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重回永樂時代 作者:清宵好夢 (連載中)

Nineider 2009-2-3 17:27:5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99 122083
Nineider 發表於 2009-3-21 11:21
第五章 運籌帷幄 第二十節 西洋兵戈

    王動還不知道日本發生的事情,不過他只知道一點,那就是宗氏和少貳氏,還有劉鷹吳朝干鄭政答應他,三月平定整個九州。他相信這個目標不難,有夷洲的軍品供應,有王動系直接的支持,少貳氏為首的那幫九州人應該能搞的定。

    真臘國又開始舉國歡慶明朝的使團到訪了,歡慶明朝的代表團是有收獲的,上次鄭和走後,暹羅人還真的開了國界與真臘做起了生意,一派祥和,所以這次更要把接待工作做好。

    搭鄭和順風船去中國的真臘親王已經提前從佔城回國了,他回國自然也是為更好的把接待工作抓起來。因為這次跟著一起來的官員多,六部官員全部到場,雖然說來的官員級別並不高,但文官頭子姚廣孝的到來,無疑是重頭戲。

    姚廣孝一直以為真臘是個佛國是個窮國,听鄭和解說“富貴真臘”的時候還有點不信,真的看到這幫人金冠衣錦,玉碗銀匙,把他也弄的糊涂了。

    “靜之所言不虛,金玉外表,外強中空,真臘國亡不遠。”

    “呵呵,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百蟲之足死且不僵,真臘立國數百年,暹羅不足五十年,真要吃下真臘,難呢。”

    “那王爺還在問你要兵器嗎?”

    “呵呵,姚大人,靜之可是得了大人您的指示了的,話說三分留有余地,真臘那邊可還真的眼巴巴的在等呢。”

    “先不急,到暹羅看了再說。我看你舅父那裝了不少東西過來。幾條船吃水很深,應該有點余貨吧。”

    話是這樣講,其實來之前就已經定下了。多帶了三萬人地武器過來,其中一半是用過的舊器械,新的是放在基地武庫里地。

    生意照做,軍火暫時沒有,鄭和那邊當著諸多使節的面猛批安南番民番王。又大講奉旨呵責日本國一事,加上在佔城的時候,大家就已經知道安南偽太上王被囚送大明朝京師了。鄭大人話里有話,听的人各自體會不同。反正在真臘人耳朵里是仙樂。鄭大人在暗點暹羅的名。

    王動與親王談完了玉地生意就提前帶著一大幫人先去暹羅了。華州那邊已經有點模樣了,那的鎮守太監也是個會干事的人,蕭規曹隨,反正就是按著當初蔣武的規劃,一步一步往下走。有點讓王動等人吃驚地是,華州城外居然蓋起了很多木屋,居然還有人在這建寺廟了,目前這個樣子,已經吸引了不少暹羅人過來圍居了。

    蔣武又坐到了華州建設開發總指揮地位置之上。華州城牆已經修好,意味著,可以囤兵了,里面的作坊之類的不用多說了,開足馬力在生產用量最大的水泥。從龍城整船整船往這拉。用的是平底浮台,兩條船在前面輪流拉。浮台上有人劃漿,浮台之上便是裝著水泥。為了防水,被大片的巴蕉葉裹的嚴嚴實實的,整個看上去相當的壯觀,翠綠地小山在海上緩緩的飄動。

    華州無所出,這會用來換貨的都是暹羅國的石灰石和鐵石,這運貨的浮台來去倒也不落空,運力一點沒浪費。王動先過來有很多目地,其中一個重要環節,就是做個審計,算算帳,這都兩年了,他手下一幫人在這異國他鄉搞建設,朝府也應該付工錢了,鄭和大人船上可是有大量地現銀的。

    粗粗一算都能落下個四五十萬兩銀子,哪賺哪花,這錢來了之後,要投到暹羅或是龍城去。今天就是討論一下這錢怎麼用。

    “阮老板,你就別問龍城了,這會旺地很,那的問題早早廖管家已經說了,當除了沒啥物產以外,其他什麼都有,船西洋幾個船廠都在造,鐵也是龍城出最多,當務之急不是船,而是鐵。”蔣武的意思。

    “武二爺(阮靖管蔣文叫文大爺,老二蔣武自然就是武二爺),你說造鐵我不反對,這鐵出來後制什麼呢,依我看,最多是制些兵器,這麼多兵器太過晃眼了吧。”

    “呵呵,江海兄(阮靖字)不必多慮,萬里之外,打造些兵器也是為了自衛,三湘商行就這幾個毛人,西洋弄錢還都是在朝庭的指使之下,這些個東西只會在東西洋諸國用上,不會回流到大明朝的國土上的。”

    “中和(金泰字)怎麼看,不用說你也知道,下面就是火藥了。”

    “金家分銀子就行了,要出人是有,不過不多,火藥就不用問金家了吧,大掌櫃,我們家那些傳了幾世的私貨,跟大掌櫃你的那個方子可是沒的比。”

    “呵呵,我那方子也得來的,金家百十年的基業在人,朝庭里已經出了新的火槍,下面就是要造新的彈藥,槍炮司火藥處那些人還不敵金家一個零頭。”王動是知道金家的實力的,或者說是知道瀏陽的實力的。

    “吳鐵匠呢,沒有他們你們的鐵煉出來,怎麼制器。”阮靖顯然還是不知道王動這邊在海外的實力。

    “小事,吳鐵匠不方便出來,他下面有人過來就行。江海你在夷洲看到的槍炮就是鐵匠的弟子造的。”

    “按理說,這幾十萬兩銀子也不是個大數目,要全花在制兵器上總是覺得有點太過孟浪了。”蔣武的看法。

    “幾十萬兩銀子,真投進去,我看能有幾個水花就不錯了。”

    大家議來議去,其實議的是軍械的開發,倒不是真的去簡單的生產。本來的想法是到國內采購,或是在當地采購,把這錢還是投到貿易上去。听王動一分析都知道,貿易是這會一時之計,真要長遠了。還是要從生產基地干起,一旦要這樣做了,又必要要有自己的私衛。

    王動提了幾樣東西。一是鋼材,線材的板材,二是蒸汽機,三是橡膠,四無煙火藥。五堿,六織布機。他這會就想到這些,從剛才地軍械跳到這些東西,有的腦子轉的快地知道他在講什麼。轉的慢的。王動又解答了一番。

    華州城里只有些大木屋可以入住,磚瓦房是有,但讓這些個大人們去住有點委曲。會議是在船上開的,開會的同時,船也在往湄南河里面走。到了大城國地時候,何九錫和吳誠已經在岸邊等了,一起在等的還有鄭政家的人。

    暹羅商業就抓在這三家人手上了,都是家主親自在碼頭恭候,可見來人地位尊貴。

    何九錫家里院子大。一大幫人也熟悉,大家還沒把行李安置好,那邊暹羅國王的使臣到了,知道是王動過來了,國王關心了一下。自己過來不過屈尊了。所以弄了個右相過來。

    王動倒沒在意,阮靖金泰還是頭一回。這可是番國朝庭里地重臣呀,何九錫也是意外,按禮說沒那個必要呀。

    右相大人在何九錫家里也沒坐太長時間,最後邀王動去談商貿一事,這弄地王動也是有點奇怪,太給面子了吧。

    右相大人走後,賓主言歡,吃吃喝喝好不熱鬧。

    晚上何家的書房,王動、蔣武、何九錫三人坐了下來。

    “暹羅王要對滿剌加還是真臘動武?”

    “可能是南掌國”

    “才從真臘過來,看那情形,真臘與暹羅相安無可事呀。”

    “也說不準,如今暹羅設東南西北四大營,東圖真臘,北征南掌,西指滿剌加,南防華州。湄南河上也在造船,蔣大人應該知道,華州的船場,暹羅人可是盯的很緊。”

    “備著他三年之間不會鬧事,看來他還是安靜不下來,如此說來,暹羅可能會在今年用兵,鄭大人的船隊一走,可能他們就會動手,等下次再回來,已經是一年之後,時間足足他們用的了。”

    “東邊北邊有生意在做嗎?”

    “蔣大人就沒有什麼了,我何家就有不少進項是從那邊來的。”

    “噢,鐵、藥材、玉、寶石,何老板不是去收貨的嗎,怎麼自家還有開采的?”

    “原先是收貨,暹羅王新政後不就圖著賺頭更大嘛,包下了好幾個礦坑“半年,何老板,你先從蔣大人那里撥些大明朝地旗去豎在你的產業上,半年里看形勢如何,能掌控則無事,否則先撤回。”

    何九錫這會與王動一伙人算是同氣連理了,暹羅的礦產全是通過他送到華州,然後從那或發到龍城,或送回中國。這里一斷,龍城的生產研發就跟不上了。

    第二日吳誠並鄭政一家來請,又是過去熱鬧了一下,席後,吳誠透露了些重要的消息,爪哇島上物產不少,馬來西亞境內也是發現了不少礦產,吳誠已經組織人手往龍城運了。暹羅那邊也有東西往龍城運,所以吳誠地意思是,能不能在甦門達剌國直接設作坊。

    這是個好事,王動回去和者米蘭一說,女王也是很高興,畢竟那里可都是她地子民呀,夫君終于把目光投到自己的國土上了,晚上,女王施媚功,硬是讓王動整晚上沒睡好,第二天睜著兩熊貓眼出來,弄地別人還以為他心里想著時局,人憔悴了。倒是何九錫這個做藥材生意的半個江湖郎中看出些端倪,藥膳準備了不少。

    王動帶著幾人去和右相議商,余下的由何九錫作陪在大城游玩,佛國逛寺廟最多。雖然這幫人里信道信回回教的都有,但也都是很有興致的一起去和尚廟里進香。

    何九錫的小兒子何生豪今年出家在玉佛寺里當和尚,看到父親帶著一大幫人過來,通報了主持之後,被派來搞接待。何九錫是非常尊重和融入暹羅社會的,他讓一個兒子當和尚贏得了暹羅豪門的贊譽,不少達官貴人都動了心思,要選此子為婿。

    哈三和郭崇禮很奇怪何九錫怎麼會讓兒子去當和尚,當著面也沒好意思問何大老板,私下問一下何小和尚,這才知道,原來暹羅所有的青年男子都要入寺廟為僧,其實這只是一段時間的僧侶生活,主要的工作是學習。學習佛教的典籍,學習社會的人倫。

    王動那邊的話題很簡單,暹羅國也想要軍火,意圖很明顯。暹羅國也是知道真臘和滿剌加玩的花樣,朝里的大臣總有個把是可以用錢收買的。暹羅國要買軍火的意思很明確,王動要是斷然拒絕,意味著,堅決反對暹羅對外用兵,態度曖昧,表示明朝不會有實質性的反對制裁,如果同意,那不用說,鄭和大人的船隊一走,馬上開打。

    球踢到了王動這里了,王動自然有辦法接,若問鄭和或是姚廣孝,不用多說,不能買,可能還要說一通大道理,教育一下暹羅人,內修文德以等鄰里來朝,王動有他自己的小算盤,故作驚訝的問右相怎的又要起兵戈。右相當然說不回,剿匪鎮邊。既然如此,容某考慮一下。然後又猛說,鐵中國國內用量也很大,安南用兵,北面不安寧,倭寇還沒干淨,一大堆理由。然後又轉到,生意難說,萬里揚帆,兩年一回,海上風流惡。

    右相也不笨,表示理解,同樣的又表示,暹羅國在某些方面還是可以助中國一臂之力的。

    右相暗喜,回去上奏國王,此事小成,等明使到訪後可再試之,當務之急是把王動服侍好,特別是在王動的生意方面,多多關心照顧一下。

    國王倒也不含糊,當天晚上就送了十個暹羅美女到何九錫家,幫忙一起照顧王動的起居。如此明目張膽的恩寵,把大家弄的目瞪口呆。王動也是對著劉秀珠猛解釋,太意外了,太意外了。
Nineider 發表於 2009-3-21 11:21
第五章 運籌帷幄 第二一節 暹羅好戰

    姚廣孝到了大城後,生了場病,船上的醫官只是說熱火之毒,藥開了不少,吃了沒什麼反應。王動建議姚大人多休息,另外,雖然住到了驛館里,伙食還是自己人去弄好些,熱火之毒,說起來可以是辛勞,也可說是水土不服,姚廣孝倒是很不在意,四季有序,偏南一隅,東土北風凜冽,此地尤為酷熱,內熱外熱相交,自然熱火毒旺。

    不要鄭和吩咐,王動把陳四給派了過去,要求是做點京師口味的菜,帶的食材不少,陳四也是悉心施展,降溫敗火清涼解暑的藥膳湯水調弄了不少,姚廣孝雖然在病中,失了大半的胃口,也嘖嘖稱奇,允諾,下回要搶了楚王的美食班頭名號,去做廚師比賽的評判。

    而且趙大娘那里也選了兩個丫頭送了過去,服侍一下姚大人,這弄的姚大人倒有點不好意思,他在京城里,皇上賜的美女都是還了回去的,自己起居在寺廟都是小和尚照顧,鄭和在船上給他安排的是小宦官,這會突然換著了美婢,不大習慣不大適應,人是退了回去,但趙大娘這個人名,他記住了。

    姚廣孝這一病,鄭和把在暹羅的時間又放寬到了二十天,姚大人覺得影響了鄭和的行程,十分慚愧。

    鄭和到了大城之後,本來就想多花點時間到華州去看看,這可是大明朝在海外建的第一個大城,听了蔣武和王動的匯報之後,鄭和這天帶著一幫人親自去華州看了一下。

    一看不要緊,真可把他嚇了一跳。船隊到大城的時候,從湄南河上經過華州,只是看到城牆,覺得有氣勢。這次進到里面一看。鄭和開始擔心了。這雖說比京師要小,但要比皇城大,而且京師都沒大量用水泥,華州城里路全是水泥的,不會有人說逾制吧!

    華州城里最牛的還不是水泥,而是排水,路邊排水的陰溝全都用水泥板蓋上了,那溝里可以下去一個人走,起初都覺得沒必要。但老大王動堅持。事實證明,這個排水系統很有效,陰溝的水走地下河去直通湄南河,華州不管再強地暴雨,城里都不會積水。

    “靜之,這城用了多少磚了?”鄭和問。

    “我也不大清楚,那邊的磚瓦場已經挖出十多個大魚塘了。”

    “暹羅王那邊有什麼意見嗎?”

