官路風流 作者:小橋老樹 (連載中)

b144511455 2009-1-17 10:10:0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82 676217
blueschen.tw 發表於 2009-11-25 17:01
第六百二十章曲折(下)
回到了辦公室,給郭蘭打了電話,「侯衛東現風,他到吳海來檢查工作,李勁副縣長親自到張家坡去迎接,趙林書記過來陪吃午飯,想一想我們當年同時出道,現在差距這麼大,我們見了面,說了三句話,真是讓人感到很悲哀。」

    郭蘭勸解道:「我們不能和侯衛東相比,他是特例,不是普遍規律,我們要尋找合適的參照物,否則要迷失自己。」她當年就在益楊組織部,親眼看見了兩人的成長經歷,從普通人的眼裡來年地,任林渡作為三十一歲的縣委辦主任已是很牛了,可是侯衛東是全省最年輕的縣委書記,全市最年輕的局長,這就讓任林渡黯然失色了。

    「你是組織部出來的,你猜一猜,這一次市政府進行調整,侯衛東有沒有機會成為副市長。」

    郭蘭客觀地道:「這是省委組織部的事情,我猜不准,也沒有必要猜,如果侯衛東能上,這是好事,我們這一批人總算有人成了市級領導,對大家都有好處,如果這一次他不能上去,按他的年齡,遲早也會上去。」

    任林渡問道:「我在吳海乾得不順,想調到市政府辦公室去,侯衛東答應給蔣湘渝說一說,你看我是否需要調到市政府去。」

    郭蘭暗道:「任林渡本是極聰明的人,只是心胸不如侯衛東開闊,意志也夠堅強,每一個失敗的人或許有偶然,而成功背後總有合理的因素。」

    她想了想,道:「市政府辦公室藏龍臥虎,你這個年齡進去,已經不具備優勢了,還不如想辦法在縣裡升到常委位置。」

    任林渡有些猶豫不決,道:「如果是通過蔣湘渝的關係,應該能在市政府有立足之地。」儘管他對於侯衛東的陞遷有著不由自主的酸意,可是為了在市政府取得一席之地,他還是在第一時間想到了侯衛東這條錢。

    「這個星期回沙州嗎,我請你吃飯。」任林渡出了邀請。

    郭蘭原本準備回沙州,她推辭道:「現在說不準,到時再說吧。」

    「你也滿三十了。再不考慮個人問題。以後就不好辦了。」

    郭蘭淡淡地道:「我記得有一幅對聯。挺有意思。上聯是各人姻緣各人。下聯是各人吃飯各人飯。模批是隨便。我現在就是這種心態。隨緣而定。」

    只要不涉及仕途。任林渡就恢復了能言善辯地本色。道:「這都是虛言。我們總究還得面對現實問題。我雖然是離婚之人。可是沒有孩子。大家也知根知底。你要隨緣。就隨我吧。」

    「不說這個了。還有事沒有?我掛電話了。」郭蘭不願意給任林渡太多希望。掛斷了電話。

    郭蘭正欲離開辦公室。辦公室電話又響了起來。她走到桌旁看了來電顯示。這是省城地陌生號碼。

    「我是趙東。」

    郭蘭吃了一驚,道:「趙部長,您好,真沒有想到是你地電話。」

    「你在成津當縣委組織部長,工作還順利嗎?」

    「我一直在組織部門工作,各項工作都熟悉,現在還行吧。」郭蘭能夠提拔成為縣委組織部長,是由於前市委組織部長趙東的大力推薦,她對於趙東被迫離開沙州也很有些不平。

    「趙部長,您還在省減負辦嗎?」

    「前幾天作了調動,省減負辦的工作已經告了一個段落,前天調到省政府辦公廳,為錢省長服務。」

    郭蘭作為老組工人員,自然明白這意味著什麼,道:「祝賀趙部長,您終於渡過了最艱難的日子。」

    「在減負辦的時間,我是切切實實做了些實事,全省百分之七十地縣都去了,錢省長對減負辦的工作很滿意,因此才將我從減負辦調到了省政府辦公寄。」

    他感慨了一句:「以前在部裡的時候,我多次講,黨的幹部要經得起考驗,而且要務實,這種作風看似是走彎路,實質上是走捷徑,成津縣侯衛東就是例子,他人雖然年輕,政治水平和實際工作能力都不錯,這次茂東市為了勝寶集團焦頭爛額,有的領導要為此事付出代價。」

    聽趙東提出侯衛東,郭蘭內心深處如被鵝毛劃過,她趕緊將思路調整到與趙東的談話內容之上:「聽說茂東市地老百姓到國土資源部上訪,還與北京警察生了抓扯,有這回事情嗎?」

    「有這事,茂東的出點是好的,就是工作程序上存在著瑕疵,實際工作中過於急功近利,所以將一件好事辦砸了。」

    閒聊了一陣,趙東道:「我在省減負辦之時,離婚了。」

    郭蘭認識趙

    人,她吃驚地道:「啊,怎麼會離婚。

    」

    「家務事沒有誰對誰錯,在減負辦之時,我的脾氣急了些,又長期跑基層,將以前積累地矛盾引了出來,最後來了一個總爆,離婚已有三個多月了。」趙東說著此話之時,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郭蘭坐在電腦前打字的身影。

    「我到了省政府辦公廳,屬於自己的時間更少了,你以後到了嶺西,一定要記著給我打電話,我要盡一盡地主之誼。」在結束通話之時,趙東向郭蘭出了誠摯的邀請。

    郭蘭放下電話,失了一會神,作為美麗且未婚的女人,她一下就明白了趙東潛意識的想法。

    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講,趙東都是很合適的人選,只是感情這事是更接近於藝術而不是技術,美與醜地標準,愛與不愛的界限,誰又能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也不知道侯衛東在做什麼?」郭蘭想著侯衛東炯炯有神的眼睛,略微有些失神。

    此時,侯衛東剛剛從高速路下來,小車開過收費站,迎面就是步高和李晶的兩個樓盤,這兩個樓盤已經成了益楊的標誌性建築,凡是來過益楊地人都知道這兩個樓盤。

    在李晶的樓盤上,「精工集團」四個大字在陽光下閃閃光,很是醒目。

    侯衛東暗道:「李晶地頭腦還真是夠用,凡是來到益楊的人,都會牢牢記住精工集團,這代表著品質和實力。」

    高速路口並沒有人迎接,侯衛東給駕駛員指了指路,小車在城裡繞了繞,就直奔望城山莊。

    望城山莊,大樹依舊高大挺拔,房屋都是經過了外裝修,不少地方換上了落地窗,讓老房子換了新顏。

    秦飛躍正在屋裡與手下打牌,見到侯衛東進來,放下手裡地牌,走出屋外,道:「侯局,你還來得真快。」侯衛東笑道:「老領導,你就別叫我侯局了,叫一聲衛東,我聽著心裡痛快。」秦飛躍道:「那是當年之事了,現在還叫衛東,別人會說我不懂規矩。」

    秦飛躍將手下喊過來與侯衛東見了面,道:「我和侯局長要談事情,等會你們自己去喝酒,別過來煩我。」

    他是老資格的開區主任,很有些威信,手下人得到了他地指示,與侯衛東打了招呼,又開了一個房間打牌。

    秦飛躍指著望城山莊道:「這地方以前來過,現在怎麼樣。」

    望城山莊以前是色情場所,侯衛東來過數次,他打量了一番,道:「以前對望城山莊的印象是黑乎乎的,這次來感覺很是陽光。」

    秦飛躍笑道:「衛東的感覺很敏銳,我是在那裡跌到就在哪裡爬起來,如今這望城山莊是我買下來的,你嫂子在經營,賺錢多少我不在意,平時三朋四友到這裡喝茶,還真是一個好地方。不過現在這裡再沒有小姐了。」

    屋外又響起了汽車喇叭聲,不一會,粟明從外面走了過來,這幾年時間,他比以前明顯長胖了,顯得又矮又胖,這讓侯衛東感到有些好笑。

    等到三人在屋裡坐下,侯衛東道:「今天是青林鎮幾位老朋友聚會,誰都沒有想到,趙永勝會走得這麼早,現在我回想起來,他這個人還是基層工作的一把好手,缺點就是心胸不太開闊。」

    提到了趙永勝,秦飛躍搖了搖頭,道:「望城山莊那件事情,百分之一百是趙永勝搞的鬼,我和他的矛盾永遠無法調和,現在他死了,此事就算揭過。」

    三人議論了一會以前青林鎮的往事,都是感慨萬分,粟明最後總結道:「現在回想起以前的矛盾,確實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引起的,有句歌詞叫做千年修得同船渡,大家聚在一起就是緣分,爭來鬥去沒有意思。」

    酒至三巡,秦飛躍道:「衛東的時間寶貴,今天把我們兩人請到了一起,不只是喝酒這麼簡單吧,我和粟明都是老兄弟,有什麼事直說。」

    侯衛東沉吟道:「要說沒有事情,是真的沒有事情,純粹是看看兩位老哥,要說有事情,也有事情,到時兩位老哥就清楚了,我現在不方便說。」

    秦飛躍和粟明都是益楊實權部門的一把人,而且兩人都是沙州市人大代表,在這樣敏感的時間,聽侯衛東如此說,兩人對視一眼,秦飛躍一拍桌子,道:「我懂了,今天三兄弟不醉不休。」

    他走到門口,大喊了一聲:「小翠,拿酒來。」
hte 發表於 2009-11-29 12:17
青林的日子 第六百二十一章織網(上)
郭蘭接到了趙東電話以後,第一反應就是給侯衛東打次拿起電話,又放棄了。這個信息對于多數人最多是談資,對于少數人就有價值,郭蘭一直在組織部門工作,明白這個道理。

    只是,趙東話里話外透露出另一層意思,這就讓郭蘭心生躊躇。

    她在心里掙扎了好一會,還是決定向侯衛東提供這個信息。

    侯衛東正在季海洋辦公室談事情,接到了郭蘭的電話。

    郭蘭淡淡地道︰“我是郭蘭,你方便接電話嗎?”

    郭蘭很少主動打電話,侯衛東知道她肯定是有事情要說,他抬頭看了看財政局的兩位領導,道︰“我正在談事情,等一會我給你回過來。”

    談完正事,財政局副局長便離開了辦公室,季海洋臉上嚴肅認真的神情變成了親切隨和的笑容,道︰“這次市政府換屆,老的副市長恐怕只有高榕一人,另外還有四個空額,你有想法沒有?”

    侯衛東也換了很隨意地姿勢,道︰“換屆選舉要說沒有想法,那是騙人的假話,可是這事由不得你和我,命遠掌握在別人手里。”

    一般情況之下,財政局長都是市里主要領導的心腹,季海洋到財政局任職是偶然,但是能在這個位置上坐得穩如泰山,這就不是偶然,而是實力,他如今也是副市長的有力競爭者之一。

    季海洋隨手把電腦上的音樂打開,道︰“市長的位置離得太遠,反而沒有多少人垂涎,副市長位置的競爭就很激烈了,我算了算,有競爭力的處級干部至少三十人,更別說省級部門的大把處級干部,衛東是年輕新銳,應該去拼一把,我這個年齡,可上可不上,說不定,當財政局長還要實惠一些。”季海洋在侯衛東面前說了大實話。

    房間里傳出了“看晚星多明亮”地熟悉歌聲。侯衛東自從在益楊縣委當秘書地第一天。就听過這首熟悉地《桑塔露琪亞》。他笑道︰“季局也應該換一換曲子了。別總是听這一首。”

    季海洋將音量稍稍調小了一點。道︰“我也听其他地曲子。這一首是播放器地第一首。只要打開播放器會听到。”他地初戀女友最喜歡這首歌曲。兩人拉手散步之時。女友總是喜歡低聲唱這首歌。二十多年過去。初戀女友地面容已經在腦海中模糊。但是這首曲子卻牢牢地印在他地腦海之中。

    財政局辦公室工作人員劉莉走了進來。她提著開水壺。給侯衛東和季海洋分別續上水。然後對著侯衛東嫣然一笑。提著開水壺走了出去。她皮膚很白。雖然已是三十來歲。仍然是珠圓玉潤。

    季海洋目光從劉莉背影上收回來。隨口道︰“劉坤地性格和他媽一個樣。尖酸刻薄。劉莉地性格更接近劉部長。比較大氣。”

    “看來季海洋和劉莉關系已經到了一定程度。他獨居多年。也應該成家了。”劉坤早就在侯衛東眼中失去了位置。如今連對手都不算上。劉坤因素已經不在他地考慮範圍。

    在侯衛東告辭之時。季海洋將他送到電梯口。道︰“農機水電局地經費你就別操心了。我給你追加二百萬。這是小事一樁。你得多想想換屆選舉地事情。我知道你有實力。但是也別太大意了。”

    侯衛東與季海洋握了手,道︰“這一次換屆是個機會,我和季局一起努力。”

    當侯衛東進了電梯,劉莉也走了過來,她和季海洋並排著站在電梯口,向著侯衛東揮手,兩人郎才女貌,看上去很是般配。

    回到辦公室,侯衛東喝了幾口熱茶,這才給郭蘭回了電話。

    “郭蘭,找我有事情嗎?”

