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重築人生 作者:古德白 (連載中)

 
0935493272 2009-3-30 23:01:2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64 307498
teasu0587 發表於 2009-9-17 10:26
第三一三章 術後

    什麼事情笑的這麼開心”?念祖和志雙從外邊走了進門就聽到兩人暢快的大笑,進來湊趣的問道。

    “啊,剛才呢,有一個極其自戀的傢伙,大言不遜的說,要把一元美元上的頭像換成他的,因為一元的面額出現頻率高,而且,他比華盛頓總統帥氣,把我則安排到了百元面值上了,嗯……取代了佛蘭克林先生,你們聽聽,見到過狂妄的,可這樣狂妄到極點的傢伙,我還是初次見到呢”!

    “呵呵呵,我覺得不是不可以啊,難道我哥沒有你們的華盛頓總統漂亮麼?要不就進行投票試試,肯定有不少的支持者跟著起哄,嘿嘿,哥,你可別生氣,也僅僅是起哄罷了”……

    “寒,這次你的歌迷有在市政府那邊鬧著要你舉辦演唱會了呀,你怎麼打算”?邁克爾忽然想起了這個事情,呼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問道。

    “還能怎麼辦?專場演唱會我是不打算辦了,現在只想和你呢,能合作一次,過幾天你不是巡演正到紐約麼,那好,我借用一下你的舞臺行不行?舉辦專場演唱會的話真是太過操心了,蕭寒卻不想因為這場演唱會再準備很久的時間,乾脆決定,就借著邁克爾的舞臺來了。

    “合作當然好,我還怕和你合作麼”聽蕭寒這樣一說,邁克爾當即高興的說道。

    “既然你都說不怕了,那好,一切的事情你都前去操辦,我呢,就鑽空子行事吧,只要有能量,借個舞臺豈不是更省事”?

    “嘿嘿,你這傢伙,簡直就是一個懶人王啊”!邁克爾無奈的搖頭說道,“我巡迴演唱也就這幾天了,舞臺什麼的已經都進行過了聯繫,你呀,就等現成的好了,不過,能不能把你的新歌,先讓我聽聽啊”?

    “哪里有什麼新歌呀,我這些天來都在幹什麼你也不是不曉得,嗯,這樣吧,我抓緊這幾天的時間,爭取再寫兩首新歌”!蕭寒現在純牌一盜版者,不管是誰的名篇巨著了,只要你這個年代所唯有的,他都敢拿來用一把。

    “那好,這件事情就定下來了,我下週一的時間都會在我家裏進行排演,你有時間也過去一下,同時把你的新歌也帶上就是,”邁克爾豪爽的說道。

    “好了,我這次可真夠累的了,得趕回家裏梳洗一下,之後就是睡覺,我真的困死了”!說到這兒的時候邁克爾已經是哈欠連天了。

    “要不你也就在酒店中睡下吧”!蕭寒看著邁克爾乏累至極。關心地問道。

    “我呀。不習慣。還是回到自己地老窩睡得最踏實。好了。你也休息吧。我這就回去了”!邁克爾一邊說。一邊已經將衣服整理好了。隨即悄無生息地從後門溜走了。

    。。。

    。。。

    簡單地吃了一些東西之後。蕭寒就趕緊休息了。第二天天剛亮地時候。蕭寒幾個就趕到了醫院。匆匆地推開了病房門。莊岩已經靠起來坐著了。

    “岩岩姐。你醒了”?蕭寒高興地叫道。雖然手術危險早就脫離。但是看到莊岩能夠清醒地坐在床上。蕭寒還是難免高興。

    “醒了,都睡了這麼久,長這麼大,還沒有這麼渴睡過呢”!方醫生端了一杯牛奶進來,笑著替莊岩回答。

    莊岩還不能吃東西,也只能靠打點滴補充,這杯牛奶也只是方醫生的早餐罷了。

    “多少年沒喝牛奶了呀”!方醫生的家裏條件很好,在以前,牛奶是常喝的,只是自文革之後才改變了這一生活習慣,現在到了美國,卻是豆漿油條很難得了。

    “呵呵,還以為您喝不慣這些東西呢,喏,還讓酒店特意準備了小米粥”!蕭寒指了指放在床頭櫃子上的塑膠袋說道。

    “好啊,我剛剛還發愁,時間長了不喝這東西了呢,怎麼聞上去都不習慣了”?方醫生放下了牛奶杯,拿起了小米粥的塑膠袋笑道。

    只是喉部做了手術,所以莊岩的精神還好,只是為了傷口和聲帶的癒合起見,最好需要靜養,如非必要,也不會下床行走,索性,蕭寒買來了一些書籍給她看,無意之中,念祖倒是將《哈利波特》給買來,讓莊岩一下就迷戀上了。

    時間過的飛快,轉眼之間,已經是十幾天之後了,當拆下了藥線之後,方醫生和莊岩卻是怎麼都不肯在醫院的病房裏邊呆了,加上有傑夫和雪萊的約請,蕭寒帶著這對母女,乾脆住到了傑夫的小農場裏,這樣,更利於莊岩的修養,在這種田園生活中,莊岩最是適應不過了。

    人家雪萊是成功的聲帶恢復手術經歷者,在術後的恢復性訓練上,最有發言權,正是拿著這個當介面,小姑娘才纏著蕭寒讓他們住到自己家裏的,說實話,傑夫一家人最歡迎的,其實還是蕭寒。

    “寒,這次您還舉辦演唱會麼”?雪萊像是聽說到什麼了,閒暇之餘,忍不住期盼的問道。

    這已經是來到傑夫家裏的第五天了,剛剛來到這個美國的小鎮,莊岩都不禁為這裏的景色而感歎,在莊岩的性格當中,雖然出生在平京城裏,可他卻是最愛大自然的景觀,要不然,也不會在舅老爺家裏住上那麼一大段時間都住不夠,原本就因為手術順利心裏頗為高興,現在來到這個猶如童話世界中的鄉間之後,更是興奮的很了。

    傑夫一家很熱情,特意的騰出了房間,還精心的為莊岩和蕭寒等人準備吃食等物,甚至於還在房子後邊不遠的小樹林裏舉辦過一次家庭燒烤,悉心的招待,讓蕭寒很感激,所以在很大程度上,蕭寒已經將雪萊當成了自己的親近小妹了。

    “邁克爾將在下周舉行一次演唱會,到時候我會在那次演唱會上唱幾首歌的,之餘我自己的專場,就不想舉辦了,那也太費心費事”!蕭寒說出了自己的安排。

    “唉,雖然還有些不滿足,卻總比

    呢”!經過了長時間不懈的恢復訓練,雪萊的聲帶恢T|聲音已經恢復了一位小姑娘的甜美,終究不像剛手術後的那種沙啞了。

    “往後還有的是機會,對了雪萊,我看外邊的鄰居們都在忙碌著準備什麼呢,是不是有什麼需要慶祝的”?蕭寒看著外邊忙忙碌碌的人們,好奇的問道。

    “哦,是要慶祝,嗯,這是我們小鎮一百多年的習慣,每年的這個時候,都要舉行一次家畜比賽,嘿嘿,好玩兒的很呢,參賽的選手,都是各家各戶養殖的家畜,本來還想給您一個驚喜,沒想到卻給您看出來了”,雪萊笑著說道。

    “家畜比賽?呵呵,肯定很有趣”!蕭寒想想一幫雞鴨鵝兔的作為參賽選手進行比賽的場面,不由得感到好笑。

    “是啊,很熱鬧的,到時候,方圓百里內的農戶都會參加呢,呵呵,我們家今年也有參賽選手哦”!

    “哦,你們家是誰參加比賽”?

    “是瑞查得參加,那只胖貓,今年將角逐最肥的貓貓比賽呢”!雪萊一邊說著,一邊四處尋摸,想是要找那只大黃貓吧,嗯,和那只叫加菲的貓貓,長得很像。

    “好啊,到時候我們把去給瑞查得加油”!美國人就是這樣,富足的生活,讓他們崇尚這種逍遙快活的生活。

    傑夫所居住的這個小鎮的風景很好,雖然是平原地區,但是遠處的山影也隱約可見,並且不是毫無起伏的那種大平川,還有著線條柔和的丘陵地貌,這時候正是青草剛茂的時候,看上去,就像是鋪了綠色地毯一般,看上去非常美麗。

    “哼,那傢伙不在麼”?找尋了一遍,終究沒找到瑞查得,雪萊哼了一聲說道,“肯定是和姐姐一起出去了,寒先生,姐姐什麼時候走呢?不會很快吧?要知道,姐姐走了之後,就沒有人陪我畫畫了”!

    這兩天,莊岩和雪萊的友情飛速的發展,興許是有著同病相憐的原因吧,看到莊岩一天一天的恢復,雪萊卻是不捨得莊岩離開。

    “不會很快就走的,雪萊,你的家裏這樣美麗,我們會捨不得的,所以,會儘量的多待幾天”!蕭寒安慰道。

    “那可太好了,我去找姐姐玩兒,寒先生,您忙您的事情吧”!雪萊知道蕭寒這些天雖然住在悠閒的小鎮,其實手頭卻有很多工作需要完成,小姑娘雖然所知不全,也知道蕭寒的手下是管理著幾個大公司的。

    “小寒,咱們什麼時候回國,在美國,耽擱的時間也很久了”。雪萊前腳剛離開,方醫生就找了來,則會都不知是第幾次催促著要回國了,對於莊岩的恢復性訓練,方醫生在學了這段時間之後,自己已經有把握在家裏進行,在美國,總是在花蕭寒的錢,這讓方醫生很難心安。

    “過幾天咱就走,我這邊還有些事情,等辦完了,咱們就回國,怎麼了?方阿姨是不是想我莊叔叔了”?蕭寒知道方醫生是為什麼,故意打趣的說道。

    “混小子,拿你阿姨也開玩笑,看我回去不向你爸爸告狀來著”!嗔怪的在蕭寒肩頭捶了一拳,方醫生對蕭寒說道:“不要擔心你岩岩姐的恢復訓練,那些步驟和注意事項什麼的,我都已經吃透,即便是回去,也不會耽誤”。

    “也不全是因為岩岩姐,這不?我還要參加邁克爾的演唱會,正巧這個小鎮上要舉辦一次家畜比賽,應當是一個什麼節日的慶祝活動吧,等這些事過去,咱們就回國,好不好”?蕭寒勸慰了幾句,遂岔開了話題,“阿姨,我岩岩姐呢”?

    “剛剛去了後邊,好像是帶著那只大胖貓去溜達了”!方醫生歎了一口氣說道,心中卻是感歎,蕭寒對自己家的情分,該怎麼來償還?

    “呵呵,那只大胖貓很粘我岩岩姐呢,嗯,我去看看我岩岩姐”,蕭寒站起來,和方醫生說了一下,趕緊出門去找莊岩了。

    在雪萊家的後邊,就是緩坡的邊緣,從上邊看過去,不遠的地方就是一個小樹林,鬱鬱蔥蔥的,那裏,還有一汪清泉,莊岩最喜歡的就是在清泉的旁邊,坐在那塊圓滾滾的大青石上看書了。

    踩踏著軟軟的綠草,蕭寒循著這條淺淺的剛可看出形跡的小路來到了小樹林,邁過了一條小水溝之後,就可見那塊巨大的青石了,這時候,莊岩正在青石上恬靜的坐著,而她的身邊呢,則是那只都成了圓球的大黃貓。

    “岩岩姐”,蕭寒輕聲的呼喚道。

    “潺潺的泉水流淌著,上邊是密匝匝的繁茂枝葉,就在清風浮動中,莊岩的恬靜,連帶著蕭寒都不覺紛擾了。

    輕輕的將手裏的小說放下,莊岩靜靜的看著蕭寒,用手在青石上拍了拍,示意蕭寒坐下,那眼神中分明就是再問蕭寒:“有事麼”?

    “沒事就不能跟你一起坐一會兒麼”?蕭寒逕自坐到了莊岩的身邊,伸手將那只懶洋洋正在渴睡的胖貓給拽了過來,隨手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沒想到這老貓還在很夠懶的了,只是呼嚕了幾聲,就閉上眼睛繼續睡去了。

    “唉,忘記了帶相機還真是失敗呢,要不然,眼前的景色照下來,應該會很美”!蕭寒看著附近的風景感歎。

    呵呵一笑,莊岩摸了摸那只肥貓,於是乎,這傢伙的小呼嚕打得更愜意了,蕭寒發現莊岩就有這樣一個特質,不管是什麼動物,總愛眷戀在莊岩的身旁,很可能,是以動物的直覺,卻是最容易發現莊岩的善良吧。

    “岩岩姐,還記得虎嘯那傢伙吧”?看著伸展在自己膝頭的胖貓,蕭寒問道。

    “現在那傢伙,卻是在臨場裏都子孫滿堂了呢,甚至都樂不思蜀,連家都不怎麼回”!看著貓想起了狗,蕭寒卻是回憶起了過去的時光。

    聽到蕭寒提及那只威風凜凜卻又憨頭憨腦的大傢伙,莊岩的臉上浮現出了懷念的笑容,點點頭,看著蕭寒。

    “過幾天這

    將會舉辦一次家畜比賽,喏,這胖傢伙就是雪萊家裏手,而且,靠的就是它的這身肥肉呢,岩岩姐,我想等這個慶祝過後,咱們再回國”。說完了這話,蕭寒都不用去看莊岩,因為自打認識莊岩以來,莊岩就從不懂得拒絕或是反駁,對於蕭寒的決定,向來都無異議。

    蕭寒之所以要和她說,最主要還是擔心她自己會想家,也擔心,方醫生在和女兒獨處的時候,會說一些諸如花了蕭寒很多錢這種話,讓莊岩感覺積鬱。

    不知為何,在面對莊岩的時候,蕭寒的話是最多的,雖然和自言自語都差不多,可還是會滔滔不絕,也不見得是什麼固定的話題,往往一個小事情,一個小想法,都能說上半天,讓莊岩做這個聽眾,整個世界上,是最合適的。

    兩個人就這樣一個說,一個聽,時間的消逝都未曾發覺,當一陣馬達的轟鳴在不遠處響起,蕭寒這才回頭望去,兩輛越野型的汽車剛剛在傑夫家的門口停下,念祖和志雙兩人一臉嬉笑的從車裏跳了出來。

    “什麼事情讓這倆傢伙這麼高興”?蕭寒知道,過一會兒這倆人肯定會來找自己,不過倒是好奇,是什麼事情讓這兩位如此的感覺有趣。

    “哥!岩岩姐!你們在哪兒啊”!果不其然,念祖一會兒就出現在傑夫家的房後,雙手攏成了喇叭筒,沖著這邊呼喚著。

    “我們在這兒”!蕭寒一邊大聲的答應,一邊站起來揮動著自己的手臂。

    “在小樹林那邊呢,鄭哥,咱們過去吧”!兩邊隔得本來就不遠,蕭寒這邊的答應和念祖在那邊的話語都可以清晰的聽見,就連志雙笑著調侃蕭寒的聲音都聽了個差不多:“他倒是悠閒,可有些人現在可痛苦著呢”!

