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重生寡頭1991 作者:懵懂的豬(連載中)

 
chkuo1952 2009-1-20 10:50:3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93 334351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7 01:27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五七八章 反貪抗腐第一人


    郭守云這一番話引來了席賈霍夫的沉默,同時也帶來了妮娜的欣喜,女人不是個心計深沉的人,喜怒不行諸于色那一套她不懂,也不屑于去講究,因此,那份喜色就帶在她的臉上,表露在她的眸子里。

    “守云啊,”沉默了半晌,席賈霍夫說道,“說起來,部隊的情況我比你了解,這個軍事委員制度的確有效,但卻也稱不上是百試百靈的靈丹妙藥,尤其是在目前這種社會情況下,一切合法的都與貧窮掛鉤,一切違法的都與富裕相連。無論是對普通人還是對一名軍隊的士兵,錢的作用明顯都高于一切,思想的教育並不能抵擋住金錢的誘惑,所以在我看來,即便是重新恢複了軍事委員制度,也只能通過威懾起到一個治標的作用,治本是不可能的。”

    “將軍說的不錯,”妮娜眼睛里的喜色褪去,她頗有幾分失落的說道,“軍隊紀律就像是一道攔築在浪濤前的長堤,要弄垮它很容易,可要想把它重築起來,就相當困難了。”

    “這個道理我也懂,”擺弄著筆筒,郭守云說道,“可不要忘了,治標總比不治的好,對目前的軍區中下層軍官,尤其是對那些普通士兵來說,如果有一個威懾性的存在,想必還是能有一定效果的。嗯,這件事不必再多做考慮,我已經決定了。”放下手中地筆筒。郭守云擺手說道:“暫時呢,軍事委員制度恢複到師一級建制,人員可以考慮從相應級別的基層部隊提拔,可以沒有資曆,也可以沒有舉薦,但關鍵的兩點必須保障好:第一。人格,我需要他們中的每一個人都有人格,明白什麼叫做廉恥。第二,系遠東出生、遠東成長起來的,年齡不超過四十歲的青壯年。至于其他地,你們可以自己考慮著決定。”

    “那......這個軍事委員系統暫時歸由什麼部門負責?是參謀部還是指揮部?”席賈霍夫猶豫片刻,提出了一個對他來說相當關鍵的問題。

    “不要在這件事上耍小心眼。”郭守云自然知道老頭的用意,他搖頭笑道,“現在還沒有到你們爭權奪勢的時候,反正是草建,你要是不嫌麻煩的話,那就交給你們參謀部去管理好了。不過我要把丑話說到前頭,六個月,最多六個月,六個月後不出成績,你就給我把它交出來。我另外找人負責。”

    “那我沒有意見了,”席賈霍夫臉上的表情一松,他笑道。不就是六個月出成績嘛。好說的很,軍隊地士兵與低層軍官或許真的紀律散漫,可他們也知道什麼叫“死”,也知道什麼樣的人惹不起,否則的話,那個喜歡四處沾花惹草的少校怎麼不去招惹妮娜?無它。就因為這些散漫的軍人心里有個底。在這種情況下,只要軍區重新把當初的軍事委員體系建立起來,那僅憑著過去漫長歲月中的余威,那些老兵油子見了“政委”也得膽虛七分。到時候,再來個殺雞儆猴,揪出兩個范例來,狠狠的整治一下,那成績還不就出來了?

    “好啦,那就忙去吧。”總算是把軍區的一鍋亂事料理完了。郭守云地心情也輕松下來,他朝妮娜使個眼色。而後擺擺手對席賈霍夫說道。

    “嗯,”從沙發上站起來,席賈霍夫戴上他的將軍帽,微笑道,“守云你忙你的吧,我回去把那三個混蛋處理一下,至于你剛才說地事情,我也會抓緊時間安排的,放心好了。”

    “我也一起走,”妮娜對丈夫的眼神視而不見,她緊跟在席賈霍夫的身後,一邊朝門外走,一邊說道,“這三個家伙是歸我管理的,我說什麼也要親自出面處理。”

    原本郭守云是打算讓妻子留下來的,他也知道,發生了今天這樣地事情,自己這個妻子心里肯定不舒服,因此,有心抽時間安慰她一下,可如今看來,這個計劃泡了湯了。

    “晚上早點回去。我等你一起吃飯。”狠狠地瞪了女人一眼。郭守云無奈地笑道。

    “事情處理完了?”幾乎是妮娜她們前腳離開。葉列娜後腳就進了辦公室。跟在郭守云身邊這段時間。她總是盡量避免與“正室夫人”碰面。為地就是減少尷尬。女人地直覺是很准確地。從第一天見到妮娜那一刻起。她便知道這個女人意識到了自己與她男人地曖昧關系。

    “嗯。”雙腿一撩。舒舒服服地搭在辦公桌上。郭守云給自己點上一支煙。輕笑一聲說道。“事情遠沒有想象地那麼複雜。那女人識時務地很。”

    “呵呵。用識時務來形容似乎不太恰當。只能說是無奈。沒得選擇。就象我當年地一樣。”走過來。徑直坐到郭守云那張辦公桌地桌角上。葉列娜笑道。

    “看起來你今天地心情似乎不錯啊。”瞅了女人一眼。郭守云心頭有些納悶。他感覺這個女人似乎對自己地桌子情有獨鍾。每次兩個人相處地時候。她都喜歡坐在桌子上。“怎麼樣。是不是有什麼好消息要告訴我?”

    “是有好消息。不過不是針對你地。而是針對我自己地。”葉列娜雙腿一抽。兩條小腿蜷縮到桌面上。晃悠著肩膀。說道。

    “哦,說來聽聽,”郭守云依靠在椅背里,旋轉著整張椅子,嘴里很隨意的說道,“對咱們來說,還分什麼彼此嗎?你的好消息就是我的好消息。”

    “我的計劃又向前推進了一步,”葉列娜笑道,“我想,估計要不了多久,我的又一位仇人,就會灰頭土臉的栽落馬下了,你說,這是不是一個好消息?”

    “你說巴蘭尼科夫?”郭守云皺皺眉,說道,“他落進你們的圈套了?”

    “可以這麼說吧,”葉列娜的嘴角彎出一道20度上翹的弧線,這麼長時間的相處,郭守云知道這是女人很有特點的一個細微動作,每當她作出這個動作的時候,那就表明百分之百的信心已經存在她心里了。

    “看看吧,這是莫斯科俱樂部那邊今天中午剛剛發給我的消息,”摸索一下口袋,從里面掏出一張折疊整齊的信紙,葉列娜將它折開,遞到郭守云的面前,笑道,“看看吧,相信你也用得著。”

    “好消息?”郭守云接過信紙,並沒有直接去看,他隨口問道。

    “對你來說,或許並不是什麼好消息。”葉列娜輕掩小口,笑道。

    郭守云沒有再說什麼,因為信紙上的內容,已經讓他明白一切了。

    看得出來,現在意識到聯邦**問題嚴重性的,並不只有他郭守云一個人,莫斯科的權力核心內,也開始提高了對這個問題的重視。在葉列娜送來的信紙上,郭守云看到了這種跡象。

    莫斯科畢竟與遠東不同,在遠東,並沒有專門主抓官員貪汙**問題的強力部門,所謂的監察機構,在這里就是一個不招任何人待見的清水小衙門,那水清的可以直窺到底。舉個例子來說,就在哈巴羅夫斯克,名義上由莫斯科統轄的檢查局、貪汙**斗爭委員會分部,現在早就合並成了一個機構,整個部門上上下下只有正式職員三十三人,同時呢,他們對警察部門也沒有任何的指揮權。在這種情況下,除非那個貪官自己投案自首,並相當自覺的把自己關進監獄,否則的話,反貪汙只能成為一句空話。

    可是在聯邦其它地區呢,情況就與遠東截然不同了,在那些地方,無論是監察機構還是貪汙**斗爭委員會,它們的權力都是很大的,同時呢,這些部門潛在的貪汙**問題也是相當嚴重的。就像郭守云所說的,設立這些機構,無非就是多制造幾個貪官,多為貪汙的黑手創造一些機會罷了。

    或許是察覺到了聯邦國內貪汙**問題的嚴重性,以白宮為首的政府高層,決定設立一個置身于政府各要害部門之上,並對其實行監督,只對總理負責的強力反貪腐“崗位”。

    “崗位?”對,沒錯,就是崗位,換句話說,這一大權將有一個人掌握,而從這一點上看,這一決定,絕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里程碑式”政府決議,遍觀天下,類似的政府強人似乎還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一個崗位?”看著手中信紙上的內容,郭守云忽然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他抬起頭,看了桌上的女人一眼,苦笑道,“這是什麼意思?和泥巴、過家家嗎?”

    “很詭異是嗎?”葉列娜抱住雙膝,下巴頦頂在膝蓋上,淺笑道,“其實這也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兩年來,莫斯科政治***里鬧出來的笑話還少嗎?別說他們要把這麼大的權力賦予一個人,即便是安排一只狗來擔任這個職務,我都不會感覺到半點詫異的。”

    “呵呵,聯邦反貪抗腐第一人,這個名頭來得似乎有點大了,”將信紙放在桌上,郭守云揉搓著下巴,笑道。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7 01:30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五七九章 連環計


    “不過我很疑惑,難道莫斯科認為有這麼一個人物出現,他們就能夠把全聯邦大大小小的貪汙**官員一網打盡了嗎?”冷笑一聲,郭守云調轉話頭,不屑一顧的說道,“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這事情也太簡單了。不說別的,就拿我們這些人來說,這位反貪抗腐第一人,准備采取什麼樣的有效措施?直接逮捕,還是采取行政方式催壓我們的生存空間?”

    “他們當然會有一些行動,”葉列娜笑道,“不過具體的整飭對象,恐怕咱們這些人,而是那些當了白宮改革之路的頑固分子,呵呵,比如說......巴蘭尼科夫。”

    “果然不出我所料,”從鼻腔里發出一聲冷哼,郭守云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第一人的出現,恐怕並未經過克里姆林宮的認可吧?”

