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 暗日明晶 作者:哈貝達斯 (連載中)

水葉 2009-3-4 11:10:39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1 29559
水葉 發表於 2009-3-22 23:01
第二部 風游天下 第四卷 異域風都 第八章 未來的計劃(二)

  「我們是否要在風都發展得大一些呢?」風言現在在自己的心裡為難,因為他不想再像上次那樣拋棄自己好不容易建設起來的一切,倉皇的離開了。

  因此,風言有些畏首畏尾。

  威伯聽到了他的低語,放下了手裡的報紙,低聲笑道:「這裡是個很有趣的地方。」他正色道,「我有感覺,這裡和聖林是不一樣的,我們不會再發生那種事情了。」

  男人的感覺是非常不可靠的,但是既然哥哥這麼說了,就足以讓風言堅定自己的信心了。

  風言指著報紙上的幾個可行的方案,問哥哥道:「你認為,我們應該選哪個呢?」

  「這個!」威伯指的卻是這些之外的一個小廣告。

  廣告只有短短的幾個字,顯然做廣告的人經濟能力不怎麼好。

  「出售老字號木雕店一間,價格面議。」下面是一行地址,連聯繫人的名字都沒有。

  風言歎息一聲,決定還是自己傷腦筋吧。

  「哥哥,我們……」風言突然想起來了什麼,在哥哥的耳邊說了些什麼。

  威伯微微點頭,道:「好,這就你做主了。不過……」他有些可憐兮兮的道,「我們有錢買木雕店吧……」

  「但是,那對我們有用嗎?」雖然瞭解哥哥想要木雕店的心思,但是他卻必須要先想好如何能在風都站住腳。

  「我們買的東西多了,他們就不知道我們到底要幹什麼啊……這也算是迷惑吧!」威伯竟然想出了一個非常好的理由。

  「也是……」風言雖然不怎麼苟同他的觀點,但是自己顯然不能再做晶石生意了,如果在風都呆著的這一段時間自己什麼也不做的話,自己恐怕會悶死吧!

  如果買來了木雕店,哥哥也不會沒事情幹。

  不過,風言既然已經決定好了,就要先把自己決定的事情做完了。

  吃完飯,車馬行的領路人走了過來,他們有一套非常完善的方法,讓所有的乘客都不會脫離他們的視線。

  所以,他們沒有吃驚於領路人的到來。

  「好了,各位,不知道休息的怎麼樣?如果已經休息好了的話,我們可以開始出發了吧!」領路人禮貌得道。

  風言看了看哥哥,威伯微笑道:「我想我們不再前進了,我們想在衛志城呆上幾天再去風都,要知道,我們有很多的老朋友都在衛志城。」

  「哦,原來如此!」領路人表示可以理解,衛志城和風都的距離已經非常近了,想要去的話,隨時可以去,乘坐任何一個車馬行的車輛,都可以在兩個小時以內到達。

  「但是,根據協議,我們不能退還你們沒有用完的車費。」領路人有些遺憾的道,「這點請你們原諒……」

  威伯點頭表示可以理解。

  「但是,我們可以為你們提供一次優惠折價,請各位帶著這個。」他從自己的懷裡取出了一打票狀物,撕下了和威伯他們的人數相同的數量,遞給威伯。

  站在一旁的電絕剛才一直在含笑看著他們爭奪報紙,現在站起來接過了那些票,把領路人送了出去。

  「好了,兄弟們,我們的旅程要結束了!」威伯對已經吃完了飯的衛兵們說道:「我們要在衛志城停留一陣子,然後再去風都。」他看了一眼魯特,魯特含笑表示一切聽從他的安排。

  「我們先找個地方住下來,然後在這裡購置一些產業,以後這裡,就是我們的家了。」威伯邊說邊走到了下屬們聚集的桌子那裡,壓低了聲音,笑道:「當然,過一會兒來我這裡領錢,今天晚上兄弟們就可以出去找點樂子了。」

  所有的士兵眼睛都開始放光了。

  還是威伯瞭解他們啊。

  風言當然也聽到了,他裝成沒有聽到的樣子,現在的他還不能瞭解這種需求到底是什麼。

  不過,他知道,對自己不懂得的事情,不去發表意見,這才是一個聰明人的行動準則。

  當然,風言還需要好長時間才能懂得這些事情呢……這真是讓人一想起來,就覺得鬱悶啊!

  因為不瞭解這些,所以對這些不感興趣。

  而同樣不感興趣的其他幾個小傢伙,也和風言聚集到一起,開始商議如何才能最合理的購置產業了。

  現在,基本上是先購置哪個,再購置哪個的問題了。

  因為,風言覺得,自己確實有必要多發展一點產業。

  他有好多的人手需要分配下去啊,西督府以前樹百的親兵,還有新興會的很多人馬,都要跟他來風都啊!

  這些人是他的基本力量,當然不能讓他們太委屈了。

  就算要他們幹活,也需要給他們多一點選擇吧!

  「今天晚上還是別先去旅館了。」這麼一大批人,住旅館的話,很難找到合適的大旅館,如果分開住,顯然又削弱了力量,無法防備各種將要發生的情況。

  所以,風言決定先買下一座比較大的宅子,把這些人安排進去。

  雖然本來的目標是風都,但是在接近目標以前,先紮穩營盤,試探一番,正是風言的做事風格。

  雖然有些時候顯得畏首畏尾,但是卻讓他避過了不少的危機。

  雖然大安大部分的土地都沒有聖林那麼豐裕,但是風都所處的位置卻是整個大陸最豐裕的地方。

  這裡地處盆地,日照多,水汽濃,實在是最好的農場選地。

  所以,報紙上有一大部分的版面是關於農場的。

  風言選擇了距離風都最近的,恰好處在風都和衛城衛志城之間的要出售的農場,準備去看看價格。

  威伯和自己的下屬一陣嘀咕,然後賊笑著跑到電絕身邊,低聲道:「大叔啊,您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啊!」

  「你啊!」電絕可不會跟威伯客氣,他狠狠的一拳打在威伯的肩膀上,「小心教壞了小孩子啊!」

  「大叔真不想去嗎?」威伯不在乎的摸了摸被打的地方,道:「那我們可先去了哦!」

  「你想讓大叔回去跪搓板啊!」電絕嘿嘿一笑,露出了一絲嚮往,道:「大叔是有家室的人,怎麼跟你們一樣……年輕人嗎,玩玩可以,別傷了身體啊!」

  威伯嘿嘿一笑,不說話了,他心裡那個得意啊。

  以前雖然風言也不管他的事情,但是每次和幾個狐朋狗友一起出去鬼混回來,都要被風言冷眼瞪上幾次的,但是這次風言卻絲毫沒有理會,難道風言也開始……

  威伯肚子裡面轉著壞主意,電絕苦笑一聲,走到一邊去了。

  「我就跟風言一起去買東西吧!」電絕自語道,就算風言可以談妥一切,但是還是需要一個成年人來處理一切的。

  小孩子畢竟不被信任啊。

  而毫無疑問的,不論是平天還是猛炎,都不是那個人才啊。

  他們雖然對風言忠心,卻缺少了一些變通和自主意識。

  衛志城和城外的交通,主要使用風板,但是風言他們並沒有屬於自己的風板。

  這還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呢,沒有風板,在這裡還真是寸步難行呢。

  不得已,風言他們只有高價聘請了一位嚮導,駕駛馬車帶他們去。

  這裡的馬車,大多是用來運貨的,而不是用來運送客人的。

  只有長途旅行的人,才會使用馬車。

  這輛馬車是暫時沒有事情的長途客運馬車,正是從他們來時搭乘的那支車馬行裡面租借來的。

  離開了衛志城,向風都的方向進發,是一片和外面的荒野極為不同的田園風光。

  來往的農人也都穿著自己那獨特的灰褐色的衣服,這是最不容易髒也最不顯眼的布料,很適合農人那普通卻有重要的身份。

  他們不可能像軍人那樣激昂,也不可能像貴族那樣張揚,所以,他們為自己的「制服」選擇了這普通的灰褐色。

  「難道我們當了農民後,也要穿那種衣服嗎?」維裡倒不反對當農民,因為他很嚮往那無限廣闊的農田風光,但是他卻很反感穿那麼難看的衣服呢。

  「那就隨便你了!」風言微笑著,他才不會為這種事情而傷神,容易在這方面鑽牛角尖,好像是維裡的專利吧。

  維裡好像又想到了什麼為難的事情,在一旁發起呆來,這倒是很少見的。

  維裡能安靜一會,簡直比天上掉下來一大堆晶石都奇怪。

  咣當卻沒有讓風言閒著,最近小玄雖然不怎麼排斥人了,但是正致力於讓所有人忘記他的存在,好讓他能安靜的呆在風言的身上。

  為了能讓小玄稍微舒服一點,風言還做了一個小包斜斜的跨在自己的腰間。

  這也是風言最近唯一的造型改變了。

  小玄不愛理會人,明角他們又不知道在哪裡飛著,咣當只有找風言說話了。

  雖然擁有妖獸一般的智力,但是咣當畢竟不是妖獸,他沒有妖獸的那種天賦的異能——可以通過眼神和人交流的能力,也不能說全部都不能理解,但是,他無法做到清晰而明確的使用眼神傳遞信息。

  所以,他很努力的學習人類的語言。

  不過,大概也只有風言和維裡能夠理解他的全部話語。

  因為小時候的經歷,風言很善於向別人表達自己的意思。

  咣當見到什麼都好奇,所以就一直唧唧呱呱,含糊不清的問著各種問題。

  而風言也一一的回答著咣當的問題。

  咣當還是一個小孩子,他需要好的教育。

  對於自己這個隊伍裡面,真正的最小的小弟弟,他還是非常縱容的。

  雖然長相粗魯,但是咣當卻有著超絕的理解能力,甚至能舉一反三,這讓這個旅程或者說風言的教育,並不怎麼難熬。

  「各位先生少爺,我們的目的地到了。」駕車的車伕停下了車輛,風言他們也已經看到了自己這次的目的地。

  其實,他們早已經看到了,從剛才開始,他們就已經進入了這個農場的範圍,農場一般是沒有圍欄的,大路就從農場的正中間穿過。他們已經研究了好一會兒這個農場中的各種設施了。

  按照慣例,一個大型的引水渠,一個大型的牲口棚,以及大型的聚居區是不可缺少的,另外還應該有大量的糧倉,放置器械的倉庫,磨坊,各種加工作業的工廠也都是應該有的配置。

  這個農場確實有以上的那種設施,而且農場佔地的面積非常大,但是風言目力所及的地方,全都是已經很陳舊的房子。

  看來這家農場的經營並不怎麼好,風言已經開始在心裡盤算如何壓價了。

  風言並不瞭解大安的行情,但是作為整個社會的基礎的農田,各地的價格都不會差別到哪裡去,按照豐腴的程度,相同的豐腴程度,大安應該要比聖林稍微貴上一點。

  因為聖林大片大片的區域全都是良田,但是大安真正可以出產糧食的地方,只有風都附近的這快盆地而已。

  車伕說到了,其實是指到了農場的生活區,在生活區有幾個農人三三兩兩的站在那裡,以好奇的目光看著這一群架著馬車前來的人。

  直到看到上面下來了兩個大人和一群小孩(咣當因為自己的身高而被當成大人,而因為一輛車坐不開那麼多人,所以猛炎和平天都沒有來。),他們更覺得奇怪了。

  看這些人,身上的衣服都是相當華貴的,特別是風言,他穿著和這片樸素的黃土地完全不相符合的白色的袍子,瘦弱的讓人覺得一股風就能吹倒一般。

  「請問,你們是……」一個年齡稍微大點的農人走上前來,先禮貌的行了一禮,然後疑問的看著電絕。

  他是這裡看起來最像頭目的人。

  電絕當然也不推辭,他雖然是風言的下屬,但是也是他們的長輩,他們本來就決定讓電絕出面的。

  「我們是來買農場的。」電絕揚了揚手中的報紙。

  「哦,那請稍等,我去請大叔出來!」農人並沒有請他們進去坐,因為現在正是農忙的季節,風都附近的特產蓼麥剛好到了種植的時間,所有的地方都髒兮兮的,卻沒有人有時間收拾。

  他口中的大叔,就應該是農場的主人了。

  電絕點頭表示理解,這時馬車上傳來了一個聲音,「哦,我們到了嗎?咦,風言到哪裡去了?」

  原來是維裡,剛才他在馬車上呆的無聊,竟然睡了過去,最近十天的旅行,已經讓他養成了一上車就發困的習慣。

  現在看到窗外的景象,立刻跳了下來。

  「啊,好大的地方!」維裡一下車就大叫了起來,他看著鬱鬱蔥蔥的剛剛發芽的蓼麥苗,然後大叫一聲,打了一個滾,把麥苗壓倒了一大片。

  「笨維裡,那是麥子啊!你怎麼能那麼壓啊!」歇爾大叫起來,他知道農人對自己的農作物是非常愛惜的。

  「沒關係!」農人中一個人解釋說,「現在把蓼麥種下去,要過冬以後,到了明年的夏天才能成熟呢,冬天的麥苗容易被凍壞,所以這些麥苗是不怕壓的,有些時候,還要故意放一些牲口到上面吃呢。」

  「這樣啊!」歇爾似懂非懂,對他來說,種植東西是一種非常了不起的知識,好難瞭解啊。

  要記住什麼時候種什麼東西,那實在是很偉大的事情。

  「啊,真的不怕壓嗎?那我可以在上面打滾了啊!」維裡早就對這青翠的「草地」垂涎欲滴了,在學校的時候,擅自踐踏草坪是要被懲罰的。

  看著在上面打滾的維裡,風言微笑道:「維裡,現在可是農民施肥的季節,你知道施肥要怎麼做嗎?」

  「不知道,怎麼了?」維裡停止了打滾,抬起了腦袋看著風言。

  「就是把人和畜生的糞便埋到農作物的旁邊。」風言微笑道,「這塊地看起來剛剛施肥不久吧……」

  「小少爺對農田的瞭解還真多呢!」農人欽佩的說,並不是風言瞭解他們不瞭解的什麼東西,而是因為現在瞭解如何種田的年輕人實在是越來越少了,他們都想著到大城市裡面去找尋好的出路,哪裡還想在這裡種田?

  沒想到,外表如此的風言竟然對農作物瞭解這麼多。

  風言其實只是受到了哥哥的熏陶而已,哥哥瞭解的才是真正的多呢,他可以對什麼時候播種,什麼時候收割,什麼時候澆灌說的頭頭是道,如數家珍呢。

  小時候的風言卻不怎麼懂得這些,因為從他和哥哥在一起以後,哥哥就不能再呆在那小山村裡面工作了。

  「風言,你好壞啊!」維裡大叫起來,他似乎真覺得自己的身上全是糞便的臭味了。

  「啊,我要洗一洗啊!」他啪嗒一聲跳進了旁邊不遠的水渠裡面,半天不出來。

  「不過,那也沒什麼關係啊。」風言微笑道,「那些肥料都是曬乾了的,就算碰到,也不會髒到身體的。就和普通的泥土沒有什麼兩樣啊。」

  「你早說嘛!」維裡不樂的從水裡面跳起來,雖然維裡不在意,但是現在的水已經相當冷了。

  「我還沒有說完,你就已經跳進去了啊!」風言把手搭在眉毛上,做眺望狀,道:「原來這水經過了馬棚啊……」

  「是啊,我們吃水的話,都是地下水的。」農人道,「經過牲口棚的水,才有勁兒,能讓莊稼長得旺盛啊!」

  「裡面都是馬糞,馬尿吧……」風言一點也不覺得自己說出來這種話有什麼不雅……

  「臭風言,你竟然騙我!」維裡這才知道,風言一直是在耍他!他氣得跳了起來,「你怎麼能這麼欺負我!」

  「你才臭呢!」歇爾捏著鼻子,裝出了臭不可聞的樣子,道:「不要接近我們啊!你身上都是馬糞的騷味啊!」

  其實,雖然這水是經過了馬棚,但是並沒有任何的異味,這是從羅拉江引來的活水,並不髒。

  如果水不「髒」,裡面又怎麼能有魚呢?人吃魚,豈非也是在吃「髒」東西?

  農人們解釋了一番,才讓維裡稍微放下了心來。

  他使勁聞了幾下,確實沒有什麼異味。

  「這位少爺身上濕了,現在天氣冷了,不會有什麼問題吧!」一個農人有些擔心的說。

  「不會啊!」維裡一使勁,身上的火元素活躍起來,很快就把他的衣服烤乾了。

  「他雖然沒有其他好處,就是身體壯,不用擔心他!」歇爾虛拍著維裡的肩膀。

  「什麼叫我只有身體壯?」維裡不樂了,其他農人卻紛紛的稱讚他肯定是一個幹農活的好把勢,倒是又讓他的虛榮心膨脹了起來。

  風言正微笑著看著他們胡鬧,在車上憋悶了這麼多天,他們當然忍不住要鬧上一鬧。

  突然,他的面色微微一變,道:「我去看看其他地方。」

  農人以為他好奇,紛紛說隨便看,風言謝絕了要給他一個嚮導的好意,自己向馬棚那邊跑去。

  維裡他們自然是跟在後面,他們可以肯定,風言一定發現了什麼事情。

  而這事情,肯定是非常的好玩的。

  不然,風言的面色不會變的那麼古怪。

  如果風言知道他們是這麼想的話,不知道心中會作何感想?

  風言確實發生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一件關係了他們的日後的安危的大事情。
水葉 發表於 2009-3-22 23:02
第二部 風游天下 第四卷 異域風都 第八章 未來的計劃(三)

  電絕得到了風言的信息,雖然有些擔心,但是還是呆在原地等著農場的主人出來。

  一陣怪異的走路聲響了起來,電絕皺起了眉頭,原來出來的人竟然是一個獨腿獨眼的中年人。

  他的左腳顯然是裝了假腿,因為走路的時候,聲音和右腳絕對不同。

  在普通人的眼中,這算不了什麼,但是在電絕的耳中,卻是分外的清晰。

  他的右眼也裝上了非常像的假眼,但是從那呆滯的眼睛裡,可以看出他的眼睛也有毛病。

  但是,他走出來的步伐卻是那麼的自信,那麼的威嚴,不但完全看不出來他身上有殘疾,看他的神情,卻好像要去檢閱自己的軍隊一般。

  電絕也敏感的感覺到,當他出來的時候,所有的農人都忍不住站直了自己的身體。

  所有的大安男兒都要服兵役,所以在大安很多的人身上都有一種軍人的氣質,這讓身為軍人的電絕分外感到親切。

  這麼一個男人,一定是在戰場上失去了自己的左腿和右眼,雖然魔法可以消除傷疤,治療傷勢,卻不能讓已經失去的部位重新生長出來,至少普通的法師做不到。

  所以,大部分在戰場上受傷了的戰士,只能這麼痛苦的度過一生,但是他們雖然失去了身體的某些部分,卻得到了別人的一致尊重。

  尊重殘疾人,在大安並不是一種口號,而是一種根深蒂固的習慣,他們知道,自己很有可能也成為一個殘疾人。

  只要大陸上還存在戰爭,只要世界上還有意外。

  「您好!」農場主人深深的對電絕鞠了一躬,「我知道您是為了買我的農場而來,但是在談一切條件之前,我要先說明一個條件。」

  「請講!」電絕連忙扶住了農場主人,讓一個殘疾人向自己鞠躬,這是任何一個有良知的人都不會允許的事情。

  據說,大安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腿有殘疾的殘疾人,見到國王都可以不跪下。

  「我們農場的價格,絕對很合理。」農場主保證說,「在這方面,我甚至可以給您一定的優惠,但是我有一個條件,就是希望您能讓他們所有的人都留在農場裡。」農場主指著身後的農人,「直到他們自己決定要離開去尋找其他的出路。」

  「大人!」農人紛紛大喊,電絕心裡想,這些人,就算不是他的護佐,也是他以前的下屬了。

  揮手阻止了農人們的呼喊,農場主有些沉重的道:「我知道,這個條件很難接受。」

  一個農場可以養的人數量有限,而大部分的人買農場都會自己帶人來。

  因為,想依靠農場發財,實在是很困難的事情,更不可能養一大堆的閒人。

  至於農人的待遇,農場主倒是不擔心,因為剋扣工人的工資,會受到執法部門的懲罰的。只要能給予他們額定的工資,他就滿足了。

  「這個……我要考慮一下。」電絕心中是絕對不同意這個的,因為他知道自己是多麼需要保密。

  但是,他心中對農場主非常的敬佩,一時拿不定主義。

  如果他們不需要保密的話,電絕倒是非常樂意與接受他的條件。

  「好,您可以考慮一下。」農場主基本上不抱什麼希望了,因為他知道,我需要考慮一下就基本上等同於我不同意了。

  「您可以在這裡隨便的參觀一下。」農場主人禮貌的道,他安排了一個人來給電絕當嚮導,讓他去參觀一下農場。

  電絕卻是對旁邊的一片小山分外的感興趣。

  他指著那些丘陵道:「那些山是屬於私人的嗎?」

  「那些現在是屬於衛志城的,但是如果想要買的話,可以以非常低的價格買來。」農場主道:「但是有明文規定,這些山的石頭嚴禁開採。」

  「哦?」電絕略一思考,就知道,肯定這些山也是風都防禦體系的一部分。三四百米的山對騎兵來說,也可以說是不可逾越的障礙了。

  「那麼……」電絕指著山前的那大片土地,「那邊的土地都是屬於你們農場的嗎?」

  「是的,從這裡一直到山腳下,都是我們農場的土地。」農場主人雖然不明白為什麼電絕要問這些,卻還是回答了。

  「看來……」電絕低語著農場主人聽不清楚的話語,他心中想的也和雙胞胎一樣,希望能給獨角獸們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那些山顯然是非常合適的地方。只要收斂一下自身的能量,趁天黑的時候降落在那片山上的話,大概沒有什麼人會發現呢。

  但是,有沒有必要買下那片山呢?電絕決定找時間去探查一下,如果條件合適,再做計較。

  和政府打交道不同於個人,只要你給予足夠的錢,私人可以不理會你的來歷,但是政府部門卻不一樣,電絕已經可以想像自己要買下那片山時,需要填寫的大量表格了。

  風言跑到馬棚後面,相當大的馬棚遮擋了所有的農人的視線,他才停了下來。

  「風言,怎麼了?」維裡驚訝的問,他可很少見到風言這麼驚慌啊。

  「有人跟蹤我們!」風言回答了維裡一句,道:「把守好四周,一會見到了任何東西,都別讓它逃跑!」

  「哦!」維裡興奮了起來,同樣的事情,他已經做過好幾次了!