    “沒有吧。有些親王都過來看過地了,想要幾間房子。”

    “他們要這里面的房子?呵呵,怕是看中這里面的集市了吧。”

    “漢人大多會從大城里遷過來,商輔定然不少。這又離著海近,以後定然會旺起來。”

    “靜之,城里寺廟一定要蓋多幾座。”“有蓋,也預留下地方,等以後的景教拜火教有人信了之後,好有地方給他們修廟。”

    鄭和很滿意,沒在華州過夜。直接回了大城,說實話,華州也沒地方可以讓鄭和大人住。

    第二天華州收到一批苦力,交趾戰場送過來的,這批苦力過來之後,搶了不少暹羅當地人的飯碗,弄的地方上有些怨言。不過勞動力多了之後,相應的生活用品地需求又多了,又變向的扶持了當地的發展。

    暹羅國的右相頻頻的宴請王動,弄的王動很不好意思了。宴請是小事,右相還主動提出要支持王動的商行在暹羅國找礦,王動听了很高興,好事。

    暹羅國、真臘國與佔城國一樣,想要明朝軍隊所有的兵器,其中又以槍炮最為關注。明朝軍隊的槍已經換裝了,火繩槍已經進博物館了,大量置軍的是燧發槍,換下來地火繩槍有五千支被帶到了西洋。

    佔城國那邊已經知道了明朝軍隊以火槍對付交趾象兵的戰例,所以特別關注火槍。最後,姚廣孝和鄭和賣了一千支五百支火槍給他們,真臘國只買了五百支,真臘國更多的是買了床弩和投槍。相比之下,暹羅人要的最多的是弓箭。由于中國的煉鐵技術好過暹羅。制出來的弓箭射程比暹羅地遠,加上中國已經開始流水線標準化生產了。兵器質量穩定。火槍暹羅買了三百支配置給國王親衛。

    不過暹羅人居然提到了王動護衛的連弩,下面去議事的送了這個呈條上來時,鄭和也不知這個東西,這使得鄭和意外了一下。王動的護衛很強,在鄭和眼里也就是個游俠兒那種,單個沒的話說,但要是打仗的話,鄭和以為,游俠還是不能與正規軍隊比的。所以鄭和對王動護衛置備的連弩產生了好奇,王動沒辦法,只能送了一把給鄭和,並提請舅父大人幫個忙,這件事可不能入檔。

    鄭和兵器販賣也是有策略的,大量的兵器是準備給日本戰場地。而其他的主要對象一是以暹羅、真臘、佔城和滿剌加四國,這里暹羅實力最強,可能的動亂主使者也是他。軍火的另一個需求方來自舊港和甦門達剌,這兩個國家有個強大的對手在邊上,爪哇國。

    暹羅是明朝人的天堂,淫風就不必多提了,漢人到了大城之後,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調養身體,要不停的進補。

    哈三特別奇怪,暹羅如此佛國,為什麼民間淫風如此熾盛。王動問他回回教義里都可以娶幾個老婆,道士也有研究采戰之術,佛應該與淫不抵觸的,只是看你怎麼去修行。東家王動總是有些歪理。不象王動第一次下西洋,這如今是第二次了,很多事變的很順手了,只是可惜,原來那幫護衛很多人都不在身邊了。成長起來地護衛們都被充實到軍隊里了,現在跟在身邊的舊人不多,其他都是新招募的。這些新人,王動就對他們不大熟悉了,而護衛里舊人則時不時的吹噓,當年和東家怎麼怎麼樣,東家帶著大家如何如何。與神機營的將軍們如何如何。當然,吹這些除了自己多些顏面以外,到了暹羅,最重要地是,舊人們要學著當年吳朝干等人地行徑,帶著新人們到處走走玩玩闖闖。

    護著道士郎中們四處采集標本和探礦無疑是最愜意的事情,與上次不同地是,暹羅國王命令軍隊保護他們四處去查探,名為保護。實際上是監視,王動還是不以為意,反正是要從你這里花錢買的,又不是偷偷開采。

    鐵槍廟里,吳朝干用過的那桿槍已經有人供了起來,豬難敵和難敵豬的故事,已經成了傳說,肖敬原先只是個普通的護衛,最多也就是吳朝干的跟班這種角色,不過他跟的較遠。所以沒被留在夷洲,這天他帶著兩個護衛,保護著一個茅山道長和一位郎中北上去尋礦。同行地還有一個二十人的暹羅衛隊和一位通譯,通譯是個暹羅人,在中國商人家里做僕人多年,得了個漢名阿三。

    他們的目的地是一座最近被大家認為可能有鐵礦的山,暹羅的衛隊一直非常小心的保護著漢人不被土人侵擾。而阿三則抱怨,國王的兵看的他們太死了,這一路上本來能弄到很多好吃的,結果現在只能自己去獵取;明明有直路或是大路不走,偏偏要走小路。肖敬心里想地是,走小路反更好,可能真的會有意外的收獲。

    所以說,有的時候很多東西越是想掩飾,反越是掩飾不住。休息時,肖敬帶著阿三去打獵。暹羅軍士不許,這下把肖敬給搞毛了,前幾天都可以為什麼今天不行,根本不理他們帶上阿三就走了。肖敬他們是騎馬,暹羅人是兩條腿跑,一會他們兩就跑的沒個影子了。

    肖敬也不知道他自己看到的東西,有多重要,開始根本沒在意,只是回到大城之後。無意中說起,往北去經過了鐵槍廟。那個地方是當年吳朝干和王陳留名的地方,如今兩人都抱得西番婆娘回,還升為軍官了,與以前不同地是,上次扎營的附近山里。野味少了。根本看不到什麼野豬,但卻多了幾十個軍營。

    “幾十個軍營?”王動把肖敬抓來問。“大致有多少士兵?”

    “這可沒數,營盤小過京師的神策營的,人數倒是不少,怕是有一萬人吧,離不遠還有馬營,馬不多,小矮馬,只有幾百匹的樣子吧。”

    “幾百?一也是幾,九百也是幾!”

    “噢,兩三百吧。”

    “何九錫說暹羅新建了四大營,肖敬所及之軍營顯然不在四大營之中,大城衛師,事變後重建,算是國王禁軍,至少也有兩萬人。”

    “兩萬人,有那麼多嗎?城里的衛師應該不足五千。”

    “舅父,城外還有,東南西三處小營,各五千人。”

    “如此算來,不算地方酋長的兵,暹羅王備下了十萬的常備

    “舅父,這十萬還沒算上邊

    “邊軍有多少?”

    “鄭家說有十萬,何九錫說有八萬,不過這些邊軍真正能調動的不足五萬”王動手上的資料比鄭和還多,“舅父,那些兵器什麼時候可以交付給暹羅人。”

    “其實就在船上,不過想走地時候才給,至少是半個月後吧。”

    “可否馬上交給暹羅人呢?”

    兩人眼楮都一亮。

    兩萬付弓五十萬支箭,王動換回了整船的寶石和玉,其中大量的還都是原石,直接從那礦山上炸下來的石頭,里面有多少寶石,誰也不知,所以相對價錢便宜。雙贏,王動那邊設在龍城的寶石作坊有事做了,暹羅國這邊的戰備速度加快了。

    為了指導暹羅人裝配箭,王動還派了兩個瀟湘學堂出來的鐵匠過去做老師,講解一下箭的組裝、保養和運輸,因為軍需官那保管的箭,箭簇和箭桿是分開的。

    暹羅人當然不會簡單地只要他們去講怎麼用,還想要指點一下怎麼造,這兩人也不含糊,還真的在暹羅人簡陋的鐵匠輔里動手打了些箭頭,但是箭桿怎麼弄的他們就不會了。于是右相又宴請王動,王動倒也幫忙,又讓阮靖隨便抓了個家人去,阮家的人二話不說,找了竹子來削。最後為了那箭上地尾羽,右相又宴請王動,這下王動派了個高手親自過去了,阮靖親自出馬。掌管著箭地生產的,阮靖是總管,另一個大拿是張浩,總設計師自然是王動。

    阮靖出馬,那是有意安排地,他到那邊之後,大吹特吹一通,從鐵匠輔的箭頭講起,比如你別小看那個模,箭桿是鑽入箭頭的,箭頭里有內螺紋。比如箭桿,那天篾匠自然是削了不少箭桿,不過大明朝的箭桿粗細長短是有定制的,不然你裝不上。比如那尾羽,用的是鴨翅翎,一只鴨可選用的也十二支而已,僅可用來制三箭。還有箭桿旋入時,要用粘膠,這個膠的配方是XXX,配方里有幾味料是XXX。

    通譯傳話有點失真,但意思大致能听懂,暹羅人得出一個結論就是,這個箭自己造不出來。這叫一個郁悶呀,明朝人的弓配暹羅的箭,射程打折不說,箭射起來飄。暹羅人聊以自慰的是,弓貴箭便宜,事實上,暹羅人得了這些弓之後,裝備到了禁衛軍里,只裝備了一萬付弓,僅與真臘一戰就消耗完了五十萬支箭,這批弓箭,讓王動和大明朝賺了十幾年。

    暹羅這邊基本上就是等姚廣孝康復,半個月里,交趾的戰俘又有送到華州的,等王動到了龍城的時候,張浩按捺不住押船過來了,又送了戰俘過來,整個龍城接收了八千戰俘,送到州和唐城的戰俘也有八千,另還有送舊港的。

    一問才知,張輔已經被召回了南京,交趾只有沐晟在忙事,大大小小又打了幾回,陳季擴稱降已是定局,永樂還是把北元放在第一位,所以也就準了。王動听了這消息心里開心不已,陳季擴還是會反的,他還會有廉價勞動力。

    王動一幫人在龍城最最擔心的事是姚廣孝會不會到龍城走一趟。而事實上是,姚廣孝來了,真的來了。王動到龍城忙了五天,鄭和的船隊就到了,大船又是泊在了龍牙門島外。姚廣孝執意要住到島上過夜,鄭和也陪著一起上了岸,王動一個頭兩個大。
Nineider 發表於 2009-3-21 11:22
第五章 運籌帷幄 第二二節 南洋基地

    姚鄭兩位大人沒去淡馬錫河,那大船進不去,只能在龍牙門島外泊船,大船隊把整個海灣塞得滿滿的,連夜往船上補充淡水、蔬菜和水果。王動一到龍城就讓丘誠準備補給,上次已經做過,這次很順。

    島上的士兵大多已經移到淡馬錫大島上去了,姚鄭兩位大人很敏銳的發現到了這里是個兵營,沒辦法,很多能看到的東西,都是碼的整整齊齊一絲不苟,只有兵營才能做到這點。

    晚上丘誠作為除龍城宣慰司使過來做述職報告,開會之前,先搭個香案,皇上的聖旨拿出來讀一讀,丘誠的“除龍城宣慰司使”的“除”字去掉了。賜了詔書,宣慰司使的金印,一大堆文書。

    丘誠百感交集,上回去南京覲見皇上,他得了泰山大人再三的關照,西洋的地方勢力被明朝皇帝扶的扶,打的打,施正卿提醒他女婿要察顏觀色,多听少說,不要抵觸大明朝庭的意思。他岳父真的是如願擦償的坐到了舊港宣慰司使的位置,沒想到一年之後,因為結交了王動,自己已經和岳父平起平坐了,丘家終于可在南中國海諸國中抬起頭來了。

    姚廣孝把丘誠喊過來,詳細的問了,龍城有多大,治下多少人丁,漢人多少,番人多少,此地有何物產。同樣的問題,又問了舊港,及周邊幾個國家,問完之後也沒多說什麼。

    “鄭大人以為如何。龍城與舊港?此兩地乃翁婿,在此咽喉要充,立一方諸侯?”

    “大明朝不立,也會有人稱權此地,與其讓番人作主。不如讓漢民稱王。”

    “化外棄民,不服管教則如何。”

    “此處離東土我朝十萬里,番國治下人丁最多萬戶,產出有限,倒是不足為慮。”

    “呵呵,鄭大人地船隊煌煌不可及,靜之有言,得海得洋得天下,倒是比我等老夫子看的遠些。”

    “姚大人是想把某家綁了去斬是吧。這可是大明朝的船隊,大明朝的水師。”

    “太孫孝悌寬仁,如今由靜之與鄭大人一起使西洋,還好說些,此前戶部可是本子遞不停,每言及下西洋都是徒靡財糧,去年剛剛持平。若不是有船有銀借與靜之多些入項還是虧空,今年應該能把各地船場的虧空填上了。”

    “此事還謝姚大人周旋,某家也是兩難,只是跑腿之人,卻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

    “靜之卻有管仲之財,如不是西洋之行有些錢進來,兵部戶部諸位大人個個要跳腳了,處處要用錢呀。”

    “商賈行于廟堂,夫子們更多非議。”

    “龍城有船五十,軍士八千。呵呵。此地還有海匪嗎?”

    “有!大股也只六七條船,以龍城之力足矣。”

    關于龍城地概念沒幾天以被顛覆了,舊港,另一個明朝在西洋番國的代言人,在那里,姚廣孝和鄭和听到了不和協的聲音。

    施正卿的兒子,對姐夫頗有微辭,本來在舊港已經定下了,宣慰司使的位置要傳給他姐姐施大娘,而這個姐夫又領有龍城一地。雖然不大,但已經成了西洋諸國中的商貿中心。舊港漢民多有遷移,不止是舊港,真臘,甦祿。爪哇的漢人都往龍城涌。在此地,漢人意味著財富。

    他還特別夸大了龍城兩次戰事。以為是通過當地武裝干預商事,特別是護衛著商船的水師戰船都駛到中國去了,越來越的商人搶了舊港地生意。

    姚與鄭兩位大人對生意之類的事不太關心,但提到軍隊就不一樣了。于是又詳細的問了施正卿周邊國家的情況及此地的風俗,還特別把施大娘召來見了一下,結果兩位大人,你看我我看你,施大娘女中豪杰,進退有禮,言辭有度,這能耐比丘誠都不差,比她弟弟不知強哪里去了。而且龍城的武裝與他們的生意能量來看,好象也不為過,但有一點,那就是龍城在此地坐大是早晚地事。

    兩位大人本來還擔心龍城與舊港會不會統一起來,如今看來是鐵板釘釘的事了,他們對施家大娘的印象非常之深,假以時日,這施大娘可能又是一位女主。

    施正卿已經是甩手老大了,事務交由姐弟兩人去管,而這個兒子吃吃喝喝,倒沒什麼惡劣行徑,人也知禮,問題是,扶不上牆。相反,這個女兒以不一樣,當初施正卿還沒有做大的時候,女兒早早以幫著父親處理事務,上上下下對她還都很服氣,最讓姚廣孝和鄭和吃驚的是,施家的這個女兒與當地番人打成一片,這還是旁人介紹或是她本人自吹,是兩位大人看到的。

    第二日鄭和與施正卿主持一個清真寺的開幕,以德服人,以教度人,一直是鄭和的外交策略之一,甦門達剌和爪哇島正是伊斯蘭教熱播的時候,作為一個穆斯林鄭和當然積極支持。姚廣孝以不用多說了,拜道士為師地和尚,一個慫恿別人造反的和尚,對他來說根本沒什麼信仰的,所以也去捧場。

    到那清真寺,大家把鞋一脫,齊齊進去靜坐,听阿訇講經,施大娘在民間的威望可見一斑。番漢民眾知施大娘而不知他爹施大人,跑過來向著施大娘磕頭施禮的人排成了隊,如果說開始的時候施大娘的形象還與施正卿刻意扶持有關,後來就不一樣了。

    姚鄭問了通譯,結果回的話,這個是因為施大娘施米,那個是施藥,還有的是施大娘提供房子給傳經地阿訇。還有出錢修橋修田。施大娘其實年齡不大,三十不到,穿布而非衣錦,若是有人要對她磕頭,她總是搶前一步去扶。別人施禮,她也是馬了回禮,全然不會在意對方是老是小是髒是干淨。兩位大人看了也是連連點頭,沒地話講。

    今日開壇講經的阿訇是去過天方國的,講完經之後。跟著王動過來的哈三和這位阿訇交流了一下,那位阿訇對鄭和大人懂阿拉伯語已經很吃驚了,沒想到還有人懂,居然對《可蘭經》還頗有心得,很是吃驚。在他印象中。中國大明朝也是有人去過聖城朝拜地,不過那里佛教盛行,回回不入大堂呀。

    王動現在已經習慣躲在別人身後了,當官地人前人後,大家簇擁著,他從龍城把他地班底全帶到了舊港,在姚廣孝和鄭和大人接見過一幫海外華人商家之後。他們坐下來看會。這會的陳澤、楊剛等人在西洋諸國講話比很多國家地國王都響了,且這兩人在西洋沒回國,與當地的商人也都熟悉了。

