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重回永樂時代 作者:清宵好夢 (連載中)

Nineider 2009-2-3 17:27:5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99 121604
frank7649 發表於 2011-6-4 10:13
第六章 商業帝國 第二十四節 發現之旅 四


    按著吳朝干等人的交待,這營子是扎在一個林子邊上的,離那片村落還有半里之地,中間有兩條小河。這營地可是中規中矩,十多個帳蓬,把專業人士們轉在中間,里里外外明崗暗哨,最遠的一處暗哨就在離著最近的一個村落邊上。

    入夜之後,暗哨那邊傳了消息過來,那個村落果然有點古怪。這下弄著司馬本人也不敢大意了,所有的士兵輪班睡覺,不可解甲,這一夜過的很長。

    第二天早上,哨位輪班的回來了,此前這班哨兵在半夜回,但因為有狀況,他們交待了一下,就繼續跟蹤下去了,把原來的崗位交給了新接班的士兵。這會,他們回來親自向連長匯報,昨夜的見聞。

    “黃昏時分,那些木屋里有男番出來,男番著皮帽,以赭石白灰涂獨木船,類似巫術。男番弄船時,番婆子在一邊又跳又叫。其後,這一幫男番就操船下河,約摸有四十多條獨木之舟,沼著小溪,往東北而去。某等在岸上跟隨,有位兄弟在渡河時還被長蟲咬傷,好在是條水蛇,沒有毒性。”

    “不出所料,番船出的果然有點蹊蹺。兩個時辰之後,番船入某處河叉口,船隊一分為二,一部十余人,上岸點火把而緩緩而行,另一部另有水路而去。我等不敢跟的太近,只是尾隨著那十幾個番人。”

    “那陸行的番人,一路又唱又跳,直至一個山口,那山谷里另有火把相迎,原來是到了另一番部。入了山口後,行約一個時辰,見遠處另有火把,想是到了番人所住村落。”

    “我們遠遠伏地看著,未幾。殺聲四起,約有三刻鐘後,安靜了下來,那些番人想是得手了。原先的番人出發時有四十余人,回的時候,一個都沒回來,奇怪,小的們還以為是被對頭滅了個干淨,可進入那村寨一看。只見地上有血,一個番人都不見,死不見尸。”

    “小的們也是不解,回來的路上,與那河叉口處又與那些個番人踫上了。只是他們在明處,我等在暗處,原來,他們還真的得手了。原先分出的三十多條獨木船走了別地水路掩殺了過去。人數的清楚,番人出村時四十六船,回來時也是四十六船,只不過有多條船上拉的都是死人。約摸有百多個死人。”

    “回到那村落里,天已經破曉,小的們也就回了。”

    “噢,原來如此。怪不得不似善類,原來早有計謀,怕我等壞了他們的好事。”這下子,司馬和方郎中心里大安,不過,關于那個人骨項圈一事,今日還是要去查探明白。

    天亮之後。方郎中等人收拾一下準備去了林子里忙自己的事。士兵們也開始忙著撤營帳,就這個時候,暗哨回報,對面村落有些古怪,司馬和方郎中馬上趕了過去。

    兩支千里眼一人一眼支,趴在那里,看到了他們從沒有看到過的東西。

    “適才接班的時候才知。番鬼晚上偷襲對頭去了。天亮方回。帶回來的都是死人。早上地時候,番鬼就到河邊來做法事了。又又跳。河邊排了幾排死人,倒也嚇人,上百個死人。然後開始挖坑,一尺寬僅容一人之坑。其後,甚是怪異,番鬼把那些尸首搬到坑里,又搬出來,還不停的唱跳,小的便傳人讓大人過來看看。”

    方郎中和司馬雙龍這會眼直直的透過千里眼往對面看去,說遠不遠也就可能三百步左右,那幫番人正在肢解尸體。

    這可真是一個大場面,番人用的還是竹片在割頭割肉,割地很慢,看得方郎中和司馬雙龍兩人想吐。人的肉,一片一片的被割了下來,能看到腸被拉出來。百多個死人,刀又是鈍刀,雖然人都已經死透,還是一地的血水,那血水匯成小溪,慢慢往小河里流去。場面雷人,肉,血,斷肢,還有人在扒死人的項圈。

    肢解人恐怖的不只是血淋淋的場面,更多地是人的聯想,殺魚,人人不以為然,殺豬,就有人旁觀了,殺牛,牛會流淚,人亦為之動容,殺人就不同了,那需要極大的勇氣,肢解人就更不同了,不只是要有勇氣,那還要有特殊的職業能力,比如醫生,或是變態狂。人之所以為人,是因為有社會性有倫理,有那種由彼及已、由此及彼的移情在作祟。看著那邊的的大場面,方郎中和司馬雙龍真可謂是眼楮睜的要迸出眼眶,牙都要咬碎幾粒,手抓著千里眼象是要把那鐵筒捏的成個葫蘆,好在是趴著,若是站著,怕是要軟在地上。

    司馬雙龍在日本已經殺過人了,但在九州島根本沒什麼心理聯想在里面,到了戰場上,槍一響炮一響,全憑義氣去拼殺,那瞬間不知所謂的生死,不知所謂地怕,只是沖過去,把對方殺死,殺了也就算了,打完仗地時候,看到一地的尸體,看到斷手殘肢,才感覺惡心感覺到恐怖。這會就不一樣了,看著對方在肢解人,割肉割的那麼的嫻熟,邊上圍著的老弱婦孺番鬼,熱切的目光,真是異類,鬼魅!這才是真正的鬼魅!

    听不到他們在唱些什麼,象是漏夜看鬼戲,那種祭祀時唱給鬼看地大戲,諾大場面,底下齊齊地擺放著板凳卻沒有一個人在看戲听戲,遠遠看到這種鬼戲,都會避開。不知是鬼戲的,還以為是票沒有賣出一張,而知道是鬼戲地,看到這種大場面,心里就會在想,那底下可不是空無一人,而是高“朋”滿座,人鬼殊途。司馬雙龍小時候見識過這種場面,當大人告訴他,底下有很多“人”在看戲里,總能把他嚇的不能言語。這會他希望也是在作戲,能看到的,並不是真的,那些是面人。可真的血在出,紅的血,風過,腥味。戰場上才有的血腥味。

    方郎中曾經得過王動好幾次鼓勵去解剖尸體,但總覺得不妥,王動還告訴過他,西南番人有天葬之俗,也是割下死者的肉,敲碎骨頭,和上東西,一起喂鷹,難道這里的番人也有這個習俗。這

    天葬喂鳥地可都是生肉。怎以這幫番鬼在一邊架了很多火堆。

    割下來的肉、內髒和頭,都被分了類集中在了一起。

    有東西丟進了火堆里,是人頭!死人的頭,被丟進了火堆里。燒便燒,剁開燒又是為何。只丟頭進去,難不成是只燒頭嗎?

    果然是只燒頭,只看到那番人把人頭一個個的都丟了進去。

    可沒燒完,又用木棒挑了出來。此後,方郎中和司馬雙龍拿著千里眼的手開始發抖了,開始是手發抖,接著是全身發抖。一邊的哨兵。看著兩位大人的樣子,也不知他們看到了什麼。離的遠,他們看不大清楚,眼看的那邊地番鬼好象開始吃飯了。個個不是在拿著肉在啃,就是以倒“椰子”水喝一般。

    士兵看到的沒錯,透過千里眼,方郎中和司馬雙龍看到了他們一輩子的噩夢。這不是幻覺,就在不遠處,看的真真切

    人頭從火堆里挑出來的時候,已經燒地分不清臉面。黑黑的一團。頭發都燒沒了。番婆子把那些燒的黑黑的物件,搶在了手中,有人被燙了手,還叫丟開,吹手,引的一邊的番鬼哈哈大笑。番人拿竹刀把那黑黑的團團刮個干淨,上面地皮肉都被刮了下來。整個就是一個囫圇圇就是一個骷髏。接下來。用個東西在太陽穴處挖了個洞,把白花花的腦漿倒椰子殼里。然後分了一下,把那些腦漿給吃了。

    真的吃了,白白的,如同吃豆腐腦一般,看到番婆子以手擦嘴邊的白花花,更有小番鬼抱著倒光了腦漿子的頭顱,又搖又吸。

    方郎中決定,以後再也不吃豆腐了。

    方郎中是個讀書人,讀書人也都知道,人吃人並不是什麼聳人听聞的事。災荒之年,鄰里易子而食,戰亂之年,腌人肉作軍糧也是屢見不鮮,更有“菜人”置于飯店買賣,客官們還可點胸肉或是股肉。但這些都有個前提,那就是時局,若我不吃人,就是他人吃我。可眼前所見卻是不同,這些個食人番顯然不懂人與牲畜的區別,听他們昨日夜襲得手的故事,看他們肢解人儀程,到現在烤肉食腦情形,分明就是老手,已經成了習俗了。

    火堆里有死人頭,火堆上在烤肉,架在火堆上的是整根人手,或是整個地人腿。那些番鬼,轉上著火,把那烤熟了地腿和手,一一分了,在火邊啃了起來。

    男番吃的是人肉,番婆子和小番鬼剛才先吃了人腦,這會又把內髒放火堆上烤。一根樹枝上是一串的心肺,另一根樹枝上繞的都是腸子。

    關于食腦,豬腦花羊腦花吃的人較多,更有甚者吃的是猴腦。想校而言,活吃猴腦更為殘忍,但那畢竟是牲畜。以形補形嗎?為什麼只是番婆和小番鬼食人腦,而成年男番卻沒有吃。

    最後的一個儀式證實了方郎中和司馬雙龍地疑問,剛才丟一邊喝干了腦漿地頭顱,下頜被敲開,那下頜骨被串在了頸圈之上。剝光了肉的骨架,脊椎骨也被敲開,選出了幾粒,洗淨了串到了項圈之上。然後那些男番鬼回木屋了,女番收拾著地,有地番婆子,又上船,象是要去捕魚了,往他們潛伏的方向而來。

    方郎中和司馬雙龍放下千里眼,什麼話都沒有說,司馬打了個手勢,大家一起撤了下來。

    一路無語,回到了營地里,那里已經收拾干淨了,士兵們都列好了隊,準備等連長分派任務,方郎中的部下,也等著他吩咐工作。

    大家也都注意到了,兩位老大臉白的發青,坐在一處石頭上,你看我我看你,說不出一句話來。

    打還是不打,就這樣算了,還是沖過去把這幫人殺個干淨。

    對方能戰之人應該也就是三四十人的樣子,但這樣的村落,這附近可是有五六個的,是不是都是這樣吃人的番鬼?要不要都殺淨了?

    出來已經七天了,按規矩,十五天出營。第十天返,還有三天。

    方郎中與司馬雙龍商量了很長時間,決定不再往前走了,白天也就在附近看看,同時,加派別人手,把這五六個村落盯死了,看看還會有什麼花樣。

    說實話,看著對方竹刀竹槍。連個鐵器都沒有,過來一千一萬,這一連一百多號人,只要有利器,照樣能把他們打的落花流水。

    有了個方案之後。大家又繼續把營帳扎了起來,不同的是,這次扎的離水遠了點,進到了林子里面。派出去的暗哨也再三交待,踫到什麼樣地情況,在敵明我暗的時候,都要克制。不要動手。並且點明了,踫到了食人的生番了。

    听了這個消息,士兵們也都很吃驚,不少人臉上都有恐懼的神色。

    “食人番在甦祿南,泥南的小島上也是有踫到過。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只不過前幾次,大家都是听說,這會子可就是在了邊上。”

    “食人番也是番,也不是三頭六臂的,大家也看到了。身材不如我等。手上也只有些石頭木棒,但對方人眾,所以切記不可輕易沖突。”

    這話說的大家心里稍稍定了下來,吃人只是听說,自己還真的沒見過,要說見過的,對面地那個生番還就是象方郎中講的這樣。又黑又矮又瘦又小。對比一下自己。再摸下腰里的刀,後背的箭和手上的槍。好象真地沒什麼值得怕的。

    按著計劃,更多的士兵被當作斥候給派了出去,三天的時間,送回來的消息,讓方郎中和司馬雙龍深感恐慌。

    食人番不只是吃敵人,還吃自己人,有一組斥候,在另一處村落,看到有捕魚之番婆突然倒地大叫大笑抽搐,邊上一幫番婆馬上圍了上來,按手按腳的,沒多時,那番婆就不動了。接下來,就看到了這個番婆被人抬了回去,然後一個村子的人,又圍到了一起,開始一個祭祀儀式,在這個儀式上,這個番婆被分割了,最後被大家吃掉了。

    互為仇敵地食人番有特別的辦法和好,有組斥候踫到了一個怪事,他們先是看到了一個番人殺了一孩子,這個孩子帶回後,被村子里的人吃調了。就在斥候們要回的時候,有一幫人沖了過來,圍住了吃人的村莊,找到了孩子的頭飾之後,有個番人大哭泣不已,看來是父親。接下來的事就有戲劇性了,沒有打起來,而是吃人的村落送了一個男孩,由那幫人帶回。看他們離開的時候,皆大歡喜。斥候跟著他們,發現新收的男孩被帶回後,沒有被吃掉。

    食人番人數非常之多,三天來,他們查探了周圍數十里地地方,都是相同地木屋,都有人骨項圈,最大的一個村落有幾千人,如此說來,這地或是更大的一個區域里,食人番在數萬人。而且這些食人番很怪,女的在外勞作,男番倒平時不大出門,不思耕作,全憑漁獵。

    看到番鬼吃人的,這些天什麼胃口都沒有,看著椰子都想吐,方郎中和司馬雙龍連烤肉都不願意吃了,看都看不得。整個營地里的氣氛詭異,大家話都少了很多,特別是在進餐的時候。

    回去地路走地很快,整個隊伍沒有一點聲音,在經過鱷魚的沼澤地時,司馬雙龍連長下了一個命令,要求所有士兵,只要是能還能動地,都去捕殺兩條鱷魚回來。

    憋了幾天的士兵,這下眼楮馬上都紅了,倒霉的是這附近的鱷魚。伊里安鱷魚,嘴巴不長,用術語來說,是一種淡水短吻鱷魚,但這種鱷魚體形很大,長到四米也是常見,食性廣泛,非常雜,捕捉任何可以捕捉到的東西。但這回,卻真的倒了大霉了。

    方郎中帶回的鱷魚,讓駐扎在多拉克島上所有的漢人吃了三天,也震撼了當地的番人。後來方郎中才知道,那片沼澤地,當地番人是沒人敢去的死亡之地,主宰那里的便是死神鱷魚。兩百多條鱷魚,在方郎中前里只是肉和藥,在吳朝干眼里是肉,但這船隊里還有負責營商的生意人,在他的眼里,這也是錢,鱷魚皮鞋皮包他是想不出來,但鱷魚皮做的刀鞘,他可是見過的。

    方郎中司馬雙龍回的之後,王厲這邊派出去的向導,有的已經和當地的番人混的很熟悉了。從他們嘴里已經得知,此島有食人生番,不過,這些個食人生番平時倒也老實,不會離開住地很遠去獵殺食物,所以其他部族,也都是遠遠的繞開食人番出沒的地方。食人番,他們這一路過來,也踫到過,細細一算真是方郎中去的那個方位,從得知這個消息算地,方郎中等人已經出發四天了,怕是追不上,也就算了,想來都是老手了,應該不會有什麼狀況。食人番都處在石器時代,這個王厲雖然不知,但有點他知道,食人番沒有鐵器,只有弓箭有殺傷力。

    食人番為什麼會吃人,當地番人給了解釋,還正如方郎中所想的,以形補形,吃魚多的人可能會游的更快,吃了鷹的人能跳的更遠,吃了鹿的跑的快。男人要打獵,要力量,番人直觀的認識是,身上有肉的人力氣大,所以人肉主要是供給男人吃,當年月,就番人的生活條件,幾乎不可能吃出肥肉來的,他們一直處在食物短缺之中。小孩吃腦也是為了補腦,女人吃腦是因為,食人番覺得,女人能通鬼神靈之類,所以,腦這種東西,也要她們吃。事實上,的確很多人因為吃了腦之後,而變的神經起來,得了笑病之類。當然古人不可能知道這種病,在他們看來,發了神經的人,那是鬼神在召喚。為什麼會吃人,其實根本的原因還是食物短缺,食人番男人不思漁獵耕作,所以部落里總是食物不夠。遇到連天的暴雨,無從漁獵時,食人番會先吃了族里的老人。

    而且方郎中此行的收獲要比他們自己想象的要大的多,一直以來,在這伊利安島上,大家都知道有食人番,但有多少食人番,並不清楚,到底聚居在哪里,也不是很清楚。這次,方郎中雖然自己也弄不清楚是不是找準了地方數對人口,但至少,有那麼個大致方位和大致人數,這已經算是最精準的數字了。

    至于為什麼他們沒有被進攻,他們分析後以為,主要是人數較多,那個小村落一共也就百人,能戰之番丁不足五十,相對于,司馬雙龍這邊整百人的隊伍,他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王厲想的是,那里明擺著有金礦,早晚是要去剿了的,當然也不是說沒有辦法,用當地人做苦力是最好,那就要看能不能壓住他們的野性。這听起來,好象比較有挑戰性。

    注︰食人族在印度尼西亞的伊里安島是有,目前都存在。

    注︰因食同類同族人肉,易得遺傳病,有種被稱為“笑病”,大多為食腦及髒器者所得。此病癥昨死之狀為抽搐大笑,有良醫專攻此癥,得諾貝爾醫學獎。
frank7649 發表於 2011-6-4 10:17
第六章 商業帝國 第二十五節 發現之旅 五

    與方郎中相比,清虛道長這一路就比較爽了,他職責主要是找礦,在這種地方,自然是沿著河走,與方郎中一樣,很快就發現了金礦,不過感覺一般,並不是什麼富礦。入了林子之後,在山里又發現了銅礦,這才漸入佳境。再接下來的經歷,就讓方郎中羨慕不已了。

    他們路過一個大的村落的時候,下了暴雨,只能入了村子去避雨,那個村落里的番人倒也友善,讓他們到番人的木屋里避雨過夜。這個部落講的也是爪哇話,只是與同行的向導稍有點不同,彼此能夠交流。

    清虛道長等人可是上百人的隊伍,如此折騰番人也是過意不去,雨停之後,送了些吃食給番人,哪知番人居然知禮,拿了東西來換。這一來一往,倒熱乎起來了。

    結果第二日,又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一個小番生病,卵泡大的嚇死人,薩蠻跳了老半天,念經念咒,不動手也不給藥,小孩子疼的哭的都喘不上氣了,眼見不治。結果清虛道長出家人心慈,出手相幫。

    這病一看就知,小兒疝氣,腸子從腹腔掉入到了陰囊里。道長只是這里按按,那里摸摸,就把那小孩子給治好了。剛才蠻薩還說這孩子已經要被神靈招去了,邊上幾人也已經開始落淚,結果清虛道長出馬,一會小家伙光個屁股就能下地走了。

    一幫番人驚為天人,加上清虛道長一把花白胡子,打個綁腿,青衣道袍,站在一幫漢人中都極為搶眼,更別說站在番人中間了,此時一看,更有幾分仙人的儀態,這下子弄的在附近幾個村落都過來拜他。接下什麼事都容易辦了。

    看到老道長對石頭草藥有興趣,四周村落的番人送來了不少,道長樂的嘴的合不攏了,這下省心省力了,每日不用出這村落,就能看到各種各樣的標本,看著有幾分礦脈成色的。再差人去問,弄清在哪找到的,環境如何如何,清虛道長這次出營是過地最自在的一次。番人送的東西里。可是有很多好料的。

    比如,那蠻薩的巫杖頂頭就是塊拳頭大的狗頭金,看到道長治好了小孩子,他無功,氣的把那巫杖都丟了。道長馬上喊人去撿起,然後細細詢問,這塊狗頭金是哪搞來地。這狗頭金可是好東西呀,是產自脈礦或砂礦的自然塊金,因形狀酷似狗的頭形,才有這個名號。狗頭金等自然塊金的質地並不純淨,一般都含有少量其他金屬,以含白銀最為普遍。大塊天然地金特別少見,只有極其偶然的機會才能獲得。結果四下一詢問,一個更大的金礦就被找到了。

    這日天還沒亮。清虛道長一幫人就被番人們弄醒了。結果向導一解釋,說是慶祝一個什麼神的節日,至于這個什麼神?向導也不清楚,他是從爪哇過來的,語言大致能通,但這種民族性極強地東西,他還是不懂。

    清虛道長跟著番人一起走。摸著黑自河道往南。直到入海口。東方才放白,清晨。海上吹來的風濕濕涼涼的,吹得人渾身清爽。

    河口處,一大片沙灘,前幾日的雨水帶下了些泥土,入海處,涇渭分明。這里的沙灘就是爽,平平的伸向大海,走出去幾十丈,水還是到膝。水下的魚呀,珊瑚呀,看的清清楚楚。

    雖然是清晨,海水里還有一絲寒意,清虛道長還能感覺到水下有魚在啄他的腳,一下一下,麻麻的感覺,從小腳直傳上來。雖然是跟著大家往海里踩,清虛道長心里還是沒底。上回他可是在這般清澈地海灘上,看到了美麗地水母,然後就被水母給蟄了。

    可以看的出來,這個節日還是蠻重要的,前幾日只是檔下罩個套套的男番居然著衣冠,衣也就是腰部多幾片獸皮,冠就不一樣了,頭上有極美的鳥的羽毛,而且看上去成年的男子頭上都有羽冠,脖子上還都套著個項圈,這項圈大多是牙齒和貝殼串成。身上地刺青又描多了一點顏色,且上眉毛也被畫地象鬼一樣,雖然天已大亮,看上去還是有幾分猙獰,極為凶悍。番婆身上叮叮當當掛滿了東西,有的是貝殼有地是骨頭。清虛道長可不象那些個士兵,他是個出家人,可不能總是盯著那些個番婆子看。這個部落的番婆只是在腰胯處有獸皮裹著,上半身可是坦胸露乳的,出家之人,可不能就直面那兩團肉。罪過罪過,怎麼想到這里去了。

    這上千號人吹著大海螺,敲著鼓,又跳又唱,十分熱鬧。讓道長奇怪的是,他們還趕了大量的豬過來。

    東邊,晨靄初收,海平面上發紅,一輪紅日即將從水下躍出。按理說,這海上日出清虛道長也看的多了,但在這沙灘之上看日出,還是第一回。

    白沙,碧水,藍天,紅日,眼前近處,大隊的番人趴在沙灘上,極為虔誠。

    再接下來的事情,就有點讓清虛道長奇怪了。水果帶來是祭祀之用,正常。這活豬著,算是犧牲,也是祭祀用的嗎?