    此時,郭蘭恰好在曾昭強辦公室里,她低聲地道︰“我等會給你回過來。”

    侯衛東將手機放在桌上,等著郭蘭地回電。

    在等待回電的時候,他的思緒飛回到了九三年的那個悶熱夜晚,沿著時間順序,他將兩人接觸的點點滴滴回憶了一遍,從在曖昧舞廳共舞到深情一吻,兩人花了八年時間。

    而對于未來,兩人都小心翼翼地回避著。

    他想著郭蘭微微上翹地鼻尖,想著她清麗的面容,想著那若隱若無的鋼琴聲,一時間,心亂如麻。

    當手機鈴聲猛然間響起,把陷入沉思的侯衛東嚇了一跳。

    “我剛才在季海洋辦公室。”

    “我剛才在曾書記辦公室里。”

    兩人幾乎是同時向對方解釋,又同時笑了起來。

    “我接到了趙東部長的電話,他已經從減負辦調到省政府辦公廳。”

    “這很正常,減負辦原本就是掛靠在省政府辦公廳,完成了階段性任務,調到政府辦公廳,這應該是慣例。”

    “趙部長這次調動有些特殊,在減負辦之時,他是直接向錢省長匯報工作,我估計錢省長把他看上了,他調到省辦公廳是為錢省長服務。”

    侯衛東立刻明白了郭蘭打這個電話的目的,很有些感動,道︰“謝謝你。”

    郭蘭低聲道︰“不用謝。”

    掛斷電話以後,侯衛東心里一陣惆悵,就如多愁善感地年輕人。

    在辦公室坐了一會,侯衛東才將情緒調整過來,他決定到省

    圈,先見周省長,再見陳曙光和朱子勇,然後想辦吃飯。

    他看了看表,給老邢打了電話,道︰“你的餐館生意怎麼樣?”

    老邢樂呵呵地道︰“衛東真有點石成金的本領,我的新餐館以盆景以裝飾,又以扁魚為特色,生意好得很。”

    “你的新包間裝修得如何?”

    “為了這幾個包間,我專門請了裝修公司,看過地人都說很有文化品味。”

    “今天中午我有可能要到你這里來,最好的包間留給我。”

    老邢在八十年代初曾經是益楊縣糧食局地一把手,因為所謂的作風問題而被剝奪了職務,發配到青林鎮糧店守倉庫,他在青林鎮糧店以養盆景打發時間,自從李晶在他手里用四千元買了兩個盆景以後,他地人生道路就重新煥發了光彩。

    他畢竟是當過糧食局副局長,很有些管理能力,在嶺西開了盆景店以後,生意出奇地好,現在他是嶺西方有名的盆景供應商,去年他將盆景與餐飲結合,開了一家沙州印象餐館。

    侯衛東去了兩次,當時覺得各方面環境都不錯,唯獨包間地環境差了一些,吸引不了真正的高瑞客戶。老邢接受了侯衛東意見,單獨開闢了一個小院,經過重新裝修,專門用來接待高端客戶。

    與老邢聯系好以後,侯衛東再給楚休宏打電話,道︰“楚秘,我是侯衛東,周省長中午有安排沒有?”

    楚休宏查看了日程表,道︰“暫時沒有安排,侯局有事嗎?”

    “沒事,我想請周省長吃午飯。”

    “需要我去報告嗎。”楚休宏知道周昌全與侯衛東關系不一般,很是主動。

    “不用了,我直接同周省長聯系。”

    侯衛東撥通了周昌全手機,道︰“周省長,我是衛東,想請你吃午飯。”

    周昌全道︰“你有什麼事情?”

    侯衛東用晚輩特有的親熱口氣道︰“我在辦公室突然想起跟隨周省長的那一段時間,讓我很是懷念,所以冒昧地打了電話過來,想陪周省長吃飯。”

    周昌全哈哈大笑,道︰“你這個吃飯的理由讓人很舒服,今天中午不想吃大餐,你能安排什麼特色?”

    侯衛東早有預案,道︰“我知道一個地方,叫做沙州印象,環境不錯,繡水河地扁魚,上青林的風干野雞,很有特色。”

    風干野雞是老邢從益楊青林山上帶來的特產,扁魚則是竹水河的特產,老邢把以前的老牌子林記麻辣扁魚的大廚師挖了過來,很快在嶺西走紅。

    周昌全當過多年地沙州市委書記,心里有很深的沙州情節,對侯衛東的安排很滿意,道︰“你說的這兩樣特產我都吃過,想起來流口水。”

    所有環節都聯系好了,侯衛東親自開著新買的奧迪車前往嶺西,他是嶺西地常客,車好,路熟,不到一個小時,他就來到了省政府門外。

    楚休宏打來了電話,道︰“侯局,你到省歌舞團去接柳團長,然後到沙州印象匯合,我知道那個地方。”

    柳潔與周昌全關系不一般,這是私密***才知道的事情,侯衛東是私密***的一員,因此周昌全就將接柳潔的任務交給了侯衛東。

    歌舞團門口,柳潔和好幾個身材高挑的女孩子站在一起,女孩子們腳下有著行李,她們有說有笑,很是引人注目,當奧迪車停在門前之時,並沒有引起柳潔的特別注意。

    侯衛東按了兩聲喇叭,柳潔回頭看了一眼,她見到陌生的車牌,又回頭與女孩子們說話。

    “柳團長。”侯衛東只得開門下車,向柳潔招手。

    晏紫站在柳潔身邊,她見到開車之人居然是侯衛東,便用挑剔地眼光審視著他。

    柳潔上了車,道︰“這是你新買的車。”

    侯衛東含糊地道︰“單位才買的車。”

    柳潔感嘆道︰“還是你們這些有權部門才好,我們歌舞團日子越過越苦,若不是周省長大力支持,現在的日子更不好過。”

    柳潔走進了沙州印象的小院子里,立刻被滿院子地盆景所吸引,道︰“沙州印象真有特色,單是買這些盆景也要花很大一筆錢,這個老板實力雄厚。

    ”

    老邢听說侯衛東到了,趕緊到了小院子,道︰“衛東,我這個小院還有檔次吧。”他衣著整齊,紅光滿面,再也沒有青林鎮糧站看門人的畏縮。

    等到周昌全進了門,老邢眼楮一下就直了,道︰“周書記,你好。”

    侯衛東介紹道︰“周省長,這位是沙州印象地邢總,以前在沙州益楊縣糧食局在工作。”

    周昌全見到老邢的白發,很感興趣地道︰“邢總,你這是退休以後才開地店,老當益壯,了不起啊,值得我學習。”

    老邢搓著雙手,聲音有一絲激動,道︰“我退了休,發揮點余熱,周省長,里邊請。”

    侯衛東暗道︰“老邢見到了大領導還是這麼激動,他雖然不當官很久了,可是從骨子里還是官場中人。”
blueschen.tw 發表於 2009-11-30 11:48
本帖最後由 blueschen.tw 於 2009-11-30 03:49 編輯

正文 第六百二十二章織網(中)
過午飯,已到二點,周昌全和楚休宏回省政府,侯送回了歌舞團。
    下車之時,柳潔對侯衛東道:「你稍等一會,我給你送兩張招待票,今天歌舞團傾情打造的演出,排練了半年時間,值得一看,這也是我們走向商業化的第一場演出,在歌舞團的演出大廳,請侯局觀看。」

    等了一會,晏紫拿了兩張票從大門裡出來,走到了車邊,將票遞給了柳潔,她朝侯衛東點了點頭,然後轉身走回歌舞團大門,留下了一個挺直的背影。

    柳潔誇道:「晏紫現在是我們的台柱子,她能耐得住寂寞,守在舞台上,如今這種女孩子很是難得。」

    侯衛東想起了歌舞團的朱瑩瑩以及小曼等女孩子,隨口道:「人生的道路都是自已選擇,每個人都要為其選擇負責。」

    柳潔開玩笑道:「侯局說話很有哲理,我要把這句話提煉以後,掛在我們的訓練廳裡。」下車前,她又道:「周省長最看重你,他多次說你是最有出息的。」

    侯衛東在金星酒店休息了一會,給小佳打了電話,道:「我還在嶺西,中午約了周省長吃飯,下午還要見幾位領導,你晚上有空沒有,到嶺西來看省歌舞團的演出。」

    小佳道:「我和謝局長約好了,晚上打麻將,人都約好了,臨時變卦不太好。」她又道:「你又是住在金星賓館吧,現在我們經常到嶺西,乾脆在嶺西買套房子,免得每次都住金星大酒店,酒店再好,也沒有家裡舒服。」

    「你什麼時候陪我來看房子。」

    「爭取下個星期,你要明天才回家嗎?」

    「這次到嶺西。幾位領導我都準備去拜訪。中午和周省長見了面。下午看陳曙光和丁原誰有空。然後我還想見一見趙東部長。」

    「趙東在減負辦。你沒有必要去見他吧。」

    「他在省政府。山不轉水轉。難免以後不碰頭。早燒香有好處。」

    小佳感嘆地道:「當官還真是累。其實以現在地經濟條件。你完全不必在意官職。一個副市長職位。真值得你這樣四處奔波?」

    小佳地這個問題其實也是侯衛東經常思考地問題。在生活和事業上。他其實並沒有明確地理想和目標。水來土擋兵來將擋被一件一件事推著走。即使有目標。都是短期地目標。從學校畢業以後。理想和事業就淡漠了。

    每個人就是一片扁舟。在社會這片大海中航行。能力強地人。勉強還可以掌握著部分命運航道。能力弱地。只能隨波逐流。

    侯衛東坐在落地窗前胡思亂想了一會,他就斷然地將思路從虛無縹緲中拉到現實問題中,他不是空想家,而是一個實幹家,他很快與丁原取得了聯繫。

    丁原有重要接待,便只能改天見面。

    陳曙光陪著蒙豪放進京去了。

    侯衛東此行的最後一人便是趙東,為了聯繫趙東,他作了充分準備,先看了減負辦最新地文件,找到了減負辦的辦公電話,又將趙東在沙州市委機密電話本上的手機號碼輸入了自己的手機。

    但是,趙東和丁原、陳曙光等人不同,後兩人是經常來往的朋友,前往拜訪並不會讓人覺得突然,而前者離開了沙州以後,侯衛東並沒有與他有過直接接觸,此時貿然前往,若沒有合適地理由,則功利性太過明顯。

    侯衛東對自己也進行了自我反省:「平時不燒香,臨時抱佛腳,辦事是有些難度,以後要培養放長線釣大魚的眼光。」

    不過既然來了,侯衛東也不願意白跑一趟,他以前一直在黨委這條線上,與政府這邊接觸得不多,現在的目標是沙州副市長,省政府這邊的關係就很有必要建立起來,趙東就是一位很關鍵的人物。

    仔細思考了一會,侯衛東給段穿林打了電話,道:「穿林,我是侯衛東,就在嶺西,昨天我無意中翻到了你以前地文章,就是那篇關於農民負擔的文章,你那篇文章很有力度啊,為此省裡專門成立了減負辦。」