    中華總商會在舊港開第二次股東會,王動也是吃驚,這才離開半年,走的時候開會也以十人左右,現在已經有十五人了,也以是說,有新的勢力加了進來。一介紹是泥渤國(文萊和東馬來西亞)和甦祿國(菲律賓)的商家。

    龍城和夷洲(澎湖)地瓷器已經在西洋諸國熱銷了,加上中華總商會里王動這個大股東從大明朝源源不斷的把中國貨運了出來。這個力量太驚人了。前些年明朝官府派鄭和下西洋,大大打擊了走私貿易,這讓西洋諸國的商人非常吃驚,沒想到才過了一年,王動居然隨著鄭和大人一起,大做生意,暹羅的吳和鄭以前都是不入流的家族,搭了這班車後,馬上躍升為巨富,如果此時自家還不趕快搭便車那一定會被遠遠的拋下。

    兩年的貿易。中華總商會累積了六十多萬兩白銀地收入,其他的還賺大大小小四十多條船,還與龍城地方官府養起了一支兩萬人的陸軍和六十條戰船的海軍。此次更是按地區和行業在商會內部重新區隔,王動的要求是區域化和行業化。比如舊港王家主營是大米,那以後種水稻、大米的貿易、酒的生產貿易。交給王家。各地所出第一考慮出糶給王家;舊港林家主營是木材,那各地優先考慮把木料賣給林家。由林家出面與外國商家打交道。

    這個提議在股東會上原則通過,至于哪家讓出什麼產業,多了哪個市場,則由後面的會議慢慢協調。會上的重中之重是明朝征北元的糧草問題,蔣武已經把這個信息散到了各地,這次過來以是看準備情況如何。

    結果非常輕松地以湊足了兩百萬擔,也就是說糧不是問題,關鍵是怎麼運,運到哪,這事一定王動心里大安,賺多少錢在那幫夫子眼里都是細枝末節,但糧草實實在在的運到了皇上的手上,那才是最關鍵的。

    作為代表,舊港王家的家主王國忠推為代表,押糧去中國。為了這糧草,鄭和還特別從他的船隊里調了一支船條,大大小小二十條船一千人護衛。這支隊伍在舊港舉行了一個盛大的出港啟程儀式,然後起錨往東而去。沿途他們會匯集從另外幾個國家過來的糧船,在瓊州集合後,前往澎湖,然後再從澎湖往天津和京城兩地,一路沿大運河北天津,在那里再改陸路送往大同府。

    忙完這些,王動留下張浩跟著姚和鄭的大部隊,他本人而是帶著手下的一幫商人去甦門達剌,他可是名義上地國王,那里是他唯一真正合法的領地,他要象經營龍城一樣好好的規劃發展一下。

    甦門達剌國自王後嫁給王動之後,迎來了新的變化,國家各處城市應該說是村寨有了很多漢人的身影,這些漢人到這各地之後,開始上山或進林子,挖石頭鋸木頭采草藥。過後不久,王城那邊派了很多人過來,重新登記人口,丈量土地。接下來,更有意思地是,各地地酋長被要求到王城集中,國王和王後回來了。

    王動手上的甦門達剌國人口滿打滿算不到三十萬人,其中地二十多萬集中在一百六十多個村寨,這一百多個村寨又有十三個碼頭,有二十六個在河邊,十個在山谷較大,人數過千,除了原來的礦藏之外,另有七個很偏的村寨被發現有重要的礦產資源硫磺和鐵。

    種植業不用多說,胡椒、水稻、橡膠(王動力主)、水果,作坊以造船、火藥、煉鐵為主。王動帶著大家過來,也就是要大家出錢,龍城的形勢,他不想多對別人說,那畢竟太顯眼,龍城完全呈現到中國皇帝面前,就是他們完全脫離中國的時候,永樂不可能會同意有一個發達強盛超過大明朝的漢人政權的存在。所以注定那里一時間只能作為了個貿易中心,別的還是能藏就藏些。

    阿里也沒有想到,一個漢人國王會這樣盡心盡力的為當地人著想,會大力在當地發展農耕漁業。王動這個國王與前任國王相比,真是月亮比星星,阿里總算是知道,富饒的大明朝是怎麼樣建起來的了。

    與龍城的漢人一比,阿里也發現了,本國人太過懶閑。他在龍城的時候,看到的天沒亮很多作坊點燈開始準備做生意,月亮都出來了,碼頭上還是光亮如白天一般,很多人在忙碌,很多小船在穿梭。

    現在終于有個機會,可以讓甦門達剌這個小國家也能有那樣的繁榮,阿里感嘆,自己臨到老了,居然還遇上了國家的興盛。

    者米蘭和王動高高的坐在一個塔椅之上,穿著當地的衣服,王冠、權杖、佩金刀,高高在上的看著他們的臣民。酋長們在點到名後,領著家里人挨次序走過去,上前給國王和王後行禮,者米蘭則向王動介紹他們身份,然後是由王動簽一個東西給他們,阿里則大聲讀出那紙上寫的內容,也就是賜什麼禮給他們,封他們什麼稱號。

    這幫酋長可算是開了眼了,他們來的時候,很多都算是盛裝到王城的,這些所謂的盛裝光屁股用個樹葉扎住檔部的都有,也有是穿了衣服的,只有在碼頭和王城的官員貴族才有穿布或是絲綢的。

    更重要的是,今天晚上的場面,諾大個廣場,整整齊齊的搭著成排的桌子,所有的桌子上輔著白布,桌上瓷器盤子放著吃食,粗大的圓木砍著木做成凳子。另一邊搭的棚子更大,棚子里堆著瓷器、絲綢已經分成一分一分的,吃完飯之後,大家都有份。吃到一半的時候,煙花燃放,這下甦門達剌國的人算是開了眼了,更多的人是被雷倒了,此後,甦門達剌國開始有造像供國王和王後的傳統,且在國王和王後面前有任何粗話打斗被視為對國王和王後的不敬。

    者米蘭的兒子鎖丹這次沒有回來,他被留在了南京,與他一起留下的還有西洋那些漢人商家的孩子們,基于此,甦門達剌國開始在王城建官學,給各地酋長名額,子弟可以免費入學。開的課包括漢文,可蘭經和甦門達剌國情三樣。

    怕是鄭和和姚廣孝都不會想到,他們兩人為龍城和舊港的變化籌劃,這兩個地方在王動現在的計劃中只是冰山一角,甦門達剌隱在水面以下,而這個甦門達剌會是他征服整個爪哇島和東南亞的基地。
Nineider 發表於 2009-3-21 11:23
第五章 運籌帷幄 第二三節 國王王動

    甦門達剌熱帶雨林,在十五世紀初,只是養育著當地的土著,不象王動後世,雨林作為地球的肺被各方關注,發達國家一方面強調綠色地球,另一方面又在垂涎那里的動植物資源,當地居民一方面感嘆家園被侵蝕,另一方面又向往現代都市生活。

    十五世紀初,甦門達剌很多人以雨林為生,大多珍貴的動植物在他們眼里也只是食物,在此地世世代代生活著的人們,第一反應是生存,而不是發展,當然對于那些部落的酋長,他們追求的不只是發展,而是改善生活。

    新的國王顯然能達到甦門達剌島酋長們的願望,最受他們歡迎的還有就是教育,這種只是王族的權利,現在成了所有部族的權利,而且是免費的。甦門達剌沒有自己的文字,各部落都是通過口述代代相傳本部落的文化和歷史。在全國,也還是通過一些禮儀祭祀等活動,把全甦門達剌的部落圈定在一起,形成一個國家。他們想往的教育,就是那種可以掌握宗教和祭祀的知識,可以與外國人交往。現在新的國王,全都為他們想好弄好了。

    對于王動,他們更多的是敬畏,對于他們的女王者米蘭,她才是他們自已的人,他們發自內心的敬愛。當然也有不忿的,美麗的女王被一個異族人搞走,總覺得有點不爽,事實證明。不爽的人大多是成年男人,且不含老人。

    不爽也得爽,王動及王動的部隊在他們眼里已經近似于神或是妖魔之類地了。為了讓甦門達剌人臣服,王動一人去獵臣蚺,去獵犀牛,去獵虎。以王動現在的武功和槍法。對付這些動物基本上只要運氣就行了,這里的運氣不是搏斗時的運氣,而是能不能踫上。只要踫上了,十拿九穩。

    當上國王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很多準備工作不用你去做,往往他都是帶著一大幫當地的武士入林子,然後由他們去尋找去發現獵物在哪里,確定了目標之後,他老人家才出面。他覺得已經夠意思了。要知道中國的皇帝圍獵。很多時候都是禁衛們把獵物圍住打到半死,皇帝上去補一箭一槍,然後四周高呼“萬歲萬歲”。

    他數槍打爆了巨蚺地頭,等到武士們听到槍聲圍過去的時候,巨蚺還在地上扭轉翻騰。王動則是坐在邊上的樹上,一付神態怡然地樣子。

    老虎還是猛,居然被虎爪在胳膊上劃長長的道口子,不過那老虎還是被王動給打死了,虎皮算是徹底的毀了。槍眼就不說了,頭上身上扎了十二支短箭,王動兩個手弩上全打空了。

    犀牛死的更慘,發現了犀牛之後,王動點了幾個火點。等犀牛呼呼的沖過來踩火的時候。王動輕易的把它陷到了坑里,然後站在坑邊很從容用投槍從脖子上刺入。本來計算地很好。找個總動脈或是總靜脈之類地,剌中放血,血盡而亡。結果定位不準,犀牛脖子上那扎了一圈的槍眼,也不知那犀牛是血流干了死的還是給痛死的。

    王動的行為讓劉秀珠和者米蘭擔心了幾天,好在國王凱旋,舉國歡慶,王動這下過足了國王的癮。又是大宴臣民,在王城的人這下體會到了天子腳下一等臣民的好處了。這個國王除了與前國王一貫的平易近人以外,更喜歡與民同樂,回到王城之後,時常找個由頭領著大家吃吃喝喝,搞點活動。不過王城地居民們沒幸福幾天便得了通告,要開始大搞建設了。

    甦門達剌國的王城其實也就是個大的村寨,並不是中國人想象中的有城有廓的,王動考慮了很久,決定還是修個皇城。但這個皇城要怎麼修,王動卻是沒了主意。

    王城這邊地作坊已經開始建了,國王和王後還是住在原先地大木屋里頭,但周邊地方第一批在作坊里做工的漢人們,已經開始用磚瓦蓋房子了,第一批房子便是學校。

    郭崇禮和哈三兩人現在是結伴在一起,他們看著王動蓋房子,馬上進勸王動修個清真寺,王動也同意了,清真寺造起來比佛教地寺廟簡單,只要個大空房子就行了。王動對這兩人說的清楚,寺廟可以蓋,但不只是蓋一種,劃出塊地,和尚廟、道觀、清真寺都要修長,另外還要留下地方給羅馬帝國的宗教。羅馬的宗教是什麼樣子,哈三也只有一點概念,十字軍東征的歷史,他只知道一點點,那是他游歷天方國時學到的。

    王動在甦門達剌國忙的時候,鄭和與姚廣孝還在舊港國,接下來他們會去了爪哇國,按著計劃,回頭時會經過甦門達剌國,王動作為甦門達剌國的國王,自然也是要做好準備工作。所謂的準備工作,就是補充給養和貿易,補充給養沒有問題,但這會的貿易,就不一樣了,那成了王動自家的生意了,根本不需要和明龍商行或是三湘商行交易了。

    甦門達剌國用的是淡金的鑄幣,名字叫底那兒,這讓王動想到了前南斯拉夫的貨幣好象也是發這個音。由于甦門達剌國對面便是滿剌加,兩者都處在東西貿易樞紐之地,所以很多滿剌加的錫錢也流入到了甦門達剌國。一般的市場上兩種錢都可以用,相對而言,錫錢還用的多些。

    王動倒是想印點紙幣,把自己的頭像印在錢上,多麼的爽,但這會的技術,印紙幣好象不大容易,憑什麼讓人相信那紙就是錢呢,大明朝已經有銀票了,銀票的背後是實力雄厚的商家或是政府,王動有心,但心有余而力不足。還是老老實實的玩金本位制吧,以黃金或是白銀作儲備。先打下個基礎再說。

    怎麼去弄金和銀?大明朝產銀不多,但卻是目前世界上金銀儲備最多的國家,想要讓中國地金銀流入到甦門達剌國,那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銀礦在哪呢,在北美洲的墨西哥、銅礦出名的是南美洲的智利,還太遠。不具備開發條件。既然滿剌加大量出錫,就造錫錢,想辦法在周邊國家弄出個統一貨幣出來。就鎖定在錫錢和中國的銅錢。

    鄭和等人在舊港安排了一個月地訪問時間,算是在明朝自己的地頭,也方便姚廣孝好好休息。在這期間鄭和還著姚廣孝到處走了走,姚大人也饒有興趣的試了試榴蓮,連連稱奇。他還詳實地記下了舊港的行記趣聞。

    “……這可是一等的臭果,番名賭爾,如中國水雞頭樣。長八九寸皮。生尖刺,熟則五六瓣裂開,若爛牛肉之臭。內有栗子大酥白肉十四五塊,甚甜美可食,其中更皆有子,炒而食之,其味如栗。”年種谷,三季收稻,舊港地力極肥。稻收三次,一而足亦。

    “舊港之民水性嫻熟,臨海則操海船,靠河則住水屋,水戰皆兵……”

    姚大人可是在舊港好好的體察了一下風土人情。大明朝花了這麼多人力物力可不單單只是要一點進貢。要個名義上的宗主國,還是要據實考察資源物產的。同樣他也有點擔心。這里些漢民的命運,真地能就這樣順利地發展下去嗎,還是大明朝以後就不用管他們了,還是說要負些責任

    離開舊港,鄭和姚廣孝去了爪哇,爪哇的杜板和新村因為是漢人聚集之處,又得了鄭和的前兩次到訪,得到了極大的發展,商貿更勝從前。爪哇國王這次親自到新村迎接鄭和,又是安排鄭和給國王夫妻講經。

    爪哇的滿者伯夷王城,漢人比以前少多了,不用多說,都跑到龍城去了,有意思的是,人是走了,但當地的生意都還在,那些在爪哇混了多年漢人商人都找了自己在當地的代理人,自己全家去了龍城確保經濟和生命的安排,生意卻是沒有停下。

    滿都伯夷地王並不喜歡漢人,但上次失誤,使得全國都背上了重重的擔子,鄭和的船他們是見識過了的,鄭和上岸後的儀衛,那叫一個威武,爪哇士兵遠遠不是他們地對地,幾萬兩的國債可是個大數呀,國王頭疼著呢。

    永樂後來地意思,他們知道錯就行了,能交多少罰金就算多少吧,這話到了鄭和這里,經王動一慫恿,也就按下不表。

    砸鍋賣錢呀,黃金真的沒有了,不過,鄭和人這時過來了,噢,還有一個姚大人也過來了,爪哇國王請他們幫忙一下,能不能再寬限一段時間。這話一出,爪哇一大票眼高手低的愣頭青就想在,還給什麼給,不給了,干脆連明朝的船一起打劫一下吧,應該能弄回行多金子的。

    爪哇里的武士應該還是有的,敢這樣叫囂的人,大多只是在滿都伯夷,根本沒去海邊看過鄭和的大船,能駛進內河的戰船和商船已經夠級別嚇著他們了。

    生意上的事,有張浩跟著鄭和已經能很好處理了,爪哇人是最郁悶的,鄭和船隊到別的國家的時候,貨是有上有下的,到他們這里,只上不下,準備進行易貨的物品,全被鄭和收去抵國債去了。