    果然,向導低聲的告訴清虛道長,這些豬是來祭鯊魚神的,在這個部落里,最高最強大至尊無上的是鯊魚神。

    本來清虛道長一行百多人到了這個部落的時候就發現有點不大一樣,這附近的村落都養豬,而且養了不少。在這里駐扎之後,漢人士兵們可是開心死了,天天可以吃的豬肉。

    這個時候,清虛道長算是弄明白這些豬是用來干什麼的了,在這海灘上,部落的首領開始殺豬,接連殺了有十七頭豬,取出肚荷直接擲向大海。

    在殺豬的時候,豬血直接就流到海水里,從沙灘往遠處海面滲去,在清虛道長都能聞到血腥味的時候,海里的大神也聞到了。

    海面上,一面面三角形的小旗豎了起不,由遠而近。忽隱忽現,開始是在遠處徘徊,等長老首領們把豬的內髒扔到海里的時候,鯊魚沖了過來,一時間魚躍水翻,好不熱鬧。

    番人看到這個地面個個都非常的興奮,豬肉被割成一片一片的。個個都拿了肉往海里扔,一會,水面地鯊魚越聚越多,吃的好不開心。不只是水響。還有鯊魚牙齒打架的聲音。

    這場面,把清虛道長等漢人看的目瞪口呆,就是在近前,水面上一片血紅,小的鯊魚也有五六尺。大的有一丈長,在水面翻騰,不時的可以看到白森森如匕首般地牙齒,鯊魚咬著豬肉伸出海面撕咬大眼楮死人般的慎人。海水完全紅了,就象是血池一般。在這血池里,一幫殺神在盡情享受番人為它們準備的美味佳肴。

    再接下來的場面,清虛道長看地兩眼發直。

    居然有數個小孩“撲通,撲通”的跳入海中,在鯊魚群中嬉戲。岸上的男女老幼也不阻擋,而是更加瘋狂的呼嘯蹦跳。清虛道長還想讓人去拉那些孩子上來。卻看見那些孩子。全然不懼這些鯊魚,有的甚至在水里拍打觸摸那些大神。也許是鯊魚剛才已經吃飽,或是那帶血地豬肉味道更好,所以它們好象無心顧及水中的小孩。到這會,清虛道長也不得不相信了,就算是希望吧,希望此時真的有神靈。這些鯊魚真的是部落供養的大神。可能真有點什麼靈通的東西。使得這時孩子與鯊魚能共水嬉戲。

    清虛道長緊懸的心稍稍放下了一點,他老人家捋把胡子。正待搖頭感嘆,驚人的一幕發生了。海水中一個孩子被鯊魚咬住拉下了水,那頓時兩三條鯊魚撲了過來,眼睜睜看著這孩子在水里被鯊魚咬住拉扯,一個人馬上就給撕碎了,水面只有碎片從海里飄上,其狀真是慘不忍睹。

    瞬間,先後也就是眨幾下眼楮的時間,一個孩子就沒了,給鯊魚吃了,快的讓清虛道長來不及反應,駭地讓清虛道長來不及反應。

    如同清虛道長一樣,同來地漢人連同那個向導都看到了這驚人的一幕,個個都是睜大個眼楮,張著嘴,許久都不能合上,面面相覷。

    四周的番人還在跳著他們的祭祀舞蹈,好象什麼都沒發生似的。水里,鯊魚還在吃肉,還有番人把余下的一些豬肉擲向大海。水里,還有幾個孩子,仍然還在與鯊魚一起戲水,一絲恐懼都沒有。

    清虛道長這會體會到了什麼叫元神出竅,四周仿佛一下子靜了下來,或是清虛道長入定了。番人臉上的表情好象只有在瘋子臉上才能看到,那麼狂熱,那麼怪異。海里淺灘上,與鯊魚一起擊水地小番鬼,真地形同鬼魅,而那鯊魚象是有了道行的妖精。這畫面、這場景,讓清虛道長由足底而生一股寒意,這股寒意從他地胝骨直直而上,沖到他的頭腦,讓他在沙灘上猛的打了幾個冷顫。

    下海七個孩子,上來五個,沙灘上的番人沒有一絲的悲傷,反而象是吃了藥一般的亢奮。活生生的看著鯊魚把孩子也吃了,清虛道長心里有說不出的感覺。也許那些孩子與那豬一樣,也是犧牲,大明朝不也是有把童女嫁于河伯龍王的嗎?可是童女入水,沉于河底,不象那些孩童,在你面前被撕碎,被吃掉。

    當日下午,清虛道長自己一人坐在一個小木棚里,一動不動。向導過來告訴他,這祭祀鯊魚主要就是向部落的保護神示好,番人主要的食物是魚,這般把平日自己都舍不得吃的豬肉都喂了鯊魚,是想著他日自己出海打魚時,這些個大神不要來攻擊他。孩子入了水,被鯊魚吃了,那是他自身的罪孽。縱使今日不為鯊魚所食,他日還是被鯊魚吃掉。都是去西天極樂世界,早晚而已,所以,不必傷懷。

    清虛道長這隊人在這個部落里整整六天時間,然後就回了,回的時候,這邊番人部落送了幾個鳥毛給他,兩尺長的羽毛飄逸悠雅,細長的羽桿上長著藍色光滑的細絨毛,極美。

    回的時間,部落里還派別了人送他們回,一路一直把他們送到了駐地,弄的他們回的時候極有面子。自然也不會白過來,王厲這邊馬上讓人準備了些禮物送了過去。送過來的番人還是老樣子,拿出了自己隨身的東西跟王厲交換,這下子弄的王厲也是哭笑不得。

    送出去的是瓷器布匹,回收了一大堆項圈、羽毛、骨箭,這些在旁人眼中極不值錢的東西,在王厲這個讀書人眼中卻不一樣。興許這些東西,還真的是好東西,因為,這些有文化的因素在里面。

    若是在大明朝,同樣的東西,那可是先人傳下來的,僅從這些東西的歷史性上看,那就是古董,是千百年前的古物,這樣一算,那可就價值千金了。

    不過,王厲看好的是這些羽毛,從這點上講,他又打心眼里佩服王動這個東家了。如果說,王厲能博愛這個詞,那麼這個詞用以王動身上真的恰如其分。大家說說看,東家就怎麼能夠想到說,到了一地之後,花鳥蟲魚之類皆入勘察,怎麼就想到說這些東西都是財富,都是資源。

    吳朝干等人都知道踫到什麼好東西,要留心一下,弄些回去到東家面前去獻寶。王厲也曾听說過,王動安排人在各地尋寶,當然這些寶貝不是佔為已有,更多的也不是拿來賺錢,而是交給了鄭和,讓鄭和大人送給皇上,名為獻“祥瑞”。就從這點上講,說王動拍皇上馬屁也好,說王動會辦事也好,說他忠于皇上也好,做的真叫一個漂亮,讓人無話可說。
frank7649 發表於 2011-6-4 10:22
第六章 商業帝國 第二十六節 發現之旅 六


    與勘察隊不同的是,師大強與王陳兩人走的是水路,他們的任務是圍著伊利安島走一圈,把周圍小島的情況摸一摸,有沒有人住、可以補充淡水嗎、食物方便獵取嗎?等等等等。

    這一路他們的感覺就是風大雨多,這快九月了,伊里安島沿海主要是東南風,師大強這隊人往東邊去,自然是頂風,加上時不時就有大雨,走的不是很快。

    人的適應性就是強,象師大強這種早期馬匪強盜出身的護衛,這會居然還著一票水軍在南太平洋上跑船,真是造化弄人。

    他這會已經是個將軍了,什麼樣的將軍不用管,反正大家都這樣喊他。帶著二十多條船,兩千多人馬,熱鬧的很。開始與大船隊在一起的時候,還好,他只是負責前哨,這會不一樣了,獨立成軍,吃喝拉撒他都要管,把他折騰的夠嗆。不過這半個多月跑下來,基本還沒什麼大問題。

    “巴布亞灣,再往下,可就完全逆風行船了,讓人下去多準備點肉。”師大強吩咐手下兩個團長,“還有,那些個米面收拾好,可別浸了水。”

    前些日子,師本人的帥船因風雨觸礁,船體撞裂了,進水之後,恰好水就淹到了貨艙,把糧食給泡上了。弄的他趕緊命人把那些糧食分了,又從別的船那調了些沒受潮的糧食過來。他是主官,可以假公濟私,底下那些船可就不敢了,真要發生了這種事。那只能自己吃了。

    得了吩咐之後,兩個團長都把底下斥候營給派了出去,不過,陸戰團總是比叢林團要差些,而且這次差的不只是一點點。

    伊利安島南部到處是沼澤,河網密布。斥候營的士兵上岸之後,只帶了投槍和弓箭。大船換小船,駛進沼澤之後,他們就發現了一種在大明朝不大常見的動物,鱷魚。

    鱷魚在中國古代已有記載,《禮記》中就曾經提到。文人更是知道這種動物。因為唐朝大文人韓愈因諫迎佛骨,觸怒了唐憲宗,被貶為潮州刺史。韓愈剛到潮州,就听說境內地惡溪中有鱷魚為害,把附近百姓的牲口都吃光了。于是寫了篇《祭鱷魚文》,勸戒鱷魚搬遷。不久。惡溪之水西遷六十里,潮州境內永遠消除了鱷魚之患。

    當然,這是傳說,文字的力量真有那麼強大,那整個世界早就清靜了,連動物都能通靈如此,人與人之間一定是禮敬有加。本朝,王動托他人之名所出的《本草綱目》更是將鱷魚歸入藥部,將藥性定為主治心腹癥瘕、濕氣邪氣。這下子。這個丑陋的東西居然入藥了,而且主要是吃它的肉。自從王動點出,這鱷魚地皮可以用來制革之後,商業價值被開發出來了。

    (說句題外話,韓大人去了潮州之後,那把里的閩夷居然都改姓韓,連山山水水都從了他的姓。可見文化力量之強,要知道,在那個年代,閩地還是少數民族聚居,漢人不多)

    司馬雙龍的部下殺鱷魚的時候,師大強的部下也踫到了鱷魚,而且數量遠遠要超出司馬雙龍所遇到地。

    說說師二吧。他如今可是個連長。帶著一百兩號人,分了十條小船上岸去了。常在河邊走。總會懂一點水性。特別是小船一入小河,就看到了有鱷魚趴河邊曬太陽。

    這東西長的真的是丑,張個大嘴對著水面喘氣,喘氣是小事,還在叭嗒叭嗒的滴眼淚。

    “這等丑物也會掉眼淚,奇了怪了。”一個士兵出聲。

    “這眼淚是咸的。”師二補充。

    “自然是咸的,人地不也是。”身邊的小兵倒是有點小聰明。

    “呵呵,這畜牲的特別咸些。”師二笑了,他听他師將軍說過,這畜牲的眼淚是用來排鹽毒的,雖然他們師將軍也不大信,但這可是師將軍的東家說過的。只要是東家說的,師將軍自然是信的。

    這沼澤潭里地鱷魚想來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人,也沒見過這麼多船,一時間,很多鱷魚都從岸上快速的爬入水里,只听得“撲通撲通”的水聲。然後就是看到兩個鼻孔,一對眼楮在水面之上。碩大的身體在水面上懶洋洋的甩著“S”形,扭來扭去,眼見到船駛進了,悄無聲息的潛到了水底。

    要是有個水下攝影機,一定能拍到,師二這船隊經過的河道水底,大大小小幾十條鱷魚都在水下跟著船潛行。

    看著有些古怪,在這幫士兵眼里,有地只是古怪,沒有恐懼,他們可是海軍陸戰隊叢林團,這幫人自以為是夷州最能打的部隊,在九州島,牛刀小試,已經把日本那幾個世家都打怕了,更別說這些動物。

    野外生存作訓有一課就是講這些毒蟲毒獸的,鱷魚講的不多,但也知道,此物真跑起來,速度賽馬,咬住獵物後,就是往水里拉,然後在水里翻騰,往水下拉,練門在眼楮,一捅它就松口。還有就是,肉可以吃,這條最重要。

    師二可不是個笨人,不然也不會被師大強收作親衛,也不會下放到兵營之後,能提到連長。別人都會想到抓鱷魚做食物,想來一定是獵殺,這等死貨,殺了取肉自然是好,但肉能放幾時。所以還是捉活的好,要取肉是直接殺來。

    有了這個想法之後,他把手下的幾個排長叫了過來,當下分工,挖坑的挖坑,四下查探地去找鱷魚,余下地開始準備繩子和套索。

    沒多長時間,一個大坑就挖好了,然後開始以船為單位,散開,到處去驅趕鱷魚,等他們的船合圍過來地時候。已經有幾十條鱷魚被他們趕到了這個有大坑的小島上,接下來幾個小鑼,幾個鐵哨子開始作響,大家也是點了火把,大叫大跳地把鱷魚往那坑處趕,驅之入坑。

    最後。他這一隊,幾乎沒有什麼傷亡的就捉了五六十條鱷魚回,都用繩綁的象個棕子一樣拉回。

    回到兵部才知,一趟出去居然有幾十人受傷,大多為鱷魚所傷,弄回來的食物也是多以鱷魚為主。但也就師二這一隊人弄回來的都是活的。

    師大強覺得地極有面子,到底是自己手下出來的兵,心思比別人強多了,事情做的漂亮。

    接下來幾日,果然如師大強所想的一樣,風大雨大。船根本沒行駛。走一段就只能找水灣處下錨避風雨。所有的大船已經被綁到了一起,小船全都被綁緊在大船上。

    這把他弄的一愁莫展,這樣下來,別說是兩個月,半年也沒法繞著島一周呀,他看了一下,自己這才走了四分之一不到呀。

    這會是逆風,按著地圖,只要再多個十天。轉過了這個半島,那可就是順風順水了。師大強也只能想著,等順風之後,能把損失地時間給補回來。

    外面的雨大到什麼樣,師大強也是吃驚,每條船上都安排了一個連的人在甲板上,一大半人負責把排水。另一小半人負責彼此聯洛。

    整整一天人沒法從船艙里出來,甲板以下的船艙里,又悶又熱,臭的能燻死人。衣服都穿不住,大多數士兵都是光個屁股。

    持續的暴風雨終于過去了,等天放楮地時候,船泊處的海面一片黃水。

    此處海灣。是數條小河的入海口。河水海水在這里匯集。連天的暴雨自海面移到了沿海這會往島內去了,這暴風雨使的山洪暴起。

    海灣處水面上能看到運動的尸體。有鹿有豬還有很多叫不出名字的動物,這會雨停之後,船艙里的士兵都出來曬太陽,把底艙的東西,拿出來見光吹風。

    海面動物地尸體,終于引來了很多吃尸體的魚鳥之類,新死不久的尸體被撕咬之後有血流出,不一會,水面就有處處紅點,慢慢散開,血水引來了海里另一個更為凶猛的動物,鯊魚。

    伊利安島周圍向來不少鯊魚,這附近有大量的珊瑚礁,珊瑚礁內棲息著大量的魚,魚多自然食魚的大型內食魚類就多。如今,尸體引小魚,小魚引大魚,本來就已經很壯觀,這下子血腥味一散開,鯊魚一來,場面就更熱鬧了。

    大多數士兵都出來看熱鬧,船舷兩邊全是士兵,更有膽大者借著檢查小船地名義,把綁附著的小船散開,坐在小船之上,看個真切。

    大家把目光集中在海面的時候,河口處,另一幫獵食者出現了,它們最初也是被這些尸體吸引來的,相對于鯊魚在水面上露個背鰭的優雅和自信,這幫家伙倒也不差,在海面上甩著個大尾巴,大尾巴扭來扭去。兩個探照燈式的鼻孔,肥大的覆蓋著鱗片地身體,慢慢悠悠地自河口處游來,在水面上搶奪這些免費的食物。

    本來,鱷魚對待食物時,獨佔性很強,都是把對頭趕跑後,自己獨享,這會卻不然,大大方方地,幾條鱷魚共享食物,而且,一個咬住另一個上去撕肉,反而更容易進食。

    士兵在前隊的都在看鯊魚進餐,在後隊的則是看鱷魚進食,慢慢的,這鯊魚鱷魚終于踫上頭了。

    在鯊魚眼里,只有食物,食物只有大小新鮮與否的區別,沒有什麼種類食物的區別。鱷魚也是大體如些,只不過,還有一條就是,鱷魚受到攻擊之後,會反擊,它的安全距離遠遠小過了鯊魚。

    鯊魚往往會對身邊的獵物視而不見,而關注那些見了血的食物,鱷魚則不然,離它太近了,它覺得是對自己的威脅。

    不知是哪條鯊魚先咬了鱷魚,還是哪條鱷魚先咬了鯊魚,不一會兒,鱷鯊之戰開始了,

    師大強听到外面有士兵起哄的時候,還以為發生了什麼時候,派人出去一看,才知道有大戲看。等他被喊出去看新鮮的時候,這場混戰正是打到最高潮的時候。

    鯊魚的牙齒那可真是沒話說,利,師大強看到了一條鱷魚一只腳自身體處齊齊的被鯊魚咬掉了,另一條鱷魚被一條大鯊魚咬住腰部在水面上甩來甩去,雖然後來鯊魚松口了,但那鱷魚背上居然插上好幾根鯊魚的斷牙,象是折斷的匕首插在鱷魚身上一樣。

    鱷魚當然也不是好惹的,師大強看到一條十多丈長的鱷魚,一口就把一條小鯊魚咬成了兩斷,也是抬著嘴,一頓一頓的,一會就把小鯊半段身體給活吞了。而且一旦只要有鯊魚被鱷魚咬住,只咬往一點也好,馬上就回有另一條鱷魚前去幫忙,不是撕下一塊肉,就是一起咬著鯊魚扭,鯊魚在扭在掙扎,鱷魚也在扭,在鯊魚內上撕塊肉下來。

