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之我是大理王子 作者:碧海思云 (連載中)

yuihsuan 2009-3-5 20:41:14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0 57076
peter8764631 發表於 2009-3-21 20:46
第一一二章 出毒計,斬草除根

凌雲望了望天宇,星光斑駁,時間不早。躬身一禮,道:「時候不早,趙兄,小弟叨擾多時,先行告退。」

    宋徽宗遺憾道:「千金易得,知己難求;只恨無機會與凌賢弟抵足商談,日後有暇可來尋找為兄。何如?」

    凌雲道:「如此多謝趙兄了,不過在下天生勞碌命,只願終老山水。」見徽宗傷神的模樣,心下感動,續道:「不過若是小弟有空,一定前來拜望。」

    徽宗大喜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知道你們江湖最講信用,為兄日日期待賢弟之大駕。」

    凌雲雙手一拱,說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如今的離別只為日後重逢,若無離別傷感何來相逢之喜?告辭。」言罷,轉身而去,衣襟飄飄,瀟灑無比,一眾宮女癡迷的望著瀟灑不羈的奇男子,只願日後再得一見。

    徽宗無精打彩道:「時候不早,眾卿不必行禮,且自行退去。」緩緩離開。

    眾臣稱是,陸續離去,只有蔡京一人沒有離去,目光閃爍,似乎有所圖謀。童貫見狀,詢問道:「太師,時候不早,身體為重。有何事明早再談不遲。」

    蔡京似乎從思緒中醒來,正容道:「童公公,且稟陛下,微臣有要事相告,事關大宋安危,請陛下務必容臣稟告。」

    童貫驚「啊」一聲,道:「太師稍等,小人這就稟告。」

    徽宗剛剛解衣登榻,童貫輕聲道:「陛下,蔡太師有急事相商,不知……」

    徽宗不耐煩的道:「朕已安睡,有何要事,明日早朝再說吧!」

    童貫忐忑道:「可是蔡太師說事關大宋安危,所以奴才斗膽前來稟報。」

    悚然坐起,徽宗怒道:「狗奴才,還不快請太師前來。讓他去書房候著。」

    童貫稱是,連忙離去。

    ……

    蔡京在外面走來走去,似乎極其不安,見童貫前來,連忙道:「童公公,陛下如何說?」

    童貫氣喘吁吁道:「太師,太師,陛下有請太師書房相見。且隨奴才前來。」當下帶頭前去。

    徽宗有宮女服侍下,穿戴整齊,來到書房。見蔡京神情焦急,不悅道:「卿家有何要事?竟然事關大宋安危。」

    蔡京驚「啊」道:「老臣叩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深夜打擾陛下安眠,實在罪不可恕。」

    徽宗皺眉道:「卿家,忠心體國,朕恕你無罪。難道出了亂黨?」

    蔡京不敢賣關子,道:「回陛下,事情雖無如此嚴重,可差不遠矣!」

    徽宗道:「快快道來。」

    蔡京道:「陛下可知,凌雲眼中無人,居然未將陛下放在眼裡,陛下真龍天子下界,他不尊敬陛下,臣請陛下治凌雲死罪。」

    徽宗鬆了口氣,笑道:「朕還以為有刺客殺入皇宮了呢?凌雲性情平淡,斷不會謀反,與朕稱兄道弟也得朕之默許?何罪之有?」

    蔡京道:「陛下仁慈,自然不知其險惡用心,須知大奸若善,陛下可要小心。陛下可知,凌雲有一妻子,名為慕容飄雪?」

    徽宗疑惑道:「這又為何?不就是一弱女子罷了。」

    蔡京歎息道:「如果她只是一普通女子也就罷了,陛下可知慕容飄雪實為『燕國』慕容氏後裔?」

    徽宗大笑道:「燕國滅國數百載,慕容氏早成朕之子民?莫非……」突然想起蔡京曾言事關大宋之安危,悚然道:「莫非慕容氏有不臣之心,復興燕國之志未滅?」

    蔡京喜道:「陛下真不愧真龍下凡,英明神武,明見萬里,所言極是。具臣所得情報,燕國被太祖平定後,慕容氏世代以復國為平生大志,隱姓埋名,世居姑蘇;前代家主與丐幫幫主並稱『南慕容,北喬峰』,在江湖中擁有非凡影響力,江湖中人只要一提『南慕容』,無不悚然色變,最讓微臣擔憂的是,慕容氏暗自累積雄厚勢力,麾下精兵武器無數,若時機成熟,於江南揭桿起義,將挑起戰火,到時生靈荼炭,繁華江南將為刀兵所困,百姓流離失所。先時微臣見陛下疲倦不堪,然而事關重大,為了大宋,微臣冒死相見,所幸陛下乃世之明君,不治臣冒犯之罪,不過即使陛下怪罪,微臣,微臣一人之死換來天下太平,死而後矣!」言罷,連連磕頭,老淚縱橫,哽咽不止。

    徽宗連聲叫好,親手將蔡京扶起,讚賞道:「卿家忠心愛國,朕銘記於心,唉!日前蘇軾之流還連名彈劾卿家,哼!朕看他們是越來越糊塗了。居然是非不分,看來他們是不想呆在京城了。」

    蔡京眼珠一轉,「?通」下跪,說道:「陛下,蘇大人國之柱石,一心為國,誤會微臣情可原,陛下切莫怪罪蘇大人;若是由微臣挑起君臣不和,臣願辭官歸隱。」蔡京心計甚重,知道如果贊同徽宗之語,徽宗一定懷疑自己有私心,如此一語肯定更受徽宗信任。

    果然,徽宗讚道:「卿家,以德抱怨,世之君子也。朕定會給卿家一個公道,免得世人說朕忠奸不分,賞罪不公。」

    蔡京惶恐道:「陛下,這,這如何使得?」

    徽宗怒道:「如何使不得,朕乃一國之君,一切朕說了算。蘇軾之流,除了吟詩填詞,別無所長,在朝為官,遭塌民之糧食,明日一早,將如此一干人等,罷官還鄉。」

    蔡京輕聲問道:「陛下,慕容氏一事如何處理?若用到微臣,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徽宗感動道:「卿家忠耿耿,朕明白,可朕親政未久,朝中大事如何少得愛卿;慕容餘孽,罪不可恕,愛卿給聯推薦一人為將,即日平定江南。」

    蔡京道:「臣舉薦一人,太尉高俅,此人忠心不二,文幍武略,通曉兵法,平亂之任非他莫屬。」

    徽宗聽罷,龍顏大悅,高俅可是他最信任之人,聽蔡京推薦,喜之不盛,本來他以為蔡京會推薦他之門生,由此可見蔡京忠心可嘉,益加親厚,一時無二,當下准奏。。

    蔡京道:「陛下,凌雲一干人?如何處置?」這才是他的重點,他見徽宗重視凌雲,凌雲文才武功,震驚天下,擔心凌雲入朝威脅自己,所以一直想把凌雲往死整。

    徽宗連走幾步,欲下殺手,但是想起凌雲才志與淡泊,暗道:凌雲淡泊名利,也許慕容謀逆之事,他並未得知,唉!給他個人情吧,慕容飄雪可以放過,一女子諒也難以成氣候。當下,有所決定,於是道:「朕觀人無數,深信凌雲並無不臣之心,卿家忠心可鑒,朕也明瞭。」

    蔡京見徽宗主意已決,不敢再作糾纏,暗想:凌雲,暫且放過你,若是再不識趣,可別怪老夫心狠手辣。

    當下,徽宗連夜下旨,以高俅為帥,童貫為監軍,率領精兵兩萬,以換防為名,擇日出發,務必將慕容一族斬草除根,不留後患。

    蔡京起身告退,童貫連忙相送,走至午門,童貫笑道:「太師好手段,好個一箭雙鵰。」

    蔡京聽罷,悚然一驚,精芒閃爍,心生殺機,童貫一驚,心下發恘,正待辯解。

    蔡京冷聲道:「童公公,老夫忠心陛下,日月可鑒;老夫為國之心,何曾有私人恩怨。望公公日後小心言行,哼!不勞公公相送。老夫自行告退。」當下,甩袖而去。

    童貫心下大怒,他甚得徽宗歡心,貴為大內總管,何曾受到如此待遇?憤憤不平,想起自己身為監軍,若是一個不當,不但地位難何,而且恐怕遭來殺身之禍。冷汗直冒,暗想:好個蔡京,不是一箭雙鵰,而是一石三鳥啊!既然為咱家得知,豈容你得意,罷,罷,罷,想我童貫一個閹人,眾臣表面尊敬自己,心中作何想法,我豈不知?唯有凌兄弟以誠相待,不卑不亢,有情有義,兄弟大難臨頭,豈能見死不救?凌兄弟,且當我童貫交一個生平知己吧!當下自回寢居,寫了封信,悄悄交給心腹,咐附小心行事。

    如果凌雲得知自己被童貫引為知己,不知作何感想,不過一切均得益於他早先用九陰真經中的「****」,使得童貫心中覺得凌雲親切無比。偶然之作為讓他日後受益無窮,也許凌雲早忘了自己使用「****」之經歷了罷
peter8764631 發表於 2009-3-21 20:46
第一一三章 星光下,天罡五行

星光若燦,若隱若現,一縷流星劃破長空,拖著長長的尾巴,似依戀、似悲傷;自天際悄然隱去,復歸平靜。

    京城夜,似乎比白日還多了幾分喧囂。秦樓楚館,鶯聲燕語,繁華無比,不時有人穿梭其間,男男女女,勾肩搭背,處處洋溢**之氣息。

    凌雲望著森嚴戒備的皇宮,覺得一切如夢,皇室中人深居簡出,自以為天下至尊,卻不知他們已經遠離塵世,與紅塵脫軌,森嚴的皇宮一如陰森的地堡,恍然若鬼府,不遠處妓院林立,可天下間誰想得到世間最大的妓院就是皇宮?裡面美若天仙之少女更多在此浪費如詩如夢般的青春,也許一輩子都沒有見過皇帝一面。相比下,平民布衣雖窮困潦倒,然而每當他們外出之際,深夜歸來,想到家裡還有一人默默為自己守候一盞油燈,心裡肯定溫馨、幸福,因為他們知道無論自己何時歸來,總有一人為自己牽腸掛肚,也許幸福就是這麼簡單。

    路人見凌雲一行男才女貌,英姿不凡,紛紛猜測是哪家公子哥出遊?而濃妝艷抹的歌妓不時媚眼輕拋,讓雨汐等女皺眉不已,而李清照和虛煙霞緊緊的抓住凌雲的手,似乎怕他於燈紅酒綠中迷失本性。

    李清荷目睹大宋之繁華,眼花繚亂,感受中原的文化,然而心裡卻空落落的,離高麗多時,對故土懷念之極,心想:奶奶身體是否安詳?大宋與高麗就是不一樣,文化氛圍極濃。然而大宋自上而下歌舞昇平,沒有危機意識,高麗是不是應該另作他謀?

    自別宋徽宗後,她就默默跟著凌雲一行,不知為何?冷若冰霜的他於異地他鄉見到酷似自己的凌雲,倍覺親切,不由自主的默默相隨,亦步亦趨。想起剛才一戰,對心高氣傲的他來說實為生平恥辱,然而心卻恨不起來。

    李清荷藉著路燈悄悄的打量著凌雲,見他沉思之刻寧靜、儒雅,雪白的鬢髮在夜風中飄逸,將他整個人都映照得瀟灑如風。為何他名動天下,而眼神間卻蘊含著淡淡的憂鬱?

    千尋溫柔善良,夜色中見其非剛才之冰冷,孤零零的,不由落後幾步,與她閒聊起來。李清荷倒也不再冰冷,落落大方,讓千尋鬆了一口氣,剛才還怕她對己不理睬呢。

    凌雲感歎一聲,覺得自己真是杞人憂天,皇宮之事與自己何干?自己並不是皇室中人,他們的興衰榮辱與自己有何聯繫?當下淡然一笑,心事盡去。

    李清照過來抓住凌雲的手臂問道:「哥哥,何是讓你如此出神?照兒不喜歡哥哥皺眉的模樣。」話音一轉,吐吐舌頭,續道:「不過哥哥思索之際比平時都要好看幾分,都要將照兒迷住了。」明眸清明如水,不含絲毫雜質,與天上星辰交相輝映,狡黠靈動,極端可愛。

    凌雲嚴肅道:「照兒,哥哥想到了句話,繁華褪盡,透露蒼涼本色。你觀京城秦樓楚館林立,無數大臣穿梭其間,渾不知『生於憂患,死於安逸』,須知一個民族如若沒有憂患意識,那麼他們很快被別的強橫勢力取而代之。」

    李清照神情黯然,道:「真的嗎?哥哥深謀遠慮,為何不與皇上說明?」

    凌雲道:「當今聖上文才出眾,琴棋書畫,無所不精,實為世間奇男子,然而他不是文人,他是萬民之主,當行使自己的職責,而非終日舞文弄墨。我從不認為,一定要是真正的皇族血統的後人,才能做皇帝。只要有能力,讓國家繁榮昌盛的皇帝才是一個好皇帝。」

    李清照憂鬱的道:「父親曾說,皇上甚為看重哥哥才能。哥哥憂國憂民,為何不願入朝?」

    凌雲笑道:「我不喜歡做官,成天跪來跪去,哪裡還有自己尊嚴?這只是原因之一,重要的是當今陛下耳朵軟,沒有皇帝應該有的果斷,容易為他人意志所左右。試問如此一個皇帝豈能讓我盡情施展?」

    不知不覺間,走到較為黑暗的街道,人流稀少,路邊燈火忽明忽暗。

    驀然,凌雲停住話語,眉頭微皺,冷冷的望著路邊房屋一眼;眾人見凌雲若有所思的望著路邊,心有所感,快步趕了上來。

    凌雲一把將李清照緊緊攬入懷中,淡淡的道:「藏頭露尾的朋友,在下已入你們之圈套,為何還不露面?」語氣變冷,嘲諷道:「是否要在下親自去請?各位架子挺大的嘛!」

    眾人紛紛凝神戒備;凌雲鄭重的對眾人道:「一切小心,來意不善,他們是想將我們一舉覆滅了。」

    虛若無卻興奮道:「如何甚好,很久沒有殺人了,這些賊坯正好讓我試試近來進步多大。」他望了兩邊陰暗的房子,大叫道:「『霧中樓』的賊種給小爺滾出來。」聲音於夜空中傳得很遠,回音往復,卻不見有人出來。