    “誰苦都好,只要不是咱,再說了,那傢伙本身就可惡,這回受點苦,也是應該的”,念祖嘿嘿的笑著,和志雙兩個從房後走了過來,隨著越來越近,蕭寒察覺,這兩個人很可能是找到啥好消息了,要不然也不會笑得那麼燦爛。

    “什麼事讓你倆這麼高興”?蕭寒等他倆走到近前的時候,這才問道。

    “嘿,這事情呢,你也是當事人呢,喏,你看看報紙就知道了“!志雙遞過了一張報紙,蕭寒納悶的接了過來,只一眼,就掃到了這樣一個標題:“昨夜發生強姦案,被侵犯者竟是韓國男”。

    “這麼噁心的東西,你倆還笑得這麼燦爛”?這個韓國男人就是盧武勳,而且,強姦他的也不是妖女,而是幾條壯漢,之所以說是壯漢,因為在文稿中所描述,這傢伙的菊花都給爆爛了,不是猛男壯漢,應該沒有這種變態的攻擊力。

    “哥,您的歌迷也太變態了吧,這種事情都能幹出來”?念祖極力的憋著不笑,很好奇的問道。

    “那可不一定,一定是我的歌迷是怎麼的?那傢伙長相就陰柔的很呢,被某些變態人士給盯上也很正常”!對於自己的歌迷,蕭寒是要維護的,再說了,這事情還真不一定就是歌迷幹的,雖然報紙上暗示性的指明了一下,可畢竟沒有抓到兇犯。

    “我覺得八成是了,要不然大街上那麼多人,為啥偏生這個盧武勳的菊花給爆掉呢”?念祖還不依不饒,不容易呀,能夠尋到擠兌哥哥的機會可不多。

    “行了吧,這種噁心事兒就不要說了,岩岩姐可在呢,要是不怕給彈腦崩,你就說吧”!蕭寒不願意在座合格話題上浪費口水了,這兩個人怎麼都不會因為這麼一點事情就大老遠的趕來的。

    “呵呵,好了,不說了,這傢伙倒楣,跟咱又有什麼關係,這次來呢,是為著和IBM公司的合作事宜來的,嗯,還要告訴你的是,咱們的掌機現在已經實驗成熟,生產的事情,都已經安排下去了,我想,就此機會,在演唱會上應該給與宣傳了呀”!志雙笑著說道,“和IBM合作的事情我不關心,我關心的是,我們暴雪公司的宣傳事宜”!志雙絲毫都不掩飾他的“私心”,“微軟”是蕭寒的,而暴雪,卻是他和蕭寒他們共有的,哪個更親近,志雙當然會致力於相幫。

    “宣傳啊,好啊,你拿出一個方案來就是了,沒必要跑一趟吧”?蕭寒根本就不會拒絕這種事情,那暴雪公司可算是自家的,當此即將推出掌機以遊戲機之際,自己借機宣傳是很有必要的。

    “方案啊,已經搞出來了呀,現在就要拿給你看的”!志雙從衣兜中掏出了一張皺巴巴的紙,遞給了蕭寒。

    “有備而來呀,那好,我看看,之後給你們答復”,蕭寒接過了哪個方案,卻隨手放到了一邊,好像並不重視,倒是讓志雙著急了起來,一把手將方案又抓在了手裏,瞪著眼睛問道:“啥意思啊你,給你了方案吧,你不當一回事兒的就扔到一邊了,你知道這份方案也算花了時間和心血的”。

    “切,當我不知道?你這個方案是誰搞的?你在考驗我的觀察力麼,哼,志雙哥,你是個嚴謹的人兒,我這可是十分的清楚呢,現在你把這樣一個揉搓成廢紙的東西交給我,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麼事情的,你呀,還是從頭細細的說給我聽吧”?

    “呵呵,就知道你能看出來,怎麼樣念祖,這下咱哥倆該怎麼算”?志雙用胳膊肘頂了頂念祖說道。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反正是咱們贏了的”!看起來,這倆傢伙是拿蕭寒打賭來的。

    “先不著急看方案,畢竟這次是搭台演出,怎麼操作,還是要和邁克爾商量之後才說”!蕭寒示意志雙先把那份皺巴巴的方案擱起來,現今這些日子裏,只要是需要休息或者正是在休息時間的話,蕭寒卻是不會下死力氣的去工作,蕭寒的本性,可是享受生活呢。
teasu0587 發表於 2009-9-18 00:39
第三一四章 倒車,倒車!


    雖然離著演唱會的舉辦時間還有一段時間,可蕭寒也不能繼續在小鎮待下去了,畢竟一些前期的工作,缺少了他是不成的,比如說與樂隊的配合以及現場排演等等。

    悠閒了幾天,再次回到繁華的都市,看著窗外滾滾的鋼鐵洪流,總覺得沒有在小鎮上的那種閒適,蕭寒早就有所覺,自從重生到了這個時空,自己越來越不喜歡繁華都市中的生活了。

    此時的國內還好一些,即便是平京、上海這種地方,還沒有達到後世那種喧囂,可紐約就不同了,這個國際大都市,早就喧囂日上了。

    雖然躲在高樓之中,關起門來尚能清淨,可這種關在火柴盒中的感覺尤為難受,在結束了排演之後,蕭寒出了排演大廳,看著外邊猶如流星群一般的街上燈光,只覺得有些眩暈。

    “寒,這就回去麼”?蕭寒站在門口,來回的工作人員看到他獨自一人站在這兒,便有人上來打招呼。

    來了幾天,蕭寒和邁克爾麾下的人員們也都熟悉了,由於蕭寒並沒有某些明星那種拿大作態等壞毛病,倒是和這些普通的工作人員相處融洽,所以看到蕭寒愣愣的站在門前,經過的工作人員笑著搭訕道。

    “哦,是的,我在等車來接我呢”!蕭寒笑著答道。

    蕭寒沒有美國的駕照,況且即便是有,蕭寒也不會隨便的就弄一輛車來自己開,所以平時都是由念祖或是志雙抓時間過來載他回去的,今天也不知為何,念祖和志雙都沒有來。

    “還是自己弄一輛車吧,怎麼的都方便,嗯……寒先生,要不我載你一程吧”?在這個國度,只要是有著一個比較正式的工作,買一輛車都不成問題的,這位工作人員平時因是做音效處理工作,倒是和蕭寒比較熟悉。

    “謝謝你了,不過,我還是等我弟弟來接我吧”,時間已經不早,這些工作人員在平時的時候又都是滿負荷工作,蕭寒不想麻煩人家,更何況,現在自己面對的是一位金女郎,蕭寒……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沒關係的,我的家就在您下榻的酒店附近,正好順路,要不是這些天總是您的弟弟過來接您,我呀,早就想載您呢,能與偶像同車,我可是非常榮幸呢”!女人眨眨眼睛,說著話就哈哈的笑了起來,一如其平時的直爽。

    “還是不麻煩您了……瞧。那不是我弟弟地車已經來了麼”?正說話地時候。念祖地那輛林肯已經開到了近前。蕭寒看到。終於籲了一口氣。暗自感歎。自己又何嘗不是不善於決絕別人呢?

    “好吧。等改天。如果您弟弟有事不能來地話。我在給您當司機”。女人並沒有因為蕭寒地拒絕而不高興。笑呵呵地說了一聲之後。晃動著車鑰匙往一邊地停車處走去。借著窗戶偷出來地燈光可以看到。這女人開地是一輛雪佛蘭。

    “哥。因為一些事情。來晚了。等急了吧”?念祖從車上下來對蕭寒說道。隨即看著那金女郎窈窕地背影嘻嘻地笑道:“哥。剛才被人吊了吧”?

    “一個相熟地工作人員而已。看到我自己站在門口。只是想載我到酒店罷了。不要胡說”!瞪了念祖一眼。蕭寒也不管這小子還賊頭賊腦地盯著那女人看。徑直地來到了車門邊。打開門坐了上去。

    “還看什麼哪。還不趕緊上車”!念祖猶在那裏看著人家不動。蕭寒無奈地搖頭。伸手一按車喇叭。對念祖叫了一聲。

    “嘿嘿。這女地身材真是不錯。不知模樣長地怎麼樣呢。哥。是不是很漂亮”?念祖聞聲過來。扒著蕭寒這邊地車窗問道。

    “漂亮,漂亮的很呢,趕緊上車吧,我累壞了,今天可得早早的休息”!

    “哥,你呀就是太死板,嫂子不在身邊,這些女人又是主動的送上來的,逢場做做戲不是很好麼,幹嘛這樣嚴謹啊,想開點嘛”!念祖又跳腳往那邊看了看,嘴裏還嘟囓:“白種女人的身材真是誘惑呢,你看她那兩條長腿,纖肥適中,筆直有度,挺翹的臀部就像是兩個圓滾滾的小葫蘆,一看就帶勁”!這小子最近好像是到了情期了,因著邁克爾這邊都是“搞藝術的”,最是不乏美女,倒讓他變得口花花起來了。

    “唉,我們家的小傢伙真是長大了呀,要不我順道去一趟日本,和三奶奶說說,早早的給你找一房媳婦”?覺得這小傢伙光屁股在河裏洗澡還抱走小辣椒們的衣服的事情就在眼前似的,現在他這幅食指大動的樣子,蕭寒在感覺好笑之餘,卻是感歎時光流逝。

    “你呀,饒了我吧,不用你說,奶奶都給我安排相親呢,真不知道她老人家怎麼想的,就憑我玉樹臨風的蕭二少爺怎麼會看上那種蘿蔔腿兒的日本女孩呢”?念祖切了一聲,終於拉開了駕駛位上的車門,卻沒有上車,壓低了聲音對蕭寒說道:“哥,那美女好像是遇到了麻煩”?

    “什麼麻煩”?蕭寒扭過臉來,卻看不到那邊的景象。

    “應該是車壞了吧,坐裏邊半天都沒動靜,現在呢,又出來將機箱蓋打開了,哥,同事一場嘛,總得幫忙一下下”?

    “那你就去幫忙,我又不懂修車,卻是幫不上什麼的”!看著自家弟弟對這位金女郎的興致頗高,蕭寒這做哥哥的也沒有管束的覺悟,輕笑了一聲對念祖說道:“要不……我自己把車開回去”?

    “呵呵,我看是不用了,那位美女呢,現在已經沖著咱們走過來了呢”!念祖也不看自己的哥哥,搓著手說道,可不是,沒過多久,那位金女郎便走到了蕭寒的跟前,不好意思的對蕭寒說道:“寒先生,我的車子出了故障,今天,怕是還要搭您弟弟的車回去呢”!

    “好的啊,美女搭車,可是我們的榮幸”!念祖沖蕭寒眨眨眼,用中文說道:“哥,還說不是吊你呢,我看,那車壞沒有壞還兩說呀”。

    “謝謝您了,山口先生,

    就住在你們下榻酒店的旁邊,將我載到酒店門口就可人咯咯咯的笑了,隨即拉開了車門坐了上去。

    人都上來了,怎麼都不能攆下去吧,蕭寒其實並不願意和這些西方女郎多做交集,而且以自己的身份也敏感了些,不過這哥女郎是自己臨時的同事,又是邁克爾的下屬,平時也算熟悉了,蕭寒倒也無所謂。

    “好啊,不過您也太客氣了,既然都載了你一程了,就是把你送回家又是什麼問題呢?“念祖也笑了,倒是沒想到自己還沒有過去搭訕,人家卻是已經送到了門口,其實就念祖,根本就對這樣的女人沒有什麼想法,剛才的口花花,只不過是跟哥哥說笑罷了,要不是這女人是蕭寒的臨時同事,念祖才不會載她回家,自己的身份,豈止是一個司機?

    人都已經坐到了車上,而且還和蕭寒說的那麼熱鬧,念祖只好吹了一聲口哨,坐回到駕駛位上,打著了車,掉頭往酒店開了過去。

    匯入到了車流,速度怎麼都提不起來,好在並不是很遠,僅僅半個多小時就到了酒店的前邊,蕭寒終究不忍心將一個女孩子給扔到大街上,扭頭對這女人問道:“你的家在哪兒,順便把你送到門口就是了“。

    “啊,不用了,就在那邊不遠呢,寒先生,再見了“!這女人說話間就要開車門下車。

    “唉,反正就這麼點點的距離,我呢,就當是掉頭罷了,先不要動,我把你送回家“!兩個大男人總不能拋下一個漂亮的女孩自己回酒店,既然她的家就在前邊不遠,送一送有何妨?念祖的車只是稍稍的減速了一下,當女郎去開車門的時候,林肯車又轟鳴了一聲,恢復了原來的速度。

    “還是送你回去吧,雖然這一段的治安不錯,可終究是不讓人放心”!蕭寒制止了這女人開車門的動作,如果真的這樣任女人自己下車步行回家,也顯得自己兄弟兩個太小氣了。

    “嗯,好吧,就在前邊不遠,不過呢,真要到我家門口的話,還是要轉幾個彎的,我家住的地方條件不好,都是那種小胡同呢吧”!女人見兄弟兩個都很誠懇,也就不推脫了,身子伏在念祖駕駛位的靠背上,小聲的指示著該如何如何的轉彎。

    也真的離酒店不遠,兩三百米的樣子吧,就是哥不怎麼寬敞的胡同,胡同很深,黑黝黝的,不見半點燈光。

    “真是繁華中猶有角落呢,這條胡同怎麼這麼暗氣森森的”?念祖心裏正為這女人感到慶倖呢,就這條胡同,雖然處在鬧事,卻隱藏的如此深,真要是將這女人放到酒店門口就不管的話,這段猶如秘徑的黑暗胡同,就夠她心驚膽寒了吧。

    “一直開,在前邊不遠就有一道連到路邊的鐵質樓梯,我家就在那樓梯的後邊,小心一些,這裏的露面很不平整呢”!女人指著黑乎乎的小胡同說道。

    “好嘞,你說在哪兒停車咱就在哪兒停下”!轉過彎來,雪亮的車燈將胡同裏照亮,念祖操縱著方向盤將車調正,沖著胡同的深處開了過去,片刻之間,就駛入了一靜謐之中。

    “沒看到什麼樓梯呀,還在前邊”?路已經走的不近了,可還是兩邊光溜溜,根本就沒有看到這女人所說的樓梯。

    “是的,就不遠了”!女人猶自說道。

    “呵呵,你家這地方可真夠肅靜的呢”!念祖是抱定了既來之則安之的態度了,不說是在前邊麼,那就往前開!

    又過了十來分鐘吧,蕭寒覺得,即便是車速不快,可這段時間也走進來很遠了,正覺得有些不耐之際,一個斜下來的樓梯出現在路邊。

    “九子啊這前邊了吧”?念祖問道。

    “嗯,沒有多遠了”!

    “裏邊……我這車能掉頭過來麼”?念祖擔心的問道。

    “能啊,我每天可都是開車上下班呢,就在我家的對過就是一家修車廠,它的後院裏邊寬敞的很呢,進去就能掉頭往回來了”。

    “那就好”!走了這麼長的路,早就知道寬窄,沒有這個地方調頭的話,那可就只能倒回去了。

    “好的,就在這裏停下吧,我已經到了”!女人待念祖將車開過了那條樓梯之後,對念祖叫了一聲,連聲感謝著,就要下車。

    “這裏”?念祖楞了一下,不過車也就停下了,“沒見有門戶呀”。

    “嗯,興許是你沒看到”?女人打開了車門,從車上下去之後,蹬蹬蹬的順著車燈照亮的方向跑了幾步,隨即又回過頭來,揮了揮手,像是在告訴蕭寒,你們可以回去了。

    “靠,她家還在前邊呢?……日了,這妞兒怎麼過河拆橋啊,不是說有個修車廠的院子能掉頭麼?那院子在哪兒啊”!念祖趴在方向盤上,使勁兒的往四周看了看,卻並沒有覺哪里能調頭的地方,不禁驚詫的罵道。

    蕭寒坐在一邊,也感覺很奇怪,忽然間,有一種不好的念頭在腦海中猛地閃現,伸手就拉住了念祖的胳膊說道:“別下車,這其中有蹊蹺”!

    念祖原本是要開車門下去查看的,抑或是叫住呢女人,再問一問,被蕭寒一拉,驚愣了一下扭臉兒問道:“難道是給人真的釣來了”?

    話音未落,前邊一陣轟然作響,緊跟著幾道刺目的亮光霍得出現,雪亮的燈光,照的哥倆根本就睜不開眼。

    “操,誰在設計咱們”?念祖這時候什麼都明白了,感情自己哥倆是給這女人騙到這裏的,最主要的是,這是誰安排的呢?哥倆在美國,好像還沒有這麼多的仇人呢吧!

