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重生寡頭1991 作者:懵懂的豬(連載中)

 
chkuo1952 2009-1-20 10:50:3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93 334266
leonid 發表於 2014-8-22 13:12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八零七章 死亡販子

“凡是有戰爭出現抑或是存在著戰爭威脅的地方,就有我的生意存在,”剛剛步入中年的布特,臉上帶著一種成功商人所特有的自信與沉穩,他將大半個身子沉浸在熱氣騰騰的溫泉池子內,一邊享受著兩位**女郎的貼心服務,一邊誇誇其談的說道,“對于我來說,只要是軍火,小到一枚子彈,大到一艘航母、一枚核彈,都能在這個世界上尋找到對它感興趣的買家,而現在呢,一個最根本的問題在于,真正安全且講究信譽的軍火賣家不太好找。”

趴在距離水池不遠的一方皮質軟床上,郭守云眯縫著眼睛,看似有些心不在焉----天知道他是不是對布特的生意經感興趣。

“當然,我也知道郭先生可能覺得我的身份過于敏感,所以不打算與我過多接觸,”伸出一只右手,在身邊女人美白圓潤的大腿上像彈鋼琴般的彈動著,布特慢條斯理的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先生似乎大可以放心了,您或許不知道,就是我這個人人喊打的並不十分起眼的小商人,現在便擁有二十六個國家的正規護照,而這其中,就包括俄羅斯聯邦與美利堅合眾國入境管理局方面專門為我頒發的兩本。\\/\呵呵,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種生意會比軍火生意更具誘惑力,而在這其中呢,有一些生意是可以擺在明面上大張旗鼓來做的,而還一些,則是必須在陰暗的角落里悄無聲息達成協議的,毫無疑問,但凡是涉及到後一類型的生意,不管是俄羅斯聯邦也好,美利堅合眾國也罷。他們要想達到某種目的,就必須要借重我這類人。也正因為如此,盡管我現在享受著包括國際刑警組織在內的幾十份通緝令,可我依舊能夠活得逍遙自在,根本沒有什麼人能夠對我地存在構成實質性的威脅。”

郭守云睜開眼,瞄了對方一眼,仍舊沒有開口說話。

“郭先生,要不要做做正面?”站在旁邊為他按摩的女郎俯下身。輕聲詢問道。

“唔,不用,”搖搖頭,郭守云哼哼唧唧的說道,“接著給我按按肩膀吧,這段時間工作太多。總感覺這肩膀有些酸澀。\\/\”

“好的先生,”女郎展顏一笑,重新將兩支芊芊玉手搭上男人的肩膀,替他輕柔的按摩起來。

“郭先生是不是還有其他方面的顧慮?”布特愕然回首,多少帶著幾分不解地追問道,“沒關系,如果是這樣的話。您可以說出來。我會為您一一做出的解答的。”

“呵呵,布特先生。”郭守云淡然一笑,接口說道。“你既然不遠萬里的跑來哈巴羅夫斯克與我談生意,那想必我的為人你應該很清楚了。試問一句,在你地心目中。我郭守云是一個前怕狼後怕虎的人嗎?坦率的說,軍火生意我不是沒有做過,而是先後做過很多次了,當然,在這其中呢,真正算得上走私的經曆並不多,可話說回來,既然敢動軍火這種生意,我就不可能是那種怕事的人了。”所以呢,你剛才的那一番解釋對我來說,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哦,既然如此,郭先生還有什麼好顧慮的呢?”布特轉過身,半趴在水池邊沿上,一臉疑惑地問道。\\/\

“我並不是有什麼顧慮,而是根本看不上你所做地那些生意,”擺擺手,郭守云心不在焉的說道,“你知道我出手做一筆生意地資金額度有多大嗎?不怕告訴你,不是上億規模的交易,我根本就懶得去理會。尤其是像你這樣地生意,本身利潤不多,還很有可能會惹上一身的麻煩,我犯不著為了幾百萬地軍火生意去招惹那個該死的國際刑警組織。再者,就像你昨天跟我說地,你這次所要采購的軍火,是准備運送到蘇丹去的,而就我所知,那里現在就是中美兩國在北非地區的利益沖突點,試想,如果我選在這個時候把腳伸進去,那豈不等于是在自尋煩惱?”

“呵呵,郭先生實在是太過敏感了,”布特臉上的笑容極為自然,這足以彰顯出他那份良好的心思素質,“你要知道,我是個生意人,而先生您也是個生意人,我們向什麼地方出手軍火物資,出售什麼樣的軍火物資,完全是根據利潤的情況來衡量的,至于那些大國博弈的政治問題,咱們根本就沒有必要去理會。\//\”

“憑你這王八蛋也敢在我面前耍心眼?”郭守云心頭冷笑,嘴上卻說的相當客氣,“布特先生,這我就不明白了,你的前言與這後語之間似乎存在著很明顯的矛盾啊。按照你早先一步的說法,你這種軍火走私商人的存在,也是大國處理部分棘手問題時的需要,而現如今呢,你卻又對我說什麼生意就是生意,不涉及大國博弈的政治問題,如此一來,我就有一個疑問了,你這次打算向蘇丹方面轉運軍火,究竟是在為北京處理他們無法親自出面處理的問題呢,還是在華盛頓方面解決麻煩?”

“這......”布特顯然沒有相當對方會直截了當的追問這麼一個敏感的問題,因此這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了。

“怎麼,對于能言善辯的布特先生來說,難道這個問題就這麼難以回答嗎?”郭守云冷冷一笑,說道,“沒關系,反正咱們今天有的是時間,布特先生可以好好考慮一下,然後呢,再給我一個至少能夠說得過去的答案。\//\”

毫無疑問,作為一個素有野心的聯邦地方豪強,郭守云對國際大事的關注也是分外敏感的,他知道,隨著歐盟的一步步崛起,尤其是歐元的強力問世,如今的華盛頓已經將大部分經曆都折耗在海灣以及科索沃地區了,在這種情況下,美國人的確沒有太多精力拿出來應對非洲大陸上的問題了。與此同時呢,也是在這一時期,北京方面卻對非洲這塊地方越來越感興趣了,隨著中石油獲得了蘇丹三大油田的開采權,北京方面對中非、北非地區的政治影響力正在飛速加強。面對這一局面,華盛頓方面感覺到了威脅,他們打算阻撓至少應該是耽擱中國人對非洲大陸的滲透。

一方面是本身精力有限的窘態,另一方面,則是對北京影響力在非洲地區擴散的危機感,華盛頓方面能夠拿出來的有效措施的確是少得可憐了,在這種情況下,通過某些不為人知的手段,在非洲某些地區挑起一系列的戰爭,無疑成為了華盛頓方面的最佳選擇。

正是在這種情況下,一年之內,非洲各地爆發了一系列的戰爭:厄立特里亞與埃塞俄比亞因領土爭端而爆發的大規模武裝沖突;塞拉利昂“革命聯合陣線”與政府軍之間爆發的全面內戰;卡比拉發政府軍與蒙博托政府軍之間爆發的剛果金內戰,以及由此引發的盧旺達、烏干達與南非、津巴布韋、安哥拉、納米比亞等國之間的軍事對立;蘇丹人民解放軍與原教旨主義政府之間進一步激化的武裝沖突;莫桑比克國內愈演愈烈的政治危機等等等等,毫不客氣的說,整個非洲大陸都要打成一鍋爛粥了。

現在的問題在于,美國人雖然通過某些手段在非洲大陸上挑起了一系列的戰爭,但是他們本身卻無法直接引導這些戰爭的走向,在自身精力有限的情況下,華盛頓迫切需要引入一個第三方,來稀釋或者說是影響中國在非洲的政治決策。也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華盛頓想到了遠東,想到了這個與中國重工業基地緊緊相連,同時在對外態度上又極為曖昧的特殊存在。

郭守云可以肯定,布特這次前來哈巴羅夫斯克,背後肯定有美國人的影子,他們希望能夠將產自遠東的軍火武器運到非洲,從而在另一個層面上,給北京的非洲政策施加壓力,換句話說,華盛頓希望郭守云能夠出來做這支出頭鳥。

可話說回來,郭守云傻嗎?他才不傻呢,他幾乎是一眼便瞧出了華盛頓所打的如意算盤,因此,從一開始的時候他便沒打算同布特做什麼軍火生意,他要讓對方在遠東吃好、喝好、玩好,然後兩手空空的轉回去向華盛頓作報告。

事實與郭守云估計的一般無二,面對他的冷靜詢問,出身克格勃的軍火販子,沒說兩句話就暴露了底細,這要說起販賣軍火來,布特的本事或許是一般人比不了的,但要說到斗心機玩智慧,他與有著兩世經曆的郭守云相比,那就差的太遠了。

“怎麼,布特先生還沒有考慮好怎麼回答我的問題嗎?”等了將近五分鍾的時間,愁眉緊鎖的布特先生還是沒有開口,稍稍等的有些不耐煩的郭守云,忍不住開口調侃道,“呵呵,正如我曾經聽過的一句話那樣,反正這個世界都是由謊言與欺騙所構成的,那我們為何不以謊言作為開始呢?可現在的問題是,你似乎連一個能說得過去的謊言都編造不出來了。”
leonid 發表於 2014-8-22 16:15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八零八章 別有深意

“郭先生,這個......並不是我願意用什麼謊言來欺騙您,”雖然本身出自前克格勃,而且現在還是一個與十多個國家存在著軍火貿易往來的國際頭號軍火走私商,但總的來說,布特的權力與威勢,還是同眼前這位坐擁遠東的郭大巨頭相差太遠了盡管他的背後有美國人撐腰,或許,還有更多的小國家獨裁政府願意為他說話,可問題在于,當他的敵人變成眼前這位遠東巨頭的時候,華盛頓也好,那些與他有著軍火貿易往來的獨裁政府也罷,絕對會在第一時間同他劃清界限,也正因為如此,面對郭守云那副咄咄逼人的氣勢,布特感覺心頭極其壓抑,他甚至還有了一種呼吸不暢的感覺。

“這個,這個相信您也知道,”磕磕巴巴的猶豫了好半晌,布特最終還是決定實話實說了,他用手中的方絹擦拭一把額角,歎息道,“像我這樣的人,也就只有表面上的風光罷了,雖然說國際刑警那邊沒有多大的能力對付我,可是,可是在美國聯邦調查局和中情局那邊,我的相關記錄卻足有兩抽屜那麼多了,毫不客氣地說,他們要想什麼時候整死我,那就能什麼時候整死我。\\”

面對對方突然做出來的這種可憐相,郭守云無動于衷,他伸手撫摸著身邊女郎飽滿的胸脯,臉上卻是一副耐人尋味的微笑。“哎,郭先生,其實真實的情況是這樣的。”“咕嘟”一聲咽了一口唾沫,布特一咬牙,狠心說道,“一周前,我運往盧旺達地一批軍火物資在索馬里海域被美國人扣留。您知道,我一直來都同美國中情局、聯邦調查局那邊有些關系的,所以呢,我當時就在最短的時間內同安排在兩個部門內的內線取得了聯系。”

“呵呵,看不出來,布特先生的交際手腕真是足夠高明,”郭守云打個哈哈。似褒似貶地說了一句,“號稱組織嚴密的美國中央情報局里你都能安排進人手,嗯,嗯,不簡單,不簡單。”

