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之我是大理王子 作者:碧海思云 (連載中)

yuihsuan 2009-3-5 20:41:14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0 57080
peter8764631 發表於 2009-3-21 21:16
第一三二章 義時遷,物是人非

翌日,朝霞滿窗,凌雲於夢裡只覺得鼻子癢癢的,用手拍了下,還是依舊,打了一個噴嚏,朦朧裡聽笑聲,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已經躺在房裡,紅日滿窗,已快近中午時分。-凌雲大叫不好,時遷還在松鶴樓等自己呢,連忙一骨碌起身。

    「喂!表哥,你怎麼不理雨蝶啊?」

    凌雲一回頭,不由驚叫一聲,原來凌雨蝶撫弄頭髮,正不悅的嘟著嘴巴望著自己。凌雲為才意識到是她讓自己醒來的,不由頭痛的道:「你想要我怎麼辦啊!我的娘啊!你就不要折磨我了,我還有事啊!你怎麼不和她們去玩呢?」

    凌雨蝶道:「就不,我要和表哥一起。我不認識她們,她們已經去姑蘇了,讓我等你醒來。你這個懶蟲睡得這麼久,雨蝶悶壞了。」凌雨蝶說道。

    凌雲放下心來,她們去了也是一樣,只不過她們不知如何與時遷說,自己還希望時遷成為自己的情報人員呢。

    「喂!表哥,你在想什麼呢?我們一起玩好不好?昨天你說的我好像記想起了一些事情,你再陪我好麼?說不定一切都想起了呢!」凌雨蝶可憐兮兮的望著凌雲,眼裡閃著狡黠的神色。

    凌雲心頭大喜,如果她恢復過來實在太好了,只是他忽略了凌雨蝶眼中的狡黠之色,渾不知她正在作弄自己,還興奮之極的答應她出去玩兒。

    ……

    松鶴樓,後院,清幽雅靜之所。

    雨汐、素心、時遷正在商量著事情。

    時遷道:「弟妹,凌兄弟如何不到,是不是真如他所預測那般,家裡出事了?」

    雨汐沉重的點點頭,說道:「時大哥,雲郎到達之際,家裡已經面目全非,家破人亡,雲郎趕到之際,只有爺爺和表妹尚存,雲郎不堪打擊,我們姐妹出來之時他還沉睡不醒。」

    時遷一驚站起,打破了一隻杯子,急聲道:「那凌兄弟現在如何?他能撐得過去嗎?」一路上他見識了凌雲的魅力,對凌雲佩服得五體投地,關心之下張惶失色。

    雨汐苦笑道:「雲郎會撐得過去,只不過想要報仇卻是很難呢!」

    時遷道:「弟妹,是誰?你說說,時遷自小受人冷落,只有凌兄弟真誠待我;只要有需要之處,時遷赴湯蹈火,

    雨汐沉聲道:「多謝時大哥的好意,然而仇人勢力大到時兄也無法想像;一切讓我們自己去解決吧,雲郎也不想將自己的朋友連累進去。」

    「怕什麼?時遷一命算得了什麼。管他天王老子,凌兄弟的仇人就是我時遷的仇人。即使是小皇帝我也不怕。」時遷拍案道。

    雨汐見時機已經成熟,於是說道:「時大哥你猜對了,我們的仇人正是宋徽宗趙估,正是他讓我們家破人亡,弄得雲郎痛不欲生;虧得雲郎平時還想助他一臂之力,想不能他卻如此無情無義,居然下此毒手。雲郎所走的路無疑是要和他作對,從而也無疑是造反,所以我們不想把時大哥牽連進來。」言罷,淚水漣漣,痛苦之極。

    「是他?居然是趙估小兒,哼!我時遷早就看不貫趙家人了,反就反了,怕他何來,當今天下,民不聊生,而他們卻歌舞昇平,貪官污吏,在肆搜刮民脂民膏。宋朝的官員比強盜還狠毒,我,我的親人就是被他們所害。弟妹,你們不用說了,凌兄弟有何打算,且說出來,風裡來火裡去,我時遷一定走有前頭。」時遷雙目微紅,仇恨之光不亞二女,說到最後已是哽咽不止。

    雨汐心裡詫異,然而心裡卻暗喜,剛才他藉著時遷重義之性真真假假的騙了他,見他如此心下慚愧。見時遷如此傷心,勸慰道:「時大哥,雲郎曾言,大宋重文輕武,軍隊不堪,戰爭一起,根本無法抵禦外敵,到時候百姓流離失所,苦的還是天下老百姓,雲郎本為想助趙估改變現狀,將大宋打造成強盛之邦,然而一切都變了,為了天下蒼生,即使失敗了,我們也要進行下去。死,有輕於鴻毛,有重於泰山,不管日後如何,只要我們奮鬥過,死又有何妨?」

    「好,好,好!凌兄弟果然是幹大事之人,我時遷這條小命交給他了,弟妹,你們有何打算?」時遷豪氣干雲的道。

    「此時,我們手裡無兵無卒,所以當務之急是發展我們勢力。其次,密報組織也是要有的,密報宛若眼睛,如果沒有這樣一個組織,我們就成了瞎子,這是很重要的一項,所以小妹個人的意思,覺得時大哥是建立此組織當之無愧的頭領。」雨汐見火候已到,於是將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

    「嘿嘿,弟妹真是看得起我這小偷了,不過如此組織,卻也符合我的性子。弟妹放心,回去後告訴凌兄弟,這事包在我身上。」時遷樂呵呵的,繼續道:「時不待我,我現在就去準備,給我一年的時間,一定為凌兄弟建立一雙明見萬里之雙眼。弟妹,我這就走了。」當下抱拳行禮,告辭而去。

    兩女一呆,想不到時遷行事居然如此厲行風雷,雨汐急道:「時大哥,你一人要小心啊!容我們準備一些銀兩。」

    「多謝弟妹關心,放心吧!我現在的武功已非當日,而且我又不與人拚命,有何擔心,倒是你們一切小心行事。至於銀兩我倒是想到了『羊毛還有羊身上』,如此生意,我最拿手。你們盡早回去,希望凌兄弟早日恢復,再見之時,時遷將為他組織一雙眼睛。」時遷輕聲說完,揚長而去。

    素心歎息道:「凌郎看人之眼力,非是我們姐妹能比,想不到時大哥如此重義,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真是,真是……」「真是」什麼,她心裡真的沒有詞語來形容這個矮小的朋友。

    「是啊!雲郎總是出人意表,看人之能非我姐妹之比,而我們姐妹也各盡所能,為雲郎解憂才是。」雨汐輕輕的說,她知道凌雲心裡的恨和痛,以及他的雄心,他是一個與眾不同的人,他將會成就不朽功績的,心裡暗想。

    姐妹放心不下凌雲和凌雨蝶這對奇異的「兄妹」,連忙收拾情懷,連忙走出松鶴樓,直奔渡口。

    卻說千尋等人走水路,無驚無險,終於來到姑蘇,在雨汐等人離去不久,就來到松鶴樓;三公子和公孫暮野及李清荷雖然恢復極快,但是卻非復當初之神采,由於擔心曼陀山莊,千尋他們五人留在松鶴樓。

    然而公孫暮野、慕容飄雪也是心急如焚,怕燕子塢出事,想盡快回去看看,最後商議妥當,分成三路,千尋、淑怡、煙霞三人直奔曼陀,公孫暮野和飄雪去燕子塢,兩李清照、紅袖、添香在客棧照看四個病號。

    千尋三人匆匆趕到渡口,見到雨汐和素心神色焦急,於是出聲招呼,姐妹五人相見,見大家平安無事都喜之不勝。

    千尋見凌雲不在,於是急切問道:「姐姐,夫君呢?難道你們也分為兩路嗎?家裡情況如何?」

    雨汐待姐妹都上了船,用力的將小般劃到湖心,沉痛的道:「尋妹,昨日我們三人就到家了,可是晚了一步;家已經不成家了。除了爺爺和娘,婆婆們都已遇害。」當下將事情經過一一道來。

    千尋明眸淚珠滾落,痛呼一聲,昏了過去。她自小在此長大,這裡是她的根,然而一切都沒有了,而娘親也已失憶,這讓她如何承受得住如此打擊?

    素心眼疾手快,將千尋抱入懷裡,見千尋臉色發白,昏迷中尚且垂淚,亦悲痛不止,歎息一聲,道:「姐妹們,都過去了,我們活著要為逝去的長輩報仇,你們一定要記住,娘的記憶都完全失去,她現在一直稱凌郎為表哥,心性純潔如紙,千萬不要露出破綻,現在她對每個人都戒備不已,唯有凌郎一人例外,也許這是他們母子天性,所以回去後,當務之事莫過於取得娘的信任。」

    煙霞連連點頭,想到平時娘對自己極其照顧,哪知一別卻成如此模樣,芳心再也壓抑不住,嬌泣出聲。

    淑怡更是全身發顫,他太瞭解凌雲的性情了,如此變故,凌雲和皇帝再也沒有復合的可能,她知道自皇兄下命令之時,凌雲和皇兄的友情就已斷絕。她不敢想像他們刀兵相見之日,自己會如何自處,一邊是自己的皇兄,一邊是自己的丈夫,此刻,她站在兩難境界,此時最痛的莫過於她了,淑怡心下狂叫:上天啊!你為何如此殘酷,你讓我怎麼辦呢?你這不是欲置我於死地嗎?皇兄,為何你聽信讒言,親手斬斷了我的幸福?一時魂不守舍,姐妹們在說什麼,她是一字都聽不進去了。心,慌亂如麻,痛如刀割。

    素心將淑怡的神色都瞧在眼裡,同情不止,如果換作自己,自己又將如何?她也得不出答案,她只知道淑怡此時很痛很痛,但是她卻無從安慰,一切都要看自己的抉擇,唉!日後再慢慢開導吧!各懷心事,然而心都恨不得早點兒回到自己已經面目全非的「家」。
funzero 發表於 2009-3-25 13:59
第一三三章 再相逢,夜謀出路






湖,碧藍清澈,平靜無風;心,亂如狂濤。

    在姐妹的幫助下,千尋幽幽醒來,玉手撫著胸口,淚不住滾落,牙咬得很緊,鹹鹹的,澀澀的,有淚,也有血。蒼白的俏臉讓姐妹們擔心不止,然而一切又如何相勸?

    湖還是那個湖,島還是那麼鬱鬱蔥蔥,只是渡口的亭子訴說了此處的蒼涼,淚再次狂流,亭子沒有了,沒有了,它存載著她太多的回憶,它見證著自己兄妹的成長,也見證了自己愛戀史,它是一位長者,在自己寂寞傷心時,默默傾聽著自己的哭訴,它也見證了夫君對自己的教導……沒有了,都沒有了,童年的夢沒有了,亭子可建,然而再也不是童年裡的那一個。

    千尋暗對自己說:堅強,一定經堅強,是夢,是雨汐姐、素心姐在開玩笑;對,正是夢,醒來就沒有了,以前自己也夢見夫君無情的將我拋棄,然而夢不是真的……

    素心扶著千尋,擔心之極,她感覺到千尋雙手冰冷,冰得自己都心疼,也冰了自己的心。

    一行人相互攙扶著,似乎藉著大家的力量勇敢的向前、向前,再向前。路很短,然而卻讓她們壓抑,她們多想聽到平婆婆爽朗的笑聲,多想聽到娘溫柔的問詢。

    壓抑、沉重……千尋搖搖欲倒,她快沒有勇氣向前走了,她好怕,真的好怕。

    山徑曲折,林木夾道,卻無一人跡。日色漸漸西沉,暮雲漸生漸濃,絢爛的夕陽映入林梢,映在濃林間的一片空地上,柔草如茵,夕陽下望去有如金色的夢。

    林梢間寂靜無聲,草地上寂靜無人,密林後突然傳出歡快的笑聲,一個嬌柔甜美的聲音輕快說道:「表哥,表哥,你快點兒啊!我在這裡呢!嘻嘻,你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語下活潑調皮,寧靜山林添加了一絲活力與希望,聽著給人無限安詳,寵辱皆忘。

    聲音很熟、很熟,是娘,對,一點兒都沒錯,是娘在等我回家,千尋精神一振,親人的聲音給了她無盡的力量。

    「啊!表哥,表哥,有人來了,是不是你說的壞人啊!雨蝶好怕」清脆之音似乎受到極度驚嚇,聽著讓人憐惜無比。

    「唉!哪有什麼壞人,是雨汐、素心她們回來,從中午到現在都快兩個時辰了,你不累嗎?明天再玩好麼?」只聽熟悉的聲音傳來,語下透著無盡的傷感、蒼桑、憐惜。
    眾女呆了,這還是平時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的偉男子嗎?為何他的話裡透著絲絲疲倦?千尋再也忍不住心裡的激動,閃身走了過去,幾女跟上。只見凌雲目含淡淡悲傷,正溫柔的望著自己等人。而修長的雙手正撫慰著正在他懷裡簌簌發抖的女子。

    幾女一怔,只見那絕色美女年約雙十,有著一頭如絲般的烏黑秀髮,明眸皓齒,五官精緻,一張瓜子臉,搭配得完美無比,明眸中還透露出一絲恐懼驚慌,不過那張俏臉給人感覺很美艷,宛若下凡的仙子,兩人當風而立,在霞光的照耀下,宛若金童玉女剛墜人間,眾女都有了剎那的失神。

    見眾女人神色,凌雲輕輕推開懷裡的凌雨蝶,走向幾女,而凌雨蝶緊緊的牽著他的衣襟,戒備的望著眾女,待見到雨汐、素心,似乎鬆了口氣。

    凌雲俊目佈滿血絲,將不住顫抖的千尋擁入懷裡,顫聲道:「千尋,我們再也沒有家了,我們的親人都走了,再也不回來了。」

    苦忍住的千尋受到凌雲的撫慰,壓抑住的痛再也忍不住,緊擁著凌雲盡情的哭開了。凌雲沒再說什麼,只是擁著全身冰冷的女孩,給她安慰,給她力量。

    良久,感受有人輕扯自己的衣衫,回頭一看,只見凌雨蝶亦淚珠滾滾,眉頭微蹙,呆望著自己;原來她見凌雲久久都不理自己,心裡甚為委屈,不禁拉住凌雲。此時,見凌雲正痛惜的望著自己,心下受用,嫣然一笑,並從懷裡掏出手絹,輕輕拭去他的淚水,說道:「表哥,不要哭好麼?我不喜歡你這樣子。」

