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重回永樂時代 作者:清宵好夢 (連載中)

Nineider 2009-2-3 17:27:5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99 121605
Nineider 發表於 2009-3-30 09:26
第六章 商業帝國 第十四節 莊家來人

    “莊家來人了。”

    “莊家?”

    “盜山莊家。”

    “噢,幾時過來的,在

    “回了,明日還會過來。”

    “噢!”

    莊家是大大方方遞了牌子,來見王動的,沒什麼別的事,過來問好,說是弟子得了王動的照顧,十分感謝。

    “他們莊家可都是人才呀。呵呵,謝我什麼,小孟成家了?為這個?”

    “不知呢。”

    “明日瀟湘記有喜事,不得空,莊家來人,囑咐一聲,後日瀟湘記听濤恭候。”

    第二天王動真的有事呢,大喜事,回國忠婚禮的事,這邊回國忠可是老老實實的,東家做主婚人,王動本來不同意,一定要找個年長的,結果,與回國忠交好的,能當此大任的,還真的沒有。今日只是在瀟湘記下聘禮,定親。

    去湊熱鬧的都是王動周邊的人,可能外就是漕幫的人,不過,還有一個群體是特別的,日本人。少貳貞滿和宗貞茂兩們日本大佬帶了門下不少人過來捧場,不捧場不行,回國忠可是捏著他們的錢袋子呢。

    彭舵主可真是沒想到回國忠的面子這麼大,開始還以為日本人是沖著王動來的,但後來發現不大對,王動還沒到的時候,日本人還真的對回國忠尊敬的很,而自家的女婿好象倒不把日本人當回事。此前知道回國忠船隊在東洋西洋到處跑,兒子也對他說過,回國忠能把日本廚子弄來給他們做飯。不過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回國忠的面子有這麼大。

    這定親本來只是家長和朋友們出席就行了,新新娘不出現無所謂地,不過今日新還真的都來了。結果不用多說,被灌醉了送回,送回自然是送回到王動府上。王動考慮著給回國忠買房子,而回國忠則對他說。已經買下了,正在裝飾。想想也是,如今回大人也不缺錢。

    回國忠的婚禮有一人沒有來參加。江天羽這個太湖漕船第一才俊,有長相有長相。有武功有武功,他正在家里郁悶呢。

    江天羽其實也在也很強的,因為自杭州發天津的漕船全由他主事,手下的漕船已經有百條,大家都在傳,彭舵主退了之後,太湖舵主地位置是他的,當然,還有就是。彭舵主的乘龍快婿地名餃。他拿定了。

    結果,前漕幫洞庭分舵混混,前王動的待衛隊長,現三湘商行商船總管,回國忠奪了他地老婆。回國忠以前听都沒听過的名字,如今在漕船大佬嘴里時常掛著,不為什麼。就因為他手下有船。最小的船都大過江天羽手下的最大的船,而且。回國忠手上已經有船兩百多條了,這數字每個月都不一樣,還在不停的增加。

    同樣是漕船,江天羽的船經過運河到天津的時候,他本人還特別到海邊碼頭去看了,回國忠自西洋發來的運糧漕船,那可真是沒得比,如寶船一般大小,走近了,只可仰視。郁悶。

    莊家來人由廖管家接待地,再三道歉,東家早早就有了安排,所以不能相見,明日于瀟湘記設宴款待,態度很謙恭。

    王動事情還真地多,莊家這邊,他還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在王動眼里,若是還是剛回到大明朝的時候,象莊家和劉秀珠的師傅這種角色,他一定是頂禮膜拜的。不過現在不一樣了,這會也就是個高手,那種不大食人間煙火的高手,人不犯我我秒犯人的那種。

    而莊家有點特別,他們家里通百業,都是高手,家里了名的是鑄劍,也就是說,對煉鋼之類地很有研究。王動地想法是,這家人都是人材呀,要是能請出來做事就好了。

    听濤居,莊家來的是兩人,一個年紀在三十左右,另一個四十多歲地家伙。

    “王動,字靜之,呵呵,淮左人士。莊主大名可是如雷貫耳。”

    “王大人說笑了,盜山莊青凡,這位是在下堂弟莊青羽。”

    “原來是莊家家長,失敬。前些日子,實在是有事,不好意思,居然當莊大家的跑了兩趟。”這下可真的意外了,來的居然是莊家的老大呀。

    “無妨,都知道王大人是個大忙人,今日能受邀,有幸。”

    “莊大家的見笑了。”

    開頭總這種無聊的,沒有營養的話,一直到酒都敬了兩回了,菜也上的六八成了。差不多的信息都交流了,這下莊家才開始進入正題。

    “昔日,尊夫人有利器示人,今日听聞王大人手下擅冶鐵制器者甚眾,所鑄之刀劍斷金裂鐵。”

    “莊主說笑,盜山莊家長與制器,天下無雙,豈是王某商號可比。”

    “王大人此話莫不是嘲弄莊家。”莊青羽臉上不悅。

    天地良心,王動可真是沒一點嘲笑莊家的意思。

    “此話怎講。”

    “青羽不可無理。”莊天凡制止自家堂弟,“昔日,莊某得寶號所出廚刀一套,精鋼所制,非普通鋼鐵,故物來求教。”

    搞老半天是這事呀!那些刀王動有看到過,還真的是好鋼,還有點不銹鋼的味道。想來不知是哪個道長和鐵匠搞出來的東西,這個他還真的不大清楚。不過這些刀都是龍城那邊出的,只有在龍城才有大的煉鋼煉鐵廠,這些刀具被三湘商行弄到京城來賣,價格可是不便宜。

    這事,王動本沒太在意,開始那幾套都是花了些本錢去制套制柄的,做好以後,特別供給廚師大賽用的。是作為獎品地。沒想到,這個東西,居然引起了莊家的注意了。再說了,好象這些刀賣出去的不多,都是有紀錄的,大多為王公大臣。還有內府買了些,怎麼會流入到莊家手上的。

    “莊大家的,那些刀雖然是三湘商行在賣。但卻非商行所制。”

    “噢。”莊青凡臉上有一絲失望。

    “不過,據王某所知。此刀乃西洋國龍城所制。”

    “龍城?”兩莊對視一眼,沒听說過。

    “大明朝去龍城千萬里,行船也需要月余,且非尋常小船可至。”

    “噢,此物原來是商行西洋所得,唐突了。”莊青凡,原來他們有通過一些途徑去打听過,結果問到三湘商行地,商行的人說是他們自制的。而且從他們打听到地情況來看。應該是三湘商行所制的。所以,王動這樣回,莊青凡有點失望。莊青凡地感覺是,要不真的是王動不知情,外人所制,要不就是不傳之秘。

    “據王某所知,此刀之料本是純鋼。後又加了些東西。”王動想了想。還是決定透露一點,“龍城之煉鋼。有大爐,以焦炭發火,還有吹風機。”

    “謝王大人賜教。”這听得兩人一愣。這些話,說的莊青凡又有點意外了,你到底是懂還是不懂。焦炭煉鋼這個不用多說,知道的人雖然不多,也不是什麼絕秘。加了點東西,加了什麼呢,吹風機,也就是鼓風的器械,這也沒什麼。

    “賜教不敢,王某也是想著能多些匠師來研制新器,實不相瞞,王某于長沙設學堂,就是想著興百業。”

    “呵呵,王大人的胸襟非常人能及,歷來以師徒相承,如今開學堂授末技,王大人不怕斷了他人生路。”

    “守業之道非固守,需創新,此乃天道。”

    “物競天擇!”這是王動書里提到過的話。

    “久聞莊家弟子,集百家之長,個個都是人中龍鳳,王某也是佩服的很。”

    “王大人說笑了,只是活命之技。王大人所掌商號,個個皆是行業翹楚,莊家也是佩服的很。”

    這還真是實話,莊家真地是很佩服王動旗下地商號,能出些新東西就不提了,王動商號里提倡創新。以你莊家一家之力,縱使遺傳基因不錯,也不能與整個民族相比,畢竟基數太小了。

    “听聞莊家成年弟子都經歷練,藝成方可回家,人才濟濟,偏居一島,實在可惜。”

    “呵呵,王大人抬愛了,祖訓不可違。”

    接下來,又是些沒營養的話了。王動也真不知要和他們說什麼了,飯後,兩人告別,王動回,心里有點不甘。這就是世家的風範了,不懂上門求教,不得,也是客客氣氣的走了,你要打听點什麼東西,有禮有節。說句實在話,王動還是有種被漠視的感覺,呵呵,不管了,自嘲一下吧,改日,瀟湘記的匠師定然能超過你莊家。

    莊家其實也是就在擔心這個,王動手下這會真的是人才濟濟,更重要地是,其中包括了莊家地子弟,只要不亮身份,不回,那麼莊家也不會把這些在外的子弟怎麼樣。

    莊青凡這次進京,除了拜訪王動以外,還有一件很重要地事情。有人拿了把剃刀給他,這把剃刀是洪武年間,莊家打制了,進獻給老朱的。莊青凡也不懂發生了什麼事情,來人不是官府的人。

    莊青羽的特長是瓷器,他這次進京也是帶著疑問過來的,他見到了湘周記在賣的鏡子。他也打听出來,這東西,是湘周記從三湘商行所得,本來也想借這個機會問下王動的。不過听了王動關于煉鋼的解釋之後,他決定不問了,估計得出的結論是一樣的。

    “四哥,若小宇回,定然能知那精鋼的奧妙。”莊青凡在這輩人里行四,幫莊青羽稱他為四哥。

    “小宇是回了,就在王動家里住著。”

    “是嗎,那小航呢?”

    “也回了。”

    “噢!”看著四哥若有所思的樣子,也沒敢繼續問。小宇和小航下西洋他們知道,上次總鄭和大人的船回來的時候,他們沒有一起回,這次回來了,他並不知道,不過家主掌握著家族的情報網,自然比他們知道的多些。不知,他們今年會不會回。

    莊青凡這會也不知是開心還是難過,自家兒子成婚了,他都沒能到場,但也是高興。小宇還住在王動家里,而小航成家,王動在自家莊子里,給他們買房相贈,這種東家,沒的說。

    醉仙樓也有象听濤一樣的包房,這會莊青凡和莊青羽與兩人坐在里面。

    “莊先生,今日得見,三生有興。”

    “不敢,不敢,閣下眼生的很?”

    “莊家一門世代忠良,可敬可佩。”那人還在打哈哈,沒回他話。

    “呵呵,臣民本色。”這話說的讓兩莊有點莫名其妙了,莫非是錦衣衛?

    “洪武皇帝時,莊家獻利兵有功,建文元年更有鑄上方寶劍進獻……話說到這里的時候,莊青凡震驚了,建文元年這種話,在永樂時期那是沒有人敢說的。永樂繼位後,已經把建文的年號給除掉了,繼續沿用洪武的年號,然後到1403年以永樂元年相繼。如果有人說建文元年的話,那可是謀逆之罪。

    “閣下是?”莊青凡問。

    “大明建文帝親授江西九江衛千戶牛振武。”
Nineider 發表於 2009-3-30 09:29
第六章 商業帝國 第十五節 清明時節

    轉眼到了清明,別人家都忙著祭祖,王動家里好象沒什麼事,雖然如此,還是象征性的擺了個排位。喬管家曾建議修個祠堂,不過王動覺得沒必要,自己就這一支,還建什麼建,還有個問題就是建在哪,有沒有必要建在南京。

    既然家里沒什麼祖宗要拜,這天,一家人決定去靜海寺上香。靜海寺已經被鄭和相中,經過幾次擴建之後,成了鄭和的辦公場所,平時,鄭大人要不就是在自家府里,要不就是在這靜海寺,余下的時間,不是在廟堂上對著皇上便是在工地對著船。

    此時靜海寺要比王動後世去過那個因《南京條約》出名的寺廟大多了,主要原因就是鄭和,不只是他老人家住在這里,而且這里供奉著他從西洋帶回的很多寶貝。這些寶貝中,最注目的就是佛牙。不過除了善男信女願意來之這里上香之外,小孩子和年青人也喜歡來,因為這里還有鄭和從西洋帶回來的奇花異香,比如棕櫚樹,香蕉樹之類的。

    王動一家人去的時候,可是不得了,居然有四五十人之多,比一般的旅行團人都多,王動看著也是好笑,算了,管不了那麼多。

    清明節,靜海寺人還真的就特別多,王動一家子帶進了後院,後院是方丈室,方丈室的邊上鄭和住著。草地上攤開了大的布,一家人在這里野餐,跟著來的那些人大都在外面熱鬧,真正留在這小院里的,才十人左右。

    “舅父,這幾日總是看您老在龍江這邊忙,那邊又出大船了?”

    “今年算是休整,交趾那邊說火炮用在船上威力無比,王大人奏請改置火炮于船上。又說試平底船駛朝鮮,這些日子師出樣,靜之,你也應該去看看。”

    “呵呵,行。明日去看下。”其實不用看,平底大海船龍城那早就已經用上了。往來爪哇與暹羅之間的,這片海域風浪不大可以用。至于炮船,一千五百料的火炮船,龍城的更好,每船兩排炮共28門。更大的兩千料的。每船30門炮都出來了。

    “舅姥爺,出來吃雞翅膀,欣兒烤地呢。”王動女外在外面叫。

    “就來!就來!”鄭和應的很快,“一起出去。”

    院子里。有個小燒烤爐。帶出來的吃食有的冷了,在這再加熱一下。小院里廖柱一人在忙,倒是有幾個孩子圍在他邊上。

    “舅姥爺,我涮的蜜。”小王欣看到鄭和出來,拿了兩個雞翅跑了過來。

    “別跑,小心,呵呵。舅姥爺自己過來拿。”

    雞翅涮多了層蜂蜜之後。黃地有點發黑,樣子倒誘人。

    看到鄭和張開了雙手。小王欣跑著撲到了鄭和的懷里,結果雞翅粘在鄭和地衣服上,粘粘的拉出幾絲蜜線。

    “欣兒,下來,舅姥爺衣服都被你弄髒了。”張萍發話。

    “哪里髒了?哪里髒了?舅姥爺吃欣兒烤的雞翅。”小家伙被鄭和抱著,沒找到弄髒的地方,又把雞翅往鄭和嘴邊送。

    “好的,好地,舅姥爺吃,舅姥爺吃。”鄭和接過一個雞翅吃了起來。

    “舅父,意思一下就行了,這種燒烤的東西,煙火重,別多吃。”張萍去接鄭和懷里的女

    “那可不行,舅姥爺一定要吃了,兩個都吃了,可是欣兒烤的呢!表舅上回都說,欣兒烤地好吃。”

    “一定吃完。”鄭和笑了。表舅就是鄭恩來,鄭和哥哥地兒子,這會已經過到鄭和房下,算是鄭和的兒子。過來之後,便進了應天府學。

    “今日太陽倒是不錯,萍兒,我那還有些西洋帶回來的香,于屋內點上一支,寧神鎮腦,還不錯。”鄭和對抱著孩子的張萍兒說。

    “不用了,那些香呀油呀,靜之帶回來不少,舅父這不夠,我讓靜之再送些過來。”張馬氏如今是放手了,平時除了看看小孩子就是陪著張晉湘四處走走。

    “恩來,說了親家沒有?”王動問鄭和。

    “去年我回來的時候,倒是有幾戶人家問過,我還問了他,恩來倒是說還小,還想跟著靜之你到處跑跑,不急。”鄭和一想到自己的這個兒子,笑了。

    “呵呵,可不能讓他跟了靜之去,靜之身邊都是和尚,時間久了,也弄的象個和尚似地,出了二十都還不想找老婆。”張萍兒這話把大家都說地笑了起來。

    “老婆大人呀,你這可是冤枉我了,回來在船上的時候,我還與幾人商議,要幫著拉紅線,做媒婆,你怎麼說我周邊竟是和尚了呢。”听了王動這話,大家笑地更厲害了,稱老婆為大人的,可能時代也就王動這一個。

    “舅父,這消息一放出去,恩來要找媳婦,媒婆還不把門檻都踩斷了去。”張萍兒出來岔開話。

    “找個官家的,還是尋常人家的。”王動問張萍。

    “找上門的自然是官家的了。”當然了,這還用問嗎,你找到你鄭和府上的,一定也是官宦人家。

    “小哥兒什麼心思?”