    “你說的不錯,”葉列娜擺弄著一只小手,說道,“舒梅科、斯捷潘科夫、普里馬科夫、葉林、科科申,他們這些人是背著克里姆林宮作出這一決定的,而在背後操縱這一切的,就是白宮與咱們的俱樂部。****”

    郭守云點點頭,對他來說,要猜到這些東西並不難。在月前,他便通過那一場莫斯科的人事變動,察覺到了克里姆林宮與白宮之間出現的隔閡,在“總統府”與“議院”矛盾日趨激化的情況下,克里姆林宮又與作為政府核心的白宮出現了利益分化,在這種情況下,葉氏為了保證自己的地位,強力更迭政府、將不再聽話的蓋達爾轟下台也就成了必然地選擇。在俄羅斯聯邦現行的政治體制下。葉氏有絕對的權力可以解散政府、令推總理人選,因此,在這樣的矛盾中,蓋達爾一方是處在絕對弱勢環境下的。反過來呢,作為白宮的主人,蓋達爾在台上掌權雖未滿一年,可是因為為人有手段,所以他的班底已經算是基本穩固了,面對克里姆林宮隨時可能到來的“進攻”,他們是不會坐以待斃的。先發制人,搶在葉氏動手之前發起攻勢,也就成了蓋達爾最佳的選擇。

    克里姆林宮激進派內部地矛盾,因白宮事件、蓋達爾派系離心的影響,恐怕會走向更尖銳化的未來,葉氏強行搗毀蘇聯,解散布爾什維克黨的危害性終于要展現無遺了。^^^^他本人的威望並不足以震住那些陪他一起打江山的“往昔兄弟”。現在,由于權力分配不公,反對他的人越來越多,或許,這也是他迫不及待地要搞全民公投的原因之一吧。

    破釜沉舟、背水一戰,這便是葉氏提倡公投的原因,這一場公投,如果他輸了。那沒什麼好說的。卷鋪蓋走人就是唯一出路,反之,如果贏了呢,那他就能依托公投的威信度,在聯邦政壇內全面洗牌,一巴掌掃落哈斯布拉托夫這個最大的障礙,從而騰出手來集中力量對付激進派的內部矛盾。

    “說來聽聽,這個反貪抗腐的第一人是誰。”心里稍稍琢磨了一下莫斯科地玄機,郭守云伸手握住女人地足踝,將她的褲腿推到膝蓋上,隨後,一邊撫摸著那條光滑細膩的小腿,一邊笑道。

    “呵呵,其實先生應該能夠猜到的,”葉列娜垂著頭。看男人的大手在自己的腿肚上輕揉慢撚。心中感慨**的確是一種令人著迷上癮的感覺,至少自己現在已經迷上這種感覺了。^^^^

    “哦。我怎麼能猜得到。”郭守云心不在焉地說道。

    “因為我曾經親口跟你提過這個人的名字,”葉列娜笑道,“還記得那個原屬于安全委員會加拿大分部的負責人嗎?”

    “雅庫鮑夫斯基?!”郭守云心頭一顫,下意識的說道。

    “沒錯,就是他,”葉列娜點頭道,“現在,他已經是安全局專門負責貪汙**調查的主要領導人了,三天前,巴蘭尼科夫剛剛將他提升為安全局大尉,呵呵,這也就是說,他已經把那枚足以將他送上天的炸彈引信點燃了。”

    “好計劃,好本事,好深沉的心機,”郭守云怔忡半晌,深吸一口氣,說道,“看起來,你當初在設計巴蘭尼科夫這件事上,並沒有把全部的計劃都告訴我啊,你隱瞞地太多了。”

    “你應該能夠理解我地,畢竟我那也是迫不得已,”葉列娜輕聲說道,“那時候,我雖然對你有很深的了解,可這種了解並不完全,我不知道你會選擇哪一條路,也不敢百分之百地肯定,你會不會真心的幫助我,所以,我不可能把一切都告訴你的。\\\\\不過現在,我知道你是可以讓我絕對信任與依賴的男人了,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毫無隱瞞的告訴你。”

    “哎,不用了,我現在對你們的計劃,已經能夠猜測個八九不離十了,”歎口氣,郭守云俯身在女人的小腿上親吻了一口。

    一個手上沒有絕對權力,僅僅只能依靠頭腦的女人,如何才能掀翻一個高高在上,身為聯邦總統左膀右臂的安全局首腦?毫無疑問,葉列娜的整個計劃,對這個問題給出了一個全面而具體的闡釋。

    郭守云可以肯定,在葉列娜正式投向契卡俱樂部之前,就已經把莫斯科方方面面的矛盾全都理清楚了,她看清了契卡俱樂部的野心,也看清楚了遠東的利益,同樣的,也摸透了白宮與克里姆林宮之間矛盾激化的必然性。^^^^在這種情況下,她首先投向了契卡俱樂部,為扳倒巴蘭尼科夫的整個計劃勾出了重要的一筆。

    契卡俱樂部內全都是前國家安全委員會的成員,他們對安全局這個部門有著一種難以割舍的情結,因此,目前端坐在局長大位上的、毫無安全委員會背景的巴拉尼科夫,便成了俱樂部的“頭號敵人”。為了掀翻這個家伙的椅子,俱樂部什麼事情都敢做。

    葉列娜很准確的把握住了俱樂部的這一情結,因此,才能有效的推行自己那第一步計劃。

    有契卡俱樂部出手,很多個人無法做到的難事便迎刃而解了。估計當時的局勢與葉列娜的計劃便極為吻合:契卡俱樂部接受了她的計劃,安排了一個有俄羅斯身份、覬覦俄羅斯經濟利益同時又與俱樂部走得很近的“國際性詐騙犯”比爾施泰因,由他出面與巴蘭尼科夫接觸,利用金錢等一切可以腐蝕人的東西,全面侵蝕這個手中有權卻忠于葉氏,同時也充分享受著葉氏信任的安全局局長。

    毫無疑問,比爾施泰因對巴蘭尼科夫的侵蝕是有效的,至少郭守云此前就得到了消息,這位國際性的詐騙犯,以其“西阿比科”公司的名義,邀請巴拉尼科夫與內務部副部長杜納耶夫兩人的妻子前往瑞士考察“投資項目”。此後三天時間,這兩個女人回莫斯科的時候,帶回了二十個行李箱的“小禮品”,而她們在瑞士購物時,那出手絕不能用一個闊綽來形容,作為高檔奢侈品的香水,她們竟然可以論千克的買,那做派甚至可令百萬富婆都自愧不如。

    有了這樣的關系打底,郭守云估摸著,作為“暗刃”雅庫鮑夫斯基也就能出面了,這小子是前安全委員會的成員,同時呢,還披了一件加拿大商人的外衣,有比爾施泰因牽線,這小子要在安全局內謀一個職位實在是太容易了,就這樣,一個雪亮的匕首,就被巴蘭尼科夫自己插在了背後。

    可話說回來,如果沒有強勢力量的介入,在如今的莫斯科政壇體系內,貪汙**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魯茨科伊一次性向監察部門提交了十幾箱的檢舉材料,最後還不是不了了之了?所以,對于契卡俱樂部來說,僅僅給安全局內安插一把匕首,捉住巴蘭尼科夫的大把罪證還是遠遠不夠的,他們必須要找一個契機,找一個能夠令克里姆林宮不得不舍棄巴蘭尼科夫的契機。

    如今看來,在當初策劃這個計劃的時候,葉列娜便已經把“契機”選好了,她看到了白宮與克里姆林宮之間存在的危機,因此,早早給契卡俱樂部做好了安排:當白宮與克里姆林宮之間出現矛盾危機的時候,白宮注定將處在弱勢地位,如果蓋達爾打算自保,他就必須做好兩件事,第一,削弱克里姆林宮的勢力,第二,尋找潛在的合作者。

    在第一點上,要想最大限度上削弱克里姆林宮的勢力,一個最好的選擇,就是打掉克里姆林宮所操縱的安全局、內務部,所以,當白宮出現危機的時候,蓋達爾將很願意接受契卡俱樂部的合作條件,利用他們提供的鐵一般的罪證,一舉拿掉巴蘭尼科夫與杜納耶夫。這樣一來,克里姆林宮失去了對安全局、內務部的控制,也就等于是在與代表會議的爭斗中處在了絕對的弱勢地位,為了穩住局面,他們將不得不依賴白宮,從而也解除了蓋達爾所面臨的危機。毫不客氣的說,這就是一條圍魏救趙之計。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7 01:46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五八零章 大樹小樹


    而在第二點上呢,由于莫斯科現今的權力斗爭已經進入了白熱化,各個勢力方的結合也較為穩固了,所以,本身不具備優勢的白宮,很難在弱勢的情況下尋找到最好的合作方。在這種情況下,一個突然殺出來的契卡俱樂部,自然不難為蓋達爾所接受。

    兩點考慮放到一起發生作用,其最終的結果,便是催發了整個連環計劃的順利運轉。

    不過除了這些之外,郭守云還想到了一點,那就是為什麼葉列娜會主動選擇來投靠自己,對此,他有一個比較大膽的猜測:這女人此前對自己說了謊,她之所以來投靠自己,並非完全為了報複除巴蘭尼科夫之外的另兩位仇家,她考慮更多的,恐怕還是為了保證這一計劃的順利實施。

    為什麼這麼說呢?道理很簡單。

    在莫斯科的權力結構上,克里姆林宮早就與列甯格勒派系有了勾結,而以維克托這些老家伙的智慧,當白宮與克里姆林宮出現對峙的時候,他們率先想到的,應該就是保住巴蘭尼科夫與杜納耶夫,從而維系住莫斯科的權力平衡。

    同時呢,列甯格勒派系在莫斯科的影響力很小,無論是索布恰克還是維克托,他們都對莫斯科局勢的走向形成不了太大的影響力,因此,當莫斯科出問題的時候,他們首先想到的,肯定是利用遠東,利用郭氏集團出面。聯合霍多爾科夫斯基、維諾格拉多夫,以三巨頭強勢介入的手段,力挺克里姆林宮,從而化解這一場危機。

    以葉列娜地精明,她不可能考慮不到這一點。因此,為了防止這種局面的出現,她來了遠東。加入了郭氏集團,並力導遠東朝獨立的方向發展,最終,導致了遠東與列甯格勒的分離。

    這個女人的腦子顯然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地上的,如果這種猜測是正確的,那麼毫無疑問,她這條連環計,等于是把如今聯邦國內方方面面地勢力存在全都算計進去了。誰都沒能跑得了。都被她拿去當做複仇工具了。她這連環計現在看來似乎沒有太高明的地方,可換個角度,把時間推到幾個月前,又有幾個人能構思的這麼細密?

    那麼回過頭來說,郭守云的這種猜測有沒有可能呢?是不是貼近事實的呢?對此,他有一個很簡單的辦法可以檢測出來,而這個辦法,就是推算一下葉列娜的仇家。如果除了巴蘭尼科夫之外,她另外兩個仇家里包括杜納耶夫。那這種猜測就百分之八十的貼近事實了,反之,則需要另外考慮了。

    “就像你剛才所說地,現在你已經不會再瞞著我了,”揉揉因高強度用腦而略顯酸澀地眼睛,郭守云歎息一聲,說道,“那我現在就想知道一件事,除了巴蘭尼科夫之外。你另外兩個仇家是什麼人?這個問題你必須回答我。否則的話,我不介意向列甯格勒低頭。”

    “你都想到了?”葉列娜的眼睛里凝結了一種讓人看不透揣摩不清的光澤。她伸手撫摸著郭守云的臉頰,柔聲說道,“其實,我知道你能夠猜到的,就和你的猜測一樣,在我的名單里,杜納耶夫也是一個必須跌下神壇的罪人,如今看來,距離我實現目地的那一天,已經為期不遠了。”

    “果然。”郭守云閉上眼睛。長吸一口氣。說道。“你從一開始就在算計我。准確地說。是算計我們所有人。在你地眼里。我從頭到尾都是一件工具。即華麗又好用地工具。呵呵。我想。你最後一個仇家應該是哈斯布拉托夫吧?要嘛就是魯茨科伊。否則地話。你絕對不會坐視我對克里姆林宮那份支持地。”

    “是哈斯布拉托夫。”葉列娜沒有繼續隱瞞。她拂開額前地一縷碎發。很直白地說道。“我知道。遠東一旦出現獨立傾向。首先作出反應地。不會是莫斯科。而是對地方獨立覬覦已久地杜達耶夫。所以......”

