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重生寡頭1991 作者:懵懂的豬(連載中)

 
chkuo1952 2009-1-20 10:50:3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93 334340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6 21:46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五二八章 緩沖地帶


    “後續內容?哈,難不成還弄出續集來了?這倒有意思了。”郭守云失笑道,他感覺霍多爾科夫斯基都要成說書的了。

    “何止是有意思,簡直是有意思之極,”晃蕩著手里的酒瓶子,霍多爾科夫斯基笑道,“先是蓋達爾出頭反擊,緊接著代表會議否決他的辭職申請,後面呢,還沒等哈斯布拉托夫的人找出新的話題,咱們的總統先生又做出了一系列幾乎是聳人聽聞的決定,他親自提出議案,要求罷免包括洛普欣、德涅普洛夫、沃洛比約夫等人在內的數位部長,並......”

    “什麼?!”這番話真是把郭守云給嚇了一跳,他不等對方把話說完,便迫不及待的證實道,“這是真的?你確定沒有給我假消息?!”

    “這還能有假?”霍多爾科夫斯基撇嘴說道,“估計要不了多久,你自己也能得到消息了,我騙你有什麼意思?”

    郭守云沉默了,說真的,他現在腦子里真是比漿糊還漿糊,克里姆林宮這次搞出的動作,相信除了局內人之外,任何旁觀者都瞧不明白----面對愈演愈烈的“府院權爭”,克里姆林宮不傾盡全力打擊政敵,反而磨刀霍霍的朝自己人下手。這是為什麼?難道克里姆林宮要“自殺”?毫無疑問,這是不可能的,老葉頭肯定有自己的打算,而他的出發點究竟在哪兒。便是兩位巨頭現在所渴望獲悉地。

    “能猜到克里姆林宮的用意何在嗎?”湊到郭守云地身邊,霍多爾科夫斯基一改剛才那種嬉皮笑臉的模樣。一本正經的問道。

    “這你讓我怎麼猜?”郭守云搖頭苦笑,他攤開雙手,無奈的說道,“最近一段時間,我發現莫斯科的詭計真是越來越玄了,有很多事情,不到最後關頭。我甚至都察覺不到他們的意圖何在。”

    “我的朋友,這是很正常地,”歎口氣,霍多爾科夫斯基說道,“克里姆林宮也好,代表會議那邊也罷,他們雙方的權爭愈演愈烈。同時呢,各種各樣的奸謀詭計也層出不窮。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沒走出一步,勢必都要千般算計、萬般思量,很多東西咱們能夠一眼看出來的,他們的對手同樣也能,而他們的對手能看出來的東西。咱們卻不一定能察覺到。所以說啊,你今天上午什麼都不要干了,趕緊把你那個小顧問團召集起來。看看他們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

    “呵呵,怎麼,這回想起我地小智庫來了?”郭守云拋開繁重的心思,調侃道,“我記得某些人之前可是說過了,那......”

    “好啦,好啦,現在這個時候就別翻老賬本了,大不了我承認我那是嫉妒。這總行了吧?”不等對方把話說完。霍多爾科夫斯基便搶著說道,“哎。說起來你也怨不得我嫉妒啊,不知你察覺到沒有,如果單從潛力上看,你的郭氏現在已經遠遠超過梅納捷普了,這遠東......這遠東聯邦恐怕是要保不住了。”

    “哼哼,你嫉妒個屁,”郭守云冷笑道,“別忘了,現在郭氏也有你的一份,梅納捷普也有我的一份,而且從根本上講,我也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至少在野心方面,我就遠遠比不上你這家伙。老實說,這些日子你在西伯利亞搞什麼呢?先是和西伯利亞軍區眉來眼去,又是給後貝加爾軍區暗送秋波,這兩周更是在整個西伯利亞地區大把撒錢,嘿嘿,別告訴我你是一夜之間良心發現,所以打算要反饋國民了。”

    “嘿,我還能有什麼想法,不就是向你學習,給自己增加點自保的籌碼嘛,”嘿嘿一笑,霍多爾科夫斯基仰身一躺,整個人靠進松軟地座椅里,神態悠然的說道,“瞧瞧現在的遠東,誰都得說你郭大總裁經營有方啊,經濟突出重圍、穩步發展;政治一片祥和、四海升平;兩大地方駐軍那叫嚴絲合縫、鐵板一塊。所以呢,我眼紅了,我嫉妒了,我打算自己開一片試驗田,學學你地經驗,推廣一下郭氏集團的技術。怎麼,難道這也不行嗎?”

    “我沒說不行,只是勸你別去自尋煩惱,”聳聳肩,郭守云說道,“你知道我現在有什麼打算嗎?我都想著找個時間逃離遠東了,像這樣的渾水,我想盡千方百計都跳不出去,你反而打算一頭紮進來,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你說反了吧?”霍多爾科夫斯基撇撇嘴,不屑一顧的說道,“你應該說像這樣的好事,別人是打破頭都搶不到,只有你自己才會蠢的朝外退。”

    “我跟你不一樣啊,”搖搖頭,郭守云歎氣道,“對你來說,這是好事,可對我來說,這說不定就意味著殺身之禍,你說我這心里能踏實的了嗎?”

    “呵呵,所以說你是杞人憂天啊,”搖搖頭,霍多爾科夫斯基笑道,“人呢,深謀遠慮固然重要,可是在某些特定的事情上,考慮太多往往並不是什麼好事,那會讓你失去很多機會啊。在我看來,遠東未來如何現在根本不必去考慮,但這里存在地獨立傾向,卻是你最雄厚地政治資本。嘿嘿,如果我是你的話,現在根本不會去理會莫斯科地權力斗爭,我就坐在哈巴羅夫斯克,不管他誰上台、誰下馬,只要不想給自己惹上麻煩,他們都得老老實實的過來巴結我,想盡千方百計的安撫我。正所謂:管它山河顛覆、風起浪卷,只要一腳踩在遠東的地面上,誰都奈何不了我分毫。這段時間難道你沒有察覺到嗎?莫斯科雖然表面上風平浪靜,可水面下卻怒潮洶湧,我和維諾格拉多夫被莫斯科那些媒體罵的是狗血淋頭、體無完膚,而你呢,你卻一點汙水都沒有沾身,這是為什麼?難道就因為你離莫斯科遠嗎?亦或是你認為自己打點的很到位?老實告訴你吧,都不是,現在之所以沒人來動你,就是因為大家都感受到了來自遠東的威脅,他們在提防你,懷疑你,而在提防與懷疑的同時,他們更多的是忌憚你。毫不客氣的說,每一個站出來針對遠東發言的人,估計頭天晚上都睡不好覺,他們得斟酌了又斟酌,想辦法把話說到位,同時還不至于把你這家伙惹毛了,不至于把遠東這個大利益***惹毛了。試想一下,倘若哪個倒黴蛋說錯了話,一眨眼,你這一畝三分地上又鬧起了分裂,那估計這事就有的看了,為了挽回局面,說話的人即便不出現生命危險,這政壇上也肯定是呆不下去了。”

    即便是對遠東的獨立狀況有所忌憚,可郭守云也不得不承認“老霍”所說的是實話。做一個很簡單的假設,莫斯科現在鬧得這麼歡,克里姆林宮與代表會議這爛仗打的沒頭沒尾,可郭氏只要隨便拋出一個表態、一個簡單的動作,比如遠東軍區調防,再比如扔一個政客出來發表一兩篇遠東獨立的演說,莫斯科肯定會立馬安靜下來,然後齊刷刷的把目光投到遠東來----什麼叫政治影響力?這就叫政治影響力,雖然這種影響力來的有點危險,可它卻是最有效的一大手段。

    “哎,我說不過你,”搖搖頭,郭守云無奈的說道,“既然你這麼看好這種政治資本,那你就鬧去吧,沒准哪一天你就能把西伯利亞弄成第二個遠東。”

    “我也想,可惜那是不可能的,”歎息一聲,霍多爾科夫斯基說道,“知道我最嫉妒你的地方在哪里嗎?”

    “哪里?”郭守云心不在焉的問道。

    “就在于你那種遠超未卜先知的遠見,”稍一猶豫,霍多爾科夫斯基看著車窗外繁忙的市區街道,極其向往的說道,“遠東啊,這是一片聯邦境內最奇妙的地方,獨一無二的所在。遼闊的地幅、恰到好處的居民數量、豐富的自然資源、相對獨立的經濟體系、複雜的曆史背景、眾多的民族存在、緊依中美兩大國的地理位置(遠東南與中國接壤,東隔狹窄的白令海峽與美國第一大州阿拉斯加相望)等等等等,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聯邦其它地區所沒有的,而且也是無論如何經營都不可能得到的。說來好笑,當初看待你的時候,我還認為你是個愚不可及的蠢材,哪里都不去,卻偏偏選了這麼一個破地方立足,而今......而今我總算意識到你的選擇有多麼高明了,毫無疑問,你占據了一塊風水寶地啊。而相比之下呢,西伯利亞的資源堪稱豐富,可是那里的環境太惡劣了,同時,稀缺的人口根本不足以建立獨立的市場體系。從很大程度上來說,那里只能做一個緩沖地帶,莫斯科與遠東的緩沖地帶。”

    “我的朋友,”伸手搭住郭守云的肩膀,霍多爾科夫斯基笑道,“咱們的合作既然開始,那就傾盡全力的拓展下去吧,你把你的遠東打理好,至于這個緩沖的地帶,就由我負責給你建立吧。”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6 21:49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五二九章 智慧的碰撞


    霍多爾科夫斯基的傾心一言,令郭守云再次感受到了強大的壓力,他意識到,遠東的獨立問題已經真的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了得了。如果說年前那一次獨立風波是以自上而下的形式出現的話,那這一次的風波,就是外部因素的介入了,那麼下一次呢?郭守云知道,當下一次獨立風潮到來的時候,恐怕就是以自下而上的形式出現的了。再向深一層的角度去考慮,在國際上,遠東的獨立是不是會得到西方國家的支持呢?又是否能夠得到中國方面的支持呢?後者,郭守云現在不敢肯定,但是前者卻是絕對樂見其成的。對于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集團來說,俄羅斯的分裂越徹底就越是符合他們的利益,這一點,在車臣問題上就已經體現無疑了。

    內有社會各階層的強烈要求,外有外部勢力的推波助瀾,郭守云能夠預見到遠東的未來會出現什麼樣的局面,同時他也知道,如果自己一如既往的采取壓制政策,那最終的結果會怎樣。這就像開火車,你要想讓它奔馳或是停止,都得上車操作,誰要想靠一己之力去玩一手螳臂當車,那唯一的結果只能是被碾個粉身碎骨。

    其實從總的方面來看,遠東目前的局勢還沒有發展到即刻便會獨立的程度,這一階段出現的獨立危機,更多的還是有心人在背後炒作。就像郭守云所想地那樣。美國人的確希望看到遠東地正式獨立,希望看到郭氏集團能夠把六百多萬平方公里的地幅從俄羅斯聯邦的版圖上割裂出去。可以預見。如果遠東獨立了,郭氏集團在這片地方樹立起了一個親美的國家政權,那麼籌劃中的北約東擴戰略,將會把第一個目標鎖定在遠東身上。而一旦獨立後的遠東加入了北約,那麼中、俄兩個潛在的合作對象,就算是被徹底隔開了,這顆超大地釘子楔在那兒。不僅中、俄無法動彈,連朝鮮也會面臨危如累卵的局面。

