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重築人生 作者：古德白 (連載中)

第三五四章靠山的道。跟班也升天

    剛過了國慶日。整個國企監審局系統便忙碌了起來。隨著全國範圍內對各類國企的資產清查的展開。整個監審局的條狀管理體系也隨之建立。當然。並不是一般職能單位那種遍的開花式的設置。而是針對國企分佈狀況重點設立。

    相較于過後的國資委。如今的監審局在上略顯單一了些。而且眼下。更是將國資清查建檔放在了手搖位置。這一大塊工作。將由陳局長負全責。

    正如兩人在監審局成立之初說的那樣。陳明華只管家底。蕭寒呢。則需要考慮怎樣用家底賺取更大的效益。所以。蕭寒目前主要還是要把精力放在國企改革的指導監督上邊兒。這種分工。意味著蕭寒不可能呆在平京不動。隨之而來的。就是蕭寒要在全國範圍內的“流竄”……

    剛剛從東北出來。蕭寒在選擇路線的時候。難免會有些延續思維。所以首選的行程。蕭寒就定在了東三境內的中國第一型機械廠。

    和遼鋼一樣。此時的第一重型機械廠還面臨著機構重組之後多頭管理的尷尬局面。好在國企監審局的成立。使的十幾年後的計畫單列提前施行。與遼鋼等幾個大型企業在今年的國慶前夕。又重新分劃到了國統序列之中。

    其實蕭寒之所首選了第一重型機械廠作為自己東北考察的第一站。主要的原因還是蕭寒想親眼見識一下。在自己稻種換技術的影響下。這家企業如今取的了怎樣的改變。

    在第一重型械廠察結束之後。蕭寒又途徑考了幾個相關國企之後。這才返回了平京這一路。蕭寒提出了很多的指導意見。一時之間。這個主要中國重工業基的。又掀起了改革的高潮。

    在眾多的大型國企眾位掌舵人面前。蕭寒的身份也並不是多麼的位高。卻擁有者不同層次的權重。加上他在遼鋼那邊取的的成功對於蕭寒的建議和指--就是那些老資格的人都不的不予以極高的重視。在經過了實驗之後。又得到了好處。不管是產能還是盈利能力都有著顯著的提高。在此良性循之下。這次東北的考察之行卻取的了低調高影響的效果。82年年終報表彙集上來之後。引起了極大的反響。

    為什麼會出現這種在兩三個月間內就取的重大突破的成績？人們難免會在看到成績的時候予以分析。這才體現出來。這位共和國最年輕的廳級幹部。擁有者點石成金的能力。在一些企業職工的心目中。卻是將這位小局長給神話。

   當闊別半年後。蕭寒再次踏入遼鋼總廠的大門之時，看著遠遠就迎候在大門口的廠領導層和職工代表們。即便是蕭寒都產生了極大的感慨。

    “廠長”！工人們最注重實惠的。這一年來。工人們算是受到了改革的實惠。從收入上半年的收入就頂的上過去兩年的總和。飲水思源。對於那個僅僅兩年不到的時間就徹底的改變了自家生活狀況的蕭廠長。產生了真切的懷念。當聽說小蕭廠長要以新身份來廠里視察的時候。不當班的工人們自發。換上了自最漂亮的衣服舉著自製的標語小旗迎候在門口了。

    看到寒從車上下。工人們自發的發出了一聲呼喚這聲簡單的稱呼。卻凝聚著工人們對蕭寒的敬仰之情。

    “唔。大家這舉措。倒是讓我想起小榮結婚的場景來。時間也不短了吧。小榮啊。你媳婦給你懷上大小子了沒有”？蕭寒看著一臉激動的小榮開口調侃道。

    人們哄的一聲笑了來。小蕭廠長還是那位平易近人的蕭廠長啊。頓時間。一些曾經和蕭寒說過話。打交道的工人們紛問候蕭寒。倒使那些領導層們。只好笑眯眯的在工人們後邊等候了。

    “靳書記。身體還行吧。我聽說最近您謝絕了好幾個企業的邀請”？蕭寒自不會忽略己這些曾經的同僚們。在與眾多的工人們打過招呼之後。微笑著沖展靳一程伸出了自己的大手。一黑一白兩隻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很用力的抖動著。

    “不回絕不行了。幾個老夥計呀。都給掄怕了呀。說到去作報告。都是滿腦袋的官司。這樣下去。這幫人豈不是都的進醫院麼。於是我乾脆就拒絕掉了”！靳一程笑呵呵的拉著蕭寒的手。“您這次東北之行。卻是給眾多的企業注入了一股子強勁的活力呢”！

    “我哪里有那麼大的功效啊。都是各企業領導層深透理會中央改革方案的結果。我呢。不是做了一回看客罷了”！蕭寒謙虛的說道。

    “廠長……您可回來了。在的知您要來東北視察的時候。大傢伙兒就已經在盼著啦”！在門口迎候的並不光是遼鋼的工人們。還有來自服裝廠機械廠等分屬機的工人幹部們。在蕭寒和眾多領導說話少歇之際。勞作宏等分廠的領-層趕緊搶上來。激動的對蕭寒說道。

    “怎麼樣？老勞。今年的廣交會們拿出什麼新產品了”！蕭寒親熱的和這幫人握手說話。悉的和他們談論著各自的工作。

    “好啦。大家都散散吧。局長一路勞乏。還是先讓咱們的蕭廠長先到咱們廠部休息一下吧。今天啊。反正要召開全體職工幹部會的。到時候。大家就可以沖主席臺。好好的看看咱們的小蕭廠長啦”！靳一程看出蕭寒帶著疲憊。趕忙勸走了諸位工人師傅之後。簇擁著蕭寒來到了廠里的會議室。

    “我這也是回婆家了呢”！坐在會議桌旁。看著前熟悉的人們。蕭寒笑道。

    “哪里啊。這才是您的主家呢。可不是婆家。怎麼。剛離開了這麼點兒時間就要和我們把關係調整的一些麼。那可隊不成”！已經提升為副廠長的秦海打趣的說道。

    “呵呵。好啊。只要大家不和我生分就行”！蕭寒哈哈一笑。“走了一路。到處都是陌生人。要說呢。還是咱們遼鋼的人順眼，怎麼個頂個兒都這麼漂亮”！

    “嘩”又是一陣暢笑傳出。

    因為是最後一站蕭寒在了接風宴之後。也沒有去賓館。就在鋼廠自己原來的辦公室里下了塌。

    “靳書記。都不是外人。我呢。今天也喝了不少，您也喝的夠量了。今天啊。咱們就早早的休息。你看呢”？

    “好。我也知道你是累了。一個多月跑遍了整個東三省呢。更何況還做出了那麼多指導意見。那我就回去了。小崔把咱廠長照顧好啊”！都是老夥計。也不需要客氣。靳一程告別之際。又叮囑了崔曉光一回。這才放心的去樓下坐車回家了。

    “廠長這都是結婚的時候我媳婦娘家陪嫁的行李。我知道您睡不慣賓館的東西。呵呵。就特意的拿來啦”！崔曉光將蕭寒走後。佔據這個房間的秦海的行李搬走。又拿出了一套簇新的被褥。對蕭寒說道。

    “好啊，那謝嫂子呢，家里做的里外三新被。睡起來最舒服了”！知道這是崔曉光兩口的心意蕭寒也不拒絕。用手摸了摸光滑的背面。點頭說道。

    “嘿嘿。聽說是給您拿。媳婦二話不說就從櫃子里拿了出來。還特意的在房頂上曬了半天呢。你聞聞。一股子太陽的氣味兒”！在遼鋼期間。蕭寒給了崔曉光他家里太多的照顧。這小倆口。其實已經把蕭寒當做了自己的靠山的。很可惜。這座巍峨的靠山卻是不久就調離了。說實話。這一段時間。崔曉光感覺的出。自己的地位又在直線下降。蕭寒這次來。崔曉光有太多的話想和蕭寒說。

    “崔哥。廠里怎麼樣”？蕭寒問廠里的況其實呢。卻是在問崔曉光的處境。

    “還……不錯”！崔曉見蕭寒主動。卻有些遲疑了。自己是不是太奢望了些？

    “好像我走後。那輛伏爾加就給省政府那邊收回了。那你現在開什麼車呢”？重新劃歸之後。遼鋼已經是單列計畫單位。人家省政府哪里還會白白的派一輛車在你這里。不盤剝你就不錯啦。

    “我呀。那輛伏爾加給省里收回之後。暫時還沒有開車呢”！崔曉光也不掩飾了。情緒有些低落的說道。

    “那正好。既這里用不到你。那我和靳書記說說。還是把你給要走吧，不過崔哥。你是願意和我一起平京呢還是在遼城這里換一個環境”？蕭寒徵求崔曉光自己的意見。

    “我？哈！我當然是想和您去平就啦”！天上掉餡餅呢。崔曉光聞聽此言。驚喜的說道。

    “那好。今晚回去你就和家里人商量一下。你先跟我過去。隨後我再安排我嫂子他們”！這種事情都不用問。家里人也不會阻攔崔曉光的。蕭寒乾脆的說出了自己的打算：“到了平京你還是給我開車。局里給我配了一輛車。到現在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司機”。

    在平京這個的方。看著只是一汪水的人。都指不定有多深的背景呢。能混到給領導開車的司機。哪個也不白給。沒有過硬關係的肯定不行。可在平京。能有過硬關係的。哪位不是一路小神仙？

    “行。我啊。都想給您開一輩子車呢。廠長。謝謝您呢”！兩人雖然只是一年多的相處。蕭寒刻意為之的情形下。崔曉光早就下定報效的決心了。

    “好啦。你呢。也用陪我了。早點回去和嫂子量一下。嗯……也問問大哥他們的意見。一定要把家里安排好”！

    “嗯。那我這就回了。我一說啊。我媳婦和大哥大嫂他們。肯定樂的不行”！崔曉光興奮的說道。也不多客套。伺候著蕭寒洗漱之後。顛顛兒帶上門出去了。

    心情愉悅之下。崔曉光覺的自己這輛破鳳凰自行車比新買的時候還要輕盈了。感覺自己還費力呢。家門就已經在望。

    將自行車搬進了小院的門。看到里邊人影晃動。隨口問了一聲：“玉玲誰在家里”？

    “啊。是他回來了”謝玉玲在里邊應了一聲之後。快步的走出。一邊給解釋著：“是大哥和大嫂在呢。知道蕭廠長今天又回廠了，你在那兒伺候著沒回來。就過來等你了”！

    “呵呵。大哥也是擔心我。走吧屋里說話”！崔曉光心里熱乎乎的自從自己因為跟的靠山調離而顯的被人看清。大哥和大嫂就經常來家里說笑。大哥還時常的鼓勵自己。小蕭廠長可是個念舊的人呢。說不定哪天想到自己。順手就給自己弄個好差事這不。蕭廠長。果然回來了。

    “哥。嫂子。這麼晚了。累你們久等啦”！進了門。崔曉光一邊將外罩交給媳婦放起來。一邊對哥嫂客氣道。

    “天晚了。怕玉玲一個人在家害你回來了就。走吧淑娥。咱們也該回去睡覺了“！崔曉光的大哥崔曉光大了十多歲。長兄如父說不錯。關心弟弟的大潛意識中總是把弟弟當成要自己呵護的小傢伙。

    “哥。您等會兒。玲。去弄個菜。我呀。今天和大哥喝一盅兒。有高興事兒要慶祝呢“！瞭解大哥的脾氣自己不說大哥是不會杆子問的。

    “啊。好啊”！謝玲高興的答應了一聲。

    “等等我自行上掛著的是我收拾的涼菜。嘿。還是秦海主動要我弄起來的呢。這人啊……不說了。你炒個雞蛋就行了“！崔曉光歎息了一聲。

    “呵呵。別為這事兒歎氣。很正常啊。過去是因為你呢。單身一個在廠里能替他家幹點靈活。這才表現的照顧你了些。其實也就那樣兒。蕭廠長剛來的時候。誰都覺的肯定不占分量。這才讓你去給蕭廠長開車的。可是在蕭廠長來了後。便看出人家不是池中之物了。才費了些心思和你交好。其後蕭廠長越來越頂事兒。呵呵。身份都好像掉了個兒。一個廠長助理卻來巴結你這個司機。至於這些天冷淡你。你也別往心里去。什麼樣兒的人啊。只要看清楚了，你就是有收穫啦“！當大哥兄弟身邊怎會不留意？一些人和事兒。因為涉及到自己的親弟弟。老實也會動分析的。

    “也無所謂了。要不我也不會歎息就放過。以後呢。奸也好忠也罷。在不是一個國的人了。無所謂計較不計較”！崔曉光笑了笑。

    “啥？不是一個國'難道蕭廠長要調走秦海麼”？聽著丈夫話頭有些新奇。在外邊炒雞蛋的玉玲趕問。

    “不是要調走他。是蕭廠長打算把我給弄到平京去。嘿嘿。還說了。等我安排妥當了就著手調你呢”崔曉光不再吊妻子的好奇心了。笑呵呵的將消息說出來。

    “啊？去平京”？一時之間。得知一直都沒有分開過的弟弟要遠去京城。當哥哥的哪里舍得。隨即又為弟弟能有這等際遇高興了起來。拍了一下大腿說道：“真是大好事兒。今天啊。說啥也的多喝兩盅”！

    在遼鋼。蕭寒比別處自然要多兩天。同時也是在通過關係將崔曉光調平京的事情給搞。要說把小倆口一起給調過去也不是做不到。不過崔曉光的孩子還小。折騰一趟可不容易。暫時先留在這邊罷了。

    蕭寒要把崔光調到平京的事情。在和靳一程說過之後。就很快傳開了。當然。這事情也不需要隱瞞。

    “曉光啊。你這一走。可羨煞了一大片人啊。所以啊。跟著蕭廠長到平京之後。你可的好好的幹。不要長惹麻煩。在生活等各個方面。更是要把局長給照顧好”！調離廠子。總要辦手續。到最後找靳一程簽字的時候。靳一程拿著介紹信鄭重的對崔曉光交代著。

    “書記。您放心吧。我會盡自己最的努力把蕭廠長的生活照顧好的”！今天辦手續的時候。類似的叮囑可是聽了一耳朵了。崔曉光應對早就自如。

    “嗯。你就放心局長去平京吧。家里這邊。有廠子呢。會照顧的很好。只是這樣以呢。你們小倆口就兩的分居啦。你小子一定要注意自己的作風啊。一旦我聽說了啥不好聽的事情。你小心我再讓蕭廠長把你給弄回來。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靳一程心里實是羡慕崔曉光。自己的兒子明明是在平京上的大學。可機會沒有趕上。終究還是回了遼城。倒是人家這小子。充其量就是個高中畢業。卻為開車跟對了人就給調到首都去工作了。照簫局長的能量。指不定一家子都會給慢的鼓搗過去。

    “崔哥！說小蕭廠長這回把你給調到平京去了”？剛出來靳一程的辦公室。迎面就遇到了小榮。看到崔曉光。小榮一臉羡慕的問道。

    “嗯。是的。這不。開的介紹信。讓書記簽章來著呢”！崔曉光笑著點頭。這幾天。崔曉光哪怕是看到一隻螻都會沖著溫煦的笑一笑呢。人情冷暖這段時間可是嘗了個夠。這還是在工廠。蕭廠長說。這里的關係還是比較純樸。比起機關來。那只能算是小勾當。如此一來。崔曉光卻心中給自提醒。早早的練就一臉的微笑。以用來遮掩自己的真真實情緒了。

    “這羡慕你啊。平京啊。就這樣沖你飛來”！小榮誇張的讚歎著。隨即就要求崔曉光請客了。這種事兒。崔曉光答應的很痛快。

    眼見著崔曉光一臉燦爛的拿著調令離開。轉回頭小榮就忍不住長歎。當初給蕭廠長去開車。他們這些很有門路的司機們都極力的推脫。就是這個崔曉光啊。人家選擇了一條正確的道路呢。你看看這一年多。人家都發達成什麼樣兒？哥哥嫂子換了管理崗這不說。還給調到平京去了！

    奶奶的。兩地分居。看你媳婦不出牆來著！心里頭咬著牙。小榮蔫耷耷的湊進了辦公室的房門。

    一個司機的調動而已。也就是遼這邊激起了幾圈漣漪罷了。等到了監審局。已經顯的波瀾不驚了。當然。落到有心人的眼中。卻是從中到了一個資訊。那就是小蕭局長可是個念舊的人呢。這一來。到蕭寒這里彙報工作的。猛然間就增加了許多。

    蕭寒不在意這些。回過頭。仔細的整理這自己這次的視察筆記。將自己看出來的問題。不管解決的還是先掛著的。都羅列出來。僅僅是謄了一遍。都用去了幾十張稿紙。很可惜。這需要從腦袋里邊往外掏貨呢。配了秘書卻是幫不忙。

    事情忙起來好像就沒個完。光整理自己視察的來的東西就用了大半個月。之所以這樣。是因為其中加入了蕭寒自己更多的思考。看著一摞厚厚的稿紙。蕭寒站起來。拿著走出了門口。

    “很好。你這次東北之行。很大程度上是為咱們局里的工作打開了局面。要知道呢。剛開咱可是給人家添麻煩去的呢。經過了你東北之行之後。下邊的企業負任。終究是扭轉了看法。聽下邊人說。現在到企業里去做工作。企業的態度全然改變了”！看著蕭寒整理出來的材料。陳明華微笑著稱讚。

    “其實也沒什麼。頂多也就是把在遼鋼的經驗轉化成了一個套路罷了。對於企業的幫助還在其次。最主要的是通過這種驗證。更證明了遼鋼改革的正確性。有了方向。下一的深化。便會省事許多”！蕭寒不刻意的貶低自己的考察。也不因讚揚而表現出傲氣。