    幽怨的語聲,低沉而緩慢,使得這平凡的語句,都化做了悅耳的歌曲。回聲裊裊,又歸靜寂良久。

    凌雲的心好疼,然而心裡更加痛恨趙估,是他,是他讓如此精靈受到了傷害,為了逝去的親人,為了給她討還一個公道,造反又如何?死又如何?深吸一口氣,微笑道:「好,表哥答應你,以後再也不哭了,真的,我答應你。」然而凌雲卻不知,此刻的敷衍,後來卻成了真的承諾,直到後來……

    千尋從凌雲懷裡抬起頭來,撲入凌雨蝶懷裡,哀哭道:「娘,我是千尋,你還認得我嗎?我是你的女兒啊!」

    凌雨蝶靦腆的望著凌雲,為難之極,企求凌雲為自己解圍,在她的記憶裡哪裡有這麼大的女兒,心裡暗想:難道我真的很像他們的「娘」嗎?不然為何他們都如此叫我。

    凌雲見她玉面飛霞,連忙將千尋扶開,說道:「千尋,我們都認錯人,她其實是我們的表妹。」言罷,給了千尋一個眼色。

    千尋醒悟,雖然聽雨汐說明一切,然而相見之際仍然不自禁的表示自己的敬愛。得此提示,當下說:「表,表妹!你和娘太相像了,我都差點兒認錯。對不起。」話雖如此,然而心真的很痛。

    當下無話,一家人進入山莊,在凌雲和眾女刻意交好下,凌雨蝶總算放下了心裡的戒備,然而卻暗下裡卻不時以敵意的目光瞟著眾女。

    晚飯之際,段延慶也行功圓滿,出來一起用餐,出乎意料的是凌雨蝶居然一點兒都不怕。這倒讓凌雲稀奇不已,也許是他們長期呆在一起,使她下意識的沒有提防,孝順之舉讓眾人汗顏不已。

    過後,段延慶給了凌雲一個眼色,兩人一前一後,默默踏著月色來到後院。涼風習習,段延慶道:「雲兒,你將走上一條不歸路,不成功便成仁,你有此雄心爺爺一定會支持。雲兒,你有沒有想過回歸大理,那裡畢竟是一個國家,可以為你提供力量。」

    凌雲冷笑道:「爺爺,自從離開大理我就不是大理的人了;既然他怕我爭奪君主之位,其實大理自己也是矛盾重重,純粹是自己找死。」

    段延慶還是第一次聽凌雲如此評價大理,不由凝神傾聽,他知道凌雲有下文。

    「爺爺,一個國家若要屹立於世間,他要擁有矛和盾;矛就是一個國家的軍;而盾則是民生問題。大理歷代實行仁政,深得人心,表面風光無限,然而在我眼裡危機重重,只因軍隊從來都在外人手中,若是領軍大將一旦野心勃發,那麼大理皇族以什麼來阻擋?」凌雲淡淡的說道,歷史上就曾發生過大理皇族被奪權之事,高氏叛亂,而目前正是高昇泰主管軍隊,莫非叛亂就在近年?

    段延慶焦急的道:「雲兒言之有理,一旦軍隊叛亂,段氏將再無出頭之日;雲兒有何妙策?」

    凌雲道:「雲兒認為,段氏歷代國君避位為僧,恐怕也是因為軍隊的肘制,自認沒有實力來改變現狀,以期讓後一代來解決,然而狼的野心永遠不會滿足。段氏子孫風流多情,成日尋花問柳、遊山玩水,又有幾人真正關心國內大事?段譽更加不行,也許凌風哥哥應該早些登基才是。」

    段延慶心下贊同,想當年,段正淳因情而逝,而段譽因為王語嫣大失段氏皇族尊嚴,書獃子氣質嚴重,根本不是當國君的料子。當下道:「聽雲兒所言,莫非凌風有雄心凌壯志,以期讓段氏真正掌握大理命脈?」

    「這就不清楚了,不可凌風哥哥比段譽強多了,至少他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而弄成失魂落魄的,至少他瞭解百姓需要什麼,而非日日遊山玩水。一國之君要具有政治家的膽識,軍事家的韜略,思想家的睿智,詩人的浪漫與灑脫;後兩者可以不要,但是前兩者必須具備。」凌雲想起凌風的君子風範,覺得他勉強可以。

    「政治家的膽識,軍事家的韜略,思想家的睿智,詩人的浪漫與灑脫;說得好啊!雲兒,下一步你將如何行動?」段延慶讚賞之餘,不禁詢問。

    「一個國家最需要的莫過於人才,魏征上書唐太宗曾言:簡能而任之,擇善而從之,則智者盡其謀,勇者竭其力,仁者播其惠,信者效其忠。所以人才是最重要的,大宋人數眾多,千里馬遍灑全國,然而遺憾的是沒有伯樂,所以雲兒就充一回伯樂吧!」凌雲微笑作答,水泊梁山,好漢無數,可見當今天下人才濟濟,只要給他們一個契機,那麼他們將成一世之雄。

    「雲兒,看來爺爺是多慮了;如此也放心了,爺爺的傷勢也已恢復得差不多了,明日即將重入江湖。」段延慶亦興奮不已,凌雲有此意識,眼光深遠,那麼自己可以放心的行走。

    「爺爺,你……」凌雲感動之極,著實想不到段延慶行事居然厲行風雷。

    止住凌雲,段延慶說道:「雲兒放心,爺爺沒事,奔走江湖數十年,經驗之豐非你可比,明日就走。就這麼說定了,安逸二十餘載,這把老骨頭也應該活動活動了。時候不早,雲兒早些休息,嫣兒就勞你費心了。」言罷,拄拐而去。
funzero 發表於 2009-3-25 14:00
第一三四章 南慕容,歷史煙塵









卻說飄雪、公孫暮野急急忙忙的趕到燕子塢,呈現在眼前的居然是一片廢墟,輕煙裊裊尚未散盡,人影俱無,四周寂寞得可怕。

    飄雪哇了一口鮮血,拚死的衝向廢墟,試圖尋找到自己的親人,瘋狂的到處亂翻,公孫暮野心裡一片冰冷,眼中只有恨,只有毀滅,恨不得殺盡所有人,拖著沉重的傷勢與飄雪一齊搜尋。

    良久,飄雪崩潰了,那一具具燒得發臭的屍體熏得她不住嘔吐。身軀搖了兩搖,然後便像是一縷柳絲般虛弱的落到地上,軟倒在地,失聲痛哭。為什麼會這樣?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心狠手辣,我們無怨無仇的,這都是為什麼啊?

    公孫暮野大驚,連忙扶起飄雪,惶聲問道:「二小姐,你怎樣了……」

    但是飄雪又怎會聽得到他的聲音,她只覺心中有泰山一樣重的悲哀,北海一樣深的仇恨,要宣洩出來。

    但是她此刻除了痛哭之外,她什麼也不能做,她再也想不到自她有生以來,就一直愛著她、照顧著她的親人,竟連最後一面都不能相見就黯然離開。

    直到此刻——

    直到此刻所有她一生中全心倚賴著的東西,全部像飛煙一樣的消失了。

    「我該怎麼辦……爹、娘、姐姐,你們怎麼不讓我再見你們一面……」

    她痛哭著低語著,爹娘、姐姐,想起他們的音容笑貌,想起他們為自己頑疾不住傷神奔波,想起爹爹不清的神智、想起娘無時不刻的關懷,想起姐姐為自己的付出……一切清晰如昨,歷歷在目,然而眾多面目全非的屍體,緊緊的咬著她的心,人類的情感,情感的人類,生命的痛苦,痛苦的生命:「啊,為什麼蒼天對我這樣殘忍……」

    公孫暮野呆呆的望著哀哀泣語的飄雪,痛苦之極,一直以來,他都將她視為自己的妹妹、女兒,然而現在名震武林的「南慕容」將成為歷史,慕容世家活著的也許只有我們了。大業未興,恨仇又降;以他的才智,他知道慕容家分佈大宋各處的秘探一定完了,內奸,對一定是內奸,自己在京城生活十多年,除了親信之外根本無人知道自己是慕容家的人。

    夜幕降臨,滿天星斗,冷清的月光讓他們心下冰冷,兩人形同枯槁,任夜風吹刮。

    ……

    她跪在地上,哀哀地哭著,眼淚沾濕了地上,也沾濕了公孫暮野的心,兩人淚眼模糊,盼顧著不時閃耀的火光無言。

    月落星沉,他看到天際已有了一線淡淡的曙光,但是晚風很冷,他不知道黎明前為什麼總會有一段更深的黑暗和更重的寒意。

    公孫暮野感覺到他身邊的飄雪哭聲已寂,鼻息卻漸漸沉重起來,他不知道她是否睡了,但痛哭之後的女子,卻常是容易入睡的。他也很累,然而他不想睡,恨意凝腸,他已經麻木了,二小姐是否睡著他也不管不顧。於是他仍未移動一下身軀,只是稍為閉起眼睛,養了一會兒神。

    清晨的大地是寂靜的,潮濕而清冷的寒風,雖然吹乾樹葉上的朝露,卻吹乾了兩人的眼淚和心裡的恨。

    飄雪動了一下,清醒過來,可是她神情若呆,俏眼沒有了焦距和光彩,茫然一片,只聽公孫暮野道:「二小姐,不如先找凌公子前來幫忙!」

    恍然若悟,對啊!自己怎麼忘記了,「凌公子」三字似乎給了無窮她力量,連忙起身,急切道:「公孫叔叔,你且在此留意,還有沒有生還之人,我這就去請夫君前來。」言罷,不待公孫暮野反映,踉蹌而去,此時,凌雲成了她心裡的救命草,她相信他不會袖手旁觀,他心裡也有同樣的恨和仇,還有就是他是她的偉丈夫。

    公孫暮野急道:「二小姐,二小姐,我和你一起去吧!我實在不放心你一人前去。」慕容一氏唯一的血脈,他不容她有所閃失。

    飄雪頭也不回,抹了一把眼淚,道:「叔叔,你放心,飄雪自保尚有餘力,你自己在此多加小心,慕容家就只有我們了。你自己小心才是。」往日人流往來,然而現在只餘兩人,形單影隻,辛酸無比,然而她也知道這不是悲傷之刻,亡門之恨一下讓樂天知命的飄雪成熟了起來。

    公孫暮野聽罷,欣慰之下,復又悲傷無比,見她嬌小的身軀一下子似乎堅強了很多,如此純樸的二小姐若非經此打擊,她永遠是需要人呵護,然而失去親人之痛讓她一下子長大了。

    ……

    太湖畔、煙鎖孤島,沒有亭子的渡口前。

    凌雲、段延慶迎著初升的太陽,相顧無言。該說的都說了,凌雲只願這個可敬可親的老人平安平安就行,然而他改變不了他的倔強,他知道他心裡的痛不亞無自己,難得的寧靜生活對奔波半生的他來說無疑是很難得,然而現在都沒有了,所以他心裡也恨,然而他不像他們那般表露於外,他只會默默的放在心中。

    深吸一口氣,望著凝神遠眺的凌雲,段延慶拍拍他的肩頭,鼓勵的點下頭,拄著枴杖,慢慢走向小船。

    凌雲突然有悟,追上前去,從懷裡掏出一瓶「天機谷」靈藥遞給段延慶,咽聲道:「爺爺,保重!」

    段延慶輕輕點頭,跳上小船,箭一般劃破湖面,越走越遠,漸漸消失在茫茫晨霧中。

    湖風冰冷,拂起凌雲的鬢髮,襟飄帶舞,宛若天境中人。湖面蕩起的漣?,越散越淡,終至恢復平靜。

    歎息一聲,毅然轉身,待欲舉步,忽然間心靈有所感悟,急轉回身子,那聲聲淒冷的呼喚正是來源於湖裡。凝目遠觀,只見飄雪駕著小船飛快的趕來,披頭散髮,雪白的衣衫凌亂不堪,心下大驚,不待船靠渡口,遠遠的躍了過去,將飄雪抱上岸來。

    僕入熟悉的胸懷,熟悉的氣息讓她不安、恐懼的心漸漸平緩了下來,嬌軀依舊抖個不停。凌雲拂開遮住俏面的亂髮,心疼極了,這還是靜若秋水的飄雪嗎?此刻的她哪有文靜嫻淑之容,宛若病了很久很久的佳人,蒼白的臉蛋,滿佈血絲的雙眼,一切的一切都讓他心疼。不用她說,凌雲心中已有數,完了,名聲赫赫的「南慕容」也完了,威震江南數百年而不倒的「南慕容」終究倒在了陰謀家的手中。

    對於「南慕容」的瞭解,還是從金大俠那裡獲悉,通過小說和影視作品,他極其鄙視慕容復,他認為慕容家的人都是瘋子,是無可救藥的瘋子,他們心中第一位的永遠都是他們的復國大業,為了這,他們什麼都可以犧牲。在他們心中,有的只是復興霸業的夢想,他們沒有親情、友情更沒有愛情。然而真實的接觸到菲雪、飄雪、公孫暮野、風無念等人後,才發覺自己錯了,他們其實是錚錚鐵骨,為了遙不可及的夢可以放棄一切,可悲又復可歎可敬。

    慕容姐妹,美若天仙,菲雪堅強、飄雪文靜,正所謂春花秋月,各具擅長,然而她們都飛蛾撲火般愛上了自己。對了,菲雪?莫非菲雪也已遇害?摟住飄雪的手不由一緊,急聲道:「飄雪,菲雪呢?她呢,她是不是……」他不敢再問下去,期待而又惶恐的望著飄雪。

    飄雪摀住雙耳,不住掙扎,神情激動的吼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不要問我,求求你不要問了。」

    凌雲緊擁著她,不敢再問,生怕她再行失神之舉,靜靜的等待著她自我回復。良久,飄雪輕泣出聲,悲痛的將所見之事道了出來,眼裡充滿恐懼之色。

    凌雲小心的安慰道:「飄雪,菲雪那麼聰明,而且你們家有那麼多的秘探,說不定得聞強敵來臨,你姐姐早已帶著你的父母離開,只不過時間匆匆,來不及安排,強敵以至,留下的遺體恐怕只是來不及撤離的族人罷了。畢竟你們家存在數百年,在江南總有自己的人脈,也許大內高手剛到姑蘇,你姐姐他們就離開了呢!」

    「真的嗎?夫君,你說的是真的嗎?」飄雪對凌雲信賴無比,如抓住救命草,詢問不止,其實她心裡認為親人已遭不幸,然而她寧願相信凌雲的推測,這也許是自我麻醉的一種方式,有著希望總比絕望要好得多。