    正是出于這一點考慮,華盛頓趁大卡緬事件之機,全面調整了對郭氏集團的政策,最初那種“一手提,一手壓”的政策被束之高閣,取而代之的。卻是全面的扶持與拉攏。相比起北京來,華盛頓要豪爽大方的多,他們地政策是:只要聽話,要什麼給什麼,只要站在自己這邊,犯多大的罪行都可以寬恕。

    郭守云帶著遠東陸海空三軍統帥出訪朝鮮,其最大的後續性影響在哪里?毫無疑問。就在這里。當這個消息傳到華盛頓的時候,棲息在華府的那些智庫幾乎是在一夜之間就向白宮、五角大樓提交了數十份政策建議,那些方方面面的專家們。根本沒去考慮郭守云訪朝的目地何在,他們唯一考慮的,就是遠東究竟有多大獨立的可能性以及它獨立之後,美國能夠從中得到什麼樣地利益。

    在美國,雖然大多數的智庫都是民間性的組織,可是他們向白宮提交的報告,卻能在很大程度上影響整個國家的決策。短短兩三天的時間,也就是大卡緬事件爆發的那兩天,美國國會、白宮、五角大樓。都各自進行了一系列的閉門磋商。最終。華府的“鷹、鴿”兩派達成共識:盡一切可能拉攏郭氏集團,在俄羅斯聯邦地遠東地區。策劃一場類似于“和平演變”地計劃,而要想讓這個計劃得以順利實現,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郭守云進一步擴充實力,從而進一步催發他地野心。

    那麼應該如何讓這個遠東強人進一步擴充實力與野心呢?很明顯,這個問題難不住華盛頓,類似的游戲他們已經玩過很多次了,這方面的經驗已經豐富的不能再豐富了,他們有理由相信這一計劃最終能夠取得成功。

    而在華盛頓策劃好這一全盤計劃的時候,郭守云對此還一無所知,他很單純的認為,美國人之所以對自己讓步,一方面是因為大卡緬事件中,自己揪住了對方的小尾巴,另一方面呢,則是因為俄印軍貿中,自己能夠起到很重要的作用。可實際上,他想錯了,在這個時候,即便他揪住大卡緬事件不放,即便他一口回絕了華盛頓在俄印軍貿問題上提出的要求,美國人仍舊會支持他,甚至還會給他開出更好的條件,更豐厚的待遇。現在別說他只是要收購一個王安公司,如果他有那能力的話,華盛頓甚至能允許他把IBM也收購了。不為別的,就因為相對于遠東獨立這個問題來說,其他事情在華盛頓看來,都是次要的了。

    就像霍多爾科夫斯基所說的那樣,克里姆林宮與代表會議的爭端進入了白熱化階段,他們所采用的計謀,也都是更高深、更難以揣度的了,一個人智謀再深遠,也不可能都過一群人智慧的結晶。同樣的道理,美國一大堆智庫所策劃的計謀,也不可能是郭守云疑惑是霍多爾科夫斯基能夠猜的透的,在不知不覺中,郭守云這位高智商的奸商,也一步步落進了華盛頓的陷阱。

    幸好的是,郭守云有了葉列娜,郭氏集團有了自己的小型智庫,盡管這個智庫才剛剛建立,其綜合實力與蘭德那樣的大型智庫還相去甚遠,但是在一定程度上,他們仍舊能夠從一大堆問題中,尋找出某些普通人容易忽視的蛛絲馬跡。

    “為什麼面對大卡緬事件,華盛頓自始至終沒有做出任何表態?為什麼東部財聯的利益集團會在短期內與摩根達成諒解?為什麼華盛頓會對郭氏集團作出大步的退讓?為什麼希奎娜會連她那位出身豪門世家的未婚夫都看不上,轉而徹底投入了你的懷抱?為什麼麥凱迪會抽冷子跑到遠東做了那麼一番民意調查?為什麼......這一大串的“為什麼”,先生都沒有察覺到嗎?”當郭守云與霍多爾科夫斯基聯袂抵達郭氏集團總部,並召集了智庫緊急會議之後,智慮深遠的葉列娜並沒有直接對莫斯科剛剛發生的事情表態,轉而開始談論這兩天智庫小組所研究的一大堆問題。

    而這些問題的提出,令郭守云冒了一身冷汗,他終于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出現了什麼問題,自己太自信了,以至于這種自信在很大程度上演化為了自負,一些該重視、該提出問題的地方,都被自己草率的忽視了。

    希奎娜在說謊,至少,她刻意的隱瞞了一些重要問題,可以肯定的是,前段時間她來哈巴羅夫斯克商談進一步合作問題的時候,並不是僅僅代表著東部財聯的利益,而是代表著整個華府的利益。同時呢,邁爾斯之所以能夠忍受自己添加給他的恥辱,也不僅僅是因為他對女人感興趣亦或是精神分裂,而是因為他分的出輕重,明白拉攏自己將對他意味著什麼。

    正如馬克思的辯證唯物主義所談的那樣,這個世界是廣泛聯系,任何一個問題的出現,都不可能是鼓勵的。

    從對這一堆“為什麼”的解答中,智庫小組又對莫斯科局勢的詭異變化給出了解答:他們認為,美國人正企圖放棄對克里姆林宮的支持,並轉而選中了同杜達耶夫一方保持密切聯系哈斯布拉托夫。

    作為代表會議的議長,難道哈斯布拉托夫會與俄羅斯的分裂勢力有什麼勾連嗎?這個答案是肯定的,郭守云隱約記得自己前世所接觸到的一些新聞,大概是九四年四月份,杜達耶夫被俄空軍一架“蘇-25”戰機在四十公里外所發射的“DAB-1200”發輻射導彈炸死。而當時俄軍之所以能夠鎖定目標,就是因為杜達耶夫正在與哈斯布拉托夫通話,俄預警機截獲了部分通話,並據此准確鎖定了杜達耶夫的藏身位置。

    曆史在發生變化,而且變動的幅度之大,令郭守云有了一種無可適從的憂慮感,他發現自己不但無法掌控遠東的獨立傾向,同時也無法把握曆史進程了。

    一堆問題的出現,令郭守云最終還是對妻子失約了,從十一點半鍾開始,智庫小組的研究會議一直進行到夜里九點,三十多個接受過專業訓練的“智腦”湊在一起:提出假想,搜尋論據,推演進程,得出結論,然後再針對這一結論提出質疑,搜尋論據,推演進程,駁翻結論......

    類似這樣的智庫研討會議,令第一次接觸的霍多爾科夫斯基大開眼界,同樣的,他也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腦子不夠使了,因為在很多問題上,他甚至還不及深入思考,在坐的就有人提出質疑甚至是給出論證了。還是平生第一次,霍多爾科夫斯基產生了組建“俄羅斯聯邦精英智庫”的念頭,而這個念頭對他來說,竟然具有無與倫比的誘惑力。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6 21:59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五三零章 雅庫特


    遠東雅庫特自治共和國切爾斯基山脈與上揚斯克山脈之間的高原上,剛進入十月份便下了一場大雪,從北極圈內吹來的凜冽寒風,為這個俄羅斯版圖上最大的自治共和國妝點上了厚重的銀妝。

    “先生,咱們現在還沒有走出切爾斯基山脈南麓的高原凍土區,”在加掛了防滑鏈的嘎斯吉普車上,身上裹著黑色裘袍的葉列娜手持一份地圖,指了指車窗外東向一條綿延的山嶺,說道,“這一帶方圓二百公里內沒有村落,只有北邊有一個衛星地面站,您看,就在這兒,離咱們現在的位置大概還有一百二十公里。”

    郭守云沒有說話,他的目光呆呆的注視著窗外不遠處那一片廣袤的針葉林,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麼。

    “先生,先生,你在想什麼?”說了一頓卻沒有得到男人的答複,葉列娜抬起頭,愕然道。

    “哦,沒什麼,”被召回神智,郭守云搖搖頭,口不應心的說道,“我有些餓了,還有沒有什麼吃的?”

    “有一些甜點,”葉列娜打開手邊的冷藏小櫃,瞅了瞅說道,“還有一些肉脯、水果,先生打算吃點什麼?”

    “隨便吧,反正都不是我愛吃的,”擺擺手,郭守云說道。

    “先生是不是有心事?”從小櫃里挑出兩樣肉脯,又拿了一塊面包放進加熱艙里,葉列娜歪頭看著身邊的男人,問道,“或者說。您還對這次的雅庫特開發計劃心存疑慮?”

    郭守云沒有直接回答。他側過身子,歪頭朝車窗外看去。

    這次從哈巴羅夫斯克出發一路向北,郭守云出行的目地在于視察北方兩個州地雪災災情。

    先是楚科奇後是雅庫特,這一州一共和國,都在本月遭受了百年罕見的特大雪災,長達五天的大雪期。給兩個地方帶來巨大的災難,從兩州政府提交的數據來看,這場雪災至少造成了四十人死亡、近七百人凍傷巨大人員傷亡,與此同時,上萬頭牲畜的死亡,也帶來了不低于二百億美元地經濟損失。

    為了應對災情,雅庫特與楚科奇兩地政府先是向郭氏集團發來了求援快報,同時。也向莫斯科提交了災情彙報,可直到昨天下午為止,莫斯科那邊也沒有給出任何答複,郭守云估摸著,聯邦財政上恐怕不會為此掏出那半分錢來了。

    救災就是救命啊,郭守云盡管不是大善人,可是對發生在遠東地面上的特大雪災,他也絕不可能坐視不理,因此。在得知災情後的第一時間,他便召集貿易公司的全體負責人,下達了“清庫應災”的命令。兩天時間內,郭氏集團進出口貿易公司全線運轉。其設立在遠東二十余個大中城市的倉儲庫全部封停,包括糧食、食品、布匹、煙酒、建材等十數項物資,全部被調集起來,成集裝箱的向雅庫特、楚科奇兩地輸送。

    幸好的是,雅庫特、楚科奇兩地處在高緯度地區,因為環境惡劣地緣故,兩地一直以來都地廣人稀,就拿雅庫特來說,其共和國領土面積超過三百萬平方公里。近乎占去了遠東全部領土面積的二分之一。可是其總人口卻只有不到七十萬,而此次直接受災的人口數量。只有集中在上揚斯克高原地區的十幾萬雅庫特人。不過即便如此,為了應對這一次突發的災情,郭氏集團到目前為止投入的資金,已經超過了四十億,整個進出口貿易公司幾乎就成了救災委員會。

    人的善惡有時候真的很難區分,郭守云憑著投機倒把起家,依靠瘋狂“偷盜國家錢包”、肆無忌憚的攫取人民財富發家,按道理講,他就是一個大惡人,而且還是“頭頂長瘡腳底流膿”那種壞透了地惡人。可是現在呢?當他掌握了足夠的經濟、政治資源,將遠東徹底納入自己治下以後,他也放棄了那種涸澤而漁的盤剝方式,轉而開始為全體遠東人謀求生路,求取更幸福、更富裕的生活。而面對這一場突如其來地雪災,他又毫不猶豫的慷慨解囊,一次性拿出四十億美元對抗災難。

    四十億美元啊,那是多大一筆貨真價實的鈔票?毫不客氣的說,即便是世界上最慷慨的慈善家,也不可能一次性掏出這麼一大筆善款。當然,也許有人說郭守云之所以做出這樣的決定,完全是出與對自身利益的考慮,他的出發點不正、動機不純。可不要忘了,大多數人思考問題並不會考慮主觀的因素,他們更看重地是客觀地結果,是活生生的現實,那麼郭守云這麼做地結果是什麼?整件事所表現出來的現實又是什麼?毫無疑問,那些受災的難民心里最清楚。