    “是哇。摸著石頭過河也是要講方法的。為啥同樣的一條河。同樣是第一次過。有人會摔倒。有人卻無恙。更有的呢。在過河的過程中還抓到了水里的魚。這可是運氣。而是方法的問題。我很是贊同目前改革的推行方式。先促一點。以點帶面。經過了實踐證明的經驗。必然是可靠的”！

第三五五章風頭

    說了一會兒話，忽然陳明華像是想起了什麼。從抽屜里拿出一封信。遞給蕭寒說道：“喏。這是作家會給你發來的邀請函”。

    “什麼”？蕭寒一愣。這才想起。在很久很久以前呢。自己貌似還掛了一個作家的名頭呢。可是。前期是因為年歲的關係。後期呢。則是因為自己終究要比一般的作家忙了很多。倒是沒有參加過作協的任何會議。記憶當中。這還是作協第一次給自己發函件呢。

    “怎麼會想起我來？蕭寒拿過。打開一看。是一封印刷的標準邀請函。邀請自己參加國慶前夕的作協茶話會云云。

    “怎麼能想起你”？陳明華有趣的看著蕭寒反問道。

    “多少年我也沒有寫東西了吧”？蕭寒隨口應道。“而且。我也就是在多少年前有個作協員的身份。以後根本就沒參加過這個協會的任何活動呢。也沒有召集過我參加。為什麼這次倒是想起我來了呢”？

    “既然想起你來。那麼你就去參加吧。左右你這個小作家的名頭還是挺響亮的”。陳明倒是挺贊同寒去參加這個話會。

    “到時候再說”。蕭寒看完了信件。隨手扔到了腳邊的廢紙簍里。在本心里邊蕭寒卻是並未將此時當重的。

    從陳明華那里出來。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給自己倒了杯水之後。蕭寒已經徹底的將邀請函的事情扔到腦後去了。

    “局長我們回啦”。武建和崔曉光兩個從外邊走了進來。武建軍笑嘻嘻的說道。

    “怎麼樣了”？

    “差不多了。現在有個家的樣子”。曉光也笑呵呵的。這倆是給蕭寒佈置房子去了的在購買了一些傢俱廚具床上用品等物的時候。他倆就費心猜議了起來。認為蕭寒之所以佈置房子。連炊具等物都購置齊全了。應該是打算要結婚。所以到屋里之後。臉上的笑容很古怪。

    “笑什麼呢”？蕭寒看著這兩個怪的傢夥。納悶的問道。

    “局長您是不要結婚了”？在人感情上。崔曉認要比武建軍深厚的多。態度上終究隨便了些。

    “想什麼哪”。蕭寒哭笑不得。

    “不是啊。嘿嘿。我們還以為您這是佈置新房呢”。武建軍一聽蕭寒的話。已經意識到自己和崔曉光怕是想左了。

    “不過也差不多吧。算是給某人當新房用”。蕭寒看著這倆人說道。

    “啊。是借出去了呀。那怎麼您還出錢買這麼多的生活用品呢這人肯定是您的親戚。而且是很親近那種呢”。武建軍想想蕭寒要求自己兩人買東西不怕好囑咐。心里頭豔羨。

    “既然是送那就大方一些就是。走。我去看看”也到了下班的時候了。蕭寒興沖沖的說道。

    大三居的佈局。只是裝修的簡單了一些。這年月不管是石磚還是瓷磚。還都沒有往屋里鑲的習慣呢所以只是水泥罩兒底板則鋪的板革。這在這個月已經算比較高檔的妝襯了。

    “怎麼樣”？蕭寒扭頭問崔曉光。

    “很寬敞。這傢夥。比我老家的大平房都寬敞不少呢。依我看啊。這的方住您一個人是太空曠了些。不知道您借給誰了。就這樣大的面積。住一家七八口都夠”。

    “呵呵。我是給你做準備呢。嫂子不是要到平京了麼。總也不能讓你在宿舍里委屈著吧。正好這房子我也沒用。先拿來給你住了。不過呢。你可的有精神準備喲。說不定什麼時候。我就上門來抄飯吃的”。

    “啊？竟然是要給我住的麼”？崔曉光一臉的驚愕。隨即便被激動的神色給淹沒了。

    “嫂子帶著孩子還平京。自然要給你找一個住的地方啊。可咱們是新局。後勤方面還沒有協調完善。所以暫時是不會有房子分給你們的。左右這房子在我手里也不怎麼用。先借給你吧”。蕭寒隨便的看了看屋里的東西。還不錯。這倆人半天的時。購置的還挺全的。

    “局長。這。這不好吧”。雖然心中感動。可崔曉光卻沒有忘記自己的本份。喃喃的說道。

    “沒啥不好的。把你們一家給鼓搗到平京來。安排妥當才好。不過。以後想吃吃咱們北菜的時候。少不了要麻煩嫂子。嗯。這里應該拜訪一台冰箱呢。還有電視。客廳和起居室要各放一台。等明天吧。明天我們抓時間去”。蕭寒查看著。檢點還缺少什麼。

    “局長。不用了怎麼能讓您再為我破費”。

    “喬遷的時候總要你穩鍋的喲。權當是我給你穩鍋了。你在平京也沒什麼親朋。要是我生氣了。你這新鍋可不會太穩當呢。不小心在炒菜的時候飛掉了。那豈不是會嚇到人”？蕭寒開了一句玩笑。在這種情形下。崔曉光知道蕭寒的脾氣。自己看來是很難拒絕掉了。只有在心里暗下決心。自己這個司機。可是一定要當好了。

    “嫂子來了之後房間任你們選。給我留一間就行了。剩下的一間也要布好。算是客房吧。哦。那個小廳可以佈置一間書房“。僅僅一次是購置不齊全的。在看一遍之後。蕭寒對崔曉光說。

    “嗯。好好。我明天就去辦“。崔曉光連連點頭。蕭寒的安排。又讓他胸口窩的暖意升了不少。能和自己一家子住一起。可是沒拿自己當外人呢。

    “好了。時候不早了。咱們今天去看看蔣大姐和果果去“。

    蔣和果果都住在莊老那里。經過了一段時間的醫治和調理之後小丫頭的視力已經複了不少。因為還在緩慢的恢復期。倒是也沒給小丫頭配眼鏡兒。所以在生活上還是有障礙離不開人照顧。在莊老那里。要比在別處方便了很多。

    “啊。您不是說蔣大姐的對象今天來了麼？正應該去看看的“。崔曉光連忙說道。心里呢。也為蔣惠娟感到高興。

    “走吧。順路再給小丫頭買點東西”。

    “呵呵。您每次去都給小丫頭買那麼多好吃的難怪小丫頭那麼喜歡你。黏上就下不去”。

    兩人很快就買了很多的小食品。車來到了莊老居所。因為常來常往。蕭寒順手兒招呼建設找人將這處小四合院給收拾了一下。該修的都進行了修葺。還在原來的基礎上。將一些枯枝雜草給除去。換上了從各處搜羅來的花草將小院重新的點綴一新。

    莊老現在已經個隔壁的那位搬到了一起住了兩個小四合院合二為一。中間打通了一個月門兒。倒使的這里成了一個套院兒，那邊老阿姨的子女又都在國外根本就不回來。兩個老人的聚首。讓居所變的更空曠了。好在還有蔣惠娟母女在這兒活躍一下氣氛。

    將車停好。蕭寒和崔曉光兩個推了院門。

    “啊。是蕭寒來啦”蔣惠娟正著果果在花壇前玩耍。聞聲抬頭看到蕭寒後欣喜的道。

    “舅舅，舅舅，抱抱”。小孩子嘛。是最會邀寵的，自從受傷。小果果更加乖巧的同時。卻好像有縮回去了幾歲。更愛和蕭寒撒嬌了。蕭寒也真寵著她。使的小丫頭粘他更家厲害。

    “哦。抱抱。果果。今天又學了什麼唐詩啊”？蕭寒貓腰抱起了果果。定了定她的小腦門兒。寵溺的問。

    “今天沒背詩。媽媽教果果背《荷塘月色》呢。不過果果笨。還沒有背會”。絞扭著自己的小手丫兒。果果不好意思的說道。

    “沒關係。多背幾天就能會啦。散文的字數可是比唐詩多了許多呢”。蕭寒勉勵著小丫。“背給舅聽聽。能背多少了”？

    “媽媽說。果果背會的就兩段。舅。是等果果全背會了在給你背吧”。果果抱著蕭寒的脖子。湊在他的耳邊輕輕的說道。可能是覺的自己真的很笨吧。有些小小的嬌羞。

    一股稚嫩的童體清香。加上小丫小嘴里呼出來熱氣噴在蕭寒的耳朵上。讓蕭寒癢癢的。呵呵笑著和小丫頭貼了貼小臉兒。點頭答應：“好。那就等下次”。

    “果果。又纏在舅舅的身上了”'紮的莊夫人從屋里迎了。看著蕭寒和小丫頭親昵的樣子。慈和的笑著打趣。

    “奶奶。奶奶。剛才果果和花兒說話呢。我真的聽到它在呼喚我呢”。老人因為子女常年在國外不回來。常年的孤寂之後。越發的喜愛小孩子。對著果果便多了更多的慈愛。小丫頭也很會溜須的。這拼湊起來的一家人卻是異常的融洽。

    “剛剛老頭子還在叨你呢。說你也該來了。不知道有什麼事要找你的？我問也不說”。新紮莊夫人從蕭寒懷里將果果接過去後。對蕭寒說道。

    “是嗎。那我去看看”。蕭寒將果果交到老太太手里。快步的朝莊老的書房走去。

    “聽到果果的笑聲就知道是小寒來了。來。坐坐坐“。莊老正拿著一本古舊的線裝書在書桌邊看著。見蕭寒進門。招手叫到。

    “莊老。找我有事？蕭寒恭敬的坐到了莊老的對面。問道。

    “也不是那麼重要的事情。只是最近聽多了一些傳聞。心里頭覺的不舒服。才找你來談談。你眼界寬。我想聽聽你的看法”。莊老放下了手里的書說道。

    “什麼傳言”？

    “少林寺。你可看過”？莊老直來直去的問道。

    “前段時間正在外邊做調查工作。倒是沒有時間去看呢。不過大致的情節我都知道。怎麼了”？前世的時候蕭寒可沒少看那部影片的。所以到了這個時空。因為時確實不方便。就索性沒有去看。難道莊老找自己。是因為武術熱的緣故麼？

    “應該去看的。怎麼能不去看呢”？莊老遺憾的說道。

    “好的，有時間我會去看”。

    “電影是好電影。演員是好演員。功夫更是好功。李家那小子我是認識的，因為練功。過不少次傷。我也給醫治過幾回。早些年。那可是為國爭光的好孩子呢。這次出演少林寺。倒了創下了諾大的名聲。也算是有了回報啦”。莊應該是和李連傑十分熟悉吧提到他。連連的誇讚道。

    “呵呵呵。您老不讓我去學武術吧”。蕭寒笑道。

    “武術呢。已經夠熱了。我哪里還會讓你這大忙人去學這個。不過。我只是覺的吧。中華武術固然要延續和發展。可應該要有序有節，如今我聽聞了幾個不好傳聞是擔心這股熱潮失方向呢。老朽人微言輕。恰好是認識你的所以想和你說說。希望你能夠通過你的影響對這件事情做以引導”。

    “什麼傳聞”？蕭寒奇道。

    “中國武術向來便內外之分。外練筋骨皮。內練一口氣。這氣功之說由來已久。我年輕的時候也曾經因為身上所學。與諸多武術大師有過交集因為好奇也曾經對氣功過一些瞭解。照我看來氣功是有的。卻也有著相當大的局限性。那不是外界傳言的那般神奇呀。可有些人。總是神而秘之的誇大渲染。”

   卻原來。在少林寺上映引起的武術熱潮中。氣功熱也俏然興起。

    莊老雖然早就退休。因為聲名赫赫。卻還是有不少的老患者會求上門。莊老也不推辭。要身體許可。也不在意自己能多為病人解去痛苦。而最近。莊老卻發現了一個很讓他擔心的問題。

    “就說老常吧。那本就是早年落下的病根。老來就發作成了風濕。我針灸藥療雙管齊下。加上我祖傳的摸骨按摩。終於讓他能夠站起來行走。原本是要鞏固治療的。可如今呢。老常卻迷信上了氣功。也不知從哪里冒出來一個氣功大師。不曉的用什麼方法取的了老常的信任。都近一個療程啦。卻是不來這里。偏要去找那位大師進行所謂的發功治療。我是擔心。治不好不要緊。卻耽擱了正當的治療。苦起來的。還是那些應該送醫的病人”。

    “還有這樣的事”'對於這種現象。蕭寒可是經歷過的。自然知道的十分清楚。八十年代起。一些所謂大師

    雨後的春筍。冷不丁的就從底下鑽了上來。利用一。愚婦的迷信心理。宣揚自己的所謂氣功是如何如何的神奇。無藥治百病。倒也騙取；了大量的信徒。其結果呢。信徒是不會贏的實惠的。卻是給那些所的大師。騙取了錢財。

    “我本來是想親眼去見識一下的。可惜。卻被自己一些多年的鄰居說我這是在妒忌。唉。歎我行醫一輩子。卻不及這些人幾句蠱惑人心的言辭來的有效。真真好笑了。有人騙。便非要有人上當麼”？莊老氣呼呼的說道。

    “最讓我氣憤的就是。有些人啊。是懷了什麼目的。極力的要為這些所謂的大師張目。不。竟然找上門來。說要和我訪談。我當時也沒有看透其小人嘴臉。就隨意的和聊了幾句。於呢。就好像給其人提供了可資其宣揚的材料。竟然出了這樣一本書來。喏。就是給我扔到的上的那一本”莊老氣哼哼的往北邊的的面上指了指。

    “哦？那我倒是要看看”。蕭寒站起來從的上拾起了那本書。剛剛印刷出來的。還飄著油的香氣。翻來一看。果然。正是某位無恥之徒所著的《大氣功師寬陽》。

    “這本書出來的倒是早了呢”。蕭寒喃喃自語。興許是蝴蝶效應。這對不知恥的主角和炒手這麼早就出來蹦了麼？

    蕭寒記憶猶新。記的有一次森林大火。曾經給老百姓整蠱的歸於臺灣歌手唱的《冬天里的一把火》。當時此笑談確實流傳甚廣。不過大家都知道這不過是個笑話罷了。就連那位歌星都只是以自嘲的語氣講述此時。隨後更是湊趣的又唱了一首小雨來的正是時候。卻也是音樂界的一個趣聞。

    趣聞是有趣。能引人發笑讓人抵消一些痛楚。可是些不知廉恥的所謂大師。卻拿噁心當有趣：

    那位寬陽大師竟然說大火關頭及時的那場雨他自己發功導致的。這就聞之欲嘔了。最讓蕭寒感覺不可思議的是。一些愚民。竟然真的去相信。

    拿著這本書。蕭寒忽然起。自己不正是給邀請了麼？那麼以此人靠作偽作怪掙來的名氣。在茶話會上應該會碰到吧？

    “莊老。您別生氣,呢。這本書先給我拿回去悔看。我倒是要看看。這些為騙子張目的謂作家。是什麼樣的一副嘴臉”。雖然自己的事情有一火車那麼多。但是。憑這人就這樣胡搞下去。引起的結果卻是嚴重的。而且是相當嚴重以至於會演變成一種禁忌。這可就不能不管了。

    “好。你拿回去看看也好。此人不除晚會是大亂子。可惜了那杆筆喲。”莊老對蕭寒的能力根本你就不懷疑。蕭寒能看到此書更好。

    “沒事兒的。只要我一口氣在。人就掀不起浪頭”。蕭寒自信的說道。以此時他的影響。也不需要這人辯論什麼那樣豈不是變相的捧高了他？乾脆一腳死算了這是蕭寒的打算。

    “有什麼結果。一定要讓我知道不然。我這胸口老是堵的慌”。莊老本來就不是個多寬厚的性格。甚至於還有些小自私在的。受了這樣的欺騙。老爺子是真生氣了。

    “別以為我老頭子如今深鎖家中就拿他沒辦法了。小寒。你盡力去做。我呢。也要找一找我那幾位老患者了”。莊老見蕭寒重視此事。心里更是有了底。看來。這不是一件小事了嘛。自己去找那些位高權重的患者說道此事。應該不算自己沒事找事兒了吧？蕭寒不知道的是。莊老根本就是拿他的表現度量這件事情的輕重緩急的。蕭寒的重視。讓莊老有了行動的理由動力。

    就在82年的年底。經過了大量的工作之後。關於國資的統計'終於告一段落。在此過程。也發現了不少侵佔公家財物的案件。都在上報相關機構之後。進行了嚴懲。這也是蕭寒等人預料之中的事情。好在這還只是改革的初期。侵吞大的現象還沒有後來那麼嚴重呢。所以即便是造成了影響。引起了中央的重視。在蕭寒眼里。卻也是好事。

    “如果不是這次下力的普查。說不定這些人就會愈演愈烈。將來所造成的壞影損失。就真的難以衡量了。防微杜漸。國企監審局的成立十分必要也十分及”。鄭老在看了國企監審局和相關部門的報告材料之後。是如是說的

    在蕭寒的影響下。這位作家在茶話會上受到了眾位文壇大佬的抨擊。並且由相關人士組織了調查隊伍。對這幾個新近冒出的大師進行了驗證。在這些由知名武科學家公眾人士演藝界甚至還包括雜技界【這些人的欺詐手段多種多樣。可用的最多的還是障眼法。蕭寒乾脆邀請了幾位相當厲害魔術大師參加了這次調查組織】的聯合調查取證之下。這些新近冒出頭兒的所謂大師。都給戳破了謊言。一片剛要積聚起來的烏雲。經受不了烈陽的烤。一陣清風中。刷的一下。散開了。