    「是啊!你想,燕子塢有多大,你比我還清楚,即使整個大內的高手來然來臨也不可能搜遍全島,而且此際湖中荷花無數,隨便駕著小船穿插其間,誰會發現呢?」凌雲輕聲為她分析,接著說道:「而且,名震江湖數百年的世家,不可能沒有密室暗道之類的,你的祖先可都是聰明之人,他們不會將自己的後人置於安危而不作安排,如此一想,也許菲雪正藏在哪處密室暗道之內,只是他們不敢肯定敵人是否遠退,所以一時沒有出來罷了。相信總有見面之日,飄雪,你可不能先亂了心神,不然重逢之時菲雪一定怪我怠慢了你啦!」

    聽著凌雲一番解釋,飄雪繃緊的心弦終於鬆了不少,雖然擔心、恐懼尤存,然而已不復剛剛之驚謊。

    凌雲鬆了一口氣,說是在安慰飄雪,哪裡不是在安慰自己呢!希望一切真如自己猜想,凌雲暗道,然而他知道姑蘇即將成為是非之所,已非淨土,若是兩萬精兵胡鬧一陣,太湖就不是目下的安靜了,還是盡快離開的好。

    若是江湖人得知「南慕容」已遭滅門,恐怕前來尋寶之人多不勝數,江湖盛傳慕容世家收集天下各門各派武功,成了武學寶庫,誰不心存僥倖,也許一本秘籍將改變自己在江湖中的名望,成就一番名聲。
funzero 發表於 2009-3-25 14:00
第一三五章 別曼陀,踏往前程










朝霞燦爛,就著曼陀山莊前眾女子畫出神妙卷軸,這些美女或坐或凝神修練,或黛眉微蹙靜靜思索,或活潑歡跳,如此情景,便是鐵石傻子見了,也無法不為之心動。只遺憾無人得見。

    凌雨蝶嘟玩紅潤的小嘴,不住張望,望著那通向遠方的彎曲小徑,她一早醒來,骨碌翻身下床,就去敲凌雲的房門,然而人去房空,錦被一如昨日折疊整齊,似乎從沒人在此休息,於是一間間房門推開,除了俏眼迷濛的紅顏,哪有凌雲的影子,一氣之下繞著山莊不住喊著「表哥」,清脆悅耳之音眾女吵了起來,若非不識陣勢,恐怕早已出去尋找了。

    凌雲、飄雪並肩而來,鬢髮沾露,凌雨蝶驚喜化著歸巢乳燕衝了過去,抱著凌雲的手臂搖個不停,靈活雙眼閃爍純潔的光,嬌聲詢問道:「表哥,表哥,昨晚你去哪裡了?雨蝶找了整個早晨都沒有見到你。啊!是不是去接姐姐了?」嘰嘰喳喳的說過一通之後方才發現凌雲身邊多了一個人,疑惑之極。她奇怪的望著凌雲,苦著俏臉深深思索,她想不通家裡為何除了爺爺和「表哥」都是女子。

    「想什麼這麼出神?」凌雲見凌雨蝶臉色變幻,顯是心中疑難,好生不易決斷。著實想不明她在想何事?

    午後日光斜照在她面頰之上,晶瑩華彩,宛如待嫁少女,飄雪雖知她其實已中年,然芳姿不減,美貌尤勝自己一籌,若非飄雪已知她失憶,不禁要懷疑她是不是文靜平淡的王語嫣,心道:「夫君的娘美得讓天下美女慚愧,這模樣挺像是畫中的玉女,嬌俏可人。」

    凌雨蝶見凌雲詢問,於是小心翼翼的將自己心裡的疑惑問了出來。凌雲尷尬之極,張口結舌,無從回答。

    雨汐適時為凌雲解決了難題,她走了過來,凝重道:「飄雪妹,那邊也出事了嗎?」其實飄雪此時憔悴的容顏任何人都知道燕子塢肯定出事了。

    果然,飄雪微微的點頭;雨汐歎息道:「妹妹,過去的都過去了,活著的人不應沉浸在悲痛中而無作為,我們都要學會堅強,只有如此才能助雲郎早日找出,找出仇人。」見淑怡俏臉煞白,不好再說什麼。她想了一會兒,繼續道:「雲郎,此上不宜久留,依我之見還是盡快離開,說不定還有高手隱在暗處,姑蘇已快成是非之所,早走一步好一步。」她眼裡閃著睿智的光,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凌雲正有此打算,於是咐附眾女自去收拾行禮,能帶的都帶上,唉!此生也許再無回來之日了。飄雪也前去幫忙,而凌雨蝶卻盯著凌雲,似乎等著和他一起行動。目光裡閃著絲猶豫,不知為何,她並不想離開這裡,而且對未知的外界充滿著恐懼。

    凌雲見她黛眉輕彎,苦著俏臉,眨巴眨巴的望著自己,知道她心裡所想,於是和聲道:「不用怕,外面雖然壞人很多,但是我會用我的生命保護你的,再也不會讓別人欺負你了。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當下牽著玉手,宛若兄妹,而凌雨蝶聽凌雲此言,歡欣雀躍,怕什麼,不是還有表哥嗎?嗯!外面到底是什麼樣子呢?心裡不住的構思著。

    而凌雲直直帶她前往琅擐福地,留戀的望著熟悉的一草一木,毅然將自毀機關開啟。自毀機關是造此密室之時所制,地下埋藏無數火藥,若是強行開啟,方圓幾十丈將毀於一旦,開啟機關也是無奈之舉,他不想這些武功流入江湖,如果自己不來開啟,將成為遠古的秘密,埋葬在地底。不過自己此時已經用不到其中的武學典籍,高深之武學早已熟記於心。

    凌雨蝶靜靜的望著凌雲完成一切,居然難得的乖巧俏立一旁,不言不語。留戀的看了一眼,當下快步離去,凌雨蝶不悅的跟在後面,不住的做著鬼臉,一身雪衣,雲鬢高挽,神態雖然嬌俏之中,卻又流露出一種清雅高貴之氣。只可惜無人可見得。

    此時,凌雲心裡堅定一個念頭,「曼陀山莊」永遠是我的家,即使建築盡毀,它還我的家園,別人可以盡毀有形的東西,卻毀不了我心裡的牽掛,別了,曼陀!有朝一日你將名揚天下,成為天下人頂禮膜拜的聖地,不為別的,只因他是「邪帝」凌雲的家。

    一個時辰後,眾人提著大小不一的包裹,站在莊門,作了最後的告別,臨別依依。然而現實卻讓他們不得不離開。

    凌雲讓眾女先去渡口等待自己,待眾人離去後,唇角綻放著邪邪的笑意,自語道:「登臨此島,唯有一死,我這個邪帝此邪一回,管他是誰,敢來此地的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除了我,天下間能來此地的人即使不死也會嚇破苦膽,邪帝配邪島,嘿嘿,恰如其份。」

    腳下一飄,繞莊一圈,將陣法開啟,耗時卻不過兩刻,偌大的莊子被他轉過一圈,頓時,山莊籠罩有濃霧裡若隱若現,宛若仙境,然而無人知曉此處是步步危機,處處是殺人不眨眼的機關,如此佈置,花費了凌雲數年光陰,若非王語嫣他們嫌麻煩而沒有開啟,憑那幾個人如何攻得進去?

    在樹林裡,凌雲一如剛才,狠心的把所有陣法開放,如此忙碌一番,林中樹林怪石皆成陣勢,陣裡有陣,環環相扣,一草一木皆先天至理,一旦錯行一步,必死無生。

    眾女在渡口等得不耐,一個時辰過去了,凌雲還沒有現身,然而她們想起剛才凌雲凝重的囑咐,熟知他的千尋即知凌雲一定去開啟所有陣法,心頭不忍,畢竟此處常有附近漁民登臨身避風雨,如此一來豈不是會間接害死很多人,然而此刻她也顧不上了。此處是自己的家,自己心裡何嘗不痛苦,也罷!反正沒有親眼瞧著,千尋暗自想道。曼陀之變讓他變得堅強,她也知道如若不能硬起心腸,自己就得死,在這個世上,弱肉強食,有實力才有說話的資格,自小凌雲就如此教導過她,此刻話語重現腦海,她明白了凌雲的用意,真想不到他居然在小時候就作出如此警語,現在情景正如他所說那般,實力代表一切。

    正當眾女各自焦急之際,凌雲飄然而至,止住眾女的詢問,想了一下,還是花了一定時間在渡口依地勢而佈置一個小陣,只為阻止而非傷人,唉!自己的心腸還是不夠狠啊!凌雲暗想。

    千尋會心一笑,搖頭不語,自己的夫君典型的面冷心善,雖然語下凶狠,然而他哪裡會作出違背良心之事?

    眾女只覺眼睛一花,通往樹林的小路沒有了,處處是崎嶇險惡的怪石,正發出森然的殺機,陣陣霧氣自裡面湧出,宛若傳說的地獄。以她們的心性都嚇了一跳,均怪怪的望著凌雲,她們雖然在京城見識過他佈置奇陣的威力,然而卻想不到他尚有此能,居然將空曠的渡口弄成陰森鬼地。

    凌雲一拍手,鬆了一口氣,說道:「大功告成,普通漁民根本無法也不敢進入,即使是黃藥師早生百年,也闖不進來,此陣只具阻止能力,讓人迷失方向,普通人斷不敢冒然前進,也進不了,若是高手嘛!哼,就算通過此陣,那麼只有為他祈禱了,希望他死得不是很難看。」

    眾女暗自驚魂,知他所言非虛,然而對他的苦心佩服不已,至於黃藥師他們倒沒有注意聽到。不過通過此細節,她們對凌雲有了更深的瞭解,如果沒有人來惹他,他斷不會找人麻煩。不然將面臨他無盡的報復,這就是他行事的宗旨。

    幾艘小船划破湖面,孤島被他們甩在背後,在飄雪的指點下,沒有費多少時間,眾人就來到燕子塢。

    遠遠的,公孫暮野正焦急的張望,飄雪一去多時,若非自己不知凌雲他們身在何處,恐怕早已前去尋找,對於他來說,目前是危機四起,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飄雪見公孫暮野的神情,心裡一暖,叫道:「公孫叔叔,我回來了。」

    公孫暮野責備的道:「二小姐,你終於回來了,你可知道我很擔心你呢!目前敵人不知身處何處,若你再行出事,我如何對得起列祖列宗。」

    凌雲見此,笑道:「公孫兄,莫怪飄雪,是小弟離開之前作了一番佈置,所以遲了一些;公孫的心情小弟可以理解,等人的感覺真是很難受。」前世,他為了等待菲兒,有一次於風雪裡傻站了幾個小時,就只為了一個小小的誤會。

    公孫暮野道:「凌公子,救命之恩尚未道謝,公孫暮野這條命是你的了。」

    凌雲笑道:「公孫兄言重了,若非三位兄長帶公孫回來,小弟縱有天大能耐也無從下手;什麼恩情不用再說了,如今我們同處一條線,是自己人,應當同舟共濟,一起面對前面的危機。」言罷,凝重的望著他。

    公孫暮野重重的點頭,沉聲道:「我聽你的,有何咐附公子但說無妨。」

    凌雲悠然道:「我隱隱感覺,從我成名江湖之日開始就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對付我,也許應該說慕容家遭此劫難都因我而起。然而一切都過去了,追悔無益,我們更應該看向前方。」

    公孫暮野苦笑道:「公子,你也莫要自責,若只因為你,別人最多毀了燕子塢,而不是京城裡的各處據點,他們是早有預謀,只不過藉著公子之名,以期讓慕容世家對公子懷恨在心,而追殺,他們可以漁翁得利,一箭雙鵰,設計之人可謂心狠手辣啊!如果不是因為內奸,縱是朝庭密探也無法得知我公孫暮野所行之事。」說完,慈愛的看了一眼臉色漸潤的飄雪,笑道:「現在我們已是一家人,公子言道同舟共濟甚合我的心意。」

    「公孫兄,我們先離開此處吧!姑蘇不再是安靜之所了。」凌雲看了看變成廢墟的燕子塢,將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

    公孫暮野沉重的點頭,望了擺放整齊的遺體,走了過去。眾人一起幫忙,不到半個時辰即安葬完畢,其間飄雪再次痛哭昏迷,她心裡清楚,家人已經拋下她了。離開之際還是素心抱著她,眾人分成數船,凌雲、公孫暮野自乘一船,商量日後的路將如何行走,兩人共商事情,公孫暮野的穩重彌補了凌雲計策中的漏洞,儘管如此,公孫暮野也是驚為天人,一些想法讓他大開眼界,直歎凌雲行事風格果然「邪」異之極。
funzero 發表於 2009-3-25 14:00
第一三六章 戲清荷,北上山東







    李清荷目不轉眼的望著凌雨蝶,如果說自己和凌雲很相像,那麼和凌雨蝶簡直是一個模子印出來一般,兩人白衣勝雪,一動一靜,兩美相逢,讓眾人大開眼界。

    虛煙霞歡笑道:「如若我娘再來,那麼別人一定認為你們是一奶三姐妹,嗯!應該是一奶四胞,我都差點兒忘記小色狼了。」

    虛若無點頭贊同,自己這個家族真是怪異,血統可純正得很哪!男的俊,女的俏,都是禍國殃民之輩。當然自己不是了,雖然自己也算是難得的美男子,然而和凌雲相比卻差了一截,也許自己過多的繼承了父親的血脈,前次經過凌雲一說,他對彼此的聯繫都有了認識。

    李清荷對凌雲說:「凌雲,她是誰?你姐姐還是妹妹?」此刻的凌雨蝶根本讓別人看不出真實的年齡,說她比自己小吧!嬌美容顏下隱隱蘊藏著成熟少婦的風情,說她大吧!活潑調皮之處宛若孩童。

    「姐姐,我是表哥的表妹,你是誰啊?為何和我們如此相像?」凌雨蝶接下話頭,她對如此容貌之李清荷有著親切之感,也許是因為相似的原因。

    李清荷看了凌雲一眼,心下明瞭,暗道:哼!如此絕色佳人,居然是他的表妹,看來也非完璧之身,原來她骨子裡的少婦風韻如此來的。若是凌雲得知她心裡有此想法,肯定會氣得跳腳,然而李清荷怪異的眼神的依舊讓他毛骨悚然。

    「是啊!她是我的表妹,這有什麼,天下相似之人何其多,若是你見到我外祖母的畫像你才驚訝呢!我們三代都是一個模樣,這叫無可奈何。」凌雲說完,最後歎息道:「可惜,真是太可惜了,如此優質品種居然流落到了高麗,真是遺憾,也不知李滄海是如何想的。」