    這種殺戮的場面好象對士兵們很有吸引力,個個都是看的很興奮,更有甚者在甲板上呼喊加油,仿佛開戰者中有一方是他的親朋。

    “難得有這麼多鯊魚,下去幾個人,搞點魚翅上來。”師大強一聲令下,很多夷州漁民子弟兵,馬上操船駛入戰團,這下子又多了人下去湊趣,這場大戰有點走味了。

    人之于動物的差別就是有工具,船只要駛近到那鯊魚邊上,馬上就有槍扔出,槍後有繩,繩後綁的是木制空桶。這是船上捕鯊的必備之物,商行旗下魚船的必備之利器。

    除了鯊魚之外,鱷魚也沒少抓。鱷魚肉吃起來有點雞肉,這種口感更是加速和加大了鱷魚的死亡。魚翅是割了不少,苦于船上的伙頭軍不會煮,那些個漁民出身的士兵倒是躍躍欲試,結果師大強試了兩人的手藝之後,吩咐下面別操心了,還是等踫到大廚之後再說吧。
frank7649 發表於 2011-6-4 10:23
第六章 商業帝國 第二十七節 發現之旅 七

    與師大強不同,王陳這會的航向是西北,他走的是順風,這一路算是飛馳。他算是體會到了在海上行快船的樂趣,特別是在熱帶海島間穿梭。

    遠遠的看到有島嶼時,周邊的海水是藍的,而那島近處的海水卻是綠的,在陽光下一照,真的是明艷動人。

    陽光下無風,這藍天白雲,四海無垠,看著人也是心曠神怡,心胸開闊。

    船隊劈浪而行,引來很多海鳥跟著船飛,更有一群海豚也是逐浪相隨,不過這會大家已經沒有那份新鮮感了。

    王陳平日的作風與師大強也是不同,師大強如今已經有點將官的樣子了,王陳除了軍服與士兵不同以外,別的方面基本上與士兵還是沒什麼兩樣,如果他們兩與吳朝干一起時,換身衣服,與跟班沒兩樣。王陳不喜歡在自己的座艙里用餐,喜歡與士兵們混在一起,混在一起時,也是兄弟們長、兄弟們短,別的什麼都好說,但有兩樣不能含糊,一是作訓,二是打仗,平時更是與士兵一起吃喝玩樂。

    晚上,于海上泊船,王陳命人點了大燈放到水面,不一會,便引了大量的魚,用網撈,用魚叉,探手可得,這等玩法是以前士兵從沒有過有的經歷,即使是漁民出身的士兵也是覺得新鮮,個個都夸將軍本事。王陳也不居功,哈哈,這都是東家教的,他撈了條大的烏賊魚。這東西好呀,可烤著吃,或油炸,還可以炒菜。可以煮湯,你說說看,東家這個可是出自湖廣,居然能懂這些個東西。

    這天靠岸,前哨斥候發現了島上有人,向導上去一搭話,還行,能交流,只是有點吃力。王陳下命令上去弄水弄糧,這邊斥候營馬上全都上了岸。王陳也上去扎了中軍帳,心里想的蠻美,這下可以在陸上過夜了。

    既然是到了人家的地盤,禮數還是要有地。向導領著王陳,一隊人馬一百多人,過去見面送禮。禮物很簡單,就是瓷器絲綢。其實,到了這里之後,送這些東西太過高檔了。按這幾天師大強和王陳的觀察,送個鐵器給他們是最好,這島上的部落有很多都沒有開化。還處在茹毛飲血的階段。

    這個部落好一點,已經進入了鐵器時代,按著培訓班上的知識,這種部落就會有種植養殖業,結果一打听,不錯,真的有種,種的還是大米,這下王陳開心了,除了種米以外。還有養豬,大好,不是小好,而是大好,又有豬肉可以吃了。

    結果,真是象王陳想象的一模一樣。對方對于瓷器之類的東西。真的是睜大了眼楮,絲綢更不用說。最後,他們還是通過向導,要求能不能換點鐵器,比如刀、槍、箭之類地,鐵鍋也可。刀、槍可以考慮,但鍋船上可真的沒什麼備用的,給了你們,自家就沒東西做飯了。

    最後,王陳以五百支箭換了幾十頭豬回來,每條船上趕了二三頭上去。好在每條船上都有雞籠鴨舍,豬只是多佔點地方,這點地方船上還是有的。

    當然跟著王陳地一隊負責勘察任務的小隊也沒停下來,這里負責人是當初跟著鄭和下西洋的甦州籍方姓醫官,此人也是經驗老到了,踫到個友好部落什麼事都簡單,只要讓向導過去傳傳話就行了。這會他一組人,正在帳前收拾一個台子,點收驗那些番人送來的各種石頭,還有各種草藥。

    離了這個部落,一船人又開始往西北行船,半個月後,船隊到了半島拐點,開始折向東南,這時主要以逆風行船為主,這下子慘了。開始還好,走了十多天之後,踫上了風雨,大船後拖地小船收的慢了點,兩條被撞壞,六條船上的椎帆出了問題,更有兩人落水失蹤,把王陳氣的要死。

    最後只能找個處海灣打停,想著前面跑的快,這會停下也無所謂。

    船落錨看好,留下了士兵幫著水師看船,余下地全數上岸。這次上岸之後大隊人馬就鑽到了密林里,這里的密林比起前些日子的又更勝一籌,昏天暗地的,很難找路,好不容易穿過一片密林,一下子豁然開,接下來就看到了起伏的遠山,這是片小草場,另一邊又是有森林,王陳在此處林子邊上扎下營盤,派了斥候隊四處打探一下,斥候回報,感覺點不對勁,斥候小隊感覺林子里應該是有人,總是覺得被人窺視,但卻看不到人。

    王陳這下來勁了,踫到高手了。在夷洲的時候,他們這些護衛可都又被劉鷹壓著跟著夷洲的少數民族入林子集訓過的。王陳知道,有的番人就是有這個本事,能把自己藏的讓人找不著。

    留下大部隊之後,命令兩個斥候營以營為單位往林子里行進。這下動靜就大了,整千人一起開路一路往林子里闖,走地雖然慢了些,但聲勢很大,對方就是有什麼想法,都不敢輕易偷襲。

    穿過一片密林之後,叢林團的斥候營到達了一片開闊地,一大片山坡,只是草沒有林木,象是到了另一個世界一樣。剛才在密林里沒下雨,到了這開闊地里雨反而下了起來,且是越下越大。前隊也停了下來,後隊又鑽入了林子里,林子里的樹大葉大,大的巴蕉葉用來擋雨絕對沒有問題。

    有雨如傾,瓢潑大雨,一會就能看到草叢中雨水匯集成水上溪流,然後往坡滾滾而去。雨水沖涮著林木,也剝下了不少枯枝爛葉,也褪下了密林里窺視者的偽裝。

    番人以泥灰涂臉,把自己弄的跟林子里地爛泥草木一個顏色,趴在著站著,一動不動,既便從他邊上走過也不晚發覺,這大雨倒是幫了忙。在密林邊緣,有番人被發現了。發現了一個之後,剛圍過去,馬上身邊地樹也動了,草也晃了,有的番人直接從趴著地上站了起來,也就是這麼一眨眼,居然有五六十人之多,一下子就冒了出來。這邊是撥刀持槍,番人也是彎弓搭箭。對恃著。

    劍拔弩張,雨還在下。番人很瘦小,但這會雨水泥水,看著如鬼魅一般。縱使如此,可不然大意,天知道他們地箭簇之上有沒有毒。

    這邊連長慢慢抬起一只手,圍著那番人地士兵開始往一邊撤。聚在了一起,慢慢往林子里退,雖然各自的兵器還是對著瞄著,斥候營這邊收攏在了一起,那邊的番人看到對方這種反應。慢慢的,弓箭也垂了下來,這邊也收刀入鞘。

    熱帶雨來的快,去的也不慢,這邊斥候營營長與那邊的部落的首領坐下來的時候,太陽都很大了。

    依啊呀啊,也雞同鴨講,向導過來也是瞪眼,語言不通。不過沒關系,沒法交流也沒事。至少現在沒有敵對了。

    等王陳從中軍帳里出來曬太陽的時候,斥候營這邊已經把這部落地酋長請到了海邊。王陳自然也不敢怠慢,語言不通沒關系,王陳有他那一套本事。

    請你吃飯,請你喝酒。

    火堆架起,豬殺了一只。然後開始烤肉的烤肉。煮肉湯的煮肉湯,這下那酋長也被香味吸引了過去。正中下懷。王陳親自過去動手,只要在王動身邊呆過的,怎麼著都比兵營里地伙頭軍強些吧。只要跟了王動時間長的,都會對吃講究起來,王陳也不例外,全套的調料往那一放,看著場面就不小。

    整個一只豬腳,用刀在皮上割出一道道口子,灑上細鹽,灑點孜然,刷點蜂蜜,烤的金黃,割下一大片,拿個盤子遞到了那酋長面前。

    那番酋還在猶豫,這邊王陳自己割了一條已經吃上了。看到有人做示範,那番酋也是學樣吃了些,一入嘴那就不一樣了,表情、神態、反應,呵呵,王陳早就在一邊暗笑了。

    就你這種下作地生番,哪吃過這種好料,美死了吧!笑歸笑,其實多年前,剛試東家的手藝的時候,自己不也是如此。

    番人臉上的表情,開始是一種漠然,然後是詫異,轉為是震驚,最後是笑容,嗚啊呀啊,大叫大笑。呵呵,倒也是率性而為。

    番酋倒不自私,沒有獨享受,把上對著同來的那些個生番大呼小叫,于是一起攏過來吃。呵呵,別急,慢慢來,這會王陳已經坐一邊了,有人接手,一條一條地肉割下來,那些個番人也是簡單,不用盤子,直接手接過來就往嘴里塞。涂了蜜的豬腿,烤的很燙,接到手上也是覺得燙,吃到嘴里也是覺得燙,但那番人就是不停手,不住的接了往嘴里塞,吃完就眼巴巴的等。

    有吃也要有喝,王動拿著個酒葫蘆在喝的時候,那番酋就有狐疑的眼光投射過來。王陳直接遞了過去,示意喝,那番酋喝了一口,嗆的只咳,一臉痛苦的表情,被酒辣到了。王陳哈哈大笑,從那番酋手上拿回酒葫蘆,也不管干淨之類的,咕咚咕咚灌了幾大口,立刻把那番酋看傻了。王動又遞了過來,這回那番酋強忍著喝了一大口,表情依然痛苦。接下來,王陳又把酒葫蘆遞給了別地番人。

    王陳自然不會放輕易放過他們,烤肉吃完喝了酒,還要喝肉湯,放了味精的湯,哪里是番人煮的鹽水能比的。

    這餐飯吃下來,番人個個都肚皮滾圓坐那不能動,確切的說,是兩人坐著,別的都半躺著。王陳也是在咂舌頭,也就這麼二十來個人,吃了一頭豬,還不算別地野味,真能吃。

    王陳哪里知道,這個部落還處在石器時期,長期處在半飽狀態,哪有這種機會放開肚皮吃地。接下來的活動就蠻有意思了,王陳被請去了部落坐客,***,真要一個遠,走了大半天,早上大早出發地,到那都要傍晚了。好在王陳有了心里準備,命人帶了吃食,不然他這百多人過去,真能把對方的諸備都給吃光了。

    在那里王陳又看到了極有意思的事情,前頭算是送了點禮給這里的部落。食物就算了,還是送了點紡織品的,這回王陳算是精了,這種部落,送絲綢那太浪費了,送行軍用搭帳用地厚布就行了。那番酋收了那厚布之後,按著人頭,他那里七十一個生番,他把布割成七十二分。這下成了布條了,生番倒不在意。綁頭上的有,綁胯上的有,綁腳上的也有。多的那一條,干脆放火里燒了。可惜王動不在。王動要是看到這個情形,一定大贊,原始共產主義,***。共產主義真的有呀,不是騙人的。

    讓王陳意外的是,這個部落里只有男的,大多都是青壯男人,這太反常了。這個迷團直到第二天王陳要離開的時候才解開。離別時,除了路上地干糧,王陳命人把肉干之類的全送給了當地部落,對方自然是歡喜,馬上又歡天喜地的帶著他們去了另一個地方,算是送糧食過去。這幫青壯是住在半山腰,另一處在山頂,那有多個石洞,那里住的全是老弱婦孺。

    王陳回地時候,那番酋用自己的項圈換了他的酒葫蘆。呵呵,這他早就算計到了,他的艙房里,這種酒葫蘆十幾個呢。

    接下來行船,又是跟風雨搏斗,與天斗其樂無窮。也是好事。此處離海岸不遠,風雨大。倒是能鍛煉人。

    半個月後,接下來在一處河口,逆河而上,感覺到了文明,踫到地部落有養豬,正好一個月來豬肉都吃的七七八八了,就踫到了養豬的,王陳也是大喜,那個部落也是好玩,頸項上也是有項圈,項圈上串的是小竹片,有意思的是,家里養多少豬,那項圈上便是串多少片竹片。

    在另一處密林里,斥候帶回地一種大雞,全身披黑羽,脖子光光有細毛,雞冠甚巨,比王陳在甦門達臘和爪哇國看到的食火雞要大的多。捉這只雞可是費了點功夫,兩個士兵被它啄傷,另有一個被它的利爪抓傷。有多大呢,雞足足有七十多斤,算了下,好象有百多人吃到了那雞肉。

    轉過這個半島之後,王陳行船又開始麻利了起來,但這次他踫到了一個較麻煩的事。伊利安島北部大山直接推到了海邊,所以有一回居然一連六天不能靠岸,不能靠岸是小事,但船隊不能沒有淡水。終于找到一處可以靠岸,船都是泊在巨石不遠處,放小船上去,補充淡水和糧食,幾乎所有的小船都放了下去,整整一千五百多人下去弄水弄糧食折騰了整整兩天,船隊才起錨。

    結果行船不到半日,就發現一處島嶼,上島一看,居然有淡水有水果還有很多鳥獸。想著昨天累了兩天弄的水糧,在這里隨手可取,心下懊惱不已。既然來了,這島又如此安靜,索性泊船上岸,全體士兵上岸休整一下。

    在吃了幾天干糧之後,今日終于可以上岸在陸地上好好吃餐飯了,王陳自然是命令大家放開肚皮猛吃,除了酒以外,在這個島上,大家算是過節了。呵呵,听著決定似乎很爽,當然了,王將軍不會讓大家過的這麼舒坦的。用餐之前,大家到在沙灘上跑圈,很久沒有作訓,今日終于到了這麼一個島上,有這麼多地方可以讓大家可以走動,自然要抓著機會折騰一下。

    不過別不服氣,王陳老大,陪著大家一起玩。

    “船行五日,始得一島,其島甚小,兩個時辰可繞行,然林木蔥郁。王將軍命人上島取水,兵士上島即返,言曰此乃蛇島,某著隨將軍下船,果其然也。觸目皆是長蟲,或掛于枝,或盤于石,或蔽于叢,或匿于溪,雖千千萬萬,不可數。以黑質紅章之腹蛇為最,此蛇劇毒,所噬者片刻皆倒。然入藥大善,將軍命人捕蛇備用,某亦自喜,此蛇之毒校之林中蛙毒,不知可否相生相克,以待試之。”《姑甦方氏南洋獵奇》

    “此日于水面見大魚十數,將軍曰之為鯨,數十丈之長,其尾撲水飛升數丈入船,擊水排山,船幾欲傾。昔日靜之有言藍鯨之巨,莫過與此,然則此鯨之巨,微蝦為食,世間萬物之神奇,人不可竟算。將軍命人擊之,三船圍,投魚槍十數,尾行百里始得之,百里水路紅血可見。鯨之巨僅以船拖行,至岸方可宰割,累百人之力解之,其肉可食,其脂可燃。”姑甦方氏南洋獵奇》

    “大魚身長數丈,其嘴長如長劍,將軍曰之為劍魚,靜之有言,此劍魚可破人腹或裂走舸。某觀其勢,飛如迅雷,出水數尺,激射數十丈,若觸于船,必破壁穿洞而飛。”《姑甦方氏南洋獵奇》
frank7649 發表於 2011-6-4 10:28
第六章 商業帝國 第二十八節 發現之旅 八


    十月中,王厲吳朝干那邊已經與當地的部落關系處的不錯了,隔三岔五的也去走訪一下,島上的情況這會他們比這個部落里的人都熟悉,也沒什麼好打听的了,只是有鄰居走動,好過天天與自己人吹牛。

    當地部落里的領土觀念並不強,而且相對友善,最大的對頭是林子里幾個漁獵部落,基本也能相安無事,但前提是,對方沒有食物短缺問題,只要有什麼大災之類,比如地震、火山、暴雨等,他們就要小心防範了。

    平原沼澤的幾個部落之間也是相對平靜,沒什麼大的戰事,大家基本能安于現狀,不會想著有什麼征戰。反而最大的敵人,是遠在爪哇島的滿者伯夷國,好在這個大國已經沒落了。以往每年還要過去進貢,現在早就不去了。滿者伯夷國也不短他們的進貢,而且,從帝汶島過來海路也不是很好走。大家都是小船,在爪哇國水師調集到王城之後,大家的力量也都差不多了。自己都不見得夠吃,何必要把稻米送給他們,而且能與食人生番共存的部落本來也都是極凶悍的。

    對付這些凶悍的部族,懷柔是不行的,一定要震懾。吳朝干有的是辦法,屢試不爽。放煙花。

    不管多麼厲害的民族、國家,這會都沒見識過大明朝的煙花禮炮,那驚天動地的旱雷,那滿天繽紛的色彩,總能引來驚異的目光,震服這個蠻番人。太容易了。

    在一次夜宴之後,吳朝干命人放了煙花。這煙花給當地人帶來的震驚,超出了吳朝干地想象,畢竟。在這事。吳朝干不是第一次干了,只不過以前他是當看客,這會他是自導自演。當晚,番人就跪下了一大片,第二天,他們駐扎的小島就有番人過來進貢了。主動過來進貢,已經把他們當大神在供了。

    對于王厲吳朝干這幫人,當地番人也是從警惕開始,慢慢轉為交往。再變成信任,這會是尊敬了。當然這邊也是付出了很多,先前送地禮不說,後面,吳朝干可是學足了王動那套,沒事為了防士兵出去折騰,就在小島上練兵。讓那些士兵有地方去發泄。千萬不可去騷擾周邊的番人。

    時間一長船隊與番人的交往越來越多,原本只是想著在這里好好摸摸情況地。這下子讓王厲有了新地想法。這想法並不是直接來自他本人,而是來自隨行的商隊。與鄭和的大船隊不一樣,王厲吳朝干的隊伍里也有商船,不過主要目的是送禮和采點。采辦貨物主要是種類,並不是數量,弄清有什麼土產特產就行,並不要求一次過能賺多少錢。

    商船上可是有男有女,到了岸上兩個月生活,他們可是正經過日子的,這倒讓王厲想,在島上建一個據點,或商埠也可。

    在送了部落很多兵器之後,王厲取得了這個小島地所有權,當然,他們也沒有什麼權不權的概念,也就是對這幫漢人在島上干什麼,不聞不問了。本來這個多拉克島在番人眼里也不當回事,除了島上原有的百多號人以外,基本上這里還是個沒開發。這與島上的地形有關系,除了沼澤就是林子,對于一個已經開始以種植業為主地部落來說,他們要的是土地,而不是沼澤和森林。

    吳朝干等人學著舊港人建水屋,不過他的水屋又有不同,舊港人的水屋是建在船上,而這里,吳朝干是建在木排之上。此地有的就是木材,同行的人又有木匠,軍隊里有的是壯勞力,這下倒好,兩千多號人,大半被拉去砍木,砍木被結合到了軍訓之中,就象當初在夷洲,制泥坯搬磚都被用來練體質。

    沼澤地里一下子出現了大量地木排,反正這里有地是木,整根的綁扎在一起排在水面上,再用繩索圈套在水邊地大樹上。圓木間夾塞小木,一個月後,多拉克島上變了樣了。咋一看,島上林子邊多了片陸地,陸地上多了不少的木屋,那陸地還是輔了圓木地板。砍了木的地方清成了平地,原先駐扎在林子里的士兵,可以在這里好好的安營扎寨了。