“嘿嘿,先生說笑了。”布特尷尬一笑。繼續說道,“可問題在于。這些內線在更多時候並不能給我幫上多大忙,就像這一次。他們就只告訴我一個消息,去年上任的局長特尼特先生要見我。\\\\\”

“哦。特尼特?”郭守云聞言一愣,他一直以來都與美國方面保持著相對密切的聯系。因此,特尼特是什麼人,他自然是了解的非常清楚,與此同時,在前世的部分記憶中,他對特尼特這個人,也有一定的印象。在美國地曆史上,只有一個中央情報局的局長在總統換屆之後,還能安如泰山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而這個人,就是連續擔任美國中央情報局局長職務近十三年之久的特尼特。無論是阿富汗戰爭還是伊拉克戰爭抑或是關塔那摩監獄丑聞,這個人都沾上了邊,而且在這亂局中處的很深,甚至可以被稱為一個核心式的人物。也正因為如此,不管從哪方面來講,他都應該是屬于美國政壇內地鷹派人物。

“呵呵,奇哉怪也,”也許是感覺自己剛才地那份驚愕有些失態了,郭守云在一眨眼的工夫里便調整好了情緒,他若無其事地問道,“就我所知,特尼特先生可是素來嫉惡如仇的,他要與你見面......這倒是一件新鮮事了。”

如果此時地布特還能保持冷靜心態的話,他就應該能夠聽出來,眼前這位遠東巨頭問話地語氣,實際上並不是那麼的冷靜,他那句“奇哉怪也”明顯與後面地“新鮮事”形成了語義的重複,而對于郭守云這樣的人來說,他說話的時候出現語義重疊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的情緒有所波動。\///\\不過話說回來,此時的布特已經被對方的勢氣給鎮住了,在心神恍惚之下,他根本就考慮不到這些細節性的問題。

“是,是的先生,”帶著一絲驚懼,布特近乎有點膽戰心驚的解釋道,“我當時與您的想法一樣,不明白特尼特為什麼想要見我,不過,因為我手上的貨物被他的人扣押了,所以,為了能夠盡快把貨物撈出來,以便達成與盧旺達方面的交易,我還是在四天前匆匆忙忙的飛到了華盛頓。”

“這麼說,我的猜測並沒有錯了?”郭守云趁著對方作解釋的工夫,已經完全調整好了心理狀態,他面無表情的說道,“這位神秘的特尼特先生,是不是向你開出了某些不可告人的條件?”

“先生說的沒錯,”布特明顯是個很怕死的人,面對郭守云給自己制造的無形壓力,他恨不得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全都倒出來,“在特尼特先生的辦公室里,我得到了他們提出來的一系列條件,而在這其中,最讓我感覺為難的一點,就是他們希望我能夠同郭先生您建立直接的商務關系,換......話句話說,他們就是希望我能夠從先生這里提貨,轉而去......那個,我的意思,先生應該能夠猜到了。\\/\”

“呵呵,布特先生真是一個好人,”郭守云從對方的口中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一些東西,因此,這情緒上也顯得溫和了許多,他微微一笑,說道,“嗯,從你剛才這番話中,我能夠隱約感受到一種名為真誠的東西,不過呢,這種感覺還是不那麼強烈,因為在我看來,你的心里應該還藏著更多的東西,比如說,在提出這些條件的時候,特尼特先生肯定會給你一個解釋,哪怕是不那麼符合邏輯的解釋。呵呵,我的布特先生,難道你不覺得這才是正常的談判程序嗎?”

“啊,是,是,是,先生說的實在是太對了,”布特又用手絹擦拭了一把額角的冷汗,繼而繼續說道,“我當時的確向特尼特先生詢問了一些關于這方面的詳細情況,不過他給出的解釋很籠統,就是,就是說這是關乎美利堅合眾國的重大利益問題,是我必須做到的事情。\\/\哦,郭先生,您應該知道的,我在特尼特的面前,並沒有多少發問的權力,因此,面對他給出的這個似是而非的答案,我,我也不再繼續追問些什麼,所以,所以我也就知道這麼多東西了。”

“呵呵,布特先生實在是太謙虛了,”一撐雙臂,郭守云從按摩床上坐起來,他一邊示意身邊的女郎為自己擦拭身子,一邊笑眯眯的說道,“其實在我看來呢,你知道的東西已經很多了,至少,剛才那樣的答複,已經可以讓我感覺滿意了。”

聽他這麼說,布特顯然是松了一口氣,這家伙將整個身子緩緩地沉進水里,以便能夠掩飾後背上出的那一層冷汗。

“在我看來,凡是能夠對我開誠布公的人,都是可以結交的朋友,”支愣著兩只胳膊,任由身邊的兩位女郎為自己擦拭身體,郭守云笑容滿面的說道,“既然是朋友呢,那你的要求我若是不答應,似乎就有些過意不去了。這樣吧,布特先生,反正你也是第一次來遠東,這兩天呢,你不放在這邊好好游玩一下,有什麼具體的要求,盡可以與我的秘書聯系。至于說你所需要的那一批貨,放心好了,雖然我不可能按照那份清單上的目錄逐條支付,但總的來說,我也不會讓你空手而回的。”

“真的?”這倒是一個令布特頗感意外的驚喜。

“呵呵,我郭守云許過各式各樣的承諾,但就是沒有許過不予兌現的承諾,”將身邊女郎送來的浴毯裹在身上,郭守云面無表情的說道,“我既然能夠信任布特先生,難道你就不能信任我嗎?”

“啊,不不不,郭先生誤會了,”布特激靈靈打了一個冷顫,慌不迭的解釋道,“我只是,我只是一時激動,所以......”

“好啦,好啦,一句玩笑話而已,布特先生用不著解釋,”擺擺手,郭守云笑道,“嗯,這兩天集團那邊的事務比較繁忙,我恐怕沒有太多時間來親自接待你了,你呢,也不用客氣,呵呵,這里的姑娘與非洲的那些黑妞不同,她們的身上絕對沒有亂七八糟的疾病......布特先生可以盡情享受。至于你要的那些東西,我會在最短時間內為你准備好的,不過先說好,既然是帶有政治色彩的交易,那咱們這提貨的價格,呵呵......”

“是,是,郭先生的意思我明白,”布特毫不猶豫的說道,“但凡是先生提供的貨物,我一律出雙倍的價錢。

“哈哈,布特先生真是聰明人,我喜歡你,”郭守云朗聲一笑,在兩位女郎的扶持下,施施然朝浴房正門走去。

“噢,對啦,差點忘了一件事,”臨到門口的時候,他忽然又停下腳步,先是將身邊兩個半裸的女郎一左一右的摟在懷里,這才笑眯眯的補充道,“如果布特先生喜歡的話,這里的女人你可以隨便挑選,不過有一點,我身邊這兩位寶貝兒你最好不要碰,因為......因為我專用的東西,一向都不喜歡被外人觸碰的。”

布特臉上的肌肉一陣抽搐,他聽出來,對方這句話里是別有深意啊。
leonid 發表於 2014-8-22 21:09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八零九章 希望兩邊都輸

從剛才與布特“赤誠相待”的浴房里出來,郭守云並沒有直接離開這個郭氏集團用來招待貴客的銷金窟,而是另外調換了一個相對僻靜的房間----今天從布特那里獲知了太多的消息,他需要靜下心來好好的歸納一下,總結出目前國際局勢的總體走向,從而為自己下一步的計劃尋找切入點。

作為郭氏集團名下的一處溫泉浴場,這家規模龐大的銷金窟內,自然會有專門提供給集團總裁的秘密房間,也許是為了安全起見,這個秘密房間被修建在了地下,它是一個與酒窖毗鄰的、安裝有鈦鋼保險門的豪華密室,毫不客氣地說,自從浴場建成以來,有幸進入這個房間的,除了那兩個專門服侍郭守云的女人之外,就只有守成以及霍多爾科夫斯基、維諾格拉多夫三個人了。

坦率的講,對于一個男人來說,不管地位多高、知識多麼淵博,他也終歸逃不出一個雄性動物所特有的天性,奢侈、淫逸、貪婪腐化,這就是伴隨著權勢的增大而一步步甚囂塵上的人**望,而作為一個很正常的男人,郭守云雖然來這個地方的次數不多,但是為了能夠給自己提供一種至高的享受,他還是在這個密室的建設上,花費了不少的心思。\\\\\

從厚達一尺見方的鈦金保險門進入密室,應眼的第一件物事,就是對門牆壁上的那一方巨大熒屏,這個屏幕的信號天線,連接著遠東哈巴羅夫斯克衛戍軍區的軍用地面衛星接收站,東至日本、韓國,南至中國湖南、湖北,北至楚科奇、阿拉斯加,西至伏爾加格勒,這一片開闊區域上的全部地方電視台信號,這里都能連得上。但可惜的是,郭守云用這個大屏幕電視看新聞的時候不多。看黃片助興的次數倒是不少。

而除了這個大屏幕電視之外,房間里其他的擺設相對來說就要簡單一些了,如果硬要說還有什麼出奇的地方,那就得說是滿房間的鏡子了----包括天頂和三面地牆壁,幾乎都是由明淨的折光玻璃鏡拼湊成的,一個人躺在大廳中央的水床上,觸眼之處幾乎全都是自己的影子。老實說,這樣的設計咋一看起來有些嚇人。\\\如果是一個人在這樣的房間里睡覺,那陰氣森森的氣氛,恐怕能讓最大膽地人都為之失眠。不過換一個角度來看,如果是一男一女在這里做一些“喜歡做的事”,那滿眼的**糾纏,再加上特別安裝的攏音系統所制造出來的聲音效果,那場面的氣氛。可就是算得上一種特別的享受了。

一句實話:郭守云很喜歡這個地方,如果可能地話,他甚至希望將自己家里的臥室,也改裝成這樣的。不過呢,這種想法他只能在心里YY一下,要真想實打實的貫徹下去,那估計妮娜那一關他就過不去。這個在床上連某些特定姿勢都不願意配合的女人。恐怕會在第一時間將房間里全部的鏡子都砸碎......

再者,盡管心里很喜歡這個地方。可郭守云自己過來的次數也不多,這總地來說原因有兩個方面:第一。他是男人而不是超人,過三十地人了。平日里能踏踏實實的應付一個女人就夠費勁地了,如果再像前幾年那樣不加節制的話。\\\那估計他要考慮地就不是跨間物事能不能勃起的問題了,而是自己地心髒需不需要安裝起搏器的問題了。第二,工作太忙。作為遠東天字第一號地掌權者,他一方面得應付遠東政府的事情,一方面還得應付遠東軍方的複雜問題,同時呢,還要掌控好自己的郭氏集團,另外,還要同方方面面的勢力、人物打交道,毫不客氣地說,從每月一號開始,他的工作日程就能滿滿騰騰的安排到月中,那些各式各樣、形形色色、陳芝麻爛谷子般的文件,就能讓他從早到晚的批個不停,試想,在這種情況下,他又有多少時間跑來這個地方享受生活?

總而言之一句話,人的**是無限的,而在一步步、一點點實現自己**的同時,人們往往又失去了他們充分享受那份**的時間。這也就是說,如果郭守云想要每日里都躲在這個地方享受生活,那麼他就必須扔掉他所控制的遠東,扔掉對整個郭氏集團的牢固掌控權,扔掉身邊的全部的俗務......可話說回來了,如果他真的走到了那一步,天底下又有幾個女人願意到這哥銷金窟里來伺候他啊?

