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重回永樂時代 作者：清宵好夢 (連載中)

第六章 商業帝國 第七五節 暹羅心急


    別看暹羅國的都城和華州很發達，實際上，正如周滿所看到的，暹羅國除了都城和土司酋長們住的地方較華美以外，別的地方都很貧困。暹羅國在當時建立了強制的勞役政策。凡是身高超過3肘尺（基本相當于一米二以上）的男性都必須交稅或者在每年固定的期間內提供義務的勞力。這個制度和合老百姓們受到雙重的剝削，地方和中央兩部分。而且暹羅國又尚佛教，老百姓只有要一點點余財，基本都送到寺廟里去了。

    華州城里雖然沒有窮人，但住在里面的暹羅貴族們還是不放心，因為在暹羅，城市里面只能住暹羅人和唐人，可這的唐城華州里面還有別的番國的商人，這讓暹羅人不是很放心。不放心的結果便是加大了護衛人員，在華州是有規定的，什麼樣的府宅里可以有多少護衛，而且對護衛的規定更嚴格，因為這里華州城里有專司治安緝捕的衙役，所以吳陵作為這兒的城管，他覺得沒有那個必要弄這麼多武裝人員在城里，人多了反是壞事。

    周滿到了華州的第一件事，便是去視察那里的貨倉，常備物資是否齊全。主要的物資是糧食和軍械，都是上了封條，沒有大明朝的官印是動不得的，只有下西洋的船隊到了才能動。貨倉基本也是商會在代管，主要的帳冊卻是在大明朝的官員手上。除了貨倉之外，另一處重要的地方就是華州的船廠，這里平時生產櫓船，生產大船的裝備器械也有。原本平時不怎麼開工，後來也是包給了商會。只要大明朝的船隊一到，所有的工作都會停下來，專門負責維修和制造配件。

    周滿對于鄭和把城堡里官府的機構交給王動旗下地商會去管。本以為鄭大人點私心，事實上，這是最好的辦法，這樣省錢。下西洋每用一個銅錢都會牽動戶部的心，皇上自然不大在意，可下面辦事的官員眼楮可盯的緊的很。

    晚上的宴會是當地唐商一起請周滿，也就是說，由何、吳和鄭三家請周大人，當然了，還有暹羅王子和楊剛等作陪。因為是唐人請。這飯菜吃的周滿很滿意。

    暹羅大城是唐人的天堂，不過華州有點例外，這里除的暹羅人都是貴人，最好還是不要踫他們地女人。所以到了華州之後，船隊的唐人變的十分郁悶。沒有免費的女人鬼混，于是都把錢花到了酒店、賭場和勾檻里。

    華州也有紅燈區，春因坊排第一，這可是得了趙大娘的真傳，雖然她沒有直接去做這個生意，她在西洋地合作伙伴，舊港彭加門春因坊張嬤嬤通過趙大娘拉上了王動。也搭上了商會的快船。她的春因坊白送趙大娘三成的股，在龍城，在各地的唐城都有分行，生意紅的很。張自然知道趙背後是誰，這生意趙大娘王動隨便找個人都能做，所以她一定要有所表示。

    穆斯林按道理是禁酒禁色的，也就是說。不能到酒樓和紅樓去玩。不過在春因坊，好象大胡子也不少，這些大胡子很多都是從阿拉伯那邊來地。附近的暹羅人、馬來人、爪哇人、高棉人很少會涉足這些場合。很少也是相對的，平民不會來，但商人和貴族有時也會來的，為了交際或是應酬。

    華州的春因坊這些天生意出其的好，主要原因船隊在華州泊下了。張嬤嬤緊跟著大明朝船隊的屁股後面，一路從爪哇到舊港，然後她沒去滿刺加，那地市場還不成熟。張嬤嬤直接從龍城去了華州，她不是自己一人跑的。跟著她跑的還有一批從古里過來地胡姬。這批胡姬是她剛從大胡子商人那買下的。前些天才送到龍城，這批鮮貨還沒在船隊賺到錢。她哪里肯放過，于是又眼巴巴的從龍城追到了華州。

    春因坊的包房里，楊剛等人正在喝花酒，一人一個姑娘，行酒令猜酒拳很熱鬧，筵席對面是一幫胡姬在扭。要說這些胡姬也真是厲害，個個天生都是舞娘，不用什麼音樂，只憑著腰的腳上和手上的小鈴鐺就能跳個不停。身段也是好，小蠻腰扭的讓看著心里只發毛，擔心一不小心給折了，那如雪般的皮膚在燈下更是晃眼。

    這些都還不算什麼，最動人的是胸口那兩砣肉，那可真是要命，上下左右不停地跳。先人把那肉比作兔子時，還在想為什麼，這會看著那肉彈飛來飛去，可不就是活兔子一對在蹦達。

    阮靖與楊剛其實不好此道，真正會玩地是何九錫和吳陵，鄭家在這里的鄭輥，鄭政地父親。何與吳兩人是場在上的人。這會學著阮靖和楊剛在敲棒子。文的那套何吳跟不上，沒那個才情。這廂房里，敲筷子的聲音，吆喝的聲音，調笑的聲音，居然比那些胡姬的鈴鐺聲還要響。看來，今日，在坐的這幾位老爺們都是徹底的放開了玩。

    “吳老你，奴家都喝了一盅了，您老這酒一點都沒動的，那可不行，一點都不體恤著奴家。”與吳陵坐一起的姑娘不讓，端了個酒杯要讓吳陵喝。

    “是呀，吳大人，你這酒下的太慢了呀。”楊剛也在邊上湊趣，“來，吳大人，你喝一杯，楊某也陪你一杯。”

    “哈哈，哪敢要楊大人陪呀。”吳陵雖然剛學會敲棒子，不愧是在歡場是多年的高手，素質還是高，一下子就抓了那姑娘好多手。

    “楊大人的酒，就由小紅來代吧。”楊剛身邊的那個姑娘很懂事。

    “哈哈，楊大人，你看這小紅姑娘多麼善解人意呀。”何九錫跟著起哄。

    “何老爺莫不是說奴家不懂事嘛。”這下子陪著何九錫的姑娘也舉了杯起來要陪喝。

    “哈哈，好，一起喝，一起喝。”阮靖也示意鄭輥一起喝上一杯。

    “阮大人，這胡姬如何，上回我還听趙姑娘說，想弄些胡姬到金陵城去。怎麼樣，她還要不要，她若想要，我手上可真有一批呢。”何九錫知道趙大娘與王動的關系不俗。

    “呵呵，趙大娘這會正在金陵城里賺大錢，這些胡姬，她怕是有心無力。”阮靖眼楮雖然盯著那些胡姬不動，並沒起太多的色心。

    “那胡姬的腰力不錯的，今晚點個陪阮大人？”吳陵錯解了阮靖的目光。

    “陪自然是要陪地，不過小紅就行了。胡姬還是算了，受不了她們身上的那股騷味。”阮靖笑了一下，攬著小紅的手又緊了一分。

    小紅這下臉居然還紅了一下，“謝阮大人愛憐。”叉了片菠蘿送到阮靖嘴里。

    “阮大人啊，老婆子的女兒身上用的可是上好的玫瑰露。衣裙都安息香燻了的呀。”張嬤嬤推門進來就听到阮靖在說胡姬，阮靖在建華州城的時候，張嬤嬤就知道阮靖的名字，知道是個大人物。

    “各有所好，各有所好。”楊剛出來打個圓場，其實也不需要，阮靖不會生這個氣的。

    “呵呵。老身真是托大了，那玫瑰露味道太重，還是茉莉地味道清淡些。”張嬤嬤知道自己說錯話，把上舉酒來敬。

    這晚算是張嬤嬤請了，胡姬弄過來也就是為了服侍阮和楊的。一方面是她本人的意思，另一方面，這也是何九錫早早就打過招呼的。錢何九錫出。一定要好好招待好阮靖和楊剛。張嬤嬤可不敢得罪了何九錫，何老爺在暹羅可是通了天的。只要有何老爺照顧著，她地生意不會差。何老爺都要討好的人。那還了得，所以張嬤嬤馬上決定，今晚她請了。

    何九錫要討好阮和楊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因陀羅可是交待給了他一個任務，不管是滿刺加那邊也好，還是真臘也好。暹羅要弄清楚龍城的態度，要弄清楚大明朝的態度，然後還要促成龍城對暹羅的支持。

    阮和楊可都沒帶夫人下西洋，阮的夫人在長沙府，楊地夫人在金陵王動府上住著呢。不過。這一路下來。美婢還是有的，回回下西洋。到了各地，總有些富貴人家安排美女伺枕，只是沒收而已。

    第二日阮和楊在居到一起時，各自都笑了。兩都人都是頂了個黑眼圈，昨晚干的是苦力活，有點透支。

    其實是因為酒水的原因，阮和楊也不想拂了張嬤嬤的面子，人家把話都要說到絕處了，還特別強調是沒開過苞的貨色。

    還真的沒開過苞，但這沒開過苞地，比大明朝寡婦還要狠些。任憑你疲了乏了，總能把你弄的硬起來，還會放出些淫聲浪調出來。若是你累了軟了，沒事，別看人家長的嬌小，腰力真地不錯，阮楊兩人還真的以為這些個胡姬打小是騎馬長大的，從你身上一套，聳上一個時辰臉不紅心不跳氣不喘，弄的兩人又使起了大男人的性子，征伐了整晚，結果兩人都是筋疲力盡。

    “昨日里張大娘隱隱透了口風的，呵呵，何老板作的東，怕是今日定然要來找。”楊剛喝的是人參茶，要補補。

    “呵呵，把吳大人招來商量一下吧。清邁王那邊招牌亮一下就行了。”兩人相視一笑。楊剛原以為阮靖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的，沒想到前些天與吳陵談地，阮靖全听到心里去了。

    “看來，呂將軍那邊，還要打地再狠點才行。”“哈哈哈，那時就怕楊大人你身體吃不消呀。”阮靖哈哈大笑，呂則成在真臘打的狠了，那麼日暹羅一定要下大本錢來討好龍城，分化西洋幾個聰聯盟，那麼，何九錫可能就要花更大地力氣來討好王動。

    “呵呵，莫笑我，再多幾日便去夷洲了，江海，呵呵，要保重身體的是你。”楊剛回他。

    注︰肘寸或肘尺，古代的一種長度測量單位，以前等于從中指指尖到肘的前臂長度，或約等于17至22英寸或43至56厘米。

第六章 商業帝國 第七六節 何家抉擇

    何九錫真是領了任務來的，他離開大城的時候，暹羅國王特別召見了他。這很不同尋常，要在以前可都是左相找他，不用國王出面，由此可見，暹羅的形勢不妙。

    何九錫在暹羅也可以算的上是官商，很多國王特許的生意是他們何家在做。而且最近又增加了一項，還是個大項，這項生意以前何從來沒涉及過，一上手之後便放不下了，那就是軍械。

    在暹羅周邊，吉蘭丹、南掌、真臘和滿刺加，這些魚腩小國自從搭上了大明朝之後，慢慢變的棘手起來。真臘一直是暹羅的後花園，哪天暹羅不爽了就會拿真臘練手，富貴真臘近百近已經被暹羅欺侮的不成樣子。想練兵，找真臘打兩仗就行了，想修寺廟，到真臘寺廟里“借”點法器就行了，沒人口，到真臘去搶就行了。

    暹羅一直沒有想到居然有一天，真臘會打進暹羅國內。但真臘真正做到了，事後暹羅得到的消息是，那時指揮軍隊的不是真臘人，而是西洋多國聯盟派別也出來的將軍。雖然真臘國內一再鼓吹那個親王是民族英雄，可事實上，這個親王真正走到戰爭第一線的時候，暹羅人便開始打勝仗了。

    暹羅國的軍隊人數並不多，特別是國王能指揮的軍隊，也就在十萬左右。真正打起仗來，各部落酋長和各山寨洞的土司會帶著本部落地人馬過來。這些地方部隊軍械自備，國王要做的事。就是協調一下糧食。暹羅一直是個稻米生產大國，糧食也是充沛地很，可這三年仗一打，老百姓徹底給打窮了，地主家也沒余糧了。另一個更重要的事情是軍械不夠了，這里的軍械主是指箭和標槍。這兩樣兵器本來就是應該暹羅王負責補充的。

    “三百萬支箭，十萬把投槍。”何九錫想著這兩個數字頭就大。別的火槍火炮數量還不大，但這兩樣數字好象有點嚇人，他不清楚十萬支槍排會佔地多少。只要他何九錫把這事談成了，普吉島的錫礦國王就交給他何家去開采。錫礦在這一帶就相當于銅礦和銀礦在中國，那可都是錢呀。遠的不講，滿刺加吉蘭丹和甦門達刺都用錫錢。

    普吉島不只是有礦，而且那里曾經是他本家已經被誅地海盜何八觀的老巢。同樣的。這里也是王動關注的一個地方。

    其實當初王動並不知道何八觀在普吉，他是後世新馬泰旅游時知道普吉島，所以當初到了暹羅的時候，也就提了這個地方。他這一提可不要緊，把當時的何九錫可是嚇了一跳。王動不僅知道普吉島，還知道皮皮島這太古怪了，特別是皮皮島。在鄭和的航海圖上都沒有。

    王動知道這個島是因為後世有個很有名地電影《沙灘》，這電影可是把泰國的熱帶小島風光描繪的如桃花源一般。

    何九錫在意普吉島不只是那里的礦，而且他還也想把皮皮島獻給王動。那里可是一個絕好的海盜窩點，建個秘密水師中轉站，非常的出色。這個主意，要等王動稱霸暹羅海的時候再提。

    “何老板，這事可是有點麻煩，你也知道，不只是暹羅，到處都想買軍械。華州這邊雖說有個武備庫，要動用里面地軍械。可不是華州這幾位可以說了算的。這事還得去找周大人。周大人還沒走，你還來得及。”楊剛瞄了吳陵一眼。幫著他在打哈哈。

    “楊大人，呵呵，這種小事，哪里要麻煩周大人。萬一華州這邊是不怎麼好動，還有龍城。”何九錫自然知道龍城能生產軍械，他們何家也是有人在龍城為官的，不過這個秘密在龍城地官員中間只是個不能說的秘密。

    “呵呵，盯著龍城的人可就更多了。”阮靖接話，“前些日子在滿刺加，國王雖然沒有在周大人面前提，不過對著靜之和丘大人發牢騷，暹羅邊境上的軍士用的與滿刺加是一樣的軍械，這弄的丘大人很被動。而且這次周大人過來，還特別到龍城看了下，還到吳大人這里查了一下武備。”

    “這箭和槍量是大了些，不過暹羅那邊也說了，可用普吉的錫來換。”何九錫把這話遞了出來。

    “多與少不是什麼問題，能用錫來換自然是好，不過暹羅國內的木材和藥材生意，你何老板也要抓一抓呀。”