    段穿林道:「前幾天我還在琢磨這個事情,準備寫一篇回訪。」

    侯衛東呵呵笑道:「你當時引用了沙州市委組織部長趙東的文章,結果害得趙東被調離了市委,到減負辦去當副主任。」

    「我是後來知道此事,現在還覺得對不住這位敢於直言地趙東部長。」

    侯衛東很自然地提出了拜訪趙東的建議:「當年趙部長寫文章是為了成津呼籲,我作為成津縣原縣委書記,覺得欠他一個情,你既然要寫回訪,我們一起去看望趙部長。」

    「那我就聽侯局的安排。」

    找到了合適的切入點,侯衛東計劃先給減負辦辦公室打個電話,然後再通過減負辦打聽趙東近況,這樣一來就不容易引起趙東地反感,也掩飾了自己的真實意圖。

    「你好,我是沙州市農機水電局,我想問一問趙東主任的電話,我是他以前的部屬。」

    減負辦接電話的同志聽道:「你

    ,趙主任就在旁邊,我請他來接電話。」

    這倒是出乎侯衛東的意料,他原本以為趙東已經到省政府那邊工作,沒有料到在減負辦居然找到了趙東。

    趙東聽說沙州市農機水電局有人找他,暗自奇怪,接過電話,道:「老南,好久沒有聽到你地聲音了。」侯衛東在報告道:「趙部長,不是老南,我是侯衛東,我調到農機水電局好幾個月了。」

    趙東當過沙州市委組織部長,對下面的情況很熟悉,驚訝地道:「你怎麼會調到農機水電局?」他只知道侯衛東沒有讓勝寶集團落戶成津,對以後地事情就不太清楚了。

    侯衛東簡短地道:「這事受了勝寶集寶的影響,當時我沒有同意勝寶集團地條件,勝寶集團遷到了茂東,我就被調到了農機水電局。」

    趙東道:「朱民生的氣量不夠啊,實踐證明,在對待投資地問題上,我們不能撿到籃子裡都是菜,還得找到適合當地的項目,還得有相對公允的條件,現在茂東鬧到國土資源部了,讓省裡很難堪。」說到這,他頓了頓,問道:「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侯衛東這才道出了來意,道:「趙部長,你記得當年寫內參地那位衡山嗎,這位衡山弄了半天是沙州人,他的父親是沙州學院段院長,他本人在政經評論工作,我現在和他在一起,想請趙部長一起吃頓飯。」

    趙東對侯衛東挺有好感,而且兩人都是朱民生的排擠對象,他稍有猶豫,還是痛快地答應了見面:「那我們晚上六點鐘見,地點你安排,我只有一個要求,不進酒店。」

    放下電話,趙東暗道:「難道侯衛東聽說了我的調動嗎?他的電話是打到減負辦,若不是我到減負辦來取東西,肯定接不到這個電話,看來他並不知道我地新身份。」

    錢省長和蒙豪放一起到了北京,這次進京很重要,省政府秘書長親自陪同,趙東初到省政府辦公廳,對上對下都不熟悉,這一次就留在了嶺西,他趁著這個空隙到減負辦取幾份文件,恰好接到了侯衛東的電話。

    晚餐還是定在了沙州印象,趙東見到了段穿林,握了手,笑道:「沒有想到文筆如引犀利的衡山先生如此年輕,我可是被你一篇文章捅下馬的。」

    段穿林銳氣十足,道:「少了一個趙部長,卻多了一個趙主任,這是嶺西人民之福,我一直在看減負辦的文件,去年嶺西全年人均減負四十九元,這四十九元在城市裡不過是小數字,但是在農村就夠油、鹽錢了。」

    趙東是省減負辦主任,這於農民負擔問題有著深刻地認識,道:「當前減負辦所做的事情都是隔鞋撓癢,解決不了根本問題,由於沒有形成法律上的硬性規定,也由於基層政府地困境,農民負擔問題始終會是彈簧,省裡壓力大一些,負擔就輕一些,省裡壓力稍小,馬上就會反彈。」

    段穿林道:「趙主任,我對此深有同感,目前我正在進行鄉鎮政府負擔問題調查,走了全省十來個鎮,結論是鄉鎮政府百分之八十都應該破產了,只是我們這種體制,不可以讓一級政府破產。」

    「我最近解剖了鐵州市的三台鄉,這是一個小鄉,全鄉也就一萬多人,總負債600多萬元,其中普及九年制義務教育達標、農村中小學校舍排危達標等的所欠債務高達300萬元;農村「三金」40萬元、企業債務150萬元、歷年財政赤字累計105萬元。

    」

    「目前,我估算全省鄉鎮財政赤字48億元,隱性赤字高達93億元。」

    趙東對段穿林的調查很感興趣,道:「穿林老弟,這篇文章你先別急在搞成內參,能不能先讓我拜讀,我有渠道將這篇文章送到省政府主要領導手中。」此時,他仍然沒有說出自己已經是錢省長秘書之事。

    侯衛東對趙東話中之意是心知肚明,道:「我在市縣都工作過,對此也是深有同感,鄉鎮政府債務問題形成地原因複雜,有體制不順的原因,也有機決策失誤造成的損失,還有個別幹部虛假政績等。」

    三人就鄉鎮政府債務問題進行了討論。

    分手之時,侯衛東問道:「今天這次談話,讓我受益非淺,趙主任,你的手機變了嗎,還是機密電話本上的哪個?」

    趙東道:「那個手機號碼已經停用,我的手機號碼是XXXXXXXXXXX,你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給我聯繫。」

    他特意對段穿林道:「穿林地手機號要給我,有什麼好課題,我們一起來研究。」

    送走了趙東和段穿林,侯衛東回想了一會細節,暗道:「今天的安排也算合情合理,趙東應該不會起,達到了預期效果。」

    他看到時間尚早,想到柳潔送來地兩張票,便開車前往省歌舞團大劇場。
blueschen.tw 發表於 2009-11-30 11:53
本帖最後由 blueschen.tw 於 2009-11-30 03:56 編輯

正文 第六百二十三章織網(下)
  侯衛東童年和少時光。,省歌舞團曾經是如此的光|只能仰視。他曾經記的有一次省團到吳海縣慰問演出。吳海縣萬人空巷。他和姐姐侯小英沒有票。幸好認識在門口收票的公安。這才能夠混進了縣禮堂。

    他當時年齡小。對唱唱跳跳的節目沒有興趣。只是記的舞台上有很多霧。還有燈光不停閃爍。另外。他還記的二姐侯小英咬著嘴唇的傻傻樣子。

    如今省歌舞團在進行著自我的救贖。

    歌舞團演出八點正式開始。侯衛東拿著票來到了劇場。他拿的是貴賓票。正在找通道之時。一眼就見到了正在大廳朝裡走的郭蘭。

    郭蘭為了看演出。特意穿了一條休閒的長裙。優雅而美麗。在人流中很是醒目。她見到了侯衛東。也是吃了一驚。道:「你也來看演出。」

    侯衛東拿著手的票。道:「你一個人嗎?」「我明天要省委織部開座談會。今晚歌舞團有大型演出。所以提前來了。」

    「我這有兩張票。位好。」郭蘭是專門來欣賞省歌舞團的傾演出。沒有料到會在這裡遇上侯衛東她心跳的歷害。就如初次談戀愛的小女孩子。當侯衛東發出了邀請她微微點了點頭。

    進了劇場。左右都是三十至四十年齡段的觀眾。態度矜持。衣冠整潔。坐在椅子上安靜的等待著演出開始。在沙州。多官場中人認識侯衛東。但是來到了嶺西這個舞台。他就是不為人知的小人物了。這種感覺讓他心靈很輕鬆。可以自然而|實的展現自己的情緒。

    侯衛東輕聲道:「我是第一次正八經坐在劇場看演出。」

    「以前沙州劇團有垮掉的時候。我爸經常帶著一家人去看節目後來讀大學的時候。演出我都要去看。當時我最大的費用就是看演出。」郭蘭說到這裡她最柔軟的的方被針刺了一下。讀大學之時。陪在身邊看演出的人是大洋彼岸的負心人。平時已經很少想他了。在今天這種特殊的環境之下。遠去的形象又在腦中現出了一個模糊背影。

    「若是看不懂我請教你。」

    「不需要看懂。只言欣賞就行了。」

    靠著柔軟的桌椅看到溫潤如玉郭蘭。侯衛東些迷失了。一次唇齒留香的感覺太好了。讓他始終難以釋懷。當燈光暗下來以後節目正式開始。現場演出與看電視最大的區別是質感。音樂和舞蹈極有強烈的穿透力。藝術感染力不可同日而語。

    第四個節目是「獨舞」。出場的居然是身穿軟甲的古代女武士。侯衛東覺面熟。當這女武士稍為靜止之時。他將這位演出者認了出來。是晏紫。在舞台上的晏紫一招一式乾脆|落。

    背景音樂時急時緩。還有一個男低音充滿磁性的念詩。是唐代大詩人杜甫曾作《觀公孫大娘弟子舞劍器|》詩。「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老夫不知其所往。足繭荒山轉愁疾」

    侯衛東以前接觸過晏紫好幾次在生活中晏紫除了牙尖嘴利以外就是一個尋常的鄰家女。可是在舞台上的晏紫已經不是晏紫她化身為古代武士。陽剛氣十足的劍器舞瀟灑淋漓。即豪情奔放又悲壯激昂。

    舞罷。場內響起了雷動的掌聲。

    侯衛東鼓掌完畢。右手自然的放在桌椅扶手。只覺觸手處一片柔軟。

    兩人的手握住便沒有分開。

    演出結束。燈光猛打開。台上站著所有的演職人員。全場爆發了經久不息的掌聲。兩這才分手。也站起來鼓掌。

    退場之時。人流密集。侯衛東自然而然就握著郭蘭的手。

    出了劇場。郭蘭呼吸了一口新鮮'氣體。道:「很久沒有看到這樣高質量的演出。沒有想到歌舞團還保|著如此高的水準。」

    她輕輕的抽了抽手。沒有想到侯衛東沒有鬆手。跟著侯衛東。朝外面的停車場走去。到了停車場。燈光驟然暗了下來。

    「看的見嗎。這有幾步梯子。」

    「嗯。看的見。」

    坐上小車。侯衛東打開了音響。鋼琴曲頓時充滿了狹小的空間。郭蘭道:「棉花糖。」

    「什麼棉花糖?」衛東有些莫名其妙。

    「你聽的鋼琴曲。名叫做棉糖。」

    「讓你見笑了。我只是喜歡聽。其他的知識很貧乏。」

    「只要有能欣賞音樂的耳朵就行了。沒有必要懂的這麼多的知識。」郭蘭重複了她剛才的觀點。

    當汽車開出了停車場。開上了主。街道兩旁的路燈明亮。霓虹燈不停的閃爍中。

    郭蘭隨著鋼琴低的唱著:「回憶著初次相遇坐在你身旁。是誰說太幸福會缺氧。愛情已種在心裡自由的生長。童話裡的愛情需用用心去培養。想帶你一起流浪沐浴陽光。去完成溫暖的想像。」

    侯衛東驚奇的道:「這歌詞是你編的嗎?」

    「這就是原來的歌詞。」

    侯衛東問了一句傻話

    琴曲也有歌詞嗎。我一直以為鋼琴曲就是鋼琴曲。郭蘭忍不住笑了起來:「你是這樣理解鋼琴曲的。真可愛。你在官場幾年。看來童心還在」

    侯衛東很是汗顏。道:「如果繼續工作十年。我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以前是為了生存而奮鬥。現在我不知道是為了什麼而東奔西走。社會就是巨大的車輪。帶著我們不斷向前。大家都在裡面掙扎。」

    郭蘭的愛情是苦戀。聽了侯衛東話。明亮如星的目光就有些暗淡。

    上了二環路。車如雪亮。照前方一片光明。侯衛東駕著車漫無目的在二環路上行駛。

    「你朝哪裡開?」

    「我沒有目的。」

    「既然沒有目的就開遠一點。」

    兩人沉寢音樂和略有些曖昧和傷感氣氛之中。小車如風一般滑行。幾分鐘後侯衛東見路牌上有「州」兩個字他向一轉。小車開向了鐵州方向的公路。

    進入了鐵州高速路。侯衛東問道:「你過鐵州嗎?我沒有去過。」

    「我也沒有去過。」

    鐵州是嶺西省第二大城市。沙州周昌全時代。鐵州在數據上的差距越來越小到了民生時代。鐵州如吃了雞血一般GDP以及各項事業指標又猛的往上竄。再次將沙州甩在了身後。進入鐵州市區。小車沿著最亮街道而行。最後看到了一個***輝煌的廣場。