    “呵呵。真是解氣呀。那位筆桿子怎麼處理了”？

    “交由當的派出所和居委會進行監督教育去了。相信有著幾位精挑細選且有著多年工作經驗的老大媽的教育。這位筆桿子會給教育的很老實的”。蕭寒呵呵笑道。他也沒想到。最後的處理不光是作協給了幾縷處分。並予以除名。當將事情移交的方之後。那位經歷過文革的主管幹部。還是那麼相信來自革命群眾的戰鬥力。交給了當的派出所這就是個形式。最主要的還是那些居委會的大媽們。據說在接受了任務之後。這些大媽召開了全體居民大會。經過研究。在群策群力之下。決定對此人開展百日思想教育。由居委會大媽及居委會大媽從各處。各居委會邀請來的先進大媽。對此人進行長達三個月的批評教育。

第三五六章衣錦榮歸？

    隨著第一次國企國資統登記的完成。監審局的下屬機構的逐步完善。作為總局的人財物。也逐漸的步入了正規運作。剛剛成立之初。諾大的監審局卻只有正副位局長。一工作展開機成形之後。相應的人員配置便在悄然間補充了。

    蕭寒不管這些。作為監審局。按照其全稱來說。工作主要有兩大塊。其一。就是最繁重也是最繁瑣的就是監管審計這一部分。如今呢。是老太太在統轄。蕭寒則還是負責最化的國企改革協調這方面。於人員問題。自然有老太太上下勾連。蕭寒。還不打算操這份心。儘管老太太因為這個跟他已經發過火兒了的。

    領導班子配備。歷來唯有兩個途徑。一是上派。二就是從下邊提拔。作為一個新局的監審局。因為班子成員的嚴重不足。乾脆就上派。提拔一起來。這樣一來。原本還算平穩的監審局。立刻變的潛流激蕩了。

    按照級別和資歷。監審局能夠有資格被提拔成副局長的人並不少。比如下邊的幾個司長。在聞之這個消息之後。恐怕沒有誰會不放在心上的。就蕭寒看來。這些天。好像沒個司處都很忙碌。整個局裏是一片努力工作的場景。可效率呢。卻還是以前那個效率。

    “蕭局。晚上有空沒”？蕭寒剛從陳明華那邊回來。電話鈴就響了。能這樣直接打到蕭寒案頭的。自然是內部電話蕭寒拿起來。裏邊傳來了國統司司長李如遠的聲音。

    “怎麼。老李想請”？因為年歲的緣故蕭寒跟下邊的這幾個司長並不怎麼拿架子當然。不拿架子蕭寒的態度。下邊的人。卻毫也不敢對這位年輕的局長有不敬的心思上邊的局長位置上可是一尊大神。而蕭寒的能力能量更是讓人不能產生輕忽的念頭。

    “是這樣統審作的順利完成。讓大家都十分高興。前一段時間實在太緊。就沒張羅這不是告一段了嘛。也受到了上級的肯定。司裏的同志們就想在一起聚一聚算是階段性戰役勝利的一個慶祝吧”。李如遠笑著說道。“雖然都是小傢夥們提議的。我也很贊成。聚一聚。就當是給小傢夥們打氣了”。

    “好哇。很有必。這樣更能促進相互之間的融洽我看看我有時間沒有要是沒事。我定去參加的方定了沒有”？蕭寒知道。李如遠之所以這麼做。主要還是想著與自己拉近關係。前一段。蕭榮津確實和自己走的很近。儘管是表面上吧。李如遠看到眼中。難免就不安心了。

    “定了。在陶樂居（杜撰。此陶樂居非彼陶樂居吃火鍋。這天氣正合適”。李如遠答道。

    “。要是我沒有別的事情。就去陶樂居找你們去”。蕭寒痛快的說道。

    “好的。定的房間是。”蕭寒雖沒有明確的說要去。李如遠也不意外。到了現在這個的位。個人時間已經給擠壓到了最低。

    “好。我記下了。了。老太太不去”？蕭寒口問道。

    “沒。沒敢給陳局打電話呢。不。您替我說說”？李如遠在電話中嘿嘿的笑道。

    “這樣啊。那我去說”。其實。在下邊人眼中。老太太真的是一尊大神。可蕭寒卻不那樣認為。其實老太太是很平易的。

    直到下班。還好。並沒有出現意外的事情。蕭寒來到了陳明華這裏。笑著對老太太說道：“剛剛李如遠打電話說他們司裏聚會。讓我呢。邀請您一下。怎麼樣。與民同樂一下吧“？

    蕭寒說話一向就這隨便。老太也不在意。將剛放下的電話推到了一邊。笑著點點頭：“。我還正饞了呢”。

    “那好。我這就給老李打電話。讓他也有個準備”。蕭寒拿起了內部電話打了出去。就他所知。老李肯定在那頭兒等的正心急呢。

    “李司長。老太太說她也去。那你們先走。我和老太太隨後就到怎麼樣”？

    “行行行。那我們先過去安排好”。遠高興的答道。就在剛才。他已經悄悄的往蕭寒那兒跑了一趟了。聽武建軍說蕭寒去了局長那邊。心裏就已經盼望著老太太能夠答應了。現在接到了蕭寒的確認電話。心裏興奮的很。

    社會就是一個個或大或小的圈子組成的。儘管大家都在一個單位上班。卻因為職務的不同。身份的高低。卻形成了各自同的圈子。

    同在一個屋簷下。陳明華的身份。和下邊普通職員的身份。可謂差之天淵。老太太儘管和氣。可有她在場。很多人其連大氣都不敢出的。可就這樣。當老太答應參加的消息給下邊人知道之後。還是莫名的興奮。當然。最高興的還是如遠。

    有陳明華在。用餐的時間總是很短。就在場的人來說。心情也是矛盾的。既希望老太太能多和大家待一會兒。最好是能夠慧眼識真從芸芸中發現自己這個人才。有因為氣氛的壓抑。而希望老太太最好吃完就走。

    還沒到9點。這場特意組織的聚餐就結束了。蕭寒坐到車上。崔曉光笑著問道：“今晚沒吃”。

    “沒有。這輩子對火鍋也就這樣兒了。即便是整在一起也產生不了感情。怎麼的。要請我夜宵”？

    “請你呀？就在咱家附近。有一小吃攤呢。那的很勁道”。崔曉光說道。

    “那好。咱們到那兒去一下”

    生活就是這樣。在大飯店中。不見的就能吃好。反倒是在合口的小吃攤。能夠吃一頓飽飯。所以在小吃攤邊衣著光鮮駕駛著高檔轎車的精英人物也不鮮見。

    平京這邊已經是寒料峭了。可南部的區。依舊是溫暖如春按照工作的安排蕭寒率領視察組的成員抵達了江北省。

    “局長。這回。咱'|可是到您的老家來視察呢”。悄悄。武建軍對蕭寒說道。

    “嗯。有點衣錦榮歸的感覺”。蕭寒也小聲的答道隨即和迎上前的江北省官員熱情的握手。寒暄。

    “局長。歡迎。歡歡迎到家鄉來視察工作”。江北省負責工業的副省長張文握著蕭寒的手熱情的說道。

    “只要別說我們來給您添麻煩就行”。

    “哪里哪里。局長的事蹟。我可是早就在報紙上看到過您能來家鄉知道工作。應該會對我們的工作予以極大的促進。可以說。您可是我們盼望已久的呢”。張文說這個倒由衷之言。這些年。儘管林清的區的經濟的發展。卻代表不了整個江北省始終都處於發展滯後的狀況省裏邊也是多方綢繆。卻總有一趕不上趟的感覺。

    車隊在幹警的護持下抵達了省政府大門。就在大門口。一應的官員正等候在這裏。下了車。難免又是一陣寒暄。

    “局長。這次到咱們江北。您可要對我們的工作予以予以指導哇。早就盼望著您能來”。和張文一樣的說辭。江北省省長祝同臉上。浮現著真誠的笑容

    客氣了一番。照例要開會表示歡迎的。祝同在會上做了熱情洋溢的講話。內容無非是感謝中央對的方的關懷。衷心歡迎監審局的領導到江北指導工作等等。而蕭寒。則要在講話中。肯定一下江北省工業改革工作的成功。展望一下將來什麼的。一場過場走過。接著就是歡迎宴席。在酒來杯往中。一笑意盈盈。

    長途而來。視察組自然已經十分疲乏。酒宴過後。省裏邊已經安排視察組在省政府的招所下榻。作為主管工業的副省長張文親自將笑很等人送到了這裏。稍坐了一會兒之後就離開了。

    “局長。您累了。不愧是處於先進的江北省呢。這裏的設施。可能是咱們所經過的各省中最好的了”武建軍打量著房間裏的設施。給蕭寒又倒了一杯茶。

    “你去休息吧。倒是不累。待會兒。我可能要出去走走。這可是我的家鄉。對於省城我可是十分熟悉的。而且。這裏還有我的長輩在。總要去探望一下。你就要跟隨了”。蕭寒到了江北省省城。心裏卻是急著要去拜望一下陶自|。而且。很時間都沒見到樂樂啦。蕭寒可是想念的很呢。到了江北省。如不是有必要。蕭寒都不想和省裏邊這些大員們客套。直接就去看小傢夥了。

    “這……”。武建軍有些遲疑。蕭寒要自己出去。他有些不放心。

    “沒關係。過去呢。省城也不是來過一次了。不會迷路的”。曉武建軍是擔心自己的安全。蕭寒擺手說道。

    “不行。我總要跟著您的”。武軍怎麼都不可能讓蕭寒自己出去的。

    “那好。休息一兒。咱倆一起出去”。蕭寒無奈。這總是人家的工作。

    “要不要我叫輛車”？

    “不需要。咱們坐出租就行了”。

    “那。別給江北認為咱是在微服私訪啊”。武建軍笑著說道。

    “沒關係。他們認為是認為大的事情。我呢。確實是要去看望長輩。還有我叔叔嬸嬸呢。這個情況。他們不可能不瞭解的”。蕭寒無所謂的說道。

    “我知道。您啊。定是想您那位小弟了是吧”？蕭寒的辦公桌上邊就有樂樂和妞妞的照片。這種表現。武建軍自然曉的這位局長對弟妹的喜愛。

    “呵呵。是啊。好久沒見小傢夥。說起來。小傢夥幾乎是我給抱大的呢”。想起了虎頭虎腦的弟弟。蕭寒的嘴角浮現出寵溺的微笑。

    “呵呵。那事不宜遲。咱們這就走麼”？武說道。

    “好。這就走”。

    兩個人就這樣從招待所出來。卻不成想人家江北省這邊早就考慮到這個情況了。特意的留下了車輛供他們出去的時候使用這也是很正常的安排。蕭寒也就不好拒絕了。坐上江北省安排的車輛蕭寒告訴了司機的址車子就開出了待所。直奔陶自強的住處而去。

    還是那個小院兒。還是那棟小樓。牆上邊搭著竹制的架子。上邊的葡萄藤還泛著星星點點的綠色。

    “就這兒王師傅。停到隔壁的院裏就行。我以前來。都是這樣您放好車。也來坐吧。要不我那位表爺爺也會拉你進去的”。想起陶自強的以往蕭寒笑道。

    “聽到外邊車響。就知道來了客人。沒想到哇。卻是我們家的小寒”。院門吱呀一響。陶紅從裏邊探出身子。見到蕭寒高興的叫了起來。

    “媽。您快來看看。是誰來啦”。一嗓子喊出去小院裏一下子就熱鬧了不光是人驚。裏邊還夾雜著小狗的叫聲怎麼還有雞鴨的叫聲呢？

    “你慢點。別把鴨子給踩死”。陶紅沖裏邊呵斥了一聲。聽腳步聲和陶紅的口氣。蕭寒知道。肯定是樂樂跑來了。

    “哥”。果然。陶紅給一下就擠到了一邊。十一歲的樂樂。都要比陶紅高了。沖出了門口興奮的沖蕭寒。

    “小混蛋。撞死我了。見到你哥連媽媽都不要了”。陶紅捂著腰。嫉妒的罵道。

    “樂樂。來。讓哥掂一掂。看看長份量了沒有”。蕭寒沖著樂樂張開了手臂。

    “還長份量了沒有'他現在比我沉呢”。陶紅看著抱在一起的哥倆。嘟囔了一句之後。熱情的對武建軍和王師傅說道：“快進屋來吧。那對兄弟呀。的親熱一會兒呢”。

    “呵呵。這可是真的情深”。

    “那是啊。從小啊。我們這個小的就離不開那個大的”。陶自強洪亮的聲音從門裏邊傳來。老頭子連鞋都沒提俐落。踢著鞋子就跑了出來。

    “老傢夥。你給我讓開。怎麼還擋著路呀”。陳蘇水老太太也跑了出來。跟在老頭子後邊一勁兒的埋怨。

    “好好好。我給你路行了吧”？

    “奶奶。表爺爺。您二位身體還壯實呀”？蕭寒鬆開樂樂。回頭沖老兩口笑著說道。

    “壯實。壯實著呢。尤其是你表爺爺。一頓飯啊。能吃兩大碗呢。小寒。你可想死奶奶啦”。老太太拉著蕭寒的手。眼圈兒立刻就紅了。

    “你瞧你那個出息。見到小寒。哭個啥”。陶自強呵斥著老伴兒。其實呢。他那雙大眼睛也水靈靈的了。

    “我就哭。不用你管。我都多長時間沒見到小寒了。你就不想是怎麼的？剛才還跑那麼快”。老太太扭頭就是一頓，隨即有撲的笑了起來：“剛才你表爺爺給你嬸子一叫，在沙發上盤腿兒聽廣播呢。直接就從沙發上栽下來了呢。連疼都沒顧的。踢啦著鞋子就往外跑”。

    看著陶自強衣冠不整的樣子。蕭寒陶紅連帶著也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兩位是。”陶自強給笑的老臉通紅。連忙岔開了話題。

    “哦。這是省裏的王師傅。這是武建軍。我同事”。蕭寒忍著笑意介紹道。

    “快請。快請。走。屋裏說話去”。陶自強熱情的招呼著。

    “表爺爺。您這是小農經濟給弄到院裏來了”？進了院子。蕭寒這才看到。窗戶下邊是一個鐵絲的雞。裏邊四五隻蘆花雞在裏邊正撲棱著翅膀。幾隻拽啊|的鴨子。正給人趕的慌慌張張的滿的跑。在角落那邊。竟然還有一個兔籠。再加上那只栓在門口蹦蹦噠噠的小叭兒狗。不大的院子。還弄的挺熱鬧。

    “退休在家也啥意思。自己給自己找點事情做。我說呢。在省城這邊待著。還不如回墾豐”。陶自強歎聲說道。

    “咱走了。樂樂怎麼辦？他媽上班呢。哪有時間照顧他”。老太太不以為然的說道。

    “是因為這小東西。弄的我老來老來的還不自由”。陶自強嘟囔著。

    “爺。要不咱們都回蕭家集”。樂樂一直就抱著哥哥的胳膊不放手呢。聞言調皮的對陶自強說道。

    “回啊。我是沒意見。就是你受不了”。陶自強瞅了瞅女兒攤手表示無奈。

    “媽。我跟我哥去墾豐咋樣”？

    “切。你哥現在在平京哪里能回墾豐？你呀就老實的在省城待著吧。還打算到京城裏邊去惹禍是咋的”？陶紅在兒子頭上打了個小巴掌說道。

    “我。我怎麼惹啦”。

    “你還不惹禍。這回好了。你哥哥來了。我們把你做的那些好事兒都跟你哥說說”。陶紅哼了一聲威脅道。

    “男孩子。哪里有淘氣的”？沒想到。最護著樂樂的。卻是陶自強老爺子。

    “嘿嘿嘿聽我姥爺說的了不”'樂樂這下算是有了仗勢。

    “找打”。蕭寒笑著在他頭上也打了一下。可樂樂呢。就好像是屬小狗的打都打不走。一勁兒的往跟前湊。

    “瞧瞧這哥倆”。陳蘇水看著蕭寒和自己的大孫子。笑的都眯了眼。

    “這是剛到的省城？”來到了屋裏。讓大家都落座之後。陶自強一邊從廚子裏往外拿茶葉。一邊問道。

    “哦。上午剛到的這次是來江北省看一下國企改革的情況的”。也不是什麼秘密，蕭寒就直接說。

    “咳咳。我剛想起我家的小寒。現在可是大幹部呢”。陶自強險些給口水嗆到。一直以來。在他心目中的蕭寒。還是那個在自己眼皮底下鼓搗這個鼓搗那個的小孩子呢。

    “哪里是什麼大幹部。不還是比您低麼”。蕭寒扮了個鬼臉說道。

    “你這小子。都廳幹部了。還跟表爺爺調皮呀”。陶自強哭笑不的罵道。

    老傢夥臨近退休還升了半格。也幸好長了這麼半格兒啊。要不然。論級別卻是和蕭寒同級了。

    “這次來。能多呆天不“？陶紅忽然問道。

    “看情況吧。不過少也十幾天呢。怎麼”？蕭寒問道。

    “你叔。想找你點事情。打電話吧。又不好說。還想去平京找你一趟呢”。陶紅斟酌著用詞說道。

    “公事私事”？

    “公事兒吧”。陶當著武建軍王師傅也不好明說。好在蕭寒暫時並不走呢。還是等他們叔侄見面的時候細談就行了。現在說。也是讓蕭寒有備。

    “視察工業改革呀。哼”。陶自強將茶葉在茶杯裏放好。看著樂樂提著暖壺往裏邊倒水。卻哼了一聲。不知是什麼緣由。

    “爸”。陶紅趕緊給了蕭寒一個不要追問的眼神。隨即對陶自強叫了一聲。

    “嗯。有時間的。今天我剛到。先來看看您二老。有時間我還會來的。對了。估計下周吧。我們要去臨青。這樣吧。找台車。表爺爺和奶奶也回去一趟。帶上樂纅。咱們兩好好的聚一聚”。蕭寒在耳風裏已經聽聞過江北的一些情況。知道陶自強肯定有事情要和自己說的。不過現在即便是沒有武建軍王師傅在。蕭寒也不打算讓陶自強說出來。他要自己觀察一段時間。之後再與之交換一下意見。這樣能讓自己更全面的看待問題。身份不同了。要顧及一下整體。