    眾人聽他連呼可惜,連忙凝神傾聽,哪知他心裡居然有如此結論,不禁絕倒。而李清葆更是柳眉倒豎,裝著若無其事的走到凌雲身邊,順手給他一巴掌,清亮的「啪」聲響起,眾人又是一怔,著實想不到李清荷居然如此「心狠」,不禁輕「啊」出聲。掩口望著黑著俊臉的凌雲,且看他如何反應,經上一次,他們都知道凌雲臉皮之厚不亞於他的武功,倒也沒有為他擔心,反而怕他為難李清荷。

    凌雲閃電般舉起右掌,眾人嚇了一跳,而戒備的李清荷更是閃電後退,哪知凌雲輕輕的梳理垂下的鬢髮,眾人再次轟笑,凌雲啊,就是喜歡捉弄人。

    只聽他笑道:「李清荷,我知道你為何總看我不順眼了;京城之際,一不留神親了你的小嘴一下,嘖嘖嘖!紅潤潤的小嘴真是香甜啊!若我覺得虧了,再親回去得啦!我是不會扇人耳光的。說罷,似乎意尤未盡,唇齒留香,舌頭舔著嘴唇,陶醉的瞇著雙眼。

    李清荷阻之不及,待眾人詭異的望著自己,又羞又氣,俏臉紅霞滿佈,粉頸亦緋紅,可愛之極,憨態可掬。幾個男子口水猛咽,他們與李清荷相處多日,平時她冷若冰霜,如此神情還是第一次見到,不由都陶醉在無限風情之中,而凌雲更是圓睜雙睜。

    虛煙霞看不過眼,在凌雲耳邊大聲道:「小色狼,流口水啦!」

    凌雲悚然而醒,伸袖擦擦嘴角,並不住的說:「不好意思,這邊群芳爭艷,那邊風景獨好,所以情不自禁!不然以我的君子風範哪會流口水?」

    眾人大笑,凌雲這才發現自己上當了,哪裡真有口水?大聲道:「鬼丫頭,居然戲弄你家夫君,家法伺候。」

    李清荷雖然正在羞怒之中,想起凌雲剛才之狀,亦輕笑出聲,不過一會兒又板著臉兒,輕哼一聲,離開了這個讓她羞怒之地。

    其實凌雲也是見氣氛凝重、壓抑,所以故意以此調和氣氛罷了,不然以他此刻歷經花叢的經驗哪裡有此失態之表現。只不過大家沒有發現他的心態,真以為他就是如此心性,不過想到他曾親吻了李清荷,都奇怪之極,著實想不到他下手如此之快,而虛若無更是拍胸頓首,似乎恨不得早先下手。如果說三公子對李清荷沒有動心那是假的,只不過她冷若冰霜,一幅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讓他們不敢搭訕,而且曾敗於她手,總覺得很沒面子。不過他們也僅限於好感罷了!聽凌云「非禮」了人家,自知沒有希望了。和凌雲鬥,只有輸的份,還不如趁現在沒有投入感情一切放開就是了。

    凌雲道:「大家準備一下,即時離開此處。看有無船隻,我們走水路去山東道。」

    三公子面色煞白,來的時候他們走的正是水路,對於三個從未坐船的人來說實在是受罪,哪知道凌雲一句話又要坐船,他們真的很怕,船上的顛?太難受了。

    虛若無心虛的道:「老四,此次我們就走陸路吧!水路讓人難受得緊,說到坐船我就心慌。」

    凌雲見陳劍鋒、段凌風亦企求的望著自己,想了一會兒,他希望他們都能克服心裡的恐懼,於是堅決道:「不行,既然你們怕乘船那更加應該走水路了。你們也知道,江湖是非,敵人不可能給你機會,我的宗旨是多一樣技能多一份生存的機會,此次北上,你們必須給我學會游水,日後若是遇到危機也不會驚惶失措,而且我想教你們絕世劍法,你們平時不是一直羨慕我的劍法嗎?到船上最容易學成,我意已決,現在就離開。」

    三公子思索凌雲的話,覺得有一些道理,是啊!人在江湖,哪能從不走水路,若是日後敵人從水裡攻擊,那不是死路一條?而且凌雲狠辣的劍法更讓他們心癢癢的,若是學到皮毛,那日後豈不是在江湖中可以橫著走,當下不再心存異議。

    眾人本來就沒有什麼好收拾的,乾脆一起離開,松鶴樓的掌櫃見他們每人都有武器,知道他們是江湖中人,生怕招呼不周惹來殺身之禍,巴不得他們早點離去,待他們離去後,差點兒要燒香拜佛了,滑稽之狀惹得眾女嘻笑不止。

    在銀子開路下,一艘大船願意載他們行往山東道,公孫暮野對凌雲和飄雪道:「公子、二小姐,暮野告辭了,暮野希望在江湖中搜尋,看看還有沒有生還的兄弟。公子,切請照顧小姐,日後暮野來江湖中尋找。」其實這是凌雲和他商量的結果,讓他去將失散的慕容世家子弟收攏,組成密探,打入大宋各地,依凌雲的意思是最好進入官員的府坻裡,這樣更加容易得到朝庭的新動向。

    飄雪一驚,她以為公孫暮野會和他們一起,不由一怔,詢問的望著凌雲。凌雲道:「公孫兄,此去一切小心為重,咱們江湖中見,飄雪有我,你儘管放心,你最好不要以現在的面目出現,畢竟你有京城之際也算是名人了,肯定逃不過有心人的耳目,我會向飄雪解釋清楚的。」

    公孫暮野點點頭,走到飄雪面前,說道:「二小姐,暮野告辭,小姐請放心,暮野此行並無危險,小姐一切聽從凌公子的安排,他會保證你無事的。」言罷,悄然離去。

    飄雪雙眸緋紅,揮手告辭,她不知凌雲和公孫暮野有何打算,但是她知道他們一定在商量著如何復仇之事,哽咽的道:「公孫叔叔,小心啊!飄雪只你一個親人了。」

    公孫暮野停下步子,強忍住心裡的傷感,深吸口氣,邁開步子,頭也不回的走了。

    船老大見凌雲儼然是人群中的頭領,戰戰兢兢詢問道:「客官,是否可以走了?」他長年跑船,見識非凡,知道他們都是自己惹不起的,若非凌雲出手大方,打死他也不敢搭載。

    凌雲知他心意,笑道:「船家,走吧!你放心,我們雖然是江湖中人,可我們絕不是濫殺無辜之輩,請你放心行走吧!」

    船家訕笑道:「是小人多慮了,這就啟錨。」於是快步前去,高喊道:「啟錨哩!」聲音悠長,極富音韻。船員喊著號子,逆水而行,大船緩緩離開渡口。

    陽光明媚,風聲呼呼,撕扯著巨帆「嘩嘩」作響,眾女坐在艙前打成一片,笑聲不斷,也不知她們在說什麼,讓凌雲奇怪的是李清荷居然身處其中,正聽得出神之極。

    三公子傷勢尚未痊癒,躲在艙裡運功調息,凌雲望著一望無際的水面,一個人無聊之極。乾脆抱出兩罈酒,拉著船老大坐在一起打發無聊時間,船老大覺得凌雲親和無比,倒也不再害怕,而且他也是豪爽之人,見凌雲心意極誠倒也不好拒絕。

    酒到半晌,船老大放下酒罈,歎息一口氣,凌雲一愣,不由問道:「船家是不是有心事?說來聽聽,也許我能為你解憂一二。」

    船老大道:「客官,你有所不知;老漢家裡有大有小,一共五口人,都靠這條船維持家計,三個兒子都在充作船員,一年到頭,奔波水上,然而如此忙碌,連飽飯都吃不上,生活艱辛之極。」

    凌雲故作不解的道:「當今皇帝不是施行仁政嗎?為何你們落到如此田地?」

    般老大呸的吐了一口唾沫,憤憤的道:「宋徽宗還不是無能之輩?成日只知吟詩填詞、玩弄風月,根本不顧百姓的死活,苛捐雜稅壓得我們都喘不過氣兒。而且當官的沒有一個好東西,只知壓迫老百姓,其實老百姓的要求很低,只要吃飽飯,孩子可以上學堂聽書,這就夠了,可是連這點小小的願望都不能滿足,我看這個大宋朝快到頭了。老漢巴不得有識之人起來反對,若真如此,老漢一定帶著三個兒子參與。」

    凌雲問道:「我曾聽姑蘇慕容氏對此處百姓極好,可有此事?」

    「是啊!慕容公子對我們還真好,只要我們有困難,他們都會幫助,姑蘇城中有一家大藥店,是他們開的,百姓抓藥看病都到那裡,大夫也很好,若是貪苦百姓,他們是不收錢的,而且每個月都佈施粥飯,百姓有何糾葛都會請慕容家來主持公道,他們不偏不倚,幫理不幫親,如果沒有那些狗官存在,那麼姑蘇才是真的天堂呢!前年冬天正下大雪,老伴深夜發病,我和三個兒背著老伴前去就診,他們二話不說就為老伴醫治,若非他們,老伴還成了黃泥了,他們是我家的大恩人呢!」船老大感激的訴說,眼圈微紅,似乎想到了當時的危機。

    凌雲暗想:看來姑蘇的官員已經引起民憤了,姑蘇自古以來,成為漁米之鄉,應該是富饒之地,哪知此處都到這步了,看來北方的百姓生活更加困難。若是有人登高一呼,打著「替天行道」之旗,恐怕百姓趨之若騖吧!

            當下怕引起船家的懷疑,不再詢問。兩人邊喝邊聊,天南地北的亂說,船家行走水路多年,將所見所聞一一說來,倒也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而凌雲對時政的評論更讓船家不住拍腿贊成,深覺凌雲真是太瞭解他們底層百姓,恨不得將自己所有的委屈盡情道來,凌雲為了瞭解更多,倒也沒有不耐之心,成了很好的聽眾,時不時作了中肯的評論。讓船家對凌雲的見解和膽識佩服不止,一個下午的暢談,兩人倒是成了很好的朋友。
funzero 發表於 2009-3-25 14:00
第一三七章 邪大嫂,倒也別緻









    眾女遍船尋找凌雲,各艙皆無蹤影,待到船弦發現他之時,居然和船老大躺在一塊兒,船板上放著好幾個空罈子,眾人啼笑皆非,凌雨蝶上前搖醒凌雲,聞著渾身酒氣,瑤鼻微皺,掩住小嘴跑到一旁,待沒有感覺到了,才放下玉手,氣呼呼的道:「表哥,真是個酒鬼,大白天的就和老伯伯喝酒。」

    凌雲拍拍頭,說道:「你們各聊各的,我一個人無所事事,只有找人喝酒了。」望著不省人事的船老大,嘿嘿笑道:「船老大剛才還說自己千杯不倒,四壇下來就是將他丟入水裡恐怕也醒不過來。」

    千尋見凌雲胸前濕了一片,白了他一眼,說道:「你啊!都成什麼樣子了?還說別人。」

    凌雲看了船老大一如自己,衣衫盡濕,擔心他年紀大了躺著受涼,於是抱著老人前往底艙,船員都在那裡休息,走到艙口,大聲道:「各位船家兄弟,船老大喝醉了,麻煩兄弟們將船老大接回去,老人家上了年紀,莫要讓他受了風寒。」

    艙門開啟,急急走出三個全身黑得發亮的精壯漢子,強悍之氣逼人而來,眼睛深邃有神,鼻樑高挺,粗獷的臉頰稜角分明,搭配在一起之後,更是猶如上帝手下巧奪天工的作品,鐵骨錚錚、的是難得一見的漢子,三人長得相像,年紀和自己相差不了多少,應該是船老大的兒子,凌雲心裡不禁暗讚一聲:好漢子!

    年紀稍大的一人聞著濃重的酒氣,知道兩人都喝得差不多了,於是從凌雲手中接過老人,老人在他手。一個看似最小的漢子笑道:「多謝客官款待阿爹,阿爹生平最好結交朋友和酒,看來他與客官談得投機。不然也不會如此了。」言下之意是不雖然好酒,但是平常之人他也不會與之喝醉。

    凌雲笑道:「三位大哥,白日之際,小弟閒得慌,親人朋友各忙各的,無奈之下只得將老伯拉來一起喝酒,萬望莫怪。」

    「哈哈!看來兄弟也是性情中人,我們兄弟見你們一行人,男俊女俏,以為是哪家公子出遊呢!啊!」那漢子突然驚叫,呆望著凌雲出神。別一人亦是如此,稍大的漢子從艙裡出來,說道:「老七,怎麼了?驚個什麼,不怕驚嚇了客官?」

    「二哥,你,你快看,他,他是不是傳言中的那人?」老七對二哥說,並使勁的擦擦雙眼,似乎不敢相們一般。

    凌雲也不以為異,笑道:「三位兄弟,小弟這樣子只此一家,別無分號;也不知道是不是七兄所言的人。

    二哥小心翼翼的道:「兄弟,瞧你一頭白髮,你是不是那個重情重義、殺人不眨眼的『邪帝』?」

    凌雲差點兒暈倒,重情重義什麼時候和殺人不眨眼聯在一起了,這位兄弟也太才了。不由苦笑道:「對了,我就是那個重情重義、殺人不眨眼的『邪帝』了。」

    老七緊張的解釋道:「那個,那個邪大俠,二哥也是慌不擇言,請你莫怪。」說罷,連連道歉。

    二哥想起來往江湖客說的話,不由嚇得一頭冷汗,據過往行人傳言,邪帝最明顯的就是古怪雪發,紅顏無數,然而為人亦正亦邪,行事一向憑自己喜好,想起自己緊張之下居然說他「殺人不眨眼」,那不是找死嗎?