    一方面是為了提振兩個受災地區的居民信心,另一方面,也是為了磨平遠東各州在經濟實力、居民生活水平方面的不平衡狀況,兩天前,智庫小組向郭守云提交了一份雅庫特共和國經濟開發計劃備忘錄。在這份備忘錄中,智庫小組提出了三十六點經濟建設合理性建議,而這些建議,令郭守云將集團經濟建設的重心向北轉移,開始了長時間的“北地大開發”。

    在智庫小組提供的建議中提到雅庫特共和國開發的必要性:首先,在遠東,地幅面積超過三百萬平方公里的雅庫特,一直都是遠東地區最容易出現分裂苗頭的地方。從二十年代的白匪時期,到四十年代的二戰時期,再到六七十年代的“西伯利亞分離運動”,雅庫特以及楚科奇、薩哈林都是獨立勢頭最強的地區。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其主要原因就是三地的民族狀況複雜。雅庫特擁有人口不足七十萬,而在這其中,份屬亞系黃色人種的雅庫特蒙古人超過三十萬,而純正的俄羅斯族人卻只有不到十萬,剩下的就是烏克蘭人、格魯吉亞人、韃靼人等等。而薩哈林的情況比雅庫特更加複雜,在那里云集著超過一百個少數民族,其中黃色人種的朝鮮族人、日本族人所占的比例都接近百分之二十。

    而除了民族特性之外,雅庫特共和國經濟開發的必要性還在于它自身的經濟狀況。

    別看雅庫特這地方地廣人稀、經濟狀況嚴重滯後,而且氣候條件極其惡劣,但是這里的資源極其豐富。

    就像智庫小組所提交的經濟調查報告所顯示的那樣,在雅庫特那三百一十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下面,蘊藏著整個遠東百分之八十的鐵礦資源;蘊藏著全聯邦百分之九十的鑽石礦藏;蘊藏著全聯邦近六分之一的黃金礦脈。如果把雅庫特的地盤放在桌面上,那用刀把它從中間切成兩半,其中一半,也就是近一百六十萬平方公里的地表下面,都有可供開采的石油、天然氣資源。而在地表之上,百分之七十二的土地都被廣袤的原始叢林所覆蓋,可供持續利用的林木資源超過一百零五億立方......用一句最直白的話來說,這個地方就是聚寶盆,智庫小組的意思是,郭氏集團可以放棄遠東的任何地方,但是絕不能丟掉這個象征著財富與雄厚資源的寶地。

    為了幫助郭氏集團牢牢控制這一地區,智庫小組在他們的經濟建設備忘錄中列出了詳盡的雅庫特開發整體方案。他們將整個雅庫特分成了五個專門的經濟區:南部的大型木材工業區;西部以黃金、鑽石加工為主體的高檔消費品集成區;以石油、天然氣開采、加工為主體的中心工業區;以有色金屬開采、加工為主體模式的東北經濟區;西北的農業、畜牧業集成區。

    智庫小組弄出來的這份開發整體方案相當具體,他們不僅給出了完整的建設規劃步驟,同時也列出了一個很具體的預算表,按照這個預算表,郭氏集團將在今後五年的建設期內,向雅庫特持續撥付不低于三百億美元的建設經費。至于說郭氏集團能夠從中獲得什麼收益,智庫小組沒有說,但葉列娜放了一句話,那就是一旦雅庫特得到成功的開發,那麼今後的遠東將成為真正的“中心地區”,莫斯科要想撼動郭氏集團在遠東的位置,就必須面對幾十萬甚至上百萬人策劃的暴動。同時,對雅庫特共和國的開發,也將為郭守云自己尋找到最大的“種族支持來源地”,幾十萬雅庫特蒙古人聚居的地區,俄羅斯人都屬于少數民族了,這一筆地區性的民族優勢,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棄。

    坦率地說,智庫小組的謀略、遠見、思維,任何一樣都是值得郭守云興奮的,但惟獨一點,他覺得這個智庫小組似乎跟跟自己不太對路,他們每日里所思所想的,似乎都是如何讓遠東在獨立的道路上越走越遠,而這一點,卻又是他郭守云最為忌憚的。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6 22:04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五三一章 皮子


    車窗外的大雪仍舊在接連不斷的飄飛,灰蒙蒙的高原上四處可見的全都是一片白色,防彈的嘎斯吉普車在及膝深的雪地里飛奔,雖然車體已經掛上了防滑鏈,可車輪仍舊時不時的打滑。

    這次負責執行護送任務的,是來自雅庫特南線駐軍第三十九摩化師的獨立偵查營,這支部隊已經有很悠久的曆史,其初創的時間可以推衍到三十年代的蘇芬戰爭期間,當時在雪地游擊戰上吃了大虧的蘇聯統帥部,一口氣組建了七支雪地特種作戰部隊,這其中就包括三十九摩化師的獨立偵查部隊。

    說實話,在郭守云眼里,這一支所謂的獨立偵查營實際上就是兵痞組成的“流氓部隊”,執行護送任務的四十名官兵,清一色都是有七年以上兵齡的老油子,他們進入高原降雪區之後,既不達成裝甲車也不乘坐運兵卡車,一群人用的交通工具,全都是大功率單排座滑雪艇。灰白相間的迷彩服、背在身後的AK突擊步槍、熊皮護耳軍帽、足以遮住半張臉的墨色雪鏡,幾十個人穿著這一身行頭,在高原遼闊的雪原上東奔西突,忽前忽後的躥個不停。吹口哨的、哼唱下流小調的、無聊朝天明槍的,總而言之,就是沒人干正事。郭守云甚至考慮,如果自己真在這個地方遭遇了襲擊,這些大兵油子能不能擔負起保護自己的職責。

    “噠噠噠!”車窗外的遠處,又是幾聲突擊步槍的點射,緊接著,六七個原本疾馳在車隊周圍的士兵分散出去。大呼小叫地朝一片林地外圍地崗丘駛去。沒過多大工夫,郭守云就瞅見一道巨大的灰白色身影從崗丘上奔下來,一溜煙朝車隊的方向沖來。

    “白熊?!”郭守云很快便看清了那道影子,不錯,那正是一頭極其罕見的高原北極熊。

    “還是個大家伙,”前面的司機顯得有些興奮。他放慢車速,嚷嚷道,“這一身皮毛要是整剝下來,至少也值個幾萬美金了。”

    “整剝?你以為那是白釉啊?”搖搖頭,郭守云嗤笑道,“你想怎麼收拾就能怎麼收拾?”

    “嘿嘿,先生,您還別說。這要是別人出手的話,這身熊皮沒准就浪費了,”司機顯然對高原駐軍地情況有些了解,他笑道,“可要落在這些當兵的手里,那就要看他們是怎麼打算的了。這些人經年呆在雪原上,早就混成兵油子了,他們干別的不行,但要在雪地上對付一兩頭熊還是沒問題的。我當年就曾經看到過......您瞧。他們動手了。”

    可不是,就在司機說話的工夫,車外那些大兵已經開始動手捕熊了。郭守云就看見一個小個子的士兵,雙手脫把的半立在滑雪艇上。身後那把突擊步槍也不什麼時候端在了眼前。失去了主人地操縱,滑雪艇開始在雪原上歪七扭八的蛇行,而隨著艇身的晃動,小個子士兵手上的步槍也在左右擺動。

    “噠!”

    在距離迎面而來的白熊還有不到十幾米的時候,士兵手上的步槍響了,而隨著這一聲槍響,巨大的白熊慘嚎一聲,整個疾奔的身子在雪地上翻了幾個滾,帶起一大蓬雪霧。等它在雪地上滾了幾圈停下來之後。一條粗壯地後腿已經不敢落地了。很明顯,剛才那一槍正好打中它的後腿腳掌。

    受了傷的北極熊看上去極其憤怒。它瘸著一條後腿,在雪地上一圈圈打轉,巨大滾圓的腦袋時不時就揚起來,發出一聲令人毛骨悚然地嚎叫。

    最初開槍的小個子士兵顯然完成了他的任務,這家伙操縱著滑雪艇,在距離白熊十幾米的地方兜了個***,然後歡呼一聲,加大馬力奔上崗丘,在坡頂上轉了一圈,猛地喊叫一聲,凌空飛沖下來,駛回了車隊左翼的防禦陣列。

    與此同時,那幾個原本駕著滑雪艇四處游蕩的士兵沖了回來,他們兩人一組,分兩隊,沿左右兩側徑直朝白熊沖過去。

    接下來發生的一幕,令郭守云有點不忍卒睹的感覺,他終于體會到,與人這種高智商動物比起來,北極熊那龐大的身軀究竟有多麼脆弱。

    兩隊直沖過去地士兵,在沖到距白熊不足兩三米地距離上,突然做出了一個交叉並彙的動作,兩個領隊地士兵將滑雪艇開到最大馬力,然後沖到憤怒白熊的面前,在離它不到半米的地方突然轉向,打出一個九十度的弧線之後,幾乎是擦著白熊的身子交錯而過。滑雪艇艇尾掃起來的大篷積雪,劈頭蓋臉的潑灑在白熊的大腦袋上。

    北極熊說到底也是狗熊的一種,可它的反應速度卻是一點也不慢,不過在這個時候,它那快捷的反應反而成了致命傷。當兩輛滑雪艇從它眼前一晃而過的時候,這家伙下意識的探出前爪,試圖將兩個觸犯自己威嚴的家伙拍于掌下。而就在它那大爪子撓出去,還沒來得及往回收的時候,緊隨而至的兩輛滑雪艇已經到了跟前。偏左的一輛結結實實撞在它那碩大的頭顱上,而偏右的一輛則正好頂在它肥胖臃腫的大屁股上。

    滑雪艇撞擊所帶來的巨大沖擊力,將身材碩大的白熊撞得調了一個個,它連慘嚎都沒得及發出一聲,就那麼旋轉著平趴在了雪地上,連續幾番掙紮,都沒能再爬起來。

    “先生,看樣子你今年過冬的裘皮大衣有著落了,”看著窗外那些士兵揮槍歡呼,葉列娜眼里精光一閃,微笑道,“這種東西可遇而不可求,當然,如果能再加上一條紅狐狸圍巾的話,那就更理想了。”

    “你或許還不知道,我這個人最討厭皮草,”將目光從窗外收回來,郭守云不動聲色的說道,“這東西啊,還是送給你吧,你剛來遠東,也許對這邊的氣候還不太習慣,有這麼個東西留在身邊,總會派上用場的。”

    “呵呵,謝謝先生的好意了,”葉列娜微微一笑,說道,“不過我雖然喜歡皮草,卻沒資格要眼前這件東西,嗯,其實不只是我,在遠東,除了先生之外,也沒人夠資格用它。”

    “什麼意思?”郭守云皺皺眉頭,他感覺女人這話里有話。

    “沒什麼意思,”葉列娜聳聳肩,說道,“你想啊,我要是把這件東西穿上,妮娜夫人會怎麼考慮?莎娜麗娃夫人又會怎麼看?其她的,還有尼基塔、拉麗薩、謝尼維金娜這些人,她們又會說什麼?呵呵,可以肯定的是,她們即便不去埋怨先生,也會反過來記恨我的。至于其他人嘛,那就更不好說,你要是把它送給挈廖緬科將軍,席賈霍夫將軍還有西羅諾夫將軍就會產生不滿,你要把它送給某一個州的官員,那其它幾個州的官員就會不滿。所以啊,這件東西只能你自己留著用,你不用了呢,可以把它留給你的孩子,只有那樣,大家才無話可說,維持表面那種一團和氣的局面。”