    “這樣。也好。我可真是想我那老地方了呢。你爸呢。還老打來電話饞著我”。陶自強可是直。卻不代沒有城府。隨即就把話題給岔了過去。

    “哥。咱倆掰掰腕子”。小孩子嘛。哪怕現在的樂樂足有一米五六了。聽著大人說話蔫蔫的。找著了機會。握著蕭寒的手笑嘻嘻的說道。

    “切。覺的自己長力氣了？你呀。還小呢。肯定掰不過我”。蕭寒根本不理會身邊還有自的秘書呢。童心大起。切了一聲。對樂樂表示出了自己的蔑視。

    “小怎麼了。我可是班上的第一大力士呢。連你我們老師都甘拜下風。哼。試試”。樂樂不服氣的說道。

    “別亂。大人在兒說話呢”。陳蘇水老太太氣的在孫子頭上打了一下。

    “啊。我就是給你們，你一下他一下的打傻的。老往我腦袋上招呼…期終成績不好。可不要怪我”。樂樂沖著奶奶撒嬌。

    “你還有理啦。看期績要是不過關。我。”陶紅氣惱的瞪了一眼樂樂。真是無奈。這小傢夥的成績就是上不去。真是難為人。

    “怎麼？樂樂學習不用心麼”？蕭寒變的嚴肅起來。只這一句。樂樂小傢夥立馬變的老實了。低著頭。等著挨訓。

    “呵呵。這下老實了吧。跟你爸爸都沒這麼蔫吧過。怎麼樣。我都和你哥哥說說”？陶紅的意的很。終於來了能治這小傢夥的了。

第三五七章到墾豐

    唯一能過的去的就是語文。剩下別的科目都慘的很” 陶紅總算是盼來了幫手了。樂樂就裝的再老實不會放過他的

    “期末考試數學才了63分。剛剛及格”！陳蘇水老太太也在一邊給小傢伙上眼藥兒。

    “語文也就是過的去吧。才考了80多分。自然不及格、小學生品德也是個不及格。照這樣下去。還想學哥哥呢？學個屁呀”！陶紅越說越生氣。

    “你說髒話”！小傢伙還有點鬧不清狀況。猶自指責陶紅的口不擇言。

    “說髒話。我還出手呢”！陶紅恨鐵不成鋼。伸手就要掐樂樂。卻給陶自強給擋開了。

    “你們這是怎麼。樂樂還小。等大了就知道學習啦”！

    “還翹課”……陳蘇肯定也是給孫子氣的牙癢癢。一個勁兒的添油加醋。

    “就這樣還想跟你哥哥美國。去法國的呢？你呀。在家老實待著吧。省的給中國人丟臉”！陶紅越說越生氣。

    看著一臉喪氣的樂樂。其實蕭寒肚子裏都笑抽了。只是當著陶紅和陳蘇水老太太卻是不能笑的。因為人家正在上演孟母孟奶的教小孩子呢不是。

    “樂樂。這樣去可不行。現在才幾科啊。越是年級高了。這科目就越多。將來怎麼辦？老是當蹲底兒的麼”？都到了這份上了。蕭寒也只好隨聲附和。

    “我們……我們老師不喜歡我。咋辦”？樂樂撅著嘴抗辯。

    “還不是因為你調皮？都啥年頭了？還跟人家老師叫臭老九。真有你的。是誰告訴你這的”？陶紅教訓起來還就沒完了。

    “好啦。小寒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你們鬧這個幹啥。這孩子整天在家。也沒見你們別的時候這麼厲害過”陶自強是看著孫裏都順眼的。見小傢伙給教訓的一不吭聲就心疼了。

    “爸！您就慣著早晚成個廢”！

    “我才不是廢物！將來。我還去當兵呢”！小傢伙給教訓的急眼了。看著陶紅氣呼呼說道。小傢伙這點好。怎麼教訓哪怕是拳打腳踢。也不會掉淚裝熊的。

    “當兵就不需要文了麼？過來。我的好好的教育你一下了。過來”！蕭寒板著臉沖小傢伙叫道。

    “哦”！耷拉著腦袋。樂樂坐到了蕭寒的跟前憑哥哥摸著自己的腦袋。淨等著挨訓了。

    “學習不用心可不行。將來要是沒知識。什麼也做不成。要是你總這樣。那我可沒法子帶你去美國呢這樣吧。以現在的成績為基礎點。明年期中考試要是每科都能增加二十分的話。哥哥就獎勵你一輛自行車。而且是哥哥騎的那”！蕭寒利誘小傢伙。

    也就是看著高高壯|的罷了。還是個十來歲的孩子呢。蕭寒的方法非常有效聞言之後小傢伙抬頭跟哥哥討確定：“真的”？

    “當然是真的。你呀還不如妞妞呢。現在人家妞可是她們上的尖子生”！這一晃功夫。卻是已經十年了呀。就連當初的鼻涕蟲。現在都成了小學生了。摸著樂樂的腦袋。蕭寒心頭頗有些感慨。

    “你可是老說人家妞妞是鼻涕蟲的呢。可現在呢。你這個大將軍卻跟不上人家鼻涕蟲的成績了”！蕭寒利誘之後。又了激將法。他可不相信自己的弟弟是個愚笨的孩子。

    “我……我明年就超過她”！樂樂給蕭寒激的下了保證。

    “那好。只要你達到了我的要求。自行車肯定到位”！蕭寒鼓勵了一句。小傢伙用力的點頭。

    “熱烈歡迎中央部委領導到我廠參觀視察”

    “熱烈歡迎中央領導對我廠蒞臨指導”

    “熱烈……”

    彩旗飄揚。鼓喧。寬大的橫幅舉到了半天高。普一下車。蕭寒就給眼前熱烈歡迎的場面給雷了一下。不由的暗自搖頭。走了這麼多的方。卻是每到一處。都會無數次的遇到這種情況。看來。國務院國務院辦公廳下關於杜絕形式化的檔是白下發了。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鑼鼓喧天中。孩子們稚嫩的聲音傳來。幾百個身著白襯衫藍褲子。手拿各色小旗子的中小學生。正等候在廠門口。雖然江北省的處中南部。可如已經是冬月天。今天又是個有風的日子。孩子們的小臉兒也還是給凍的通紅了。

    “今天是週一”？蕭寒笑著對張文問道。

    “啊。是啊。週一”！張文愣了一下。再看看迎候在寒風中的孩子們。已經意識到了什麼。

    “讓孩子們早點回去上課去吧。張省長。到了家鄉。就不要這麼客氣啦”！心裏邊是存了反感的。可面對張文這樣一個年歲上都能做自己伯伯。級別上也要比自己高的省領導。蕭寒還是不好生硬。

    “嗯嗯。簫局長說的是。孩子嘛。最主要的還是學習”！張文點點頭。隨即叫過了一個工作人員。低聲的囑咐了幾句。那人飛快的沖門口的廠子領導們跑了過去。一陣耳語之後。寒風中的孩子們歡呼著。搖晃著小旗子一溜煙兒的跑了。

    “建工陶瓷廠是在建國初期我省投資修建的一家大型陶瓷企業。擁有幹部職2689人。年產值……”陪在一邊的省工業廳的副廳長高倩意盈盈的走過來。對蕭寒介紹道。

    “局長。這是建陶瓷廠廠黨委書記蔡建剛同志。這是廠長趙寶軍”！張文則給蕭寒介紹著迎候的陶瓷廠領導層。

    “局長。歡迎歡迎啊。歡迎您到我們陶瓷廠來視察”！建工陶瓷廠的廠黨委書記蔡建剛是個年近六十的矍鑠老頭兒。一頭的白髮。卻是鶴髮童顏。說話嗓音堂亮。襯著那足有一米八的身高和魁梧的體格。頗有架勢。

    “您好。蔡建剛同志。倒是讓大家等久了”！蕭寒照例和這些人挨個握手寒暄儘管在年上蕭寒是群中最小的一個。可面對他的這些人。還是點點頭的不敢輕忽，在江北省。不知蕭寒名聲的可不多呢？

    隨著這些人走進了廠區。蕭寒不知道的是在歡迎的人群中。那些工人們卻都小聲的議論他呢。

    “瞧。這臨青的蕭寒呢。才多大。倒是讓咱廠的這些老爺們畢恭畢敬的呢真是人比人氣死人。我那口子。比人家還大十來歲。可卻是要跟這些老爺點頭哈腰的呢”！一個三十多歲的女職工悄聲的對身邊的女伴兒說道。

    “這怎麼比啊。我聽說。十好幾年前人家就能寫書出名啦。那時候。可是受到過毛主席和周總理的接見”！很顯然。她的這位姐妹比她知道的還要多。

    “嘖嘖。要是我家二小子能有人家這樣。我和我家那口子就是死。也死的瞑目”！身後一位五十多歲的女工人湊過來說道。

    “呵呵呵你家二|子也不錯嘛在廠裏當電工。活計輕鬆還掙高工資不錯啦。有些。是不能比的”！有人也附和著說道。

    “簫局長。會議'已經準備好了。在辦公樓的二,呢”！照例。是要先彙報的。蔡建剛伸手做了一個肅客的手勢。將蕭寒等一行人讓到了會議室中。

    陶瓷廠的形勢並不容。這個廠子既然冠名為建工陶瓷。其主要生產的產品自然是針對工市場的。除了建築陶瓷。其拳頭產品則是供給輸電電路上使用的各種瓷壺瓷塔之類的。可這麼大的一個廠子。僅僅生產這些。已經是過剩了。

    雖然歡迎儀式弄的花哨。是彙報的內容卻很實在。沒辦法。誰叫蕭寒是本地人呢。即便是摻水。都會給一眼就看透的。

    “目前。我廠著手制定改革方案。決定參照兄弟廠的經驗。分級施行承包。結合實際情況。我們決定分成這幾大塊來進行||招標”！蔡建剛拿出了一摞文件。蕭寒接過來翻看了一下。果然是換湯不換藥的所謂方案了。從這個方案上。蕭寒絲毫看不到能夠振興陶瓷廠的可能。

    “國企改革。也不僅僅限於承這一種形式。你廠如今的情況。主要的不足就是產品太過單一。諾大的一個廠子只指望建工上的那點需求量。是怎麼也不能開動完全的。沒有活兒幹。哪里能去賺錢呢”？蕭寒也不客氣。直接就指出了陶瓷廠的根本不足。

    “是是。我們已經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已經準備派出考察人員。去學習兄弟單位的先進經驗。並且下大力去聯繫諸如長江電廠葛洲壩電廠等大型的發電廠了。以求能夠獲的訂單”！蔡建剛趕忙說道。

    “嗯。也是個方法不過呢。我走了這麼多的地方。也看了很多的陶瓷廠。倒是有幾點建議”！蕭寒了想說道。

    “啊。太好了。簫長。我們可是盼望著您能給我們出主意呢”！

    “你們廠的名字叫工陶瓷廠。在我看來。正是這個廠名局限了大家的思路。以至於慣性維之下。將生產目標總是盯在建工方面。所以呀。在思。一定要靈活。比如我參觀某市陶瓷廠的時候。人家做的就停好。在他們那裏。我看到陶瓷廠的身纏產品是十分豐富的。比如浴潔具餐具等等。一個廠子。規模比咱們廠不大。可生產的產品就達幾百種。銷路可謂大開”！蕭寒稍'指點。隨著的身份的改變。此時的蕭寒。卻是很少在視察的時候對企業進行具體的指導了。

    不管怎麼說。蕭寒的指點。讓一群人露出了茅塞頓開的神情。至於有幾分真假。蕭寒看不出。也不想去看去分析。簡單的彙報之後。出了辦公樓。便開始了在廠浩浩蕩蕩的視察工作。

    雖然江北省是個農業大省。可夠規格的國企還是幾家的。但蕭寒也不能都看過來。挑重點走看了幾家之後。便將接下來的行程定到了此行的重點。臨青的的身上。在省委的協調下。很快。蕭寒就踏上了這個他走熟了的道路。

    “局長聽說臨青的區的區委|記是您父親”？武建軍跟隨的時間長了些了說話也隨了很多。車上也沒有別人。遂扭頭對蕭寒笑著問道。

    “是的我父親蕭國華是臨青的區的區委書記”！蕭寒點點頭。蕭國華如今已經掛上了一個江北省常委的銜頭了。

    “呵呵呵“！想說什麼。可話到嘴邊有咽了回去武建軍呵呵一笑。蕭寒倒是明瞭他的意思。自己這個當兒子的。如今卻是來”視察“老子的工作了。想想也確實有趣。

    一路車行很快的。車隊就行進了臨青的的域。就在交界處。遠遠的就能見到幾輛轎車停在路邊等候呢。而站在最前邊的那個人。不是父親還能是誰？看著已經迎上前來的蕭國華等人蕭寒不禁習慣性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車子停下。隨著跟隨而來的省工業廳廳長等省裏的陪同人員的下車。蕭寒也車裏鑽了出來。

    “歡迎歡迎啊。歡迎蕭寒同志到我的區老考察工作”！蕭國華和省裏的陪同人員打過招呼。在大家微笑著注視下。沖蕭寒伸出了手冠冕堂皇的說道。

    “哈哈哈哈”！這些人沒有誰不知道他們是父子關係的聽蕭國華鄭重其事的這麼一說。時就是一場大笑蕭寒自然不會跟老子來個握手寒。往後邊一指說：“爸。陶爺爺一家和我嬸子都在後邊呢”！

    “啊。陶書記也來了。好啊。的過去看看”！扭頭對一眾官員告了一個方便。蕭國華大的走到了陶強他們的那輛車跟前。

    “局長這分明是公私兼顧了呀。視察的過程當中。卻又是全家團員呢。大家不曉的吧。咱們後邊的這輛車上。坐的是我們省農業廳的老廳長陶自強同志。呵呵呵。陶自強同志呢。除了和蕭國華是兒女親家之外。還和蕭書記是多年搭檔呢。當年墾豐農場的墾荒。以及後來墾豐的飛速發展。就是在這對搭檔的聯手努力下創造出來的呢。曾記的。那時候咱們東北順省也跟著出了好一場名氣。唔。誰還記的當年蕭書記和兩個開著手扶拖拉機在天安門廣場上的那張照片的”？

    蕭國華和陶自強兩個當年的事蹟很多也很有名。在場的人沒有誰不知道。又是當著蕭寒的面。自然更加津津樂道了。大家說笑著過往。心情上格外的輕鬆。

    也不能老在邊界上說話。只一會兒的功夫罷了。隊又迅速的啟動。朝著墾豐的方向行駛。

    “大家看看這就是當年百萬大軍修建的輸水幹渠。當年啊。那副場景。我如今可是記憶猶新”！有人在臨海工作過。當車子經過幹渠大橋的時候。指著寬闊的幹渠。給大家說著當年修建幹渠時候的勝景。其實呢。說百萬大軍是張了些。但。如果認真統計的話。參與幹渠修建的人數。也足有二十萬。只多不少！

    “啊。這就是當年墾豐開荒的第一戰場啊。我可是聽我父親說過呢。當年他帶隊來支援建設。說是在晚上休息的時候。是搭建的那種長長的窩棚呢。說是足有好幾百米長？蘇廳長。是麼”？有的年輕人也會湊趣。對蘇廳長問道。

    “好幾百米是沒了。可也有二米長吧。之所以不能修建的太長。是因為呀。因為太長的話。晚上起來撒尿都會給憋死的。哈哈哈”！蘇廳長說完。自己先憋不住大笑了起來。

    “啊。這些年的臨青。變化可真大呀。以前是沒有這座橋的。墾豐要去省城。還要繞道臨海。從小江大橋上過去呢。如今。卻是能夠直通了”！蘇廳長感慨了一聲。

    “我說同志們。當年蕭寒志帶著義勇軍小隊員智擒敵特。抓到企圖爆炸小江大橋的敵特一事。你們可曉的呀”？蘇廳長是從臨海坐的而起的人物。對於當年的跡清清如水。既然要捧著蕭寒說。這些光彩事兒。怎能錯過？一時間。渠大橋上邊倒成了故事會了。

    “我這還是第一次來臨青呢。好傢伙。沒想到是這樣一副情景。我看啊。論規模。該趕的上咱們省城了吧”！望著遠處隱約的廠房。和新港天空中高大的龍門吊。人吃驚的說道。

    “人口已經超過。不過因為都是各個工廠的工人。所以密集度要比省城來的密實多了。以在面積上有所不如。只是啊。照目前的發展勢頭。遲早要超過省城的。

    “現在就已經超了呀。產總值。怕頂兩個省城呢”！

    “怪啊。這咱們江北省……”

    聽著人們的議論聲。蕭寒微微一笑。此時間。江北省的幹部們還拿著臨青當做驕傲來說呢。但不知化單列的消息傳來。這幫人該怎麼震驚呢？

    一路上走走停停。本也不像是考察團了。。好像是旅遊的。這也沒辦法。臨青的興旺。臨青的繁榮。是那樣的讓人吃驚呢。

    一路上。人們陶醉在一片興盛的勝景之中。那無邊的稻田。高聳的廠房。寬闊平坦的公路。正如宣傳畫上經過了修飾的一樣。

    “局長。不怪當年到處都有下知青鬧事。唯墾豐這裏沒有動靜呢。從大街上這一走。我算看出來了。不管是人們的衣著和精神面貌。即便是比咱平京都不覺的稍差。我想。哪怕是回京了。也不會有在這裏來的舒服吧”？武建軍羡慕的看著街道上的人群。