    他笑道:「四弟是不是疑神疑鬼?哪有這麼巧,我想……」話音未落。破空之聲凌厲的灑向眾人,也打斷了虛若無之語。

    眾人紛紛揮劍擊落暗器,然而又是一陣暗器襲至,凌雲舞動重劍將自己與李清照護住,輕鬆之極,待見李清荷費力的揮擊古劍,頓時想起她身負不輕之內傷,大聲道:「雨汐,你過來保護照兒,素心幫助李清荷。」快步飄到龍雨汐面前,將李清照交給她。

    凌空躍起,玄鐵重劍揮出一道凌厲之劍氣,斬向旁邊之暗器來源之所,只聽兩聲慘號,兩個全身黑衣的人影從房頂滾了下去。

    凌雲正待踏上房頂,幾道冰冷殺氣當胸剌道,罩向全身要害,凌雲在虛空中橫身挪移,退開丈餘,再次扶搖直上,雙腳虛踏,猶如登梯,無論敵我雙方均為凌雲如此奇妙之身法震驚,實想不出天下間還有如此武功,凌空飛起人人可辦,可是難在凌雲於危機之處閃身後退再次扶搖直上,全憑精純真氣支撐,若非擁有精湛功力如何做到。

    「霧中樓」的殺手畢竟是經過殘酷訓練出來之輩,心狠手辣,冷靜非凡,微微呆住,再次將暗器灑向虛空中的凌雲,凌雲揮出一劍,正是無堅不摧之「破箭式」,玄鐵重劍以深海之玄鐵鑄造而成,而且具有很強的磁性,正是所有暗器之剋星,在凌雲揮舞下,玄鐵重劍滿是藍汪汪的暗器,可見暗器都喂有劇毒。

    凌雲真氣鼓動,摧入重劍,劍身之暗器盡數奉還,慘叫不斷,又從房頂落下十餘人;路上之人見凌雲威若天神,興奮激動,正欲衝上,只見兩邊房屋震開,上百人將他們團團困住,一言不發的攻了上去,眾人揮劍還擊,將自己最厲害的絕藝使出,可是過了數刻卻無一人將敵人放倒,自己宛如與上百人同時戰鬥,一行人盡皆大驚,而千尋與凌雲相處最久,知道「霧中樓」是以奇陣將自己等人困住,可是自己並不精通陣勢,當下決然讓眾人圍成一圈,以抵禦「霧中樓」之漫天殺氣,饒是他們功力精深,然而遇此奇陣卻也無法,打得異常艱苦。不求傷敵,但求無過。

    凌雲自空中降在房頂,頓時有八人猱身攻上,其中一人赤手空拳,拳風激烈,拳打掌劈,一式式凝重遲滯,初看似乎渾無章法,實則是以短制長、以拙制巧的上乘武功。在七人的配合下,拚命攻上,而且拳風炙熱,似乎蘊藏烈焰。

    還有一人厲害非凡,他手持雙環,環外如同鋸齒,鋒利無比,而且他的武功詭異,古怪刁鑽,總是於不可思議之角度攻來,鋸齒深藍,應該也抹劇毒,其他六人也臻大成之境,配合著邪異步法攻擊,神情若狂如瘋,手中之武器帶起陣陣冷風,須腴,已經攻了三十餘招。

    凌雲看到眾人被劍陣所困,雖然一時不敗,但是卻不能支撐過久,雖然眾女均已打通「任督」二脈,但是長久下去也會疲勞,畢竟每個人都是有極限的,更何況他們還要照顧李清照與李清荷。

    當下凝神出劍,拆到數十招後,八人變招繁複,凌雲凝神接戰,漸漸的心中一片空明,眼光所注,只是對方長劍的一點劍尖。獨孤九劍,敵強愈強。靈台明淨,劍式凌厲,他知道情形危急,不敢再作糾纏,所以全力出劍,「獨孤九劍」大開大闔,氣派宏偉,每劍刺出,都有石破天驚,狂風破浪之勢;

    在凌雲漫天劍花下,八人感到胸口窒息,眼花繚亂,心下驚駭莫名,著實想不到凌雲厲害若斯,居然在自己八位頂尖高手下尚佔上風,難怪數次襲擊皆是全軍覆滅,不敢藏拙,將自己平生之所學盡力使出,剎時,風雷之聲大起,狂風將房頂瓦片層層掀起,紛紛落到地上。瞬間已鬥了百餘招。

    凌雲再也不與他們多作糾纏,左手齊張,五指連動,威震天下的「六脈神劍」破空而出,無數劍氣威勢凌厲,八人心下大駭,忙揮舞兵刃隔擋,只聽清脆之聲連綿不絕,在夜空中格外悅耳,七人只覺手中一輕,凝神望去,臉色大變,原來他們的武器均為凌雲之劍氣斬斷,而赤手空拳之人已經軟軟的倒在屋頂,鮮血從他胸口無數洞孔中流出,已經斃命當場。凌雲趁他們一愣神之際,玄鐵重劍幻化數重,逼向七人,七人大駭,剛欲閃避,然而後路已被無形劍氣鎖住,待欲衝出劍網,為時已晚,凌雲之重劍已經閃電般割斷了他們的咽喉,頓時他們以手撫頸,如遇鬼魅的望著凌雲,眼神中透露著無法相信,踉蹌幾步,滾落下去。

    凌雲在房頂凝神看了一眼「霧中樓」之陣法,片刻思,恍然大悟,「霧中樓」真是費盡心血啊,居然讓百人演練「天罡五行陣」,這陣法五行逆轉,是謂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這五行生剋變化,說來似乎玄妙,實則是我國古人精研物性之變,因而悟出來的至理,通陰陽之道,反鬼神之說,我國醫學、歷數等等,均依此為據,所謂「五運更始,上應天期,陰陽往復,寒暑迎隨,真邪相薄,內外分離,六經波蕩,五氣傾移」。

    眾人雖然都是當世之新秀,武功鼎盛,然而不通陣法,豈能衝破如此奇陣?他們但見「霧中樓」殺手此一隊來,彼一隊去,正是「瞻之在前,忽焉在後」,不知如何揮軍抵敵才是。唯有揮劍自保,一時倒也無事,不過如此打鬥卻是讓他們窩囊之極,特別是虛若無,怒吼連連,本以為在凌雲幫助下可以縱橫馳騁,然而一戰之下即刻遇到如此奇怪的打法,久戰之下火冒三丈,但是卻也無法。

    凌雲觀看一會兒,即刻瞭然於胸,見他們情形危急,雖然感覺還有數名高手的氣息,然而一切還是先破陣再說,若是自己再被拖住,他們的情況可不容樂觀。當下清嘯一聲,飄身而下,落入人群中,出起劍落,劍芒閃爍,瞬間已經將十餘人送歸極樂世界,黑衣人一陣慌亂,然而凌雲斬殺的十餘人正是「天罡五行陣」之中樞,如此而後,陣法不攻而破,陣中眾人見「霧中樓」陣法已亂,心中大喜,十餘人如猛虎出籠,全力摧動真氣,劍氣如虹,黑衣人倒地連連,沒有了陣法的屏障,他們哪裡還能困住一群絕世高手。陳劍鋒他們打了半個時辰的窩囊架,早已怒火中燒,此刻脫困而出,再也不畏,全力斬殺,不到片刻已經斬了大半,而凌雲之劍更是招招致命,獨孤九劍之「破箭式」正適合如此戰場,連出幾劍,已經殺死了三十多人。

    剩餘的四十多人神魂俱喪,然而他們知道殺手只有將對手殺死,或者自己一途,若是逃跑,那麼等待他們的將是生死不能之酷刑。所以他們明知是死卻也沒有逃走。

    眾人已經殺紅了眼,除了龍雨汐和靜素心要照顧李清照與李清荷,餘下之人皆如虎入羊群,不到半個時辰,橫屍遍地,再無活人。眾人均為鮮血染紅,劍尖猶不住的滴血,「嘀嘀嗒嗒」之輕微聲音於夜空格外冷清怕人。
peter8764631 發表於 2009-3-21 20:47
第一一四章 傳警訊,誤會橫生


星,清淨淒迷;劍,氣傲蒼穹;血,鮮艷,點綴夜的寧靜,還有那不住滴下的鮮血。

    李清荷見滿地橫七豎八的屍體,倒吸一口涼氣,凌雲剛才出神入化的武功,還有如鬼魅般的身法讓她寒氣直冒,暗想:原來剛才他與我之戰不過是玩兒罷了,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修為,真不知他是如何修練來的,我才是坐井觀天,不登泰山無以覽天下,古人誠不欺我。

    靜,靜得只聞血滴之音,冷風吹過,毛骨悚然,李清照身軀發抖,她哇的大叫,鑽入龍雨汐懷中,顫聲道:「姐姐,有鬼,鬼來了。照兒好怕,好怕!」

    古人相信鬼神,此情此景,清涼冷寂,的確像極了傳說中的地獄,沒有武功的她害怕不止,龍雨汐見她俏臉蒼白,淚珠盈眶,楚楚可憐,心疼不已,正待說話。

    「妹妹,你,你可不要嚇我。哪裡有鬼了,瞎說八道,呸,呸,呸。」眾人一怔,只見虛煙霞面色煞白,臉上儘是驚遑之色,嬌軀兀自抖個不停。

    眾人又好氣又好笑,李清照倒也罷了,而平時大大冽冽的虛煙霞有此表現,著實讓人驚訝。只有虛若無老神在在,似乎極明白妹妹的性格。

    凌雲忍笑道:「怕什麼?天子腳下,鬼神皆避。我凌雲也有『邪帝』之稱,即使真有,怕他何來?神來殺神,鬼來殺鬼。殺手,無情無義,成天蒙著面紗,要是變鬼也是膽小鬼,更何況剛剛被你們殺過,再來再殺,還來還殺,毫不留情,殺個精光。」說著,不由笑出聲來。

    眾人聽凌雲殺來殺去的,聽著有趣,聽他莫名其妙的笑了出來,不解其故。

    雨汐好奇問道:「雲郎,何故無端發笑?」隨凌雲日久,昔日冷靜的她感受濃濃親情、愛情、友情,性情大為轉變。

    凌雲笑道:「其實並無何事,只不過我想到一句經典話語罷了,兒童不宜,還是不說罷!」

    虛煙霞一時好奇,暫忘心中恐懼,搖著凌雲手臂,打破沙鍋問到底。

    凌雲無法,只得無奈的道:「可是你讓我說的,不好聽可不要怪我。」見眾人仔細聆聽,道:「我剛才突然想起有人曾言『先姦後殺,殺後再奸,奸後再殺』想想剛才之語,確實有些相像。」言罷,嘿嘿發笑。

    眾女聽罷,驚呼出聲,臉色通紅,不過夜色深沉,別人倒也瞧不出來。而陳劍鋒三個大男人則是無所顧慮,呵呵笑個不停。

    眾女雖埋怨凌雲胡言亂語,不過經此鬧,倒也忘記了恐懼。

    千尋啐道:「夫君,就是喜歡胡言亂語。」他們青梅竹馬,自然知曉凌雲只是為了緩和氣氛,不過出自女兒家的羞澀,埋怨不已。

    凌雲道:「好了,好好,都是我的錯,一切回家再說,哪個不服,可到房中找我算帳。你……」突然被一隻綿綿玉手摀住嘴,不由無辜的望著玉手之主人,星光下,只見千尋俏面緋紅,羞態可掬,忸怩不已。當下拔開玉手,埋怨道:「我又說錯什麼了嗎?真是的。讓你們找我算帳還錯了?『女人心,海底針』,真讓人弄不懂。」他卻不知自己話中歧義橫生,不過這次他倒是無意。

    千尋見狀,也知他無意而說,歉然一笑。

    李清荷聽得臉色緋紅,不過從她不住聳動的肩頭,可見她強忍著笑。這個凌雲啊,真是神秘之極,時而冷酷,時而瀟灑,時而無賴,到底哪面才是你的本性呢?

    虛若無亦是不住發笑,他倒是無所顧慮,絲毫沒有給凌雲面子,不過陳劍鋒性子憨厚,實不知虛若無為何發笑。段凌風也是人精,如何不知,只不過他沒有笑著罷了。

    一行說說笑笑,漸行漸去,任殺手們暴屍街頭。不一刻,到得家門,凌雲走在前頭,見門口一人倒在血泊中,不知生死,心下一驚,連忙走過去。有了上次營救雨汐時的教訓,不敢大意。凝神戒備,近前一看,見地上之人一身太監打扮。大惑不解,難道是徽宗深夜有事相召?