  最近風言在研究和死靈與靈魂相關的魔法,因此他才能發現自己被跟蹤的原因。

  也許當初風言留在國師身上的血被用在了魔法方面,風言知道的死靈魔法和靈魂魔法中,就有好多利用死靈或者其他方式來追蹤特定的人員的魔法,這些魔法,都只需要被追蹤者的身體的一部分。

  如頭髮,皮膚,最好的卻是血。

  血一直被認為是人類生存的證明,人死了,血也會凝固,而鮮活的血,代表的正是生的力量。

  利用死靈的「死」,來追蹤生物的「生」,這正是這些魔法的原理。

  風言取出了自己的暗日杖,喃喃的低語著,和普通魔法不同,死靈魔法和靈魂魔法對咒語的依賴性大大加強,也許兩樣都是對生物(不論是生還是死)施法的,更需要溝通吧。

  一團黑色的元素在他的手中聚集,然後突然射到了地上。

  一陣詭異的吱吱聲響起來,這聲音不是用耳朵聽到的,而是直接在心裡響起來的。

  「小心!快散開!」風言面色一變,連忙讓維裡他們散開,因為這次不是死靈,而是靈魂!

  以前風言已經殺「死」了好幾次追蹤自己的死靈,那大多是一些小動物的骨骼——老鼠,兔子,甚至是昆蟲。

  那些小東西雖然已經死了,卻得到了暗黑力量的強化,從而變的相當難以對付。

  當然,只要堵住各個方向,並使用土系的力量讓地面變得更堅硬,讓它們無法打洞逃跑,就可以輕鬆的消滅它們,畢竟它們難以對付,風言他們也不是弱手啊!

  風言可以消滅靈魂,但是維裡他們卻不行,他們甚至對靈魂沒有任何的防禦力。

  一團黑色的影子從地面穿出,風言手中的暗日杖化為了萬千的細絲向靈魂捲去,但是這靈魂竟然出奇的滑溜,完全沒有慣性和速度的局限,竟然一瞬間轉身,向維裡的方向投去!

  「維裡,閃開!」風言大喊,但是維裡哪裡閃的開?那靈魂連風言的暗黑之絲都可以輕鬆躲過啊!

  風言雖然對靈魂的瞭解頗多,但是卻沒有和靈魂對戰的經驗。怎麼說死靈還是有身體的,這沒有靈魂的,虛無縹緲的靈魂,要怎麼來處理呢?

  一時間風言有些後悔沒有帶平天來任何的靈魂在他面前,應該都會乖乖的臣服吧。

  但是,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風言無法把平天召喚到自己的身邊,只能自己想辦法了。

  黑色的影子沒入了維裡的身體,維裡的眼睛立刻直了起來,口角滴滴答答的流下了口涎。

  「嘿嘿嘿……小傢伙,好久不見了!」維裡口裡發出了一個古怪的聲音,「京都一別,別來無恙啊!」

  「你是誰?」風言擺出了戒備的姿勢,冷冷得看著維裡。

  他表面上這麼的冷靜,心裡卻急得不得了,他知道如果讓那靈魂在維裡的體內呆久了,肯定會對維裡產生非常壞的影響。

  「我是誰?」維裡哈哈大笑,「我是誰難道你不知道嗎?」

  風言還沒有回答,他腰見的小跨兜一動,小玄已經狠狠的一口咬到了維裡的大腿上。

  「哎呀,痛死我了!」維裡大叫起來,「小玄,你幹嗎咬我!」

  小玄沒有回答,因為他已經撕扯著一個黑色的影子向後退了出來。不只如此,小玄連小唯一起扯了出來。

  「哎呀,怎麼回事?」維裡一看不對,立刻又裝出來了迷糊糊的樣子,只是,風言的拳頭以及暴風雨一般的落了下來,打的他滿頭包!

  「可惡的維裡,你竟然敢騙我!可惡,可惡可惡!」風言如此暴力,還是很少見的,所以本來打算上前打維裡一陣的其他幾個人,都停下了腳步,欣賞著難得的風言發飆的景象。

  小玄幾乎沒有用什麼力量,就把「靈魂」從維裡的身體裡面扯了出來,小玄身上有「噬魂」,可以說是靈魂的剋星,本來風言還沒有什麼辦法來處理靈魂,沒想到小玄一張口,喝水一般就把靈魂整個吸了進去。

  其實,不用維裡再解釋,風言也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只是低級的靈魂,還沒有力量控制別人的身體,它們只會跟蹤指定的目標,並把自己見到的事情紀錄下來,一定時間以後返回主人的身邊,把訊息從新放給自己的主人看。

  它進入了維裡的身體以後,就被小唯抓了個正著。同樣沒有實體的精靈,在性質上和靈魂非常相似,所以他能對靈魂產生直接的傷害。

  小唯抓到了靈魂,和維裡合夥嚇唬別人,結果換來了風言的一陣暴打,連小唯也被訓斥了一頓,蔫蔫的飛回到維裡的身體裡面去了。

  「風言不要生氣嘛!」維裡看風言好像真生氣了,連忙道歉,「我錯了,你怎麼罰我都行,你打我吧!」

  說著作出打不還手的樣子,挺起胸膛讓風言打他。

  風言已經狠狠的打了幾下了,現在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說起來,自己剛才也耍了維裡呢,沒想到馬上就被維裡給耍了。

  不過,一想到維裡在這麼重要的地方開玩笑,差點把自己嚇死,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把維裡丟開,不再理會他,風言開始想剛才的事情。

  從種種跡象來看,自己的對手並不像自己想像中的那麼難對付,他派出的殺手,幾乎沒有什麼高手,而他派出來的靈魂和死靈,也都是些普通的,沒有什麼力量。

  這是否說明,自己現在的敵人,其實並非是國師本人呢?

  不論是計劃,還是行動方面,這個人和國師都相差甚遠啊!

  風言心中第一次沒有了躲避的念頭,而是想,如何才能把這些勢力一網打盡?

  但是為什麼國師不親自指揮下屬向自己下手呢?風言百思不得其解。

  他當然不知道,國師因為受到契約的反噬,元氣大傷,一時半會還恢復不了元氣,而且因為種種原因,他必須把更多的精力投注在現在京都的王位爭奪戰上。

  因為他的契約不是和某個人簽訂的,而是和整個聖林簽訂的,是和每一個擁有聖林皇帝的身份的人簽訂的……

  現在狙擊風言他們的人,只是他的外圍下屬而已。

  他的真正勢力,就連當時聖林的國王平闐皇都不知道詳情,這是風言由平天那裡得來的消息。

  電絕正在和嚮導和農場主閒聊,雖然派了一個嚮導給電絕,但是農場主覺得自己最好還是自己陪著電絕走一躺,畢竟他是登了廣告以後,第一個沒有轉身就走的人啊。

  這個廣告已經連續在報紙上登了一個星期了,終於有了一個有點意向的人,他怎麼能不拚命把握。

  雖然他一直呆在這裡,心神卻一直在風言那邊,所以說起話來,就有些心不在焉了。

  看到電絕的表現,農場主覺得估計無望了,介紹農場的時候也就沒什麼熱情了。

  「我要和我家少爺商量一下,不過,你們農場的條件很好,我想我們很可能會買下來的。」電絕的一句話,讓農場主的心裡又充滿了希望。

  「貴少爺是……」農場主沒有見到風言他們,有些疑惑。

  這時候,風言已經從馬棚那邊回來了。

  電絕早就已經把現在的情況告訴了風言,風言的回答讓他有些吃驚。

  「這是一個對我們也有利的條件。」風言這麼說的,「我們雖然買了農場,難道還要讓士兵們去幹農活嗎?就算他不提出這個條件,我們也要聘請一些農民來幫我們幹活的。再說,讓他們看到假象非常容易,平時有一些瑣事,也可以讓他們幫我們處理。」

  「問句不禮貌的話。」電絕想了想,還是把這個問題問了出來,「這個農場的條件很不錯,應該有很好的發展前途才對,為什麼您要把它賣掉呢?」

  「說句實話……」農場主苦笑了,「這農場是我爸爸留下來的,我爸爸去世以後,我就帶著一些以前的夥伴回到了這裡,只是我們都不懂得經營,只能勉強維持溫飽而已……若再這樣下去,我那些夥伴們都要跟著我受苦了,我才會提出這麼一個條件來……」

  一個農民,或許只需要懂得種地的技術,就可以維持自己的生活,但是一個農場,卻需要一個擁有經營頭腦的頭領來帶領。

  電絕點頭表示理解,道:「如果我家少爺沒有異議的話,我們就買下來吧!說句實話,我家少爺只是想買家農場暫時住下來,體驗一下田園的風光。您也知道,長時間住在城市裡面,對孩子的成長並不好。」

  「是啊,是啊!」現在不論電絕說什麼,估計農場主都會點頭附和了,因為他早就已經高興壞了。

  這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大好事嘛!

  「不過,我家少爺帶了很多隨從來,不知道你們這裡能不能住開?」電絕想了想道。

  「應該沒有問題,我們這裡有至少一半的房子都是空著的,實在不行,我們今天晚上到其他農場那裡借宿一宿,明天去城市裡面找幾個建築師來,應該很快就可以把新房子蓋好了。」

  這裡說的建築師,不是設計房子的,而是專修建築的土系魔法師,據說不論什麼樣的房子,都可以快速的修建起來呢。

  電絕心想自己一行人裡面什麼都缺,就是不缺少厲害的魔法師,這建築師,還是省了吧!

  想到建築師,電絕就想到了土衛,他現在不知道在風都忙什麼呢。

  房子的問題就這麼解決,但是卻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他們去風都辦理。

  那就是風板騎士的考核,如果沒有風板,在這個沒有市內傳送陣的地方,還真是交通不便啊!

  站在農場中,威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泥土混合農作物的氣味撲鼻而來,這味道還真是讓人懷念啊!

  這裡,就是我們日後的家了嗎?

  「不,我們不會在這裡常住的。」風言道,「我們還是要去風都,因為一直躲在這裡,是不會有什麼發展前途的。這裡,只是我們臨時休息的地方。」

  「沒有什麼地方比農場更適合休息了!」威伯興奮的道,「我真的很想睡在穀倉頂上,看上一夜的星星!」

  「睡穀倉上面很有趣嗎?」維裡瞪大了眼睛,好奇的問。

  「是啊,現在恰好沒有蚊子了,穀倉上上面又通風,又能看星星和月亮,還開闊,愛怎麼打滾怎麼打滾!」前提是不掉下來。

  「真的啊!」維裡看來是想試驗一下看看呢。

  不過,世界上喜歡碎在穀倉上面的人……還真是不多呢。

  若不是威伯從十歲開始,就找不到可以讓他睡覺的床,他怎麼會喜歡睡在穀倉上呢?

  若不是威伯和風言一直在滿世界的流浪,又怎麼會覺得睡在穀倉上,是那麼美妙的事情呢?

  「我決定了,今天晚上,我要睡到穀倉上面!」維裡跳到自己房間裡面,把自己的被褥拉了出來。

  「真的要去睡上面?」對維裡瘋狂的舉動,風言是無話可說,但是接下來,所有的人都讓風言無語了。

  威伯,雙胞胎,星連,都紛紛把自己的被褥拉了出來,準備睡到穀倉上去,就連咣當都拎著自己的大枕頭,興奮的跟在後面。

  風言無奈的看著隱冥,隱冥默默的點頭,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五秒種以後,他就把自己和風言的被褥跑了出來。

  難道連你也要睡穀倉嗎?

  這年頭啊,為什麼老是有人放著好好的床不睡,非要去睡穀倉呢?

  只是,風言最後還是妥協了,他躺在穀倉上,看著天上的星星,聽著身邊的維裡和咣當興奮的私語,實在不瞭解為什麼他們喜歡找罪受。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躺在這裡,躺在夥伴們中間,躺在隨時有可能掉下去的穀倉上,心裡竟然出奇的感覺到一陣暖意……

  「你知道嗎?我以前在穀倉上睡覺的時候,不小心半夜掉了下去……」威伯在一邊向小傢伙們吹噓著自己的輝煌歷史。

  「嘩!受傷了嗎?」小傢伙們吃驚的問。

  「沒有……第二天我醒過來,發現自己正在地上呼呼大睡呢,哈哈!」威伯大笑起來,「風言可急壞了!」

  「那為什麼他不叫醒你啊!」

  「那時侯他才那麼一丁點,自己一個人根本就爬不下來呢!他叫也叫不出來,爬又爬不下來,都急哭了!」威伯得意的大笑,這幾乎是他這輩子最得意的事情了。

  聽著那得意的大笑,風言竟然發覺自己的意識在漸漸的模糊,從進入了京都以後,就從未體驗過的,久違的安全感竟然又回來了,他漸漸的沉入了夢鄉……

  「噓,別說話了……」

  「風言睡了……」

  「我們也睡吧……」

  「晚安……」
水葉 發表於 2009-3-22 23:03
第二部 風游天下 第四卷 異域風都 第九章 風都(一)

  (55555555555555,萬惡的期末考試又來臨了,偶最近寫書都沒心情啊~不知道是否要停止更新一段時間,最近更新的東西肯定要大失水準,55555555555555555,今天背了一天題,考試的時候依然一塌糊塗,哭啊~~~哭啊~~~~)

  (哭啊,明天又要考試,還一點沒有背哪,哭哭哭哭哭哭啊~~~~今天VIP先不更新了,偶複習……)

  當風言從睡夢中驚醒的時候,發現整個的農場是如此的熱鬧。

  這是典型的農村的清晨,各種牲口的叫聲此起彼伏,人在驅趕著牛馬,羊兒出去,而更響的是狗叫的聲音,它們是人類最忠實的夥伴,並且可以非常好的瞭解人類的意圖。

  現在,他們正對著這個安靜的世界突然多出來的陌生人發狂一般的吠著。

  但是,和這忙亂不同的是一縷清新的笛聲,在嘈雜的清晨幽幽的響起,儘管有些生澀,有些變調,卻依然無法掩蓋那清新的氣質。

  風言從穀倉上坐起來,看到所有的人都圍在威伯的身邊,手裡舞弄著綠色的竹子。

  而威伯正拿著一把綠色的短笛,嘗試著吹奏一曲。

  這在幾年前,還是他們謀生的手段啊!

  為了表演滑稽劇,就連威伯也不得不學習上兩手樂器,在不需要出場的時候充當臨時的樂師。

  當然,他的手指實在是太大了,不適合靈巧的絃樂器,所以只能選擇管樂器了。

  管樂器也是非常容易製作的,只需要一竿修竹,鑽上幾個孔,或者裝上一個小小的簧片,就足夠了。

  這也是最為廉價的樂器。

  「這個笛子歸我了!」維裡依然是最為霸道,最為直接的一個,他從威伯的手裡搶過來了一個。

  肯定是威伯答應要給他們做笛子了,在山腳下可是有不小的一片竹林的。

  威伯一一滿足了所有人的願望,他熟練的做出來了幾隻笛子,幾隻短簫,剩下的竹子他也合理利用了。作成了大概有一根手指那麼長的短短的口哨。

  它可以發出尖銳,而且清脆響亮的聲音,可以傳出非常遠的距離,也是威伯他們在軍隊裡面傳遞消息的方法之一。

  發現自己根本不可能使用笛子吹出來什麼曲調時,他們紛紛對那短小的口哨產生了興趣。

  過了大概十五分鐘,整個農場就充斥在了這種刺耳的口哨聲中……

  「風言,你猜是誰來了。」風言還沒有回到房間,就看到電絕走了出來,他面帶古怪的微笑,看著風言。

  風言皺眉想了想,道:「難道土衛來了?」

  「我怎麼能不來呢?」土衛回答道,他昨天晚上就到了,但是風言他們早都已經睡著了,他便先回去,清晨又回來了。

  對他來說,這點距離,實在是算不上什麼問題。

  「你來了,不會讓人懷疑吧!」土衛現在可不是那個什麼都不用在乎的土衛了,他現在已經恢復了自己的身份,成為了萬眾矚目的大安左將,他任何時候的突然消失,都會引起別人的恐慌。

  「沒關係,現在陛下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別人還沒有那個膽子敢查我的事情,再說,我來的方式,是不可能被人追蹤的。」

  「安王不在風都嗎?」風言很疑惑,因為現在聖林正在為權力發生激烈的爭奪戰,安王實在是應該在風都指揮全局對時刻改變的世界政局作出應變的。

  除非,外面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發生。

  「陛下已經離開了接近一個月了,每年陛下都要神秘的離開一個月,按照慣例,陛下應該就在近日回來了。」土衛不知道該怎麼說,他想起來對安王的承諾,有些欲言又止。

  他和風言之間本來不存在什麼秘密,他刻意的保持秘密,反倒讓風言感覺到了。

  「有什麼為難的事情嗎?」現在的風言,更多的是把土衛當成了自己身邊的一個非常重要的朋友,或者說是一個長輩,而不是一個下屬,一個工具。

  所以,風言的語氣裡面更多的是詢問,而不是不滿。

  風言的這種口氣,更讓土衛自責了,他已經把事情告訴了電絕,此時電絕鼓勵的看著他,示意他向風言說出來。

  風言並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肯定可以理解土衛的所作所為,因為這並非是土衛自己的事情。

  土衛的任何回答都會影響土衛在風都的地位,而土衛在風都的地位,正是風言他們在風都發展勢力的重要基礎。

  「我答應安王……要帶你們去見他……」當威伯也站在了土衛的面前時,土衛終於把自己答應了安王的事情說了出來。

  風言有些憤怒,因為他發現,土衛竟然把自己出賣了!

  看到風言的表情,土衛心虛的低下了頭,不敢看他。

  但是威伯卻出奇的沒有任何的憤怒的表示。

  「我可以理解你的動機……」威伯思索著要怎麼說,因為他並擅長表達自己的觀點,「我理解你對安王的感情,也理解,你不能對安王撒謊。」

  土衛感激的看著威伯,他知道威伯能理解他,風言雖然聰明,畢竟不能理解這種屬於上司與下屬之間的信任與友情。

  風言在做任何事情之間,所做的不是考慮,而是計算。

  計算所有的利弊,把所有的事情都數字化,都去掉所有的面紗和偽裝,赤裸裸的擺在檯面上,計算它們的重要程度以及可以帶來多少的收益。

  也正因為風言年齡小,還沒有多少慾望,所以可以做到這樣沒有任何的偏見的考慮計算所有的問題。

  若是換了一個擁有同樣的智慧的成年人,就絕對做不到這一點。

  而這樣的環境中長大的風言,也絕對不會成為一個普通的人。

  「我不能理解!」風言突然大叫起來。

  他幾乎是在賭氣了,經歷了這麼多次的背叛,他已經多所有類型的背叛深惡痛絕。

  在土衛,電絕,還有自己的哥哥面前,他不需要維持那從不動容的風言。

  他堅決的看著土衛,一字一頓的說:「我可以不依靠你在風都立足,所以我絕對不會跟你去見安王的,你走吧!」

  他要放棄自己嗎?土衛突然覺得自己心裡撕裂一般的疼痛。

  「風言!」威伯吃驚的看著風言,這實在不像是風言說話的風格啊,他為什麼會對土衛說這些話。

  威伯所見到的,都是乖巧,善良的風言,他幾乎擁有所有的美好的品質。

  因為,風言所有的壞品質都不會在他的面前表現出來的。

  風言冷酷的面目只會對所有會阻擋自己前進步伐的人。

  「風言。」威伯蹲下來,他幾乎是在哄風言了,「難道你不想見見安王嗎?他是一個非常偉大的人呢!我聽說過很多他的事情,他……」

  風言緊緊的抿著自己的嘴唇,似乎是決定不開口了。

  「風言……我們需要土衛的幫助,但是土衛也需要我們的幫助是嗎?」從這點上來說,風言是自私的,他不允許其他人侵犯他的權利和他的利益,一旦有人在這方面上和他站在了對立面上,他首先會把對方放在敵人立場,才會分析接下來的一切。

  土衛乾澀的喉嚨蠕動了一下,卻不知道怎麼說,他無助的看著威伯,再看看電絕,目光竟然如同被父母拋棄的小孩子一般的彷徨。

  威伯表示自己負責勸說風言,他不會怪罪土衛,但是土衛卻並不好受。

  從某種程度上,出於對他的信任,風言放棄了那悖論契約的,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和風言之間沒有關係了,這只是說他們的契約的束縛力變的特別小,大部分都是依靠他們之間的理智與感情來維持的。

  但是,現在出現了這種情況,到底是應該怪罪誰呢?

  「好了,風言,你去玩吧……」威伯把風言拉開,讓他出去,只有威伯才敢對風言使用這種口吻,也只有威伯有資格對他說:「你出去玩吧。」他對土衛道:「你來的正好,我們正需要一個建築師來給我們蓋房子呢!」

  土衛幹活特別的賣力,好像這樣就能彌補自己的過錯,讓風言原諒自己一般,但是風言一直沒有露面,他躲在了自己的房間裡面,不知道在幹什麼。

  土衛他們在外面猜測了半天,不知道風言到底在幹什麼,還以為風言是在生悶氣呢。風言卻早已經消了氣,在房間裡面研究自己的「連環匣」呢。

  風言才不會讓怒氣糾纏自己太長時間呢,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他就開始思考對策了。

  土衛遲遲不肯離開,房子蓋了一間又一間,直到所有的空地都快要蓋滿了的時候,他才小心翼翼的跑來敲風言的門。

  他的手還沒有敲上去,風言已經走了出來。

  外面寂靜的過分,維裡他們會讓農場保持這麼長時間的寂靜實在是很奇怪的事情!

  所以,風言沒有和土衛糾纏與以前的問題,而是問道:「維裡他們呢?」

  「我不知道……」土衛老實的說,因為他剛才哪裡有心思去管其他人的事情,就連蓋房子都有好幾次出錯,推倒了重新來過。

  不過,剛才他們看到土衛卻是分外的親熱,讓土衛稍微欣慰了一點,但是想到自己也可以說已經把他們出賣了,他心裡就格外的自責。

  所以,他迷糊糊的,也不知道他們問了什麼,自己回答了什麼。

  而現在更不知道他們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維裡和雙胞胎其實並沒有在農場,現在他們正走在風都的街頭。

  你問他們怎麼跑到了風都?難道那有什麼奇怪的嗎?