    “因為是作為一個整體企業來管理的。所以呢。雖然工人們在工資上並不比平京高。可因為糧食蔬菜海產品以及肉類產品都是臨青的特產。所以呢。生活水準較之平京。還要高很多的”！蕭寒耐心的和武建軍說道。

    “是啊。聽說這裏的工人。糧食都是從農場分。我還聽說。墾豐的大米。比別的地方的都要來的好吃”！能來局長的家鄉。武建軍自然要做足功課。

    “這不假”！一直專心開車的王師傅忽然回頭你贊道：“我家現在就有墾豐牌子的大。那要比動糧店裏買的別的的方的大米好吃多了。即便是一兩年的陳米。都要比別的的方的新米勁道。還有香味”！

    說笑間。車隊已經到了臨青區委的門口了。又不是只蕭寒一個人。蕭國華就該怎麼安排招待就怎麼安排。正是到了午飯時間了。蕭國華徵求了一下意見之後。將接待宴設在了新開的海豐酒店。

    “今天。肯定是要家過一下海癮的。正是養殖場收穫的季節了呢”！蕭寒暗自揣測著。

    “寒子叔”？剛剛進門。迎候在玻璃門口的迎賓小姐忽然興奮的叫了一聲。

    “胖丫兒”？蕭寒乍一見面。脫口而出就是人家的小名兒。毫不顧人家如今可是一位亭亭立的大姑娘。水靈靈的猶如一朵沾著露水的荷花。哪里有這麼粗粗拉拉的樣子了。

    “唔……怎麼還這叫人家呀。不行。不許這麼叫了”！給叫做胖丫的蕭建芬不依的嘟嘴。

    “可。可你就是胖丫嘛。我叫錯了？喂！狗蛋兒過來。你說說。我叫她胖丫叫錯了麼”？蕭寒一抬頭。看到大堂負責任正在往裏讓客呢。沖著人家就喊了一聲。

    “嘿嘿嘿。哪里有錯？小爺兒。覺的叫胖丫兒的正對勁兒。省的某人忘本”！

    “滾犢子！狗蛋子你要是找你姑掐呢。就說話”！羞惱之下。小辣椒終於露出了猙獰本色。嚇的狗蛋兒縮了縮脖子。威脅的說道：“看看看。這可是在接待中央的領導同志呢。你要是撒潑。破壞了咱墾豐的形象。到時候我扣你的獎金哦。真扣哦”！

    “局長。這都是你同村兒的”？看蕭寒和他們毫不介意的開玩笑。武建軍悄聲的問道。

    “是的。看起來。這座酒店。八成也跟我們村有系”！

    “好傢伙。這麼高檔的一個酒店竟然是村裏的集體企業麼”？武建軍這下真的吃驚了。

第三五八章形式

    招待宴會之後。隨行人員和省里邊的陪同人員都給安排到賓館下塌。到了家里的蕭寒自然不會住到賓館里邊去了。稍微休息之後。坐上了蕭國華的車。爺倆一回到了家里。這時候。家里人早就等的心急了。

    才一進院子。兩個小的就跑過來一邊一個的傍著寒了。為了爭搶位置。這倆傢伙甚至還發生了一場小戰鬥。最後。樂樂在大家的聲討下。被小丫頭用眼淚攻奪取了右邊的位置。

    “喲。我家妞妞也知道打扮了呢。唔。我聞聞。真香”！摸著妞妞的小腦袋。蕭寒趕忙哄道。別的自己到家了。還惹的小丫頭眼淚汪汪的。

    “呵呵。老是偷偷的摸喲。還生怕我知道”！喬素娟橫了一眼女兒。卻撲的一下笑了出來。一向好乾淨的小丫頭這時候卻成了花臉貓兒。

    “哼。臭樂樂。哥。樂樂亂轉天線。把上邊的接兒給弄斷了呢。現在電視連一個台都收不到了”！小丫頭掩飾著。趕蕭寒告狀。

    唉。真沒辦法。和小時候不多。倆傢伙一見面准的掐架的。樂樂正淘氣。而妞妞呢。七歲八歲狗都嫌！

    “呀！兩個還不夠。你還去湊熱鬧啊”！隔壁蕭連存媳婦忽然嚷了一嗓子。蕭寒順著聲看了過去。一個毛的大袋從蕭連存媳婦的腿邊鑽了過來。穿過堂屋里的人群。發出了尖細撒嬌聲音的不是虎嘯那還是誰？

    “虎嘯”？蕭寒驚的喊了一聲。大傢伙。自己可是有時間沒能見著了。

    “知道回來。臨場特意送回來的”！爺爺的在虎嘯頭上拍了一把。用力的撫過虎嘯|滑的脊背說道。

    “呼”！虎嘯現在誰也不顧的理睬了。鑽過來就撲到了蕭寒的身上。伸出了大舌頭就是一頓舔狗眼。甚至還流出了淚水。

    “好虎嘯。聽說你做出了大貢獻啦”！摸著虎嘯的大腦袋。蕭寒也能覺的眼睛里濕濕的。算起來如今的虎嘯也已經狗到中年了吧。不過從剛才鑽過的步態看。那股子虎威仍在。

    “呀。你看你。都多大的人了。還跟狗摔跤把這衣服弄的”！喬素娟看著蕭寒身上的爪印。嗔怪的說道。

    “沒事！他媳婦就是做衣服的。弄破了都沒事兒的”！旁邊幫忙的村人笑著說道。

    “他呀才不占那便宜呢。身上的衣服。沒有一件是他媳婦做的”！喬素娟心疼的用一條手卷給蕭寒抹去了身上的泥土。又仔細的彈了幾下。看看沒有了痕跡這才放心。她可是清楚的很。蕭寒身上的每一件衣服大多都來自遙遠的義大利。

    “沒事兒。跟這傢伙在一起。不弄髒兩身衣服是不可能的”！蕭寒寵溺的抓了抓虎嘯的頜下再拍拍腦|。讓它從自己的身上下去。

    “你是不知道。剛家那陣兒。跟大夥兒這個親呀。唉。只可惜虎妞兒”蕭連壯在一邊黯然的說道。

    畢竟比不了林場。虎妞是一直在家的。論起來。虎妞跟蕭家集人的感情卻是最深。只是去-一場病。讓虎妞早早的死去了蕭連壯到現在提起來還都唉聲歎氣的。

    “別說這兩條狗啦。這一路。小寒也累了吧。趕緊到屋里躺著去。不用你伸手。有大夥兒呢不是”？蕭連存媳婦走過來。拉著蕭寒打量了一番說道：“也不見長肉。看著。比去年都瘦了不少了。太操心也不是個事兒”！

    “大嫂我這不是瘦了。我的。都往里邊長啦。上稱去稱的話。份量並不差多少”！聽到蕭連存媳婦這麼一說。爺爺的眼神連忙就閃了過來。蕭寒怕老人擔心。趕緊說道。

    “走。讓老太太瞧瞧去”！蕭連存媳婦也知道自己有些失言。趕緊拉著蕭寒的胳膊往屋里。

    “唔！我帶著哥哥去”！妞妞不幹了。撥拉開蕭連存媳婦的手。拽著蕭就往里邊走。經過的時候。樂樂也撥了一下。蕭連存媳婦哈哈一笑。“這倆小傢伙兒。行。我才不和你們搶呢。瞧這親近勁兒”！

    這邊鬧騰。奶奶早就給家里人轉到了隔壁的那三間房子里。蕭寒跟著樂樂和妞妞走過來。看著窗戶就能看到。奶奶正貼在玻璃上往這邊焦急的張望呢。

    “奶奶”！蕭寒叫一聲。挑起了門簾走了進去。再看奶奶。伸出枯瘦的雙手。正看著蕭寒哭呢。

    “奶奶。您怎麼又哭了呀”！妞妞看到奶奶落淚。撒開了蕭寒的胳膊。趕緊爬到了炕上。著老太太的脖子嗔怪的說道。

    “奶奶是想哥哥了唄”！樂樂也坐到了炕上。挨著老太太沖妞妞翻了個白眼說道。

    坐到身邊。讓奶奶用手仔細的撫摸過臉頰。感受著這份血脈親情。心頭暖意融融。還是回家好啊。在家里。自己卻是再也不需要事事都要費心思了。

    “小寒。這回回來。就多住幾天吧。你奶奶……你奶奶他想自己的大孫子呢”！也是入鄉隨俗了。惠子坐在炕頭上。還學著奶奶盤腿而坐。看到老妯娌抱著孫兒落淚。兩眼中也泛起了兒。作為老年人。最是理解期盼親人的心。

    “三奶奶。這次回來。我會多住幾天的”！連忙點頭答應著。看著面色紅潤的惠子。蕭寒問候了一聲：“三奶奶。在家里住的還好吧”？

    “好。太好了。比在東京的院子里住著敞心多啦”惠子連連點頭。摸著自己的臉頰說。“你瞅瞅。我覺的都胖了很多呢”！

    “奶奶。最近念祖我叔他們都好。過些時間。自會從美國過來看您的”！

    “沒關係。他們忙們的。我呀。姐姐陪著。還有這麼多的家里人。啥也不缺的天好了呀。我還能去那邊和你三爺爺呆一會兒。也不要誰刻意的陪在我身邊呢。都大了。總有自己的事情不是”？雖然語調還有些古怪但是一年多的時間。惠子的漢語說的越來越好了。

    蕭家集這邊有這樣一句老話。說是舒坦不過躺著。好吃不過餃子。所以晚上也只會包子來招待蕭寒這位歸家的遊子。別看蕭寒在外邊是當大幹部的在家人的

    那就是在外邊吃苦呢。有的老人甚至還會關心的問蕭寒：是在外邊吃不飽？要不怎這麼瘦”！

    回到了家住進了悉的房子。躺在熟悉的炕頭兒上。蕭寒那擇床的毛病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一躺下來。就進入了夢鄉。就連樂樂的胳膊腿兒的砸在他身上都不曉的。

    “小寒。醒了麼”？好像就是剛剛躺下一樣。只是精神卻是相當的好。爺爺在外邊的小聲-喚寒清晰的聽在了耳中。

    “嗯”！答應了一聲。小心的從妞妞脖子下邊抽出了手臂。又把樂樂搭在自己身上的胖腿兒拿開。替妞妞撚了撚被角。悄悄的從炕上起來。來到了外邊。

    “怎麼起來這麼早？喬素娟正端了一個米盆往外走。愕然的看著蕭寒。隨即醒悟過來：“是去看老太爺”？

    “嗯。回來了。就想著去看呢”！蕭寒點頭。

    “那我招呼你爸”！喬素將米往灶臺上一放扭身就進了自己的屋子。將蕭國華也招呼了起來。

    只要蕭寒回來。不管什麼時候。也不拘是否是民間習慣的時間。總要到老太爺的墳頭撩上點黃土。燒幾張紙的。爺爺也明白他這份心思。這才早早的叫起的。

    爺仨拾好了身上。拿了一個布包。裝了些紙錢等物推著自行車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院子。往蕭家祖墳那邊走去。所謂的祖墳。不過就是那個黃土崗。一半是作為烈士陵園的。而另外的一半。埋葬的都是蕭家集的普通人而已。

    前些年栽下楊樹在已經長的鑽天高了。晨風中。間或有枯黃的落葉飄零|。更添了幾分初冬的蕭瑟。道路兩遍的青草顏色變的更深了。那是給寒露拿的。一太陽升起。露水蒸騰之後。便是一片枯黃。

    “今年下那邊種的樹苗。成活的很少。倒是在新港左側的。成活率很高。應當是新港那邊的土質的關係”！蕭國華隨口和蕭寒說道。

    “還是鹽鹼的太厲。雖的都是耐鹽的種。可還是難以習慣。慢慢的吧。會培育出合適的樹種的。綠化。還是要靠栽樹才行。所謂的草坪。也就是樣子好看罷了”！這是蕭寒一貫的觀點。所謂城市的綠肺。根本就不關草坪的事兒。

    “是啊。荊棘叢倒是哪里都能活的旺盛。可墾豐城里總不能遍植荊棘呀”！知道爺倆在說什麼。插了一句嘴。爺仨都呵呵的笑了起來。在城市里邊遍植荊棘。那可真是笑話了。

    “還別說。荊棘叢對改變土質還是有功勞的。鳳崗上我把荊棘叢鏟掉栽種了毛竹。沒想到勢卻是很好呢”！蕭國華有些小的意。

    “拉到吧。我可是看到過。那的方是荊棘叢的時候吧。還沒事兒。現在成了毛竹叢了了不的。小姑娘小小子兒的鑽的呼啦呼啦的。你也不怕出事兒”？爺氣呼呼的說道。在老人眼里。成雙成對的鑽那玩意兒。總是有礙風化吧？

    “呵呵。爺爺。成年人呢。找個肅靜的方可不容易呢。我也總想和舒芳找個閒人免進的的鑽進去呢。竟然有這麼個好地方麼”！蕭寒這是故意的在逗老人呢。

    “你倆還鑽什麼！今年是來不及了。明年。明年你趕緊給我結婚。總讓人家姑娘等著你是咋的”？一句。蕭寒趕緊閉嘴。不敢吭聲了。爺爺盼重孫。盼的眼都發藍了。

    “二叔。您來啦”！到了公墓的門口。守在這里的蕭國運趕緊迎了出來。打開了鐵柵欄。笑著問候。

    “一身的酒氣。偷喝人家的供酒了”毫不領情。爺爺哼了一聲罵道。

    “嘿嘿。嗯。昨天|啥。有人家上供的竟然是西鳳酒呢”！蕭國運也不在意。那供酒。不是擺給死人看留給活人喝的麼。

    “少喝點兒。年歲也不小了。在這兒又是自己一人”！爺爺純屬刀子嘴豆腐心。隨即又問道：“喝酒，可有酒菜”？

    “有！有。前幾天學峰他們還給我拿來了不少的魚幹兒呢還有兩隻雞不少的肉”！連光趕忙說道。

    “那就好。雞呀。肉呀的少吃點。多吃點魚幹兒不錯。缺啥短啥就跟家里說。家里有不會虧著你呢”！隨口說著。爺爺轉到了守墓小屋兒的旁邊。那里有一個用石棉瓦搭建的棚子。里邊有推車鐵等物。

    “二叔。我來”！國運趕緊從老爺子手里搶過了手推車。如今由於蕭寒和蕭國華爺倆的起。爺爺在里的身份卻是日漸拔高。只是老人不願意操心。要不然。那族長的位置。誰也爭不去。

    也不和蕭連光爭搶爺爺提了鐵。對蕭寒和蕭國華說道：“先去取點黃土。國運。那邊的取土坑還能用吧”？

    “能用。能用。我這就帶國華和小侄子去取”！

    從土坡下的土坑中取了新黃土。由蕭寒推著。來到了老太爺的墳前。

    “老叔。小寒從平回來啦。特意來看您”！爺爺低聲的叨咕著算是給那邊的老太爺送信兒呢。隨即畫了一個十字。將紙錢在上邊抖散。點燃之後。帶著蕭寒爺倆給老太爺磕了三個頭。還要念叨著讓老太爺收起來。

    從推車上把黃土卸下來。用鐵在墳頭上撒了一層。撿起了一邊的樹枝掃的光滑了。這一個祭奠的儀式就算做完。

    沒辦法。老太爺過世的時候可是立下過遺囑的早就說了的。不允許酒肉祭奠。省的便宜了那幫饞鬼。所以蕭寒只好把新茶剪開。灑在供桌的前邊。

    “小寒。在你太爺的墳前。爺爺問你個事情”弄完了這一切。爺爺掃視了一眼旁邊的蕭國運和蕭國華。看這兩人都識機的快步走開後。這才繼續問道。“老實說。咱那牌樓是不是有什麼秘密”？

    “有的”！蕭寒思忖了一下。還是定和爺爺透露一下。

    “是在牌樓底下”？爺爺繼續問道。

    “怎麼了”？

    “沒怎麼。當初呢。關於牌樓底下有藏寶的事情就有人傳過。到後來呢。牌樓搬遷到現在的位置。人們也沒能看到過啥。只是最近這種傳聞又見抬頭，前些日子。牌樓的老地基那邊。還有人盜挖了呢。我怕真有什麼的話。給那幫混蛋平白的了去”！

    “爺爺。你放心就是。就是有藏寶呢。他們也挖不去。因為呀。藏寶在他們誰也想不到的的方藏著呢”！蕭寒冷然一笑。說道。

    “那就好。你也別跟我說在哪里。自己知道就行。老太爺能告訴你就是相信你。這個秘密。你就保管著。等到了需要說出來的時候再說就是了。只要別人得不去就行”！爺爺也不是想打算問這個秘密。只要不是能給人輕易去就滿了。

    “其實呢。爺爺。您不問我也想找個可靠的人說說了。我呢。常年的也不再村子里。掌管著這個秘密。總會有人說什麼的。不行的話。您就讓村里的老人開個會。出一個大家都信任的人來。我和他說了就是”！家族里邊的勾當也不少。蕭寒可不會天真的就認為整個蕭家集就是鐵板一塊。還是要講衡的。

    “行。就照你們爺倆的形式。掌管這個秘密也不見的就是啥好事兒。不行的話呀。乾脆就取出來大家'拿掉。如今的年月。你還指望這東西能在關鍵的時候救家。救族麼？留著都沒用的”！爺爺倒是看的開。也是啊。新中國已經不是過去那種動亂的歲月了。留著'以期抵擋後患也沒啥用處了。

    “也行。讓老人們定吧。是都願意起出來。那就起出來。其實啊。等他們都起出來的時候就會明白。所謂的藏寶。以現在咱村的經濟水準。也未見的就能讓大家達到驚喜的程度了。算起來。也就十幾萬塊錢而已”！跟爺爺蕭寒也就不怎麼隱瞞了。況且他終究和老太爺他們的心態不一樣的。