    將那太監扶起,把住脈門,尚有氣息,心下一喜,連點幾處穴位,那太監悠悠醒轉,迷糊中見一人正扶著自己,如握住救命草的抓住凌雲,語如蚊吶的道:「快,快請,快請凌,凌公子,小人,童,童公公,有,有,有緊急,事相……懷」,費盡力氣,說了一句不完整的話,雙手一軟,頭一歪,氣息全止。

    凌雲一呆,是童貫,深夜讓人前來,肯定有要事,不過此個太監語不成句,鬱悶的放下屍體,抓抓頭髮,憤憤的道:「兄弟啊,你這不是耍我嗎?早不死,晚不死,偏偏留下狗屁不通的話,老子最恨這樣的劇情了。真不知他要說什麼。不過老童有事相告,肯定很重要,真是急死人了。」

    眾人見凌雲發火,剛才太監之語實在太輕,他們沒有聽到,不由忙問其故,凌雲仔細聆聽,覺得附近並無他人,無奈的將太監之語轉述了一遍。聽罷,各自思索這莫名其妙的話語。

    李清荷冷冷道:「凌雲,你看看他懷裡,聽他之語應該是有人找你有事相商,不過他最後說了『懷』,可能帶有書信。」

    凌雲不由大喜,他最懶得動腦筋,以前看電視之時,最恨的就是導演故作深沉,想不著自己也遇上一回,大是不憤。聽李清荷此語,興奮之下忘乎所以,閃身而過,抱著李清荷,在玉人驚叫下,在其小嘴上狠狠一吻,以示感謝。復又後退,進退如電。

    眾人只覺眼前一花,凌雲蹲在地下,在死者身上小心摸索,渾不知其已佔人便宜。茫然的望著李清荷,實不知她為何如此大聲驚叫。

    李清荷又羞又怒,自己金枝玉葉,冰清玉潔,好心提醒反遭狼吻,如此輕薄之舉讓自己日後如此作人?心下暗恨不已,這小子居然佔我便宜,日後且等著瞧,見眾人怪怪的望著自己,輕哼一聲,轉過頭去,沒有語言。

    只聽凌雲歡呼一聲,語無倫次的說:「找到了,找到了,這個高麗妞,啊,嘿嘿,對不起,一時失誤,應該是遠方來的姑姑真是智勝諸葛,一語的中,所言不差,真不慚是我的親戚啊!」

    靜素心抿嘴笑道:「誇別人之際不忘先讚自己,素心真是無話可說了。凌郎高興過頭,說話沒頭沒腦,李姐姐莫怪。」

    李清荷聽完凌雲之語,氣恨難當,自己從小到大,被親人寶貝不已,想不到今晚先敗於他,再遭狼吻,續遭辱罵,什麼「高麗妞」,越想越氣,揉身而上,想要狠狠給他一巴掌,哪知氣怒之下,內傷復發,身子一歪,出手已是綿軟無力。恰巧這時,凌雲站立轉身。李清荷如同投懷送抱一般,撲入凌雲懷裡,玉手錯過肩頭,兩人嘴唇相對,形成一個「呂」字。

    眾人驚「啊」一聲,在他們眼中,李清荷純粹是投懷送抱,姐妹幾人驚訝之下復又吃醋不已。

    李清荷恨不得有條地縫往下鑽,平生高貴的她何曾遭此尷尬?玉面飛霞,羞不可抑,臉紅得如桃花綻放。想抬起身來,渾身軟綿綿,輕飄飄,哪裡還有力氣。明眸略抬,見凌雲一雙眼睛賊忒嬉嬉的盯在自己臉上,不由得羞怒交加,氣力復還,仰手一記耳光打了過去。

    凌雲渾沒料到此點,美色當前,玉唇香軟,幽香細細,正是漸入佳境,這一記耳光著著實實地打上,甚是響亮,於靜夜下傳得老遠。

    李清荷復又將凌雲推出,然而腳步踉蹌,幾欲栽倒,凌雲出乎本能的伸手一抄,再次將佳人擁入懷裡。

    兩人胸腹相接,聞著濃烈的男兒氣息,全身發軟,見眾女神色不善的望著自己,真是有冤無處伸,氣極落淚。

    凌雲看到懷中人一張俏臉半是珠淚,猶如帶雨梨花,艷麗不可方物。一雙秀眸薄嗔含怒,秋波橫流,更是攝魂蕩魄,美妙難言,心下一蕩。然而眾女在側,不敢亂來,定下心神。見她嬌軀柔軟,吃了一驚。連忙把其脈門。

    大聲道:「為何會如此?我傷你並不深,莫非是剛才之戰,『霧中樓』這些該死的殺手傷了你?」

    眾女本來見李清荷「投懷送抱」就不舒服,在她打了凌雲一巴掌後,眼見愛郎左頰已微紅腫更是憤憤不平,心下均想:明明是你主動的,還打了他一巴掌,是何道理?

    待見凌雲神情焦急,她似乎受了極重的傷一般。靜素心雖然極其不滿李清荷,然而「醫者父母心」,善良的她連忙過去,察看了一下,怪怪的道:「凌郎,李姑娘傷得好重;宮中比試,你真的狠心下重手啦?醫治起來倒是不易,你傷了人家,還是你來治吧!」她著實不懂,素來憐香惜玉的凌郎居然對如此美若天仙的姑娘狠下辣手。

    凌雲只覺得比竇娥還冤,苦笑道:「我下手自有分寸,哪裡會重傷她了?可能是殺手們弄的。」

    靜素心斬釘截鐵的道:「根本不可能,李姑娘都沒有動手,殺手都近不了她的身。我就在她身邊,最是清楚。」

    凌雲搖頭道:「那,都是怎麼搞的?我也不知道了。先別管了,進去再說。」當下推門而入。

    凌風道:「老四,這個太監如何處理?」

    凌雲歎息道:「這個太監想必是被殺手所害,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麻煩三位兄長好好安葬,讓他好生安息,我能夠做到的就是將害他之人殺死,以慰其在天之靈。」

    凌風點頭稱是,陳劍鋒夾著太監,快步走向遠處,而虛、段二人也追了過去。
peter8764631 發表於 2009-3-21 20:48
第一一五章 劈靂雷,香消玉殞



    月蓉見凌雲抱著一人,當下快步上前推門。

    突然,凌雲心生警兆,心神俱顫,大叫道:「月蓉小心,有埋伏。」話音剛落,玄鐵重劍躍入手中,衝了過去,漫天劍幕破空而出。眾人聽凌雲提醒,尚未反映,空中暗器之聲勁厲呼嘯,數百枚暗器齊向凌雲打來。

    眾女齊聲喝道:「小心。」驀見空中劍氣縱橫,叮叮鐺鐺碰撞聲響個不停,閃出絢麗的火光,淒迷星光下但見凌雲手揮玄鐵重劍,劍上沾滿了各式各樣、奇狀百態的暗器,玄鐵重劍劍乃海中千年玄鐵精英所鑄,不單鋒銳無匹,且磁力極大,是各門暗器的剋星。

    凌雲見月蓉無恙,鬆了口氣,正待囑咐她小心,又一波暗器發出淒厲之聲,凌雲傲然一笑,劍舞「破箭式」,各種暗器如歸巢鳥兒,紛紛依附在劍上。

    一拔暗器再次綻放,凌雲大怒,眾人身在門口,施展不開,成了別人眼中的活靶子,怒吼道:「破箭式」,劍化驚鴻,劍氣森森,撲向院中。

    驀然,月蓉撕聲道:「公子,不要,是『霹靂轟天雷』。」語音未落,人化長虹,擋在凌雲身前,用嬌軀將凌雲護住;「轟轟」巨響,巨大的震盪將兩人掀翻在地,月蓉噴出一口鮮血,緩緩軟倒在凌雲和李清荷身上,李清荷亦「哇」的吐出一口鮮血,俏臉蒼白,昏了過去,而凌雲有神功護體,無甚損傷,但嘴角溢血,衣衫被炸得破碎不堪,白髮蓬亂。

    星光下,月蓉全身鮮血淋漓,櫻口血絲汨汨,俏目緊閉。眾女心駭若喪。紛紛撲了過去,將月蓉和李清荷從凌雲懷中接過。

    添香泣聲喊道:「蓉姐,蓉姐,你不能有事啊!你說過我們姐妹永遠不會分離的,你不能言而無信,你還沒有向公子……」說著說著,哀哀哭泣。

    凌雲呆呆站著,聽著添香如泣如慕的呼喊,心下冰冷,殺機自眼中暴出,若有人看見,一定發現從中發出絲絲紅光。

    院中黑影憧憧,武器在夜色中閃著幽幽寒光,凌雲衝了過去,暴怒道:「好賊子,你們該死。」全力一劍隔空向外擊去,霎時罡氣如濤,浩然劍氣將撲擊而至的幾人劈為數片。

    他全力發劍,心下冷靜了不少,望向忙碌的素心,見其臉色淒婉、淚珠盈盈,心裡一陣冰涼,莫非……不會的,月蓉如此可人,老天都捨不得,他不敢再想,快步而過,將月蓉從素心手中接過,咬牙切齒道:「素心,月蓉給我;你們姐妹一起,一切敵人殺無欶!紅袖、添香保護照兒。」

    此刻,凌雲眼中只有月蓉,身邊的兵器碰擊聲絲毫沒有影響到他,但見玉人俏臉蒼白,幾與死人無異,伸手搭脈,心下冰冷。月蓉雖尚未氣絕,但全身經脈崩斷,生機耗盡無餘,縱然大羅金仙下世,也無能為力。

    凌雲心痛如絞,仰天噴出一口鮮血,他驀然一指點向月蓉頭頂「百會」穴。連連出指,食指顫動,如靈蛇夭矯,頃刻間點完了月蓉任脈諸穴。

    月蓉忽然全身一顫,肢體微徽抖動,添香破涕為笑道:「蓉姐好了,蓉姐好了。」笑聲中猶帶著哭腔。她與紅袖、月蓉姐妹情深勝似同胞,見月蓉神情委頓,然而也已醒轉,心下焦急,若不是凌雲正在施術,她們恐怕早已哭泣出聲。

    然而凌雲心如明鏡,明知不可為卻拚命施功,他曾為陳劍鋒、龍雨汐襲展「一陽指」,是以手法上已然純熟無比,此刻如法泡製,游刃有餘,頓飯工夫已將月蓉全身穴道點遍,隨後將掌按在月蓉頭頂上,將內力輸了進去。

    這等療傷手法耗費內力甚巨,以凌雲功力之厚,此際也已熱汗涔涔,頭上如蒸籠般,紫氣騰騰,週身左右俱有一層若有若無的紫霧罩住。

    月蓉睜開雙眼,朦朧中只見凌雲滿頭大汗,虎目含淚,心下甜蜜,淒然笑道:「公子,不要再費心力,看你,滿頭大汗的。」她說完,伸出玉手,想要撫摸凌雲的臉頰卻無能,凌雲心痛欲絕,輕輕將她的手撫在自己的面龐,輕輕道:「月蓉,你為何要這樣傻呢?你知道我沒事的。」

    月蓉柔弱道:「月蓉不傻,換作別的姐妹也會這樣,見公子平平安安的,月蓉很自豪,真的很自豪,只是再也不能服侍,服侍公子和小姐了。公子,紅袖、添香愛你之心日月可簽,望公子善待她們,我,我也,也是一樣,我懷裡有,有一個尚未繡好的香襄,本打算做好再,再給公子,可,可是我完成不了,公子,你可不可以親親我……」說罷,俏臉緋紅,眼角含情。

    凌雲在月蓉滿是鮮血的俏臉上吻了一下,嘶聲道:「月蓉,你不會有事的,我不允許你離開我。以後我會天天的親你,你不要離開我好嗎?」

    月蓉俏臉綻放一絲幸福笑意,玉手軟軟垂下,秀目緊閉,臻首深深埋入凌雲中,帶著遺憾與留戀,悄悄離開了這個紅塵俗世。

    凌雲驀的慘嗥一聲,震得塵土飛揚,如狼嗥,如虎嘯,淒厲無比,緊緊抱著逐漸冷去的嬌軀,腦中「轟」的巨響,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月蓉死了,月蓉死了,她的死換來我的生。

    他沒有哭,也沒有淚,他要報仇,要用仇人的血來祭奠芳魂尤在的妙人兒。仇人?他突然醒來,望著眼前不住閃爍的刀光劍影,對,前面就是仇人。

    淚水滾落而下,不住滴在月蓉蒼白嬌靨,哽咽道:「月蓉,月蓉,你沒有走遠,我們一起將害你的人撕碎。」說罷,從地上拾起重劍,厲嘯一聲,衝入人群,兩手九陰白骨爪隨手抓出,每一爪出,必有一名教眾頭骨透穿而斃。他再不容情,重劍橫砍直劈,無論兵刃還是肉軀,遇之無不立折劍下。轉眼間已將十幾名殺手劍下分屍。

    這些殺手見狀,幾十般兵刃向他攻到,但他步法玄妙,每如游魚般從兵刃網中滑脫而出,卻又飄逸若閒庭散步。

    凌雲腳下飄飄,身形如鬼似魅,一閃一晃間罡風連動,將雨汐等人撞到一邊,姐妹眾人如遭電擊,無不身子一麻,駭然失色,見凌雲如此,連忙退回李清照等人身側,圈外觀望,見李清照三人哭泣不止,聯想凌雲如此憤怒,立時明瞭月蓉已然香消玉殞,無不小機潸然涕下。

    眾女見凌雲橫衝直撞,如入無人之境,擋者立時斃命。諸般兵刃堪堪攻到他身邊,卻被他如泥鰍般滑脫,反倒傷了不少自家人。

    陳劍鋒三人聽得凌雲悲嘯聲,早已趕到,見此景象全都心頭狂震,闖蕩武林數載,也從未見過如此兇殺場面,人人駐足觀瞧,待欲上前相助,被眾女攔住,凌雲如此瘋狂的情景,上去的話恐怕徒遭誤傷,豈非大大不妙?