    “也許你說的有道理吧,”郭守云歪頭想了想,歎口氣說道,“但是你想過沒有,對這件東西感興趣的人,不只是你們幾個女人,也不僅僅是幾位將軍以及各州的官員,除了這些人之外,遠東外邊說不定也有人盯著呢。這些人或許並不在乎這件熊皮,他們也可能更希望看到我的女人,我的將軍,我的官員之間產生矛盾。在這種情況下,他們說不定就會想辦法把我干掉,然後把皮子扔到大街上,任由大家你爭我奪。”

    “先生說的不錯,”葉列娜毫不猶豫的說道,“不過在我看來,先生不管有沒有這件熊皮,那些想要除掉你的人,都不會放棄任何機會的。簡單地說,你手里有這件皮子,他們會刺殺你,你手里沒有這件皮子,他們還是會刺殺你,你與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妥協的機會,也沒有退讓的余地。而且在更多的時候,你越是沒有這件皮子,他們就對你下手下的越狠,下的越快,下的越發肆無忌憚。既然如此,先生你想想,為什麼你不把這件皮子做成大衣,安安穩穩的披在身上呢?至少那樣你可以抵禦更多的風寒,吸引更多的目光,讓世人更多的關注你,了解你,從而在一定程度上給那些人制造出手時的忌諱呢?中國人說:投鼠忌器,在這簡單的四個字里,最重要的就是一個器,它可以引來殺身之禍,也可以成為最好的護身符,而關鍵的一個問題,就要看先生能不能把這個器完全掌握住,甚至是時時刻刻把它披在身上了。呵呵,先生不要忘了,外面那些人雖然對這件皮子不感興趣,可遠東對它感興趣的人太多了,你把皮子穿在身上,他們動你的時候恐怕沒那麼容易吧?剛才你也看到了,要對付那頭熊其實很容易,幾槍就能把它打死了,可就為了保護它身上的皮子,一隊士兵就不得不花費心思、耗盡周折,甚至還要承擔生命危險。呵呵,這一切一切的玄機,顯然就在這一塊皮子上。”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6 22:06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五三二章 遠東版“陳橋驛危機”


    看著女人絕美面容上那一絲絲淡淡的笑容,郭守云思索片刻,歎息著問道:“老實告訴我,你為什麼這麼希望我能留下這件皮子?我把它披在身上,難道對你有什麼好處嗎?”

    “這怎麼解釋呢?那或許不能給我直接的好處吧,但如今一個很關鍵的地方在于,皮子已經出現了,它就放在那兒,先生不用它,別人就會把它拿走,更不巧的是,在我看來,這件皮子只有先生穿著合適,如果別人把它穿上,我就會覺得礙眼,覺得不舒服,甚至覺得那是對這件皮子的羞辱。”葉列娜微微一笑,說道,“更重要的是,這件皮子穿在先生身上,鑒于咱們之間的密切關系,我也許在某個天冷的時候,也能把皮子接過來皮衣皮,我想先生不會吝嗇的。至于其他人嘛,他們有自己的女人,怎麼輪也輪不到我了。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嘿嘿,先生,葉列娜小姐,你們真有意思,”前面的司機聽到這兒忍不住開口了,他通過後視鏡朝郭守云看了一眼,笑道,“其實你們是對雅庫特這邊的情況不了解,在這里啊,北極熊很常見的,只不過是平時沒有人願意去招惹它們罷了。你們要是喜歡的話,隨便跟外面這些大兵打個招呼,不出一個月,多了不敢說,至少弄它七八件是沒問題的。”

    “呵呵,七八件?要那麼多干什麼?”葉列娜吃吃笑道,“這東西有一件就夠了,多了也就不值錢了,更何況北極熊也是受保護的。咱們弄出七八件來。莫斯科恐怕就要瘋了。”

    郭守云笑笑沒有說話,他知道,自己這位憨厚的司機聽不明白剛才那番對話中潛藏的玄機,其實自己葉列娜哪里是在談什麼熊皮啊,這“皮子”只不過是一個暗喻罷了,它實際代表地就是遠東獨立後地大權歸屬問題。

    葉列娜很聰明。她的智商甚至要超過郭守云的水平。這段時間,她看出這個男人對遠東獨立並不看好,也知道他忌憚的是什麼,因此,她借助這個機會,專門為郭守云排疑解惑,掃除他的心理顧慮。

    這女人開頭用熊皮與紅狐狸皮做引子,將郭守云的思路引入自己想要交談地內容。然後用一句“沒資格擁有”,徹底鎖定這次交談的實質性方向。她隨後的第一番話實在告訴“老板”,遠東獨立後的大權誰也奪不走,只能是屬于他郭守云的。她之所以能夠這麼肯定,是因為在遠東的地面上,除了郭大老板之外,沒有人具有這麼高的權威:挈廖緬科是遠東軍區的司令員,可他要爭奪這份大權,那立刻就會招來席賈霍夫與西羅諾夫地強烈反對。同時呢,遠東各州的政界官員也絕不會聽從他的命令----以軍代政,這原本就是政客們最忌憚的一件事,所以。一旦某一天挈、西、席三人中有任何一人出來爭奪大權,遠東各州的政府官員肯定會一股腦的投向莫斯科。毫無疑問,在這種亂局之下,遠東的獨立政權是維系不了多久的。遠東人可以為自身的經濟利益支持獨立,就能為自身地利益支持統一,當遠東政局穩定,經濟快速發展的時候,遠東上千萬人都會支持地方獨立,因為那樣符合他們的利益。而一點郭守云沒了。軍政雙方的頭頭腦腦開始瘋狂奪權。甚至開始大打出手,那伴隨而至地政局動蕩、經濟下滑。就會把遠東所有人的思維推向另一個角度,到那時候,莫斯科重新收斂遠東大權的舉動,自然也就有了廣泛的民意基礎。

    挈廖緬科是啥子嗎?很顯然,他不是,不然他也當不上這個遠東軍區的司令員了,而相對于他來說,席賈霍夫、西羅諾夫自然也不是傻子,他們也能看到遠東獨立最微妙的問題在什麼地方。所以,在郭守云支持獨立的情況下,這些人將會為自己利益考慮,緊緊團結在“郭氏中央”的周圍,利用手中掌握的槍杆子,為這個名副其實地大獨裁者保駕護航。而前有郭守云地政治威望,後有兩大駐軍部隊的鼎立支持,遠東各州地政府官員誰敢冒頭?誰敢跳出來覬覦大權?毫無疑問,只要不是傻子,就沒人出來辦這種啥事。

    通過一個簡單的隱喻,葉列娜將這個問題分析的淋漓盡致,她相信自己的老板不可能聽不懂。

    隨後呢,郭守云提出來,他並擔心遠東的狀況,他現在真正在擔心的,是遠東以外的問題。俄羅斯也罷、美國也好,這些個嘴里喊著民主、人權的家伙,都有一個很拿手的好招式,即所謂的“斬首行動”,在這個行動計劃的指引下,杜達耶夫掛掉了,馬斯哈多夫翹辮子了,巴薩耶夫也隔屁著涼了,面對這樣的記憶,郭守云可不希望自己成為斬首行動的主要目標,那說不准哪天他那個別墅區就會被導彈轟成一片廢墟。

    而針對他的這個顧慮,葉列娜也很快給出了論述。她認為,只要郭守云把大權抓在手里,那遠東之外的人就不敢輕易對他采取行動,因為他那件“器”是由遠東軍政要員以及遠東民眾賦予的。也許美國人和莫斯科都不會理睬遠東民眾的意願,可他們卻不能不提防遠東軍方的反應----不要忘了,遠東從政到軍、從將軍到校級軍官,幾乎沒有一個人身上是乾淨的,他們之所以支持遠東獨立,一方面是為了權力,另一方面也是為了逃脫法律追究。這些人糾集在一起,儼然就是一個超級犯罪集團,有郭守云活著,這些人就知道自己是安全的,所以他們還不至于歇斯底里。可一旦郭守云被“斬首”了,這些人......他們會做什麼?現在這個問題估計連最好的智庫都解答不了。遠東這破地方別看過去窮,可要命的東西絕對不少,前蘇聯或明或暗的核武基地,有百分之五六十集中在這里,為強調二次核打擊能力,前蘇聯還為太平洋艦隊配備了大批戰略核潛艇,這些東西游弋在太平洋海底,那就是一個個的“死神之鐮”。很不巧,這些東西現在都落在了一群“犯罪分子”手里,要把他們逼急了,天知道下一刻會發生點什麼。

    正因為如此,葉列娜才強調一個“器”的問題,她的意思是,只要郭守云能把遠東兩支駐軍抓死了,那莫斯科、華盛頓絕不敢輕易動他,因為他們要考慮後果。遠東不是南聯盟,更不是伊拉克、索馬里,這是當年蘇聯對中國實行“核訛詐”的前哨戰,也是“東西陣營”冷戰對抗的另一個前沿陣地,現在蘇聯解體了,這個前沿陣地都被郭氏集團連鍋吞掉了,而那些堆積在“戰壕里”的武器裝備,能讓南邊這個中國鄰居眼紅到哈喇子流下三尺長。試想,對這樣一個地方,誰敢輕易采取什麼行動?

    而在交談的最後,葉列娜又擺出一個事實:現在天底下想殺郭守云的人多如牛毛,莫斯科不想干掉他嗎?那是不可能的,克里姆林宮之所以沒動他,一方面因為精力不足,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對遠東有所忌憚;華盛頓不想干掉他嗎?那顯然也是不可能的,毫不客氣的說,如果他現在明確反對遠東獨立,甚至對“獨派”大打出手,那來自華盛頓的殺手,估計就真離遠東不遠了;南邊的鄰居不想干掉他嗎?這個......不太好說。

    所以說,最後的結論是,既然走到了今天這一步,郭守云就沒有所謂的“絕對安全”可言,他這輩子都離不開保鏢了,不管他支不支持獨立,只要離開遠東這片地方,那蜂擁而來的危機就會緊跟在他身邊。他已經沒有退路了,哪怕是他解散郭氏集團,自己跑到海外去隱居養老,那些巴望著干掉他的人也不會放手,沒有遠東掩護與支持,沒有了這片“基地”,他只能死的更快一點。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明顯,無論遠東獨立與否,郭守云都不可能過上太太平平、安安穩穩的日子,既然如此,那他何不將這份大權抓在手里呢?葉列娜就是這個意思,有這個權力在手,至少很大一部分小角色不敢冒頭,真正敢找上門來的,肯定是都是“絕症”。而若是沒有了這個權力護身,沒有遠東這個堅實的基地,他郭守云還能有什麼?錢嗎?那東西可買不了自己的小命。

    “哎,順其自然吧,”長時間的思考之後,郭守云實在想不出能夠反駁葉列娜的理由了,他歎口氣,目視著窗外的鵝毛大雪,幽幽說道,“趙匡胤黃袍加身,當初一直都認為是一種做作,是一個笑談,而今看來,他當時恐怕是真別無選擇了。”

    “呵呵,先生能想明白這一點就好了,”葉列娜笑道,“畢竟趙匡胤除了黃袍加身之外,還有一個杯酒釋兵權,如果先生想做到這一步的話,並不困難。你難道還沒有體會到嗎?挈廖緬科幾位將軍之所以要給妮娜夫人晉級,除了是向莫斯科叫板之外,也是為了向你表示衷心的,所以我不得不建議你,這個要求不能再拒絕了。”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6 22:09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五三三章 上揚斯克


    “釋兵權,哼哼,這話說起來簡單,可要真做起來,那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搖搖頭,郭守云歎息道,“首先來說,我根本找不到太多可以信賴的人,就像如今的遠東軍區、太平洋艦隊,我若是真的釋掉了挈廖緬科他們的兵權,那誰還能站出來繼續充任他們的角色?”