    侯衛東道:「這應就是鐵州最出名的南州廣場。」

    「我們在廣場走一走。」

    鐵州古稱為南州大最現代的廣場就取名為南'廣場。下了車。漫步在南州廣場。郭蘭挽著侯衛東的胳膊。如初戀的大學生一般。

    微風習習。動了蘭的發梢。她的臉挨著侯衛東的肩膀。輕聲哼著棉糖的曲調。

    「那次舞廳別後。我一直在找你商委有一個女孩子長的和你挺像。」

    「你說的是武藝好幾個人都說我們長的有些像。但是我覺的一點都不像。最多是高矮;不多。」

    「那以後。你為什麼將頭髮剪短了。雖然你留短髮還是挺好看可是還是留長發更有味道一。」

    兩人在廣場漫步郭蘭講了自己的初戀故事。這麼多年來她是第一次徹底講述自己的心路歷程。

    牽著手走到了廣場處。侯衛東依著一處鐵柵欄。輕輕的把郭蘭攬在了懷裡。美女入懷。他卻沒有一點色情的意味。只兩個字——心疼。

    疼愛。確實是疼愛。有這個詞才能表達侯衛東此時的心情。他一會的溫馨無比。一會又感覺黑沉沉的天上有無形的壓力。

    「你啊。真不應該到官場上來。到了官場上。也不要當官。安安靜靜做個文青年。那才是真正輕鬆的事情。」

    作為縣委書記之時。侯衛東不會說這樣的話。可是將郭蘭攬在懷裡之時。他是真的不想讓郭蘭去經歷社會上的風風雨雨。

    「衛東。別說話。我們安安靜的站上一會。」此時。郭蘭不想接觸現實生活中的任何事情。依在侯衛東懷裡。聞著淡淡的菸草味道。甚至感受到了侯衛東胸膛傳來的跳動。她覺的特別寧靜。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廣場。兩個悉又陌生的人。侯衛東抬頭看天。黑夜的天空上掛著無數的星星。閃著冷冷的光。

    轉眼間到了十二點。廣場上的人散去了。綵燈漸漸熄滅。

    侯衛東低下頭。尋了郭蘭的嘴唇。嘴唇輕輕碰撞了幾次。他往前探了探。嘴唇完全貼了上去。郭蘭微仰著。眼睛微閉著。當強有力的舌頭侵入進來。她渾身發緊。兩手抱緊了侯衛東寬厚的背。

    唇舌相依。互相吸吮著。侯衛東再次嗅到了隱隱的香氣。等到兩人分開之時。衛東看了看時間。還差十五分鐘到凌晨一點。

    侯衛東隱晦的問道:「我們鐵州休息嗎?」

    郭蘭臉發燙。微紅。道:「我想回嶺西。明天一早要。」

    「那走吧。」

    進入***輝煌的嶺以後。侯衛東又問道:「你住哪裡?」

    「交通賓館。」

    「我住在金星大酒店。那。先送你回去。」

    「」

    到了交通賓館。郭心裡頓時放鬆了。不過隱隱有些失望。她解開安全帶。正欲起身。侯衛東一把將她拉到懷裡。兩人又深深的吻在一起。

    看著郭蘭的身影消失在交通賓館。侯衛東又等了一會。手機便響了起來。

    「我已經進屋了。」

    「那我走了。你什麼都別好好睡一覺。明天上午我辦完事。就回沙州了。」

    郭蘭站在窗口。想|侯衛東的小車。可是一眼望去。只覺的街道上車來車往。哪裡還尋到迪車的綜。侯衛東又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今夜的鐵州之吻。難道是一場夢嗎?
hte 發表於 2009-12-4 20:07
第六百二十四章省委書記(上)
現實角度來看新的嶺西省委書記上任後。必然要圍內重新洗牌。嶺西中高級官員的命遠將因此而改變。在這種市場經濟發育不充發內陸省份。政府作用特別突出。隨著人事的重新調整組合。嶺西省經濟發展也將受到省委調整的影。而且這種影響深刻而廣泛。

    大多數老百姓和低層干部遠離政治中心。事不關已。對于這次人事變動頂多是作為茶余飯後的談資。只有利益相關的中高級領導干部才會緊盯著這次調整。

    這次調整對于侯衛東則很是重要。兩年來。他一直小心翼翼卻很是執著的與蒙家建立關系。目前與蒙夫人吳英:婿朱小勇和大秘陳曙都建立了密切的系。慢慢的進入了省委書記這位封疆大吏的視線。誰知天算不如人算。豪放突然調入了北京。讓侯衛東的美好願望暫時成了空影。

    “我去拜訪趙東。很是及時。絕對幸運。”

    侯衛東最初的想法只是去和省長身邊人搞好關系。可是這一次到了嶺西的知錢省長和蒙豪放一起到了北京。聯系周省長透露的口風。他估計錢省長很有可能變成省委書記。這一次提前拜訪趙東。為以後與省委書記身邊人加強聯系埋下了伏筆。

    而這一次主動訪起因。是郭蘭提一條線索。

    侯衛東手在電話機上。想了一會。還是打通了郭蘭辦公室電話。電話鈴聲響了數遍。無人應答。

    此時。郭蘭正在會議室參加接待工'。

    黃子堤以市委副書的身份來了成津縣。他的視察和侯衛東東奔四走在性質上基本一樣只不過侯衛是低調的與相關人接觸。黃子堤身份不一樣。他到各縣各部門市委都是出通知說“黃書記要來視察你縣。請作好相關準備。”

    此時他出任市長的傳言早就遍了沙州官場。成津縣委是按照接待市政府一把手的規格來待黃子堤。在家的全體縣委常委和副縣級領導都參加了座談會。

    從美國回來以,。郭蘭對黃子堤便由尊敬變成了敬而遠之。想著他的暗示她不僅從心上。也從生理上感到了惡心坐在會議室角落。眼觀鼻。鼻觀心。

    熱烈濃重的座結以後。縣委書記曾昭強道:“同志們大家都不要走了。中午在縣委招待所用餐。”

    曾昭強陪著黃子堤走到最前面。周福泉等領導作為第二梯隊。常委們作為第三梯隊。後面則是副縣長以及人大副主任政協副主席。

    曾昭強身材高大。梳著大背頭。很有領導氣度。黃子堤則是一位中年胖子。身高接近一米七。黃子堤背手在前面走曾昭強彎著腰。亦步亦趨。一臉的恭敬。

    兩輛中巴車開往了縣委招待所。

    招待所胡永林所長在十點鐘知全體縣領導將在招待所吃飯。他就守廚房。在大師傅身後轉來轉去。道:“今天市委黃-來吃飯四大班子全部到齊你們在拿出點看本領。”

    “怎麼是黃魚?這菜不要上。”

    大師傅很是不解的道:“黃魚是這里的招牌菜。為什麼不上?”

    以前縣委書記侯衛東住在縣委招待所他最喜歡這道菜。大師傅也就經常做這道菜。做啊做啊就做成習慣。凡是擺席都要上這道菜。現在曾強沒有住在縣委招待所。大師傅暫時還沒有形成新的習慣。

    胡永林氣急敗壞的道:“忘了給你們說一句話。差點壞了大事。我听說黃書記不吃魚。書記也不吃魚。趕緊換。趕緊換。”

    大師傅抱怨道:“都要下鍋了。換。來不及了。”

    胡永林長期在進廚。對大師傅們的鬼板眼很是熟悉。他走了水缸里。見到里面有十來條扁魚。罵道:“還想騙我。我知道昨天賣了扁魚。要做那種麻辣的扁味道才好。”

    大師傅自言自語的:“魚沒有高低貴賤之分。關鍵是要手藝好。做到好吃才是真的好吃”

    兩輛客車開進了招待所。黃子堤在院子中央。看了看環境。滿意的對曾強等人道:“領導干部要頭節約。能不進賓館就不要進賓館。賓館的菜千篇一律。咬人。且還不好吃。關鍵的是讓群眾看到了很不好。”

    他指著招待所道:“還是在縣委待所吃飯讓人輕松。在七十年代開三級干部會。鄉鎮干部背著被子帶著米來開會。縣委招待所全部都打起的鋪。我當時還在的委當秘書。到成津來過好多次。”。

    政協主席經歷資格老。當年就是年輕的副縣長。他笑道:“我還記的當年的情況。書記那時年輕啊。到了成津。在縣政府借了一輛自行車。在幾個住宿點跑來跑去。”

    黃子堤感慨道:“日月如梭。轉間就是二十年。當初的委的領導至少有一半都過逝了。們的音容笑貌還歷歷在目。”

    招待所大廳安排了桌。四大班子領導以及縣委副書記高楠等人與堤坐在一桌。曾強笑著點名:“部長。你過來。今天我們資格最老的縣領導和最年輕的縣領導坐在一桌。這也是歷史的傳承。”

    郭蘭相當的郁悶。一起身。一邊暗道:“什麼叫做歷史的傳承。真是莫名其妙的理由。”

    黃子堤面帶著微笑

    津縣眾領導聊天。不時還說兩句玩笑話。面對郭蘭之很有長輩和領導的風範。

    聊了一會天。政協主席經歷問道:“我前天到市協開會。遇到幾位省政協委員。他們說趙東部長調到省政府辦公廳。給錢省長當秘書。”

    黃子堤道:“有這事。昨天我給他打了電話。邀請他回沙州看一看。這里畢竟是他戰斗過的的方。”

    曾憲剛呵呵笑大有深意的道:“黃書記德高望重。工作經驗。由你來主政沙州是沙州人民的福氣。”

    黃子堤很是謙虛:“組織上還沒有正式宣布。這暫時別提。強書記。我給其他縣領導敬一杯酒。”

    曾昭強就陪著子到各桌去敬。每到一桌。大家都集體起立共同舉杯。

    午餐以後。子堤在縣委招午休。

    曾昭強對郭蘭道:“下香曾書記要到河鎮視察農村基層黨組織建設的試點工作這項工'是你一直在抓。就由你和我全程陪同。具工作由你來講解。”

    郭蘭很不想陪黃子堤。可是她根提不出理由無可奈何的回到辦公室休息。看到辦公室話上有來電顯示。想了想。還是按著來電撥打了回去。鈴聲響了數遍。無人接听。

    中午下班以後。侯衛東回到新樓。先到母親家里吃午飯。新嫂子蔣笑也會在客廳的餐桌上。

    “我哥呢他怎麼有回來?”

    “你哥中午重來有回家吃過午飯。刑警隊案子多。他主抓重案。每天的昏天黑的。我在出入境管理:。就是典型的班族子輕閑多了也用不著天天加班。”結婚以後。蔣笑豐滿了許多臉也長圓的。笑起來之時。眼楮迷成一條線。

    侯衛東此時已經不初哥了。見了蔣笑的模樣。笑問道:“嫂子。你是不是有喜了?”

    蔣笑和劉光芬對視一眼。劉光芬喜笑顏開的道:“小三眼光還真不錯。嫂子已經懷上了。”

    正說著。小佳也過吃飯。听到這個消息。她跟著興奮起來。道:“我今天請了公休假。下午就不去了。準備到絹廠市場給小買些純棉衣服。我也給你些小衣服回來。”

    蔣笑道:“我才懷上。還早。”

    劉光芬倒是興致然。道:“早些準備好。到時就不手忙腳亂。”

    吃完飯。小佳道:“老公。你很沒有陪我逛街了。今天下午陪我們去逛一次。”

    侯衛東道:“下午我到辦公室去守攤子。明天星期六。慢慢陪你們去逛。”

    劉光芬不願意兒子在上班時間私事。急忙打岔道:“小三忙。我們就不管。我陪你一起去逛絹紡廠市場。”

    期六早上。小佳把侯衛東推醒。道:“別睡懶覺了。早點到絹紡廠市場去。”

    “昨天才去了。今天就別去了。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市場。有什麼逛頭。”

    “小市場不小了如今絹紡廠的下崗女工都在里面擺攤。絲織品綿織品成衣都有。價-便宜。質量好。”

    “你別圖便宜貨。我們家不缺錢。”

    “我也不是圖便宜。只是覺的市場挺熱鬧。逛著好玩。”

    侯衛東從床頭坐了來。將眼楮上的眼屎揉掉。`著哈欠。道:“二姐的絲廠生意很好。她說國際行錯。那為什麼絹紡廠還有這麼多下女工。”

    “昨天我也想到了這個問題。沒有想。

    ”

    吃過早飯。侯衛東小佳開著藍鳥車到了絹廠屬區門外二百米左的小商品市場。這是一個類似菜市場的市場。大棚架下面是簡易的板房。後面放貨。面開店。足有好幾十戶。來人往。很是熱鬧。

    小佳進店給她父母選保暖內衣之時。侯衛東無所事事站在門口。問一位三十來歲的店主。“我好久都沒有到這里來了。沒有想到這里好熱鬧。你是絹紡廠的職工嗎?”