  他們都是有腿的人,更不願意在無聊的地方呆著,本來風言說今天要帶他們來參加風板騎士的考核,誰知道突然發神經把自己關到了屋裡不出來。所以他們就問了土衛大叔森達上學的地方,偷偷跑到了風都來了。

  一群孩子在路上攔車,不會給人帶來任何威脅感的,再加上他們許以了不薄的車資,很快就來到了風都城門口。

  只是,他們的車伕並不進城,而是在城外居住,但是儘管這樣他們也滿足了。

  他們可要好好的逛一下風都呢,據說這裡特別的有趣呢!

  因為星連比較乖,害怕風言生氣,而隱冥又只會聽風言的話,所以偷偷溜出來的只有維裡,雙胞胎,還有咣當。

  當然,維裡他已經使用威逼加利誘的手段,讓星連和隱冥保證幫他們保密,四個小傢伙才偷偷的攔住了從農場附近經過的車。

  「風都好奇怪啊!」維裡看到了風都後,說出的第一句話就讓守門的衛兵忍不住多瞪了他兩眼,「好狹窄!」

  風都和京都有著決定性的不同,這讓維裡他們一時間沒有辦法適應。

  所有的風都建築,都好像儀仗兵一般,威武的站在路邊,隨時好像想向他們壓下來。

  而街道上除了一些還不能使用風板的小孩子以外,就只有在散步的老伯奶奶們了。

  而賣東西的攤販也不是在路上做生意,而是在自己家的陽台上擺出了貨物。

  風都,是世界上最會利用空間的國度,他們很大程度上依靠的不是地面的交通,而是無限廣闊的天空。

  而建築物的高度,一般情況下也無法對他們產生什麼不便,因而風都的人偏愛高層建築。

  現在的魔法水平,可以讓他們把建築物建設到足足有五百米的高度。

  而更大的不同,就是風了!

  風都城內,好像不論什麼時候都刮著風,特別是在狹窄的街道上,風就顯得更加的大了。

  在京都,卻是不論什麼時候都風平浪靜的!

  好不容易適應了這種大風的天氣,現在的四個小傢伙,就站在這巨大的建築森林裡面,迷茫的抬頭看著天空,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他們本來想進來隨便找個人問一下路的,但是現在地面上除了不懂事的小孩子,就是老到聽不見聲音的老人,這樣……怎麼問啊!

  四個傢伙東張西望的向前走,邊走邊嘀咕著:「如果明角他們在就好了……」

  「是啊,這裡這麼多獨角獸,他們來這裡也沒什麼問題吧!」

  不論是風言還是電絕,都是按照常理推斷風都的,但是他們沒有見過風都,當然不知道風都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就連衛志城,都和風都有非常巨大的差距!

  這裡漫天飛的是各種各樣的動物或者器械,使用獨角獸和天馬的,也不在少數,明角他們來到了這裡,才是真正的進入了大海裡面。

  但是……他們卻不是普通的水滴啊,他們就算是在大海裡面,依然會閃閃發光,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呢。

  「說不定現在,雷心叔叔就在這裡呢!」歇爾看著天空中交織的人流,異想天開道。

  「別做夢了,趕快找個人問問……找到森達就可以借他的風板玩玩了!」維裡倒是難得的現實了一次。

  被維裡諷刺,讓歇爾非常的不爽,他舉起拳頭,吶喊道:「維裡,你敢對我這麼說,看我打你!」

  「打架就來啊!難道我們打的還少嗎?」維裡向來不怕挑釁。

  「別吵啦!」凱亞趕快攔住他們,他們如果打起來,引起了什麼麻煩,還不被風言給罵死!

  就在他們為難的時候,一個大叔走了過來,道:「你們有什麼為難的事情嗎?我看你們在這裡站了半天了。」

  維裡感激涕零,就快哭出來了,太好了,終於有人來幫忙了。

  「大叔,是這樣的,我們在找第三區的第五軍學院,但是我們不知道路啊……」維裡做出了楚楚可憐的表情,相信任何一個有愛心的成年人遇到露出這樣的表情的孩子都會忍不住幫助他們一下吧。

  果然,成功從大叔那裡「騙」到了路徑,歇爾已經忍不住要吐出來,「問路就問路吧,為什麼要做出來那麼噁心的表情?」

  咣當也湊趣的抓住了自己的脖子,拚命發出了吐吐的聲音。

  「什麼?」風言吃了一驚,「他們不在農場?」

  他轉臉看向星連,「他們到什麼地方去了?」

  不過,幾乎不用星連回答,他已經想到了答案,他無奈的讓農場主去準備車輛,現在客廳裡面就只剩下他們的人馬。

  風言實在很害怕他們發生什麼危險,因為風言無法保證自己已經完全擺脫了國師和他的下屬的追蹤。

  「土衛,你先回去設法尋找他們的下落。」風言此時已經沒有時間計較土衛的背叛,他一連串的命令發了下去,「電絕你和雷心聯繫一下,如果有必要,就不得不暴露身份了。我現在趕去風都,把這幾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傢伙給抓回來。」

  「我想,我知道他們會到什麼地方去了。」土衛小心的看著風言的臉色,道。

  「你說他們會去找森達?」風言瞪了他一眼,雖然沒有再說什麼,但是那眼神明顯在說:「你給我小心點,不要再做錯了事情,我可還沒有原諒你。」

  土衛又怎麼會在乎?他看到風言的眼神,知道自己其實已經度過了危機,接下來就是自己將功贖罪的時候了。

  「是,我想他們一定會去的。」土衛明確的說。

  「他們說,他們就是要去找森達。」星連有些害怕的看著風言,風言發脾氣的時候,可沒有人敢惹他,因為他從來都沒有發過脾氣。

  「但是他們不知道路,是不是?」風言指出了一個最嚴重的問題,「如果問路的時候發生什麼問題,或者他們跑錯了路……土衛,你趕快回去派人搜索一下他們的行蹤,我馬上趕到風都去。」

  「你沒有必要去吧。」土衛猶豫道:「交給我就好了……風都對您來說,還是很危險的。」

  風言瞪了他一眼,道:「我必須去,不然我不會放心的。」

  「我也去吧。」威伯道,他一直坐在上首,聽著情況,「我現在的身高並不怎麼引人注意。我不放心風言你一個人去。」

  「可是農場這邊……」

  「有電絕大叔呢,沒問題。」威伯倒是信心十足,因為至少在最近他還沒有可能超越電絕的實力。

  而目前能和電絕單打獨鬥的人,也可以說是幾乎沒有。

  有他坐鎮農場,風言確實可以放心了。

  「那麼……我就先回去了。」土衛向風言和威伯行禮,並向威伯投去了拜託了的眼神,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風言知道,下一秒種,他肯定已經出現在了風都的某個地方了。

  這幾十公里的距離,對他來說實在構不成問題。

  坐在車上,風言一直沉默不語,不知道因為土衛的事情,還是因為維裡他們。威伯把風言攬在自己的懷裡,輕輕的撫摸著風言的頭髮,靜靜的看著窗外。

  風都處在佔了整個大安四分之一面積的安東盆地的中部,盆地四周被山包圍,但盆地中卻是一年四季都大風不斷,這實在是很奇怪的事情。

  而更奇怪的是風都的附近。

  安東平原被山脈包圍,而風都又被一圈小山包圍著,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天然屏障。四個衛城正是在山脈外修建的要塞。真正的風都,是處於山脈內部的。

  一進入了山脈的缺口,風言和威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通過了什麼無形的牆壁一般。

  原來風都的附近也有結界籠罩啊,而且這結界比京都的結界更大,把整個風都連同附近的平原和山脈都籠罩了起來。

  風言甚至可以感覺到,這些力量正是由那些山脈上發散出來的。

  原來,這些山脈正是屬於風都的防衛力量,怪不得不准別人開採石頭了。

  若是有時間,真應該去好好的研究一下,到底什麼樣的力量可以支持這麼大的結界。

  京都的結界是讓整個京都風平浪靜,但是這個結界不同,這個結界是讓整個風都的附近充滿了風,大大的加強了風元素的濃度。

  難道風都的風,其實是人工造成的?
水葉 發表於 2009-3-22 23:07
第二部 風游天下 第四卷 異域風都 第九章 風都(二)

  風言拋開了這個幾乎接近不可能的想法,風都的風大是從古時就有的事情,就算是人力造成的,也絕對不會是「人」。而是其他什麼。

  而得到了這個秘密的大安國王,才把國都定在了風都這個其實並不怎麼適合居住的城市?

  其實,沒有人喜歡住在一天到晚颳大風的地方吧,特別是一些老年人,強烈的風會對他們的身體造成非常大的傷害。

  但是,這確實是一個充滿了活力的城市,至少當所有人第一次進入這個城市的時候,會這麼認為。

  「前面就是城門了。」駕車的是一位農人,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有規定不准農用的車輛進入風都,所以我只能把少爺送到這裡了。」

  風言倒是沒有說什麼,因為京都也有同樣的規定,這好像是所有的大城市共同的規定吧。

  「好,沒你的事情了。」威伯溫和的拍了拍這個比自己年齡大的多的年輕人,「你現在可以先回去了,我們自己可以回去。」

  「我還是在門口等吧,如果天太晚了,恐怕沒有辦法找到車子呢。」這裡是風都,並不是滿地都有車子的。

  威伯感謝了農人的好意,並掏給了他一點小錢讓他去城牆外給人歇腳的小酒館休息一下,才帶著弟弟走向了風都的城牆。

  這是威伯第一次見到風都的城牆,整個城牆顯示出了一種京都所沒有的樸實厚重,厚重的青石散發著一種強大的威壓,讓這座城市看起來比京都更加的難以攻破。

  「看來……京都第一城的美譽就快要被人所打破了啊。」威伯有些神經質的觀察著城牆的厚薄與高度,風言好笑的看了他一眼,道:「怎麼,你想來攻打風都啊,你看那些守衛看你的眼神!」

  是的,站在門口,邊賊兮兮的看著城門,邊低聲嘀咕著的威伯,十足是一個間諜的樣子。

  威伯縮了縮脖子,反駁道:「他們是在看你吧!」

  是啊,風言這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色袍子實在是太顯眼了,特別是在這基本上是暗色調為主流的地方,他實在是太顯眼了。更何況,他還有著和其他的男孩絕對不同的及膝長髮,以及太過於瘦弱的身軀。

  風言一向不習慣別人的注視,他向哥哥的身後躲了躲,藏了起來。

  於是,正盯著風言看的衛兵被威伯狠狠的瞪了回去。

  剛才也在盯著風言他們看的小隊長,也咳嗽了一聲,幾個衛兵立刻挺直了身體。

  說實話,從風言他們從車上下來開始,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本來只是一輛平凡無奇的農用馬車,從車上下來的,應該是大腹便便的發福了的農場主,或者是打扮俗氣的農村姑娘,但是下來的卻是這麼一眼看上去就絕對不是普通人的「兄弟」?

  是兄弟嗎?如果看身形的話,他們實在是不怎麼般配的,若說是出遊的公子和跟班還差不多,但是威伯那凜然的氣質,卻讓他們無法把威伯規在僕人之流。

  現在的威伯就算已經利用光之信念的力量收縮了自己的骨骼,變的和普通人沒什麼大差別,依然可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畢竟想在大街上見到一張這麼英俊的面孔實在是太困難了。更何況他的表情和氣質完全不是那些小白臉可以比擬的。

  看到風言躲到了威伯身後,和威伯有些薄怒的眼神,他們基本上肯定了這兩人的關係。

  肯定是出遊的兄弟了,只是這弟弟的身體也太虛弱了點吧。

  看著風言他們走向城門,幾個衛兵加上一個小隊長一直心裡感歎著,好可憐的孩子,那麼瘦,肯定是得了什麼病的……

  雖然風言已經利用平凡之影遮去了自己的容貌,但是心志上更加的成熟的風言卻擁有了一種吸引人的目光的魅力。

  這實在是很討厭的事情,普通的魔法無法遮擋這種感覺,難道要一直張開自己的領域嗎?

  那樣會招來更多的麻煩,很可能會引起高手的好奇的。

  走到城門前,威伯刻意停的一下,刻意讓衛兵聽到自己的拳頭發出的咯咯聲,這是赤裸裸的威脅,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衛兵卻沒有反抗的念頭……

  「走啦!」風言聽到哥哥又在搞怪,輕輕扯了哥哥一下,走向了城門。

  城門是整個風都最忙碌的地方,因為不論是飛行的人還是走路的人,想出城都必須要從城門經過。

  風言可以理解這種事情,為了方便人員管制,城牆上方肯定有著強力的結界。

  但是,風言沒有想到這結界是如此的神奇。

  城門的門樓很寬很長,一共有六道門,門上方還有類似天窗的東西,「那就是傾倒沙石的地方了。」威伯解釋道,「戰爭時期把所有的門都關上,用沙石填滿所有的空隙,嘖嘖~」風言可以想像這六道門同時放下,並填滿了沙石的堅固程度。

  他們的表現卻讓守衛人員很感冒。

  這些人怎麼能把整個風都最重要的防禦措施當成是參觀的景點呢?

  「那黃線是幹什麼的?」風言卻看到腳下有一道黃線,正處在最第三道和第四道城門中間。

  「那個,我也不知道。」威伯抓抓了腦袋,「《如何攻打風都》這本教程上沒有寫啊。」

  就算寫了,估計威伯也不會記住的,他能記住那六道門的用處就很不錯了。

  聽到書名,周圍的人更加的生氣了,他們當然知道那黃色的線是做什麼的。

  所以,他們紛紛看著風言他們,希望看他們出醜。

  看到所有的人在經過那條黃線的時候,都小心翼翼的,站在風板上的人也會下來走過去,風言皺起了眉頭。

  他剛想說讓哥哥小心,但是威伯已經拉著他的手大步的走了過去。

  「哎呀!」風言發出了一聲驚叫,不是因為突如其來的強風突然吹散了他本來就束縛的不怎麼緊的頭髮,讓頭髮發瘋一般飄揚了起來,也不是因為自己幾乎就要被吹離地面,倒飛出去,而是突然破裂的平凡之影讓風言吃驚萬分!

  為什麼平凡之影會突然的破裂?難道是因為這裡有太多的風元素嗎?

  接下來他就明白了……

  第一次來風都的人都會受到比較溫柔的忠告,告訴他們這裡的風很大,要小心,但是幾個衛兵卻故意忘記了。

  當然,站的最近的兩個衛兵已經做好的準備,害怕突如其來的強風把沒有準備的風言吹倒,他們已經做好了接人的架勢。

  但是,他們卻在一瞬間楞住了。

  瞬間露出了自己真面目的風言足以讓所有人震懾,更何況還不止如此。

  風言明白了為何會如此了。

  風都確實會有很大的風,但是那風卻不會對他產生任何的傷害,要知道現在的強風可以把任何的一個實力低與六級的人打成重傷。

  風言不得不承認,這些風元素實在是太熱情了。

  他能感覺到風元素的雀躍,那感覺就好像是離開多年的父母突然回家一般。

  風言突然對那些風充滿了憐惜之意,就像是父母對著自己的孩子。

  以前只有在和那些小精靈在一起時,才會有這種感覺啊!

  同為風系的平凡之影根本無法抵擋這強力的衝擊,瞬間破裂,但是這還沒算完,無數的小精靈突然出現在了周圍的天空,他們向風言湧來,扯著他飄飛的頭髮和衣角,發出了呵呵的笑聲。

  飄飛的長髮與白衣,還有身上綴滿了的精靈,所有的人都呆了,幾乎以為自己看到的是傳說中的精靈王。

  風都有很多的精靈,這一點很多人都知道,因為這裡的風元素的密度實在是太濃密了。

  但是,精靈和人類基本上是過著沒有任何交集的生活,完全是能量的精靈可以調整自己的身體的波長,讓人類無法感覺無法看到,也無法觸摸他們,偶爾有些心情好的小精靈會出現在空中享受一下眾人瞻仰(基本上是小孩子,手裡還拿著抓昆蟲的小網),然後消失不見。

  但是,這麼多的精靈,這些人還是第一次見到!

  只是,威伯他已經習慣了這場景了,不論是小唯,還是小羽或者其他的精靈,都喜歡沒事情綴在風言的身上,雖然那沒有現在那麼壯觀,對威伯來說,這不過是一小群蒼蠅與一大群蒼蠅的分別而已。

  他對著空中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叱呵:「小子們趕快離開,不然屁股要開花!」

  這招一如既往的好使,小精靈們發出了一聲哄笑,然後嘻嘻哈哈的消失了。

  他們已經看到了風言,這就夠了。

  但是,風言卻知道他們並沒有離開,他們只是調整了自己的波長,因為他們發現風言能看到這種狀態下的精靈們。

  威伯當然也看的到,但是他也沒去理會,只要不騷擾他們,他才不管。

  「哼,風言大人是我的!不對,是我們的!」小羽帶著自己的一大堆夥伴晃著拳頭出現了,一場屬於精靈的大戰就此展開。

  看到幾個死活賴在風言身上不肯走開的小精靈,威伯當然也有辦法,他伸出了自己的手指,只要調整自己的能量的頻率就可以達到接近小精靈的頻率,這樣就可以接觸小精靈的身體了。

  平時要接近小精靈,一般是小精靈自己改變頻率接近人類的,但是和小精靈生活的時日多了,幾乎所有人都學會了如何揪住亂飛的小精靈的翅膀。

  威伯「陰笑」著捏住了一隻小精靈的翅膀,惡狠狠的威脅道:「不准再賴在那裡!」然後手指一彈,把小精靈彈了出去。

  小精靈捂著自己的小屁股,氣的要哭了。

  在他眼裡面,威伯就是一個最大最可惡的惡魔,他要號召兄弟們一起來消滅他!

  然後他轉臉飛走了。

  小精靈的戰鬥以暗黑精靈的勝利告終,小精靈們終於散去,而威伯也已經打發走了所有的賴皮小精靈,風言再次對自己使用了平凡之影,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兩個人慌慌張張的逃走了。

  我討厭這個城市!風言惡狠狠的想,他才不要再來這個城市了,這裡太瘋狂了。

  一進門就受到了小精靈的襲擊,這實在太荒謬了。

  當然,那是否是襲擊,就不得而知了。

  威伯卻樂呵呵的,為自己彈了這麼多小精靈的屁股而得意,突然一聲輕微的撕裂聲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剛才只顧著逃跑了,還沒有散去手上的能量,一隻小精靈正用手抓住「能量」,使勁的掰著,撕裂聲就是從這裡發出來的。

  而掰下來的能量,他就送進了自己的口裡,吧嗒吧嗒的吃的起勁。

  用另外一隻手捏起了小精靈,小精靈還在津津有味的吃著,一點也不怕這個專彈小精靈屁股的惡魔。威伯有些好笑,第一次看到這麼好吃的小精靈啊,倒是和維裡,咣當,明角有的一拼。

  小精靈完全不理會他,把他兩隻手上的能量全部揭掉吃下肚子,才又可憐兮兮的拍拍肚皮,表示自己沒有吃飽。

  有這樣的精靈嗎?威伯大感頭痛,不過他還是在手上凝出了一個小球,精靈興奮的抱了過來,張口就啃。

  啃掉一半,吃不下了,才看看威伯,一聲謝謝都沒有,拍拍屁股飛走了。

  「那可惡的小光精靈!」威伯惱怒的看著小精靈消失的方向,他好像完全把自己來風都的目的給忘記了。

  「好吧……我們先分開吧……」當問了好多人,終於確定了去森達就讀的軍學院的路徑以後,兄弟兩人對擺在面前的兩條路感到萬分苦惱。

  這是兩條完全不同的路線,但是遠近又差不多,風言幾乎可以確信維裡他們肯定正在這兩條路的某一條上走著,但是卻無法確定到底是哪一條。

  小玄的鼻子在這大風的天氣裡,似乎也失去了作用。

  城市裡面應該沒有什麼危險,所以威伯也只能同意風言的建議。

  風言選擇了一條稍微幽靜一點的小路,這條路上不會見到太多的人,而威伯則走向了那繁華的街道,因為這條路上比較熱鬧嘛!

  「啊,終於換崗了。」守門的衛兵從內心裡發出了一聲解脫的吶喊,互相行禮,離開了崗位,當隊長下達了解散的命令以後,呼啦啦的跑了出去。

  他們要去找找看還能不能看到剛才那對兄弟,但是一個瘟神卻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當然,沒有人敢說她是瘟神的,因為她是這個國家唯一的公主——玨兒公主。

  幾乎所有的風都人都認識她,不是因為她是公主,而是因為她超級愛鬧的性格。

  不論和什麼人,她好像都能處到一起去,這讓所有的官員都大感頭痛,因為自己的下屬老是向公主發自己的牢騷。

  一個不小心,自己就會失去自己腦袋上的帽子。

  「哈!」公主毫無風度的站在城門中間,大喊道:「你們幹什麼去?」

  她的身後跟著一個看起來略微怯懦的女生,正扯著她的袖子小心翼翼的站在那裡。

  「玨兒……小姐。」看到玨兒要殺人的眼神,幾個士兵連忙改口。

  「這麼急急忙忙的,要去幹什麼啊!」玨兒瞪著幾個士兵,「別說今天又答應了森達要早點回去陪他練習。現在森達還在上課。」

  那幾個士兵,就是土衛家的幾個小子了。

  若不是如此,就算玨兒再平易近人也不可能和幾個士兵這麼開玩笑吧。

  他們算是玨兒的玩伴,當然和公主比較熟悉。

  「是這樣的。」雖然很不甘心自己的秘密和人分享,但是這也不是秘密了,公主只要隨便的問幾個人,就可以知道的一清二楚。

  所以,一個士兵就走上前,把事情全部告訴了玨兒。

  「真的?」玨兒立刻來了興趣,整個風都的人都知道玨兒公主最喜歡湊熱鬧,哪裡熱鬧哪裡準有她。

  「快,快!我們趕快去找!」玨兒扯起了自己身後的少女,這個本來是侍女卻反而卻深閨小姐一般的少女就這麼跌跌撞撞的跟著玨兒和士兵們跑去找熱鬧了。

  「這麼多人,怎麼找嘛!」好不容易來到了整個風都唯一一個步行街附近,公主卻對那如潮的人群慨歎不已。

  風都有很多的外國使節和無法使用風板的人,又或者恐高的人,所以不能整個城市都架在空中。

  這條步行街恐怕是外地人來到風都後覺得最親切的地方了。

  雖然風還是那麼大,但是至少不冷清的讓人無法忍受了。

  玨兒剛剛感歎完,一個士兵就叫了起來:「玨兒小姐,你看,他在那裡。」

  真是踏破……不,根本就沒踏破任何鞋子,就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現在的威伯正蹲在一個雕刻小木人的攤販前,看的津津有味,看來已經把自己來這裡的目的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只是,站在他身邊的都是小孩子,所以他分外的顯眼。

  「啊,就是他啊!」玨兒公主好像看到了老鼠的貓,她不知道又有什麼捉弄人的新點子了。

  雖然不喜歡拿自己的身份壓人,但是她卻享受被自己捉弄了之後,迫於自己的身份想發作又不敢發作的表情。

  (這根本就是一樣的嘛……)

  「玨兒小姐……」幾個士兵無奈的道,「您到底是來看新鮮的,還是來作弄人的?」

  「都是啊……」玨兒微笑道,她走了過去。

  如果她知道後果的話,估計她再也不會去作弄人了。

  「公主!」還好有一個人扯住了她的衣服。

  玨兒簡直懷疑自己的父親在自己身邊安排一個這麼膽小的人,根本就是這個目的。

  她什麼都怕,分明讓自己什麼都幹不成嘛!