    “呵呵,真沒想到先生會在這件事上產生疑慮,”葉列娜笑了,她伸手指指窗外遠處那條綿延的冰河,說道,“你看這阿爾丹河,它是勒拿河的一條主要支流,其發源地與阿穆爾河主要支流塔雅河相同,都是綿延的斯塔諾夫山脈,兩者的源頭相距不過兩公里。可最終的結果呢?它們一條注入了極北的北冰洋,而另一條則注入了太平洋。兩條起于同一根源地的大河,卻背道而馳,各自奔向一個迥異的汪洋,有意思的是,它們還都如此的川流不息,綿綿不絕。從這一點上看,它們與遠東、莫斯科之間的現狀何其相似?就像咱們無法想象阿穆爾河會斷流一樣,先生會擔心莫斯科的政壇、軍界,有朝一日會缺乏交替更迭的政客、將軍嗎?”

    “莫斯科,那里和遠東可不是一回事。===”郭守云不以為然的搖頭說道。

    “其實就是一回事,”葉列娜笑道,“先生之所以會感覺二者存在差距,就是因為你還沒有真正看清自己的利益基礎,你仍舊把莫斯科看做是一個你能夠夠得著、擺弄得了的利益存在點,仍舊迷戀于那里複雜權爭,仍舊執拗于一個中央的舊有觀念。而與先生想法不同的是,現在有更多的人已經瞄准了遠東獨立後可能存在地利益。為了能夠得到更多、更大的好處,這些人便會像大河源頭的冰水一樣,持續不斷的彙入這條逆流,並最終催發出一個新興的政權結構。”

    “你這種說法太樂觀了吧,”郭守云反駁道,“不知道你想過沒有,任何一種分裂主義都是不得人心的。如今遠東的獨立傾向還處在萌芽期間,所以咱們感受不到多少發對的壓力,可是將來呢,一旦這種傾向表現清晰了。咱們所要承受的壓力,恐怕就難以讓人感覺輕松了

    “在我看來,先生的理論基調就是一個悖論,”葉列娜嗤笑道,“你必須相信,只有失敗地分裂主義才不得人心,而成功的分裂主義就是民族自決與獨立的最佳范例了。至于說那些反對遠東獨立的人,先生更是不用擔心了。要知道,真正無私愛國的人,永遠都只是那些無法左右大局的普通民眾,而那些有能力左右大局的掌權者,首先考慮的就是他們自身以及整個利益團體地利益,最後才是整個國家的問題。呵呵,個人利益高于集體利益,集體利益高于國家利益,國家利益高于民眾利益,民眾利益永遠只能是掛在口頭上華而不實的噱頭。先生在這個***里打滾這麼長時間,難道連這一點還看不出來嗎?現在可以肯定的是,哈斯布拉托夫他們絕對是希望看到遠東獨立的。因為遠東一旦獨立出去,他們在莫斯科就少了一個強勁的對手,同時呢,他們還能得到一個攻擊克里姆林宮的最佳借口。所以說,如果近期遠東出現獨立傾向的話,那代表會議方面絕對不會作出太強烈的反應。  說到這里,葉列娜頓了頓,她轉過頭,看向窗外的雪景,好半晌之後才幽幽地歎口氣。繼續說道:“其實說到底,支持與反對都是以利益為驅動力的,遠東的獨立肯定會損害到一些人群地利益,同時也會給一些人群帶來好處,在這種情況下,自然是有人支持、有人反對,先生若是能把握住那些支持你的人。那未來至少幾十年的時間里。你在遠東的地位是沒有人能夠撼的動的。”

    “一切都以利益為驅動力,呵呵。以利益為驅動力,”郭守云怔忡片刻,苦笑一聲說道,“過去我很喜歡這句話,也很喜歡這個現實,可直到現在我才意識到,這句話說起來輕松,可真體驗起來它卻是如此的可怕。尤其是當一個人體驗到這句話最深層含義的時候,他甚至會覺得整個天都是黑的,觸目可見的水全都是濁地,每時每刻鼻孔里呼吸的空氣都充斥著腐敗的臭氣,那股辛辣的味道甚至讓人連眼睛都無法睜開。**

    “呵呵,地獄嘛,就是這個樣子的,”葉列娜的語氣頗有幾分玩世不恭的意思,她話語中地那份滄桑,與她地年齡絕對不成比例,“我在軍事外交學院的十幾年時間里,早就體會到了一個真理:這個世界其實是真正存在天堂與地獄地,而它們所分別應對的,就是虛幻與現實。信奉上帝,就等于是把自己置身于虛幻的精神世界之中,苦不為苦,小樂亦歡,整個人完全與現實脫節,這就是所謂的天堂了。而摒棄了上帝,那就等于是拋棄了虛幻,墮入了現實,作為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市民,當你漂泊在充斥著炎涼的塵世之中,眼睜睜看著別人搶走你應得的,卻又求助無門的時候,當你被那些一無是處的權貴們視作草芥般肆意屠戮,卻又無法申訴的時候,誰還會去畏懼所謂的地獄啊。”

    聽著身邊女人的話,郭守云說不出心里一副什麼滋味。他也知道,自己身邊的這些女人,除了妮娜之外,幾乎就沒有一個是正常的,她們一個個不擇手段,什麼都可以拿來做交易,如果放在明面上,這些女人顯然是令世人所不齒的,可從根源上來說呢,她們卻又都是這個國家的“精英”。****從這一點上看,也許國家精英這個詞就能有一個全新的詮釋了,他們就是一群真正生活在現實中的,沒有人生觀、價值觀而僅為追逐利益而生的社會群體。

    綿延的車隊頂著無邊的風雪在荒無人煙的高原凍土區急速穿行,毫無疑問,這是一次枯燥的行軍,在車上,郭守云迷迷糊糊的睡了兩次覺,第一次只能算小憩,睡了不到半個小時,而第二次的時間長一點,等他睜開眼的時候,車隊已經進入了上揚斯克南部郊區,一個坐落于冰原河畔的城市,已經隱隱約約的出現在漫天雪影之中。

    作為西伯利亞冰原上著名的“金剛石之城”,上揚斯克在前蘇聯的國家經濟體系內占據著一個相當特殊的地位,當時的一個說法是,全蘇聯百分之九十鑽石出自雅庫特,而雅庫特百分之九十的鑽石出自上揚斯克。在這個雅庫特蒙古人聚居的地方,分布著七條金伯利金剛石礦脈,其出產的鑽石無論是產量還是檔次,都是相當驚人的。

    可即便如此,在過去漫長的近一個世紀時間里,雅庫特這個為國家持續提供黃金、鑽石、上等原木等貴重物資的地區,卻是全蘇聯版圖上最窮困的地區之一,在所謂“按勞分配”的公平體制下,大批從事高危、高險作業的礦工,每天井下作業八小時,每月工資卻不到四百盧布,而相比之下,那些黃皮膚黑眼睛的雅庫特人,自然只能享受更低層的待遇,“民族歧視”、“種族迫害”之類的說法,在這一地區根本就沒人提,因為那都是有目共睹的現實,沒什麼值得說的。

    郭守云的車隊是在北郊的十號農場舊區進入上揚斯克城區的,而在他們之前,郭氏集團進出口貿易公司的物資輸送隊已經進入了這里,並在市區內建立了六個物品發放點,向全地區受災民眾發放應急物資。

    雅庫特蒙古人有一個很古老的生活特點,他們很少有人居住在城區內,相比起城市中那種現代化的生活,這些人更喜歡散居在遠離都市的村鎮,而最佳的代步工具,則是馬匹這一類的大牲

    因此,當郭守云的車隊靠近城區的時候,車隊的前後左右,已經出現了不少跨坐在馬背上的黃種人,這些人聚攏在車隊的周圍,對一輛輛黝黑的嘎斯吉普車指指點點,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正因為有了這些人的出現,車隊的行進速度放慢不少,等到郭守云進入市區,正式抵達郭氏集團上揚斯克分部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下午四點,而根據補給品發放的時限,六個發放站已經快要收工了。

    出于自身的安全考慮,郭守這次造訪上揚斯克的消息並沒有傳出去,在郭氏集團內部,知道這件事的人僅僅只有高層人物,而在各州的政府部門里,知道詳情的人更是少得可憐。如果有誰能對他的行程、路線全面把握的話,那就只有一個遠東軍區了。因此,當郭守云抵達上揚斯克分部的時候,在那里迎候他的,除了分部負責人之外,就只有一個遠東軍區駐上揚斯克第七十三步兵旅的旅長,少校阿爾先季。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6 22:11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五三四章 禽獸不如


    作為上揚斯克地區最主要的地方守備部隊頭號長官,阿爾先季少校在這個一年有八個月溫度處于零下的破地方呆了將近二十年,從勃列日涅夫當政時期,他就是七十三旅的少校旅長,而到現在葉利欽當政了,他還是這麼個少校旅長,甚至前段時間郭氏集團對遠東軍區實施大整改的時候,都沒輪上他換個位置,由此可知,這家伙在軍隊里混的是多麼“出色”了。

    不過對于郭守云來說,當第一眼看到臉色紫紅、身材壯碩的阿爾先季時,他第一個印象,就是這位少校是個“直腸子”,雖然說他不一定能做到嫉惡如仇,可性情耿直卻是絕對的,不然的話,憑他的兵齡資曆,不可能干了幾十年還是一個少校。

    遠東第一號實權人物造訪上揚斯克,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因此,當郭守云的車隊進入市區,剛剛來到分部所在地的時候,上揚斯克市政府的幾位主要官員,也前後腳的跟來了。

    在郭氏集團分部那個不大的小樓會議室里,郭守云所辦的第一件事,就是拆看集團分配運輸過來的救災物品包。^^

    按照進出口貿易公司最初的分配,每一個家庭裝救災物品包里,都裝填了大量的生活必需品,比如:一百五十盧布的現金、四聽罐裝的魚子醬、兩大包壓縮餅干、四條高熱量的巧克力、兩條禦寒毛毯、兩套防水被褥、一個防寒帳篷等等等等。這一套東西整備下來,總成本價值大概在三千二百盧布左右,郭氏集團准備了二十萬份,耗資數億。而除此之外呢,郭守云還向雅庫特、楚科奇兩地提供了十數億美元的救災款,要求兩州政府部門按地區災情狀況逐步劃撥,盡可能減少人員傷亡。另外,為了能夠減輕災民的直接經濟損失。郭氏集團還斥資數億美元,收購那些在雪災中被凍死的牲畜,那玩意不管怎麼說也是肉啊,賣鮮肉不行,做罐頭還是不成問題的,把它們加工一下賣出去,好歹也能挽回一些損失。