類似郭守云這種思想成熟的男人,他在看到男女關系問題時與初出茅廬的小青年有什麼最大的區別?無它,只有一點,那就是在成熟男人的眼里,“性”這個字是個會意字,而在初出茅廬、涉世不深的小青年眼里,“性”則是一個形聲字。\\\\同樣是一個字,形聲與會意有什麼區別?那區別可大了。如果把這個字看成形聲字,那它就不存在什麼深意了,反之,若是把它看成是會意字,那這里面隱藏的深意,幾乎就囊括了成熟男人的全部愛情觀。“性”以“豎心”為偏旁,以“生”字為字根,“豎心”可以看做輔助,可以看做是精神層面的需要,而“生”字為字根,也就是為主要點,它可以看作是生活物質方面的需求,對于一對異性伴侶來說,只有在精神需要與物質需要同時滿足的時候,這個“性”的關系才能形成,而在這兩者中,精神需要,也就是愛情,肯定還是次要的。

中國漢字的學問博大精深,它在偏旁部首的安排上,往往可以體現出一種最現實的人生真理,正因為明白了這些真理,郭守云才不會做那種“愛江山更愛美人”的荒唐夢,在他的眼里,只要自己愛江山,自然有美人來愛他,反之,如果沒有了江山,那即便是他長得如若潘安再世,那些美人也絕不會拿正眼來瞅他。\\\\\就像口號里所喊的:一顆黑心,兩爪准備,能黑就黑,能抓就抓......這才是成熟男人的處事方略。而現在呢,郭大官人的黑心又在運轉了,他琢磨著,也許這次布特為他帶來不僅僅是壞消息,同樣也有一些機會存在其中。

聯系布特此前所說的那些話,再加上自己前世所記憶的一些東西,郭守云感覺這次美國中央情報局之所以要將來自聯邦的軍火交易引入非洲大陸,肯定是為了給北京那邊的野心敲一記警鍾的,說的再深入一點,那就是中國在非洲大陸的影響力蔓延,已經觸及到了華盛頓的根本利益,那些素來囂橫的美國佬,面對這種威脅已經坐不住了。

即將步入二十一世紀的最後這一階段,是一個至為敏感的時期,毫不客氣地說,這可以算作是迅速崛起中的中國,第二次對外擴張政治影響力的關鍵階段,同樣也是在這一時期,也是歐盟崛起的時期,也是美國大肆對外拓展霸權的時期,還是俄羅斯作為蘇聯繼承者走向恢複的時期。正是在這種情況下,大國博弈的棋盤橫掃了全球,包括非洲、東歐、亞洲在內,一系列的局部戰爭此起彼伏,二十六個集權國家出現,四十多個國家陷入戰亂,歐盟第一次提出對華解除武器禁運,中國領導人頻頻出訪南美、非洲等等。而這一系列的爭端,到美國悍然轟炸中國駐南聯盟大使館事件的時候發展到了頂峰,這一事件之後,美國像中國方面提供了賠款,稍後不久,因向美軍提供錯誤轟炸目標而被解職的中央情報局中校軍官威廉.班尼特遭暗殺......這一樁樁一件件的國際事件,絕不是彼此孤立的,他們之間注定存在著某些不為人知的聯系。

坐在密室的水床上,郭守云看著擠在自己胯下的兩個女人,盡管她們討好男人的表情很嬌媚,很誘人,那紅唇開合間也充滿了性感的誘惑,可是他的心里卻沒有半點**的升騰,他在考慮,在這一場充滿了風險的投資中,自己應該將真正的籌碼壓在哪一方。

就在這毫無頭緒的思索中,郭守云的眼前突然出現了前世最鍾愛的一部電影片段,同時呢,耳邊也想起了兩個人的對話聲。

“我們是同行嗎?你以為我只賣槍械?我還選邊站。”

“但兩伊戰爭中你兩邊都賣。”

“你想過我希望兩邊都輸嗎?子彈比選票更能改變政府。”

是啊,同樣是軍火物資,賣給誰並不意味著就支持誰,也許,在更多的時候,作為一個半置身局外的看客,提供軍火的人更希望交戰的雙方落個雙敗的下場----子彈,的確比選票更能改變一個政府,至少,能改變這個政府的決策。

不過話說回來,在這個時候,郭守云考慮的要比非洲那片戰亂之地廣闊的多,在冥冥中,他隱約覺得也許自己真的應該盡快派人去同伊拉克獨裁者聯系一下了,在遭遇了數年的國際禁運之後,那位偉大的侯賽因兄弟應該急需一批武器來裝備自己的衛隊了吧?
leonid 發表於 2014-8-22 21:31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八一零章 鬧劇
從溫泉浴場出來的時候,郭守云感覺到了一種深入骨髓的疲憊,兩條乏力的大腿,不管在車廂里怎麼放都覺得不是那舒服,小腿肚子上的骨筋一抽一抽的,就像是著了涼一樣。

“先生,您打算去哪兒?”忠誠的司機把握著方向盤,透過車內的後視鏡端詳了一下老板的臉色,詢問道,“是回別墅嗎?”

“嗯......你先把那份日程安排遞給我,”盡管覺得眼皮厚重,很想找個地方躺下好好睡一覺,可郭守云仍舊沒有忘記自己的工作,他記得今天下午似乎還有什麼人需要去見一見,“我記得今天下午好像安排一個見面會,不過是什麼人我倒給忘了。”

司機聞言轉過身,從車座背後的小文件櫃里翻出一個紅色的硬皮記錄簿。

“給您,先生,”探著身子將記錄簿交給老板,司機小心翼翼的建議道,“我看您臉色不太好,如果可以的話,就把這日程安排向後推一推太好?”郭守云一手翻開記錄簿,同時心不在焉的說道,“呵呵,不用擔心,可能是剛才在浴場里著了點涼,一會兒我吃上兩片奎甯應該就沒事......”

他這一句話還沒說完呢,猛然間一股強大的嘔意從胃尖處翻湧上來,直沖咽喉。

“哦......”好家伙,這一下胃翻的真是不輕,郭守云就覺得喉頭一酸。隨後腦門一陣兒冰涼,整個頭頂就像是挨了一記悶棍,“哄”的一聲炸開了頂。

“啪嗒”一聲,剛剛被翻開一半地記錄簿掉在了車廂板上,隨後,就看著這位名震聯邦的遠東巨頭身子朝旁邊一折,整個人咕噔一聲栽倒在車座下面,再也沒了動靜。

“先生!”前面的司機是眼睜睜看著老板栽倒在地的,毫不客氣的說,就在郭守云倒地的那一瞬間。他就覺得渾身冰冷。如同在深冬季節落進了深不見底的冰窖一般,將近整整一分鍾的時間里,他就坐在駕駛座上。連手指頭都挪動不了。

“不好啦!”等到醒過神來之後,司機先是下意識的朝後面車廂里張望一眼,當他看到郭守云嘴角上流淌出來的淡綠色液汁之後,整個人都被嚇傻了。一把推開車門,連滾帶爬地跌落地上。還沒等站起身來,這位在郭氏集團服務數年地司機,便帶著一種撕心裂肺般的哭腔狂喊道。“先生中毒了,先生中毒了!”

他這一嚷嚷不要緊。原本守在車隊旁邊的諸多保鏢全地炸了營,毫無疑問。這對他們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如果郭守云真的在這個時候中了毒。那他們這些保鏢誰都擺脫不了干系。

今天波拉尼諾夫沒有跟著郭守云一同出行。負責衛隊指揮工作地。是一位年過三旬、面容彪悍地年輕人。說起來。這個家伙還是比較鎮定地。他先是登上郭守云地坐車簡單察看了一下。然後二話不說。就讓車隊趕緊開動。奔赴距離溫泉浴場最近地哈巴羅夫斯克國立第二醫院。

就在車隊奔赴醫院地路途中。年輕人通過車載電話與留守郭氏集團總部地波拉尼諾夫取得了聯系。在電話中。他詳細敘述了郭守云此時地面色、呼吸狀況以及皮下出血地一系列表征。並由此初步推斷。他極有可能是中毒了。

郭守云中了毒。這對于遠東尤其是哈巴羅夫斯克來說。可不是一件小事。在波拉尼諾夫看來。面對這種情況下。他必須做好三方面地工作:第一。趕緊安排哈巴羅夫斯克最好地醫生展開搶救;第二。對全市實施最大范圍內地戒嚴。以便將投毒地凶手緝拿歸案;第三。盡快與守成、妮娜他們取得聯系。以便采取必要措施應對最悲觀地局面。

就這樣。在接到車隊方面打來地電話之後。波拉尼諾夫馬不停蹄地向外掛出了四個電話。第一個是打給共和國衛生檢疫部地。他要求部里在最短地時間內。抽調哈巴羅夫斯克各大醫院最好地醫生緊急奔赴第二國立醫院。以便對郭守云展開最有效地搶救。第二個電話是打給哈巴羅夫斯克內務部地。他要求市內務部方面盡快抽調盡可能多地警力以及安全部隊。在全市方面內展開稽查。尤其是郭守云今天去過地溫泉浴場、列甯大街聖荷西西餐廳兩個地方。將所有可能涉及投毒地人員監控起來。第三個電話是打給莎娜麗娃地。其目地一方面是要讓這個女人做好心理准備。一方面也是希望調動她所控制地黑手黨力量。在暗中配合內務部方面地稽查工作。至于這第四個電話。就是打給郭守成地了。在波拉尼諾夫看來。一旦郭守云無法度過這次危機。那麼能夠站出來挑大梁地人。就必須是“郭二先生”了。

等到忙完了這一系列地工作之後。波拉尼諾夫連口氣都來不及喘。便風風火火地離開郭氏集團總部。徑直奔國立第二醫院去了。

郭守云莫名其妙地昏倒在自己地坐車內。這件事情有多麼嚴重?僅僅用言語來形容似乎是很難讓人具體感受到地。但是。就在波拉尼諾夫打完電話乘電梯下樓地這短短不到十分鍾地時間里。整個哈巴羅夫斯克市區已經喧囂起來了。從遠東軍區軍部、內務部總局、安全局總部以及市區六個警察分局里呼嘯而出地車隊。一股腦地湧入市區。那一車車荷槍實彈、面無表情地士兵。那一輛輛警笛呼嘯地警車。無一不在告訴人們——哈巴羅夫斯克出大事了。

郭守云今天用餐的聖荷西西餐廳第一時間被安全部隊查封,來自美國加利福尼亞的餐廳老板,自恃擁有美國國籍,與前來拿人的安全局士兵爭執兩句,結果便是挨了迎頭一記悶棍,整個人被三個大漢像架死豬一樣鎖進了車里。隨後,全餐廳包括用餐的客人在內,三十幾號人,全都被帶到安全局問話去了。

這最倒黴的人要算是可憐的布特先生了,他在一番癲狂之後,好不容易重整旗鼓,正打算著再次直搗黃龍,酣暢淋漓的享受一下“俄羅斯風情”呢,六七個荷槍實彈的大兵便一腳踹開房門,呼啦啦湧進來拿人了。幸虧這個布特也算是場面上的人了,他知道在這種時候說什麼都是白費,因此沒敢同那些揪他的士兵爭辯,不過即便如此,他身上還是挨了兩拳三腳,最可悲的是,在被押上車的時候,他身上連個褲頭都沒穿。

這真是一個信息大爆炸的時代,任何一絲風吹草動,都能在一眨眼的工夫傳遍全球。就在郭守云被送進醫院急救,哈巴羅夫斯克軍警展開大規模搜捕行動的時候,美國中央情報局就得到了相關方面的情報,作為剛上任不久的情報局長,特尼特從情報回饋部門手中得到了兩個版本的絕密信息。其中一個是說郭守云在哈巴羅夫斯克溫泉浴場遭遇槍擊,身重數槍之後被送往醫院搶救,現在生死不明。另一個則多少的沾了一些邊,說是郭守云氰化鉀中毒,投毒者疑為布特,現在,遠東安全部門已經將布特本人拘捕......