    “呵呵，阮大人還缺少暹羅這點木材嗎？”何九錫一下子還沒想明白，“即使是龍城，那地木造船地話，十年八年也用不完呀。”

    “呵呵，能不用不是更好，你也不是不知道，如今龍城的風里都帶著煙灰，丘大人都下令不得亂砍伐。柔佛那邊已經開始種麻和油桐了，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阮靖這話讓何九錫一愣。在華州城周圍也種了不少這些樹，是為華州地造船廠而種的。阮靖這話的意思，華州龍城舊港甦門達刺這些新興的造船場最近一定會大肆造船，這種玩法怕不只是為了造商船。

    “何老板，前天吳大人說，清邁那邊也在為刀槍之事找他。是也不是？”阮靖又把吳陵頂了出來。

    “王小子過來的。”吳陵馬上應聲。

    “噢？！”何九錫郁悶，暹羅的軍械生意他們何家獨佔的，並不是吳家不能做，而是人家讓著你，給你面子，自然也，這也有商會的安排，這會說這話什麼意思呢？不對呀，清邁王要找吳陵買軍械干什麼，這會他應該找暹羅王要錢要物才對呀。

    “軍械問題不大，只是真臘也在買，讓暹羅送些樣品過來。可不能再鬧滿刺加地笑話。周大人這次過來，雖然沒跟暹羅王提。不過可是和王大人提了好幾回。大明朝還要對蒙古人用兵，糧食方面西洋還要準備一些。你看，暹羅國這麼怎麼弄。去年開始，王大人沒能從暹羅弄出一粒米，弄的龍城那地酒廠都要關了。”

    何九錫知道暹羅國王的任務一定是可以完成的，但不知道的是，龍城方面會開多大的口。與楊剛和阮靖這一接觸。讓他很意外。對方非常的坦誠，他想知道的不想知道地東西，都對他說了。阮靖何九錫打交道多些，算是個較實干的人，沒那麼多花花腸子。可楊剛就不一樣了呀，這人可是王動的幕僚呀。

    何九錫回大城的時候，並沒有急著去見左相。而是把兒子和佷子全都招了過來。

    “龍城那邊，有幾位大人已經離開了，很多衙門的吏員都在辦交班，說是過些天夷州會過來一批官員。”何九錫的佷子何天樂如今剛提職在龍城負責碼頭船務安排。

    “我是听說在甦門達刺也有三萬人的軍隊。雖不比龍城地強，不過他們的兵器倒不比龍城的差。”何九觀的兒子何生豪，在何家再三權衡之下，放到了華州軍隊里。干了三年後，如今被派駐在華州。

    “你可知龍城是哪些大人被調職的？調去哪里？”

    “走的都是大宅門里的人，鄭家地王家林家施家都離開了龍城。不過不是一人走的，都選了了批官吏一並帶走的。佷兒這邊只是商船泊用地碼頭，那邊作坊碼頭又在擴建了，軍港那邊也在擴建。听丘大人說，過完年還會各大碼頭會抽三**手出來去南洋。”

    “對了，父親大人，還有件事，這是吳城管酒後提的，吳將軍那天與他兒子喝酒。讓也們吳家子弟報名從軍。番人家僕也可。”

    楊和阮給何九錫的信息是，龍城要加大生意發展。這個正常，只是感覺這麼直接主動的提，好象有點急吼吼的；佷子的信息也是擴大再生產，但世家子弟散開了，什麼意思呢。何九錫這會後悔了，早早把自己弟弟推上去。兒子的消息那就是可能會擴軍。還是有點亂。

    何九錫兩個弟弟一個妹妹，還有些表親，另外何家還有三房，其中有一房在真臘，一房在清邁。這個家族可以在十天里聚結起八十萬兩現銀，這會何九錫把他族長的印簽拿了出來，發了命令下去。

    十天，收攏五十萬兩現銀，這些銀兩將用于買地種橡膠和購買大象。橡膠的作用別人不知，何九錫知道，王動到了暹羅就向他打听這個東西，後來龍城弄出一小片地橡膠時，何九錫還不清楚這東西有什麼用，但他相信一定會有大用。大象是為了運輸木材用地，暹羅有的是千百年地巨樹，這些樹不值錢，只要不是特殊的樹種（香木），只要你有本事，你自己去砍伐好了，不過大規模砍樹就付錢給酋長和土司們了。

    另外還有一個特別的是，各房都要送至少兩人過來，湊足十五人，到龍城報名參軍。

    何九錫在暹羅看過到戰爭，他們家族在他父親那一輩人里見證了大城王朝的誕生，何九錫突然敏銳的感覺到他要經歷龍城的崛起了。龍城要崛起離不開軍隊，憑他對商會的了解，對龍城的了解，以後他們何家不只是要拉住暹羅王族，還要搭上龍城這架馬車。暹羅本來何家是老大，如今鄭家與吳家已經追了上來，而且這兩家都在龍城的軍隊里有點勢力。既然如此，他們何家也安排些子弟到軍隊，這樣才能保住何家的地位。

    何九錫的這個舉動讓何家人很奇怪，從商不提了，何家做的不錯，從政呢，怎麼不安排人去做官呀，從軍風險太大了吧，刀槍可是無眼呀。這個何九錫是知道的，從政也要有那學識，何家這麼多年都是做生意，能拿的出手的才俊不多，不然何九錫早早就會安排很多人進商會了。讀書要花時間呀，不能速成。從軍就不一樣了，何九錫也是走南闖北的，別的地方不說，玩暹羅海這一帶，龍城的軍隊對付這里的國家那可就是太輕松了。連他的兒子，在華州負責治安的校尉都有配火槍，還是小巧的手槍。雖然平時不能拿回家給他賞玩一下，但听他兒子的描述就知道了。龍城的軍隊要真的與這些番人開打，對方死上幾百號人，這邊也不見的有十人的傷亡。遠的不說，真臘就是例子，龍城才過去幾人幫忙呀，就把暹羅人從真臘吳哥一路給趕了回來，還打到了暹羅境內兩百里。

    何九錫把清邁也在購買軍械的消息透露給了暹羅王，這下子暹羅王緊張了。清邁王對滅亡了的素可泰王朝一直有好感，暹羅國王基本上是給了清邁王自治的權利，才換來了清邁王的臣服。清邁不只是幫著暹羅擋著大明朝，還幫大城王朝頂著南掌國。這次若不是真臘的反常軍事實力，暹羅王絕對不會讓清邁的軍隊南下。請神容易送神難，清邁的一量把持了暹羅通向西面諸國的商道，到時可就麻煩了。

    清邁南下是來幫忙打仗的，人家需要軍械也是正常。不過按慣例，部族士兵參戰，開始的軍械是自備，以後的消耗由國王負責補給。所以清邁方面直接與唐人接觸買軍火不大對頭，剛把貿易的權利許給了清邁，怎麼一下子就玩武器了呢。

    更讓暹羅王郁悶的是，這種消息，居然一個唐人商家都知道了，他居然不知道。難道要讓清邁王圍了大城，他才醒過來嗎？

    大城邊上的東西大營還留有一半的兵力，這相當于暹羅國王的衛隊，听了何九錫的消息之後，因陀羅也顧不上去查證。這事一般都是寧可信其有可不可信其無。暹羅王，私密的把東大營的軍隊調到了西大營，本來東大營就是防著來自東線的境衛部隊出問題，這會東線在與真臘開戰，不會有太大威脅。清邁王的異常舉動，他卻不得不防。

商業帝國 第七七節 龍城擴軍 一

    龍城的軍隊沒有經歷過什麼大仗，或者說沒有和一個象樣的對手打過仗。他們的武器可以說是當前世界上最先進的，訓練手段也是最先進的，有叢林山地的訓練場所，經常進行演練。

    關于這個陸軍演練，開始滿刺加的軍隊還參加，後來就不參加了。與龍城的軍隊想比，滿刺加部落的武裝太過破爛，而國王的衛隊又太過花燥，根本都不能當作演練的對手。海軍就不用多提了，基本沒有對手，戰艦開出去嚇就能把對方嚇倒了。

    吳朝干自夷洲帶出來的部隊和呂則成龍城的軍隊大部分都被散了出去，龍城的趙明當初王動身邊的三個隊長之一，他算在龍城扎了根了，這會成了軍校校長了，龍城不停的擴軍訓練新兵都成了他的活。定下擴軍的策略之後，他更忙了。

    包括龍城在內的幾個地方又開始新的一輪擴軍，夷洲的征兵的對象主要是台灣島上的少數民族，範圍不大，龍城開始的擴軍對象主要並不是西洋的唐人，而是不同民族的番人。

    南洋之行，讓軍隊里的人發現了一個問題，你再好的叢地部隊山地部隊都比不上當地的土著。在澳洲，那些土人身體和兵器都不如你，不過真正輸給你的是軍事素質。如果軍事素質有了，加上身體和兵器的配合，那基本就無敵了。龍城夷洲最強的還是海軍，叢林部隊在與滿刺加的國王衛隊演練的時候，從沒有敗過，與地方部落的武裝對陣地時候。就會有些花絮之類地。主要原因就是當地的士兵能更好的融入到環境中，能更好的利用人時地利人和。所以探索和征服全世界，軍隊第一個要有包容性。

    王動本來的想法如同看他過的電影小說一樣，到時強大了，可以脅迫其他民族地軍隊一起作戰，或是利用雇佣軍。想法只是想法。這脫離了當前的實際。特別是在東南洋一帶，王動可以預見的將來是，大明朝不大會在遠離本土的西洋諸小國開戰，這不符合永樂的習慣，所以他可以在此打打鬧鬧。西洋諸小國會去抱明朝的大腿，早期他定下的兩個主要對手爪哇和暹羅，按現在的狀況來看，與這兩國可能不會有什麼戰事。反而其他地一些小國或是部落就很難說了。很多小國和部落是不按規矩出牌的，偶然性更大。打仗盡量少用華人軍人，目前在西洋諸國的華人也就十萬戶左右，經不起戰爭的折騰，所以還是要大膽的用些番人。

    龍城的擴軍以全新的方式開展，“好男不當兵”的口號完全被推翻，商業因素摻到了征兵之中，征兵的對象更廣了，什麼樣地人都可以報名。高額的餉銀是的誘惑，而且在服役十年之後，便可獲得龍城的居民地資格，這對周邊很多番人。特別是所謂的奴隸和賤民來說，誘惑太大了。

    巴刺按籍貫來說是舊港人，再往前推一下，算是三佛齊人，要是按民族來分，在後世中國人眼中，他是馬來民族的。巴刺是最早龍城的軍人之一，開始呂則成還是個連長的時候，他便做到了排長。當龍城的陸軍擴充到了現在的三萬的時候。他已經是個團長了。這個當初幾代在唐人家里做奴僕的番人。怎麼也不會想到，他自己手下居然管了千多個唐人。

    巴刺新地職務是協助趙明訓練新軍。趙明如今是坐在主席台地那種人，他現在需要多幾個膚色不同的人坐在他邊上襯一下。巴刺是其中之一，而且是主要地助手之一，畢竟人家這會是個中校團長，帶了三千多人的隊伍呢。

    巴布辛，古里人，這人王動見過，大包頭是個錫克族人。其實巴布辛的名字叫易布拉欣•辛格，這是錫克族里最普通的名字。錫克族人通常都姓辛格，這是了為打破種姓制度而采取眾姓平等的策略，易布拉欣則是最最常見的一個名字。巴布欣的由來，唐人不清楚，只是在西洋他們會都會稱這種包頭為巴布欣，所以易布拉欣便光榮的代表了所有的錫克族人。

    巴布欣是從古里來的，他是古里的的革令，在張浩修唐城的時候，投到了張浩下面做事。這人的特點就是有語言天賦，也受過教育，還有就是，他是個軍事迷。在見識了鄭和的艦隊之後，便投到了張浩的工地上賺錢，當然主要目的還是為了上鄭和大人的寶船，最後押了幾次木瓜到甦門達刺後，見識了甦門達刺的炮船之後便在甦門達刺從了軍，不過很不幸，他的肚子較大，沒能當上海軍，要不是考慮他的語言天賦，甦門達刺軍方也不會要他。等真的用了他之後，發現是個人材，畢竟從古里被弄到甦門達刺來的人中受過教育的不多。

    如今巴布欣被調到了龍城，從古里柯枝等國在接下來的時間里會“轉移”四千木瓜過來，這些木瓜都是過來從軍的。目前最多古里人的地方就是甦門達刺，有一萬多木瓜在那里工作，主要從事紡織印染業。所以當龍城開始大規模練新軍的時候，巴布欣便帶著十多個古里同胞過來了，說是同胞，其實來自不同的宗族的民族。這十多個古里同胞其實以前根本就不認識，還真的是來自于整個印度半島。

    這些人里有三個是頭，巴布欣是錫克族，巴赫里是穆斯林，巴拉夫是個地道的濕婆教的。在趙明嘴里，這三個分別是小巴，中巴和老巴，這樣稱呼簡單容易記。其實巴布欣年紀最小，巴赫里倒是在中間，當的上是個中巴，巴拉夫是最小的，臉上的褶子卻是最多，背也有點彎，看到誰都是彎著腰非常的恭順，沒辦法。誰讓他原來是個木瓜。

    “巴刺。這幾位是從龍甦門達刺過來的小巴，中巴和老巴，***，怎麼這麼多人姓巴呢，真是怪了。”听了趙明這話，這幾人都樂了。既然趙明這個上官這樣給他們改姓，他們也就認了，听那話就知道，趙明也是肚子里沒多少墨水的。巴刺地中文本來就是非常地好，能被派到龍城帶新兵又是軍官的這些古里人，一般都通中文，不然沒法交流。

    “古里團就交給他們了，巴刺你們好好合計合計。”趙明說這話的意思是甩手。今天談的是古里新兵的接收問題，趙明最頭大的就是這里牽扯到宗教問題。王動是個是尊重宗教信仰地，所以在龍城，很多地方都會集中建廟，你可以看到一排建築寺廟和教堂聯在一起。趙明一看到這小中大三巴站一排都是古里人，穿的卻不一樣，他就知道了，拜的菩薩不一樣。偏偏這些人拜的菩薩還與趙明知道的不一樣，不是太上老君也不是如來佛。這也就算了。古里人身上總有那麼股味道，怪怪的。

    “趙大人性格直，不過是個不錯的上官，諸位相處多了就知道了。”巴刺知道趙明不喜歡聞古里人身上的味道。知道他又要開溜。

    趙明不爽歸不爽，已經做到這個位置上了，這種不爽不會表現在臉上。趙明走了之後，三位，不，四位姓巴地坐那談話。巴刺的親兵送了茶過來，綠茶。

    “巴刺大人，龍城的茶沒錫蘭山的好，淡。”小巴算是三人中級別較高的。他是個中尉。另兩位是少尉。

    巴刺看了巴布欣一眼，心想。這個包頭看來還不懂唐人的習俗。錫蘭山是有好茶，但要和他今天喝的茶相比，還要差上一個級別。這鐵觀音可是福建的名茶噢！他們這房間里的茶葉還是呂則成托鄭政搞來地，巴刺也沒和巴布欣解釋什麼。

