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風游天下 第五卷 風都雜記 第七章 抉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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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兒喂報了小肚皮,漸漸安靜下來,想起自己剛才哭成那個樣子,不由有些羞赧,老人卻不曾拿這個羞她,他愛憐的幫好兒擦掉了嘴角的殘渣,把好兒抱起來放到自己的膝蓋上。
好兒已經好久沒有受到過這種待遇了,雖然威伯有時候也會把他放在自己膝蓋上,但是這和父親的感覺根本不同,威伯畢竟是個大孩子,不能和成年人相比。
好兒眼圈一紅,又要流淚了,老人連忙勸住他,說起別的分散他的注意。
「爺爺,你到這裡來做什麼?」好兒不哭了,和老人聊了起來,她好奇的問,他不應該跑到這山裡來,同樣,老爺爺也不應該跑到這麼深的山裡面來啊!
「爺爺來找點東西。」老人呵呵笑道,對好兒叫自己爺爺萬分高興,他道:「爺爺本來就住在山裡,不過不是這座山,而是南方的昆吾山裡,爺爺想自己的小外孫了,想過來看看他,沒想到見到小好兒呢!」
「爺爺的外孫也住在山裡嗎?」好兒好奇的問。
老人哈哈大笑,道:「不,爺爺的外孫在風都上學,和他的父母在一起。」
「哦?」好兒好奇道,「那為什麼爺爺住在山裡啊!」
「因為爺爺是一個自然法師啊!」老人攤開自己的左手,他的左手手心裡有一隻蠶豆般大小的種子,他的身上亮起了柔和的藍色光芒,然後在這藍色光芒的滋潤下,那奇異的種子開始抽芽,萌發,然後舒展開了自己的身體,張開一片片綠葉,一個小小的突起出現在了正中,而這突起漸漸變大,化為一個小包,然後小包中間裂開了幾個細縫,一點紅意從裂縫中洩露出來,好像是烏雲縫隙中射出來的陽光一般。
而那紅意掙扎著,漸漸的擠出了縫隙,毫無顧及的舒展開了自己的身體,成為一朵燦爛的鮮花。
「好漂亮……」好兒驚歎著,不只是對那朵花的讚歎,而是對這種生命生長之美的讚歎。
「喜歡嗎?」老人微笑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隙,他把手上的鮮花送到了好兒面前。
「喜歡」,好兒驚喜的看著這朵花,喜愛之情溢於言表。老人微笑道:「喜歡就送給你了。」這是他本來打算送給自己外孫的見面禮,但是現在他毫不猶豫的送給了好兒。
這朵看似普通的花卻絕對不普通,它的名字叫遷徙草,是一種介於動物和植物之間的古怪生物。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這植物擁有「眼睛」和「耳朵」,雖然和動物的構造不太相同,外表也很難看出來,卻可以靈敏的感應身邊的所有變動,其靈敏程度可以比擬一些非常靈敏的小動物。
它身體的一部分是草本結構,而在草本結構中卻攙雜著一些奇異的細胞,這些細胞可以根據元素的強弱和屬性而伸縮,和動物的肌肉有異曲同工之秒,而它的根部分為偽根和實根兩部分,偽根上擁有大量的元素細胞,除了吸收水分的能力以外,還可以依靠元素來控制自己身體行動,只要到了水土豐滿的地方,它就會利用偽根牢牢的抓緊地面,生長出實根來,一旦水源枯竭,本體和實根之間會自動斷裂,再次驅動偽根尋找水草豐滿的地方。
只要配以適合遷徙草生活的溶液,每天把它的偽根浸泡進去幾個小時,它就可以一直處在沒有實根的狀態,這可以說是一隻非常特殊的寵物。
這種擁有移動能力和感知能力的草並沒有類似大腦的組織,但是表現出來的智力卻幾乎等同鼠類,這正是老人迷惑的地方,所以最近幾年,老人一直在研究遷徙草和它的同科生物,這株是他養的那只遷徙草產生的後代,遷徙草的繁衍非常複雜,所以他只培養出了三粒種子,他留下兩粒繼續研究,取出了一粒和其他稀有植物的種子一起帶來,送給他的外孫。這一粒雖然不是其中最珍貴的,但是也比同樣大小的白金還要貴上百倍。
其實,這種草在昆吾山裡很多,只是那些野生的草根本無法和他親手培養出來的種子相提並論。
在普通人眼中,或許還沒有什麼差別,但是老人可是大安首屈一指的植物系自然法師啊。
好兒的表情全落在了老人的眼中,他微笑道:「好兒想不想學自然魔法?」