這他娘真是一件棘手的事,在獲知這兩個情報之後,特尼特感覺頭皮有點發麻,毫無疑問,不管這兩個情報哪個更沾邊,至少布特都與現在遠東的混亂局面有著密切的關系,而這個小子呢,又是受中央情報局的委托前往哈巴羅夫斯克的,這也就是說,倘若這件事被揭穿了,那中央情報局方面也絕對乾淨不了。

當然,特尼特或許並不擔心自己會不會被扯進郭守云遇刺案里去,但他卻不得不考慮布特此次前往哈巴羅夫斯克的目的問題,毫不客氣地說,如果布特此行的目的被曝光的話,那他特尼特以及整個華盛頓政府,恐怕都要成為千夫所指了。因此呢,在這個時候,他認為自己最應該做的一件事,就是撇清同布特之間的關系。出于這一點考慮,特尼特在獲知這兩個情報之後所做的第一個決定,就是命令下屬緊急准備一份針對布特的通緝令,同時呢,還要將這份通緝令在最短的時間內,下發到情報局各個海外部門,另外,他還要求全局必須統一口徑,堅稱這份通緝令是在九月二十七號,也就是兩周前正式下發的。

對于中央情報局來說,布特的存在是很重要的,正是通過這個人之手,美國才能在一些較為敏感的地區挑動起一場戰爭,但是現在呢,面對郭守云的突然遇刺,特尼特也不得不放棄自己手上這個價格昂貴的籌碼了,畢竟同遠東比起來,非洲那些小地方就無足輕重了。

當做好了這一系列的准備工作之後,特尼特還沒得及歇歇腳,美國駐哈巴羅夫斯克的領事館便送來了一份令他啼笑皆非的情報——一個小時前住進哈巴羅夫斯克第二國立醫院的郭守云已經正式脫離了危險,按照院方給出的報告,他並不是中毒,而是......而是患上了急性腸炎......
leonid 發表於 2014-8-22 23:09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八一一章 得意

在一名穿著少將軍服的中年人陪同下,心魂未定的布特戰戰兢兢的走出哈巴羅夫斯克遠東共和國安全部特別調查司大樓,當空高懸的那一輪驕陽,讓他恍惚中有了一種逃過大劫般的慶幸感:上帝保佑,郭大先生只是得了一個他媽的腸炎,這要是真的中了毒,那毫無疑問,自個這條老命,估計就得扔在遠東這片“荒無人煙”的地面上了。

身邊的少將從見面那一刻就在不停的絮叨,從大院里走出來直到上車的時候,他那張干裂的嘴唇內,還在不停的念叨著一些可能來自“上峰”的陳詞濫調,什麼抱歉啦,誤會啦,“郭先生對此次事件深表遺憾”啦之類的沒有絲毫營養的詞語。布特是個聰明人,從少將那副古井不波的表情上看,他知道對方根本就沒有絲毫的誠意,毫不客氣地說,這位將軍可能壓根就看不起自幾年見過不上的高官顯貴,當然,在這其中絕大部分人都是穿著軍服的獨裁者,那些家伙為了能夠從他手上獲得必要的武器裝備,不得不玩空心思來討好他,對他極盡阿諛奉承之能事。可是現在呢,在遠東這片地面上,他先是被郭守云嚇出了一身冷汗,繼而又被莫名其妙的扔進監獄,再被莫名其妙的放出來,而這一切的一切走到最後,他甚至連一句真心的抱歉話都聽不到......傷自尊,實在是太傷自尊了,如果可能的話。他現在只想盡快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然後有多麼遠走多麼遠,總而言之,只要不再面對那個姓郭地家伙就可以了。

不過話說回來,布特也知道自己現在絕對不能走,畢竟自己需要的那一批軍火還沒有弄到手呢,現在一個最尷尬的問題在于,不拿他這個軍火商當人看的家伙,不僅僅只有一個遠東的郭守云,還有華盛頓那一幫孫子政客。如果他在哈巴羅夫斯克耍橫。最後把這一筆生意談僵了,那華盛頓一方,也不可能給他什麼好果子吃。人活一世。總就有那麼多的不容易,走左邊窩囊,走右邊死路一條,換成是你,你要怎麼選擇?是選擇堂堂正正的去死。還是選擇窩窩囊囊的活著?在布特看來......至少他還不打算去特登上了一輛軍方專用的嘎斯吉普車,在車子發動地時候。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此時,在安全部大院里陸陸續續出來了很多人。布特知道,這些人同樣也是在此次事件中被誤抓地無辜人。按照安全部門的承諾,這些人將各自獲得一筆由郭氏集團提供的八萬盧布賠償金。毫無疑問,對于這些人來說,八萬盧布不是一個小數目,至少足以平息他們心頭地憤怒了。可在布特眼里,這些無權無勢的普通人顯然比自己可憐多了——郭守云這是患了急性胃炎,他們才能被安然無恙的放出來,同時呢,還能得到八萬盧布的賠償,那麼換一個角度來考慮,倘若郭大先生真的是中毒了呢?那他們這些可憐蟲,能用區區地八萬盧布將自己從監獄里撈出來嗎?很明顯,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再換一個角度來說,在郭守云這樣的當權者眼中,一個來自社會地普通人,他的人命最多也就值那麼區區地八萬盧布了。

就在布特為自己的窩囊而抱屈地時候,在哈巴羅夫斯克第二國立醫院的特護病房內,病重地郭守云剛剛在妮娜的精心服侍下,喝下了一小碗的雞汁羹湯,也許是因為滋補的關系,他那張原本慘白的臉上,稍稍浮上了一絲紅潤。

這麼多年了,郭守云先後遇到的刺殺不計其數,而在這其中呢,受傷住院的時候也有,不過總的來看,他還從沒因病臥床過呢,而這一次呢,一場突如其來的急性腸炎,令他徹底明白到,原來這世界上最強大的敵人,其實就是他自己——放在以前,他哪知道區區的腸炎,竟然也能把人整休克了呀。

“要不要再喝一點?”手里端著空空的小瓷碗,妮娜柔聲詢問道。這女人今天被嚇得不輕,她在軍區里接到的通知,是郭守云氰化鉀中毒,情況危急,坦率的說,在那一刻她差點沒當場暈過去,從軍區到醫院,這一路上她都在念叨一句話:“最怕的事終于還是來了......”

郭守云沒說話,他動了動那支吊著點滴的胳膊,搖頭表示不喝了。

“嗯,不喝也好,”妮娜擠出一絲笑容,說道,“醫生說了,讓你這段時間少進食。噢,這液體涼不涼?要不要弄個加熱器給你捂一捂?”

“不用了,”郭守云噓口氣,笑道,“我還沒那麼嬌貴呢,給我來支煙吧,這該死的病房,都要悶死人了。”

“不給,”妮娜還不猶豫的拒絕道,“都病的爬不起床來了,還想著抽煙,你就不能多考慮考慮自己的身子啊?”

“我這是腸炎,又不是肺癌,抽支煙怎麼啦?”郭守云悶聲道。

“我說不行就不行!”妮娜將手中地瓷碗朝床頭立櫃上一放。蠻不講理地說道。“要我說啊。你這次住院也是一件好事。趁這個機會。你趁早把煙戒了。都三十多歲地人了。還抽抽抽地......”

“咚咚咚......”

妮娜這兒正可勁地抱怨呢。一陣兒輕微地敲門聲傳來。

“請進。”趁此時機。郭守云應了一聲。以此來擺脫妻子地喋喋不休。

“大哥。”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捧著一束鮮花地郭守成大跨步地走進來。他徑直走到病床邊。先是同大嫂打了一聲招呼。這才對郭守云說道。“感覺怎麼樣了?”

“好多了。”郭守云咧嘴一笑。說道。“要是咱們遠東十幾個一流地醫生都對付不了一個腸炎地話。那才是合該我倒黴了。嘿嘿。不過。那個什麼。現在要是能一支煙抽抽地話。我這感覺估計就更好。"郭守成一愣。這就伸手去口袋里掏煙。

“不許給他!”妮娜把臉一板,冷哼道。

郭守成剛把煙盒掏出來,聽了大嫂這話,他干笑一聲,重新將煙盒塞進口袋,說道:“差點忘了,這是病房,大哥,你就忍忍吧,咱怎麼說也得注意點公德嘛。”

“你這小子,什麼時候學會見風使舵了?”無奈的露出一臉苦笑,郭守云說道。

搔搔頭皮,守成裝作什麼都沒聽到,他轉開話題,說道:“哥,剛才西羅諾夫幾位將軍給我打過電話,說是打算過來探望你,我告訴他們,你現在需要靜養,給推掉了。不過後來想了想,我琢磨著要是所有的拜會都給推掉,恐怕會引來部分人的恐慌,所以,我想你要不還是抽時間見一見他們吧?”