    “那一個小和尚,還沒開竅,有什麼心思。”鄭和這話把大家說的哈哈大笑。

    臨走,鄭和又把王動拉到房里說了一會話,原來,永樂北巡之前,皇上提到孝悌祭祖之類的,又是大肆的說馬皇後的好。鄭和這會也是在揣測永樂的心思,不知怎麼迎合是好。王動馬上給了他一個好主意,修個塔。

    其實不是王動想到的,而是後世的知識,南京的大報恩寺的七寶琉璃塔,這在當時可是世界奇跡,被外國人稱為七大奇跡之一,南京的標志,後毀于太平天國戰火。

    這事鄭和真的遞了個奏折上去,皇上在北京視察工作。南京這邊是太子爺在主事,太子爺看到鄭和的這個奏折,沒太在意,不過還是批到工部去算一下,結果預算一列出來。把鄭和和太子都嚇了一跳,時間算一下。要十五年,銀子嘛,沒有個四百萬兩搞不定,人嘛,先按十萬工匠算吧。

    王動听到這些個數字也嚇了一跳。這是怎麼一回事呀,後世地三峽工程也沒這麼大費勁吧。

    按下不表,且說另一件王動沒大在意,卻又弄的整個金陵官員都心驚肉跳的事情。

    永樂北游之後。留下在南京監國的是太子。以及東宮的一幫官員。皇上一走,京城里最忙地是誰呢?不是太子,而是他弟弟,漢王。

    漢王,我們的漢王,在皇上不在京城地時候,所有的能量都被激發了出來。四處活動。王動應酬多。漢王的活動也不少。自已的王府里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還在瀟湘記設宴。請的都是些軍中人士。漢王是跟著永樂打江山地,與軍隊系統的關系一直不錯,大宴小宴,也很正常,言官們不會打小報告。

    這天請的正是張輔、李彬等人,王動和張浩也在其中,細細一看,都是上過交趾戰場的將軍們。

    漢王這人在酒桌上地表現還真地沒話說,不管是他敬別人酒,還是別人敬他酒,都是一飲而盡。

    在這酒桌上,象張輔這等聰明人,也都是只說酒話不及其他。

    酒多了之後,有些人的舌頭就開始大了,比如說漢王。

    與武將在一起的時候,要多吹點文史,畢竟武將中肚子里有墨水的人不多,與文人在一起的時候,要談武功,馬上水上等等,文官懂騎射的又有幾人。

    漢王酒多了之後,大吹永樂盛世,只追唐開元,這也就算了。

    吹完老爹之後,又抱了個酒壇,問席間諸位,他比那李世民差幾分?

    這話一出,不明就理的,大捧漢王神武,只追李家二公子。

    張輔酒還沒醉,听到這些個哄叫聲,皺了皺眉頭,好在今天都是些粗人在,這話傳到皇上耳朵里那可不是鬧著玩地。

    朱棣比那李淵前期可能不如,但後來唐朝地這位開國皇帝可是被李世民逼宮退位的,太子也被李世民所殺。這會漢王自比李世民,他想干什麼呢?

    王動听了這話臉色一點都沒變,好象沒听見一樣,只顧著喝酒,他今日一到,表現地不比漢王差,不只是敬別人的酒,喝別人的敬酒,他也是一口干了,沒人斗爭他的時候,自己喝,這會已經暈頭暈腦了。

    張浩今年這種場合沒少參加過,已經習慣看這些權貴們的酒態了,不過,再怎麼放肆,象漢王這樣說酒話的人還真的不多。

    漢王本人呢,他沒有醉,酒雖然喝了不少,但他還是清醒的,他只不過是放著明白裝糊涂,要醉眼朦朧的盯著大家,看著每個人听到他說這等謀逆犯上的話之後,有什麼樣的反應。

    結果,他有點失望,張輔臉色的變化他看在了眼里,王動自己把自己灌倒了,李彬好象什麼都沒听到,至于另外幾個抬轎子的人,那些是不在漢王眼里的。

    漢王這次就是想看張輔和王動的反應,張輔是老人,行伍出身。同是靠軍功受封漢王對張輔這等軍人也是有好感。要知道,自邱福死後,永樂北軍一系的就算是張輔最牛了,每每出戰,都是得贏而歸。

    今天張輔被他震了一下,看來,這個張輔還是個死心眼,不大好拉攏。

    王動可是大明朝最有錢的人,也是最會賺錢的人。只要有他的支持,那以後干什麼都有底氣,人家有錢呀,不是小有而是大有,哈哈,他有多少錢,沒有人知道。

    王動喝的已經趴在桌了,明哲保身,等真要有人問起來,那日醉酒,不醒人世,有多位目擊證人,就是真的永樂一定會饒你一馬的。

    漢王想著永樂的位置不是一天兩天了,文臣投了他的也不少了,還有一步棋是宦官,他買通了不少永樂身邊的太監,永樂在北京的一舉一動,都會有快馬報送到南京。

    席散了之後,漢王不是很高興,張輔勢大,漢王是動不了他的,王動也是勢大,他不想動,他還指著王動每年能幫他賺個幾十萬銀子呢,今日的試探,算是沒有結果的結果。

    漢王不爽,但沒有辦法,不過他可真的把張輔和張浩給嚇著了。

    與張輔同去的還有他的兩個弟弟,一個也是指揮使,另一個可是錦衣衛同知,兩人第二天都被張輔請到了家里,作為老大,他有義務把全家人領到一個正確的路上,那就是做個保皇黨,幾位王子之爭,張家子弟不得參預。

    張浩知道漢王跋扈,但沒想到這漢王膽子大到這個地步,回來的路上,他沒去珍珠橋,直接跟了王動回了。

    “耗子,你怕什麼,漢王就是要造反,也不會帶上咱們兩個的。”

    “靜之,王爺真的要造反嗎?”張浩想想都是害怕。

    “你放心,一時半會他玩不起來,至少還要過個十年八年的。到時,你我不知是在長沙,還是在夷洲,還是在新港,管他那麼多?”

    “靜之你想的簡單,隔天估計他還會相請。”

    “請就請,你怕什麼

    張浩猜的一點都沒錯,過了幾天,漢王又請客了,同時受邀的還是軍人,只是換了一批,附馬督尉、中軍府指揮使、應天府的兵馬主事之類的人物。

    漢王這次倒是沒再比什麼李世民,只是在席上又介紹把他以前的護衛重新給他家介紹了一下,這又讓張浩嚇了一跳,漢王私自擴衛了,把自己的親衛人數擴到了五千。

    這算是什麼呢,王動覺得好笑,沒見過漢王這麼笨的人,你這樣一玩,雖然是在示威,同樣也是把你的自己所有的家底都擺到了桌面上,怕太子或是皇上不知道是吧。

    王動這下子總算是知道了,幾年的太平王爺一做,漢王徹底的給廢了,想當年靖難的時候,漢王表現的是非常的不錯的,有勇有謀,大將之材呀,這會象是個混混了。

    漢王在干什麼,太子不是不知道,而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他點著天時地利,少的只是人和,並不是沒有,而是少了點,畢竟,他不敢去結交大臣。一來,太子與大臣結交太多,會招來永樂的猜忌,你想干什麼,老子還沒死,你就拉攏我手底下的人了。二來,只要他結交的大臣,都是漢王趙王等打擊的對象,而且太子吃憋的是,受打擊的手下,自己沒多大能力好好保護,所以也只能听之任之,所以這會的太子黨,還真的都是些忠君愛國不怕死的。

    太子只能在一邊看著自家弟弟在表演,然後再就是安慰一下自己的手下,由著他們亂說去吧。

    太子仁心宅厚,總是在退讓,這讓東宮的一些官員有些不爽。不地看著太子那胖瘸樣,大家又氣又憐。
Nineider 發表於 2009-3-30 09:33
第六章 商業帝國 第十六節 棉布傾銷

    王動也是覺得太子很可憐,永樂還沒回,還在北京爽,一回來之後,就會爆發所謂的迎駕事件。m這事說起來也就是永樂對太子不喜歡、不放心,作為一個先知先覺者,王動可以通過解縉勸諫一下太子,避免這事的發生,問題是有沒有必要。

    漢王對太子的打擊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就象是一種積怨,總是要發泄的,如果你不讓這些事件把永樂或是漢王的積累力比多釋放一下,改次在你王動不知道的某個時候,沒了“迎駕事件”,還會有“早朝事件”“後花園事件”等等。所以干脆王動也就不動,管他東南西北風。

    王動扎到了江心洲和龍江船場去看軍械和船,這算是為公,接下來就是借著考察旗下產業的外義在直隸到處走動。比如去揚州,鎮江,或是到甦州府去看看。

    南京城的四夷館會同館如今很熱鬧,主要是住進來很多外國的訪華團。馬歡、哈三、郭崇禮都回到了南京城,留下在這里幫著培訓翻譯。說起來這翻譯也培訓了三年多了,有些已經可以上崗就業了。官府自然有用的著他們的地方,鄭和早早就上奏,選了些佛道儒還有伊斯蘭教的經典,讓他們去配合翻譯。而且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任務,那就是出字典,王動的這個提議得到了鄭和的有力支持。本來出便西洋的時候,鄭和的近臣,包括那些儀衛都接受過一點點阿拉伯語的教育,這個很重要,有時很好用。

    王動帶著陳澤到甦州的時候,一批來自龍城的商船到了,運來的貨物中布佔了重要的部分,這些布怎麼賣是個問題。

    “棉花一斤價白銀6分,上回在甦吳兩地收購棉花前。棉花價錢在5分5,正是因為三湘商團的帶頭收購,已經漲到了6分,雖然甦吳兩地主要的最大地棉商是三湘商團的,但時間一長還是會有些出入。白布一匹價白銀2錢,此前古里布沒有運來的時候,價錢在兩錢一分,如今已經跌了。”浣江匯報。

    “這批布共120萬匹。怎麼售賣?浣老板。”陳澤問。

    “呵呵,大掌櫃面前你喊我老板!”浣江笑了。

    “但說無妨。”王動也是好笑,這幫人里,浣江真的象老板了,比起五年前,這小子至少胖了五十斤。

    “柳大娘那邊早早就說了,她可以吃下20萬匹,只是去制衣。三湘商團里可以吃下15萬匹,甦吳兩地,可以吃下30萬匹。浙江也可吃下25萬匹,余下的可以送20萬匹去北京,5萬分給廣東,江西也可吃下個5萬,這樣就分完了。”

    “浣江你算計的倒是不出,什麼價錢出手呢?”

    “白布市價2錢一匹。本地作坊出布約在1錢5,收貨的商家出大貨在1錢4,小子以為1錢出貨。”浣江信心滿滿。

    “1錢2是農家出布給收貨牙人的價錢吧!你小子想把大明朝所以地布行牙人都得罪了是吧。”陳澤也沒想到浣江心這麼大。

    這布行牙人平時就是在城鎮鄉間走到,了解那些在家紡紗織布的信息。他們往往會把這些信息集中到一起,聚散積量,牽線促成生意。通常他們並不出錢,只是兩頭抽佣。浣江已經把價錢定到了最低了,低過了在家織布的人出貨價,這樣一來,牙人根本沒的賺了。

    “你小子說了半天,還沒講,這布龍城那邊出價多少?”

    “在龍城割貨是8分5。到長樂割貨9分3。到劉家港9分

    “你這棉花收了之後,送到龍城售價幾何。”

    “劉家港6分。長樂6分2,送到龍城7分。”

    “有什麼問題沒有?”王動看著浣江笑了。

    浣江這會已經胖的快看不到眉眼了,“大掌櫃,龍城那邊這布怎麼織的?”

    問題不在怎麼賣,而是賣了之後,大明朝這些個在家織布的織女們怎麼辦。城里的作坊肯定是全倒了,那家織女們怎麼辦,織的布只能自已家里用了,根本不可以拿出去賣了,一匹布只賣個8分嗎?棉花的價格還會起,就算是自己家里種吧,可以省點,那也只能是一條龍服務了。從種棉花到紡紗織布到制衣,他們肯定無法與工業化地大生產競爭了。這樣一來,整個大明朝脆弱的紡織工業算是完蛋了。這種現象,當蒸汽機試用之後,王動就已經預見到了,棉吃人。

    在龍城,王動想象中的大型紡機和織布機還沒有研制出來,還只是把一架架新式的織布機掛在蒸汽的動力帶上。僅這樣的動力,就已經使得所有地木制紡機織布機被鐵制的代替了,織布的工作變成了上線接線了,可以想象,一旦完全蒸汽機驅動的織布機出來,那才是真正完全瓦解明朝紡織產業地時候。

    浣江這會已經算是大明朝較大的一個批發商,他只是買和賣,柳老板已經在湖廣圈地種棉花了,更多的是訂下了契約,到時包買下棉農地棉花。不只是棉花,還有桑蠶等。但這也只是個時間問題,當剿絲、紡紗、織布的機械研制成功,這些還是會被淘汰。柳老板也只能是出口原料、進口布綢、印花刺繡、成衣生產。

    甦州城最大的布莊,東吳布行,老板也是姓吳,吳老板今日約了個同行過來議事,也都是甦州地面上的富商,做絲綢生意的秦老板,秦老板這會正在勸吳老板。

    “大哥,三湘商行,大明朝數一數二的商家,哪是你我能應付的了地。”秦一向是尊重吳地。

    “我這如果倒了,下面那些織工怎麼辦。”吳做的是布地生意,不只是賣布,他自己還雇人織布,手下有三十多個織工,是甦州城里最大的布作。織出布來後,送去染,然後放在自家布行售賣。

    “大哥。且不說你的布作,現在你地布行要怎麼走?跟三湘商行買布嗎?”