    就這樣,前前後後,郭氏集團在救災一事上花費了四十億美元的巨資。

    當然,作為一個看慣了官場丑惡的人。郭守云也知道這些錢不可能都花在災民身上,按照那些官員雁過拔毛的嗜好,一億地救災款打下來,州政府扣一半,市政府再從剩余的一半里折走四成,如此七折八扣的弄下來,最後能到災民手上,無非也就是千八百萬了。*****幸好的是。郭守云也知道,對于那些災民來說,有千八百萬的救濟金他們就很滿足了,畢竟他們需要的不是大魚大肉,也不是大餅夾咸魚,這些人需要的就是一口粥,甚至一口熱水,能活命就行了。同官場上的人打交道,就得提前做好這種思想准備,要想讓那些災民真正得到救命的東西。你就得提前把帳算明白了,折扣一下各級官員所需要的好處費,剩下地才是真正派上用場的東西。趕上那種算賬算的仔細。你還得把各級官員視察災情時用掉的汽油費、在電視上拋頭露面的招待費、打發記者所用掉的好處費通通折進去,不然的話,那救災就只能是一句空談了。

    對這些,郭守云都看的很明白,也做地好到位,畢竟他是靠養活貪官起家的,這些人的利益,他必須得照顧到。^^

    不過既便如此,當他看到眼前那大變樣的救災物品包時,整個人還是忍不住怒火上湧。甚至恨得牙根發酸。

    進出口貿易公司幾天前弄好的制式物品包,現在成了什麼?細數一下:一百五十盧布的應急現金沒了,不翼而飛了;四聽罐裝的魚子醬,被換成了兩瓶二百克裝辣椒油;四條高熱量巧克力也被狗叼走了;兩條禦寒毛毯變成了一條;兩套總價值九百盧布的防水被褥,被偷梁換柱,轉成了兩條市面價格幾十盧布的機織印花薄棉被......

    “全都是***天才,”坐在會議室主座地席位上。郭守云瞅著眼前桌上那一大包東西。面色發青的怔忡半晌,突然笑出聲來。他單手握拳,在桌子上一下一下的敲打著,笑道,“跟你們說,我當初在中蘇邊境做生意起家地時候,都他媽沒想到這辦法,行,有天賦,有前途。”

    偌大的會議室里鴉雀無聲,有人面色坦然,有人額頭冒汗,也有人一臉困惑,總而言之,就是沒有一個敢于開口說話的。^^ ^^

    “告訴我,是不是物資倉庫里全部的救災物品包都是這樣的?”笑了一會兒,郭守云那眼淚都流出來了,他揉搓著眼角,好不容易止住笑聲,扭頭對集團的分部的負責人說道。

    “我,我不知道。”分部的負責人是個大塊頭,身高足有一米八幾,那張大臉盤上,全是一道道的橫肉,任何人只要看他一眼,就能斷定這小子不是個善茬。不過在相對瘦小的郭守云面前,這個大塊頭全連說話地底氣都不足,畢竟這個世界上孰強孰弱不是靠塊頭來比的,而是靠權力來說話的。

    “不知道?”伸手拿起一瓶辣椒油,把它放到眼前打量著,郭守云看似漫不經心的說道,“那你知道什麼呀?知道死怎麼拼嗎?拼出來給我聽聽。”

    大塊頭那張大嘴蠕動半晌,卻連一個音節都沒蹦出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從莎娜麗娃的幫會里過來的吧?”郭守云放下辣椒油瓶子,又伸手拈起一套薄棉被,用兩根手指頭在上面撚了撚,試了一下厚度,這才繼續說道,“在幫會里,偷盜財務會有什麼樣地懲罰,你告訴我。^^

    “剁......剁手,”大塊頭抹了一把冷汗,磕磕巴巴地說道。

    “剁手?不好,這太血腥、太野蠻了,”瞅了他一眼,郭守云搖頭說道,“我這個人暈血,一點紅都見不了。這樣吧,我有個好主意,給你兩個選擇:第一,五分鍾,給你五分鍾時間,你給我就著壓縮餅干,把這兩瓶辣椒油一滴不剩的吃嘍,不許喝水,不許掉一點渣滓。第

    把手中那薄地幾乎透明的棉被往前一推,郭守云說道:“脫光了衣服,帶上這條溫暖的被子,給我到大街上睡一晚。這兩件事做好任何一件,我就當今天什麼都沒發生過,不然的話,我不僅讓你知道死怎麼拼,我還要讓你知道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郭守云給出的這兩個條件,險些沒讓站在一邊的阿爾先季笑出聲來,他心說,這哪是條件啊,分明就是讓人家自尋死路嘛。那一包壓縮餅干,估計得有半俄磅重,從份量上看,足夠五口人吃三天了,這玩意要是一個人五份內把它吃掉嘍,那直接就撐死了。更損的是,他還讓人家就著辣椒油吃,還不能喝水,五分鍾,那大塊頭能堅持一分鍾就很不錯了。至于這第二個選擇,那就更搞笑了,現在上揚斯克氣溫將近零下二十度,突如其來的寒流把馬都能生生凍死,一個大活人光屁股裹著這麼一條薄被子,還能在露天地里活上一晚上?這也太小瞧極地寒流的威力了吧?

    不過話說回來,阿爾先季倒真希望眼前這位大佬能好好整整上揚斯克的地方官員,這些人......說他們是人實在是對“人”這個詞的羞辱,估計畜牲都羞于同他們為伍。

    “先生,先生,這事不是我做的,與我無關,”大塊頭小心翼翼的看了郭守云一會兒,對方那冷漠無情的面孔,令他意識到剛才那一番話絕不是說笑。

    “呵呵,你說不是你做的,我相信,但要說與你無關,我就無法相信了,”搖搖頭,郭守云冷笑道,“你要想保住你那條小命,也不是沒辦法,我現在再多給你一個選擇。這件事是誰做的,東西是誰換走的,弄去了哪兒,前前後後有誰參與了,你都給我一五一十的交代出來,少說一件,或者是漏掉一個人.....我也不說怎麼懲罰你,你自己估量著辦吧。”

    “是,我全部都說出來,一件都不落。”大塊頭這回說話利索多了,他惶急的說道。

    “阿爾先季少校,”不再去理會他,郭守云扭頭對站在身後的少校說道,“你安排一下人手,凡是與這件事有關的人,不管是誰,你都給我把他們揪出來。”

    “揪出來?然後呢?”阿爾先季撇撇嘴,不以為然的說道,“我得提醒先生,這里是上揚斯克,有資格參與這件事的人,自然有辦法湮滅罪證,你是找不到什麼證據的。”

    “要什麼證據?揪出來直接給我找地方埋了,”擺弄著自己的指甲,郭守云說道,“不服就讓他們下輩子去莫斯科上訴吧,要有替他們求情的,那你就讓他們來找我,我最善于給人思想工作了。”

    “好嘞,那我就按先生的意思去辦了,”阿爾先季咧嘴一笑,用兩只手指頭在帽簷上輕輕一抹,很干脆的應聲道。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6 22:14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五三五章 覺醒


    “行啦,去辦你們的事吧,”將身邊的少校接下任務,郭守云心煩意亂的擺擺手,說道,“我要先休息一會兒,記住,像這些破爛的東西暫時停發,盡快與雅庫茨克那邊取得聯系,讓他們在最短的時間內把備用品輸送過來。近兩天,把上揚斯克所有儲備有物資的商家全部集中起來,高價買下他們的存貨,想辦法先把目前的局面應付過去。”

    “是,先生,”眾人點頭答應,然後小心翼翼的退出會議室。

    “先生,你這樣做可是很危險的,”等到會議室再次安靜下來,葉列娜拽著一把椅子,湊在男人的身邊坐下。她給自己點上一支煙,似笑非笑的說道,“在沒有切實證據,而且還未經審判的情況下,私自處決政府官員,這是只有前國家安全委員會才享有的權力。那是專制的象征,是違反民主大原則的。更何況,你這種處理方式,很容易造成錯判的。”

    “難道我現在還有得選擇嗎?”苦澀一笑,郭守云指著桌上那完全變了味的救災物品包,說道,“你也看到了,這是什麼?這些東西能起到抗寒救災的作用嗎?上揚斯克是此次受災最嚴重的地區之一,數萬災民,零下二十度的寒流,房屋倒塌,物資匱乏,沒有救濟這些人就活不下去,而一旦這人活不下去了,他們就會鬧,就會生出事端。我現在需要的,是遠東整體的平和,是一個穩定的,可以發展經濟的良好空間。官員貪汙,我不反對,我甚至還在一定程度上給他們創造著機會。畢竟貪是人性,而我一直以來利用的,就是這麼一條人性。可現在地問題是。他們已經做得太過頭了,他們的貪已經影響到了我的利益,已經站到郭氏集團地對立面上去了,所以這個苗頭必須打下去,毫不留情的打下去,我的讓他們知道,什麼樣的錢可以貪。而什麼樣的錢連動都不能動。”

    “再者。”語氣頓了頓,他繼續說道。“這是事關數萬人生死的大事,處理得好,這上揚斯克就能少出現幾例人員傷亡,處理不好......就像這些東西,如果把這些人東西分下去。那可以肯定的是,用不了幾天,這里地災民傷亡就會超過三位數,甚至是四位數。政府官員是人,這些災民同樣是人,相比之下,你說是屈死一個官員情節嚴重,還是損失上千災民情節嚴重?專制,哼哼。民主。那都是扯淡地玩意,在我看來。給這些手里掌握著權力的政府官員太多民主,那就是變相地專職,是極少數人對大部分人的專職。而給這些官員施加專職,那就等于是給更多人民主權力了,所以說,這麼做我違心無愧,我敢于任何人對簿莫斯科。”

    “呵呵,先生說得不錯,”葉列娜笑了,她用兩根手指頭夾著煙卷,笑意盎然的說道,“可你想過沒有,你這種做法如果傳到莫斯科,那些中央的大員會怎麼想?毫無疑問,他們會認為你朝集權遠東這個方向又邁進了一步。至于說你這件事做的是對是錯,他們是永遠都不會去考慮地。先生要按自己的意圖解決遠東的各種問題,同時呢,卻又不打算將這邊徹底營造成自己的基地,這種前後矛盾的思維方式,只能為你帶來一個悲劇性的收場。”

    郭守云無語,他覺得自己這麼長時間都沒有能夠從這個問題上脫身出來,而自己身邊這個女人,卻還在近乎執拗的引導自己。

    “先生,心里帶著顧慮是做不成大事的,”葉列娜幽幽歎息一聲,說道,“該下決定的時候,就必須先把手伸出去,因為只有那樣才能比你地對手快一步。”

    “心里帶著顧慮是做不成大事地,”女人嘴里說出的這句話,就像一道霹靂閃過郭守云地意識海,他看著眼前那兩瓶辣椒油,忽然間有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回想起當初來到遠東的時候,自己可是抱定了破釜沉舟、不成功則成仁的打算的,那時候自己想過什麼啊?想過會家破人亡嗎?想過會與某某人接下冤仇嗎?想過誰誰誰可能會在背後策動者謀殺自己嗎?沒有,這些問題當時自己都沒有考慮過。可這短短一年時間,自己怎麼就變得怯懦了?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竟然會顧慮這、顧慮那了?當初那股子破釜沉舟的拼勁跑哪去了?