    “幾位住的都還習慣嗎，新的營房還在蓋，這次過來的新兵，還不知都是哪里人，到時要好好安排，幾位要多費心了。”

    “有名冊過來，上船就分好了，昨天看了營房，問題不大。”巴赫里在以前是個軍官，後來做了生意，結果在從古里往甦門達刺地海上船出事了，當他被救到甦門達刺時，只身一人。在甦門達刺混了五年終于有錢回家了，回去後發現物是人非他家還真的只他一人了，想著在甦門達刺做的小買賣已經很順了，于是他又回到了甦門達刺。大量的古里到了甦門達刺之後，他這個老同志馬上被招去做了管理，最後又干老本行，當了兵，負責甦門達刺古里人生活區的防衛。他在甦門達刺就是專門負責接人訓人的，所以他算是熟門熟路。

    老巴不出聲，他的中文水準較低，處于能听懂階段，講的很差，所以他一般不大說話，多做少說，與他原來的木瓜身份很相稱。他能從軍能做到現在這個位置，主要是因為他地身手不錯，兵器是長槍，他是這次過來地教官。在古里他是赤貧，他有三個姐姐兩個妹妹，都是織工，姐妹們到了甦門達刺之後，他也跟著過來了。不過現在看不，他是家里人中混的最好地，已經是軍官了，且入了甦門達刺籍。

    “巴刺大人，我只是擔心食堂不夠大，第三批人到了。是不是弄個專門做給古里人吃飯食堂。”

    巴刺也沒有想到中巴會提這個事，相對而言這個巴赫里在軍人生活管理方面算是最有經驗的。

    迪阿旺和猶多阿諾是從舊港調過來的，這兩人在舊港口軍隊里任職多年，兩位都是百夫長，這次支援到了龍城之後，他們換了中尉的餃。迪阿旺這次過來職責與巴赫里一樣，算是馬來團的團長，而猶多阿諾是教官，此人一手好刀法，玩的是爪哇和滿刺加一帶特有的兵器巴冷刀。

    古里第一批過來的人有兩千多，從爪哇，泥，彭亨，吉蘭丹，丁加奴和柔佛過來的參軍的人第一批也有兩千多，加上配過來的六百多教官和原先龍牙門島上的駐軍，一下子，這個島上有了上萬人擠在了一起，整個島嶼顯常的熱鬧。

    吳明義是吳誠的堂哥，軍服這部分生意一直他在負責，由于龍城練新兵，他早早就接到了定單，第一批一套軍裝已經送到了龍牙門，新兵來領作裝的時候，他也過來看了。他比原定的來早了一天，原本幾位番人教官只是讓他手下的裁縫過來，可能軍服要作些新的改動，沒想到，他這位大老板也過來了。

    吳明義在猜龍城是不是要擴軍了，這筆大單來的很突然，上個月，他剛交了兩萬套軍服過來，突然又接到了五套的定單，他就在猜是不是龍城要擴軍？今天，在龍牙門的軍用碼頭上，整個碼頭有股怪味，這味道他知道，這是古里人和馬來人的味道，不知是他們少洗澡，還是與飲食有關，身上總是有味道。今天這個味道更濃更臭了，一定是大量的番人在碼頭上結集過。

    果然，他們一行人去軍部的時候，看到三三兩兩排著隊的番人，衣裳襤縷，不過表情都還不錯，除了疲憊以外，看上去很興奮，不象是戰俘。這些年，吳明義已經看慣了從各地運來做苦力的戰俘，也看到了不少到龍城和甦門達刺找事做的番人。今天這些人全都是青年男子，又是在龍牙門，聯想到龍城可能擴軍，這下他才恍然大悟，龍城真的擴軍了，而且招的都是番人。

    吳明義很奇怪，這事怎麼沒有听他堂弟吳誠提，也沒听吳朝干提，這可是批大生意呀，早說，他也好早早準備嘛。聯想到軍服可能有變動，吳明義的眼楮更亮了。這一變動之後，那還了得，一下子至少是十萬套的量了。看來，他那個制衣的作坊，又要添些裁縫了，唉，這年月，裁縫也不好找呀。近兩年，在吳誠帶著吳家大做服裝生意之後，他們吳家已經把周圍數國的裁縫都搜羅了過來，再要找人，怕是要到鄉村寨子里去找了。是不是要托些人販子？

第六章 商業帝國 第七八節 龍城擴軍 二


    與何九錫一樣，西洋唐人世家都認為這次擴軍是把自家勢力伸到軍隊里的一個好機會，都動員了家族子弟來參軍。在世家子弟參軍之後，隨之而來的又是一幫平民子弟參軍的熱潮，他們有些是跟風的，而有些真的是看到了龍城軍人的威武，想投身到軍隊做番事業。

    龍城征兵擴軍一事，除了軍隊系統在全力的大搞之外，也得到了龍城宣慰司衙門的大力支持。不過，吏科報過來的東西讓丘彥誠大吃一驚，居然從大明朝過來的工匠里，也有人要投軍去。這些工匠大多是從瀟湘學堂畢業後到龍城來賺錢的，怎麼會想去投軍，要知道，大明朝學員畢業到西洋來實習做工奉銀往往是在國內的十多倍。投軍去，那收入可就少多了。更有意思的是，在大明朝國內，一般人是不會想去當兵的。當兵是軍戶的事，不到走投無路，不會當兵。

    工匠的事丘彥誠真的為難了，他可作不得主，這些大明朝過來的技師和工匠，還有夷洲甦門達刺和舊港過來的人都是在吏科另外備案的，只是作個檔案管理，何去何從，龍城不能作主，還要問過上官才行。

    大明朝過來的人管理權在商會，商會那邊負責這事的人去了夷洲，這下子這事掛在那了。丘彥誠想了下，把這事推到了楊剛那里，楊剛想都沒想，大筆一揮，準了。

    唐森原先只是暹羅大城里一唐人商人地兒子。他老爸娶了八個老婆，除了正妻是唐人以外，另七個都是暹羅人。自從他老爸老婆娶多了之後，就再也沒過問生意上的事，全都交給這些起老婆去打理，這是暹羅人的傳統。正妻無所出。後面這七個暹羅女子倒是生了不少。唐森是最小一個老婆生的最小的一個兒子，生下時，他老爸已經五十多了，而這個老爸因為孩子太多，且都是雜種，根本沒那麼多愛心。他並沒因為是老小而得寵，反是最受欺侮的一個。家產就那麼多，又多一個小地來分。小時受欺反練就了他的好身手。他擅長的是暹羅的“土著拳術”，擅長用肘和膝。唐森這會還不大清楚自己練的到底是什麼功夫，其實這功夫大大的有名。這就是後世的泰拳。

    唐森十七歲那年，華州開建，也便去了華州，然後又在那里投了軍，到了龍城，也是龍城里的第一批軍人，他當初還是巴刺手下地兵。當小兵時，他並不出眾，只是功夫好。熬了兩年後。龍城不斷的擴軍，他也混到了個連長。當上了連長之後，他的連隊駐守在龍城與柔佛地關口。越來越多的馬來人從柔佛跑到龍城找事，使得關口一直處在緊張狀態。對面柔佛的軍隊時常挑釁。最後，唐森單獨過海峽去挑戰，一人車輪戰打敗了對方十五人，從此之後再也沒有柔佛士兵敢找麻煩。也因此，唐森名聲大振，調入了教導團，成了拳術教官，如今也是少校軍餃，只比巴刺差一點。

    唐森不只是教官。龍牙門唐人只招到一千多新兵。他兼這個營的營長，這下。他成了龍牙門島上，五個新兵營里級別最高的一個營長。這次招的唐人新兵成份復雜，點唐森做營長還是楊剛主意。讀過書，有點墨水，功夫好，又是在西洋長大的，非常符合楊剛的要求。

    龍牙門島處在龍城最南端，後世的新加坡在這里豎了一個亞歐大陸最南端地標牌。

    十二月，這里進入了雨季，雨一下就會下個一兩天，別以為下雨了新兵訓練會中止，這是不可能的事情。由于島上的硬件設施就這麼多，六千人新兵已經是極限了。島上所有的設置基本都是輪流在用，好在這里是軍營，什麼都是按著條規死死地在執行，不會出什麼亂子。雨天有雨天的濕漉漉，在龍城最要命的還是出太陽的時候，天熱呀！

    龍牙門環島有兩水泥馬路，最外的也是隱在蔥郁的林木里，在海上根本看不到。外圈馬路有五丈之寬，這會路上都是喊著號子在跑步的新兵。光頭，光腳，大褲衩，渾身臭汗，一隊隊按排為單位的跑步。外圈是新兵順時針在跑，內圈則是逆時針，路邊每兩里就一個老兵守著一桶涼茶在樹底下收編中暑、扭了腳、或是腸胃出問題的病號。前十天表現出來地尖子，被單獨放到了一起，他們也在跑，只不過腳上綁了沙包，他們將會是突擊營和斥候營地成員。這里的風景不是綁沙包地尖子兵，而是那些大胡子，錫克族和穆斯林很多都要蓄胡子，這下子這路上一隊隊的新兵中，很多一眼看去都是光光的，只是臉上下巴上胡子濃密的很。特別是內外兩隊相遇時，前一隊唐人白白嫩嫩光溜溜，後一隊番人黑黑亮亮毛絨絨。

    島上五處兵營前都有大演練場，每個演練場按現在的眼光來看，都有兩個足球場那麼大，一隊隊的士兵在做隊列練習，常有向左向右轉分不清的人，不時的被老兵拿細木打。更有被罰著站的，並個腿挺胸下巴抬的高高站在那里一動不動，汗水在腳邊流的濕濕的，只見他晃了幾下，一頭就栽了下去，又一個中暑了。

    龍牙門島上有三個水池，其中兩個是為了蓄淡水，而另一池塘由一水溝通到海里的，不會游泳的士兵被帶到了一條船上，船劃到這個鹽水池中間後，這些不會水的一個個被推進了水里。船上還沒被推下去的死抓著船舷不放作要死要活作拼命狀。水里的兩手撲騰，頭出水時大聲叫喚那是在喊救命。另一邊，水性好的新兵背著磚加練，他們這些可能會進海軍。這會只要他們頭一出水，就會看到他們在一臉地笑容，近在咫尺的旱鴨子與他們反差太強烈了。

    軍營設有課堂，所有的士兵都要過來學習簡單的中文，先從軍事術語開始，慢慢的再學認字。這會通用的語言。一個是中文，一個是阿拉伯語，還有一個是拉丁文。在龍城，只需要教中文就行了。如同以前地新兵一樣，他們這會感覺最神奇的不是學中文，而是手上的筆和紙，這些很多人以前見都沒見過，通常第一堂課寫字課是教他們怎麼拿筆。文化課方面表現機靈的士兵會入斥候營。

    應迪多阿諾的要求。也是考慮到西洋一帶的實情，巴冷刀被列為龍城斥侯的標準備選刀具之一，如同夷洲準備一長一短兩把倭刀。除了這個。真正的通用準備是一邊有鋸齒地匕首。迪多阿諾這會正在與巴拉夫對練。巴拉夫持槍不讓迪多阿諾靠近，而迪多阿諾舉刀劈擋極準，一點花架子都沒有，每回都是很簡練的一下便擱開了巴拉夫的槍。唐森在邊上笑，時間久了，巴拉夫怕不是對手，巴拉夫這槍法和步法體力消耗大。當然這是唐森地看法，有些教官可不這麼看，在他們的眼里。迪多阿諾險象環生，一寸短一寸險。

    趙明這會在和另外兩位護衛聊天，一個叫衛倫華，另一個叫宗方。當初都是他的手下，王動的護衛，這三人都留在了龍城，如今都娶了妻生了子。衛倫華手下的部隊是防衛著北邊的幾個小國的，拱衛著龍城，衛戍部隊司令。他手下的部隊人數不多，但兵種最全，海軍和陸軍都有，最讓人眼紅的是。他除了有炮隊還有一支一千人地騎軍。騎軍目前絕對是龍城軍中的驕子。衛倫華的部下再牛也牛不過宗方的部下，宗方掌著軍隊地執法系統。手下的憲兵更是所有官兵的眼中釘。

    龍牙門島上沒有女人，他們的家都在龍城大島上，平時他們可以回家。不過這新兵訓練是大事，正好有個由頭不用天天回去點卯。宗方家里那位夫人姓林，衛倫華家的那位姓蔣，不過，衛蔣氏的媽媽姓王，都是來自世家。只有趙明好，他把春因坊一個剛要梳頭的姑娘給娶了回來，他是最自由的，在外面怎麼玩都可以不用擔心後院起火。這會在三人吹華州城里哪戶人家的媳婦不錯，駐在華州真是爽，時不時地到大城或是華州走走也是好，那地暹羅姑娘又鮮又嫩，富貴人家的**功夫更是好。作為一個能時常去暹羅地唐人男人，真是太性福了。可惜的是，這會他們吹的都是三四年前的事了，現在都是有身份的人了，想玩，大多去春因坊，偶爾偷這種，雖然刺激，但若是事發，太丟臉了。

    相對于那些番人，唐森的兵是最難帶也是最好帶，世家子弟里很多都是錦衣玉食有的更是手無縛雞之力被家長逼來的。最好帶是因為，世家子弟參軍之前都得了家主的教誨，知道身上有擔子，出了事不是丟他自己一人的臉還有整個家族。

    年前，隊列和體能練習結束，有三百多人被查出有隱疾而退了回去。而留下的人在龍牙門島上過他們當兵之後的第一個春節。對于唐人來說是大事，可對于那些番人來說，總算有兩天可以休息了。休息也是沒地方可去，只能在這島上規定的範圍內走動，這時番人們生性閑散的性格又表現了出來。

    因為過節，年三十，破天荒的準備了酒，考慮到番人習慣，還特別準備的是些茭酒，椰子酒之類的，對于出身貧苦人家的士兵來說，到龍牙門當兵之後，他們終于吃上了有生以來最美的食物。過節魚肉放開，不同的食堂里考慮到宗教問題供應也特殊化。

    番人也知道過節，不約而同的都沒有選擇在食堂里就餐，而是包上了食物到林子里，到海邊，到草地上，三五成群的吃野餐。而唐人子選擇的都是湊在一起搞聚餐，這會分在不同連隊的世家子弟們聚到了一起，族長指定的領頭人開始傳達族長的講話指示，表揚和批評表現不好的子弟。貧家子弟這會大多是按著班聚在一起吃飯，雖說是青春年少不想事，也有的感嘆，早早當兵就好了，把吃的飯菜省下一半，就能養活全家人了，有這想法的人更加了堅定自己當兵的選擇是多麼的正確。