    爪哇國王一如既往的外熱內冷,沒什麼,兩位大人有大量,肚子里都是可以船的,雖然介意但還不會太在意這些。

    王動離開鄭和兩個月之後,他們又在甦門達剌國踫頭了。船一到甦門達剌國境內,鄭和船上的警界等級明顯下降了。以往不允許士兵下船的,到這里改成了可以輪班下去放風。鄭和姚廣孝可真是帶了三四千人浩浩蕩蕩的往甦門達剌國的王城而去,甦門達剌國也是派了阿里到港口迎接,一路好吃好喝,把他們接到了王城。

    王動這會唱的是配角,他收的女王唱主角,而鄭和這邊一大幫人,面上還都是友好正式的後,個個心里都在怪笑,王動穿個連體袍又象獸裙又套馬甲又戴頭箍之類的奇怪打扮。若不是平時相熟,還真的認不出這就是鄭和大人的外甥女婿了。

    雖說都是國王,這幾個國家一跑,姚廣孝心里排出了個一二三四,甦門達剌排最後一個,佔城幾百年歷史,真臘佛教的輝煌,暹羅的大城也是建設了幾十年了,爪哇國更是才在十多年前滅三佛齊的也是很強,相對來說,這甦門達剌真窮呀,國王王後還住的是高腳的木屋。

    好在還看到了一點磚頭造的房子,怎麼和明朝的一個風格呢,一問才知,國家的學堂,姚大人這種文化人,對學堂教育之類的東西是最有興趣的,連連夸王動會辦事。當下表示要捐錢捐書,他一開口,鄭和也是附和了一下,結果被王動騙去了五百多兩銀子。王動從來都是吃人嘴不短拿人手很長的形象,得了便宜還是叫可憐“這等茹毛飲血的蠻荒之地,就這學堂,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有了現在的規模。”國王王動親自解說。

    “靜之用心良苦,居然能想到用教育來收人心,當年我們可沒這個功夫噢。”

    “很多東西還要听姚大人的指示呢。”王動一向很謙虛,“姚大人甦門達剌多木,可造好船,但這里的人出海打魚都是小舢板,若是大明朝那邊能有木匠與此設船場,修船造船則方便多了。且甦門達剌國地處東西交集之地,交來船舶甚多,與此高船場十分便利。”

    王動說這些的意思是希望能明的往甦門達剌遷人。佔城的龍山和暹羅的華州都已經有很多木匠了,王動想把這些人據為已有,或是在這留下往人,雖然龍城和夷洲也有不少好木匠了,那些都是不在名單上的,已經潛伏了下來了。
Nineider 發表於 2009-3-23 19:58
第五章 運籌帷幄 第二四節 木秀于林

    “靜之,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前些個已有人舉薦你,皇上也問過幾位大學士的意思,後來還是听了楚王的意思,你既不願入仕,皇上也沒有勉強你。”姚廣孝對著王動還是說點心里話,“先前你的詩文,呵呵,書生意氣,皇上馬上得了江山,自然不會與你計較。”

    “你為大明朝造了利器,皇上也是高興,皇上喜的是你不摻和在君君臣臣之間,也不與諸王有什麼瓜葛。”

    “下西洋一事,若不是兵事緊戶部又叫的凶,且你那舅父大人第一趟也是圓滿,不然怎麼也輪不著你跟著一起走。楚王最是愛財,此次真的是為皇上分憂,我等也都覺得意外,這才真的舉薦你行商。”

    “龍城興兵事,鄭大人據實說了,皇上還在奇怪,你又在甦門達剌動武,這已經是犯了大忌,還娶了個番女,當了王,為這些庭議了幾回,施氏于舊港尚不敢稱王,前一個稱王的陳匪已經在京城了砍了頭。”

    “兩次事出有因,若是換作鄭大人,則無可厚非,換作朱真周鼎等將軍也是情有可原,呵呵,話說回來,那些個武夫也不會有這等眼光。靜之,上趟好好的行商即可,不應該去踫軍事。”

    姚廣孝說了一大段,鄭和也是在一邊听著,並不插嘴,此間也就他們三人,番女在邊上送水送果的是有,但都听不懂中國話,也沒什麼事。王動奇怪,鄭和只是笑盈盈的,不插嘴,照理講,這些東西,鄭和應該知道些底細,但沒听鄭和講過呀。按著姚廣孝的思路這樣講,那可是要掉腦袋的大罪呀。怎麼回國的時候。屁事沒有,還又讓他出來了呢。

    姚廣孝猛說了一陣也是渴了。拿了個椰子喝了幾口。

    “這倒是個好東西,有水可飲,有肉可食。還可久置。”

    “靜之,你可知誰在皇上上進了言?”

    “姚大人明示。”

    “我等也是奇怪,怎麼漢王,趙王,太子都會說靜之你的好,內宮內府也有人幫你說話。”

    “紀綱這條狗,你也有喂他嗎?”

    “姚大人明鑒,別漢、趙、太子那邊,還有內宮內府,靜之一向是敬而遠之。紀大人那里只送了些瓜果干魚,山芋干有送了些。”

    “哈哈哈,你小子也算是高明,皇上那天丟了一大堆奏折出來,也不知是哪些御史還是言官的本子,本本橫著豎著都是在說你,結果紀大人倒是落的個尷尬,還被皇上命著當庭讀了錦衣衛的本子。”鄭和笑的很開

    鄭和笑著把姚廣孝也感染了,“你小子跟誰學地,油滑地很。肉干魚干果條你在西洋制了多少?怎麼王公大臣家家都得了那些個東西,上了朝宮里殿里都聞著那個榴蓮臭,都說是吃了你的冰皮榴蓮餅,紀綱那日上朝也是忘了漱口,被皇上一通臭罵。宮里頭你也送了是吧。尚膳監是不是也得了,那幫小子也不懂事。這種東西怎麼能送給皇上吃呢!改天皇上若是還想試試,你不要了那些人地命了。不過話說回來,老夫前些時日還試了試,還真是那麼回事,沒吃之前聞著臭,吃後倒是覺得香。呵呵。”

    “皇上念你一片忠心,賄賂大臣是有,但以瓜果魚肉為媒的倒也新鮮。好在,淡馬錫一事有丘誠和周鼎幫你扛下了,甦門達剌一事,也是情急之下。只是你這個甦門達剌王有點不明不白,呵呵,大明朝的一介草民,跑到番邦稱王,委實古怪。”

    “此次過來,這麼大地儀仗,就是要看看你這甦門達剌國王是什麼來頭,老夫看你這個國王也是做的可憐,擇木而棲據穴而居,傳回去,怕是讓那幫清客笑掉大牙。”

    我的媽呀,姚廣孝下西洋還有這個意圖在里頭的呀,王動暗自慶幸,好在沒去龍城,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去龍城。好在甦門達剌國這邊的工程還沒啟動,姚大人來的太及時了,要是第四次跟著鄭和下西洋過來,那就穿幫了。“姚大人知道靜之的苦處就好,當初也是為大明國的利益作想,哪知那孤兒寡母許下了這個彩頭,又怕折損人家臉面,對方的身份不是一家而是一國,所以才落下個如此局面,靜之可從來沒敢以王自居。”

    “哈哈,此地無銀三百兩,今日個,你還坐那王座,等著老夫與鄭大人過去拜你是吧。”

    “小子哪會有那心思,姚大人,您這話可是把我往那斬頭台上綁了,剛才就差學著佔城的唐僧膝行了,可這里地糙,小地皮肉又嫩些,吃不得疼。”

    “呵呵,剛姚大人說你油滑,一點沒錯。”鄭和笑罵。

    “漢王、趙王投了多少銀子在你這?”

    “二三十萬兩。”

    “有別的說辭沒有?”

    “沒,谷王,楚王投銀子下西洋時,他們也是托人送了銀子過來,下面的公候零零散散的也有些。”

    “不可得罪,亦不可走的太近。”

    “紀綱那狗你怎麼攀上的?”

    “攀?那日漢王宴請,他作陪,這才認識,言及閨房之事,送了些東葛阿里于他,他的回禮倒是不輕。”

    “他還有回禮,日關從西邊出來了。”

    “知道我幾房夫人齊齊的聚在京師,紀大人硬硬送了幾個使喚丫頭過來。”

    “倒是個有些情趣的人。轉了性子了。”

    “那年縉紳笑他,牆上蘆葦,頭重腳輕根底淺;山間竹筍,嘴尖皮厚腹中空,把他氣的要死。”

    “這聯子是解大人送他地呀。”王動倒是不知還有這個故事在里頭,解縉這付對聯還真的是傳了千古,如雷貫耳。

    從王城邊上一直連到林子,鄭和的隊伍草創了個營寨,當初阿里還在建議要把學堂空出來,先讓明朝人住進去,好在王動覺得還是讓姚廣孝吃些苦頭較好。沒想到歪打正著。

    第二日陳四干了件要掉腦袋的事。燒了一條青龍魚,還好只燒了一條。只是供給姚廣孝、鄭和、王動和者米蘭那桌,王動還是機靈,馬上發現了這是條龍魚。三下五除二把那條魚給拆了。把魚眼挖給了姚廣孝,姚廣孝是個和尚不吃這些,但看著做好了不吃浪費,就送去給王動手下的哈三和郭崇禮吃,前些天有他們幫忙做過通譯,姚廣孝對這二人印象頗佳。兩人吃了幾筷子,連連說這魚做地不錯,還很有興致地問這是什麼魚,怎麼烹制的,只要是和王動在一起時間長了。總會對吃有興趣,都不例外。

    “此地產地青魚。”王動回地自然的很。

    別人沒在意,鄭和可是個行家,對于船上地和各地的吃食多多少少他都研究過。鄭和一听他這話,再描那魚一眼,這一身汗都驚出來了,好在,只是這桌有,其他桌沒。

    事後王動把陳四喊去行賞,夸他菜做的好。大人們很喜歡,前段時間照顧姚大人也是大有功勞。門一關,馬上敲打他,今天可是干了件誅九族地大禍事,道出原委。把陳四臉嚇的煞白。原來他只從番民手上收到一條龍魚。本來還想著多收幾條,給幾位大人也試試味道的。壓根就把永樂的禁制拋到天邊去了。

    隔天,陳四不動聲色的命人去收龍魚,收到後,又全都悄悄的放了生。那個賣他魚的番民老頭倒是開了心,這邊買放,他抓了賣,倒是小賺了一筆,等到他知了原委,倒不好意思了,把先前賣魚的錢還了陳四,這個老漁民的兒子不喜,反倒數落自己父親,弄的陳四非常不爽,讓跟著他出來買菜地護衛教訓了這個不孝的兒子一下,這事反倒弄大,鬧到了國王和王後面前。

    王動與者米蘭听了這事,只是對漁夫解釋,大明朝的使臣有善心,不喜歡吃這活魚。對他義還魚錢,也是大加贊賞,對這個兒子的行為,者米蘭給予了痛斥,最後罰他去學堂工地做工,但工錢要直接交給他父親,而且以後一旦再有不敬尊長的行為,還會受到重罰。

    這個漁翁的兒子名叫甦干剌,者米蘭在大聲訶斥他的時候,王動在一邊也給雷了一下。如果他沒有出現,按著原來的歷史走。去年響應王後者米蘭哭訴振臂一呼去殺花面國王的便是這老漁翁,且後來者米蘭還真的嫁給了這個老漁翁,並讓漁翁做了王;只是王子鎖丹長大之後,與原來地臣子一起,殺了老漁翁重新奪回了王權。老漁翁的兒子後來逃入森林自立為王,後來與鄭和又有糾葛,被鄭和所擒。

    歷史在這里拐走了,自己成了甦門達剌國的國王,黑珍珠者米蘭倒成了王動的老婆,而這個老漁翁,反倒跪趴在他的腳下,甦干剌被罰去做苦力。哈哈哈哈。

    怎麼治理甦門達剌國,姚廣孝與鄭和居然給不出什麼好建議,在他們眼里,甦門達剌國與雲南廣西地少數民族村寨有地一比。語言不通,文化不通,更重要的是,中國那些苗蠻至少從歷史地角度,不會過反抗漢人政權,畢竟這千百年來總是認漢人做老大,只是不同的姓氏罷了。而在這里就完全不同了,漢人對甦門達剌人來說,開始就是個外來戶,佔少數人口的外來戶。本來是沒地位的,現在卻突然空降了個漢人國王。真要讓他們接受王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兩位大人總是文德教化一大堆,教育和宗教,無非是這兩條。兩位老人家教導的極是,王動無話可說,只是盼著兩人早點離開甦門達剌,他可以好好的發展此地的經濟,用事實說話。過上好日子的甦門達剌人,到那時自然會服服帖帖的听王動的話。

    王動馬上作手讓人修了個明室的宗廟,把永樂及朱家的先皇先祖全請了進去,列些牌位,寫上名諱,供起來,此舉大善,得到姚廣孝的贊許。凡事小心,多思前想後,得了姚廣孝與鄭和的指點,更要把事做的四平八穩。

    盡管如些,王動還是在想,怎麼能把事情能做的更圓滿些,能堵上所有人的嘴。事實上想堵上所有人的嘴是不可能的,能堵多少是多少。

    學校落成,特別請姚夫子提字,姚廣孝也沒客氣,“西洋國學”,王動反正也不在意,國學什麼,呵呵,姚大人想的倒是中國的國學,因為說了,這里要教漢字,還要豎孔子的像。按著禮制,還有誦文,燒香拜孔子,孔像還沒弄好,大家一起向著東方拜拜就行了。又是舞龍又有舞獅,這可是中華總商會那幫當地的商人帶過來的,除了在場的黑矮瘦的甦門達剌人多了些以外,還真有點回到中國的感覺。

    教番人認漢字,王動自然毫不猶豫的把拼音聲調這些東西線弄了出來,這個東西,馬上得到了姚廣孝這種高手的重視,這可是個好東西。姚廣孝認為,王動王靜之搞出來的這套拼音系統對漢字的貢獻,可以與他以前出的標點座號對行文著書的貢獻一樣的大。還有不止讓姚廣孝一人奇怪的是,那些大寫A小寫a蝌蚪符號,王動是怎麼想出來的。當然了,這又是王動神仙師傅的功勞。

    有人說百年能出大家,千年能出聖人,王動對于漢字和漢語的貢獻,讓姚廣孝等人佩服不已,真不知王動那腦袋是怎麼生的,怎麼就能想出這些個古怪的東西,劃時代的東西。

    紀綱安置在王動身邊的錦衣衛早就被王動收買了,還真不是用錢收買的,靠的是王動的人格魅力。以李真為首的一幫錦衣衛分子,已經把自己當成了下西洋的一員,且是緊緊圍繞在王動周圍的一員。本來錦衣衛里面也不是鐵板一塊,王動很輕易的在里面發現了李真的人,紀綱的人,還有錦衣衛僉事張輔兄弟的手下。

    錦衣衛的人有什麼特點呢,有一身功夫,還有的就是,干點偵察追蹤查點人或事,算是他們的專業,這在國外呢,又不大好使了,畢竟環境和文化不一樣,老經驗不一定管用。外戰外行,內戰內行,王動用他們反倒是針對鄭和的船隊以及跟隨鄭和下西洋的人。鄭和手下的這幫人可都是熟手都是精英呀,能分出個左中右出來,能為王動所用就太好了。當然,更重要的是,也要發現里面哪些人、有多少是釘子
Nineider 發表於 2009-3-23 19:59
第五章 運籌帷幄 第二五節 工業革命