    從女見自己的夫君如佛教傳說中的阿修羅王一般,「殺人如麻」似乎猶不足以形容,直如天威電掃,沛然莫可御者。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感動,試想溫文爾雅的丈夫何曾如此?人人暗想:如果是自己,他一定會瘋掉的。為了他,日後一定會加強自己的修為。

    且不說眾人的心思作何感想,凌雲殺了一圈下來,再無一個全屍,神劍一晃,無人接招,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兒栽倒在地,重劍拄地,「哇」的噴出一口鮮血。

    眾女驚呼一聲,不約而同的撲了過去,將凌雲扶起。雨汐輕輕地從凌雲懷裡接過月蓉,緊擁入懷。

    凌雲吐了鮮血,神智反而復明,剛才他差點兒走火入魔,腦中只有一個念頭------「殺,殺,殺!」

    呆呆的望著雨汐,凌雲笑了,然而比哭泣還難看,張張嘴,喉頭哽咽,再次狂吐鮮血,眾人大驚,虛煙霞抵住凌雲後心靈台,內力緩緩輸入。

    凌雲淚水滾滾而落,帶著哭腔道:「雨汐,月蓉沒了,月蓉沒了呀!她為了救我而死,都怪我不小心,是我害了月蓉,雨汐,你殺了我吧!我是兇手,我是殺了月蓉的兇手,雨汐,雨汐。」神情激動,「撲通」跪在地下。

    眾女大驚,見凌雲如此,無不痛哭失聲,龍雨汐和靜素心悲切的將凌雲從地上扶起,見丈夫如此模樣,她們都心痛欲絕。

    紅袖與添香相擁著失聲痛哭,冷冰冰的月蓉擁有一顆炎熱與赤誠的心,姐妹多年,一夕離別便是天人永隔,悲憤無比,恨透了「霧中樓」這個組織,這一刻她們銘記在心,好像堅強了很多,很多,經歷了生死之別,讓她們知曉了生命之可貴。

    寂靜夜空,星光閃爍,一顆流星劃破長空,拖著美麗的尾巴閃電般自天際之消失。那流星好美,真的很美,一如月蓉!

    凌雲望著月蓉冰冷的模樣,冰冷的她亦將永恆,在自己還沒有融化她之心的時候,她只留下冰冷的模樣就走了,她已經走了,永遠的走了。

    凌雲喃喃道:「雨汐,對不起;是我沒用,我害死了蓉兒。她,因我而死……在我遭遇不備之時,她因我而死,她的死,換來了我的生。若非我粗心大意,蓉兒也不會出事了,我……哇哇!」凌雲越說越悲憤,又吐了數口鮮血,龍雨汐亦泣不成聲,靜素心也是痛楚非凡,非但因為月蓉的死,還因自己丈夫的頹廢,她見凌雲若是在此下去,恐怕心神喪失,進而走火入魔,於是出手點了凌雲的昏睡穴,凌雲應指而倒,靜素心一把摟住凌雲。

    夜,寂靜、清冷,此時更冷了……
peter8764631 發表於 2009-3-21 20:48
第一一六章 正相詢,來敵是誰

院中瀰漫濃郁悲切之音,空氣中血腥味尤在,不知何時,李清荷業已醒來,剛才的一切她都見到了,見到凌雲絕殺之武學,見到了凌雲失聲痛哭時的真誠,見到了凌雲癡情亦多情的性格,總之於這一刻,她對先前還恨不得啖其肉的男子有了一絲同情,恨意大減,望著睡夢中尤自皺眉的男子,居然產生了憐惜之情,也許是因為他與自己相像之故,她暗自安慰自己。

    只是眾人沉浸於悲痛中,無人注意李清荷態度的轉變。

    夜,黑黝黝的,黎明到來之前總是最冰冷、黑暗。只不過對於凌雲眾人,一切過於悲傷了。

    良久,天際露出第一縷署光。

    眾人靜立風中,不言不語,神情悲憤,似乎在默默地祭奠遠去的芳魂。也不知過了多久,曉色卻明亮了。

    清晨的大地是寂靜的,潮濕而清冷的寒風,雖然吹乾樹葉上的朝露,卻吹不幹了眾人的眼淚。晨霧也散了,但晨愁卻未散

    李清荷俏臉蒼白,內傷之重出乎了她的意料,然而高傲的她倔強的咬牙忍著,望了天際,輕輕歎氣,再次回過頭,凝注著依舊沉睡在靜素心懷中的凌雲一眼。長長的睫毛像是不勝負擔大多的憂鬱,而又沉重地合了起來,她只覺眼眼酸澀,充滿水意,啊!這就是淚水,有很多年了,自從遇上他,自己的淚水似乎因他而再次親臨自己。

    此時,陳劍鋒長長吐了口氣,道:「天亮了,四弟就快醒來,希望他不要做傻事才好。」

    虛若無呆了一呆,心痛的望著狼狽的凌雲,閃閃的目光中,突地流下兩滴淚來,段凌風只覺心情一陣激動,眼瞼一合一張,忍不住兩滴晶瑩的淚珠,奪眶而出。龍雨汐望了望猶自相擁哀哭的紅袖、添香,心中一陣熱血上湧,突地伏到月蓉的身上,放聲痛哭起來。

    …………

    虛煙霞哀婉道:「真奇怪,你們怎麼哭起來了?」

    一伸手一拭眼瞼,眼中卻也已滿含淚珠。

    然而,他們的淚珠卻都是晶瑩而可貴,就正如明亮的珍珠一樣彌足珍貴。

    秋波如水,昨夜如夢,誰也不知曙色是在何時爬上地平線,於是東方一道金黃的陽光,衝破沉重的夜幕,昨夜碧空上的星,也俱在這絢爛的陽光下消失無蹤。

    李清荷輕輕地道:「逝者已矣!若是她看著你們如此痛苦,在天之靈亦會不安,難道你們無盡悲痛,她就回來麼?活著的人應該想著如何為逝者討還一個公道。而且,而且凌雲是最最難受之人,你們應該想著待他醒來,如何應對他的情緒才是。」不知何時,一行清淚自她明眸裡悄悄滑落。

    眾人省悟,是啊!最傷懷的不是龍雨汐,也不是紅袖、添香,而是陷入昏迷的凌雲,他現在應該好好休息,而非呆在寒氣正濃的晨霧中。

    一切的一切都深深藏在人們的記憶中,過去了,正如李清荷所言,活著的不應沉浸悲痛,而是思索未來應該如何安慰天之芳魂。

    ……

    風過無痕,陣陣鳥鳴聲將凌雲吵醒,他睜開雙眼,發現已經回到自己的房中,見眾女都坐在床畔,俱都雙眼通紅,淚痕宛然,心下微暖,握著雨汐的手,輕輕撫摸。

    想起月蓉再也不回來了,心下一痛,但是他也知道現在不是悲痛的時候,蓉兒之仇一定要報,「霧中樓」你們等著,我凌雲發誓,在我有生之年,無論是天涯海角我都要將你們殺絕。

    凌雲深深的望了她們一眼,擁有不知珍惜,失去方顯情深,冷若冰清的月蓉宛如天上的明月,時刻發出清冷的光,給人光明、清涼,可是她再也不回來了。見眾女擔憂神色,他平靜的笑了,詢問道:「我睡了很多啦?月蓉呢!我要再見見她。」

    眾姐妹你望我,我望你,凌雲已經沉睡兩天,她們不忍心喚醒神魂俱疲的他,她們擔心他醒來後再見月蓉而傷心難過。

    最後龍雨汐決定趁凌雲未醒過來之際,在後院為她尋找一處清幽雅致之處,將月蓉悄悄安葬,此時見凌雲詢問,俱怕他大發雷霆,一個都不敢回答。

    千尋歎息一聲,見凌雲冷靜沉著,沒有絲毫悲痛的模樣,然而瞭解凌雲超過自己的千尋知曉凌雲將悲痛深深的刻在心裡,於是道:「夫君,你睡了兩天;我們姐妹怕你見到蓉兒妹妹的屍身會悲痛傷神,所以,所以將妹妹安葬在後院。」

    凌雲神色一變,坐直身子,大聲道:「什麼?你,你們將蓉兒安葬了?」

    眾女心神顫悚,以為凌雲要發火了,而千尋依舊平靜的望著凌雲,她知道他,她太瞭解自己的丈夫了。

    果然,凌雲頹然一歎,哽咽道:「也好,蓉兒既然走了;就讓她走吧,何況她永遠活在我們的心裡,她已經深深的烙印在我們的心裡了。我知道你們都是為了我好,逝者如斯,我們活著的人一定要為月蓉討還一個公道,想我凌雲一出江湖,就莫名其妙的被追殺,然而我怕過誰來。」說著說著,語下殺機升騰,冷氣逼人,眾人都覺得涼颼颼的,知曉凌雲是真的發怒,個個都不敢發言。

    過了很久,趙淑怡低著頭,輕聲道:「夫君,皇兄已經知道此事了,皇兄很震怒,昨日讓人前來將屍體搬走,並且已經下令徹查,限九門提督在半個月內查出,不然就格職查辦。」

    凌雲喃喃的道:「趙估真是夠朋友啊!如果他再派人前來,就讓他們轉告,不要為難那些官員;哼,就他們?欺負平民百姓還可以,算了吧!反正我們知道是『霧中樓』干的。」說到這裡眉頭一掀,接道:「外面是三位兄長嗎?小弟已經沒事了,你們進來吧!」

    果然是三公子,只見他們也是悲憤無比,待見到凌雲平靜的神情,反而一呆,不過他們都是聰明機智之人,知道凌雲已經把仇恨放在了心裡,虛若無道:「老四,丐幫吳長老在外面,說有要事與你相談,你見還是不見?」

    凌雲掀開被子,穿鞋下床,說道:「吳長老是前輩名宿,如何不見,他肯定帶來了什麼重要的消息,我們且出去。」只著內衫,率先出去,也不管衣衫不整,眾人跟上,靜素心呆了一下,順手拿起凌雲的一件儒衫,快步跟上。

    來到院中,見吳長風正在外面走來走去,神情極為焦急,凌雲快步上前,拱手道:「吳長老,是否有急事?且請道來。」

    吳長風見到凌雲神色平靜,讚賞的望了他一眼,凌雲遭人暗殺之事早已震動京城,甚至官府都出面了,耳目眾多的丐幫於事發之際即已知道。他說道:「小兄弟,當夜行刺之事,老哥只能深感遺憾,還好小兄弟沒事。」

    凌雲道:「我沒事,可是蓉兒已經走了;長老是不是查獲殺手所在地了?快快道來,『霧中樓』的總部在哪裡?」

    吳長風道:「小兄弟,『霧中樓』的總部還沒有查出,不過我們丐幫已經得到了準確的消息,據傳來情報的兄弟稱;這次襲擊小兄弟之殺手並非是『霧中樓』。」

    眾人大驚,異口同聲的道:「不是『霧中樓』?那會是誰?」

    吳長風歎息道:「的確不是『霧中樓』,是另有其人,這點是可以肯定的,兄弟們的情報絕對可靠,本來『霧中樓』也要出手,並且在半路安排好了埋伏,只是你們並未進入他們的埋伏,死者身上衣著與『霧中樓』有明顯區別,『霧中樓』半路埋伏之殺手很多,有七十餘人,他們不可能分兩處行剌的,因為那裡的安排非常厲害,純粹是要小兄弟的性命,當街刺殺根本沒必要,不然他們也不會布下天羅地網了,而且是丐幫兄弟親眼目睹,絕對可信。」

    凌雲道:「那會是何人出此安排,我應該沒有是罪什麼人啊?我也正奇怪呢,『霧中樓』之武功雖然詭異狠毒,然而脫不了中原武功之風,可是那晚的殺手之武功實在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吳長老此情報絕對可靠。」

    心下暗想:自己在江湖行走的日子極其短暫,除了「霧中樓」還真想不出是何人所為,難道是樹大招風?應該不是,畢竟那晚之人都是有組織之人,一時茫然無著,不知從何處思索,不過對方既然出手了一次,那麼肯定還會再來次出現,下次,還會有下次嗎?一定有,到時候且讓他們將老底盡露。

    虛若無突然道:「難不成那晚之殺手來自他國?」

    凌雲神情一震,若有所悟,點頭道:「二哥這種猜想極有可能,畢竟他們的武功實在太怪異了,不管如何,他們一擊不中,還會在下次,我們小心為是。」他深深的望了眾女一眼,說道:「蓉兒已經走了,我不想再失去你們中的任何人,所以你們姐妹更要小心謹慎,敵明我暗,實在危險之極,吳長老,麻煩你讓兄弟們也要小心一些,若是有新進展,且將最新消息傳來。」

    吳長風道:「小兄弟放心,我們的兄弟都是精明之人;幫中還有一些事,小兄弟我先走了。」

    凌雲道:「吳長老慢走。」吳長風揮揮手,快步離去。

    靜素心溫柔的將衣服披在凌雲身上,細心的整理凌亂的雪白,凌雲心下一暖,溫柔的阻止了素心,喟然道:「我想去看看月蓉,她在何處?」

    龍雨汐歎息道:「雲郎,蓉兒在後院安息,雲郎且隨我來。」當下先行而去。眾人跟隨,一起前去。


    呵呵~~~~~江湖就是這樣,有人就有江湖,有江湖就要死人。沒法了,人總是要死的嘛。至少一改過後,月蓉還不是主角的女人。希望大家反映不要過於激烈。
peter8764631 發表於 2009-3-21 20:48
第一一七章 京城亂,風雲再起

京城,紛亂異常,凌雲於端午一戰成了眾人心目中的英雄,他被剌之事早已傳遍京城;平頭百姓見隊隊禁軍在街頭巡邏,戒備一下也森嚴了許多,閉門不出,生怕惹禍上身,繁華的京城人影稀少,不時傳來哭叫聲,一些禁軍藉著尋找剌客之名,對老百姓進行百般刁難,中飽私裹,大發橫財,他們都知道邪雲來自於江湖,借給他們百個膽也不敢去惹武林群雄,如此大張旗鼓,也不過是應付行事罷了,而且可以從中大撈一把,他們何樂而不為?當然也有真正做事的人,那就是王進所部。宋徽宗還真看得起凌雲,他居然讓八十萬禁軍教頭也派出,並且他王進帶一千禁軍四下搜索,而王進對凌雲極其讚賞,當然不遺餘力的辦事,而且他對自己的手下要求甚嚴,平時與他們同吃同住,受到將士的愛戴,見上司以身作則,兩日不眠的查找,他們也個個盡心,而且從不騷擾平民百姓。

    同時,朝中也傳來幾大驚人消息,蘇軾、李綱等忠直之臣不是被貶官還鄉還是調往他處,有識之士無不歎息,對徽宗所作所為失望無比。

    第二條消息卻振奮人心,原來江南一帶水賊倭寇猖狂,百姓深受其害,黃帝對當地軍隊極其不滿,於是從京城派出兩萬精銳換防,務必保護一方安寧,以太尉高俅為帥,當前紅人童貫為監軍。聽此消息,舉城歡慶,直認為遇到聖明天子,正待有所作為,一改大宋積貧積弱的局面。