  但是,一般小膽的人都比較軟弱,也比較容易搞定,已經習慣了這一步驟的玨兒就花費了三秒鐘,就已經全部搞定。

  狂風捲起了風言的長髮,風言第一次對自己的長髮這麼痛恨。

  他有點羨慕維裡的短髮了,那一頭清爽的短髮肯定沒這種煩惱吧。

  短短的一個小胡同,他走了足足十分鐘,每走幾步就要把遮擋自己的視線的頭髮撥開,重新束一次。

  風都的風,還真是熱情啊,熱情的讓人受不了……

  第一次,風言有一種剪斷自己頭髮的衝動,當然,這格外要不得。(風言的形象全在這頭髮了。而且,偶從小時候開始就是很短的頭髮,怎麼能讓風言步自己的後塵呢?)

  無奈的風言只好在自己的身邊步下了一個小小的風系結界,讓風吹過來以後,平滑的滑開。

  這樣是平靜了,但是卻吸引了更多的目光。

  無奈的風都啊,風言第一次這麼恨一個城市,就連讓自己留下了那麼多遺憾與痛苦的記憶的京都都沒讓他這麼痛恨過。

  「你們怎麼來了?」當森達聽到開門的衛兵通報說有人來找他時,他還在疑惑。

  但是當他看到賊笑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維裡時,他徹底的呆住了。

  老天,我在做夢嗎?他們竟然來了風都!

  森達看到的不是維裡和雙胞胎,他看到的是風言和威伯,而威伯就是寒風叔叔一直在尋找的光明王啊!

  這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只是,維裡的一句話就讓他把滿腔的熱情變成了失望。

  「請你幫我們保密啊,我們是偷偷的跑來的!若是讓風言知道了,我們就慘了。」

  「喂!你這麼大還看這些小孩子的玩意兒,不覺得可恥嗎?」一隻手搭到了威伯的肩膀上,讓看的津津有味的威伯萬分惱怒的轉過了頭來。
水葉 發表於 2009-3-22 23:10
第二部 風游天下 第四卷 異域風都 第九章 風都(三)

  只是,轉過臉來的威伯卻沒有發作出來,因為在他身後的是一張萬分美麗的面孔。

  任何人在面對這樣的面孔時,都無法發作出來吧。更何況她並沒有真正的得罪你。

  「看這些有什麼可恥的嗎?」威伯正準備和她討論一下關於可恥與不可恥,一個歪帶著帽子,滿身酒器的士兵突然把少女的肩膀扳了過來,嘻嘻笑著看著她美麗的臉龐,口水似乎都要流下來了。

  「美女……到哪裡去啊……」醉酒的士兵似乎被她美麗的面孔迷住了,呆了一下,才繼續問。

  「救命啊,你放開我!放開!救命啊!」

  旁邊立刻圍滿了人,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看著,卻無人出聲,好像已經為眼前的一切驚呆了。

  威伯托起了下巴,好奇的研究著這一幕。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調戲美人嗎?

  都說聖林人人情淡薄,冷漠之極就算在路上看到了受傷的人或者欺負弱小的事情發生,也無人會出手,但是看起來風都的人更勝一籌啊!這樣美麗的人被人調戲,都可以忍住不出手嗎?

  難道就這麼一個個的眼睜睜的看著,沒有任何的表示嗎?

  威伯終於看不下去了,先不說一方是那麼美麗的大姑娘,更不要說另外一放顯然是士兵,不是說風都的軍民關係格外的好嗎?

  他站了起來……

  精靈的異常在五分鐘以後,就傳到了這位坐在風都最豪華酒樓,最神秘包間的男子耳朵裡面,其實,不用手下來匯報,他也可以看出那萬分明顯的異常來。

  他和他的家族,天生就可以看到這滿天飛舞的精靈的,現在他看到這些精靈正向某個方向會聚而去。

  「是他嗎?」他皺起了眉頭,眼睛裡面卻有一絲的興奮。

  正在苦惱怎麼向她解釋自己消失這麼長時間,雖然她很少管自己的事情,只會好好的做好自己的本分,但是作為夫妻要互相信任,並互相坦白,不是嗎?

  現在,上天已經把給自己和她的禮物送到了自己的面前,相信她看到了他的話,會感到非常的高興吧。

  也許會讓她原諒自己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任何消息的過錯呢。

  「嗯?」他皺眉看向了天空,現在已經是午後,正是風都除了冬天以外,幾乎每天都有的午後雨的時刻了。

  這也許正是一個好機會吧。

  「給我準備兩把傘。」他命令道,門外有人領命而去。

  再在位置上坐了半刻鐘,喝了半盞茶,他起身走了出去。

  他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因為他擁有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下屬。

  風言脾氣再好,也忍不住要對天空的小精靈們發脾氣了,它們這麼會聚在他的周圍,讓他怎麼能安靜下來,更不用說,現在的他實在是無法隱藏自己的蹤跡。只要是擁有領域的人,都可以感覺到精靈的異常活動。

  甚至有些天賦異稟的人,還可以看到精靈們的存在。就算一萬個人中才有一個這樣的人,但是這個城市中的人口,可是有成百上千萬啊。

  「你們這些傢伙,非要讓我生氣才肯走開嗎?」風言忍不住對著天空怒吼,「你們實在太討厭了!」

  「生氣了……他生氣了……怎麼辦?生氣了呀……哎呀,生氣了……」小精靈們的竊竊私語聲傳下來,讓風言生氣也不是,高興也不是。

  「好吧……」風言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對著天空道:「你們中的六翼或者六翼以上的精靈站出來。

  雖然天空密密麻麻的全是精靈,但是六翼以上的精靈,卻只有十多個。

  「作為六翼的精靈,你們要把其他的精靈帶走,繼續你們的生活。」風言無力的誘導他們,「而不是在這裡看著我。」

  「如果我們把其他的精靈帶走了,我們可以回來繼續跟著你嗎?如果你答應我們,我們就把其他人帶走。」一個小精靈站了出來,他的背後拍打著三對大的羽翼和一對小的羽翼,顯然是所有的小精靈裡面最高級的。

  換句話說,他們是年紀最大的,是長者了。

  「好吧……」風言無奈得道,「但是你們要乖乖的聽話。」

  風言心裡已經發誓,自己再也不來風都了。

  風言的話一出口,其他的精靈就歎息著,傷心著,甚至哭著離開了,他們非常尊重長者的決定,雖然這長者是利用他們換取了自己的利益。

  眼看著這些精靈散去,風言才稍微好受了一點。

  「好了,小精靈。」風言無奈的把自己的頭髮再次束好,「你現在可以讓這該死的風停下了吧。」

  風並沒有停止,但是卻無法再干擾風言的行動,他的頭髮依然飄飛,他的衣服也依然飄揚,但是卻輕柔而溫馴,不再像剛才一樣的狂放。

  這才是應該有的景象啊,所有的風在吹過風言身邊的時候,都會變得如此溫馴,但是剛才那些元素實在是太興奮了,雖然不知道小精靈們是如何和元素溝通的,但是它們顯然被安撫了下來。

  換句話說,元素也是小精靈,它們是最原始,最低等的小精靈。雖然沒有多少智力,但是卻不是死物。

  站在一角的男子正好看到了這一幕,心中驚歎不已,那是人類可以做到的嗎?那麼輕鬆自如的和風精靈溝通,還可以讓所有的精靈俯首帖耳,這實在是風都的福氣啊!

  風言敏感的看向了他隱身的地方,嚇得他向後縮了縮,雖然他現在隱身在領域中,風言不可能發現他。

  風言沒有發現人,心中卻生出了警兆,一定有高手在附近看著他!

  風言知道自己很可能會引起高手的懷疑,但是對方好像也沒有惡意,他便也裝做沒有發覺,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向森達的學校的方向走去。

  剛走了幾步,他才注意到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太陽消失了。

  天也陰沉了下來。

  難道要下雨了?

  在京都,從來沒有下雨這回事,而離開京都的時候,恰好是少雨的秋季,一路行來,接近一個月沒有看到一滴雨。

  風言幾乎忘記了世界上有下雨這一回事了。

  「淋雨就淋雨吧。」風言無奈的搖頭,大不了張開結界來避雨,他現在比較擔心的是哥哥,哥哥不擅長魔法,如果用光明系的力量在身邊形成護罩,就太顯眼了。

  這個世界上,光明系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只是,他擔心的人現在卻在看戲。

  「好!太好了!」威伯非常大方的給予了掌聲加讚美聲,「原來你們是話劇愛好者啊!」

  這聲音讓正進行的如火如荼的「當街調戲美女的大兵」戲碼當場夭折。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演戲了!」呆楞當場的兩名演員好久沒有反應過來,然後受害者大聲的叫嚷起來,「你不來幫忙就算了,怎麼還叫好!你也太沒有良心了!」

  「是啊,是啊,沒良心!」圍觀者好像排練好了一般附和,反正不論在場發生了什麼,他們附和準沒錯。

  這已經成了風都一條不成文的規矩了。

  「不好意思。」威伯的一句話讓兩名賣力演出的人差點瘋掉,「我每天都能看到調戲婦女的人,當然知道什麼樣才是真的。而且……」威伯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們幾個兄弟經常用這招找樂子哦,我也不知道演過多少次調戲婦女的暴徒了。」

  作為西督府的首腦,加上西城安全司的頭頭,再加上聖林的治安實在是太差,威伯哪天不抓兩個倒霉鬼回來,那嘴臉當然是看多了。

  「沒辦法,誰讓我長的比較醜,比較兇惡了……」威伯無辜的道。

  這句話昧良心哦!所有人都這麼想著,如果說威伯醜的話,那麼什麼才叫英俊呢?如果說他兇惡的話,那麼什麼才叫和善呢?他簡直就是鄰家男孩的典範嘛!當然,因為他貼了鬍子,會有小孩子以為他是鄰家大叔……

  「我就說嘛……公……小姐,這招不可能行的!」士兵把自己的帽子正了正,再整了整衣服,用手抹了一把臉,立刻恢復了英氣勃勃的樣子。其他人都認識他,因為他整天守在城門口,只要出門就能見到他。

  除了外地人,沒有人不知道剛才是搞怪的公主又要整人了。

  突然,豆大的雨滴從天空落了下來。

  「哎呀……下雨了。」威伯無奈的看著天空。

  無數的雨滴正箭一般的射下來。

  「啪嗒……」似乎預告一般,一滴雨滴到了風言的鼻子上,雨滴剛剛滴下來,在風言還沒有反應過來以前,雨就已經把他的衣服打濕了一半。

  「哎呀……」風言連忙張開了結界,但是衣服已經半濕了,緊緊的貼在身上,實在是好難受,而且頭髮也濕漉漉的貼在皮膚上,冰冷冰冷的。

  天生體弱的風言儘管有暗黑元素的保護,也忍不住打了幾個寒戰,抱著肩膀打起了哆嗦。

  雖然雨和風已經不能再打進來,但是那突如其來的涼意卻是直亮進了風言的心裡。

  風言擅長很多的魔法,卻做不到最普通的火系或者光系的人都可以做到的一點——蒸乾自己的衣服。

  他也無法用水系的魔法把所有游離的水元素聚集在一起。

  難道要用風吹乾自己的衣服嗎?那豈非要凍死?

  其實,他還可以利用暗黑系的魔法把所有的水元素都腐蝕掉,但是這樣又太顯眼了。

  因為開始下雨以後,在空中飛的人就落了下來,在地上躲避。

  下雨的時候在空中飛是非常危險的事情,如果被雷電劈到,那可不是好受的。

  身邊一瞬間就滿是人的感覺,讓風言受不了,更何況這些人還有一半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

  雖然他們都是想幫助風言,卻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

  就算看不到風言的面孔,風言的氣質也讓他們覺得開口和他說話都是一種褻瀆。

  「你好。」一個聲音從風言的背後傳來,風言有些驚慌的轉過臉去,他並沒有感覺到背後有人接近。

  實際上,這個人確實好像是從虛空中突然出現的,上一秒鐘風言身後還沒有人,下一秒鐘他就突然出現了。

  只是這出現似乎沒有驚動任何人,似乎他本來就應該在那裡一般自然。

  能做到這一點的,自然是只有領域了。

  風言確實是被突如其來的傾盆大雨弄懵了,不然也不會無法發覺。

  「你好。」看到風言有些驚慌的看著他,男子再次微笑著問了一聲好,他身上穿了一件透明的雨披,手中卻還拿著一把傘。

  他的笑容很容易讓人安心,不知道為什麼,風言覺得這個人並不討人厭。

  能夠自由變換自己的氣質,正是男子受到的教育中的一項,加上他天生的氣質,簡直是所向無敵。

  但是,風言卻並沒有露出他想要的表情,風言的面上還是有著戒備。

  「你好,你是?」風言有些疑惑的看著這個散發著奇異的氣質的男子。

  「我叫聖卡拉姆。」他指著自己身後的一座相當豪華的房子,「那裡是我的家。」這房子不同與其他的房子那麼狹長,而是相當寬闊而敞亮,透過低矮的柵欄,還可以看到花園中蒼翠的綠樹和鮮艷的花朵。房子的牆壁是溫暖的米黃色房頂卻是綠色的,牆壁和柵欄上爬滿了翠綠的爬山虎,好像閒適的鄉村別墅。

  不得不說,看到這別墅,風言就有一種想進去看一看的衝動,特別是在這冰冷的雨天,好像看到這房子就有一股暖意從心裡升了起來。那感覺,就像到家了一樣。

  「我夫人在窗口看到你,他很想邀請你去裡面坐坐,烤烤火。」聖卡拉姆繼續說道,「但是她身體比較差,不能親自出來接你,所以才讓我出來。」

  能住在這樣的一座房子裡的夫人,一定是非常慈祥的夫人吧……風言心裡忍不住想,但是他卻告訴自己,現在自己是在風都,到處都有可能有危險潛伏在這裡,針對自己的,或者針對哥哥的。

  「放心。」聖卡拉姆看出了風言的心思,「這麼多人都看到你跟我一起去了,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他看向了在場的眾人,大聲問道:「你們認為我是壞人嗎?」

  不論是頂著衣服的,還是頂著風板的,都紛紛搖頭,表示不認為他是壞人。

  說起來,風言自己都不認為他是壞人,但是認為是一回事,決定又是一回事。

  「去吧!把自己凍壞了可不好了。」一個旁觀者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風言微微的點了點頭,聖卡拉姆立刻露出了微笑。

  所有人都被淋了個濕透,因為今天的午後雨比平時早來了接近一個小時,眾人還都沒有準備好呢。

  「好奇怪啊!」眾人手忙腳亂的收拾著自己的攤販,有個老人還在嘀咕,「午後雨一直很準時啊,有接近一個世紀沒有這麼奇怪過了。」風都的雨會隨著季節的變化而提前或者延遲,但是這樣突然變化的,還真是非常少見。

  他們當然不知道是因為風言的到來,引起了風的紊亂,而風的紊亂就引起了午後雨的變化。

  (比較溫暖的地方,夏日的午後會產生突然的降雨,而且一般都很準時,這些雨一般都是對流雨……不過,記不太清楚了,只有在初中學過地理,汗……)

  所有人的身體都被淋濕了,唯有一個人。

  玨兒打著傘笑嘻嘻的站在那裡,看著瞬間變成了落湯雞的威伯,在第一滴雨滴下來的時候,她已經拿出了雨傘了。

  不,那不能算是傘吧,那是一根棒子,一端發出了淡淡的光芒,形成了一個透明的罩子,把玨兒籠罩在內。

  這罩子並非是閉合的,而是像一朵倒扣的百合花,把玨兒全身大部分籠罩在內,只露出一對纖足,享受著冰冷的雨滴的撫摸。

  「這是什麼?」抹了一把臉,威伯把手架在了自己的眼睛上面,擋住了打在自己臉上的雨,好奇的問。

  「這是我的新發明。」玨兒得意的翹起了自己尖尖的下巴,「多用防身棒,專門用來防止色狼侵犯的。」

  「哦,有什麼用處?」威伯更好奇了,她發明的,她好像和風言一樣厲害呢!

  「下雨的時候,可以防雨,免得衣服濕了被色狼看到。」玨兒得意的晃動著棒子,「如果遇到壞人,還可以用來當武器,這棒子可以發出非常強烈的電流,麻痺所有非電系的七級以下的人。」

  「如果下雨的時候遇到了色狼呢?」威伯突然提出了這個問題,「是當傘還是當武器?而且下雨的時候,會電到自己哦!」

  「真的呢!」玨兒立刻陷入了沉思,這個問題自己為什麼沒有考慮到呢?

  但是,當她低頭的時候,卻發現地上有一個黑黑的,毛毛蟲一般的東西。

  她抬頭看看威伯,然後毫無淑女風範的哈哈大笑起來。

  「在笑什麼?」威伯又抹了一把自己的臉。

  「別抹了!」玨兒笑的更加厲害了,「你的鬍子掉下來了!」

  「啊!」威伯慌忙的把鬍子揀起來,想貼回去,但是被水打濕了的鬍鬚,哪裡還能再貼回去?

  威伯的鬍子被雨一衝,立刻變的不牢固了,哪裡還能讓他抹上兩把臉?不掉才是怪事。

  看到威伯的動作,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讓威伯的臉脹得跟燒紅了的鍋底一樣的紅,好像雨水落上面都會被蒸發一般。

  「原來你這麼年輕啊!」玨兒挑剔的看著威伯立刻又俊美了三分的臉,「為什麼要貼鬍鬚呢?那樣多難看啊!」

  「這個……」威伯無語,天哪,我討厭這個城市,我討厭下雨!

  不論是風言,還是威伯,都非常的討厭下雨,也許這就是他們為什麼會到絕對不下雨的京都去的原因吧。

  因為一下雨就意味著他們又要受苦了。

  風言捧著一杯熱熱的牛奶,坐在火爐旁,溫暖著自己冰冷的身軀。他死活不肯換上聖卡拉姆給他拿來的衣服,聖卡拉姆也只能任由他如此了。

  「你叫什麼名字?」聖卡拉姆一直看著風言,讓風言感到萬分的不舒服,但是這樣並不能讓他喪失戒心,他猶豫了一下,道:「我叫索菲塔。」

  「你出來了。」聖卡拉姆突然站起來,走到內室的房門前,攙扶著一個秀美的夫人走了出來。

  「你好,索菲塔。」溫和而悅耳的聲音讓風言忍不住動容。

  他站起來,看著這夫人。

  「啊!」夫人嚇的一個踉蹌,差點沒有倒在地上,還好聖卡拉姆扶住了他。

  「你……你的母親是誰?」夫人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她似乎已經站不起來了,她激動的看著風言,好像看到了失散多年的親人。

  「我……我不知道……」風言因為驚慌而瞪大的眼睛裡面立刻充滿了迷霧。

  雖然他本人使用了平凡之影,但是借助與丈夫的領域,夫人還是看到了風言的面孔。

  就算是沒有看到風言的面孔,風言那熟悉的體形和氣質,也絕對會讓夫人想起她來。

  聽到這句話,夫人的秀眸中瞬間充滿了水霧,她知道這句話的原因有很多,但是任何一種都是現在的她所不能承受的。
水葉 發表於 2009-3-22 23:14
第二部 風游天下 第四卷 異域風都 第十章 風都(一)

  「你叫什麼名字?」玨兒好奇的看著威伯,她覺得這個古怪的男孩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明明比自己大不了幾歲,偏偏要貼上鬍鬚,裝成很大的模樣。

  一般情況下,會偽裝成比較大的人,心裡都會比較幼稚……而玨兒,更喜歡的事情是作弄幼稚的人。

  「我……」他出奇的慌亂,「我叫……我叫……」

  我叫什麼來著,威伯一時間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的化名到底叫什麼了,因為本來就沒有用過幾次啊!

  而且,自己的化名還那麼長,哪裡有威伯那麼好記?(忘記了說了,威伯在威伯的家鄉山區,是一種烤麵包的名字……)

  好在,他及時的想了起來,回答道:「我的名字叫……森德拉……對,森德拉……」

  「一定是假名字。」玨兒的小鼻子幾乎貼到了威伯的胸膛,若不是威伯的個子實在太高的話,恐怕她的鼻子已經頂到了威伯的眼睛了。

  「不是……」威伯嚇的直向後縮,他可不善於和這樣的女生打交道,更何況這女生是一個超級的刁蠻女啊。

  威伯已經想著到底要如何才能逃離這裡,離這古里古怪的女生遠一點了。

  「我看你證件!」玨兒伸出了潔白的小手,其實很難相信,就是這樣的小手製造出了各種各樣奇怪的道具,當然,還有各種各樣恐怖的爆炸……

  「我……為什麼給你?」威伯下意識的伸手去掏,卻在半路上停下了,他為什麼要給這個女生看自己的證件啊。

  「沒錯!」威伯挺起了自己的胸膛,把自己的鼻子高高的翹了上去,「我根本不叫森德拉,我的真正名字叫做威伯·耶華亞!」

  「就你這樣兒!還光明王呢!」玨兒卻哈哈大笑,「好了,你別搞笑了,我承認森德拉是你的名字,好了吧!」

  他並沒有看到,威伯的汗正濕透自己的衣服,因為現在下著漂泊大雨。

  不對,為什麼雨突然停下了?