    軍官食堂里擺了三十多桌酒，趙明今天可是犧牲了與家里的娘子吃團圓飯的機會，在島上勞軍，島上大多數負責此次新兵訓練的軍官都是來自龍城以外，而且這里面有一半都不是唐人，所以他們不需要回家過什麼節。只不過這次聚餐把他們結合到了一起。最開心的還是那些充當教官的老兵，隨著龍城軍隊的一再擴編，這些老兵根本沒有與趙明這種龍城高級別的將官在一起吃飯的機會。其實按著這些高級別軍官的出身，他們還是很平易近人的，但問題是，跟在王動身邊的人，嘴巴都是刁的很的，軍營食堂里大廚的手藝還趕不上他們其中的幾位將軍，比如王陳劉山。

    在這軍官食堂里的番人們還好，大多知道這是唐人最重要的節日。在外面草場上的那些士兵，開始根本沒弄清楚怎麼回事，只是被那些教官吩咐把整個營房打掃的干干淨淨，一定要穿上最干淨整潔的衣服。大早起來要到教官那去問好，見到上官不只是要行禮，還要問好，士兵之間踫到一定要說祝福的話，這一天不允許有任何無禮的舉止和粗俗的言語，這些著實讓那些番人不知怎麼回事。

    龍城的新年不比大明朝的都城的節日氣氛差，這里重商，商人們在這種時候都喜歡斗富，這對于那些在龍城做工的番人可就有眼福了。才短短的幾年，春節斗煙花已經成了龍城的傳統。鯉魚肚碼頭南岸是貨倉集中的地方，這里斗的是小炮，大多是手持或是地上擺放著放的，各大商家都在自己的貨倉燃放。淡馬錫河口那邊一片草場，碼頭的守衛部隊被請來燃放禮炮，由中華總商會帶頭，放足了半個時辰，然後各大世家上場以兩刻鐘為限各自爭艷。也有些不知名的胡商番商跟著斗富，這禮花一直會從天黑發到天亮。鯉魚肚碼頭北岸，這里是龍城的繁華商業區，世家子弟都回家陪在了家長父母身邊，小戶人家則全家過來賞煙花。北岸大街上最多還是來自各地的番人商家，精明的商人個個把北岸臨水的酒樓全都包了下來，供家人朋友觀賞煙花。而春因坊的姑娘們這時是最妖艷的，穿個精美肚兜在街上走的都有。這些姑娘再膽大也比不過那些番商的侍妾們，她們可都是露肩露肚，一襲紗裙到腳面，有的大腿根部隱隱的是中間黑色兩邊肉色的“內褲”，讓人心曠神怡。

    注︰泰拳，有另一種解釋即為泰國的“土著拳術”。

第六章 商業帝國 第七九節 世家經濟

    過完年後，楊剛從龍城到泥國，他到泥國的時候林強已經在這恭候多時了。龍城的官員都知道楊剛和陳澤的份量，所以楊剛到泥國的時候，受到了林家非常隆重的歡迎。王動當初跟著王國忠一起到泥國時，考慮到周滿同行，要注意影響，而且王國忠還有那麼一點私心，他們在泥國時動靜並不大。

    加里曼丹島、特拉威甦島和甦門達刺島，後世的印度尼西亞，這里是除了巴西亞馬遜外的世界第二大熱帶雨林，這里蘊藏著豐富的動植物資源。此地的泥國自唐以來一直向中國出口大量的歸重木材。

    林家在加里曼丹島的勢力可不只限于州府，反主要體現在密林深處。林家有專門的木道通往密林深處，整個加里曼丹島就是他的木場，沒有定單，他們不去伐木。訂定一下來，只要一個月，他們就能把對方要的材料備齊在碼頭發貨。這個島上哪里會有什麼樣的木材，哪些部落有多少木材資源，甚至很多地方的金檀紫檀香檀鐵木香木都被他們林家排上號了。

    林家的房子除了佔地比較大以外，沒什麼特別，不過真的佔地很大。等楊剛進到莊園里面才知道，算上外面的水田林子小山包之類的，這個莊園大的嚇死人，上萬畝地都是林家的。林家的莊園在這些林子和水田的中間，由數個村莊組成，林家大院則在這數個村莊的中間。楊剛到的時候，林家開了大門，近十年來，好象還沒有為哪個外人開過大門。

    楊剛到林家是安排王動與泥公主的婚事，這只是一個外在的事由。而且也是機密。泥之行真正的任務不是這個，而是對東泥軍事和經濟地支持。東泥也是有寶，此地的中華總商會不在東泥。在泥國甦丹阿合曼那邊。

    在東泥經濟上基本還以林家為首的唐人把持著，楊剛過來就是要讓林強把這些商人組合起來，把東泥國地資源好好的利用起來。拉特那蒂蔚公主那邊不用多說，她現在只是要武裝軍隊，槍桿子里出政權，這位公主這會意識到了武裝力量的重要性。這邊方案一定，龍城會通過武器交換的方式來開發這里的資源。而且龍城對這里的軍事援助還包括派教官過來訓練忠于黃姓泥國王的軍隊。

    “楊大人。東泥往來地海船都在西泥和甦祿國地關注之下，若要做生意。最重要的還是要有船隊。”林家地家督，林強的父親林澤如。

    “林老先生，船不是問題，問題是碼頭。”林家有碼頭，在東泥的三條大河上都有自己的碼頭。這是林家高明的地方，他們沒有海邊地碼頭，而是控制著大河上的碼頭。

    表面上，林家的做法是通過小船或是放木排把木材運到海邊大碼頭。實際上這種中佔到林家生意的40%，另外60%的貨全部是從內河的碼頭出去的。大量的貴重木材都沉在水面以下，不是明的放木排拉走。那些木排運地木料底下，林家地船底掛著的那才是真正地生意。林家有辦法把這些木材從林子里伐出，能運到碼頭，並且能神不知鬼不覺的交給買主。這才是最關鍵的。楊剛點了碼頭。其實點的是林家的運輸能力，這才是林家在加里曼丹島的重要資源。

    “林家是有些河埠頭。都是些小角色，停不得大船。”林澤如自然不願意商會把腳直接伸到里面。

    “林老先生，河埠頭沒有關系，關鍵要看是什麼樣的船，如今也不是一定要大船才能做生意。”楊剛這話林老先生願意听，他早就從兒子那里知道，龍城出了鐵甲汽船，速度快。雖然只是軍用，但這種船一定商用，運力一定會很大，這是林澤如最關心的東西。西洋諸國的經濟體系並不完備，很多生產和生活用品都要進口，進出口的生意對一個國家非常重要，隨之帶來的就是船隊的重要性。

    “如今這海上跑的不是大明朝的船就是商會的船，楊大人也是清楚，林家做的是木材生意，運木不比其他的貨物，船也是有所不同。”林澤如想要自己的船隊。木材運輸是不動，無非就是放排，或是目前西洋諸國之間最常見的平底浮船。林澤如想要一種專門來運輸木材的船或是船隊，這是公開的秘密，為這事，林家在商會提了出來，也與船廠商量了幾次。可問題是，這會船廠的任務一直很緊，沒人力物力去研究這個。

    “林老先生有說的不錯，楊某也知道，商會的船一向都是包租，從來不賣的。這個也不是楊某能決定的。”楊剛說的是實話，這個策略可是他們幾個早早就定下的，西洋的造船和研發力量要死死的抓在龍城手里。目前1000料的船研發制造技術，都掌握在王動控制的幾個船場里。

    “楊大人，林家也無意涉足造船，只是想著能多運點木出來。”話雖然這樣講，楊剛可是知道，那種平底浮船，龍城一造出來之後，林家馬上就仿制了去。那種船有桅比木跑的快，容易控制，技術含量並不高。只是礙著面子，很多商家不好意思去仿制，反正自己有了那船也是在這片海上跑，如今龍城的船隊幫著運貨價格不高，而且龍城造的浮船大的嚇死人，有好過你造船養人。

    這種平底浮船造價並不高相對而言只是比木排多些帆，怎麼當初林家就沒有想到的呢，有了這種船後，林家的運力比以前提高了一倍不止。但這只是在泥國，他們可沒這處膽子把這船拖到海上去，所以這些平底船都是在內河里面走。

    “林老先生，怎麼運那些木出海，就不用林家擔心了。至于船和船隊，楊某倒是可以作個主，龍城租個幾十條船給林家。楊某這點小權還是有的。租期嘛，十年八年不是問題。”楊剛開始釣魚。

    這就很有吸引力了，十年八年這和自己造船相比。成本低多了，林家專業可不是造船噢。目前龍城及商會對外包租船都是一次一次預定結算，早前也有人提過長租，但商會不同意。

    自從龍城和商會崛起之後，西洋的貿易全都是他們的船在跑，別家只能租船位或是包船。幾大世家的生意都統到了商會里面，所以沒什麼太大的沖突。今天商會決定租船給林家。那就意味著林家可以有自己地船隊。一旦有了自己的船隊，除了商會的生意以外。林家還能自家自主地做點生意，這可是個重要信號。

    原本商會的考慮是，各大世家的生意由商會統一來處理有規模優勢。沒有錯，各大世家真的把各自的生意交了出來，由商會協調。問題是。主業突出沒錯，多元化產業也發展方向。商會成立了，出現了很多新興的生意，家里有余糧的世家都想試試新地生意。

    林家有木業，他們一直想把家具生意做大點，而且是在泥國生產，然後通過自己地船運去別的地方賣。目前還只是小打小鬧地在弄，如果是和商會滾在一起，林家的這個產業決策就會很快的暴露出來。如果有自己的船隊。那就不一樣了。而且從泥國南下以多拉克島也是重要的海路。目前商會這條線還沒怎麼走，林家所處地位置有優勢。

    楊剛沒有提什麼平底浮船。這種東西不用提，都是明察秋毫的人，這種東西哪里會不知。楊剛是準備租船給林家，而且租的還不是普通的船，全是拖船，鐵甲汽船。別小看這種拖船，王動在長江上可是看過，一個小拖頭，後面可以拉上幾十條駁船。新的拖船早就試制出來了，全鋼制造，只需要三人便能操作，這三人也是簡單，一個就是挖煤送煤就行，另一人控船，還有一個負責引航定位之類。

    這本來是王動等人早早就定下來的，西洋世家的生意由商會來統一管理，有點象計劃經濟，如果五年過去了，磨合的不錯了，應該抓大放下。如果有大商家想自己打打鬧鬧的，沒問題，支持，高調支持。就放這種拖船給你們，那些平底地浮船，你們自己去折騰吧，跟龍城租也是可以。這種船隊只能在西洋諸國之間短途地跑，而且哪一個世家都沒有本事自己把那蒸汽機給制造出來，王動不怕。如今龍城出的蒸汽機也是要結合了龍城、甦門達刺和舊港三國十八個作坊制作地配件才行，最關鍵的鋼鐵原料的生產只有龍城有這個技術。

    林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更讓他們想象不到的是，開始林強回來提到要把目前林家的林業的砍伐再加大一倍，大家都以為是說笑。看來林強還是保守了，如果這樣預計，一倍都不夠。這些年，自商會成立後，林家的砍伐已經每年增加了四成。這四成全都是支持龍城和甦門達刺船廠，加大一倍什麼概念，龍城和甦門達刺能吃的消嗎？

    而且商會高層的這些世家都知道，木船的朝代可能要過去了，鐵甲船的時代要開始了，還要加大木材砍伐，沒有造船業的支持，這些木材送去哪里。

    鋼鐵時代想要從龍城這里輻射出去很難很難，沒有個幾十年不行的，除非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出現一個超級大國。從目前來看這個超級大國短時間內不可能出現，那麼從木船時代過渡到鐵船時代還要很長一段時間。鐵甲汽船都能出租，那麼，接下來要過時的大型木船技術一定會慢慢放開，這一旦放開了，不只是龍城甦門達刺在造大型木船，很多國家都能造這種木船，那就意味著，不是一點開花，而是點面結合。

    如此說來，他們林家不只是要伐木，還真的要考慮一下，要不要辦個大型的造船廠了。想到這一層的時候，林家也不得不承認，幾大世家里面，好象就他們林家在造船方面還是有點基礎的，而且還是上下游的支持。

    林家預期到了多拉克島的發展會給需要船隊，從多拉克到龍城，多拉克到夷洲，不過他們不知道，多拉克的發展只是個小頭，更大的澳洲的開發才是大頭。只不過，怎麼開發澳洲的方案還沒有出來，現在的第一要務是去歐洲和非洲考察，等王動回來，一個新的更大的方案就會出來。方案沒出來沒有關系，但準備工作要做，王動領航的龐大的商業帝國一刻都不能停下。

    楊剛過來找他們林家可不是要談什麼林業木業和開發多拉克島，他主要談的是泥國的經濟發展問題。當前大家都是家業國，也就是出口點生產資料，原材料。高檔一點的消費品不是來自大明朝就是來自龍城。要支持泥國的經濟發展，那只是經商或是開作坊，而且是要拉著王族一起，不單單是讓他們抽稅。

    林家不可能拉著小黃同學一起砍木頭，楊剛既然說支持林家搞船隊，那顯然就是拉著國王公主一起做生意了。那接下來大家就是要討論一下，這個生意怎麼做，這邊的生意可不能影響到商會的生意，這樣一來就要另外動腦筋了。甦合曼西泥國玩什麼，那麼這邊東泥國就玩什麼，那邊賣給什麼客戶，咱就和他搶！這很簡單！

    王步龍回到舊港後利用過年的機會，通過族長王國忠把王家散在各地的本家旁支招到了一起。他們家是大米，原有產地的米出來後怎麼調配，新的技術怎麼推廣，開梯田，組織人手南下，去伊利安島為到澳洲種水稻做準備。

    王家早早就綁在王動這架車上，而且王動已經發話了，要娶王倩兒。如此說來幾大世家里，王家的地位又不一樣了。王國忠幾乎陪了王動一整年，回到西洋的時候，永樂對他的封賞成了西洋世家最為眼紅的招牌。大家都清楚的是，這是王動給的，沒有王動的支持，根本不可能有這種彩頭。

    永樂帝要對蒙古用兵，需要糧食，這是王家今年的重中之重，這還是家主王國忠自己親自去抓。王步龍這個下一代子弟中最出色的一位，開始統盤管理王家能控制和影響到的所有產糧區。在商會的支持下，王家不再是收糧，建立自己的產糧區成了發展方向。圍繞著稻米的種植，王家開始要習地租地，往一個超級大地主的方向發展。

第六章 商業帝國 第八十節 海上相遇

    北風還在吹，這就意味著，周滿還得要好好的在西洋呆上一段時間。他的船是可以逆風行駛，還可以由櫓船拖著走，但速度太慢，反正皇上也沒催，不用急。

    周滿的郁悶來自暹羅和真臘。因為兩國還在開戰，名義上還都把大明朝當作是老大，所以這兩個小弟一抓到機會就要述苦。在暹羅時，因陀羅便向周滿倒苦水，希望大明朝主持公道。斷然不提是他自己挑起的事端。這會戰事真臘那邊佔了上風，那暹羅這邊就一定要做出一付被欺侮了的樣子。