“嗯,你的想法很有道理,”郭守云滿意的點點頭,說道,“讓他們來吧,今天晚上,省的有些人整天懷疑這懷疑那的,說不定啊,等我出去的時候,人家連花圈都給我准備好了。”

“你就不能說兩句好話啊?”妮娜把眼一瞪,一臉不滿的說道。

“那好話又不實用,說來干什麼啊?”郭守云不以為然的說道。

“行啦,行啦,大哥大嫂,你們就先別爭了,我的事還沒說完呢,”守成插嘴道,“大哥,你這突然發病可不要緊,集團的電話今天差點沒被打爆了。半個小時的工夫,華盛頓的長途,北京的長途,莫斯科的長途,一個接一個的來,這先是詢問你的情況,後是表示什麼該死的慰問,呵呵,說句難聽的話,雅庫特那邊遭遇雪災的時候,都沒見有誰這麼關心過。”

“他們這哪是表示慰問啊,”冷笑一聲,郭守云說道,“分明是希望從你那兒打聽到一些好消息嘛,不過可惜的是,上帝現在還沒站在他們那邊,一場小小的腸炎,還要不了我郭守云的小命,我活得好好的,而且近期內,絕對沒有去做死神跟班的打算。嗯,我看這樣,回頭啊,你替我回複他們,就說他們的好意我心領了,等過段時間出院之後,我將在哈巴羅夫斯克大擺筵席,讓他們到時務必派代表前來參加。”

盡管此刻重病在身,可郭守云的頭腦依舊冷靜的很,他知道自己同莫斯科、華盛頓、北京三方,都沒有那麼真實可靠的交情,人家選在這個時候打來電話,絕不可能是關心他的健康問題,而是希望提前打聽一下,看看他這個讓人著惱的家伙,究竟死了沒有。可就像那句話說的,“好人不長壽,禍害一萬年。”他這個大禍害精雖然因病住了院,可到最後呢,卻只得了一個令很多人大失所望的腸炎,嘿嘿,得意,郭守云現在得意的很,他很想親眼看一看某些人臉上此時那種失落的表情。 本帖最後由 leonid 於 2014-8-22 23:15 編輯

leonid 發表於 2014-8-23 12:04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八一二章 西姆洛夫

不管對什麼人來說,住院的生活恐怕都不是什麼值得回憶的精彩片段,即便是對于素來喜靜不喜動的郭守云,同樣也是如此的,尤為重要的是,他在住院的這兩天時間里,還“享受”著來自妮娜的吸煙管制,不管是守成也好,波拉尼諾夫也罷,但凡是進入醫院探望郭大官人的,口袋里一律不許裝煙,這位大夫人有言在先,誰給他丈夫煙抽,她就要跟誰沒完。就這麼滴,可憐的郭守云自從進入病房以來,還真就連個煙葉都沒看見,出于無奈,他現在染上了叼東西的習慣,不管是筷子還是鋼筆,只要手頭上有點東西,他就放到嘴里叼著,以此來解決無煙可吸的痛苦。

幸好的是,在承受了兩天這種地獄般的痛苦之後,在第三天上,他的福星出現了,霍多爾科夫斯基與維諾格拉多夫這兩個大煙鬼晃晃悠悠的來到了哈巴羅夫斯克,而妮娜的那條禁令,顯然對這兩個家伙不起作用。

“哎呀,上帝保佑,你們這兩個齷齪的家伙為什麼不在兩天前趕過來?”坐在病床上,郭守云一只胳膊吊著點滴,另一支手上捏著一支剛剛點燃的香煙,兩支帶著明顯血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床頭櫃上的那包香煙,苦大仇深般的抱怨道,“你們知道我等這一刻等的是多麼心焦嗎?說句真心話,我就差沒把窗框拆下來劈碎了當煙葉了。”

“可憐,可憐,”坐在對面的椅子上。霍多爾科夫斯基翹著二郎腿,搖頭晃腦的感慨道。“真想不到,咱們堂堂地郭大先生。竟然在自己的地盤上籌措不到一支香煙,呵呵,如果早知道這樣地話,我說什麼也要等幾天再過來家伙,”翻翻白眼。郭守云沒好氣地說道。

“好啦,好啦,”站在門邊上,維諾格拉多夫晃動著那支捏了雪茄的大手,微笑道,“守云你也不用抱怨了。其實在兩天前我們就打算過來了,只不過後來聽說你只是患了急性腸炎,我們這才放棄了第一時間趕過來的打算。你也知道。目前我們手頭上的工作很多,西伯利亞那邊的情況可不像你地遠東。我們要想全方位的掌控住那邊的局勢,就不得不做好各方面的工作。這段日子。怎麼說呢,焦頭爛額啊。如果不是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同你進一步商議,我們說不定今天還趕不過來呢。”

他這番話是什麼意思,郭守云心里自然清楚。這段時間,兩位巨頭已經將全部的精力投入到整合西伯利亞地區政治力量地工作上去了,按照三巨頭此前達成的一系列暗中協議,他們這個聯合要想正式進軍莫斯科,僅僅依靠遠東一方的力量還稍顯薄弱了點,故此,為了做到萬無一失,霍多爾科夫斯基與維諾格拉多夫才連續在西伯利亞地區地若干個州、共和國內往來奔忙,集中全力拉攏那些可以拉攏到手的政治力量。

“怎麼,你們遇到困難了?”郭守云想了想,猜測道。

“困難倒是談不上,”霍多爾科夫斯基搖頭說道,“只不過前段時間在秋明地時候,我們同西姆洛夫談的比較投緣,嗯......”

比劃了一個誰都看不明白地手勢,他繼續說道:“就算是受此激發吧,我們也有了一些新的想法,這次急匆匆趕過來,就是要同你商量這點想法地。”

西姆洛夫這個人郭守云聽說過,這老頭是秋明州現任的州議會議長,同時呢,也是秋明州最大的一個地方性巨富,他手底下控制著秋明油田整個六號油區,個人資產超過二十億美元。作為一個前蘇聯時期的軍官,西姆洛夫在秉性上剛烈如火,雖然說他在聯邦的實力不算很強大,可一直以來,他同古辛斯基之間,都存在著很深的矛盾,兩人的關系甚至可以用勢同水火來形容。

郭守云曾經聽到過一些傳聞,說是九三年的時候,西姆洛夫同古辛斯基之間爆發過一場戰爭,那時候老古正志得意滿的向西伯利亞油田方面蔓延勢力,他為了拿下西姆洛夫手中掌握的秋明六號油區,曾經許下過七十億美元的天價,可惜的是,他的商業對手是一個軟硬不吃的爛石頭,以至于兩人在商業上的談判根本沒有取得任何成績。古辛斯基是什麼人啊?他連霍多爾科夫斯基都敢整,更何況是一個盤踞在秋明的地頭蛇了,因此,當時在一怒之下,老古頭就采取了一些“不太合乎常規”的做法,他安排人綁架了西姆洛夫的小兒子,聲言如果拿不到六號油區的股權,他就要撕票,要把人質五馬分尸。

這一手活可把驢脾氣地西姆洛夫惹惱了。老頭公開對外表態。宣稱他自己有六個兒子。就那個最小地不成器。誰要打算讓他用六號油區去換回一個傻兒子。那就是癡人說夢。那傻小子誰要殺盡管殺。不過殺了之後請把他戴地手鐲給送回來。畢竟那是一件古董。值不少錢呢。在發布了這麼一條公開聲明之後。老頭緊接著就作出了反擊地措施。連著三天晚上。秋明州包括秋明、下瓦爾托夫斯克、涅夫捷由戈斯克、蘇爾古特等一系列城市。紛紛爆發了大規模地流血沖突。拿著棍棒、大刀片甚至是突擊步槍地黑幫成員。在秋明州各地上躥下跳。但凡是跟古辛斯基有關地機構、公司甚至是個人。都被搶地搶、砸地砸、殺地殺。總而言之一句話。西姆洛夫就是要將古辛斯基地勢力。在秋明境內連根拔除。

這件事在當時鬧得非常大。以至于最後西伯利亞軍區都不得不站出來彈壓。不過話說回來。作為起身軍界地人。同時又是秋明州地地頭蛇。西姆洛夫自然有他自己地人脈。因此呢。古辛斯基最後也沒在這件事上占到絲毫便宜。他不僅沒有得到人家地六號油區。反倒還惹來了一身地麻煩。他所控制地秋明一號油區十六個油井。偷油盜油地事情接連不斷。那些偷油賊猖獗到什麼程度?他們就敢在油井地主輸油管上開口子。在光天化日之下開著油罐車去拉油。

秋明州面積一百五十萬平方公里。相當于英國、法國、芬蘭、意大利與丹麥地面積總和。而且在曆史上。它素來就是蘇聯重要地產油區。可就在西姆洛夫與古辛斯基地這一場沖突之後。這個州就變成了驢脾氣老頭地天下。即便是後來霍多爾科夫斯基進軍西伯利亞。他也對這個老頭客客氣氣地。輕易不敢去招惹他。

而現如今呢。霍多爾科夫斯基與維諾格拉多夫跑了一趟秋明。竟然說他們同西姆洛夫談地比較投緣。而且還有了一些新地想法。這......這實在是令郭守云感覺意外。

“哎。”心里飛快地琢磨了一下。郭守云用打趣地腔調說道。“有好地想法我自然歡迎。不過咱們可先說好了。你們別是要跟那頭老犟驢合起伙來對付我吧?”

“咱們三個人里面。就你會算計。”維諾格拉多夫失笑道。“你算計我們地還不夠多嗎?現在倒好。我們把全副地身家都賠給你了。你反倒懷疑我們要算計你了。”

“不用理他,他就是這麼一種人,”霍多爾科夫斯基擺擺手,沒好氣的說道,“他那腦子里要是一會兒不懷疑人,他這屁股就坐不住。”

被兩位老朋友一人一句的臭罵一頓,郭守云這心里反倒踏實了,他知道,若是霍、維兩人真打算合起伙來算計自己的話,那他們此刻絕不是這樣一種反應。

“嘿嘿,一句玩笑話,你們干嘛這麼大反應,”干笑一聲,郭守云自嘲般的說道,“行啦,既然你們兩位都認為這個新的想法不錯,那就說出來聽聽吧,我這個人沒別的本事,就會挑刺,咱們先說好,要是你們的想法有什麼不穩妥的地方,可別怨我給你們否決

毫無疑問,話說到這份上,郭守云還是沒有對兩位老友完全放心,他這話里又給自己留著退路了。

“是這樣的,”霍多爾科夫斯基顯然沒有聽出什麼異常來,他點點頭,說道,“在秋明的時候,我們最大的目的,就是為了拉攏西姆洛夫入伙,想來你也知道,這老頭雖然從年紀上說老了點,可他在西伯利亞地區的影響力還是比較可觀的,再加上秋明本身是個大州,他在杜馬內可以控制四個席位,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兩個一致認為很有必要拉住他。”

“沒錯,沒錯,”郭守云點頭說道。這倒是一句心里話,既然要聯合地方勢力包圍莫斯科,那對西姆洛夫這樣的地方實力派,自然是拉攏的越多越好了,“只不過,這老頭的脾氣可是不太好,從他與古辛斯基的那一場沖突來看,要想把他拉進來,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吧?”