  威伯抬起頭,就看到一個白色的薄膜籠罩在自己的頭上,一個小小的精靈手裡拿著一「把」和自己的身形完全不相稱的巨大的「雨傘」停在他的上方,那能量質的「雨傘」把所有的雨點都隔在了外邊,雨滴沿著「雨傘」劃下,劃出了一道道優美的弧線。

  「你是……精靈使?」玨兒瞪大了眼睛,在她的印象中,精靈使都有著纖細的身段和如同精靈般智慧的眼睛。

  但是,眼前這個人……有那麼粗壯的精靈使嗎?精靈不是更喜歡人類中美麗的事物嗎?

  終於,玨兒發現了一個真理,因為經過她仔細的觀察,發現那隻小精靈竟然是女的!

  精靈的性別當然是無所謂的,如果他們願意,隨時可以改變形象,但是落在人類的眼中,卻完全不同了。

  「算是吧……」威伯恰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就順口應道,然後他口看到了玨兒那驚訝的眼神:「你那是什麼眼神?」

  「難以置信……不過……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麼你們這麼受精靈歡迎吧!」玨兒托著自己的小腦袋想了想,道:「那你弟弟也是精靈使了?說了這麼半天,你弟弟跑哪裡去了?怎麼都沒有看到他?」

  「他啊……」威伯看看天,面色突然變了,「壞了,現在下雨了,千萬別淋到他!」

  旁邊站著的小隊長心有慼慼焉。他們的制服是完全防水的,有有帽子不怕淋,但是那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小男孩被這麼一淋,還不得大病一場啊!

  「你果然是個好哥哥啊!」伸手拽住了想要跑的威伯,玨兒瞪著自己的大眼睛道:「難道他跟你一樣笨,笨到不知道要去避雨嗎?」

  「小姐,還有這位少爺……」一個蒼老的聲音從旁邊的店裡面傳出來,「外面的雨太大,你們趕快進來避避雨吧!」

  到底是誰笨到不知道避雨呢?

  威伯看玨兒的眼神,清楚的寫著這句話。

  收起了雨傘,小精靈向威伯伸出了自己的小手,那表情好像是在討好的小狗一般。

  原來是有預謀的啊,怪不得這麼積極的幫忙呢。

  威伯捏住了小精靈的翅膀,才不管她是男生還是女生,一指頭彈了出去……

  感受到了火爐的溫暖,小玄從風言的跨兜裡面爬了出來,抖了抖自己身上的水,舒服的躺在了火爐邊的棉墊子上。

  雖然他也很喜歡在西督府大樹下的深潭裡面洗澡,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喜歡下雨。

  說起來,從他出生開始,都還沒見過一次下雨的天氣呢。

  所以,他雖然靠在火爐旁邊,卻一直看著旁邊的落地長窗,看著外面那把爬山虎的葉子打的啪嗒啪嗒響的雨滴,看著那些雨滴打在玻璃上,濺起了一串串的水花。

  看著這水花,他似乎也忘記了前不久的那讓他心痛的事情,他沉迷在那變幻莫測的水花中,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當然,如果說這世界上還有什麼能把他拉回現實的話,那大概就是食物了。

  當清新的事物的香氣把小玄從夢幻中拉回來時,他身上已經全干了。

  風言正坐在靠近火爐這邊的沙發上,和聖卡拉姆夫婦說著什麼。

  雖然風言並不瞭解他們和自己的母親到底是什麼關係,但是他能感覺到這些人對他確實是好意。

  在風言的心裡,母親是一個萬分神聖的形象,他寧願相信任何和自己母親有關的東西都是美好的,而事實確實沒有讓他失望。

  他的母親是一個天使,真正的天使,除了那個錯誤,那個讓他終身遺憾,甚至差點失去了生存的勇氣的錯誤。

  「我不知道我母親的事情……」風言猶豫著怎麼說,他搖頭道:「我想我以後也不會知道了……對不起,我不想提起我的母親……那樣……我也許會……」

  他沒有說下去,風言難得的軟弱,更別說是在陌生人的面前。

  「孩子,你現在住在哪裡?」夫人顫抖的手覆上了風言的手,她感覺到風言的手是那麼的涼,不由的心裡充滿了憐惜。

  眼前的,就是自己最好的姐妹的孩子啊。看到他,似乎就看到了那個小自己好多歲的妹妹,善良的妹妹,雖然和自己只擁有淡薄的血緣關係,但是自己一直以她為榮,更不會有一天忘記她的存在。

  直到她突然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就那麼不告而別,和曾經的一切都失去了聯繫。

  她知道一定是某個強大的勢力把她的一切都抹去了,但是她並不擔心她的安全,因為她相信沒有任何人會對她無理,所有的人,不論是男人還是女人,站在她的面前都會連氣都喘不過來。

  但是她知道,嚮往自由與過分善良的她,太容易被人傷害了,她一定過的很不快樂。

  想著想著,她的淚水就忍不住流了下來,這讓聖卡拉姆一陣慌亂,不知道如何是好。

  好在她立刻發覺了自己的失態,止住了自己的淚水,把風言拉到自己的身邊坐下,對他問東問西。

  聖卡拉姆識趣的退到了一邊,這本來只是假戲,沒想到卻正好真作了。

  而且,女人非常善於在某個時刻忘記自己的另外一半,當然,男人也一樣。

  「索菲塔一定有些餓了吧。」聖卡拉姆只好給自己找點事情幹,他打了一個響指,一個管家打扮的中年男人帶著幾個健碩的男僕走了上來,他們手裡端著各色的水果與點心。

  小玄嗅到的就是這種氣味,僕人們早就已經在門外等著了,這氣味透過了門縫露了進來,讓鼻子尖尖的小玄嗅到了。

  小玄對於食物是分外的沒有抵抗力,特別是在連續幾天趕路,都沒有吃上好吃的飯菜的情況下。

  這些點心早就已經鉤起了他的食慾,讓他暫時把以前的不快丟到了一邊。

  他在僕人的腳下穿來插去,呆呆的看著上面的盤子。這讓僕人們本來穩健的腳步無奈得變的狼狽起來。

  他們知道這小狗一定是他們的主人尊貴的客人的,不能踩到他,但是有要保持腳下的頻率和步伐,實在是再辛苦不過了。

  「小玄!」風言看到了小玄的作為,不由有些好笑,他拍了拍手:「小玄,過來!」

  「你養的小狗嗎?」夫人看到了小玄,立刻眼睛一亮,小玄絕對是任何女性的殺手,只要是女性,大概都無法逃脫這麼可愛的小狗的誘惑。

  「小玄是狼。」風言並沒有順著她的話說小玄是小狗,因為他覺得對自己母親的姐妹說謊實在是一種褻瀆,「他是一頭暗黑魔狼。」

  「狼?」夫人驚訝的看著小玄,但是聖卡拉姆卻大吃一驚,因為他看得出來,小玄絕對是一隻妖獸,剛才就連他都把小玄忽略了,因為他實在是太小了。

  「是啊。」看著猶豫是聽從風言的召喚過去,還是留在美食旁邊的小玄,風言無奈的笑了笑,「但是他已經完全不像是狼了……」

  「狼還是要有野性才好。」聖卡拉姆難得的插了一句話,他看著小玄,暗暗的覺得可惜。

  一頭狼如果被人當寵物養著,還能成為真正的狼嗎?哪怕他還是妖獸。

  終於,小玄相通了無論如何點心都要被擺到桌子上的,所以他早早的跳到了桌子上,一副所有的點心都是我的的樣子。

  「小玄!」好久沒看到小玄如此活躍了,風言心裡由衷的感到高興,美食的力量果然是偉大的。但是這麼做實在是太失禮了啊。

  小玄無奈的夾起了自己的尾巴,灰溜溜的走到的桌子的一交,這已經是他作出的最大的讓步了。好吧,我不霸佔全部,但是你們至少得給我吃很多吧!

  管家和僕人端著盤子,不知道該不該把手裡的盤子放在桌子上,因為那隻小狗從桌子上跑了過去,這實在是對自己的主人太不尊重了,怎麼能用小狗跑過去的桌子放主人要吃的東西呢?

  「沒關係,放這裡吧。」看到了管家,也就是圖的猶豫,聖卡拉姆微笑著點頭,他已經決定要把風言當成自己的兒子來看待了,那麼容忍自己的孩子的寵物,也是父母的義務吧。

  更何況,這寵物其實是一隻妖獸,絕對不會比人類更加的愚蠢,當然,也不會更髒。

  如果小玄髒的話,風言一塵不染的袍子上恐怕早就滿是腳印了。

  只是,在圖放下盤子以前,小玄就一個餓虎撲食撲向了盤子。

  圖敏捷的翻轉了手腕,讓盤子穩穩得落在了桌子上,連大一點的聲音都沒有發出,而小玄卻啪嗒一聲撞到了他的手掌裡面。

  小玄瞪大了自己的眼睛,讓圖忍不住心裡發毛。

  它不會咬自己吧……

  果然,他的猜測應驗了,小玄狠狠的一口咬到了他的大拇指上。

  只是,小玄的牙齒,嚴格來說只是沒有什麼堅硬度的乳牙,就這麼拚命撕咬著,卻完全沒有取到應有的效果的小玄和被小玄拚命撕咬著,卻只是微笑的圖開始了大眼瞪小眼……

  「小玄!」風言連忙站起來,他實在是鬱悶壞了,小玄怎麼可以這樣呢?

  今天什麼都不順啊,我討厭這個城市……雖然遇到了母親的朋友,但是,我討厭這個城市!

  我討厭這個城市!威伯無奈的在自己的心中大叫,誰來告訴他,如何才能擺脫這個纏人的傢伙!

  威伯盯著一直在拚命下雨的天空,無奈的聽著玨兒喋喋不休的問句,偶爾回答一句,免得她拚命的搖自己的肩膀。

  一直跟在他們身邊的士兵已經很想離開了,按照平常的時間表,現在他應該已經回到了家裡,陪森達練習技能了。

  但是,作為一名大安的軍人,他有責任保護公主的安全,在所有的教程上,都這麼寫著:「在有不明身份的陌生人接近任何未成年的皇室成員時,所有的大安軍人都有責任及時的保護該成員的安全,並且要負有提醒的責任。」

  也就是說,按照正確的流程,自己現在應該提醒公主殿下這個人的身份不明,不要和他接近,然後把公主送到安全的地方……

  但是,威伯的樣子實在不像是一個危險的人物,更不像是對公主懷有什麼惡意,連他本身都有些喜歡現在的威伯了。

  這樣的一個人,讓人忍不住想跟他親近呢!

  威伯卻不這麼想,他實在是恨不得自己身上突然生出來七八個膿瘡,讓這難纏的女生快快離開自己遠一點。

  並不是她不夠漂亮,她其實也並不討人厭,但是現在威伯是一個隱藏身份的人啊,而這個女生的身份顯然很敏感,看周圍的人對他的態度就知道了。

  他威伯雖然很不喜歡動腦子,但是這點事情他還是可以看出來的。

  濕漉漉的衣服緊緊的貼在身上,讓他感到萬分的難受,他乾脆就把自己的上衣脫下來,擰一下水。

  他完全沒有注意到站在自己身邊的玨兒連耳朵都紅了。

  天哪,這麼強壯的人,穿著衣服根本看不出來有這麼強壯嗎?

  那每一塊肌肉都好像散發著驚人的熱量,散發著吸引人的力量,雖然平時接觸了不少的人,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在她的面前如此的失禮啊!

  除了森達他們那幾個小鬼頭還沒有發育成熟的身體以外,玨兒卻從來沒有看到過其他男人裸露的胸膛呢!

  「完了……剛才被迫在執勤期間喝酒,現在又讓玨兒公主被人非禮,我的前途啊!」士兵在旁邊歎息著,按照正確的流程,他現在應該站出來,然後義正詞嚴的告訴這個登徒子現在有一位高貴的女士站在他的面前,而他的所作所為正在使這位女士受到困擾,然後以非常嚴肅的罪名逮捕他,讓他一輩子呆在監獄裡面。

  但是,現在他高貴的公主殿下正拚命的盯著別人猛瞧啊!

  「小伙子,現在有女士在啊!」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正是當初叫他們進來避雨的老人,「你們也別在門口站著,到裡面來烤烤火吧!」

  雖然現在還不怎麼冷,但是對老人來說,風都一年四季都不能離開溫暖的火爐的。

  現在,威伯正把自己的衣服搭在了火爐旁邊烤著,若不是旁邊還有女士在,恐怕他連褲子都脫下來了。

  坐在溫暖的火爐邊,身邊是自己美麗而溫柔的妻子,而風言就坐在旁邊不遠的地方就著爐火看書,在旁邊還有一個搖籃,那裡面躺著的是自己的孩子,他會叫自己爸爸,叫風言叔叔……

  威伯看著通紅的爐火,不自覺的沉浸到了自己的夢境中去。

  下雨的陰暗午後,聽著有節奏的雨聲,人好像非常容易沉浸進自己的幻想中去……

  但是四周突然一亮,打斷了威伯的幻想,原來是因為室內太暗了,老人打開了燈。

  這時候,威伯才發覺自己是在一間雕刻店裡。

  四周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雕塑,有木質的,有石質的,還有一些是威伯說不上來的質料,擺放雕塑的架子已經很陳舊了,但是每個角落都擦的一塵不染。

  「這裡是木雕店啊!」他看著眼前至少有一百多歲的老人,「爺爺,這些都是您雕刻的嗎?」

  「小伙子對雕刻感興趣嗎?」老人倒是有些意外,現在願意學雕刻的人越來越少了,想他年輕的時候,雕刻還是一個可以養家餬口的好手藝呢!

  「是啊,是啊!」威伯點頭,「我師傅對我說,雕刻可以靜心,不論再慌亂的時刻,只要雕刻就可以鎮靜下來呢!」

  「不錯,不錯!」老人高興的點頭,「雕刻確實可以靜心呢,不只如此,雕刻還可以教給人很多做人的道理……」

  看著正和老人津津有味的討論雕刻的威伯,玨兒有些生氣的咬著自己的嘴唇,他怎麼能這麼無視自己的存在呢?怎麼說自己也是一個大美女啊!自己可是每年都可以拿到風都第一美女的美名哦!

  而且不是所謂的選美,而是士兵們自己推舉出來的啊!

  除非是他們騙我!玨兒狠狠的剜了旁邊站著的士兵一眼,公主在座,他作為保鏢自然要站著,只是……我又惹到誰了?幹嗎老是瞪我啊!

  「小伙子學過雕刻嗎?」老人拉過了威伯的手,仔細端詳著,道:「嗯,你的手很有力量,來,你拿著這個!」他跑到櫃檯那邊拿來了什麼。

  「來,拿著這個。」他手裡是一張硬紙和一桿筆。

  「你這麼拿著。」老人一隻手拎著硬紙,讓硬紙保持與地面的垂直,然後另外一隻手快速的在硬紙上畫了一副草圖,可以看出,正是威伯側臉細看的模樣。

  「我也要畫嗎?我不會畫畫啊!」威伯有些為難。

  「不用,你照著我的畫描一次就可以了。」

  威伯接過了紙筆,穩穩的在紙上畫出了相似的圖案。

  說是相似,因為威伯只描的比較粗的線條,那些細線條實在是讓他感到頭痛呢。

  儘管這樣,老人也已經滿意了,他眼睛放光的看著威伯:「年輕人,你擁有很好的,不,非常好的天賦,你願意學習雕刻嗎?我保證你一定可以成為雕刻的大師!」
水葉 發表於 2009-3-22 23:17
第二部 風游天下 第四卷 異域風都 第十章 風都(二)

  「孩子,你住在什麼地方?」夫人開始對風言使用自己氾濫的愛心,姨娘最疼愛外甥,現在風言和夫人,大概就是這種關係吧。

  「我現在住在城外的一家農場。」風言回答道,這問題其實不必要隱瞞,隱瞞了反倒會讓人懷疑了。

  「農場啊。」善良的夫人不知道把風言想像成多麼苦的苦孩子了,「不要住在哪裡了,搬過來跟我們一起住吧!」

  「夫人……」聖卡拉姆無力的叫道。

  「怎麼,你難道有意見嗎?我難道沒有收養這孩子的義務嗎?」善良的夫人不知道想到哪裡去了。

  「怎麼會?」聖卡拉姆心想好像是我先提出要收養他的吧,「但是索菲塔現在和他的朋友一起生活,我們不應該強制他搬到我們這裡的。」

  「索菲塔和朋友一起住嗎?」善良的夫人這才從自己那悲慘的幻想中脫身出來,開始問起來風言的現狀。

  「是啊……我和朋友在一起。」風言看向聖卡拉姆,他已經知道了,一直在自己身邊保護自己的人一定是眼前這個人的力量,既然他們好像沒有什麼惡意,風言也就裝做不知道了,「我們剛剛搬到這裡,還不知道該在什麼地方容身呢。」

  「好可憐啊……」愛心氾濫的夫人想像中,風言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以前的風言確實是那樣沒錯,但是並不代表現在的風言也是如此啊。

  風言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實在是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啊,就算是風言,也會變成白癡一般的……

  不得不承認,現在來尋找維裡他們的兩個人,都已經忘記了自己本來的目的,而被忘記的人,現在正在玩的不亦樂乎。

  「啊,下雨了啊!」維裡哼哼哈哈的從地上掙扎,和無數的小孩進行混戰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他現在全身都又酸又痛,還無法爬起來,只好向唯一站在那裡的凱亞求援。

  凱亞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站在一邊看著,他不出手,熱情的風都的孩子們也沒有對他出手,但是其他的傢伙卻不同了。

  維裡躺在那裡,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屁股下面還壓著兩個男生,其中一個依稀就是森達。

  而歇爾也好不到哪裡去,他背靠著花壇的柵欄坐著,大口大口的喘氣,更可憐的是,咣當的一條大腿正壓在他的肚子上,也許這是他大口喘氣的主要原因吧。

  當然,比起那些被咣當毫不客氣的壓在下面的傢伙們,這兩個人還是相當的好運的。

  「對了。」森達好不容易從維裡的屁股下面把自己的手臂抽出來,扶著地面爬了起來,「一會到我們家去吃晚飯吧!」

  「好啊!」維裡和咣當聽到了吃飯兩字,就立刻精神起來,啪嗒一聲跳了起來。

  但是凱亞的話卻讓他們再次一屁股坐在地上。

  「如果你們想被風言罵的話,就去吧,反正我要回去了。」

  凱亞心裡也怕的要死,當初被維裡一說,立刻就心裡癢癢的,終於沒有抵擋住到風都玩的誘惑,帶著弟弟和維裡以及還什麼都不懂的咣當跑到風都裡面來。

  但是,回去以後風言一定會責備自己啊!在這些人中間,自己還是大哥呢。

  風言有時候還比較好說話,但是還有爸爸在啊!

  他非得……

  想到這裡,凱亞就害怕起來,他恨不得現在就趕快回到農場去,並向風言和父親保證以後再也不隨便跑出來了。

  「下雨了,我們至少要休息一下再走吧!」維裡不滿的掙扎著,凱亞心裡更痛苦啊。

  自己竟然要拉著這麼重的三個人趕路,但是若是現在不回去的話,恐怕一會就晚了。

  「趁現在下雨,趕快回去,說不定雨一停,風言他們就來找我們了呢!」

  「這個……」森達有些猶豫該不該說出來真相,「這是風都的的午後雨,外面不下雨的……」

  「有可能……」想像力豐富的幾個傢伙立刻想像了最差的場景——

  風言和威伯從車上下來,「推開」了城門,然後優雅的一腳走了進去……

  嘩啦的雨水突然從天空降下,把風言和威伯都淋成了落湯雞……

  「你們這些混蛋,看我不把你們全殺了!」

  看著臉色嚇的煞白的四個傢伙,森達無奈道:「風言好像沒有那麼恐怖吧,你們為什麼這麼害怕啊!」

  「那是因為風言在你面前的時候,都是心情好的時候啊!」維裡張牙舞爪的道,「哎呀,不說了,我們要趕快回去!」

  「這樣吧!」森達想了想,「我用學校的馬車送你們回去吧,現在下雨也不能用風板的……」

  風言看著窗外,天色已經晚了,但是雨還沒有停下的意思。

  小玄吃的飽飽的,已經再次窩到了火爐旁邊,他的身下是堆的幾乎有一人高的軟軟的棉墊子。

  風言無奈的歎氣,他不能一直等到雨停下吧。

  「雨還有多長時間才停下?」風言發愁,聖卡拉姆也發愁。

  「回稟主人。」圖還是那一慣的語調,「剛由元素檢測司得到消息,因為風元素的異常紊亂,可能需要幾天才能把所有的元素都穩定下來,在這段時間以內,天氣根本無法預測。」

  「孩子,你有什麼急事嗎?」夫人已經盯著風言看了半天了,這也是風言不得不看向窗外的原因,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和那充滿了赤裸裸的慈愛的目光對視超過兩分鐘的。

  「是啊,我有幾個朋友來風都,我要趕快早到他們,好回去。」

  「他們會自己回去吧。」聖卡拉姆當然知道風言所說的那幾個朋友是誰,因為正是他的人馬給四個小傢伙指路的。

  「是啊……但是……」風言不知道該怎麼說,這時候路上有一輛馬車行駛了過去,吸引了風言的注意力,因為上面用顯眼的紅黃兩色寫著森達的學校的名字。

  這四個傢伙,不知道現在在幹什麼呢!風言想起來就生氣啊,害自己和哥哥都被淋成了落湯雞。

  當他看到了車廂內探出來的賊兮兮的,自以為別人發現不了的大腦袋時,他幾乎連肺都氣炸了!

  他和哥哥約好了,要在森達的學校見面。因為他們尋找的終點就是森達的學校。

  但是,現在那幾個可惡的小傢伙自己跑回去了,哥哥卻不知道,自己還要趕快找到哥哥才行啊!