    因陀羅沒當著周滿的面開口，通過何九錫，唐人新年一過，大量的兵器運到了暹羅。龍城造的，早早就在倉庫里放著了，就等著賺這軍火的錢呢。不過與龍城自己用的投槍和箭不一樣，上面沒有工號編號之類，類似于三無產品，看著就象是仿制明朝的兵器一樣。但大家都清楚，這種質量的東西，只有大明朝或是龍城造的出來。

    周滿進了華州城之後，在那里真臘和吉蘭丹的使者已經來了多時了。真臘國的使臣一定要見一下的，這個小國對大明朝一向都是很尊敬的。吉蘭丹就算了，下西洋之前，周滿與鄭和有過溝通。吉蘭丹、彭亨兩國將是鄭和四下西洋要出使的國家，這次周滿便宜行事。所謂的便宜行事就是看情況，如果周邊政治形勢不錯，那就為鄭和出使打個基礎，做點準備工作。如果踫到了這種情況，國家在交戰，那麼就小心一點。能不見就不見，實在躲不過去，那就只听不發表意見，不要輕易表態。

    清邁王也察覺到了大城的不安，但他本人膽子很大。根本不放在心上似的。照舊讓吳陵去運作，要從龍城買軍械。這事龍城那邊還真的沒亂來，硬是要吳陵問他們要樣品。在收到了清邁方面送來的武器樣本之後，照著那樣，趕了一批軍械給他們。對于清邁方面來說。這時不擴張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因陀羅要麼把西部讓給馬來人，要麼就是讓清邁的勢力南下西進。再怎麼說清邁方面還認他是老大的，而吉蘭丹可是異國小邦。

    最搞笑的是。吉蘭丹彭亨丁加奴幾個馬來半島的小國居然通過滿刺加也從龍城搞了一批武器過去，這樣。整個以暹羅國為中心地大戰場用的都是龍城出產的武器。大家都以為這是戰爭地最關鍵時刻，沒人會去在意武器是哪出的，能搞到武器已經不錯了。

    北風南吹也把來自夷洲的船隊送了下來，這些船上除了很多貨品以外，還有來自大明朝瀟湘學堂畢業地學員、夷洲的官員和南下賺錢的工匠。學員是過來實習，其中木工班和器械班地學生最多；官員將過來填龍城宣慰司里的空缺，同時，也把夷洲政改地一些東西往南推推；工匠大多來自南京城里的幾大匠作，從西洋回去的人在南京城爆發出來的購買力刺激了他們。開始的時候，下西洋淘金是京城里很多人不敢說出來地念頭，當三湘商行和明龍商行開始招人的時候，報名的踴躍程度讓人吃驚。

    開始還有人到永樂那打小報告，但楚王和鄭和再三強調。這些匠師是充實到西洋各個朝**的城堡里。為下西洋服務的，永樂自然也就沒再過問了。永樂是個精明的人。鄭和下西洋的時候，船上的備件多的嚇人，比如船舵是按一比五地要求存留備件，也就是說，船上只用一個船舵，卻要另外還要有五個備用，壞了可以替換。連錨都是一比三地要求配了三個備用。自從幾處基地在建的時候，鄭和下西洋地費用減少了三成。一是糧食帶的少了，二是備件置辦的少了。永樂是不會在意這些細節的，戶部和工部把這些數據報上來之後，他就什麼話都沒用了。只要鄭和用人，只要不涉及軍事，他都不過問。

    載人的船混在商船一起，過完年後便分別從長樂和夷洲出發了。正月十五元宵節時到了佔城。在佔城上下貨之後，便又出發往龍城而去。

    師小孟可不單單是個師這麼簡單的，他研究的範圍早就超出木匠和造船，這會他是一個杰出的機械設計師，師反成了小技。小孟于金陵成婚之前住在王動府上，那會王動正動心思把他挖出來。王動從長沙回來的時候，帶回了一個學堂的優秀學生，此人的名字叫蒯祥。

    蒯祥並不清楚王動很早就關注他，作為故宮很多建築的主要設計者，木匠蒯祥在大明朝時名字和魯班一樣的響。不過這會，蒯祥還只是名木匠蒯福之子，一個優秀的木匠苗子。王動可不只是想蒯福繼續做個木匠，他需要的是一個如同小孟和小丁一樣的能工巧匠。太多的東西在王動腦子里了，他要通過這些能工巧匠們一一把它們變為現實。

    蒯祥這會就在下西洋的船隊上，小孟再三對他說過，想要提高，去龍城。蒯祥不清楚小孟為什麼會這麼說，明明大明朝的技藝很多超出了西洋諸國很多，怎麼還要去龍城呢。在蒯祥的眼中，小孟是他前面的一座山，要超越小孟是他的目標之一，既然小孟都這麼說，那一定是有道理的。

    蒯祥手中拿的是一個潛水艇的小模型，王動提出了這個東西之後，潛水艇便成了小丁小孟的一個夢，現在他們又他這個夢傳遞給了蒯祥。自從蒸機出來之後，這種可以在水下行駛的船仿佛看到了曙光，另一個關鍵的問題是怎麼在這個船的壁里儲藏和使用壓縮空氣。

    大明朝的子弟們沒想到船過了佔城之後，比他們想象的還要熱。很多少不經事的把衣服脫了曬太陽，結果被曬傷。更讓有的人郁悶的是，即使看上去沒太陽，在甲板上溜達一天，也會被曬傷。

    對于第一次坐船出海，特別是到了熱帶海洋的人來說，海的美是他們以前從來沒有想象到的。海水從明藍到深藍，那明藍處是淺海。如同開春時嫩芽的黃綠色，讓人感覺到清新。懷著夢想而出洋地人都在構畫著如眼前美景一般的未來，去年第一批下西洋的人在海外勞作了三年之後。懷里個個都是揣了上百兩地白銀回到大明朝。娶妻置屋購地，著實刺激了不少人，因此這回湖廣籍出來的人最多。湖廣人大多會水。也坐過船，來到這大海上也能適應，八百里洞**船到了湖心也是飄渺無際的。

    這支從佔城出發地船隊共十六條船。在真臘外海駛向泥國的時候，他們遇到了另一支船隊。與他們以前看到的船不一樣地是。他們踫到的船共六條，但其中有三艘船地桅桿特別的粗，而且船兩側有各有一個大大的轉輪。等駛近了之後，才發現，那粗短的桅桿在冒煙。那是個煙囪。這兩條船並不大，看大小也只一千料左右，比另三條兩千料的船相比，這三條船小多了，但這三條船給人地感覺全然不同。與別的船不一樣的不只是這個粗煙囪，還有這個船的顏色，整個船是黑色的，看不到一點木紋，給人冰冷的感覺。遠遠的這船就逼迫著人不能開口。等駛近了才發現這是個鐵甲船。整個船都包了鐵甲的船。

    宋朝的時候，出現了一種走舸。在兩側有飛輪，象個風車水車地大飛輪一樣，通過人腳踩驅動飛輪，這種船在水面上行走如飛。現在他們也看到了同樣地船，只不過，這個在海上行駛的飛輪船要比在河上湖上地船大百倍。

    這個飛輪船也有桅桿，應該說這是一個風力和蒸汽力雙重動驅動的船。在龍城造蒸汽動力船時，這是其中的一個過渡型。一共有九艘，出現在真臘外海的這支艦隊是龍城東洋艦隊的一個分隊，東洋艦隊如今配備了這種混合動力的軍艦共有四艘，這四條船在東洋艦隊服務已經有一年多了，此次東行其實是要辦個轉移手續，要轉交給夷洲的北海艦隊。

    夷洲的海軍分為四個艦隊，一是北海艦隊，擔負對朝鮮日本和硫球的防衛任務，二是黃海艦隊，這支艦隊主要是針對大明朝，三是東海艦隊，這個東海艦隊成立的時候，誰也不知目標和方向是哪里，只有至高無上的王動王大人神秘的笑容，這是為美洲準備的，四是南海艦隊，這支艦隊便是跟著吳朝干下南洋的船隊。

    夷洲離大明朝太近，因此這里的很多產業的發展都受到了制約，軍隊也是。目前王動體系里最先進的武器在龍城在甦門達刺，而不是在夷洲，但要是說到軍人，那素質最高的軍人還是在夷洲。

    “繁星”號“繁塵”“繁月”號號三艘蒸汽鐵甲船匯同“繁日”號將組成北海艦隊的主力，本來計劃“繁星”“繁塵”“繁月”還要再多半年才轉交，因為蝦夷島的策略轉交提前了。當然夷洲方面也是再三要求，早點轉交這些混合動力船。新的蒸汽動力軍艦出現後，夷洲海軍需要快速適應這些新式的軍艦，混合動力船將是最好的試驗實習船。在第一條“繁日”號交付了半年多之後，夷洲方面人手也訓練的差不多了，這次轉交選在過年時間，本以為不會在海上遇到大明朝的船隊，沒想到還是踫到了。

    這兩條船在遇到了商船之後，很多水手都站到了船的一側，與來自夷洲的船打招呼，一時間兩邊船上的人都歡呼雀躍。有條商船的船長來自漕幫，當初跟著回國忠跑西洋航線，後來又跑夷洲到西洋的航線。發現龍城的軍艦時，他也跑到甲板上來看。這就是龍城最新研制出來的自行鐵甲蒸汽船！看到這船，這位船老大開始郁悶了。當初他是想著在商船干安全，所以當大多數伙伴轉去軍艦時，他選擇了商船。等龍城的炮船出現的時候，他就後悔了。昔日的同伙相遇時，提起自己的船，那臉上表情，讓他受不了。在硫球到夷洲的航線上，他遇到了三層的炮船，看的他目瞪口呆。而這會，他看到了傳說種的鐵甲蒸汽船，雖然那麼小，但光彩奪目，比他駕駛的三千料的商船都威武。

    南下的船隊並沒有在真臘停，考慮到那在打仗，這支從大明朝過來的船隊選擇了泥國補給淡水和糧食。船隊自佔城出發後，張浩就上了船，在佔城太無聊了，回金陵或是長沙去又不大方便，他這會可是大明朝潑出去的水，夫妻兩人都有爵位，行動不便。所以干脆，在他的小夫人的同意和陪同之下，他帶著一幫人跟著船隊往龍城去找王動，一路上也讓手下的人長長見識。

    遇到軍艦的時候，張浩等人也跑出來看了，炮船鐵甲船都見過，但這種帶兩個大飛輪的鐵甲船，他還是第一回看到。一看就看出了苗頭了，他們的船船是順風，這些北上軍艦是逆風，看他們的速度就知道了，靠側帆那軍艦走的很慢，按這種走法，要北上得用多少時間呀。好象不大對頭。

    當大明朝的船離開了龍城艦隊的視野之後，三艘蒸汽船馬上就放出了粗粗的纜繩，把後面的帆船掛住，開足了馬力，各自拖著一條帆船，往東北而去。依靠著大明朝先進的大船技術，龍城的蒸汽船出現之後，大大的減少補充淡水和糧食次數，途中只需要補充一次就能直接從龍城駛到夷州。而這個補給點就是連馬歡都不會想到的一個小島，這個小島在後世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馬歡島。

    馬歡島在鄭和的航海圖上是一個可供選擇的淡水補給點，在佔城的龍山城堡建立之後，這個點便被放棄了。在被大明朝放棄之後，這里成了龍城海軍艦隊的一個中轉站。

第六章 商業帝國 第八一節 彭加納克

    張浩也沒有以會在泥國遇到楊剛，這下原本在這里停留的時間拉長了，楊剛也高興，他鄉遇到了故人，這可是沒有安排，偶遇。

    張浩帶著自家郡主老婆一起過來的，這對夫妻在大明朝和佔城國都是有身分的，弄的東泥國官府也不得不把官方儀式做足了。張浩本人是最煩這種東西的，不過他的兩個跟班董大和陳三十六卻不同，這兩以此為榮，能與國王王後在一起，這可是無上的榮耀呀，又夠他們吹幾年了。一天兩天之後，張浩夫妻便把他們丟下，讓這兩去應付那些泥國的官員。而他們小夫妻跟著楊剛，在林強的陪同下，往加里曼丹島深處去游玩。

    彭加納克是加里曼島密林深處的一個小村寨，這個名字在當地人嘴里其實很嚇人的，難產死了的女人化作的吸血鬼就叫彭加納克。早先這周邊的部落把難產死的女人會丟到這里，久而久之，這里便成了周圍人嘴里的難產女鬼和鬼嬰集中的地方。林家在加里曼丹島的第一個據點便是在這里。

    與番人的薩番相比，林家請來的產婆和中醫在對付難產方面自然有一套。當初林家在這里發家源于一個偶然事件。附近一個酋長的老婆難道，眼看著不行了，便往那里送，可不能讓她死在自己的村寨里。在彭加納克那片林子邊上，遇到了林家派出來找藥材和木材地一隊人馬。隊伍里的中醫馬上就判斷說。那個女的只是胎位不正，就這樣送到彭加納克一定是一尸兩命。^^^^不用多說，人救下了，而且那女的還是生了個雙胞胎。那酋長自然是大喜，同意林家提個要求。林家把上提出要彭加納克，那里是片上千年的鐵力木林子，每一株都值萬金。在番人眼中。那地方是不祥之地，根本沒人要，平時經過都繞著走的。既然唐人不怕彭加納克，那就把這地劃給他們吧。由此，林家走上了發家之路。

    彭加納克是茂密的雨林，不同于別地地方。這附近早早就有了人煙，當地土人靠水而居，一個個木腳屋棚在河邊聯成排。這些木腳屋通過走廊聯在一起，從水邊往林子里蜿蜒而去，隱在密密的林子里，別有一番風景。

    彭加納克被兩條大河包住，番人開始都是住在這大河的外側，只到林家到了這里之後。彭加納克那一側才開始有人居住。與番人不同的是。唐人沒有住在大河邊上，而是住到了那些彭加納克集中的林子深處。那里膽子再大的番人都不敢進去，唐人在里面住了幾十年都沒出什麼事情，這使得唐人在這些番人眼中越發地高大了。

    林家在這密林深入建了不少廟，事實上他們在這里好象沒有遇到過傳說中的彭加納克，由此他們得出一個結論，看來這些彭加納克只找當地的番人，而不理唐人。

    彭加納克的特別之處在于它的雨季。此地一年兩季，當雨季來的時候，整個林子被淹在兩尺多深的水里，這是使得當地的木腳屋要比別地地方高，而有地部落的番人更是把屋子建在了樹上。那些千百年的大樹被番人用藤編了梯和廊聯在了一起，整個就是一空中的村寨。

    彭加納克也就是這麼一個空中的村寨，那些大樹被砍伐後留出的空地處。便是高大的木腳屋座落的地方。這些高大地木腳屋又通過藤與那些樹屋聯在一起，在彭加納克營造出一個神奇的世界。

