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商業帝國 第六五節 鐵甲戰船
離了泥國，一行人往爪哇國去。到爪哇杜板的時候，王動有些奇怪，上回他下西洋時得到的消息是很多唐人自發的聚到龍城去了，特別是爪哇國的唐人，而且杜板這里遷過去的不少。怎麼這會在杜板還有這麼多唐人，而且看這樣，杜板比以前還更熱鬧了，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大多是唐人。
王國忠差人把在此里負責商會事務的人喊來一問，問的大家又驚又喜，原來王厲吳朝干等人已經回到舊港了，而且前往甦門達刺。
商會的人只知王厲等人下了南洋，在伊利安島建了一個多拉克城，然後就是發現一處更大的島，島上民風迥異，物產豐美。至于杜板的變化，此人回，這些唐人匯集到此地也就一個月的時間，來的都是些工匠，說是要去東爪哇去挖礦。也就知道這麼多，他這話讓王動等人莫名其妙。
“去東爪哇開礦？”陳澤想了下，“應該是談下什麼礦這類的，應該是有過兵事？”
“傳話過去，讓吳朝干、王厲等到新村。”
爪哇新村，這里是一個港口，過了新村之後，就要換小船往爪哇內地去了。在這里有一個明朝的小城堡。爪哇本來不想讓鄭和在這里修城堡，因為援助了幾座清真寺，過來的材料和工匠先在新村集中，反倒又推動了這里的發展。而隨著後面清真寺越建越多，來自龍城和甦門達刺的水泥等建材一再的往這里運。新材的貨倉越修越大，最後反而自然成了一個小城堡。爪哇國王在女兒地甦希達的建議下，干脆同意明朝人在這里修個小城堡。爪哇國也需要有一個固定的大市場。在這個大市場，爪哇國地珍珠香料能賣出去，同樣的。也需要通過這個大市場去采購王室所需要的高檔的消費品。
鄭和沒有下西洋的時候，大家都知道東方的大明朝是天堂的國度，那里的人過的是神仙般地生活。鄭和下了西洋之後，大量的明朝的商品涌了過來，不只是茶葉、瓷器和絲綢，更多的是生活用品。
周滿地到訪受到了爪哇王儲甦稀達公主的歡迎，周滿等人顯然沒有想到，出面的居然是位公主，他們不知道爪哇國的政局已經發生了極大的變化。當初掌權的國王。如今只知道研究教義，準備把爪哇王國改為甦丹國，朝中兩大支柱因為伊利安島戰爭失敗而失了勢，爪哇回到了原來的軌跡。公主開始準備接班。事實上，只要公主接班，那麼這個甦丹國的夢想就玩不起來了。
周滿表示過來只是補充城堡的物資，別無他圖，這里會囤兵三百，並設一七品小吏處理民務。由此可能涉及到的一些事務，大家可以談，不過這次只是遞一下這個意項，如果爪哇方面同意，接下來鄭和大人會過來簽約。
明朝人在這里修個城堡已經是事實了。但怎麼對待這個城堡甦希達公主還真地希望能有一個官方地協議。寫在明處，大家都好處理。既然大明朝提到這個了，那是最好，可就此進行和談。從這點來看，兩邊一拍即合。
明朝人的談判要比王動想象的簡單，王動雖然沒有參預，周滿還是問了王動的意見。不就是劃塊地出來嘛，和後世的租界差不多。無非就是一個治外法權的問題，然後就是駐軍。抓往這兩條就可以了。
甦希達公主也需要對國人有個交待。這個交待就是，租界租五十年。大明朝要幫著修五百個寺廟。這個要求，讓周滿有點意外，王動倒覺得很合算。在此地修寺廟花的錢，完全可以通過明龍商行賺回，因為物資采購這部分還是大明朝自己說了算的，成本可以控制。不過周滿沒有注意到甦希達只提了寺廟，而沒有說明是清蒸寺還是和尚廟。
周滿也是覺得合算，不過這不是他能作主的事，還要回去呈報皇上定奪。