    軍人是在軍訓了,方郎中和清虛道長手上還有百十號人呢,這些人成了番人中的香餑餑,這些可都是以匠師為主的。最受歡迎的是方郎中為道的一幫醫官,他們到這里為了弄草藥之類的,他們沒少出去做好人。不過他們做好事,也就是救死扶傷,也就靠著他們的本分,當地土著見識到了漢人的牛B。事實在,在哪里都是這樣,通過行醫接近這些生番是最有效的辦法。

    方郎中等與當地人的交往多了之後,圍到多拉克島的土著也多了起來,更有甚者,遠在百十里路之外的村落都會有人過來看新鮮。中國古代的大男人,很多都是老爺的命,如果能享受生活,那一定不會放過。苦于語言不通,不然,方郎中等人在此地一定是奴僕成群了。

    性開發程度好象是與文明程度呈反比的,最先受到性騷擾的也是方郎中這幫人。有一個負責收貨的小伙子失蹤了,這可是大事件,故事是這樣發生。

    小伙子名趙強,名字一看就知道長的壯實,湖廣人士,瀟湘學堂學了三年的醫科,學醫科是要與濟民醫院有契約的,那就是至少要在醫院服務十年。濟民醫院的醫士承擔了大量下西洋植物普查的活,趙強便是其中之一。

    每日,開始他是跟著向導到各個村寨去和蠻醫交流,收集他們的草藥,後來熟悉了之後,交換草藥之類的事,他也一並接下了。在某個村寨,趙強用隨身還的藥救了一個被毒蛇咬傷的人,這下子。他地形象越發的光鮮了。在伊利安島,被蛇咬了之後。沒有藥治,全靠薩蠻去裝神弄鬼。趙強長地又高大,雖然這些時日在船上曬的蠻黑。但與那些番人相比。他還是小白臉。

    島上的番女要麼是長地嬌小玲瓏地,要麼就是五大三粗的,大粗就算了,人家大的是地方,一個是胸大,胸口兩冬瓜。屁股大與牛象有的一比。不過嬌小的那種就蠻誘人了,前凸後翹。處在熱帶,這里的人衣著特點是少,種植地部落還好說。文明些,漁獵的部落大多在沼澤密林里,只是在襠處包一下,男男女女都是如此。

    趙強失蹤了,在番人的村寨里活動過一個半月,四下很受歡迎的趙強失蹤了,這可是件大事。

    吳朝干派出了很多人去找。趙強先是去了一個靠河口地村寨。那里人用一種草藤治風濕,前些日子已經讓番人去采了不少。他去查看一下。接下來去的村寨在林子里,一直听說他們用一種鳥的心肺治瘡,上回去的時候,沒捉到那鳥,他放下了話,讓他們抓幾只,漢人要收。那個村寨里的人也交待了,趙強是來過,還帶了只活鳥走的。

    本來規定,至少三人才能成行,趙強因為混的熟了,那去往林子里地部落路不好走,便把另兩人留下在河口,自己一人進了林子,這下倒好失蹤了。

    六天之後,趙強回來了,衣衫襤褸,人瘦了不少,問他到底去了哪里,總是不說。一直鬧到王厲、吳朝干、方郎中等人合審,他才倒了真情。

    他被綁架了,就是被那林子里部落里幾個女人給綁架地。

    那日他回,林子里的路不大好走,不過問題不大,最多就是些毒蟲,他早早就有準備。沒想到在路上居然有人打劫,且是個女地。

    這個番女趙強也認識,就是那林子里村寨的,前面總是接近趙強,他也是看出來了,但真的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不說她們身上有味道,就看她們的膚色,趙強就認定了,鬼妹,這麼黑。

    就這鬼妹,攔著路,送項圈給他。這可不能接,接了就一定要干事的,這規矩他還是知道的。可人家就是往他手上硬塞,講沒用,罵沒用,呵呵,人家听不懂。雖然看著趙強一臉的憤慨,這黑胖丫頭,根本不在意思。

    趙強還在思量著怎麼擺脫,邊上就竄出了好幾個番女,一哄而上把他壓倒在地,綁了扛著了。不是他不想反抗,而是無從下手,對方都只是在胯下圍了點東西。趙強還在叫非禮無視,男女授。。。。就被一個大奶壓在臉上,撲倒在地。

    綁在一處山洞里,番女就是對著他傻樂,洞里倒是準備了吃食,看來是有預謀的。預謀什麼,他猜不到,但接下來,他就更想象不到了。先是喂他吃東西,開始不吃,後來餓的不行了,吃了些,但吃的時候,番女臉上詭異的笑容,弄的他心里七上八下。吃的是什麼,象是什麼果,吃下去之後,他看著番女們就變了形了,這種果能讓人產生幻覺,這是趙強在有意識的時候,最後印在他腦子里的東西,這種果可以入藥。

    等他醒來的時候,衣服被撕了,褲被撕了(不能怪番女,她們也不懂要怎麼脫),人光光的躺著,累,真的很累。

    吃了那果,自己就成了大仙了,看到很多仙女在歌舞,接下來自己好象和很多仙女。。

    失身了,大塊頭的趙強流淚了,

    雖然說他這會沒被綁著,可就是軟軟的沒力,站起來走兩步就軟倒在地上。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又有番女進來了,還是喂他吃東西,這次,打死他也不吃了。人家也不強他,放了很多在那里。終于又餓的不行了,胡亂吃了些,這次他再也不敢吃那些什麼瓜啊果呀。可吃下東西之後,底下那條爆長,又中招了,敢情這回人家下了春藥。

    那活兒跳起的時候,番婦女又出現了,還是捉他的那幫,六個,有粗有細,趙強全身軟著,只有一條是硬的。六人撲了過來,也不知怎麼個輪法,親臉的親臉,咬他胳膊的捧著他的手,還有直接就一口把他的小弟咬在了嘴里。

    沒有少女的體香,只有濃重的口臭,可憐的是,趙強居然沒暈過去。

    他被**了,那春藥真的管用,射了之後,還是鐵棒般的實在。換別人,一定是很一心,趙強這會卻又是在流淚。

    趙強的故事听的大家驚詫不已,看他可憐的樣子,也不敢笑,事後,大家封口。吳朝干找了個向導過來問了一下,向導據實以告。此地是有搶親的,搶男搶女都有。這就怪了,搶女的就听說過,搶男的,稀奇。

    吳朝干自然不知道這種東西,但同可的故事,在草原或是在大漠,大家就習以為然了。同族相親,雖然出了五服,但還是會有遺傳問題,所以必要的時候,還是要借種。搶外族的女人也可,本族的女人與外人交媾也可,都是為了本族的強大,都會得到認可。

    吳朝干等人被趙強的故事逗的心癢癢的時候,王陳與師大強踫頭了,兩軍會于一處大河的入海口處,花了一個多月的時候,兩人才踫上,不勝感嘆。師大強這邊大船毀一艘,傷三艘,小船四艘,遇到大風暴,損了一船,人更是從兩千多人,減員兩百多。王陳相對要好些,他走的路線,沿海多為山脈懸崖,所以只是折損了些小船,人只少了幾十人。

    兩條隊合為一隊,由師大強領頭,按著他走過的路線折返。師大強好不容易走了半個月的順風路,如今又要掉頭了。好在,路已經走過了一回,也不大以為然,只是要多費些時間罷了。
frank7649 發表於 2011-6-4 10:42
第六章 商業帝國 第二十九節 發現之旅 九


    王厲等人最初在多拉克島只想摸清這個島的底細,以後可作為了一個跳板,可到了這里後,發現這個島可發揮更大的作用。此時的風向是西北,南下不易,向導說,要從十二月起風向才開始變,這又讓他們不得不在此島多等一段時間。現在的風向也使得王陳和師大強的隊伍花了更多的時間環游此島。按著最初的計劃,如果時間有多,這兩支隊伍在踫頭之後,船隊返回,但他二人要領著軍隊在陸地上橫穿此島,這樣才能真正做到摸清狀況。也是因為時間不夠,他二人還是帶著部隊坐船回了。

    既然時間有多,那在多拉克島就要考慮建據點了,住人、駐軍和市場。這是大家給他的意見,有現成的藍本,那就是佔城的明寨,那里本來是個軍營,後來是建設城堡的營地,現在成了佔城最繁華的地方。多拉克島的開發,讓周圍的部落得了很多的好處,只是個據點,不事生產,那麼大量的食物就必定要土著去交換。本來當人就對漢人的用品流口水,這下終于有機會了。

    考慮到中國以外的很多國家大量使用中國的銅錢,所以這次他們出洋,白銀帶的不多,但銅錢還是帶了不少。漢人主要交換的是當地的稻米、酒、水果和肉食。而當地人對中國的布、絲綢、瓷器感興趣,真正最吸引他們的還是些日常生活用品,比如傘。

    當地人用的還是如同簑衣之類的雨具,當方郎中這船有點墨水的人出門帶傘的時候,著實讓當地人眼紅了一下。等到商船上不多的幾個女人出門打紙傘時,當地部落首領女人們地眼楮馬上就紅了。甦州出的紙傘,呵呵。還不是杭州的,有的是紙蒙地,有的是絲綢蒙的,上面的畫極美。只是用來遮太陽。

    讓王厲意外的時,這里的人居然有中國的銅錢,他們除了用東西來換傘以外,還有人拿銅錢來買。不過土著沒有明朝的制錢,大多是宋元時期地,不過量不多,多大數被他們收藏。吳朝干等人倒不以為然,這里原屬爪哇國。爪哇國本來就是大量使用中國銅錢的,有些流入到這里也是正常。

    師大強等人到了十二月初才回。他們到吳朝干那匯報時,兩人都是惴惴不安,因為折了人和船。

    “要做事哪有不死人地,只是盡量死的越少越好,東家一向都說以人為本。這次兩個多月,你們也是第一次,能這樣已經不錯了。”吳朝干安慰他們,這是開闢航線呀,鄭和大人跑西洋用的都是老船工,還是會有折船死人的事,更何況是他們。

    “呵呵,兩位將軍,死的軍士。造個冊,回去厚厚撫恤,船地情況趕緊報上來,正月就要南下去新大陸。”王厲對他二人說。

    “正月?我是听土人說,本月風向就會改,就可以南下了。”

    “我等也查探過了,本月會改風向。四個月的時間。風往南吹,到三月就會往北吹。這月你們休整一下。把船大修。”

    雖說他們出去跑了三個月,回來後,多拉克島在他們眼中已經大變樣了。既然是修整,他們也沒閑著,畢竟回來了四千多號人,力量大增,立刻又投入到軍訓和建設的大軍之中。整個島在他們的折騰之下,慢慢有點不一樣了。

    多拉克島形狀是菱形,西南和西北沿海一帶是沼澤,其他地方全都是密林,島上蟲魚鳥獸也是不少。只因此島東部的樹大多為紅樹,紅樹林里的地大多不能開發,灘涂更別提,這會還不需要去養殖蟶子之類的東西,所以大家搞來搞去還是在西部沼澤地帶。

    島上隨處可見的紅樹,也構成了另一種景觀,紅樹其實是很有意思的一種植物。

    其一,它是胎生地,它的種子在果實里時就已經開始發育,長到棒狀時便從樹上直直的掉下來。若是掉到泥里,特別是在海灘淤泥處,還要在退潮的時候,那一定是直直插在泥里,假以時日,便能長成另一棵紅樹。如果漲潮時,這條棒棒就會隨著海水四處飄游,到千里之外發芽成樹也是自然。

    其二,紅樹的根也特別,這種根象支柱,且是從樹干基部長出,密集的扎入淤泥中,象是穩固的支架一般支撐著整樹,不管是海風也好,海浪也好,紅樹直面大海侵入海水中,也是屹立不動,而且這根還能保護海岸。

    其三,紅樹時常泡在水里,它地根除了有支撐作用還有呼吸空氣地作用。

    其四,因為長大熱帶海邊,紅樹耐鹽堿,而且牛B的是,居然可以把多余地鹽份分泌出來。

    吳朝干命令底下人砍樹的時候,第一種不準砍的便是海邊的紅樹,他對于紅樹的知識遠超出其他人。當然,也是跟王動學來的。在爪哇和甦門達拉,王動會帶著夫人去紅樹林游玩。

    潮起的時候,看到海水淹到樹干處,劃個小船,從海里慢慢的劃進到林子里,可以看不一樣的景觀。王動那會是帶著劉秀珠去看螢火蟲,傍晚時分就出發,入夜,林子里的熒火蟲如天上的繁星,漆黑的夜色,遠遠看去,水面以上便是星空,一閃一閃的螢火蟲,非常動人。

    只能在那時去游玩,到了落潮的時候,各種各樣的支柱根和呼吸根露出地面,縱橫交錯,使人難以通行。在滿剌加,那里的紅樹林還是老虎的天堂。吳朝干陪著去了多次,王動向夫人賣弄紅樹的知識的時候,他自然也都記在了心里。

    又是靜之,王厲與王動打交道時間並不長,王動重用也,讓他很感激。王動形象在他心目中高大起來,完全是通過後來他接觸過的人,如帶著水師打仗的西洋漢人鄭政。帶著陸師打仗的吳朝干,領著他去琉球的老成的商人陳貴等。

    關于紅樹,王厲讀過地聖賢書也是有看到過,但靜之這人居然能精研到如此地步。太過驚人了。至于根能護岸、林能防浪之類的知識,讓他大開眼界。老家那里大河有老河工就建議在岸堤外植柳條,當時不解,對方也是說護堤防浪,這會一回想,異曲同工。

    島雖然不小,天然淡水卻不容易搞到。其實蠻多,只要打井就行了。島上有不少小池塘。這些水塘都與小河連著,小河又通到海里。全都是潮汐河,漲潮海水灌進來,落潮河底淤泥盡收眼底。不過抓魚倒是方便了,放個網漲潮放水進,退水時下網。總有不少收獲,這可是讓當地番人最眼紅的本事。

    如果要成據點,不只是兵營和生活區,更重要的是碼頭和船廠。經多次勘察之後,地點都找好了,也投入了大量地勞力,問題是缺少器具,大船都不能很好的維護,小船只能修。造船只能造些走舸,信號船。島上有竹,但沒有篾匠,想造個烏蓬船也造不起來。六櫓船造不起來,看來下次過來,最重要的是要多帶些工匠過來。鐵銅資源就有,沒發現很好的煤。但用木炭也可勉強為之。但船上工匠不夠,不能大量造釘。只能作罷。

    王厲等人已經做了個島的模型出來,以多拉克島為中心,伊利安島上的部落,十之二三已經被他們偵察了出來,友好的部落標上了紅色,食人番則是綠色。有礦有資源的地方,都做了標志。這個島比夷洲要大很多,島上地東西也比夷洲多,島里的土人成色更復雜。怎麼樣才能把這個島據為已有,這個想法王厲不曾有過,但吳朝干等人卻總是掛在嘴上。

    王厲是個胖子,雖說吃魚吃水果,人不會長胖,雖說人只要一忙起來,也不容易長胖,但他還是不可救藥地又胖了些。胖的人大多怕動,王厲也不例外,自打會游泳了之後,每日倒是要到海水里泡泡。這也是听了吳朝干的話,“東家說了,游水可以動到身上所有的肉,且在水里活動,可以去膘。”其實王動講了一大堆,比如無氧運動,汗腺,肌肉,吳朝干弄不明白,單單肌肉與雞肉的分別就讓他暈了半天。都是肉,為什麼那個叫雞身上地叫雞肉,人身上的叫不能叫人肉,也要叫肌肉。雞的肌肉叫雞肉,人的肌肉就是肌肉,沒有人肉。這些說詞比繞口令還復雜。

    王厲以為,靜之講的話,雖然不見得全對,但大多數都是可信的。比如說芒果和榴蓮這兩種水果不能多吃,吃多了會長肉。果真如此,一點不錯,特別是芒果,吃了上火,吃多幾粒當真是頂上吃飯了。榴蓮就不用多說了,王厲如今與方郎中是榴蓮最忠實的好愛好者。偏偏這島上還沒有多少,但在另一處地方就很多。多拉克島往西北,船行順風一日上岸,再往北行兩日,可見一高山,山上終年積雪。而在這山腳處,出的榴蓮最多。

    提起這個雪山,倒讓王厲有了去游覽一下的壯志。王胖子本人還真地到了山腳下了,但只是到山腳下而已,再往里走往上爬的力氣,他可是一點勁都沒有了。再說了,真的到了山上穿什麼呀,冬天的衣服可是沒帶來。

    胖也有胖的好處,當地人因為人種的原因,有些長的滿胖,但凡長地胖地,都是在部落里有些資產的,所以王厲在這幫當地人眼中,顯然就屬于身份不大一樣地。加上他本來身份真的有點不一樣,他是這幫里唯一一個文人,出面與外人打交道都是他的事。這下子越發讓土著覺得王厲是個大人物。

    多拉克島這幾位掌權的大人物中,吳朝干無疑是最郁悶的一個。師大強、王陳等人已經從部下那里找到了感覺,畢竟都是將著上千人的隊伍,他因為水上功夫好,位置坐的比他們高,但他的志趣並非在此。他的最大的樂趣還是游走江湖,泡泡MM,與王動一起下南洋的時候,還不錯,到了爪哇國之後,他撿了一大堆老婆。這些便宜老婆他沒帶上都放在甦門達臘國了,雖說都是爪哇人,他那些老婆還是要比這伊利安島上的強些。到了伊利安島慢慢時間也長了,也有些部落過來走訪的時候。帶了些年青的女子過來。但這面子和里子地問題,讓他猶豫了很久。要在以前,不用別人送上門來,自己早就殺出去了,這會不行了,有幾千對眼楮看著。郁悶!