    林子里及周邊有水果。也有各種野獸可以獵取，不過在這里特別是這個時節雨季，是捕魚的最好時節。成群的金目鱸魚從河里游入到林子里尋找食物，這些金目鱸魚大的有三四十斤重，這麼重的大魚平時只會在大海深入或是入海口才有，但到了這個季節，這些大魚卻游進了雨林里。

    彭加納克這片被番人放棄了千百年的林子更是大魚出沒地最佳場所，而且就在那些木腳屋地附近最多。當初這些十多人合抱的大樹被砍倒之後，林家花了大力氣去刨樹根。刨出地樹根運回到中國賺了大錢，那些候門大宅里會收這些大樹根，隨他們去玩根藝也好，還是放在花園里做裝飾也好，總之，這種東西能賣錢。刨這些樹根形成了坑在旱季就是個水池子，到了雨季，那里就是大魚的窩。

    張浩這天帶著幾個護衛在木屋的走廊上站了一排，邊上林強在指導。===

    “浩然，很簡單，那些雞心雞肝往下丟就行了。那魚笨的很，不多時就會過來吃。”

    “會出水來吃？”張浩還是不大信。在湖廣他只是听過鱸魚的美名，下到江西之後才有這種好魚，到了甦淞一帶這魚也不是一年一季，開春才有。比如，四鰓鱸魚是兩淮一帶有名的特產之一，此魚身呈青灰色，兩側和背鰭上有黑色斑點，實際上也只有兩個鰓，只是每個鰓蓋上又多了一條較深的折皺，外觀好像四鰓。這種魚在大明朝只有淮水、松江兩地出產，據漁民們講，松江產的不如灌河產的大，肉質也不如灌河產的鮮美。不過張浩這位讀書人可是听說，早在千百年前，淞江出的是六鰓鱸魚，其味絕冠別種魚類。

    “呵呵，浩然，到底你是這地頭的，還是林強兄是地主呀！”楊剛看著張浩那專注而又狐疑的表情覺得好笑。

    腳下兩尺左右，新鮮的雞心雞腸被丟了下去，不一會便有小魚來吃，不到一刻鐘，就已經能看到一尺左右的魚了，張浩的臉也張開了。

    魚兒在水中搶食激起了水聲，也攪亂了一片水。本來飄逸在這林子里水中地落葉也被攪了起來，清可見底的水慢慢變渾。

    一邊的林家的僕人還在往水里倒雞的內髒，圍在他邊上的人有幾個持著魚叉，張浩的護衛中有人帶來了特制地魚槍，也就是有倒鉤且後面跟了個浮筒的投槍，幾人都盯著水面的咬住雞肉上下翻騰的小魚時，都在想。\\\\\那大魚會在哪出現，眼楮往四處看，也沒看到有什麼大魚游來帶出的水花。

    突然一條大魚直直的從水中躍起，張個大嘴，悄無聲息，那僕人手中落下地餌料線一般的落入那魚張開的大嘴里。銀肚黑背金目。這大魚搖著尾巴收了一嘴的餌後又落入水中。“撲　”一聲，濺起的水花弄把這廊上的人衣服都打濕了。魚入水的時候，邊上的魚叉出手了。這是林家僕人射出地，張浩地護衛們顯然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個個都被那大魚給驚呆了。

    魚叉瞬間沒入了水底，只看到水面上一道水線往遠處推去，一丈外，那魚又“嘩啦”的躍出水面。這下大家都看清了。五尺長左右。魚叉後面有繩，栓在這走廊的木柱上，大魚拽的那柱子都在震。

    “好家伙”張浩在走廊上跑，跑到一頭去看那魚，繩子就這麼長，這魚不知是在水底怎麼游的，想來是轉著一棵樹繞了一圈，就在一那樹邊上翻騰不已。水變渾變紅。

    另一邊林家的僕人放了小船下去。不多會，一條四十多斤重的金目鱸魚弄到了地板上，還沒死透，嘴還在一張一合。在地板上，不多時就會蹦幾下。

    這天張浩等人一共弄了十多條這麼大的魚，最讓林強高興地是，還捕了六七條**斤重的白須公。白色的鯰魚。這種魚當地的番人是放水里煮。林強則向楊剛推薦，清蒸上佳。

    林強知道王動身邊的人。特別是離王動越近的人越是喜歡吃越講究吃，沒辦法，都是被王動培養出來的。他帶著楊剛和張浩一行往彭加納克也就是想讓他們看看這里地美景，外加試試這里地魚和野味。

    在仙娘郡主眼中張浩是個大哥，當然在張浩眼中，自己老婆是第二個小妹，如五年前的張萍兒一般。郡主听了劉秀珠綠柳講起下西洋地經歷時，羨慕不已，等真的有機會了，又有夫君作伴，自然是踴躍的很。郡主這會由林強的夫人陪著在樹頂天台賞花。

    這是株千年大樹，繞著大樹有螺旋梯到樹冠處，樹冠處被砍掉了些枝葉，放了木板搭了個平台。在這平台之上，別有洞天，可以看到遠山，觸目處都一片蒼翠，大大小小的樹冠在眼前輔開，象是起伏的綠毯，又似一個個高低大小不同的大蘑菇。偶爾也有紅紅黃黃紫紫的一朵兩朵，那是雨後樹冠處開出的一片繁花。

    “郡主，看那魚鷹，那白頭的魚鷹，此間為最，那翅膀上最長的羽，番人中第一勇士頭上才綁。此間那些番婆頭上也有，都是些男人送的，誰得的那羽長，誰的男人最是勇武。”

    “呵呵，那不是年年要被人捕了很多去。當年林大人可有送給夫人呀？”

    “我家夫君哪有那本事，讓他使錢去買個來哄我還差不多。”

    這話說的兩人掩著嘴一起笑。林家的夫人開口福建腔官話，仙娘郡主倒是鳳陽腔的官話，這可是大明朝的正宗。

    傍晚，林子里濕氣重，小蟲也不少。屋子里的門窗都關了，屋頂處有兩層，一來使得屋子里空間更大，不會讓人覺得壓抑，另一種特別之處是兩層間四面開窗。屋子里點的香便從這窗口逸出，這香能驅走蚊蟲。屋里四角都堆有木炭，這些木炭是用來吸味吸濕氣的。白天會拿去曬或是烘烤，晚上便放置在屋內。白天，夫人們坐過的天台上，張浩、林強和楊剛三人坐那賞月喝酒。

    “靜之犯桃花呀，早早我就講過，這下倒好，又收了王姑娘，又收了個公主。呵呵，那公主長的如何？”張浩在說笑。

    “與大明朝人沒什麼分別，听說是個大美人。”楊剛說。

    “瑪麗沙公主到過大明朝，為人親和，在這東泥國名聲不錯。”林強補充。

    “耀明（林強表字）兄，婚事具體怎麼操辦是不用你去多操心，到時自然會有一幫人過來安排儀程，泥這邊的珍珠和香料談的如何，他們放手沒有。”楊剛說的是正題，龍城那邊王動想的也就是泥國這兩樣資源，林業和藥材已經抓在林家手上，王動不需要去操心。

    “王後的意思，這兩樣還是要專營，這可是他們稅賦的關鍵，不過，他們考慮的是，劃塊地給公主作采邑。”

    “劃哪里，定下沒?”

    “沒，遞了話過來，想來這便是他們的條件。”

    “以耀明兄之見？”

    “一處是珠池所在地，一處是港口，還有一處是泥國的糧區。”

    張浩與楊剛對看了一眼，“當真？”

    “原先林某也不是信，不過看著他們的意思，有意此三處備選。”

    “耀明，來之前听說這東泥國形勢不妙，怎的到了如此地步？”這有點出乎楊剛的意料。

    “甦祿和阿合曼都是虎視眈眈呀。阿合曼知道小王與大明朝有些瓜葛，不敢輕易遣使入朝。他的算盤是等他坐正了泥國王位後，再入貢，到時，大明朝也只能面對這個事實。甦祿三國面合內斗，泥國是後援。泥如今局勢不明朗，反使的甦祿有了選擇，如今都看好阿合曼，東泥孤兒寡母勢力單薄，難熬呢。”

    “就這樣定下吧，選港口。”楊剛定下了，“有港口了，以後什麼都好辦。耀明，還有一事，如今泥國內用的是牛隊和水路在運貨，你與王後談下吧，就由林家出面，修路。錢不夠，遞個折子過來，讓商會幫你籌點。你有什麼不清楚的，大可以問浩然。”

    听了楊剛這話，林強大喜，好在是晚上，***不明，沒人能看出他的喜悅。

第六章 商業帝國 第八二節 人在爪哇

    到過大明朝都城的各國使臣都知道，龍城和佔城這兩地的路和碼頭是學了大明朝，是大明朝的工匠和材料功勞。諸國都提出了要求，希望大明朝能提供材料和工匠幫著修路修橋造船，當然了，這些要求到了永樂那里一般都會被打哈哈給推掉，憑什麼大明朝的技術要教給你們呀。大明朝的文官們這會也知道了，什麼叫原創與知識產權。大明朝不幫忙，很多國家就把目光集中到了佔城和龍城，結果還是不行，雖然水泥已經在龍城和夷洲有出產了，明面上還是說是大明朝才有，這方面還是不松口。在西洋諸國，如今除了龍城和甦門達刺的都城以外，就數佔城的新港路修的好，那路就是在張浩的主持下修的。

    通常情況下修路都是官府在搞，積土，百姓出徭役便可。新港修的可是水泥路，不是積土就行的，很多材料需要向商家購買了。加上，這個水泥路要怎麼個修法，已經超出各地的知識水平。目前有這個知識水平修水泥路的人，不是在大明朝官府就是在三湘商行。當然，要讓商人來投錢修路，關鍵還是收益。

    修了路之後，官府會開始收路稅，這稅金是官府收的，不過作為修路的大商家，佔城劃出幾年的路稅作為補償。也就是說，修好了路之後，以後在這路上就可以設關設卡收錢。普通商家看不到修路的收益，世代行商的林家若是看不到這里面地商機，那就不對頭了。

    離了彭加納克。諸事已定，林強也只需與東泥有司官員討論議親采納之類的程序問題，基本是計劃是等王動回來後舉行儀式之類。這事安排好了之後就是等，東泥國的經濟建設步伐卻是要加緊，特別是港口建設，既然已經定下了。那麼商會就準備對這個港口進行投資了。與之相對應的，林家內河的一個船廠也開始擴建。

    張浩到達龍城的時候，楊剛上路了，他搭地是龍城東洋艦隊唯一的一艘鐵甲蒸汽船“慶靈”號。“慶靈”號已經看不到了飛輪，而是在船尾裝了兩個螺旋槳，船上的煙囪也更粗大了。

    古星辰是夷洲派到龍城官員里級別最高的一位，在夷洲他是夷北的縣長。夷北兩年時間已經從鎮變成了縣。由他帶了三十多位官員過來，這些官員來了夷洲各部。到了龍城都進入到相對的部門，熟悉龍城的情況。

    丘彥誠為首龍城地官員來自西洋各大唐人世家，世家子弟是以家族利益為重。故此龍城的官員大多以交織在一起的世家利益為宗旨。龍城開埠的時候，這很重要，現在這個大機器已經組裝好了，已經開始運作了，一些與龍城長遠發展不和協地因素就要慢慢被剔除出來。在夷州官僚體系較完備之後，往龍城調派官員是必然。

    而且這次大規模的官員調動，個個都很開心。在龍城離職的官員基本都是委以重任，第二線的官員都提了上來，自夷洲過來的官員也只是處在次官的位置。有的連次官都不算。世家們也知道，不讓外人進入這個體系是不可能的，一個衙門里只兩三個夷洲過來的官員，翻不了天。

    吳朝干到杜板地時候受到了爪哇國各種勢力的歡迎，國王自然不用多說。吳朝干還頂著國王衛隊教官一職，公主甦希達名義上吳朝干要扶持的人，而王子和親王都是在多拉克島打過交道的，加上他本人當初在爪哇的勇猛表現，吳朝干得到了爪哇尚武地老百姓的尊敬。

    第一個從吳朝干身上得到利益的是他當初留在龍城的大小老婆們，這會都遷到了杜板。這些番婆子總算知道了自家的男人不是普通人，但也看到了差距。吳朝干一直不知怎麼處理與她們的關系，索性弄了個生意給她們去折騰。

    吳誠怎麼說也算是吳朝的結拜兄弟，這會他跟著吳朝干到了杜板。杜板這里的成衣輔子。就是他的家人帶著吳朝干地這幫婆娘在搞。吳誠搞這些已經是西洋最大了，所以這個輔子在杜板一開。生意就火地不行。吳家支援過來的裁縫會制唐人地衣褲，吳朝的老婆們自然會做番人的衣服，最重要的是這里的面料齊全，整個爪哇國找不到第二家。

    吳朝干要做的事可不是在這里享福，他面對的可是西洋強國爪哇，任務最就提過了。扶持各種勢力，保護寺廟建設，保護資源開采。

    王子和親王打殘了之後，回到了大本營添傷口，他們的手底下不缺人，少的是武器。有了好的武器之後，再多經歷幾次戰斗，又有強悍的軍隊了。想要武器的話，那簡單了。在多拉克島他們都看到了，大明朝武器的厲害唐人的武器的厲害。這會一個將軍到了爪哇國，不找他找誰呢。

    吳朝干很快就與王子和親王達成了武器五千人的武器裝備，刀、槍和弓箭，甦希達這邊提供的武器更多，新組建一萬名國王衛隊武器也由吳朝干從中斡旋。不過這一萬外國王的衛隊還有一個特別的任務，那就是護教。

    爪哇島上伊斯蘭教已經得到了普遍的認可，但在特拉威甦島，那里要建寺廟可不是容易的事情，一定要有人去維護。修建寺廟可是大明朝支持的，所以每個地方都會有大明朝的官員。其實這些官員周滿是留下了些，但都在舊港，真正在工地上的都是商會的人員。西洋唐人可是不能隨便死的，這些唐人離心力強，早早就離開了大明朝，雖有向往之心，但真要那麼忠君，未必。這些唐人的現實性也強，更加商業化。這些都是王動非常喜歡的。派到工地上負責的都是有經驗地匠人，可不能隨便死。

    護教隊以百人的規模往外派別。跟著他們一起散出去的還有來被龍城收集來的阿訇們，自從王動上回到伊斯蘭教的聖城周邊轉了一圈，向那里尊貴的長老們表達了願意把伊斯蘭教教義散播到更多地地方之後，麥加麥地那伊斯蘭教內各種勢力都忙了起來，都慢慢的往龍城往舊港和甦門達剌派長老阿訇。王動可不希望這些聚結在他的地盤里，只是設了個行署接到人之後。馬不停蹄的往爪哇送。反正鄭和當年已經在爪哇建了一個西洋地區最大的清真寺，那里上到國王下到百姓，宗教氣氛好的很。