    “生于憂患,死于安樂”啊。

    郭守云意識到,盡管自己始終不承認自己的性格在變化,可現實還是很有力的證明了一點,那就是如今的郭守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一無所有、無畏生死的郭守云了,在家大業大的情況下,自己考慮的問題太多了,患得患失的地方也太多了。在潛移默化的過程中,自己已經從一個以命搏命、以命搏財的亡命徒,演化為了循規蹈矩的實業商人。

    這成嗎?毫無疑問,這不成,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是一個投機家族敗亡的先兆。而要想避過這種風險,擺脫敗亡的先兆,自己就必須重歸舊態,重新做回那個雷厲風行、肆無忌憚的郭守云。

    思索了良久,郭守云伸手將葉列娜抽掉了一半的煙卷拿過來,放進嘴里狠狠的吸了一口,而後說道:“我明白了,徹底明白了。作為一個在命運道路上掙紮前行的人,都必須有一個拼搏的目標,回想當初,我的目標似乎就是在遠東尋找到一個落腳地,而後呢,我開始為籠絡遠東的掌權者而努力,現在看來,這一目標是實現了,而接下來呢,接下來我該以什麼為目標?”

    “呵呵,這個問題太容易解答了,”葉列娜笑道,“先生接下來的目標,就應該是按照自己的意圖,改造這個地方。不讓莫斯科影響到你的決策,不讓這片地方上的任何人威脅到你的地位,聽話的人用,不聽話的人踩,即不聽話又踩不掉的人就殺。你應該讓所有人都知道,遠東的未來何去何從,只有你一個人能決定。”

    “說得很好,”郭守云笑了,這次是真心的笑,很長時間了,他都沒有笑的這麼舒心過,“既然莫斯科用將近一個世紀的時間都沒能把這個地方建設好,那他們就退位讓賢好了,這件事交給我來做,看看郭氏集團治下的遠東將來會是一副什麼樣子。”

    “在我看來,至不濟也會比莫斯科強很多。”葉列娜舒心笑道,她看得出來,自己這位老板終于擺脫心結,回到正軌上了,而這也意味著遠東將正式迎來一場翻天覆地的大變化。

    “對我這麼有信心?”伸手在女人的膝蓋上輕輕一拍,郭守云笑道。

    “與其說是對先生有信心,還不如說我對自己有信心,”葉列娜聳聳肩,老實不客氣的說道,“要知道,我為了這一天的到來,准備了整整十年時間,現在唯一等待的,就是先生這樣一個人物的出現了。”

    “嗯?”板起面孔,郭守云嗔怪道,“難道你不知道做下屬的,應該更多考慮一下怎麼為上司保存面子嗎?”

    “那先生認為面子重要呢,還是事實求是的建議重要呢?”葉列娜笑道。

    “嗯......這個嘛,算你說的有道理,”郭守云歪頭想了想,失笑道,“那好吧,說說看,你這位頭號參謀,現在有什麼建議要提醒我?”

    “當然有建議,而且還是很重要的建議,否則的話,我也不會這麼急著做你的工作了,”葉列娜自信的一笑,說道,“先生,你知道嘛,其實這一場突如其來的雪災,正好為你創造了一個絕佳的機會,我之所以建議你推遲赴美的日期,先來這里看看,最主要的用意也在于此。”

    “哦,你是說雅庫特的建設計劃吧?”郭守云點點頭說道,“這件事我記在心上了,不過你也知道,這種事情是急不得的。首先,整個項目上的投入太大,郭氏現在沒有實力一次性拿出數百億的巨款,其次,區域性的經濟規劃本身就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人口的遷徙、項目的建設、區域性投資市場的建立,都需要一步步引導,這種宏觀性的東西基本上都有緩慢見效的毛病。”

    “當然,我的意思並不是讓先生一蹴而就,”葉列娜說道,“我的意思是,為長遠的打算,先生必須第一步將雅庫特的主流經濟命脈抓在手,排擠掉莫斯科在這里保留的最後一份影響力。而這一步不僅能夠試探莫斯科的忍耐底線,同時,也能為郭氏帶來持續不絕的財政輸入,因此,這件事是你目前急需處理的最大要務,是重中之重。”

    “你的意思是說......”郭守云顯然猜到了什麼,他眼睛一亮,猶豫著說道。

    “五十六克拉的一塊極品鑽石,莫斯科工礦監察委員會才出價一千七百盧布,他們是不是太黑了?”葉列娜打了一個響指,笑眯眯的說道,“這種掠奪性的開采政策,已經在雅庫特實行半個世紀了,我想,他們現在也應該滾蛋了吧?”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6 22:16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五三六章 事態、野心


    列甯格勒,斯莫爾尼宮白廳隔壁的小起居室里,面容浮現著明顯蒼老的維克托才剛剛起床不久,當索布恰克懷揣一份文件,急匆匆闖進來的時候,他正在貼身護衛的服侍下洗臉。

    “今天怎麼過來的這麼早?”用毛巾拭去臉上冰冷的清水,維克托瞟了一眼老朋友手上的文件,看似滿不在乎的笑道,“吃過早餐了嗎?沒有的話要不要在我這兒湊合著吃點?”

    “不用了,”也不客氣,索布恰克徑直走到房間里那張唯一的單人沙發前坐下,晃了晃手中的文件,面色嚴肅的說道,“我今天那份享用早餐的興致早在半個小時前就沒了。”

    “哦,”將手中的毛巾交給旁邊的護衛,維克托笑道,“說來聽聽,讓我看看是誰有這麼大膽子,竟然敢觸怒我的老朋友,嗯,希望不是我那位寶貝女婿,不然的話,這事情有些棘手了。”

    “除了他還能有別人嗎?”搖頭歎息一聲,索布恰克將手中的文件摔在面前的茶幾上,說道,“你自己看看吧,這是我今天早上剛剛收到的消息,是從遠東那邊傳過來的。*****放山養虎,事實證明,遠東那片地方很適合東北虎繁衍生息啊,如今,這頭虎已經長成了,他的牙尖了,爪利了,所以打算要吃人了,打算要占山為王了。”

    “呵呵,有這麼嚴重?”微微一笑,維克托伸手就准備去拿那份文件,不過轉眼看到自己手上還掛著水珠,他又直起身子,將雙手在胸前的衣服上蹭了蹭,這才一邊說笑著,一邊將文件拿到了眼前。

    “來,讓我瞧瞧。看看那小王八蛋又搞出什麼動靜來了,”一屁股坐在老友身邊的沙發扶手上。維克托笑意盎然的朝文件上看去。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只看了一眼,老狐狸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一空,他那布滿皺紋的額頭上攢出了一朵花,緊皺的眉頭說明了他對文件上地消息有多麼重視。

    “昨天夜里,”歎息一聲,索布恰克說道,“應該還不到凌晨吧,也許准確的時間上還要更早,不過遠東那邊封鎖了消息。*****咱們現在還無法摸清楚具體情況罷了。”

    難怪簡單地一份文件會令兩頭老狐狸如此緊張,因為按照文件上所展現的內容,遠東正在醞釀一場全新的“獨立風暴”。

    就在昨天晚上,遠東雅庫特共和國的雅庫茨克、米爾內、阿爾丹、上揚斯克等六大城市發生普遍性的民眾騷亂,因遭遇空前雪災而導致生活無著的市民,趁夜襲擊了各個城市主要的政府倉庫駐地,期間,甚至有暴民襲擊了後貝加爾軍區駐日甘斯克勒拿河東岸一線的第四十五裝甲師後勤基地,不過被該師守衛基地的防衛營擊退。

    如果說事情僅僅是這麼簡單,只有一些民眾發生騷亂地話。那這件事還不值得人們去注意,大災過後民眾生計困難,再加上有政府官員**案件曝光。稍有人挑唆,這種暴動就會出現,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可真正的問題,在于騷亂發生一個小時之後出現的狀況---遠東軍區駐守在雅庫特上揚斯克山脈西線的三個整編師,突然大舉西進,夤夜推進到勒拿河東岸地區,其南線的裝甲師所屬前鋒部隊,直接進抵到後貝加爾軍區第四十五裝甲師控制區域前沿位置,而從東北方向推進過來的山地師,則在緊依勒拿河的庫爾塞特區域構築了新的駐防地。*****從而直接威脅到第四十五裝甲師的左翼防線。

    凌晨四時,遠東軍區以穩定雅庫特局勢、保護勒拿河沿岸四處主要電站為借口,分別向莫斯科國防部、後貝加爾軍區司令部發出電文,要求調整上揚斯克山脈以西、勒拿河以東地區地地方武裝駐防部署,其調整計劃的一個最主要內容,就是後貝加爾軍區第四十五裝甲師撤里勒拿河東岸地區,退往日甘斯克以西地區駐防。

    與此同時。遠東軍區的另一份通報備忘錄顯示。在昨天下午,上揚斯克地方駐軍為防止局勢惡化。已經采取“提前行動”,在該地區宣布實施軍事管制,三處大型發電站、十二處金剛石礦區、六個金剛石加工廠、四所金礦等,已經被列入軍管范圍。遠東軍區表示,這種軍事管制只是“暫時地”,其具體的取消時間,將根據該地區的安全狀況“隨時”調整。\\\\\

    作為一個與後貝加爾軍區平級的對等軍區建制,遠東軍區竟然在未經過國防部授權的情況下,私自調動三個整編師的龐大兵力換防,而且還直接威脅另一友軍設在勒拿河地區的防禦突出部,這意味著什麼?毫無疑問,這才是真正的“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在雅庫特自治共和國境內,一直以來都是采取的遠東、後貝加爾兩大軍區共管的機制,上揚斯克山脈以東,為遠東軍區戍守范圍,而上揚斯克山脈以西直到勒拿河沿岸地狹窄區域,則屬于後貝加爾軍區的防禦地區。在此前相當漫長的歲月里,由于地理環境、氣候條件的限制,後貝加爾軍區在勒拿河東岸地區並沒有保留多少兵力,僅僅是在日甘斯克地區,保留了一個延伸到上揚斯克山脈西線的突出部。現在遠東軍區采取驟然行動,要求後者取消這個防禦突出部,將整個第四十五裝甲師撤到勒拿河西岸,如果說莫斯科國防部亦或是後貝加爾軍區接受了這個條件,那麼自今而後,整個雅庫特就都屬于遠東軍區的了,聯邦在這一種地區將再無任何影響力。\\\\\\

    現在誰都知道,遠東軍區就是遠東獨立的最大策源地,那些手里掌握著數十萬兵力地軍區將領,對徹底脫離莫斯科中央、建立自己地遠東天堂有著一份超乎想象的熱忱。而在這些將領地背後,還有一個更高級的存在,那就是郭氏集團,可以肯定的是,這次突發事件的背後,絕對有郭守云的影子,沒有他的許可,遠東軍區那些人還沒有這麼大膽子。

    “莫斯科那邊現在有什麼打算?”皺眉沉思了片刻,維克托問道。

    “他們那邊的情況現在還不清楚,不過後貝加爾軍區倒是有一部分消息了,”聳聳肩,索布恰克說道,“別列克那老東西給出了明確的態度,他要求莫斯科在二十四小時內給出答複,要嘛莫斯科想辦法讓遠東軍區的人撤回去,要嘛他就在今天下午五點之前,把第四十五裝甲師撤到勒拿河西岸。對此,他有很充分的理由,如今的後貝加爾軍區軍紀渙散,後勤物資匱乏,整個第四十五裝甲師連五噸的燃料補給都拿不出來,一旦發生軍事摩擦,他們最多堅持兩個小時。作為軍區司令員,他不願意看著自己的人去送死。最重要的是,如果拖延的時間太長,別列克擔心不用發生軍事摩擦,他的四十五師也快頂不住了,就在昨天晚上,師部下屬的一個坦克連,全連都當了逃兵,十二輛坦克被他們以七十萬盧布的價格轉手賣給了在營地外打轉的不法商人。別列克擔心,這個閘門一開,不到一天,四十五師就會變成菜市場,他的士兵太需要錢了,為了錢,他們什麼都敢做。”

    “啪!”