    “倒回去”!蕭寒一邊說話,一邊將自己的座位靠背調低,仰著身子伸手將後邊的車窗給搖了上來,那是剛才金女郎坐到車上的時候才打開的,原本以為這女人只是想透風,可如今蕭寒才意識到,這是那女人故意為之,想著的就是在車上留下突破口。

    “是飛車黨呢”!這時候,那幾道燈光正在逼近,稍稍適應了刺眼的燈光之後,念祖已經隱約的看出來前邊轟鳴,是一台一台的摩托車,除了兩輛重型太子車之外,還有四輛輕型越野車,隨著轟鳴作響,那幾輛機車已經如同野獸一般的沖上來了。

    念祖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加大了油門,掛著倒檔以最快的速度往來路退去,只可惜油門加到最大,可終究是倒檔啊,那裏能比得上這些經過了特殊改裝的摩托車呢,在轟鳴聲中,一台輕型的越野車竄了過來,速度如電,加上機車的前輪已經完全給駕駛提的騰空,咣當的一聲巨響中,那輛機車竟然直接的開到了他們這台車的上面。

    嘩啦一聲,前邊的風擋玻璃終究承受不了這樣的巨力,頃刻間,就給摩托的後輪砸了一個大窟窿。

    念祖雖然會開車,可他的技術並不怎樣,眼前給摩托車直接上頭的景象又驚了一下,原本就倒得不怎麼順溜的車猛地一聲尖嘯,火花飛濺中,卻是蹭到了路兩邊的牆壁上了。

    念祖手忙腳亂的操縱著方向盤,了瘋一般的往後退,最裏邊罵罵咧咧的,這一下子,真是把他給氣壞了,不管是在國內還是在日本,他還從來都沒給人這樣逼迫過。

    “哥,你坐穩了,我撞死他們”!單單的只憑倒車,那裏躲避得開這些摩托車呀,可這種情形,卻激起了念祖的魔性。

    “不行,一旦往前開去撞他們的話,肯定給圍起來,咱們這車雖然不錯,可卻不是防彈車,這要是給圍上,他們人多,咱們豈不是成了菜板上的肉了麼”!蕭寒這時候,卻是恢復了平靜,一邊制止念祖蠻幹,一邊扭頭看著後邊的路,讓念祖以最快的速度狂飆。

    “這些是什麼人啊,難道是那個韓國人弄出來的,要來報仇麼”?念祖咬著牙,心裏暗恨,要是早知如此,又怎麼會放過那個棒子呢。

    這條路很長,念祖的技術又不怎樣,時不時的擦到兩旁的牆壁上,出讓人牙酸的摩擦聲不算,那森森的火星飛濺之下,卻讓那些飛車黨不敢從兩邊超越過去,倒是省了給從兩旁車窗打擊的可能。

    “小心”!蕭寒這時候也在回頭看著,幫著念祖注意後邊的路呢,卻見後邊一個高大的黑影猛地出現,卻是一根餘在路邊的電線杆,

    蕭寒的這一叫卻是有些晚了,巨響聲中,車尾狠狠的撞到看了電線杆上邊,喀拉一響,那根根本就沒有電線拉扯的電線杆猛地砸了下來。

    這根電線杆足足有十來米高,直徑怎麼也有三四十工分,僅看個頭兒,肯定十分沉重,真要是砸在車上,那麼哥倆的小命兒,算是交代在這兒了,這時候,蕭寒和念祖都已經難以反應過來,只是憑著人躲避的本能,念祖猛的一打方向盤,車子在一聲尖嘯中,狂扭了一下,車尾就像是憑空橫移一樣,刷的甩到了一邊,那電線杆轟然砸在了汽車的車頭上,將一側的車燈啪的砸了哥稀碎。

    脫險而出,卻顧不得慶倖,念祖咬著牙將方向盤轉的飛快,車尾終於又調正了方向,轟鳴著往外邊退縮,速度也越來越快,這時候的念祖,恨不得將油門的踏板給踩到油箱裏邊去了。

    “媽的,偏生今天因為有事和志雙換了一下車,要不然,我那車裏是有槍的,志雙這車裏,能開的響的就他媽的剩下了收音機”!念祖惡狠狠的詛咒著,別看事情危機,可他此時剩下的卻是滔天的恨意,根本就沒有半點懼怕的意思。

    “先沖出去,等到了大街上就沒有事情了,這些人,咱們一個也不放過,不管是出手的還是指使的,總要他們付出代價”!蕭寒此時的表情也是格外的猙獰,這一時刻,他的腦海中早就轉了不知到少個個兒,掂量了一番,除了那個韓國人,自己根本就沒有惹到過誰,雖然有著微軟的事情,可蕭寒不認為於此有關,因為事情隱秘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此蓋茨並不能比彼蓋茨,憑那兩家,還辦不出這樣的事情來,如果真是那邊察覺什麼的話,頂多是報警罷了。

    儘管哥倆都不是吃虧當沒事兒的性格,儘管這時候給這幾個飛車黨氣炸了肺,可如今只有不斷的倒退!倒退!

    “好了,已經到了路口了,念祖,到了路口往左轉,不要去酒店,左轉不遠處就是一個警察局,我不信他們還敢追到那裏去”!不知道這些飛車黨是什麼身份,如果是大的黑社會,那麼酒店中也不安全,只有去警局才能迫使這些人不敢追逼,只要錯開現在,那麼蕭寒就有把握和任何人為敵。

    “嗯,我曉得”!念祖咬著牙,方向盤飛速的旋轉,將這輛林肯車晃得猶如癲狂了一般,這樣的話,即便是那幾輛輕型摩托,也不敢隨意就竄到車上邊或兩邊來,轉眼間,路口已經出現在眼前,外邊的車流轟轟作響,可此時的蕭寒,卻是怎麼也不會煩它們了。

    “哥,你坐穩了,我到了路口的時候猛打方向甩一下”!念祖叮囑了蕭寒一句,緊跟著就是一輪狂轉,車子從胡同裏一竄就蹦了出去,刷的打了個旋兒,車頭已經調到了左邊。

    “往前開,看他們還敢追上來不”!到了這裏,蕭寒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回過頭看著那幾輛將將追出來的摩托車,卻是誰也沒有追上來,轟了幾下油門兒之後,無奈的混入了車流。

    “跑了”?念祖一邊開車,一邊問道。

    “跑了,即便是前邊沒有警局,在這車流滾滾的地方,他們也不會有什麼作為了,念祖,不要回酒店,直接去邁克爾那裏,今天晚上咱們必須要採取最迅速的行動,不管這事情和那個韓國人有沒有關係,先就是要抓到他,他的嫌疑是最大的”。

    “哥,你說是去找邁克爾?不去找我爸麼”?念祖看著蕭寒,不解的問道。
teasu0587 發表於 2009-9-19 00:10
第三一五章 黑變白清洗劑

    美國人搞出的事情,那咱們就找美國人解決”!蕭寒直到只刻才從剛剛的慌亂中清醒過來,前生今世都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剛才那一陣亡命倒車,讓他的心直到現在還咚咚的跳的厲害,事情過去,非但沒有惱恨,卻生出了一種有趣的感覺,這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因著重生才對生死看得淡了,倒生出了惡趣味

    “嗯,是得去找麥克,要知道那個女的可是他的人呢”!念祖也跟著點頭,推開了車門看了看車子的前膀笑著說道:“以前看電影的時候,荷裏活的追擊場景總覺得是故弄玄虛,那車子都撞成那樣還能跑?今天倒是見識了,老美的車子,果真皮實”。

    “看看還能不能開了?”蕭寒也覺得這輛車有些慘,念祖那邊的車門打開之後直接就歪斜在一邊,想來關上是不可能的了,而自己這邊的車門,嗯,用力的推了多少下了都不能打開,看起來是卡死了。

    念祖打著了火,轟了幾下油門,掛上檔,車子穩穩的往前駛去,不由得嘿嘿一笑:“能開,不知是不是感覺錯誤哈,我倒是覺得比沒撞之前還好使了呢”!

    “先別著急開走,你先把你那邊的車門關上,要是關不上就踹下去吧”!旁邊支支楞楞的甩著一扇車門這車還怎麼開呀,蕭寒看著那扇已經嚴重變形的車門就覺得好笑。

    咣咣的踹了兩腳,總算搞定了車門,念祖小心翼翼的將安全帶掛上,還試了試結實不結實,扭頭呲牙一笑:“原來右車門的時候還不覺得,現在掉下去了,不綁上安全帶還真不舒服呢”!

    要是那幾個襲擊他倆的飛車党看到哥倆現在的樣子肯定會氣炸肺,剛剛脫離了危險,哥倆倒是說說笑笑的混不在意,重新啟動車子之後,哥倆調轉車頭,直奔麥克的住處駛去。

    “什麼?你們遇到了襲擊?還是那個……托倫!那個妞兒叫啥來著”?聽到這個消息,再看看哥倆狼狽的模樣,瞅瞅那輛車的慘狀,麥克也給震驚了,只是他怎麼也想不起那個女人叫啥名字了,扭過頭來問旁邊的助手。

    “好像是叫伊蓮娜”?助手也有些不敢確認的說道,這簡直就是小人物的悲哀了。

    “那個叫伊蓮娜的是哪里人?怎麼會參與到襲擊寒的行動裏邊去?托倫,你找的這都是什麼人啊!”邁克爾沖著助手吼道。

    “記得是半年前招進來的,具體什麼背景我也沒有留意,八成是給收買了吧”!托倫並不慌張,雖然人是他招進來的,可畢竟只是一個普通的工作人員,不摸底也很正常,反正蕭寒哥倆又沒真的出事兒,想來邁克爾也不會怎麼追究。

    “呵呵。收買我地人襲擊我地兄弟。真是玩地漂亮啊。托倫。去給比爾打電話。就說我……我今晚去拜訪他”!邁克爾對助手吩咐著。

    “好地。不過先生。現在是不是太晚了”?托倫答應了一聲。隨即提醒道。

    “沒關係。你只要跟他說是寒受到了飛車黨地襲擊就是了。相信比爾比我還要著急地”!

    “啊。那我這就去”!不瞭解地內情。但是作為助手。他還是有些明白邁克爾地意思地。趕緊走向了書房。

    “寒。你放心。這個公道。咱們一定得找回來”!麥克讓蕭寒和念祖坐下。親自給他倆到了杯酒。讓他倆耐心地等待一會兒。事情很快就會有結果地。

    蕭寒知道。國地黑道大佬有接觸這很正常。就如同後來香港地某些天王都有著很深地黑道背景一樣。所以蕭寒才沒有去找叔叔。而是來找了邁克爾。畢竟自己地叔叔再強。也只是外來戶。辦事情。尤其是尋找諸如飛車黨這種事情。還是本土地黑幫玩兒地最利。

    “先生,剛才已經打通了電話,是比爾的助手接聽的,我已經把生的事情和他說了,並且告訴他,你要去拜訪比爾”!

    “那好,咱們這就走”!邁克爾說著話就站了起來,隨即想了想對蕭寒說道:“寒,你也和我一起去吧,比爾非常喜歡聽你的歌兒,在他那兒,除了你的唱盤,恐怕別人的唱盤都不會收集的”!

    “好的,我也去,正好把呢幾個飛車黨的形象告訴他”!不管前生還是今世,蕭寒都未曾真個的和黑幫任務打過交道,對於此種人物,蕭寒頗為好奇,前一段時間有幸的見到了大賊,可相比西方社會中的暗黑人物,那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雖則後來的大圈成事也震驚了暗黑世界,可畢竟是新生事物,沒有這種百年家族來的深厚好看。

    在那個時空中,蕭寒最愛看的電影就是吸血鬼系列的電影,其實蕭寒知道,所謂吸血鬼,那根本就是杜撰,其實吸血鬼的原型,就是諸如比爾這種黑道大佬,人們往往堆在何種黑暗見不得光的角落產生興趣,就連蕭寒也不例外。

    跟著邁克爾上了他那輛豪華房車,只用了半個多小時,就來到了一座莊園的跟前,在美國,在紐約的鬧市,竟然還會有著這種大面積的莊園,這不能不說是金錢造成的奇跡,寸土寸金,在這裏卻只是湧來栽植草坪和花壇,要知道,在這所莊園中,一條暗溝所佔用的地塊兒,那就價值巨萬。

    在這裏,蕭寒根本就沒見到向電影中描述的那種情形,雖然已是深夜,但這莊園中四處設置的燈光,卻將這所莊園照亮成一個迷幻的世界,在燈光的映射下,這裏就像是一座水晶宮,透明卻又顯露出珍珠一般的氳氳之氣。

    車子來到了大門口,在微微的聲中,大門俏然打開,車子照直就開了進去,剛抵達那座龐大的宮殿門口,三個人就從裏邊迎了出來。

    “走吧,比爾親自來迎了”!邁克爾拍了拍蕭寒的肩膀說道。

    車門在劈的一聲輕響中被液壓裝置推開,邁克爾和蕭寒兩個幾乎同時鑽出了車門,踏下翻轉出的臺階,對面的三人已經笑著伸出了雙手。

   邁克 ,你這次真的是做了一件最好的事情呢,怎麼,以前幾乎乞求你這傢伙最好是吧精靈王子給帶來,可你卻總是不答應,呵呵,這次是怎麼了”?比爾是一個高大的中年人,一部梳理的極為漂亮的鬍鬚將他的臉掩蓋了大半,皮膚白皙,舉止文雅,一副小圓鏡片的眼鏡架在鼻樑上,就像是一個中世紀的學紳士。

    “比爾,這次我是不得不帶寒來見您了,您知道,有些小蝙蝠已經盯上了我的弟兄了,我們這次來,是謀求您的幫助的”!邁克爾開門見山的說道。

    “我的朋友,這裏不是說話的所在,還是讓我們做到柔軟的沙上,品著我們喜歡的朗姆酒再說這件事吧,不是什麼大事情,小事一樁而已,我已經吩咐下去找人了,說不定,此刻已經找到?”比爾微笑著和邁克爾和蕭寒握了手,隨即伸手指引道,蕭寒這時候才現,比爾的這雙手很白,白的已經不像是肉質的了,就好像是特級麵粉蒸出來的麵食,潔白透明。

    “你這個老海盜還是這種品味兒,好吧,我今天就和您一起品嘗一下您最鍾愛的朗姆酒”兩個人的關係應該是很密切的,要不然,邁克爾也不會和其開這種玩笑。

    “愛好而已,並不是因為傳統,你這傢伙總是用這種事情來打擊我,不過……朗姆酒可並不是你認為的那麼不堪呢,今天,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珍藏的琥珀朗姆”!比爾很和藹,並不以朋友的打趣兒生氣,拍了拍邁克爾的肩膀說道,比爾的身材瘦高,倒是和蕭寒有的一拼,可是,卻要比蕭寒還要高出不少,蕭寒猜想,這人怎麼都有兩米出頭了吧。

    朗姆酒又稱火酒,它的綽號又叫海盜之酒,因為過去橫行在加勒比海地區的海盜都喜歡喝朗姆酒

    清脆的水流聲中,比爾給邁克爾和蕭寒各倒上了一杯猶如瑪瑙光澤的朗姆酒,轉動著杯子,朗姆酒是微黃、褐色的液體,具有細緻、甜潤的口感,芬芳馥鬱的酒精香味。一邊小口的品著酒水,一邊聽蕭寒對今晚事情的敍述,顯得頗有興味。

    “啊,看起來今晚您還是真的受到了驚嚇呢,真遺憾,總有些垃圾喜歡幹這種事情,我的精靈王子,像殿下這種人,應該受到所有世人的敬愛才是,要知道,您的歌聲,那簡直就是上帝的恩賜和撒旦的誘惑,這種登上天堂和墜入地獄兩相交織的感覺,是會讓人灰飛破散的,唯有您的歌聲,才會讓人享受到這種極端的折磨,讚美撒旦,讓世界上降臨了您這樣一位可愛的惡魔,對不起,一想起您的歌聲,我就會言語無著”!比爾坐在蕭寒的對面,給與了蕭寒崇高的讚揚。

    “寒,您不知道,現在我離開您的歌聲,已經不能入睡了,哦,該死,我不是說您的歌聲是催眠曲,我是說,您的歌聲,能讓我在極度的痛苦中得到安寧,也會讓我在極度興奮中得到平靜,卻又能在心如死灰中得到重生,我……我沒有言辭能夠形容這種飄幻的感覺,那種……那種感覺怎麼形容呢,欲仙欲死麼?還覺得程度不夠”。

    “尊敬的比爾先生,我雖然會唱兩歌,卻沒有您讚揚的那樣,您之所以會如此欣賞,可能是我的歌聲,正與您的腦海深處的某種頻率合拍吧”!蕭寒卻不會有那種狂妄,認為自己的歌聲就控制了某人的思想,蕭寒倒是知道,自己翻唱的維塔斯的歌曲,確實有一種空幻的境界,一些柔和曲調的歌聲,確實能帶人心靈進入中,存著夢幻。

    正說話間,房門一響,一個身穿黑色燕尾服的瘦削老推門走了進來,對坐在沙上的邁克爾和蕭寒點點頭示意之後,湊到了比爾的耳邊輕聲的說了些什麼,就閃身退到一邊了。

    “好了,麥克,人已經找到了,並且已經對帶到了這裏,那麼,咱們去看看吧,我也很好奇,是誰竟然能沖寒下手”!比爾站起來,將酒杯放到了旁邊的高腳座架上,神情中帶有莫名的興奮。

    “好的,我也很好奇,是誰要對付我的兄弟”!邁克爾站起來,也跟著走了出去,見此情形,蕭寒也只能跟上,只是他看著這兩個人,怎麼都在頭頂上瞟著一個黑色的小動物呢?而且,那長長的尾巴上邊還有一個倒三角形。

    這是一個超級寬敞的酒窖,裏邊是一個一個的橡木的木桶,在進入其中的時候,濃郁的酒香就撲鼻而來,只不過呢,其中卻絕對沒有比爾喜歡的朗姆酒罷了。

    “這些酒,也就是聞聞氣味罷了,真要是喝起來,絕對沒有我的朗姆酒那種口感,那才是我們這種人喜歡的口味,儘管它的身價並不高”!比爾指著那一個一個的酒桶說道。

    也就是您有這種怪品味兒罷了,蕭寒暗暗的腹誹,放著高檔的酒不喝卻放在這裏蒸聞味兒,這種嗜好,也算是獨出一格。

    “帶上來吧,我看看是什麼德行”?比爾淡淡的說道。

    “是的,先生”!那位穿著燕尾服的老躬身答應了一聲,隨即打了一個響指,其實這個響指根本都不響,可隨即,便有人推開了酒窖的木門,拽著幾個慘兮兮的身影走了進來。

    “不不不,這幾個傢伙身上的氣味簡直是太難聞了,儘管在酒香中,仍然讓人倒足了胃口,先給他們沖洗一下”!比爾見到這幾個人第一個動作,就是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沖著拽人進來的兩條大漢說道。

    “好的,先生”!答應了一聲,那兩條壯漢回身在角落裏拎出了一個大木桶,裏邊黑黝黝的也不知是什麼液體,只是從表面上閃現出的七彩光暈來看,蕭寒相信,這種東西要是喝進肚子裏的話,肯定頃刻就會喪命的。

    “這是我請一位非常有名的化學家特意給我配置的藥液,主要的作用就是強力去汙,不管身上有著多重的罪孽,只要經此藥液清刷,那肯定會潔淨如剛出生的嬰兒”!比爾像是對這種藥液非常摯愛,很興奮的對蕭寒和邁

    道。

    “啊,那就清洗吧”!邁克爾的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說實話,那幾個人的氣味確實不好聞得很,屎尿齊流,那人身上還能好聞的了麼?