    龍城在上次商會會議之後,成立了多個攻關小組,針對王動提出來的那些機械開始一一攻關。他們幸福的是有王動這個總設計師,總能高屋建瓴的指明方向,提出些關鍵性的意見。而有些東西早就開始嘗試了,比如蒸汽機,王動上次提了之後,小丁就已經搞出了一個模型,只能用來演示,沒有任何實用價值的模型。通過這個模型大家認識到看不見的汽真的能舉起東西,有力,能被利用。

    小丁在華州的時候遠遠少過他在龍城的時間,在龍城,他要幫手有幫手,瀟湘學堂出來的學生,來自日本的匠師和舊港的技師;要幫工有幫人,安南戰場過來的戰俘很好用,雖然年齡不大,但他卻是個總技術官,鐵匠作坊的作頭。

    這幫來自各個國家的鐵匠聚在一起,交流研究。在灌鋼法的基礎之上,比較日本的劍和爪哇的刀的特點,不只用的礦石特別,日本在鍛造方面保留的是中國唐宋的技法較多,而爪哇一帶用的是宋元時的方法,相互補充,再結合各地不同的礦石,龍城出的鋼種類也開始多了起來。

    織布機的試制,王動把在華州船廠的小孟請了過來,這個手最巧的人,結果半個月就把王動家里那本書上寫畫的,後代南京織綿博物館里,那幾種紡紙和織布機械制了出來。歷史上出名的黃道婆是在十四世紀初革新了棉紡技術,把用于紡麻的腳踏紡車改成三錠棉紡車,並且總結了一套紡紗技術。又改進了軋棉和彈棉工具,紡紗產量得到大幅度提高。不只是機械她還總結提高了織布中的“錯紗、配色、綜線、摯花”等織造技術,使布織的更為精美。元朝中期水轉大紡車出現了,主要用于加工麻紗和蠶絲。麻紡車大,裝有錠子32枚,結構復雜和龐大,有轉錠、加拈、水輪和傳動裝置等四個部分。更牛的是。開始用兩條皮繩傳動使3枚紗錠運轉。這種紡車用水力驅動,工效較高,每車每天可加拈麻紗100斤。

    王動一直自然動力提倡者,元朝的傳統哪有不吸收消化的道理。阮靖更有現場管理經驗,加水邊河畔,修渠,整排的大水車建了起來。不是蓄水築壩,而是潮汐,每天漲潮落潮,用以驅動水車運轉。

    織染坊地出現,馬上又出現了一個新的問題。原料問題,西洋諸國一帶養蠶種棉花的很少,當地人種麻的很多。作坊建好的時候,也就是當地棉麻價格上漲的時候,但周圍幾個國家的產量還是不夠。

    哪里棉花多呢,中國和古里這會出產棉花最多,王動想地是。把機器賣過去,還是把紡紗廠和織布廠建過去,想來想去,算了,還是去收購原料,運回到夷洲和龍城來生產。

    金泰的到來,帶來了多種配方,炮彈火藥、子彈和炸藥。阮靖也開始在龍城圈地設作坊造投槍和箭。這是他們的老本行,只是在這里,王動再三要求他們多圈地。把作坊蓋的更大些。大家是看中了戰爭的市場,永樂開了個口子之後,軍械在南洋大賣,有錢賺就可以,別地不管。

    制堿對那些道士來說,可真是個挑戰,當初提了來的幾個東西幾大方向,王動都給出了明確的定義,有的更是圖紙都有,但堿這種東西。王動給出的指導意見不多。但這個東西又實在是太重要了,無水碳酸鈉,俗名純堿、甦打。它是玻璃、造紙、肥皂、洗滌劑、紡織、制革等工業的重要原料,還常用作硬水的軟化劑。稻草地灰,鹽池的水。民間是用這些來代替堿。但這些產量、純度都不行,不能達到王動所要的效果。任務是給出來了。道士們忙去吧。

    無煙火藥的發明有個小故事,這個小故事王動還是知道的,那就是某個化學家弄倒了硝酸和硫酸之後,沒找到抹布弄了個圍裙去擦,他老婆拿去烘干,結果眨眼間,燒的干干淨淨,于是“火棉”或是叫“硝化縴維”出現了。那東西不穩定,危險。硝化縴維溶解在乙醚和乙醇里,還要加點啥,才能折騰成無煙火藥。黑火藥到無煙火藥,這可是飛躍,有了這個技術,哈哈,軍事稱霸問題不大了。

    龍城,後世的新加坡,當地人稱呼這里為了淡馬錫,最大的河是淡馬錫河,河口是一片灘涂。王動讓丘誠讓人在河口種上了紅樹,然後又種椰樹。起初當地對種樹都覺得很可笑,但事實證明,多年後,這個建議是多麼的英明。

    沿著淡馬錫河,龍城的商業區,河兩岸是兩條寬大地水泥路,路邊店輔林立,這才一年半的時候,什麼樣的店都有。王動還對丘誠說過,這里只能建貨倉,要求把其他的店遷到別處去,但這一時半會,好象沒看出來有什麼分別。不過後來遷移過來的人就發現區別了,圈地蓋房子不容易了,租房子的話,租金也高了。

    與這南北兩岸的路平行的,還有兩條路,在這兩條路外,才是生活區,服務區之類的,整個龍城,整個新加坡,淡馬錫河兩岸象是心髒,同時也是龍城的臉面。

    淡馬錫河東北地另一條被當地人稱為加冷河,在這里,在這條河的兩岸,龍城的各大作坊在這條河邊一字排開。最先得到擴張的是鐵作坊,小丁的鐵作坊迅速超出了他師傅吳鐵匠地規模,名為鐵器作坊,實際從選礦、冶煉、制器全都有了。

    橡膠這在滿剌加早早地就被應用在了造船業方面,當地人稱為打麻獵香,如同中國用特制的油灰去填船甲板和釘子與木板地縫和坑,滿剌加用的是橡膠,簡單加工的橡膠。按馬歡上回的描述,“打麻兒香本是一等樹脂,流出入土,掘出如松香瀝之樣,火燒著。番人皆以此物點照當燈。番船造完,則用此物熔涂於縫,水莫能入,甚好”。僅僅用作這個,那太可惜了。龍城這邊的馬車牛車都已經大量的應用,而且還是屬于原來回國忠開創的龍城物運的商行,這麼多木頭的車 轆在水泥路上跑,對車對路都不大好。有點橡膠包一下,減震耐磨,更好用。

    加冷河邊最有捧場的作坊不用多說是阮靖的箭作槍作,以及邊上的織造,怕所以這麼顯眼主要是風車和水車,這是加冷河一景,

    孟虎所在的泥灰場並不在這兩條河邊,而是在靠近滿剌加的西北邊。很簡單的原因,那里有石灰石,邊上幾個小山頭,其中有一個頭已經挖了小半了。那里也是所有作坊里工作最有秩序,產量最大的,管理最嚴格的。那的工人全都是戰俘,燒磚、燒瓦、制水泥,一邊的小山谷取土已經挖了幾個大水池。王動一看到這些水池,馬上就想到了淡水問題,現在很多地方用水是井水,溪水,河是潮汐河,水是咸的,不大能用。以後人多了,淡水一定是個大問題,本來,後世的新加坡的水和電就是從馬來西亞提供的。

    有戰俘的地方一定有士兵,泥灰場駐軍更多了,水池被引導挖成了個大湖,周邊更是圍了起來。很多人不懂王動這樣做是什麼意思,在那個年代還沒什麼污染呢,也就是天空中的灰尖多了些。沒辦法,大煙囪里飄出的,這會還顧及不到這點。好在龍城這是個海岸,海風還行,風吹的飄出去蠻遠。王動是讓人設計了個口罩,但看來帶的人不大多。

    當初跟著鄭和去中國的滿剌加的浩浩蕩蕩的吃喝隊,已經提前回國了,回去早早的準備中國使團的到來,唐城的建設一直在進行著。滿剌加的國王更是有意思,看著唐城的樣子,心動不已,央著看守太監能不能幫著滿剌加也建一座相似的王城。

    王動隨著鄭和一起到了滿剌加,他此行有兩個任務,一個不用多說,作為明朝的商人鄭和的秘書去談生意上的事情,另一個便是帶上了甦門達剌的阿里去談錫礦和鑄錫錢的事。

    鐵匠小丁已經幫著王動設計了幾款錫錢,一面是國王王後的頭像,另一面是榴蓮、龍魚等,當地特有的動植物。結合了燒模和壓鑄等工藝,確認很難仿制。關于壓鑄,倒是讓王動想到了一個東西,水壓機,中學物理上都提過的利用水傳遞壓強的原理制造壓力器械。與聰明人打交道就是簡單,王動只要提個原理,畫個草圖,然後吩咐撥點經費,很多事就有人自然去辦了。

    鄭和等人在滿剌加沒多長時間,又有苦力送到了,王厲押船,這次送到的是日本人,大島海戰和九州戰場上的戰俘送了過來。一問才知,在鄭政和吳朝干的協助之下,在對馬宗氏的支持下,少貳氏聯合了九州地方勢力,已經把大內勢和澀川氏趕出了九州。少貳滿貞已經向幕府索要九州探題一職。鄭政等人已經分批回龍城,吳朝干等人開始準備出訪甦祿國,然後南下,去發現澳大利亞。

    幾天之後,鄭政到了滿剌加,帶來了另一個消息,暹羅發兵三萬號稱十萬,戰象三百頭,直取吳哥,真臘陳大軍與吳哥城西此,兩軍激戰,戰局膠著。鄭政傳遞這信息一天之後,滿剌加與真臘的邊境處,邊軍接到真臘方的文告,列舉真臘多行不義,暹羅憤而出兵。

    姚鄭兩位大人是滿剌加國的定海神針,只有中國人的般隊在,滿剌加就沒事,以後,只要中國人的唐城建了起來,滿剌加就更加沒事了,這樣一來,滿剌加捧中國的屁股,捧的更正了。
Nineider 發表於 2009-3-23 20:00
第五章 運籌帷幄 第二六節 真臘吳哥

    漢人喜歡真臘的原因很多,有人歸納過幾條︰不著衣裳,米糧易求,婦女易得,屋室易辦,器用易足,買賣易為。真臘人和暹羅人一向對漢人非常尊重,所以在這兩個國家的漢人很多,龍城的建設,暹羅的政變,以及籠罩在暹羅和真臘兩國的戰爭陰雲,使的越來越多的漢人遷往了龍城,如何且現在戰事驟起,逃往龍城的漢人更加的多了,只要是漢人,暹羅人也不為難,去留自由,也不會索要或是搶掠資財。

    盡管如此,還是有漢人娶了真臘女子為妻,結果家破人亡的,當暹羅大軍還沒殺到真臘國都吳哥的時候,已經有兩百多戶漢人逃到了龍城,隨著這些人過來的還有真臘國王參烈昭平牙派來的使者,大明朝太遠了,而明朝大官鄭和帶的軍隊卻是離的不遠。作為宗主國,這時理應為藩屬國出面。

    鄭和姚廣孝的意思不想直接出兵幫忙真臘去打,去做個說客可以,出兵幫忙那就算了,也有人認為不出兵教訓一下暹羅不能顯大明朝威望,這個話說的也是有理。

    陳澤給王動出了個主意,讓他去說服鄭和姚廣孝,陰使西洋他國之力助真臘。

    這個計謀不錯,這樣一來,龍城的力量可以堂堂正正的擺到桌面上了,他國之力,從現在看來,可以是甦門達剌國、滿剌加、舊港和龍城。

    滿剌加這會是中國人指東他不敢往西,出兵簽字點個卯可以,真要讓他去跟暹羅干。他可不敢;舊港一把手施宣慰司使表示可以配合。但兵力也是有限;甦門達剌國還不就是王動說了算的,拉這個國家進來,只是多個人頭而已;真正出力的是龍城,是呂則成手下地大軍,人數好象也不多。也就一千五百多人。

    鄭和與姚廣孝在第一時間,從滿剌加發了罪詔過去,指責暹羅不應該挑起事端。與此同時,以滿剌加挑頭地西洋四國表示支持真臘,並且決定出兵支持真臘抵抗暹羅。為什麼滿剌加挑了頭了呢,王動去做了說客,巴耶利馬。滿剌加的第一重臣。娶了個大明朝的媳婦之後,與王動走的更近了。

    諸多國家中,與好戰的暹羅接壤地只有真臘和滿剌加,若不是滿剌加得了中國封國,得了中國道義上的支持,這個國家至今都還腿軟呢。這次如果支持了真臘,下次暹羅進犯滿剌加時,會得到真臘龍城等國的支持。如此一說,那就值得滿剌加好好想想了。不出人不出力,只是挑個頭,能有這好處,值得與暹羅翻臉,且這個中國的軍隊還在滿剌加。還在這修城。應該只賺不虧。

    真臘國也是有意思,別的州府只是圍個木柵欄。首都吳哥卻是建築上的奇跡,而且他的城牆修地也不差,老城周圍二十多里,四四方方,設有五門,其中東向開二門,余向各一門。城之外巨溝,這可是吳哥引以為自豪地運輸和灌溉系統。石頭城牆高多少呢?約有二丈,築的不錯,在城的四周還修了四個石塔。如今把守吳哥的親王這會感嘆了,先祖們打下的基業,建立的城池,得以讓他們據守,不然這會真不知怎麼來抵御暹羅人的進攻。

    1369年暹羅國第一打到真臘,立刻被那里的富庶給雷倒了,真正的雷倒。因為城外地橋居然是包了金的,橋包金也就算了,居然護城河內岸之河堤也是包金的。這就是傳說“富貴真臘”,也就是說五十年前,真臘更牛B。

    1410年暹羅人又一次打到了真臘,真臘的高棉人顯然不是他們的對手。戰馬無鞍也就算了,士兵居然沒有甲冑,不過還好,士兵地打扮總算是統一了起來。光腳,頭插鷹羽,頸項上有狼牙著修飾,或執槍戰馬,或執戰牌。

    如同當初安南人喜歡到佔城去狩獵一樣,暹羅人也喜歡到真臘狩獵,不只是獵財,還要獵人。突襲使地暹羅人迅速推進到了吳哥城下,到了城下,暹羅人反郁悶了起來。

    吳哥圍了起來,但感覺不象他們想象的那麼好打。中國不只是賣了兵器給暹羅人,同樣也賣了兵器給真臘人。真臘國王一國之主不可處危城,如今已經奔走金邊,但他給他地親王弟弟,留下了一百條火槍和十具床弩,說句實話,這些東西,在那個時代,特別是在真臘人手上,殺傷力不強,但威懾力太強大了。

    當年暹羅的鎮守真臘邊境的大將軍已經成了右相,就是跟王動倒買武器的那位,這次領軍作戰的是暹羅的王子,軍權一定要抓在自己手上,這是每個國王都知道的道理。王子在政變時的表現,值得國王相信,定能從真臘有所斬獲。

    面對著護城河和高大的城牆,戰象一時是用不上了,不過更讓暹羅人受驚的是,列陣在城門口時,城牆之上居然有巨箭射出,當場射死戰象一頭。真臘士兵是不會用箭的,哪里來的這種巨箭,還沒有等人前去罵陣,城牆之上槍聲大作。自所以知道是槍聲,因為主帥王子見過听過他父王的親衛練槍。不用多說,明朝人的武器,真臘人也有。王子心里暗罵,可惡的漢人,然後又感嘆,他那父王應該多買些漢人的兵器。