    “不跟他們買跟誰買,還會有比他們更便宜的。”

    “也是,真不知這龍城布是怎麼織的,怎的會這麼便宜。”

    “秦老弟,那小浣老板已經放出風聲了,下半年會有絲綢過來。”

    “啊!”這會輪到秦老板發呆了。

    甦州城里最大的染坊,陳記印染。陳老板也在發愁,按理說他應該算是最開心的人,因為三湘商行的小浣老板剛剛來找了他,許下了四十萬匹布的印染生意,這已經超出了他前三年棉布印染地總和了。他發愁的是,他的陳記印染根本接不下這個生意。

    浣老板年齡雖然比他小很多,但資本卻是大的很,說了要入股他的染坊,投錢給他再開兩個大染坊,還是用陳記的名號。份額三湘佔六成,陳老板四成,不過完全有陳老板去打理。

    陳其實是不想答應,但面對強大的三湘商行,他又不得不同意。三湘商行前年開始起,便向他提供了很多染料。這些染料大多產自西洋西域,這些染料使的陳記的樣布本本突然多出了好幾本,生意自然也增加了不少。

    浣老板的生意甦州不接,那京城里地染作一定會接了去。小浣老板再三說了,並不是想省那幾個路費,只是想著陳記與三湘商行合作這麼久了。有錢大家一起賺嘛。

    龍城的布還沒有到的時候,消息就早早放出去了,會有大量的布會運到甦州。聞到腥味的不是吳淞兩地的客商,真正到地早的居然是京城里的布商。他們這些人,已經在京城見識過了三湘商行販賣古里布所引起的震動,這會听到了甦州有布過來,很多人都是在想。應該過來分一勺子。

    柳大年是柳老板地弟弟。王動的紡織事業部里,柳大年算是個高級經理。他到甦州來主持布的拍賣活動。其實那些布地銷售問題根本不用浣江操心的,這布還在船上往中國運的時候,商行已經決定了,慢慢售賣,價格不要壓的太低。至于那些價格信息,是王動讓浣江故意放出去的,還特別讓他演好戲,一定要皺個眉頭,感嘆了湖廣的股東們吃心太重。

    “認購過千匹的商家可得牌入內競價。”這邊浣江一說要競價,聚起來地商家又開始交頭接耳了,他們可沒想到,三湘商行會玩這手,雖然競價購買已經是大家都不陌生地銷售方式,但來的這麼突然,他們還沒能就份額之類地達成協議。

    “商行這邊的底價是一錢一分一匹,諸位桌上都有一塊樣布,老規矩了,上色加一分、作花一分半。”

    “此次到貨共計100萬匹布,另一批貨約三月之後到貨。”

    此話一出,底下又亂成一片。

    只是走個形式,柳大年和陳澤商議過,以後會是經常性的生意,只是個形式,怎麼賣無所謂,關鍵是量更大了之後,怎麼把市場區隔好。就象是賣酒一樣,不要打價格戰,自己把自己弄死。

    “吳爺,三湘商行在貼告示,官府招織工去織布,一年可得十五兩銀子,吃住全包。”

    “十五兩銀子?!?”吳老板可真是嚇了一跳,他這些天,剛剛把手上的紡車轉賣了,都是通過牙人賣給了莊戶人家。那些織工跟了他十多年了,這會也只能說抱歉,放了幾吊錢,遣散了。

    听到這個消息,吳老板的心思又活了。三湘劉家港的貨倉門口的告示下聚了很多人,其中有不少都是準備應征的。本來王動還在擔心,不一定會有人會報名。畢竟做這行的大多是女的,在大明朝女人一般還是在家不願意出門的,很多織工更是有家的。不過還有一點,王動沒有想到的是,真正願意出來而不是自己在家里織布的,都是窮的實在沒有辦法的。

    這個告示,王動已經算是蓄謀以久了,他一直不敢大張旗鼓。這次告示貼在了三湘倉庫門口,用的名義卻是內府織造司,是明龍商行委托內府招人。

    布賣的很好,消息直接發給了楚王的手下,這單布的生意了幾十萬兩,讓那些官家的也很眼紅,這個時候,王動提出來,西洋有布商想招人去織布,問明龍商行能不能配合一下。內府那邊的意思是,只要不是組織人外逃,問題不大,出去做工,有契約,做一年還回來,可以去。

    既然官方都表態了,那就好辦了,不過這事,王動還是請示過姚廣孝,當然,他去請示姚廣考的時候,就不是這麼說了。

    “尺有所長”“寸有所短”“師夷之長又制夷”

    姚去過東西洋,能入他法眼的東西不多,但也不能說沒有。日本人的刀就是做的不錯,姚和尚可是有武功通兵法的,還是識貨的。爪哇的刀也不錯,王動還說了,主要是質料略有不同。古里他也去看過了,那織的布是有不事,特別是染料,人家織出的布,上了色之後,海水里泡都不褪色。

    至于王動說的什麼英吉利、法蘭西,他就不懂不知了,極西之處,比天方國還要西。那里這會有什麼好東西,王動也不大清楚,反正就是吹,他能肯定的就是,姚廣孝年齡大了,根本沒有機會再下西洋了。

    至于派人去西洋去教他們織布,還是幫他們織布,還是學他們織布,這個姚並不在意,總之,要弄出點名頭出來,能讓大明朝賺到錢和面子就行,不就是幾個人嘛。

    第一批報名的織工,經過篩選整整一百人,清一色都是女子,全都是沒有成家的。因為打的是明龍商行的牌子,講明了時間一年為限,而且全都是送去內府織造司。為宮里做事的噢,家里還有銀子拿,當然了,銀子是王動給的,每人先發了五兩銀子。
Nineider 發表於 2009-3-30 09:38
第六章 商業帝國 第十七節 故人來訪

    因為入股做生意的事,劉鷹當初是中間人,查晃和四爾飯莊的黃老板,宴請劉鷹吃飯。

    當然了,他們不單單是請劉鷹吃飯這麼簡單,他們還非常關心王動手下的這些船隊。

    劉鷹則表示,自己只是王動的護衛,王動有多少船,自己也不清楚。

    王動已經幫著黃老板賺了近三十萬兩銀子了,當然了,王動幫太多人賺錢了,他本人早就記不清楚了,他不清楚沒關心,有人清楚就行了。

    開始所有股東拉來的錢,都是入帳計息分紅的,後來,慢慢的,很多人的帳就被分了出來,交由劉老實去打理了,劉老實這個王府京城府上的總帳會計,這會手下有六個人幫著他算帳。算漢王、趙王,及一幫王公權貴的帳,都是另冊打理的,王動隨時準備著有人來查帳,隨時準備著把這帳能夠交出去。

    四爾飯莊的帳號也是列在這個帳冊上,別人不大清楚,王動、劉鷹眼楮雪亮。

    劉鷹夫婦跟著王動回來後,日子是過的最愜意的,你想想,在海外,劉鷹也算是個大將軍級的人物了。回到大明朝之後,對外還是護衛頭子的身份,最多出面幫著王動做點小事,自然是牛刀殺雞,清松的很。

    自納了個小妾之後,劉鷹倒是很少出門了,王動出去視察工作,他沒撈到隨行,而是在家里陪老婆小妾。除此之外,便是和一幫護衛,還有回國忠、李真等人混在一起。

    查晃和黃老板問及船隊一事,倒是讓他警覺了一下。他知道這幫建文余黨是不會死心的,但還會折騰出什麼事來。他就不得而知了。要船是做生意呢,還是要成立水師或是與海外勾引點什麼。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只要勾結王動就行了,別的什麼國家勾結了都沒用。呵呵。這心思也只能放在劉鷹心里,自然不能對他們說。

    查晃自然有他的路子,他知道王動的船多,也發現了三湘商行、或是王動為首地一幫人。這幾年一直在往海外送人,送去干什麼,想來是做生意。不過,從他所知道的情況來看,送出去的人,好象很多,已經上萬了。

    這麼多人出去,很嚇人了。應該不只是做生意這麼簡單的了,但從他所掌控的信息來看,還真地就象是做生意的,畢竟。這些出去的人中一大半都是些匠師。而且,王動的生意還真地是三百六十五行,什麼都有。

    王動對外的身份,除了是個大掌櫃以外。就是鄭和的秘書頭子,江心洲的那些事,外面是沒有人知道的。他能與軍人往來,開始是因為制箭,後來是因為下西洋。查晃比別人知道的更多的是,王動還是大明朝除了焦玉以外,對火器懂最多的人。

    “听聞。前些時候。番國使臣來朝時,用地禮花禮炮都是貴商行研制的。”

    “這個。這個就不大清楚了,象是瀏陽出的吧。”大多數人已經知道瀏陽爆竹了,但只有少數同行才知道,瀏陽不僅僅生產小爆竹,還有大禮花。煙花禮花燃放是禁軍的事情,采辦很多是內府在做,內府原來就職掌火器,多數人都以為,那些大型地煙花是內府制的。

    “那禮炮據說比金陵城頭的火炮還粗大。”黃老板到底是在金陵城里久了,看到了城頭的大炮已經換了。

    “這就不知了,每回放禮花時,只顧著看天,倒不曾注意,天上地禮花是從哪放上去的。”這倒是實話。

    “呵呵,劉大人,你東家當初成親之時,放的煙花可是驚了全長沙人。”

    “那倒是個盛會,可惜某家沒能全程觀那煙花,那會,劉某可是擔著接親車駕的使命。這煙花是廖管家職內之事,對了,瀏陽金家出的。”這個查晃早就有猜測。

    “那東西,還真的是炮打上去的,沒錯,不過,金家好象只制那火藥之類地東西,那炮,就不知是哪里出地了。”這個消息查晃自然也是知道,炮是哪里出的沒有關系,既然金家能制煙花,說不定,金家可能有樣炮在,這個只是查晃地判斷。

    “元宵,今上可是開了恩,金陵城里,大放煙花,番國使臣都群集觀賞,倒是听說,鄭大人下西洋也曾放過不少。”

    “那是,在佔城暹羅,番人也是極為震撼。”劉鷹馬上轉移話題,大談在佔城和暹羅的見聞。

    查晃從劉鷹這里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原先他雖然知道那些禮花是金家所制,但不敢肯定,畢竟大型的禮花與小的煙花不一樣。查晃對禮花不感興趣,但對那火藥的配方有興趣。至于火炮,那很難弄。

    查晃自然有他的主意,劉鷹這會可是與三大營的將帥有些往來,而且與鄭和旗下的水師關系不錯,三大營,那可是潑不進水插不了針的,可水師就不一樣了,里面朱棣的嫡系可不多。

    查晃知道劉鷹已經對所謂的建文帝大業沒什麼興趣了,所以手上的牌不多,對劉鷹也只能是拉攏。劉鷹的態度讓查晃感覺到有點不冷不熱,也讓他有點無奈。在送了百兩紋銀之後,大家作別。

    劉鷹一回去,便使飛鴿把這消息傳給了王動,王動看後,一笑了之,根本沒在意,不過黃老板提出來,分紅的銀子滾在帳上,繼續做生意,這讓王動很高興,多了些周轉銀兩。

    野史記載建文帝就在甦州的一個小廟里,王動這會就在甦州,甦州大大小小的廟他還真的差人去尋訪了一下,他有他的借口,觀前街開發的不錯,他以此為借口,說要考察江南一帶佛教道教的建築,讓人把甦州的寺廟道觀偵察了一遍,還真沒發現有什麼特別的。

    王動回到南京的時候,張萍告訴他,原茶陵衛的莊天龍來訪過。

    意外,這個王動早早就結交了的人物,因為處在湖廣,很久都沒消息了。王動到南京之後,曾經花過力氣去兵部打點,想把莊天龍弄到離自己近的地方,後來又想辦法把他往南邊調。最後一次托的是張輔。不過好象沒什麼消息呀,張浩自交趾回,也沒提過莊天龍,王動以為這事擱住了。自己回長沙的時候,也沒時間去聯絡莊天龍,但他可是听到了消息,莊天龍已經調走了。

    廖管家倒是告訴王動,莊天龍被調去了交趾,年前沒能跟著張輔一起回來,這次也是剛剛回到南京,算是回來論功行賞的。這下王動大喜,廖管家約了莊天龍在瀟湘記吃飯,王動回來的正是時候。

    對于莊天龍的安排,張輔是出了力的,不過在永樂的調兵安排中,莊天龍這支來自湖廣的軍隊在沐公爺的麾下,張浩那會跟的是張輔,自然張浩不不知道。

    兩軍雖然會師一起作戰,莊天龍一部卻負責的是守住打下的城池,故此,一直跟在戰場第一線的張浩後來也沒看到他。張浩是到戰場上去鍍金的,自然是第一批離開戰場的,所以前前後後,他根本就沒有一點半點莊天龍的信息。

    “莊大哥,哈哈哈,這一別可是有幾年了吧!”

    “可不是,你孩子都弄出兩個來了。”

    “嫂夫人在哪?”

    “呵呵,一家老小都在交趾順化。”

    “如今怎麼稱呼莊大哥?衛帥?都帥?”王動調笑他。

    “帥個屁,哪里帥,老頭子了,還是靜之你青春年少。那會一次弄了兩,某家一回到京城就听說,你府里黑的白的都有,妻妾成群?哈哈哈。還是叫我老莊就行了。”

    “還老莊呢,一點都沒道家的靈性。”王動拱了他一句,然後吩咐酒店管事,“椰酒一壇、蔗酒一壇、茭酒一壇、芒果酒一壇,先上這些!”

    “哈哈哈,知我者靜之也。”莊天龍大喜。

    莊天龍駐兵順化,如今還是衛指揮使,但不同于在茶陵,這會他手下的兵多了,且治多個州府的後衛。更有意思的是,效止平定之後,張輔任交趾總兵官,張輔把莊天龍留在了交趾,且放在了最南邊,莊天龍的地盤直接與佔城接壤。

    從莊天龍嘴里,王動很意外的得到了關于交趾的很多信息,這些張浩不清楚,張輔也沒主動對王動說。

    黃福還是留任布政司使,這人沒話說,越南人民愛死他了。張輔將繼續留任交趾總兵官,這人也沒話說,越南人民怕死他了。另一個牛人出現了,中官馬騏,這人是個太監將任交趾監軍,大明朝交趾最後就是敗在這人手上的。

    莊天龍本來住的是驛站,王動差人把他的行李全都搬回他自家府宅,莊也是沒有推卻,他好酒,王動身邊哪里會缺酒的。特別是今日在瀟湘記喝的酒,生平僅見,從沒喝過。

    幾天之後,王動又把張輔張浩請了出來,連同與莊天龍一起進京的交趾諸將,在秦淮人家設宴,又是大肆放縱。

    張輔人這好就好在,能與部下一起喝酒,也能與部下一起嫖雞,真的是沒話說。通過張輔和莊天龍,交趾諸將第一次見識到王動的風采,畢竟,王動這個名字,大明朝的軍隊系統里,已經有所耳聞,特別是張輔征交趾,用上了大量的火器,這些軍械上都有王動的影子。

    這次聚酒,莊天龍大有面子,畢竟,王動還是喊大莊大哥的,他那會結交王動的時候,王動還只是個長沙府地面上混的開的掌櫃,不似今天,已經周游亞洲了。
Nickice 發表於 2010-10-1 00:42
第六章 商業帝國 第十八節 南下行商

    清明過後,王動出發去長樂,臨行之前,把解縉找來吃了個飯。雖然這會的解縉與王動知道的不大一樣了,變的有點淡泊了,但他還是個太子黨。

    王動暗示他,多與永樂匯報工作,盡量不要得罪別的臣僚。解縉有點不解,王動只要有機會,總會暗示解大人不要太過張揚特別是要防著小人。解縉每次要追問多一句的時候,王動又不多說了。王動指的是紀綱,但這可不能明說。

    解縉自然知道這是王動的好意,王動倒是希望他真的能知道。永樂去北京沒有帶上他,而是把他放在南京輔政,輔佐著太子,明擺著表明你是個太子黨,雖然你的才華永樂還是要用,但已經不是初授大學士那會了。

    家裡幾位夫人只張萍一人跟著一起去了,劉秀珠大著肚子在家裡待產,她父親劉煮安倒是被王動帶走了。

    王動出發的規模雖然不能和鄭和比,但也是有點驚人了。王動出發時打官商的名義,船隊共有六十多條船,數目也是驚人了。

    王動是走走停停,但別的船卻不一樣,部分先期已經由回國忠領著直往澎湖而去,另一組則是由楊剛領著去占城龍城。王動本人算是慢慢走,慢慢看,有點遊玩的味道。

    船大,在江里基本沒什麼感覺,出了長江口之後,第一次出海的人的感覺完全就不一樣了。海之遼闊讓人眩目,極目四望,海天一色。

    船在舟山停的時候,那裡的衛所指揮和官員已經等了,回國忠路過這裡的時候交待了,過些天,王動會到。

    舟山這裡一度是倭寇光顧的地方。自對馬的宗氏歸降之後,倭寇很多都成了船夫,餘下地都把過剩的精力發洩在日本戰場上了,這裡的兵衛也是海靖無事。衛所指揮使對王動的熱情,倒不是因為王動的威名,而是因為王動的錢。

    大明朝海禁這麼多年,沿海能看到的只有官府的水師,雖然王動干的伙不算是走私吧,他有執照,但與這些官爺打好關係。總是有好處的,王動也不少那幾個錢。

    到了舟山之後,日本人就要分船回去了。臨走之前。王動再三交待,死死控住九州。幕府一直只看實力,接下來,王動這邊會配合他們控制日本海。

    其實這會地日本海已經被王動控制了,日本海被外國人控制總不是個好事,還是交給傀儡好些,想來想去,對馬宗氏最好。少貳氏可不是久居人下的主。由宗氏控制日本水師,少貳氏在陸上打拼,這樣就行了。

    到於軍械,少貳氏已經得到了王動同意。弓箭刀槍全部由王動這邊有償供應,條件是這邊商行的人,到日本做生意,不得額外收稅,算是國民待遇。少貳氏當下表示,在他控制地地盤自然沒有問題,但山陽道山陰道就難說了。王動臉色微微一變。少貳氏當即表示。一定回去周旋促成此事。

    王動一行到澎湖的時候,隨行來而地砲船則是由五虎門去了長樂鄭和的基地。澎湖現在就是個瓷都瓷城。這裡燒製的瓷器瓷磚等已經遠銷各地了。為了減少影響,這裡用的大多是夷洲的番民,也就是用的大多為台灣的少數民族。