    “清洗吧,寒,不要認為這種液體會有著什麼致命的毒素,真的只是清洗劑而已,我每天都要用這種清洗劑洗手的,我覺得,我的手比這個世界上任何人的手都要乾淨,唔,當然了,這些殘渣是不值得我用原液給他們清洗的,這些液體,是經過了稀釋的,那位化學家曾經說過,這種經過了稀釋的液體,雖然去汙力差了些,可是,效果卻更快也更久,不過只需要大量的沖刷而已”!比爾給蕭寒一個勁兒的解釋,可蕭寒卻分明感到,自己的心底,湧上來的寒意。

    肯定是幹慣了這種活兒了,那兩名大漢將木桶放到了眼前的地面上,從一邊又拿出了一個圓柱形的壺嘴接到了木桶上,那壺嘴的頭部,還帶有一個大大的花灑。

    所謂的洗浴開始了,隨著那木桶中黑亮的液體澆下,那幾個人不由自主的哼哼了起來,渾身顫抖,就像是給硬生生的抽筋一樣,又像是某種痛苦,正從他們的骨頭裏鑽出來,卻無法抗拒,只有硬挨。

    “哦,忘記說了,這種清洗劑呢,經過了稀釋之後會更具有流動性,能隨著毛孔滲入到皮膚當中,當然了,人的身體中難免有沉積很深的泥汙,清洗起來之後,肯定有些麼”?比爾淡淡的語氣,卻顯得很陰森。

    “好了,掛起來吹幹吧”!那位燕尾服老見差不多了,對那壯漢說道。

    隨即一副奇怪的場景就出現在蕭寒的面前,那兩條壯漢將這四個人拖到了牆邊,遠遠的看去,那牆面上,好像有著幾個黑色的物件,壯漢伸手拉住了那些東西往外一拽,隨即就往那四個人的後背上用力的一插,慘哼聲中,鮮血頓時就汨汨的流了出來,卻是一柄柄鋒利的大鐵鉤,直接的鉤在了肩胛骨上!

    輕微的機械響聲過後,那四個飛車黨給逐漸的拉起並吊在了牆壁上,不知為何,那四個人卻只有沉悶的哼聲,未曾出慘嚎。

    做完了這些,壯漢從角落裏拽出了一個工業用的大風扇,接上了電源,呼呼的吹了起來,隨著疾風掃過,那四個人的抽搐,更嚴重了。

    “好了,可以把那兩個也帶進來了”!比爾揮揮手,那兩個壯漢隨即又走到了門外,又拽進了兩個人,嗯,這下子全了,襲擊蕭寒和念祖的六個人,一個不差的走給集中在這個不是酒窖的酒窖中。

    “啊……比爾先生,我們錯了!請您務必原諒我們啊”!那兩個人一進來就看到牆上掛著的那四個人了,隨即就出了淒厲的慘叫,就好像被掛起來的是他倆似的。

    “我已經原諒了你們啊,要不然也不會給你們清洗,給您們弄弄乾淨了”!比爾笑著說道。

    “先生,我們所知道的,都已經說出來了呀,我保證,我們說的都是真的,真實的情況就是我們交代的那些”!看著牆上四個人不斷流出的鮮血和越來越萎頓的模樣,這兩個人何嘗不知道,那四個人的力,正隨著血液的流出而流逝?

    “知錯能改雖然可貴,可是,並不代表你們所犯的過錯就能彌補了,既然錯了,還是要進行懲罰”!比爾不耐的一揮手,很快,這兩個人就給“清洗”了一遍,隨即就掛了起來,當然,這兩個人的慘叫,那可就震天了。

    “太吵了,讓他倆也肅靜一會兒”!比爾吩咐道。

    那兩個壯漢施了一個禮,隨即走到正聲嘶力竭慘叫的兩人跟前,在腮部和喉部弄了幾下,蕭寒猜想,肯定是摘掉了某些關節,並在喉嚨上做了手腳,至於什麼手腳便非他這個非專業人士所能知道的了,不過效果還是很明顯的,那就是慘嚎嘎然而止,隨即就是沉悶的哼哼了。

    “事情已經瞭解清楚了,是一個叫盧武勳的韓國人收買了他們幾個,才做出了襲擊你和您弟弟的事情,當然,那個伊蓮娜也是給那個韓國人收買的,呵呵,很大的手筆,每人一萬美元呢,那個伊蓮娜還更多一些,金錢啊,總會讓人喪失了判斷的能力,不知道憑著他們這些污濁的人渣,卻是不該招惹上高尚如殿下的這般人物,剛才的這些小把戲,是為我們的王子殿下解恨的,希望你還能滿意”!比爾對蕭寒說道。

    “比爾先生,滿意了,還是請您把他們放下來吧,只是一幫被人利用的小嘍囉而已,重要的是那個韓國人”!這幾個人雖然襲擊了自己和念祖,卻並沒有造成自己和念祖的傷害,現在受到了懲罰,蕭寒卻是失去了追究的興趣,況且,這幾個人受得罪也盡夠了。

    誰知道那木桶中的液體是什麼,但是其功效顯然是詭異的,六個飛車黨中有兩名是黑人,而此時,那兩名黑人的身上卻生了一種詭異莫名的異象,那就是兩個人的皮膚就像是給用白色的石膏粉給抹上了一層似的,竟然變得雪白,而且如果仔細觀察的話,他們兩個人的身上還在疾風吹襲之下,飄出如同頭皮屑一樣的白色粉末兒,這種詭異的情形,直看得蕭寒噁心不已——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化學製劑!竟然漂白了黑人的皮膚,還對皮膚生出了這樣厲害的侵蝕,都變成皮屑飛揚了!

    “呵呵呵,這種清洗劑,簡直就是我的理想終點,那就是,黑的變白的,白的變得更白,好了,既然咱們的王子殿下已經饒恕了他們,那就放他們下來,帶下去吧,現在,該給咱們的伊蓮娜女士洗刷罪業了”!比爾沖著那兩條大漢做了一個放人的手勢,同時扭頭對蕭寒問道:“殿下,呵呵,不要怪我用這種稱呼,我覺得這種稱呼很是親切呢,嗯,您希望我們怎樣對待咱們那位性感的伊蓮娜女士呢”?
teasu0587 發表於 2009-9-20 00:47
第三一六章 俺也算中國人

      不管是前生還是後世,蕭寒承認,自己終究不擅長玩陰謀,自從見到比爾之後,蕭寒卻隱隱的首發覺,這件事情,好像並不像表面上表露出來的這麼簡單,比爾的熱衷,比爾的處心積慮讓蕭寒感覺,這其中肯定有什麼事故在內。


    “比爾先生,我也就是一時的氣憤,當無緣無故的受到了襲擊的時候,我總想著要把襲擊我的人抓住並教訓一頓,而今呢,這六個飛車黨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那位伊蓮娜小姐,我倒是沒有興趣再追究她了,比爾先生,感謝您在我這件事情上的大力幫忙,做到現在這個程度上,我已經感激不盡了,下邊的,就算了吧”!

    蕭寒此言純屬是試探比爾的態度,蕭寒心中想著,要是比爾能夠答應自己不再追究的要求,那麼此事也就簡單了,如果比爾在受到自己的要求之後還要堅持做什麼的話,那麼,這個事情就優待商榷了。

    “哦,寒,您真是一位善良的精靈王子呢,難怪您的歌聲中總有著那麼一種空靈之感,您真的不打算追究那位伊蓮娜女士了麼”?比爾聽了蕭寒的要求就是一愣,不過此人最是善於隱藏自己,也只是刹那間的變色而已,隨即笑著恭維道。

    “呵呵呵,比爾先生,不是我善良,不過呢,我和我弟弟並未受到傷害,追究得太過厲害的話,也不值當,現在呢,直接的襲擊首發已經受到了懲罰,我心中的氣惱,也就消逝了”!這一刻,蕭寒趕緊打起了退堂鼓。

    “既然如此,那麼倒是便宜了這幾個人了呢,好吧,王子殿下既然都消了氣,這件事情也就到此為止吧”!比爾做了一個手勢,旁邊的保鏢連忙轉身出去了,趁此機會,蕭寒趕緊表示要告辭,很現成的理由,自己在這裏,念祖卻還在邁克爾那裏呢,年幼的弟弟受到了驚嚇,這理由蠻合適。

    “嗯,這樣的話,我就不留您在這兒了,原本還想著和您好好的探討一下音樂來著,可惜,今天的時機簡直是糟糕透了,好吧,但願我們改天能有時間好好的談談”!比爾依依不捨的說道。

    就在蕭寒和邁克爾在比爾這裏欣賞洗刷刷之際,遠在華盛頓賓夕法尼亞大街的某處,一位盧姓的韓國官員正在暴跳如雷,而他針對的物件,則是一個仿古式電話的話筒,而話筒的另一頭兒,則是拿著話筒垂頭喪氣一臉死灰的盧武勳先生,這時候,這位某家族的公子再也沒有在醫院中的那種傲氣了,就像是一隻被貓盯上的老鼠一般,渾身顫抖,冷汗直流,哦,他比老鼠先進多了,畢竟老鼠要是流汗的話,可沒有他容易。

    作為一名武官,盧泰熙這次隨同韓國使團來美國進行國務磋商只是一個隨員的身份,可不管是韓國方面也好,還是美國方面也罷,都很清楚的知道,這位盧泰熙,卻是這次兩國磋商的核心人物兒,只是雙方都揣著明白裝糊塗罷了,而這位盧武勳先生,則是盧泰熙的一個侄子。

    美日同盟、美韓同盟都是在二戰結束後特殊的冷戰背景下形成的。

    日本和韓國均非美國的天然或自然盟友,19世紀末以來,日本一直是美國在東亞地區的戰略對手,直至首發生太平洋戰爭;韓國對於美國來說更是一個陌生的國度。兩個同盟在20世紀50年代的出現均源于美國對抗蘇聯的需要,是為美國的全球戰略服務的。其共同點十分明顯:

    美日同盟與美韓同盟雖然均在美國遠東同盟體系中佔有重要地位。但定位不同。兩大同盟在性質與功能方面存在著明顯地位差。

    美日、美韓地結盟動機並不對等:日本在戰後仍然保持了較強地經濟實力。工業基礎沒有遭受重大破壞。美國與日本結盟可增強其實力。美日結盟是美國戰略上深謀遠慮地結果。

    韓國卻是貧弱不堪。在朝鮮戰爭之後完全要靠美國地援助才能生存。是美國政治和經濟上地一大負擔。美韓結盟主要出於美國政治信譽和擔心共產主義進攻會引起“多米諾骨牌現象”。才勉強與韓國結盟。

    從70年代末開始。隨著韓國經濟地首發展和國際地位地提高。韓國在國防上地自主傾向進一步提升。美韓同盟逐漸從單向地控制型同盟向雙邊互助型同盟方向首發展。其具體表現主要有:美韓聯合軍事指揮部地建立、舉行代號為“協作精神”地陸海空聯合軍事演習、分攤防務負擔、修改《駐韓美軍地位協定》等等。韓國方面對由美國控制地非對稱地軍事同盟關係越來越不滿。然而。相對於美日同盟而言。美韓同盟地修改力度遠遠不夠。美國長期以來一直不願主動對韓方地合理要求作出修正。引起韓國朝野強烈地民族主義反應。

    韓民族具有強烈地民族自尊心。其追隨美國更多是出於一種不得已而為之地戰略考慮。是一種現實安全和經濟利益地需求。

    在此情形下。作為這個時代中已經逐漸占了上風地所謂韓國鷹派。總想著要為自己地國防多謀求一些主動。而且現在地情況來看。不光是國防。就連經濟都受到了美國地轄制。所以韓國鷹派急於要改變這種現狀。只是。多次磋商下來。美國卻沒有多少誠意。甚至於表現地還有些不耐煩。

    作為一個強實力家族的重要成員,盧泰熙的“理想”相當崇高,他並不滿足於現在僅僅一個軍職的身份(國防都攥在人家老美手裏,所謂軍職,也就是能穿上一些免費的軍裝罷了),所以此次出訪,盧泰熙在謀得了家族方面有力人士的支持之後,這才踏上了來美國的行程,沒想到,。自己的意願還遙遙無期呢,隨同自己來,想著要給自己姐姐治病的侄子盧武勳,卻鬧出了這樣一起事情來,在瞭解了蕭寒在美國普通民眾中間的影響力之後,盧泰熙不禁冒了一身冷汗。

    哦,你來我這裏講條件?好啊,那你把你自己惹得麻煩擺平嘍先!只要這事情鬧大,那好吧,美國的那些政客,可算是找到了搪塞的理由了,到時候這個髒屁股,怕是用消防水槍沖刷都難以弄得乾淨,任務沒完成還惹了一身的麻煩,不用去想了,回到國內之後,非但自己的地位不能提升,怕是連現在的地位都不保了,所以,盧泰熙在通過美國方面的某些“友人”得知此事之後,不沖盧武勳首發火那都新鮮了。

    盧武勳很傲很混蛋,可這並不代表他傻到了智商為〇,而這種厲害,只要智商不是負數的,也就能夠明白了,當叔叔盧泰熙打來電話隱晦的告知了此事並找了別的因由一通大罵之後,盧武勳就覺得自己的心肝肺給團成了一團使勁的揉搓又甩在了牆上,真是徹底的折磨呀!

    “叔叔,那我現在需要做什麼呢,我想,如果能夠彌補的話,那麼,我就是拼著我的臉皮不要,甚或是性命的犧牲,一定去消弭這件事情帶來的影響”!盧武勳倒是明智,他知道,若是因為自己使得叔叔難以達成任務,那麼,自己給叔叔一槍幹掉都很尋常了,乾脆吧,耍光棍就耍得徹底點兒,只要保住了自己的性命,咋的都行!

    “唔,你既然有這個想法,那說明你還不是太蠢,這件事情現在由於蕭寒那裏產生了一些變化,讓美國方面有些措手不及,要不然,咱們爺倆這次美國之行,那簡直就是自己跳火坑,你先掛了電話吧,讓我想想,終究有解決辦法的,對了,我讓你帶的那塊端硯你務必保管好,這次要不是一位元老朋友得到了消息通知了我,那麼咱們爺倆真是……”說到這裏,盧泰熙長歎了一聲,卻沒有說下去,可意思,是相當的明白了。

    “好的,叔叔,那塊端硯就在我房間放著呢,到時候我給你帶過去”!盧武勳趕緊說道,作為盧家的一個分支,盧武勳祖上也留下幾件好東西,這塊端硯,就是其中之一。

    “帶過來?不用了,我想,我明天還是過去紐約一次的比較好”!想了想,盧泰熙下定了決心,自家的小輩惹出了麻煩,自己做長輩的給擺平一下,應該更容易說話,而且就那位老朋友所反應的情況看,這位元大明星,倒不會很難說話,想到了這裏,盧泰熙對盧武勳說道:“你就做好準備吧,我過去是肯定的了,到時候我帶你去給人賠罪,好像那位大明星也意識到美國人沒有懷著什麼好心了,要不然,也不會那樣做”!