  「我要回去了!」風言突然站起來,連小玄都感覺到了風言難得的怒氣,他嚇的立刻站了起來,跳到了風言的跨袋裡面,一點麻煩都不敢惹。

  「啊,這樣可以嗎?外面還在下雨啊!」夫人擔心的站起來,如果可以的話,她很想挽留風言在這裡住上一夜呢。

  「沒關係,我不會讓自己淋濕的。」剛才若不是雨下的太快,幾乎都來不及張開結界的話,風言也絕對不會讓自己淋濕了。

  「那也不行,外面的雨不知道會下多長時間,我看我還是派人用馬車送你吧!」夫人對站在旁邊的管家道:「你趕快去準備馬車,送索菲塔少爺回去。」

  「不用了。」風言無奈的道,他並不是回去啊。

  「給風言拿件衣服吧,外面風比較冷。」還是聖卡拉姆知道風言在想什麼,「還有,把玨兒送我的那把傘拿來,有了那個應該就沒問題了。」

  風言不得不接受這對熱情的夫婦的好意,他披上了那件類似袍子的漂亮,然後把那把傘接了過來。

  「你來試驗一下,只要從這裡輸入一點能量,就可以打開。」聖卡拉姆教給風言如何使用那傘,這正式玨兒公主的發明之一。

  「很精巧的東西啊!」風言看著那跟棒子,一眼就可以看出來這東西的不平凡。

  但是,風言打開以後,卻傻了眼。

  這傘是為聖卡拉姆量身訂做的,風言打開以後,護罩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鐘罩一般,把他扣在了裡面,傘柄的位置比他的腦袋還高兩尺,他實在是夠不到。

  「啊,對不起,我忘記了這個是按我的身材做的了……」聖卡拉姆實在沒想到事情變成了這樣,他實在很擔心風言會誤會自己是在作弄他。

  「沒關係,只要稍微修改一下設置就可以了。」風言卻是對這東西有了興趣,風都果然是魔法器具發達的地方呢!

  他關閉了雨傘,在棒子上按了幾下,棒子一端立刻彈開,露出了嵌滿晶石並刻著細密的魔法陣的內芯來。

  他熟練的撥弄了一下幾個地方,再次把棒子套上,再次打開了雨傘,果然合適。

  「好厲害!」夫人吃驚的道,在她看來自己女兒的發明都是些讓人頭痛的玩意兒,任何的魔法陣方面的大師都要頭痛一陣子才有可能弄懂。

  但是風言最近研究「連環匣」上的魔法陣卓有成效,對魔法陣的領悟力也直線上升。

  「是啊,玨兒一定也很喜歡這個弟弟吧!」聖卡拉姆低聲在夫人耳邊說著。

  風言離開了那雖然並不大,卻萬分溫馨的別墅,雖然外面下著雨,但是風言的感覺卻和剛才完全不同了。

  穿著乾爽的衣服,頂著那巨大卻精巧的「雨傘」,風言竟然有了一種在雨中漫步的浪漫感覺。

  雨已經越發的大了,幾乎模糊了風言的視線,而街上也幾乎沒有了行人,這實在是萬分靜僻的世界啊。

  風言不知道為什麼竟然開始喜歡現在的風都了。

  沒有任何人,自己一個人在街頭流浪,但是……世界上絕對不會有那麼完美的事情。

  「你們幫我去找下哥哥吧。」風言發現自己終於在大雨中迷路後,他才想起來這些在自己面前如同蒼蠅般煩人的傢伙正是這裡不折不扣的地主。

  「好啊,好啊!」小精靈們紛紛叫起來,「但是,有條件啊……」

  「不,不,我們沒有條件……」在風言做了某種舉動以後,小精靈們乖乖的拍拍屁股走人,並且一個都不剩了。

  知道他們不會偷懶,風言才開始發愁,自己要怎麼找到正確的路線呢?

  人一旦不順心,很多不順心的人會接踵而來,現在風言就發現這一點絕對是真理。

  在小精靈們回來之前,風言竟然遇到了自己最討厭的人之一……

  世界上能讓風言討厭的人不多,大王子和二王子大概能榮登榜上,國師也絕對是榜首前三,而另外幾個就是穆稜,寒風和那個該死的文必涯了。

  說起來,風言討厭文必涯只是因為他和寒風在一起,並負責把自己和哥哥拉攏到大安這一方來。

  起初風言只是覺得他這個人好奇怪,世界上竟然有怕狗的人,而且是這麼一個威武的,看起來器宇不凡前途無量的少年英傑。

  但是,當維裡在凝川的街頭看到了文必涯而讓風言他們不得不提前離開凝川,則讓風言在心中幫文必涯提升了好幾個檔次。

  當風言在迷路的同時遇到了文必涯時,他徹底的崩潰了,或者說,一貫優雅而冷酷的風言不見了,現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暴怒的,恐怖程度直比暴龍的風言出現了!

  而文必涯就經受了這一輩子最恐怖的一次戰鬥,這讓他永世淪陷,再也無法恢復當初自信而有前途無量的文必涯。

  他本來是被國內稱為最接近光明王的年輕將才。

  但是,從這一天開始,他的一切都要被某個凶狠毒辣的人所控制,所擺佈……

  說起來,風言和文必涯的相遇並不能怪別人,若不是他不打那把聖卡拉姆送給他的傘,估計文必涯也不會上前行禮。

  因為在這種天氣下,距離稍微遠一點,人就很難看清楚別人的長相。

  但是,風言卻打著只有皇室成員才可能有的,由公主親手製作的那把多用傘,這讓文必涯誤認為是什麼皇親國戚突然發瘋在雨中漫步,作為一個合格的軍人,見到了尊敬的安王陛下的親人,必須要去問下安的。

  而風言並不知道,自己打著這把傘在街上走時,在知道內情的人眼裡,就已經把他當成了皇室成員了。

  所以,當文必涯恭恭敬敬的走上前,剛想按照禮儀對風言行禮時,卻看到了風言的長相。

  「風……風言……少爺?」還好文必涯沒有忘記加那個少爺,因為寒風吩咐過不管這小子怎麼耍了他們,都不要對他有絲毫的冒犯,他可直接左右著光明王對自己國家的感覺。

  但是,風言的反應卻出乎他的預料。

  風言已經快要發瘋了,為什麼今天這麼多災多難,一向寵幸自己的幸運女神好像不知道到哪裡去躲雨去了,風言討厭下雨的天氣!

  剛培養出來的那點浪漫氣質立刻煙消雲散,風言戒備的看著文必涯,讓文必涯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一隻威脅小孩子,要搶自己小孩子的老狼。

  「風言少爺……你怎麼會在這裡,而且你怎麼有……」如果他說完這句話,恐怕整個世界都不會再這麼發展下去了,可惜他並沒有說出來「雨傘」兩字,因為小玄聽到了這個超級討厭的人的聲音,正惱怒的把自己的腦袋從跨袋裡面探出來。

  「狗……狗!」文必涯立刻嚇得跳了起來,對他來說,這輩子最難忘記的事情就是那天和一條狗共進午餐,而且午餐以後還發現自己完全被耍了,白白的犧牲了那麼多。

  更何況,這條狗就是讓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的那條狗!

  但是,他發現風言的面孔有些扭曲,這暫時讓他拋棄了心中對狗的恐懼之心,強大的責任感讓他稍微靠近了一點,裝出了他現在可能露出的最大的笑容:「風言少爺,您……您怎麼了?不舒服嗎?」

  「我不是風言……」風言很想這麼說,但是他知道,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挽回的餘地了。

  整個世界突然暗了下來。

  本來世界就很暗,因為下雨,而且天已經快黑了。

  但是,這黑暗卻完全不同。

  整個空間好像凝固了,雨滴,風,還有風言飄飛的頭髮與袍角。

  是的,凝固了,文必涯發現自己的身體好像浸泡在了什麼黏稠的液體裡,每一個動作都分外的用力,他拚命的喘氣,卻沒有一絲的空氣進入自己的腹部。

  一道黑色的光芒出現在了風言的手中,在這完全沒有色彩的空間裡,這黑色的光芒竟然出奇的刺眼。

  更讓文必涯感到恐懼的是,這黑色的光芒竟然向自己的胸口刺來。

  被暗日杖殺死的人,外面不會留下任何的傷痕,如果風言願意,就連解剖都無法發現任何的痕跡,就像是自然死亡一般,沒有任何線索。

  文必涯想躲開,但是他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力氣,不,他滿身都是力氣,卻沒有了使力的對象。好像有什麼東西把他的精神和肉體隔離了開來,讓他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領域!

  文必涯的眼睛幾乎要跌出眼眶了,他實在難以相信,眼前的這個小孩對付自己的方法,竟然是領域!

  就算被稱為天才的自己,都無法使用領域啊,但是,就算不會使用領域也無所謂,因為大安需要的不是一個高手,而是一個名將。而且想要擁有領域不是苦練就可以的,那需要悟性和機遇。

  但是,這個人就算是擁有最好的機遇和最好的悟性,也不可能在這麼小的年齡就擁有自己的領域吧!

  就連寒風大人,都不能熟練的使用自己的領域呢!

  我就要死了吧!

  文必涯慢慢的把自己的眼睛合了起來,最後一眼,他看到了小玄,突然發覺小狗也不是那麼恐怖,他甚至有了一種要去摸一摸小狗的衝動……

  這也許就是最後的瘋狂吧,人快死的時候,總會有很多不同的想法呢!

  只是,自己胡思亂想的時間也太長了吧,他真懷疑自己現在睜開眼睛,是否能夠看到自己已經化為了碎片的屍體?

  難道自己靈魂已經離體了?

  直到他聽到了一聲住手,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眼前的黑色,不知道什麼時候攙雜了絲絲的黃色,風言正冷冷的站在他的面前,和一個高大的黃衣男子對峙著。

  「萊思大人?」文必涯睜大了眼睛,他實在難以相信萊思會在這種時候出現。

  然後,他就大叫起來:「大人,快攔住他!他是光明王的弟弟風言啊!」

  你小子這時候還在想著這些?土衛實在是很想抓住這小子的領子,把他暴打一頓,他已經和風言鬧翻了,這傢伙還給自己添麻煩。

  但是,他又不能放任文必涯就這麼被風言給殺了。

  文必涯是寒風的大哥收養的孩子,也是整個大安重點培養的對象,而文必涯的父親也是大安的一員大將,雖然是寒家的家將,卻沒有人敢不讓他三分。在他英勇作戰而犧牲以後,寒家就把對他的期望寄托在了他的一對兒子身上。

  可惜他的二兒子是個只有身體長大,腦袋卻長不大的傢伙(其實年齡也很小,但是因為身體太大,容易讓人當成大人)。

  自然而然,所有的希望就被寄托在了非常優秀的文必涯的身上。

  寒家甚至決定讓文必涯脫離寒家,發展自己的家族,因為他和他的父親有那資格得到自己的身份與地位,而不是以寒家附庸的形式存在。
水葉 發表於 2009-3-22 23:21
第二部 風游天下 第四卷 異域風都 第十章 風都(三)

  「土衛,難道你想阻止我嗎?」風言緩緩的把自己手中的暗日杖收了回來。暗日杖的劍刃化為了漫天的細絲,灑落整個領域,把土衛和文必涯的所有退路都已經封死。

  「土衛……?」文必涯驚訝的叫起來。

  「風言,你分明是在陷害我……」土衛恨不得把文必涯的耳朵給割下來,為什麼這小子老是聽到不應該聽到的東西?

  風言卻收了手中的暗日杖,看土衛怎麼和文必涯解釋,現在他可把土衛拉到了一條船上了。

  「風言,對不起,我不能讓你殺了他。」土衛無奈的繼續剛才的話題,雖然現在的風言一點要殺文必涯的意思都沒有了。

  「我不殺他,可以,給個解決的方法來。」風言無所謂的揮揮手,一副我不在乎你的模樣。

  這不是任性的時候……土衛很想這麼說,風言很少會這麼任性,只有在他能夠接受,當成自己的家人看的人面前,他才會任性。但是,現在真的不是任性的時候啊,雖然土衛確實很希望風言能夠任性一些,不要什麼都那麼冷漠。

  我要怎麼解決啊!土衛為難的搓著手。

  「快點,不然他們就會發現我在這裡,然後發現我擁有領域,還會發現我是光明王的弟弟,然後連我哥哥也不會原諒你的……」風言不副責任的道,這樣子簡直和耍賴的維裡一樣。

  只是,維裡耍賴也不會耍的這麼精明的。

  「好吧……我來處理他……」土衛無奈的看著文必涯,看來只好讓他到自己家的地下室住上一段時間了,以後再向寒老爺子和陛下解釋道歉吧……

  「交給你了。」風言撤除了自己的領域,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領域的範圍。

  小玄卻跳下了地,回頭向文必涯的方向走來。

  「啊……」一聲慘叫在雨聲中響起來,但是立刻被雨聲所淹沒了。

  看著口吐白沫,抽搐不已的文必涯,土衛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風言一定是故意的啊!

  從今天開始,就連在做夢的時候,文必涯都不要夢到狗,至於那個想要抱抱小狗的想法,自然被丟在了垃圾箱裡面……

  「萊思大人,請您給我解釋一下剛才的事情好嗎?」文必涯看起來很傷心,當然,每個人看到自己信任的人竟然擁有另外一個詭異的身份時,都會這麼傷心的。

  更何況,他剛剛被小玄蹂躪了一番。

  「其實……」土衛無奈的搜腸刮肚的想著理由,「其實……你相信萊思叔叔嗎?」

  我不是小孩子了……文必涯無奈的看著土衛。

  尷尬的咳嗽了幾聲,土衛無奈的開始了他的編故事大計:「其實……那個……」一個絕妙的想法突然出現在了土衛的腦袋裡面,他無奈道:「我尊敬的陛下,我最偉大的大哥,我就先對不起你了,反正你一定會喜歡風言的……」

  他現在還不知道到底風言和安王之間發生了什麼,既然風言手裡拿著那柄傘,一定會和安王有一定的關係。

  「其實……風言是陛下的兒子……」於是一個驚天動地的大陰謀就此展開……錯,是一個驚天動地鬼哭神號天上少有地上無雙的大騙局就此揭開了帷幕……

  被小精靈指引著,風言終於找到了那家雕刻店,威伯正在進行自己的雕刻培訓,但是他明顯的焦急了起來,這該死的雨,怎麼還不停下呢?

  終於,威伯再也忍不住了,他把自己的衣服穿起來,然後準備衝進雨裡去。

  好在上天不想讓他再淋雨,他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了風言的身影。

  「風……弟弟,我在這裡。」威伯興奮的叫起來,風言卻有些提不起精神,他有氣無力的叫了聲哥哥,把幾個小傢伙已經回去的消息告訴他。

  「別生氣啊!」威伯安慰他道,「就當咱們到風都來玩一場好了。」

  「我沒有生氣,只是覺得好無聊啊……」風言有些提不起勁的坐在了威伯剛剛坐過的凳子上面,把自己手裡的雨傘放到了一邊,才看到一個美麗的女孩正盯著自己看。

  「你這把雨傘從哪裡來的?」公主認得這正是自己送給父親的那一把。

  「哦?一個很好的大叔送的。」風言隨口道,「怎了?」

  「那是我做的……你說我爸爸會把這個送給別人?別吹牛了!」公主叉起了腰,指著風言。

  「還給你好了。」風言無所謂的道,他本來就不想那拿別人的主義。

  「準是媽媽好心,亂送東西給別人……」公主特別討厭家人把自己的東西亂送給不喜歡的人,不對啊,爸爸還在外面啊!

  「你說我爸爸回來了?」公主抓住了風言的肩頭。

  「我哪裡知道你爸爸回沒回來。」風言無奈的看著這個魯莽的大姐,「拜託,大姐,你手勁很大啊!我都還給你了,你還要說什麼啊!」

  「不行,我要回去……」玨兒想了想,轉頭又問道:「你在什麼地方見到的我爸爸?」

  「那邊拐角的一條街。」風言把地址告訴了玨兒,玨兒想了想,父母並不住在那裡啊!那裡好像也沒有別墅在才對……

  她當然不知道,為了迎接風言,他們臨時徵用了一家富商的別墅。

  當然,那座別墅日後就是他們的了。

  「是嗎?」玨兒明顯的表現出了不相信的態度,她拿起了雨傘,道:「我要看看你有沒有給我弄壞了!」

  她打開了雨傘,驚訝道:「怎麼變這麼小了,難道你亂弄?」

  「那麼簡單的,不會壞啦!」風言無奈的搖頭,「我給你調整過來吧……」

  「不行,休想我原諒你!除非……」

  「除非什麼?」威伯皺眉問,他討厭別人把風言當小偷一般看待。

  「除非你給我表演一下,讓小精靈們都飛到你身上給我看!」玨兒的指頭幾乎要指到風言的鼻子上了。

  「真是受不了……」風言無奈的搖頭,他實在很討厭這個城市啊……

  雖然對這個城市的感覺已經不知道搖擺了多少次了,但是這個城市實在是一點也不平淡啊。

  下一秒鐘,玨兒突然反應過來:「你會修改這個嗎?」

  「是啊……」風言無奈的道,「這好像沒有什麼難的吧……」

  五分鐘以後,玨兒感慨道:「你好厲害啊,如果你是我弟弟就好了……那些整天跟在我身後的小屁孩都只會吵鬧不休,卻一點魔法陣的知識都不懂……你叫什麼名字?」

  「索菲塔……」風言無奈的再次報出了自己的名字,卻聽到玨兒在低聲奸笑,「對啊,如果讓爸爸媽媽認他當義子的話,我就可以不繼承那該死的……對了,就這樣……」

  風言突然感覺好累,這個城市裡面實在是沒有一個正常點的人。

  「風……弟弟啊!」威伯看著外面一直在下的雨,突然道:「咱們就在風都裡面住下來吧!」

  「為什麼會這麼想?」風言嚇了一跳。

  「因為老伯說要教給我雕刻東西,而且我突然沒有力氣回去啊。」威伯的懶勁上來,也是很恐怖的。

  「好吧……」風言無奈的開口,因為威伯正抓著自己已經掉下來的小鬍子可憐兮兮的看著風言,「但是……我們要住在什麼地方呢?」

  「現在就去買房子吧!」威伯建議道。

  「下著雨……」風言還沒說完,就被雀躍的玨兒和威伯拉了出去。

  而無奈的士兵,還在哭喪著臉跟在後面,天哪,為什麼公主老是要跟這些來歷不明的人在一起啊。

  玨兒熟悉很多的房屋,這些房屋無一例外的都非常好看,更奇怪的是,聽到風言要買房子,竟然還一個個都非常樂意賣。但是卻沒有風言喜歡的類型。

  「這樣吧!」玨兒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熱心,「我認識很好的建築隊,你們如果看中了哪裡的地皮,可以買下來然後立刻蓋起來啊!如果全力施工,可以在半天就全部完工啊!」

  風言不得不佩服這兩個人的活力。

  不過,剛才明明有人說自己沒有力氣回家的。

  就這樣,風言,威伯和那個莫名其妙的玨兒就認識了,而這可以說是他們風都生活的開始吧。

  (我暈,我最近在看蠟筆小新,因為實在是沒有什麼東西看了,各位原諒我吧~我馬上改,以後再也不看蠟筆小新了!)

  當然,最後風言他們還是沒有能夠住在風都,當他們決定要回去時,已經是深夜了。

  回到了農場時,發現電絕正尷尬的站在客廳門口等他們回來,而本來是等著向他們道歉的維裡和雙胞胎,早已經忍不住睡意,早就已經趴到了桌子上睡著了。

  其實兩兄弟自己在風都瘋到半夜才回來,因為有玨兒這個好嚮導在,他們可謂玩的不亦樂乎。

  當然,如果他們不說,沒有人會以為他們是在城裡面玩的。

  「電絕也早點睡吧。」風言對電絕說,「明天早上我們早點準備一下,出發去辦一些手續吧。」

  「風言早點去睡覺吧。」威伯知道風言肯定已經累了,而他自己卻是走到了桌子旁邊。

  「這些小傢伙……睡得倒是真香……」他忍不住拿手戳了戳維裡的臉,維裡嘀咕了一聲,翻了個身,明亮的口涎沾滿了威伯的手指。

  真是的……威伯苦惱的甩甩手,睡覺的維裡,也是不能碰的啊!

  但是,總要有人把他們抱回房間吧。

  回頭看向風言,風言無奈的聳聳肩,露出了笑容……

  第二天早上,威伯向大家宣佈了一個消息,今天大家一起到風都去,威伯已經在風都買好了房子,並且辦好了手續,只要今天去收拾一下,就可以住了。

  聽到這個消息,所有人都高呼萬歲。

  風都,這個傳說中的城市,這些聖林的勇士一直都感到萬分神秘的地方,就要向他們敞開自己的懷抱。

  當然,沒有到風都以前,誰都無法保證風都是什麼樣子的,是不是符合自己心中的想像,或者是否會善意的接待自己。

  就像風言在進入風都前,絕對不會想到風都會突然下雨一樣。

  「我帶朋友來參加風板騎士的考核。」

  「風板騎士的考核要下星期才開始……啊,公……玨兒小姐,您好,您怎麼來了?」這個可憐的官員揉揉眼睛,看向她身後的一大票人。

  「我帶朋友來參加考核啊,對了,考核什麼時候開始,五分鐘以後可以嗎?」

  「謝謝你啊!對了,我還有幾個朋友沒有來,還有空白的證書和徽章嗎?」

  「啊,真的謝謝你啊,你真大方,這麼多徽章真的可以拿來嗎?」

  看著雀躍如同小鳥的玨兒,威伯不由的捧住了自己的腦袋。

  他本來是為了不讓人注意自己的存在,而偷偷讓玨兒帶他們來參加考核的。

  只是,他好像不太瞭解玨兒的身份。

  而土衛又故意的向他們傳達了錯誤的信息,來誤導他們,以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過,最近森達可不好過,因為寒風回來了,還因為辦事不利被安王臭罵了一頓,森達很想告訴他他要找的人現在就在風都,只是他已經答應了維裡他們絕對不把這件事情說出去。

  最後,他只能安慰自己說,寒風叔叔最重承諾了,他知道了自己因為承諾而必須保密的話,應該也會原諒自己吧。

  所以,他現在可以毫無心裡負擔的在維裡的慫恿下逃了課,跟風言他們一起滿風都的亂逛。

  風言他們選取的房子是風都的郊區,靠近城牆的位置,多的是平民和流動的人口,而且空地又多,人員也比較複雜,風言他們藏在這裡不會太引人注意,更重要的一點是,在這裡可以達到難得的元素平衡。

  整個風都是風元素佔了絕對優勢的地方,但是風元素卻呈現著類似星河的形狀,也就是中間濃厚,而旁邊比較稀薄,在靠近城牆的位置,已經稀薄到了接近平常濃度的程度了,風言使用了幾個魔法陣來穩定周圍的元素平衡,才人工創建出了這個元素平衡之地。

  風言最先要做的,是先建立一個有效的通道,把威斯萊大叔他們安全的運到這裡來。

  城內不可能容納下這麼多的人,所以風言要利用各種方法把農場和風都內的庭院連接成一個體系,而風言就這麼沉迷進了希奇古怪的魔法陣當中……

  接下來的生活幾乎是一成不變,除了風言,其他人都不得不到處找自己的樂趣 。

  好像上天不想讓風言太安逸,又有一個大麻煩找到了風言。

  「對不起,請問主人在家嗎?」大清早就響起敲門聲,讓今天值守的衛兵嘀咕起來,是誰大清早就來騷擾啊!