    店主臉色是健康的潤色。很是談。道:“我是絹紡廠的職工。現在下崗了。就靠著這個小門面維持生活。”

    “如今國際行情不錯。為什麼還要下崗?”女店主朝著工廠方向“呸”了一聲。道:“當官的良心給狗吃了。他們把我們弄的下崗。從山區招了一批女工。工資開低。完全就是包身工。”她說到這里。又了幾聲。

    “這是廠里搞的市場嗎?”

    “除了以前的楊總。廠里的領導良心都黑透了。誰還想到為工人謀福利。楊總工辭職以後辦的市場。他擴建了市場。讓我們這些下崗女工都進來做些小生意。你別看現在這個場挺紅火。以前這就是十來個攤位的小場子。”女店主說到這里。指了指前面。道:“那就是搞市場的楊總。他是好人。很本事。技術在廠里數一數二。”

    楊總工是三十來歲的漢子。穿著工作服。一路走來。人打招呼。當他走到侯衛東身邊之時。有些意外的看了侯衛東一眼。道:“侯局長也來逛市場?”

    侯衛東確實不認識總工。可是楊總工如見到熟人一般打招呼。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hte 發表於 2009-12-4 20:08
第六百二十五章省委書記(中)
侯衛東確實想不起在哪里見過楊總工。道:“恕我眼拙。請問你是?”

    女店主端著板凳走了過來。她用戴著袖籠子的胳膊在板凳上使勁的擦了幾下。道:“楊總工。你過來坐。”她放下板凳。又飛快的進屋拿了一瓶礦泉水。非要楊總工拿著。

    楊總里拿著礦泉水瓶子。他並沒有打開。道:“我是楊柳的堂兄。經常听她談起你。又常在電視里見到你的光輝形象。所以一眼就認出你了。”

    “你是楊柳的堂兄。實有幾分相象。”听說是柳的堂兄。侯衛東臉上露出了笑容。順手遞了一枝煙過去。

    楊總了指禁煙禁標志。道:“不好意思。這里都是易燃物品。最好別抽煙。”

    侯衛東這才注意到兩邊的煙禁火標志。連忙將煙收了起來。他想起女店主的話。試探著問道:“你是絹紡廠的總工?”

    “我叫楊柏。是前總工程師。現是自由職業者。在這個家屬院門前修這個市場。就是專門來惡心廠里那一群貪官。同時也為下崗的工人找一條活路。”楊柏性格分明。鋒芒指絹紡廠的領導層。

    :店主站在楊柏身。她對侯衛東道:“你是領導?既然你是當官的。就要管一管絹紡廠的那些王八蛋。他們少貪點。只要廠里能正常生產。我們也就認了。現在砸了大家的飯碗。事情就做的太過了。總有一天會算總賬。”

    侯衛東在給周昌全當秘書之接觸過市絹紡廠。對絹紡廠的情況是略知一二。

    在近幾年的企業轉制過中。各縣的絲廠絹紡廠最先受到沖擊。全部破產由于市絹廠家大業大。是沙州唯一在活下來的同類企業。周昌全書記曾經視察過一絹紡廠。在相關國營企業工作會上多次以市絹廠為榜樣。要求國營企業苦練內功。以管理求生存。以市場求效益。

    在周昌全的扶持下市絹廠成為國營企業保持斗精神的一面旗幟。

    兩年時間過去侯東偶爾來到了絹廠。他看了另一番景象。這讓他不禁想起了紡廠那位滄桑的老總蔣希東。侯衛東以為楊柏是被蔣希東排擠善意的提了一建議楊柳在市委辦公室當秘書。請市委領導說兩句話你的事應該不成問題。”

    “俗話說近墨者黑。我既然出來了。就不願意再跳進那個大染缸。現在我管著這個市場。生活安逸。就算八抬大轎來抬我。也不會回到絹廠。”

    楊柏冷笑道:“我絹紡廠也蹦不了幾天了。時樹倒猢猻散。早些下崗的工人提前找了飯碗。現在還有上班的工人就慘了。到時所有的問題都會暴露出來”

    在這關鍵時刻。侯衛東不願意多接觸敏感話題。與楊柏握了握手。道:“你這是做善事。功德無量。我處去轉一轉。見。”

    楊柏道:“你慢慢選。”

    從小市場出來以後。佳問:“個楊柏三十歲了吧。還是個憤青。”

    侯衛東雙手握著方盤。道:“覺的楊柏是值的尊敬的人。也是活很自我的人。我們官場中人其實都是裝在套子里的人。計算利益的失成為了下意識行為。比如剛才。即使楊柏說的很對。可是作為市委委員。在組織沒有下結論時。我不會易去附和他。”

    “從我的感覺。絹紡廠的領導人真的有問題。”

    “我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小佳扭頭看著侯衛。道:“如果你當了副市長。如果管到這一塊。絹廠肯定是個大煩。你最好別管國有企業這一塊。”

    侯衛東笑道:“你考慮的也太多了。先考慮如何應對選舉。等選舉成功以後。再考慮這些爛事。”

    星期一。侯衛到了朱小勇打來的電話。道:“大局已定。錢國亮是嶺西省省委書記。組部將在今天下午派人來宣布。”

    為了省委書記一職。長錢國亮和省委副書記朱建國掰了一陣手腕。前一段時間。朱建擔任嶺西省委書記的傳言在沙州流傳甚廣。如今。錢國亮勝出。

    “省長由誰來擔任?”

    “朱建國。”

    侯衛東道:“那這是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

    朱小勇笑了笑:“也許吧。以,嶺西情況如何。只能等著瞧了。衛東老弟。嶺西政局將大變。你和我都好自為之啊。”

    侯衛東與趙東拉上了關系。他心里稍安。道:“我只有以不變應萬變。”

    盡管此事早有預料。侯衛東放下電話之時。還是坐在椅子上沉默了一會。

    “被朱

    擠出了沙州。卻變成了錢國高的秘書。朱民生應該後對于此事的處理。”侯衛東對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有了深刻的認識。

    沙州市委書記朱民生此時已經來到了省委小禮堂。省委小禮堂是修于五十年代的建築。雖然年代久遠。卻有著歷史的厚重與威嚴。凡是嶺西重領導人更替。大多是在這里進交接。

    當朱生看到在主台側面正在陪客人的趙東。臉色很難看。他萬萬沒有想到。趙東居然會咸魚翻身。由減負辦主任奇跡般的變成了省委書記錢國亮的秘書。

    在機關里。除了實際的“位”以外。還有“勢”。趙東如今是副廳級。可是他是錢國亮秘書。他就“勢”不可擋。他的能量可大可小。大者。可以作為省委書記化身。小者。就是省委書記的跟班。罪了書記身邊人。這讓最講究連橫的朱民生感到心頭一片莊嚴的小禮堂在眼也顯的陳舊斑駁。

    沙州在省里排名第三。雲在省里排名第七。祝焱知道朱民生和趙東的過節。他隔著人頭瞧著朱民生。心道:“歷屆沙州市委書記都會有所安排。這個慣例恐到了朱民生里將會終結。”

    祝焱和朱民生同為正廳級部。也是下一屆省領導的競爭對手朱民生遇到了問題。恰好是增大了他的可能性。

    會議由省委副書記朱建國持。

    組部領導首先宣布了中央決定:“錢國亮同志任嶺西省委委員常委書記。”

    “這次嶺西省委主要領導的調。中央充分考慮嶺西省實際情況。經過反復醞釀慎重研究最後才定下來錢國亮同志政治成熟政策理論水平高領導經驗豐富。主持省政府工作之時。表現了很強的駕馭全局能力……希望嶺西省委團結全省廣大干部群眾統一思想精神。齊心協力推動嶺西經濟和社各項事業不斷的新的成績。”

    全場響起了如雷的掌聲。

    “蒙豪放同志在擔任嶺西委書記期間的工作。嶺西省政治經濟社會事業等諸多方面都取了長進步。中央給予了充分肯定和高度評價……”

    省委副書記朱建國強能夠接受這種安排。等到中組部領導發言完畢。他道:“在座諸位同志充分認識中央決定的重要意義。在政治上思想上行動上始終與黨中央保持高度一致。我將全力支持配合和協助鐘興邦同志工作。為開創嶺西省各項工作新局面而努力奮斗。”

    此次會議結束以後。報紙上很快就登了新聞。錢國亮以前就是省長。如今成了省委書記。嶺西省貨真價實的一把手。因而。《嶺西日報》刊登了錢國高的大幅照片。以及在小禮堂的講話全文。

    侯衛東正在辦公室研究錢國照片。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我是濟道林。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市委副書紀紀委書記召見了。侯衛東不敢耽誤。叫上小車就直奔市委。一路上都在想:“紀委書記找我有什麼事情?”他的尾巴有兩條。一條是石場和煤礦。另一條是李晶。他仔細想了想。如果紀委真要找麻煩。只能是石場和煤礦。

    “煩不煩。總拿這事做文章。”衛東在心里罵了一句。來到了濟道的辦公室。

    濟道林很平和的看著侯衛東。道:“今天這次談話。是受朱民生書記委托。請你一定要正確對待。先看一看這封信件。”

    果然。這封信仍然映侯衛東經商的問題。除文字的東西以外。還有張小佳從藍鳥車下來的照片。侯衛東坐在奧迪車的照片。火佛煤礦的照片以及石場的照片。

    濟道林道:“你除車子外。還有沙州教授樓和新月樓。這封信上沒有完全反映出來。你很富裕嘛。”

    侯衛東已經接受過紀委一次調查。不慌不忙的道:“這件事情已經查過了。我的財產都是母親贈送。她退休以後開有石場和一個煤礦。有營業執照以及納稅紀。”

    濟道林靜靜的看著衛東。等他說完。道:“再說一遍。我不是來調查你。而是受朱書委托給你進談話。今天談話內容要保密。”

    “省委主要領導調整到位以後。省政府將進行相人事調整。等到年底就是市政府進行屆選舉。市委向省委推薦了你。這是很鄭重的事情。你應該知道其中的份量。”濟道林指了指這封。道:“不管這封信是否屬實。如果此信在沙州傳播。對你很不利。如果屆時選舉出了問題。對你和對市委都不是好事。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hte 發表於 2009-12-4 20:08
第六百二十六章省委書記(下)
侯衛東離開辦公室之時。濟道林站了起來。與其握了手。送到門口之時。道:“今天談話涉密。你要保密。”說了這句話。他又笑道:“這事與你利益相關。我原本就不必嗦。”侯衛東站在門口。真誠的道:“濟院長。謝謝你。”有些話他不能說太明。含糊的表了感謝。

    濟道林握著侯衛東的手。在其手背上輕輕拍打了兩下。道:“作為校友及兄長。我望你能走的遠一些。有一句俗話。以前讀書時。你以沙州學院為驕傲。等過些年。沙州學院要因為你而驕傲。”

    “濟院長。您這麼讓我很汗顏。”

    濟依然和的:“有必有失。為人。要的舍棄。”

    侯衛東听了濟道所說的話。走出了市委大樓。心道:“石場和煤都是血汗成果。而且都是能下蛋的雞。我真的能輕易舍棄嗎?”

    一路上。他都在思考著個問題。本來不是優柔寡斷之人。但是在這個問題上。確實讓他難以下定決心。

    回到辦公室。侯衛東意外的接到了大金的電話。“侯局長。我來跟你求援。”

    侯衛東客氣的道:“楊縣什麼事情。您吩咐?”