    “嗯,叔叔,您能來可太好了,嗯……叔叔,我姐姐的手術時間也已經安排好了,唉,要知道這樣,我當初還鬧騰個什麼勁兒啊”!盧武勳懊惱的說道。

    “呵呵,這下子知道了?本來我還很看好你的,只是沒想到你一時首發昏,竟然做出了這樣的事,好在沒有真個的碰到人家,要不然……”

    “叔叔,我知道了,以後,我會非常注意的”!

    “得到了教訓就好,其實呢,咱們在國內還好一些,但是在國外,尤其是和咱們的這幾個鄰居,真的沒有什麼值得驕傲的,雖然骨氣是咱們大韓民族的氣節,可有時候為了達到我們崇高的目的,即便是壓低了姿態,也是值得的”!盧泰熙又教訓了一句之後,放下了電話。

    蕭寒當然不知道盧家叔侄還有這樣的一番對話,當回到了邁克爾那裏之後,蕭寒和念祖就隨即告辭,回到了酒店的房間。

    “哥,難道這事兒裏邊真有內情”?念祖聽了蕭寒所說之後,也蹙著眉頭說道。

    “應該是了,要不然,我和邁克爾從他家裏趕到比爾那裏的時候也僅僅用了半個小時而已,可那幾個飛車党連同伊蓮娜都給抓到了,嘿嘿,即便是黑社會的辦事效率高,這麼快也不尋常啊,你有這方面的經歷,你應該更瞭解,以你們控制的×縣來說,在那種控制之下,能這麼快的找到人,也算是高效率了,比爾家族,能把這麼大的紐約控制這麼嚴密麼”?蕭寒哪里會知道內情啊,他只是用表像來分析罷了。

    “那究竟是為什麼呢,這件事有什麼可以利用的地方嗎?”念祖百思不得其解,這何嘗不是蕭寒疑惑之處,哥倆也顧不得休息,對坐在沙首發上,陷入了沉思。

    “念祖,我是一個明星吧?而且我的影響力在美國這邊的演藝界中,是不是有著很多的死忠歌迷”?良久之後,蕭寒覺得心頭一亮,對念祖說道。

    “啊,那當然,這還用問我麼,從上次演唱會的規模到你唱盤的銷售,乃至到直到現在還在門外徘徊的歌迷,這就很說明情況了,哥,你的意思是不是美國人利用的就是這一點”?念祖這時候,也明白了。

    “應該是了,這個盧武勳應該是韓國國內強勢力家族的成員,難道說,利用咱們的事情,是想要脅盧武勳做出什麼讓步麼?唉,涉及到國與國,涉及到政治,就沒有乾淨的”!蕭寒無奈的說道,自己雖然有著兩世人生,但是在這種政治問題上,還是有些陌生啊。

    “那既然想利用這件事,可為什麼事到臨頭卻輕鬆的就放開呢?事情已然在了,他們就不放手的去追究不久成了麼”?

    “他們利用的是我的影響,我打了退堂鼓,他們想必是怕我在他們鼓動這事兒的時候出面澄清,要知道,還有兩天,就是我的演唱會了,到時候,我要是在現場給他們拆臺,那麼,最終丟人的還是美國這邊,所以,我的態度才是最主要的,而且我也隱隱覺得,比爾……他的立場是傾向於咱的”……蕭寒想起比爾那些古怪到讓人吃驚的作為上,像是有些明白了。

    就在這時候,電話鈴猛地響了起來,時值午夜,還有人打來電話,蕭寒可不會認為這是應召女郎的電話。

    “是寒先生麼?我是盧武勳,就是那天在醫院失禮的那個韓國人”!盧武勳的漢語說的異常生硬,卻也表明了他的身份了,而且念祖聽這種變異國語還是有經驗的,聞言呵呵一笑,沖著話筒說道:“怎麼,來擦屁股了”?

    “這個……”盧武勳在電話的那頭兒一陣難過,對方顯然是故意的,真是哪壺不提提哪壺呀!

    “是誰”?蕭寒故意問道,其實念祖說那句擦屁股的時候,蕭寒就已經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了,心裏倒是佩服,這人,也算是能忍了,是個人物!

    “盧武勳盧大公子,呵呵,就是那個被幾個暴徒淩侮過那位可憐人,我說的是在醫院那兒的時候呢”!念祖吃吃的笑道。

    “問他什麼事兒”!蕭寒說道。

    “寒先生,我是特意來表示感謝和致以深切歉意的,咱們之間首發生的事情,我叔叔已經知道了,剛才來電話把我教訓了一頓,我現在才明白,自己當時的所作所為是何等的……何等的……”盧武勳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來形容自己的混蛋行為了。

    “好了,事情已經過去,就不要反反復複的說個沒完,再說,你那天不也給那些過路客給教訓了麼?沒關係,誰都有錯失的時候,你當時也是因為您姐姐的病著急,這我能理解”。蕭寒接過了電話說道。

    “啊,寒先生,不是的,我說的不是醫院的事情!說的是……今天晚上你們遇到襲擊的事情,這件事兒其實是我一時糊塗才安排的,好在您和您的弟弟都沒有受到傷害,只是驚嚇了一場,這才減輕了我的罪孽,可是,現在想來卻總覺得心理中愧疚,我叔叔也說,明天會來紐約,和我拜訪二位,表示歉意”!沒想到這傢伙一著急話倒是說的俐落了不少,急吼吼的表明了自己的錯誤。

    “什麼?今晚我們哥倆遇到的襲擊是你叫人做的”?蕭寒大怒的說道,語氣中的驚疑卻是明明的傳達了過去。

    “寒先生,您聽我說”!盧武勳在那頭卻是一陣氣悶,就覺得兩個太陽穴一鼓一鼓的疼的厲害,裝不知道?還真是個齷齪的傢伙,明明知道的,卻要裝作剛剛得知,你在那個比爾那兒不已經把我的幾個雇員給“洗刷刷”了麼?

    “聽你說?好大的口氣呀,你都找人襲擊我們了,那一刻我們可算是倉皇逃命終於逃出了升天,哦,現在你這元兇出現,還打算讓我們向你表示感謝麼,並且因為您安排殺手針對我倆,我們還得聽您的話”?蕭寒不客氣的說道,“很晚了,我們要休息,希望您也早點休息吧”!說完,蕭寒啪的掛斷電話,隨即扯斷了電話線。

    “好了,明天等著磨刀霍霍向豬羊吧”!掛斷電話之後,蕭寒呵呵一笑,這時候,倒是想睡覺了。

    “那傢伙,還不得半夜就跑過來呀”!念祖笑著說道,哥哥惡作劇,還真是少有見到。

    這哥倆說完了這些,倒是舒舒服服的去睡覺了,可被摔了電話的盧武勳卻拿著話筒都要哭了,是啊,是想著要放下自尊呢,可這自尊是你這麼容易就放下的麼?可惜,放不下也得放,形勢比人強啊!

    搖搖頭,苦笑了一聲,隨即又給自己的叔叔打了過去,盧泰熙倒是沒有再呵斥他,還安慰了幾句,告訴他,車到山前必有路。

    也是睡得晚了,當蕭寒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拉開了厚厚的窗簾,外邊的陽光已是灼灼的了,看了看表,都要十一點了,趕緊洗漱念祖的房門前,剛要敲門,卻聽酒店的經理在走廊的那一頭呼喚蕭寒:“寒先生,外邊有兩個韓國人在等您,已經來了有些時候了,因為您還在睡著,所以沒有打攪您,您看,您有時間接見他們麼”?

    “讓他們等一會兒吧,我弟弟這裏還沒有醒來呢”!既然要敲竹槓,那麼,架子就越拉足了越好。

    “好的,等會兒我再來”?

    “啊,不必了,裏邊已經有動靜,那麼,你就讓他們上來吧”!想想也不對味兒,這明明是溜人家酒店經理的腿呢呀!

    “那好,我這就下去帶他們上來”!經理含笑點頭。

    盧家叔侄在經理的帶領下,終於進了蕭寒的屋門,這時候,念祖也剛剛起來,忙活著刷牙洗臉,這叔侄兩個,還就很耐心的枯等著,表現出了很誠摯的敬意。

    好在蕭寒也並沒有太過晾著這對叔侄,當念祖梳洗完畢之後,坐下來這才開始寒暄,哥倆憋著勁等著看盧泰熙怎麼說,沒想到這人卻是看著蕭寒說道他是中國人,而且還有理有據!

    “據我們盧氏提供的先祖們的記錄可知,東渡到韓國的盧氏先祖是唐朝末年上護軍、翰林學士盧穗。

    據史載,盧穗的爺爺名鴻表,曾任徐州刺史;盧穗的父親名震順,曾任州刺史。唐宗乾符元年,山東曹縣黃巢、河南王仙芝起義,並於西元880攻克洛陽,京城長安一片大亂。

    由於黃、王揚言要殺盡唐朝的皇族、大臣,致使朝中百官四處逃匿。大學士盧惠也攜家眷並9和另外7名要好的大學士擊水搏浪,東渡朝鮮半島。

    盧惠與7位至交大學士結為金蘭之好,誓稱不能同姓但求同名,便各在名諱上加一“禾”字偏旁,盧惠遂改為盧穗。

    當時的朝鮮半島正值新羅第五十二代王——孝恭王即位。孝恭王給予盧穗以國賓的禮遇。

    盧穗和他的9個兒子也為新羅的政治、經濟、文化和社會穩定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盧氏又是中國的名門望族,新羅王室便根據他們的功績,對盧氏9兄弟封伯九貫:即盧為光州伯、盧塢為交河伯,盧址為豐川伯、盧蚯為長淵伯、盧坤為安康伯、盧增為延日伯、盧阪為平壤伯、盧為谷山伯。

    悠悠千載,彈指一揮間,盧穗的9個兒子繁衍為朝、韓盧氏九大支系,達30余萬人眾,是為韓國第一等的大族,早年間,我也曾遍訪典籍,經查實,確有其事,世事滔滔終究難免胡亂忙碌,倒是應該去祖地尋蹤,卻是始終未能成行呢”!

    PS:有一些資料,明後天將分兩天補上,老古是不會騙字數滴!
teasu0587 發表於 2009-9-21 09:37
第三一七章 七天五千萬

   聽 了盧泰熙的話,蕭寒卻是有些無語了,總會有這種現象。大國周邊,小國林立,卻往往叢生血脈牽連,諸如日本,諸如南韓,諸如越南,都曾經有人甚或是其國內的當權者聲名與中國有舊,比如日本的徐福說,比如越南的阮氏三雄說,再比如南韓的說辭就更加的複雜,從根本的原因來說,無外乎是曾經的藩屬國的原因罷了,殊不知,這些所謂的血脈牽連,卻從未引發過反哺,倒是引發過反噬,蕭寒向來就不以此種所謂的血脈牽絆為意,而今天,某人更是懷有別樣心懷而來,蕭寒當然更不會放在心上了。

    “哦,我也曾經聽說過這方面的一些議論,在我的記憶當中,好像是你們韓國和朝鮮的盧氏家族,向來以東漢的盧植、五代後唐的盧相文紀公為祖,當然了,更遠的始祖,亦推及到周相姜子牙”。蕭寒能怎麼說,這種事情並非是從當代的韓國人起,而是起自歷代之前,甚至都流傳了幾百上千年,各種各樣的文字記載充斥於各種材料之上,諸如簡牘,諸如金石,否認和承認,已經沒有半點的必要。

    “嗯,東漢盧植,字子幹。東漢郡縣也就是今天的貴國河北省州市人。身長八尺二寸。

    年輕時與鄭玄師從馬融,通古今學,為當時大儒。

    相傳盧植之師馬融因是明德皇后的親戚,家中富裕,平素又驕貴,講課時,有美女在堂前輕歌曼舞,旁人常為之心旌搖動,而盧植卻始終專心聽講,數年如一日,從不斜視偷看。

    公系漢末海內儒宗。時人謂:“盧植名著海內,學為儒宗,士之楷模,國之幹也”。靈帝時征為博士,與蔡等在東觀補續《漢紀》。

    後來發生“黃巾之亂”,盧植奉命鎮壓,拒敵于廣宗一帶,未見勝負,漢靈帝遣宦官左豐詣軍觀勢,左豐是十常侍的人馬,權傾朝野。有人勸盧植花錢賄賂左豐,盧植不肯,曰:“軍糧尚缺,安有餘錢奉承天使?”。

    左豐恨之,言盧植畏敵不進,靈帝大怒,用囚車押回盧植,差點處死,皇甫嵩表奏盧植有功無罪,朝廷複盧植原官。改派東中郎將董卓接替。

    後來盧植遂隱居於上穀,也就是今日的貴國河北宣化,後因戰禍,逐漸輾轉至遼東乃至半島,這是有著多種文字記載之事。

    盧氏族人的其中一支,據聞已經遷居貴國之浙江一代,我有心,將來有機會,當赴浙江尋祖”,聽了蕭寒的話,盧泰熙更顯激動,這在蕭寒看來,大概不是因為尋祖有望,而是因為與自己產生了所謂的共同語言吧,忍不住笑了笑。

    “在來之前,我也曾經對蕭先生進行過一些……嗯,必要的瞭解,知道蕭先生雖年歲尚青,卻也是飽學之士了,可謂學貫東西,就連西方的魔幻系傳說都研究的通透,並且著有《哈利波特》一書,並且至今仍舊旺銷,迄今為止,怕不是已經銷量過億了吧”?官場中人,講究的就是花花轎子人抬人,雖然只是一個武官,可盧泰熙也是深諳此道的。

    “權當是童話故事在寫罷了。沒想到會引發銷量熱潮。拿我們中國地一句俗語來講。那就是一腳裝好踹到了屁上。呵呵。當不得盧先生如此地誇獎。盧先生。你地來意。我已經大略地知曉了。是不是為著盧武勳先生昨夜地事情而來”?

    蕭寒也不禁暗中鄙視自己呀。真是不適合搞政治地人呢。看看人家。一副雲淡風輕坐而論道地架勢。自己怎麼就忍耐不住呢?論說。要著急地應該是對方才是呀!

    “蕭先生果然痛快。是地。我今日地來意。正是蕭先生所說。不知蕭先生對我國如今與美國地關係持何樣地看法呢”?

    “盧先生。關於政治。請恕蕭寒年幼無知。蕭寒地目光。尚局限於一隅一地罷了。那裏會能瞭解國際間地往來。盧先生真是太過高看蕭寒了”!

    盧泰熙聞言卻是心中苦笑。你能不瞭解國際態勢?要說現今地中國。如果是一介普通青年。這樣說也正常。可你蕭寒真個是個普通人麼?從73年地訪美開始。你地所作所為都已經落入到了各國情報人員地耳目之中了。難道你自己還以為自己隱藏地很深麼?誰不知當時中美兩國繼乒乓外交之後又開展了你地天籟外交?當時地那位水門總統都因之受益。不過。你既然說不知道。那我只能換一個提法了。

    “那麼蕭先生應該知道貴國常說地抗美援朝吧。也就是50年10月25日爆發地那次戰爭”?盧泰熙笑著問道。

    “這個當然知道,抗美援朝嘛,我的一位伯父就參加了這次戰爭,並且在上甘嶺戰役中犧牲了,不光是我,怕是我們每一個中國人都很清楚這場戰爭的”!

    “就是啊,當時原本是半島內的內戰,最終卻引發成了貴國與朝鮮和聯合國軍的大規模對抗,對於這點,作為一個軍人,我對貴國的志願軍始終存有無比的崇敬之心的,我非常崇敬貴國軍人的犧牲精神和絕高戰力,以當時貴國的情況,用極端落後的武器裝備硬抗來自所謂聯合國軍的先進部隊卻半步不讓,這在古今戰史中當是耀目的一筆呀,只是,所謂的共和國軍,卻是因著其戰略目的才涉入我們半島的南北之爭的,論其根本目的,卻不過是為著朝鮮半島的這塊戰略要地罷了,其心,志在遠東”!於是乎,盧泰熙將美國的“心思”給合盤分析了一遍,其中,無外乎就是演化出了一番美國威脅論罷了,反正他們這些人最擅長的就是這個,目的很簡單,就是想激起蕭寒的同仇敵愾之心,當然,蕭寒很明智的就上當了,不上當,還怎麼談條件呢?