    凌雲知道他們心裡所想,於是笑道:「三位莫要驚慌,小弟絕非濫殺無辜之人,江湖中人就是喜歡將事情無限誇大,如果小弟真是殺人不眨眼,也不會送老伯回來了。」

    二哥抓抓頭髮,黑亮的臉脹得發紅,不好意思的道:「唉!我是大老粗,不識字,不知道怎麼說,所以將過往行人的話用上了。」

    凌雲大笑道:「兄弟也是性情中人,倒是爽快;其實兄弟說的也沒有錯,至於什麼重情重義倒不見得,不過我對自己敵人倒是殺起來從不眨眼過,若是有機會倒要讓你們三兄弟親眼看看。」凌雲見他們純樸得可愛,甚為喜歡。

    三兄弟聽罷,也暢快淋漓的笑了出來。凌雲一時興起,拉起他們三人,三兄弟一時不防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凌雲見狀,放開他們,說道:「有道是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弟,你們的阿爹被我灌醉了,你們難道不想為父報仇嗎?走走走,我們去喝個痛快。今日見三們倒覺得是多年朋友一般。」

    三兄弟苦笑不已,這個邪帝可真邪得可愛,然而正待說話,凌雲道:「你們兄弟是不是男人?我又不是讓你們去砍人,不就是喝酒嗎?怕什麼?」

    老七鬱悶道:「邪大俠,你那裡女官眾多,你自己瞧瞧,我們兄弟赤著上身,如何見人呢!」

    凌雲這才想起,不由笑道:「你們兄弟快一些,千萬不要和我客氣,也不要婆婆媽媽的;男人嘛!應該奉行這樣的一個宗旨:吃別人要狠,吃自己要省。我先去準備一下,你們快點兒,我還有三個兄弟,大家一起來。」說罷,轉身而去。

    三人聽到此處,笑得打跌,各自跑回艙裡,到處亂翻,似乎想找一件體面一些的衣服,他們都是直爽之輩,凌雲聲名赫赫卻沒有絲毫架子,而且為人如此風趣,讓他們大生好感。而且凌雲熱情真誠之極,渾無絲毫看不起他們之意,取笑間也只是玩笑,並無輕視之心。

    素心見凌雲回來,遞過打濕的手帕給他擦手,說道:「凌郎,吃的都準備好了,就等你啦。」

    凌雲笑道:「素心,我遇到了三個有趣的兄弟,他們是船老大的兒子,居然當著我的面說我『殺人不眨眼』,所以我一生之下。」見眾人都望著自己,不由故作關子的道:「你們猜,我把他們怎麼了?」

    李清荷素來喜歡和他抬摃,不由諷刺道:「你本來就殺人不眨眼,別人如此說你,肯定不由分說一掌將他們的腦袋劈得稀巴爛。」

    千尋白了李清荷一眼,不高興的分辯道:「李姐姐,夫君才不是這樣的人呢!夫君殺的人都是活該,是他們自己活得不耐煩了。李姐姐,我們認識的日子也不短了,你見過夫君亂殺人了嗎?」

    李清荷無語,心下暗想:他是你的丈夫,你當然覺得他什麼都好了。不過轉念一想,相處多日,還真沒有見他濫殺無辜,不由張目結舌。

    凌雨蝶、李清照一人拉著凌雲一手,急問道:「表哥(哥哥),你把他們怎麼樣了?」

    凌雲冷聲道:「哼!他們當作我的面如此辱罵,我當然不會放過了,人不惹我,我不惹人,都是他們自尋的。怪不得我,正如李清荷所言,我還真的一掌下去」。

    「啊!」眾人驚疑的望著凌雲,難道李清荷無意言中,他怎麼變了?不過千尋對凌雲知之甚詳,所以只是含笑的看著凌雲的表演。

    「倒父之仇不共戴天,他們老爹被我放倒了,作為兒子當然要為父討還公道了。不過呢,我並沒有殺他們,而是請他們前來喝酒,」凌雲冷言冷語,讓他們一驚一乍的,哪知峰迴路轉,居然變成如此模樣,都出乎意料,連千尋都驚奇不止。

    正在這時,只聽得外面有人大呼小叫的喊道:「邪帝,邪大俠,你說得對,倒父之仇為共戴天,我們兄弟正要前來討還一個公道。古人有云: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才是大丈夫,所以我們兄弟不怕,特來討教一番。」

    眾女呆然相視,哄然大笑,如此趣人,難怪凌雲說見到了三個有趣的兄弟。

    凌雲一聽即知是性子活躍的老七,不由笑罵道:「進來吧,一切準備妥當,有種的只管進來。」言罷,即大搖大擺的坐在上首,翹起二郎腿,一幅玩世不恭的流氓樣,如果有一付墨鏡,再點上一支煙,渾然就是黑社會的混混。而眾女倒是有禮有節的站在一側,含笑的看著凌雲耍寶,心裡也對那三個人好奇不止。

    推艙而入,三個精壯的漢子走了進來,其中一人手裡提著幾尾活蹦亂跳的大魚,他們穿著極其隆重,大紅大紫的,居然還戴著帽子,像過年的小孩子一般,滑稽之極,凌云「?哧」的笑出聲來,說道:「三位兄台是不是記錯日子了,小弟可記得目前可是五月,離過年之時甚遠呢!哎喲,還提了幾尾魚,是不是前來拜年,小弟可沒有準備紅包呢!唉,你們也不要忍了,要笑就笑吧!苦忍對身體有害無益。」

    眾女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鶯聲燕語,香艷之極。三人的定力倒是很好,只呆了一下,即刻如常,倒讓凌雲敬重不止,他可是很清楚自己這些女孩的魅力,簡直是將天下佳麗盡收帳下了。

    提魚的正是老七,黑臉紅得發紫,不過活躍的他亦不甘示弱的說道:「邪帝,這可是我們過年時才穿的,如此只表示我們兄弟對邪大俠的重視。幾尾鮮魚不成敬意,只是有勞眾位邪大嫂了。」

    凌雲望著俏臉通紅的幾女,不由大笑,說道:「好小子,真有你的,『邪大嫂』,不錯,聽著很新穎別緻,不過有幾位可不是你的邪大嫂,如果她們不高興你可慘了。老七啊!你太有才了,我都要崇拜你了。煙霞,你去將三位哥哥請來,打虎親兄弟,既然他們殺上門來了,我這邊少不得要找幾個助拳的。」

    千尋也懶得爭辯,接過活魚準備去燒煮,紅袖、添香見狀,也跟著前去幫忙,而煙霞則快步去請三公子。

    凌雲見眾女都要出去,不由道:「都坐下來吧!大家同在一條船上就是一家人,相逢就是緣份,什麼狗屁禮儀,滾他娘的。」

    三兄弟聽凌雲如此大生知己之感,人說邪帝狂放不羈,如果名不虛傳,心裡對他的話倒是認同了。是啊!若非緣份,何來今日的相逢?略有的拘束頓時消散無餘,大大方方的坐了下來。

    不一刻,三公子也已前來,可能是聽到煙霞說這裡有客人,所以倒也沒有驚異,他們見三人如此有趣的裝束,差點兒狂笑,不過顧及他們是客人,拚死運功忍住,每個都憋得滿臉通紅。只行一禮便跑到一旁端坐,正正規規的,真不愧是名門高弟,看那坐姿就是與凌雲不一樣。

    此時,漁家三兄弟反而覺得他們的樣子好玩,老七想到凌雲剛才的一番話,不由照搬道:「『你們也不要忍了,要笑就笑吧!苦忍對身體有害無益。』」

    三公子爆笑出聲,而三兄弟亦不禁跟著歡笑,一時氣氛甚融洽。大家都是性情中人,雖然沒有認真的介紹,然而都覺得對方怎麼看都順眼,這也許是英雄識英雄,豪傑重豪傑。三公子也瞧出他們三人不是武林中人,但是卻沒有絲毫瞧不起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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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八章 創門派,名為邪逸










    雨汐俏臉一紅,而素心她們則早已笑出聲來,雨汐道:「雲郎就會欺負人,這麼多姐妹就只說我一個。
    煙霞笑道:「妹妹,凌郎這是疼愛你呢!」

    雨汐心下受用,見凌雲邪邪的看著自己,不由一惱,玉手在桌上輕拍,幾個杯子如被無形的手托著,輕輕的送到幾人大男人面前,凌雲和三公子倒也沒有異狀,而那三兄弟不住的擦拭雙眼,直疑自己是在做夢一般,緊接更讓他們歎為觀止的是雨汐前面的酒罈噴出三股細細的酒水,不偏不倚,緩緩的為他們兄弟滿上,一時目瞪口呆張大嘴呆呆的望著雨汐,直懷疑她是仙女下凡,他們雖然見過無數江湖中人,然而如此之能卻從未見著,並非是沒有具此能力,而是他們自視身份,斷然不會有此一舉。緊接著,三股酒箭凝立於空中轉向三公子,為他們滿上。

    三公子也是吃驚不已,同時控制三股酒箭的力量他們也會做到,然而凝於空中之舉他們最多只能勉強控制兩道,而三道卻是萬萬不能。他們卻不知雨汐早已被凌雲打通天地雙橋,功力精純,源源不絕,一身武功早已遠過他們。

    此時,尚未學武的李清照興奮的拍手,羨慕的望著雨汐,怕不得自己也具此能,然而凌雲近來事務繁多,根本騰不出手來幫忙。而李清荷更加吃驚,心下暗想:在高麗,自己也算是絕世高手了,曾經打敗高手無數,在中原亦是無所匹敵、所向披靡,以為中原人物亦不過如此,然而一見凌雲卻連遭打擊,自己在全盛之際也斷不是雨汐的對手,真不知他們是如何做到的。

    就在眾人各有所思之時,雨汐手下不慢,望著似笑非笑的凌雲,難得的調皮一笑,運動全般功力,那三股酒水突如利箭刺向凌雲,力量之威不亞於天下任何厲害暗器。三兄弟和李清照倒沒有看出其中的凶險,兀自看得眼花繚亂,然而別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均看出其中危機重重,都看好戲等待著凌雲如何化解。

    凌雲故作失色的叫道:「哎喲!賊婆娘謀殺親夫了。」然而反映卻不慢,運動功力,酒杯飄身自己身前,三股酒箭合而為一,發出清脆水流碰撞聲,直直流入杯中。

    眾人越看越奇,凌雲的酒杯似乎變得擁有無限容量,酒一直流著,然而桌面卻無一絲水漬,待認真一看,不由大驚失色,原來酒杯高高立起,酒水一直向上堆積,越積越高,長長的透明可人,在通明的燭光下閃著七彩光芒,美麗無比。

    而凌雲還是原來那付要死不活的模樣,似乎一切都與他無關。然而雨汐卻莫明的玉面飛霞,若非眾人都將精力集中在酒杯上,恐怕得見她的異常。

    原來剛剛凌雲用腹語功對雨汐道:「雨汐,你是不是想為夫了?你看這股酒水就像你**迭起之時的反應一般,一樣的兇猛,一樣的晶瑩透徹。」雨汐哪知凌雲居然將閨房間嬉戲拿來說事,登時大羞,一時功力不純,酒水卡然而斷。

    雨汐只覺心頭亂跳,直欲崩出,她身具《玄女和合經》中所記載的無上寶穴——『玉壺洞天』,當房事到得**之際,妙處會噴出女子**。然而身具寶穴的女子需求極大,很難體悟歡愛的無上樂趣,一旦得償宿願,需求遠超普通女子。雨汐、千尋、素心正是如此,歡愛之時既妖且媚,慾海橫流,嬌聲細語,讓凌雲體會無窮樂趣,若非他亦天生異稟,哪裡承受得住她們的渴求。

    凌雲賊忒兮兮的望著雨汐嬌羞的神態,心懷大暢,暗自得意不止。舉起高高的「酒杯」說道:「來來來,大家不要客氣,現在的我們真是『同舟共濟』,正所謂: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今日的相聚不知是修了幾世的緣份,一切隨意!」

    六個男子轟然舉杯,酒到杯乾,相較之下凌雲則慢了很多,凌雲知曉大家都是海量之人,也懶得用杯子,在他揮動之間,艙角的七個酒罈不翼而飛到七人的面前,人人一壇。如此安排六人更是大喜,他們也懶著呢!

    眾女聽罷「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一語,心裡一片柔軟,仔細品味其中的意韻,不由深情無限,正所謂情到深處自然濃,如此一語深深的打動了雨汐她們的心靈深處。這個不羈的男子,感情細膩之處不亞於女子,他時常以不同的方式展示自己對姐妹們的愛。

    且不說眾女各懷心事,那邊七個男子正暢快淋漓的喝酒。熱情之意不亞多年結交的朋友,酒至半晌,凌雲放下酒罈,說道:「我這三位兄長正是江湖裡鼎鼎有名的武林四公子之一,對了,三位兄弟請自我介紹一番,我學不知各位姓甚名甚呢!」

    老七道:「邪兄弟,我們是三兄弟,姓阮,老大為阮小二、老二是阮小五,我嘛!就是阮小七啦!」

    凌雲雙眼突出,差點兒噴出酒水,傳說中阮氏三兄弟不是在小泊梁山附近打漁嗎?怎麼跑船來了。

    只聽小七繼續道:「我們祖籍山東道,打漁為生,然而也想在海上闖出一番事業,於是傾盡家裡財產,做了跑船的生意,然而附近水盜極多,生意極其難做,我們兄弟正打得回老家,繼續打漁生活,倒也暢快。」

    凌雲呆了半晌,拍桌道:「錯,大錯特錯,好男兒當自,瞧三位兄弟如此氣宇軒昂,豈可放棄大好前途,歸隱田園?」趁著酒意,大聲道:「你們兄弟日後不如和我混得了,有我罩著,怕個誰來?」

    阮小七道:「我們兄弟這不是無奈嗎?誰願意放棄大好人生,歸隱田園,當今天下官場黑暗,民不聊生,官員時常騷擾,這生意如何進行,而且一股莫名的海盜時常出現,劫持過往船隻,更何況山東道有一幫地頭蛇存在,此次進入山東道,恐怕都會引起他們的不悅。」

    陳劍鋒道:「七兄,怕什麼,我們兄弟死都不怕,有何變故,一切由我們來承擔,大江無主,我倒要看看誰有此膽識,居然不讓別人跑生活。」

    小七道:「其實他們也是山東道的人,是兄弟二人,名為張橫、張順,霸道無比,控制著山東水道,儼然是當地的土皇帝,他們人多勢仗,我們哪裡是他們的對手?」

    凌雲笑道:「怕他何來,我倒要見識所謂的『浪裡白條』是何模樣?」

    小七道:「原來邪兄弟也清聞他們的名聲,不過有邪帝一行,應該沒有關係吧!聽說他們奉邪帝你為祖師爺呢!」

    虛若無驚叫道:「不會吧!居然有此等事?我倒要看看,哪個居然有這等膽識,居然打著老四的名來行自己的不軌之心。對了,你認識他們嗎?」

    凌雲苦笑道:「我只是聽過,具體是何人我可不知,不過聽七兄一說倒要看看是何方神聖。七兄且不用怕,一切都由我來應付,看他們如何?」

    小七道:「有邪兄弟這句話,我們倒是放心了,雖然我們兄弟天不怕地不怕,但是人在屋簷不得不低頭啊!既然他們打著你的名兒行事,恐怕他們對你倒是尊敬得緊。」

    凌雲道:「且不說別的,我們先喝個痛快再說,一切事情由我來承擔,多日來閒著無事,氣悶得緊,若是有人前來尋事,倒也可以鬆鬆筋骨。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憂,管他狂風暴雨的。船到橋頭自然直。」凌雲見這三兄弟居然是小泊梁山裡的阮氏兄弟,再聽聞張氏居然打著自己的名號,若是將他們收服,豈不是對日後行事大有益處,他們可都是難得的水軍將領啊!心下有了收他們於麾下的打算,心裡的打算也有活動,若是成立一個幫派,讓他們五人支持,為自己訓練出一支水師豈非妙事?