    “那也就不少了。行。大夥商量一下。分了算了，省的一輩一輩的老記著。有啥用呢”？老爺子點點頭。說實話。老爺子如今還真不拿十幾萬塊錢當重。要知道去年舒的獎金就十萬還要多呢。剛何況隱約間。老爺子也知道寒在國外有很多的財產。

    爺倆還都有事。自然不會在公墓這里耽擱太長的時。早早的。爺就趕回到了家里吃了點早飯之後。車子來接。爺倆就同乘一輛車趕回了墾豐。

    正是班的時候蕭國華下了車。區委的各色工作人員打著招呼。蕭寒則連車都沒下。接回到了考察小組下的賓館。

    “局長。剛才的同志們來。想問您計畫從哪里開始進行考察呢”！到了武建軍的房。武建軍就趕忙彙報道。

    “由北南吧。今天咱們去青山縣”！

    “呵呵。青山縣麼？那也只有舒芳同志所在的服裝廠了”！武建軍笑道。

    “也差不多其餘諸如絲廠和繭基的……也看看吧。我倒是想看看。經過幾年的發展。經到了什麼樣的規模了”？有句話蕭寒還沒有說。這次來。自己可是要和小徐商量一下。如何加快青山縣工業建設的步伐了。

    “那今天的行程倒是不緊張”！武建軍拿出了一個名錄看了看。長出了一口氣說道。

    “是不緊張。中午的時候。看他徐建平用什麼招待咱”！和小徐的關係武建軍也知道。蕭寒也不需隱什麼。笑著說一聲。武建軍就趕緊安排路線等事宜去了。到了臨青。省里的人已經大撒把。反正是到了你蕭寒老子的的頭兒了。你自己看辦就是。

    聽了這個消息之後。蕭國華就匆匆的趕了過來。這爺倆卻是在來路上並沒有溝通呢。在蕭國華以為。怎麼從墾豐這里開始吧。最主要的企業都在這里呢。剛才的到的通知卻是要先去青山縣。

    “怎麼要從青山縣那邊開始呢”？

    “這邊的企業。具的情況還不都是在我心里裝著呢麼。看不看怎麼看有什麼打緊的”蕭寒笑嘻嘻的說道。

    “那也的按照一定的程式來吧。再說。中午我都做了安排了。省里的同志也都很期盼。。你這樣一來。那不是讓別人失望？”

    “我才不管誰失望。我不失望成。爸。您甭管這些了。今天也不需要你陪同。讓幾個手來一個就行。我想啊。我怎麼安排。還不會有跳出來反對呢”

    “你呀。也真虧鄭老和徐老能容你”！蕭國華歎說道。

    “嘿嘿。這我還的委屈呢。可就這樣。鄭老和徐老的。也不打算把我給撤掉呢”？

    “行啊。你自己的情自己安排。今天還真沒時間和考察組一起去下邊。嗯……我副區長田豔帶人陪同吧”！

    “行。誰都行”！蕭寒點點頭。在他看來。蕭國華不是沒時間。實在是老子陪著兒子去視察。可能覺的感覺有些怪異吧？

    “就知道國華同不會陪同啦”！省里邊的陪同人員果然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他們也猜了這種結果。陪著兒子去青山縣的服裝廠視察，那可是他沒過門的兒媳婦的廠子！

    臨青的區也就這麼大的地方。從墾豐到青山縣城。半個多小時也就到了。這還是為著安全。降低了車的結果。

    “青山縣人民歡迎您”！青山和臨南的邊界上。一個用鋼管成的大引導牌矗立在路上。下邊。則是幾輛轎車。嗯。小同志也不免俗的帶人來迎接了。不過也就是縣委縣政府那兩班子人馬而已。倒是沒有弄太過熱鬧。

    “蕭寒同志。這位是青山縣委副書記縣長徐建平同志。建平同志。這位就是咱們國企審局的蕭寒局長。呵呵。看你們兩位的年歲。我真是羡慕呀”！蘇廳長可不曉的蕭寒和小徐的關係。鄭重其事的做了介紹。還打了個自認為很和時宜的哈哈活躍氣氛。在他認為。這倆小年輕兒。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喲！

    “蕭寒同志。我對是久仰大名啊。您好您好。歡迎您能到我們青山縣進行視察指導”！徐建平笑意盈盈。伸出手說道。隨即身後的人們。劈里啪啦的響起了一陣掌聲。

第三五九章青山縣

    除建平這個副書記兼縣長也不過是名義上的二把手。一把手老馮如今已經不管什麼事情了。老爺子明年就要退休。對於徐建平純就是一種扶上馬再送一程的心思。加上。別人不知道。諸如老米。老馮這樣的臨青老人。都知道小徐是怎麼一回事兒。

    “徐縣長。老馮書身體還好吧？蕭寒和小徐維持著表面的客氣。

    “老馮書記。總說要親自來迎接你。可風濕病又犯了。而且今年比每年都厲害。即便是螞蟻酒都頂不住勁兒了。老書記如今躺在炕上根本就動彈不的。哦。蘇廳長。老書記讓我跟您致歉啊。大老遠的來我們青山縣。他這個做主人的卻不能出來迎接”！提到了老馮書記的身體。小徐是真擔心。在他來到青山縣之後。老馮書記對他可謂是支持不余餘力。

    “啊。那有什麼關系。他那兩條的老毛病省裏邊都是知道的。那可是鬧革命留下的老傷根兒呢。如今年歲大了找上了。是我們關心不夠才是。走。咱們啊。先去探望一下老書記。那可是出席全國勞模表彰大會的老模範”！蘇廳長聞言連忙表不在意。還一個勁兒的張羅。要去看望馮書記。

    到了青山縣城。蘇廳長和蕭寒商量了一下。留下了大部分人。只帶了最主要的幾個。乘車來到了青山縣醫院。不能說說就過。對於這位為了新中國鞠躬盡瘁的老革命。任是誰人。也不會缺乏尊敬的。

    在墾豐的帶動。不管是青山縣也好。還是臨南縣也罷。這些年的經濟都有了飛速的發展。而老馮書記又是個注意民生的老革命者。所以諸如學校醫院等等公共設施都經過大力的發展。所青山縣的醫院。從形制到水準都著長足的發。青山縣醫的房子是全青山縣最好的一片建築了。

    “在三樓。蘇廳簫局長。我你們上去”！徐建平帶著蕭寒和蘇廳長一行人走進了明淨的醫院大門。踏上醫院中特有的寬大樓梯。轉而上到了第三層。

    “馮書記。省的同志和蕭寒同志都來探望您啦”！推開了病房門。小徐親熱的對坐在病床上的馮書記介紹道。

    “哎呀。勞同志'|到這兒來看我”！馮書記正坐在病床上看報紙。聞言抬見都是省裏的同志們慌忙放下報紙要起身。怎腿上的病痛讓他|驟變。額頭頓時就浸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兒。輕輕的呻吟了一聲。頹然的又做了回去。自嘲的說道：“人老啦。想迎一下自己的同志都做不到。這兩條破腿”！

    “馮書記”！蕭寒和小徐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喊了一聲，不約而同的伸手托住了馮書記砸向自己膝蓋的雙拳。

    “啊。寒子？哦！的是你！這些年我老馮可非常想念你呀”！老馮看到蕭驚喜的叫道。

    “馮書記。我也想念。總沒能夠想著咱們還是鑽山溝裏去查看桑苗長勢的那陣子呢。說起來。這才幾年啊。老馮書記您可是老太多”！托著老人枯瘦的手臂感受老人那瘦骨嶙峋的身體。蕭寒心頭激動莫名曾幾何時。這位老書記可怒對村霸。憤而拔槍的猛漢型人物呢。而如今。卻是老態畢現。

    “呵呵呵。就是這兩條破腿誤事喲。要不然。我還能撐著幹點事情。也能替徐縣長分擔一些工作的。很可惜。現在也是存在心裏了。將青山縣這副擔子。卻是都壓在徐縣長的身上”！

    “您這兩條腿可不是破腿呢。就是您這兩條腿。在當年我們解放軍大部隊渡河的時候。站在刺骨冰寒的河水中。撐起了浮橋。讓我們的大部的以迅速通過才滅了大部的敵人呢”！蕭寒對老馮的事蹟是知之甚的。趕緊出言勸老人。

    看望了老馮書記。醫院裏出來。一行人馬不停蹄就直奔服裝廠。以徐建平的性格。自然會有什麼盛大的歡迎儀式。只是服裝廠的一眾後勤人員在門口等候而。簡單的拉了一條橫幅。寫著一些歡迎的言語而已。

    “這家服裝廠。原來是作為老夫公司下屬的一個小作坊。生產一些工作服啊。手套什麼的。是舒芳同志來了之後。用自己在國際服裝展上創下的諾大名氣贏的了大量的訂單。並且在生產中迅速的壯大規模。僅僅三五年的時間。原本幾個人的一小廠。卻發展到了如今擁有兩千多名工人。年產值幾個億的大型企業”！徐建平熟門熟路的給考察團人員介紹著服裝廠的況。

    “嗯。這就是我們的女中豪傑。舒芳同志。別看在國內沒什麼名氣。在國際間。那可是等同于範思哲等知名師的呢”！徐建平介紹道。

    “歡迎上級領導到我們服裝廠視察指導”！舒芳的體的和視察團的人們打著招呼。當然。那爽脈脈溫情的雙眸總是忽閃忽閃的閃到蕭寒身上來。在場的人倒是大多都指導她和蕭寒的關係的。要不是場面過於正式。恐怕會有很多人都要開一開這對小情侶的玩笑吧？

    在舒芳的引導下。考察團一行人興致勃勃的參觀了整個服裝廠。從普通的流水線車間到高服裝制間。連同設計處等的。看了一個眼花繚亂。

    “剛才看到的是普檔次的服裝車間。都是流水作業的。生產出來的服裝呢。主要是針對的低端市場。同時則包攬了國外五家大企業的職業裝生產。比如連體工'服。比如職裝等等。都是幾個流水線型的生產車間生產出來的”！舒芳仔細的給考察團講解。作為一廠之長。本來做這項工作是不合適的。可有蕭寒在。不合適的。卻成了最合適的了。

    “這幾天在追訂單產呢。工人'|都加班加點的在幹。所以我就沒有去家裏呢”！空隙中。舒芳還不忘給蕭寒解釋著。

    “沒關係。訂單重。不過在訂接受生產安排上一定要合理安排不要總出現這種趕工現象。還有呢。就是在這種情況不可避免出現的情況下。也要嚴格行品質檢驗標準。品質是企業誠信的根本。不可大意”！蕭寒剛才一看就已經知道。肯定是生產安排上出了問題。全體車間的工人們都忙要飛起來了。就連蕭寒他們進入車間的時候。忙碌的工人們都沒有一個人能注意到。

    “沒辦法呢。是公司追加的訂單。在發來訂單的時候就已經照會過了的。因為是緊急需要。希望我'|能夠幫忙。還提出了要提高製作費用。雖然提高製作費用並不是我們貪圖的。但是了長期保持的良好合作能夠良性延續下去。工人們都自願的加班了。也不全是生產安排上的事情呢”？舒芳聲細語的給蕭寒解釋著。

    “嗯。這就好。謀求企業效益的時候。斷斷不可輕忽了工人們的權益”！蕭寒點點頭。接受了舒芳給自己的解釋。

    “嗯”！舒點點頭。隨即指著前邊的一座外觀用玻璃裝飾的極具現代味兒的大廳說：“這裏就是精品服裝設計與製作中心。以前呢。因為工藝和設上的保密需。這裏是一般人都不能進來的。因為獲悉領導們來視察。意的規避了一些需要保密的事項。現在呢。大家隨我到裏邊參觀吧。

    “呵呵。我跟大家呀。作為精品生產和設計中心。在人數上。只占全廠總人數的二十分一吧。可這所創造的產值。卻要占了全廠總產值的百分之四十還要多。而且這裏。是我們服裝品牌的最尖端體現”！徐建平指點著這個充滿了現代氣息的大廳給大家做著補充說明。

    “我知道。聽這裏製作出來的服裝。都好貴呢”！省廳隨行的一位女同志可能是聽說過一事情吧。時候趁機表露了出來。“一件衣服去我好幾個月的工資呢”！

    “哦？那我能不能你。你一個月的工資是多少呢”？

    “嗯。在工資調級之後。我一個月可以拿二百多”！女同志給問的其妙的。但還是坦白的說了出來。

    “哈。那一件衣就不是你幾個月的工資啦。最近舒芳廠長在服裝展上曾經拍賣過她當年成名作。經過激烈的角逐之後呢。這套衣服最後給拍出了12888的驚天高價……哦。對了。我在這裏所說的數字。是用美元來當衡量的”！

    “呀。那不是說。是我不吃不也要好幾年才能攢下能夠買衣服的錢”？那女同志給驚的吐了一下舌頭。驚歎的說道。

    一邊說著。一行人就進到這個大廳的裏邊了。在這裏。參觀者們不禁發出了驚歎。怎麼有這麼古怪的機器。如果不正有在上邊操作。怕是任何人也看不出。那些大大小小無不透出古怪的東東。

第三六〇章 小徐的不平

    品大廳，參觀也只是允許參觀而已，不允許拍照。

    見了新鮮東西的人們，將一台一台機器看得都相當的仔細，這在平常可不行，為了工藝上的保密性，一般人可是進不來的。

    人們將注意力都傾注在各種設備上的時候，舒芳含笑往後退了一步，站到了蕭寒的身邊，小聲的叫道：“哥”。

    “唔，怎麼樣，是不是很累”？蕭寒關心的問道。

    “也還好啦，就是這些天而已，為了追進度，都沒有去家裏”！舒芳垂著腦袋小聲的說道，兩個人聚少離多，別看舒芳離著蕭家集也不遠，廠裏還有她的專車，可他這個未過門兒的兒媳婦，其實去蕭寒家裏的時候很少，尤其這兩年，他們兩個人見面的機會都不多了。

    “注意休息，事情雖然很多，但是注意用人，就能將自己解脫一些的”！看著有些瘦削的舒芳，蕭寒也是心疼。

    “你放心好了，只是突事件才讓我不得清閒的，平常的時候，我並不太管具體的事情，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哥，晚上回家麼”？舒芳抬頭問道，“媽媽老打聽你呢”！

    “看情況吧，我也知道，半年多了吧，都沒有去探望阿姨了，有時間我一定去”！蕭寒能說什麼，到了如今的位置上，哪里還有談情說愛的時間。

    “好吧”，舒芳經過了這麼多年的鍛煉，早就適應了這種聚少離多的生活，如果不是怕蕭寒說她，這個服裝廠廠長，她早就不打算幹了的。

    參觀完了服裝廠，順路將絲廠和桑蠶基地簡單的流覽了一下之後，回到了縣政府，又在會議室中舉行了研討會，直到晚上七點，研討會才結束，由於時間比較晚了，就沒有安排晚宴，就在食堂簡單地吃了便餐，當然，這也是蕭寒和徐建平兩個早就商定了的。

    便餐過後。就是自由活動時間了。這年月還不會像後世那樣。隨便一個司局級幹部下來。前呼後擁地都會安排很多地保衛人員。所說地自由活動那可真是自由地。加上蕭寒地刻意要求。所以蕭寒和徐建平兩個出來在大街上溜達時。便也沒有人來作陪。

    “小寒。晚上。不去看一下舒兒和阿姨麼”？徐建平倒是沒有和蕭寒商量工作上地事情。而是一離開眾多工作人員地視線之後就徑直問道。

    “啊。是想去看看”！

    “還想什麼啊。你呀。是太應該去看看了。我都為舒兒不平。你把人家小姑娘扔得呀太可憐了。哪有你這樣地。要不。就早點操持結婚。前些天我和志雙通電話地時候還說呢”！徐建平捶了蕭寒一拳說道。

    “這我有什麼辦法。大家都這麼忙……”！蕭寒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可這也不是他故意如此。

    “我也知道。當初啊。這個服裝廠就不應該建在青山縣。你早晚都要去平京工作地。舒兒在江北。你倆總要兩地分著”！

    “呵呵，當時不是也沒想去平京嘛，總是計畫趕不上變化呢，慢慢地吧，等過了這一陣，也就好了，我總不能老在平京吧”？

    “怎麼？有到地方上的想法麼”？小徐驚問道。

    “什麼到地方啊，我有早早退下來的想法才是真的，可惜，老爺子們都不會同意的，我連說都不敢說”！蕭寒氣苦的說道。

    “呵呵呵，你知道就好，想想可以，可千萬不要去說，罵你一頓是輕地，最怕的是這些老人，再挖個坑給你，算計您一下，那你可就慘了”！徐建平聞言哈哈大笑，卻讓路邊經過地服務人員們很好奇，這兩位年輕的領導說了什麼有趣地事情？怎麼一個苦兮兮的，另一個卻笑地開心？

    “這就去吧，省的太晚”！小徐乾脆沖一個工作人員一招手：“去，讓小偉把車開出來”！

    “不用了，給哦嗚找一輛自行車好了”！蕭寒連忙制止，青山縣他來的也少，沒必要弄輛車去招搖，這時候誰家門口要是停一輛轎車，那可是賊招眼的事情。

    “騎自行車去”？小徐愣了一下，隨即一笑，“你就這麼空著手去麼”？

    “沒關係的，阿姨又不在乎這點東西”！蕭寒無所謂的說道。

    “好吧，隨你，自行車倒是有的”！徐建平乾脆遂了蕭寒，讓工作人員找了一輛自行車讓蕭寒自去，蕭寒還問他去不去呢，結果徐建平笑著說道：“我才不去當電燈泡，你呀，走你的吧”！