    “嗯,盧先生,其實我已經說過了,您來的目的,我很清楚,其實我的態度也已經表明了呀,這件事情,我不打算放過,尤其是您的那位侄子,事情的根本起因,就是因為他的無理取鬧,至於他所受的,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卻將仇恨記到了我的身上,不惜代價雇傭一些飛車黨襲擊我們兄弟二人,如果不是我弟弟當時機靈,我們將受到怎樣的傷害?怕是會丟掉性命的吧”?

    然後盧泰熙就道歉,甚至做出了要揍盧武勳的架勢,只不過,儘管蕭寒和念祖哥倆並未阻攔,他那高高揚起的巴掌也不過是輕輕落下罷了,只給盧武勳的臉頰上留下了一片紅紅的印跡。

    “好了,盧先生”!蕭寒制止了盧泰熙的表演,適可而止,盧泰熙根本就是在做給自己看,甚至摑耳光的力度都是故意放的很輕,只不過是想看看自己的反應,蕭寒乾脆,先是不理會,後來乾脆表現出了不耐煩。

    “你趕緊給蕭先生道歉,態度要誠摯,我想通過我的教訓,你也應該瞭解你的所作所為是怎樣的錯誤了吧?都是溺愛惹的禍,竟然讓你的行事變得如此狂悖”!盧泰熙沖著盧武勳低吼道。

    都是溺愛惹的禍,嘿嘿,蕭寒險些笑出聲來,這位盧先生,用詞很精妙嘛!

    “盧先生,道歉就沒有必要了,我們還是開門見山的談談條件吧,在這次事件中,我和我的弟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驚嚇,並且損失了一輛豪貴的轎車,要知道,這可是我弟弟費了十幾年的壓歲錢才買來的呢,現在給撞成了那樣子,已經接近報廢,所以呢,作為小孩子,他現在就想得會自己的東西,我呢,則有件事情想和盧先生談談,談得攏,一切都好說,我也知道盧先生之所以來美國的目的。

    “啊,蕭先生,請您相信我的誠意,您有什麼要求,請儘管提出,至於那輛車子,我做主,會給念祖先生換一輛更高檔的車子作為補償,至於蕭先生的條件,您也儘管提出,我會一一辦到的,為了此時,我會盡自己最大的誠意來處理“!盧泰熙很有一種用了很大力揮出的一拳卻打到空氣中的感覺,心頭頓覺梗塞,就好像是吃烤白薯噎住了一樣。

    “我的條件很簡單,在盧先生來說是很容易做到的”!蕭寒看著盧泰熙,溫煦的笑了。

    “是麼,那是蕭先生體諒我的難處呢”!盧泰熙也跟著笑道,他可不認為蕭寒的條件會很簡單,他此時看蕭寒的笑容,怎麼都覺得像是一隻小狐狸。

    “是這樣的,貴國有一個三星公司是吧?我想要的就是有些事情需要和貴國的這家公司進行合作,當然了,這種合作是互惠互利的合作,只不過由於我們兩國至今還沒有正常邦交,所以,在很多事情上邊,都不很方便,所以我打算採取一個迂回的策略,用我在美國這邊的一家公司和三星公司達成合作意向,當然,我這家美國公司的背景很難瞞到貴國的情報機構,嗯……我需要的就是既然只是生意上的合作,根本就不會涉及政治,所以還請盧先生能夠提供一些方便”!

    “這樣啊,不知蕭先生準備在那些方面要和三星公司合作呢”?

    “當然是電子技術方面”!

    “這個……蕭先生,您這樣說,範圍實在是太廣了呀,要不這樣吧,我跟三星的會長有些關係,既然是電子技術方面的合作,這也簡單,我回國之後,將和李會長交代一下,讓其派一個比較專業的洽談隊伍過來,至於您的美國公司,這不是問題,畢竟,它是註冊在美國不是麼”?聽了蕭寒的條件,盧泰熙長出了一口氣,既然只是經濟方面的事情,那就什麼都好辦,不過一家小小的電子公司罷了,都給他能怎麼地?

    “好,很難見到盧先生這樣的痛快人物,就這樣,等你回國之後,我等您的消息”!蕭寒不怕盧泰熙翻悔,為了一家小小的公司,盧泰熙不會冒險行事的。

    隨後的話題就輕鬆多了,既然兩邊已經達成了諒解,就沒必要在這個話題上再進行下去了,那樣,只是徒增尷尬罷了,說了一會兒閒話,盧泰熙帶著盧武勳兩個就告辭出去了。

    “哥,那個三星公司是怎麼一回事兒”?念祖等盧家叔侄離開之後,奇怪的問道。

    “是一個很有前途的公司,這件事情你暫時不要管,我心中有數”!蕭寒卻是不能給念祖解釋的,這時候的三星公司也不過是成立了十來年而已,還看不出什麼實力呢,總不能告訴他將來的三星公司會致力於爭奪電子技術霸主地位的程度吧?

    隨著演唱會的結束,Game&Watch正式發賣,當蕭寒離開美國的時候,也僅僅是發賣了一個星期的時間罷了,僅僅這一個星期的時間,這款外觀到內部都很簡單卻也比同時空改進不少的遊戲掌機卻是創造了銷售奇跡,僅僅一個星期的時間,就已經銷售出了230萬套,這一銷售成績,簡直就讓暴雪公司的人們驚呆了,雖然事先也曾經對這種火爆進行過預計,當然,這也是和蕭寒的“預知”離不開的,再加上蕭寒利用自己超高的人氣炒作了一把,銷售情況在發售之前就已經有過充分的預計了,可是,具體的表現,還是讓公司的人感覺有些措手不及。

    念祖在這件事情上是最愧疚的,由於前期的準備不足,當銷售高潮來至的時候,很大程度上,因為產能而耽誤了銷售,這已經是他尋找的多個廠家聯合生產下的最高生產能力了,卻仍舊難以滿足暴漲的銷售需求,在念祖事後的統計中表明,如果產能足夠的話,這款掌機的周銷售數字,應該能夠突破250套,看著分銷商空空如也的庫房,這種估計一點都不誇張。

    “興許能夠突破300套呢”!念祖懊惱的說道。

    “亡羊補牢為時未晚啊,現在不是已經在著手解決這個問題麼,你難道會認為咱們的Game&Watch只有一周的發售歷史麼?往後的時間還長,隨著咱們對產品的完善,遊戲的開發,好評的到來,我想這個銷售的態勢,足夠維持五年甚至更多,你有的是時間去組織生產,況且說,在一定程度上,這種供不應求卻也能促動銷售的更加旺盛,買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看到念祖這樣,蕭寒笑說道。

    歷史上這款掌機,在80年的銷售數字是6000套,現在經過了力度更大的促銷,更完善的成熟機型,超越這個數字當然不成問題,在事先,蕭寒就已經預感到念祖雖然已經努力的組織產能了,還是會因為銷售的超常火爆得陷入產能不足的可惜境地,只是,念祖所組織的產能實在是已經不小了,蕭寒在不能說出實際情況的前提下,也只能讓念祖後悔一回,當然,蕭寒相信念祖會很快的改正。

    “銷售成本也不過是20美元,可售價在咱儘量壓低的情況下,每套掌機的利潤還可以達到20美元以上,唉,悔不當初啊,要是咱們的定價再高一些,其實也是沒有問題的”!念祖不光為供不應求懊惱,也因為掌機的售價感覺可惜,在他認為,這款掌機定價在一百美元才是合適的,而蕭寒呢,卻只定價到一半,放棄了這麼多的利潤,念祖總覺不解。

    “什麼叫薄利多銷啊,咱這就是了,其實呢,我這個定價是經過了調查而得來的,掌機,面向的顧客都是年輕人,而其中的大部分將是十來歲的孩子,他們的購買力取決於父母給的零花錢,你不會認為孩子們身上會攢夠了100元以上這個數字吧?並且,咱們的掌機也不過是一個平臺而已,上面記憶體的遊戲只有簡單的三五款罷了,事後的新遊戲PC卡,何嘗不是一大塊的獲利管道呢,放心吧,這筆買賣,值當的很呢”!

    “嘿嘿,念祖總覺得咱們賣得便宜了,可我覺得倒是和搶錢差不多了,230套啊,每套的淨收益都是20美元呢,核算下來,一周的時間,就獲利五千萬美元的收益,五千萬啊,還是美元,換算成人民幣的話,那就是一個億呢!嘿嘿,億萬富翁?不成問題”!志雙卻感覺很爽,拿著計算器啪啪的一按,合不攏嘴的說道。

    “大哥,不會吧,這麼點的利潤你就樂成了這樣了,要知道,我哥當初可只是幾塊錢的成本,到現在為止他獲利多少了?三個多億了!而且還是英鎊!你想想,咱們這機器產銷多不容易呀,而人家呢?當時不過是費了費墨水罷了,可咱們又是公司,又是雇員的,還得組織生產廠家,哎呀,不說了,一說我哥的魔幻公司,我就會覺得是一個奇跡”!念祖作對比的角度還真怪異呢。

    “不比他,不過,他那也是多年的老黃曆了,七年多的時間才獲利三個億,你再看咱們的Game&Watch吧,一個月就是五千萬,一年是多少,那將是六個億呢,比他七年的總和都要多,更何況,咱們的銷售,不應該只有這個數字吧?”志雙是自信滿滿的,僅僅是報表上的數位就已經讓志雙驚喜欲狂了,真要是將那綠色的鈔票成堆的放到他眼前,蕭寒覺得志雙都能瘋掉,嘿嘿,為了兄弟的健康,還是不給他分析了吧。

    “算算,算算,咱們都能分到多少,哈哈哈,這下子,回去的時候,那個姓徐的小子,肯定會羡慕的氣爆肚子滴!”這次蕭寒和莊岩母女回國,志雙也得跟著回去,畢竟離開了這麼長的時間了,總得回家看看,當然,時間也不會很長,這邊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念祖一個人在這邊,即便是他不說,蕭寒和志雙也會感覺慚愧。

    “志雙大哥,回家了就多待幾天吧,現在什麼事情都在正軌上,其實管理起來倒是不費心,畢竟哥哥環節都有著比較成熟的管理人呢,我這個拿總兒的,也不會太過吃力”!念祖卻是極力的勸慰著這位老哥,在這半年的時間裏,志雙成長的相當快,現在將一攤子事兒交給志雙,兄弟二人都能放心了,可哥倆卻是知道,這種飛速的成長,所付出的就是,原本的中等身材,現在可以用精瘦來形容了。

    “在家裏倒會更憋屈呢,在家也待不住,我呀,還是儘快回來做事才安穩,你倆也不用心疼我,現在都已經步入了正軌,我覺得吧,怎麼都要比剛剛創辦公司那陣兒輕鬆呢,你們不知道,橫井那個小日本兒……呃,念祖,我可沒說你呀”!說到這裏,志雙故意的捂住嘴說道。

    “切,我可是地地道道的蕭家集人,你說的小日本,跟我沒關係”!念祖卻是毫不在意。

    “說起蕭家集,小寒,不是說三奶奶想著要回老家麼,所以呀,我這次回去更不能時間太長了,等我回來,你和念祖就去日本,將老人家給接回來吧,畢竟老人歲數大了,身體又不好,還是早些接回到咱家裏才是,而且,家裏的老兩位,身體也一年步入一年,年歲大了的人,咱們就應該有這個精神準備”!志雙想了想對哥倆說道。

    “嗯,天氣已經變暖,是時候讓老人家回家了,前些天叔叔來還在計議這個事情呢,按照叔叔的意思,三奶奶怕是已經等不及了,一直在催,一直在催的,家裏的爺爺奶奶也是催了好幾次了,再不把這件事情給辦了,二老怕是要飛過來用拐杖敲腦袋嘍”!蕭寒也覺得是時候接回惠子奶奶了,蕭寒相信,親人的相聚,心願的滿足,肯定會在健康上有促進,而且家裏的奶奶一直都念叨自己的這位異國妯娌,別人家者是成群成行的,可這麼多年,總是奶奶孤零零的老一位,老人家羡慕之余,得知自己還有一個異國妯娌之後,卻是等不及。要和老姐妹相會呢。

    “好了,登機時間到了,你們哥倆趕緊進去吧,嗯……好好照顧岩岩姐,在岩岩姐能開口說話的時候,也給我寄一盤錄音帶來,想著啊”!念祖推著哥哥和志雙往登機口走去。
teasu0587 發表於 2009-9-22 06:56
本帖最後由 teasu0587 於 2009-9-22 11:02 編輯

第三一八章 基層。東北

    方醫生和莊岩母女兩個回到平京之後。首先是要去見莊在蕭寒的建議下。一家人乾脆都暫時到墾豐去住著。畢竟莊岩的恢復性訓練必須要有方醫生在旁邊照應。在美國。也只有方醫生將一系列的訓練方法學了回來。

    小院中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不過也是太過繁榮了些。因為滿園的雜草叢生。越發襯托的房子都顯的頹敗。莊老的歲數大了。一個人怎麼也照顧不了這個園子。在蕭寒建議之後。莊老很痛快的就答應下來。一家人都到墾豐去住!

    “小寒。你事情多。我也就不留你了。這次我們去墾豐。你怎麼辦?是一起去還是怎麼的”?臨別之際。方醫生特意的問道。

    “我就不一起回去了。對了。這次到墾豐。我爸爸已經給你們準備了一套住房。嗯。您也不要客氣。論資歷您是盡夠了的。以前給您都叫您給辭掉了。這次我岩岩姐和莊老都去。您就不要推掉了吧。您的那個宿舍。實在是太窄了些”!蕭寒只好又囑咐方醫生。這次可是全家都過去。方醫生在醫院的那兩間宿舍已經容納不下。

    “嗯。不推了。你莊叔叔也說窄了些。他的好些東西都沒地方擱。都埋怨我好幾次啦”!方醫生笑著說道。其實呢。方醫生倒是起了要在豐落戶的心思了。這座現代化的城市。可是她親眼見著矗立起來的。要說對墾豐的感情。他們這些第一代的墾荒者是最濃厚的。

    “您曉的就好。好了。我呢。還的去見見鄭老去。不曉的志雙回去之後。爺倆會不會發生狀況呢”!蕭寒見方醫生已經這樣表示了。趕緊離開了莊家去往鄭家。

    也就是這麼說說罷了。蕭寒心中很清楚。鄭家那邊不會出現什麼問題。雖則老爺子並沒有表示對志雙留在美國的支持。可只要老爺子沒有提出反對。那就算是默許了的。所以呢。志雙回到家中。頂多就是給老爺子招呼過去。對美國的一些事情進行詢問罷了。當然。這一下。蕭寒的所有事情。勢必要暴露在老人家的面前。哪怕是以前早就知道。這時候。卻是老爺子和蕭寒兩個人都需要面對的時候了。以後該怎麼辦。需要定下一個基調。

    此時平京的街頭還少見計程車。不過也不是全然沒有。在蕭寒走了一段路之後。終於攔到了一輛伏爾加。在這年月。這車算是計程車中不錯的了。

    80年代的平京城。車流還沒有十年後的十分之一多。所以速倒是不慢。很快。蕭寒就來到了鄭老的居所兒。下車後。也不管出租司機詫異的驚歎。直接就走到了大門口。有了上邊的交代。蕭寒也沒等多久。就給帶到了鄭老的書房中。

    “的。這次兩個小家會算是到齊了。呵呵。鼓搗出的事情可不小呢。我都羡慕的了不的。去吧。態度好一些”!老大看到蕭寒進來。笑呵呵的說道。可蕭寒怎麼看都覺的這位老大哥含著一種幸災樂禍的神色。

    聳了聳肩膀。蕭寒做了一個無所謂的架勢。倒是引的老大一樂。指了指那個門口。用口型告訴蕭寒:“還的瑟呢。小心裏邊的老人家發飆”!

    媳婦總要見公婆的。蕭寒也怕挨訓。可在怕。也的硬著頭皮上去。雖然老然家並沒有表示反對。但是被敲打一番那是肯定的了。

    “大富豪來了呀。坐吧”!屋中只有老爺子和志雙父子兩個。連平日裏在旁邊照顧的勤務人員都給打發了出去。一見是蕭寒。老爺子不顯喜怒的說道。

    “剛剛安排好了方醫生一家。來的晚了些”!蕭寒訕訕的說道。同時和坐在沙發上捧著一杯茶水的志雙兩個相視做了一個鬼臉兒。殷勤的走到了老爺子的身後。拿著小心給老人家捏了捏脖頸。殷勤的說道。

    “沒必要道歉。以您如今的身家。我老頭子等等也很正常喲”!鄭老沖著蕭寒拱了拱手。嚇的蕭寒趕緊將老人的雙手按了下去。還以手部按摩的手法揉了幾下。嘴裏一個勁的說道:“您老都這麼大的歲數了。以後少寫一些字吧。有什麼需要文字記錄的。交給秘書人員去做就是。我們這些小的。還需要您老這雙手給我們指引一個正確的方向呢”!