    “所以你就盼著我去死是嗎?”不等女人把話說完。郭守云便啞著嗓子說道。“甚至你還在背後向杜達耶夫通報我地行程。給他們創造了刺殺我地最佳機會。哈。我之前也猜到了爆炸案是車臣人在搞鬼。可我沒想到地是。作為一個我所信任地女人。你竟然也在其中扮演著一個角色。”

    “我知道你會這麼想。”葉列娜聳聳肩。說道。“不過我能說地只有一點。那就是我與杜達耶夫之間沒有任何勾結。我所需要看到地局面。僅僅是因遠東獨立而扯出哈斯布拉托夫與車臣方面地聯系。進而利用占據優勢地克里姆林宮。清除掉他這個存在。除此之外。我沒有任何其他地企圖。”

    “正如我之前所說地。”語氣頓了頓之後。葉列娜繼續說道。“對于先生你來說。在俄羅斯聯邦要想實現自保。你就必須牢牢抓住遠東。過分傾向莫斯科。將是你通往地獄地便捷車道。從這一點上說。我對郭氏集團地利用。並沒有妨害到你地任何利益。你可以試想一下。即便是不考慮遠東本地利益集團地因素。單單考慮莫斯科。你認為克里姆林宮掌控大局之後。葉氏會放棄對你地打壓嗎?退一萬步說。他可以容忍你。可以容忍你們這些人對政局地左右。甚至包容你們這類人地野心。那......他地繼任者呢?你們中國人有句話。叫以史為鑒。可以知興替。蘇聯七十余年地政治曆史闡明地是一個最基本地更替規則----洗牌。從列甯到斯大林。從赫魯曉夫到勃列日涅夫。每一次領導核心地交替。都伴隨著一場全范圍內地政治大洗牌。先生雄踞遠東。掌握著大小十幾州地政治力量。從根本上說。你地存在就是對葉氏。尤其是葉氏繼任者地強大威脅。你手上有權。他們會顧忌你。你交出權力。他們還會顧忌你。因為你還有強可敵國地財富。即便是你把財富與權勢全都無償地交出去。他們仍舊不會放過你。因為你還有威望。這東西。是除了你死之外。永遠都無法交出去地。所以說。走到今天這一步。你在一些人地眼里早就成了必須死地一個人!樹大固然招風。可樹小也未必安全。對于一棵樹來說。之所以有風要摧它。有人要砍它。最根本地原因。就在于它是樹。而不在于它地大小。因此。像你這樣地樹。要想自保。就必須趕在颶風來臨之前長大。並在自己周圍播撒一片森林。而不是主動把自己地枝葉全部砍掉。”

    郭守云沒有說話。他知道葉列娜說地是事實。毫不客氣地說。從步上寡頭之路那天起。他就沒有回頭路了。現在回頭想想。他當初打算支持弗拉基米爾。以此來換取自身安全地方法切實可行嗎?當弗拉基米爾正式步上神壇之後。遠東地政局何去何從?遠東兩大軍事力量何去何從?這兩樣東西。郭氏集團是交還是不交?不交。弗拉基米爾這個新版沙皇絕不會放過郭氏。因為這樣一個存在地危害性。要遠遠超過前世地霍多爾科夫斯基。交。那郭氏集團將會面對什麼樣地未來?沒有了遠東軍區地支持。沒有那些政府官員地幫襯。郭氏集團這樣一個以官商路線起家地地方性托拉斯集團還有什麼?毫無疑問。那時候莫斯科或許會允許郭氏地存在。但這份存在估計那麼容易。它必須承受隨時可能到來政治勒索:莫斯科今天喊一聲。“老郭給錢!”明天喊一聲。“老郭這生意你別做了。讓給別人吧。”這樣左一刀右一刀地。要不了多久。郭氏就完了。

    既然知道葉列娜說的是事實,那麼郭守云現在還在憤懣什麼呢?不是別的,他就憤懣這女人對自己的利用,不管從哪方面講,這也是他進入遠東以來,第一次在不知不覺中充當別人手上的工具。

    “我知道,你現在還在怨恨我對你的利用,在你看來,我把你當成了一件工具,當成了可以擺布的玩偶,”葉列娜顯然看出了男人的心思,她柔聲說道,“在這一點上,我希望你能夠變得更加成熟,畢竟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同樣,也是今生唯一一個男人,在利用與被利用的問題上,真正成熟、能夠在鉤心斗角世界里幸存下來的人,往往都不會過多考慮。工具,呵呵,其實我們哪一個不是工具?哪一天不是在充當一個工具的角色?在遠東,所有的政客都是你的工具,而反過來呢,你同樣也是他們的工具。如果你只想把別人當做工具,卻不想充當他人工具,那最終的結果,只能是失去一切。而對我來說,你或許在一定程度上充當了工具的角色,可在更大限度上,我未嘗不是你的一件工具。我不是妮娜,也不是外冷內熱能夠了兩個孩子而死心塌地的莎娜麗娃,我是葉列娜,是一個把全世界都簡單了的女人。我可以給你你希望從我身上得到的一切,不問原因,不講理由,同時呢,我也希望你能這麼對我,至少,在我達到目的之前,咱們之間就是這種關系。”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7 21:30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五八一章 政治委員


    女人這番話說的......反正是很不中聽,對于一個大男子主義傾向比較嚴重的人來說,郭守云在聽了這話之後,難免心中會有更多的不快,不過在這同時呢,他也很清楚,對方這是在與自己開誠布公,她把心里話都倒出來了。對于一個把世界都看透的女人來說,誰還能奢望她對感情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寄托多少希望?在一個有愛的人心里,世界是粉色的;在一個只愛自己的人眼里,世界是白色的;而在葉列娜的眼里,這個世界就是黑色的,到處充滿了令人作嘔的腥臭,試想,即便是再有情調的人,恐怕也無法在蛆蟲遍地、蠅蟲滿天的臭水溝里談情說愛吧?

    “工具,我們都是工具,”目光盯在女人的身上,郭守云沉默好半晌,才攤開手,嗤笑一聲,說道,“好,好得很,既然如此,我也不打算再說什麼多余的廢話了,就像我當初所承諾的那樣,我會幫助你實現目的,踏踏實實的把這個工具的角色充當到底,至于你呢,你就准備給我充當一輩子的工具吧。”

    嘴里這麼說著,他從椅子上站起來,伸出雙手,用力摟住女人挺翹豐滿的美臀,將她整個人從桌子上抱起來,二話不說,邁步朝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葉列娜也是一語不發,她伏在男人的肩膀上,就像個超大號的布袋熊,只是在進入休息室小門的一刹那,她的眼窩里閃現出一汪蒙蒙的水霧。

    作為郭氏集團的總裁,遠東地區的第一號當家人,郭守云在兩年多的時間里,接觸過很多女人,從妮娜到莎娜麗娃,再到尼基塔、拉麗薩,莫斯科、哈巴羅夫斯克,甚至是美國。他都有情婦存在。在他的印象中,凡是與自己發生了肉體關系的女人,沒有誰喜歡被看做是一件工具地,除了妮娜之外,這些女人不遺余力的討好自己,癡纏自己,最終的目的。就是為了能夠獲得自己的感情,被自己所看重。從而擺脫那種僅僅被視為“工具”的命運。詭異的是,按道理講,在自己所接觸過地女人中,葉列娜無疑最精明、最有頭腦的一個人,她地智慧甚至可以令自己這個靠頭腦謀生的男人相形見絀,可她呢。她卻偏偏要做“工具”,甚至不惜為此而忤逆自己,這是為什麼?難道充當一件“工具”對她來說就那麼有吸引力嗎?

    這個道理郭守云想不明白,同時他現在也不打算耗費腦力去考慮這個問題,他知道。現在想不明白的問題,早晚有一天那答案會自動蹦出來的。

    受哈巴羅夫斯克軍區惡性事件的影響,遠東軍區自去年年初以來最大的一次軍官職位調整工作展開了,按照郭守云地提議,軍事委員制度開始重新在軍區內部確立,而作為這一政策恢複的首批實行單位,十數萬邊防軍中,首先開始執行這一方案。

    由于郭守云有言在先,重新提拔起來的師級以下部隊建制內的政委歸由軍區參謀本部負責領導。因此,身為軍區總參謀長席賈霍夫對此事很上心,操辦的也很賣力。從十二月中旬開始,相關地選拔命令就以軍區總參謀部為中心,迅速下達到各基層部隊,僅僅是一個邊防軍系統,便挑選出了七百名稍具操守、過去沒有任何不良記錄的軍官。這些人在十二月底抵達哈巴羅夫斯克軍區總部,在這里,他們將接受為期四個月的培訓。然後由軍區統一立授職銜。並最終進入崗位。

    在前蘇聯時期,蘇聯紅軍中的軍事委員制度主要是為了保障布爾什維克黨對軍隊的有力領導。保證黨對槍杆子的把握,因此,在當時的制度中,各級層的軍事委員在權限上要大于同級別的部隊一級指揮官。這就像是縣、市長與縣、市書記之間地區別,不管到什麼時候,書記要比縣市長高一頭。而在目前的遠東呢,布爾什維克黨已經不存在了,軍隊的大權把握在各級將領尤其是郭氏集團的手中,因此,這個思想指導的工作,就需要變一變味道,過去那種忠黨為國的思想綱領已經不適用了。

    從十二月中開始,遠東軍區內部一面加緊推行各級層政治委員的人選確立工作,一面也在爭論與探討中逐步確立這一制度的具體實施辦法。出于各自利益方的較量,以挈廖緬科為代表地軍區指揮部始終堅持一點,那就是在各級部隊地領導權限上,同一部隊級層的政治委員應該比同一部隊級層地指揮員在軍銜上低半級,打個比方來說,團一級的政治委員無權領導團一級指揮員,也無權干涉他們的日常工作,更無權對他們的行為實施監察。挈廖緬科之所以如此堅持,其主要出發點就是擔心指揮員系統大權旁落,從而給參謀本部創造大權獨攬的機會。

    而以席賈霍夫為代表的軍區參謀部,則始終堅持政委必須對指揮員享有絕對的監察權,如果政治委員失去了這一項權利,那麼此項制度的確立目的將成為一句空談,毫無意義。

    最終。雙方地爭執延續了長達半月。先後地其次軍區會議都沒有達成有效地意見統一。直到最後把官司打到郭守云地面前。

    老實說。郭守云對軍隊體系內地指揮員制度、軍事委員制度根本沒有多少了解。因此。在確立這個問題地時候。他本人也給不出真正有意義地指導性意見。最後呢。還是在葉列娜地配合下。他才拿出了一份決定。並交由軍區方面執行。

    葉列娜提供地建議。在很大程度上保證了軍區兩大分化勢力之間地利益。她接受了挈廖緬科一方地要求。即同級別地政治委員無權領導、干涉同級別地指揮員。但是。同級別地指揮員也無權干涉同級別政治委員地調查工作。而在真正地監察方面。政治委員系統內實行“下級彙報、上級追責”地制度。比如說。營級指揮員出現問題。同級政治委員有權將問題向上一級。即團級軍事委員會彙報。隨後。再有團一級地軍事委員會追溯下來。對這一問題展開立案調查。而在這個立案調查地過程中。團級指揮系統無權干涉。

    再者。為了保證政治委員系統地獨立性。各級政治委員都實行五年輪調制。即某一部隊地政治委員在該部隊任職地最大期限不能超過五年。五年內必須調往其它部隊。另外。為了保證政治委員系統地廉潔性。各級政治委員還普遍實行責任追查、追溯制度。即某一級別地政治委員出現問題。其上一級政治委員將承擔連帶責任。

    而除了這項分權地問題之外。遠東軍區內部無論是參謀部還是指揮部。基本上還是沒有太多爭議地。尤其是在一個問題上。他們甚至還有了罕見地共識。而這個問題就是軍隊思想教育地立足點。