    吳哥對峙,兩軍有長有短,小結一下

    暹羅︰優勢有勢氣,士兵人數多,經驗豐富,擅長用弓箭

    弱勢沒有強有力的攻城武器,時間不能拖太長

    真臘︰優勢有城牆,有床弩

    弱勢攻擊防御手段單一,只是投槍,人數不多,糧草也不是很多

    吳哥城的高大城牆是巨大的優勢,同樣也存在著致命地缺陷。沒有女牆。士兵往下擲槍要把胸口都暴露在對方地打擊範圍中。暹羅人的強項正是射箭,且得了明朝的箭之後,射的更遠更準。床弩雖然強大,但彈藥不多,親王也知道。嚇嚇對方可以,射射戰象可以,射人太浪費了。而且自己的士兵還不能熟練掌握這些武器。

    圍城五天,個個都是人仰馬翻,傷亡都很大,武器消耗都不少,糧草更是見底了。小結一下

    傷亡大

    暹羅︰真臘投槍開始是亂擲。後來是在他們發動進攻時,朝士兵密集地地方同時擲出上百支投槍,飛來的是槍雨,且是往天上擲,力道很強,能貫穿暹羅人的戰盾,仔細研究後發現,這種投槍是漢人制的,槍尖是精鋼的。別的不用多說了,暹羅有個神槍廟,兩頭精鋼槍尖的投槍只有大明朝才制地出來。

    真臘︰暹羅人進攻地時候常常集結所有的弓箭兵齊射,開始造成了一定的傷亡,後來對方又築了個高台與城牆平。甚至高出了一點。對射俯射。雖說距離不是很近,但對方的箭顯然射的比以前遠多了。

    武器消耗

    暹羅︰王子的戰術。齊射,威力極強,但在攻城時,嚇人的本事超過傷人的能力,眾多攻擊手段中,面對吳哥城,只能用箭。

    真臘︰我們只會用槍,如果會擲飛刀的話,可能投槍地用量會少點。親王在學習了暹羅人同時放箭的經驗後,玩齊擲,城牆下面整片的槍扎在地上,也是蠻嚇人的。另個,被暹羅的投石器砸著地也不少。

    糧草

    暹羅︰說句實話,出來除了給軍官備了些酒肉之類地,士兵帶的糧食很少,因為真臘和暹羅一樣,糧食到處都有。問題是,當你是一個人地時候,糧食到處都有,兩萬多人在些扎營,糧食真成了個大問題了。

    真臘︰吳哥是個大城,暹羅人打過來之後,周圍的高棉人都躲進了吳哥城,雖然王公貴族跟著國王走了不少,但這會里面還有二十多萬人擠在一起,如果不是有寺廟里的糧食頂著,早就斷糧了。

    吳哥保衛戰進入到第十天的時候,大家都乏了。由于雙方的傳統都是讓動物去吃尸體,比如放林子里讓野外的動物吃或是丟水里喂魚,都有沒有焚燒尸體的習慣。吳哥城及周邊的衛生成了一個大問題,好在大家打仗歸打仗,晚上收尸體倒也是對方也不為難。

    城里不停的有尸體隨著內河飄出,而城外林子里和河里的尸體發出的腐臭味已經讓人無法忍受了。河里看到最多的是吃腐肉的鯰魚和鱔魚,野外更多的是狼和野狗。

    好在還都有振奮人心的消息傳到,暹羅方的援軍到了,人數一萬,這下除去死亡的人,暹羅方還有兩萬人的兵力在。真臘方也不錯,也是有援軍到了,關鍵是帶來了糧食,援軍人數不多,只三千人,但直殺東門,晚上發動突襲,成功的連人帶糧都送進了城里。

    呂則成領兵到了吳哥的時候已經是暹羅人陳兵吳哥的一個月之後。我可以很負責任的講,王動、呂則成的表現能與美國的快速反應部隊相媲美,但在狼煙烽火時代,他們的表現已經真的更迅捷了。從龍城趕到真臘,把中華總商會里最大最快的船都征來用了,還是花了二十多天。

    等他們趕到吳哥城的時候,看到的是一片廢墟,一個多月前的“富貴真臘”國的明珠吳哥,被徹底的掃蕩一空,打砸搶以外,很多建築都被焚毀。當然最讓呂則成感到恐慌的是,尸體太多了,吳哥象個巨大的墳場,暹羅人在吳哥城下倒下兩萬戰士,進城後,他們按一比五的比例,殺十萬人,且殺的是青壯和孩子。

    活著的人已經悲痛的麻木了,呂則成命令士兵收集尸體,集中焚燒,或是挖深坑掩埋。五日後,真臘王回吳哥,雖然是王城被掠奪,國人被殺,真臘王的儀仗一點都沒有比前小。也就是一個多月的時間,吳哥,這個真臘國最牛B的城市給徹底的毀了。

    隨臣之中,特別義憤者甚眾,真臘國王決定反擊一下,爛船還有三分的釘,兔子蹬鷹的事也是常有,可用之兵不足一萬,真臘王決定反擊。至于呂則成是誰為什麼會過來,真膽王也是知道。龍城、舊港和甦門達剌現在好象都是漢人在掌權,那是不是意味著明朝也反對暹羅入侵真臘,這可是一根救命稻草。

    事實證明,這可不是稻草,這可是根圓木,中國真的反對暹羅對真臘的入侵,暗地里傳來的消息更多,中國還將賣一批武器給真臘,支持他們反擊暹羅。

    呂則成把吳哥的事安頓完了之後,部隊分成兩組,大部隊一千多人回龍城,余下的五百人都是西洋番民,有暹羅人有真臘人有滿拉加人有爪哇人,這支部隊在呂則成的帶領之下,將北上跟著暹羅人撤退的步伐追去。他的決定馬上得到了真臘王的支持,為了表示對上述五個出兵國家的信任。真臘王還把自己的軍隊交給了呂則成,這下呂則成手上可用之兵,變成了一萬多人,這下搞大了。

    真臘只是想泄憤,國王只是覺得能維持現在國境線就行了,他沒有很強的國土意識。暹羅王听說有個聯和部隊到真臘幫忙,馬上就停止了原來發兵金邊的計劃。

    他不知聯合部隊會有多少人,作戰能力如何,更何況,他還沒有來的及和甦門達剌舊港通氣,當然了,他覺得沒必要,真正忌諱的就只有中國。

    呂則成真的搞大了,誰都沒想到會搞到這麼大,王動也好,鄭和也好,姚廣孝也好,特別是真臘人和暹羅人,真的沒想到呂則成會搞到這麼大。
Nineider 發表於 2009-3-23 20:00
第五章 運籌帷幄 第二七節 牛刀小試

    呂則成以前在舊港和暹羅的時候,看到的軍隊鄭和等人的眼中只能是土匪的級別,劉鷹帶給他們的是大明朝正規軍隊訓練和王動後世對軍事的理解。這會當他面對真臘國軍隊的時候,他很難接受,這就是真臘的軍隊,正規部隊,雖然看似彪悍,有那麼點武士的樣子,但卻不是軍人。

    真臘國王參烈昭平牙的兄弟,那位主戰派別已經在吳哥殉城了,這會另一個親王又被派到了呂則成身邊,這位拉昌親王年齡不大,二十多歲,熱血上涌,就想著拿著刀槍去和暹羅人對砍。呂則成手下的人不多,也就五百多,但這五百人往那一列隊,馬上高下差別就出來了,號令如山,五百人整齊如一人。

    “坐”

    “嘩啦”一聲,五百人10X10,五個小方陣,腰挺的筆直,槍放一邊,刀橫腿上,弓擺面前箭背身後。

    龍城的兵坐在地上的時候,真臘的幾支部隊也在邊上候閱,不比不知,一比嚇一跳,連真臘人都感覺到差距了,開始那親王還不滿自己要受龍城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漢人指揮,但一看呂則成手下的軍隊,他也沒脾氣了,國王的衛隊不知能不能做到這樣。自己在一邊的手下,站的坐的,有鞋的沒鞋的,只穿個褲頭的,到穿衣的,講話的,咳嗽的,手上的兵器也是各不一樣。兩下一瞄一掃,臉紅了。

    呂則成沒有輕易的發動進攻,開始整編。他要了解這手上的一萬真臘士兵。他要武器,憑現在真臘人地作戰能力,斗志是有,能不能打地過暹羅人,真的很難說。

    一萬人選來挑去。只留下七千人,余下的退了回去。真臘人能打嗎,能打,一對一的行,別的都不懂,以至于,呂則成花最多地時間是教會那些軍官。什麼叫協同作戰。什麼叫陣法。不懂不服怎麼辦,實戰。呂則成親自帶隊,去找暹羅人,

    真臘境西北西南共有兩個大山脈,北是扁擔山脈,南是豆蔻山脈,這兩山脈與真臘最大的湖,洞里薩湖形成了“個”字,那一豎就是洞里薩湖。吳哥就在這個湖的東北處。不過這“個”的人之字並沒有合攏,缺口指向西北,西北就是暹羅。暹羅人打下真臘的城池之後並沒有據守,說句實在話,也沒什麼可守的。只要有戰象。那些木柵欄一沖就垮了。

    詩梳風只是一個小城,不過位置卻很重要。在這里有河,河注入洞里薩湖,佔了這個城市,陸路水路,進可攻退可守。再退後一步就是邊防重鎮亞蘭,原先是真臘的要塞,這會里面駐扎地是暹羅人。詩梳風里駐守地暹羅士兵有一千人,駐扎有一個營寨。暹羅人的警惕性還是很強的,除了出去巡邏和找糧食,基本都是在營寨里龜縮。

    呂則成帶著自己手下的五百人和暹羅軍官們守在營寨邊上的時候,龍城士兵的素質體現了出來。十人一小隊的斥候,埋伏偵察的時候,一趴就是幾個小時,同去的暹羅軍官可就受不了。

    暹羅人出來有多有少,百人隊出巡範圍大,十人隊只是在周邊,找糧食地約有六十人左右,三四天,十幾組斥候一跑,全都摸清楚了。暹羅人也服氣了,仗是要這樣打的,知已知彼。以往只是找到對方的營寨在哪里,然後沖進去廝殺一下就行了,而龍城人打仗,或是說這個漢人打仗卻不是這樣。

    又輪到百人隊和糧隊出去寨了,呂則城指揮人設伏,五處同時設伏。一處設在一條林間小道,這是百人隊會經過的地方,一處在一個村子口,那正好是個山谷,還有三處就是在那營寨邊上。

    暹羅人的營寨在水邊,出了營門有一個小矮山坡,轉過這個小山坡便有一個村莊,不過這會村莊已經是廢棄了,房子也燒地七七八八了,斷壁殘垣而已。

    十人小隊出來巡邏地時候,並沒走到規定的村莊以外,而是在村子里停住了,有點下雨,他們不願意走遠了,找了個地方避雨。當這十人都進到那個房子之後,呂則成帶著人圍了過來。打斗聲和叫喊聲是傳不到營寨那麼遠,但呂則成還是覺得,不要弄出什麼聲響。村莊設伏地有二十人,其中弓箭手有五人,另九人是槍兵,再多五個是來觀摩的,最後一個就是呂則成本人。

    暹羅人的說笑聲就在咫尺,觀摩的真臘人從緊張到沖動,握刀的手都在抖,終于到了等暹羅人回營了。呂則成持弓,吩咐好,五個人一人射一個,呂也包了一個,他射第六個,而且等他射出之後,別人才能射,箭射出之後,才投槍,槍是兩人瞄一個,持刀的負責去割頭。

    第十個遲遲不出來,結果前頭的人都走出去十幾米了,又有一人跑進叫喊,才出來。最後這兩人跨出門的瞬間,呂則成的箭射出了,“嗖嗖嗖”六箭,六人倒下其中有三人直接射中的是脖子。後面的暹羅兵剛發現同伴被射倒的時候,投槍已經飛到了,直接被扎倒就不提了,最輕的一個被扎在了腿上,人直接僕地,他倒是射過了另一飛槍,剛要大叫,已經被沖上來的真臘人一刀砍在了脖子上。整個過程,沒有發出一點人聲。

    在呂則成發動進攻的時候,另一隊十人組士兵剛出了營寨,按照常理,他們應該是在那個村莊口踫頭,當他們一行人進了村子後,看到有兩個同伴並排坐在一個屋子門口屋檐下。

    暹羅人叫著,打頭的兩人走了過去,走到近前時,看到了坐著的人身上有血,不只是身上,血還流到了地上。暹羅士兵怪叫的時候。箭和槍都飛到了。

    第三組士兵出來的時候不是十人。而是一百多人人,前一組遲遲沒回,已經讓營里地暹羅人奇怪了,在等多了一會之後,第二組人也沒回。出來地不是一個十人隊,而是一百多人。百人隊的伏擊戰場就是營村寨前的小山崗,第一組十個暹羅人出來的時候,呂則成手下的人就已經在這伏了三百人。

    第三組士兵出來地時候,呂則成手下的士兵回來了,出去一百五十人,受傷三十八人。無一死亡。帶回來一百二十多只耳朵,一只耳朵代表一條命。

    埋伏在山崗上的士兵,注視著暹羅士兵,這次出來的士兵明顯不一樣了,打頭的居然有兩頭戰象,還有十多人騎在了馬上,步行的也有穿甲冑的了,顯然,出動地是里面地精銳部隊了。

    呂則成的眉頭擰在了一起。他沒有想到,居然有戰象派出來了,兵營里一共就五頭戰象,居然派出了兩頭。

    山崗上的士兵在等呂營長的號令,但這個號令遲遲沒有發出。只到戰象已經進到了村莊里。一聲響箭射出,直飛戰象的眼楮而去。

    響箭的聲音很銳。順風能傳出去一段距離,而那個營寨就在這個距離之內。暹羅人擅使弓箭,遠遠傳來的響箭引起了注意,真臘士兵是不喜歡用箭的,就是有用箭的也不會配備響箭。而出去查探敵情地暹羅士兵,雖然有響箭,但似乎在平常的對戰中,沒有要射的必要。還在發愣的時候,戰象悲慘絕望的叫聲傳了過來。這叫聲揪著暹羅士兵地心,作為回應,象棚里另三頭戰象也發出了嚎叫,開始騷動不安。

    暹羅兵營里地情況顯然不一樣了,有人叫,有人喊,有人在跑,但這些,呂則成他們都沒看到,他們已經走在凱旋的路上了。同時還帶回去地,還有兩百多個六十三個耳朵和四根象牙,不是普通的象牙,而是綁著刀的象牙。

    一個暹羅士兵一兩金子,這是真臘國王參烈昭平牙定下的。真臘的軍官活躍了,仿佛仗是他們打贏的,雖然只去了三十五個軍官,這三十五人倒是帶回了一百多個耳朵。

    吳哥西南的小鎮暹粒,真臘國王參烈昭平牙行轅于此,吳哥尸臭這幫王公大臣們實在受不了,回金邊又不利于宣傳作戰,暹粒于是很幸運的被國王選中。

    呂則成前面已經見過幾次真臘國王了,要說這個國王,真是在落難的時候,還沒忘了要排場,牛B。

    遠遠望去,國王真臘國王聖鐵護身(玄鐵甲冑),這會金刀跨腰,頭上還帶了個金盔。王帳四周幾百個宮女手持巨燭,雖然只是近黃昏,光線還不錯,但已經點上了。這個巨燭摻了不知什麼香精,點燃後四周陣陣香風。