    文件被維克托狠狠的砸在茶幾上,幾張稿件從夾子里飛出去,晃晃悠悠的飄落到猩紅的地毯上。

    斜眼瞅了瞅自己的老友,索布恰克不為所動的繼續說道:“其實事情遠遠沒有這麼簡單,我得到了准確的情報,早在兩天前,咱們那位霍多爾科夫斯基先生就到了後貝加爾軍區的總部,他向包括別列克在內的三十多名軍區將領提供了不少于六億盧布的巨額資金。就在遠東軍區的三個師向四十五裝甲師靠攏的時候,這個師的官兵剛剛領到了四個月的薪水,他們吃著遠東軍區提供的新鮮水果、上等魚子醬,喝著遠東軍區送來的伏特加,抽著遠東軍區送來的香煙,所以,才會對急速靠攏過來數萬大軍視而不見。我甚至懷疑,只要咱們的小狐狸再多扔一點錢出來,後貝加爾的局面恐怕也要完全失控了。莫斯科?莫斯科現在已經不用去擔心遠東是否會獨立了,他們首先要操心的,應該是如何控制這種局面不會更加惡化。丟掉東西伯利亞和遠東固然可怕,可要是再丟掉了中西伯利亞高原,丟掉了西西伯利亞平原,那咱們在烏拉爾山脈以東就什麼都沒有了。咱們,咱們或許都小瞧了小狐狸這個家伙,他的野心要比咱們所預料的大的多,而且他似乎也不是咱們所能控制的。”

    “不,我不相信,”維克托搖搖頭,語氣堅定的說道,“我對自己看人的眼光有著充分的自信,守云是什麼人我摸得一清二楚......現在,我必須親自去一趟遠東,我要弄明白他到底在想什麼。”

    “還是省省吧,你現在去看不到人的,”索布恰克搖頭說道,“他現在恐怕已經在去美國的路上了。”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6 22:19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五三七章 中常會?


    “我不需要你們告訴我我應該作什麼,不應該做什麼,我需要的是,你們隨時都能保持清醒,明白我讓你們做什麼,不讓你們做什麼,”在郭氏集團偌大的會議室里,面對著在坐的遠東軍政兩界要員,郭守云面色陰沉,他用略帶著幾分沙啞的嗓音,字清聲朗的說道,“你們每個人心里在想些什麼,我都清楚,而且作為長期的合作者,我也很樂意在最大程度上保證你們的願望得以實現。很坦率的說,凡是在座的,你們這些人都是貪官,任何一個人落到莫斯科那些人的手里,即便不被判個無期徒刑,恐怕沒有二三十年也無法從監獄里走出來。所以,你們想要擺脫莫斯科的控制,逃避自己原本應該承擔的法律責任,躲避隨時可能到來的政治清算,這個想法沒錯,我也很樂意支持你們,可在此之前,我得明確的告訴你們,將來的遠東無論走到哪一步,咱們都是一個大家庭,而且還是一個新興的大家庭。與莫斯科相比,咱們這個大家庭里不存在資深資淺的等級劃分,也不存在錯綜複雜的關系網絡,咱們在座的各位,更像是一個為了某種共同利益而臨時拼湊在一起的水果大拼盤,因此,咱們這個大家庭的關系更加複雜,基礎也更加薄弱,任何一個來自內部的風浪,都可能把咱們整條船都打翻,讓這里所有人死無葬身之地。\\\\\\在這種情況下。我相信各位也應該能夠認識到一點,那就是在咱們這個***里,莫斯科所提倡地民主並不可行,而且作為郭氏集團的總裁,我也不希望有人對我的決策指手畫腳。”

    目光在會場眾人的臉上掃視一圈,郭守云繼續說道:“大家與我共事不是一天兩天了,我相信你們對我郭守云的為人,也有了一個很深刻的認識,在我這個人的眼里,世界上只有兩種人:一種是朋友。一種是敵人。對朋友,我會傾盡所能,盡一切努力去保護他的利益,給他更好的生活,而對于敵人,我同樣也會傾盡所能,盡一切努力去打擊他,摧毀他。讓他知道與我為敵是多麼愚蠢的一件事。這段時間,遠東發生了很多讓人感覺不太愉快地事情,遠的不說,就說最近的。楚科奇、雅庫特兩地發生幾十年來最大的一場初秋雪災,短短一周時間,受災人口超過十余萬,直接經濟損失數百億,我們為恢複遠東經濟所作出的連番努力,在這兩個地區全數化作了泡影,而為了避免遭受更大的損失。===集團還不得不動用更多的財力。花費更多的時間,為這兩個地區地重建而不懈努力。各位,到現在為止,集團為挽救這場雪災已經投入超過四十億美元的資金了,你們以為這些錢是誰的?是我郭守云自己的嗎?不是,那我們大家的,是在座各位的,集團帳面上的每一分錢,都與你們的利益直接掛鉤。你們想想,有這四十億。軍區、艦隊能解決多大的財政困難?有這四十億,你們今年年中的分紅能增大多少比例?有這四十億,咱們能在莫斯科買通多少可以為咱們說話地人?這些問題你們想過沒有?”

    “先生,”當郭守云說到這里地時候,葉列娜抱著一摞厚厚的文件夾從門外走進來,她將文件放在會議桌上,小聲說道。“東西都拿過來了。”

    “嗯。”郭守云點點頭,說道。“哪些是個人資產調查的數據表?”

    “這些,”葉列娜用兩根手指頭在那摞文件上翻動幾下,輕輕一分,取下最上面一摞說道,“這些都是從莎娜麗娃夫人以及波拉尼諾夫他們提供的數據,詳盡且真實,沒有任何出入。

    “很好,傳下去讓大家都看看,”擺擺手,郭守云說道,“免得大家心里還藏著什麼僥幸,覺得做了什麼我會不知道。”

    “是,先生。”葉列娜應了一聲,然後把那些複制成份的文件一一分發到眾人手上。

    “你們都看到了,這就是咱們大家現在個人資產狀況明細,”等到文件人手一份之後,郭守云繼續說道,“從去年六月份,到現在,一年零三個半月的時間,咱們在座各位,最少的,個人資產也已經增值了將近四百萬美元,按照當下彙率兌換為盧布,那就是十二億盧布的資產,也就是說,咱們遠東現有的四十三位億萬富翁,在座的各位就占去了百分之九十三地比例。各位,難道你們從這些數據里,還體會不到郭氏集團對你們的個人利益存在有多大幫助嗎?或者說,難道你們覺得你們現在的生活,還比不上莫斯科那些部長、議員們來的舒服嗎?我想不至于吧?在我看來,莫斯科那些人都是窮光蛋嘛,他們除了每月不到四百美元的薪水,還有什麼呀?”

    郭守云的話引來會場眾人的一番嬉笑,很明顯,這份詳實地個人資產數據,並沒有給他們帶來任何不適,畢竟他們都知道,在遠東,自己就是最高層,只要不得罪眼前這位強勢地大佬,個人資產再多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貪嘛,我一向都是不反對地,在我看來,一個人若是不貪,那就算不上是人了,所以呢,在遠東,我希望在座的各位能夠越來越富裕,為此,我重新制定了一份分紅計劃,”咳嗽一聲,將眾人的注意力重新吸引到自己身上,郭守云繼續說道,“嗯,也可以算是一份獎勵計劃吧。葉列娜,把計劃書分給大家,每個人都好好看看。”

    “是,先生,”葉列娜點點頭,將桌上剩余的那些文件一一分發下去。***

    “經過近一年時間的努力,現在遠東出雅庫特與楚科奇之外各州的經濟狀況都有了很明顯的好轉,政府財政擺脫赤字,出現了部分盈余,”郭守云說道,“同時呢,集團的收益也日趨膨脹,幾個利好項目的先後上馬,令我看到了一個更加良好的發展前景。在這一點上,我認為是值得欣慰的,而這也與在座各位的努力有著最直接的關系。為了能夠更直接的對各位的努力工作給予獎勵,我讓商行方面的財務小組做了一項統計,咱們以州為單位,對各州經濟發展為集團所帶來的整體收益做了精確的計算。從交通運輸、重工機械、礦山開發、農林牧漁若干個角度綜合考慮,同時,聯系各州居民的平均工資水平、儲蓄增值等類目,搞了一個全新的分成方案。其大概的內容,就是集團每半年度從各州經濟發展中所獲取的直接、間接收益,將有百分之二十的額度,納入各州政府官員的分紅體系。而根據今年下半年度的計算數據,哈巴羅夫斯克邊疆區將有望獲得不少于六千萬美元的利潤分紅,濱海邊疆區為五千八百萬,勘察加州為三千萬......”

    “哇......”隨著郭守云報出的一個個數據,會場上響起一片嘈雜的議論聲。

    “是我聽你們說,還是你們聽我說?”敲敲桌子,郭守云頗為不滿的說了一句。

    隨著他這一句話聲落地,會場上頃刻間恢複了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都交彙在他的身上,可以看得出,那一道道的目光中除了驚喜之外,就是金燦燦的“錢光”了。

    “這些分紅,集團只負責撥付到各州一級政府的賬戶,至于你們如何分配,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不過在此之前,我將從你們各自的分紅中抽出百分之五的比例,劃撥給軍區以及太平洋艦隊方面,對此,我相信你們也能夠理解,畢竟若是沒有他們的存在,你們連花錢的命都沒有了。”郭守云面無表情的繼續說道,“至于說那些連續兩個半年年度都無法享受到分紅的,我只有一個決定,那就是換人。我這個人,不忌貪而忌無能,有本事把經濟搞好的,你可以貪,我甚至可以給你創造貪的條件,但那些沒本事的,你也別賴在座位上死靠,我身邊什麼人都缺,就是不缺白吃飯的,所以這種人,你就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最後呢,我還要強調一件事,”用兩只手指頭在桌面上敲打著,郭守云說道,“我希望各位在今後的工作中能夠分得出輕重來,能伸手的地方,你大可以摸一摸,至于那些不能伸手的地方,你們最好給我躲遠的一點,別為了一兩顆芝麻,就把自己的腦袋賠進去。就像之前上揚斯克發生的事情一樣,誰要是貪了我不讓你們貪得東西,那沒什麼好說的,市長、市議員出問題,我都要你們負責,所以,要想保護好自己的既得利益,那你們就都把眼睛給我放亮點,聽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聽明白了,先生,”眾人嘈嘈雜雜的應聲道。

    “嗯,那就好,”雙手撐著桌子,郭守云緩緩站起來,他笑了笑,說道,“今天下午,我就要去華盛頓了,中午大家都不要走了,在這里吃頓便飯,順便呢,我也把分紅的事情落實一下,嗯,還有,去一趟美國也不容易,你們有什麼需要的東西,提前列一個表單出來,我給你們帶回來。不過前提是,我不負責帶女人的內衣內褲,那東西太丟人,你們可以不要臉,我還得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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