「自然魔法?」好兒瞪大了眼睛,「可以嗎?」
「為什麼不可以?」老人微笑著,「好兒的家就在這附近吧,爺爺要在風都住上一陣子,正好可以教好兒一些魔法啊。」
「真的嗎?謝謝爺爺!」若是換了以前的好兒,說不定還沒有這麼迫切,但是現在好兒卻已經被改變了,被一個多月前,那血腥的一切改變了那個純真的好兒,若是以前的好兒,肯定什麼都不在乎,現在的好兒,卻會因為一時的冷落而想不開,跑到山裡來。
老人捋鬚而笑,老懷大慰。
威伯帶著小玄,很容易就找到了好兒留下的蹤跡,也正因為小玄的鼻子,讓他們不用去地毯式搜捕。
威伯找到好兒的時候,發現她正吊在一個老人的脖子上,身上還纏繞著一朵奇異的紅色花朵。
老人幾乎是立時感覺到了威伯的靠近,他警覺的瞪向了威伯的方向,而威伯則沒有絲毫隱瞞的走了出來。
「威伯大哥!」經過老人的開道,好兒已經好了很多,她看到威伯,立刻叫了起來,隨即害羞而有些害怕的躲到了老人身後。
看到好兒,威伯歎息一聲,道:「好兒,對不起,真是對不起,竟然忽略了你的感受,我立刻就派人去找你哥哥,好麼?而且我會向其他人借用人手,調動最多的人去尋找,好麼?」
好兒本來以為威伯會臭罵自己一頓,沒想到威伯竟然會向自己道歉,她偷偷的露出了半張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威伯,終於,她哭叫著撲進了威伯的懷裡。
「謝謝您剛我照顧好兒,寒舍就在附近,請到寒舍小坐一會吧!」威伯誠懇的邀請老人,而老人想了想,欣然同意。
雖然好兒走了很久,但她其實沒有離開農場太遠,說起來還處在山區的外圍,按照威伯的腳程,十多分鐘就到了。
威伯抱著好兒大步前行,而老人隨意的跟在後面,沒有絲毫的勉強。
威伯早就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比之海拉爾和光長老都不遑多讓的恐怖實力,倒是一點都沒有感到奇怪。
西川城並沒有因為誰的離開,或者誰的到來而改變,當醉無塵走進西川的時候,實在是不知道心中輕鬆了幾分,還是緊張了幾分。
離開這裡就離開了敵人的勢力範圍,但是在這裡,勢必有非常凶險的東西在等著他。
醉無塵和風言選擇了相同的路線,滔滔的江水可以掩蓋一群人的行蹤,更容易掩蓋一個人的行蹤,除了一艘艘的檢查,現有的追蹤技術根本不足以追蹤到躲藏在船上的人。
更何況,這個人還刻意的隱藏自己。
為了自己的安全,醉無塵第一次把血之精靈弓收進了空間袋中,而本來藏身在精靈弓中的兩個精靈卻藏在了醉無塵的體內。
醉無塵把自己打扮成了一個普通的履行者,本來清爽的短髮在一個月中也已經長長了,再加上特意的使用水元素催生自己的頭髮,和故意蓄起來的鬍子,讓醉無塵看起來彷彿蒼老了十歲。
他的身形也消瘦了不少,不復以前雖然不胖,卻有力的情況。而他憂鬱的眼神,更是透射出了一股讓人心動的魅力。
如果拋開他滿身的風塵不說,現在的醉無塵依然是一個很容易讓女性傾心的男人。
現在的醉無塵並不知道,自己正沿著風言他們曾經走過的路行走,他的心中滿是迷茫,為了自己何去何從而不知所措。
他想找光明王,但是光明王在哪裡?
從離開京都那一刻起,他就好像消失在了空氣中,雖然有幾個小國傳出了光明王在自己國家的消息,但是時間證明這些都是些可笑的騙局而已。
從西川上岸,醉無塵不得不面對一個選擇,是到大安去還是去大林。
雖然只有兩個選擇,而正確的幾率是一半一半,但是他所要選擇的,可不只是一個城市,一個省份,而是一個國家。在這個國家裡,還有無數的城市,無數的地區,無數的人,廣博到不像話的大地。
京都四大年輕高手之一醉無塵的叛離並不是什麼秘密,至少對其他幾個國家的情報機構來說,這不是什麼秘密。
當然,他的價值不在於他是京都四大年輕高手之一,而在於他的身上帶著七大神器之一的水之精靈弓。
威伯雖然也帶著神器之首的光之聖劍,但是和他本身的價值比起來,僅僅是威力巨大的光之聖劍就不算什麼了。
而水之豎琴的威力,已經借由風言之手展示在了眾人的面前,眾人這才正視起神器的力量,這力量實在不是普通的技術和普通的手段可以達到的。
和水之豎琴一比,醉無塵本身的價值,就可以忽略不計了。
當然,在沒有把握使用水之豎琴之前,他們還是要籠絡醉無塵的。畢竟水之豎琴所表現的,可不是一柄冷冰冰的,沒有生命的武器,而是一種擁有自己意志的,可以選擇繼承者的「神之武器」啊!