    在前蘇聯時期。政治委員系統內教育士兵地主要思想指導內容可以分為三大部分:忠黨、愛國、恪守。而在這三方面。前者是處于支配地位地。即任何一名士兵。首先要做地就是忠于布爾什維克黨。然後才是熱愛祖國、保證操守。而到了俄羅斯時期內。隨著布爾什維克黨地瓦解。忠黨方面地內容被去掉了。愛國地內容也被削弱了。每一個士兵被灌輸地思想成了走樣地三方面:保證民主、恪守、愛國。而現如今呢。遠東重新確立政治委員制度。為了某種隱性地利益關系。遠東軍區重新配發地操守小冊子上。一方面刪除了民主方面地內容。另一方面則添加了遠東地地方性思想。他們對每一名普通士兵灌輸地思想教育理念。同樣分為三部分:忠于遠東、保證操守、熱愛聯邦。而這一思想教育地內容將可能實現一種什麼目地......相信人人心里都明白。

    按照葉列娜的說法,遠東軍區內部目前存在的腐敗性問題,單靠一個政治委員制度是無法在短期內確立成效的,不過反過來,她也認為這一政策相當必要,因為它可以在更大程度上分化遠東軍區內部的聯合傾向。

    往深層考慮一下,一個政治委員制度的確立,不僅能夠在一定程度上遏制軍隊腐敗,同時,也能夠給軍隊內部的利益體系帶來矛盾,原來單一的參謀部與指揮部之間的矛盾,在這一制度的引領下形成了全新的政治委員系統與指揮系統之間的矛盾。前者的出現,就是為了監視、限制後者的,因此他們之間的矛盾從一開始便是無法調和的,這就像過去蘇聯時期一樣,指揮員與政治委員之間就是死對頭,雙方面和心不合,矛盾沖突時常不斷會出現。而政治委員的五年輪調制再結合指揮員的五年輪調制,必然使雙方的矛盾進一步擴大----新官上任三把火,這火燒的可不僅僅是小兵。

    在葉列娜看來,正因為軍區內有了這樣的矛盾,郭氏集團的利益才更有保證,從某種程度上來看,這也是制衡,最好、最有效的制衡。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7 21:33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五八二章 聯合軍演


    “遠東的未來將何去何從?也許,這個問題已經到莫斯科應該慎重考慮的時候了。”手中的報紙上,再次出現了莫斯科媒體對遠東分離傾向的憂慮,而對這種來自媒體的炒作,郭守云這段時間看到的實在太多了。

    “先生,克萊明少將給您發來的邀請。”厚重的鐵皮艙門外,波拉尼諾夫悄無聲息的潛進來,他將一封電報送到郭守云的面前,說道。

    “哦?邀請我干什麼?”放下手中的報紙,郭守云接過電報,笑道,“他們搞的那一套我又不懂,這次過來,我就是看熱鬧的,難不成他還打算從我這里得到什麼指導性的意見?”

    “他希望有機會與您還有西羅諾夫將軍共進晚餐,”波拉尼諾夫笑了笑,說道。

    “哼哼,我看這恐怕不是他的主要目的吧?”郭守云瞅了一眼手中的電報,嗤笑道,“他的真正目的,恐怕是希望獲准進入符拉迪沃斯托克實地考察一番吧?”

    “先生的猜測應該沒有錯,”波拉尼諾夫微微一笑,說道,“在過去幾十年的時間里,呵呵,准確的說,是自從符拉迪沃斯托克海軍基地建立以來,美國人就盼望著能親自到里面看一看,不過很遺憾,就像我們沒機會進入夏威夷軍港一樣,他們也沒有機會進入這個軍事重地。如今,趁著這麼一個有利的機會,我想他們實現這個願望的目的,將會更加的強烈。”

    “無所謂,對我來說,這些統統都無所謂,”隨手將那份邀請函團成紙蛋,遠遠的扔到垃圾簍里,郭守云笑道,“對美國人來說。他們過去沒有機會進入符拉迪沃斯托克軍港,而對咱們來說,過去同樣也沒有機會等上小鷹號,也沒有機會進入橫須賀軍港。現在呢,兩方的願望都有希望可以實現了,這是一件雙贏的好事,軍事互信嘛。要的就是這種透明度。再者,莫斯科也都點頭了。咱們似乎也沒有必要去做惡人。”

    “嗯,”說到這里,郭守云垂下頭,稍稍思索一下,繼續說道,“替我回複克萊明將軍。就說我由衷感謝他的邀請,並將在今晚七點准時赴宴。”

    “是,先生,”波拉尼諾夫應了一聲,轉身走出門去。

    “哎。這就是人生啊,”看著秘書地身影消失在門外,郭守云站起身來,瞟了一眼放在桌上的報紙,撇撇嘴,感慨道。

    遠東與美國兩支太平洋艦隊首次聯合軍演,目前已經進入最後的倒計時。就像莫斯科諸多媒體所評論的那樣,這是自進入十二月以來,郭氏集團對遠東軍事領域的第三次插手。而這一事件也標志著遠東軍事力量又朝脫離聯邦控制的方向上邁進了一步。

    整個軍事演習從十二月十九號正式揭開帷幕。其過程氛圍三個階段:十九號到二十一號。是兩支艦隊向日本海海域集結地階段。到今天為止。兩支太平洋艦隊已經完成集結工作。在這一過程中。遠東太平洋艦隊共向集結地域派遣護衛艦六艘、驅逐艦四艘、各類型潛艇九艘、其它水面艦只近二十艘。除此之外。還有陸基航空兵等待配合。而美軍方面此次動用地參演力量也不小。對他們來說。這是美國太平洋艦隊在日本海海域擴大影響、震懾北朝地絕佳機會。因此。主導此次軍演地指揮官。便是美軍駐日本橫須賀地第三號人物克萊明少將。而他們出動地參演軍力。也幾乎是小鷹號航母打擊群地三分之一力量配置。除小鷹號本艦之外。一艘巡洋艦、六艘護衛艦、四驅逐艦。外加兩艘攻擊型潛艇以及輔助船若干艘。這樣總計來看。雙方投入軍演地兵力超過了兩萬。是東亞洲地區自二戰結束以來一次規模最大地海軍聯合軍事演習。

    也許是為了彰顯實力。抑或是為了給盟友一個觀摩軍演地機會。美軍太平洋艦隊方面接受了韓國、日本、菲律賓以及澳大利亞四國軍方提出地觀摩要求。而與此同時呢。來自中、朝方面地抗議。則被無視了。這一次軍演挑選地地域太過敏感了。其主要實彈演習地點。距離朝鮮領海海域不足六十海里。毫不客氣地說。只要稍有偏差。某一方地艦載機就會飛入朝鮮領空。直接影響到東亞地區地局勢穩定。此前。平壤地軍方發言人已經明確提出了抗議。他們以重新開啟核試驗項目為威脅。力圖抵禦來自領海外圍地軍事威脅。

    不過這一次。類似地威脅沒有奏效。因為美國人知道。朝鮮要打算成功地進行核武開發。絕對離不開俄羅斯亦或是中國地幫助。同時呢。由于中國方面在這個問題上地保守態度以及低調做派。朝鮮方面更多地只能依仗俄羅斯。現如今。郭氏集團控制了遠東。毫不客氣地說。任何來自于俄羅斯聯邦核設施。在沒有經過郭氏集團認可地情況下。根本無法進入朝鮮境內。再者。掌握了遠東。美國就有了鉗制朝鮮地最大籌碼。美國軍方之所以給予郭守云那麼豐厚條件、毫不吝嗇地支持。其根本原因就在這里。對于五角大樓來說。這次軍演只是一個開端。他們最大地目地不是搞什麼聯合軍事演習。也不是為了試探遠東地軍事實力。他們真正希望地。是能夠在遠東獲得一個立足點。希望能把美國地軍事力量直接部署到這個極具戰略意義地地區。他們需要得到郭守云地許可。在遠東地某一個地區。設立一個軍事基地。

    美國人能夠想到地東西。別地勢力方同樣能夠想得到。老實說。就為了這一次聯合軍演。郭守云這段時間承受了很大地壓力。這種壓力不進來自于外部。同樣也來自與遠東內部。

    這段時間。北京終于對郭氏集團采取了反制措施。作為一種表態。他們斷絕了北遠與郭氏之間地部分合作項目。同時呢。北遠領導層也出現了變更。原來作為主要負責人地孫紅羽。目前已經沒有了任何消息。她就好像是在一夜之間便銷聲匿跡了一般。郭守云知道。北京對待自己地態度發生了根本性地變化。雖然他還不清楚北遠內誰取代了孫紅羽地位置。但可以想象地是。新上來地人物在對待北遠與郭氏合作地問題上。將會表現出某種程度上地強硬。

    局勢走到今天這一步。並不是郭守云所希望看到地。孫紅羽是他與妮娜地老朋友了。大家彼此間雖然有很多地不愉快。可那些因立場不同而產生地矛盾。並不會影響到他們之間地友誼。如果可能地話。他更希望那個在起步階段給予過自己巨大幫助地女人。能夠一帆風順地走下去。並最終實現她自己地人生理想。

    其實在此之前,孫紅羽也許沒有意識到,無論她是打算走仕途也好,走經商路線也罷,她個人的命運其實早就與郭守云捆綁在一起了,郭守云的存在,甚至是他的態度,都能夠直接影響到孫紅羽的個人命運。說到底,她就是一個橋梁,是一張牌,是一張能夠在北京與哈巴羅夫斯克之間溝通聯系,建立穩定關系的主要媒介。北京用她亦或是不用她,都是基于這一點的考量,除此之外,再無其它了。

    而相對于北京方面的反應來說,平壤在對待此次美遠聯合軍演的問題上要安靜的多,他們除了發表了一份聲明,作出一點威脅之外,就沒有別的動靜了,當然,朝鮮軍方還是在幾天前與郭守云有過一番接觸,不過其目的只不過是詢問郭大老板的意向罷了,至于反對還是贊成,他們根本沒有明確表態。

    “朝鮮,就是擠在幾塊大玻璃板之間的紙釘子,”對平壤,郭守云只有這麼一種看法,“它看上去很尖,很鋒利,其實本身並沒有什麼存在的意義,如果不是這幾塊大玻璃板擔心彼此過分靠近會帶來玉石俱焚都後果,這個紙釘子恐怕早就被削掉了。”

    因此,在軍演一事上,郭守云根本就沒有在乎平壤的意見,他甚至連那邊的聲音都不想聽見。

    而除了這些來自外部的壓力之外,遠東內部在軍演一事上的態度也與郭守云相悖,多少令他感到幾分驚訝的事,無論是遠東軍區還是太平洋艦隊,都對美國人有著強大的抵觸情緒----幾十年冷戰思維的影響,不是這麼短時間內就能消除掉的,對俄羅斯的軍人來說,美國人過去是潛在敵人,現在同樣也是潛在敵人,而作為一國立場最強硬的勢力方,軍隊的思維方式是與政府截然不同的,他們永遠不會考慮政治的媾和,也不會考慮國際問題的複雜性,在他們的腦海里,只有兩個字----戰爭。

    所以,從這方面來看,北京對郭守云立場的猜測其實很沒有必要,因為他即便是出于對自身利益的考慮,也不可能與美國軍方走的太近,這是一個根本性的問題,是不以郭守云的個人意志為轉移的。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7 21:34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五八三章 濁流


    “在想什麼?”當軍姿齊整的妮娜出現在艙內時,郭守云還在思索剛才那些惱人的問題,妻子柔和的聲音將他的思緒喚回來,令他在煩心之余,感受到了一種超脫世外的安逸。

    “沒什麼,”兩步走到妻子的面前,郭守云伸手在她凸起的小腹上輕輕撫摸著,笑道,“你不是睡了嘛,怎麼這麼快就起來了?”