    最靠近國王的護衛居然都是女的,執槍牌的內兵成一隊,另有帶刀配火槍的又成一隊。英姿颯爽。

    國王近前不遠處立著一座小金塔,暹羅人走上前先對著那金塔跪地頂禮,然後再過去覲見國王,國王坐在一獅子皮上面,引頸伸脖。

    “拉昌王弟回來了,拉昌王弟。”

    同去的那位親王上前,二話沒說,跪在地上,雙手捧起,遞了一長串十多只耳朵。然後手又一揮,又有暹羅軍官上前,捧上了四根象牙,接下來,獻上來的人耳就一個大竹籮裝著。

    “佛祖保佑真臘,佛祖保佑王兄,呂將軍神武,暹羅戰士英勇,不死一人就殺死了兩百六十三來寇,戰象兩頭。”

    拉昌親王語音剛落,四周一片歡呼,沒死一人就殺敵近三百,神話故事一般,龍城的將軍,龍城的士兵,當然還有高棉的勇士們太厲害了。

    接下來,親王講述了伏擊百人隊的經典戰例,因為親王本人參加了那次戰斗,還掛了點小傷,由他來演繹那個戰斗過程是最好。

    基本上呂則成也是安排了一百人龍城的士兵對真臘的百人隊,在出發前,呂則成在地上畫了個草圖,詳細的給拉昌親王解說了整個戰斗過程。

    首先、百人經過的是林間的小路,最多只會五人並行,所以說隊伍不會拉地很長。選擇頭中尾三個打擊點。同時發動進攻,第一波武器仍然是弓箭和投槍,打完之後,士兵們就在林子里散來,盡量地撤退。

    其次。對方不進林子,那麼弓箭手和投槍手繼續施打擊,務必要把對方吸引到林子里去。

    第三,對方進林子,發動第二波進攻以偷襲為主,如果暹羅人結集在一起追到林子里,那就完全退回。等第一批散開的弓箭手們聚集在一起時。再發動遠距離打擊,如果對方是散亂的進入林子的,那就三人一組進行攻擊,三打一,確保自己不受傷,盡可能的傷死敵人。

    關鍵點,同去地還有四十人是帶著火槍去的,這批四十人先前是投槍,投完槍之後。五人一組散開,在弓箭手和投槍士兵不能發揮打擊的時候,由他們隱蔽打擊。

    最後,經過火槍打擊的暹羅人一定會被嚇著,那會。真刀真槍的偷襲。同樣的,也要兩三個一組。以多打

    呂則成對自己手下的士兵一點都不會懷疑,帶隊去地叫巴剌,舊港人番民,在呂則成手下地一個排長,這人會講漢話,他們一家從他爺爺開始起就在漢人家里做僕人。巴剌是最早提起來的番人軍官。槍法好,箭射的也準,投槍也準,軍事素質過硬。

    巴剌與拉昌之音間語言不通,臨去之前,已經再三交待,親王自保,不可干預作戰,同去的幾個真臘軍官,私底下都得了命令,保護親王為主。

    事實上,暹羅人走到那林間小路上的時候,不是五人一排,而是稀拉的一兩人一排,隊伍拉的很長,三點打擊同時發協的時候,居然還有在中間的不知怎麼回事,而被驚呆了地暹羅人根本不知往哪躲,兩邊是林子,兩邊都有箭和投槍飛出,更讓他們害怕的是,沒看到一個人。

    龍城的士兵不只是身上插了樹枝和藤蔓,頭上都有個草帽,往林子里的躲根本找不出來。光這一招就讓拉昌親王佩服不已,同去的真射軍官又有些尷尬。他們中有三人是光著上身地,很難往身上梆樹枝,只能躲在樹後看。

    第一波打擊之後,暹羅人往前跑往後跑,居然相對集中到了一起,但還是在路上,沒進林子。暹羅人地作戰素質還是很高,在丟下了二十幾具尸體和三十多個傷兵後,余下的人馬上就用盾牌擋了了圈。然而,這會,四周靜了下來。

    倒不是巴剌指揮地好,而是暹羅人開始拉長了隊伍,這會又龜縮的很快,龍城的士兵花了一會才分類聚結,到達了事先計劃的作戰位置。

    暹羅人根本就沒想要進林子,而是緩緩的後退,只要有動作慢的,就會被射倒,後來發展到只要盾牌沒保護好的,就會被射中射倒。

    巴剌隨機應變的能力這會體現了出來,他知道暹羅人就是想這樣退,只到退出這片林了,到了開闊地上,要麼是對戰要麼是逃跑。

    火槍兵被安排在林子外,路口埋伏,暹羅人一出林子,便遭遇了火槍打擊。如同呂則成設想的一樣,暹羅人給打蒙了。一直到這會,他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知道被人伏擊了,被誰,不知。天神?雷神?

    盾牌擋不住火槍的鐵彈,探出頭來的暹羅人看到對面一陣煙霧,盾牌陣一亂,箭槍又飛了過來。拉昌親王沖上去割耳朵的時候,沒有一個是跪著的,全都趴在地上。原來,煙霧中,暹羅人看到的是一個個樹精藤怪,完然沒發現與他們對陣的是人,這種偽裝作戰的他們從來沒見過。

    親王受傷是跑的太快,摔倒被踫傷的,膝蓋飛到一大塊皮。這塊皮,不,後來的那個傷疤,成了他一生的勛章。

    當晚慶功,大擺宴席,場面十分宏大,呂則成一點都沒看出來,這是一個小半江山剛剛遭受涂炭戰敗國的場面。

    小打也打了,暹羅人也服了,沒幾天,詩梳風的暹羅人退回到了亞蘭。一千個呂則成士兵回龍城的時候,人是回了,武器除了火槍以外基本都留下了。

    龍城四國對真臘的明的支持,以及中國對真臘的暗的支持,體現在了武器之上。出人的出人,出錢的出錢。舊港出錢,龍城出人,甦門達剌和滿剌加出了點武器,鄭和姚廣孝又賣了一批武器給真臘。槍、投槍、刀和盾,還有弓箭。真臘國也是有會射箭的,但卻沒有弓箭兵,在暹羅人身上吃了虧了,知道重要了。

    半個月後,呂則成手下的士兵增加到了一萬人,又有各地勤王的酋長的部族軍隊到了暹粒。從龍城和滿剌加送過來的武器也到了,新的軍械一裝配到這些高棉士兵手上,整個氣勢完全變了,仿佛奪回失地只是彈指間的事情
Nineider 發表於 2009-3-25 19:25
第五章 運籌帷幄 第二八節 緊張忙碌

    滿剌加的軍隊已經全都派到北邊的國境了,這下北部的酋長們不能騎牆了,只能跟著國王一起與暹羅對著干了。好在北線無戰事,大家只是戰爭的弦繃的緊,國王在王城與鄭和等人一起,還是酒照喝,錢著數。

    滿剌加的大溪水河畔,明朝人的唐城建的有模有樣,這里的建制還是按著佔城的模式,雖然這里國王及人民都很友好,但在王動眼里,還是不要搞的規模太大,搞大了也可能是別人的,這里應該是個大倉庫就行了,當然還要有個集貿中心,滿剌加可是很多礦產的。

    錫礦山這會已經與拜里迷甦國王談好了,完全交給龍城的商會去管理,商會保證產量,保證銷售,還幫著滿剌加印制錫錢。拜里迷甦開始不大同意,不過後來又同意了。他也有自己的算盤,除了最大的兩個錫礦控制在他手上以外,還有幾個控制在酋長手上,還有些小礦封給了王親。他要借著龍城借著中國人的手把國內的錫礦再理一遍,他也相信,這會放給大明朝去管去弄,等時機成熟了之後,他還是有辦法收回來的,那時整個國家的錫礦就全在他的手上了。這會的錫礦可不只是一種礦物,它是錢!

    鄭和等人還沒離開滿剌加,不過王動不能等了,真臘還在打仗,在那的可都是龍城的兵。他帶著一幫人回龍城,另外陳澤帶人去了錫蘭山,先去打個前站。而且此次,重中之重,便是錫蘭山,鄭和出去動武次數不多。在爪哇沒干起來。舊港已經打完了。甦門達剌王動幫著干了,最後一次就是錫蘭山。

    陳澤離開的時候,大小五條船組成船隊自龍城出發,除一條兩千料的商船以外,另四條都是戰船。王動自己的人可不能有什麼閃失,但這樣卻加重了陳澤的心事。

    王動回到龍城,一天之後馬歡回來了,人瘦了一大圈,又黑又瘦,但顯得精干了,一別也有大半年了。當然隨著馬歡一起地。還有歐洲和阿拉伯地商人。

    真臘的大部隊也回來了。王動一問情況,處理的不錯。龍城的兵大多是漢人,如今已經是四個營的建制了,這里各地番兵才五百多人,呂則成留下番兵,是很有戰略眼光。漢人太多地軍隊總會讓人看到大明朝影子,不是好事。

    自家士兵回來之前,整船的兵器剛發去真臘,得了這些武器呂則成應該好過一些。沒兩天。應該說這些武器還沒到真臘,呂則成打了勝仗的消息又傳了過了。

    王動一高興,在龍城擺開了場子,大宴賓朋。他這一折騰,可是讓阿拉伯人和歐洲人開了眼了。個個對中國心弛神往。在他們眼中,不是富貴真臘。應該是富貴中國。(稍後細表)

    楊剛和李真被派著去了真臘,一個使命,別讓呂則成打的太過份,有點收獲就行,真要打,還要讓真臘高棉人自己去打,另外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就是,要去搶奪勝利果實,有礦的地方要留意,挾著勝仗的優勢去談談這些礦產資源地開發利用,打仗得了戰俘,要記得讓他們花錢來贖,沒錢地,押到夷洲搞建設。李真主動請纓去真臘,有兩個意思,與錦衣衛算是決裂了,他算是想開了,自己可是大明朝正規軍軍官,與呂則成比,戰爭的素養一點都不差,而且實戰經驗更豐富,他也想建功立業了。

    王動越來越覺得自己是個商人,一個大商,後世怎麼就做公務員了呢,這會自己什麼都販什麼都賣,連人國家國民都當商品在賣。

    中華總商會,龍城的象征,這是個白色瓷磚的建築,在外人眼中是瓷樓是玉樓。王動的大辦公室里面有一排的書櫃,書櫃後面是個密室。密室里面掛了一張世界地圖。

    滿剌加,就是後世的馬六甲,再往北是有名的金馬倫高原,基本上滿剌加與暹羅這會也就是以這個高原為界。而王動本人已經瞄上了後世的檳城,這會只是個大島,島上有些番民,無主之地,連個酋長都沒有。暹羅也不管,滿剌加也不管。

    散落在各國地幾個點,最遠一個是古里的唐城,為什麼古里的也叫唐城,因為越往西去,那邊的人對中國的印象還是唐,漢人只是中國人地說法,其實在各國,他們本身也是稱中國人為唐人。

    馬歡告訴了王動,古里唐城地最新進展,應該說幾個明朝的據點,古里地進展是最快的,因為那里有太多的勞動力可以供他們使用,工地上分了三班再運作,日夜二十四小時在開工。

    蔣武還在華洲,從真臘回來的士兵,有一百人被派了過去保護他的安全。事實上,華洲一點都沒受到影響,暹羅國王基本沒怎麼把鄭和的警告放在眼里,所以也就沒太理會華洲。

    華洲的船廠制造了不少八櫓船賣給暹羅國,正是這些船幫著暹羅運兵,也正是這些船在真臘海邊的幾個地方上靠岸時,真臘的高棉人還真以為是中國人。雖然如此,大城西邊大營的兵也是南下了,在華洲與大城之間,又有新的兵營出現了。暹羅國的解釋是,近來總是有各地的酋長抗議,手下的臣民逃往華洲。為了防止有作奸犯科的人到華洲滋事,特別加強了護衛。

    鄭和走的時候,留了二十條船在華洲,憑這些船,馬上可以把華洲的漢人撤出,一個日夜可以攻到大城。所以,好象也沒什麼需要擔心的。

    鄭政等人要去甦祿國了,這才是王動所擔心的,這趟計劃要去澳大利亞,不知吳朝干和鄭政能不能發現澳洲。甦祿國對中國人還是很友好的,後世死在中國的甦祿國王和大臣都有。甦祿也就是菲律賓,除了一兩個有國家意識以外,其他大多數的島嶼還都是酋長部落這種。就怕他們會太過大意而有什麼損失。關鍵的是要找出航路。這最重要。

    這幾天,龍城從來沒有這麼頻繁地這麼大數量地軍隊的調動和船只往來,丘誠都累倒了。王動在龍城左思右想的時候,很多人在這段時間里都處在緊張與忙碌之中。

    呂則成的兵已經越集越多了,高棉人的士氣很高。這會他已經移量詩梳風了。拉昌親王每天都會帶著高棉人學著龍城士兵地樣子,早晚兩次跑步拉練,年少氣勝,親自上陣。呂則成可不敢大意,這會可不只是五百人,可是一萬多人,雖然他已經對手下這些人了解了些。但還不能完全相信他們的戰斗力。

    楊剛是個不喜歡爭斗的人。雖然他在漕幫混了很長時間,他見識過洪武皇帝在湖廣一帶的暴政,此行真臘,他不斷的安慰自己,只是去談生意,只是去會會真臘國的王公貴族。他完全相信暹羅人不是呂則成的對手,畢竟,他可是在龍城呆了很長時間地,他知道龍城士兵地本事。特別是那些番人。不是在海里長大,就是在密林里長大的,身手了得。而到了真臘之後,更讓他的緊張加劇了,越往西北越是如此。戰爭剛過留下的景象有些不堪。到了暹粒見到了真臘國王的時候。楊剛更不安了,呂則成應該是要在前線領軍搏命了。而在暹粒,真臘人不是歌舞不休,不知是在盲目的樂觀,還是感嘆浮華似夢,且行歡樂。

    李真結識王動時,王動還是個掌櫃,這會已經做到這麼大了,真是讓李真感嘆,王動送他的瀟湘記的牌子他一直隨身帶著,開始當然是在京城的瀟湘記混吃,後來,當王動到了京城之後,他就知道這塊牌子地珍貴了,特別是他真的跟著王動一起下西洋,那塊牌子在李真眼里已經是金不換了。作為錦衣衛的百戶,他于情于理于法,都要跟在王動的身邊。他做的非常地好,只是個錦衣衛百戶,保持著特務頭子地本分,事事不出頭,隱忍觀察,同時也真是在保護著王動。同樣的,作為一個軍人出身地特工,看著這麼多熱鬧的事自己不能參與,心里也是憋悶的很。大明朝的百戶,還不如王動手下的護衛,劉鷹這個誰都能看出曾經是個軍人的家伙,如今可是王動手下武裝力量的首腦人物。

    王動有多少部隊,別人不清楚,他李真還是有點數的,龍城的步兵已經有三千人了,水師更加恐怖,與鄭和大人的船不一樣,王動的船都是炮,對戰全用火槍。雖然數量不能跟鄭和大人的比,但一對一,還真說不清誰贏誰輸。

    這次終于弄到事干了,當然他不能一人去,錦衣衛的兄弟們,安排在王動船上的全都帶著,這幫老兄弟當初願意跟著他下西洋的,都是知根知底的。反正鄭和大人,姚太師也是知道暹羅和真臘的戰事的,反正以後與鄭和大人綁一起了,與王動綁一起了。現在的機會真是大顯身手的好時候。李真是與倭寇干過的,不過真的到了暹羅之後,他還是緊張了。呂則成和拉昌親王將著一萬多人的兵,他一到,馬上成了副手,凡事都與他商量,他其實也就是個百戶,雖然跟著王動在甦門達剌與那孤爾國玩過一次,也只是兩三千人的樣子,這會將著一萬多人呀!