“你想錯了,”霍多爾科夫斯基笑道,“相比之下,西姆洛夫應該算是最容易拿下的一個人了。”

“哦?”郭守云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他隨口問道,“為什麼?”
leonid 發表於 2014-8-23 12:18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八一三章 難走的路

“原因很簡單,”維諾格拉多夫聳聳肩,語氣輕松的說道,“西姆洛夫他老了,今年都八十歲了,而且根據我們之前得到的消息,他的結腸癌已經擴撒到淋巴組織了。我收買了他的主治醫生,得到的准確消息是,他最多還能活上九個月。”

“是啊,”霍多爾科夫斯基接口說道,“西姆洛夫或許是一個性格暴躁的人,可他說到底都不是一個愚蠢的人。在秋明,他的勢力之所以能夠那麼牢固,就是因為有那麼一套以他為核心的利益群體在掌控大局,倘若沒有了他的存在,這個利益群體就會在一夜之間爆發內亂。”

“我明白了,”兩位老友說到這兒,郭守云已經明白西姆洛夫這麼好說話的最根本原因了,毫無疑問,這老頭是在為他的幾個兒子謀一條生路

在如今的俄羅斯聯邦,出了六巨頭之外還存在著大大小小的若干經濟寡頭,而在這些經濟寡頭中,類似西姆洛夫這樣的地方性實權派著實不少,可為什麼直到現在都沒有多少人敢跳出來同六巨頭爭強斗狠呢?不為別的,兩點原因:第一,六巨頭勢力龐大,除了像西姆洛夫這種有軍方背景的強人之外,誰都不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第二,六巨頭在年齡上相對偏低,他們在聯邦的竄起,基本上都屬于異數,之外呢,剩下那些地方實力派的當家人,基本上都是老頭子了,這些人的權勢基礎,都是在前蘇聯時期打下的,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就不得不考慮自己身後的那些事了。

就拿西姆洛夫來說,他有六個兒子。一旦他死了,秋明就面臨著一個權力更迭的問題,坦率的講,如果有著充裕地時間,他的任何一個兒子,都有可能從他的手中接過權力棒,重新執掌秋明的地方大權,可現在的問題就在于,老頭子得罪了古辛斯基。一旦他死了,老古肯定會在第一時間殺回秋明,將西姆洛夫那幾個還站不穩腳跟的兒子,一股腦置于死地。這不做父親的人,是永遠都無法明白那種身為人父的感覺的,西姆洛夫作為六個兒子地父親,他的脾氣即便是再大,態度即便是再強硬。他也不得不為自己的身後事做考量。\\*\\\至少來說,他的想辦法讓自己的兒子有機會活下去。

正是基于這一點憂慮,西姆洛夫才會想到朝遠東三巨頭這一方靠攏,憑他的眼光,肯定能看出三巨頭與古辛斯基、別列佐夫斯基之間那種無法開解的矛盾,因此,也只有向三巨頭靠攏。他的幾個兒子才有可能在不久地將來,謀求到一條更好地退身之路。

做一個上位者容易嗎?如果從西姆洛夫的角度來看,這件多麼容易的事,對于他們這種人來說,一場賭局內賭的不僅僅是自己的一生。同時還有自己至親好友的一生,勝,雞犬升天,敗,家破人亡,權力之路走起來往往就是這麼的殘酷。

從西姆洛夫地身上在聯想一下自己,郭守云的心頭也感覺到一陣兒的迷茫,他在想,百年之後,當自己也走到垂垂將死那一步的時候。郭家的後人中。是不是也有一個能站出來挑大梁地呢?如果沒有這個人物出現的話,那整個郭氏家族的未來將走向何方?若干年之後。\\*\自己的墓地前,是不是還有前來憑吊的骨肉至親?

說一句最坦率的話,此時的郭守云,已經開始構思接班人的問題了,他要將自己這一生打拼獲得的東西,在百年之後如數的轉交到自己地後人手中,從而,讓郭氏家族地血脈得以傳延,讓郭氏集團的輝煌得以繼續。

到這兒也許有人會問了,當初郭守云不是想過什麼兒孫自有兒孫福之類地東西嗎?他不是還打算不將郭氏集團的底子留給自己的後人嗎?其實在這一點上也很容易解釋,這就是一個人心境變遷的原因。就拿買彩票來打比方,在沒有中的巨獎之前,每個人都能信誓旦旦的說什麼中獎之後要將幾百萬,幾百萬的巨款送給誰誰誰,可一旦真中了這個獎真真正正的履行自己的諾言?毫無疑問,答案是沒有,對于任何一個人來說,慷他人之慨亦或是慷子無須有的慨實在是太容易了,而一旦時過境遷,好處真正的落到自己腰包里,那股子吝嗇勁立馬就來了,這比喝假酒上頭來的還要快一百倍。\*\\而郭守云呢,他同樣是如此,當初,他自己都處在重重地危機之中,在那個時候,他連自己能不能舒舒服服的過完這一輩子都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在那種情況下,他哪有心情考慮什麼後人的問題啊。而現如今呢?一切的情況都在起變化,遠東已經徹底被他平定了,他的目光已經投向了莫斯科,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以保證,只要他活著,遠東就不會出問題,郭氏集團就能屹立不倒,因此,在這個時候,他的思想也自然而然的在發生變化,他要考慮接班人的問題變化,能夠反映出一個很大的問題,那就是郭守云的自信心在膨脹,與過去相比,他對自己的權威、自己手中所牢固把握的權力,有著前所未有的自信。那麼再深入一步來推演,郭守云的這份自信能夠反映出一個什麼問題?毫無疑問,它能最直接反映出來的一個問題,就是在俄羅斯聯邦范圍內,已經沒有任何一個勢力,任何一個個人能夠威脅到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郭守云現在雖然還沒有到達“絕頂”,但他所處的海拔,已經與莫斯科那個“絕頂”持平了,他現在所需要做的,就是構建一條索道,然後從遠東這個海拔,直接過渡到莫斯科那個“絕頂”上去。\\/*\

盡管彼此都是相交甚久的朋友,可現在霍多爾科夫斯基與維諾格拉多夫,是越來越看不透眼前這個年輕的朋友了——“我明白了,”就這麼簡單的三個音符蹦出來之後,郭守云便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誰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麼,更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醞釀什麼陰謀詭計。

“嘶,我說你現在說話怎麼越來越讓人感覺討厭了?”等候了良久,也不見對方開口說話,霍多爾科夫斯基忍不住抱怨道,“你明白了,明白什麼了?有話你倒是接著說來,詫異的看了一眼對面的倆個老友,半晌之後,失笑道,“我只是說明白西姆洛夫為什麼那麼好說話了,可對于你們的所謂新想法,我還一點都不了解呢,即便要說話,現在也應該是你們開口吧?”

“那你哭喪著一張臉干什麼啊?”霍多爾科夫斯基憤憤的說道。

“我那不是在替咱們的西姆洛夫先生悲哀嘛,”郭守云笑道,“人家都離死不遠了,難不成你還希望我大笑三聲,示慶祝?你有點同情心好不好?”

“這......”霍多爾科夫斯基被搶白的無言以對。

“好啦,好啦,”維諾格拉多夫搖頭笑了笑,插口道,“你們兩個都少說幾句,今天咱們是要談正事的,又不是斗嘴皮來的。”

勸住了兩個年輕人的爭吵,他繼續說道:“守云,你要知道,現在咱們三個人可算是真正的合作者了,在這種時候,你的心里要是有什麼想法,我們希望你能坦率的說出來,不要什麼事情都搞得神神秘秘的。”

“那是當然,”郭守云面色一正,語氣嚴肅的說道,“兩位朋友,我並沒有對你們隱瞞什麼,就像剛才,我只是想到了孩子的問題,其他的,我根本沒有考慮。”

聽他這麼說,霍多爾科夫斯基與維諾格拉多夫似乎都松了一口氣,他們也清楚,在剛才那個話題的氛圍下,郭守云聯想到他的孩子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自己的家事可以放著回頭去考慮,”擺擺手,霍多爾科夫斯基直截了當的說道,“誰讓你像豬一樣一生就是一窩的,就那幾個小豆子,我敢說將來都不是什麼善茬,你要是不妥善處理,將來郭氏早晚會出亂子。”

郭守云沒有開口,他也知道對方說的是實話。

“行啦,題外話就不要多”維諾格拉多夫離開門邊的位置,徑直走到郭守云的病床前,“咱們來說說關于新構想的問題吧。”

“我聽著呢,”郭守云點頭說道。

“其實這個想法說起來很簡單,”霍多爾科夫斯基搶先說道,“西姆洛夫願意站到咱們這一邊來,但是從長遠的角度來考慮,他認為咱們的組織形式應該變化一下。”

“哦?”郭守云將目光投射到對方的臉上。

“他希望咱們能夠出面組建一個正式的政黨,並以反對黨的方式,進入莫斯科的權力爭奪圈。”維諾格拉多夫噓口氣,語氣舒緩的說道。
leonid 發表於 2014-8-23 15:19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八一四章 成熟的政客

“你們的意思是說.....組建一個屬于咱們的政黨?”老友的話令郭守云首先一愣,繼而聯想當到了很多的問題。

組建一個由三巨頭在背後操縱的、勢力范圍遍及東、西西伯利亞以及整個遠東的聯邦反對黨,從而以政黨政治的形式,合法的奪取國家政權,在一定程度上來看,這個想法的確很有誘惑力,而且也具備很強的可行性。

自從聯邦新憲法修訂以來,俄羅斯聯邦就成為了一個相對集權的總統制國家,聯邦總統的選舉,並不依賴于某一個政黨的推選,而是通過全體國民的選舉產生,另外呢,作為聯邦上議院的國家杜馬雖然能夠決定聯邦諸多大事,但是卻無法影響總統的決策,聯邦總統在特定的情況下,有權解散議會重新選舉。如果單從這一點上來看,一個政黨的組並,似乎並不能對聯邦的政治大局起到決定性的作用,但這畢竟只是表面現象,要知道,在現如今的俄羅斯聯邦,任何一個國家杜馬議員的身後,都控制著一定地區的民意,葉利欽執掌克里姆林宮這麼多年,先後若干次同杜馬議院發生沖突,甚至直接解散了議會,可到最後怎麼樣?幾次重選之後,這個被反對黨所控制的國家機構,始終都沒有向克里姆林宮妥協。\\\\從這方面來講,可以很負責人的說一句,聯邦議會固然不能影響到總統的職權,可總統呢,也無法影響到杜馬議會的決策,兩者在一定程度上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制衡關系。

對與郭守云的三巨頭聯合來說,他們要想撬動莫斯科的權力核心,要想自己站出來主導聯邦政治局勢的總體走向,那首選的一條方案,自然應該是尋找一個突破口。一個可以給克里姆林宮造成更大傷害地突破口,而這個突破口的選擇,自然是非國家杜馬議會莫屬了。另外,寡頭干政,這無論從什麼方面來說,都是一個相當敏感的話題。如果沒有一個可以長久存在的政黨做依靠,郭守云三人即便是憑著自身的實力奪去了國家政權,那麼在若干年之後。沒准他們就要為今天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而有了政黨這個東西做後盾呢,那就是另一種情況了,郭守云他們作為一個政黨地黨員。\\甚至是政黨內的領導人物,他們在主導國家政權的過程中,就具有了一個很合理地身份。還有,這個政黨一旦組建起來,它就具有一個時間上的延續性了,同時呢,所有加入這個政黨的政客。就有了一個共同地利益問題。在這種情況下,即便將來的某一天,郭守云三巨頭出了什麼問題,為了能夠保住自己的政治生命,整個黨團成員也會擰成一股繩。全力阻撓國家機對他們的清查。

在所謂的民主國家里,黨團政治有一個最大的優點,那就是可以保證幾任國家統治者在政策上的相對延續性,同樣地,黨團政治還有一個最大的缺點,那就是由黨團保護而滋生出來的丑惡現象。因此,從這個角度來開,霍多爾科夫斯基與維諾格拉多夫的提議顯然是最穩妥、最可行的。

不過話說回來,秉著關注一切懷疑一切地方針,郭大先生在這個時候。面對霍、維兩個老友所提出來的建議。\\/\不能不更深的考慮一層別人一般不會去考慮的問題,那就是一個政黨的組建。會不會對自己的利益產生過大影響?