    撲哧一下。志雙終於堅持不住了。一口茶就噴了出來。在老人家面前能這樣兒的。現今。除了蕭寒。卻是沒有別個了。哪怕是他這個小兒子都不敢啊!

    “肉麻”!門口響起了一個嗔怪的聲音。老太太正手扶著門框站在那邊。看著蕭寒一臉的好笑。隨即說道:“我聽說。你們小哥倆這次發了大財了”?

    “沒啊。您聽誰說的?也就幾千萬美元罷了。毛毛雨啦”!蕭寒心存感激。老太太這可是給自己解圍來的。沒看光志雙在的時候。老太太都沒有過來麼。直到自己出現。老然家這才過來?

    “越大越沒正形兒。你二哥都交代了的。還瞞著。是不是要等把全世界的錢都賺完了才會和我們這些老的說”?老太太笑駡著。隨即問鄭老道:“小哥倆都回來了。中午吃什麼”?

    “棒子麵窩頭紅鹹菜。在點兒青菜。愛吃不吃。咱窮人家。也就是這個了。比不的他們這些賺外快的”!老爺子揮揮手。打斷了老伴兒的話說道。惹的志雙和蕭寒低著腦袋一個勁的吃吃笑。

    “爸。怎麼的也的拌個豆腐吧。要不然。也忒清淡了些”!老太太既然來了。眼瞅著屋中的談話就變的家庭化了。老大也趕緊從那邊過來。湊趣的說道。其實呢。又何嘗不是給蕭寒兩個解圍?

    “唉。可惜我們幾個老傢伙還對他寄予厚望來著。可你瞧瞧。這幾年他都搞出來一些什麼東西。只顧的賺錢。難道說。這錢就這麼重要?現在可好。不光他一個人了。還把老二也給扯了進去。七天五千萬。還是美元。了不的呢。頂一個大型企業了”!鄭老的聲音中也很無奈。事到如今。常委中固然已是沸沸揚揚。在下一層。還指不定怎麼議論呢。當然。老人家是始終沒怕過這個。他可蕭寒。這孩子在政途上卻是沒有半點心思。

    “我覺的吧。寒子還是鼓搗這些做出的貢獻更大。我倒是尋思過。寒子的這些作為。有深意”!老大看著老人家的臉色。試探著說道。

    “深意。那當然是有的。我看他那荷包。夠深意的了。上億的資產都不能滿足。還一個勁兒的在那兒撈啊撈。現在呢。又多了一副子。我真不曉的他什麼時候才能滿足!做事。都不分個輕重”!

    “這個呀。也有個適合不適合的在那兒。別看他們幾個現在撈錢的手段特厲害。可真要是換一個環境。換一個由頭。也不見的會做的如同現在這麼出色。成績都已經出來了。我看啊。考上文科就是文科。考上理科就是理科吧。做啥不是做呀”?也許是老太太在吧。老大倒是比平常敢說了不少。有壯膽的在嘛。

    “你懂的什麼!志雙做什麼我並不在意。即便是為政也不過是以官僚。可小寒……。老徐曾經幾次和我說。在東省。大部分的新政策都是小寒插手制定。而且實踐證明。這些新政策都具有很高的合理性和可行性。沿著這種政策。東省的改革可謂一路無阻。其中到底規避了多少風險呢。誰也說不清。你們說。和他們這些小混蛋在美國搞出來的風雨。孰重孰輕”?

    老人可惜之情溢於言表。忍不住在籐椅的扶手上拍了幾下。卻非是恨鐵不成鋼。而是一種自責和可惜交雜的懊惱。

    “老頭子。不要這樣。孩子們也會有孩子們自己的想法兒。你們這樣想。他們那樣想。總不能將你們這些老傢伙的想法硬加在他們的身上吧?是你們身在局中吧。我倒是早就看出來了。這孩子的心思在國在民。卻是並沒有在體制內。他那種性子。怎受的了體制內的道道?這些呀。我在墾豐的那兩間小屋裏的時候就看出來了的”!

    “好!你能。你很能行了吧”?多少年了?老兩口的第一次口角。起因卻是為了蕭寒。

    “首長。是我辜負了您的期望。可正如我老伯母所說。我的性子……”蕭寒內心中就像是給火炙烤一樣的難受。其中還夾雜著濃濃的感激之情。只這簡單的幾句話。蕭寒卻感覺。這是對自己靈魂的炙烤。自己讓老人家失望了……

    “什麼叫性子。性子不適合。就給我磨。難道還讓我再逼你一次”?老人看著蕭寒。那目光中。何嘗不是有著深深的期盼?

    “爸。您怎麼就認准了……”志雙壯著膽子剛要說話。卻給老人沉聲喝斷:“你給我閉嘴!你是不是覺的七天五千萬很多?可我知道。就這一年多。小寒為著東省制定的政策。給整個東省帶來的何止是成百上千個五千萬?如果在推及到對全國的影響呢?你們啊。指揮算小賬兒罷了。眼光只看到了這麼一小塊兒”!

    蕭寒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為了自己的事情。竟然讓人家一家人起了爭執。這種情誼。讓蕭寒情何以堪?為著這份感激。蕭寒就不能讓自己給老人帶來失望和傷心。沉吟了一下。蕭寒蹲下來。就在老人的腿邊手扶著老人的膝頭說道:“阿伯。是小寒讓您失望了。其實我只所以急著做這些。以前跟您也討論過原因的。您當時也贊同了我所說的理由。所以。我才放手去做了。而今呢。目的也差不多了。倒是可以放下。畢竟外邊還有志雙哥。還有念祖等等的。而且。我還打算在今年我們蕭家集的畢業生中在穿插幾個。所以接下來的事情。倒是不需要我親自去照看……”

    “這麼說。你現在能夠把心收回來了?能夠做一些具體的事情了麼”?老人聽著蕭寒的話。起先並沒有插話。當蕭寒說道自己已經能夠從自己的事情上抽身之後。這才插言問道。

    “嗯。不過呢。雖然東省的改革政策我參與制定了很多很多。可是那其中有著各位學者的努力在。要是憑著我個人。怎麼也不會制定出那些現在看來還算完善的東西的。所以說。我的一些想法。還是很不成熟的。我還需要大量的基層工作經驗的積累。我想呢……有了基層工作的經驗之後。最起碼在經濟方面。我會比現在做的更出色一些”!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這次。不算我老頭子逼你吧。基層……基層。當然是從基層做起。有你這句話。嗯……我會掂量一下的。儘快給你安排了”!

    “啊……”這次。倒是輪到蕭寒和志雙面面相覷了。

    “好了吧。這下吃飯不至於再吃不下去了吧。我就知道呢。咱家的小寒。不會讓你失望。小張啊。去通知廚房。可以開飯了”!稀裏糊塗的。蕭寒聽到老太太這麼說。卻萌生了一種上當的了悟。

    ※※※※※※※※※※※※

    “哈哈哈哈哈。任你奸猾似鬼。卻也逃不出這些老人家的算計。這回。你曉的厲害了吧?就知道會這樣。唉……也怪我呀。前些天我家的老爺子回京的時候。就整天的咂嘴可惜你。在那個時候。我呢就已經預見到。你肯定會給……嘿嘿。算計那麼一下下。沒想到。這麼簡單的道道。你都能鑽進去出不來。好了。這下。我心理上是平衡了”!

    “志雙。你看這小子的德行是不是欠扁?”自從上當的那一刻起。老人們就的意洋洋的宣佈蕭寒可以自由的去“玩耍”了。既然都把這頭小毛驢給栓到了自家的場院。當然要放開一些繩索。讓他好好的撒歡幾天。然後才能套上車使的兜兜轉。於是。接下來的這幾天。算作蕭寒的自由時間了。當蕭寒愁眉苦臉的將自己的事情和小徐說了之後。小徐卻是都要笑抽了。於是引起了蕭寒和志雙兩個的報復。一通打鬧。讓門外的舒媽媽看的直搖頭。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還不滿足啊。你們都自由了多長時間了?再看看我。每天的兩點一線。上班睡覺。睡覺上班的。我覺的我跟一個上了發條的木偶都差不多。而且。你一正式的參加'是下基層。下基層啊!下基層。這是我心中永遠的痛”!小徐哀歎道。

    “你在著什麼急啊。下基層。你早晚都會到基層上去的。我這個下基層。也不過是退而求其次罷了。比起我先前的自由。我才是虧大了才是。嗚嗚嗚。我真想念在徐伯伯跟前的日子呀。那可是啥都不管我的。只要我能完成手邊兒的工作就好。可如今。要是到了基層。我可不敢相信上司能夠這麼放縱我!”蕭寒也隨著哀歎。於是乎。舒家的院子裏一片哀鴻。

    “想好了沒。這次下基層準備到哪里去”?小徐認真的問道。

    “能去哪里呀。怎麼的也的找個有人照應的地方吧。我想。要不小寒去東北吧。基層。要是還想在企業裏做一些事情。要不。去找尉強他叔叔”?志雙忽然說道。

    “唔。是個好主意。可是……東北忒冷啊”!蕭家集。連冬天都不怎麼結冰的。一下子就去了東北。蕭寒卻是擔心自己能不能適應了。

    “我記的……你比尉強還要禁的住凍呢。去東北怕什麼。讓尉強給你弄一盤大火炕。在弄上火牆什麼的。我再把我家老頭子的狐狸皮大皮給你。那也就差不多了吧”?小徐倒是贊同志雙的意見。於是。蕭寒未來幾年的路。就這樣在一陣嬉鬧中。定了下來。

    “也好。這次呢。正好和尉強一起回去。啊。好多年都沒見小妹姐了。這下正好去看看”!東北麼?前生後世都沒去過呢。倒是感覺新鮮的緊了。蕭寒對自己的未來路程。卻是起了有趣的心思。

    “不光是尉強吧。還有光蛋子呢。嘿嘿。聽說。人家和小妹都要結婚了呀。你這次去。算是帶著任務去的。你可的完成好了呀”!志雙和小徐幾乎是異口同聲了。

    “啊。還有這樣的好事兒呢?那行。不過。怎麼也的敲光蛋子一下吧。今天是不是要去吃他”?蕭寒手撫著下巴。陰森的說道。

    “拉倒吧。他才幾塊錢的津貼呀。你們哥倆還有剝削這等窮人的心思麼?要我看啊。今天。是你們哥倆出血的時間到了。嗯嗯。走了。新全聚德去者”!沒想到。小徐卻打起了抱不平。讓這倆資本家消了打劫窮光蛋的念頭。

    ※※※※※※※※※※※※※※

    五月的遼城正是氣候最好的時候。就連街邊打鬧的孩子們。都因著衣物的輕薄變的更加靈動。一早上起來。小街的兩遍就冒起了一陣陣的煙氣。那是小商販們都趁早出攤。這條街。竟然有了後世風味一條街的氣象。

    曹玲玲手裏團著一個尼龍絲編織的網兜兒。推著自行車來到了小街的街口兒。因為裏邊行人如織的緣故。她只好把心愛的自行車放到了街口兒。細心的鎖上之後。來到了一個炸油條的小攤前準備買早點回去。一家人都在廠子裏上班兒。又是三班倒。倒是懶的早起來就鼓搗飯食了。好在臨近小街。這裏的飯食又不貴。索性省了事。

    “玲玲。來買早點啊”!對面走過來的中年婦女和曹玲玲家都住在廠家屬院。又和曹玲玲的媽媽是老同事。見面的時候。隨意的招呼卻充滿了親切。

    “魏阿姨。您也是來買油條的”?曹玲玲禮貌的問候了一聲之後。和魏淑芬嘮起了家常。

    “是啊。你連叔叔昨晚搶修設備。直到今天早晨才算是完活兒。這不嘛。一早起就嚷嚷餓的厲害。我趕緊出來給人家買吃喝啦”!

    “修好了嗎”?昨天設備出現故障正好是曹玲玲當班兒。這下好了。機器故障。剛接班就下班了羡慕的剛剛下班兒的四點班兒一個勁的哀嚎。現在呢。早起就修好了設備。看起來。大白班的傢伙們也的羡慕的流口水了。

    “湊合能用吧。就咱那用了快二百年的老機器。能湊合用。我就真佩服他們機修上的機修工了。呵呵。我走啦啊。要不你連叔叔等急了。回頭能揍我”!魏淑芬爽朗的一笑。從一邊推過了自己的自行車。鈴鈴的車鈴聲中。飛速的遠去。

    “唔。但願今天接班的時候。機器還是壞的。那我就可以去看《紅丹》啦”!一邊將小販用草紙包起來的油條裝到網兜裏。曹玲玲一邊小聲的嘟囔著。這幾天。影院裏正播映蔣黎黎主演的影片紅牡丹。聽說。那紅牡丹從高樓的窗戶上就能跳到下邊等候的馬背上。那麼高呢。蔣黎黎怎麼做到的?

    正嘟囔著呢。曹玲玲猛一抬頭。卻看到三個人從小街的丁字路口那邊走了過來。中間的。不正是自己所在這個廠的廠辦主任孫科麼?

    “鈴鈴!你爸昨天晚上沒回去吧”?孫科看到了曹玲玲。大聲的問道。

    “沒啊。不是設備壞了嘛。他能回去”?曹玲玲笑著回答。曹玲玲的爸爸曹大民是車間書記。車間的設備故障。他作為車間的一把手兒。照例是要在現場指揮搶修的。孫科這樣問。間接的就是在問設備修好了沒有呢。

    說話間。曹玲玲也看了看孫科陪的那兩個人。呀。這小子的個頭兒可真高呀!曹玲玲忍不住在心裏驚歎了一聲。站在孫科身邊的那個小夥子。面目俊的一塌糊塗不說。那個頭兒。比孫科都高出了一大截子。看樣子。怕不有兩米呢?

    “這樣的話。昨天一車間的設備肯定就沒有修好。不知現在怎樣了啊。一車間的設備是最老的。據說都有百年的歷史了呢。蕭廠長。她爸爸是一車間的車間書記。叫曹尚坤。一名勤懇的老黨員。四野的老兵。遼沈戰役中腿部受傷。後來就到了廠子裏了。別看只是個老戰士出身。技術上肯鑽的很呢。頂的上一個機修技術員了都”!
teasu0587 發表於 2009-9-23 11:13
第三一九章 詭異的早晨

    輕盈的跨上了自行車,曹玲玲的心中卻難免疑惑,孫科長叫那高個子青年做蕭廠長,難道是廠裏來的新廠長麼?可真夠年輕的呢,看年歲,也就和自己差不多。

    離著廠區不遠,大約也就兩三百米的地方就是一條深深的水溝,水溝上的一座不大的石橋,連著的就是機械廠的生活區,曹玲玲臨進胡同,打了一個響鈴,熟練的拐過了彎兒,那幾塊雨天墊腳的青磚根本就構不成阻礙,就這條胡同,曹玲玲從記事起,都不知道走過多少趟了。

    “爸,你怎麼不多睡會兒呀”!將自行車挨著院門放好,隨手鎖上之後,卻看到父親曹尚坤正蹲在屋門口,對著井池刷牙,便關心的問了一聲。

    “睡不著”!含混的答應了女兒一句,曹尚坤從杯子裏吸了一口水,嘩啦啦的漱起了嘴。

    “妮兒,油條買回來啦”!曹玲玲的母親從屋中走了出來,手裏端著一個瓦盆,那裏邊是半盆高粱米粥。

    “嗯,買來了,媽,我哥起來了沒”?

    “起了,剛才還和你爸說話來著,喲,你怎麼還買了豆漿啊,我都做了米粥了”……看到女兒還提著一把鐵皮暖壺,曹玲玲的母親不禁埋怨了一聲。

    “哈,有豆漿喝喲!媽!白糖放哪兒啦”!從前邊小屋的後窗裏探出一顆腦袋,興奮的歡呼了一聲,隨即大聲的問道。

    “在灶台邊上的罐子裏,你少擱點兒,剩的不多了”!那還是去年老曹同志和曹玲玲的防暑降溫的白糖呢,曹玲玲的母親省吃儉用的,湊合到了現在,距離瑕疵白糖還有幾個月,不由得擔心兒子吃太多,趕緊囑咐道。

    “今年白糖的時候,你少給我姥爺拿一些就夠咱吃啦,就知道緊著我”!