    京城,郊外,一處陰暗的密室,陰森森的,若不是眼力特別好的人,肯定不會發現裡面正有兩人在商談大事,一人誠惶誠恐,焦燥不安;另一人正在大發雷霆,他不斷的摔東西,直到能夠摔壞的都摔了,他氣極敗壞的道:「你得誰的命令?而出手襲擊凌雲,你知道嗎?我們的計劃因為此次冒然行動已遭破壞,你讓我如何向上面交待?準備了十多年,因為你的大意功虧一潰,如果不是你還有用,我真想一掌斃了你,現在京城戒備森嚴,兄弟們動都不能,你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真是罪該萬死。」

    被訓之人小聲道:「屬下實在看不慣那小子,以為皇宮一戰,凌雲定會元氣大傷,使者說凌雲的出現將是不穩定的變數,所以屬下自行決定,哪知凌雲厲害如此,居然沒有死。聲音蒼老,似乎已經有了一定的年紀。

    發火之人道:「憑李清荷就讓他元氣大傷?簡直笑話,哼!你懂個屁,邪帝之名不是白來的,武林大會他力挽狂瀾,明教高手盡出,尚且鎩羽而歸,可見他武功已臻化境,『霧中樓』多次襲擊他都安然無恙,可見其機智非凡,豈是你所能對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白白喪失了眾多兄弟的性命,哼!這個月的解藥你沒有了,為此作為懲罰」

    被訓之人撲通跪下,抱著發火人之大腿哀求道:「使者,求求您了,千萬不要扣我的解藥,此次行動雖然沒能殺死凌雲,可是也殺了他的一個女人,使者就讓小人功過相抵吧!以後一切都聽使者的,小人再也不敢擅自行動了。」

    使者一腳踢開下跪之人,冷聲道:「好在此次行動的兄弟沒有活口,不然十多年的佈置都要壞在你之手下,哼!若不是還有一點用處,我早已將你碎屍萬段了。你小心眼裡打什麼主意大家心知肚明,你也要小心一些,若是被禁軍發現,你照樣得死。你且放心等待下一次命令,若是再次犯錯,我也保不了你。」說罷,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丟在地下,揚長而去。

    地下之人大喜,撿起瓷瓶,喃喃道:「不會的,他們絕不會懷疑到屬下。」

    ……

    走到後院,龍雨汐將他們帶來假山附近,蒼松翠竹,陣陣松濤渾如巨浪,清泉汩汩,鼻中更聞到芬芳的花香,一座芳墳新土未變,那墳雖以亂石堆成,卻大小石塊錯落有致,殊非草草,墳前墳後都是鮮花,觸眼儘是花朵,紅花、白花、黃花、紫花,堆滿眼前。

    佳人已去,芳魂不待,佳人音容笑貌猶在眼前,一夕之變,渾如夢中,特別是月蓉臨終之語更讓凌雲心如刀絞,心中一沉,似乎整個世界忽然間都死了,想要放聲大哭,卻又哭不出來。他輕輕的撫摸著墓碑,觸手冰涼,虎目蘊淚。

    紅袖珠淚盈盈,雙目微紅,從懷裡掏出一個尚未繡好的香囊,走到凌雲面前,道:「公子,這是蓉妹尚未完成的香囊,私下裡她曾不止一次的嘮念公子為她填的詞,然後就於靜夜裡默默的繡著香囊,可是,可是她卻不能親手把香囊送給公子。」言罷,淚水滾滾而落。

    英雄淚再也忍不住,滾滾而下,芳塚猶新,似乎見到月蓉在花叢甜蜜的繡香囊,他顫抖的從紅袖手中接過幽幽泛香的香囊,張張嘴想說什麼卻哽咽住,痛苦間再次噴出數口鮮血,將墓碑染紅。

    眾女輕輕抽泣,見凌雲如此亦悲痛不已,可是值此際,她們能說什麼?唯有暗自焦急,現在見凌雲淚水終於滾落而下,反而鬆了一口氣,她們少了一個姐妹,心中之痛並不比凌雲少,年餘相處已經情同手足,一朝生死相離,如何不讓她們痛徹芳心?

    凌雲見墓碑尚未題字,知道眾女是留給自己來題,心下感激,暗暗道:蓉兒,我能夠做到的只能為你刻下墓碑了,希望你上天有靈,保佑我找出殺手的來路,我一定讓他們到陰間向你陪罪。悲痛了一會兒,他緩緩跪下,咬破右手中指,運起功力,在墓碑上刻下:「愛妻月蓉之墓,夫凌雲立。」字跡蒼涼、沉重,一如眾人的心。

    凌雲呆呆的望著墓碑出神,一會兒,他擦乾眼淚,重重的磕了幾個響頭,起身離開。

    眾女見凌雲步履不穩,似乎蒼老了很多,又是心疼又是傷心。互視一眼,淚眼相顧,默默無語唉,希望時間讓凌雲忘卻心中的創傷吧!可是凌雲真的能忘記已經離開了的月蓉嗎?不會的,因為月蓉一直在心中,就像千尋她們一樣,永遠是最重要的。

    李清荷也在一旁,自服下靜素心的靈藥後,精神好了很多,見此,心裡感觸頗深,豪氣干雲的邪帝不但是一個多情種,而且還是一個癡情硬漢,為了自己的女人,他痛哭流淚,這才是真正的男子漢啊!而月蓉以身代死之事更讓她震撼,若非愛到極致怎會有此一事?對月蓉她是感佩交集。待見到凌雲步履踉蹌的背影,不知為何心裡十分酸楚,這還是皇宮裡意氣風發的邪帝嗎?如此重情重義之奇男兒在高麗從未見過,即使是天朝之邦的大宋也難得一見吧!

    凌雲獨自一人,呆站在荷池邊,暗想:曾經,我嚮往那傲視天下、獨步武林的自由,只有成為英雄,才有自由的資格;荷池中的小魚,為何,竟游得如此歡暢?難道它在小小荷池裡也有自由,是因為散落的荷瓣?還是因為掠過的清風?或者,它本本就擁有自由;也許滿足的心就是自由之源。她,因我而死,在我遭不備的時候,倒在了我的懷裡,她的死,換來我的生,但是,那永遠流淌的水,並不會因為殺了一抹紅顏而停止。英雄?我是英雄嗎?若是英雄,為何連月蓉都保護不了?複雜的世間,世間的複雜,有光明磊落的英雄,也有卑鄙無恥的小人,而那些小人的目標,往往是那些英雄,我,我不要做英雄,英雄是活不久的,為了她們,我不會做英雄。

    生命,生命

    生命永遠是最美的。

    感情的人們,人們的情感

    蓉兒的感情我凌雲此生如此償還?也許她跟本沒有要求我做什麼,正如她於月下默默繡著香囊一般寧靜、無所求……

    陳劍鋒三人不知何時,走了過來,虛若無慾言又止,最後重重的拍了凌雲的肩膀,歎息不語。

    凌雲心下一暖,他們三人自始至終,誠心結交,一直不離不棄,這就是兄弟嗎?為何前世我從未感到?不過我還是喜歡現在的生活,有親人、朋友。

    抬起頭,說道:「三位兄長,小弟已經沒事了,蓉兒想必也不願意我就此頹唐。二哥,是不是有什麼消息了?且請道來。」

    虛若無讚賞道:「我們知道老四是鐵打的身子,英雄的心腸,什麼困難和悲傷都擊不垮我的兄弟。剛才愚兄等人在街上聽得消息,昨日早朝,蘇軾、李綱等人不是被貶就是罷黜回鄉,我們知道老四和蘇大人關係甚好,所以前來相告。」

    陳劍鋒續道:「不止如此,而且徽宗還派出兩萬精兵南下,以高俅為帥,據說是去剿滅水寇倭寇。可是我心中卻有些不解,具體又不知如何。」

    凌雲心裡大吃一驚,蘇軾、李綱被貶,那麼餘下被貶的肯定也是忠直之臣,難道四大奸臣出手了?如果這些國之棟樑遠離京城,那大宋風雨飄搖的日子快來了。於是急切的道:「什麼?這皇帝是不是糊塗了?將忠直之臣盡數罷黜,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唉!爛泥還是不能扶牆啊。本來我還以為他會改變,看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之說誠不欺我。看來他還是更加願意信任蔡京之流啊。想來蘇大人還在門庭冷落,作為晚輩,我應該去拜望一下。」
peter8764631 發表於 2009-3-21 20:48
第一一八章 歎世態,蘇軾歸隱

蘇府,門庭冷落,昔日熙熙攘攘,如今門可羅雀,世態炎涼由是可知。

    府中,蘇氏兄弟、秦觀、蘇小妹、李恪非、黃庭堅等人對飲,為蘇軾餞行。酒至半酣,

    蘇軾放下酒杯,歎息道:「我蘇軾自認忠誠,為國盡心盡力,初貶黃州,再次罷黜回家;遙想當年,意氣風華,亦思效仿李太白憑借才能晉見皇上,可如今正如凌小友所言『胡未滅,鬢先秋,淚空流。此生誰料,心在天山,身老滄州。』罷罷罷!眉山方是蘇軾之故鄉,歸隱田園未償好事。」滿懷愁緒,舉杯而飲。

    眾人見其情緒不高,不知從何勸說,默默飲酒相陪。

    蘇軾望著李恪非,詢問道:「李賢弟,凌小友目下境況何如?古有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小友遭此打擊,軾相信他稜角磨平,沉穩幾多。少年人,有時挫折未必是壞事。只不過一身傲骨的他能否撐得過來。」

    李恪非黯然道:「唉!昨日小弟與夫人前去探望,只不過賢婿正昏睡不醒。」

    蘇小妹讚歎道:「凌雲不愧是世間奇男兒,為了一個女子傷神至此,著實感人,聽說他擁有一眾紅顏知己,想必她們正是因為他的獨特,真想與其見上一面,可歎目下非是良機,不然小妹恨不得早日拜訪。」

    此時,白髮蒼蒼的家人進來道:「大爺、二爺,有客前來拜訪,不知是否請他進來?」

    蘇軾道:「來者即客,如何有不見之理?目下蘇某失勢,而其前來,可知是君子也。快快有請。」

    老家人應是,不一刻,帶著客人前來。眾人看著來人,驚訝出聲,真是「說曹操曹操到」,不錯,來人正是凌雲和靜素心。

    原來凌雲聽虛若無說完蘇軾遭貶回鄉,於是向眾女說明上門拜訪之事,最後她們怕凌雲心神不定而出事,所以讓性情淡薄的靜素心一起,好歹也有個照應。

    蘇軾大喜道:「我道是誰?是小友來為老朽送行來著。來人,快快準備,請兩位小友入座。」神情驚喜,他十分看重凌雲的才能,文武雙全,瀟灑風骨讓這不羈老人大生知己之感,微有的惆悵消釋無餘,喜於言表。

    在蘇軾指引下,凌雲二人一一行禮,禮儀周到,博得在座諸前輩的好感,李恪非見凌雲雖非當日神采,然而亦非昨日之頹廢,頗為安慰。

    眾前輩見靜素心彎彎的柳眉,水靈靈的丹鳳眼,紅潤潤的櫻桃口,明眸皓齒,冰肌雪膚,顯得高貴雅麗,風姿萬千,一張瓜子臉,搭配得完美無比,明眸中還透露出一絲悲傷,楚楚風姿尤為動人。不由讚歎不已。

    蘇小妹見她落落大方,喜愛無比,親切的將她拉到身旁就座。

    蘇軾道:「小友初遭劫難,老朽心下亦是遺憾,若非自家事情煩忙,定當前去祭奠小夫人。」

    凌雲道:「蘇前輩有心了,蓉兒在天之靈聽罷前輩此言,想必感激萬分。只不過逝者已矣!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畢竟蓉兒也不願見到晚輩頹唐之狀。」

    蘇軾等人暗暗稱奇,不過眾人均是聰明之輩,知道他已經將痛深深的藏有心裡,拿得起放得下,不愧有「邪帝」之名,唯有靜素心暗道:你要是真的放得下那就好啦!