朋友是朋友,利益是利益,這一項基本的做人原則,郭守云估計是到了任何時候都不會放棄的了,而在組建黨團這個問題上,他同樣考慮到了一些對自己不利的因素,當然,在這其中更大一部分還是對兩位老友心思的揣度。

按照霍多爾科夫斯基與維諾格拉多夫地建議,他們是想以正當地形式,實現三巨頭聯合在國家政權方面的野心,那麼在這種情況下,一旦政黨組建起來,勢必要涉及到一個黨內領導成員威望樹立地問題,誰出任黨首?誰能成為黨團的精神領袖?誰將出面操控黨內的人事問題?誰又將負責黨內成員的利益調和問題?黨的綱、主要奮斗目標、施政決策如何制定等等等等,這些方方面面的繁瑣問題都需要解決,而在這個過程中,郭守云作為郭氏集團的總裁,遠東地區的大權操控者,他絕對不可能一手把持黨內的全部大權,再者,由于他本身財大氣粗,還是一個黃色人種,遠東意外的黨內成員,肯定會對他的野心保有一定的顧忌。\//\諸如此類的因素綜合在一起,那就會出現一種局面——這個政黨將成為三巨頭相互牽制、彼此制衡的最有力工具。更直白的說,那就是一旦這個政黨組建成功,霍多爾科夫斯基與維諾格拉多夫,將在政治上獲得與郭守云分庭抗禮的能力,他們甚至不需要花費多大的力氣,就能統合起非遠東地區的黨內政治力量。

什麼叫如意算盤?毫無疑問,這就是政客們最精通撥打的如意算盤,而霍多爾科夫斯基與維諾格拉多夫兩人,不管他們現在是不是在打這個如意算盤,至少來說,他們的這一項提議,已經在實質上起到了限制郭守云權力的作用。

既然能夠意識到對方的“險惡用心”,郭守云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呢?否決兩位老友的提案?那顯然是不成的,且不說對方是不是真有這方面的打算,即便他們就是這麼考慮的,郭守云顯然也必須做出一定的妥協,因為他一旦提出就意味著三巨頭聯合的徹底分裂,原本已經對他心懷不滿,至少是保有警惕之心的霍維兩人,將再不會信任他這個朋友,分道揚鑣將是他們唯一的出路。\\\\\

坦率的說,對與郭守云來講,他還是很珍視與霍維兩人之間這段交情的,要知道在政治利益場上,要找出兩個政見相同、目標相符的朋友,實在是太困難了,他不希望這段得之不易的友情這麼快便告一段落。另外,從心底上,他也覺得自己虧欠兩位老朋友很多,從過去的種種來講,他這個不太稱職的朋友,曾經讓霍維兩人吃了一個很大的啞巴虧,在那一階段,霍多爾科夫斯基與維諾格拉多夫甚至走上了意志消沉的頹廢之路。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就算是風水輪流轉,也該到了他郭守云作出回報的時候了。再者,由前世的種種記憶,再加上今生的所觀所感,郭守云也深刻的認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在當今的時代環境下,不管在哪個國家,一個人的集權已經不現實了,在更多情況下,也是在更保險的情況下,一個利益群體的集權才是最可行的。那麼,既然是以一個利益群體的方式主導國家大權,勢必就要涉及到一個群體內權力分配的問題,郭守云作為遠東的實際控制著,他對聯邦總統那個職務不抱任何幻想,他所需要夠對聯邦的政治經濟決策起到最大限度上的影響力,這也就夠了,在這種情況下,他並不在乎霍多爾科夫斯基與維諾格拉多夫拿走多少黨內權力。

從對權力的**觀來看,如今的郭守云在政治上的確是相當的成熟了,毫不客氣的說,如果幾年前的葉利欽能有他這樣的想法,那麼現在俄羅斯聯邦,絕不會亂成這個樣子。當年的葉老頭,以聯邦民主之父自居,對什麼都要管,什麼權力都不舍的下放,他奢望著構建一個完全以自己為核心,足以支配一切的國家政權模式。結果呢?魯茨科伊、哈斯布拉托夫等人先後與他分道揚鑣,整個激進民主派落得個四分五裂的下場,往昔的戰友變成了斗爭場上的敵人,而為了打敗這些敵人,葉老頭不得不一次次對另一批對手低頭,將他手上那點權力一點點的轉讓出去......毫不客氣的說,葉老頭搞集權的過程,實際上就是一個狗熊掰棒子的過程:為打掉一個政治對手,向一個“朋友”出讓一部分權力,舊有敵人打倒了,剛剛結交不久的朋友又變成了敵人,為了再次打倒這個敵人,他又想一個“朋友”出讓一部分權力......這樣周而複始,無窮無潰,整到最後,整個聯邦政壇上烽煙四起,遍地開花,他自己這個夢想著要集權的人物,反倒成了最無權無勢光杆司令了。

郭守云在聯邦這幾年,耳聞目睹的,全都是政治場上的齷齪勾當,前世之事後事之師,他作為一個有著精明頭腦的穿越人,不想再犯下葉老頭過去所犯下的錯誤,因此,對霍多爾科夫斯基與維諾格拉多夫兩個人,他是真的希望與對方構建那種和諧的同盟關系,而不是打算對他們指手畫腳,讓他們以自己馬首是瞻。

“這個想法很不錯,”在很短的時間內將全部的利害關系考慮清楚,郭守云點頭說道,“我全力表示贊成,只不過某些細節方面的問題,你們考慮清楚了嗎?”
leonid 發表於 2014-8-23 20:24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八一五章 右翼大雜燴

霍多爾科夫斯基與維諾格拉多夫顯然沒想到老郭同志會這麼輕而易舉的就認同他們的建議,因此,當郭守云說完那句話的時候,兩人的臉上同時露出驚愕的表情。

“干嘛這麼看著我?”迎著兩位老友驚訝的目光,郭守云坐在病床上,失笑道,“怎麼,難道你們希望從我嘴里聽到什麼反對的意見嗎?”

“鬼才希望聽到你的反對意見,”霍多爾科夫斯基最先回過神來,他翻翻白眼,老實不客氣的說道,“不過按照我們的推測,你這狡猾的家伙肯定會想出一大堆的道理來反駁我們的提議,因此呢,我們兩個早就准備好了幾十條理由還回贈你了。天知道,你這家伙竟然轉了性,哈,看來我們之前是多慮了。”

維諾格拉多夫笑了笑,站在床邊沒有說話,但是誰都看得出來,這個老頭此刻很開心,是真的很開心。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伸手拍拍床邊的空位,郭守云示意維諾格拉多夫坐下,同時笑道,“不瞞你說,哼哼,我也知道你們兩個今天是打算聯手向我逼宮來的,所以啊,我就偏不著你們的道,這叫以退為進,讓你們發出來的力打不到實處。\\*\”

“可你這一退就沒有反悔的機會了,”維諾格拉多夫也不客氣,他給郭守云掖了掖被白的病床上,笑呵呵的說道,“今天啊,我們就等著你點頭,只要你認同了這個建議,那咱們立刻就開始著手組黨。”

“這麼急?”郭守云一愣,隨口說道,“我說你們這兩個家伙。不會是真的擔心我反悔吧?”

“呵呵,我還能不了解你嗎?”維諾格拉多夫搖頭笑道,“你既然在這件事上表示了贊同,那就不會反悔了。至于說為什麼咱們要這麼著急,呵呵,那原因也很簡單。別忘了,再有兩個月,就是聯邦杜馬選舉正式開始的時候了。我與米哈伊爾私底下合計過了,在這一次的杜馬選舉中,咱們說什麼也要拿下它至少一百四十個席位。以此作為咱們的開堂彩。”

“一百四十的席位?”郭守云嚇了一跳,他愕然道,“你們兩個是不是發瘋了?一百四十個席位,按照我地想象,如果倉促組黨的話,這次能夠拿下八十個席位就算不錯了,而在這其中。\/*/\還有遠東一直以來固有的三十四個席位。而在西伯利亞那邊,你們現在能夠拿下多少地區?一百四十個,這個標准實在是太高了。”

“哈,敬愛的郭守云先生,”霍多爾科夫斯基笑了。他得意的吐出一個煙圈,不緊不慢的說道,“如果我告訴你,一旦咱們組黨成功,拉普斯基、日里諾夫斯基都願意同咱們展開合作地話,你還會認為一百四十個席位的標准太高

“哦?”郭守云又是一愣,隨即,那張臉上就展現出一種啼笑皆非的古怪表情。

霍多爾科夫斯基所提到地三個人,他自然都是熟悉的,拉普申。相對右翼的俄羅斯農業黨黨魁。這個人在現階段地聯邦國內名氣很大,但要說他在國際上出名。\//*/\\那還得是到零二年,那一年的總統大選,此人一度給風頭正勁的普京造成威脅,他擊敗了包括祖巴金在內的一系列對手,進入了總統選舉的最後一輪角逐。涅姆佐夫,這個人此前已經提到過了,他是“右翼力量聯盟”的當家人,曾經擔任過下諾夫哥羅德州州長、聯邦政府第一副總理、能源部長,是一個可以同丘拜斯分庭抗禮的“改革先鋒”——說起來這家伙與郭守云有一點很相似,那就是好色,在聯邦內部,敢于名正言順地“包二奶”的強人中,他應該算是排在前面的那一號了。當然,要說他辦的最出名的一件事,那就是公開對白俄羅斯地政局指手畫腳,以至于其前往明斯克訪問的時候,被白俄羅斯安全部門勒令離境。亞夫林斯基,不用多說了,右翼黨團“亞博盧”的創建人,俄羅斯聯邦政壇上天字第一號的右翼反對派,其口姆林宮做出的決策統統需要反對。日里諾夫斯基,這個人之前也提到過了,俄羅斯聯邦極右政黨自由黨創辦人,俄羅斯政壇上天字第一號的怪傑,聯邦新納粹的代言人,唯恐天下不亂的戰爭販子,其最令人心驚膽寒的政治主張:同美國在中東打一場全面戰爭,主張用核武器直接攻擊任何對聯邦抱有敵意的國家......

好嘛,瞧瞧這些人,清一色地右翼代表人物,而且這每一個人地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有那麼點問題,毫無疑問,如果真讓這些人掌握了聯邦地政治大局,那俄羅斯作為一個國家,它的未來就有得瞧了,郭守云可以肯定,倘若自己的政黨真的把綱領以及執政方針都定位在右翼的派別上,那一旦形成了大勢,估計得有不少人要發瘋,不說別的,北京肯定是坐不住了。\*\

如果按照郭守云的組黨構想,他是希望將三巨頭聯合的政黨,定位為中間派別,既不偏左也不偏右,經濟上奉行偏左的保守主義方針,強調市場的作用,同時呢,也不忽視國家宏觀調控的引導作用;政治上奉行有節制性的民主,適度的輿論控制,進一步加強的中央集權;外交上主張務實的對外方略,偏重與中國的友好合作關系等等等等。\\*\\\至于說黨團所代表的階層利益,首選定為是中產階級,同時呢,還要國家社會福利體系的作用范圍,從而贏得大多數中下階層國民的支持。

因為此前沒有想過正式組構政黨的問題,因此,郭守云現在只能想到這麼多,至于細節上的問題,他還沒有考慮,而且那也需要同霍維兩人仔細商議。可眼下看來,這些問題已經沒有必要去商議了,這兩位老友還沒等著把黨團建立起來呢,就已經拉來了一大票的盟友,一大票的右翼甚至是極右翼盟友。

一想到今後有可能要與那些右翼政客,甚至是無政府主義者們同堂而坐,郭守云就覺得脊背發涼,那冷颼颼的感覺,一下能從腳底板沖到腦門聲,又重重的咽了一口唾沫,郭守云瞅瞅身邊的維諾格拉多夫,又看看不遠處那位笑容滿面的霍多爾科夫斯基,良久之後,才猶豫著說道,“我說兩位,你們難道就沒有想出一點別的好辦法來?這些人.....我是說,咱們的組黨工作還沒有正式展開,你們怎麼就把右翼的標簽貼在自己腦門上