    “睡不著,大白天的,一閉上眼眼皮就跳,”拍掉丈夫的手,妮娜嗔怪的瞪了他一眼,這才說道,“再說啦,我又不累,有什麼好睡的。”

    “你不累並不證明別人不累,”嘿嘿一笑,郭守云說道,“別忘了,現在你這身子骨可不是屬于你一個人的,不心疼你我還得心疼自己的寶貝呢,這一路從哈巴羅夫斯克趕過來,你不多休息一會兒哪行啊?”

    “放心吧,我還沒有那麼嬌嫩,”妮娜搖頭笑道,“走,陪我出去轉轉,我在船艙里覺得氣悶。”

    “遵命,將軍,”挺直腰板,郭守云送上一個不倫不類的軍禮,恭聲說道。

    “沒點正經的時候,”在丈夫的臉上輕擰一把,妮娜笑道。

    “我只對你不正經,對別人,我可正經的很,”伸手扶住妻子的胳膊,郭守云一邊攙著她朝外走,一邊笑道。

    郭守云與妮娜所搭乘的,是太平洋艦隊的一艘驅逐艦,由于缺乏必要的維修保養,這艘驅逐艦已經無法參加正式的戰斗演練了,說句掉價的話,這次西羅諾夫把它弄出來,主要還是為了撐場面的,至于具體的演習項目,它並不會參加。

    從船艙里走出來,郭守云夫婦一上甲板。呈現在他們眼前的,就是一片喧鬧的海洋,在觸目可及地地方,停滿了大大小小的艦只,而在頭頂的天空中,還是不是有直升機、艦載機飛過。

    “親愛的,”摟著丈夫的胳膊。妮娜站在甲板護欄的邊上,眺望著遠處那艘巨大的“小鷹號”航母。柔聲說道,“你知道嘛,其實我小時候地志向,是長大後做一個航空兵,有自己的戰機,可以自由地在湛藍的天空翱翔。而後來呢。我也曾打算過做一名海軍,最好還能是艦艇指揮官,有自己的戰艦,可以自由的航行在以往無際的大海上。”

    “嘿嘿。幸虧你地這兩個志向都沒有實現。否則地話。咱們現在恐怕也做不了夫妻了。”郭守云望著對面美軍地艦群。笑道。

    “嗯。”妮娜輕哼一聲。隨即癡笑道。“也許這就是我這一生最悲哀地地方了。”

    用力摟住妻子地肩膀。郭守云微微一笑。沒有說什麼。

    “哄”

    就在夫妻倆恩恩愛愛地時候。一家灰色地鷂式戰機做著複雜地翻轉動作。從驅逐艦上空飄然而過。而後帶著刺耳地破空聲。徑直朝百米水域外地遠東巡洋艦塔台俯沖過去。看得出來。這架戰機地駕駛員技術很不錯。他在貼近塔台指揮艙地位置做了一個大回旋地動作。然後就像一個得勝而歸地斗士般。扯著兩道白線。施施然朝小鷹號地方向飛去。與此同時。對面美軍艦艇集結地水域內。響起了此起彼伏地汽笛聲。

    “真是無聊啊。”看著那架逐漸遠去地美軍戰機。郭守云搖搖頭。無奈地笑道。

    自從兩軍在這一帶水域完成集結之後,類似這樣的“善意挑釁”就從來沒有中斷過。最初的時候,兩軍的部分艦艇相隔距離很近,于是就出現了雙方官兵打手勢互罵的場面,及至最後,還開始對著扔東西,什麼干面包、酒瓶之類的,總之是逮著什麼扔什麼。迫于無奈,昨天上午,兩方地指揮官作出調整,將彼此地艦艇拉開距離,避免了類似“**沖突”的延續。

    可現實是,這樣地做法並沒有扭轉局面,從昨天上午開始,雙方的互罵改成了“旗語”,在一線的艦艇停泊水域,時常能看到翻飛的旗子滿天飛舞,那場面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而到了昨天下午,局勢出現變化,兩架從小鷹號上起飛的美軍戰機,堂堂皇皇的飛到遠東艦隊水域,在空中做了一系列的高難度動作之後,突然對納西莫夫海軍上將號的指揮塔塔台發動了俯沖,把當時正在該艦上的西羅諾夫嚇了一跳。

    隨後,事情就變得有些戲劇性了,被惹惱的老將軍氣急敗壞,當下就給陸基航空兵方面下達了命令,將原本安排的每日三次的航空演練,提升為每日六次,凡是抵達演習水域的航空編隊,必須出調一艘戰機,對美國人的小鷹號航母塔台做俯沖。

    老實說,俯沖塔台這可是一種難度高、危險性大的活,要放在平時,無論是美軍還是俄軍,誰敢玩這種技術活,誰就要接受相當嚴厲的處罰,可是這一次呢,在雙方將官的默許下,這種高難度的表演竟然成了雙方飛行員競技的手段,大家你沖我一回,我沖你一回的折騰個沒完。

    不過為了保障安全,避免引發災難性的後果,遠東艦隊這邊每一次出動的飛行員,都是有著三千小時以上飛行記錄的老牌飛行員,而美國人那邊估計也差不多,畢竟對雙方來講,這不僅是一個玩樂的游戲,同樣也是一個關乎臉面的大問題。

    而除了天上的較量之外,雙方的水下較量也同期展開,兩軍的潛艇在大洋之下四處游弋,接連不斷的探視對方的警戒性,並以躲過對方的反潛偵查,最大限度的接近對方主艦為榮。

    坦率的講,就這樣的“游樂性”活動,便將美俄兩軍的優劣表露無遺了,他們彼此在哪方面占有優勢,在哪方面存在若想,都能一目了然的看出來。

    “聽說你今天晚上要去參加小鷹號的晚宴?”迎著逐漸沉落的夕陽,妮娜吹了一會兒海風,突然轉過頭來,看著丈夫那張在夕陽下略顯微黃的笑臉,輕聲說道。

    “嗯,剛才接到了克萊明將軍的邀請,我已經答應出席了,”郭守云看著遠處突然冒出躥出海面的一艘潛艇,心不在焉的說道。

    “其實你不應該接受這個邀請的,”妮娜搖搖頭,說道,“誰都知道,美國人沒安好心。這段時間莫斯科那邊的動靜你也體會到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里,你三次插手遠東軍方的事務,這原本就是一個很大的問題,即便是魯茨科伊,他也不敢做得這麼明顯。而今天晚上,你要再去參加小鷹號的晚宴,那明天莫斯科估計就要瘋了。畢竟現在那艘航母上不僅有美國人,還有韓國人和日本人,克里姆林宮可以坐視你與美國人的媾和,卻無法接受你與這兩方的接觸,這一點,你應該清楚的。”

    妻子所顧慮的問題,郭守云自然考慮的到,他甚至可以肯定,美國人這次之所以把日本、韓國軍方扯進來,其目的就在于迫使自己與莫斯科越走越遠。為什麼這麼說?原因很簡單。在最近一段時間,為了尋找另一條外交突破口,克里姆林宮剛剛制定了全新的東亞外交政策,而其著重點,除了中國之外,還有韓國與日本。

    現在,一個很矛盾的問題擺在了眼前,俄羅斯聯邦的東亞政策,是基于遠東與韓國、日本緊緊相連這一基礎上的,換句話說,如果遠東獨立了,俄羅斯聯邦沒有了這一緊依東亞的地區,那它還搞什麼東亞政策啊?莫斯科的影響力又憑什麼向東亞地區滲透?

    而站在日韓的角度來看了,他們之所以看重俄羅斯聯邦的外交政策,其根本原因也是在于遠東這一特殊的存在,大家的位置離得太近了,遠東的中短導彈就幾乎可以覆蓋整個日本了,在這種情況下,基于安全角度的考慮,發展與俄國的關系,對這兩個國家來說也是相當重要的了。可若是俄羅斯失去了遠東呢?那東京和漢城還用理會莫斯科嗎?他們到時候恐怕會很現實的問一句:莫斯科是哪兒啊?

    正是基于這一點考慮,美國人這次在軍演中拉入了日、韓的軍事觀察員,他們的最基本目的,就在于建立一個哈巴羅夫斯克與東京、漢城的直接聯系,從而抵消莫斯科東亞外交政策的存在意義。至于說菲律賓與澳大利亞的加入,那只是兩個添頭,是為了在一定程度上掩人耳目的。

    “你說的這些我都清楚,”歎口氣,郭守云說道,“不過對于我來說,現在已經沒有什麼選擇了,你應該可以看得出來,我現在只能忍,只能跟著美國人的步調走。在目前的局勢下,沒有了他們的支持,我很難抗住來自各方面的壓力。”

    “那你要忍到什麼時候?”妮娜說道,“我不願意看到你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與現在比起來,我更希望能夠回到從前,回到郭氏剛剛起家的時候。”

    “這世上是沒有回頭藥的,”攬住妻子的肩膀,郭守云笑道,“再等等吧,攘外必先安內嘛,這話雖然是一句無恥的謬論,可對于我來說,現在卻只能選擇這條路了。我想也許明年吧,明年咱們翻身的機會就會出現了。”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7 21:36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五八四章 先富後富


    聯合軍演的日程安排,在經過了二十一號的最後集結期之後,進入了第二階段的正式演習階段,作為遠東的第一號強人,郭守云對類似這樣的東西並不怎麼感興趣,他僅僅參加了一天的觀摩,便悄無聲息的打道回府了。而與他不同的是,巴巴趕來的守成怎麼也不肯離開,為了能夠把握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他甚至還專門扯著大哥去見了一趟美軍指揮官克萊明少將,死氣白賴的跑到小鷹號上觀摩了一圈。

    五角大樓顯然之前就對郭氏內部的領導層情況作了很詳盡的調查,他們對守成的喜好有很詳盡的把握,因此,他要求參觀小鷹號的要求,克萊明少將根本沒做多少考慮便一口答應了。不僅如此,在守成離開的時候,美軍方面還專門送給他兩件禮物:一艘一米多長、鈦金屬的小鷹號航母模型,兩把帶准具的M4卡賓槍。

    守成雖然是郭氏集團的當家人之一,可是他的腦子從來都不會考慮太過複雜的問題,所以,兩份禮物只是令他頗感滿意,至于其他的,這小子根本沒往心里放。

    守成不去考慮的問題,郭守云這個大哥卻不能不考慮,他知道,美國人這種低姿態的結交,絕不像表面那麼簡單----兩支M能把遠東打下來嗎?很顯然,那不可能,而通過這種類似的小恩小惠,卻往往能夠起到更好的作用。

    在演戲的第二階段里,郭守云雖然沒有留在那里觀摩,卻也對整個過程有部分的了解,按照符拉迪沃斯托克方面提供的消息,美軍在二十二號至二十四號的演習中,投入了血本。為了能夠准確得出俄軍方面航空兵、艦艇以及潛艇的攻擊能力,他們甚至拖來了一艘油輪,以此充當實彈標靶。

    對于這些小毛鬼祟的東西,郭守云現在都懶得去理會。畢竟這種測算是雙向的,美軍能夠借此機會評估遠東太平洋艦隊地戰力,後者同樣也可以,兩者間唯一的區別。就在于遠東對美國本土沒有野心,而美國有點不太好說。