    這些都不是吳朝干當前第一要務，他的第一要務是搞好王子控制下地東爪哇島和親王控制下的特拉威甦島的資源的開采工作。吳朝干分了一半地兵力到東爪哇和特拉威甦，人手不夠呀。他只帶了一千多人過來，軍官倒是不少，手下沒兵。他們在等。等龍城的新兵早點下營。派出去的士兵與商會工地的負責人都被要求記住以下幾條。

    第一，注意有沒有山神樹精之說，不要與當地的宗教有沖突，這些宗教方面的沖突不是上官能解決的了的。

    第二。注意給當地老百姓帶來福利，工地上盡量使用當地人員，開設雜貨輔子，方便工地和當地人的日常起居需要。

    第三，如果有可能地話，每個工地都請一個郎中同去，可以照顧工匠們，也可以照顧到周圍百姓。

    第四，工地駐軍不得擾民。職責是保護人員和工地，不要顧忌殺人。

    不要顧忌殺人，主要是爪哇人尚武，對于他們來說，打打殺殺習以為常。當地很多地方在殺了人之後。只需要躲進林子里七日便可，七日之後，對頭便不可追殺。

    吳朝干在爪哇不爽的是不能淫人妻女了，這里大多數人歸皈了伊斯蘭教之後，**通奸可是重罪，這下子他成了春因坊的常客。上午在自家兵營看一圈，下午到去看看國王的衛隊，晚上基本都是在春因坊吃喝玩樂。好在春因坊還算是高檔的場合，因為杜板唐人商家多。又沒有象樣地酒樓之類的。春因坊才在這設點。吳朝干的這個較規律的生活習慣也使得當地權貴很難接近他，畢竟番人們對紅樓還是很忌諱的。

    吳朝干當前的性伴情人相好的是王姑娘。這位王姑娘是杜板春因坊的掌櫃。張嬤嬤的干女兒，這個丫頭當初是張嬤嬤從廣州府買來地紅牌。杜板這邊春因坊開地時候，王姑娘便從舊港過來主事了。這里的春因坊不同于舊港，主要是個吃喝地地方，賭和嫖不是主要業務。

    鴇子愛鈔，婊子還俏，吳朝干有錢長的也很有型，更重要的是，他在爪哇國還很有權，上上下下都要巴結他。王姑娘自然也要巴結他，吳朝干帶了一千人馬到爪哇，駐在杜板的就有五百，這五百軍士在此地可算是有錢人，這些錢最好都花在春因坊。

    跟著吳朝干的一個團長名沈樁，還有位副團長名史克強，這兩人都被提了職了。沈樁是出生在暹羅，所以對西洋的情況較熟悉，所以吳朝干把他帶在了身邊。這天又是這三人又聚在春因坊喝花酒。

    “史大人還不樂意呀，最紅的姑娘陪你，還拉長個臉。”王姑娘安排了兩個姑娘陪兩位團長，自己陪吳朝干，才剛出門轉了一圈，酒樓里沒什麼異常，這下放心的進了廂房陪吳朝干。

    “我最紅的？上回的青青姑娘呢？”史克強瞄上了的那個今天被客人點了去了。

    “史大人，青青姑娘身體不適，奴意陪你不也一樣。來來，陪喝了這杯酒，春花向你陪罪了。”春花這杯酒，不是用手捧，也不是用嘴叼，而是夾在了一對大奶中間，晃晃的向史克強逼了過來。

    “呵呵，春花姑娘還真當著奶牛的稱號。”沈樁哈哈大笑，“秋月，怎麼敬我呀。”

    坐沈樁邊上的姑娘也不示弱，喝了一口酒在嘴里，靠到沈樁跟前來對嘴。

    王姑娘看著手下的兩位都忙上了，自己也倒了杯酒。坐到了吳朝干的懷里，媚眼如絲。

    鬧了一回，廂房里又靜了下來，三位姑娘給他們夾菜倒酒，三人漫無邊際地說著話。

    “去年此時，我們在哪？”吳朝干問。

    “呵呵。在海上飄呢，珊瑚海，一不小心就觸礁。”沈樁回。

    “前年呢？”

    “前年，呵呵，前年在倭國打雪仗。”史克強吃了一口春花遞過來的菜。

    “大前年，在海上的吧，從西洋回了。”吳朝干若有所思。“好快噢。

    “諸位大人上回就到了舊港了嗎？”春花指的是上回鄭和下西洋的時候。

    “是呀，到過春因坊呢，沒看到春花姑娘呀。”沈樁與春花開玩笑。

    “上回奴家也是剛到，還跟著姑娘學琴呢。”春花淺淺一笑。

    “怪不得沒見著。不然你家張嬤嬤一定把你送于給史大人，哪還要等多幾年才有機緣相會。”沈樁這話倒是說的春花姑娘臉紅了一下。

    “沈大人，別總拿我說事呀，那秋月姑娘也不錯呀，後天你去東爪哇，把她一並帶去算了。”史克強發話。

    “那可不成，沈大人拐一個，史大人拐一個，我這春因坊改天不要關門了。”王姑娘說地倒是實話。她這杜板的春因坊姑娘可不多，吳朝干帶著一幫軍爺過來後，她的生意是好了。可這幫下過南洋的兵身上還頗有幾個錢，杜板姑娘又少，都打她這里姑娘的主意。玩的不是一夜夫妻。倒真象是要贖回去做妻做妾一般。

    “這話說的，小氣，會不會做買賣呀。難不成要我們這些個丘八來教你。”史克強大聲地嚷嚷了起來，“托人去金陵買，幾兩銀子一個，你這樓里走出去，哪個叫價低過兩百兩銀子的，倒不會算這帳了。”

    “這一來一回，少則一年。多則三五年。別看這春因坊樓面大，其實本錢也不大。哪經得起這樣折騰。”王姑娘自然也是想去大明朝買些小丫頭過來，周期長風險大。

    “遞個話過去，讓那邊送點人過來，快的很，一個月就成。”史克強這張大嘴，這話一說，吳朝干和沈樁都抬頭看了他一眼。

    “一個月？！”春花秋月沒在意，王姑娘可是吃了一驚。

    晚上，春因坊王姑娘的院子里，吳朝干正在沖澡。兩人剛剛忙了一會，大熱天，兩人都是一身汗，好在晚上涼快。運動地時候一身汗，忙完事，往這院子里一站，身上的水沒有馬上擦干，夜風一過，倒還有一絲涼意。

    王姑娘也起來擦洗了一下，裹了條紗裙，胸口頂著兩個小山包，出了房間進到院子，遞杯椰汁給吳朝干。

    “吳，今日我可是听說，打杜板往金陵去，一個月時間就夠了，飛過去的？”王姑娘還真是個有心人呀。

    “听他胡扯。”

    “吳，奴家也沒別的意思，真要是這麼方便，若能買過幾個姑娘過來也可。”

    “沒影的事，听他亂說，你直當是沒听到。快船是有，一個月時間哪夠。真要有這等好事，你家張嬤嬤早早就去販人了，哪要你操這個心。”吳朝干喝著椰汁，一眼看到王姑娘胸口那兩粒，馬上又覺得渴了。

    第二日，龍城發了很多船過來，史克強和沈樁終于看到自己的團滿編了。一個古里營，一個馬來營，這下子，爪哇吳朝干手上有了三千多人，人員調度方面不會捉襟見肘了。士兵集結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宣布紀律，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不得與戰友和上級以外的人提及或討論任何軍營和龍城地所見所聞，史克強也被吳朝干好好的訓了一通。

    史克強說的沒錯。龍城最快的船往返龍城與金陵，可能真的一個月都不用。但這是機密，軍事機密。龍城兩條蒸汽鐵甲船跟著王動去了阿拉伯，這會船廠又有三條船交貨。考慮到多拉克島與澳洲，首先兩條武裝了南洋艦隊，另一條給了東洋艦隊，就是楊剛搭地那艘。南洋艦隊的主要假想敵人就是爪哇，所以吳朝干等人第一時間就看到了那艘鐵甲軍艦，

第六章 商業帝國 第八三節 明朝回國

    回到龍城，這里是王動的大本營，貌似王動唯一完全放手的地方，很奇怪噢。

    夷洲那里都是王動的親信，來自瀟湘記和三湘商行的老底子，如今加上他老丈人劉煮安的操持，基本不用擔心什麼。甦門達剌國女王是王動老婆，這個者米蘭到了大明朝一次之後，徹底的被湯湯大國的氣勢所折服，加上王動的一點個人魅力，基本也不需要操心什麼。甦門達剌與大明朝的文化差距是小事，關鍵是那里的經濟和軍事落差，這迫使這個國家不得不聚到商會旗幟下發展經濟，不得不按著王動的安排發展軍事。

    至于龍城，那是個門面，根基還在世家，當然也離不開王動的扶持和控制。在造船、制鐵、紡織、軍械、陶瓷、泥灰等多個行業，王動為首的商會佔了大股分，這就象是一個大型的跨國混聯企業，龍城宣慰司使衙門只是服務于這個巨型企業。這個衙門里大多數官員都來自各地的中華商會，他們自然盡心盡力的做好本職工作，不需要王動擔心什麼。而且龍城還有王動手上最重要的三支武裝之一，龍城的軍隊丘彥誠可是調不動的。

    龍城安著大明朝給的編制設宣慰使一人，從三品級別，不用多說大家都知道了丘彥誠，同知一人，正四品，李清，字秀斌；副使一人，從四品，梁佐，字珂凡；僉事一人，正五品，吳恪，字守業。做個說明，龍城宣慰司的這些官員，只要有點品級的幾乎都是被世家分了的。丘彥誠不提大家很熟悉了。李清這人是三佛齊國也就是舊港老世家的代表，梁佐不多說了，資格比施進卿還老的梁家。吳恪是吳誠的叔叔，這幾位算是龍城的高級官員。

    古星辰到了龍城之後，就被派去給丘彥誠當跟班。龍城這個大攤子，丘彥誠最稱職，而另幾位，除了梁佐以外，都是商人出身，對于怎麼做官並不清楚。好在龍城地政事也不多，加上舊港算是西洋唯一一個唐人政權。照著學樣也就行。事實上。龍城這里最重要的還是經濟建設，把作坊弄好，把人管好就行，而這些，這幫世家子弟基本勝任，沒啥大問題。

    古星辰到這之後也發現到了龍城經濟建設的重要性。此前他在夷洲做過夷北縣長，在他手上，夷北從一片空地發展成為十萬戶地縣城，煤場、鋼鐵和淘金三大支柱產業。而且在夷北，番人與漢人相處的和諧，這些都被管峻和劉煮安看在了眼里。所以當王動提出要調些人手去龍城時，他便成了首選。

    古星辰到了龍城短短幾天便發現龍城與夷洲最大的不同，龍城除了少量的水稻瓷器以外，所從事的生產都是兩頭在外，原料在外，市場在外，貿易佔了收入的很大一部分。沒辦法，龍城太小。地少人少。空間沒有夷洲那麼大，這也就決定了只能走這條路。同樣的。古星辰也發現了，在龍城宣慰司衙門外還有一個中華總商會總會，這個總會代行了很多衙門地職能。商會太超然，不過目前與宣慰司衙門配合地很好。還有一個特別的便是總部設在龍牙門龍城軍部，這個軍部龍城宣慰司根本管不到。宣慰司本身的兵科主事只是負責提要求做後勤，而且調兵布防平時作訓全然與兵科無關，如果不是兵科還對這些在龍城布防的軍爺有點考核權，整個兵科就是一個花架子。兵科也不能說沒用，至少它還管了負責治安的捕頭和一支最壯觀的武裝力量三百人的龍城儀衛。

    古星辰的到來，也帶來了更多夷洲改制的細節信息，本來王動調人過來就是要看一下，夷州那套改良後地政府體系搬到龍城後，會有多大的沖突，還要做多大的改動。新部門地設制不只是改名稱，換人員，關鍵是要把龍城宣慰司衙門真正改造成一個國家的政府體系。換句話說，在龍城這個相對獨立影響不大的地方，王動要把他那套政治和經濟體制的東西拿出來試試。龍城如果這行的通，至少證明明面上得到了認可。這樣，多年以後，真要是和大明朝翻臉，他的機構不需要經歷什麼陣痛就能馬上進入角色。

    王動還沒獨裁到要自己做國王，象大明朝永樂的那樣一位君王，但他也知道，自己雖然已經改變一些人的觀念，真要玩什麼民主之類地東西，還是太超前了。^^^^他這只蝴蝶能起多大地浪，他還不知。至少解縉沒死，鄭和下西洋的步伐加大了，永樂比以前更有錢了，交趾國也就是越南沒那麼容易反了。呵呵，而且在王動手上，日本算是完了。

    古星辰會做了個報告上來，而另一面，丘彥誠會帶著他手下地幾位官員，跟著周滿一起回大明朝，去朝貢。另外就是到夷洲去看看，等丘彥誠從夷州一回，整個龍城的政改就開始了，那時，夷州過來的以古星辰為首的這批官吏也熟悉了龍城的情況，做起事情來也順當。

    三月，龍牙門的新兵經過三個月的集訓之後，兩個營派往了爪哇，兩個營派去了甦門達臘，三個營派去了多拉克。與些同時，另外又有五千人進駐了龍牙門，這五千全是安南人。交趾境內四處的烽火，造成了大量的難民，這些難民大量的被引到了夷洲，這次過來的五千人不是從交趾過來，全都是從夷洲過來的。夷洲那邊的兵營里同時也在大量練兵，不過那里訓練出的都是素質較高的兵源。山東白蓮教鬧事後，又往夷州轉移了兩萬多人，而貴州湖廣因為永樂帝大肆采辦建北京城的木料引發了民變，夷州方面馬上想辦法弄人，加上河南山西蟲災和旱災，又造成了些流民。\\\\\這些都被夷州很好的利用了起來，夷州的人口已經膨脹到了百萬戶，軍隊已經有了六萬人，這個數字已經迫切的需要發動幾次戰爭了。

    三月周滿大人動身前往真臘國，這是他西洋之行的最後一站，不過他到真臘國並不會停留很長時間。因為戰事。他本來都不想去趟這混水了，但真臘國在上次也表示了提供一個地方給大明朝修個城堡，這又迫使周滿無論如何都要去一趟。要敲個印回來。

    考慮到呂則成等一批龍城的軍校在真臘，丘誠不得不又帶上他老婆同行，他老婆並不是以龍城宣慰司使夫人名義到訪，而是代表舊港，這樣，龍城派人去真臘幫忙師出有名。前年暹羅入侵真臘的時候，鄭和可以帶頭譴責的。而且當時就弄出了一個多國聯盟支持真臘。反正這會仗還在打。呂則成等人再次去真臘可以視作是聰明繼續存在地標志。西洋諸國還是愛和平反對戰爭的。