“去***左翼右翼吧,”霍多爾科夫斯基大手一擺,滿不在乎的說道,“我現在根本就懶得理會什麼右翼左翼的問題,我看中的他們所占有的杜馬席位。你想想看,現在亞博盧在國家杜馬中占據據三十二個席位,自由黨有十二個,農業黨有九個,他們加在一起,就是整整的八十個席位,而咱們現在自己手頭上掌握的,一共是不到八十個席位,這樣一來,即便是最保守的估計,咱們也能在杜馬議會中占有一百四十個席位,這是總席位的三分之一,足以與久加諾夫分庭抗禮了。最重要的是,現在你手上還掌握著一大批的聯邦政府部門領導人,有了杜馬方面的配合,咱們就能對克里姆林宮展開正式的架空,到那時候,下一任的總統不管是誰,他也必須老老實實聽任咱們擺布了。”

“米哈伊爾說的沒錯,”維諾格拉多夫接口說道,“守云啊,我知道你的顧慮,可除了這些顧慮之外,你還必須對另一件事有一個清醒的認識。在政壇上,不管是左翼也好,右翼也罷,他們都是在彪炳,在宣稱,為了延續自己的政治生命,或者說是為了保持自己在政壇上的影響力,同一個人,今天可以是左翼,明天就能變成右翼,最關鍵的一點,就是要看站在哪一邊對自己最為有利。舉一個很簡單的例子,就拿日里諾夫斯基來說,他的所謂政治主張,誰都知道是嘩眾取寵的鬧劇,只要他不放棄那種極端的政治理念,他這輩子都沒有出頭之日了。那麼在這種情況下,他為什麼不轉換一下自己呢?不為別的,就因為他沒有機會,或者說,他在別的方面找不到合適自己生存的空間。還有亞夫林斯基,他的口號是要做一個堅定的反對派,那麼試想一下,作為一個政客,難道他就沒有想過將自己的政黨變成執政黨嗎?很明顯,那是不可能的,他之所以提出這種口號,就是因為他所領導的亞博盧集團,根本就沒有成為執政黨的可能性,因為他的右翼理念,永遠不可能為大多數人所接受,所以他才注定只能做一個反對黨。而現在呢,咱們就是在給他們一個轉變的機會,同時呢,也是在吸納他們的政治骨髓。”
leonid 發表於 2014-8-23 20:27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八一六章 優勢

政客原本就沒有什麼所謂的左翼右翼之分,他們唯一具備的,就是對政治利益的追逐,維諾格拉多夫在這一點問題上的看法,可以說是深得郭守云的認同。為什麼對于一個政黨來說綱領與口號至關重要?無它,就是因為這些東西才是擺在明面上,最容易被人一目了然看清楚的,任何一個政黨甚至是政治組織,都需要依靠它來贏得特定選民的支持。換句話說,在政治綱領內明確標明“代表中產階級”利益的政黨,不一定時時刻刻都在為中產階級謀福利,而那些信誓旦旦宣稱自己在為無產階級“打造輝煌明天”的政黨,也不見得就真正具有無產階級的階級本性,當然,在這其中也有一個特殊的存在,那就是部分極右政黨,他們明確表明自己代表的大資產者的利益,毫無疑問,這絕對是一個實話,是任何人都不用懷有半分懷疑的。

包括郭守云在內的三巨頭聯合,現在要創建一個全新的政黨,那麼且不管他們在黨綱章領等方面做出何種的安排,至少從事實上來看,他們這個政黨絕對是主要為聯邦大資產階級服務的,畢竟他們三個人本身就是屬于這一階層的,作為俄羅斯聯邦的三個巨富寡頭,他們不可能號召一場無產階級革命,因為那與革他們自己的命沒有半點差別。\\*\場區劃,單單秉承一個原則,圍繞一個核心——奪取國家政權。”這就是郭守云他們現在首要的第一個目標。

就這樣,三位過去主導俄羅斯聯邦經濟,現在開始將目光瞄准聯邦政壇的三位巨頭,在哈巴羅夫斯克國立第二醫院的特護病房內,經過一場氣氛融洽的深談,最終確定了建立一個廣泛接納右翼黨團,以遠東、西伯利亞為政治輻射范圍。目標瞄准聯邦政權體系的泛中、右反對派黨團。

“俄羅斯黨團聯盟,”這是三位巨頭為自己的政黨敲定的名字,僅從這個名字上看,人們也不難察覺一點,那就是這個政黨很有野心。它本身就具有“吞並性”,其在未來聯邦政壇上地成長,勢必將會一步步並納一系列的中、右政治團體。\*\並最終實現一個控制聯邦政治全局的目的。

毫無疑問,郭守云等三位巨頭,在行事作風上一向都有一個共同性,那就是雷厲風行。但凡是他們決定的事情,根本不用拿出來同任何人商議,別人要組黨。首先要考慮一個吸納經費地問題,隨後呢。還要考慮一個黨綱章領制定的問題,另外。還要考慮占領選區的問題以及向聯邦政府申請報備黨組地問題。可在三巨頭的眼里呢?這些問題他們都不用考慮。首先是多爾科夫斯基、維諾格拉多夫達成意向上的一致之後。郭守云當下拍板定案,郭氏集團以黨團贊助商的名義。向根本還不存在地“俄羅斯黨團聯盟”財務部門提供高達一億四千萬美元的政治捐贈,當然,這只是拿出來公開的贊助金,按照此後接連不斷地資金供給,郭氏集團總共在該黨成立的過程中,向其提供了高達二十億美元地贊助金,這還不包括黨團在符拉迪沃斯托克修建的三套總部大樓。

在這個時候,有人或許會問了,一個政黨地草創,有必要花二十億美元的經費嗎?如果按照正常地邏輯來推斷,它自然是花不了這麼多錢,可問題在于,三巨頭的黨團聯盟需要花錢地地方太多了,首先一點,他們需要拿出絕大部分的經費,收買那些他們暫時不能實際控制的政界、教育界、娛樂界知名人士。\\*\\\而在這其中,黨團聯盟僅僅為了拉攏一個在國際上聲名卓著的棋王卡斯帕羅夫,就一次性投下了將近三億美元的巨資,由此之後,在聯邦受人尊敬的期望,成了黨團聯盟的頭號槍手。

相比之下,再看看聯邦政壇上的其他政黨組織,不說別人,就說久加諾夫所率領的俄共,在當初重建黨團的時候,久加諾夫在將近一年多的時間里沒有真正屬于自己的辦公室,在最窘迫的那段日子里,辦公桌甚至都是臨時租來的。而三巨頭所創辦的俄羅斯黨團聯盟呢,這黨團財務部門還沒有成立呢,一筆數目驚人的巨資已經等在門口了,人家的政黨還沒有正式組建呢,總部大樓的建築設計方案已經出台了,這政治綱領與章程還沒有圈定呢,三位黨團領導人已經開始琢磨要在國家杜馬內占據多少席位了。\/*/\面對這樣的天差地別,誰還能說金錢只是什麼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廢紙?

說道黨綱以及章領的制定,三巨頭更不用操心了,在過去的幾年時間里,真正擁有智庫團體的,並不僅僅只有一個郭氏集團,毫不客氣地說,霍維兩人手底下所養的那些智囊團體,規模要遠大于郭氏的智庫小組,面對即將發起的政治攻勢,三家巨頭名下的智庫團體第一次走到了一起,他們在未來一個月的時間里,將綜合聯邦國家現狀以及國際環境等若干問題,制定出一套最符合現今時局,最能吸引民眾眼球的政治綱領。用郭守云的要求來說,那就是這份政治綱領,必須反應出聯邦社會內存在的最深層問題,必須能夠迎合最廣泛的民眾認同,同時呢,還不能影響到中產階級的利益,不能刺激到大資產階級的神經,不能引來國外政治力量的顧慮。\*\\

至于說選區的圈定,這個問題就不值得考慮了,一切都遠東,西伯利亞地區的絕大部分,這都是黨團聯盟最根本的票源基地,現在,郭守云他們要考慮的不是回避與其它黨團組織的票源沖突,而是要盡可能的爭奪地盤,壓縮那些小黨的生存空間。

最後一個問題,也是相對來說最敏感的一個問題,那就是“俄羅斯黨團聯盟”,將以什麼名義向聯邦政府方面申請黨團報備。在對申請組黨的審核方面,聯邦政府的管制是相對嚴格的,但凡了解俄羅斯政黨格局的人都是知道,俄羅斯聯邦放開政黨組構工作,是在零二年,那份《政黨法》的出台就是最好的表現。而在此之前呢,任何一個政黨要想正式成立,都必須向聯邦政府的主管部門報備資料,比如財務來源、政黨綱領、主要成員名單等等等等,只有在主管部門審核通過的情況下,這個政黨才有資格正式宣布成立,否則的話,那就是非法政治團體,是要被查禁的。在這種情況下,三巨頭要出面組建政黨,一旦他們將自己的黨內章程、綱領提交政府部門審批,那麼最直接的一個後果,就是讓克里姆林宮提高警惕——得,一個更強大的反對黨就要出來了。正是基于這一點考慮,霍多爾科夫斯基與維諾格拉多夫提出意見,建議黨內章程、綱領在最初制定的時候,不要戰斗性那麼強,不要那麼們之所以提出這樣的建議,並不是擔心克里姆林宮會對他們采取強硬舉措,而是擔心為郭氏集團招來不必要的麻煩。可話說回來,他們兩個不是怕事的人,郭守云同樣也不是那種前怕狼後怕虎的懦夫,如果是懦夫的話,他也走不到今天這一步了。因此,在經過短暫的考慮之後,他一口就否決了兩位老友的善意,用他的話來說,那就是“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弄虛作假的機會了,畢竟咱們已經提著獵槍站在人家門口了,即便是笑的再純潔,屋內的人也會懷疑咱們的動機,與其做那些遮遮掩掩的勾當,還不如擺明刀槍同他們直接開戰呢”。“咱們的黨就是反對黨,而且還是一個將目光瞄准了國家政權的反對黨,怎麼的,不高興啊?有辦法讓他們想去吧。”

當然,除了這一點考慮之外,郭守云還有更深一層的想法,在他看來,政黨初創,正是一個需要積攢威信的時候,如果為了一些無所謂的顧慮,就將黨章綱領變來變去,那不說別的,至少在黨內成員看來,這就有了一種兒戲的意味,它對黨團未來的發展極為不利。

郭守云在此事上的堅決表態,最終解除了霍維兩人的全部疑慮,他們知道,這位遠東的霸主是真的下決心要挺進莫斯科了,他對國家政權的覬覦,已經不是任何人可以阻攔問,三巨頭在組建政黨這個問題上,做出的種種決策都是相對草率的,不過幸好的是,經過這麼多年的經營,尤其是在控制了各自的主要地盤之後,三巨頭手上早就具備了可以撐起一個政黨的實力,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出面組建政黨,即便是草率,甚至是有些方面出現了或大或小的紕漏,那也不是無可挽救的。而反過來說,他們的草率也有一定的好處,那就是——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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