    伊利安島上附近的幾個部落慢慢都攏到了多拉克島,不只是把自己部落里的物產送了過來,一起過來的還有女人。她們與他們地部落都不介意跟漢人借種。

    前面提過,在當地人眼中。吃魚多游水快,吃鳥多上樹能飛,與漢人借種的好處,那自然不用多說。漢人目前所展現出來的一切都要強過番人,他們的船大。他們的鐵器好,他們的武器好。所以,能借種的話顯然有利用本部落改良,當然如果不只是借種能發生點什麼別的聯系那就更好。

    開始地時候,他們把眼光盯著了伙頭軍身上,這幫人與番人打交道最多。慢慢的發現方郎中和清虛道長手下那幫人不錯,時間一長,目光都集中到了幾位大人物身上了。漢人在這里已經幾個月了,看那島上地建設。看來是要長駐,能拉住這股勢力那是最好。

    時間長了、營盤擴大了,也帶來了另一個問題,很多臨時的建築要變成永久的了,軍舍、食堂等自己的建築還好說,自家的房子蓋地很美,相比而方原先島上百多個住在木屋草屋就里的土著。他們散在各處的房子。越發的顯眼了,干脆讓他們搭個便車。漢人替他們蓋好了木屋。送給他們。從土著的角度來說是得了便宜,王厲等人卻有自己的算盤,要把這些散在島上的土著集中起來。

    島上的土著當仁不讓的做起了中間人,他們離地近,知道漢人需要些什麼,王厲等也樂的多一幫中間人。開始的時候還好說,掮客只是弄些物品過來,慢慢的也島上弄人了。這幫中間人也只是要賺一點小錢而已,兵營里畢竟都是士兵,有些活,當地人干起來更快。比如抓魚,砍木之類的。

    最早的一批苦力被他們介紹了過來,其實條件很簡單,有飯吃就行了,至于工錢給的也是很少。時間長了之後,這幫人學地精了,很多人都不要工錢,但有個要求,要讓漢人教他們抓魚,教他們造小船,看來還都是些有心人。無所謂,管你們是部落被派來地也好,還是自己有心要求的也好,都答應,就怕你們不跟著學。

    漢人在潮汐河里抓魚地本事,他們見過了,關鍵就在那網,他們要跟漢人學那種織網的辦法;漢人下套捉鳥的本事也是厲害,只是一個活扣,住樹上一扎,扎在花果的邊上,只要鳥落下吃,套在爪上越拉越緊,一定跑不了;漢人的大船就算了,但到了建了個小船廠之後,開始補船,又開始造些小船,那小船有蓬,可擋太陽擋雨,與當地出產的獨木舟不一樣,與高角的阿拉伯船也不一樣。至于漢人砍木用的鋸,那就太先進了,土著用的還是斧,大樹雖然斧頭好使,一般的樹和小樹,居然鋸要快多了。

    吳朝干等人又看到了當初在佔城、滿剌加等地的現象,又開始大搞建設了。對于王厲來說,倒蠻有干勁,想來在大明朝縣令,知州可能也不過如此。只是王厲也發現了自己的不足,書生意氣,很多東西想的不錯,沒有實踐經驗。多拉克島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也有一州之地,如此一個地方,建設成為一個據點,還真要好好規劃一下。王厲自問沒有這個本事。

    十二月尾,吳朝干等帶隊出發,師大強和王陳隨行,此行帶的人馬並不多,不過船倒是去了四十多條。考慮到東家曾經提過,這會那個大島上只有土著,所以王厲這等文人就不上了,留在多拉克島做接應更好。吳朝干帶了兩千多人的隊伍,五十多條船往澳大利亞進發。

    王厲和劉三在多拉克島做老大,但擔子也不小,他們面臨的問題是,建設好多拉克島,然後盡可能的把伊利安島統一起來。能撫則撫,不能撫就剿。特別的番人部落就圈地為牢,給他們一塊地方,讓他們自生自滅。

    劉三現在正式改名為劉山,劉山的意思是剿。王厲主撫,不過主旨還是一致,那就是一定要拿下。吳朝干早就對王厲說過了,東家在南洋諸國中,最不爽的就是爪哇和暹羅,別地國家都可以留,這兩國撫不行就滅了。

    伊利安島是個大寶庫,王厲也知道。這會他的概念還停留在礦產資源上,木也能算。但畢竟離大明朝太遠了。鳥、獸、文化之類的東西,在王厲眼中沒價值。他已經完全站到了擴張的立場上,完全丟掉了早前文人地氣質,不同于吳朝干等人的是,他還要找個借口。大的口號。

    從已知的部落情況來看,多拉克島西北約一日路程的部落是方圓百里內最大的一個部落,首領瑪克杰費利薩達,簡稱阿瑪(吳朝干給起的),阿瑪部落直接人口約有五千余戶,附庸的部落約十三個,共計有兩萬余戶,該部落可戰青壯約有萬人,連帶附庸部落。約有兩萬戰士,船有六百多條,但都是六、八櫓船那種級別,不足為慮。

    王陳在西北半島上踫到一個部落,順風約五日水程,首領名叫達卡特拉達克,王陳叫他達達(听王動說過北邊蒙古有個部落叫韃靼。音同)。達達地部落約有六千余戶,連連帶著周邊的小島上地部落。實力與阿瑪差不多。

    師大強在伊里安島東南半島上踫到了兩個部落,這兩個部落大致辭有兩千余戶,可戰之士約有六七千人。

    北部有諸多小島嶼和部落,人口都是百余戶,不足為慮。

    這些部落都相安無事,沒有結盟或是敵對狀態。離的近的部落最大的雖然是阿瑪,不過小的部落還有幾十個,都是在六七百戶之類地。如果要動手的話,有兩個辦法,一是把周邊先打下來,畢竟離的近好管理,另一個辦法,就是先把邊遠的打下來,積累些經驗再收拾周邊的。

    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問題是,當地部落對于漢人都是較友好,怎麼征服成了個大問題。劉山是沒什麼戰略眼光的人,他只會打仗,也渴望去打仗。王厲自然要比他強些,出將入相是中國古代文人的典型。怎麼打,打誰成了劉山與王厲爭執的焦點。

    大人在爭執,但島地建設還在繼續。吳朝干走後王厲得到的最好的消息就是發現了島上有煤,留下的人中礦師兩人醫官兩人,這兩位礦師馬上組織人去挖煤,而且動用了島上有從沒見過的黑火藥。

    出煤之後,一個簡單的鐵匠輔建了起來,礦師來自瀟湘學堂,這幫人畢業前可都是鐵匠輔子和練丹房里實習過三個月的,這些事難不倒他們,只不過工粗些而又,這些粗活相對于這里地部落來說,已經能夠應付了。大量地幫手從番人的部落里請了過來,這下子更加堅定了當地番人地信念,漢人怕是不會走了。

    對于小老百姓來說,漢人與他們沒什麼沖突,而且他們反覺得漢人帶了好處給他們。對于阿瑪來說,就不一樣了。

    阿瑪年齡已經過了五十了,在當地番人眼上,他是個老人,但他本人不覺得自己老了,每次月圓之夜,他還要弄個有**血的小番婆干一下。讓阿瑪擔憂的不是他本人,而是他的兒子們,兒子一大堆,可當之才一個都沒。

    他的祖父與滿者伯夷打過仗,戰敗而死。那會,他們把所有的希望建立在了海上,結果,滿者伯夷運用了三千多條船,一下子就把他們的船隊打垮了。從此之後,阿瑪這個部族便降了,到阿瑪父親的時候,滿者伯夷實力很強大,滅了三佛齊國,北打到了淡馬錫,東打到了甦祿國,西到溜山國,阿瑪這個伊利安島上最大的部落只能老實做個附庸國。

    到阿瑪當權的時候,滿者伯夷內亂了,東王西王之爭,帝汶島的戰船全都調到了爪哇島。爪哇國重中之重是爪哇島,然後才是甦門達臘島、加里曼丹島、甦拉威西島,阿瑪所在的伊利安島,排在了最後。而且據阿瑪的所知,北邊的極樂鳥部落(王陳所謂達達部落,以極樂鳥為圖騰。即漢人發現的極美的鳥,伊里安島特產),東部地鱷魚部落(師大強所遇東南強大部落,此部落以鱷魚為圖騰)都已經不在往爪哇島進貢了。所以他也作主停了貢。滿都伯夷那邊也有使臣過來。每次都被重賄,推說海上風浪大,船小無法過,又說暴風雨,島上災禍不已,自足尚且困難。總而言之,算是自立了。

    漢人過來的時候,他只是听過。這可是個遙遠而強大的國家,他對這個國家的印象還停留在蒙古人地傳說中。蒙古人征印尼的時候。動用了上萬條船,且是大船。

    漢人自打滿者伯夷過來,來的又是大船,船上不用看都知道,士兵居多。佔了多拉克島對于旁人來說無所謂。但阿瑪覺得可是大事,他不敢輕舉妄動。王胖子送了他不少東西,這些打動不了他的心,吳朝干的禮花煙火,卻真的嚇倒了他。

    方郎中和清虛道長四處尋寶的時候,阿瑪有點混亂了,他還沒有辦法理解漢人是在做什麼。當漢人燒煤煉鐵的時候,傳到阿瑪耳朵里,那就真地是亂了。

    石頭燒了紅紅的?這個不難理解。伊利安島上有火山,火山爆發地時候,有燒的紅紅的石頭從那山口噴出來。阿瑪的理解是,神發怒了。神可以把肚子里的石頭噴出,噴出來時還是燒紅地,現在漢人也能把石頭燒起來,漢人難道是神的僕人嗎?

    當鐵被煉出來的時候。土著都驚呆了。沒想到,他們可是燒木燒木炭的。而漢人用的是石頭(其實是焦炭)。

    鐵器一出之後,兵營里有點鐵匠知識或是有把蠻力的都被招去學徒了。大量的鐵器打制出來,從鍋、鏟、開始一直到犁,有商行的人在,這種傾銷的手段根本不用去問人。

    阿瑪還在關注著漢人地舉動,他已經把他的勇士調到了多拉克島邊上,這時傳來了漢人的一個要求,借道去滅食人番。

    這可是讓阿瑪大吃一驚的要求,阿瑪自然要比王厲等人更清楚那些食人番的底細。離他控制的最邊遠的部落約兩日路程,密林深入有食人番,食人番也有多個部落,總計約有幾萬人。

    周邊所有地農耕漁獵都非常忌諱這些食人番,但沒人敢去踫。畢竟那些都是鬼,不是人。且不說他們食人,不說他們易子,自己人都吃,這太野蠻了。阿瑪知道地還有更詭異的事情。

    月圓之夜,食人番祭鬼,番婆為大,食人番一向以為番婆及番童能通靈異,所以人腦及髒器由他們先行食用,月圓之夜是鬼神出沒地時候,此時,一向是老大的男番都畏懼不已,是夜番婆會作法,以刀石割男番血肉。吃人已經為別的部落所共知,但番婆以竹刀石刀割男番卻是阿瑪親見,這可是他們以前從沒有听說過的事情。

    那年阿瑪與極樂鳥部落小戰,捉到的戰俘,全被他送給了食人番部落,為此他在住兩日,此事為他親眼所見。所以在他眼里,食人番是不能去踫的,好在食人番也不喜遠行,食物無憂也不會輕易出來襲擊他的部族。

    阿瑪思量之後,同意漢人假道,並且派出了向導為輔,他要了解漢人的戰斗力。他手下的人通報過漢人的練兵,看到過漢人的利器,如今他本人的衛隊用的還是漢人那買來的利箭。漢人還有更厲害的武器,他還沒有見過。

    正月十五,元宵節過後,劉山帶隊出發,兩千五百人,兩個叢林團另外帶兩個山炮營,兩個輜重連。阿瑪出的不只是向導,還出不少糧草,這讓劉山猜不出阿瑪的真實意圖。不過沒關系,劉山是強壓住了沿途滅了阿瑪的念頭,在王厲的諄諄告誡之下,出發了。

    這仗不好打,根據他們得到的情報,食人番住所,河網密布,但都是小河考慮再三,他們沒有帶船出來,小船在那里施展不開。王動手下的部隊,水師主要靠的是遠距離打擊武器,這種武器就是炮,床弩等,這些在小船上都沒有安置。

    火槍是王動部隊的利器,但這會用的還是火藥,伊利安島多雨,火器使用不便,所以帶的火器也不多。所以此戰主要的武器基本與番人差不多,投槍和弓箭。番人會不會在武器上喂毒藥,這還不知。

    雖說差不多,但也不是沒有利器。劉山還有火油,這是從陳貴從女真那弄來的,誰都不知這東西是什麼,但東家知道。至少還炮,還有火槍。怎麼打能自己少死了不死人,這是東家最在意的東西。
frank7649 發表於 2011-6-4 10:53
第六章 商業帝國 第三十節 發現之旅 十


    一月的伊利安島與以往沒什麼分別,只是島北面的雨更多些,學過地理的人都知道,這會風向由西北往東南,迎風坡雨和鋒面雨下的多,在這熱帶地區都是陣雨,來的快去的也快,但氣勢雷人,雨勢很大。

    當初方郎中花了七天所才走到,這會劉山走了十天,走的是陸路。中間半日雨實在太大,又停了半日。盡管準備充分,斥候營的路開的也不錯,但山炮營那幫人還是累受不了。山炮雖小,也要兩人扛,走了十天,肩上全都起泡,熱帶地方,雨水汗水一浸,全都爛開,草藥上了不少,還是沒有用,不得不讓叢林團的士兵幫忙運炮。

    斥候營報前方二十里發現了食人番的村落,不足百戶的樣子,離此部落三十里之外,有另一村落,也三百余戶,再五十里處,有另一七百人的大村落,這些個部落都是處在山谷處。

    大戰將即,劉山異常的興奮,這是他獨立指揮的第一仗。在日本,他參加過了幾次戰爭,不過都是協從,當時也參與了作戰計劃,他的部隊是炮兵,所以都是配合。但就那幾次,他從吳朝干和日本人那學了不少東西。這會終于輪到他出手了,干的就是野蠻人,高下立判的這種,所以一定要干的更漂亮。

    司馬雙龍與方郎中趴過的地方,如今劉山領著手下的幾個團長幾個營長趴那,一人手上一個千里眼。瞄了老半天了。

    一團長姓張名青鋒,原明朝的一位百夫長,二團長汪國良,原蓮花教反賊地百夫長,這會可都是算是千夫長了。這兩人的差別是,張青鋒原來是軍戶騎兵出身,汪國良地道的山里農民,都做過官,劉鷹練兵的時候。兩人表現相當不錯,所以提了團長。

    都是團長,兩人在怎麼打時意見卻不一樣,張青鋒的意思是晚上以火攻突襲,先以火炮轟,再投火油,燒起之後,部隊進去沖殺。而汪國良的意思是白天圍住,出來一個殺一個。然後對方全是住草木屋,用火箭射殺,可動用火油。

    這兩個主意都不錯,前者動靜大些,後者只涉及一個村落不會影響到其他,但後者更要借助天氣,這一路來雨水不斷,天天都在下,要是打了一半下雨了。那就玩不起來了,還有,不知番人戰斗力如果,有沒有什麼秘密武器,一旦番人集中力量往一個方向沖,可能不一定能擋的住。如果往一個方向突圍,那會是哪個方向,這還真說不準。劉山等人的情報里可不知道,這個村落與那個部落交好,他們擅長使船還是使槍棒,會入林子還是水遁。

    盡管如此,最後大家還是決定采用汪國良的策略。二團負責主攻圍住村落地三面,一團負責另一面,通往另兩個村落的水路陸路。由一團負責封鎖。

    赤道地方,天亮的早,卯時過不久,天已經放亮。山谷里起霧了,這霧是從村落周邊的小河里升騰起來的,若是離的遠,還可以看到邊上的林子水汽沖天。薄薄的水霧籠著這片村落。村落里的靜謐與林子里地天籟之音反差很大。如果劉山象王厲那樣有墨水,且懂點風情。又通一點音律的話,他會發覺此時林子里的蟲叫鳥鳴聲音是多麼美。

    這會他本人卻是趴在前天偵察敵情的地方看著對面村落里的動靜,有薄霧,看不清楚,但他還是看到了,放哨的生番被番婆打醒了。有番婆出來收拾東西,收拾什麼看不大清楚。

    慢慢的,又有番婆出現了,有兩個番婆下了獨木船,往順水而下,行不到五十步,立刻被人射倒在船上,身上扎了好幾支箭,番婆歪在了船上,兩條小船一下失了平穩,在河面左右晃蕩慢慢的順水而下,在這薄霧中,兩條小船慢慢搖擺著飄來,有點怪異。

    村子里一點異常都沒有,慢慢的陸續有番人出來,有老有小,還真地沒有青壯。

    合圍在村落四周的是兩個團所有的弓箭手,投槍手,在幾處路口和水道,都多加派了人手,張青鋒那邊重點把住的是兩條小河,他雖然只是負責一面,但卻有兩條水道,埋伏圈後五十步,夜里他已經讓士兵在河面投以大樹,把河道算是封上了,應該不會有意外。

    射殺兩番婆只是傳出嗖嗖的箭聲,別的番人還在繼續忙事,想來是該出來勞作了,三三兩兩地,有的往林子里走,有的沿著路,低頭不知找什麼,小河里,又有人上獨木船,這些人絲毫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

    往林子里走的一隊人足足有六七個,也是從不同的草屋里出來的,匯在一起,象是有人領頭似的,離了村落不到二十步,嗖嗖的箭聲又起,這下子,雖只六七人,但這邊飛去箭有幾十枝。有人撲在地上,有人跪在地上,有人射倒,還有人在地上滾,象是個放倒的箭靶子,射是射倒了,滾動地同時還有嚎叫聲。這下子,嗖嗖的箭聲又起,剛才走出草屋的,下到船上的都被射倒。听到了叫喊聲,有番人從草屋里跑出來,馬上有又射倒,出來看到情況不對的,發出更為強烈的叫喊著,整個村落驚醒了。

    薄霧還有,劉山看到了番人的驚叫表情,聲音听不大清,看到有人在跑,跑動中又有人被射倒,有番人沖了出來,拿著刀槍,沖出來沒幾步,又被射倒。只能看到村子邊緣地情況,村子中心看不到,有霧,這霧有好也有壞,番人心里更恐懼,他們不知外面是什麼狀況。

    果然,又有番人往外面沖,又被射倒。村子里人地吼叫聲四起。沿著一條通往林子的小路,整隊地番人沖了出來,足足有四十多人。這下劉山的心都拎了一下,這霧還是幫了番人,都沒看清番人是怎麼集結在一起的。

    當頭的番人手一揚,灑了不知什麼粉,就看著,番人嗷嗷直叫,沖了出來。選擇這個路口就對了。這個村落一共就三條明顯的路通向外面,各有一個連把守。

    番人持槍舞刀的沒沖多遠就有人被射倒,最前面一人奔跑中象是被重錘擊打一樣,猛的頓了身形,彎腰倒下,被射的象個刺蝟。身邊幾個還沒越過此人,頭上中箭,胸口插箭,還有腿上中箭。紛紛僕倒在地。的後面還在沖,又被射倒,放倒了有二十多個後,余下地退了回去,退回時,又被射倒幾個。

    劉山看到番人在地上滾動,有叫慘叫聲傳來,整個村子突然靜了下來。從劉山能看到的範圍內,射倒的番人有三十多人。如果算上別處的,應該有五六十人被射倒了吧。此村落百余戶番人,按先前司馬雙龍提供的資料,只有六七十可戰之士,這下子已經去了一半了。

    村子里的寧靜與外圍中箭還沒死去的番人的叫喊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劉山伏擊這一方。都還隱藏著沒有露頭。包圍圈靜,中間鬧,而村子里面安靜地很。薄霧漸漸散去,劉山鏡頭里的村落清晰了起來。

    突然又有人沖了出來,一隊番人約有二三十,這次他們聰明了,明顯是帶著盾牌的。這幫番人從村落中心沖向小河,還沒到河邊就有人被射倒。河對岸有埋伏,五六人被射到。還是有人搶上了上小船,這時埋伏在河對岸的士兵,一聲令下,一隊人從草叢中站了起來,扔出了五六十支搶槍,一撥之後,又是一撥。番人終于看到了敵人的真實面目。想來其中有些番人應該見過漢人士兵的服飾。那會方郎中到此地時,第一面大家沒有避開。他們應該有印象。

    看到有人站了出來,番人也開始反擊有人射箭,怎奈何,這邊扔完槍之後,又貓到草從中不見人了。這幾十投槍穿過了番人的騰盾,強大的力量,把番人射穿從獨木舟上直接頂下了河,撲通聲不斷。番人大聲的叫喊,沒人能懂他們地意思。還沒上船的番人還有七、八個,又退回了村莊里,只是在河岸處留下十多個死人。

    村子在劉山的鏡頭里越來越清晰,他簡單調整一下焦距,已經能看到錐形草屋門口處張望的臉。

    汪國良的哨聲還是吹號了,得了哨聲之後,投石器投出了很多裝了火沒的罐子,那罐子帶著呼嘯聲,飛向那村落。砸在空地上地罐子被砸碎,黑黑的火油灘了一地。有的罐子直接擊穿了那草屋,這頭進那頭又出,同樣的又是一大片地方被火油濺到。番人顯然不知這些是什麼東西,有個被罐子直接砸垮了草屋,三個番人剛剛從倒散開而蓋在他們身上的木屋走出,還在驚魂不定的時候,就有人被射倒。

    哨聲再一次響起之後,火箭開始射出,火油沾了木屋之後,在火箭的引火後,慢慢的,番人居住的草屋開始燃燒了起來。看來,這下子算是搞大了,鬼哭狼嚎聲不絕于耳。

    還時不時地有被燒傷了的生番從出來,有的顯然是被燒傷了。而沒跑離火海幾步,就被人射倒。這時,對面傳來的是劈里啪啦的火燒著,還有夾雜著人的叫喊聲哭聲。

    不時的還有火油彈被扔到村落里,有身上被火油濺到,頓時成了個火人,跑多幾步便被燒地撲到在地上,還能看到在滾動,一會就不動了。風吹過,有火浪襲來,還有燒焦地肉的味道。

    火在燒,番人四散奔跑,出來不時就被射倒。劉山沒能看到張青鋒那邊地戰況,他守著的水道是是從村落穿過的,真的有不少獨木船飄了下來,坐上的人這有男有女,這會是逃命為主,劃的飛快,一進入到他們的射程,便被箭阻擋,這幫番人也是不畏死,還是往前沖,一不會,小小的河面便被十多條小船給堵上了,也有跳下水游的,不多會。也是被箭射中或是搶槍扎中。看來張青鋒也是算的過于小心了。