  他打開門,發現外面站著一個滿臉微笑的中年男人,他手裡舉著一個小本本,上面寫著「教育司」三個字。

  「對不起,我是教育司的人,我是來向你們家的主人來探討一下關於未成年人享受教育的權利的問題。」

  衛兵楞住了,這是什麼什麼什麼的權利?

  但是對方好像沒有惡意,所以衛兵也禮貌的說:「請您等一下,我家主人還沒有起床,我去叫他起來。」

  半個小時後,還睡意朦朧的威伯不得不接待了這個大清早就來擾人清夢的不速之客。

  「請問你是……」威伯一邊對著鏡子貼上自己的鬍鬚,一邊心不在焉的問著這突然來訪的中年男人。他的鬍子是貼上去的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但是他老是感覺自己若不貼上鬍子,就無法坦然的接受別人叫自己森德拉似的。

  「我是教育司的……」一番長長的自我介紹以後,他道,「我姓諾業。我是來問一下,為什麼您不讓未成年人接受教育?」

  諾業一開始就咄咄逼人,他拿出來了一個小小的本子,道:「根據我的調查,你們家有八個需要接受未成年人教育的人。但是您並沒有讓他們去學校接受教育。我聽附近的人說,您是從其他國家搬來的,所以我想您大概不太瞭解我們國家的法律,我來跟您解說一下,我國規定男子二十三歲成年,而成年之前的未成年人,必須接受未成年人教育,也就是說,任何不允許未成年人接受教育的行為,都是違法的,根據情節輕重,會判處監護人批評,罰款,拘留甚至監禁等刑罰。我從戶籍司得到的資料是這八個人:森德拉,十九歲;洛菲塔,十一歲;維裡,十三歲;凱亞,歇爾,十四歲。星連,十五歲,隱冥,十六歲;咣當,這個……他可以不接受教育,但是當他到三歲時,必須進入學校。」

  「我今天已經查過資料,這八個……不,七個人沒有在任何的學校登記過,所以請你們三天以內到學校報道。」

  威伯一口氣沒上來,把貼了一半的鬍鬚吹上了半天……

  天哪,我也要去嗎?

  「其實……」威伯終於緊張起來,有了危機感,「我們都已經拿到相應的畢業證書了,但是……」威伯突然想起來,所有的畢業證書上面寫的都是真名,維裡他們還好辦,風言要怎麼辦呢?

  「……那個,其實我弟弟他身體不好,不能進行劇烈的運動……」

  這時候,維裡正從外面進來,看到了威伯,立刻大叫道:「早啊,威伯大哥……」

  「這個……這個不是我弟弟……維裡,把洛菲塔叫來……」

  「咣當!」威伯回頭叫道:「快去把風言叫來!」

  咣當?諾業把自己手中的名冊拿起來,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個咣當的年齡還沒有到一個月……

  但是,眼前的咣當卻是一個粗壯的大漢……

  「我叫你去叫風言啊!」威伯怒吼起來,本來事情就已經夠亂了!

  「哦,是……」看著拚命晃拳頭的威伯,維裡立刻乖乖的跑了下去,一邊跑還一邊想,今天的威伯大哥好奇怪啊……

  其實,威伯是在害怕自己要去學校啊,他寧願死,也不要去學校啊!但是,他知道憑借自己的口才,根本沒有可能說服這個傢伙的,只能趕快把風言叫來。

  「風言!」風言正坐在後院的樹上看著一本魔法陣方面的專著,他向來起床起的很早的。

  「威伯大哥叫你過去啊!」

  「我弟弟身體不好,所以我不怎麼希望他到學校去……」威伯又在語無倫次了,而風言恰好這時候進來。

  「哥哥,有什麼事情嗎?我正在研究魔法陣啊……哦,有客人嗎?」風言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袍子,有禮的對諾業道:「你好。」

  「你好。」諾業充分明白小孩子也需要尊重,因為你一旦得罪他,就是得罪了他的家人,也就是得罪了他背後的勢力。

  所以,他非常有禮的向風言問好。

  「這是我弟弟。」威伯微笑著介紹,「你看,我弟弟身體不好,所以不能到學校去……」

  「到學校去?」維裡突然叫起來,「我也要去啊!」

  「維裡,你不是已經拿到了畢業證了嗎?」威伯無奈的道,風言留下就好了,這個只會找麻煩的人還是趕快到一邊去吧。

  「我……」

  「放心,小弟弟,沒有人可以剝奪你接受教育的權利,你可以在這些學校中選擇一所喜歡的學校,我們會幫你辦理好相關的手續,還有這位小弟弟,你不用擔心,我們在學校裡面設立了謀略部,小弟弟以後想不想當一位大軍師啊,我們可以教你如何變聰明哦……」

  「我要死了……」半個小時後,威伯無奈的癱在了坐位上,他的手中拿著一打入學通知書,最上面一張還寫著他的名字:「森德拉……」

  「威伯大哥不舒服嗎?」維裡可是為了能夠去學校而歡呼雀躍啊,因為前幾天去森達的學校參觀,給他的感覺就是這個學校非常鼓勵打架,打架越多越受表揚啊。

  「哥哥……」看著幾乎口吐白沫的威伯,風言無奈的想出了一個超級逃學計劃,「既然你不想去的話,那就讓咣當替你去好了,反正最近他的身材已經和你差不多了,只要稍微化裝一下,就可以冒充你了。」

  這時,歇爾瘋狂的跑進了大廳。

  「不好了,好兒,好兒,好兒,好兒!」

  「你在亂叫什麼?莫非你想念那個讓人討厭的小姑娘了?」維裡眨了眨眼睛,對歇爾的品位不敢苟同。

  「你說誰討厭?」一個聲音從他的身後響了起來,好兒正氣鼓鼓的站在他的身後。

  只是,她的堅強並沒有停留太久,當看到風言以後,她哭號著跑了過去。「風言!」好兒一頭扎進了風言的懷抱裡,「好兒好怕~好兒好怕啊~」

  「好兒你怎麼了?」風言無奈的拍著好兒的背部,希望他能快點安靜下來。

  「對啊,好兒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剛才魔法陣突然發光,我跑過去看,沒想到好兒竟然從裡面跑出來。」歇爾指手畫腳的說著,看他的樣子,好像世界末日要到來一般,「怎麼辦,怎麼辦……」

  「風言,他們都欺負我啊!哇……」好兒哇得一聲哭了出來。

  就如同他們不允許別人欺負風言一樣,好兒一哭,所有的人都立刻對歇爾怒目相向。

  「我哪裡有欺負他!」歇爾真不知道自己這輩子倒了什麼霉,為什麼會遇到世界上最恐怖的好兒。

  「不是他,是他們……」好兒哭喊著,讓所有的人都呆了,「他們把爸爸殺了,嗚……」

  真是該死!

  好不容易從好兒的嘴裡面知道了事情的經過,而好兒已經哭的說不出話來了。

  所有的人都義憤填膺,沒想到連好兒他們也會去傷害。

  但是,現在風言最擔心的卻不是好兒,而是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容身的醉無塵。

  畢竟好兒年齡比較小,過一段時間就會淡忘過去,但是醉無塵卻不一樣,他不知道好兒還生還,失去了所有親人的他,現在可以說已經完全陷入了仇恨漩渦的他,不知道會不會辦什麼傻事情。更何況他身上帶著神器,如果讓神器落入大王子的手裡,那就更麻煩了。

  只有他們才知道,神器的威力到底有多大,既然風言能夠發揮出神器的威力,那麼很可能還有人可以辦到這一點。

  威伯和風言無奈的對望一眼,沒想到現在就有事情要做了。

  他們要想辦法找到醉無塵,但是他們現在卻缺少人手和勢力。

  而醉無塵為了躲避追殺或者伺機復仇,肯定會深深的躲藏起來。

  「也許他會來找我們也說不定,他雖然沒有什麼心機,卻不是魯莽的人,應該不會盲目行事。」風言對威伯說,好兒已經趴在風言的懷裡睡熟了,雖然在睡,卻不時的流著淚。

  但是,更重要的問題是,他們現在也已經深深的隱藏起來,醉無塵又怎麼能找到他們呢?

  第二天早上,一個敲門的聲音響起來。

  「對不起,我是教育司的,根據我所知,你們昨天為一個女孩辦理了戶籍手續,但是我沒有看到你們在任何的學校辦理入學手續,所以……」

  威伯賴在床上,死活不肯起來。

  不論是誰,都別想叫醒我!

  這一卷終於結束,第二部也算是結束了。

  這兩章寫的好無聊,抱歉了……
水葉 發表於 2009-3-25 10:54
第二部 風游天下 第五卷 風都雜記 第一章 新的開始(一)

  太陽斜斜的照在破破爛爛的牌匾上,庭院中也一副被颱風捲過的模樣,枝殘花落,幾個可憐的傢伙哎哎呦呦的躺在地上。

  風言推開自己的窗戶,準備好好呼吸一下早上清新的空氣時,就看到了這樣的景象。

  「我說過多少次了!」一聲怒吼在庭院中香起,「不要老是把院子弄的亂七八糟,很難收拾的啊!」

  不要誤會,怒吼的人不是風言,而是電絕,現在大概也只有電絕有精力管這些搗蛋的傢伙的事情了。

  看來,還真的要讓他們到學校去啊,整天無所事事的話,實在不知道怎麼讓他們發洩那多餘的精力。

  威伯就住在風言的隔壁,當風言推開窗戶時,他也從房間裡面走出來,不同的是風言是已經起床很久,而威伯則是剛剛從床上爬起來。

  「怎麼辦,每天這樣都要生銹了……」威伯實在是受不了每天呆在家裡的生活了,風言整天不知道忙什麼,他又不能像那些小傢伙一般和附近的小孩打成一片。

  「乾脆真的去向雕刻店的爺爺學習雕刻吧!」威伯一直想雕刻東西,但是現在他的水平實在是無法達到藝術的境界,自然也無法達到靜心的效果。

  「哥哥,今天我還是帶他們去學校去報名吧。」風言無奈的把落在窗台上的樹葉撫去,並把被撞倒的花盆扶起來。他不想再受到教育司人馬一天三次的騷擾,更不想再被這些精力旺盛的破壞王把剛剛修好的庭院再次破壞掉。

  「實在沒辦法了,真對不起,風言。」威伯無奈的道,他知道對風言來說,要到學校裡面去學那些他早已經學會的東西,實在是太無聊,太痛苦的事情。這感覺就像讓一個大學生跑回去讀小學一樣。

  更何況,風言並不喜歡在人多的地方,因為不論在什麼地方,現在的他肯定都要成為焦點。

  「那也沒什麼。」風言看著那些被電絕吼起來的小傢伙,道:「有他們跟我去的話,我估計也不會太無聊吧!」

  是啊,只要去處理他們惹下的麻煩,就足夠風言忙得了……

  「還有小玄要跟我去,對不對,小玄?」風言拍了拍小玄的背脊,早上第一縷陽光就可以曬到的窗台,是小玄預定的床,在熟睡中的小玄,除了風言以外沒有人敢惹。

  小玄迷茫的睜開了雙眼,卻被清晨燦爛的陽光刺傷了眼睛,他惱怒的對太陽的方向揮了揮爪子。現在的小玄,脾氣實在是粗暴的可怕,風言無奈的把小玄抱起來,小玄立刻又鑽進了他的懷裡,繼續睡大頭覺。

  雖然小玄還屬於嬰兒期(雖然普通的暗黑魔狼在幾個月大的時候,已經長的很大了,但是小玄除了腦袋,一點都沒有長大,所以風言推斷他的生長期和人類一般長甚至比人類還長。小玄如此的特殊,生長的慢也沒什麼奇怪的。)再說小玄畢竟是妖獸,妖獸的壽命比普通的動物要長得多了。

  本來,風言決定吃完飯後,就去找一些僕人來的,但是現在他決定還是去學校報道吧,如果自己不上學,也會讓有心人懷疑的。

  所以,他吃飯的時候,就吩咐了平天去做這件事情,他自己則帶著幾個小傢伙去學校報名。

  「風言,快啊!快啊!」得到了風板徽章的小傢伙們萬分的焦急,他們已經迫不及待的要去學校了。

  特別是從來沒有到過學校的咣當,他現在是冒充威伯去學校的,他第一次去學校,就已經留下了學校是一個可以開開心心的打架的地方的錯誤印象,所以現在他最急,一直扯著風言的胳膊,咣咣直叫。

  雖然已經可以說話了,但是他還該不掉自己喜歡叫的毛病。

  「好……」風言把自己的風板取出來,這些都是風言無聊的時候修改過的。

  在房間的下面,風言修建了一個大空場,裡面是和陣靈相連的魔法陣,而陣靈就可以通過這個魔法陣向風都傳送東西或者輸送能量,而風言則嘗試性的使用了小型的接受魔法陣代替了風板中的晶石,本來是不可能把接受魔法陣放在這麼小的地方的,但是風言從那只連環匣上學會了,如何有效的縮小大型的魔法陣,並發揮出相同的作用,這幾隻風板,就可以說是試製品了。

  這是真正的接收魔法陣,在風板內,風言人工構造了一個動態的元素平衡地帶,讓接收魔法陣的適應性大大增強。在風都的範圍內,可以借由地下的接收陣中轉來接收陣靈發送來的能量,離開了風都的範圍,它們就可以自行接收陣靈的能量,但是因為受到性能的限制,能耗增加,性能會受到限制。

  也就是說,現在他們幾個的風板,是可以飛遍天下的超級風板,但是在速度和高度上,依然受到了非常大的限制,和獨角獸或者天馬相比,還遠遠不如。

  風言已經告誡了他們,千萬不要在人前顯露這風板的真正性能,因為這是比軍用飛板還恐怖的人工器械。

  也正因為嘗試性的改造了風板,讓風言對魔法器械產生了興趣,這也是他甘心到學校去的原因之一。

  第二個原因,就是他想在魔法陣方面繼續得到提高,因為他夢寐以求的事情就是使用魔法陣和魔法器具的知識為陣兒做一個可以自由活動的身體,讓他可以離開深深的地下,跟他們生活在一起。

  陣兒的本體是很難離開黃泉之井了,因為整個世界上很難再找到像那裡一般適合的地方,但是風言希望他能讓他的感官脫離黑暗的束縛,跟自己喜歡的人生活在一起。

  風言知道總有一些人要負責技術工作的,所以學校一定會有培養這種人才的地方。

  他想找一個比較專業的魔法陣學校去,但是維裡他們勢必不會喜歡去那些地方,而若是分開,維裡他們還不知道會鬧成什麼樣子。

  風言爭不過維裡他們,所以他只好按照他們的意願選擇了去第三區第五軍學院,他們雖然住在第四區,距離第三區還有一點距離,但是都在城市的東邊,使用風板飛過去,還不是太遠。

  風言這還是第一次踏上風板,對於可以不使用任何道具自由飛翔的風言來說,使用風板其實是在束縛自己的手腳,但是不得不說,使用風板雖然速度和靈活性受到了限制,但是卻變得非常容易操縱。

  風言踩上風板,沒有啟動風板的接收魔法陣,而是直接輸送了自己的能量進去。

  逃亡期間,雖然風言一直在拚命轉動大腦,卻完全沒有機會使用自己的力量,而大安和聖林不同,他們更提倡把多餘的精力發洩在打架當中,而不是到集能處換取零花錢……

  現在的風言,也渴望著能有什麼東西來讓他發洩一下多餘的精力,僅僅是建造一兩座魔法陣,或者小小的對付一下敵人,實在不足以讓風言滿足。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希望能夠和哥哥像以前在聖林一樣好好的打上一場,不過,現在根本沒有足夠的場地,他們的實力一旦施展開來,兩個擁有領域的人的戰鬥,勢必驚動方圓百里以內所有的高手。

  風言第一次發現,原來太厲害了,也是一種過錯。

  「風言,扯著我的手!」維裡還不太習慣使用風板,所以他只能向風言求援。只是,他的臉皮相當厚,說的好像擔心風言一般。

  另外一邊,雙胞胎緊張的互相抓著手,他們雖然是天空騎士,但是一向分工明確,他們負責坐,小閃小電他們負責飛的,現在突然要靠自己來飛行了,卻突然不知所措起來。

  咣當卻顯得應付自如,不只是為了照顧他,風言特地改造過他的風板,他本身就是風水雙屬性的,擁有風屬性的他雖然體型龐大,卻擁有良好的操縱力。

  隱冥和星連雖然也嚇的臉色煞白,但是不好意思去向風言求援,再加上維裡已經搶先一步,他們只好自己慢慢的跟在後面飛。

  風言無奈的抓住了維裡的手,幾個風精靈再次不請自來,風言就讓他們注意著點其他幾人。

  雖然在空中飛行,卻不允許毫無目的的亂飛,在空中有著非常明顯的類似浮標的紅色圓球漂浮著,懸掛在街道上空,形成了一個個「航道」,而如織的人流就在「航道」中穿來插去。

  風言他們上升起來,剛剛升高到十多米的距離,就差點被強風吹下去,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形,他們實在難以相信為什麼那麼多人在這麼強大的風力裡,如此自如的飛翔。

  他們很快就發現了真正的原因。懸浮的紅色圓球並非只是標誌,在飛進了紅色圓球組成的通道中後,外界的風突然停了下來。而通道內卻產生了一股強烈的風力推動著他們前進。

  「原來如此,這是空中的單行道!」維裡看出了端倪,天空有並列的兩條通道,只要選擇靠右的通道,就可以更順暢的飛行。

  風言也忍不住讚歎,要形成一個如此發達的空中交通網絡,到底需要多麼複雜的魔法陣啊!

  大安的魔法陣水平也絕對不比聖林差了啊!而這樣的通道並沒有什麼支承點,而是利用這些紅色的圓球來支持。

  看著這美妙的通道,風言有一種偷偷藏起來一個圓球的衝動,相信這種圓球也可以讓他研究上一段時間吧!

  一路驚險不斷,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好奇,好笑或者鄙視的目光,就算臉皮厚如維裡,也忍不住面紅耳赤,好不容易到了學校,維裡跳下了風板,長長的噓了一口氣,感慨道:「哎呀,總算到了!」

  看來使用風板飛行並不如同他想像中那般美好啊!

  沒有經過風都這種特殊的文化熏陶的人,實在是很難習慣風都的這種交通方式,這實在是太特殊了。

  軍學院佔地面積很大,擁有兩大一小三個操場,和數座風都那特有的,非常實用的高層建築,現在還沒有開始上課,有很多的學生在大廈中飛進飛出,像極了在蜂巢中飛進飛出的蜜蜂。

  而那應該是學校大門的地方,從正面看根本看不出來是一個大門,而是兩個大墩子,從天空看,才能看出來這是一個躺倒在地上的大門。

  好奇怪的建築風格,風言覺得實在是很有意思,這確實也是有必要的,街上的商店一般都把招牌放在屋頂上,而不是掛在牆上,因為人們更多的是從空中看下去,而不是走在街上左右看。而大門若是建設成立式的,從空中看下去只能看到頂部,恐怕沒有來過的人根本不會知道這裡就是學校。

  校園裡的操場上有很多人在發生混戰,而老師竟然就在旁邊笑嘻嘻的看著,維裡迫不及待的想加入進去,拉著風言趕快走,風言卻停下了腳步,因為他看到了站在學校門口的那個男子。

  「噫?是圖?」風言疑惑的看著那個穿著管家服裝的男子,他正微笑著向自己這一行人走來,顯然是為自己等人而來。

  「洛菲塔少爺,您好!」他先對風言行禮,然後非常準確的一一叫出了其他的人的名字,當然,在叫咣當的時候,他猶豫了一下,道:「我是該叫您森德拉少爺,還是咣當少爺呢?」

  「這個……」風言有些為難,他知道圖的主人一定是一位大人物,說不定和這學校還有什麼關係,他不知道怎麼向圖解釋。

  「就叫您森德拉少爺吧,我想風言少爺肯定也希望我能這麼做。」圖微微一躬身子,道:「風言少爺請這邊來,主人和夫人正在等你們。」

  「等我們?」風言驚訝的問,「為什麼要等我呢?」

  「因為少爺入學,對主人和夫人來說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他們怎麼能不來呢?」他再次禮貌的躬身行禮,指向學校內部,「請到這邊來,主人和夫人正在裡面等你……啊,主人您怎麼出來了?」

  原來聖卡拉姆已經走了出來,他的身邊挽著他胳膊的正是柔姨(夫人叫風言這麼叫她),而在他們身後還跟著一對男女,風言嚇了一跳,那是土衛!