當然,現在的人,還沒有意識到,她其實是神之樂器。
現在的西川,可以說是機遇與危險並存。
曾經呆在西川尋找威伯的行蹤的人,還沒有完全撤離,現在每個國家都還留有不少人馬。
他們已經知道自己不可能再等到光明王了,已經過去這麼長時間了,若說光明王可以在聖林呆這麼長時間,打死他們都不信!
他們撤離了一部分,剩下的一部分人一邊刺探聖林的各種情報,一邊等待醉無塵的到來。
可以說,西川是聖林對大安和大林的唯一交通管道,其他地方的交通管制非常嚴格,而且擁有大量的駐軍,唯有西川,不但是聖林和大安的交界地,距離大林也非常近,更因為有河流流過,兩國總不能連江中都拉上濾網吧!
雖然西川擁有更多的駐軍,但是其他國家的探子間諜依然是一撥一撥的進來,再一群一群的出去,所有人都對此沒有任何辦法。
大安的凝川是和西川類似的城市,但是大安的國體和聖林不同,情形就要比聖林好多了。
威伯和安王商量以後,決定把自己在風都的消息散佈出去,為了醉無塵和好兒,他決定不再隱瞞自己的行蹤。
這事情他是瞞著風言做的,就是在風言睡著的那一段時間偷偷和安王商議好的。
對安王來說,這件事情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讓眾人都知道光明王投靠了自己,就可以讓他安心的為自己所用,而不會再背叛,他們可以容忍一個人背叛一次,卻不能容忍第二次,就算這個人是光明王,也不會有什麼例外。
客卿和軍人是不同的,客卿可以遊歷各國,而軍人就只能效忠某個君主,直到死亡。
情況特殊的背叛可以得到諒解,而沒有任何原因的背叛,則會讓所有人都鄙視。
只是,事情並沒有因此而變得明朗,因為在這個訊息散佈出來的同時,同樣版本,卻換了主角的各種流言也在西川的街頭巷尾流傳起來。
「你聽到了嗎?光明王在大林的林都出現……」
「我聽到的是光明王在風都出現啊!」另外一個人道。
「是嗎?我聽到的是他到了南方一個小國,叫什麼鬼什麼拉的……」
「圭拉爾!我也聽到有人說這個,說那個小國的國王甘心把王位讓出來呢!」
「是啊,是啊,寧當雞首,不做牛尾啊!」有人接口道。
「去去,你們從哪裡聽到的這些流言?光明王已經回到了京都,他怎麼能捨棄我們這些真心擁戴他的子民呢?聽說了嗎?有好多封疆大吏都支持他做皇帝呢!」
「去,去!說這些要殺頭的……不過……我也聽說有很多人都這麼說呢……」
醉無塵聽著這些流言,整個人呆掉了,天哪,整個世界都瘋了麼?
整個西川的士兵都在忙著抓那些散佈流言的人,想以此來壓制流言,但是悠悠眾口,又豈是利用暴力可以壓制的?
更何況,在背後有人密謀,抓了這個,又有另外的一個人冒出來。
散佈流言頂多是關上一段時間,而如果因此得到不菲的報酬的話,何樂而不為呢?
特別是那些沒有生計的流氓混混,乞丐和流浪漢,更是散佈的起勁。
醉無塵靜靜的坐在酒樓裡,一邊吃著簡單的小菜,一邊聽著那些人在壓低聲音神神秘秘的說來說去,努力的分析那些可能是真的,而那些可能是假的。但是各種版本都活靈活現,而各種傳言一傳再傳,都變了樣,每個人都能說出來不同的版本,憑他醉無塵,又豈能分析出個所以然來?
如果說當威伯來到西川的時候,整個西川有一半的人都是間諜的話,那麼現在至少是四分之一都是間諜。
每個酒樓上,都有那麼一兩個心懷不軌的人,一邊散佈謠言,一邊四處亂瞟。
醉無塵單身一個人,身高和體態都很符合,早就有人懷疑他的身份了。
現在醉無塵要擔心的,反而不是大王子的追殺了,因為若有殺手想殺醉無塵,恐怕還沒出手,就已經被間諜大軍給淹沒了。
他要擔心的是那些間諜們,如果「請」不成,他們肯定會用「搶」的,至於是要搶人還是搶弓,就看他們接到的命令了……
醉無塵歎息一聲,這種情況,要他怎麼辦啊!
光明王在想什麼沒有人能夠明白,也沒有人能夠知道,到底他會到什麼地方去。
醉無塵更想不出來,他面對著嘈雜的人群,茫然了。
「兄弟,這裡有人嗎?」一個渾厚的聲音響了起來,醉無塵抬起頭,看到一個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的大漢站在自己身前,他穿著一身苦工衣服,好像是在碼頭做苦工的工人,而這座檔次並不怎麼高的酒樓中,坐的最多的,也正是這種人。
知道醉無塵一路行來,經濟肯定很拮据,不可能去太奢侈的酒樓,所以大部分的間諜都被投放在了這種低檔次的酒樓裡。
醉無塵還沒有回答,一個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那個位置是我的!不准跟我搶!」
大漢一愣,轉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