    讓王動意外地是,這裡出產的瓷器,居然有部分反銷到福建廣東的現象,這真是太意外了。

    王動一行到達長樂的時帶來了皇上對長期工作在長樂基地官兵們地犒賞,這其實是犒賞王動那支隊伍的,王動可是遠訪天方國,還帶回了日本的很多使者。

    王動倒沒有獨占其功,跟著他的人也不會太在意朝庭給的這些小錢,所以,他也就把這些東西直接拉到長樂來了。這裡離夷洲近,官兵們雖然都在鄭和的控制之下,但一定也是有朝庭和錦衣衛的眼線地,所以能收買點人心,一定要收買。

    小六子原來主管地長樂貨倉已經轉手給一位出自瀟湘記的劉福在打理,這位道州地管事當初以好學出名,培訓完了之後,回去便接了掌櫃的位置。到了第二年新的一輪培訓開始的時候,劉福居然表示要請辭幾個月,自己出錢到瀟湘學堂去學習理財,這就讓學堂那邊有點意外了。這也引起了張晉湘的注意,後來劉福被引見給了到處找幫手的韋方谷,正好小六子又在夷洲忙不開,他便被推薦到這裡幫手了。

    劉福是個好學的人,王動到長樂住在三湘貨倉裡時,明顯感覺到了這裡與開始小六子在時的不同。多了不少書了,而且很多都是三湘書局出的書,這下,王動與他的距離倒是拉近了。

    永樂時期的福建兩廣,基本上還是算較落後的地區,比如說廣州,王動只去過一次,雖然已經有了點商埠的樣子,但遠遠沒有清朝時廣州的繁榮。相反,長樂,當初因為鄭和下西洋,這裡倒是得到了很大的發展。三湘倉庫的建立,一下子,長樂又成了個區域的商業中心,這下子,順帶著的吃喝玩樂都發展了起來。

    王動今日帶著劉福陳澤和廖管家,宴請水師眾將官。

    王動好吃會吃,只要知道王動多那麼一點點的人都清楚。周圍的人更是喜歡和王動在一起,特別是這幫跟著鄭和混的水師將領們。鄭和本來就是個不拘小節的人,吃只能要飽就行了,而且長期行船,真的沒多少東西可以選擇,而王動的出現,可以說是讓水師的伙食質量不知提高了多少個檔次。

    “王大人相邀,敢不從命!”說這話的是千戶馬貴。

    “馬大人,可是惦記著王大人的酒呢,劉掌櫃的那裡,他可是跑了好幾回了,只要有船到,就過來問有沒有西洋出的酒。”另一位千戶林全笑他。

    “哈,就知說我。哪回我弄了酒來,少的了你的。”馬貴不齒他。

    “今日過來就是喝酒地,眾位將軍不需客氣,酒不夠,我那船上還有。”王動端個酒碗站了起來,“鄭大人身不能至,靜之代之,先敬眾位將軍一碗。”

    當大個個舉碗,直著脖子猛灌。

    酒王動船上不多,不過倉庫裡有。西洋的酒沒什麼勁道,但經過商行一提純就不一樣了。

    酒過了五六巡的時候,千戶張通發話了:“王大人。咱們這些弟兄跟著鄭大人下西洋,面子是有了。卻是沒的實惠,個個都說王大人是個財神爺,什麼時候,帶著兄弟們一起發發財嘛!”

    他這話,得到了很多人的響應。王動看著這幫人,要說多呢不多,一共加起來才六人。最低一位是個千戶,最高一位何義宗,此人是錦衣衛僉事。

    發財對於王動來說,太容易了。但也要看帶著什麼樣的人一起發。

    這些個周圍的將官,王動說實話,早就想拉他們下水了。只是礙著鄭和的面子,加上鄭和下面還有很多位內府的人,王動總是對這們太監有一點的防備心裡。鄭和在水師這幫人眼裡可是位大神,畢竟,沒了鄭和地下西洋。這幫人還真的不知在哪裡捕魚曬網呢。

    王動原先的想法是結交兩頭。不是軍中地大佬,就是管事的將佐小旗。這幫千戶級地人,王動開始還沒打算去拉攏,拉攏腐蝕這幫人,有點風險。

    能混到千戶的,多多少少背後都可能有點關係,王動卻是對軍隊的派系,以及官兵之間的網絡不是很清楚,他自然不大敢去碰。而且水師又不是永樂的嫡系,你過去親近了,可能會是個麻煩。要不為什麼鄭和下西洋都與永樂征北元時間重合,朱棣不笨,也防著呢,老子在北邊打仗,你們這些水師也跑遠點,別在家裡窩著。

    王動這會腦子想了很多,但在那場景下,他只是喝了口酒潤了下嗓子。

    “要發財還不容易,那貨倉裡的東西多了去了,諸位有看上什麼買賣沒有。”

    “我等打仗還可,擊水也是輕鬆,要說做什麼買賣,那可是不會。”“呵呵,那怎麼辦,本錢有嗎?投上一份子到商行,到時落下買賣之後,收點利錢。”

    “這個尚可,不過,聽聞王大人可都是百萬兩銀子的買賣,我等手上這些個碎銀子,怕是有點拿不出手。”

    “呵呵,集少成多嘛!”廖管家這時突然插了一句,“先前聽聞,那兵船之上也是有帶私貨地。”

    這話說的幾位將軍一愣,這話是不假,這可是水師裡公開的秘密。都知道下西洋能賺錢,但水師人多,平時也是命苦。

    很多兵衛的士兵很少有機會打仗或是面對死亡,水師就不一樣了,正常地拉練,碰到天氣不好,翻船死人也是尋常。寧上山莫下海,下西洋更是海況不明路途又遠。所以鄭和對兵船夾帶點私貨,也是閉一隻眼。

    明朝的下西洋的寶船是福船系的,尖底。而在最底下那艙,很多是放了壓艙石後就封死了。不過,有的船並沒有封死,所以上回自滿刺加回的時候,王景弘就建議把壓艙石頭取出,用來建城,然後在當地換錫塊放進去,這樣一舉兩得,真的讓商團又多帶了好幾十噸地錫回國。

    還有,底層上面那艙放地大多是船上備用的部件,下西洋地船上部件大多配有部件,壞了可以馬上換,這些部件有的至少都是備了兩份在那裡。自從在占城國等地開設了城堡軍需基地以來,這些備件已經不需要大量製備了,因此船上的剩餘空間突然又多了些出來。

    王動自然不會清楚這些東西,但那會下西洋的時候,他坐的那條船上上下下可都是廖管家打理的,所以他知道的很清楚。後來,廖管家又離了王動在城碼頭與那些官兵混了一段時間,自然有數的很。

    “廖管家的意思是。”

    “既然早有慣例,那怎麼會連酒錢都賺不到呢?”這話說的眾人哈哈大笑,入座前馬貴曾在王動面前哭窮,又抱怨三湘商行的酒貴,喝不起。軍官那會要賺錢只有吃空餉,要不就是盤剝軍戶,禁海禁的他們連打走私的油水都沒了。既然玩走私,怎麼會賺不到錢呢。

    原來這幫人,開始的時候根本不知要帶些什麼東西回國好,鄭和那邊換什麼,他們就跟帶著什麼,回國之後,發現是個大問題。明擺著這些東西是西洋所出,只有鄭和大人的船隊才有帶回,鄭大人帶回來的又大多入了官倉,反弄的他們手上的貨不好脫手。

    “這樣,幾位將爺使人把船上的空艙算計一下,下次出海,好生安排一下,幫襯著商行一點。”廖管家這話,說的大家都點頭同意。

    “不過,依王某看,內府過來的大人,還是要注意一下。”王動問。

    鄭和那裡自然王動會去打招呼,除了鄭和以外,還在很多正使副使太監呢,而且,六部的官員越來越多的加入了進來,這事既然要做,就要做的嚴實一點。能拉下水的,要一起拉下水。

    不過這事好像都不需要王動擔心似的,這些將軍們自然都知道要怎麼做。

    再接下來的酒就去的快了,好在有準備,但喝的王動也是吃不消,廖管家酒量倒是可以,劉福一般,這幫千戶酒量倒不見的真的很好,但人家酒膽大,這會又是好酒,又不用自家掏腰包,那還不要多糟蹋一點。
frank7649 發表於 2011-6-4 09:41
第六章 商業帝國 第十九節 夷州政改

    劉福的名聲沒有鄭小使響,做事卻不比小六子差,四平八穩的。

    長樂水師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利用出去海巡的機會,到澎湖島運了些瓷磚過來。這些瓷磚本來是要回國忠的船來運的,現在海上貿易發展太快了,和個地方的船場怎麼造船都跟不上,而且王動還特別要求兵船優先。所以能利用一下別人的動力是最好。船是借用了,運費自然也就讓那些個兵爺們拿去分了。

    王動第一次出發時,在長樂收的小孩子如今都長成個小大人了,都到了十五六歲的年齡,經過一次下西洋,經過在學堂的學習,成了很好用的文書。

    綠柳交給小林達的任務之一,就是要錄下王動的一些言論,小家伙這會也是對王動佩服的五體投地。自然是步步緊跟。

    長樂之後,自然是去澎湖,去夷州。

    夷州的建設真的把劉煮安給嚇到了,他根本沒有想到自己女婿在海外經營的這麼好,居然折騰出這麼大一份產業出來了。

    僅僅是在高雄,這里所展現出的勃勃生機就讓人興奮不已。與大明朝不同的是,這里的繁榮不只是漢人的功勞,還有更多的番民居住在這里。這些生番原本是蠻愚不知禮的,也是為漢人所鄙夷的。可在高雄就不一樣了,一付民族大團結的樣子。

    北上淡水基隆的時候,劉煮安更吃驚了,都知道王動長于經濟,可淡水工業城的樣子。還是讓他意思外,特別是蒸汽機的使用。

    龍城地煉鋼煉鐵、機械制作加工已經遠遠的走到了大明朝的前面。劉大人真的沒有想到,只是燒水而又,居然那水汽可以推得這麼多紡車和流水線在跑。這些東西都是什麼人設計出來的,不是說大明朝是天朝,西洋皆是野蠻落後之地,怎麼這里所展現出的生產力,倒是大明朝沒有的。且是聞所未聞的。

    劉煮安可是一位地出色的地方父母官,他看問題的角度自然與王動原先手下地那幫商人不大一樣,好在台灣這會都是管峻地影子。所以各種機構衙門還都蠻全的。這位管大人對王動岳父也是尊敬的很,畢竟,當初他當縣長地時候。劉煮安已經是省長了。

    “靜之,夷洲離福建這麼近,如此大張旗鼓,叛逆,朝庭那邊只可瞞一時。”

    “岳父。此地境遇也非靜之籌畫如此。早先只是讓這里的番人種些水稻,能貼補鄭大人的船隊,後來發現這里種稻倒是個好地方,風土水情也適合種蔗煉糖,至于造船也是為了方便行商。”

    “如此說來,夷州小打小鬧就鬧出了這麼個天地,靜之你可真的應該入仕才對了。”劉煮安哪里會信王動的鬼話。

    “劉老大人。管某過來地時候。也只是從幫著看看人做起的,只是想有集有市便可。沒想到短短幾年,已是超出州府很多。”管峻是死了一回的人,什麼都不怕,自然是幫著王動說話。

    “呵呵,想做點事,但又需端的正,這倒合了無奸不商無商不奸的斷語,倒不是真想要逆反。朝庭方面,一時倒是沒想這麼多,只是想把生意做好,幫著鄭大人把西洋都撫慰好。”王動自己都不知要怎麼說。

    “行商本來就不是正道,只是今上用度太多,還真是缺銀兩,他日四海平定,再有人進言,怕是你那些生意就會被打壓。”

    “到那時,商道一途已經竟入人心,怕是想打壓也沒那麼容易了。”

    “不盡然,如今是皇商在經營,這已經犯了與民爭利之大忌,好在朝貢貿易以久,不會有太多口舌,但依你在京城里的作為,皇上不可能不知如今三湘商行已經做大,富可敵國,這不見的是好事。”劉煮安也是听到了些風言風雨,“在京城,上至王公貴人,下至行商坐賈,你皆有交往,還收羅了這麼多匠師,又與軍部地那幫兵爺們走地那麼近。隱隱的勢頭不少,想來也是落在皇上眼里了。”

    “正是因為生意做地大,小婿才四處交游,大把的灑銀子,好叫皇上知道,靜之只是個商人,好賺錢好使錢,窮極所有的去吃喝玩,但是守著規矩,不逾制。”

    “呵呵,怎麼可能。且不說別的,這夷州沒人上來還好,可四周還是有海船,雖然打的是龍城和琉球的旗號,可能騙到幾時。”

    “所以我想慢慢把湖廣那邊的勢力轉去龍城。”

    “只是多個千里,大明朝的船只是在路上費些時日,且這些年,西洋諸國多有往來,修城築堡的也是不少,避也只是避一時。”

    “城堡一事倒無需岳父擔心,大明朝這邊,小婿自然竭力配合,也不會傷到明朝的發膚,只是希望皇上不要亂听讒言。小婿對造反做皇帝可是沒有一丁點的興趣,也沒那本事。”

    “呵呵,你自是清白如雪,怕是別人不信。”

    “小婿還有一事相求,這夷州一地,與浙江不相上下,管大人雖然有大才,諸多事務,也是疲于應對。還忘岳父能出援手。”

    “把老夫哄到這南蠻之地,就知你安的不是好心。”

    自家的基業,怎可交于外人,劉大人自然會援手的。劉煮安一出手,果然又點不大一樣了。他把管峻一幫人招來商議了之後,定下了幾條,

    第一條就是安撫,要把夷州運作的象鐵板一塊,那就要上下團結,所以一定要好好的制定些民族政策。在教育、醫療、參軍、入仕方面,不僅是要與漢人相同的對待,更要有所照顧。

    第二就是建立起一個安全機制,不只是目前的夷州的部隊。更要有對內對外地安全機制。這個就是王動一時沒有想到的,大明朝目前還有錦衣衛呢,過幾年還有東廠,後世還有警察國安之類的,暴力機構要加強。這里最最重要的就是,誰來負責這個機構了,這個人選問題就交給王動自己去定了。

    第三才到一省之治一市之治,在古人心里。王德教化,臣民愚從,是天經地義的。能做到夜不閉戶。府庫里的錢繩都爛去,那是太平之治。而是實上,大明朝的父母官們。不是應付這個災那個險,就是貧困問題。在夷州倒是好多了,與大明朝的旱澇不同地是,這里日的自然災害不是大風雨就是地震,而貧困問題好象沒有。相對而言。這方面的事務較少。

    第四就是劉煮安很意外地問題了。大明朝地小農經濟,政府的種種政策只是愚民驅民,發展少,而在夷州,很多官府要做的事,都是圍繞著經濟發展地,不管是種水稻種棉花種水果也好。還是造船制兵器煮曬鹽煮鹽。都是官府主導著在做,當然有的是三湘商行。可這會商行很多時候,代表了官府。劉煮安的意思是,商行的官方性質可以有,而很多商行的重要成員,又是治理地方地官員,這一現象要改變一下。至于這個經濟問題怎麼走,王動的建議是成立一個商部,內外有分,直接處理夷州的商務,這倒是得到了劉煮安的同意。

    由第四條引發的第五條就是夷洲的政治改革了。王動完全要建立一套與現在大明朝不一樣的系統,至少是名稱上不一樣。戶部改庫財政部,兵部改為防衛部,禮部改外交部,吏部改為組織人事部,工部改為生產部,下面又分第一產業,第二產業,第三產業,刑部改為安全部,分對內對外兩大類,另設商務部,管理內外貿易,設教育部、衛生部和民政部。主事之人,都叫部長,而不是尚書侍郎。這些方面,熟悉機關事務地王動,玩起來得心應手。

    新設商務部很多人沒多大意見,因為夷州也好,王動本人地事業也好,就是靠著做生意起家的。但這個教育衛和衛生部給大家地感覺是,抬的太高了,沒那個必要吧,不過王動一再堅持,只能附議。民政部是個新生事務,考慮到這會小小的夷州民族成分就已經很麻煩了,這里的民族問題不比大明朝簡單,所以,這個提議,倒是得到了劉煮安管峻的一致同意。