吳朝干和王厲跟著商船過來地，船上會是棉布和瓷器，居然還有一船地投槍。
當晚吳朝干匯報軍事，王厲匯報發現之旅，方中講的是各地地動物植物，清虛道長匯報各地礦藏。本以為可以一次過講完，結果吳王兩人各用了一個半時辰。王動只能拉著大家一起宵夜，明天再听郎中和道長匯報。
第二天上午，王動和陳澤被甦希達公主接見。這下子，王動算是清楚了，在某些國家和地區，王動的名字已經響過了鄭和，更是超過了飄渺的天朝永樂皇帝，他不想出名都不行了。
“王大人，爪哇國分崩離析近在眼前，王大人是想推一把，還是想拉一把。”通譯把這話一翻譯過來之後，王動和陳澤都吃了一驚，沒想到甦希達公主這麼直接。
“東邊的部落已經算是脫離爪哇國了，如今泥國，甦祿國都有心作亂。．听聞王大人從那邊過來，還議及軍械一事。鄭大人到爪哇帶來了教義，王大人莫不是要帶給爪哇戰事。”
這話更讓王動意外了，呵呵，這公主還真看的蠻清楚，知道自己與鄭和不是一個路子的。
“公主此言差矣。”王動回，“爪哇內戰，此誠與王動無關，與大明朝無關。且我的下屬還保護了王子和丞相，怎的到了公主嘴里，王動成了個罪人了。”
“軍械一事，公主大人要去問周大人，王動可不敢幫周大人作這個主。”
這話說的也對，甦希達無話可說。
“真臘用的都是龍城出的軍械，還望王大人不要與爪哇國為敵，一旦有軍械賣給他國。。
“公主大人，與爪哇為敵此話怎講！”王動打斷了通譯的話。這下弄的那通譯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把原話轉譯過去。
甦希達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其實甦希達一直沒把龍城和舊港當敵對國家。她與丘誠的老婆施大娘關系一直不錯。但她也知道，龍城能作主地是王動，而不是丘誠。爪哇發兵伊利安島的時候。龍城大隊的商船也發住伊利安島，商隊自然有軍艦護航，所以下伊利安島地軍艦也很多。明明知道爪哇要討伐伊利安島部落，龍城派別了大量的軍隊過去，龍城方面到底是什麼意思。接下來的戰事中，伊利安島方面顯然得了唐人軍械的支持，不過多拉克島上，王子與丞相也確實是被唐人保護，而且據說。為了保護王子與丞相，唐朝的軍隊還與天堂鳥部落打了一仗。具體打的怎麼樣，爪哇人不大清楚，但是。天堂鳥部落一定是打敗了，而且這一仗讓爪哇人非常吃驚，明明多拉克島上的唐人不多呀！伊利安島各部落以幾十打一，居然不敢打！馬上就賠錢割地。
爪哇本以為承了龍城的情，承了大明朝的情，誰知接下來地事更讓甦希達奇怪。按鄭和大人上次到爪哇國訪問時的作風，大明朝對爪哇國只是要一個名義上的宗主。可多拉克島那邊卻是很真切的要王子和丞相，要爪哇國賠錢，補償戰爭損失。開了這個頭，甦希達知道亂世要開始了。可憐地是。爪哇國人還沒有發覺。
甦希達公主這麼直接的面對王動，她原以為王動和丘誠一樣是個好相與的人，也沒把他真的當成是個對頭，沒想到，話直了些，一下子把王動給弄毛了。
話不投機，王動也是很奇怪，上回到爪哇的時候，沒怎麼听說過這號公主。怎麼這次過來突然冒出這麼一個粗人。很不成熟的政治家。
王國忠听說甦希達召見了王動，午飯後過來找王動。通過王國忠的介紹，王動听到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甦希達公主。知書達理親民，不過另一個消息王動覺得更重要，那就是甦希達與施大娘關系不錯。施大娘對宗教能做到一視同仁，看到了回教進入了西洋諸國的現實。而甦希達卻不然，她是個佛教徒。