    第一次與食人番作戰,大家心里都沒有底,不清楚對方地實力。準備充分點是好事,至少到目前為止沒有傷亡。

    之所以同意這樣作戰,其實劉山心里是有底的,因為王動在花面國就是這樣玩的。差別是那次用的是火槍,這次還沒用上。

    一個半時辰之後,汪國良手下的人進村,此時火都燒的差不多了。村子里只有燒焦的皮肉的氣味,燒焦了尸體比原先的活人更小,有地更是燒的殘缺不全。

    進村的很多士兵,有人看著作嘔,特別是第一次上戰場,看到死人的。不過,在草屋的廢墟上,大量的焦黑的人的頭骨,讓人心里有點寬慰。提醒他們,他們殺死的都不是人,而地妖魔。這些頭骨都是被生番吃了之後,放在屋頂上做裝飾用的。

    此戰完勝,已方沒死一人,有只兩人被生番射到,不過都不是關鍵部位,可以負責任的說,對方甚至都沒沖到陣前。

    同樣的策略。另一個村落玩不起來,那個村落,兩面是水,一面倚山,有數條小河自村中穿過。雖然這邊出征的有兩千多人,但要圍這麼大一個村落。有點困難。

    正月三十,寅時,夜空的雲是白的,月本來就小,這會又是雲掩月,只有依稀的星光。

    第一個飛向番人村落的火油彈砸在了片空地上,“喳”一聲響,驚動了放哨地番人,幾個番人從暗中沖出來。什麼都沒看到。

    第一枚火油彈是校準用的,接下來。十幾枚火油彈飛了過來。很多草屋直接被砸穿,也有砸在木屋頂上的,聲音更響。也有的砸到了水里,听得“撲通”的響。

    村子里有了動靜了,有人的叫喊聲也有小孩子地哭聲,番人被砸暈了。不知這些從天上飛來的東西。是怎麼回事。火油彈落下後,濺開的火油黑黑粘粘的。有身上被濺到的,還用手不停的擦,也有人放到嘴里試嘴,還有的更是睜著眼楮,想借著微弱的星光,看看這身上這沾的是什麼東西。

    接下來飛來地是就火團了,天穿中數個火團落下,“山神”番人是見識過火山噴發的,他們村邊上的山就是個死火山,但離他們村不三十里外還有個山卻是活火山,偶爾有煙冒出,也有火紅的石頭飛出。

    但這火團蹊蹺,不是眾高空落下,而是從四邊的林子和空地里飛來的。

    火團落下,飛濺開的都是火星,這下子完了,那黑黑粘粘地東西,沾了火也燒了起來,有被火油濺到,又被火星濺互地,頓時成了火人。

    再接下來,番人听到了雷聲,但這會他們也分不清楚是雷,還是山神在吼叫,天上沒有落下雨,或是旱雷或是山神在發怒。

    山炮發出的有地是實心彈,這些實心彈雖說只有石頭大小,但砸過去穿透力非常的強大,火光中,有的番人看到前面的人突然頭被切掉一半,人萎頓在地。

    同樣飛來的還有開花彈,這些開花彈是有發射距離的,炮彈飛來時,正好在上空炸開,里面大多是鐵釘麻粉之類。

    番人真的是被打蒙了,這是來自天上的打擊,打的他們摸不著頭腦,這會的村落里亂成一團。而且這種慌亂沒有方向,沒有頭緒。

    接下來投石器發過來的是火油彈,村子里的火更大了。越來越多的番人跳到了水里,水在由也是有火光,有濺在水面的火油,把河里的人頭照的清清楚楚。

    就在番人亂作一團的時候,張青鋒手下的人開始進攻了。

    以連隊為單位,開始從村兩的小河中游過,更有兩連的人從村口的直接殺入。叢森部隊武備有弓箭、倭刀、短刀、投槍、長槍、火槍,長短都有,結合起來作戰能力是很強的。

    渡河而過的幾乎沒踫到什麼阻擋就殺進了村落里,但凡剛才從村落里跑到河邊的大多被射殺,從村口沖進去的,還是踫到了阻擋,只是番人的阻擋,這些番人手上並沒有武器。都是從草屋里逃出,還處在紛亂驚慌中,四處亂跑的人。

    草屋燒著了,路面上也反抗在著火,空地上也有火,除了跳到水里地,更多人都是直觀的往村外跑,這正好與沖進去的士兵撞上了。

    切瓜剁菜,沖進去的士兵看到番人就砍。大明朝流通的是主要是紙幣,但也有銅錢,不過大家都知道收白銀保值儲值,一個人頭是一兩銀子,這可是部隊的規定。

    張青鋒也沖了進去,以他的身手,這可是虎入羊群,所向披靡。這會到處是驚慌四散的番人,根本沒什麼戰士。讓張青鋒吃驚的是。很多番人在踫到他們地時候,並不,反而蹲下趴下求饒。叫爺爺都沒用,早早就下過命令了,通通殺光,一個不留。

    前面的打擊只是一刻鐘的時候,這邊沖進去之後,也就三刻種,整個半個時辰都不到。村落里就只有 啪的聲音。本來還以為要打到天亮,這會天還沒亮。

    與諸多士兵不同的是,劉山不時的告誡自己,要鎮定,要鎮定。他們幾人能當上所謂的將軍,更多的是靠的王動親衛地身分。真正在戰場的表現,以前都不是很多。王動對他們的要求其實很簡單,知根知底,信任,他們很忠誠。正常的戰役,一般的對手,他們在兵器上有絕對的優勢,這些王動根本不會去懷疑。

    兩個村落收拾了,漢軍只有十幾人受傷。張青鋒的部隊進了村子之後,還是有踫到了些抵抗,有些受傷,還好,事出突然,番人因恐慌大多選擇的是投降。

    第三村落,可就不好弄了。這可是有七百戶的大部落了。至少有三千多人,可戰之士六七百人。

    劉山這時感嘆了。要是有騎兵就好了,騎軍過去沖殺幾個來回,然後步卒過去座殘局,通通搞定。

    出征已經半個月了,兩個村落滅地干干淨淨,第三個怎麼打是個問題。劉山再三的對自己說,不可以沖動,不可以輕敵。兩千多人在林子里呆著也是個事,糧食是個問題,本來出來的時候帶的是炒米炒面,水一泡就能吃,更多的時候,他們是打獵多吃肉。最搞笑的是問題居然是飲水,士兵知道番人吃人,知道有人地血水之類的流到河里,對那里的河水極其厭惡,所以都是以水果或是蓄雨水喝。出征衛生第一,死命令,不得喝生水。

    散出去的斥候,又發現了兩處食生番,人數不多,都是六七百人的規模,當下決定,先把那些小部落給滅了。因為前兩個村落殲滅戰的經驗,收拾那兩個小部落都沒費什麼力。差別是,火油彈和炮彈盡量少用,出來的時候帶的也不多,還有最大一個部落沒有動呢。

    劉山面對的最大地那個村落,的確是伊利安島上最大的食人部落。這個部落佔據了整個一個大河谷。這可是一條大河,自北往東南流,只不過在這個河谷,水面很寬,水倒是不深,踫到大雨時,河道里的水也就四五尺深,部落里有木屋有草屋,散在河邊。與這條大河織在一起的還有很多大水溝,這些水溝之上居然橫木為橋,水溝里並沒有水,想來,上流水來的急的時候,這些水溝也能分水。村子西一邊是小山坡,東北邊是陡直地懸崖。

    劉山與他地部下不止一次在的這個懸崖頂上俯視這個大村落。在河地上游截水,然後放水淹,想想是不錯,但問題是上游來水也不多。既然這麼一個大部落能把村子建在這里,那一定是經多年的選擇的。地處熱帶,總有暴雨,可能還發有山洪之類的,這些都沒能趕走這個村落,除非你要把那村子里的水溝都填上,那樣一來,大水沖過來就有點戲了。還有個辦法,就是大軍多等幾天,壩高些,多蓄水。

    劉山在京城是听過《三國》的,水淹敵軍的故事很多,大水沖不了他們,嚇他們一下,造成混亂,然後再過去沖殺,應該也不錯。

    兩千多人隊伍,一千多被派去攔水為壩,另一部分在懸崖上挖坑,挖大坑挖深坑,一直挖下去丈許,挖到石頭。

    生番的部落。最近發生了奇怪的事情,一是大河斷流了,即使這天下了一場陣雨,只是兩面山上有點水下來,那大河里只窄窄一兩尺地水在流水。二是出村子的人,有去無回,這可就奇怪了。接連兩天,派到上游打探情況的番人,也是有去無回。從最初的三個人,到後來的十多人,到後面的六十人,還是一去無回。出去狩獵和采集的番人也是有去無回,這有去無回的人數,從第一天的一百多人,到第三天地,派出去找人的三百多人都沒回,這下子整個部落陷入了極大的恐慌之中。

    接下來的日子。番人的村落里一個人都沒有外出,便都守在村子里,各個路人屋角明顯有人守望了。但四周的山坡好象沒人,林子里也是靜的很。

    食人番部落里,男人並不是主要勞力,只是在食物不足時,他們才會出門狩獵。所以這六七天來,部落里損失的都是女人、老人和小孩。往上游壩上發過兩批人,一共四十六人。全都有去無回,這些是青壯,入林子和下河道去找人的也有兩百多人地,都是沒了蹤影。

    懸崖之上的坑挖大挖深了,下雨倒是蓄上水了,弄的汪國良又命人去排水。三排坑。從懸崖頭往後共十丈左右。

    汪國良在等,張青鋒在等,劉山更在等,番人們卻不能等,他們斷糧了。

    村子被圍了七天之後,這天天色並不是很好,眼看著可能會下雨,三百多人番人離了村落,一路十分警惕的往北走。他們去看那條大河為什麼會斷水,他們還擔負著去找糧的使命。番人在河道里緩緩而行,一臉的警惕。他們一出村子,斥候就已經通報給了守著大壩的張青鋒手下的一個連長。

    好死不死,居然沿著河道走。離著壩還有兩里路的時候,連長命人炸壩。番人听到了雷聲,然後又感覺到了有什麼不對。隊伍停下來四周看了看。好象又沒什麼特別,抬頭看天。天上烏雲密布,就要下雨了,一隊人繼續前行。

    爆炸聲傳出去了很遠,早在番人村子地時候,汪國良的手下也得了消息,開始往坑里填炸藥,由遠而近,火繩同時點著,算好了長度,務必要保證同時爆炸。

    按時間算,懸崖上的爆炸只比水壩要早很多,主要是天真的快要下雨了,汪國良的手下的那個連長不能再等了,本來,他是算好要比水壩那邊晚些點火地。

    懸崖被炸,這聲音真的驚人,既使點完了火藥跑出去幾十丈遠,士兵還是被那巨大的響聲震的發麻,大地都如地震船的抖動。數根大樹夾雜著小樹被炸的飛起,直直朝著懸崖下的村落飛去,同時飛去的還有不少的土石頭。

    番人听慣到了爆炸聲,此地此時雷雨不斷,並沒太在意,只是這聲音如此之近,好象是雷打在村子里一般,大地地晃動,讓他們又以為踫到了山神發怒之類的事情,山神離的遠,並不用太擔心,從天而降的石木成了他們的惡夢。

    爆炸聲過後沒幾秒真正的雷聲來了,豆大的雨滴落了下來,風過河谷呼呼有聲,雨點打在地上地聲音仿佛響在劉山地耳邊。

    劉山在西面的山坡上,舉著千里眼看著山坡下地村落。心里暗暗有點擔心,下雨了,本來計劃是只要對方有大隊的戰士出村子,這邊炸懸崖,那邊就炸壩放水,混亂中,一定村子里一定會亂,大水沖到,造成的混亂會更大。大水沖過,他們就從這邊坡上沖下去收拾殘局。

    人算不如天算,下雨了,在雨中不知怎麼打了,水過地一定是泥濘不堪,加上大雨,番人可能更適應這種大雨天。

    番人村落一角,有五之一受到了天降大災,整個算是毀了,一片狼藉,連日躲在屋子里的私番人,很多都跑了出來,村落里亂成一鍋粥。不時的有人沖到那廢墟里扒人扒東西,場面亂的很。樹落里不知是在救災還是在打劫,北邊隆隆的水聲被雨聲掩蓋住了。

    同樣被掩蓋住的還有山坡上炮聲,所有的山炮同時往那村子里卸炮彈。番人這下子被打暈了,剛才天上掉下的東西,只是砸了村落懸崖下地一角。這會炮打過去,卻是村子里東往西延伸。

    番人被打的懵在了那里,四散奔逃,有的更是往屋子里躲,天上飛下的是實心彈,打的是人心,打穿屋子很輕松。

    番人的惡夢還在後面,雨來的很猛,很急。劉山看這雨已經放棄了準備進攻的念頭,想來要是要等到雨停了之後了。千里眼也看不太遠了,雨勢太大了。

    炮營得了命令,打完所有的炮彈。士兵找地方避雨,雨停之後發動進攻。這雨看來至少要下一個時辰,天越下越暗,倒不是越下越大。

    雨很大,大到派在下面看水勢地士兵上來匯報時,直接說。村子被沖光了。這下就奇怪了,不大可能吧,水最多也就沖點草房吧,有個半尺水在地面上,劉山就覺得已經很厲害了。懸崖那邊的哨兵遲遲沒有過來匯報情況,水真的有這麼大?發人再去探。

    回報的士兵回的很直接,村子不見了。整個村落都不見了,只看一片水。

    雨很大,大到搭的雨蓬都很漏雨。炮彈沒有打完,因為有內處雨蓬被雨淋的通透,炮沒法點火。

    足足有半時辰,天轉亮了,雨勢卻沒減小,不過就看這光亮。雨不會下太長時間了。

    底下有人來報,山坡下真的是一片汪洋,村落不見了。等劉山舉起千里眼的時候,真地是看呆了。

    水還在奔流,只是水勢慢了很多,很多山上的雨水也沖了下,五百步外,底下河谷里是一片百丈長的河面。

    對面的懸崖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剝去了泥土和植物的丑陋的石頭。懸崖矮了一大截。只留下一個石頭突兀小山尖,山尖下是有一個土坡,土坡一直曼延到那片水面。劉山不知道怎麼回事,以他的生活經驗和肚子里的墨水,也不知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不明白不代表他手下地人個個都不明白,有人告訴他,對面。山崩了。

    沒錯。懸崖上的爆炸不只是爆下了不少石頭泥土,更是把這懸崖給震的松動了。接下來的暴雨造成了泥石流,泥石流沖了下去,頓時把這村子給掩了一半。東北泥石流沖了過來,正北的大水又沖到,這下子,泥石流流的更快更強,一下子掩蓋了大半村子。

    泥石流填了大溝,填了河道,水被抬了起來,沖擊力更強,本來木屋很多都是炮重點打擊對象,已經被砸地不成個樣子了,水一到,馬上沖垮。

    沒了阻擋的泥石流更是一沖到底,一下子蓋的面積更大。

    泥石頭流邊緣之處正是洪水沖擊力最強的地方,邊上的僅有的草屋木屋一下子被洪水沖的干干淨淨。于是這會劉山看到的是一片汪洋澤國。

    “就這樣沒了?”劉山也在納悶,“就這樣結束了?”

    雨小了,張青鋒和汪國良都趕到了劉山身邊的時候,三個人都對著底下地一片水面發呆。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這大大超出了他們的預計。汪國良留在對面懸崖負責炸山的連隊損失了六人,這六人逃不及,也被泥石流卷走了。

    全隊人凱旋,回到阿瑪的地盤時,個個雖然衣衫襤褸,但精神卻是極好。阿瑪得到的第一個消息是,滅了整萬食人番。他有點吃驚,滅了這麼多生番沒什麼,可漢人卻只是損失了十人,真正戰死的沒一人,六人死于泥石流水,四人被不知名毒蟲咬傷後致死。

    阿瑪想都沒想,得了凱旋的消息,馬上組織糧食勞軍,大軍過了之後,他派去地向導開始匯報各個戰役地經過。

    火炮和火油成了阿瑪心中的迷團 老幼全數殺光,也是夠狠。南下的漢人還有兩千多人,如果這會偷襲或許能成功,回來的以水師為主,打那種大船,阿瑪心里沒底,而且那大船上會有什麼秘密的武器,他更不得而知。

    武器,一定要弄到更多的更先進的武器,還要派更多的人去漢人的營地里去做事。多拉克島看來是要被漢人佔了,阿瑪不願意看到,但又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那怎麼和漢人好好相處,怎麼利用這幫漢人,又讓阿瑪頭大了。

    劉山的隊伍剛過一天,阿瑪就派出了他的兩個兒子去多拉克島。這是一個態度,一個策略,阿瑪要向漢人表現出他的友好,派去的不是人質,而是學徒,漢人領先阿瑪這個部落太多了。可以肯定的說,漢人要比滿者伯夷強大的多。

    王厲那邊早早就有回報,打了勝仗。沒啥可吃驚的,也沒什麼可驚喜的,他到了夷州之後,好象還沒踫到過什麼商會軍隊辦不成的事,只是看辦的如何,漂亮不漂亮。

    “功勞薄侍候,擺下慶功宴!”
frank7649 發表於 2011-6-4 10:53
第六章 商業帝國 第三十一節 多拉克島


    食人番被剿的消息,在伊利安島慢慢傳開了,對島上開化的部落來說,食人番有食人兩字在其中就知道是惡魔級的。除了有些震驚以外,大家都很高興,這個沒人敢去踫的毒瘤終于有人去剜了。

    阿瑪知道漢人剿生番的全過程,他下了命令,幾個向導不得外傳。外面的部落只知漢人進山與食人番干了一場,獲得了大勝,漢人怎麼贏的,除了阿瑪以外,別的部落都不知,阿瑪不想鄰居們投向漢人的懷抱。

    王厲這邊也沒怎麼做宣傳,不過,士兵帶回來的戰利品之多,還是讓周邊的番人看出了些苗頭。戰利品大多是的番人的項圈,還有番人的石刀,竹刀。

    在吳朝干等人去澳大利亞的時候,他們同時也派別人去了舊港和龍城,把這里到達伊利安島的情況通報了一下。二月,王厲派去爪哇國的人回來了,多拉克島嶼的情況已經報到了龍城。與報信的人同時回的有一批中華總商會駐在爪哇國和舊港國的商人,這批商人帶來了伊利安島上熱銷的瓷器和布,接下來,更多的貨物會從龍城和甦門達臘國源源不斷發過來。

    這批商人到了伊利安島之後也得到了他們想要的東西,比如寶石、鱷魚皮、魚翅等,另一樣東西,卻讓王厲等感覺到了意外,鳥羽。此地有種鳥極美,其中長長的鳥羽被當地人大量的用來作裝修品。商人們的眼光是很毒地,一眼就看出了商業價值,這種羽毛可以用來裝飾帽子。

    商人的到來給伊利安島注入了很大的活力。本來已有的集市這下子更熱鬧了,多拉克島,引來了遠近很多的部落。

    三月,大隊地商船過來了,同時過來的還有鄭政的海軍。這次讓阿瑪真正見識到漢人的軍事力量了。商隊大大小小十多條船,護航的兵艦共五條,“玄”級炮船兩艘,“黃”級炮船三艘,與吳朝干的船不一樣,這些船已經是新式的炮船了,上面密密麻麻兩層炮,而且與眾不同的是,船頭船尾都有炮。

    阿瑪已經知道了火炮的威力了,不過他手下說的是小山炮。兩人扛地小炮與船上的這些大炮口徑顯然不同,殺傷力如何,不用想都知。

    王厲與鄭政打交道不多,不過在夷洲時有見過,知道他是個漢人,是王動麾下一個出色的水師將領。不過他並不知道,鄭家這會也是西洋漢人中大商人,在大明朝,商人如今地位雖然高了一點點。但還是排在最後。雖然王厲本人投到王動的集團里之後,有了很重的商人味道,但在骨子里,他還是會把文人、武將與商人區分開的。他對整天圍在鄭政周圍的商人,不大感冒。

    慢慢的,王厲就發現不對頭了,這幫商人居然還都捐了官爵,還是都是大明朝的官爵,其中大多數人實人還確實就是官員,大明朝龍城宣慰使司和舊港宣慰使司地官員。讓王厲吃驚地是,同來的官員中居然有很多番人,這些番人有的會說漢語,有的不會,看著這幫人穿的官服,王厲覺得看著非常不習慣。

    商人官員來自三個地方,舊港、龍城和甦門達臘。他們過來的意圖非常明顯。就是與伊利安島的部落打交道,一旦這種交往由商人轉為官員。那就意味著,周邊國家要正式承認伊利安島脫離爪哇國的現實了。

    果然在大商隊到來後的第三天,來自滿都伯夷的船也到了,先後來了好幾條船過來。

    真正頭大地不是王厲而是阿瑪,王動早早就交待過,他們的商隊出方南洋諸國,盡量不要聲張。沒想到,這會伊利安島居然成了滿者伯夷國焦點了,爪哇國雖然名義上統一著,但東爪哇與西爪哇只是表面上的統一,東西王之爭落下帷幕之後,已經過去多年了,島上的勢力又重新洗牌了。國王還在,這會他正沉醉在伊斯蘭教的教義中,正陶醉在統一的帝國夢中,只是個夢,雖然有個大的疆域圖,但政令在這爪哇島能傳出去多遠,他自知。大明朝地船以前是自舊港,也就是從北方過來地,但去年船從東面過來。爪哇國知道大明朝出使西洋時,甦祿國泥國也是有去,船從帝汶島過來,可是第一次。讓爪哇國上層緊張的是,漢人地船從帝汶島過來,至少進入爪哇國名義上的國內已經有一個多月了,居然下面一點消息都沒傳報上來,這可是個大事情了。

    王厲等在帝汶島修整的時候,爪哇國那邊也弄清楚了,這支船隊很復雜,好象不只是大明朝那麼簡單,還有小琉球,即夷洲台灣,特別是里他們的兵艦與龍城的護商船是一樣的旗幟,水師穿的衣服也是一樣。這樣一來,問題就大了,龍城人想干什麼?