    蕭寒笑了一下，推起自行車飛身而上，順著自己記憶中的路線，向舒芳在青山縣的住處行去。

    “嗯，你倆跟著點蕭寒同志，也不要打攪他，等他到了的時候就算完成任務”！徐建平招手叫過了兩個青年，小聲的囑咐了一聲，自 己背著手兒又溜達了回去。

    青山縣城本來就不大，沒有十分，蕭寒就來到了舒芳母女的住處，一個居住了十幾戶人家的小院。

    “舒兒！水開了沒有啊”！剛到了門口，就從敞開的院門裏傳來了舒媽媽的聲音。

    “開了”！舒芳答道。

    “那就灌起來一些，剩下的夠做平屜就行”！舒媽媽吩咐著，蕭寒心裏一暖，看來，這母女二人是給自己包了餃子了。

    “外邊……是不是小寒來啦，舒兒去看一看去喲”！蕭寒弄自行車的聲音給舒媽媽聽到了，那裏頭趕緊吩咐女兒。

    “哎呀，還看什麼呀，他來就來唄，又不是沒來過呢”！舒芳最不滿意的就是這一點，見了姑爺，老媽比待自己都親近。

    “叫你去你就去！是真的不想是怎麼的”？舒媽媽嗔怪的說著，一抬頭，蕭寒已經笑呵呵的站在門口了。

    “看，我不去接，這不是也來了麼”？舒芳沖母親吐了下舌頭，當了這多年的廠長，也只有在蕭寒和母親的跟前，才會露出這等小兒女神色了。

    “晚上吃飯了沒”？

    “吃了一些，不過，聞到餃子香，我的肚子又餓了呢”？

    “哪有餃子香啊，還沒上鍋呢”！舒芳掩唇而笑，笑話蕭寒為了哄母親高興而撒謊。

    “真的有的，我知道，肯定是韭菜陷的是不是”？蕭寒吸了吸鼻子，得意的說道。

    “呀，你怎麼知道”？舒芳不信的也聞了聞，奇怪的聞到。

    “呵呵，這是我的絕技”！蕭寒得意洋洋。

    “切，你肯定是看到了”！舒芳撇了下嘴說道。

    “不是看到，真的是聞到的，你是在屋裏時間長了不在意了，韭菜的氣味是最大的，我聞不出來倒新鮮呢”！蕭寒笑著捏了一下舒芳的鼻子，上前幾步，攙著舒媽媽走了進去。

    搬了一個小板凳，就坐在灶膛屋的門口，靠著打開的屋門，蕭寒一邊和舒媽媽說話，一邊順手將門邊的稻草掐成小把一下一下的遞到舒芳的手裏，灶膛裏的火光映著燈光，將人的燈影扯得忽明忽暗，就好像在平京別墅的葡萄架下賞月一樣，隨意、溫馨。

    “阿姨，我先跟您說，我打算，明年抓時間和舒兒把婚事辦了”！隨意的聊著天，蕭寒忽然說道。

    “啊？好啊好啊，是應該辦了，都老大不小的啦”！舒媽媽聞言大喜，在老人的心思裏，這兩個小的呀，都不拿婚事當重要，又都各自忙著事業，真不敢指望能早點完成心願呢，蕭寒猛地提出，舒媽媽自然欣喜。

    “啊，你不是說要等幾年的嘛，怎麼又想提前了”？舒芳在灶膛前燒著火，聞言有些修窘，卻也感覺奇怪了。

    “回到家，給爺爺和奶奶他們教訓了一頓，說啦，村裏和我一個年歲的，除了光蛋子之外，別人都抱上孩子啦，可咱還連婚都沒結呢！再不結婚，爺爺要提著拐棍兒到平京去找我呢”！

    “呵呵呵，老人嘛，都著急抱孫子呢”！舒媽媽聞言笑道，卻把舒芳羞的哼了一聲，轉臉不再看她們了。

    “結吧，結吧，反正我又沒有別的想法，早早的就定給這小丫頭了，晚了是她，早了還是她，無所謂的事情”！看到舒兒羞澀的模樣，蕭寒也覺得心裏暈暈的，隨口玩笑了一句，氣的舒芳沖他甩白眼：“無所謂”？

    “是啊，是無所謂嘛，結婚早點就早點咯，只要晚點生孩子，就不耽誤什麼呀，是不是”？

    “說啥呢啊，誰給你生孩子”？舒芳這下真的是給羞到了，站起來說道：“我去摘蒜，回頭你來剝”！

    “這孩子，這有什麼害羞的呀，你倆算起來也十來年了吧，從那麼一大點兒，不是就跟我說，將來嫁給寒哥哥，然後給寒哥哥生一大堆小娃娃麼？事到臨頭卻害羞了”！舒媽媽呵呵一笑，揭了女兒的老底。

    “媽！”舒兒真是受不了這娘倆的調侃了，在院子裏嬌嗔呃嚶嚀了一聲，卻給一個陶陶然的聲音霍得打斷了，“舒廠長，您這是……做飯呢啊”！

    “啊，是啊，您是”？舒芳聞聲回頭兒，看到一個矮墩墩的傢伙，提著兩個大大的塑膠袋站在門口兒。

    “哦，我叫胡玉林，找您是來求援的，白天貴廠實在是太熱鬧，便想晚上來看望您，沒想到，卻是見到您了呢”！這人聲音細細的，柔柔的，竟能讓人籍著聲音而消解警戒之心。

第三六一章 窮則思變


    舒兒啊，是誰呀”？聽到外邊有人說話，雖然聲音是能聽出是男人的，舒媽媽趕緊在屋裏搭腔道。

    “是一個不認識的同志，說……說是來找咱求援的”！舒芳在外邊應了一聲，為母親解釋道。

    “來了就是客人，趕緊來屋裏坐吧”！舒媽媽從炕沿兒上站起來，走到了外邊，蕭寒也跟了出去，這時候，胡玉林已經給舒芳讓到了門口兒了。

    “這位……是伯母吧”？胡玉林看到了舒媽媽，躬身行了個禮，恭敬的問道。

    “撲哧”！舒芳不由得笑了出來，這人啊，都禿頂了，看上去都有四五十歲啦，還跟自己媽媽叫伯母？

    “不敢當、不敢當，這位同志，屋裏坐吧”！舒媽媽連道不敢當，將胡玉林讓到了屋裏，蕭寒呢，早就找了茶杯，用水沏茶呢，客氣的讓坐之後，蕭寒將茶杯遞給了胡玉林。

    “唔，真香，好茶呀”！胡玉林也不甚謙讓，端起了杯子揭開蓋碗兒吸了口氣歎道。

    “哦，胡同志喜歡品茶麼”？雖然蕭寒不怎麼懂茶道，可看這人在舉止上自然協調，怎麼看都很像回事兒，遂好奇的問道。

    “咳咳，我哪里懂品茶呀，說實話吧，我家三代赤貧，我爺爺我老子那兩輩兒都沒見著過茶模樣兒，到了我這輩兒吧，趕上新社會了，可最高級的就是天津產的紙袋苿莉花茶，我還嫌它有樹根子味而不喜歡喝它那，嘿嘿，這不是有求于舒廠長嘛，總得裝的像回事兒是不”？

    “哈哈哈，胡同志，您可真有趣兒，說吧，什麼事兒需要我們支援”？舒芳笑道，這時候，她又轉變成管理幾千人大型服裝廠的女強人了。

    “早就聽說過舒廠長是個直爽地女強人。所以我也就不彎彎繞繞地了。是這樣地。舒廠長。我……您看我是不是很像個知識份子”？這人伸手抿了一把頭上沒幾根地頭。笑嘻嘻地沖舒芳問道。問完了。還沖舒媽媽和蕭寒點點頭。倒是不會冷落了誰。

    “啊。是呢。看您這聰明地地中海。他就是個文化人呢”！舒媽媽看著這人笑道。到了屋裏終於能夠打量仔細了。雖然這人早早地就謝了頂。可歲數也就三十來歲地樣子吧。

    “其實呢。我還真是個文化人兒。事情是這樣兒地”！胡玉林苦兮兮地一笑。將自己地來意說了出來。

    “我是鄰省胡橋地。您幾位也聽說過我們那個地方吧。自古民風彪悍。喜好練武。是有名地武術之鄉”！胡玉林侃侃而談。

    “在過去。我們那裏可是出過無數地英雄好漢。出了無數地武術高手。歷史上。曾經有無數地武狀元都是出自我們胡橋。只是。出了這麼多地英雄猛漢。卻對我們胡橋沒有半點地好處。一直以來。整個直隸。整個鄰省來說。我們胡橋就是一個窮到掉渣地地方。可惜啊。出了那麼多地歷史名人。卻不能帶動家鄉展。始終都是一個貧窮又落後地地兒”！胡玉林感慨地說道。

    “啊。這些我也聽聞過好多。那您這次來青山縣且來找舒芳是想做什麼”？蕭寒打斷了他地長篇大論。徑直問道。

    “我……我是來學服裝設計和製作的”！胡玉林給蕭寒一問，也就不多說了，照直說出了來意。

    “我從平京大學畢業的，原來給分到了平京，文革一開始，我就受到了衝擊返回了家鄉，在我們縣的文化館工作，可是，我們縣的文化館……他我們那文化館就從來沒有正兒八經地興盛過，所以政策以放開，我的心思也就活了，趁著少林寺興起的武術熱，便動了利用武術熱開辦武術學校的心思，多了也不想，總想掙點學雜費什麼的，也貼補一下文化館地資金，要是再多的話，就再辦個夜校啥地，新時代啦，沒有文化，我們那地方的經濟是上不去地”！

    “可是，我的武術學校剛開辦了兩期，上邊就來了檔，不讓我們辦了，這不嘛，最後賠償人家學員地學雜費都是我們幾個負責人從自己兜裏掏的，當然，我也不是埋怨國家的規定，可總歸是組織起了一撥人吧，我要為我招來的這些人負責呀，反正也開了辦校的頭兒了，就想著弄別的辦校專案，想來想去，就惦記上服裝裁剪了”！原來如此，看來，在蕭寒的影響下，給武術熱刹車，卻也阻擋了很多人呢，眼前的胡玉林，就是其中的一個。

    “呵呵，我問您，在您開辦武校的時候，真能傳給學員真功夫麼”？蕭寒插了一句問道。

    胡玉林看了看蕭寒，眼神恍惚了一下，隨即抹了一把臉苦笑著說道：“都說三年學藝，五年學功，就連評中的那些古代天才，都需要多少年才能藝成下山呢，指望著在武校練個仨倆月的就能學會功夫，那肯定是騙人的，頂多就是練會幾個套路，學一些花架子罷了，所以國家下檔讓取締的時候，咱也心服口服”！

    “您倒是實話實說”！蕭寒很直率而感歎。

    “一看您就是個精明的，我說謊騙您一準兒給拆穿，還不如實話實說的好啊”！

    “那怎麼又想起來開服裝裁剪學校的”？

    “這不是也沒有別的招兒嘛，也是正趕上時興兒，現在的姑娘媳婦的，都想學做衣服呢，村裏已經有好些人都自的起來去跟人家有手藝的人學做衣服，縣城裏邊，如今最時興的就是開個服裝裁剪小店兒，因為這，我才想起這個主意的，最主要吧，我組織的那幫人，總要謀個出路”！胡玉林喝了一口水繼續說道。

    “其實哇，國家自從制定了改革開放的新政策我就尋思了，這分明就是要大家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呢，只要你自己有本事，那就死了勁兒的去鼓搗吧，所以呀，我覺得，身上有點手藝是最好的，可說起手藝來，無非是家傳、師傳、單位學會這幾條路，很多人呢，都因為沒有機會學不到，所以，辦教手藝的學校肯定會大時興，我這人祖上就會種田，自己呢，上了這麼多年的學，也只會耍幾下筆桿子罷了，真正的手藝一樣兒也不會，不過呢，我倒是對做衣服很感興趣，自己在家裏也縫過一些的，聽說青山縣服裝廠地舒廠長是在國際上有名的服裝設計大師呢，就來學手藝啦，也不圖別的，簡單的一些裁剪技術，能做什麼列寧裝、中山裝啊啥地，就是我的目的”！胡玉林將自己地想法竹筒倒豆子般的一股腦說了出來。

    “人，總要自己給自己找出路的，其實我倒是好說，怎麼的都算是國家的正式幹部，可看著街坊四鄰的整天的為吃穿愁，總想做點什麼，能讓他們有所改變”！

    “我倒是尋思了一些道道，比如廚師，比如柴油機修理，比如電氣~啥的，我只要想到地，就已經想辦法去找師傅了，找不到師傅的，就派人去找人找地方的去學，我的志願也不高，只要能教會來校的學員一門兒憑依吃飯的手藝就滿足啦”！

    “呵呵，你要是真的這麼想的話，倒是你們胡橋人地福氣啦”！聽了胡玉林的話，蕭寒也給觸動了，自己在最早的時候不正是想著要改變族人的貧苦生活，這才想盡辦法開荒、辦企業的麼？

    “能幫上家鄉人是我地心願，同時呢，幫別人的時候，也是幫了自己，只要我尋思大地這個職業學校辦起來的話，也能解決我在文化館那個不尷不尬地地方枯坐的問題不是”？胡玉林歎聲說道：“您不知道，整天地吧，啥也不幹，就那麼待著，拉拉胡琴，寫一些標語什麼的，就等著開工資……這跟混吃等死也差不多了，再說了，工資，也實在是少了些呢，我大丫頭和二丫頭是雙胞胎，姐倆的學習成績都很好，這一旦要是都考上了大學，將來我都供養不起呀，不思變動，早晚都是大麻煩”！胡玉林所說所想都很樸實，窮則思變這根本就是無可厚非的。

    “好的，您的這個忙呢，我會幫您的，學服裝裁剪是吧，我一定給您安排”！舒芳聽了胡玉林的話，看了看蕭寒，在蕭寒輕輕的頷之後，痛快的說道。

    “啊，那實在是太感謝您啦，您放心，我也就學學您廠裏出的那些中檔服裝的式樣就可以，您廠裏那些高檔的服裝，我……我怕是也學不會，不會給您廠的工藝啥的造成洩露的，您真的答應我跟您廠裏的師傅去學了”？胡玉林沒想到能這麼順利的就得到舒芳的肯，驚喜的問道。

    “是啊，答應了，您學會了回去教出來好學生，興許呀，還能到我廠來上班呢不是？雖說是倆省，可就這麼點距離，不是不可能的”！舒芳點頭再次確認。

    “好，好，那太感謝啦，這是我……我從家裏給您拿的一點東西，也不是啥好玩意兒，就是家裏曬的紅薯蔫兒，您閒暇時候當零嘴吃吧，很甜的”！胡玉林拎起了拿來的兩個塑膠袋兒，有些羞赧的說道。

    “呀，這可是好東西，那我留下，剛才我還尋思，您拎著的這兩袋子要是別的東西的話，我一準兒給您送出去呢”！舒芳乾脆打開了一個，看到裏邊紅通通猶如瑪瑙般的薯乾笑道。

    “那，我明天就去您廠裏找您”？胡玉林看了看舒芳，心裏頭慶倖遇到了好人。

    “好的，明天你跟門衛一說就行，到時候我安排就是了”！

    “哈，那我就不耽誤您一家了，得趕緊回去把這好消息告訴我那倆活計去”！胡玉林識趣的說道，隨即拒絕了舒媽媽的挽留，顛顛的出去了。

    送走了胡玉林，蕭寒回來從塑膠袋中拿出了一塊兒薯乾兒，咬了一口笑道：“嗯，這胡玉林的腦瓜兒很活泛，卻也提醒了我一件事兒。

三六二章不速之客

    一個國家的強盛是體現在多方面的，比如軍事，比如經濟，再比如文化，但是歸根究底，軍事也好文化也罷，沒有一個強盛的經濟基礎，終究是無根之浮萍，而如今談到經濟，則離不開工業，尤其是中國，一向以農業大國而號稱，實際上呢，人均耕地水準卻低憐。工業上，說句俗話那就是都不好意思提。

    工業的展在科技，而先進的科技要體現在工業生產上，則要有兩大重要因素，一是動腦，二是動手，動腦，則是研，動手，就是把研的成果變成可見的現實，這兩點缺一不可。

    恢復高考，重視教育，這固然是提高動腦能力的途徑，可為今的中國，卻是瘸了一條腿的，之所以這麼說，就是因為如今的中國，缺少著大量的高技術工人，也就是後世所說的高級藍領。

    不是誰都能考上大學，也不是考上大學的都會成為高精尖的研人才，其中還有太多的人動腦的能力略遜，可一旦加以引導，卻能成為出類拔萃的高級技工，胡玉林的出現，正讓蕭寒猛地警醒，他已經聯想到這個問題上了。

    “餃子熟了，都十五分鐘了呢”！蕭寒愛吃餃子，不過卻是蒸餃，對於水餃卻總是無愛，所以呢，舒媽媽肯定是要包蒸餃了，舒芳掐著時間，看著蒲草鍋蓋上的蒸汽，酌量著就是熟了地，揭開熱氣騰騰的鍋蓋，吹著手指叫道。

    “小寒放桌子，吃飯啦”！中間給陌生人插了一杠子去了，好在胡玉林識趣，來的快走的也麻溜，倒也沒有耽誤他們吃餃子，舒媽媽吩咐著蕭寒放上炕桌兒，自己呢，則從廚子裏拿出了盤子碗筷出去揀餃子去了。

    “唔，聞著氣味兒就知道塌鍋兒了，一準好吃”！蕭寒吸了吸鼻子說道，所謂的塌鍋，可不是指的鍋塌了，而是說蒸得時間夠長，使得餃子裏的肉菜都肉糯爛糊，這樣地蒸餃是最好吃的。