    楊大金當過計委主任。又當縣辦主任。如今是常務副縣長。他是哪種年齡偏大的常務副縣長。估計這一屆副縣長任滿。就會到人大或者政協去任職。當年水落戶之時。他是全程參加因此知道侯衛東在上青林的根底。

    他笑了數聲。才道:“局在上青林德高望重有一件事情需要你來出馬?這也是馬書記特的交待要請示侯局長。”

    “益楊是我的第二鄉什麼情楊縣長就吩"1。”

    “這事說大就大。說小就小。慶達集團的鐵肩山水泥廠近期與幾個石場發生了矛盾。幾個石場不願意供貨給水泥廠。水泥廠是縣里重點企業。這就找到了我的身。我的想法是侯局長在上青林一言九鼎。你出面應該能解決問題。”

    侯衛東已經知道了此事。(陽 光 小 說 網) (www.shinetxt.com)他委婉的道:“我以前在上青林工作過。那幾個老支書還給面子我試著打電話看他們能能與水泥廠和解。”

    放下電話。侯衛東給慶達集團副總黃亦舒打了電話。道:“黃總好久沒有見到你了。最近一向可好?”

    黃亦舒還是濃濃的式普通話。道:“現在各的招商都是打撲克。先出J,把投資商勾過來。然後出Q。把投資商框住。後就是K,使勁的宰人。”

    听了黃亦舒一番抱侯衛東大道:“黃總已經完全本土化這個JQK理論精彩。”又道:“我跟幾個場老板很熟悉。願意充當中間人你有時間沒有'”

    黃亦舒道:“我現在人在沙州。下午兩點鐘到水泥廠。我們就定在兩點鐘見面。”

    侯衛東來到上青林的時候。剛好是中午一點。到了英剛石場。楊柄剛正背著手在場部抽煙。見到了侯衛。連忙跑了過。“瘋子。你怎麼來了?”

    侯衛東這頂“瘋子”的綽號。已經很久沒有人叫了。此時听以楊柄剛下意識的稱呼。覺親熱無比。道:“你小子肚子怎麼長出來了。我記的你挺瘦?”

    楊柄剛在管理英剛石場之前是獨石村的民兵連長。到現在仍然是村里的民兵連長兼治保主任。他見衛東。心情挺激動。跑到石場辦公室去拿了包紅塔山。就給侯衛東遞煙。,火。然後又去泡茶。

    侯衛東道:“你別忙了。我先去給秦大江上柱香。然後到場鎮去看老鄉長。”

    楊柄剛跟著侯衛東上了車。這時他才想起已經到了午飯時間。道:“瘋子。吃午飯沒有?我們找的方去吃午飯。”

    侯衛東在上青林最喜歡在秦大江和曾憲剛兩家去吃午飯。此時秦大江已經躺在了冰冷的的。曾憲剛則遠在嶺西。他並不想在楊柄剛家里或是其他人家吃飯。:“現在不談吃飯的事情。先去給秦大江上。”

    秦大江墓碑已有青苔。周圍雜草茂盛。侯衛東拿了錢紙燭和香。還有兩瓶茅台和一:-玉溪煙。燒了傳統的祭品和玉溪煙。他扭開茅台酒的蓋子。把兩瓶茅台酒倒在了秦大江的墓前。

    “秦書記。兄弟來看你來了。弄來瓶高檔酒。你前沒有喝過。還有玉溪煙。你也沒有抽過。”

    倒了酒。燒了煙。侯衛東沒有嗦。轉身就走。剛從小道走上小車。听到有人招呼:“侯叔。等一等。”

    來者是人高馬大的秦勇。秦勇是秦大江的大兒子。一直在

    ,混。當秦大江被槍殺不久。他與東北幫發生了火拼傷。這以後他就回到了上青林。守著父親的產業。他與侯衛東接觸的並不多。所以依著母親的意思。一直稱呼侯衛東為侯叔叔。

    “兩年沒有給你爸上香了。你平時抽點時間把墓的弄一弄。雜草太多了。”

    秦勇應酬了兩句。道:“侯叔。你是不是為了水泥廠而來?”

    侯衛東笑道:“我們年齡相差不多。你別叫我侯叔。听起來別扭。就叫,名字。”

    秦勇相貌酷似秦大江。不秦大江更有現代色彩。秦大江就是上青林的山大王。秦勇卻是到廣東混過社會。氣質上差距不小。他呵呵道:“你是和我父親平輩論交。叫我媽嫂子。我不亂喊。”

    他笑容很快就退。道:“水泥廠財大氣粗。不把我們幾個石場放在眼里。這幾年碎石石價錢全都翻了番。廠里還維持著原來的價錢。我們的利潤已經薄了。”

    侯衛東倒是賞秦勇的敏銳。道:“做生意講究和氣生財也講究雙贏。什麼事情都可以談。”

    秦:“關是泥廠欺負人不肯跟我們談。”

    “我等一會要跟黃亦舒面爭讓他們適當漲價。如果你們和水泥廠的太僵。到時的水泥廠自己開石場。你們就斷了財源。”

    秦勇似笑非笑的道:“水泥廠要開石。只怕土的不太好落實。

    ”

    這幾年上青林形勢展的很快。他在石村開了三個石場。手底上有一群上青林的年輕人。在上青林很有些威風。這一次就是他帶頭與水泥廠較量。

    侯衛東認真看了秦勇一眼,色沉了下來。道:“秦勇你是搞企業不是黑社會。若是你'知進退。到縣里下了決心只怕的不償失。只要停了你的炸藥。石場立刻就的停止運轉。”

    秦勇是天不怕的不之人。但是他在侯衛東面前不敢造次。道:“侯叔。我只是覺的水泥廠壓價太歷害了。不改狀我們幾個石場的利潤將越來越薄。”

    侯衛東這才拍了拍秦勇的道:“有事情談事情。這才是正道。”離開了獨石村侯東心里發生了變化。暗道:“上青林終究是彪悍的的方。秦勇也算是1表了新生代勢力。”

    到了場鎮。侯衛東分別給賀合全唐桂元江上等村干部打了電話。這些人都還在村里仍職。听說衛東上了山。連忙趕到了場鎮。

    侯衛東與這些老資歷干部談了心。後約定。只要送往水泥廠的石材漲價百分之十五。他'仍然願意與水泥廠合作。秦勇雖然心有不甘。見大家都同意了百分之五的標準。也就作罷。

    在兩點鐘。侯衛東見了慶達集團老總黃亦舒。兩人討價約定給石材漲價百之分十八。

    這一次上青林之行雖然圓滿解決了問題。侯衛東卻感覺到了危機。此時。他下定決心處理掉石場。免的為自己帶來不必要的影響。

    回到沙州。他立刻曾憲剛和宋致成夫妻打了電話。談到了芬剛石場以及狗背彎石場。

    曾憲剛道:“我嶺西。也沒有精力來管理石場。”

    反而宋致成听說了此事。興趣很大。道:“既然侯局長有意將兩個石場轉讓。我們就接過來。只是這一段時間我們手頭有些緊。現金要分批支付。”曾憲剛斷然道:“你這是說什麼話”他把宋致成推出了門外。道:“你到外面歇著。這事我和衛東的事情。”

    侯衛東和曾憲剛兩人單獨面對。曾憲剛道:“瘋子。狗背彎是你一手建起來的。你真的舍的就放棄了嗎?”

    侯衛東心里確實不的這塊基的。可是不放棄意味著以後不斷。道:“我是舍不。可是形勢逼人。我必須有所舍。”

    曾憲剛道:“我理解你的想法。這樣辦。以後石場就掛在我的名下。一切照舊。”

    侯衛東搖了搖頭。道:“我不能風險轉嫁在你頭上。這兩個石場折價兩百萬。就與沒有任何關系了。”

    曾憲剛也跟著搖了搖頭。道:“兩百萬。我認了。就當作買股份。以後-年我再分三成利潤給你媽。我吃虧。你也有頭。”

    這是很優惠的條件。衛東將再也不管石場之事。可是仍然有固定利潤。可是想起辛苦打造的狗背彎。侯衛東又暗自神傷。

    “算了。這個狗背彎開采難度越越大。以後成本越來越高。我拿兩百萬全身而退。也不吃虧了。”

    曾憲剛獨眼有些濕。道:“瘋子。你以後當真就與上青林沒有關系嗎?”
hte 發表於 2009-12-4 20:09
第六百二十七章是誰(上)

侯衛東見曾憲剛難得地動了感情,道:“憲剛,上青林在我心中有特殊地位,特別是你們幾位老伙計,是我一輩子的朋友

    曾憲剛道:“我盡快把錢給你轉過來。”

    “先別談錢的事情,你家住在嶺西,人不在上青林,這四個石場管理是個難題。”

    除了英剛石場、狗背彎石場,曾憲剛還管理著他自己的一個石場,以及田大刀老石場,他接過這四個石場以後,上青林石場五大老板的格局已經不復存在,碎石協會更是名存實亡。

    曾憲剛與侯衛不同,他的職業就是做生意,因此並不怕麻煩,道:“以前跟著我的那些年輕人,曾憲勇去開磷礦,已經是自立門戶,其他人大部分無所事事,我準備給他們找些事情來做,讓他們分別去管理四個石場,我定期回來看一看就行了。”

    “江山代有新人出,各領風三五年,秦大江是我們的老兄弟,他如果還在,一切都沒有問題,可是現在情況不同了,秦勇和大家沒有多少交情,水泥廠老總黃亦舒提起秦勇就搖腦袋,你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

    曾憲剛也听過秦勇的事情,道:“小宋給我提了建議,我準備成立一個建材公司,專門來管理四個石場,財務由我這邊派人,這樣就不會混亂,至于秦勇,對我來說應該不是大問題,秦勇和秦敢都是我看著長大的,而且秦敢他們開磷礦,我支持過,他們不會亂來。”

    在沙州吃過晚飯,曾憲和宋致成夫妻回嶺西,臨走之時,曾憲剛猶豫了一會,道:“老習的事情,你知道嗎?”

    “老有什麼好事。我不清楚?”

    “算了。你是政官員。這些事你最好別知道。總之不是好事。”

    侯衛東只為是找小二小三之類地事情。笑道:“那就最好別說。免得我左右為難。”

    送走了曾憲剛夫妻。小佳問:“你把石場處理了。多少錢?”

    “兩百萬。”

    小佳知道侯衛東與石場地淵源。道:“兩百萬給了曾憲剛。從經濟上來看。你有些吃虧。狗背彎石場僅是機械設施和車輛都不止這個數。只是你即將擔任沙州市副市長了。在去搞石場。降低了身份。也容易給別人抓住把柄。”

    侯衛東也有多年的企業經驗,他解釋道:“在沙州,每個時期都有最賺錢的生意,前幾年大型石場很少,又恰逢沙州大辦交通,嶺西省修高速路,所以石場生意好,賺錢容易,這幾年大型石場越辦越多,市場也越來越規範,盡管開石場仍然能賺錢,但是已經不是最賺錢的生意了,這是我下決心賣掉石場的重要原因之一。”

    “從2000年和今年的行情來看,煤炭行業越來越俏了,這說明我以前的判斷沒有錯,經歷了多年寒冬,煤礦開始井噴了。”

    處理掉石場,小佳沒有多大意見,可是煤礦卻是正在下金蛋的雞,她道:“那火佛煤礦怎麼辦,我有些舍不得賣掉。”

    “苦熬了好幾年,終于賺錢了,你舍不得,我更舍不得。”

    這是侯衛東的心理話,他從上青林石場起家,對資源型企業情有獨鐘,數次勸李晶的精工集團低價收購煤礦,但是李晶對煤礦不感興趣,如今煤價上漲得很快,精工集團再想收購煤礦,價格已是翻了數番。

    為了這個火佛煤礦,侯衛東確實是左右為難,想了一會,他對小佳道:“我決定暫時不動,認真想一想,我媽在幾年前買了這個煤礦,那時我還是小人物,不偷不搶不蒙不騙不貪不佔,純粹靠頭腦吃飯,抓住了機遇而已。”

    話盡管如此,侯衛東還是給母親劉光芬打了電話:“老媽,你在哪里,怎麼家里沒有人?”