  好在土衛使用的是自己的本來面目,維裡他們都沒有認出來,只有天生嗅覺靈敏的咣當疑惑的咣了一聲,一雙圓滾滾的眼睛盯著土衛直看。

  站在土衛身邊的,應該就是他的妻子了吧。風言悄悄的打量著他,口裡卻已經叫道:「聖叔叔,柔姨,你們怎麼來了?」

  那個柔弱的夫人正是土衛的妻子,森達的母親。她雖然身材矮小,但是風言卻能感覺到他身上那恐怖的力量。

  風言的親熱稱呼讓兩人露出了微笑,聖卡拉姆爽朗得道:「我的小索菲塔要來學校報名,我怎麼能不來呢?我要是不來啊,耳朵都要被你柔姨給擰掉了!」

  柔姨伸出手指,狠狠的點了一下聖卡拉姆的側臉,惹得他哈哈大笑。

  他讓開了位置,道:「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們風都的左將軍萊思•終耐達,這就是終耐達夫人了,萊思是我的生死兄弟,索菲塔你可以叫他萊思叔叔,阿睫是你柔姨的好姐妹,你可以叫他睫姨。

  風言甜甜的問好,在風言叫他萊思叔叔時,土衛稍微有一點不自然,但是他還是忍住了,微笑著和風言打招呼。

  風言剛問完好,厚臉皮的維裡已經跳了上來,非常不客氣的叫他們聖叔叔,柔姨,萊思叔叔,睫姨……

  圖的面上閃過一絲不悅,但是看到柔姨的面上反倒是非常高興,便又忍了下來。

  柔姨別提多高興了,她非常喜歡小孩子,再加上他們是風言的朋友,這一聲柔姨是天經地義。

  「柔姨……」得到了她的鼓勵,雙胞胎等人紛紛上前打招呼,只有天性不怎麼善於交際的隱冥站在原地,有些侷促的看著地面。

  柔姨打量了他一眼,也不以為意,她放開了聖卡拉姆的胳膊,拉住了風言的手,道:「我聽說你今天要來報名,一大早就拉著你叔叔來,報名可不是小事情,小孩子要好好學習才行啊!不過我們這裡的教育方式和你們那裡的不同,索菲塔,你身體沒關係吧!」

  風言對大叔大嬸,爺爺奶奶級的人物擁有絕對的殺傷力,睫姨也走了過來,對風言噓寒問暖,維裡絲毫不怕生的插到中間,說這說那。

  風言不怎麼多話,大多的問題倒是由他來回答的。

  「今天怎麼有這麼多的大人來?」風言發現這種以家庭為單位的遠遠不止他們一群,剛才在空中沒有注意,現在才發現有好多父母帶著孩子來這裡。

  「現在是軍學院的秋季招生時間啊!」聖卡拉姆阻止了想開口的圖,親自解釋道:「我們這裡肥沃的土地比較少,所以非常重視農業,在農忙的時候都有秋假,讓孩子可以回家幫忙,而一些想要打工的小孩子也可以到農場裡面做工,這樣即保證了農忙時節人手足夠,又可以培養出合格的下一代農民,要知道,農民是整個國家的基礎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那裡要放的是寒假和暑假吧!」

  「是啊!」風言道,「寒假時有太多的節日,而且天氣太冷,所以需要放假,夏天天氣太熱,不適合學習,也需要放假。」

  「我們這裡是春夏秋冬每個季節都有一次假日。冬天這裡經常被大雪覆蓋,而且不利於飛行,所以要放假,而春天和秋天都是農忙時節,也需要放假,夏天的假日我們大多是組織一些集體的行動,所以其實並不算是假期。」

  風言點頭,表示可以理解,風都的夏天和聖林比起來,可是要涼爽多了。

  「現在這些人,就是帶自己的孩子來報名上學的。」聖卡拉姆指著那些人道,「我們選擇了秋忙以後招收新學生,而不是夏天,這點大概和你們也不同吧。」

  「那,索菲塔在學校裡得到什麼程度的文憑呢?」聖卡拉姆解釋完,開始瞭解風言的情況了。

  「這個……」風言不知道要說到什麼程度好,他想了想,道:「我們都是聖林皇家學院的畢業生,本來不打算再上學的,不過……」

  「哈哈,索菲塔是被教育司的人煩壞了吧!沒辦法,在教育司工作的人都很頑固,不過也正因為如此,我們才能擁有整個大陸最好的下一代啊!」聖卡拉姆意氣風發的道,「擁有這樣的下一代,才能真正的把握住將來,甚至將整個世界都納歸到大安的版圖下。」

  風言微微的皺起了眉頭,現在的聖卡拉姆身上散發出了一種強大的壓力,讓風言感到非常不舒服。

  「不過,索菲塔能夠在這麼小的年齡就在聖林皇家學院畢業,實在是了不起呢!」柔姨突然插了進來,她驚奇的看著風言,因為風言過分柔弱的外表讓她很難相信風言竟然是個高手,想在皇家學院畢業,至少會是五級以上吧!

  「那也沒什麼,因為我們都是皇家學院畢業的啊!對了,咣當除外!」維裡興奮的道,他也希望能得到這位溫和的,讓人一見就忍不住喜歡的夫人誇獎他。

  「真的嗎?」夫人的眼睛都笑彎了,她拍拍維裡的腦袋,道:「好厲害呢,不過為什麼咣當沒有畢業呢?」

  「因為咣當從來沒有上過學啊……他才剛出生……」

  「維裡!」風言有些惱怒的聲音傳過來,讓維裡突然打了一個冷戰,他突然想起來自己說的這些,有一部分是曾經商量好的,必須保密的內容。
水葉 發表於 2009-3-25 10:59
第二部 風游天下 第五卷 風都雜記 第一章 新的開始(三)

  「好了,我說錯話了,好吧!」風言並沒有特意的掩飾自己的悲哀,所以聖卡拉姆也不得不向風言道歉。

  (因為昨天存稿出了點小問題,而我又沒有起點幣去訂自己的書來看到底寫出了什麼,上一節的最後一句,我忘記了是什麼了……汗……就這樣寫吧。)

  「不過,男子漢大丈夫,豈能說哭就哭?」看風言的眼淚就要掉下來一般,聖卡拉姆忍不住道,風言現在表現出的,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細膩,這不是屬於大安的孩子們所有的特質。

  風言無奈的在心中歎息,好在安王是把自己當孩子看待,所以沒有注意自己身上的那些疑點。

  「我給你找了一些朋友。」安王看風言好像不會再哭了,便指著學校中漸漸集結起來的學生,道:「他們是你的朋友,當然也是你的競爭對手,做我的兒子,就要成為最強的人,明白嗎?」

  不出風言所料,站在他面前的,是森達和寒鐵。

  風言雖然沒有和寒鐵正面接觸過,但是森達曾經向他描述過寒鐵的特徵,所以現在他一眼就認了出來。

  寒鐵和其他寒家人一樣,身材比較消瘦,這裡說的消瘦,是和大安的人比起來。

  他今年十六歲,和隱冥一樣大,身材和雙胞胎類似,在他的身上擁有著強大的寒冷的氣息,那是寒家的嫡系子孫才有可能會有的,非常純正的水系親和力,加上特殊的鍛煉方式才能產生的寒意。

  風言一眼看過去,就知道,不使用坐騎或者精靈,自己這一方沒有一個人能勝過他。

  當然,風言自己除外。

  他的實力確實是出類拔萃的,怪不得會成為寒家重點培養的對象,甚至是內定的下代繼承人。

  寒鐵和寒風長的非常相似,雖然身上散發著強烈的寒意,卻是滿面微笑,和他的名字一點都不相配。

  他走到了幾人面前,扯了扯想撲過來的森達,和森達一起行禮。

  「伯伯,阿姨,你們好!」寒鐵先向四個長輩行禮,然後又對圖微微點頭示意,他的身份特殊,見到大安國內的大部分的高級官員都不必行禮,所以這實在是非常得體的動作。

  然後他的目光落在了風言身上,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的看著風言,好像想看穿風言的真面目一般。

  被他看穿自己身上有偽裝嗎?風言無奈的看著寒鐵,他的實力不應該能看穿自己使用了平凡之影啊。

  「索菲塔,朋友來了,不問聲好嗎?」風言實在是受不了安王的性格,在他的面前,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必須按照他的意志運轉,風言可不認為寒鐵是自己的朋友。

  看到寒鐵和寒風有幾分相似的臉,風言就想起了那可惡的,把自己逼的裝瘋賣傻的寒風來。

  風言這時候,才開始想,自己要有什麼樣的性格?

  風言現在是在演戲啊。

  但是,風言發覺自己最拿手的,還是扮演孤僻的男孩啊。

  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寒鐵,並沒有出聲打招呼,而是看向遠方,漫天飛舞的精靈。

  在別人的眼裡,他看到的是那蔚藍的天空,和雄偉的建築。

  寒鐵微微皺起了眉頭,因為他寒家嫡孫的身份,沒有幾個人敢這麼無禮的對他,而他,也正是整個風都,乃至整個大安有名的天才。

  他心中也有著自己的傲氣,雖然面對安王的時候,必須把這些都收斂起來。

  安王看到他們之間的見面並不愉快,卻渾然不在意,若是沒有一個好的競爭對手,怎麼能成長呢?

  他本來就沒有想讓風言和寒鐵太和平的相處。

  所以,他好像什麼都沒看到一般,繼續介紹著森達。

  森達和風言已經熟的不能再熟了,雖然風言也裝出不怎麼喜歡搭理他的樣子,森達卻熱情的走上前去,和風言握手。

  「加油哦!」森達微微的用口形對風言說,他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安王突然要收養風言,但是他非常高興風言能和他朝夕相處了。

  「放心,在這裡我會保護你的。」森達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雖然明白風言的實力是自己絕對無法比擬的,但是他在面對風言時,還是忍不住想要保護他。

  在他看來,風言這樣的人,是不應該動手的,他只要坐在高處動動嘴,就應該有無數的人為他辦好所有的事情。

  「索菲塔可不一定不如你啊。」安王微笑著看著森達,和寒鐵相比,森達爭勝鬥狠的念頭好像淡薄了一點,不足以磨練風言呢。

  「謝謝……」風言用眼神表示感謝,但是寒鐵卻拉開了森達。

  雖然從小就接受精英教育,但是寒鐵依然是小孩子,風言不理會他,他也賭氣要讓風言出醜。

  他能看出風言使用了某種魔法隱藏了自己的真面目,所以他冷笑道:「男子漢大丈夫,應該以真面目示人,這麼遮遮掩掩的,算什麼道理?」

  風言冷哼一聲,意思是:「用你管?」

  寒風看向安王,發現他並沒有插手自己和風言之間的事情的意思,從他小時候開始,和公主或者其他皇室子弟打架,安王都從來沒有責備過他。

  所以,他這次也要給風言一個下馬威,軍學院並非善地,這裡的競爭非常激烈。

  「你幹什麼!」維裡一聲怒喝,跳了上來,而寒風已經在他跳出來以前,已經向風言的面門一拳打過去。

  風言沒想到寒風個性這麼強烈,他也不知道,這是所有軍學院的老生都會做的事情,也是軍隊中常出現的事情——下馬威!

  但是,風言若是讓寒風傷到,他就不是風言了。

  就算寒風的本意不是擊傷他,而只是想擊穿他的平凡之影。「

  風言微微偏了偏腦袋,贏得了瞬間的時間,而這點時間,就已經足夠維裡站到自己面前了。

  維裡的口頭禪是「想打架嗎」?但是現在,他並沒有叫出來這句自己的口頭禪,而是憤怒的瞪著寒鐵,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來:「小子,你想死嗎?」

  風言似乎驚魂未定,躲在維裡的背後,這讓安王心中有些失望。

  但是,風言的依賴,卻讓維裡豪氣大發,過去風言從來沒有依靠他保護過,就算是當初面對百人的圍攻,而風言本身的實力也遠遠不如現在的時候,風言都在保護風言,現在,終於輪到自己保護風言了嗎?

  「哦?」寒鐵似乎完全不在乎維裡,維裡看起來並不是很強,大部分時間,維裡看起來傻傻的,雖然身體壯,卻顯得很好欺負。

  維裡最強的地方除了和精靈合作以外,就是他那幾乎瘋狂的戰鬥方式。

  他是一個真正的好戰者,一旦有架可打,他立刻會變的勇不可擋,哪怕他以後要躺一天還是兩天,反正有藥老伯和水老伯的。

  「你想打……」寒鐵並沒有說出來下一個字,因為一聲怒吼打斷了他的話。

  「咣——」一個龐大的身影從後面跳了出來,正是憤怒的咣當,他可不想看到任何人欺負風言!

  他沒有任何招呼,或者在他看來,那一聲怒吼就算是預警了,缽大的拳頭猛得向寒鐵的腦袋砸來,完全不管會產生什麼後果。

  風言大驚,叫道:「咣當,回來!」

  但是,咣當和拳頭,卻已經和寒鐵的拳頭碰在了一起。

  「小心!」森達叫起來,兩方不論誰受傷,都不是他想看到的,咣當的體形佔有優勢,但是他瞭解寒鐵的實力,他的可怕在於本身那強大的寒氣,正是因為寒鐵的寒氣讓他的植物生長延緩,並變得脆弱,所以他才一直無法打過寒鐵。

  沒想到,硬碰受挫的,不是咣當,而是寒鐵。

  咣當本身,並不懼怕冰屬性,更不懼怕寒氣!

  他的體質是風水雙屬性,兩種屬性合在一起,就是冰!

  和純粹的水屬性所產生的冰不同,風水合一的冰擁有更快的凝結速度,也就是說,在性質上是更寒冷的。

  再加上寒鐵倉促中並沒有使用全力,若論力量,人類又怎麼能跟巨獸比?更何況,咣當身上還擁有另外一個神秘的血統。

  所以,寒鐵踉蹌的退後幾步,滿臉驚駭的看著咣當。

  「咣當,你竟然敢搶我的對手!」維裡不滿的晃著拳頭,「要教訓他,也是我來才對!」

  「你未免太狂妄了吧!」寒鐵也憤怒了起來,維裡和咣當已經徹底把他激怒了。

  不論是柔姨,還是睫姨,都是不折不扣的大安人,這些人都有一種根深蒂固的習慣,就是小孩子在打架的時候,大人是絕對不會插手的,除非事情已經變的不可收拾。

  所以,就算擔心,柔姨還是靜靜的看著,雖然她壓根不認為體弱的風言應該和身強體壯的寒鐵真槍實彈得打上一場。

  「你這個懦夫,不敢接受挑戰嗎?」寒鐵雖然暴怒,卻還沒忘記自己本來的目標是風言,他要先打倒風言,再來收拾身邊的這兩個討厭的傢伙。

  「你是什麼東西,想和風——索菲塔打!」維裡不忘記神氣一下,「想找我家索菲塔的晦氣,先過了我首席保鏢維裡這一關!」

  維裡完全是從新興會學來的街頭混混打架的口吻,讓聽到的大人都忍不住失笑。

  「還有,你說誰是懦夫!」維裡還覺得不夠威風,又向前跨了一步,雙手叉腰道,「哼,你看看你的個子,欺負人還找借口,我真為你丟丟丟!」

  說著,還不忘記在自己的臉上劃幾下。

  看到這邊要打架,而又是學校裡的大哥級人物寒鐵要和人打架,不少人都圍了過來。聽到維裡的話,不由哄笑。

  維裡哪裡是耍威風,分明是小孩子鬥氣嘛!

  咣當也有樣學樣,站到維裡身邊,伸出兩根手指,示意自己是第二號保鏢,然後在面上丟丟不已……

  寒鐵已經不知道是該怒還是該笑了。

  他還沒說話,身後已經站出來幾個人。

  「兵對兵,將對將,公平挑戰,你們出兩個,我們也出兩個人。」一個平和的聲音從寒風背後傳來,「我是寒楓樹,這是我兄弟寒楓朔,我們來和你們打!」

  「楓樹,楓朔!」寒鐵高興的叫道,他們是自己的左右手,有他們出來對付維裡和咣當,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和風言打架了。

  和聖林的決鬥規則類似,小孩子們也有自己的決鬥規則,雖然一般情況下不怎麼正式,但是拒絕敵人的挑戰,會讓人看不起的。

  特別是寒鐵和風言這樣身份地位都相當的人,更不能拒絕對方的挑戰。

  風言聽森達說過這些事情,當時沒有放在心上,但是安王卻在他的背後推了一把,道:「索菲塔,去吧,若是不接受的話,別人會看不起你的。」

  風言心中怒哼,這是你早就想看到的事情吧。

  說實話,雖然擁有領域,安王卻無法看出風言到底擁有什麼樣的實力,一眼看去,風言似乎連殺雞的力氣都沒有,但是他使用護罩的時候,或者使用其他的魔法的時候,魔力的波動精確而美妙,絕對不是普通人可以辦到的,更奇怪的是,他從來沒有聽過風言使用咒語。

  想瞞過普通人很容易,但是想瞞過安王和圖這樣擁有領域的人,起碼要擁有自己的領域才有可能。

  風言這麼小就擁有領域?打死安王也不相信!

  他唯一可以確認的是,風言應該是風系的,而且擁有非常特殊的戰鬥方式。

  風言的戰鬥方式絕對奇特,但是他卻不能使用自己真正的力量。

  安王一把推的非常巧妙,讓不能抵抗的風言不由自主的走到了寒鐵面前,好像自己走出來一般。

  「你終於敢出來了。」寒鐵不屑的看著風言,「我如果真和你打,別人會說我欺負你……你說要怎麼打吧……」

  真正站到了風言面前,他才發現兩個人差別這麼多,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在欺負小孩子了。

  「我是陣法師和精靈使。」風言淡淡的說,他說完這句話,就不再言語,好像在等寒鐵出手。

  寒鐵確實有些後悔了,陣法師和精靈使,都不是適合近身戰鬥的職業,若是普通人,肯定就已經大打出手,但是寒鐵是有身份的人,他不能落人口實。

  「我擅長魔法和格鬥技……」他看了看風言的體格,道:「這樣吧,我三招以內若不能擊破你的平凡之影,就算你贏了。」

  「我是陣法師和精靈使。」風言還是在重複這句話,然後他轉身就走。

  「你,等等!」寒鐵大怒,這是什麼態度?

  但是,他卻發現自己已經無法行動了。

  一個淡淡的魔法陣浮現在他的身邊,完全禁錮了他的行動。這幾個小精靈都是剛剛成形的小精靈,力量並不強,但是用來代替魔法陣的晶石,已經足夠了。

  六個小精靈飛在他身邊,形成了一個小小的禁錮魔法陣,讓他完全失去了行動的能力。

  「你,卑鄙!」寒鐵怒火中燒,這一聲怒吼讓還沒開始打的維裡他們都轉過頭來。

  「我是陣法師和精靈使。」風言冷冷得道,「換了你,你會和戰士正面交鋒嗎?」

  安王微笑,聰明的小傢伙,真不愧是光明王的弟弟啊,只是這樣做卻很難讓人信服啊。

  「若是以前的我,估計無法禁錮你,但是在這裡……」風言相信很多人都知道當初在城門前的那一幕,所以他也沒有特意的隱瞞,「這裡到處都是風精靈,而我恰好又是風系。」

  他不再理會寒鐵,走向正對峙的維裡他們。

  「我對這種爭鬥不感興趣。」風言的到來讓寒楓樹和寒楓朔緊張起來,他們沒有注意到風言是如何動手的,也就是說,他們肯定也無法和風言對抗。

  在風都,嚴格來說,沒有任何人能和風言對抗。

  這裡是風精靈的世界,而風言,卻可以操縱所有的風精靈。

  風言剛才只是突發奇想,想找一個可以隱藏自己的實力,又不會太普通的戰鬥方法,沒想到真的可以成功。

  「我不喜歡打架,若是想打架,你們可以找維裡,但是現在是因為我而打架,所以希望你們能先住手,或者換一個理由。」

  風言的話讓寒家兄弟一愣,生活在大安的他們,實在是不理解風言在想什麼。

  「如果你們的習慣是以拳頭來歡迎別人,那我也沒辦法……」風言聳肩,「不管你們如何,希望你們不要騷擾我,我只想安靜的呆著。」

  風言的話有些威脅的意味,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寒家兄弟不由自主的收起了自己的拳頭,退後了幾步。

  安王對風言的表現是既滿意又不滿意,他喜歡風言的冷靜,卻不喜歡風言的怯懦。

  在他看來,不敢讓自己面臨挑戰,就是怯懦。

  風言的作為,明顯是在告訴所有人,我不會妨礙你們,所以你們也別來妨礙我。

  這種息事寧人的態度,可不是大安人欣賞的。

  「索菲塔,你怎麼能這麼不敢接受挑戰呢?」安王有些生氣了,他抓住風言的肩膀,把他拉回去,完全不理會風言惱怒的眼神。

  「你幹什麼!」風言怒喊道,完全像是被觸怒的小孩子。

  「小孩子就要多接受挑戰,才能成長,索菲塔,你……」他還沒說完,就被憤怒的柔姨擋住了。

  「你做什麼!」柔姨看到風言被丈夫推搡著,心裡別提多心疼了,「風言他身體不好,你這樣怎麼可以!」

  「我……」安王發覺自己確實是太心急了,他有些無奈的甩甩手,在教育孩子方面,他好像不怎麼成功啊。

  「玨兒就討厭你這樣,你還要這麼對索菲塔嗎?」

  「是啊,是啊!爸爸最壞了!索菲塔別理他!」能夠這樣說的人,這個世界上目前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寶貝公主玨兒了,她穿著比較正式的制服,看起來倒是有些氣勢。

  「爸爸就是重武輕文,索菲塔別理會他,來,跟姐姐一起來,姐姐又想到了一個好的設計,你來幫姐姐做魔法陣方面的設計好不好?」

  風言看到救星到來,哪裡能不答應,和玨兒在一起雖然也不舒服,卻比和安王在一起好多了。

  再說,風言確實對玨兒的那些奇思妙想很感興趣。

  「不行,現在索菲塔哪裡也不能去。」安王抓住了風言的胳膊不放,柔姨抓住另外一邊,而玨兒著找地方下手,一時間讓其他人目瞪口呆。

  「索……索菲塔,我帶你去參觀學校吧!」森達有些猶豫的站出來,他實在不忍心讓風言如此受苦,就連寒鐵瞪他也不管了。

  風言已經解除了對寒鐵的禁錮,但是他卻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鐵哥……」森達有些乞求的看著寒鐵,讓他別再計較下去了。

  「你小子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寒鐵對森達非常瞭解,哪裡還不知道他肯定有什麼事情隱瞞自己。

  「這個以後再告訴鐵哥,現在別再計較了,一起去帶風……不,帶索菲塔離開這裡吧……」

  寒鐵默默的看著森達,終於一點頭,森達再次叫道:「索菲塔,跟我們一起去參觀學校吧!一會我帶你們去報名!」

  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拉這著風言就跑。

  風言當然不會反抗,後面跟著維裡他們,一溜煙的跑沒影了。

  森達,謝謝你。看著森達他們的背影,土衛在心裡叫倒。

  不只是風言他們不見了,連寒鐵都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失蹤了。

  「森達,這到底怎麼回事?」寒鐵看著風言他們,眼神中萬分不善。

  「這個……」看到風言點頭,森達正色道,「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告訴爺爺他們,更不能告訴寒叔叔!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你可以保證嗎?」

  風言有些無奈,什麼時候開始,自己需要別人來保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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