    陳澤很快就到了錫蘭山,讓他失望的是,剛到就遭到了錫蘭山國王子的勒索,王動說了,捏捏鼻子,別作聲,認了。王動不可能告訴陳澤,這次過來會有兵事,所以陳澤過來主要還是安排好生意上的事和王動鄭和等人到訪的事項。珍珠香料這里是準備了不少,但瓷器絲綢他們也沒少要。陳澤面對著錫蘭山人莫名的囂張也是很奇怪,王動到底要他過來干什麼,此前陳澤到了錫蘭山幾次了,知道這里的情況呀,這次為什麼要打前站。看著錫蘭山人的樣子,陳澤隱隱的又好象是猜到了什麼,怪不得,靜之要這麼多兵船跟著他。這下他覺得責任更重了,于是,他在錫蘭山與當地的王公貴族走動的更多更親密了。

    吳朝干在干什麼呢?與日本人在一起的那段時光是吳朝干非常愜意的時光,日本人太尊重吳朝干了。雖然他手下地那幫兄弟們並沒有怎麼去打仗。九州島上。吳朝干帶著炮兵步兵和騎兵上岸之後,只是跟著少貳家地在戰場上與大內氏對峙過幾回,就那樣,已經把日本人嚇的不輕了。

    從日本回到夷洲,大部隊在休整。調養了半個多月,六十多條船從夷洲出發,帶齊了各色人手。王厲,吳朝干和鄭政,三人為首領,帶著兩千多人去甦祿國,名義是西洋諸國的商隊。當然了。他們這會全都穿上了西洋番國的衣服。特別是鄭政手下的那幫人,大多是在西洋生活了多年地,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吳朝干緊張什麼呢?畢竟以前自由慣了,東家抬舉他,把他捧的很高,也是套上了籠頭,看著手下的這幫人,他也擔心,這麼多人跟著他下西洋。跟著他的可都是從明朝過來的軍人,能不能把他們全都帶回來。他是相信鄭政的在海上行船的本事地,這方面他不用擔心太多。離開夷洲地時候,在澎湖,吳朝干踫到了一個熟人。一個他都快要遺忘了的人。他的師兄。他師兄告訴他,師傅在海上。三年之前,師傅很生氣,不過現在好象氣有點消了。師傅是什麼樣的人,吳朝干是知道的,說不定真的要弄個什麼說法,要讓他娶了那個女的,可別在海上踫到他師傅。

    鄭政的緊張是別人看不出來的,說起來也可以說是興奮,王動給他指了條去澳大利亞地路。那里是個大島,四周是海,島上會有土人,可能會有敵意,此行主要是探路。王動沒有鄭和那麼多擅長操船遠洋之人,相比而言,軍人是素質高可以信任的,所以這此大島之行就拜托給他了。

    去前年坐在明朝的船上,從暹羅趕去舊港會王動的場面他還記得,然後是在日本剿倭寇,然後是參加日本的海戰,太爽太過癮了。這會,居然輪到他帶著兩千多人,六十多條船,和鄭和大人一樣,四處巡游,發現世界去了。

    王厲這個小角色,還沒有體會到自己已經處在了一個重大地歷史事件之中,也沒有想到,他地名字會因為此次發現之旅而載入史冊。他頭疼的是,語言問題。他是個山西人,和一大幫南方人混在了一起語言真是個大問題。踫到了鄭政這幫人之後,越發地覺得南方人說的真是鳥語。出使朝鮮和日本,讓王厲大長面子,而這次能揚帆萬里,哈哈哈,太值得了。

    王厲的緊張來自對陌生國家的惶恐,說來也是好玩,第一次與朝鮮國官員打交道時,他一點緊張都沒有,面對日本人宗氏,少貳氏等,他也是趾高氣揚,可能是天然的中國、中央之國、天國的自豪感,但踫到了鄭政手下的番人時,他的優越感居然沒了。他此時沒想通為什麼,只是在擔心,甦祿人是什麼樣子的,還要再往南,再往南之後,會是什麼樣的國家,什麼樣的人。當然,王動若是在這里就會告訴他為什麼,因為番人不懂中國文化,不會象朝鮮和日本那個敬重你。你有大道理講不出,還不如吳朝干秀下武功,或是廖管家扔出幾錠銀子管用,或是趙大娘一身的絲綢出場管用。這才是你緊張的根源,說到底,就是你的心理素質不過硬。

    馬歡才知道陳澤去了錫蘭山,那不太平,他們一行人剛從那離開,國王對阿拉伯人很尊重,同樣也表現出了貪婪,對于馬歡這種書生來說,他不喜歡。馬歡同樣也是才知道真臘和暹羅正在打仗,真臘他沒去過,暹羅印象很深,佛國呀。馬歡是個很虔誠的穆斯林,所以對戰爭有點抵觸,聖戰之類的除外。王動一直在安排錫蘭山之行,安排真臘國的事,計劃吳朝干等人的甦祿之行,他回到龍城已經五天了,居然沒有時間,專門就天方國之行向王動作個匯報。馬歡不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麼重大的事情發生,但也是有一種預感,西洋諸國可能要變天了。

    哈三與郭崇禮對馬歡的天方國之行很有興趣,同樣的,他們從馬歡那里了解到了王動上次下西洋之行的故事,加上此次他們與王動同行,隱隱感覺到,王動,這會能算是自己的東家吧,到底要干什麼,真是個大商嗎?

    注︰早就查到了,西洋諸國在明朝時稱中國人為唐人,但已經行文漢人,所以就不改了,而且各國真的是有唐城唐人街,所以也就多命名了一個唐城。呵呵,自己都亂了。
Nineider 發表於 2009-3-25 19:26
第五章 運籌帷幄 第二九節 大明騎軍

    鄭和的船隊除了有貨物以外,還帶有大量的現銀,這些銀子主要有兩個用途,一是作為永樂的賞賜,直接送出,還有一種用途直接用來買當地的物產,一般的儲備在百萬兩之巨。

    上次在錫蘭山迎回了佛牙,永樂大喜,準備了足足十萬兩現銀,準備送給錫蘭山國,同時送出的還有各種各樣的貴重物品。反正王動是覺得不值得,沒那他必要,喂不飽的。不過從鄭和姚廣孝來看,卻是值的,佛牙這種東西帶來的價值不是可以用錢衡量的。

    王動的船幾乎是和鄭和的大船隊同時到達錫蘭山的,國王還是派出了耶巴乃那去迎接中國人,同來迎接的還有王子那顏,這個那顏臉皮之厚,真是可以跑坦克了,見面就開口問大明朝有什麼賞賜的。通譯听了臉都變色,結果鄭和命人從船上搬了不少東西出來,把明天的儀式今天先進行了,備足了禮品直接先去廟里進香。王子看到這些好東西,心里極高興,明天送到王宮里的,只會多不會少。

    進香的時候,第一撥進去的都是有點身份的,王子那顏和耶巴乃那陪著鄭和姚廣孝進去了,王動便了個眼色,哈三也跟著一起進了去,他是扶著姚廣孝進去的。結果大領導進完香出來後,小同志們跟著進,哈三卻把王動拉到了一邊。“靜之,怕是有禍事,那個王子與那番官說來說去都是鄭大人船上的寶物,頗為不敬。”哈三很擔心,“那番官連連搖頭。但王子倒似個強盜。”原來,那王子不知哈三懂泰米爾語,居然當著鄭和與姚廣孝的面,計劃著打搶。

    “明日不是半途設伏,就是來襲營。”

    王動暗喜,這真的和他知道地差不多,歷史還真的走在這軌道上,沒有偏差。

    果然,進香事畢。原來直接去王城的方案改了,鄭和等人帶著五千人先就近扎個寨,第二天,只能帶著三千人去王城,理由是,太多人去王城會引起恐慌。吃喝用度一時也難以配合。鄭和姚廣孝覺得也是有理,沒有反對。

    第二天帶上三千儀衛,鄭和出發往王城而去。王動自然也是跟上了,他帶上自己的護衛,其中有十人可都是從南京帶出來的老人,另外一百人是龍城軍隊里挑出來的。這會都是甦門達剌人的打扮,名義上是女王派來保護他老公的。

    王城離碼頭五十里,走到三十里左右,耶巴乃那打馬跑了過來,昨晚。他被國王亞烈苦奈兒喊回了王城。他打馬直直沖到儀衛跟前。儀衛都抽刀了,耶巴乃那跳下馬,大聲叫喚。

    帶到鄭和面前一問,王子帶隊,將著兩萬士兵,與鄭和的隊伍錯開。去碼頭。準備突襲鄭和地船隊,他本人是偷跑出來的。

    鄭和听了大吃一驚。居然還有人會有這個膽子,居然還有人真的敢襲擊鄭和的船隊,前一個可是押回明朝給砍了。

    營寨里還有兩千人,好在姚大人昨晚不適,沒有同來,且早早已經回船上去了,船上的人應該能抵擋一陣,但上了岸的兩千人地命運如何就難說了。

    戰前緊急會議,不知所措,事發突然,七嘴八舌,只有王動不出聲,他本沒有發言權,眾人在躁動,他不出聲倒顯得突出了。

    “靜之,有何意見。”

    “番人所依,人眾也,量多未必能打勝仗。回擊,番人必然有所防備,留下五千伏兵即後阻上一段時間,此去口岸處,山多,宜守不宜攻。倒不如徑直去王城,那王城,呵呵,村寨而已。”

    鄭和看了眾人一眼,“諸位意下如何。”

    “三千人攻城?”候顯有點擔心。

    “陳澤有言,王城最多駐軍五千,此前因為錫蘭山國與鄰國交戰,才有一萬五的番眾聚在王城,也只是一萬五而已,若是賊酋帶了兩萬人去奔襲,不知窩點有多少守軍。”

    “番人的話可信嗎?”周滿問。

    “不信也得信了。”鄭和決定了,棄輜重,直奔王城。

    當下,所有的財寶金銀全都在路上丟了下來,三千人直奔王城而去,儀衛是軍隊里長的最為高大、裝備最好的一支隊伍,而且是騎兵,本來只是面子軍,沒想到居然要真地上戰場了。

    王動早早就在營寨周圍留下了六十人的斥候,在鄭和還沒得到偷襲的時候,這些斥候已經把有人來犯的消息報給了王景弘,三十里的時候,開始王景弘還不信,鄭大人才走了一個時辰呀,二十里地時候,王景弘猶豫了,十里地時候,王景弘把一干文官撤退到了船上,五里的時候,王景弘這下完全信來,沒必要弄這麼多人來聯歡吧。

    那顏打進營寨的時候,他得到了一座空寨,讓他高興的是,明朝人退的很急,而且東西還放的整整齊齊,仿佛還要再回來駐扎,全然不知他們地到來一般。

    錫蘭山國王亞烈苦奈兒真地全然不知鄭和的軍隊會到來,士兵傾城而出,這會只有王宮里有幾百人把門。一里之外鄭和地騎軍開始發動,王城之外並非空曠之地,而有民居,木腳樓。

    木腳樓里的居民感覺到了震動,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大地在顫抖,不是地震,聲音傳來,悶響,沒有旗幟,只有整齊的士兵,揮著或背弓箭,或夾投槍,手拖著馬刀,疾馳而來。

    很多番民都好奇的探出頭,走出門看稀奇,先是大地顫抖,後是陣陣渾響,然後明朝的士兵出現了,銀的凱甲,從遠處閃亮而來。瞬間,騎軍入眼,蕭殺之氣逼人,臉色大變,紛紛四散,關門關窗,來不及回屋子的都跑進木腳處趴下。

    城門口的士兵也感覺到了異動,等他們看到騎軍的身影的時候,四下叫喊去關門。騎軍如洪流一般,雞飛狗叫之聲噪雜全然被這洪流掩去,有持大刀者砍斷了路邊木屋腳住,嘩啦一聲木屋倒去,叫喊聲傳出。

    還來不及關上城門,那守軍便被砍到,踏成肉泥,更多的人則是四散跑開,沒跑幾步就被馬隊淹沒了;有回過身子刀剛舉起,便被馬隊撞飛;有的嚇得腿軟,跪在地上,槍沒舉起,也被踏平了。

    騎軍的刀還是拖著,根本沒有必要舉起。沖進王城的洪流在王城蔓延,象火山的岩漿,不過是銀色的,而不是紅色的。

    王宮里早就感覺到了異常,亞烈苦奈兒奇怪了,這是什麼聲音。只有馬蹄聲,沒有叫喊聲,沒有廝殺的聲音,他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王,明朝人殺進來了。”王宮守衛,猛沖進來,大聲叫喊。

    亞烈苦奈兒手中的酒杯“叮當”落地,表情漠然,他一下子蒙了,“你在說什麼?”

    “漢人,漢人呀,東方明朝的人已經把王宮圍住了。”那個守衛還半跪著,頭都沒敢抬起,緊張惶恐的在發抖。

    亞烈苦奈兒躲在窗口邊,大氣不敢出,往下看去,真的是明朝人,鄭和的人,整齊的騎馬持刀,把王宮團團圍住,沒有一點人聲,騎軍直直的坐在馬上,看到馬腿在刨地,雖然遠遠的,但他仿佛听到馬蹄在地上刨聲音,听到馬鼻子噴氣聲音,一個士兵一拉韁繩,那馬頭一摔,他好象听到了馬在嘶叫。

    只看一銀甲將軍搭弓射箭,直射王宮的旗桿,雖然不是沖著他站著的窗口,但亞烈苦奈兒感覺仿佛是在射他。“當”箭釘在了旗桿,不是釘在旗桿上,釘在他的心上了。

    “王,明朝人射了東西進來。”

    “拿來!”亞烈苦奈兒沒有等那侍衛弟到手邊,自己也上前一步,從那侍衛手上搶了過來。

    泰米爾文,沒別的意思,投降,不然,放火燒王宮。

    “嗆啷”一陣聲響,亞烈苦奈兒又跑到了窗口,騎軍刀收了回去,個個開始操弓箭在手,而後軍遞到前排騎士手上的是火箭。搭箭在弓,遠遠的一排火線。

    亞烈苦奈兒一下子靠到了牆上,慢慢的,癱了下去。

    悔了,他不知到底發現了什麼事,以為自己兒子已經把明朝人都圍住了,一定能打敗的,怎麼還有人沖進了王城,還沖到了王宮里。

    國王的號令還沒下,手下那百多個守衛還在驚慌之中。

    “嗖”一排箭射了出來。

    “當”“當”“當”王宮建築一陣亂響,不是火箭。

    有幾支從亞烈苦奈兒剛才站的窗口射入釘到了對面的牆上,邊上還有窗口望的士兵被射中,退了幾步,拉到了邊上的張桌子,倒在了地上,血從嘴里汩汩而出,哽咽,叫不出來,兩腳在地上亂蹬。

    “啊!”一邊傳來女人的驚叫。

    亞烈苦奈兒手揮了揮,侍衛知道了意思,猛的貓著腰跑了下去。

    “當”“當”“當”又一陣箭射入。

    過會,靜了下來,明朝人停了下來,再一會,听到了馬的聲間,然後是馬奔跑的聲音。整個王宮里靜悄悄的,幾個女官也是不敢出聲,捂著嘴,眼淚流了下來。

    退下去的侍衛又回來了,“王,明朝人請王出宮。”

    亞烈苦奈兒臉色倉白,慢慢的爬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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