    作為遠東與美國的第一次大規模軍事接觸,從十九號延續到二十六號的美遠軍事演習進行地頗為順利,按照各自軍方發言人的說法,那就是“圓滿實現了此次軍演的各項目的”。而離奇的是,隨著軍演的正式結束,原本方方面面存在的抵制聲音幾乎是在一夜之間便消失無蹤了。在十二月月末地最後幾天里,莫斯科的各大報紙上,除了迎新年的報道之外,就沒有別的任何消息了,就好像就好像這一場引發諸多爭議的軍演,從來都沒有進行過一般。

    有些事情,如果報紙上有人炒作,當事人會擔憂,反之,如果沒人炒作。當事人會更加擔憂。就像郭守云,當來自國內外針對遠東軍演一事的批評一夜失蹤的時候,他所感受到的那種壓力更加強大了---在這件事情上。北京不吵了,莫斯科也不吵了,那是不是是不是意味著北京與莫斯科已經達成了某種人所不知的協議?毫無疑問,這一懷疑並非沒有根據。

    十二月過去就意味著春節的到來了,而在這個新舊年交替地最後一刻,哈巴羅夫斯克迎來了今冬的第一場雪。雪下的很大,悄無聲息地飄飛了一夜,而在郭守云看來,這一場雪來的很及時,它的出現,就意味著遠東在秋去冬初之際不會面臨干旱的困擾了,剛剛在遠東各地墾荒下種的那些土地承包農,也可以松一口氣了。

    就在日本海上的軍事演習還進行著地時候,郭守云便召集遠東各州的政府官員們開了九二年年末的最後一場政府工作會議。按照來自濱海、阿穆爾、哈巴羅夫斯克三大州及邊疆區提供的農業工作報告。三地的農業開發工作已經有了初步的成果。在三地的南部地區,目前已經有近七千六百公頃。也就是七十六平方千米的土地得到了開發利用,雖然這一數字與遠東現有的荒灘荒地數量相比,還是一個芝麻綠豆大地“小字”,可它畢竟意味著一個良好地開端,意味著明年收獲季節之後,遠東部分地區的農產品可以實現自給了。

    而在提交這份農業工作報告地同時,三地的農業主管官員也做出了一項不太令人滿意的經濟預估,他們認為,由于今年三地農戶還處在墾荒初期,因此,盡管郭氏集團對他們的開發項目給予了很大的資金支持,可是這些農戶在各方面的投入仍舊比較大。另外,由于郭氏集團在過去的發展過程中,一直采用稀缺類農副產品大規模走私的方式,填補遠東相關方面的需求缺口,因此,遠東部分農產品的價格相當低廉。這兩者結合在一起,就形成了一個對遠東農業發展相當不利的局面:遠東農戶的生產投入過大而贏利太小,有些作物甚至可以用入不敷出來形容。

    毫無疑問。如果這個問題得不到很好地解決。那麼遠東農業地發展將成為一句空談。明年地收獲季節之後。遠東剛剛出現一絲起色地農業經濟。將會直接出現全方面衰退地局面。

    遠東三州農業主管官員這一系列問題地提出。令郭守云徹底感受到了宏觀經濟問題地複雜性與矛盾性。很明顯。目前郭氏集團要做地。就是盡一切可能穩定遠東局勢。給遠東上千萬民眾帶來日益富足地生活。從而應得他們地支持。可這一個農業問題地提出。馬上就在這一工作上制造了一個矛盾:市民階層與農業階層之間地利益矛盾。

    誰都知道。市民階層是靠領工資過活地。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無論農業豐收還是歉收。他們地工資都是固定地。在這種情況下。他們自然希望市面上地農作物產品價格越低越好。只有那樣。他們才能在“吃”這一項上投入更少地消費。

    反過來。再從農業從業者地身上來看。他們投入到農業生產中地消耗。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固定地。因此。他們自然希望農作物產品地價格越高越好。因為只有那樣。他們才能獲得更高地收益。

    面對這樣兩個無法調和地矛盾。作為遠東地最高決策者。郭守云應該作出何種選擇?顯然。如果是出于長遠利益地考慮。他就必須保證遠東農業有一個較為廣闊地發展空間。可這樣一來。他就不得不犧牲遠東市民階層地利益。並在一定程度上。激化遠東社會地內部矛盾。最重要地是。在做出類似這種決策地時候。他還必須首先犧牲掉郭氏集團地部分利益。要知道。在過去相當長地一段時間里。郭氏集團在公然走私農副產品地生意上獲利頗大。沒有了它。郭氏將會失去一條財源。

    在這個矛盾地利益問題上。郭守云猶豫了兩天。他曾經希望能夠想出一條兩全之策。以便在保住農業發展地同時。維護好市民階層地利益。但智庫小組最終明確地告訴他。這種矛盾地問題根本無法解決。“魚”和“熊掌”是不能兼得地。

    年末遠東各州政府工作會議持續召開了五天,最終,郭守云拍板定案,自明年收獲季節前三個月開始,郭氏進出口貿易公司將徹底放棄對農副產品的走私運作,同時,由遠商行出面,調控遠東全境的農副產品價格。再者,為了防止遠東農作物價格上調在聯邦內部形成“水吸效應”,郭守云還要求各部門拿出具體的嚴格措施,杜絕遠東以外的聯邦地區向境內走運此類商品。

    郭守云內心的矛盾似乎也隨著遠東農業階層與市民階層之間矛盾的披露,而愈顯尖銳了,他就是這樣一步步察覺到,遠東地區經濟的獨立發展,對該地區的獨立傾向催生起著多麼關鍵的作用。

    他認為,經濟對于一個國家來說,不僅僅是上層建築組構的基礎,同時,也是這個國家維系生存的最必要保障:地區性經濟的發展不平衡,將有可能帶來某種程度上的國家分裂傾向;民間經濟發展的不平衡,也就是貧富分化的程度過大,將會導致社會的割裂,動亂的滋生;而國與國之間經濟發展的不平衡,那就意味著國際局勢的動蕩,甚至是戰爭的威脅。

    經濟就是利益,利益就是“原罪”,郭守云作為一個“原罪”中最先獲益的人物,他感覺自己到了“反哺”的時候了,或者說,那些最先富裕起來的人們,到了真正帶動後富的時候了。可是一個很關鍵的問題,在遠東的地面上,有多少先富起來的人,願意舍棄謀奪更大利益、攢取更多資源的機會,掉過頭來去理會那些曾經與他們一樣的“窮人”呢?

    “不真正走到這個位置上,也許一個普通人永遠都無法理解斯大林消滅富農階層那一決策的無奈性,因為對于一個人來說,他擁有財富數量是與其擁有的良知成反比的,沒有決絕的專制性措施,遠東只能走富人愈富、窮人愈窮的割裂之路。于是,在九二年將逝、九三即來的最後一段時間里,我尋找到了新年份的主要工作方向。”在新年到來的最後一個夜晚,郭守云在他的筆記上記下了這麼一段話。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7 21:43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五八五章 滋潤


    小小的休息室里光線昏暗,女人的胴體細膩綿軟,壓抑中的呻吟嬌喘令人血脈噴張,郭守云發現,在這樣的環境下,自己的頭腦似乎更加清醒,而某方面的持久力也更加的喜人。

    長達十幾分鍾的縱情馳騁之後,沒有理會身下女人的哀求,徑直將全部的熱情一股腦送進她體內,又在她那令所有男人垂涎的胸脯上用力的揉捏一番,郭守云略感氣喘的爬起身來,隨手扯了一件睡袍披在身上,一把按下了床頭上的呼叫器。

    “按照你當初的要求,我已經讓人給你哥哥做了最好的安排,”坐在床邊上,郭守云給自己點上一支煙,一邊示意女人起身為自己做清理善後的工作,一邊說道,“相信等到二月份的時候,他就會如願以償的拿到他所希望的那個職務了。”

    “謝謝先生,”匍匐在男人的腳下,那個曾經剛烈的女人支吾道。

    “不用謝我,這是你應得的,”推開女人濕發披散的小腦袋,郭守云施施然站起身,邁步朝小浴室的方向走去,“至于你的要求,嗯,如果你願意的話,明天就可以走,澳大利亞也好,日本也罷,我都可以給你安排。另外,桌子上有一張支票,也是給你的,你拿走吧。”

    “嗯,”女人垂著頭,細聲細氣的應了一聲。“咱們之間的事情,我不希望有太多的人知道,”浴室的房門也不關,郭守云將身上的睡衣拋在地上,在那個與浴室空間不成比例的大浴盆里簡單的沖了個身,“我這個人,大多數時候都很好說話,而且也很樂意考慮別人的難處,但有一點。那就是千萬別讓我生氣,否則的話,你會知道多嘴更多時候會是一種痛苦。明白了嗎?”

    “明白了,”女人蜷縮在床邊。樣子看上去可憐楚楚地。在十幾天前,她還有著屬于自己的愛情夢想,滿心期待的奢望某一位白馬王子出現,在帶走自己最珍貴收藏的同時,也留給自己畢生地幸福。可是十幾天後呢,這份夢想就像肥皂泡一般的破碎了,她意識到。對于她這樣一個容貌過于出眾的女人來說,愛情反而成了奢望,有太多人覬覦她那副身體,而這些人也有數不盡的辦法可以達到目的。

    “咚咚!”

    就在郭守云剛剛沖完身子,還沒來得及披上睡袍的時候,辦公室內的房門就被人敲響了。

    “去吧,我給你安排了車,他們會送你回學校地,”手中的煙卷被打濕了,郭守云用力了兩口。終究沒能吸出半點火星來。

    “嗯,”女人從地毯上爬起來,收拾了自己的衣服。一股腦抱在懷里,而後就那麼踉踉蹌蹌的朝門外走去。

    郭守云站在浴室門邊。面無表情地瞅著她。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麼。

    “噢。對不起。”就在快要走到門口地時候。正在往胸前戴著胸罩地女人似乎想到了什麼。她蹣跚一步。先是跟男人道了一個歉。這才快步走回來。從桌上拿了那張支票。而後磕磕絆絆地出門而去。

    “哼哼。女人啊。”系好腰間地睡衣束帶。郭守云搖搖頭。自顧自地走到窗前。重又給自己點上一支煙。一把扯開窗簾。目光迷茫地看向大雪紛飛地窗外。

    連綿了一整夜地大雪還在下個不停。這是哈巴羅夫斯克今年入冬以來地第二場雪了。鵝毛般地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遮蓋住了天地間地一切。從郭守云地位置望出去。整個哈巴羅夫斯克市區白茫茫一片。到處都是那麼地純潔。那麼地一塵不染。可郭守云知道。在這片純潔與一塵不染之下。實際上卻掩藏著太多見不得人地東西。在欲望地支配下。人們總喜歡在裝扮純潔地同時。做上一些齷齪地勾當。然後偷笑著躲進角落。輕點自己地不義收獲。

    經曆了過去地種種。如今大權在握、富可敵國地郭守云。已經徹底成為了一個矛盾地統一體。一方面。他極力在為遠東上千萬人謀福利。為此。甚至不惜犧牲自己地利益。而另一方面呢。他卻又更加地不把人當人看了。就拿一個科依欽娜來說。這女人很漂亮。他看中了。想要品嘗一下她地肉體。所以他就動手了。與那些**犯不同。他不會采用暴力。他有地是辦法可以讓對方老老實實脫光衣服。安安靜靜地躺到自己床上。