    眾人見凌雲不願提月蓉之事,當下錯開話題,談詩論賦,把酒言歡,怡然自得,甚是暢快。

    蘇小妹嫁人已久,然豪爽不遜當年,聞凌雲之名日久,此時見他侃侃而談,天文地理,極端淵博,對詩詞的一些看法發人深省,她亦是一代才女,詩詞造詣不讓鬚眉,於是道:「小友,小妹聞名已久,不如現場作一詞以表聊耳。」蘇軾等人亦停下交談,期待的望著凌雲。

    而靜素心擔憂不止,怕凌雲心緒不寧,難以應付,於是起身道:「請前輩諒解,凌郎乍遭變故,恐怕無心填詞作詩,不若由晚輩將凌郎日前為愚姐妹所作之詩詞吟出,以此代替如何?」

    蘇小妹雖然有心見識凌雲急智,然而人家妻子所言極是,以他目下心境恐怕正如靜素心所言,無法道出佳作,如若大煞風景,豈非違背初衷?點頭同意。

    蘇軾喜道:「多時未聞凌小友新作,心癢難耐,如若靜小友吟來,倒也別緻。」

    靜素心見凌雲點頭同意,於是吟道:「『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眾人皆是一代俊傑,不由細細品味詞中三昧,各有所得,蘇軾讚賞道:「精秀特絕,真不食人間煙火者也,真摯感人的離別情緒和富有哲理意味的人生感慨,語言清新優美,韻律婉轉悠揚,給人以澄澈空明、清麗自然的感覺,不愧是賢弟所作。」

    蘇小妹亦道:「凌小友此《一剪梅》與李煜《烏夜啼》的「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意境相似,有異曲同工之妙。語胎出『都來此事,眉間心上,無計相迴避』。誠然,比之范作已勝一籌。縱觀小友所作,皆非凡品,淺白易懂,讀之琅琅上口,聲韻和諧。若非鑄詞高手,難能做到,小友堪稱詞中一聖。」語下一頓,望著素心,續道:「此詞纏綿多情,莫非是為靜小友而作?」

    素心搖頭道:「非也,此乃凌郎為素心閨中姐妹而作。」

    蘇小妹興致盎然,道:「妹子且將你的判詞道來。」

    素心深情望著凌雲一眼,言道:「倒讓前輩失望,凌郎為晚輩所作判詞為『詠梅』,且聽道來『梅無雪不精神,有雪無梅俗了人。日暮詩成天又雪,與梅並作十分香。』」

    眾人連聲稱讚,蘇小妹拍掌道:「詩妙,人更妙,若非妹子清麗淡雅、蘭心蕙質,淡然若梅;凌小友也許作不同如此神采之傑作。」

    素心聽此戲語,俏臉緋紅,忸怩不安,小兒女之態盡顯無餘,見蘇小妹意尤未盡,不擅辯解的她只有求助的望著凌雲。

    玉人求助,凌雲如何拒絕,道:「蘇秦二前輩,文心相映,天作之合,據晚輩所知,蘇前輩於新婚之夜三題難倒秦前輩,若非舅兄相助,恐怕秦前輩此刻正在苦苦相思呢。不過洞房夜三試郎才,真可謂前無古人,堪稱經典。」

    蘇小妹聽凌雲道出閨中密事,臉現飛霞,真所謂徐娘半老、風韻猶存,而秦觀尷尬不止,著實想不到凌雲居然知道幾十年前之事,心想:肯定是蘇大鬍子告之,不然凌小友如何得知。

    秦觀苦笑道:「凌兄弟怎麼扯到我上來了?當年之事不提也罷。」

    凌雲微笑打趣道:「秦前輩只一句『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定名傳千秋,此一句是何等癡情?莫非前輩有嫌蘇前輩之念?如此韻事,可謂別緻,白髮蒼蒼之際,回首往事,難道不會有剎那失神,曾經的玩話之舉亦將成人生財富。」

    李恪非道:「賢婿言之有理,秦兄說不定心下正得意著呢!若非蘇兄相助,恐怕正如賢婿所言,秦兄正在蘇門外苦誦詩詞呢!」眾人大笑,均覺凌雲言之有理。

    笑罷,再讓靜素心將姐妹判詞一一道來,饒是眾人才驚天下,然而此時已是無話可說,均呆望凌雲出神,真呼奇才。也是此天過後,凌云「詩•詞•劍三聖」之稱旋風般傳遍中原,名聲直追蘇黃等前輩,一時無兩。

    如此盛宴,歡笑焉焉,均覺時光易逝,不知覺間天色已暗,凌雲起身告辭。

    臨行之際,蘇氏一門依依不捨,蘇軾道:「今日一別,不知今生是否有相聚之期,若小友有暇可來眉山蘇宅一敘。」

    凌雲亦是萬般不捨,離別之際,讓靜素心為蘇軾留下一瓶「天機谷」靈藥,蘇軾稱謝不已,當日服下靈藥,精神倍佳,直若壯年,深知靈藥之妙處,而他亦知凌雲為人,也不推辭。來到府前,凌雲道:「今朝離別只為他日重逢,若無離別之傷感,何來相逢之喜?蘇前輩,如今奸臣當道忠良含冤,歸隱田園遊山玩水,別是一番風味。『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凡事皆有定數。晚輩早聞蜀中奇、險、幽、秀之名,待江湖事了,一旦有暇,定當拜訪。」

    蘇軾笑道:「言之有理,各位,後會有期,唉!天下事就留給你們年輕一輩吧!於官場沉浮半生早已看開。好,小友說得妙,『今朝離別只為他日重逢』哲意非凡,老夫眉山之宅永開大門,掃榻以待。」

    凌雲與眾人一一告別,和靜素心並肩而歸,李恪非也隨凌雲一路而去。

    至此,黃庭堅、秦觀等人也一一告辭。

    回到客廳,蘇軾見廳中空落落的,想起剛才躬籌交錯,盛宴不再,不知相逢在何時,歎息一聲。

    蘇轍道:「兄長,凌小友果非凡物,詩詞精湛,不遜兄長,見識之淵博非我兄弟可比啊!他朝成就為何,真令小弟期待。」

    蘇軾遺憾道:「是啊!只恨不得晚生幾旬,與其共賞江湖事,仗劍天下、美酒人生豈不快哉?」

    蘇轍笑道:「兄長真是『老冀伏櫪,志在千里』,可惜歲月不饒人,明日我們就回眉山吧!世態炎涼,京城非你我兄弟所呆之處。凌小友重情重義,自身連遭暗殺,卻依然前來餞行,對他,我們是欠了一份人情,若非時光緊迫,應該回拜才是。」

    蘇軾笑道:「轍弟,差矣!凌小友豈會在乎俗禮,只要我們還活著,相見之機總會有的,他說去眉山是一定會去,雖然相見只是幾次,然而他的性格為兄看得出來。別說了,先收拾一番,明日一早離開,不然別人又告我們逗留京城,圖謀不軌了。」

    蘇轍稱是,各自收拾。
peter8764631 發表於 2009-3-21 20:49
第一一九章 修棧道,暗渡陳倉



    李恪非與凌雲並肩而行,靜素心被李恪非以長輩身份塞進了轎子,二人苦笑不已,想不到李恪非居然也是如此風趣。

    翁婿二人邊走邊談,李恪非向凌雲介紹京城的風土民情及朝中當權之臣,而凌雲則向他訴說江南山水的柔美,天南地北無所無談,極其投機。

    路人見凌雲獨一無二之雪發,紛紛指點,似乎對凌雲很瞭解似的。凌雲毫不在意,中國從古至今都是這樣,對新奇之事總會駐足指點業一番才甘心。

    李恪非聽到有人說凌雲如何如何,恪守君子之道的他氣憤不已,凌雲反倒勸慰道:「岳丈,算了,人活著並非看眼色行事;只要小婿行得正走得端,無愧於心就行啦!」

    李恪非道:「說得也是,倒是老夫心胸狹窄了。」

    凌雲道:「非也,岳丈並非心胸狹窄之人;而是恨鐵不成鋼,但願天下人人和平相處,無一絲融閡。」

    李恪非道:「過獎了,老夫可沒有如此想得遠,只是看不順罷了。對於,賢婿,我心中一直有個疑問,只是想不出,賢婿你聰明得緊,幫我想想。」

    凌雲道:「岳丈但且咐附,小婿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李恪非見街頭非說話之處,說道:「此事非同小可,此處人多嘴雜,莫要讓有心人聽到。」

    凌雲掃視四周,的確如此,並且隱隱感覺有人跟蹤自己,於是道:「此地離小婿住處不遠,而且照兒甚為想念二老。但去無妨。」李恪非點頭同意,他們老兩口只有李清照一個女兒,平時古靈精怪,然而離家多時,家中似乎沒有了人氣,府裡也空蕩蕩的,雖然說「嫁出去的女,潑出去的水」,不過思念之情卻無法割斷,凌雲甚合他的心意。兩人心裡有事,不再拖時間,直奔凌雲居所。

    夜幕降臨,燈火輝煌,龍雨汐等人倚門而望,擔心凌雲再出意外,直到凌雲披著暮色而歸,芳心慰藉,噓寒問暖,柔情融融。

    凌雲心下一暖,「無論你走得多遠,多久,我都會為你守候一盞燈。」那一句樸素的話語在他耳邊迴響,是啊!不知何時何地那盞燈已亮在我心深處,永不熄滅。

    而李清照得見乃父,直撲入李恪非懷裡,撒嬌不已,眾人均是含笑望著他們父女深情,對李清照的天真純樸益加喜愛。

    李恪非笑呵呵的取笑道:「照兒,都快嫁人了,還如此頑皮,不怕你的姐姐們笑話嗎?」

    李清照嘟著嘴,嬌憨道:「才不會哩!姐姐們可疼愛照兒呢!哪像爹爹一見面就板著臉訓人家。」

    李恪非愛惜的撫摸李清照的秀髮,說道:「好啦!好啦!是爹爹的不對,爹爹和你哥哥有要事相商,自個兒去玩兒吧。」

    凌雲突然插言道:「岳丈,不如讓她們一起來聽聽,畢竟一人計短,多一個人就多一份想法,大家都是自己人,也不怕洩漏出去。

    李恪非道:「賢婿言之有理,倒是老夫糊塗了。」

    三公子正在客廳裡喝酒,見眾人到來,連忙向李恪非行禮,李恪非愛屋及烏,對這三位浩然正氣的年輕人甚是喜愛。眾人一起入座。

    李恪非沉吟道:「你們幫我想想,這次陛下調兵南下,打著剿滅水寇海盜、換防之名,據老夫所知,水寇歷來出沒無常,耳目眾多,而陛下如此大張旗鼓,豈非打草驚蛇?這是其一,其二,高俅、童貫身為寵臣,若是只為水寇,一定不會派此二人同時離京,其中定有原因,只是老夫想破頭也想不出到底為何?而且匆匆調兵,說走就走,真是出乎眾臣之意料,群臣紛紛猜測不得而知,大家幫老夫想想。」

    眾人直覺皇帝行事過於鹵莽,深深思索,不得其解。

    半晌,凌雲道:「岳丈,精兵將往何地?是否有水師相隨?」

    李恪非道:「據說是去江浙一帶。至於水師有無老夫可就不知,南船北馬,自古皆然,京城附近並無水師。」

    凌雲道:「這就奇了,剿滅水寇海盜,若無水師,純粹白費勁,江南湖泊眾多,水網遍佈,這兩萬精兵若是陸地上的軍隊,我且稱之為陸軍,陸軍居然去水戰,無疑是自尋死路。」

    虛若無誇張的道:「不會吧!兩萬精兵難道還打不過烏合之眾?老四莫要危言聳聽。」

    李恪非亦道:「虛賢侄言之有理,這兩萬精兵是禁軍,是太祖親自成立的衛隊,戰力極高。老夫亦不贊成賢婿之說。」陳劍鋒不擅思考,而段凌風也覺得是大宋之事,自己不便評價,不過要說兩萬精兵打不過千並且沒有利器的水寇,怎麼都說不過去,而且禁軍當年隨宋太祖南征北戰,立下赫戰功,一時名震天下,讓北人不敢小視。

    龍雨汐見四個男人對凌雲之語不以為然,欲言又止,深覺自己一介女流,不該參與談論國家大事之中。

    凌雲卻徹底否定「無才是德」之說,見雨汐似乎有話要說,於是鼓勵道:「雨汐,大家都不是外人,有何看法但說無妨。」

    龍雨汐說道:「李伯伯,請恕雨汐直言,禁軍若真威震天下,為何長期受遼人欺辱並且年年送上『歲幣』,依雨汐之見,此禁軍非早非彼禁軍,戰力遠遜當年。況且當年戰將無數,楊門虎將、呼延家將、高家將、石家將……多不勝數,目下眾世家不是遠離朝堂就是在邊關充當小吏。自狄青王爺後再無一將威懾邊關矣!高俅蹴鞠還行,若說上陣殺敵,他還不行。雨汐認為雲郎言之有理。」

    李恪非慚愧道:「聽罷侄女一語,豁然開朗,是啊,『此禁軍非彼禁軍』,而高俅、童貫更非狄王爺。不過此次隨行的將領有呼延灼,呼延世家,師出名門,聽說校尉秦明也堪大用。」

    凌雲心下一驚,真的假的,水泊梁山五虎將之二都上陣了?如得重用,戰勝倒也不是沒有可能,不過他們軍事天賦雖強,但是高俅會重用他們嗎?答案是否定的。

    「岳丈,此二人雖厲害,然而為帥者是高俅,他會重用有才能之人嗎?」凌雲將自己的想法說出。

    李恪非拍桌道:「對啊!若無兵權,孫武重生也無奈也。勝負且不去說他,我們舊話重提,此次重兵南下到底為何?」

    凌雲暗想:江南自古漁米之鄉,雖然百姓生活困難,然而也沒有到落草為寇的地步,在太湖生活多年,從未聽過什麼水寇,真是莫名其妙,離家時日並不遠,近期不可能形成威脅京城的的勢力啊!腦中靈光一閃,眼神一亮,莫非……

    素心見狀,道:「凌郎,是否已然想到?」

    凌雲自信的道:「雖不敢肯定,但想來亦不遠矣!你們可聽過諸葛武侯當年『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之舉。」

    『明修棧道,暗渡陳倉』語出《三國誌》,民間亦傳唱,早已耳熟能詳,眾人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龍雨汐明眸一閃,心有明悟,望著凌雲會心一笑,說道:「莫非徽宗滅水寇之舉動只為掩人耳目?」

    凌雲道:「雨汐真聰明,不錯,徽宗正是掩人耳目,只可惜大家忘記了我來自江南,太湖一碧萬頃,百姓和諧相處,雖然生活艱難,然而還沒有到為寇之境,所以精兵南下只不過是借口,徽宗不簡單啊!不但麻痺了天下人,更麻痺了所要攻擊的目標,大家被蒙在鼓裡,怎麼死都不明白。不過他的目標為誰倒難猜出,據我所知,江南還沒有哪個勢力強大到需要用兩萬精兵去剿滅。」

    沉默的千尋突然道:「夫君,童貫不是讓人送信給你了嗎?一看不就知道了?」

    凌雲用力的拍了一下頭,後悔的大叫道:「我真笨,捨近求遠,天下最蠢之人莫過於此了。不過我忘記放在何處,千尋你最細心了,幫我想想。」

    眾人聽到凌雲深悔之舉,不由笑出聲來,千尋等人更是高興,自己的夫君快回來了,快從陰影裡走出來了。

    果然,千尋沒有讓凌雲失望,說道:「夫君,千尋一直收著呢!待千尋去取來一觀,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姍姍而去,不一刻將信遞給凌雲,凌雲喝了一茶水,尚未飲下腹中,急忙撕開封口,展開信一看,不由「?」的將茶水噴了出來,咳嗽不止。