    夷州就由著老爺子試點,王動的意思反正大家都清楚了,試的好的話,就把這套政治體制引到龍城,引到甦門達臘去。

    劉煮安老爺子,自然是當上省長了,管峻也弄了個常務副省長的干干,接下來就是大派別官員了,而這些官員中,大多又是以原來王動的周邊的人為主,這下子,王動想要干什麼,好象更明顯了。

    財政部長,這會是王動兼的;防衛部長先由劉鷹主事,畢竟軍隊都是他搞起來的。禮部的位置,王動想留給那個還在澳大利亞的王厲,此人在朝鮮、日本和琉球的表現非常不錯;組織人事部可是就由管峻兼著,他在夷州多年了,這里人事,他最清楚。安全部長是李真,這個錦衣衛的千戶(升職了),終于想開了,要跟著王動好好干了。生產部的部長不用多說,給了鄭六使,教育部部長給了王鑄,衛生部部長給了一個叫慧智的和尚,此人是張定邊的師弟,跟著張定邊到夷州之後,就一直扎根于醫療衛生事業,是排在張定邊之後最受少數民族歡迎的大師。民政部由劉煮安老爺子自己兼著,與少數民族打交道,老爺子那長胡子有用,一看就是個穩重的長者。張定邊在福建的時候,王動還真的沒有機會去拜訪他,不過開始倒是讓小六子找人送了酒上去,後來,張定邊在福建游歷的時候,又跟著小六子,到夷州走走,這一走就沒的回了。接下來,又不只他一人,他的師弟徒弟們慢慢的,很多被接到了夷州,這倒是王動的主意了。

    一來,張定邊本人真是一個杏林高手,真的能解決夷州缺醫少藥的問題,二來,夷州還在原始的部落信仰時候,有很必要引進一點宗教。跟著王動下西洋的道長們,在這里設了道觀,張定邊這邊過來的佛門弟子,則開始建廟修佛,自然,這些都是由王動出錢。接下來,西洋的民族或甦門達臘、古里人的注入,王動又開始命人等時機成熟修清真寺,修長印度教佛堂。有了教宗的幫忙,社會就容易治理,畢竟宗教是勸人向善的。

    教育部主要就是修學校請老師,這個相對容易,但教材就是個事了,長沙學堂那邊的課本內容一定是要加入到這邊的教材里的。衛生部主要就是建醫館收集藥材,這個倒也容易。管峻要做的只是把幾個產業部理一下,一直是他在管的事,也不難。劉老爺子則是一個部落一個族群的上門拜訪,順便把賢長者弄到民政部做官。王動的財政部其實是交給陳機在打理,這個資歷看似淺了點,雖然已經市長的資歷了。

    最最忙的是李真,公安、國安、武警的工作全交給這個部門了,好在李真有過部隊的經歷,又混錦衣衛多年,加上在暹羅的玩的大戰役,能力經驗是有了。但這算是個新生事物,還真的讓他有點為難。

    一個是利用原來的衙役,二是從逃來的災民和亂民中選人,三是從軍隊中選人,四是從夷州的少數民族中選人。這幫人大多對大明朝的感情不會很深,思想工作容易做。而且這安全部長不只是要普通警察,還要有特警,還要有水上警察,門類還蠻齊,手下人蠻多。呵呵,說實話,王動就是用這個打動李真的,不然,他才不會動心呢。剛剛在暹羅玩了把大的,對錦衣衛這種工作已經沒多大興趣了。
frank7649 發表於 2011-6-4 09:47
第六章 商業帝國 第二十節 琉球方略

    王動沒有去過琉球,後世那個地方已經歸日本了。可惜噢,二戰結束的時候,當地民意是要美國人把琉球還給中國,回歸中國,畢竟琉球作為中國的屬國已經有上千年的歷史,而日本這個二楞子奪了琉球後,並不把那的人當人看。可惜,那會的老蔣好象不大在意,于是,琉球被日本拿去了,結果慢慢的真的成了日本領土了,當地人也完全日本化了。

    陳貴可以說是琉球三國最尊貴的客人,他不只是得到了三國王室的尊重,更得到了當地商家的擁戴,呵呵,主要就是因為商會的船隊,還有他本人的低調的謙恭。

    如今,夷州的鹽的產量已經慢慢降下來了,而琉球這里鹽場四起,成了重要的海鹽生產基地。陳貴把鹽運到哪里去,琉球人不清楚,自從有甦門達臘和暹羅的番人跟著陳貴到過琉球之後,琉球三國就知道,陳老板的生意做的真的很大很大。

    在這世上的大國中,琉球人只知道有大明朝,當然了,也知道外面的世界很大,但只是知道有那麼一個大世界存在,有多大他們並不清楚,有哪些國家,他們也不大在意。他們只知道,人總是要吃鹽的,而陳老板有本事把這里出產的鹽販賣到極西極北之處,至于那里是什麼國家,是什麼樣的人,這不是琉球人關心的東西。陳貴陪著王動一行人到琉球的時候,並沒有去拜訪什麼達官貴人,王動本來就是抱著過來走走看看的心思來的。

    在他眼里,這只是一個島國,與熱帶的島國風情不大一樣。這會陳貴帶著他們去看鹽田,白茫茫一片,萬畝鹽田。場面很大。海水已經蒸發的差不多了,已經看到鹽硝了。

    “大掌櫃,這里出的是粗鹽,這些粗鹽會運到花蓮去加工。制成精鹽、青鹽等。”

    “噢。那精鹽我也看了。下回分裝好,用硬紙糊些盒子,一盒一斤分裝好,那樣價錢可以賣高些。這粗鹽北邊市場怎麼樣?”王動抓了一把黑乎乎髒兮兮地粗鹽,大粒的鹽,看著倒象是細石子一般。

    “若不是掌櫃你提這個粗鹽在北邊有市場,還真就少了不少生意了。女真人用這腌皮子,量不少呢。”

    “那漱口的青鹽量要加大,若有一天,大明朝百姓家家戶戶都能以青鹽漱口,那這生意就真的做大了。”

    “靜之說笑了。家家戶戶都用青鹽漱口,呵呵,漢唐盛世怕是都沒有這種事情。”陳澤知道青鹽地價錢,一般地地主老財都用不起,別說普通百姓了。

    “材棟莫笑,按靜之計劃,不出五年。可讓大明朝地鹽鐵專營的祖制廢棄。”王動信心滿滿。

    “如何廢止。加大鹽田產出?降低鹽的價錢。這在他國行之容易,要在大明朝。如何辦理。琉球的鹽主要還是銷往東北,要想進明朝的市場,那可是難上加難。”

    “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只要把這生意交由官府去做了,自然也就容易了。”

    王動想的不想,大量的生產鹽,然後直接把這個消息遞到鹽鐵監,讓鹽鐵監指導明龍商會做鹽地生意。官府賺的剪刀差,通過對鹽商的稅款來補足,這樣一來,不用擔心政府收不到錢,也不用想鹽的價格會不會失控,更不用去怕老百姓吃不起鹽。

    晚上,幾人聚在一個鹽場邊上的漁村吃東西,海邊吃東西有時真地很簡單的,海里的魚貨弄上來,只接煮蒸就行了,調料不用多說,王動的船到哪都會帶著這些東西。

    “琉球國與大明朝往來甚多,在此地做生意要注意,不可太過張狂。”

    “我看這琉球國的船也不差呢,怎麼沒有船到夷州或是日本的嗎?”

    “大掌櫃,琉球的船可都是大明朝送地,如今雖然自己也能造些船了,只是些小船而已,且那些個匠師還都是當然洪武皇帝時,從中國派來地。”

    “我也是听說,日本人都跟琉球人學造船,學的就是造大明朝地福船。只是奇怪,他們有船有貨,怎麼很少看到他們的船在外面跑。回國忠還說在琉球做了不少生意,有點意思。”

    “有船也要有人,這些年琉球的貿易做的不錯。當初,我朝定下的日本國兩年一貢、琉球國一年一貢,這幾年,鄭大人的船隊下西洋之後,琉球國倒是越跑越勤快了,一年兩貢三貢都有。

    “此處三國細細一看,吃穿用度,與我等差別不大,官家更是以大明朝物品為奢華。一年一貢哪里夠用的。”

    “上回我听王大人說,琉球國不只是送東西去大明朝,還有宦官美女進貢,真是有心了,這都能想的出來。”

    “材棟,吳朝干等人走了也快兩年了,怕是要回了吧。”

    “靜之不說,都把這幫人都忘了,應該要回了吧,也不一定,難說,看他們怎麼游了。若是把那大島繞上一圈,怕是差不多要回了,若是要上岸走走,那可就難說了。”

    “呵呵,南下的不易,通西域古以有之,而南下大洋此為首創,不知他們會有什麼驚喜帶回。”

    “能全身而回就不錯了。”

    “說的也是。”

    在南中國海大量使用的平底船已經開始在夷州、琉球、日本、朝鮮之間大量使用,唯獨沒有往中國去。沙船在風浪不大時可用,運量極大。貿易的繁榮,促使產業分工越來越明顯,琉球慢慢已經成了王動旗下大產業鏈中的一部分,主要就是產鹽。

    對于琉球國這種島國來說,鹽不值錢,所以鹽場在當地官府眼中,並不是什麼聚寶盆。王動制定下收購鹽場的策略的時候,執行起來並不難。陳貴在琉球當地有很多合作伙伴,商人趙構進入了王動的視野。

    趙構是漢人。是琉球出生的漢人,此人早期包辦了琉球漆器行業與大明朝的生意,在三個國家都吃地開。陳貴進琉球時候,他是最早得到風聲。鹽鐵專營生意好做。但風險極大。听說有人敢做鹽的生意。趙構立馬就找了上來。開始的時候听說。鹽不是賣到大明朝去,他還有點失望,畢竟大明朝才是最大的市場。當後來陳貴地量上來之後,趙構開始吃驚了,以他地見識,他還真地想象不出,除了大明朝以外。還有什麼地方能消化掉那麼多鹽。當然了,這不是他所要關心的事情,他要關心的是,在這個生意中,他怎麼參與怎麼賺錢。

    趙構是不是善人。王動並不清楚,但趙構對賺錢的興趣,王動看的很準,開始的時候,他本不想去收購鹽場。趙構與琉球三國王室雖然有交往,但也只是在行賄受賄的層面上,並不是很鐵。他本人也不想與王室綁地太緊。考慮到鹽在大明朝的重要性。這三個小國的鹽場大多也是官營的,或是要官府的許可方能開鹽場。商行加入進來之後。趙構地腰粗了不少,真的是有錢能去收購鹽場了。但這種風險大的伙,商行下的注也要重,這里的餌便是趙構本人不大清楚的朝鮮和南洋市場。商行許諾,把趙構的主業,漆器推往朝鮮和南洋市場,這樣一來,趙構地眼楮馬上就睜地大大的了。

    相對于日本,琉球國實在是太小了,但在大明朝地外交關系上,琉球國的地位要比日本高多了。誰讓他們的國王听話呢,不只是現任國王听話,接下來的國王也會听話,因為王子們,大多這會都送去大明朝接受教育去了。

    琉球雖小但有三國,王動本來的意思是,看看能不能暗中相助一國,統一了琉球算了,然後自己在扶植一個傀儡,或是直接取而代之。但這樣一玩,動作就比較大了,就王動現在的實力完全可以把琉球給封鎖了。要想避開強大的明朝,它周圍的小國家,特別是與明朝交好的國家,處理起來一定要小心。

    與陳澤商量多次之後,王動最後的決定是走經濟路線,在經濟上控制這個國家。要想影響琉球的經濟結構太簡單了,第一就是往這里運大米,徹底改變這里人的飲食習慣,這些只有王室吃的起的東西,要讓老百姓也吃的起。第二就是發展漁業,發展自己的大漁業,讓琉球國的小漁業破產,這個不難,因為王動有船,有大船。第三就是大力發展鹽業,這個已經開始做了。

    由商行出錢,趙構去買鹽場。這在當地幾乎沒有任何阻力,因為大多數鹽場的鹽都是賣給陳貴的,他想要哪個鹽場死,簡單太容易了。買下鹽場之後,開始漲鹽工們的薪水,這下子,原本最窮最苦的鹽工,日子過的反比一般的漁民要好,弄的很多人紛紛到鹽場找事做。趙構這個大善人的名聲,倒是傳開了。讓當地人吃驚的事,趙構仿佛真要做個大地主一樣,到處去買灘涂地,買下之後,又發瘋似的建鹽場。弄的琉球三國沿海到處都是鹽場,誰也搞不清楚,趙構哪來這麼多錢買鹽田,也搞不清楚,這麼多鹽運去哪里。這些東西自然也不需要他們清楚,總之,鹽田多了,官府抽的稅就多,又有很多的人有事情做,有飯吃,這自然是好事。

    商行沖擊琉球漁業的第一步是建立自己的船隊,雇佣當地的漁民,這種作業方式,遠在長沙的江邊魚行早就有現成的經驗了,第二步是很多人都沒有想到的,王動在琉球建了個冷庫,只要是自家出海打魚的船,全都配備了小冰室,這樣一來,他們船出海一天,打到的魚或是庫存的魚都是最新鮮的。而且,在琉球捕到的魚,量大之後,全部都腌制好,由商會往大明朝運,僅瀟湘記一家就能把這些鹽魚腌魚給分銷出去。

    王動離開琉球後不久,夷州出的第一批漁船便到了琉球了,配備了多種網,配備絞網,更牛的是,還有魚槍,這可是用火藥發射的魚槍,其實不難,在原來的手炮的基礎上研制的。這些設備,琉球人沒有見過,但在夷州,那里的漁業社已經用了幾年了。新成立了東海漁場,主要的漁民都是夷州過來的老船夫了。漁場的船第一次出海,就讓當地漁民看的目瞪口呆,捕回來的魚,大到鯨、鯊,小到黃魚,更有部分魚回來後還是活的。活的魚,漁場開辦了排籠,賣不了的全數養在了排籠里。這下子真的是讓琉球人吃驚了,根本沒法與之競爭的,捕魚自己吃還行,想要捕到了拿去賣,根本賣不過漁場,他們那里魚多,價格還便宜。

    幾個月後,漁場第二批船到,開始大量招漁民,這時腦子轉的快的漁民已經想到去漁場做工了,事實上,他們也沒得選。漁場對琉球人也不錯,一般不只是招青壯,而一家老小全都招過來。能出海的上船,不能出海的養魚,余下的老弱婦孺安排去了加工廠,也算是人盡其用。

    至于大米,那就不用多說了,王動旗下的西洋諸國和夷州都是重要的大米產地,他自然可以犧牲部分利潤,要緊的是,把琉球的臣民們趕到他能掌控的產業中去。王動不需要當地種大米,他只要他們吃米就行了,要把他們飲食結構中海產品佔80%的局面改過來,要讓他們60%吃米,這樣,當地人的胃就抓在商會的手上了
frank7649 發表於 2011-6-4 09:54
第六章 商業帝國 第二十一節 發現之旅 一

    18世紀英國探險家和航海家詹姆斯;庫克(俗稱庫克船長)率領“奮進”號進行探險航行,以庫克為首的這幫人發現澳大利亞和新西蘭。這個結論被人傳說了三百年,不過最近有人認為,早在1522年,葡萄牙航海家就已經到達了澳大利亞,並繪制了比較準確的澳大利亞東海岸地圖。

    1836年澳大利亞維多利亞州西南部瓦南布爾沿海出土了很多木片和木塊,這種木片和木塊非常堅硬,雖然有的只有土豆那麼大,有的只有手指一樣粗細,但明顯是經過加工的。一頭像子彈一樣尖利,另一頭則非常平整光滑,不只是被鋸過,而且可能被打磨過。專家認為,這些木塊像大木船上榫釘,絕對不是早期澳大利亞土著人的作品。這些個木頭被證明不是不是澳大利亞本土出產,這說明它們是由外國船只帶到澳大利亞的。據此澳大利亞還出現了一個新的民間組織“紅木船委員會”,而這個紅木船到底是哪里來的,什麼時候到澳大利亞的,一直是個謎。