    什麼叫“權力”?這就叫權力。不要用什麼道德地基准、人性地理念去說教。因為權力永遠是凌駕于這些因素之上。有道德、有人性地人。永遠都不可能在蘇聯解體地過程中攢取到財富與權力。而在這個過程中攢取到財富與權力地人。也就沒有什麼所謂地道德與人性了。他所擁有地只是欲望與需求。

    飄飛的雪花順著風勢,前仆後繼的沾落在郭守云面前的玻璃窗上,很快,它們又擰成一汪水珠,順著布滿霧氣的窗玻璃滑落下去,從而在這個遠東巨頭的面前淌出一道道的淚痕。

    就在昨天夜里,全聯邦經濟最為貧困的赤塔州,再次發生出現危機,嚴冬的到來,令這個州再次出現大規模的民眾遷徙流,一列從葉卡捷琳娜堡開往符拉迪沃斯托克的火車上,達成了近兩千名前來遠東尋求生路的民眾。不過,這些人注定是到不了目的地的,伊萬諾夫的獨立師出動部隊,攔截了這輛火車,隨即,有安排專列,將這些人送回了葉卡捷琳娜堡。

    遠東是需要外來人口的補充,但絕不是在該死的冬天,遠東任何一個州,都沒有那麼大的精力去照顧這些難民,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把從哪來送回哪去,他們要死也得死在遠東以外的地方。

    就這樣,當今天早上雅庫特、阿穆爾兩地的軍方材料遞交上來的時候,郭守云所看到的,就是一場場小規模的軍民沖突,四個封鎖地區,四場小規模沖突,四條人命的傷亡,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了郭守云要保證遠東本地利益的強大決心。

    也許是因為本身地位的提高,妮娜現在考慮問題的角度也不那麼單純了,郭守云的這一項決策,並沒有引來她的抵觸,這女人也知道,成千上萬難民如果在這個季節湧入遠東,那會給這一地區帶來什麼樣的後果,不說別的,倘若這些人進入哈巴羅夫斯克,那幾天一大早,市區內恐怕就會出現民眾間的暴力沖突。遠東人現在變的越來越自私了,在他們眼里,這些外來者就是“蒼蠅”,他們中的每一個都有可能會玷汙霸占原本屬于自己的那份食物。

    年前,遠東政府工作會議剛剛結束,郭氏集團還沒有正式開始提高糧食等農副產品價格,遠東各地的此類商品就開始漲價了。這一現象直接帶來了兩個後果,第一,各地申請耕地的人多了,他們都看到了這其中所潛在的商機。第二,就像郭守云所猜測的那樣,遠東民眾中出現了不滿情緒,只不過普通民眾想不明白這種漲價幕後的真正原因,因此,他們很直覺的就把原因歸咎到了入冬以來大量進入遠東的外來移民身上。在過去幾天,遠東幾個主要城市出現了一系列暴力事件,施暴目標,無一例外的都是那些剛剛進入遠東,還沒有找到一片立錐之地的所謂“外來人”。

    “愚蠢!”針對這一現象,妮娜給出了這樣一個評價,而她的丈夫,郭守云先生,則在微笑之余給出另外一個評價----“人性”。

    當然,針對郭守云堵截“遷入民”的問題上,妮娜之所以沒有提出反對意見,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郭氏集團在兩周前,已經給赤塔州政府方面提供了總數高達四億盧布的“應冬緊急救援資金”,在女人看來,丈夫能這麼做已經很人道了,畢竟遠東本身不用承擔這種義務。對于一向為求財而不擇手段的丈夫來說,他能采取這樣的措施,已經是破了天荒了。

    可妮娜不知道的是,這四億盧布的資金,並不是真正所謂的“應冬緊急救援資金”,從根本上來說,這應該算是一筆遮口費,它為郭氏集團換回來的,是成噸成噸、價值高達數百億美元的黃金。按照時下的國際彙率,一美元可兌換五百盧布,這也就是說,郭氏集團僅花費不到一百萬美元,便從赤塔州卷走了數百億美元的資產。這筆生意誰奎誰賺,估計兩歲的小孩都能看得出來。

    而妮娜更不知道的是,赤塔州政府方面,並沒有把這四億盧布全部投入到全州應冬取暖的項目上,與此相反,他們真正撥到這項工作中的資金,實際還不到八千萬盧布,至于剩下那些去了哪兒,現在還不好說。可郭守云知道,就在眼下,赤塔州的幾位主要官員,正在薩哈林享受香豔舒適的溫泉浴,那小日子過的叫一個滋潤。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7 21:47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五八六章 果敢決斷


    “在想什麼?”當葉列娜走進休息室的時候,郭守云已經在窗前站了將近一個小時,“是不是又有什麼煩心的事了?”

    “是啊,”雙臂抱在胸前,郭守云揉搓著下巴,笑道,“我現在最心煩的,就是想不起剛才在心煩些什麼來了。\\\\”

    “哦?”葉列娜一愣,隨即失笑出聲,她走到男人的身邊,探手解開他腰間的睡袍束帶,一邊為他脫下綿軟的睡袍,一邊笑道,“那就不要想了,因為你馬上就會知道自己應該心煩些什麼了。”

    “如此恐怖?”郭守云眉頭一皺,愕然道。

    “當然,難道你認為我是一個喜歡誇大其詞的人嗎?”從床邊的衣架上取了男人的內衣,遞到他手里,葉列娜笑道,“快換上吧,有客人來了。”

    “給我帶來煩心的客人?誰?”郭守云一邊往身上套著衣服,一邊問道。

    “用你的話說,那就是從南邊過來的客人,”葉列娜聳肩說道,“不過就我來看,他們恐怕無法給你帶來深冬的春意,與此相反,那估計是這場暴風雪的陪襯吧。”

    郭守云一聽就明白了,這是國內那邊來人了,而且與以往一樣,還是偷偷摸摸來的,紅姐啊,消失了這麼長時間,她終于還是出現了。

    “無所謂,已經習慣了,”胡亂的套上內衣,郭守云結果女人遞來的外套,“正好,妮娜這段時間一直在埋怨我,說是我這人不講道義,沒有給紅姐這個老朋友留多少回旋的余地。呵呵,今天好了,不管談什麼事情,我都心平氣和。順便把這位大姐請回家,好好吃頓便飯,免得將來妮娜又......”

    “你又開始想當然了,”不等他把話說完。葉列娜便搶著說道,“我可沒說這次過來的是孫紅羽,所以說呢,你這頓便飯暫時可以省了。”

    “什麼,不是紅姐?那是什麼人?”微微一愣,郭守云停下穿外套的動作,追問道。

    “喏。名片。”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素白色地紙質名片。葉列娜說道。“不過這人我也不認識。以前也沒聽說過。從年紀上看。應該是剛剛提拔起來地吧。”

    “蘇俊霖?北遠集團董事長?”郭守云地目光在名片上瞟了一眼。臉色當下就陰沉下來。這個人他不認識。但可以肯定地是。曾經那位與他一直打交道地紅姐。已經被替換下去了。

    “換將換策。”輕輕地歎息一聲。葉列娜說道。“看樣子。南邊對咱們地態度是真地發生變化了。這究竟是一個好兆頭還是壞跡象。恐怕還要等你與這個蘇俊霖見面之後才能知道。”

    “換將換策。好啊。”用兩根手指頭夾著那張名片。脫手用力一彈。看著它徑直飛出去。飄啊飄地落在地毯上。郭守云面無表情地說道。“現在是誰都打算著給我添點壓力啊。不把我擠成肉餅。估計是誰都不肯罷休了。也罷。我就看看這換將之後。要如何換策吧。”

    把剛剛披到身上地外套再次脫下來。隨手扔到一邊。郭守云再次提起睡袍。很隨意地披在背上。這才擺擺手。說道:“去。告訴這位......啊。蘇俊霖先生。我現在就見他。在我地辦公室。”

    “不要沖動。”看著男人這一身裝扮。葉列娜多少有了一份擔心。她伸手扶住對方地肩膀。柔聲說道。“這是基于利益地談判。帶入個人地感情是不理智地。你要把握尺度。”

    “我已經為利益犧牲的太多了,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它今天也能為我犧牲一次,”推開女人的小手,郭守云一把抓起放在桌上的香煙,邁步朝休息室的門口走去。

    看著男人閃到門口的背影,葉列娜無奈的搖了搖頭,不過就在搖頭的時候,她那雙眼睛里卻分明表露出一種贊賞地目光。

    當葉列娜領著一個身材高大、相貌英俊的年輕人走進辦公室的時候,身穿一身睡袍地郭守云,正一手端著煙灰缸,一手捏著香煙,默默地站在窗前觀望雪景。在剛才那幾分鍾的時間里,他想了很多。回想起最初與孫紅羽見面的時候,兩人那種小里小氣的鉤心斗角,再想想她從妮娜身上套取消息時,那種志得意滿的小家子氣,郭守云沒來由的感覺到一種發自內心地溫馨。這女人,這女人後來的發展方向,雖然不盡如他之意,可大家畢竟是朋友,說句坦率的話,如果沒有“紅姐”,他郭守云自認為不會有今天。

    “我已經為利益犧牲的太多了,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它今天也能為我犧牲一次。”這一番話說起來簡單,可要真做起來卻很難,但是,郭守云今天說了,而且他覺得這句話說出來之後,他的心里很痛快,那是......那是一種久旱逢甘霖般的感覺,如果沒有處在他的位置上,外人很那體會他的感受。

    有什麼了不起地?不就是施壓嘛,不就是制裁嘛,大不了連打帶削地弄一堆陰謀出來,這些很可怕嗎?不見得,郭守云感覺,自己應該到了表明態度的時候。這世界有時候也不是誰強誰就能為所欲為地,畢竟強大的存在並不是只有一個,手里握著遠東這個地理位置特殊、戰略地位重要的地區,郭氏集團就有自己的發言權。坐在這兒,郭守云知道只要抬抬手,美國人的經濟力量就能進來,再抬抬手,他們的軍事力量也能進來,在大國戰略抗衡的博弈棋局上,他這一舉手一抬足的影響力,將整個改變東亞地區的戰略布局。試想,如果郭氏放棄了所有的利益考慮,堂而皇之的允許美國人在哈巴羅夫斯克,在符拉迪沃斯托克,在雅庫茨克部署軍事基地的話,那遠東將會是一番什麼樣的局面?別的不敢說,至少華盛頓會把他郭守云當成寶貝一樣護在胸口里,為了保證的遠東這種徹底的親美路線,華盛頓會把所有針對郭氏的進攻統統攔截在外。

    現在的問題是,郭守云不想走這一步,他雖然為了利益可以不顧一切,可在內心的最深處,他絕不希望自己被同宗同祖的國人唾罵,所以他在堅持,頂著方方面面的壓力堅持。可現在呢?他覺得自己承受的壓力太大了,所以他要發泄,他要用自己的嗓子說兩句話。

    “先生,蘇俊霖先生來了,”從一進門,葉列娜便感受到了一種壓力,自從跟隨這個男人以來,她還從來沒有感受到這種氣氛,很壓抑,很灰暗。

    “嗯,坐吧。”郭守云沒有回頭,他將手中的煙卷放在煙缸上談了談,說道。

    “哦?”蘇俊霖顯然沒有想到自己會碰見這樣的場面,這令他在尷尬之余,一時間找不到談話的切入點了。

    “蘇先生出任北遠集團總裁這個職務,嗯,有多長時間了?”鼻孔里噴出一股煙霧,郭守云漫不經心的說道。

    “咳,郭先生,”蘇俊霖好歹穩住了心神,他徑直走到郭守云的身邊,一邊伸出手,一邊笑道,“咱們這是一次見面,你可能對我感覺比較陌生,不過這並不要緊,我......”