    李清荷驚叫一聲,連忙站起,原來正對凌雲而坐,哪知自己本來想遠離可惱可恨的凌雲一點,哪知還是遭來無妄之災,氣得杏目憤火,恨恨的道:「凌雲,你,你,你以為我很好欺負嗎?」

    凌雲見李清荷狼狽不堪,俏臉汁水淋漓,高聳堅挺的胸脯濕了大片,由於她正在生氣,**歡快顫動,動人心弦,他知道自己闖了禍,不住的道歉,慇勤的伸手在李清荷的酥胸上拭擦,不住的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李清荷做夢也想不到凌雲在眾目睽睽之下,作出如此不堪舉動,一時呆住,忘了閃避,任其百般輕薄。

    眾人張口結舌,無語的望著兩人,眾女更是想不到凌雲居然如此大膽,大明其白的非禮人家黃花閨女,卻不知凌雲一切都是出於本能罷了,而三公子更是興災樂禍,知道凌雲要倒霉了。

    果然,李清荷驚呼一聲,玉手緊緊掩胸,只聽「啪」的一聲,凌雲亦驚聲了起來,並怒火沖天的道:「幹什麼打人?我好心好意的幫你擦,你還打人,有沒有天理?哼!『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待欲收手,發覺自己居然抽不出來,原來李清荷護胸心切,死命的抱著,卻不知弄巧成拙,將凌雲的手緊緊抱在懷裡了,倒似捨不得放開似的。

    凌雲兀自不知天高地厚的叫道:「你倒放手啊!不讓我幫忙還拉我幹嘛!我可不想再挨你一巴掌了,男人被打臉很沒面子的,難道你奶奶沒有教你?」直覺觸手處一片柔軟,溫熱綿軟,舒服無比,彷彿一團軟肉,本能的揉捏了一下,並道:「咦!這是什麼,真是……啊!」猛然醒悟,飛快的抽回手,訕訕笑道:「不好意思,本能,都是本能,請不要介意,我不是故……」

    眾人只聽得「啪」聲再響,三公子再也忍不住,放聲大笑,眾女亦掩口而笑,剛才凌雲之所作所為她們都看在眼裡,好在李恪非早已轉頭旁視,不然可更加好玩了。

    李清荷那張絕美的臉蛋上浮現一絲紅暈,再欲再打,千尋心疼丈夫,連忙拉住,道:「姐姐,他不是故意的,你就饒了他吧!你看,他的臉都腫了。咦!」她看了凌雲一眼,原來凌雲看起來一點事兒都沒有。

    虛若無笑呵呵的道:「老四厲害,原來煉武都煉到臉上了,挨了兩巴掌居然一點事兒都沒有。」

    虛煙霞凶巴巴的道:「哥,你還說。」

    虛若無道:「哈哈,我不說了,只看就可以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本能,都是本能,哈哈。」見妹妹惡狠狠的望著自己,心下發毛,強忍著不敢再說,不過笑容可掬,可見凌雲遭此劫難,他很高興,畢竟自己從來都是被他整,哪裡見過如此精彩場景?

    靜素心心細,想起凌雲的反常都是因為那封信,從凌雲手中接過,念道:「凌兄弟,陛下命為兄為剿匪監軍,暫時離別,為兄素來好吃,京城菜不好啊!聽說姑蘇的燕子肉不錯,為兄終於可以大吃一通了,聽說飆血的燕子,肉味濃,而兄弟日日得償真讓為兄羨慕得緊,此去姑蘇,希望找到飆血的燕子,平安歸來,兄弟,京城菜真的不好,小心拉肚子。」

    眾人聽此狗屁不通的信件,不由都笑彎了腰,正繃著俏臉的李清荷也嬌笑出聲,虛若無笑得最誇張,不過凌雲卻認為他笑的不是信上內容,而是自己剛才所做的傻事,良久,笑聲漸止。

    李清照氣喘吁吁的撫著肚子,說道:「素心姐騙人,哪裡有這樣的信?我不信。」說罷,從素心搶過信箋,繪聲繪色的再次念來,不過內容亦是一樣,再次惹人發笑,氣氛熱烈,壓抑多日的眾人都鬆了口氣。

    凌雲心想:奸臣不愧是奸臣同,臨行卻還要擺我一道,害我出醜,你讓我如何向李清荷交待?童貫算你狠,老子日後讓你好看。
peter8764631 發表於 2009-3-21 20:49
第一二零章 破密語,佳人來訪

眾人目瞪口呆,這個童貫也太誇張了吧?什麼京城菜、姑蘇燕子肉?不由聽得雲裡霧裡,著實不清楚他到底在搞什麼鬼。

    凌雲訕訕道:「李清荷,剛才我真的不是有意的,都是那個死太監,人長得不怎麼樣,居然還要害人,真是可恨,以後我定會為你討一個公道。」

    李清荷氣惱的道:「凌雲,得罪我的好像不是童貫吧!想要推卸責任麼?日後再找你麻煩。」

    凌雲煩燥的道:「我看算了吧,大家都不是外人。好啦,真是怕了你了。隨便你了,以後想怎麼著就怎麼著。大家先看看這封信,到底隱藏什麼意思?我想童貫不是撐飽了沒事幹而來消遣我,其中肯定有秘密。」

    千尋從李清照手中接過信箋,仔細打量幾遍,有了發現。說道:「夫君你看,這信箋著墨不一,有濃有淡,雖然他的寫得不好,然而倒也工整,為何其中有幾處重重書寫,實在讓人費解。」

    凌雲接過信箋,果然如千尋所說,其中「菜」「姑蘇的燕子肉」「飆血的燕子」著墨甚重,喃喃道:童貫南下監軍,聽他意思是去姑蘇無疑,莫非大軍的目標是姑蘇?沒道理啊?姑蘇何來「燕子肉」?我哪裡日日得償了?真是莫名其妙,瘋子,真是瘋子。難道他在暗示什麼?

    虛若無喝下一口酒,含含糊糊的道:「老四,管它什麼『燕子肉』到底有沒有,問一下飄雪弟妹不就知道了?她們『南慕容』世居姑蘇,既然童貫如此重視,肯定很有名的菜了。」

    凌雲驚叫一聲,氣息不定,說道:「哈哈,童貫,你個死太監,真有心機,生怕別人得悉作此安排。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夫君,怎麼了?」趙淑怡上前,俏立在楚非雲身邊,語帶一絲焦急地道。身為公主,她不便插言,只不過關心過切,出聲詢問。

    凌雲皺著眉頭,手抵著唇,腦中想著很多。

    「素心姐,哥哥沒事吧?」與飄雪對視一眼後,李清照向身邊的靜素心問道。

    虛若無接口道:「他才不會有事,估計是想到什麼事了,有可能是鬼點子。」

    過了半晌,凌雲原本微閉的雙眼,猛然間睜開,閃過一道精光,嘴角也浮現出一個神秘的笑容。不過三公子卻有不好的預感,因為在他們看來,凌雲只有想出鬼點子時,才會露出那種笑容,心中不禁打了個寒戰。

    「雲郎,是否已經獲悉信中機密?」龍雨汐見凌雲如此模樣,不由發問,而且她自己也隱隱猜測到了一些,只不過不敢確定罷了。

    「飄雪,姑蘇有『燕子肉』這道菜嗎?」凌雲望著慕容飄雪問道。

    飄雪茫然搖頭,如此奇怪的名菜她可沒有聽過。

    「這就對了,既然如此,為何童貫要特別提及什麼『京城菜,燕子肉』呢?具我猜測,『京城菜』實指蔡京,而『燕子肉』正為『燕子塢』,而他說我日日得償的『飆血的燕子』就是飄雪,飆血、飄雪,若含糊而念實無二般。也就是說,兩萬大軍的目標是為姑蘇慕容氏,童貫此信讓我提醒蔡京可能還有下手,注意飄雪的安全。可是蔡京為何要征對我呢?好像我與他沒有關係吧!」

    「雲郎,莫非你忘了?當日於京郊,你嚇唬蔡慶,還說了幾大刑罰,將他嚇得大小失禁,我想蔡京應該是想著為他兒子找公道吧!」龍雨汐見凌雲忘記了當日京郊之事,不由出言提醒。

    靜素心亦道:「蔡京身為當朝太師,甚得皇帝信任。也許他見皇帝賞識凌郎,怕威脅到他的地位,所以想先下手為強。」

    慕容飄雪對凌雲信任無比,聽說兩萬精兵是為了燕子塢,早已慌亂無著,臉色變得極差,蒼白如紙,毫無血色,眼睛紅紅的,淚水直在眼眶內打轉,抓著凌雲的手直搖,焦急道:「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去打我們,我們沒有造反啊!兩萬人不用打,擠都能把我們家擠破,夫君,這可怎麼辦才好?夫君,求求你,想個法子,我知道你有法子的。」言罷,再也支持不住,踉蹌欲倒,凌雲心下一驚,將她擁入懷裡,暗暗思索。

    凌雲見慕容飄雪那嬌弱的樣子,心中也忍不住一酸,夫妻多年,情深意重,而飄雪為人溫柔淡泊,如若幽蘭,默默為已付出,於是,凌雲摸了摸飄雪的頭,溫柔地道:「放心!我一定會想法子,把你家人救出來的,這是個陰謀,一定是蔡京的陰謀,你放心好麼?一切交給我安排吧!飄雪,我不會讓你失望的。而且,菲雪還有姑蘇,我心裡何嘗不焦急呢?」

    「飄雪知道!只要躲過這劫難,我們就離開這個地方,再也不回來了!」慕容飄雪拿手背抹了把眼淚,語氣堅定地道。

    「放心吧,我也不喜歡京城,此處風雲變幻,這也是我為什麼不願意入朝的原因,飄雪,相信我,沒事的。」凌雲語調溫柔,開解著飄雪道。

    飄雪深呼吸一口氣,露出個淒美的笑容,澀聲道:「夫君,飄雪心亂如麻,那就要拜託你了,飄雪真是沒用!」

    凌雲道:「傻丫頭,我是你的夫君,一切都是應該的,如果你們個個都才驚天下,那還用我這個夫君幹嘛?」轉頭向陳劍鋒道:「大哥,麻煩三位兄長且去『碧菡館』將公孫暮野請來。」

    陳劍鋒道:「要不要去找丐幫?」

    凌雲道:「不用了,丐幫忠義無雙,我不想連累他們。天晚了,岳丈且先回府吧!改日有暇再請岳丈一敘。」

    李恪非知道凌雲是怕連累自己,望了李清照一眼,無比的愛惜,說道:「賢婿,一切小心從事,照兒就拜託你了。」當下告辭而去,李清照欲去相送,然而李恪非拒絕了,他只有企求蒼天有眼,讓凌雲他們平平安安。三公子也不廢話,快步而去。

    千尋看著凌雲,輕輕道:「夫君,我說如果,如果高俅他們攻入燕子塢,會不會也打到曼陀山莊呢?」

    凌雲悚然變色,對啊!自己怎麼想不到呢?家中可都是他的親人,如果他們出事,那麼自己一定會後悔一生。急聲道:「曼陀莊離燕子塢不遠,如若戰事一起,那麼肯定殃及池魚,你們去收拾一下行禮,等大哥他們一來,立刻南下,希望趕在大軍到達之前將消息送到。」

    趙淑怡神情黯淡,一邊是自己的丈夫、姐妹,一邊是自己的同父異母的皇兄,夾在中間,難以做人,自從認識凌雲以後,她的心已經全然放在這個溫馨的大家庭裡,對於皇宮她倒望而卻步,那裡正如凌雲所言一般,空牆大院,戒備森嚴,宛若一座豪華的監獄。只不過兩兩相對,手心手背都是肉,見飄雪如此,心裡抱歉無比,如果皇兄沒有聽信讒言那該多好啊。可世間哪會如此完美?兩全其美不過是人們臆想出來罷了。

    見到趙淑怡神情有異,凌雲若有所悟,說道:「淑怡,不是你的錯,也不是飄雪她們的錯,這都是天意;淑怡,你早就遠離皇室,也許他們早已認為你不再人世間了,這裡才是你的家,我們才是你的親人,走吧!去收拾一下,畢竟我們勢力孤單,與大宋一斗尚未有此資格,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嗎?不過蔡京肯定不只是一個太師那麼簡單,不然他為何知曉『南慕容』?」

    飄雪此時想起趙淑怡是公主,猶如抓住救命草的從凌雲懷裡跳出來,哀求道:「淑怡姐,我家沒有造反,真的沒有,家父長年神智不清,而且你也知道我哥哥其實是女扮男裝,你想一個女兒家哪裡會做謀逆之事,一定是蔡京誣告。」

    淑怡也是惶急不已,她也相信菲雪一介女流不可能造反,可是她又有什麼法子呢?見飄雪俏臉煞白,心下酸楚,只有企求的望著凌雲。

    凌雲見狀,連忙將飄雪擁入懷裡,見她此刻神智有些迷糊,乾脆點了她的睡穴,使其安靜下來,心中則想:慕容有沒有造反,我可是清楚無比,慕容復可是一直以光復大燕為生平之志,相信整個慕容世家只有飄雪一人被蒙在鼓裡,蔡京啊!你可真不簡單,如此之事也被你探知,我真是小看你了。

    突然,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讓靜悄悄的眾人嚇了一跳,凌雲虎的站起,將飄雪交入雨汐手中,輕聲道:「小心,素心保護照兒,千尋看著李清荷,千萬別讓她出事了,不然我可無法向她祖母交待。」

    李清荷爭辯道:「少小瞧人了,我不至於弱到如此,若非我受了內傷,我怕過誰來。你還是自己小心吧!」她神差鬼使,居然脫口而出,實在出乎自己的意料,按說自己應該很恨他才是,可自己為何關心起他來,真是怪了。一時芳心暗跳,心想:我關心,不過只是因為他長得像我罷了。