    永樂九(1411)年春,以王厲、吳朝干為首的一幫人,自夷州出發開始了他們的發現之旅。第一站是甦祿國(甦祿群島),考慮到夏天的台風,離了甦祿國後,船隊往西南行。經過泥國(加里曼丹群島),船隊折向東南繼續行駛,再接下來地國家古麻刺朗國(棉蘭群島)。這是大明朝所知道和到訪過的最南的國家。

    這一路走來,都是順風順水,他們地目的只是做生意、探尋資源和繪海圖。這三個國家對大明朝都是十分友好。只要是看到漢人都表現的極為尊敬,不管你是西洋的漢人、東洋的漢人,還是大明朝地漢人。在這船隊上,吳朝干劉三等人,只是軍隊將領。去過朝鮮、日本和琉球國的王厲無疑被推到了前台。

    可憐的王厲,他負責每到一地要結交一些當地王族酋長,開始三個國家還行,感覺不錯,再往南走,就越走越不爽了。最初島上還有人,後來就只有生番了。之所以說人。是因為,從泥國帶來的向導還能與那些土著說上話。後來那些生番。連古麻刺朗國的向導也不知他們叫什麼,更讓人恐怖的是,很多部族是吃人的。在他們眼里,人也只是一種獸,與他們獵取地食物分別不大。

    船每到一地,小船由向導引著軍隊上岸後。便開始找有沒有人跡,有沒有淡水食物的補充,一旦有番民,自然是大隊人馬上岸,擺開陣式,由王厲這個假龍城人上台。

    王厲可是踫到人說鬼話,踫到鬼說人話。他們這會不是龍城人。就是暹羅漢人。或是舊港國漢人,要不就是大明朝商人。反正哪個牌子好使。就扛那個牌子。船上更多地資歷比王厲還老的人,也都樂的清閑,吃吃喝喝,走馬看花,大家都願意,但與生番們打交道,可真是個麻煩人的事。

    離了古麻刺朗國後,大大小小與野番生番已經跟有干了四五仗了,還有一仗是當著王厲的面干起來的。本來沒事,一熱帶小島上一幫生番警惕地看著吳朝干手下的斥候,王大人突然帶著隨從和向導出現在他們面前,生番對那個黑瘦的眼里露著凶光的斥候,本來就很警惕,一看到一個白白胖胖的王厲出現之後,馬上就叫囂呼喊了起來。嚇的那個向導回頭就跑,這下生番更為囂張,直接越過斥候撲了過來。直到這幫生番全被放倒,王厲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最後,那向導告之實情,先前生番看到他們叫囂呼喊,是發信號,發現了獵物,招呼伙伴一起過來打獵進餐。王厲听了郁悶不已,這里地處熱帶,士兵們上岸都著裝整齊,方便入林子偵探,他上岸的時候,早早丟了斯文,學了當地人用個布片上下裹了幾處,與那斥候明顯不同,沒想到穿地少肉露地多了,竟然有這種作用。

    眼看前到了七月的光景,船隊走走停停,到了哪里誰也不知道。

    王動送給他們地地圖,他們說實話,看不大懂,很多地方王動也沒標清楚,畢竟,那手頭上的地圖比例太高了,很多小島更本沒有。這會大明朝最強的地圖是元代李澤民的《聲教廣被圖》和清浚的《混一疆理圖》,算是吳朝干命好,陳貴去朝鮮的時候,弄到了另一份朝鮮人畫的世界地圖。

    這說起來其實也是蠻有意思的,那會的朝鮮只是一個小國家,如同後世的韓國人一樣,他們也是極會YY的,雖然沒出過門,但不影響他們構想全世界,對照著中國前人所制的地圖,他們居然硬是把多本地圖結合到一起,繪出一本更為詳細的地圖,《混一疆理歷代國都之圖》。

    該圖繪畫範圍︰東自朝鮮和日本列島;東南繪出了麻逸(今菲律賓的呂宋島)、三嶼(今菲律賓的巴拉旺島)等島嶼;西南繪有渤泥(婆羅乃),三佛(今甦門答臘島)、馬八兒(今印度的馬拉巴爾)等;正西繪出了三角形的非洲大陸及北部地區;北面已繪到大澤(今貝加爾湖)以北一線。各行省及所屬各路、府、州等行政名稱均用漢文標出,十分詳細。圖上所有山脈用形象符號表示,大小河流采用雙曲線畫出。長城如同一條飛騰的巨龍,形象逼真。海洋之水繪有波紋。對著朝鮮人的海圖,大家都發呆了,也就是到此為止了,幾內亞島沒有,澳大利亞、新西蘭更沒有,所以這些空白的波紋之處,有待吳朝干等人來填了。吳朝干只會看海圖。不會畫海圖,而方中這會推說草木都會不過來,更是沒空。這樣一數只有王厲親自動手了。沒辦法呀,誰讓你是書生,書生六藝,里面就有畫呀。

    行船三日,不曾看到一個小島。到第四日,前方哨船終于發回消息,又看到了有海島。後來傳來地消息也不錯,有處岸灘不錯,可以泊船,先期上島的斥候沒有發現有人,已經派別了小隊入島內勘察了。

    王厲等人上島的時候。已經是正午時分了,二話不說。埋鍋搭灶,做飯吃先。王動手下地兵有個好處,一天吃三餐,不似大明朝,普通人家有的都是只吃兩餐。

    最先發現此島嶼而後往東去的船也回來了,行船一個半時辰(三個小時)。到島嶼的盡頭,所以折回,而往西的船還沒回,看來這島嶼往西更長。

    上岸入林子探路地四個小隊也有人回來了,每個小隊十二人,三人一組,一個時辰後會有一組人回頭報信。而第二個小組回的時候。第一組人又會去接應最後一組三人。這會回來的是第一組人。他們只是在林子里走了一個時辰,便回來。

    真的沒有人煙。林子很密,好在這次過來的都是夷州的叢林部隊,很多都是夷州番人,入了林子反倒比在路上跑的快地那種人。

    “師將軍,今日給大家準備了什麼好吃的。”吳朝干每次都要笑師大強,師大強掌著前軍,前軍共有三部,一個海軍陸戰隊叢林團,一個陸軍先鋒團,一個水師“玄”級船隊,主要就是打前站。打前站地前哨部隊還有一個光榮的任務就是收集糧草。這會大家上岸準備吃飯了,自然就要問他這個前軍指揮。

    “有吳大人在,還怕大家沒肉吃。”師大強這是頂回他,吳朝干當年可是豬難敵,殺了頭特大號的野豬的。

    中軍帳隨著吳朝干和王厲的到來,早早就扎了起來,其實也就是在幾棵樹之間綁幾片布。就在兩位將軍相互打趣的時候,劉三大叫了起來,“怎麼有這麼大地耗子。”

    前哨入林子的斥候,也是打糧隊,四個小隊的共計十二人先後回來了,有幾人長槍上都掛了一串的大老鼠。叢林部隊當初訓練的時候,王動這個只會能嘴不會動手的家伙,更了個條陳。訓練考核就是帶上一天的口糧放一小島上生存七天,所以這幫叢林部隊士兵什麼都敢吃。這個島上他們踫到了個希罕地東西,那就是老鼠,這島上地老鼠居然比夷州林子里的老鼠大五倍不止,且不怕人。最初士兵看到這老鼠時,反倒被它嚇到了,從沒見過這麼大地老鼠呀,打死了一掂量有八九斤重。(印尼確有報導,有大鼠重五公斤)

    “好東西,昔日東家就說過,這等碩鼠,可以爛炖、可以紅燒、也可以BBQ,今日有口福呀!”吳朝干看了大喜。

    他這話還沒說完,王厲在一邊嘔吐不止。

    “真是不長眼,下去弄就行了,帶拿營帳里來干什麼。”師大強揮手呵斥他的部下。

    “三兒,你怎麼這麼快就下來了”吳朝干沒想到劉三也會下船,他是炮隊的指揮官,船隊六十多條隊,他的隊伍走在中後部。船隊將官中,他是最輕松的,平日里只要指揮著部下把炮從下艙抬到甲板,擦洗,試炮,然後再送到下艙排好,好象船師的訓練演練都與他的部隊無關。

    “嘴里都淡出鳥來了,不是肉干就是腌肉咸肉臘肉,這些鳥國,咋就不許人吃豬肉的呢。”劉三是為這來的,三餐不離肉,豬肉是他的最愛。

    “鼠肉也是肉,諸位不知,那母胎里出的肉鼠,煉的鼠油是治燙傷的聖藥。”方中嘴里說的是秘方偏方,眼楮也是盯著那碩鼠發亮。南方人信佛的多,一拜觀音就不吃牛肉,當然了,不吃牛肉的重要原因,大明朝為保護耕牛一般不許吃牛肉。方中老家也是出大老鼠,不過是水老鼠,但也就一斤左右,去頭頸肚荷也只留下三兩肉,如今這大老鼠一定能有個五斤肉可吃。

    “孽障,孽障。”清虛道長持著個拂塵。趕些小飛蟲。雖然這會是大熱天,但在這林子邊上,個個都是老經驗了。穿地衣服都是把自己裹的緊緊的,好在這里太陽雖然很毒,只要一走到個樹蔭底下倒是很涼快,不似京城那般悶熱,只是熱帶地方蚊蟲多了些。

    “王陳呢。把他也喊下來吧。”後軍按著規矩是不能時港下錨地,王陳正是這後軍的指揮官,船隊不能下錨,但他這個主官倒是可以偷空上岸走動走動。

    “哪用你喊,等這肉香一出來,他馬上就到。”劉三說著話,走出了大帳。往那伙頭軍那邊去了。

    他當初可是緊跟著王動手下第一大廚陳四的護衛之一,每到一地。只要陳四去買菜,他必定跟著去提菜,只要陳四開始做菜,他一點在邊上弄火遞鹽。自然的,第一勺第一筷試味的職責,他當仁不讓。所以他算是得了幾分假傳(非真傳)。只要指揮部伙頭軍開灶,他便要去指導一番,好在是他本人在大廚邊上時間久了,還真有幾分本事,經他指點之後,菜式味道還真有幾分不同。

    未申之交(下午三點),第一批地斥候隊人陸續回來了。第二批斥候隊也依次派出。第三組往西南方向去的人卻沒回來,按理說。最後的三個斥候在回來的路上會與最早回又復起去接應他們的三人相遇,然後一起回來。可到了正申時(四點),這六人還沒有回。

    斥候營,一連二排第三班六人未能按時交班,連長往營長那一報,營長緊張了起來。按著斥候偵察的情報來看,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呀。沒有在叢林里生活的野人,沒有大型地虎豹,也沒有小毒蟲,更沒有什麼瘴氣,怎麼六個人都沒回來呢。

    三班已經回來的六人被叫過來問話,有人報看到了野猿,有人報看到火蟻,可這些應該都不是問題。

    營長也拿捏不住,報到團長那里,團長個老兵,蒙古戰場打散了地一個百戶,六人不見也是個大事了,點齊了三班回來的六人,加上另外三個連第一批已經折返回的部分斥候,共計五十多人出發去找人,帶隊的是位副營長。

    印度尼西亞的雨林是世界第二大雨林,進了雨林里有的地方不見陽光,有地時候污濁空氣能瞬間讓人暈倒,更有那些躲在暗處的蟲獸,讓人防不勝防。好在叢林團的斥候是精英中的精英,沿著斥候留下的標記,他們在林子里行進的很快。大約走了一個時辰之後,前隊發現了失蹤的斥候。

    副營長過去看地時候,只看一棵數人才能合抱地巨樹底下倒五個人,士兵們已經散開,到處去找第六個人。五人都是倒在地上的,身上沒有什麼傷處,再看那臉,白地發青,約摸還有點心跳,三班有個年青的士兵在哭。副營長使了個眼色,一連長馬上喊人把這士兵拉一邊去了。

    “象是中了瘴毒。”隨行的醫士看了之後得出這麼個結論。

    “一連長,回來的兄弟不是說,沒發現有什麼瘴氣,其他幾個連的回報也是沒有煙瘴,怎麼回事。”

    “報告營長,小的們走這路的時候確實沒發現有瘴氣,這樹邊的標記還是小的砍的。”三班一個士兵回。

    醫士取了解毒的藥粉,用水和開,命人撬開嘴給這五人灌下去。

    這五人在,還有一人去了哪里?這五人倒在這里,最遠兩人也只是五步的距離,而且有一人手里還握著刀,另一人的刀也出鞘了,掉在了一邊。難道是踫到了什麼猛獸。

    看著五人依著這巨樹根排開,副營長也在奇怪,倒底怎麼回事。猛獸斷無可能,斥候的士兵,單單一人便敢搏虎,兩人便能斗熊,能讓這五人倒在這里,又不血,不可能是是猛獸。

    雨林里這種巨大的樹木隨處可見,這樹是什麼樹,他們不識,當然了,本來不同地域的草木都不大一樣,不識也是正常。雨林里,這種參天大樹外面總是有很多藤藤蔓蔓裹著,這棵樹也不例外。箍著這樹的藤比大腿都粗,密密實實的扎在一起,象編織出來的一樣。

    陸續有士兵回報,沒發現那第六人。就是死了,倒在哪里,應該也離這里不會很遠,難道上天去了。別看這雨林里樹巨大,真要爬還不容易,上面的青苔溫地方搭手。師長可是說過,听說這等林子里還有吃人的樹精草怪,難道是鬼怪出現了。

    副營長呆呆的看著那樹藤腳下的五個士兵,已經听到有一個士兵肚子響,不多一會,放了臭屁。這解毒藥的另一副作用就是瀉,醫士已經找人幫手褪了士兵的褲子。能瀉出來,那毒便去了一半了。

    一連長叫師二,夷州番人,原本是師大強的親衛,番人早先沒有姓名的,因為被師大強選作親衛,也隨著師大強姓師,師大強肚子里沒墨水,干脆把這親衛中的番人按著一二三四起了個容易記的名字。這位師二做了不到半年親衛之後,發現極無聊,還不如下到兵營里爽快,于是便央著師大強放他下去。本來身手就是極佳,又是去了斥候營後沒多長時間,便從排長升到了副連長,幾次考核之後,就提到了連長。這次出狀況的是他的連,他馬上要求跟著副營長一起過來。

    師二看著副營長緊鎖的眉頭,他也是奇怪,看著樹藤附近也沒有水,也沒多少爛木,怎麼會麼瘴氣呢。

    雨林里的巨木有種天敵--絞藤,這種絞藤一定要依著樹才能存活。雨林里的植被太密,陽光最為關鍵,除了喜陰的植物以外,所有的陽光能照到的地方,都被枝葉擋著,這就是為什麼雨林里不見天日的原因。絞藤也要陽光,它只有攀附在樹木身上往上長,長到樹冠處散開了葉子才能吸收到陽光。

    隨著樹的生長,絞藤也在長,樹長粗了,絞藤也長粗長密,最後,絞藤會密密的把這樹織起來包起來,象是個套子。套子織好的時候,也就是那樹送命的時候,巨樹最後被絞藤勒死了,而絞藤卻織的成個巨網,密實的巨大網,象是另一棵更為巨大的“藤樹”,聳立在雨林里。

    被勒死的樹慢慢的會爛去,藤樹往往里面中空,會成為蛇蟻穴,會成為獸窩,會有別的樹種掉在里面,在里面慢慢生長,也會積下爛葉最後引些蟲蟻慢慢又咬壞爛損了這藤樹。

    眼前這便是棵七八人合抱的藤樹,那藤粗的賽過大人的腰身,細處也有胳膊一般尺寸。師二的目光呆滯在這藤樹上,他也在奇怪,失蹤的可是連隊里最小的機靈鬼,渾名狐狸,漢人,從大明朝逃難過來的漢人家的孩子,別看這孩子個頭不高,入了林子還真不易找到他,在夷州叢林團,狐狸考核時,靠著躲躲藏藏,還讓他殺了兩個“敵人”,在林子里伏了五天五夜,讓搜索他的一個班的“敵人”吃足了苦頭,最後一個進的斥候營。

    師二目光落處的藤好象動了一下。
frank7649 發表於 2011-6-4 09:57
第六章 商業帝國 第二十二節 發現之旅 二

    師二沒有眼花,他真的看到那“藤”動了,藤樹與別的樹不一般的是,它自身的葉子只是在樹冠,根部中段雖然有些大葉小葉須根,卻全都是寄生植物的,所以團團簇簇,讓人看不清面目。

    師二還在叨念的時候,那“藤”又動了一下。雨林里沒有風,有風也只是在樹冠處,要不就是某處大樹倒了,露出一片天,那可能會有些風吹進。

    “藤”第三次動的時候,師二終于反應了過來。抽刀出來,慢慢走近那藤樹。

    看到師二撥刀,邊上的人就有點意外,看他盯著那樹,而不是看樹底下眾人,大家更奇了。

    師二一抬手,示意大家禁聲,看到的人奇怪,滿臉狐疑,一時不知如何反應是好。

    只看得師二把刀高高舉起,怒目圓睜,咬牙切齒,似是使出吃奶的力一般,對著那藤樹猛砍下去,“嗤”的一聲,竟然只砍進去半寸不到,斥候營用的可是鋼刀,居然只砍進去這麼一點。

    就這麼一點,那藤樹居然晃動了起來,刀入樹處,有血流出,那藤樹,不,應該說是一支散藤動了起來。自樹底,一根比大腿還粗的巨大藤散開,甩開,象是有人在揮巨大的鞭子,緩慢,但卻極為有力,一下子,掃倒了好幾個人,起初離的近的幾人只是被推倒。等巨鞭要揚起的時候,那鞭梢居然把醫士打的飛了出去,看是緩慢,真是非常有勁。

    師二地鋼刀還嵌在那巨鞭之上,雨林里。光線不亮,這根巨鞭上的鋼刀反射出的白光,在林子里四處晃動。

    真是的樹精?樹精還流紅的血?