    真臘國早早就在等周滿了，讓周滿意外的是，雖然這會真臘地國都還沒遷回吳哥，但在接待周滿一行時所表現出奢華令人吃驚。一來富貴真臘一說真的不假，二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最後就是失望，若不是年前龍城人幫忙，眼看著暹羅人又要打進來了。這兩年仗打的龍城知道的清清楚楚，真臘真的是傷筋動骨了。^^^^但這話要讓周滿來說，他一定以為，真臘國沒動到根本。

    周滿拿到想要的東西之後。馬上走人，把一大堆細節問題交給了跟著丘彥誠過來的商人去處理。船到佔城地時候，已經是四月了。到了佔城周滿才知，張浩去龍城了，這下周大人在佔城地時間又減短了些。離了佔城，周滿沒有按著原定的路線去瓊州，而是緊貼著大明朝的海岸線，從廣東到福建。在長樂修整了一下。才往北去，一直到六月。周滿才回到京城。

    周滿人走的慢了，西洋的形勢大明朝官府知道知道的也就慢了。周滿照實回答了他下西洋的所見，至于所聞，他沒多寫一個字。除了他周滿以外，還會有人遞報告上去。他只要做到真實就行了，至于皇上能從這些折子里得出什麼結論，那是皇上的事情，他算是交了差了。

    這趟差事做的不錯，幾個據點都跑到了，錫蘭山、爪哇和真臘三個點進入實質性階段。這次西洋之行，還有一個極好地附產品，西洋諸多唐人支持大明朝皇上的御駕親征，特別征集了兩百萬石糧食，其中的五十萬石是捐獻。這可開了商人這麼大規模捐獻地先例，加之前面對王國忠已經有過封賞了，算是有了先例。弄的永樂不得不又**議了一下，這五十萬石要給個什麼樣的糖吃。

    當然期間種種，周滿也不完全把功勞抓在手上，對于王動的全程陪同和王動商會在諸多據點建設中的表現也是大寫特寫。永樂不笨，朝貢貿易說來說去，是兩國政府之間的貿易，有時摻點水，但也是半官方性質的。大明朝官府可是絕對沒有給西洋諸多遺民棄民好處的，他們肯捐糖，無非就是彼此之間地生意做地好。這個生意是誰在主事的呢，楚王每回到這種時候就跳地凶了。

    以至于鄭和要求楚王一起跟著下西洋，這才把楚王的嘴堵上。西洋小國慕上國天顏，若王室屈尊下駕，德化四方，必定能使得番夷來朝。打死楚王也不干，江上行船還馬馬虎虎，洞**湖上他也玩過，只那個湖他就已經受不了了，更別出西洋之類的。

    倒是丘彥誠在金陵沒老實呆著，把個四夷館當成是他龍城的駐京辦，整天宴請大明朝的官員們，而且請客的地點不是大家熟知的瀟湘記，這讓很多嗅覺特別敏銳的人在家算計不已。

    鄭和大人出使西洋以來，瀟湘記的大名因為王動也傳的很遠，加上又是京城第一酒樓，在些請客都是極有面子的事情。對于住在四夷館的人來說，瀟湘記是他們的定點宴請聚餐點。丘彥誠在沒當上龍城宣慰司使的時候，就跟著王動混了，對于京城里的這些東西哪里會不清楚。總之，丘彥誠的舉動，引起了很多人的好奇心。

    與丘彥誠相反的是，跟著王國忠船隊過來進貢的泥國使臣倒是吃住扎根在了趙大娘那里，這弄的趙大娘也很奇怪。象這種突然跑來的客戶總是與王動會有點關系，不過她怎麼打听也沒打听出什麼東西。王國忠對他的手下以及泥國的使臣都下了禁口令，王動與瑪麗沙公主的婚事，絕對不可外露，好在知道這個消息的人也不多。

    林強這次也跟著一起過來金陵城，他是第一回到大明朝，泥國的使臣平素也就跟著他，他在這金陵城里也是兩眼黑。他到金陵來看看三湘商行旗下的幾個大產業，一是家具，二是泥灰場，三是建築，楊剛已經許下了林家在泥國的產業發展，龍城那邊的人力物力前階段要支持多拉克島的發展，所以他過來大明朝，看看金陵總行這邊的情況。

    大明朝的富庶自然不用多說，林強感受的還是這里的文化。再怎麼說，他們這些世家往前推個百十年，大多都是窮苦人家，所以底蘊不足。在金陵城里，單單看那城牆，就已經讓他感覺到作為一個唐人漢人的自豪。

    讓林強最吃驚的是王動此人在西洋的明眼人心中地位比大明朝皇帝還重，可到了京城，他突然發現，王動最叫的響的身份還是個商人。一個官商，並不是大明朝的權相，也不是兵馬大元帥，只是一個商人。官職也是有，只是個管著軍械制作的小吏。

    鄭和這位光耀西洋的大明朝使臣，在京城里居然那麼的不起眼，一抓一大把。這會也算是體會到了，不到京城，不知道自己官小。

商業帝國 第八五節 忽魯莫廝

    在中亞西亞這塊熱土上，貼木爾帝國還是老大，正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不過這會，貼木爾帝國又煥發了一點新的活力，只是他的這個活力主要控制在中亞西亞的山地高地，而對波斯灣這邊影響並不大。1405年帖木兒死後，諸子爭位。導致了這個國家直接的分裂，最後帖木兒第四子沙哈魯趁機進軍中亞，驅逐叛將，奪取撒馬爾罕，平服內爭。當時的貼木兒帝國雖然很大，中心區域卻是後世的伊朗西北、土庫曼斯坦和阿富汗一帶。

    帖木兒帝國的老大沙哈魯如果已經與大明朝通好，洪武皇帝時給事中傅安、郭驥等攜士卒一千五百人出使貼木爾帝國，結果被那個瘸子貼木爾給扣了下來，後來燕王朱棣的同事北平按察使陳德文又被派去，還是被扣住，那會貼木爾已經準備攻打明朝了。

    要說瘸子貼木兒這人真的是牛B的不行，他搞定了土耳其帝國後，便著手往東，準備對付大明朝，在他得知大明朝常備軍隊過百萬，又都是固若金湯的城池，馬上意識到這是個硬骨頭，他準備動員一百四十萬的兵力東征。特別那會大明朝正在內戰，靖難之役開始。就貼木爾帝國的國情來說，這麼多人東征，後期保障是個大問題，于是瘸子做了大量的準備工作。1405年永樂三年，大明朝已經穩定了下來，永樂帝也知道瘸子不是個好東西。開始四處派人搞外交活動。就在這個時候，傅安等人回來了，不久陳德文也回來了，他們告訴永樂一個消息瘸子死了，目前當政地是沙哈魯。而且還陳德文還帶回了很多西域小國的使臣，永樂大喜。永樂四（1406）年，傅安奉命出使哈烈國，越明年返回京師，外交成果顯著。沙哈魯決定派了使臣過來進貢。到這時，永樂算是放心了，傳說中的西域大國不會來進攻大明朝了，而這個與元蒙有關系的國家也不會支持韃靼或是瓦剌，貼木兒號稱是天可汗成吉思漢的後代，其實他只是個突厥化的蒙古人，與黃金家族沒直接血緣關系。

    波斯灣的名字源于波斯，最先由1世紀的地理學家斯特拉波命名。通往波斯的咽喉是忽爾木茲海峽。大明朝永樂年間，有一個國家控制著這個海峽，這外國家地名字叫忽魯莫廝。瘸子貼木爾死前把汗位傳給了自己的孫子，可這個孫子並不強，被人控制，接下來瘸子眾多的兒子開始獨立爭汗位，于是貼木爾帝國曇花一現般的垮了。忽魯莫廝國原本是貼木兒帝國眾多屬國中的一個。這會顯然已經是個獨立王國了。

    因為忽魯莫廝國控制著波斯灣的出入，這里的貿易非常的發達，貨物非常充足，雖然國家不大，也算是富庶地很。上次到忽魯莫廝國的時候。王動等人並沒有大張旗鼓的做生意，不過他倒是通過種種渠道留下了話，還要再來，而且下次再來不只是大明朝的商隊，還有龍城和甦門達剌國的船隊。在王動的船隊還沒有出發的時候，來自貼木爾帝國、白羊國、黑羊國和賈拉伊爾國地商人居然已經開始往這里匯集，有的已經等了大半年了。

    周滿離了古里之後。王動在古里等來自甦門達剌的船隊，這個船隊有他的老婆甦門達剌女王者米蘭，還有一支艦隊和劉鷹為主帥的一支五千人地軍隊，還有從龍城舊港和甦門達剌發出的商船。軍隊有兩千人是下過南洋的海軍陸戰隊員，有兩千是龍城的士兵，還有一千是甦門達剌國的軍人。\\\\\艦隊配的兩艘最先進的“慶靈”號“慶都”號全鐵甲蒸汽船，還有三艘鐵甲明輪蒸汽船“繁陸”、“繁葉”、“繁拓”。這些船地名字起的很簡單。都是拿個筆直接插到《說文解字》一書中。然後在那頁找個字就算了。

    這支船隊在古里國外海等王動的時候，引起了過往船隊的極大關注。他們太不同尋常了。相對于這些軍艦，王動的座船要比他們大的多，相對也穩的多，他也習慣了。在他眼里，那些先進地蒸汽鐵甲船雖然速度很快，但與這多次改制裝修地美美的大帆船相比，還是要差些。

    整個船隊共有八千人，百多條船，其中軍艦倒不多，大型地商船佔了一半。十二月王動的船隊出現在了忽魯莫廝國外海，王次這回沒有先去阿拉伯半島，而是直接沖著忽魯木斯而來。

    忽魯莫廝國沿海小鎮阿巴斯，其對面是格什姆島與霍爾木茲島（不知古代叫什麼名字），這兩島與阿巴斯之間是拉倫斯海峽，這里是波斯灣的咽喉之處。格什姆島狹長，與對面阿巴斯的大陸海岸平行伸展。\\\\\此島的海岸線曲折，除西北部邊緣的沙質海灘和淤泥灘外，一般都是岩岸。而且這個島上幾乎全是平頂丘陵，島上出產出多的是東南岸有礦鹽，這里的礦鹽上回曾經讓王動流口水，好東西呀。石頭山上隨便鑿塊下來，放在家里，要吃的時候敲碎碾細就行。這個島上主要生長谷物、蔬菜、甜瓜和椰棗，另外就是有點漁業，基本上就是農民加漁民。

    這天，島上漁民出海的時候，遇到了王動的船隊了，開始只是遇到的前哨船，以“繁葉”為首的前哨讓這些漁民大吃一驚。他們沒見過這種明輪鐵甲船，這種黑乎乎的大家伙出現的時候帶著白白的浪花，兩個大輪劃水的聲音特別的響。當然遠遠看到這船時，只是驚異于它的長相和速度，等近了之後，才听到嘩嘩的水聲。“繁葉”號為首的前哨船隊還有三艘一千五百料的炮船和五艘一千料的炮船，這些炮船格什姆島就認識了，大明朝下西洋的水師，不過這船上掛的並不是黃龍旗。其實還有很大的不同，炮口沒打開，他們看不到這些炮船上密密排了兩層的火炮

    雖然大隊的船並沒有進到阿巴斯港口而是泊在了格什姆島，王動船隊到達阿巴斯的時候還是引起了極大的轟動。船隊不只是在阿巴斯港引起了震動，在忽魯莫廝國也引起了震動。這支艦隊不只是帶來了大明朝的商人，還有兩位更重要的客人，甦門達剌國女王和龍城的國王使臣，這下子忽魯莫廝國國王賽弗丁也不得不出面一下了。

    王動等在阿巴斯只停了一天，便往該國王城而去。去只是個意思，王動是來進一步踩點和做生意的，兩國之間的交往之類，他不是很在意，那些都是虛的，而且累人。

    王動等人可是上岸去了，他的船隊可是留在了碼頭上海上。大隊的船到達忽魯莫廝國，終于引起了另一個人的注意。

    畢烏丁，佐法爾第一號大商人，他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大明朝、龍城及甦門達剌國的船隊去了忽魯莫廝了。

    王動此行選擇忽魯莫廝作為第一站是有他的打算的，石油雖然還不能作為燃料大量使用，但用作軍事武器的猛火油已經大大有名了。他這次下西洋主要還是做生意，最好就能圈點石油資源。佐法爾等國上回他已經來看過了，目前這個技術很難采到石油，所以這次他把重點放在了伊朗伊拉克一帶。而且，他還要在這里好好考察一下周邊幾個國家的軍力。特別是貼木爾帝國。他的這個決定，讓畢烏丁家族大吃一驚。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如果中國人要到這里來做生意的話，首先應該是佐法爾而不是阿丹，最不可能的就是忽魯莫廝。

    下面我們來說說佐法爾商人的尊嚴。

    公元8世紀中葉，佐法爾著名的航海家歐貝德駕著一條木船，用了整整兩年的時間，航行近萬公里，一路劈波斬浪，輾轉顛簸，最後駛抵中國廣州。歐貝德此舉，開闢了阿拉伯帝國和中國大唐之間的海上貿易航道，已作為彪炳千古的壯舉載入中阿（阿曼）友誼史冊。另外《一千零一夜》寫海上冒險家辛巴達的故事，就是以這人為藍本的。

    其實，中國與佐法爾一帶的交往可推到漢時，那會甘英出使大秦抵達條枝（即阿拉伯），便有了佐法爾一帶的描述。海上“絲綢之路”開通後，中國的船只每每滿載貨物，穿梭于本土與阿拉伯國家之間，他們在阿拉伯選擇的落腳點便是佐法樂。公元10世紀，阿拉伯大歷史學家麥斯歐迪在他的名著《黃金草原》中流著口水的記載︰“中國船只多直航阿曼。”

    宋時曾有一佐法爾富賈在中國官府當差，官至廣州“蕃坊蕃長”。元朝就不用多說了，阿拉伯海是蒙古人的內海，佐法爾人的商船幾乎就代表了阿拉伯所有國家的商船。

    王動在古里踫到畢烏丁的時候，就發現這人與眾不同，他有船隊，這也更讓畢烏丁覺得自己份量很重。當與中華商會合作之後，畢烏丁以為自己可以比別人能拿下更多的份額，不只是別國的商人可能唐人的商會也要借重他的船隊。這次所謂的三國商隊直航忽魯莫廝，仿佛是畢烏丁被人扔了鞋子吐了口水，弄的他很沒面子。

    沒面子是小事，丟了生意才是大事。這次過來的可是三國聯合的商隊，龍城甦門達剌再以不是傳說中的蠻荒之地了。這些唐人涉足的地方，如今真是遍地黃金呀，這些金燦燦的黃貨就在他的眼著，但卻握在了別人手中。“忽魯莫廝”畢烏丁近似乎咬牙切齒，第二天，他便收拾了一下，帶了一大堆美姬佳肴，帶著佐法爾的尊嚴，坐船往忽魯莫廝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