    劉光芬心情很不錯,開玩笑道:“我和你爸在給你打工,正在礦上。”

    侯衛東看了看外面的天氣,道:“老媽,你用不著那麼認真吧,你們兩人是監工,不必做具體干事情。”

    “你爸如今是煥了第二春,天天都想朝礦上走,也怪了,礦上的工人都服你爸,他眼楮一瞪,最搗蛋的工人都老實了,何紅富現在天天給你爸打電話。”

    侯衛東笑道:“老爸這麼多年的人民警察不是白當的,人情練達即文章,他除了不懂煤礦生產,還真是管理方面的一把好手,他願意待在煤礦,就讓他在煤礦。”

    “只是有一件事情,老媽要把握好,礦上安全是第一位,如果出了事,對我的前程有影響,何紅富這人有很多好處,有一條不好,他越象

    了,你要把握一點,在瓦斯報警裝置、通風設施等都入。”

    劉光芬最關心兒子的前程,听到此話,馬上就去找侯永貴。

    侯衛東為了即將到來的換屆選舉做了不少鋪墊,市委書記朱民生也在做著鋪墊,作為市委書記,他有責任在換屆選舉中實現組織意圖,這是市委書記的職責,也體現了市委書記的能力。

    在新一屆市政府領導班子候選人中,侯衛東無疑是讓人頭疼的人物,從他的本意,不希望侯衛東這位前市委書記秘書出任副市長,可是侯衛東此人手神通天,他作為市委書記,必須實現省里的意圖,確保侯衛東選上副市長。

    “操蛋。”朱民生一般不說粗話,可是看著檢舉侯衛東的信件,忍不住小心地說了句粗話。

    趙誠義正在辦室,他暗中琢磨道:“朱書記這是在罵檢舉人,還是在罵侯衛東,或,他是在罵這兩個人。”

    “侯衛東什麼時候到?”

    趙誠義趕緊抬手看了看,道:“我約定的時間是上午十點鐘,有十五分鐘的談話時間,您十點半還要到人大去參加活動。”

    十點鐘,侯衛準時來到了朱民生辦公室。

    朱民生很和藹地道:“衛,在農機水電局工作的情況如何?”

    侯東坐得筆直,匯報了水電局近期的工作。

    朱民生的本就不是听工作匯報,當侯衛東簡短匯報講完,道:“你到農機水電局的時間不長,招商引資的力度不小,這就是功勞在成津和局里工作之時,抓繡水河水電站很有成效,市委是滿意的。”

    他如智般循循善誘:

    “在以後的工作中,一要保持著低調務實的態度,老老實實做人,扎扎實實工作。”

    “二是注意與各地各部保持良好的關系,一個好漢三個幫,對人如此,對單位也是如此,只要各地各部門搞好了關系,水電局的工作,你的工作,才能得到同志們的認可。”

    “三是要注意搞好宣傳工作,作為年輕的領導,你不僅要學會埋頭拉車,也要抬頭看路,搞好宣傳工作是很有必要的。”

    “四是在個人生活中要保持謙虛謹慎的作風,特別是你的年齡在局級干部中是最小的,有更多的眼楮會看著你。”

    對于朱民生的話中之話,侯衛東自然是心領神會,表態道:“請朱書記放心,我會按照您的教誨,認真做好各方面的工作,不會辜負組織的希望。”

    兩人這一問一答,很有默契。

    又談了一會,趙誠義走了進來,道:“朱書記,時間到了。”

    朱民生就從座位後站了起來,與侯衛東握了手,道:“今年是沙州換屆年,我們要通過換屆促進全市的各項工作,市委是很看重你的,年輕人,努力吧。”

    由于省委還沒有宣布正式沙州市候選人名單,所以,朱民生講話很是委婉,他知道侯衛東能夠听懂。

    侯衛東離開了朱民生辦公室,下樓之時,他暗自琢磨道:“濟道林和朱民生都應該收到了那封檢舉信,是誰寫的這封信,他是什麼目的,誰又是受益?”

    一路苦想,侯衛東百思不得其解。

    剛到樓底下,迎面見到了黃子堤,黃子堤態度很好,主動伸出手,道:“衛東,什麼時候請我到農機水電局。”自從周昌全調走以後,黃子堤對侯衛東就沒有好臉色,象今天這種態度,已是很久沒有見過了。

    侯衛東道:“我們全局上下都盼望著黃書記來視察工作。”

    兩人握手告別以後,侯衛東暗道:“會不會是黃子堤寫的檢舉信。”

    不過他馬上否定了這個想法,“黃子堤也是候選人,他不會做這種傻事。”

    “我的敵人是誰?”

    侯衛東確實是百思不得其解了,他在官場中並沒有太多的私怨,若說是競爭對手,除了黃子堤和自己以外,其他副市長是誰他也並不清楚。

    小佳提出了無數的人,甚至提到了劉坤,全部被侯衛東所否定。

    晚上回母親從益楊回來,侯衛東帶著小佳去家里蹭飯,侯衛國和蔣笑恰好也過來蹭飯。

    侯衛東將大哥拉到了書房,講了檢舉信的事情,道:“你用刑警的思維來幫我分析分析。”

    侯衛國進行了一番推理,得出的幾個結論都被侯衛東否定,他道:“刑事偵查是一門系統學問,可是你們官場中人心思百轉千回,是另一個系統,不能以常人度之,你慢慢去琢磨吧。”
hte 發表於 2009-12-4 20:11
第六百二十八章是誰(中)
侯衛國道:“但是人心都是相通的,寫檢舉信的人肯定有收益,你可以從這方面去思考。”

    侯衛東的思路與侯衛國基本上一致,不過他確實很難斷定是誰寫了這封信,利益無所不在,他大體上能分析到那些人,可是無法如精確制導炸彈那樣準確。

    看著臉色紅潤的侯衛國,侯衛東開了一句玩笑。“大哥,嫂子懷孕吃得,你是不是跟子搶食,比半年前至少長了十斤肉,這樣下去有損沙州刑警的光輝形象。”

    “這是天大的冤枉,今年市委政法委提出了破積案的要求,市局壓力很大,我天天泡在案子上,熬夜是家常便飯,但是人卻長胖了。

    ”侯衛東說到這,臉上有些幸福之感。

    大哥容光煥,這讓侯衛東由得想起了落魄的前嫂子江楚,暗道:“性格決定命遠,這句話太正確了,江楚原本應該有個幸福的家,有職業不錯為人不錯且愛她的老公,應該有一個活潑的子女,現在,除了一顆狂熱之心外,已經一無所有了,她的道路都是她自己所選擇,誰來為她選擇買單?只能是她自己。”

    他原本想給侯衛國提出江楚,卻實在忍不住了,道:“江楚回沙州來了,據我觀察,她的日子過得挺差。

    侯衛國道:“我知道這事,而且江楚找我。”

    “大哥。蔣笑懷了孩子。你要考慮清楚。”侯衛東因為感情之事內心深處備受煎熬。因此提醒了大哥。

    侯衛國一陣苦笑。無奈地道:“真地服了傳銷。將一個好女人弄得神經兮兮。她不是跟我來談感情。而是來推銷產品。我瞞著蔣笑買了七千多。後來我得知。她挨個拜訪了我地同事。大家看著以前地關系上多或少地買了點東西。”

    :著初戀地美好時光。侯衛東挺心酸。道:“江楚有這股子勁頭做什麼事情都應該冒尖。為什麼非得搞傳銷。”

    “如果嫂子不搞傳銷。她也不會有這個勁頭了。現在稱傳銷為經濟邪教實還是有些道理。他們地手段就是洗腦。”

    侯衛國憋了一會。道:“傳銷真他媽地害人。”

    侯衛東突然想起一事。道:“剛才你說起市委政法委提出破積案要求。我想問一句。刑警支隊有沒有將益楊檢察院當年地失火案和殺人案包括在內是性質很惡劣地案子。”

    “這次破積案戰役采取了分級管理,縣里案子由當地公安局負責,市局只負責生在沙州的案子。”

    侯衛東大為失望,道:“我覺得應該學習初級法院和中級法院在管轄權上的區別,特重大案件還是應該由沙州刑警支隊來負責。”

    “這是局領導的事情只管辦案子。”

    侯衛東馬上拿起手機,給市委政法委書記洪昂打了電話,道:“洪書記是侯衛東,給你匯報工作。”

    洪昂正在家里看電視心情甚好,笑道:“我要批評你了說說有多長時間沒有聯系了,當了局長就把老哥忘記了。”

    侯衛東和洪昂曾經是周昌全的哼哈二將,兩人長期跟著周昌全,關系挺好,說話也就隨便。

    侯衛東道:“今天我是真的要匯報工作,听說市局開展了破積案戰役,我建議重大惡性案件還是得由市局來抓,依靠縣局來做此事,恐怕難以有突破性的進展。”

    洪昂知道侯衛東不會憑空提起此事,道:“我一個人悶得慌,你過來陪我下棋。”

    “我的棋藝和洪書記對陣,只有被屠殺的命運。”

    “我讓你一個車和一個馬,總行了吧。”

    “我遵命,十分鐘趕到。”

    打完電話,侯衛國道:“在領導身邊工作過,這就是一筆最重要的資歷,洪昂是強勢政法委書記,我們這些小民警見到他要立正稍息的。”

    走出客廳,小佳和蔣笑正在談論生兒育婦的經驗,由于有了檢舉信的影響,侯衛東不想開奧迪車到洪昂的家門口,道:“小佳,把你的車鑰匙給我,我開你的車出去。”

    小佳一把拿鑰匙,一邊道:“難得在家里聚一聚,你又跑哪里去。”

    “洪昂書記找我,有要緊事情。”侯衛東沒有敢于說是他主動找洪昂。

    得知是洪昂有事,小佳也就不再嗦,將藍鳥車鑰匙遞給了侯衛東,道:“早去早回。”

    到了洪昂家中,棋盤已經擺在客廳的茶幾上,侯衛東剛在長沙上坐下來,洪昂夫人端來一杯熱茶,道:“這是老洪平時舍不得喝的茶葉,非得拿出來讓你嘗。”

    侯衛東很

    接過了茶葉,道:“嫂子,我今天肯定會被洪書翻,他是在提前安撫我,否則下次我要求下圍棋。”

    洪昂笑道:“圍棋你更菜吧,如果真下圍棋,恐怕整個棋盤只看見一種顏色。”

    玩笑罷,洪昂直語道:“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話題?有話直說,別繞彎子,說完就下棋。”

    “洪書記是否還記得97年益楊檢察院的殺人案子,那時我在益楊縣委辦公室工作,已經給祝書記當了秘書。”

    洪昂點了點頭,道:“我記得此事,當時大家都在議論此事。”

    “祝書記高度關這個案子,派我到檢察院作聯絡員,眼看著案子要被揭穿了,結果後來生了縱火案和殺人案,線索就此中斷,此事不了了之,這事藏在我心里好多年,既然沙州打起了破積案戰役,我建議由市局接受一些大案要案,純粹依靠縣局的辦量,很難達到效果。”

    洪昂拿著手上的小兵,朝前了一步,道:“這事我清楚,當初祝書記要追查的人是易中嶺吧。”

    “對。”

    洪昂曾是周昌全的大管家,又主持了政法委統兩年,眼光甚是毒辣,他慢慢地從侯衛東的煙盒里抽出一枝煙,並不抽,只是放在鼻尖不停地嗅著,過了一會,他下了決心,道:“你這個建議符合實際,我會在適當的時候在政法委員會上提出來,估計四個縣都會有幾個大案子會被提到沙州公安局。”

    兩人都是點到為止,結束了這個話:,專心下棋。

    在易中嶺別墅,臉苦大仇深的市絹紡廠老總兼黨委書記蔣希東開著車進了院子,他將車停了下來,對院中的易中嶺道:“中嶺,你的日子比我滋潤啊,看來你當年的選擇很正確,退一步海闊天空,這句話是正理。”

    易中嶺手里牽著一條大狗,是他從藏區買來的大狗,據說有藏獒的血統,買來以後,他親自侍弄著,歡喜得緊,而蔣希東有些怕狗,道:“中嶺,把狗拴上,咬到一口不得了。”

    中嶺哈哈笑了,把狗弄進狗舍,道:“蔣兄,我再怎麼折騰,也就是不入流的私營老板,怎麼比得上堂堂的國企老總。”