    “聽蘇先生的口音,應該是蘇州人吧?”不等對方把話說完,郭守云已經轉開了話題,他看著窗外的雪景,說道,“呵呵,這次來哈巴羅夫斯克,你趕得很不巧,這一場大雪恐怕沒有兩三天還是停不下來,你對這里的生活恐怕不會那麼容易適應的。”

    “郭先生這回說錯了,我這個人適應性很強,再複雜的環境,我也可以在最短時間內適應過來。”蘇俊霖顯然猜到了郭守云的用意,他微微一笑,很有自信的說道。

    “可我適應不來,”聳聳肩,郭守云很直接的說道,“我這個人很懷舊的,在我看來,懷舊的才是經典,經典才能懷舊,所以,在選擇合作伙伴這個問題上,我也一向喜歡和老朋友打交道,不喜歡接納新朋友。”

    “呵呵,郭先生是在說笑嗎?對于我們這種人來說,接觸新的合作者才是利益前進的最大動力,”蘇俊霖的口才看起來不錯,他說道。

    “恰恰相反,我與新的合作者相處,總是覺得如芒在背,很不舒服,”可惜的是,郭守云現在早就下定了決心,作為一個意志堅定、心竅通透的人,他是很難被別人說服的,“其實,我今天原本並不打算與你見面的,不過考慮到那不符合待客之道,我最終還是決定把兩句話明白的告訴你。”

    將手中的煙頭掐滅,郭守云轉過身來,兩道凌厲的目光在蘇俊霖身上一轉,面無表情的繼續說道:“郭氏與北遠的合作,起于孫紅羽,終于今天,就是你走進我這辦公室的那一刻。從明天起,三個月內,我會撤回在南邊的全部項目,同時,我也希望你們能主動撤走貴方在遠東的每一項投資,三個月後,你們在這邊的投資項目,將徹底與郭氏脫鉤,至于今後何去何從,我再不負任何責任。”

    “郭先生......”蘇俊霖嚇了一跳,他此前猜測了這次見面後的種種可能性,可就是沒有猜到這個。

    “葉列娜,帶蘇先生去休息,”根本不給對方解釋的機會,郭守云放下煙灰缸,擺手說道。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7 21:50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五八七章 我不管了


    “蘇先生請跟我來,”聽老板發了話,葉列娜上前兩步,站到蘇俊霖的身邊,做了個請的手勢,微笑道。

    “郭先生何必如此,”看了溫文爾雅的女人一眼,蘇俊霖眉頭微皺,說道,“北遠與郭氏的合作不是一天兩天了,大家都是朋友,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坐下來好好商量,再者,咱們之間的合作是有協議在先的,幾個項目上的條款才剛剛進入實質性的投資階段。郭先生這樣做,似乎並不符合國際商業互信原則吧?”

    “對不起,咱們之間不是朋友,”把手中的煙灰缸放在窗台上,郭守云側過身,瞟了對方一眼,聳肩說道,“我這個人的朋友素來不多,而且也從不打算多結交幾個,因此,在北遠與郭氏的合作問題上,我只會與紅姐一個人談,除了她之外,我與北遠再無任何合作基礎。至于你所說的國際商業互信原則,OK,我承認我違反了很多這方面的規定,如果願意的話,你們去告我吧,不管是莫斯科商業部還是國際商務司,你們隨便,我會聽著的。”

    “這這太過兒戲了吧?”蘇俊霖沒想到這位大佬如此不可理喻,按照以往北遠那些董事們的說法,他應該是很好說話的,雖然說心眼多得很,還會“打太極”,可眼下,眼下這哪是“打太極”啊,純粹就是打拳擊了,連個說話的機會都不給別人留。

    “蘇先生,”臉上帶著謙和的笑容,葉列娜再次上前一步。她站在兩個男人的中間,笑容謙和但卻不容辯解地阻斷了蘇俊霖的交涉,“請跟我來,我們先生今天上午的工作繁忙,他很累了,需要休息。”

    葉列娜說的沒錯,郭守云上午地區很忙,身子也很累,累的都有點筋疲力竭了。

    “那好吧。即然這樣,我就不多打擾郭先生休息了,”蘇俊霖看看郭守云,再看看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沉默良久之後,終于還是無奈的歎息一聲,說道,“不過在北遠與郭氏的合作問題上,我還是希望先生能夠多多的慎重考慮,畢竟這份合作關系來之不易。”

    一句話說完,他轉過身。在葉列娜地帶領下朝門口走去。

    對于此事的蘇俊霖來說,他是很失落的,也許,他現在的情緒僅僅用一個失落還無法准確形容。要知道,為了能夠爬到北遠集團總裁這個位置上,他前後可是走了不少地門路,牽扯了不少的關系,本身的才干加上這些關系,再湊上北京對郭守云遠東政策的不滿。才使他最終扯下孫紅羽,坐上了今天這個寶座。

    在此次前來哈巴羅夫斯克之前,他專門籌劃了很長時間,希望能夠采用一種更加強硬的手段,迫使郭守云在一些問題上做出讓步,從而也為他這新官上任的第一次露面。增添幾分額外的光彩。可如今呢,他終于意識到,自己拼命搶回來地並不是一個“金飯碗”,相反,這還是一塊燙手的石頭。哈巴羅夫斯克不是哈爾濱,郭氏集團也不是哈爾濱某地的下屬企業,它雖然擁有一個中國式的企業名稱,但卻是一家地地道道的外國集團,北京在某些時候可以引導它的集團決策。卻不能強制性的給它規定一條道路。郭氏集團有自己的利益基點,郭守云也有他自己的思維方式。因此。北遠與郭氏地合作中,那一個最直接、最關鍵的問題,就是必須放棄“控制”,轉向“引導性的互惠合作”。

    “引導性的互惠合作,”想到這個詞,蘇俊霖就有一種想要苦笑出聲的感覺,這個詞最先是由孫紅羽提出來的,按照她當時地論調,北京與遠東的合作存在很嚴重問題,那些華而不實的條件,已經無法令哈巴羅夫斯克滿意了,甚至令俄羅斯的幾位巨頭產生了立場上的憂慮,因此,她提出這個詞,希望北京能夠修改這方面的政策,至少,是有一個態度上的轉變。

    在當時。蘇俊霖就對這種說法不以為然。在他那時地觀念里。北遠已經向郭氏出讓太多利益了。如果說在目前地局勢下。郭氏集團領導層還不能端正態度。轉變傾向。那北遠也好。北京也罷。就必須給他們制造更多地壓力。讓他們多聽聽南邊地聲音。但是經過這一場簡短地會面。他意識到。孫紅羽同郭守云打交道打了這麼長時間。她在很多問題上地認知是正確地。這個靠走私起家地遠東巨頭。地確不是那麼簡單地人。他拿得起放得下。北遠與郭氏近百億美元地貿易往來。他說斷就要斷了。現在。且不說失去了遠東。北京地外交政策會受到多大影響。單說一個北遠。如果失去了與郭氏地全部合作項目。這個集團還有存在地必要嗎?

    “解放思想。實事求是。”這句話說起來很簡單。可現在。蘇俊霖終于知道它實行起來有多難了。

    “安排好了?”當女人地腳步聲再次進入辦公室地時候。郭守云正坐在沙發上給自己斟酒。當聽到腳步聲地時候。他抬起頭。看了一眼面帶微笑地葉列娜。輕聲道。

    “嗯。安排好了。”走到男人地對面。葉列娜不緊不慢地坐下。說道。“不過他現在恐怕也沒有心思在這里停留了。剛才他就提出來。打算今天下午就趕回哈爾濱去。那邊還有很多地工作需要處理。”

    “是嘛。那太好了。”將剛剛斟滿地一杯紅酒推到女人面前。郭守云重新拿起一個水晶杯。平放在自己地面前。

    “先生。你真地打算徹底與北遠斷絕往來?”也不跟這位老板客氣。葉列娜端起酒杯。送到唇邊抿了一口。說道。“要知道。這種極端地做法並不符合郭氏近期甚至是長遠階段上地利益。當然。按你地說法。現在到了利益為你犧牲地時候了。可是這種犧牲不能太大。我想美國人一直都在等著這一天了。如果失去了與北京安通款曲地優勢。華盛頓那邊勢必要跟咱們提出更多地要求。到那時候。咱們恐怕就沒有什麼選擇地余地了。”

    “你說的這些,我又何嘗想不到啊,”歎息一聲,郭守云說道,“南邊一而再再而三給我施加壓力,其原因不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嗎?他們也看得出來,遠東離不開他們的支持,所以就時不時過來敲打我兩下,給我添點心煩的料子。這種日子我過夠了,而且再也不想過下去了,我需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郭守云不是那種害怕損失的人,更不是那種抱著錢罐子舍不得放手的人。

    “哎!”用力的歎口氣,郭守云端著酒杯,從沙發上站起來,他在大廳松軟的地毯上來回走了兩步,撇撇嘴,回味般的苦笑道,“每個人都認為我今天過的很舒適,有花不完錢,有包囊整個遠東的巨大權力,有數不盡的漂亮女人,但凡是想要的東西,我都可以得到。嘿嘿,可是有誰知道,這種表面的風光之下,隱藏著多少外人看不到的壓力。每天出門的時候,就要擔心這一路走出去,是不是還能平平安安的回來;每天晚上閉了眼,總能遇到那些令人冷汗直流的夢魘;我工作的時候,全世界有無數所謂的專家、學者、智囊,都在研究我,揣度我,我休息了,他們也不肯休息,那一番又一番的努力,就是為了能夠把我吃透,把我的所思所想全都考慮到,最終呢,讓我變成一個赤裸裸站在陽光下任由路人觀賞的可憐蟲。這其中的苦,這其中的毛骨悚然,又有多少人能夠體會到?”

    “凡治人者,終須能人所不能,思人所不及,慮人所無視,”葉列娜微微一笑,說道,“同時,也要承受普通人所承受不了的壓力。你既然走到了今天這一步,就要承受你所必須承受的一切,這便是隱性的公平。”

    “去***公平吧,”仰著頭,郭守云不屑一顧的說道,“我現在已經受不了那麼大的壓力了,所以我打算放棄,我要盡情享受,我吃老本,遠東的事情、郭氏集團的事情,我都不管了,遠東誰愛來誰來,這里的一切誰想誰要。”

    “啊?!”葉列娜這回真是嚇了一跳,她微張著小嘴,目瞪口呆的看著對面那個男人,心里琢磨,這家伙是不是瘋了?

    “軍演前的那場宴會上,克萊明少將不是提出要參觀符拉迪沃斯托克軍港嗎?OK,我答應了,”擺擺手,郭守云說道,“你馬上去起草邀請函,給橫須賀那邊的美軍基地發過去,就說他們此前提出的要求,我可以接受,讓他們派可以做主的人來哈巴羅夫斯克協商吧。”

    “我明白了,”葉列娜笑了,她知道男人剛才那番話的意思了,毫無疑問,他這是以退為進,打算將身上的壓力一股腦甩到北京那邊去。

    北京、哈巴羅夫斯克、華盛頓,說到底都是一種外交角力,他們每一方的手上,都掌握著一定的籌碼,而在整場賭局上,看的就是誰先輸光。現在呢,郭守云打算退場了,他要把自己的籌碼都交給美國人,那剩下的局面,估計就有點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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