    阮小二望著凌雲若有所思,小七不解的問道:「哥,想什麼呢?如此出神。」

    阮小二目光灼灼,向凌雲道:「邪兄弟,剛才你們邪嫂,嫂子倒酒所用的方式是武功麼?」

    凌雲笑道:「正是,莫非小二也想學一兩手?」

    阮小二舔舔嘴唇,急切的道:「邪兄弟是否願意傳授我們兄弟?我們兄弟對江湖嚮往甚久。」聽他出言,正有此意的小五、小七也期待的望著凌雲。

    他們早聞江湖中人高來高去,殺人無形,為所欲為,偶爾也見識過江湖俠客展示無上輕功,苦無良師指教,兄弟們都遺憾不止,他聽聞江湖俠客談到凌雲,無不讚賞,說他是年輕一輩的翹楚。什麼四公子遠遠比不上,剛才他見雨汐和凌雲展示了一下,心裡癢癢的,恨不得自己也能夠學到其中一二。

    凌雲笑道:「學武功是一件很苦的事,非一朝一夕可成,有人花了一輩子也進不了至高境界,永遠在二流角色中徘徊。像我都差不多都學了二十年,才有目前的成就,離我的要求尚遠呢!不過如果你們想學的話,我……」

    只聽「撲通」聲響,阮氏三兄弟直挺挺的跪在地上,磕頭道:「徒弟見過師父,希望師父收下我們兄弟。我們兄弟不怕苦,絕不會給師父丟臉。」

    凌雲一呆,想不到他們反應如此之速,當下站起來,衣袖一拂,兄弟三人被他托了起來,兄弟三人掙扎著想再次下跪,哪知費盡全身力氣也跪不下去,急得滿頭大汗。

    凌雲見知道他們兄弟重情重義,此刻見他們神情真誠,暗想:自己若是把他們收歸門下倒是不錯的選擇,日後可是有苦力了。於是說道:「好了,我教你們就是,起來吧!你們比我還大,怎麼好意思讓你們為徒呢?這樣吧!我們還是平輩相交,武功我照教。只要你願意用功,一輩子都學不完,我這裡有的武功可多著呢!」

    阮小二倔強的道:「達者為先,哪有按年紀來算的,而且師父名聲赫赫,若是得歸師父門下,是我們兄弟的榮耀。師父,你就答應我們吧!」待凌雲鬆手,又跪爬在地,直磕得咚咚響。

    陳劍鋒道:「四弟,阮兄弟真誠無比,若是你真的想傳授,收他們歸門下也是不錯,目下你的敵人甚多,如果創立一個門派倒也為你分擔一些壓力。」

    雨汐靜靜的看著凌雲,知道凌雲很欣賞他們,不然也不會帶他們來喝酒了,於是出聲道:「雲郎,你瞧他們如此真誠,就答應吧!」眾人也為他們說情。

    凌雲見狀,歎息道:「好了,你們磕得這麼用力,難道沒有頭暈的感覺嗎?既然你們不所苦,我答應就是了。起來吧!」

    三兄弟連忙起身,喜笑顏開,一一向眾人感謝,小七問道:「師父,我聽說江湖各門各派都有一些規矩,我們的門派叫什麼呢?是不是也有很多規矩,請師父說出,免得我們兄弟日後犯錯。」

    凌雲搔搔頭,說道:「容我想想,我閒雲野鶴,無門無派,純粹是自己在打拼,哪有什麼門派,至於那些規矩更是沒有了。」

    煙霞笑道:「小色狼,你不如自己開一個門派,日後廣收門徒,若是得到發揚光大,你豈不是名傳千古。」

    素心不禁笑道:「霞姐想當師娘想瘋了,不過她的建議凌郎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凌雲苦惱道:「你們倒是異想天開,不過若是將門派發揚光大倒是不錯,也免得中華武學精髓遺失。只是這個門派叫什麼呢?你們也想想。」

    虛煙霞想了一會兒,陶醉的道:「不如就稱『天道盟』好了,替天行道,行俠仗義,專門打抱不平。」雨汐點點頭,正待說話。

    只聽凌雲極不情意的道:「不行,我可不想讓我的門徒成為傻瓜;大俠可不是那麼好當的,行俠仗義可要花銀子,沒有銀子屁事都幹不成,賠本生意不做,而且名字太俗,取消!想一個與眾不同的名兒才好。」

    飄雪輕笑出聲,這一日來,她都沉浸在內心的悲憤中,不言不語,聽凌雲的意思是真的想成立門派,她心裡也默默的想著。突然靈光一閃,說道:「夫君行事無拘無束,逍遙自如,不如以逍遙為名。」

    凌雲將頭搖得如撥浪鼓一般,歎息道:「這個名兒本來也是很不錯的,不過早在百餘年前就被煙霞他們的老祖宗給用了,天山靈鷲宮就是逍遙派的分支,我才不幹。」

    虛氏兄妹古怪的望著凌雲,好奇無比,這些事情他是如何知道的,倒是怪了,不過想起前些年父親成名武功,正是打著逍遙派的名聲,想到此處也就釋然。

    雨汐道:「雲郎,不如叫精武門,你不是說不想讓中華武學逐漸遺失,以此名兒來警戒後人莫要忘記中華武學,人人要精武,將武學流傳千古。」

    凌雲怪怪的看著雨汐,倒是嚇了一跳,她不會也是穿越過來的吧!不過見到雨汐埋頭苦思的模樣,倒是自己想歪了。如此經典的名字還是不用的好,當下也搖頭否定。

    李清照道:「不如叫神武門,」

    凌雲搖頭道:「不行不行,與其叫神武門?還不如直接叫皇宮派呢!」

    趙淑怡「?哧」笑出聲來,原來皇宮有一道外城,名為神武門。

    輕笑道:「公子紅顏無數,不若叫『胭脂門』得了。」

    凌雲道:「直接出局,虧你想得出來,你不如讓我也做女人得了。」

    「天隱宗」

    「出局」

    「霸天門」

    「出局」

    「嘯天閣」

    「出局」

    ……

    眾人想了很久,五花八門,各有特色,最後凌雲懶得說了,直接說兩個字「出局」。

    凌雨蝶打了個呵欠,見凌雲半睡半醒,邪味十足,不由嘟著嘴自言自語的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看你邪裡邪氣,乾脆叫邪逸山莊好了。」

    凌雲一下子驚坐起,高興道:「不錯,邪逸,諧音:寫意,瀟灑氣息襲人,宛若一縷涼風。雨蝶所言正合我的心意,唉!我怎麼就想不到呢!好了,最佳創意獎屬於雨蝶。決定了,以後我的門派就叫邪逸山莊,莊主當然是我了。夫人就不用說了,多的是。徒弟們日後行走江湖可以自稱『邪帝門徒』倒也不錯。」

    眾女白了他一眼,不過這個倒是不錯,瀟灑之意正合他的心願,都贊成了凌雨蝶無意想到之名。

    此時,千尋、紅袖、添香端著魚湯進來,見裡面熱鬧無比,千尋疑惑的問道:「何事如此高興,且說來聽聽。」

    李清照高興的將凌雲欲成立門派之事說了出來,並將名稱道出,千尋想了一下,也點頭同意。

    凌雲舉起酒罈高聲道:「為了邪逸山莊美好明天,大家共飲一杯;日後我們同舟共濟,一道打響邪意山莊之名,至於山莊建於何處,暫不考慮,待門徒多了再找一個莊子即可。」

    大家一同站起,興奮的道:「為了邪逸山莊美好明天,乾杯!」
funzero 發表於 2009-3-25 14:01
第一三九章 說劍道,三重境界









    阮氏兄弟得償宿願,似乎自己也成了武林高手,高興之下放開胸懷暢飲美酒,渾然忘卻當初叨念的「倒父之仇不共戴天」之說。而三公子也是醉眼朦朧,對於三個師侄敬上的美酒更是酒到杯乾。

    阮小七見凌雲渾如無事人般在那裡有事無事的和師娘們調笑,搖搖晃晃的站起來道:「師父,你什麼時候教武功呢!我心急得緊。」

    凌雲笑道:「小七,欲速則不達,練武非一日之功,而且你們年紀大了,早過最佳學武之期,不過你們不用失落,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們成為絕世高手。今日已晚,明日清晨開始傳授本門武學,今晚容我想想,先傳授你們何種武學。」

    「師父,早聞師父是年輕輩當之無愧的魁首,外面明月朗照,不若你施展本門武學,讓我們兄弟見識見識!」小七大著舌頭,不住的要求道。倒非他不相信凌雲的實力,而是心裡頭好奇,酒宴開始之際,凌雲和雨汐的表演讓他們看得極不盡興,趁著酒意,居然要求起師父來了。

    凌雲雖非沉醉,然而也是酒意甚濃,此刻意興飛揚,爽快的答應了下來,說道:「這有什麼困難,到外面去,讓你們看看什麼才是真武學,不然日後見到別人會輕功就以為是絕世高手,豈不是丟我的臉色。」

    李清照興奮的道:「好啊!好啊!哥哥的武功最好,這下又有戲看了。」

    凌雲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這丫頭片子居然以為自己是在耍雜劇,氣呼呼的道:「小丫頭,不懂就不要亂說,什麼又有戲看了,我可不是街頭的猴子。我的武功可是正宗的殺人不見血,不是用來看的。」凌雲此言倒是對了,他的「獨孤九劍」無招無式,有劍意而無劍招,一切都是為打敗別人而準備,所以觀賞性相對要弱了很多。

    千尋笑道:「好啦!好啦!照兒妹妹又不是有意的,和小孩子生氣有意思嗎?」

    凌雲再次發暈,說道:「照兒都快當娘了,還小孩子?真有你的,虧你還把她當小孩子。」

    眾女不由笑出聲來。李清照聽凌雲語下調侃,玉面飛霞,大是羞澀,扭怩之態可掬。

    阮小七糊里糊塗的插嘴道:「誰,誰要當娘了?真是太好了,我終於可當師兄了。」凌雲現在就只有他們兄弟三個徒弟,而他最小,只有委屈的當小師弟了,模模糊糊的聽說誰要當娘了,當下高興之極。

    李清照霎時羞慚無地,赫顏徹耳,啐道:「小孩子就愛亂說,居然以下犯上,哼!」跺跺腳飛身出去了。 

    雨汐搖頭一笑,跟了出去。

    阮小二氣得揣了他一腳,笑罵道:「小七,你怎麼專壞師父的雅興,小心會遭天遣。」

    凌雲笑道:「走走走!想看武功的都出去。」當下走了出去,眾人轟然應聲,跟了上去,特別是三公子更是怕自己落後他人,他們每次見凌雲的武功,都一一印證自己所學,所得甚深。此刻見凌雲興致彌高,都認為會盡情展示,哪裡還顧得上凌雲的「女士優先」之論,一時惹得眾女白眼無數,不過她們亦不落人後,飛身而去。落到最後反而是發起人——阮氏兄弟。

    皎皎空中孤月,照臨江面,江天一色。江風習習,波光粼粼,層迭恍惚,眾人經風一吹,神智復清。

    凌雲傲立船頭,從千尋手中接過玄鐵重劍,愛惜的撫摸道:「劍,均由玄鐵打造,重八十斤,名為玄鐵。御劍法門:『重劍無鋒,大巧不工』。世間劍術,不論那一門那一派的變化如何不同,總以輕靈迅疾為尚,逍遙劍法、大理段家劍法尤重輕巧,這柄重劍卻與常理相反,大巧若拙,走王者之路。天下劍法無非是將力量、技藝、速度合而為一。力量嘛!可以理解為內力,技藝則是劍術的招式,速度是對出招時機的把握,一覷破綻便劍發如劍,中門而入,進而置敵於死地。劍,不是用來舞的,無論是什麼武功,所要達到的效果並非在於觀賞性,而在於如何置人於死地。有的劍法明明直刺,乾淨利落,但他偏偏要弄得劍花朵朵開,須知高手搏劍,在於一招制敵,若是花樣繁多,枉自錯失良機,最後弄得桃花朵朵開,劍花也開了,腦袋也開花了,真是何苦來哉。」

    阮氏兄弟和李清照尚未入門,聽得雲裡霧裡,然而他們心志堅定,硬是將凌雲所言強記下來,至於別人都是個中大家,聽罷此番言語,別天一番武學天地,與他們的理論完全相背,然而卻深有道理。

    李清荷聽得出神,與自己所學印證,過了半晌詢問道:「招式本就無所不用其極,如你所言,有些精妙招式豈不是成了擺設,那還不如無招呢!」

    「不錯,你倒是聰明,不過你只說對了一半,不是『有此招式成了擺設』,在吾師眼中,所有的妙式都是擺設。劍法第一層境界,講求人劍合一,劍就是人,人就是劍,手中寸草,也是利器;其第二層境界,講求手中無劍,劍在心中,雖赤手空拳,卻能以劍氣殺敵於百步之外;而劍法的最高境界,則是手中無劍,心中也無劍,行雲流水,師法自然,信手拈來,皆是殺人於無形。」

    凌雲望著李清荷,他倒也沒有藏私,將劍理盡數道來,不過若無「獨孤九劍」的法門,一切枉然,最多只能自己悟劍;人生若塵露,匆匆數十年,誰能一如獨孤求敗驚才冠世,而創此絕世劍法?