    “我這個國企老總是日落西山,抓大放小,市絹紡廠在沙州還算個大企業,可是嶺西在全國又算得了什麼,讓你破產就破產,到時還得讓中嶺賞碗飯吃。”

    兩人說說笑笑進了屋,蔣希東和易中嶺是多年老朋友,當時蔣希東是市絹紡廠的老總,易中嶺是益楊銅桿菇廠的老總,曾經同時榮獲沙州十大企業家,十年過去,當時的十大企業家,有的轉行到了政府部門,有的淪為破產企業老總,易中嶺則一轉身成為私營企業老板。

    “今天從藏區弄了點好東西,我可不敢獨享,特地把老哥子叫過來。”易中嶺笑吟吟地道:“老哥,上次給你說的事情,只要辦好了,就可以一勞永逸解決所有問題,子孫三代不愁吃不愁穿。”

    蔣希東為難地:“此事大不易,天時、地利、人和都要講究。”

    易中嶺鼓動道:“我們以前是小打小鬧,賺點辛苦錢,還要提心吊膽,這一次黃子堤鐵定要當市長,天時地利人和全部佔齊了,我們還怕什麼,如果這一次機會都不敢抓住,等你退休以後就領點退休金,到時後悔莫及。”

    “有權不用,過期作廢,這是金科玉律。

    ”

    蔣希東沉默不語。

    易中嶺道:“我們兩人合資成立一個股份性質的絹紡廠,你把業務轉到我這邊來,等到絹紡廠壯大以後,你我就安心經營新絹紡廠,憑著你我的人脈,新絹紡廠沒有任何負擔,業務渠道也是現成的,肯定紅紅火火,這事神不知鬼不覺,你別猶豫了。”

    蔣希東仍然和上次一樣,在心里猶豫不決。

    “蔣兄,我當年為了銅桿菇廠是拼了老命,結果差點受了牢獄之災,如果不是福大命大,現在還在監獄里渡日,前車之鑒啊。”

    蔣希東默然,良久才道:“我在絹紡廠幾十年,于心不容。”

    “不對企業殘忍,就是對自己殘忍,國營企業弊端叢生,特別是絹紡廠,遲早要被市場淘汰。”

    盡管犛牛鞭很正宗,可是蔣希東食之無味,兩人在吃飯時將新絹紡廠細節一一敲定,吃完飯,蔣希東便開車離開。

    來到了廠區,遠遠地看見灰色的房屋,蔣希東的心情也跟著灰暗起來,易中嶺透露的想法很誘人,也很大膽,遠遠超出了預期,這事就如吸毒,明知有危險,卻無力抗爭虛幻的泡影
hte 發表於 2009-12-8 20:18
第六百二十九章是誰(下)
20011年1211日,亞太經濟合作組織第九次領導人非正工會議在上海科技館舉行,這是新中國成立以後我國承辦的規模最大、層次最高、影響深遠的一次外交活動,當20穿著中式對襟唐裝的APEC領導人走出上海科技館大廳,來了一次合影,此情此景,通過了電視轉播傳遍了全球。

    侯衛東與水電局幾位副局長一起收看了電視轉播,等到現場直播完畢,他對副局長周小紅道:“周局,今年我們開春節茶話會,要向APECC學習,一律穿唐裝。”

    周小紅道:“你們穿唐裝,難道讓我們女同志穿旗袍,大冬天的,冷死人了。”

    對于這位嶺西省最年輕的縣委書記、沙州最年輕的局級干部,周小紅有一種自內心的敬畏,以前南霸天局長聲如洪鐘,經常胡須瞪眼楮,她卻並不怎麼害怕,在開班子會時,多次與南霸天頂撞,弄得老局長拍了桌子。而侯衛東到了農機水電局以後,並不怎麼管事情,說話也是面帶笑容,周小紅反而在他面前很是謹慎,她有時也奇怪:“我為什麼要怵侯衛東,這沒有道理啊。”

    她有一次將這想法給沈東峰講了,沈東峰道:“侯衛東與南霸天不是一個時代的干部衛東前途無量,得罪了他後患無窮,南局也就是聲音大一些。”

    說了這話,他覺得沒有說楚,又道:“或許是侯衛東少年得志,官威重,讓我們感到有壓力這人關系網太寬,特別是和吳英關系密切,遲早要上位,我們配合好他的工作,對大家都有好處。”

    侯衛東沒有<續唐裝話題,他對沈東峰道:“剛才穿唐裝是玩笑話我有另一個建議,在今年元旦之時,請局里老同志到新建的辦公樓前轉一轉他們看看未來的新家,大家歡歡喜喜過年。”

    他說這句,是有針對性的,在座的電局班子成員都听得明白。

    農機水電局老干部並不于老局長南霸天是出身于計劃經濟時期。為人很是節儉。水電局地待遇相對較差。局里老同志退休以後無所事事。喜歡串在一起。自然會談到各單位待遇了橫向比較。老同志對南霸天心里就窩著火雖然不能將南霸天怎麼樣。可是陰暗潮濕地話在各個單位老同志之間串來串去單位地名聲總不太好。

    侯東初到水電局。第一件事情就是查清了局里地家底里地財務困境讓他很有些吃驚。仔細看了水電局地支出明細。當時他跟沈東峰有過幾句對話。

    “電局項目不少。而且都是大塊頭項目。按常理這些錢雁過拔毛。水電局地日子應該很好過。為什麼搞成現在這樣?”

    沈東峰趁機大倒苦水。道:“南局長有嚴令。所有項目資金必須全額用到項目上。不準機關截流一分錢。誰敢伸手。他就翻臉不認人。甚至有時他還將局里不多地辦公經費貼出去用。他這樣做也是為了工作。我們領導干部無可非議。可是普通干部就有了意見。

    ”

    听了沈東峰如此說。南霸天地形象頓時在侯衛東心里高大起來。而且不是一般地高大。是很巍峨。他暗道:“南霸天還真是好干部。只是他地思想跟不上形勢了。還停留在計劃生育時代。所以辦了利民地好事。反而惹得機關一片非議之聲。”

    侯衛東底氣十足地道:“南局的好傳統我們要保持,不過後勤保障也要跟上,這事算在我的頭上,凡是經費出了困難,盡管開口,我會想辦法解決,我的想法是即要搞好工作,又要讓干部在允許範圍內得到實惠,大家都是拖兒帶女,經濟寬裕一些總是好事。”

    南霸天與財政局歷屆局長關系都不好,害得沈東峰在財政局吃了不少白眼,當時听到侯衛東表度,他將信將。

    後來實踐證明,侯衛東與南霸天的工作方法確實不一樣,最明顯的區別就是市財政局很快就變成了水電局的友好單位,凡是水電局要用錢,只要合乎政策,總是能在第一時間到位,而在以前,即使有正當理由和合規的財務手續,財政局也會找到各種理由拖延。

    大半年時間過去,侯衛東在農機水電局不顯山不露水,如一個甩手掌櫃,可是常務副局長卻明顯感到了水電局的變化,水電局如上了潤滑油的機器一樣,運轉越來越順滑。在整個水電局,常務副局長沈東峰對侯衛東這種舉重若輕的能力感受最深,感受越深,他就越是明白侯衛東不會在農機水電局久留。

    “農機水電局是小水塘,裝不下侯衛東這尊在大神。”這是沈東峰得出的結論。

    11月1日,《關于中國加入世留組織決定》獲得通過,為了推開世貿大門,中國用了整整十五年的時間。

    9日,我國次以正式成員身份出席世貿組織總理事會,中國外經貿部席

    表龍永圖等6名中國政府代表19日在日內瓦次以正式席世貿組織總理事會。這次會議是中國以世貿組織成員身份參加的第一次總理事會。會議將討論伊朗申請入世問題、世貿組織2002年財政預算、對紡織品協議進行中期審評等。

    沙州市政府對于加入世貿很是重視,專門由黨校組織了多期培訓班,集中學習和討論“進入世貿之後,沙州怎麼辦?”,朱民生在會上表了重要講話《新時期需要高素質的干部隊伍》。

    12月15日篇講話全文刊登在《沙州日報》,當天,在沙州信息港上,有人出貼子,題目是《什麼時期不需要高素質的干部隊伍》,此文一出,頓時應如潮話連篇,到最後,有許多網民把朱民生叫做了“豬素質”。

    朱民生在網上看到貼子,盡管他涵養挺好,也接連說了三聲“操蛋”,順即把宣傳部長粟明俊請到辦公室他看一看此貼以及跟貼情況。

    粟明俊看著跟貼,盡管是冬天,他的汗水還是當場就流了出來。

    “粟部長記得州信息港應該是半官方性質的網站,不知宣傳部是如何管理的,有沒有一套輿論引導機制,媒體是黨的喉舌這個原則如何體現。”朱民生很平和地說道光卻異常的銳利。

    粟明俊道:“朱書記,此事我上處理,第一是刪除掉貼子,第二是整頓沙州信息港。”他原本想處理貼人,可是又覺得不妥當,就把第三條壓在了舌尖。

    朱民生點了頭:“具體的事情我不管,最關鍵不是個案是要形成機制。”

    粟明俊回到宣傳部,就見到朱介副部長正在辦公室與剛調來的小姑娘戴玲玲談笑風聲不客氣地道:“沙州信息港,你見過里面的貼子沒有過,為什麼不采取措施,通知廣電、報社、文化所有負責人到辦公室開會。”

    出門之時,他凌歷的目光了戴玲玲一眼,轉身出門。

    到辦公室,他慢慢將自己的情緒調整了過來,給侯衛東打了電話,道:“衛東,你看沙州信息港的文章沒有?”

    “在會上網的沙州干部都在看跟貼,熱鬧得很。”

    粟明俊劈頭道:“你別光顧著看熱鬧,里面有你的內容。”

    侯衛東早就看到了與檢舉信一模一樣的貼子,道:“那篇貼子我都能倒背如流了。”

    粟明俊道:“明年一月就要換屆選舉了,這個時期出現這種貼子,而且是滿天飛,對你的選舉很不利,到底是誰這麼執著,非要和你對著干。

    ”

    侯衛東道:“我是百思不得其解,心里有幾個嫌人,但是無法求證。”

    粟明俊是了解內情的人,提醒道:“老弟,官場上有些關鍵步子,你必須得抓住,有句俗話叫做一步不穩終身為處,千萬別大意了。”

    近兩個月,針對侯衛東的檢舉信如雪花般地飛向了省、市各部門,不僅寄給領導,也寄給普通干部,這些信件有的是從嶺西寄過來,有的是從鐵州寄過來,還有的就是來自沙州,這讓侯衛東不勝其煩。

    寄信人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就是給侯衛東選舉制造麻煩,在侯衛東心中,最大的懷目標是成津方老縣長和陳太忠兩人,他們都曾經是政治人物,熟悉選舉程序,而且與上層有關系,更關鍵是兩人同侯衛東有血仇,這就是最大的動機。

    成津公安局羅金浩局長安排人對兩人進行了秘密調查,沒有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稍次的懷目標就是黃子堤、易中嶺一系的人物,可是他覺得黃子堤沒有動機,易中嶺的動機也並不強烈。

    除了這兩系人馬,侯衛東還真想不出誰會對自己有這如此大的敵意。

    晚上,剛回到了新月樓的家里,陳慶蓉和張遠征帶著小::來到了家里,平時小LL上幼兒園,都是由陳慶蓉和張遠征接送,然後小佳再到父母哪里去接,今天他們稀罕地帶著小::來到了家中。

    “爸、媽你們吃飯沒有?”

    陳慶蓉進屋以後,見侯衛東一人在家里吃飯,道:“小佳沒有回來嗎?”

    侯衛東道:“她單位有事情。”

    其實他對岳父母也沒有說老實話,小佳此時到趙秀家里吃飯,晚上準備繼續打牌,此時她們打牌的圈子里多了一人,就是市委常委、組織部長易中達的愛人,組織部長愛人到宣傳部長愛人家里打麻將,實在是很正常的事情,小佳是圈子中成名人物,大家關系處得挺好。

    陳慶蓉坐了一會,道:“這兩人很多人問我,說你是不是因為受賄被調查了,我知道你不會受賭,可是無風不起浪,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現在已經徹底接受了這個女婿,听到這個消息以後,心里格外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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