    爪哇國一直以為自己是南中國海的老大,至少在十年前的確是這樣,萬里之外的大明朝鄭和船隊到了西洋之後,這里的格局就發生了變化。很多原來只接受爪哇領導的附屬國,開始接受爪哇與中國雙重領導,更多國家開始只看中國的眼色。鄭和的實力,爪哇國看的清清楚楚,不得不低頭,接下來的沖突,又讓爪哇人套上了個套子,賠款。

    這些都還好說,畢竟鄭和也只是三兩年才能來一次。龍城舊港可是近鄰,龍城這幾年的護商隊,爪哇人可是看在眼里了,明顯就是拉上了鄭和的大旗幟,從船來看,就是中國人支持的船。但人家真的是友好的很,是過來做生意的。而且,爪哇國目前還沒那個實力去征討之類的。

    接下來發生的事,就讓爪哇開始郁悶了。暹羅入侵真臘,龍城、舊港、甦門達臘、滿刺加等國又搞了一個和平共處的協議出來。同氣連禮。觸一國,而多國動,這下子麻煩了,想要動武,面對地不只是一個國家。而是個多國聯盟。開始這個聯盟,也找過爪哇蓋印,不過爪哇人根本不信這種聯盟,沒去理會。結果暹羅居然被真臘打敗了,太意外了。

    真臘同時向很多周邊國家求救,其中包括爪哇,在爪哇人眼中,真臘離的遠了點,自己不能去插一腳已經是很可惜的事了,滅就滅了吧。爪哇人還在打算盤。怎麼從真臘和暹羅那一起撈點好處之類的,消息傳來,暹羅敗了,而且戰爭已經從真臘轉移到了暹羅境內。暹羅國與真臘國的實力,爪哇還是知道地,真臘根本不是暹羅的對手。戰況能發展到這一步,證明,這個多國聯盟真的有用。

    接下來,以暹羅境內。戰事又膠作了。真臘的進攻勢頭被阻。這會戰爭又回到原來的邊境,互有攻守。整個事件中,表現最搶眼的是龍城。

    龍城這個在爪哇人眼中不起眼的小島,當初此地立國就是三佛齊被爪哇滅了之後,幾個王子北逃,這才有了滿刺加、淡馬錫(龍城)等地,不然,大家根本沒把那個小島放在眼里。

    暹羅真臘之戰,龍城不只是出兵器還出了人,而且據爪哇人得到的消息。真臘人打贏的那幾仗是龍城人幫忙打的。龍城人在高棉人進入了暹羅境內之後,就撤回了,于是才有了真臘又被趕回國境邊之類地戰況。

    爪哇人奇怪的是,龍城就那麼一個小島呀,上面一共也沒幾個毛人,滿打滿算不知有一千人不,怎麼可能會一下子這麼強大了。自然有漢人的影子。有中國的影子在里面。

    現在。這個影子又從北面繞到了東面,從帝汶島傳了過來了。而且又要去伊利安島。伊利安,加里曼,甦拉威特,已經與爪哇國離心離德了,明朝人龍城人又把腳伸了過去。

    爪哇國內目光也投向了伊利安島,這些目光,有國王、國王的兄弟,還有國王的兒子。滿都伯夷人來的多了,阿瑪反不緊張了,他更干脆,干脆設宴,把王厲、鄭政,以前滿都伯夷各方勢力都請了來。阿瑪這會長袖善舞,王厲、鄭政等人也是裝作不知,我們只是來做生意的。各方勢力匯集到了伊里安島,這並不是阿瑪想要的。

    熊熊地篝火在燒,番人男女圍著火在跳舞,阿瑪這個部落地也就算了,基本上黑點,還能說的過去,基本上都穿麻織的衣服了。從東面過來的幾個部落,能歌善舞,但卻都只是腰部胯間裹些獸布草葉之類,都是無上裝。酒一多了之後,目光就開始迷離了,母豬賽貂禪了。

    番人女人中其實有長的美的,且不說身材,番女的身材從某種意義上說,漢人真的比不上。人家真是該大的地方大,胸口那真是叫兩粒木瓜,屁股有的真地是賽磨盤,該小的地方小,

    比如細腰,胸大屁股大但人家的腰還是細。皮膚雖然黑,但還是細膩,黑又亮。黑的皮膚較發的顯的牙白。此地番人有的嚼檳榔,嘴巴一張還有些淡淡地香味。

    火光中,呈現在大家面前地是跳動的又乳,火光中,本來覺得很黑地皮膚,這會油油的發亮,還蠻動人的。

    王厲終于開始性動了,以到那些番女,王厲也曾經性動過,看多幾次,這木木的了,一大堆奶子擠著他,他也不會心動。中國關于美女的描繪在這里都用不上,特別是什麼一白遮千丑之類的。但這豐乳肥臀絕對沒錯,那些還是未經人事的少女,也是胸口波濤澎湃,走起路來,兩扇肉屁股扭的,那叫一個勾魂。不能看不能想,看多了,就有幻覺。這些本來就只塊布在胯下的MM,你看多幾眼,就開始YY了,布下面是什麼樣?搖起來,胸口那兩砣肉怎麼晃?從背後弄這大屁股是不是要多拍打幾下。

    番人的熱情,王厲早有耳聞,也早就見識過。今日阿瑪安排的不錯,席間不時有女番過來勸酒,酒多後。上下其手的也不少,王厲甚至看到有人已經把番女拉到後邊林子里去了。

    王厲看地心癢癢的。吳朝干與王陳的故事,一直是茶余飯後的重要談資,暹羅女人喜漢人更是眾人皆知的,一路下來。番女多情性淫大家也知,但王厲這人總是拉不下面子。

    熱帶,天熱,王胖子出來地時候,穿的長衫長褲,考慮到是正式場合,好在這里白天熱,入夜風吹來蠻涼快的。番女飄逸著長發,扭到王厲身邊,舉個椰殼。給王厲敬酒,來的還不是一個,而是兩個,在王厲身邊,一左一右。人貼過來,最先頂過來的就是胸口那兩粒,弄的王厲本來往頭上涌的除了熱血以外,又多了些精蟲。

    鄭政與王厲並不熟悉,看著王厲今天的表現。鄭政有點意外。畢竟跟著王動文人商人武人中。王厲明顯是個文人,鄭政見過楊剛、陳澤,那兩位在視番女為無物,文人基本還都是比較老實的,只有象吳朝干這種武人對這些番女,基本來者不拒。

    這會鄭政看著王厲的樣子,有點意外,酒是多了,毫無疑問,這酒可是今日舊港王家旗下商號送給阿瑪地。這酒勁頭大。這場子上很多人只是喝了一點,都暈暈的了。

    王厲已經被兩個番女拉上,在火堆旁跟著大隊的人一起又跳又叫,蠻投入。與周圍的番人比,王厲那身肉還真是與眾不同。別人的舞動的幅度很大,王胖這身肉使得他只能擺幾個姿勢,但就這幾個姿勢。扭的還有味道。看來王胖還是通些音律的。

    王胖沒扭一會,就听到大家起哄。哄的不行,一會兒,圍在他身邊地番婆子多了起來,這奶晃地,晃的王胖越發的口干舌燥。得去弄點椰子水喝喝,降降火,兩個番女扶著王胖跌跌蹌蹌的往一邊去了。

    第二日,王厲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木屋里,典型的番人的大木屋,外面看有兩個層頂,其實第二層架在第一層上,中間有圈空的窗。王胖頭暈暈的,外面在下雨,雨聲很大。酒多了,王胖扶頭。一抬胳膊才發現,胳膊上枕著個人,還不是一個,一邊胳膊一個。我的天,這下酒醒了一大半,王胖僵在那兒了。昨天,昨夜,酒,跳舞,找地方喝水,然後,不記得地了。

    看這番女,一個側貼著他,另一個背對著他,都枕著他的胳膊,胳膊應該是麻了,這兩番女睡的還蠻香。王厲抽了下胳膊,番女嚶嚀一下,繼續睡。王厲坐了起來,我的天。自己真是光著,胸口居然還有些指甲抓痕,兩個番女豐乳肥臀。

    出了木屋,隨從兵丁在屋外不遠處等著,看著王大人出來,馬上走了過去。另一邊阿瑪的手下負責接待的過來,引著王厲去吃飯之類的。

    “王大人真是神武,昨日,看著大人醉地歪來歪去,沒想到弄地兩個小番婆大呼小叫,十里八里之外都听的到。”

    “有嗎?”王厲臉已經曬地黑了,這會雖然臊的不行,還是看不出臉紅。

    “哈哈哈,小的們的屋子就在邊上,也是有番婆子陪著睡,可是被大人鬧騰的一晚沒睡好,也累著那番婆子被弄了好幾回。”

    “呵呵。”王厲心說虧了,看來昨晚,自己真是生猛的很,可這會卻是想不起半點,浪費。

    與王厲鄭政等人不一樣的是,別的部落,或是來自爪哇的客人,他們居然把昨夜侍寢的少女都帶去用餐了,相形之下,漢人這邊略顯冷清。

    接下來王厲等人是沒什麼事了,本來就是被請來吃飯的,吃完了飯了,道謝,回多拉克島,與他一起回的還有鄭政等人,對于爪哇國人來說,漢人來的都是商人,當然只有阿瑪知道,這些漢人的身分不只是商人,有的商人已經與他提到甦門達臘王和龍城國王。

    多拉克島基礎設施略顯不足,但比起伊利安島的其他地方,這里無疑是很繁榮很發達了。

    島上的人口從半年前的幾百人,已經猛增到一萬多人。其實漢人這會島上四千多人,番人已經有五千多人在島上。工作大多是砍樹、修路、拌礦和曬鹽,更有很多番人在集市上販賣農作物和水果之類,通往多拉克島的渡船,已經被浮橋所代替。

    橋上每日來來往往的人蠻多,商隊是第一次到這里,並不清楚這里發生的變化。幾日後,爪哇那邊過來的人,也到多拉克島走訪了一下,爪哇人沒有擺出一付主人的樣子,至少,到伊利安島上的爪哇代表們認為,現在主要的矛盾是爪哇國與阿瑪部落之間的。至于漢人,只要那邊的問題解決了,把他們趕走,應該問題不大。

    爪哇人以前是知道這個島的,只是經過,從來沒有人想過要到這島上走走,他們知道的多拉克島是個荒涼的小島,這次他們上島的體驗卻是全新的。
frank7649 發表於 2011-6-4 11:00
第六章 商業帝國 第三十二節 爪哇興兵


    寬大的浮橋由棕藤綁著的圓木構成,浮橋在水面微微晃動,象條長蛇伏在水面。浮橋很寬,可以跑十匹馬。橋另一頭是路,是條不錯的路,並不是人走的多了踩出來的那種,而是夯過的,用重三百斤的鐵炮夯過的,然後在上面輔硬土,硬土上面灑了層沙。這路給人的感覺就與伊利安島不一樣了,這沙路顯然要高級多了。王厲一路過來看到這邊輔的都是石路,他在這可沒本事去鑿石材,而這幫士兵當初在夷州時都在水泥廠和磚瓦廠干過,修碼頭還真挖了不少泥,干脆再取土和泥燒點磚算了,先期燒磚沒那麼容易,並不是哪的泥都能燒磚的,于是燒出來的廢品,都用來輔路了,後來干脆燒些半磚半土的用來輔路得了。

    小型的煉鐵廠也開工了,燒出了少煤碴,也碾碎了用來修長路,反正這里雨水多,林子密,但不用擔心有什麼風沙灰塵。

    路邊每五百步左右便設亭設崗,所謂的亭崗也就是個小木屋,設哨兵兩人。

    沿著路往里走,行兩個時辰可到一處小集市,這被稱為前市,之所以能成市,是因為這里駐軍一千。再往島內行兩時辰,可到中市,也里也是駐軍一千,半日後到大市,當地人叫這里德陸,意思是海灣,但這會不只是個海灣,已經是小城鎮,有港口有船廠在貨倉。

    王厲沒有搞建設的經驗,但在長樂那邊的貨倉給了他很大的啟示,所以他在這里修的木屋都是整整齊齊的一排一排,工人的房子都修在了陸地上,而官員住的地方大多在木排之上。在另一處地方,還在建磚屋,這是以後真正地集鎮所在地。

    爪哇人意外的是這里開出來的地非常平整,而且木屋的建設是安著貨倉和軍營來建地。他們看到了很多沒有的建築,比如廁所、水房等等,排水的溝渠也是暗溝,這真的算是很現代了。只是少了些大牆。有些地方設計的比滿都伯夷城都不差。

    爪哇人最吃驚的還是德陸的集市,在這里真的看到了很多滿都伯夷都看不到的東西。特別是來自大明朝的產品,絲綢、花布、瓷器、茶葉,這些可都是高檔物品,在此處居然也有賣,而且不只是簡單地賣,賣茶葉連茶壺茶杯茶匙一整套都賣,而且是先教會你用,然後再賣。高檔地茶葉和茶具,很多都只有部落的首領才會有興趣。一來這是一種文明富貴的象征。二來真的不便宜。普通人則開始喝涼茶苦茶,這是好東西,特別是很多還處在鐵器時代地部落,吃的東西主要是水果和燒烤。有時性熱,又處在熱帶,方郎中可是把涼茶當藥開給他們吃的。可笑的是這些涼茶的材料很多還是從他們手上收來的,經過烘炒之後,又磨碎發在沙布包里賣給他們。

    絲綢賣給當地的部落倒也簡單,他們很少去裁剪,整塊包在身上用個環打個結也就成衣服袍子了,乍一看,還有點那麼回事。他們穿的是麻,哪有絲綢那船的輕柔滑溜。絲綢上的花樣色彩更是他們沒有見過地異國風情。多拉克島周圍的部落,男男女女,哪怕只要有片絲綢擋在胯部,或是小條的別在帽子上,都覺得特別有身分。

    龍城和舊港的商人則弄來了大量的生活用品,柴米油鹽衣食住行,林林種種。把這的小集市塞的滿滿地。

    王厲把船上不需要用地生活用品。都讓人拿出來賣,他要在短期內把這建設成為伊利安島最大的集鎮。其實根本不需要他下命令。很多士兵早早就開始在集市上買賣東西了。特別是一些有點手藝地士兵,趁著空閑的時候,在山野里取點材料,制些小東西,拿到集市上去換土著的水果和吃食。

    鄭政這次過來得了吩咐,龍城和甦門達臘那邊要支援些官員過來,王厲看著這里建設規模不斷擴大,他可有點頂不住了。這個要求,讓隨同鄭政過來的官商們非常開心,回去幾大世家又要坐下來好好討論一下了,這伊利安島上的生意,大家要怎麼來做。

    等鄭政回到龍城之後,一幫人向龍城的宣慰使丘誠大人通報了王厲等人在多拉克島的情況,大家在開心了一會之後,宣慰使大人卻告訴了他們一個驚人的消息。

    當年在爪哇島上,東王其實與大明朝關系較好,在洪武皇帝的時候,也們就開始往在明朝進貢了。鄭和到爪哇島時西王維克拉馬法哈納打敗了東王,鄭和按著中國外交一貫的傳統,尊重爪哇人民的選擇,並沒有干涉其東西王之戰。後來西王也極給中國面子,在誤殺了鄭和的士兵後,決定賠錢,這個數字可是不不小,搬空了爪哇國的國庫。

    在南亞一帶,這會有個不爭的事實就是,爪哇國還是老大,不管是軍事實力或是佔的地盤他都是老大,不過這個老大在沒落也是個事實。

    爪哇國史上又稱滿者伯夷,這個滿者伯夷其實是印度教神樹的名字,可見這個帝國立國之教是印度教,可這會,國王卻要听長老們講《可蘭經》,所以甦拉威西島、伊利安島的部落和附屬國要離他而去了。其實,在爪哇國,應該說是從甦門達臘島往南往東,伊斯蘭教已經漸入民心,國王要信真主,也是大勢所趨。還有個特別的現象就是,伊斯蘭教在爪國雖然被小老百姓們普遍接受,可國家機器卻沒有根上,很多宗教儀俗還是原來印度教那套。這個帝國往東往南,就不一樣了,大家還是信印度教,更遠的地方,如伊利安島,大家還都是信部落自己的神。

    按著當地的傳統,王位傳女不傳男,國王還真有個叫甦希達女兒很能干,與吳誠的老婆有的一比。好在這會,吳誠的老婆只顧著做慈善事業,沒搶吳誠的風頭。可甦希達就不一樣了,她早早的就開始被國王培養,往下一任女王地目標而發展。

    舊港在投靠中國之前。主子是爪哇國,在爪哇國那里也有封印,而施大娘與甦希達關系還不錯,甦希達通過施大娘給吳誠遞了個消息過來。

    甦希達想弄清楚。在帝汶島和伊利安島出現的船隊到底與龍城、與舊港有什麼關系。她的父王陷入戰爭的陷阱之中,尊崇印度教地麻拉甘親王與皈依真主的大王子,鼓動父王征討伊利安島。

    而甦希達清楚的很,以現在爪哇國的實力,根本沒有辦法去征討伊利安島上的部落。伊利安島上任何一個大的部落至少都有兩萬部隊,而這些個部落,幾乎同時斷貢,可見,不是各自獨立行事,而有早有商量的。一旦國王興兵必敗無疑。而兵敗之後。甦希達的叔叔和哥哥一定會大干一場。這會爪哇國的國王身體還很不錯,國家的軍隊恰恰是由親王與王子掌控著。要征討伊利安島,理由卻是,他們在鬧獨立。而且有外部勢力進來了。所以甦希達想弄清楚,在那地駐軍到底跟龍城舊港有什麼關系。

    吳城擔心地是,這會要是打起來了,龍城一定不是爪哇的對手,而且他也知道,爪哇國這會國王還能調動三四萬兵馬的,龍城這會滿打滿算也就一萬的兵力,這還是年年擴軍工地才有的數字。在伊利安島也五千部隊,一旦爪哇國發兵伊利安島,接下來的可能不是他們的內戰。而是一場大戰。

    本來是宗教之爭,這會演變成爪哇兩大勢力之爭,又以伊利安島焦點,導火線是王厲的船隊。這會主要的戰船都南下了,多拉克島上雖然有四千多的陸軍,但船不多,這可不好打。而且真打起來。鄭政還不一定能幫的上他們。鄭政的海軍要去支援多拉克島路太遠了。且一路上橫穿整個爪哇國,哪都可能被狙擊。

    怎麼解釋多拉克島上的漢人軍隊和他們在島上地行為呢?