    李清荷喃喃的道:「『手中無劍,心中也無劍』將是何等劍法?令師真是一代奇人,居然於自然中妙悟劍法;中原果然是武學繁盛之地,『登東山而小魯,登泰山而小天下』,唉!一山更比一山高,看來我錯得很厲害。依此劍理,我豈不是連劍道之門都尚未登入?凌雲,你的境界為何?」

    凌雲傲然一笑,說道:「正在二層高階徘徊,若是衝過瓶頸,將入至高境界初段。」他言下非虛,依他目前修為,連獨孤求敗都讚不絕口,雖然獨孤求敗創立如此劍理,然而並沒有進入最高層次,所以他希望凌雲一解他心裡的遺憾。

    三公子心情沉重,他們都和李清荷一樣,悲哀無比,自己還沒有走入劍道之門,至此,已經被凌雲拋得很遠了。

    見眾人情緒不高,凌雲安慰道:「我們都年輕,年輕就是奮鬥的資本,與其感歎前輩的智慧,不若多行修練,雖非達到最高境界,但是若到了二層高階,那麼天下可以任逍遙。我其實與你們一樣,只不過起點不一樣罷了,我運氣好,遇到了一個好師父。所以你們也不必氣餒,苦心人天不負,我們要相信一份付出總有一份回報。平時多留意,切記師法自然,一草一林皆含至理。」

    阮小七聽罷,搔頭不好意思的道:「師父,如此劍法,聽得我都熱血沸騰了,你就快點兒教給我們吧!」

    凌雲搖頭道:「非是我不願,你們兄弟目下沒有絲毫功底,所以只有先從根基學起,學武並無終南捷徑,一個字『勤』,勤能補拙,更何況你們並不笨,我對你們有信心。若是沒有將你們培養成絕世高手,我也不用混了。飄雪、素心曾經的武功慘不忍睹,兩年時間,儼然成了年輕一輩的高手,如此速度你慌個什麼?」

    虛若無輕快的道:「那你還說沒有終南捷徑?肯定有一套法門,你藏私,不願意教給我們。」

    凌雲差點兒暈倒,故作氣呼呼的道:「喲,喲!我說你丟人不丟人,自己不行居然怪起我來了,你們逍遙派武學典籍無數,你比多大了幾歲,想必學武也早我,然而你的小無相功、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陽掌到何境界自己清楚,算了,不說了,真是氣死我了,真不知你是不是活到狗身上了。不錯,我是有絕秘法門,就是不告訴你,等你們有了紅顏知己再說吧!說也等於白說。」

    虛若無苦著臉道:「不是我們不想找,是你太風流了,見一個要一個。你能說會道,我們哪是你的對手。想我一代少年英俠,英俊瀟灑,武功高強,居然沒有看得上,真是可悲啊!」

    眾人都樂呵呵的望著他耍寶,大家都熟悉無比,見凌雲如此毫不留情的批判虛若無,都沒有說什麼,其實這也是男人間交流感情的另一種方式。

    凌雲似乎罵上勁了,指著段凌風道:「還有你,真不知你是真呆還是假呆,都這麼大,使用『一陽指』的時候居然軟綿綿的,你是不是沒有吃飯?身為皇子居然不知愛惜自己,真是大理國百姓的悲哀。若是你將『一陽指』練到第九品,下一步就可以學號稱天下第一的『六脈神劍』了,唉!我真是氣瘋了。還有陳老大,少林七十二項絕藝,你學精了幾項?哦!忘了提醒你,七十二項不可以同時修練,不然後果自負,不要說兄弟沒有提醒。你們出自三大武林聖地,家世顯赫,武學眾多,搞到現在居然沒有像樣的武功,人比人真是氣死人了。你們看看我,無門無派,孤魂野鬼,若非機緣巧合,早已身化黃土了,也許我比你們聰明那麼一點點,但是我從小都是在死裡走過的,我的師父可狠著呢!接不下他的劍法,那就橫著回去!不信,你們問問千尋,我有沒有說假話。」

    千尋見凌雲莫明的發牢騷,不由好笑,見眾人都看向自己,於是道:「夫君所言極是,爺爺正是那麼教導我們的,記得有一年冬天,夫君被爺爺丟入冰冷的湖裡,一丟就是半天,夫君出來之際,都快凍僵了。」

    眾人聽罷,暗自駭然,這是什麼師父啊!簡直是把人往死裡整,不過也只有如此怪異的師父才能教導如此怪異的徒弟。

    「正所謂:窮人孩子早當家,我看還是有道理的。你們不用成天怨天尤人的,只要用心去學,怕過誰來。更何況你們的起始點是無比的優越,你們也不用怪我訓你們,我只是希望你們早些步入至高的武學殿堂,不然也不會被幾個見不得人的小雜碎弄到半死不活的境界了。」凌雲感歎無比,語重心長的向他們講述。

    三公子滿臉通紅,但是心裡並沒有怪凌雲不給他們面子,知道他是出於關心才出此惡語。虛若無鬱悶的道:「老四,前面你說的我都認了,但是那些小雜碎可不是好對付的。招招要人老命,欲置人於死地;再說了人總有失策的時候,你的武功高得出奇,月蓉不也是……唔!」

    原來陳劍鋒聽他越說越起勁,閃電般摀住了他的嘴,虛若無一下明白過來,歉意的道:「老四,對不起,都是我這張嘴不好。我真……」

    凌雲止住道:「二哥,沒事,都過去這麼久了,我也看得開啦!是啊!武功高又有何用,再高也高不過陰謀,玩陰謀的人才是最最可怕的。你們知道歷朝歷代的武將為何不及文臣嗎?文官別的不會,迫害起武將來一套連著一套,典型的心蜜心劍,而武將性情烈如火,哪裡受得了那些窩囊氣。所以不是被貶就是被殺害!好啦!劍也論完了,應該活動活動。感覺很久沒有動手,人都變懶了。」
funzero 發表於 2009-3-25 14:01
第一四零章 水上飄,螺旋九影










    凌雲望著雨汐道:「一人獨舞豈非無趣得緊,你們姐妹誰願意與我一戰?」

    雨汐搖頭道:「我們姐妹哪是你的對手,若是一人豈不是任你戲耍。凌郎,你若是技癢,不如我們姐妹一道出手攻擊,且看我們是否有獨當一面的能力。」

    「如此也好,我倒要看看你們的實力,雖然你們也算一流高手,然而實戰經驗卻是少得可憐。」凌雲輕輕點頭,但是回望了一眼這艘大船,若是盡情一戰,這木質大船豈能承受自己的撞擊?續道:「江面月光如水,不若於江面比試,倒也瀟灑愜意。」

    虛煙霞蠢蠢欲動,對此提議大加贊同,在曼陀山莊住過多時,她們姐妹水性雖比不上凌雲、千尋、飄雪,然而卻也精純無比。

    凌雲腳一點,如片樹葉,輕輕飄在水面,輕漾漣漪,抬頭道:「你們還等什麼?快下來。」言罷,猶如閒庭散步在水面上行走。阮氏三兄弟目瞪口呆,小七喃喃的道:「我的老天,師父是不是人啊?居然有水面上行走。」三公子也驚佩不止,虛若無悄悄問段凌風道:「老三,你的『凌波微步』是否已到水上飄之境界?」

    段凌風苦笑道:「二哥,你也太看得起我了。若是我也能有水上飄,那也不用傷得如此沉重了。四弟的輕功飄逸瀟灑,渾無霸氣,含先天周易之理,與『凌波微步』有異曲同工之妙,若說誰佔上風卻也說不清。」

    雨汐自信一笑,飄然而下。素心、煙霞、淑怡、飄雪、千尋跟隨而下,六女如若天仙,身化驚鴻,衣帶在疾風中獵獵飄動。亦貯立江中,阮氏兄弟見此,對武學更是嚮往無比,恨不得自己也學得此能。

    凌雲見她們六人將自己圍住,說道:「你們儘管出手,有什麼厲害的手段儘管使出來。我……」

    虛煙霞覷準時機,劍化長虹,眾女雖然功力精深,然而卻無於水面開口說話之能,互視一眼,心意相通,在虛煙霞偷襲之際,腳踏「千幻飄香步」各出絕招。攻向凌雲,倒似凌雲成了她們仇人一般。

    凌雲連連閃避,重劍時不時閃電的刺,攻其回劍必救,雨汐、素心、千尋纏住凌雲的劍,淑怡、飄雪、煙霞覷準時機,不住出劍,然而凌雲實在太過迅捷,如電閃,如雷轟,事先又無半分徵兆,委實可怖可畏。

    閃身騰挪,瀟灑無比,身法似慢實快,無跡可尋,同樣的步法,然而眾女卻遠遜凌雲數籌,追趕不上。
    凌雲踏空躍起,劍發如電,幻化數重劍影,攻向虛煙霞、雨汐、素心,皆是她們必救之破綻,迫得三女回劍護體,千尋清嘯一聲,「破劍式」凌空而擊,出手狠辣,不亞無凌雲,深得獨孤求敗真傳,然而受先天所至,力量、速度皆跟不上劍技,在凌雲眼中她的「破劍式」只會其中五成威力,不過也是極其難得之至。不過卻也迫得他回劍自救,劍劍相撞,濺出美麗眩目火花。

    素心見凌雲被迫回劍自救,式演「清虛劍法」,清虛劍法在凌雲全心打造之下,已臻絕世劍式,清虛劍法式如其名,清虛飄逸、冷若御風,仿如來自天際。人美、劍美,淡淡劍芒「絲絲」作聲,不可小視。

    虛煙霞左掌右劍,逍遙劍法深得道家三昧,取莊子逍遙游的「逍遙」為名,可見其招式完美無比,綿綿密密,織成劍網,朵朵劍花直刺凌雲要害,的確是手下不留情。

    雨汐劍走詭異之道,迥異中原劍法,不時使出「乾坤大挪移」,雖無能讓凌雲傷著自己,卻也不時撞歪凌雲的重劍,偶出一式,大見功效。

    飄雪見雨汐的武功如此,靈機一動,乾脆全力使出「斗轉心移」,與「乾坤大挪移」雙雙成對,對凌雲造成極大的障礙,有時,凌雲方才使出半招於中途即被迫變招,若非他應變奇速,恐怕身上早已留下幾個窟窿。

    淑怡的劍法倒是不同,居然走剛猛套路,大開大闔,猶如石破天驚,撲擊而至,聲勢威這可擋,先前她功力不夠,使得似模似樣,然而威力卻是不強,多時雙修,功力一日千里,劍法剛勁之力盡顯無餘。

    凌雲雖然被劍芒罩著,然而腳下憑借「千幻飄香步」,總於驚險處安然脫身,電光火石間,七人也拼了五十餘招,劍嘯、掌風帶起陣陣漣漪,不時相撞聲直震江面,遠遠傳出。

    凌雲清嘯一聲,手中劍忽左忽右,竟如疾風暴雨。「獨孤九劍」博大精深,似有無窮無盡的奧妙,凌雲只要沉思於劍意中即有所得,此刻雖非生死相搏,然而困難之處不亞和獨孤求敗相鬥,凌雲既要保持不敗,而又不能傷了自己心愛的女子,所耗精神極眾。

    「獨孤九劍」除了精熟劍訣劍術之外,有極大部份看使劍者的悟性,若是到了自由揮灑、更無規範的境界,使劍者聰明智慧越高,劍法也就越高,每一場精彩比試,便如是大詩人靈感到來,作出了一首千古傳頌的好詩一般。凌雲得天獨厚,自從於武學寶庫中長大,早熟知天下武功的變化,雖然六姐妹的劍法各有所長,都在絕世劍法境界,然而一招一式皆出自凌雲精心打磨裡,所以雖然危機重重,然而卻也無畏,一時興起,再無保留,週身真氣湧動,氣勢如虹,劍如閃電,快速無比。

    漸漸的靈台空明,心裡眼中只有劍意,渾然忘記對手乃是他深愛之人,獨自沉浸在美妙的境界裡,他腳下踏著「千幻飄香步」,手上劍法一招一式使出,一切都如行雲流水,順勢而成,漸漸的已不局限於「獨敗九劍」,步法迅捷飄忽,繞著眾女周匝游鬥,一柄重劍忽而直點如點穴撅,判官筆,忽而如劍刺刀劈,使得變幻萬干,出神人化,左手或指戮,或掌擊,時而「九陰神爪」,時而「參合指」,諸般手法奇招紛呈,如滿天花雨令人眼花繚亂,當真是瞻之在前忽焉在後,此刻,凌雲進入一個寧靜的境界,彷彿不是他在使劍,倒是劍法帶動他運轉。週身內力愈轉愈快,丹田中真氣彌盛,劍招更是渾如天成,隨意揮灑,自成章法。

    數十招過後,凌雲若有所悟,不禁用上「九陰真經」中的「螺旋九影」,身化數道身影,手中重劍如車輪般將六人圈在一起,每人都感到似是單獨和他對敵一般,竟不是六女合擊凌雲,倒成了凌雲圈戰六姐妹。

    船上,幾人看得嘖嘖稱奇,凌雲劍式並不是很快,更非走詭異一途,招式堂堂正正,並非偏邪怪誕一路,劍法氣象森嚴,便似千軍萬馬奔馳而來,長槍大戟,黃沙千里,來回衝殺。但每一劍發出,都似放出條條無形絲線,將六人纏住,姐妹六人各自空有一身絕技,此時竟只有見招拆招的份,全然無反擊之力。

    此時,凌雲劍勢一變,堂堂正正之師轉為飄逸靈動。恰如春日雙燕飛舞柳間,高低左右,回轉如意,盡點靈巧之勢。壯著當世無比的輕功,此時但見他繞著眾女遊走,一招未畢,二招至。劍招初出時人尚在左,劍招抵敵時身已轉右,竟似劍是劍,人是人,兩都殊不相干,劍法變幻莫測,恰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時而人劍合一,時而人、劍各不相干。船上眾人無不駭然欽服,李清荷更是看得如癡如醉,復又赫然色變,倒不是因為凌雲,而是六女的武功沒有一人不高出自己,然而她們如此武功,居然被凌雲一人一劍圍住,倒是不可思議,他到底還有什麼絕妙之武學沒有使出,他真是讓人驚奇。

    姐妹六人只覺得鬱悶之極,一全武功居然無從使出,此刻人多反而成了累贅,不時自己劍劍相交,震得雙方玉臂發麻,兩百餘招後,額頭香汗淋漓突然,千尋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的神色,若在陸地,恐怕她已經叫出聲來。

    她手中劍法如常,然而心裡卻掀起驚天巨浪。原來凌雲身化九影,獨自一人布成九宮陣法,難怪自己的劍法盡情使出,而處處無從著力,見凌雲神色平靜,知道他已經沉在自己的心境裡,知道他心裡此刻已經沒有敵我之分,不敢怠慢,凝神接戰,惟恐稍有不慎,讓凌雲築下大錯。