    而凌雲倒是沒有在意,當下出去,將門推開,只見一位佳人風姿搖曳的站在自己面前,不由一怔,但見她體態豐盈曼妙,肌如瑞雪、光瑩嬌媚,真似海棠醉日,梨花帶雨,出塵嬌艷於萬一,玉貌珠輝,容光絕世,真個是人比花嬌,轉秋波如雙鸞鳳目,眼角里送的是嬌滴滴,萬種風情,嬌媚之極。她那滿含笑意的眼波,卻有著一種勾魄蕩魂的媚人之力。

    凌雲眉頭一皺,說道:「原來是李師師姑娘,不知來此所為何事?在下尚有要事,改日再行拜訪。」言下之意是我有事,你可以走了。

    李師師倒也不生氣,媚目流轉,笑道:「妾身蒲柳之態,當然不入邪帝法眼,不過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莫非邪帝對衷情你的女子都是如此無情嗎?」李師師艷名遠播,狂蜂浪蝶整日糾纏讓她煩不勝煩,對於凌雲讓她吃閉門羹倒是大出意料,不過這也讓她對這男子產生了好奇,具說,「邪帝」亦名「艷帝」,若是無情豈非有風流之名,可自己對容貌自信無比,凌雲如此待她,倒是想不到。
peter8764631 發表於 2009-3-21 21:11
第一二一章 碧菡館,灰飛煙滅



    凌雲無奈言道:「在下並非小視姑娘,只不過此刻在下真有要事,若是在下得罪姑娘之處,尚請原諒。 

    兩人相對門口,一個不讓進,一個非要進不可的架勢,無知的人恐怕還以為夫妻倆吵架呢。正當兩人僵持之際。

    「雲郎,不是大哥他們嗎?何人來訪,怎麼不請客人進來呢。」原來眾女見凌雲長時未歸,放心不下,於是龍雨汐出來看望,見凌雲似乎於人爭吵,不由清吐芳音,略帶責備。

    見是雨汐,凌雲溫柔的道:「雨汐,沒事,是李師師姑娘前來,只不過我們有要事,我請她先回,改日再行拜訪!只不過……」

    龍雨汐走了過來,俏俏的並肩站在凌雲身畔,見李師師美若天仙,盈盈淚珠欲滴,淒然幽怨,說道:「原來是李姑娘,只不過雲郎此刻實在不便見客,改日小妹定讓雲郎登門謝罪。」

    李師師正自艾自怨,突聞幽香撲面,不由抬頭,於燈火下見來人端莊持重,天生麗質,艷冠群芳,唇若朱丹,齒若含貝,秀眉入鬢,眼角之間卻隱隱帶著一層殺氣。李師師望了幾眼,心下不自禁的大生敬畏之念。

    「雲郎,李姑娘摔琴之舉,天下男子無不傷心欲絕,效仿俞伯牙之舉值得敬佩。若非有事,人家姑娘怎麼會夜間來訪,雲郎啊!你真是糊塗。」龍雨汐見李師師神情惶急,略一猜測便直奔主題。

    凌雲沒有注意,他也不知道為何,心裡對李師師有著某種直覺的排斥,深感李師師不是一個名妓那麼簡單,聽了龍雨汐的責備,訕訕道:「雨汐,我倒是忘記了,多虧你提醒,倒是我怠慢了李姑娘。」

    李師師見龍雨汐一來,凌雲態度大變,心生妒忌,暗想:凌雲,我哪裡比她差了,我一片真誠,你為何卻如此待我?不過嘴上卻說:「姐姐言重了,小妹風塵女子,凌公子如此也可以理解,不過小妹真有要事相告,不然小妹斷不會前來打擾。」

    龍雨汐道:「雲郎就是如此臭脾氣,姑娘請進。」當下側身讓開,李師師恨恨的盯了凌雲一眼,隨雨汐走了進去,只留下凌雲一人在那裡呆住了。

    李師師進入客廳,見裡面全是美麗女子,無人遜於自已,讓她深受打擊,難怪他會對自己無暇無色了,原來他的妻子人人都美若天仙,不過她也看出眾人神色鬱鬱,似有要事,而當日於「煙雨樓」見過的女子卻躺在另一溫柔女子懷裡,一時呆住,心道:看來他並非真的騙我。

    千尋等人見一美艷女子,風姿綽約,體態幽閒,容光艷麗,舉手投足間嬌媚自生,都是一怔,待雨汐介紹,恍然不已,而李師師也總算見識了凌雲判詞中的所有女子,相見之時不由的想:難怪凌雲視自己如無物了,原來日日與麗人相伴。

    她倒也是爽快之人,不一刻即與眾女姐妹相稱,此刻,凌雲已經走了進來,見面裡熱鬧無比,自己孤單單的站著聽她們盡說沒有營養的話。

    他見陳劍鋒三人還沒有來,有些擔心,不過想起三人的武功,在天下也是難逢敵手了,放下心來。

    良久,眾女還在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於是道:「李姑娘,剛才不是說有事前來嗎?且請道來,在下洗耳恭聽。」

    李師師媚眸流轉,輕笑一聲,語含調笑的道:「公子剛才不讓妾身進來,剛才生氣之下,一時忘了,若非公子再作一詞,說不定妾身記起也未可知。」

    聽罷此語,凌雲皺眉不已,極不耐煩,若是作吧,也太沒面子了,而且她對李師師的戒備從未減退,不願與其深交。淡淡的道:「姑娘這可不對了,此刻非談風月之佳日,姑娘明知在下心亂如麻,如此要求,豈非強人之所難?而且在下等人即將離開京城,即使有天大的事也不關在下。既然如此,姑娘且請離去,莫要打擾了在下的計劃。莫非有什麼人讓姑娘前來拖住在下,以期達到什麼目的?」

    眾女此刻聽凌雲一言,方才省悟,是啊!今晚還要離開京城呢,望著兀自皺眉安睡的飄雪,大生歉意。同時也都暗自戒備,正如凌雲所言,李師師一來就投其所好,與眾女打成一片,忘卻正事,不由冷汗暗流。

    凌雲不管不顧,接過飄雪,命令眾女盡快去收拾。眾女不敢耽擱,與李師師告罪一聲,自行而去。

    輕擁飄雪,憐惜的梳理著凌亂的柳眉,飄雪於夢中似乎感受凌雲的愛意,嘴角含笑,神色不再惶急。

    李師師見凌雲旁若無人的疼惜飄雪,將自己似若無人,氣得雙眼冒火,高挺酥胸隨著呼吸歡快的跳動,而凌雲卻望都不望她一眼,將其冷落一旁,正待發火。只聽得「呯」的一聲,大門似乎被震脫,嚇了一跳。

    凌雲虎的站起,二話不說,閃電而去,抱著一人如若無物,李師師再次一愣。連忙追了出去。等到門口,秀目圓睜,滿是驚訝之色,只見凌雲抱著的女子躺在地上,而四個血人東倒西歪,其中一粗獷青年拄劍跪地,而凌雲正出手如電,封閉幾人穴位為其止血。

    「素心,你們快點出來幫忙,大哥他們受重傷了。」聲如洪鐘,震得李師師雙目直鳴個不停。

    陳劍鋒手捂傷口,氣息不定的道:「四弟,『碧菡館』全然化為灰燼。我和二弟三弟恰好趕至,不然公孫兄恐怕已遭毒手。雖然如此,但是公孫兄傷勢極重,快點救他,不然一切都遲了。」

    凌雲為三位兄長仔細查看,雖然傷重,但是並無大礙,放下心來。待看到公孫暮野的情狀時,焦急不已,他氣息時有時無,隨時有可能逝去。從懷裡掏出藥瓶倒出幾粒幾給三人服下。從虛若無手裡接過公孫暮野為其輸入內力,輕捏開其嘴,放入三粒靈藥,運功為其化開藥性。

    虛煙霞從裡面叫道:「你說什麼?哥哥他們受傷了?」聲未停,眾女已經飄然而至,煙霞見親兄如此模樣,哪裡還是平時瀟灑不羈之神采,驚呼出聲,焦急的連聲詢問。關切之情洋溢,哪裡還是凶巴巴的模樣。

    虛若無苦笑道:「能得妹妹關心,挨這幾下子值得,這點傷算得了什麼,人在江湖,哪能不受點傷什麼的。」虛煙霞聽他如此之語,放下心來,不由故態重萌,譏笑道:「能夠開玩笑,那是死不了了,平日讓你練功不努力,活該遭此劫難。」虛若無苦笑不已,自己這個妹妹啊!

    凌雲道:「不要廢話了,先把他們扶進去再說;公孫兄內傷極重,可拖不得。千尋,啟動陣法,如果有人膽敢前來,定讓他有去無回。」說完,閃身而去,並用傳單入密之法咐附龍雨汐道:「雨汐,李師師武功非凡,已臻一流境界,我懷疑她此來定有所謀,你小心一些。」

    虛若無三人在眾女的攙扶下,在客廳盤膝而坐,默默動功將藥力化開,「天機谷」靈藥弛名江湖,而凌雲給三人服下的更是上品,功行十二周天,三人相繼醒來,雖非先前之神采,然而亦恢復了很多。有眾女的幫忙下,外傷包紮完畢。眾人默默無語,且等凌雲前來。

    半個時辰過去了,凌雲滿頭大汗,疲倦的走了進來,剛才他用「一陽指」為公孫暮野療傷,耗損甚多。剛剛坐下,千尋知道凌雲施術於自身功力極其不利,見凌雲如此疲倦,從懷裡掏出手絹,溫柔為其拭擦。

    陳劍鋒三人,你望我,我望你,鬱悶不止,復又羨慕凌雲之艷福,虛若無喃喃道:「有沒有天理,受傷的可是我們三個啊!老天,跟著老四不但神傷,現在連人也傷了。唉!看來我們三人也盡快找幾個紅顏知己了,不然光看人家柔情蜜意,羨慕都羨慕死人了。」

    虛煙霞狡黜一笑,道:「哥,妹子幫你擦,如何?」

    虛若無臉色變黑,焦急的道:「算了,你和老四夫唱婦隨,都是整人的高手,我現在可承受不起,我現在傷得很重,妹妹你就放過我吧!」

    眾人不由發笑,而陳劍鋒、段凌風叫痛不止,原來一笑之下觸動傷口,連忙竭力止笑。免得讓傷口再次破裂。

    凌雲歉然道:「都是小弟連累三位兄長了,怎麼會弄成這付模樣?」

    陳劍鋒道:「我們三人到『碧菡館』附近,只見火光沖天,知道公孫兄他們出事了,盡快趕去,然而一切都遲了,除了公孫兄之外再無活口,而公孫兄傷重,氣息時有時無,也許他們以為公孫已逝,所以讓公孫躲過了一劫。我們當即趕回,哪知在途中先受到箭雨襲擊,後來於黑暗裡衝出十二名黑衣人,依我猜測,他們就是那晚攻擊此處之同黨。武功之高出乎意料,而且他們擺出奇怪的陣勢,幾十抬下來,我們都受了重傷,若非三弟的『一陽指』奏效,恐怕我們已經躺下了。」

    虛若無在一旁補充,將眾人弄得不時震住,聽到驚險時眾人聽得冷汗直冒,不時驚叫出聲,最後,虛若無難得一見的道:「老四,這個殺手組織厲害之處遠超『霧中樓』,無所不用其極,日後我們得小心行事,不然吃虧的可是我們。」

    凌雲默默點頭,他們武功如何自己深知,早入絕世高手之列,敵人高手如此之多,恐怕不是殺手組織那麼簡單。

    望著呆呆出神的李師師,凌雲怒火伸騰,殺機再也壓抑不住,是她,肯定是她前來拖住自己,不然為何如此巧合,而且她剛才推三拖四,自己應該早點想到的,不然她為什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出事的時間出現,更讓他懷疑的是李師師那超一流的武功。

    李師師突然覺得呼吸困難,心中大骸,回眸一望,但見凌雲目光如劍,正充滿殺機的望著自己,待欲運功相抗,可是如泥牛入海,消失得無影蹤,想起剛才凌雲說過「莫非有什麼人讓姑娘前來拖住在下,以期達到什麼目的?」登時明白,驚慌之下,待欲解釋,可是剛剛張口欲言,氣海猛然撲來,只覺心口一甜。「哇」的噴出一口鮮血。

    眾女大驚,龍雨汐見凌雲並指如劍,閃電撲向李師師,似欲取其性命,不由大驚。

    李師師閉目待死,心下恨凌雲無情,怨自己命苦,罷了,罷了,死就死吧!難道自己還嫌活得不累嗎?與其倚門賣笑,還不如一死來得痛快,見凌雲如此殺意甚堅,心下痛楚不勝,不再運功相抗。

    臨死之際,靈台清明,想起很久以前,「煙雨樓」旁……

    「具說姑娘遊戲人間,出淤泥而不染,潔身自愛,在下甚為佩服,在下且作一詞,希望能達到要求。『雪裡已知春信至,寒梅點綴瓊枝膩,香臉半開嬌旖旎,當庭際,玉人浴出新妝洗。造化可能偏有意,故教明月玲瓏地。共賞金尊沉綠蟻,莫辭醉,此花不與群花比。』」

    「人生中幾許無奈,在下即刻就要離去,希望姑娘早日脫離紅塵中是非之地,在青樓楚館再好也不是自由身,不如找一處山明水秀之處與一知音終於撫琴弄曲,豈不妙哉?你我本無多大的恩怨,就到此處吧!」

    「如果在下還活著應該有相見的機會。」

    …………

    「今日一別,銘記在心;若是有緣,相見之日希望姑娘鉛華褪盡,還我本色,紅塵險惡,姑娘保重,在下就此別過!各位武林同道兄弟,後會有期。」

    想到此處,秀目圓睜,癡癡的望著凌雲,淒然道:「公子,師師知曉多作解釋亦難消除嫌疑,能死在公子手中,師師於願已足,公子下手吧!」言罷,嬌軀顫抖,晶瑩的淚水滾滾而落。於燭光下閃出七彩光芒,使得李師師聖潔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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