    甦希達過來探風。不只是她的意思,可能背後也有國王的意思。

    要說與龍城無關,這是不可能的。戰船和士兵的作裝全都一樣,而且一路上,王厲等人身分換來換去,其中有一條就是,他們是龍城的商隊。

    丘誠只是王動在龍城的大管家,這里所有地一切,說到底還都是王動地。丘誠這會有點擔心了,王大人這會在哪,他都不清楚。近在眼前的可能是戰事,這種東西已經超出了他地能力了。

    三日後,議事的改為了幾大世家的頭目了,他們在王動到來之後,形成了一個海外漢人的統一觀念,只有海外漢人的權益有保障,自家的權益才有保障。雖然王動沒有在,但這會,他們因為利益主使,逼得他們一定要保龍城保舊港,那就一定要保護多拉克島,且王動一再強調,伊利安島南面有個大島,大過大明朝,有無數寶藏。

    “爪哇國是,與我等無干,龍城的船只是言商。且事先,吳朝干將軍也是去過爪哇的滿者伯夷城,也是說去行商。”丘誠的意思很明白,“事不關已,高高掛起。”

    “怕是沒這麼簡單,一旦戰事起,爪哇國內若親王與王子同時用兵,興許能打下伊利安島,此時,島上諸部人向吳將軍求援。若打不下那島,島上諸部是合是分,又將如何應對。”鄭政說的也對,要是簡單的旁觀很容易,關鍵是有了結果之後。

    “若是伊利安島諸部降了呢?”沒錯,也還有這種可能。

    “降沒有可能,都自在了好幾年了,又多個籠頭,哪里可以。”

    “龍城都得了消息,怕是島上也是知道爪哇國要興兵了。”

    “按鄭將軍所述,島上部落林立,但彼此間和睦的很,此時怕是已經在構和備戰了,爪哇動武伊島是假,黨爭是真,打也只是想著耗手的實力,想來大家不必擔心太多。”

    龍城的軍隊,除了日常的護商和巡島之外,除非丘與鄭兩人同時簽命令,才能調動,而大規模調動軍隊。王動不在時,除非緊急情況,必需要如上幾大世家的族長會議一致同意才能調兵。王動是吃準了幾大世家多年來的利益沖突,還有他本人在此地培植起來的勢力。比如鄭家。

    幾日之後,鄭政又出發了,他帶上了大大小小三十多條戰船,把龍城的駐港內地軍艦全帶走了,另外還有五千的陸軍。同行的還有三十條商船,對外的名義是為商船護航,而商船上主要載地都是士兵。不過除了士兵以外,更多的是器械和匠師,由舊港、龍城和甦門達臘征集來的工匠。

    與以往清一色的大明朝過來的工匠不同,這會甦門達臘派出了不少女工過來。她們帶來了紡機。織布織麻的都有。舊港過來的很多都是釀造酒的工人,他們還帶來了很多種水稻的家具。伊利安島有煤,這里將會是全面使用蒸汽動力的第一個島嶼。

    阿瑪在爪哇使臣上岸地第一天,就知道來者不善了。而且他也感覺到了,爪哇使者在意地不保是他的部落,更關注多拉克島上的情況,相對而言,往北邊的島上地部落去更方便,但他探听到的消息卻是,使臣只出來這此,都是往他這來的。

    來的使臣有三撥,分別來自親王、王子和公主。阿瑪信的是印度教,他不會因宗教信仰而亂了王權主權。他可知道,這三批人都不是好惹的主,說到底,就是要阿瑪低個頭,進貢都可以免了,但要低下頭,認個主子。阿瑪這個頭。早就不想低了。想反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而且他還有島上眾多部落的支持,這早就大家有默契的事情。就等你爪哇國翻臉,你一翻臉,這邊也就馬上撕破臉皮。

    阿瑪那天的夜宴也是精心安排的,出場地不只是他自己的部落,方圓數百里的部落能請到的都到了。口號很一致,歡迎爪哇國的使臣,還當他們是上使。問題在于,王厲也被請來了。

    若是真還承認臣伏于爪哇國的話,那王厲這種在島上租地駐軍大搞建設的事一定要瞞著,怎麼可能推到前台,事後,還組織大家一起去多拉克島上參觀訪問,這就很過分了。

    阿瑪也是要看,看這三批不同使臣地態度。使臣過來也是探個虛實,來了,看了,走了。阿瑪倒緊張了,他沒有得到他想要地信息,只能備戰了。

    沒幾日,消息果然傳來,滿都伯夷那邊準備發兵伊利安島,罪詔可能不日送至。阿瑪自然不會怠慢,武器早就向多拉克的漢人在買了,周邊地部落信使都傳了消息去。要求各部落集合議事,統一迎戰。

    島上大的部落有三個,前面有交待,北部王陳打過交道的極樂鳥部落、南部的鱷魚部落和阿瑪自己,每個部落都有可戰之士兩萬,若算上僕從的部落,各自都能組織起四萬到四萬的部隊。爪哇國如果來征討,一定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從帝汶島過來,一個是從甦拉威特島過來。從帝汶島過來,應戰的將是阿瑪的部落,若從甦拉威特島過來,那極樂島的部落首當其沖,不管怎麼打都不可能繞到東南部。

    阿瑪這邊能聚起的兵力可以達到五萬人,戰船三百條。北邊的極樂半島也能聚個三萬人,五百條戰船。別人不管,他這邊的策略很簡單,放棄小部落,能遷能躲的盡量準備多幾個棲身之處。不能閃開的的部落一旦爪哇人攻來,他們就投降,反正戰士都集中到阿瑪這里的。水上三百條戰船,阿瑪放棄了,這船劃兩百條給北邊的部落,那邊準備把決戰放在海上。他只要守好部落所在的這個村寨就好了,五萬人,問題應該不大,有守的住。

    讓阿瑪失望的是,東南的鱷魚部落沒有派別自己部落的軍隊過來,不過為了表示個姿態,他們從僕從部落里調了四千戰士過來,兩千支持極樂半島,兩千支持阿瑪。不偏不依,有總比沒有好。

    還有一個大問題,這四千戰士怎麼過來,怎麼去西北的極樂半島。船,只能用船,兩千士兵橫穿伊利安島,按他們現在的能力至少半年時間。按他們目前的船要運四千士兵,至少要運上三個月。

    多拉克島有船。
frank7649 發表於 2011-6-4 11:06
第六章 商業帝國 第三十三節 隔山觀火


    王厲等人在多拉克島上也聞到味道,但他這會不大清楚周邊的形勢。特別是這個爪哇國的形勢和實力,阿瑪開口問他借船的時候,王厲就懷疑上了。

    考慮再三,王厲答應了阿瑪,船是不能借給你們,不過,可以幫忙著你運兵,這邊出船出人,你們付錢就行了。

    三月風向東南,船往東去還是很快的,只六日左右就到了,但回來的時候,就走的慢了。幫著去運人的都是六櫓八櫓船,最大的也就是兩千料的福船,這船主要也是靠風帆,船尾倒有一支大槳,劃起水來頗為用力,非二十人不能動,且這時節,走起來十分的費時費力,不過讓他們高興的是,不知是天公作美,還是計劃的準,回來的路上,沒幾天,風向改了,又是順風。

    運兵的船幾乎是與鄭政的船同時到達多拉克島的,鄭政的到來,帶來了最新的消息,听了這個消息,王厲笑不起來了。

    在夷州的時候,听將軍們講過在日本作戰,但畢竟是人家內戰,你去插一腳。這會可不同了,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且這火好象就是來烤魚的。

    不過備戰倒不用他操心,水戰有鄭政,陸戰有劉山,他基本上還是把鄭政護送來的商人工匠招呼好就行了。

    本來,在修浮橋的時候,大家還覺得這個浮橋造的大了些,可這會又顯小了。只能命人再造一座浮橋。造這浮橋有點特別,那就是在橋的兩頭要造地活絡一些,這可都是潮汐河。每天都有潮起潮落,橋要能隨著潮水上下,而不影響行人。

    工匠一到之後多拉克島成了個小生產基地了,首當其沖的就是軍火。伊利安島上的竹木被大量砍伐,這邊匠師選好材料之後,一根竹子換十支箭,五根細木換一支投槍,甦門達臘過來地女倌開始織麻。更大的高爐被建了起來,開始煉鐵和銅。燒磚制陶燒瓷的作坊全面的建了起來。這下又吸引了大量的土著往多拉克島去找工做。

    這股吸人的浪潮,終于引起了阿瑪的不安了。他派到多拉克島上的人很多,連同他的兩個兒子。隨著大量地技師到多拉克島,阿瑪越來越不安了。他派去的人,學不到什麼東西。多拉克島上大量的作坊靠的是先進的機器。這些是他們怎麼都學不到地。你學會了操作機器,但也要有機器才行,一問這機器哪出的,都是龍城,或是大明朝。阿瑪有種被騙了的感覺,但這會,他可不能發作。雖然這會他已經聚起了五萬人的部隊,這主要是為了對付滿都伯夷,如果順利的話,也可以此要脅一下漢人,但要看戰事的進展情況。大戰將近,首要的事情是從漢人這里多弄點武器。

    四月十日,伊利安島西部地活坎島終于迎來了爪哇人的軍隊,戰船六百條,有多少人還不清楚。這六百多條戰船很輕松的就佔領了伊利安島的西哨。接下來。大隊人馬往東進發。

    鄭政比阿瑪更早得到消息,他們有商船去帝汶島,結果被爪哇人扣住不放,等爪哇人佔了活坎島之後,商船才被放回。

    多拉克島上四周都警戒了起來,知道爪哇人要打過來。越來越多的當地人跑到了多拉克島。似乎他們也知道,這里可能更安全。王厲自然是造單全收。反正這里天熱,隨便哪一躺都能住人,且他一直在搞建設,房子蓋了不少,也缺少勞力。

    阿瑪的軍隊全都駐守在他的部落總部巴迪,這個迪古爾河邊的城鎮一下子迎來了五萬軍隊,把這個地方塞的滿滿地。巴迪修了簡單的防御設施,阿瑪這會也是信心滿滿,就等爪哇人的到來。

    爪哇人來了,來的是親王和大王子的聯軍,共有八萬人。這會風向已經改了,整個伊利安島四周海域都是風向西北,所以自多拉克島往西北的極樂半島是順風,他們自然是要在打完阿瑪之後,順風往西北,去討伐另一個部落。這一點倒是與伊利安島上地人猜測地一致。

    主攻的對象是阿瑪,但在誰作主力方面,大家卻都在相互推讓,意圖也是很明顯,想借著阿瑪,把對方消耗一下。

    四月中,聯軍登陸後,幾乎沒有遇到什麼阻擋,已經推進到了離巴迪城三十里地地方扎營了。

    聯軍的進展讓鄭政王厲開始擔心了,都知道爪哇人不安好心的,他們自然是不希望爪哇打贏。王動不在的情況底下,與爪哇開戰,他們還是沒這個心理準備,鄭政是不怕打,在他眼里,爪哇只是人多,真打起來,不見得能干的過自己和劉山的聯軍。國與國之間的戰爭,並不是軍隊列開打起來那麼簡單,從暹羅與真臘的戰事大家就清楚了,戰場上看到的只是表面,真正是什麼在角力,還要跳到局外來看。至少現在的暹羅、真臘、佔城和滿剌加是知道了,周邊國家中,小小的龍城絕對不可以小看。

    巴迪城不大,一邊是山,一邊是河,另兩邊是茂密的森林。這個小城,在此之前只是個大的村寨,如果從一邊的小山上俯看非常的美。這會已經成個要塞了,豪溝、木牆一應俱全。

    阿瑪的兒子很多,兒子多的好處是,打仗的時候能幫上忙,一人領一支軍隊,分別駐扎在馬迪城的各處要害位置。他派到多拉克島上的兩個兒子,一個被留在那里,繼續負責阿瑪與漢人之間的生意往來,另一個則被喊了回來帶兵。

    聯軍的進攻計劃很完美,那就是兩邊夾擊,先是大軍把這個小城圍上,然後再從陸地和水上同時發動進攻。

    四月二十日。聯軍完成了合圍,迪古爾河上戰船密布,全是聯軍的船只。這才十里多一點地水面。居然一下子擠了五百多條船,船幾乎是排挨在一起排在水面上。

    聯軍的構成是這樣的,親王有戰船四百條士兵五萬人,大王子戰船兩百條士兵三萬人。在合圍地時候,親王負責一邊山和森林,余下的交給大王子負責,而且,戰船全都交給了大王子去指揮。

    自帝汶島過來,一直沒與阿瑪的水師交戰過。聯軍並不知道阿瑪把船都調到北邊去了,所以他們在船上還是保留了不少士兵,擔心阿瑪的躲在哪個沼澤或水灣。

    十多里的水面,布置了六面多條船,船隊前軍是親王的戰船。船上士兵不多,而後軍才是大王子的船,船上他可是保留了整整一萬人馬,所以他投入到陸地上的人只兩萬人。大王子的想法是,阿瑪地船可能在上游某處,如果水上打起來,叔叔的船在前面受死先。在爪哇這個千島之國,軍力排第一的並不是陸上的士兵,而是船。親王四百多條船上只五千人馬,他的想法是,船上有有射射箭就行了,擋著不讓阿瑪到時渡水而逃就行了。阿瑪可沒想到要逃,更沒想過這仗會輸,他信心十足。

    四月二十二日,圍城兩天之後。聯軍發動了一次進攻,大海螺吹起,次遞傳開,其聲並不很響,但傳地蠻遠。次弟而響的海螺,預示著爪哇人要進攻了。的確沒錯是進攻了。親王這負責的兩面打的較真實。一隊一隊的士兵往上沖,而大王子的部隊。顯然是出人不出力,軍隊列在城下,扛著旗幟在底下跑,場面做地很足,真正沖到陣前的才幾百了。王子自然知道自己在干什麼,可城里的人不清楚,這下,城里的阿瑪倒有點糊涂了。

    第一天打下來,親王這邊損失了三千人,大王子才三百,晚上聯軍在軍議時,雖然兩邊都夸大的數字,但親王還是發現,大王子死的人要少的多。這下,他不干了。

    第二日的進攻變成了大王子損失一千人,而親王損失兩百人。這給阿瑪造成的錯覺是,他們難道想圍城,困死城里人,這城里不缺水,糧食也不少,為了備戰,可是囤了不少糧地。這樣圍打,一點道理都沒有,不合常理呀。

    接下來的真的演變成了圍打了,整整十天,中間因為下雨還停了兩天,聯軍損失了一萬士兵,而阿瑪也折損了三千多人。打了十天,阿瑪發現問題了,雖然他此前從多拉克島買了五十萬支箭,但這樣打下去,怕是不夠。武器不夠,這個仗就難打了。

    五月一日,阿瑪決定,晚上夜襲。阿瑪的一個兒子帶了一萬人晚上奇襲大王子負責的森林防區,這隊開打了之後,沖出了包圍,隱入到林子里沒有回城。

    圍打時就防著阿瑪突圍,所以雖然白天打仗大家都沒出力,晚上防的都很嚴實,這支一萬人地部隊,主要目地也不是要打出什麼戰果,主要目的還是沖圍。所以損失並不大,在丟掉了兩千多人之後,這八千人,沖出了包圍,並從上流渡過了迪古爾河,直奔多拉克島。

    若不是帶隊地是阿瑪曾經派到多拉克島的兒子,王厲還以為土著要攻打多拉克島了。鄭政也沒想到,阿瑪居然會在這種時候,派別出這麼多人,跑到多拉克島來,他們來干什麼?

    他們來買武器,多拉克島送給漢人都可以,他們要刀,要槍,要箭,越多越好。而且,希望他們漢人能不能把船也賣給他們,他們可以從水上發動襲擊。

    這可是筆大生意呀,弄的王厲和鄭政兩人面面相覷,要不要做呢。槍箭可以賣,反正,已經賣了不止一回了,但船不能賣,船一賣,真的要是阿瑪打贏了,這話就說不清楚了,逃回去的人,可以直接說,漢人參戰了,這就講不清了。

    作為了個軍人,鄭政很關心這半個多月來,那邊的仗到底是怎麼打的。阿瑪的這個兒子也不隱瞞,把那邊的兵力督署和這幾天交戰地情況都一一說給他听。

    听的鄭政有點奇怪。這麼多船排在江上不怕火攻。再一問,岸上五十步之內有一道防線,不過河邊不是主戰場。阿瑪也不想去攻打,畢竟,依著船作戰,岸上奈何不了。鄭政听了又覺得有點好笑,不過他也沒多說,既然他這樣一問,想來回去阿瑪知道之後,會有所考慮。

    這支八千人的部隊,在多拉克島外圍修整了三天。然後滿負著武器,又殺了回去。

    從爪哇軍隊離開帝汶島到五月中日,整整一個半月過去了,阿瑪被圍了二十多天,按著他計劃地日子。五月十五,是突圍出去的兒子回來的時候,當晚,月亮正中天的時候,阿瑪又開始發動的夜襲擊,自第一次夜色襲之後,每天晚上。阿瑪都會在夜色中派出五百人在大王子的防區內發動夜襲。這已經把大王子給打疲了,你襲擊你的,就當是日常交往一樣,我防我的,反正大家都是抓抓癢,大王子也不在意。這段時間的夜襲,大王子已經損失了兩千多人,不過相對于,總體六千人地損失。他還能接受,畢竟,他叔叔那邊損失已經過萬了。當然,他們也都清楚城里面的損失也不少,至少,這幾天白天進攻時。城里射出來的箭不那麼密了。

    至于城里射出的箭。這是聯軍的痛,他們看過了。這箭地射程要比爪哇的遠,因為箭羽長,箭桿上還有翼,這箭只要往高了射,能飛出去很遠。開始的時候,這種箭都是無差別的往下射,後來,阿瑪才命令底下,這種箭要在敵人退卻的時候,才用,且要抬高一分。這種箭,他們以前沒見過,無論從箭頭的打磨還是箭桿的制作,都不是伊利安島能有地水準。可能的答案只有一個,漢人賣給他們的。知道這個又能怎麼樣,西洋各國都在買漢人的武器,連自家的國王也從龍城轉手了一批火槍過來,這可是比他們的身產鳥銃要強多了。想到這一層,他們倒想感謝漢人沒把火槍和火炮賣給伊利安人。

    爪哇人對巴迪城打擊力最強的是投石器,可惜的是,這附近沒有石頭,只能把圓木砍成了截一截的當飛彈便,這樣相對而言力量就小多了,只要躲在木屋里,基本上不用擔心什麼,反正木屋砸壞了修也容易。

    五月十五晚,月明星稀,阿瑪地夜襲又開始了,這會,大王子正趴在一個番女身上運動,起都沒有起來,天天如此搞夜襲,一點新意都沒有。听著外面稀疏的喊殺聲,他倒覺得更刺激了,運動的頻率也快了很多,本來被強搞的番女倒有了些快感,開始哼哼嘰嘰起來,這弄的大王子更有征服感了。正待要換個姿勢,突然听得外面殺聲大噪,大王子有點意外,怎麼這回選的是他地中軍帳夜襲嗎,再來多少人都不怕。大王子換了個體位繼續沖刺。

    他听到地喊殺聲是來自阿瑪兒子回城的部隊,這隊人殺了回來,兩下夾擊,從容地退回到了城里,等王子那辦完事,一听匯報,這才知道,今日夜襲的人蠻多,他這邊死了一千多人。郁悶,弄的他又命手上送兩個女的去他的營帳。

    阿瑪得了武器,守城的信心大增,隔天,大王子叔叔又坐下軍議,帶來的糧食吃的十之七八,如果不總攻,那就要發動人去找糧食了。兩人一合計,三日後總攻。

    沒到第三日,第二日傍晚,大王子駐防的河段例行公事似的遭受到了城里的打擊,這次里面射出來的是火箭,沖出來的士兵,都是往船上射火箭,這下子弄的船上的士兵大為驚慌。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會阿瑪的士兵從城里沖出後,只攻一點,馬上就突破了陸地上的防線,這些士兵,根本無懼船上射來的箭只,都爭先往船邊上沖,都是沖到五十步的地方才開始射箭,射的全都是火箭。這會的風向可是不得,一量後軍船被燒,那順風往西北,一直會燒過去,把前軍工也燒光。

    就在他們驚慌的時候,後軍,大王子掌控的水軍,發現了下流順風駛來了很多戰船,滿帆吃風,船飛的很快,帆上畫的是只大鳥,北部的極樂鳥部落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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