    “媽，你看他”！舒芳歪頭看裏邊的動靜，正看到蕭寒脫下了鞋子，端端正正的坐到了炕桌的正席上，樂顛顛的淨等著吃了。

    “怎麼了”？舒媽媽往裏看了一眼，卻根本就沒瞅出毛病來，在這位丈母娘眼裏喲，蕭寒是毫無瑕疵地。

    “偏心眼兒”！舒芳嘟囔了一聲。從小就給管得很嚴。要是她這麼做地話。那肯定是好一場教育。輪到了蕭寒。媽媽卻視而不見了。舒芳甚至都有些吃醋。

    “喏。廚子上地醬油和醋。給拿進去”！舒媽媽一邊揀著餃子。一邊沖廚子努了努嘴。舒芳歎息了一聲。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拿了盛著醬油和老醋地瓶子。送到了蕭寒跟前。

    也是跟媽媽眼前地時候故意做作罷了。在蕭寒跟前地時候。舒芳也是溫柔地厲害。將瓶子在桌子上放好。小聲地說道：“屋裏挺暖和地。你把外套脫掉吧。我給你掛牆上”。

    “唔”！蕭寒欠了欠身子。將身上地外套脫了下來。隨手交給舒芳。讓她掛起來。

    “哥。你這件衣服裏邊地填充物就是詹尼上次來信說地那種綸絲綿吧”？舒芳接過了衣服。一下子就現。這件休閒服表面上看去可一般地休閒服沒什麼區別。可一上手就能摸出來。裏邊有一層薄厚適宜地填充物。

    “嗯。就是那種東西”！蕭寒點點頭。

    “聽說成本比純棉還要便宜好多，可保溫效果還要強上不少呢，我想……”舒芳由蕭寒地這件上衣，聯繫到了自己先前的打算。

    “想進口綸絲綿”？

    “不全是，我是想生產呢”！舒芳將衣服掛到了下邊牆壁上地衣鉤上，思忖著說道：“咱們也有化纖廠啊，原料上也不缺”！

    “工藝不過關，生產不出人家那種品質的綸絲綿來，纖維達不到人家那種細密地標準，生產出來的東西，不管是柔軟程度還是保溫效果都差太遠”！蕭寒早就知道這種所謂的太空棉技術了，只是以目前國內化纖生產的水準，還達不到人家那種高度，像這種偽劣產品一般的東西，蕭寒往裏引進著也沒什麼興趣。

    “這樣啊，那只有進口人家的成品絲綿嘍”？舒芳有些不情願。

    “也別光聽我的，其實吧，雖然達不到人家那種水準，卻也能夠利用的，也就是保溫效果和舒適性差一些，可成本要低很多，倒是附和咱們的國情”！蕭寒也不能一味的否決，再說，即便是粗纖的太空棉，也不是一無是處的。

    “那我想試一試，咱們這兒的剩餘勞力還是很多的，要是能生產的話，我可以設計製作一種中南部地區人們冬季穿著的衣服，呵呵，就叫假棉衣吧，面料弄漂亮點兒，我想也不會愁銷路”！。

    “哎呀，你們廠子自己的事情你就自已琢磨就是了，他事情那麼多，就別拿這些小事情煩他。“舒媽媽端著兩大盤餃子走了進來，見女兒和蕭寒說的竟然都是工作上的事情，嗔怪的打斷了。

    “耶，就知道護著他，我就是跟他商量一下嘛”！舒芳吐了一下舌頭，老老實實的出去端餃子去了。

    “還有紅酒，要喝點不”？舒媽媽將餃子放好，看著自家的姑爺，閃著眼花兒問道。

    “紅酒就餃子，呵呵，好啊，喝點就喝點”！這也算是中國特色吧，紅酒就餃子，吃喝都全了。

    “我給你拿去啊”！舒媽媽笑呵呵的到那邊的屋裏去拿紅酒了。

    “舒阿姨！舒芳回來了沒”？還真是人來人往呢，這都晚上了，卻總是不斷人來，可想想如今舒芳的身份，蕭寒也就沒在意。

    “哦，王興同志啊，你找我有事兒”？舒芳在屋裏往外邊一探頭，看到了來人，打了聲招呼。

    “啊，是這樣，煙雨亭那邊有自的歌舞，我聽說還挺熱鬧，很多人都去參加或是看熱鬧，想約你一起去看看”！說話間，人已經走到了過堂屋裏邊，即便是吃著餃子，蕭寒也聞到了一陣“猛烈”的香風。

    “呀，小王啊，你找舒芳？廠裏的事情”？舒媽媽拿了紅酒和一個杯子從西屋出來，看到了這人，淡然的問道。

    “哦，舒阿姨，是這樣的，我看最近舒芳工作上很累的，正好煙雨亭那邊有組織跳舞的呢，問問舒芳去不去”！小夥子的聲音更加親近和溫和了。

    “不去，一群人蹦蹦噠噠的有啥意思啊，再說，男男女女的，未見得就方便呢，別在灶膛屋站著啦，進屋去待著”？舒媽媽先是否決了小夥子的約請，這才熱情的往裏讓人了，蕭寒暗自一笑，看來，舒阿姨也是動了心思。

    “家裏有客人”？小夥子根本就不客氣，舒媽媽一讓，人家還就進來了，還未曾看清坐在裏邊的蕭寒呢，就看著舒媽媽手裏的紅酒試探著問道。

    “不算啥客人，舒芳的對象”！

    “呃……啊”？年輕人愣住了，好不容易緩過神來，仔細的打量著蕭寒，好半天，終於皮笑肉不笑的問候了一聲：“你好”！

    “你好，請坐呀”！蕭寒笑著點頭，熱情的很呢。

    “啊……好，坐坐坐，嗯……今天到的”？年輕人支吾著，坐下來之後沒話找話的問道。

    “嗯，是的，今天來的”！蕭寒笑著點點頭，對舒芳說道：“舒兒，倒茶呀”？

    “不，不用了，我呆一會兒就走，呵呵，不知道你來，我還想要舒芳跟我到現成的煙雨亭那裏看跳舞的散心呢，嗯……以前我也常來，倒是沒見過你呢，在下邊的公社工作”？蕭寒脫掉了外邊的休閒服，裏邊呢，就是一件白襯衣和一件細線兒的駝絨衫兒，看上去很普通的樣子，年輕人很細心的，肯定是看到了外邊門口的自行車了。

    “哦，不，我老家墾豐的……”

    “呀，墾豐啊，好地方，在哪個廠子上班？看您這樣子，應該是技術員吧”？年輕人盯著蕭寒問道。

    “還算……不錯吧，聽你說，你應該和舒兒是同事”？

    “呵呵，是的，算起來，我和舒芳也配合了近一年半了吧，我是從省城調過來的”！王興點點頭，“要不，咱們一起去看看？你可能不知道，最近趕進度，舒芳在廠裏可是累壞了，借著這個機會散散心也好不是”？

    “也是，累了的話，出去散心也好”！蕭寒無可無不可的點點頭，舒媽媽卻有些不高興的說道：“都說累了，還出去幹啥呀，小寒，你也大老遠的來的，還是早點休息吧，看什麼跳舞喲，前年大的時候，後海兒那邊不是都抓過的嘛，還是少往跟前湊合吧”！

    那一年，卻是把湊一堆跳舞取樂兒的小年輕當流氓抓來著，提起跳舞，舒媽媽難免心有餘悸。

    這青年機靈的很，看出來了，舒媽媽很有阻撓的意味在，索性也風度了一把，站起來笑道：“也是啊，我光顧著想讓舒芳的精神放鬆了，卻忽視了身體上的乏累，嗯，先好好休息一下身體也好，那改天吧再去看看就是了，舒阿姨，那我就先走了哈，對了，我叫王興，呵呵，都怪我，見了面都沒自我介紹一下呢”！

    “王興？嗯，很高興認識你，我叫蕭寒”！

    “呵呵，蕭寒，我也很高興……蕭寒？哪個蕭寒”？王興客氣了半截，卻猛地悟蘇過來，貌似在臨青這個地方，蕭寒這個名字代表的意義可不是一般的特殊？

    “是的，蕭寒，蕭家集的蕭寒”！蕭寒淡淡的補充了一句。

第三六三章 兩個洋鬼子

    蕭寒的補充，讓王興坐實了先頭的猜想，這才知道，看著就比不上的人，確確實實是自己比不上的，腦瓜中一陣暈乎，自己的願望，怕是難以實現了呀。

    早就有傳聞，說舒廠長是有男朋友的，可一直也未見，沒想到的是，舒廠長的男朋友竟然是那個蕭寒麼？王興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的門，在院裏的時候還強挺著沒有失態，待出了大門之後，聽著後邊送客的人轉身回去，這才歎息了一聲，連腳步都變得踉蹌了。

    蕭寒可不曉得自己的出現給人家王興造成了如此巨大的打擊，把王興送走之後，他還是該吃吃，該喝喝，和丈母娘未婚妻的說笑了一場，便趁著星光又趕回了青山縣招待所。

    在青山縣也就待了兩天的時間，隨即回頭又折返回了墾豐，在這裏，已經不局限於臨青所屬的企業了，就連部屬的特鋼廠和化纖廠也都隨著視察了一遍。

    開會，座談，聽報告，一套組合拳打下來，在臨青已經站了足足一個禮拜的時間，這一站，是蕭寒國內重點企業視察的最後一站。

    “小寒，去青山縣的時候見了舒芳沒有”？就要回平京了，照例，蕭寒是要在家裏待一待的，儘管身上擔著太大的責任，可蕭寒還沒有大禹治水三年逢家門不入的精神呢，在他的心中，家人的份量，站著絕大的比重，只是剛剛歇腳，就給喬素娟拉到了一邊細細的審問了。

    “見到了的，阿姨，是不是為了我倆結婚地事情？爺爺和奶奶又催了麼”？就知道肯定是為了自己婚事的，蕭寒小聲的問道。

    “是啊，老幾位這回可是商量定了的，你爺爺說了，再不濟，也得舉行一個定親的儀式吧”？喬素娟笑嘻嘻的說道。

    “老幾位？”

    “是啊，咱家的三位，加上陶書記和我爸爸，都參與了討論呢，最後以四票贊成、一票棄權而通過了這個決議”！喬素娟有趣地笑了起來。

    “準時外公棄權了是吧？”蕭寒只一猜想就知道了研討會地過程。

    “定親啊……”蕭寒沉吟了一下。乾脆。自己跟爺爺去說吧。就自己和舒芳兩個。也沒必要弄這麼一個形式了。左右自己都決定要結婚了。還費這個事幹什麼呢？

    好在有喬素娟給事先透露了情況。蕭寒主動出擊。也是因為他將自己決定明年抓時間解決人生大事地事情和老人們說了。這才獲得了爺爺地同意。算是放他回京了。要不然。還真是個麻煩。老爺子一旦固執起來。家裏人誰敢不聽？

    長達半年之久地考察行動到此告一段落。蕭寒和視察組地一班人回到了平京。將一系列地考察結果形成了報告。報送上去之後。蕭寒也就可以有幾天地輕鬆了。

    自從蕭寒把分給自己地房子“借”給了崔曉光之後。每逢週末。蕭寒總是喜歡到這裏來住。不是他想在這裏能睡懶覺。而是給局裏那些同志一些寬鬆地機會。作為一個領導。週末地時候還在局裏住著。那簡直就是不值班地值班。作為一個年輕人。蕭寒自然不會這麼不識趣。還是到家裏邊來住地比較好。

    都說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地冬三月。即便是蕭寒沒有睡懶覺地習慣。可這大冬天地。也難免眷戀熱乎乎地被窩。正在蕭寒做著起不起來地思想鬥爭地時候。房間門給邦邦地砸響了幾下。

    一陣嬉笑聲傳來，蕭寒自然聽得出，門外邊的，是崔曉光的媳婦謝玉玲。

    “嫂子，有事兒？您等會兒，我這就起來”！蕭寒沖門外大聲的說道。

    “大禮拜地，躺著吧，不是我敲門，是囡囡，拿著一把鐵勺子，來砸你的們呢”！謝玉玲和蕭寒相處地時間長了，也不像以前那樣拘束了，而小囡囡呢，則因為蕭寒的刻意親近，現在對蕭寒粘得不行，這不，小丫頭正在外邊口齒不清地叫叔叔呢。

    “囡囡，找叔叔幹嘛”？蕭寒迅速的鑽起來，披上了一件衣服，打開了房門，蹲下來捏著小楠楠地小臉蛋兒笑著問道。

    “爬……爬”！小囡囡說話有些晚，只會一些簡單的稱呼，別的辭彙簡直少的可憐，可越這樣，越顯得小孩子可愛。

    “爬爬？想騎大馬了”？蕭寒笑道。

    “哪兒啊，准是想坐車出去，曉光在下邊擦車，她就在那兒守了不是一個時候兒啦”！謝玉玲貓腰抱起了小丫頭，嘴裏哄勸著說道：“囡囡，先讓叔叔穿衣服好麼？待會兒啊，再帶囡囡出去坐車車”！

    “哈，小丫頭感情是要坐車呀，那好辦啊，等一會兒出去的時候帶著她，嫂子也順便出去逛逛吧，來到了平京，我看您都不怎麼出去呢”！隨著接觸多了，蕭寒對謝玉玲很有好感

    女人樸實的可愛。

    “不用，你們好不容易待個禮拜天，還出去做啥，今天啊，我特意的買了兩個雞胸，還有一些蝦仁兒，我給你們包三鮮餡的餃子吃”！有蕭寒在，謝玉玲將家裏的伙食調理的很好，知道蕭寒愛吃餃子，只要蕭寒在，總要想著法子變著樣子的給蕭寒包來吃，蕭寒也不推辭，左右生活費上大大的供應就是了。

    “這樣啊，那我帶囡囡出去玩兒，你呢，和我崔哥好好在家過一下二人生活，呵呵，就禮拜天能夠好聚一回，還給我這個電燈泡給耽誤了，今天啊，我們一大一小倆燈泡乾脆消失，給你和我崔哥留一些私密的空間。

    “啊，哪有啊，孩子都這麼大了，還私密空間呢，呵呵“！謝玉玲也是給蕭寒逗慣了的，也不像以前那樣愛害羞了，當然，也就是和蕭寒，跟別人，還沒怎麼接觸呢。

    “老夫老妻的也需要私密空間喲，你甭管了，今天我帶囡囡出去玩”！蕭寒一笑說道。

    “今天你要帶囡囡？好啊，只要不給她亂花錢就好”！崔曉光拿了一塊抹布走了進來，笑著對蕭寒說道：“整天的因為這事兒那事兒的操心，正好帶孩子出去散光一下，也歇歇腦筋”！

    “唔，跟孩子在一起，最是省心了，就這樣定了”！蕭寒點點頭，隨即梳洗吃飯之後，帶著小囡囡開車去光平京城去了。

    “也沒有你這樣的啊，怎麼說簫局長都是領導呢，你怎麼能讓人家給咱帶孩子”？看到蕭寒抱著小囡囡出去，謝玉玲不禁埋怨起了崔曉光。

    “他本身就喜歡孩子，再說，我看他整天的在局裏給各種事務纏著，也真是苦得慌，興許啊，也就是回家的時候能輕鬆些，讓他帶著囡囡，歇歇心思也好”！崔曉光隔著玻璃看著蕭寒抱著囡囡打開了車門搖頭歎息：“這才二十多歲的人啊，身上卻擔負著那麼重的責任，你看人都瘦成什麼樣兒了”？

    “也是，每次回家，都是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唉，她爸，在生活上，咱可得照顧的好一些，簫局長，對咱可是真心的好呢”！

    “還用你說，我曉得輕重的，誒，你說，咱不是有一支老山參麼？拿出來切片，給簫局長泡參茶吧，他年輕，身體也好，也就泡茶好一些”……

    “好啊，就是他知道了，肯定還得給咱錢，咱自從到平京來，可是給咱花了不少了呀”！

    “也別太在意這個，推也推不掉的，他這人你還不知道麼，就是咱不給他弄參茶，花錢還是照樣花的”！崔曉光說道。

    “嗯，那我去拿，用啥切呢？”兩口子正在琢磨著怎麼給蕭寒3呢，卻聽到外邊響起了敲門聲。

    “回來了？別是囡囡鬧騰了吧”？謝玉玲呵呵一笑，趕緊去開門，打開門一看，卻愣在了哪里，“曉光，來倆大鬍子洋鬼子”！

    “NOONONO，俺們不是洋人不是鬼子，俺們是來這裏找人的”！左邊一個稍矮的傢伙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腦殼，笑著說道。

    “咦？你會說我們中國話”？裏邊這兩口兒給外邊這人流利的漢語給驚住了，崔曉光抓抓頭皮，“普通話比我說得還溜呢”！

    “承蒙誇獎，我呀，也是練得多了呢，聽你的口音……東北人？那你肯定是崔曉光先生嘍”？禿頂大鬍子笑眯眯的說道。

    “你還認識我”？崔曉光指著自己的筆尖兒愣愣的說道。

    “沒見過，卻聽說過，崔先生，我們是從英國趕來的，請問，蕭寒沒在麼”？

    “啊，簫局長剛才出去了，您是……”應該是簫局長在國外的朋友了，崔曉光趕緊打開了房門，讓兩人進來。

    “我叫舒伯特，是……蕭寒先生多年的老朋友啦，他和你應該說過的”？舒伯特走進來，笑著多崔曉光說道。

    “哦，是聽他說過，您好您好，快請進來，簫局長一會兒也就回來了”！崔曉光知道在合格舒伯特是蕭寒在國外最好的朋友之一，好像在遼城的時候，這人就幫簫局長了不少忙，得知了身份之後，當下就變得更熱情了。

    “哦！這肯定是您太太了，蕭先生曾經說過，是一位善良可敬的女士呢，沒想到還這麼漂亮，崔先生，您是一位有福氣的人呢，喏，這是我特意從英國帶過來的一些小東西，是送給貴夫妻的禮物呢”！舒伯特一伸手，從門邊拉過了一個旅行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