    這下子,四散的軍士都皆駭然,呆呆的看著那藤樹,三魂六魄倒去了一半。這可是白天,還有絲絲陽光自那樹冠照下。陽光落處,那樹精也沒灰飛煙滅,可真地是成了氣候了。白天都可以出來作怪了。

    師二大叫一聲,“長蟲!”

    天!居然是條蛇。

    印尼和馬來西亞的雨林里。有著世界上最長的蛇,早先地報導,蛇長十五米,而最近的報導已經超出了二十五米

    真是條蛇,那藤樹中空地洞便是它的穴。兩人高處有個破洞,洞口叢生的大葉也不知是什麼植物,人在樹下,看根本不到那洞口。

    一連三班的人共有六人經過了這棵藤樹,在這藤樹上砍記號時,那蛇便動了起來。大蛇出洞後,三人繼續前行,三人回頭了。等第一組來接應的人在這藤樹上發現了記號,料想著不多會,應該能遇到折返地最後三人,于是便坐在這里等。兩人坐下,另一人去方便。等他回來的時候。那兩人居然歪歪的倒在一邊了。本來還想笑他們怎麼這就睡上了,突然發現不對。還沒等他抬頭。“簌”的一聲,一根巨藤飛起,還沒看明白,便看到眼前,就在臉面近處,突的出現一臉盆大小黑紅的洞,一陣白霧從那洞里噴出,大喊“不好”,便吸了那霧倒在一邊了。

    他這聲“不好”傳出去不遠,不過卻還是被回來地那三人听到了,他們沒听到“不”,只听到“好”,也是猜想著第一組人來接他們了,腳步更快了。

    狐狸跑最快,第一個發現樹底下有人,不過樹太大,他只看到有一人坐靠在樹腳。他還想從一邊跑過去嚇他一下,一轉又看到另一人也坐靠在樹腳,但身子歪一邊,這時他已經走近了。他的警覺還是慢了點,那大蛇“騰”的飛起,把他裹住,只露個頭,然後對著他又是噴出了毒霧。

    蛇的靠熱感應或是震動來感知獵物的,這大蛇也不例外,它知道還有獵物,噴了那毒霧之後,倒是松開了狐狸。接下來的兩人走過時只看到另坐靠在樹腳的人,其它倒著地都沒看到,等走到近了,那大蛇又飛起,卷住一人,又對著另一人噴那毒霧,被卷住地這人才撥刀出鞘,另一人撥刀雖快,但馬上又被那蛇噴出的毒霧放倒。

    大蛇毒翻六人用地時間不長,但接下來吞食個頭最小的狐狸卻花去了整整一個時辰的時間。吞下去之後,那大蛇便想著要游回去穴里躲起。

    再厲害的蛇,在進食了之後,都是最為軟弱的,根本經不起進攻的。它要回去穴躲起來,吞食一個人,夠它消化幾個月了。

    蛇頭進了洞之後,往下游,半身卻是卡在那洞口了。狐狸在那蛇肚子里,鼓起的那段有兩人粗。大蛇扭來扭去,只進了一半。狐狸肩膀已經入了洞,到盆骨那部,實在是粗大,那蛇怎麼也擠不進去了。大蛇折騰了一會,想退出來,卻有發現退的時候的力遠沒有進去時大,狐狸肩膀又成了個關口。如此進退不得時,大蛇卻听到了響動,只能盤在那騰樹上,一動不動的偽裝起來。

    誰也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大的蛇,足足八、九丈之長,大蛇真的是失去了靈活,身子舞起來雖然有力,但卻遲緩,加之頭又在那洞里,更是不得要領。

    師二叫開之後,眾人便收起了驚懼,撥刀持槍猛砍猛戳,縱使這成了精的長蟲皮甲厚實的很,不多時還是被打的直直的垂在那里了,縱使這般掛著,還有很長長的一段拖在地上。

    在剖開蛇肚子的時候,狐狸從那蛇的在胃里滑了出來,渾身粘臭味。眾人收攏了水幫他沖洗,居然還沒死。馬上施救。這回是對癥下藥了,喂下的是解蛇毒地藥。

    狐狸的命是救了過來,但他臉、手等處露的皮膚算是毀了,被那蛇胃里的酸液給毀了,絳黑色。

    這蛇沒吃到人,晚上倒成了吳朝干等人的盤中之餐。縱使清虛道長這等方外之人,听了這故事。也是唏噓不已。

    順便提一句,那蛇肉味道真是不錯。一長段蛇皮被剝了下來,回去送了王動。師二拼盡全身之力的一刀。只砍入半寸,可見之皮之韌。

    王動找了一等的工匠用那段蛇皮包了十八個刀鞘。得了那蛇皮刀鞘地都是後來封候之人。

    第二天一早大家就動身繼續南下,斥侯探出往西此島很長,大家作罷,一起上船繼續往南,主要目標是澳大利亞。所以西南方向就算了,要正南。

    接下來的海路倒也自在,行幾個時辰就能看到島嶼,但也不敢離的太近,畢竟海底地狀況不明,觸了礁就麻煩。最讓他們吃驚的是。這段時間里,經過地島嶼上面居然有人,而且經過泥國的向導確認,這島嶼上的人是爪哇國的某個部落的。如果是爪哇國那就簡單了嘛,也是鄭和到訪過地國家,與大明朝的關系也還說的過去。

    接下來的一兩個月時間,王厲總算是弄清楚怎麼回事了。早先就知道離了泥國和古麻刺朗國後。就應該進入了爪哇國的境內。可以爪哇國。在當地向導嘴里實在是在很遠地方,而且也已經有數十年。沒看到過爪哇國的官船了。正是因為如此,王厲他們請地向導才會不清楚這是到了哪里,都以為,這會這片海域是無主之地。

    為什麼會有這種狀況呢,就讓我們來溫習一下爪哇國的歷史。

    強大的爪哇國是在當初反叛蒙古人時一舉做大,1292年,元朝出師征爪哇,主要攻打的是建都于東爪哇的新柯沙里的柯沙里王國,當時此國正好內亂,國王女婿投投靠了蒙古人,並舉兵平伏叛亂,更牛的是,此人平完亂之後就與蒙古人翻臉了,居然後來還打敗了不可一世地蒙古軍隊。打贏了戰爭之後,國王女婿並沒有把王位給自己老婆或是小舅子之類地,干脆自己做了國王,並于1293年定都爪哇島上的集市滿都伯夷,所以爪哇國,也被稱為滿者伯夷國。

    爪哇國最強地時候,整個國家分為三個部分︰

    王國-包含滿者伯夷王都和周圍的領土在內,覆蓋範圍相當于現在的東爪哇地區。

    屬國-圍繞在王國周圍深受爪哇文化影響的國家,被王國統治卻不由滿者伯夷國王直接控制,包括整個爪哇島、馬都拉島和巴厘島,並且遠至楠榜和南甦門答臘的巨港。

    附庸國-不受爪哇文化影響的馬來民族國家,雖然不被王國統治卻要向王國進行朝貢接受保護,這個範圍就更廣了,包括暹羅國、泥國、甦祿國等都被滿者伯夷國算在內。爪哇國不只是管理和控制了東南亞島國,而且把觸手直接伸到歐亞大陸南部的小國。

    地盤大了統治起來就有問題,事實證明,在古代歐洲和亞洲,有豐富大國管理經驗只有中國。爪哇國首先踫到的問題就是文化問題,而沖突最強的便是宗教。爪哇國這個混雜的體系中,原先主要宗教是一種混合印度教、佛教和原始信仰的宗教。蒙古人打到東南亞的時候,伊斯蘭教在這里推廣了起來。就如鄭和所踫到的事情,國王都忘自己的出身了,居然也要把靈魂交給真主安拉。

    滿者伯夷的老爺們沒有問題,但東面的加里曼丹島上的泥國,這會還是佛教印度教為主,東邊較遠的甦拉威西島和馬魯古群島還是佛教和原始薩蠻教,更東的伊利安島則是薩蠻教。中間隔著萬里海路千多個島嶼,也不象大明朝那有權有錢有船,可以搞點萬國來朝的活動。你要讓別人跟著你一起信安拉,真是沒那麼容易。

    爪哇國立國之後一直都在擴張,這也是個大問題,國力已經不強了,還要不停的打仗,手都伸到滿剌加國和佔城了,拿個地圖看看就知道了,自己在爪哇島,居然把影響力滲透到大明朝的鄰國了,貌似很強大噢。

    可是,他們國家到目前為止,流通用的還是中國銅錢,哪個朝代的中國銅錢都在用。連年的戰爭把這個國家拖垮了,更何況,這個國家的島嶼真的太多了,東邊的島爪哇人根本都沒去過,就是當地大的部落,有時也搞不大清楚,鄰近的島上有沒有部落,有沒有人,畢竟很多土著用的還是獨木舟,這種船能劃出去多遠是個大問號。

    戰爭使這個國家破產了,很多根本就沒有統治和管理過的部落、島嶼紛紛脫離了,當時的部落也沒什麼國家民族觀念,在爪哇的滿者伯夷王族內部問題更多。

    與發生在舊港的王位問題一模一樣,當地的規矩是王位傳女不傳男,這會滿者伯夷國王還就有個叫甦希達的女兒很得臣民的擁護,可是國王還就是有很多兒子的,兒子們彼此之間就不大服氣,更別說要讓個女的來做這個位置。

    永樂九(1411)年,爪哇的榮光只停留在爪哇島,立國後百年,最東邊甦祿國和古麻刺朗國南面的馬魯古群島又進入了部落時代,而且連泥國、甦祿國這些個鄰居都已經不知道到,強大的爪哇國東部屬國如今是什麼樣的一個狀況。爪哇國越來越多的屬國和附庸國這會都抱上了大明朝的粗腿(泥國和甦祿國有數位國王後來客死在大明朝,生前就明志,死了要藏在中國,做中國鬼),這些國家都忘了自己姓什麼了,哪里還會管別人姓什麼。

    在弄清楚這個狀況之後,王厲等人算是知道了行事的方式方法了,那就是趕快找準自己的位置,然後打上大明朝的旗號,利用爪哇國的名號,順利走完原爪哇國東部的這段海路。

    永樂九年秋天,船隊在帝汶島集結調理,在往東,就是伊得安島,後世此島還有一個名字新幾內亞島,往南,就是澳大利亞。

    吳朝干等人因為到過爪哇國,到了帝汶島後,船隊一分為二,王厲帶著一半的船和人在這里附近的島繪海圖,而吳朝干則往西去滿者伯夷。因為所有的能交流的人都說不清楚,從帝汶島到滿者伯夷有多遠,這一路上大致有多少個島嶼,這些島嶼上有哪些個部落。

    其實,這真是他們對爪哇人要求太高了,東南亞的小國,很多連文字都沒有,根本沒有系統科學的統計和測量知識。而這會要準確定位澳大利亞唯一可以利用的坐標就是爪哇國,所以,他們還不得不用自己的船隊來把爪哇來量一下。
frank7649 發表於 2011-6-4 10:06
第六章 商業帝國 第二十三節 發現之旅 三


    初始,王厲的穿著還帶有明顯的明朝讀書人的樣子,長衫衣冠整齊,跟著王動的人混在一起之後,特別是曾經在龍城真臘見識過的吳朝干這幫人,他的衣著也變了,由長變短,再不用感嘆細皮嫩肉了,這麼多天的曬太陽,一身的肉都曬黑了,衣服也是越穿越少,只是兩片布擋前胸後背,下身也是個大褲頭,這會可是貨真價實的見肉了。

    傍晚,夕陽西下,落日融金,沙灘,棕樹,喝著椰子水,王厲、方郎中兩人在看著王陳操練自己的部隊。難得有空能兩人能在一起,在沙灘上看風景。

    方郎中是天天要畫草畫樹,有時還要畫動物,又要寫他的《西洋本草》。王厲也是不得空,每到一地,寫行記的差事落在他的身上,天天都要寫上幾千字。不同部落的介紹,生活習慣,地盤多大,講什麼樣的話等等。還要畫海圖,校海圖。最最難搞的是,要編字典,簡易的日常用語的字典。

    吳朝干離開已經有半個月了,他在這熱帶島嶼也等的有點煩了,他再三關照吳朝干,一定要多弄點大米過來。糧食本不是他所要擔心的事情,可這一路過來他才發現,肉食、魚和水果是沒有問題,但這大米,這些島嶼部落上的民族並不是到處都種的,有的島的番人根本不吃大米的。肉菜雖好,但作為一個大明朝的漢人,還是要吃米飯才習慣。特別是,他與王動一起之後,才發現,王動定下的規矩是一天三餐到四餐,比起大明朝絕對大多數的一日兩餐截然不同。

    王厲還是羨慕鄭和大人的大船。那船上不只是收大米,還收稻谷,自己可以碾米,所以想吃新米很簡單,自己弄點稻谷碾就行了。可惜,這些他們的船相對要小,沒有這些東西。

    王厲開始根本弄不清楚,王動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熱情支持船隊下南大洋,可在甦祿國和爪哇國一跑之後。觀念開始改了。這里有太多地好東西了。特別是那些礦物,鐵、銅、銀之類的,更讓清虛道長等人高興的跳腳的是,當地人居然不知,不知腳底下山里面藏著寶。想到這里,王厲開始笑了,自己這個讀書人。居然開始只想著經營上的事情,沾了銅臭味了。

    “郎中,你上回說在此地找到不少良藥。”王厲問方郎中。

    “是的,沒想到我朝價錢不菲的藥材,此地到處都有,比如丁香。”方郎中這一路下來,收了不少藥的標本。也得了不少土方子。他這會已經有一整套的行事方法了,到了一地之後,馬上就拉著向導去找當地地醫生,不過在這些地方醫生大多是所謂地薩蠻。這些巫醫別看他們又跳又叫糊弄人。但有時他們折騰完了後,還是會給些草藥病人去熬水煮湯。這些草藥便是方郎中感興趣的東西。

    “要不要讓王陳將軍派一隊兵士幫忙郎中去采藥。”

    “呵呵,也可,不過,道長那邊怕是比郎中更要人幫手。”

    一點不錯,清虛道長干的都是體力活,要到處去挖刨。弄些石頭回來。還要敲開研磨之類,很是費力。好在也是做慣了手了。道長更多的時候,只是動嘴不動手了,因此分到他這里幫手的人越來越多了,而且有的人時常被派過來幫忙,也慢慢成了老手了。爪哇國此處的島與那甦門達臘島相類似,很多都是火山島,島上地礦物極為豐富,這下把清虛道長忙的要死。