下午方郎中和清虛道長過來匯報，王動倒讓王國忠也坐下來听。王國忠听王動提過下南洋之事，但都沒怎麼放在心上。可以說，西洋諸華商開始都沒把這事太放在心上，如同當初王動在長沙府說鄭和下西洋一樣。可真的當王厲和吳朝干從澳州回來之後，馬上又不一樣了。特別是這會听這兩人匯報那里地資源時，王國忠听地眼都沒眨嘴更是合不攏。
“某處煤山，滿目望去土石皆褐色，遠看有煙，近則發覺有地火在燒，問土人，土人皆搖頭，或曰燒了千百年也是不知。”
“昔年，鄧通得銅礦而富甲天下，若大明朝復制銅錢，呵呵，靜之，僅澳洲之銅便可供大明朝萬世之用。”
“澳洲多處出鐵，若要制鐵器，易于澳洲設鐵作。”
晚上，王厲介紹多拉克島的建設情況，听的王動和陳澤非常滿意。對于王厲這個人，王動原本也是覺得可以大用的，甚至于在台灣給他留下了官職，外交部部長，但這會看，外交部總長絕對做的。
“多拉克島與澳洲大致已經知道些情況，不過，澳洲以東，海島如繁星，島上番人習俗迥異，還有待慢慢查探。”
“伊利安島武力如何，吳朝干，依你看，多少兵馬可以把那島梳一遍。”王動問。
“在海上打斗，若是龍城那邊的鐵甲船制好了，有個二十條船也就夠了。若上岸，怕是要有五千人才行。”
“爪哇這邊情況如何，伊利安島你們不是有過接觸。”
“說來慚愧，那會我沒在多拉克島，那仗是劉山干的，據他講，爪哇軍隊也是不堪一擊。若要與爪哇開戰，軍隊加倍也就夠了。”
“鐵甲船下水了嗎？”
“在甦門達刺時，有報說已經下水，還在試航。”
“蒸汽機用上了？”
“是的。”
鄭和的船隊中已經有鐵甲戰船，但只是在船外面包層鐵皮而已。但也不能小看這層鐵皮，也是經過了多年地試驗才成功地，海水對鐵有腐蝕。中國最早的記載是在宋朝，秦世輔于1203年建造地鐵壁鏵嘴平面海鶻戰船，在船舷包裹上鐵甲。到了明朝的時候，朱元璋從與陳友諒的水戰中吸取教訓，對船的制造極為用心。
鄭和下西洋的船中有包鐵甲的船，只是包了船頭和船舷。但就這樣的船，已經讓造船者覺得太過笨重了。王動提出來整個船外體包鐵甲時，更是讓那些師嚇了一跳。這樣一來，這船得要多大多重了呀。
事實上，真的全包了鐵甲之後，船給人的感覺是笨重了些，但也有好處。壓艙石不用了，在海上更穩了。而對于床弩之類的武器，基本無視。還有一條就是，真的更嚇人了。遠遠的猛的看到一條黑船過來，比起傳統的白帆，這黑色的船更恐怖。為了配合這黑鐵甲，水師盡量把船桅桿也刷黑，連帆也用弄黑。
而當第一條蒸汽動力的船出來之後，整個船給人的感覺更怪了。船倒是不大，只是一千料的樣子，但速度卻是驚人，這是所有人開始都沒有想到的。
還都只是消息，都沒見到那些船。對于王動而言，火車汽車和輪船更容易制造，飛機就要慢些了。以後控制的範圍變大了之後，通訊非常的重要。如果還靠馬的話，那一定玩不轉。所以一旦資金許可，王動馬上在龍城砸錢搞蒸汽機。如今，蒸汽機的軍用終于開始實現了。
自南北朝時期綦毋懷文發明了灌鋼法煉鋼之後，主要的應用是制刀制劍。而王動想的可不是刀和劍，鋼板鋼筋甚至于鋼釘，這些東西的用處和用量更大。鐵甲船下水，意味著鋼板的制作有了突破。唉，沒有現代的通訊技術就是不行呀。這麼大的事，王動居然還不知道。
其實也不能怪，這種消息都是嚴格控制的，商會那邊根本不可能傳遞這些消息。而王動這邊還沒有建立起一個有效的情報體系，主要還是靠商會和軍隊在維持這個系統。夷州政府架構結束後，這引起方面的機構都開始運轉，但只是在夷州試行，要推到龍城和西洋諸國，還要一段時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