    眾女亦是一如千尋驚駭,雖然她們沒有看出凌雲自行擺出「九宮陣法」,然而卻也知曉他進入空明境界,再無敵我之分,姐妹六人不敢進攻,不求得勝,只求自保,生怕進招激烈,徒然浪費功力,支撐不到凌雲醒來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船上眾人觀得如癡如醉,渾不知六女有苦自知,危險重重。兩百招過後,六女香汗淋漓,玉手酸軟,手中劍被四面八方湧來的壓力不住震擊,一柄劍五斤、十斤、二十斤,直加至幾十斤重,漸漸地右臂竟似使不動長劍,招式愈見粗疏。功力銳減,勉強支撐,又要將一部份用來保持身子不致落入江中,銀牙暗咬,都在心裡埋怨起凌雲盡出餿主意,她們最多只能支持二十五招之內。

    香汗自額頭流入明眸裡,酸澀無比,然而她們一眨都不敢眨,生怕一不留神被凌雲一劍刺穿。此刻,她們不再為凌雲的高深武功而自豪,巴不得他快點兒功力耗盡,然而天不從人願。凌雲越戰越勇,突然仰天長嘯,全身功力凝於一體,九影合一,踏空而起,劍化乾坤一擊之勢。六道森森劍氣如滾滾圓木自天而降,六女心魂俱喪,閉目待死,哪知大風大浪無數,居然要死在自己的丈夫手中,一時手足俱軟,身子如石塊一般眼看就要落入水中,正當此時,六道劍氣刺穿江面,爆炸聲響,六女渾如水中仙子,被凌雲的「浩然正氣」自水下托起。

    凌雲朗笑一聲,連擊六掌,攻向六女,六女一呆,真懷疑凌雲是不是走火入魔了。凌雲頑皮的眨眨眼,笑道:「快出掌,我送你們回去。油盡燈枯的感覺是不是很難受呢?」

    六女直欲昏倒,原來一切他都是故意的,剛才那無情的劍氣讓她心有餘懼,不過此時還是依言伸出玉掌,掌掌相接,六女渾若凌波仙子,飄身上船。

    凌雲豪情勃發,凌空躍起,一道匹無可擋的劍氣劈向江面,轟然聲響,捲起濤天巨浪,渾如瀑布自天際倒掛。而凌雲早在水花四濺之際回歸船上。
funzero 發表於 2009-3-25 14:02
第一四一章 夜戰後,再有突破









登上船頭,見阮氏兄弟張口結舌,不知所云。眼中驚佩之色溢於臉上,凌雲輕笑道:「回魂啦!覺得如何?」

    阮小五道:「師父,我太崇拜你了。真是神了,居然在水上和六位師娘比劍如此之久,你不會是神仙下凡吧!」

    凌雲拭淨額頭上的汗水,剛剛一戰所耗心力甚多,然而他卻獨開一格的武學,將陣法融入武學,一人撐起一大陣法,開創了武學的新天地,多日未突破的武學障礙轟然洞開。此時,心裡得意之極。見阮氏兄弟如此崇拜,倒也高興無比。他說道:「你師父我當然也是人啦!只不過付出的比你師伯他們多了一些。不用擔心,你們只要願意用功,成就一番名聲那還不是手到擒來,我的徒弟當然是聲震天下的人物。」

    三公子深知凌雲喜好面子,所以心下倒也無異,不過聽他將自己三人作為反面教材,不禁翻翻白眼。

    凌雲心裡高興,說道:「好了,我的武功又有所突破,對於日後來說的進展極其重要,還得感謝我的六位美人兒呢!若非她們將我逼得危機萬分,恐怕也不能在壓力下有所突破了。真的太感謝她們了。」回頭一看,心裡一驚。原來六女神情萎頓,淚光瑩瑩的幽怨的望著自己,看得他心頭發麻。

    凌雲過去巴結道:「煙霞,好姐姐,你們不會生氣了吧!是我的不對,原諒我好不好?」

    哪知他不說還好,說過之後虛煙霞眼中的淚珠滾滾而落,凌雲一時慌了手腳,不知如何安慰,而六個男人則是看好戲的望著他。

    「煙霞,美人兒!親親寶貝兒。你不要哭了好嗎?都是我的錯。你們大人有大量,就不要怪我了嘛!我剛才也是有所突破,所以高興之下才有那麼情景。」凌雲見六女如梨花帶雨,真的慌了。見她們個個對自己不理不睬的,急得冒出冷汗。無奈之下只得只得把「好妹子、好姐姐……」喊了幾百遍,灰溜溜的在到這個面前那個面前。他心裡暗想:老天,這些姑奶奶怎麼這樣難以伺候呢?他卻不知剛才在江面上那凶悍的模樣,讓她們絕望之餘復又恨他的作弄,都是他自作自受。

    此刻見凌雲焦急無比,心裡早已恕過,畢竟她們也不忍他為難。凌雲見她們面上仍有淚珠,兩頰嫩紅,恰似出水芙蓉一般,艷麗不可方物,心中又愛又悔,一時知如何才好。

    到底千尋熟知他的性子,不忍他如此驚慌,哽咽道:「夫君,你剛才好凶,差點兒就殺死我們姐妹了,若非我們意志緊定,早已死啦!都怪你,居然拿我們的生死來開玩笑,你是不是對我們日久生厭,巴不得我們早點死去,好再另尋新歡?」

    凌雲一聽,她這樣一說看似在幫自己,其實更將自己推往難堪之地。登時大呼不妙,見她們又有垂淚之意,於是高聲道:「你們都是我的好妻子,比我的生命還重要。老天有眼,若是我凌雲有討厭你們之意,就讓我被一群天下最醜最難看的女人日夜摧殘,直至全身無力、回肢發抖,搖搖欲墜,欲死不能,然而再被九雷轟頂,死無全屍,永世不得超生。這樣夠毒了吧!」

    眾人聽此古怪的誓言,饒是眾女心中不憤,卻也輕笑出聲,強忍著擺出嚴肅的模樣,不過眼角的笑意還是被凌雲捕捉到了。

    虛若無笑道:「老四的誓言倒也別緻,不過對他來說,日日美人相伴,如若被最醜的女子摧殘,那還不是讓他死了算了。」

    虛煙霞雌威大發,凌雲剛才發誓言之時,她們姐妹阻之不及,此時聽虛若無再次提到死,芳心大怒,高聲道:「哥,你說什麼?不要說不吉利的話。」

    虛若無苦笑道:「對,對,對!是我的錯,你們都怪我好了。」他見眾人怒目圓睜,都殺機騰騰的望著自己,猶如一隻隻玉老虎,嚇得不敢再說。

    經他打插,氣氛緩和了不少,凌雲知道他是有意為之,暗自感激。他說道:「小二哥,兄弟太感激你了,這樣吧!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麼在短時間內將她們姐妹打造成絕世高手的嗎?我決定了,將此等秘訣傳授給你。」

    「不行!如果你傳給他,我們再也不理你了。」六姐妹杏目圓睜,秀臉紅潤,異口同聲的出聲反對,若是讓別人知曉她們是如何增長功力的,那日後如何見人?

    虛若無聽罷凌雲一語,高興之下直欲歡呼,然而風聲急轉,從峰頂落到谷底,張口結舌,一時呆住了,他想不到六女居然如此堅決,然而他也知道如何她們反對,那凌雲肯定不幹了。

    果然,凌雲道:「沒法子,少數服從多數。我秘訣說來是我們一起創立的,既然她們不願,那我也只有沉在心裡了。」

    虛若無失望的道:「唉!早知你就是懼內的,害我白白高興了一回,看來還是得自己苦練了。」

    凌雲道:「既然你這麼懶,我建議你散盡功力,重新修練『北冥神功』得了。」

    虛若無慾哭無淚,若是讓他散盡功力還不如殺了他,「北冥神功」在逍遙派早已失傳,段譽也只會半吊子,你讓他散功還不如一劍把他捅死好了。

    凌雲看了一眼李清荷,說道:「李清荷,你把『北冥神功』傳給我,好不好?」

    李清荷清冷的道:「可以,不過你要拿增功秘訣交換。」

    六女「?哧」一笑,煙霞憤憤的望著凌雲,說道:「這還用傳嗎?他巴不得你和他一同學此奇功呢!」

    李清荷剛才一見六女武功,早已羨慕無比,她早已知曉凌雲有一套增功秘訣,若是可以交換,她倒是很樂意,「北冥神功」若是傳給他也不算是亂傳外人,畢竟凌雲和自己有親緣關係,所以不暇思索,出聲答應,卻沒有注意六女怪怪的望著自己。

    凌雲訕訕道:「容我想想,容我想想,這可是我自己結合前之人智慧,好不容易搞出來的,獨家標識,豈能亂傳。」

    陳劍鋒輕聲道:「偏心!」

    段凌風道:「重色輕友!」

    虛若無道:「有異性沒人性!」

    凌雲道:「你們也不要怪我,此功我是很難傳給你們的,若是一不留神,心智稍一不懼,絕對走火入魔。不過女子嘛!倒是可以。最好由我來施術。」想著李清荷美妙身子在自己身下婉轉嬌啼,不由綻出**的笑意。

    虛煙霞見凌雲如此模樣,哪還不知他打的什麼主意,一時不忿,在他腰間重重一扭,來個360度旋轉。

    凌雲痛叫一聲,從無限YY中醒來,其實這是有意為之,見眾女不再哭泣,倒是放下心來。

    江面,船頭,洋溢歡聲笑語,六女經此一戰,在死境面前卻也得到了突破,此刻心神放鬆,疲倦不堪,於是各自散去,回艙休息。

    月上中天,江面寧靜,溶溶水月清照江水,美若仙境。

    李清荷見識過姐妹六人的武功後,看出了彼此間的差距,輾轉難眠,不由披衣而起,登臨甲板。望月而沉思,想著凌雲的劍論,想著凌雲不願透露的秘訣,一切心事都圍繞那個可惱的傢伙。多日相處,讓她對凌雲有了更深的瞭解,知道他不是小氣之人,對自己的親人、朋友大方無比,根本不會保留,然而他卻不可思議的不願透露速成的秘訣,著實讓她驚異。

    驀然,背後傳來熟悉而讓芳心紊亂的熟悉聲音,只聽那可惡的傢伙輕佻的道:「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值此良辰美景,不若我們談談情、說說愛!」輕然回首,輕睇一眼,不願理他,瑤鼻微蹙,心跳不爭氣的加劇,居然不自覺的面紅耳赤。

    凌雲驚奇的道:「李清荷,是不是很熱?你看你,秀髮蓬鬆,媚眼如絲,面紅耳赤,嘖嘖!香肌雪膚,嬌嫩若水,你是不是從天上下來的。奇怪了,現在可不是春天啊!」原來他突破武學瓶頸,興奮得居然失眠,所以出來走走,哪知居然遇到李清荷也沒有入睡,衣衫不整,裡面只著粉紅的胸圍,外面披著外衫,溫潤的肌膚泛著柔和的光輝,酥胸高聳,美妙之極。所以不禁出言輕薄。

    李清荷嚇了一跳,回眸望著自己,原來自己春光乍洩,正落入色眼中,連忙轉身,讓外衣遮住露出的香肌。恨不得找條地縫往下鑽,居然難得沒有還嘴。感覺凌雲的步子邁向自己,居然緊緊的捂著胸口,害怕之極,渾忘了自己具有不俗功力,宛若受驚的小孩子。

    凌雲走到好的面前,見狀倒是一驚,不過轉念一想,已然明瞭,輕笑道:「我很可怕嗎?我又不是那種一見女人就撲上來的色狼。不過呢,你的身材真的不錯。」

    濃烈的男子氣息撲面而來,壓抑得她差點兒無法呼吸,語不成調的說:「要你管!快滾,不要打擾我的雅興。」雖然發怒,卻不知出聲後恰似與自己的情郎撒嬌一般,溫柔無比,兩人都呆了,想不到冷言冷語的她(自己)如若撒嬌般。一時默默相對無言。

    李清荷努力平靜心裡的紛亂,垂下臻首,低聲道:「凌雲,你不要這樣好麼?」

    「我怎麼了?」凌雲著實不解

    「不要這樣看著我好麼?我,我的心裡難受得緊。」感覺凌雲正目光灼灼,掃視自己,不禁軟語相求。

    「哦!」凌雲倒是老實,傻傻出聲同意。

    他垂下頭——

    恰好於此她抬起頭

    目光相對,他看到了她,

    她也看到了他。

    這一瞥的感覺是千古以來所有的文人墨客都費盡心機想吟詠出來,卻又無法吟詠出來的。因為世間還沒有任何一種語言和文字能描敘出這一瞥的微妙。

    她是生疏的感情的成熟,分離的感情的投合,迷亂的感情的依歸——既像是踏破鐵鞋的搜尋而在這一瞬間突然發現了自己所要尋找的東西,又像是濃霧中迷失的航船陡然找著了航行的方向——她抬起頭,垂下,垂下頭,抬起,心房的跳動混合了情夢的初醒,在這一剎那時,她的確已忘記了世間所有,雖只是剎那之間,但等她憶起此刻的時候,她卻已領受過人生的至境。她羞澀的微笑一下,長長的睫毛像是不勝負擔大多的羞意,而又沉重地合了起來。

    溫潤的雙唇微微顫抖,似乎在期待著什麼,他的心轟然巨響,很慢很堅定的輕舒猿臂將她攬入懷裡。

    李清荷身子一軟,綿綿的偎在他的懷裡,秀目微合,似水柔情輕睇;凌雲伸出手在光潔玉潤的俏臉上撫摸,並緩緩的低下頭,他要給她一個思考的空間,在感情上,他是決對的主宰,他要給她一個時間。

    李清荷心中既羞又甜,直望著凌雲滿含詢問和堅定的灼灼止步我,卻並不躲開。雖只認識短短幾天,交談都無幾句,但因凌雲的算無遺策的智慧,展示著的驚人魅力,不經意間細心體貼的關切……,她的心早將他的一言一行刻入心中,畢生難忘,以前只是她不敢肯定,心也在拒絕著。

    感受著凌雲眼神中傳來的真摯情意,享受著那寬大有力,略帶粗糙的手掌在自己臉上摩挲的異樣感覺,李清荷俏臉愈發發熱,呼吸間也有些急促起來。

    「凌雲!」李清荷不知此情此景該說什麼,該如何做,只是輕聲地喚著心上人。

    凌雲腦中「嗡」地一響,在懷中佳人的嬌喚聲中迷失了神智。他側轉頭,對著李清荷嬌艷欲滴的紅唇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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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ihsuan

LV:6 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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