    方郎中和清虛道長為首采藥和采礦隊,這兩隊人規模都上百,配備了專門的醫船和礦船。開始的時候,這些專業人士都集結在一起,在泥國外海的時候,遇到了大風大浪,翻了好幾條船。幾位大人物一踫頭,決定把這些專業人士稍稍分開一點,省的真有什麼意外,全軍覆滅,那可就虧大了。

    方郎中是找到不少好藥材,而清虛道長更是發現了很多好東西,說鐵銅之類那就算了,道長在這一路發現了很多寶石礦,這可是好東西呀。弄的那幫找礦隊地私底下也是自己夾塞了不少,道長本是個無所謂的人,風言***傳到王厲那里時,王厲還去討了幾塊治印的雞血石,再傳到師大強等軍人耳朵里的時候,就不一樣了。跟著王動時間長了,忠心自然不用多說,這出來可是東家給地活,找到的東西,自然也是東家的,怎麼可以放自己口袋呢。一通打壓,全都交出來,這下子把王厲都看的眼花了,好東西真的不少。紅寶石、綠寶石、石榴石、貓眼、祖母綠,怎麼自己偏偏只討了塊雞血石呢。連連清虛道長本人也感嘆,自己管理不嚴格。

    “好了,好了,不說了,王將軍也要上岸了,不知今天晚上能有什麼魚吃。”王厲以前沒吃過海魚,上了船沒到長樂的時候,就喜歡上吃魚了,而且百吃不膩,下了西洋之後,更是吃到了不少好東西。

    “有馬龍、格拉馬,今日有個番人送了不少馬龍過來,不知在哪里捉到的。”按當地人地叫法,馬龍是鰻魚,格拉馬是黃魚,方郎中還是有點語言天分地。雖然東家王動告訴過方郎中,鰻魚是吃腐肉的,但這魚肉味道鮮美,誰會在意這鰻魚本身是吃死魚死蝦還是死人。

    “馬龍不錯,倭人烤著吃,味道不錯。”

    “呵呵,沒有試過東家地手藝吧,上回我們在甦門達臘,那會珠夫人還在,東家親自動手,陳大廚師打下手。那弄出來的東西,看著都讓人不忍著箸。也是馬龍,烤、蒸,還有紅燒,肥膩適中,入口各有不同。那味道,現在回想,兩頰生津。”方郎中那臉上放著亮光,兩眼發直。好象正盯著一桌子菜一樣。

    “老生常談,還有新鮮的不,一說到吃,三句不離東家。”王厲郁悶,這幫人中,就他沒有跟著王動跑過。一提到東家王動,每人說的最多的就是他弄吃的東西。“怎麼吃了這麼多好東西,沒見你們長肉的呢,浪費糧食呀。”

    “哈哈哈。王胖。就算你身上肉多,我等下南大洋,個個都是瘦了不少,就你還在呼呼長肉”

    王厲沒有話講,好吃地東西多,沒辦法,如今。他在這船隊里也算是個上官,王動的船隊最重視吃的,他這個上官自然做的很爽。

    晚上,王陳那邊的軍隊出了點事,負責買采做飯的火頭軍里有個士兵,因為在這里駐扎了十多天,此人居然和當地番人搞到了一起。被人捉了奸,一大幫人還鬧到了營地,這事把王陳氣的半死。士兵偷空采花的事,發生不少了。軍隊里可是有法令,禁止作奸犯科,這等淫人妻女的事更是在禁令之內。不過,很多番人生性淫騷,只要不出什麼事,大多軍法官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在這里發生這種事,實在是少見。

    王陳過去一問才知。這里地部族。發生這種通奸地事,男女一律要處死的。不過也不是沒有余地,那女的沒成家,娶了她也可。結果,女方那邊,賠了點錢,把那番女娶了過來,放在了商船上。那士兵可是著實三十軍棍,把屁股都打爛了。

    吳朝干的船隊回來的時候,帝汶島附近的小島也都走了七七八八,這部分的海圖算是畫地最細的了,兩隊合為一隊,往東而去。此行往東,可是有重要的戰略步署的。

    澳大利亞就在帝汶島南邊,帝汶島東邊就是伊利安島。如果要從大明朝出發去澳大利亞,可以走甦祿國東邊海路,經由伊利安島東,南下澳大利亞;還有一條路就是自甦祿國西部直接南下,經過伊利安島西,再南下澳大利亞;最後一條路就是自爪哇國往東南往澳大利亞。

    這個在東家王動嘴里遍地是黃金,又可以放牧的大島,如何來經營是個大事情。當王厲吳朝干等人得知爪哇國已經衰敗不堪的時候,突然意識到伊利安島的重要性。放在四五年前,吳朝干等人還只是個護衛,到兩年前,已經發生了變化,已經從一個合格地護衛,轉化成了軍官了。接下來經歷了幾次戰爭之後,已經成了一個合格的將軍了,這會雖然還沒有戰略觀念,已經開始有這方面的意識了。王厲此前還只是個書生,他踫到王動可以算是一次投機,沒想到居然被大用。在夷州、琉球王厲在陳貴等商人和吳朝干等軍人的支持配合之後,表現地相當不錯。接下來日本和朝鮮之行,已經變成了一個合格的官商了。

    第一趟下西洋便到過爪哇,在滿者伯夷,他們看到的國王還是很牛氣的一個人,而且鄭和大人對那番王也很客氣,還給他講經。真沒想到,四年時間,再過來的時候,爪哇國的印象雙變,原來不是在滿者伯夷看到的那種樣子呀。

    伊利安島,這個爪哇國昔日地輔國,如今島上是什麼個狀況,沒人知道。王厲和吳朝干得到地消息是,這里已經不服爪哇的管治,不往爪哇進貢了。

    島上有什麼樣地人,他們不清楚,只知道這島西部,有講爪哇話的部落,東部講的是另一種話。因此這個島上總要應該是有兩大類人,部落有多少就不知道了。

    在王動嘴里的澳大利亞是東家的夢,也是王厲吳朝干等人的目標,為了達到這個目標,已經投入了上百萬的銀兩和萬余人的勞力。這一路南下,邊行船邊行商,算盤打的很響,王厲雖然也是隱約覺得王動此人所圖之事業不是他能想象的,但還真沒弄清楚這個東家心里到底是怎麼想的。

    在夷州的時候,王厲覺得王動要造反,可從琉球日本朝鮮跑了一圈之後,又發現王動好象不大象是個反賊。至少面子上的東西,王動都是扛著鄭和的旗幟在干,而且很多事情處理的非常之好,不象是有自立的樣子。王動在京城所表現出的謙恭那可不是裝的,而且他還有甦門達臘國國王地頭餃。

    王厲吳朝干的船隊一路往東,經過了幾個小島之後,到達一個名叫瀑勞多拉克的島。瀑勞其實在爪哇話里就是島的意思,所以這個島應該是叫多拉克島。據向導講,這個島上有一個部落,已經種植水稻了。因為這個原因,才選擇了這里。而且這里還有一個好處就是,直接南下就是澳大利亞。

    遠遠看到這個島的時候,向導嘴里說那個島上有部落應該是不錯,但這個部落給人的感覺可不是個小部落,因為。前哨船遇到了來自島上的船。而且島上的船可不是獨木舟,已經趕上六櫓船的大小了,船上地人可不是漁民,而是有刀有槍有弓箭地士兵。

    上島後的時候,派了向導上岸先遞個國書之類的。當地的部落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船,也沒見過漢人,只知有爪哇國。不知其他。所以講了一大堆龍城中國,對方茫然不知。在得知他們只是路過此地,更要往東南進發時,當地人也還是蠻客氣。同意他們上島,劃了一塊地方給他們駐扎,讓他們島上采集糧食和補充淡水。

    上岸後,接下來就是套路了。一隊一隊的人被派了出去,同時,又開始找到人多的地方,看看有沒有集市之類。可以交換東西。

    從地圖來看,這個島很大,王厲和吳朝地計劃是要在這島上駐扎一段時間,把這個島的情況摸摸透,到處跑跑。除了陸地上在勘察以外,兩隊船由王陳和師大強帶隊沿著島沿海往東北和東南駛去。

    從爪哇國大價錢請來的向導這會被派了出去,四處打听收集情報。從打听到的資料來看。王厲他們來的還算是時候。島西南部講爪哇話的幾個部落已經打完了仗,基本被統一了起來。王厲吳朝干得了這個消息。馬上命令部隊不得外出,小心戒備,剛經歷過戰爭的民族往往戰斗力是很強地,而且也是較敏感的。另一方面又準備了不少好東西準備去拜訪當地的酋長,結果,人家不理,這又有點意外,不知對方什麼意思。多拉克島上並沒有多少番人,主要的番人還是居住在距此島一日水路地河口之地,王厲吳朝干等人帶著禮物到達那里的時候,這才發現當地番人的強悍,很多居住的木屋草屋屋頂居然堆著人的頭骨,這也太夸張了吧。

    酋長對王厲等人不冷不熱,只到獻上禮物之後,這才有了點笑容。王厲說實話也沒敢送什麼好東西,也就是瓷碗和綢布,可這些東西,當地人還真的就沒見過。

    酋長同意漢人在島上四處走動,如此一來,采藥隊和采礦隊可以派出去了,但護衛衛士兵加一倍,其他的士兵在駐地不得出營,只有伙頭軍那幫人才能出去采辦,平日在營地里天天操練,不得懈怠。

    伊利安島在王動地地圖上看象個烏龜,實際上,這個大島上部落復雜程度超出了王厲等人地想象,這主要也是與這個島的地理環境有關系。這個島可是世界第二大島,處在熱帶,居然還有個終年積雪地雪山。北部山脈直逼大海,中間還有一條從東到西的大山脈,兩山之間是河谷沼澤,南部是幾條大河沖擊出的平原沼澤。從氣候來看,就是多雨風大。平原地區往往部落沒有山區多,而這里從熱帶到寒帶的氣候都有,更是造就了各民族部落之間差別迥異。

    對于當地的部落來說,王厲等漢人來的太奇怪了,穿著完全不同就算了,船是他們見過的最大的,就是滿者伯夷都沒有這麼大的船。看他們的樣子,是從滿者伯夷國過來,難道說,滿者伯夷被人打敗了。還是真的象這幫人所說的這樣,只是路過。讓他們奇怪的還有這此漢人所持的兵器,刀和弓箭就算了,槍可是他們沒有見過的東西。當然,讓他們最震驚不是兵器,而是王厲帶去的儀衛。伊利安島上的居民與甦門達臘和爪哇人相類,個頭都不高,放到現在也就是一米六十左右。王厲選出來的儀衛,都是一米八十左右的大塊頭,而且王厲本人又是個胖子。這麼一幫人站在黑瘦,又是坦胸露乳的番人面前,震撼力還是蠻強的。

    當一隊一隊的勘察隊被派出去進入到島嶼腹地地時候,這些人更奇怪了。他們弄不明白。這些過路客想干什麼。看著他們也進林子去打獵,也下海去抓魚,還到集市上跟自己人交換食物,看著又不象是敵人。

    營地里的士兵不多,也就兩千人,這兩千人中,每天都有一千人被分派出去給勘察隊做護衛,真正留在營里的人不多。于是,吳朝干又把炮隊調了上岸。而且還讓劉三把炮也弄些下來。萬一有個什麼變故,這些炮可能就是他們最後的依靠了。劉三這下終于可以把他的炮兵隊從船上移到陸地上了,也是跟著操隊,不能試炮,不過就是這樣他也爽,終于可以天天睡在地上,而不是睡在船上了。舒坦呀。

    隨著時間的推移,勘察隊進入到島的腹地越來越進深,派出去的士兵也是越來越多,而且帶了帳蓬出去,分別領了三天、五天、十天的出營調令。

    開始還算是平和,但十多天之後,氣氛有點詭異了。越來越多地番人出現在了多拉克島。酋長派別人過來接頭了,想問一下,他們地糧食和水補充好了沒有,需要幫助嗎。他們還要在這里駐扎多長時間,而且這眼神看人的時候,只盯著衣服看,流露出的表情給人一種貪婪羨慕的感覺。當下王厲等人決定,再送禮物過去。

    禮到了之後,馬上不一樣了,番人更熱情人。越來越多的番人到了多拉克島。帶來了各種各樣的東西,有木雕、鳥羽。還有的則是把打到地獵物送了過來,野豬野狗都有,扛著東西過來給漢人交換。

    一隊一隊的勘測隊帶回來的消息,讓王厲吳朝干等人緊張了起來,他們見過的酋長還真是個大部落的頭領,對周圍五天行程里的十幾個部落都有約束力,但也只限于五天的距離,什麼概念,就是方圓一百里左右,基本他說了還是算地,超出這百多里地,那就有問題了。

    好在這些勘測隊的成員,都是老手了,在外面怎麼待人接物,一般是盡量不與當地人發生關系。派出出去的勘測小組,護衛要加強,所有裝備全部帶齊,同時,為了減少與當地番人的接觸,要求外出時,吃住全部自己搞定,遇到番人地村落,若是友好,可以穿行,如果感覺到有什麼不對頭,盡量繞行,切切不可騷擾。

    陸軍叢林第二團,一千多士兵按百人的連為單位,分派出去做護衛,一營二連跟著方郎中為道的勘測隊,隊里有兩個醫生一位道長,兩個瀟湘學堂的畢業出來的學生,還有一個向導。這天他們拿的是一個十五天的出營許可,架著四條八櫓船,沿著沼澤往西北。

    船行二日上岸露營地時,他們就踫到不速之客,鱷魚,且是長約一丈左右地大鱷魚,這不是一條而是十幾條。上岸的一排馬上就被襲擊,干掉六條鱷魚,也付出十三人受傷,其中三人重傷地代價。

    鱷魚肉煮的湯很粘稠,鱷魚肉也是大補,多多少少讓人有點安慰,畢竟這東西不是尋常可以吃的到的。

    接下來的日子,波瀾不驚,方郎中在林子里見到了在甦門達臘時也見到過的奇花,開始還有士兵以為有腐尸,結果到處找沒有找到。方郎中找到了尸臭的來源,一種體形很大的花,尸臭味道就是這花發出來的。

    還有長著藍色長尾巴的鳥,其尾羽長而卷,極美,非言語能繪。還有長在樹上的老鼠,打來吃,味道不錯,但奇怪的是,這種老鼠下腹有個小口袋,而在這小口袋里居然還有幼崽。

    “逆水上行五日後,水流湍急,船行不便,然後河水中隱隱有閃爍沙石頭,命人淘之,果得金沙。”只要是勘測隊的,都要寫行記,方郎中已經把這事交待全了瀟湘學堂的畢業生伍浩陽,他自己偷個懶,每天象改作業一般,天天看伍浩陽交的功課。

    “棄船入林,三日後到一河谷,此處河網密織,有多個番人村落,番婦操舟捕魚,樣貌丑且凶狠,其男丁身上具是疤痕密布,且頸項有圈,其項圈以竹片、獸骨為飾,近觀項圈之獸骨類人齒骨,等明日細察。”方郎中看到這里,也是覺得有點不對頭了,他看到番人是有駕船的,獨木船而已,抓魚捕蝦沒錯,都是女的,開始他還以為到了女兒國了,或是男的都出去打獵去了。這些番女,眼神凜厲,不是善類。

    只到進了村落,才有男的從木屋里走出來。頭上扎著方郎中看到的極美的鳥的羽毛,脖子上是掛了一串骨頭,這一路來從甦祿國起,看到了各種各樣的番人,帶著古古怪怪的東西,他已經基本無視了,真的還就沒有發現,這里的男丁項圈上的骨頭似人骨。

    方中可不敢大意思,找來了連長司馬雙龍。

    “司馬百戶,你可注意到此地番人項圈的古怪?”方郎中單刀直入。

    “方大人,您總是喜歡叫我百戶,都說了,叫我司馬,或是連長也可,咱家兵營里可沒有百戶千戶。”司馬雙龍年齡不大,也就二十左右。

    “好的,司馬,小伍說今日所遇番人項圈以人骨為飾,不知司馬可有所察覺。”

    “人骨?好象有點古怪,但某家也沒有細看。”司馬雙龍也是覺得當地人不善,但若真是以人骨為飾,那可要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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