    “你個王八羔子,說什麼呢”!漱完口的曹尚坤聞言罵道,比起女兒來,自家這個小子,真不讓人省心,好吃懶做還不說,跟女兒相比,卻是少了幾分蕭敬之心,虧得老岳父老岳母的還把他當寶貝兒,都是他們慣得!

    “姥爺姥姥養幾隻雞下了蛋自己都捨不得吃。巴巴地給你送來。發了白糖給他們送點過去又怎麼啦”!曹玲玲最不滿意地就是哥哥這條兒。見了吃喝。連親情都扔到一邊兒。

    “操。那前年老坑(乾旱年月。水塘裏水位過低)地時候。我不是還給他們送過魚……”曹建設嘟囓了一句。卻不敢大聲。老子還在家呢。一不小心就會挨揍。

    “建設呀。你說你咋這樣。你姥爺姥姥地多疼你……”曹玲玲地母親生在農村。不過倒是離著遼城不遠。當初之所以嫁給曹尚坤。大多是因為能夠給解決農村戶口地原因。只是多年下來之後。兩口子地感情卻是越來越深了。陳小敏早就沒了當初地委屈。更是理解了當年父母地苦心。雖則父母在農村。可這些年。卻幫了這邊不少。尤其是幫著帶孩子。都趕上自己地孫子孫女親了。可偏生自己這兒子。天生就是一隻白眼狼。半點都不知道感恩。

    “甭理他。對了。昨天夜班。老湯一人給了幾捆掛麵。咱家都身體力壯地。吃那幹啥。趕明兒。給他姥爺送去”!曹尚坤橫了曹建設一眼。對妻子說道。

    “誒。明後個地。小軍就興許來。到時候我讓他帶回去”!陳小敏答應了一聲。看了看正在撇嘴地兒子。心情沉鬱地回到了屋中。這時候。曹玲玲已經放下了油條等物。折返回來對父親問道:“爸。您知道不?咱廠是不是調來了一個新廠長”?

    “不知道。新廠長麼?唉。咱這廠子地領導是越來越多啦”!曹尚坤一愣。搖了搖頭說道。僅僅一個一千來人地機械廠。大大小小地脫產幹部都上百人。這樣下去。都是誰幹活兒喲!

    “玲子!你見到你們新廠長了”?曹建設這時候早就顛顛的一通忙和了,端著一個細瓷的大碗,手裏捏著一把油條,蹲在了門口,有趣的問道。

    “應該是吧,孫科陪著,說話的時候是叫廠長來著,唔,好年輕呢,能有我大”?曹玲玲的眼前,又閃過了那張英俊的面龐,那高大的身材,卻不覺得粗壯,倒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嗯,跟孫技術員差不多,不對,比孫技術員還多了點什麼,曹玲玲想像著那位蕭廠長的樣貌,不禁有些癡了,整個遼城,自己還沒見過誰像他呢。

    “媽,爸!看看嘿!咱玲子是不是思春了,咋提起了新廠長就掉了魂兒呢”!曹建設看著妹妹失神的樣子,咧著嘴調侃道。

    “吃你的吧,吃完趕緊滾蛋,上你的班兒去”!曹尚坤忍不住罵了一聲,抬腳撥了撥他,“滾一邊去”!

    “喲,爸,您可別摔著,就您這腿腳,還金雞獨立呢”?知道這句話說出來就是惹禍,將手裏的大碗往地上一放,嗖的一下就跑到了門口,推起了自己的自行車就往外走,可走了幾步,又站住腳對曹玲玲說道:“玲子,給哥騎一下新車”?

    “你快去上班吧,那輛車是妮兒的命根子呢,不能給你禍禍”!陳小敏無奈的聲音傳來,隨後的,則是曹尚坤的一聲大喝:“滾”!

    “得,閨女是親的,我他媽的是後的”!啐了一口唾沫,曹建設悻悻的推車走出了門口,他跟曹尚坤和妹妹並沒有在一個廠上班,要多走幾裏路,在同屬遼城鋼鐵廠的下屬廠子,紙箱廠。

    遼城鋼鐵廠雖然座落於遼城,卻不是遼城的市屬企業,卻是直轄於省工業廳,只不過呢,在行政級別上,卻與工業廳平級,這也是歷史原因造成的。

    新中國成立初期,我國行政區劃歷史上的大行政區的設置。大行政區(簡稱大區)是新中國成立初期在地方設置的一級政權機構,是由黨的機構逐漸演變為行政機構的。它既是中央人民政府的派出機關,也是地方政權的最高機構,領導著大行政區內各省、自治區、直轄市人民政府的工作。

    它們作為黨中央的地方代表機關,代表中央領導某一區或數省黨的工作。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時期,黨在全國先後設立了十幾個中央局,如陝甘寧邊區中央局、西北局、北方局、晉察冀中央局、華北局、華東局、東北局、鄂豫中央局、中原局、中南局、西南局等。後經過合併重組,到1949年形成了西北、華北、華東和西南六大局。

    而遼城鋼鐵廠,在當年撤銷大區之前,率屬於東北工業局,插銷大區之後,因其戰略重要性,便歸屬了工業部,後來幾經輾轉,最後還是歸到了地方,卻造成了目前這種和主管單位平級的現象。

    蕭寒這次被鄭老“逼著”下基層,可他在東省政策研究室的時候,別的不說,其行政級別卻到了正處,這要是下到地方,就應該主持一個縣的全面工作,好傢伙,一個22歲的縣長或縣委書記,也真是駭人聽聞了些,幾經思忖之後,有關部門乾脆滿足了蕭寒要到企業工作的願望,將他安排到了遼城鋼鐵廠,而下基層,照例是要提升半格的,於是乎,在提升了半格之後,蕭寒被組織部門任命為遼城鋼鐵長的副廠長,又於是乎,又震暈了遼城鋼廠的一干領導層,當然,這些事情,是曹尚坤這個層次不能體會到的。

    實際上,蕭寒對自己的級別並不看重,不管是在東省的正處還是遼省的副廳,在他眼裏也沒什麼區別,別人呢,唉怎麼震驚就怎麼震驚,反正他自己是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一些具體的事情的,而有關部門的安排,倒是很合蕭寒的心意,於是,新中國最年輕的副廳級幹部蕭寒同志,在將莊岩和方醫生一家送回墾豐之後,立馬就走馬上任了,臨來之前,就連蕭國華都嘖嘖讚歎,自己苦幹了十幾年,卻僅僅比自家的小子高半級,這也真是令人驚歎了。

    “蕭廠長,這就是咱們的職工食堂,現在正是飯點兒,咱們就在這兒吃一點吧”!儘管孫科口稱著蕭廠長,其實呢,就是他這個機械廠的中層都不曉得自己接待的這位年輕得嚇人的廠長是個什麼級別的廠長,在遼城鋼鐵廠這個集團化的大企業中,既有著與省廳平級的廳級廠長,也有著機械廠廠長這樣的正處級,以下,諸如紙箱廠那種小廠子的廠長,行政級別還是科級的機構,不過呢,按照上邊下的檔,孫科倒是不會認為這位年輕的小廠長是科級,卻是怎麼也沒想到蕭寒的行政級別是副廳罷了,在他的心目中,二十來歲的副處級,就已經夠讓他這個四十多歲還在處級上苦熬的“老傢伙”豔羨不已了。

    “好的,早起跑了一大圈兒,現在還真是餓了呢”!蕭寒點點頭,倒也不會跟人擺架子,笑著應了一聲之後對身邊的崔曉光說道:“崔哥,吃完了飯你就回總廠吧,我在這兒也要待一段時間呢,你也用不著老跟著我”。

    “蕭廠長,這樣不好吧,臨來之前,龔主任可是吩咐我了,讓我一路跟隨您,照顧好您呢,要是我這樣回去,龔主任回頭還不得拆了我呀”!作為小車班的司機,消息那不是一般的靈通,在蕭寒剛來那陣在領導層引的震撼,他多多少少都知曉一些,這次跟隨蕭寒來基層調研,臨來之前更是給總廠總務辦的龔主任私下囑咐了多遍,曉得眼前這個比自己還小了十來歲的小青年兒是個很敏感的大人物,哪里會有半點的輕忽。

    “你跟龔主任就說是我讓你回去的,總廠的車也不多,而事情卻很多,我長期的霸佔著一輛車,豈不是要耽擱工作麼,放心吧,要是有什麼事需要的話,我會給龔主任打電話,再找您下來就是”!讓一輛專車跟著自己?那自己豈不是故意來自招搖的麼?

    “這樣啊,那您還是給龔主任先打個電話吧,您不知道,林來之前,主任可是囑咐了我再三呢,嘿嘿,您雖然也是我的領導,可龔主任卻是我們的頂頭上司喲”!崔曉光嘿嘿一笑,這樣說卻不會讓蕭寒誤會是他指揮不動自己。

    “也好,等回頭我給龔主任打電話”!蕭寒不以為意的坐了下來,隨意的打量了一下這個餐廳,嗯,寬敞倒是很寬敞,只是年頭有些多了,牆上的白灰牆皮都變成了黃灰色。

    “這個餐廳還是建廠之初一起建的,二十多年啦,雖然結構上還好,就是顯得老舊了些”。孫科看蕭寒端詳這個飯廳,笑著給蕭寒介紹著。

    “雖然老舊,可在職工用餐的時候也能夠遮風擋雨,給職工們提供一個比較舒適的用餐環境,這就可以了”。二十多年的老廠,自然到處都會顯得老舊,對於這一點,蕭寒怎麼會放在心上。

    “早餐是麵條和饅頭,菜呢,也只有黃豆炒鹹菜絲,蕭廠長,您先坐著,我去給您打飯,在餐廳就餐,得花錢票的”!孫科從衣兜中掏出了工作證,打開來,上邊的塑膠皮裏夾著幾張紅綠的塑膠錢票。

    “我跟您去,一起端回來”!崔曉光也站起來,跟著孫科往打飯口兒走去了。

    這個食堂裏的座位並不多,就在這邊的角落裏排著有幾個,大多數的工人打了飯菜之後就在一邊找個地方蹲著湊合了,卻沒有誰會坐到這邊來,蕭寒想了想,大約這幾個座位是給廠裏的領導層準備的吧,普通工人,卻是不會坐到這邊兒來的。

    飯口那的人還真不少,看起來孫科和崔曉光還要等一會兒才能回來,蕭寒索性坐在那裏,打量著餐廳中吃飯的這些工人,看來,精神狀態還是很不錯的,雖然沒有大聲,可小聲的說笑,也有一種輕鬆愜意的感受。

    “喂喂喂,哥們兒,你新來的”?一個小青工也不知啥時候注意到了蕭寒,在蕭寒不注意的時候,湊到了蕭寒的跟前,一邊呼嚕嚕的吸著麵條兒,一邊審視著蕭寒,笑嘻嘻的問道。

    “啊,是啊,昨天才到的廠子”!蕭寒也笑著回答。

    “怎麼沒去打飯?是不是沒換到錢票啊,喏,我這裏就有,你先拿去用,下次記著還給我就成”!小青工一腳踩在條椅上,換一邊吸著麵條一邊從工作服口袋裏掏出了一張飯票,遞給了蕭寒說道。

    “你要是找不到我呢,給餐廳的伙食員也行,告訴他,就說是還高三兒的,他們就知道,對了,你分在了幾車間”?小傢伙挺熱情,看樣子,比蕭寒應該要小,頂多也就十八九歲吧,笑嘻嘻的挺討人喜歡,人也表現的挺大方,就這幾句話,卻引起了蕭寒的好感。

    “還沒分呢,嗯……幾車間比較好呢”?蕭寒笑著問道,伸手還拿起了那張面值兩元的飯票。

    “你可問對了,廠裏的六個車間,我是串遍了的,要說哪個車間好,問我最清楚,不過……哥們兒。看你的樣子你是個文化人兒,是不是新分來的大學生啊,那樣建議你去三車間”!高三兒打量著蕭寒說道。

    “哦?為什麼三車間好”?

    “三車間是機床車間啊,綜合性車間,在三車間幹出來,再到哪個車間都能行了,不像一車間只有滾齒設備,二車間只是打磨設備啊,我跟你說吧,別的車間,你頂多也就是學到一兩門技術,而三車間車床、刨床、銑床什麼的都是全的,學出來,你就是全活兒,看你這樣子也不像是上邊有人的,要不,你也不會大模大樣的坐在領導席這裏來,雖然是大學生……嘿嘿,那你也得先下車間才行,我們勞廠長他一準兒這麼安排”!說話間,高三的聲音壓的就低了,回頭四下瞅了瞅,用手背一抹嘴兒說道:“沒人呢,只能下車間,有人的才會留後勤,唉,不說了,我吃好了,你也去打飯吧!我走了”!

    這人還真不是一般的有趣,剛見面,連對方是誰都不曉得,卻借出了兩元的錢票,要知道就他這種小青工,一個月的工資也就是一百多,能做到這樣子,還真不容易呢,也許自己長的帶人緣?蕭寒看著高三晃晃悠悠的背影,好笑的想到。

    “蕭廠長,讓您久等啦”!高三剛走不久,孫科和崔曉光就端著大碗拎著盛饅頭的網兜走了過來,未曾坐下,先道歉。

    “沒事兒,也沒等多久啊”!蕭寒笑了笑,接過了崔曉光遞過來的湯碗,往一邊挪了挪說道。

    “早晨吃飯的人多,有白班兒的呢,還有昨夜夜班的,剛才,還是跟管理員走了個後門兒才這麼快的呢,要是平常,我們後勤上吃飯,得等過了這個高峰期才會過來,蕭廠長,您嘗嘗我們這兒蒸的饅頭,這可是一絕啊,喧騰的很呢”!孫科說話間遞過來一個雪白的饅頭說道。

    “好,一起吃吧,嗯,孫主任,今天勞廠長回來是麼”?蕭寒接過饅頭,隨口問道。

    “嗯,按說應該回來,他丈母娘出殯,就他那性子,能去冒個頭兒就不錯啦,肯定不會在那守著的,不行的話,我找人去尋下他,讓他回來就是”!孫科點點頭,笑著說道。

    “也不用,丈母娘出殯這事兒可不小,讓他忙吧,不是還有別的廠長呢嘛,我隨便看看就行”!

    “別的廠長啊,您還是等勞廠長回來吧”!孫科支吾了一下,說道。

    故意的低下頭,吃著麵條也不說話,雖然孫科小心翼翼,但是蕭寒卻看得出來,在這個廠,勞廠長可謂一手遮天,在他不在場的情況下,自己這個上級來員都得不到好的招待,比如昨天來的時候就是在食堂用的餐,而今早也是,而自己呢,怎麼都是坐著總廠的小車下來的,孫科這樣招待,顯然是因為勞廠長沒在,別人,是做不得主的,當然,怎麼招待,蕭寒看重的卻不是這個,比如眼前的麵條饅頭,吃著還是很舒心的。

    “孫主任!吃飯呢啊”!就在這時候,一個無比謙卑的聲音霍得在蕭寒的身邊響起,蕭寒一抬頭,一個幾乎都要躬到地上的身影正站在孫科的旁邊。

    “老宋啊,你那個事情呢,我已經知道了,有時間就給你辦,你呀,就不要整天的追著我的屁股跑了,你看看,這是咱上級來的領導,我正陪著吃飯呢,你的事情總不能在這兒說吧?等等吧,再說,勞廠長也不在家”!孫科這時候,卻不像和蕭寒說話那樣了,很有一種領導幹部的氣勢,於是,叫老宋這人的咬,躬得更厲害了。

    “孫主任,呵呵呵呵,上級在這兒不是更好嘛,也和咱們上邊反應反應,這底下的工人這麼困難,是不是能夠特事特辦給抓緊的解決了?咱們廠也就我這一個困難戶兒,要是給我解決了困難,你們領導不也是少了麻煩,嘿嘿嘿,孫主任,這位領導是哪里來的呀”!一臉的諂笑,躬著腰,可話語之間卻是飽含古怪。

    “老宋?你看你,孫主任那裏正陪著客人呢,你就不要在那邊打攪了嘛,讓客人都吃不好飯,這邊來,有事和我說”!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從門口走了過來,歉意的沖蕭寒笑了笑,隨即板起臉來對老宋說道。

    “喲,毛書記,要不是實在受不下去去餓了,我哪里敢來打攪孫主任啊,再說了,都到食堂裏邊來吃飯了,也不是啥重要客人不是?要不咋沒去糧局飯店呢?我這事情可要緊,性命交關啊,毛書記,您行行好唄,抬抬手讓俺過去,只要俺過得去,咋也不會來麻煩領導”!老宋依舊是一臉謙卑的笑容,點頭哈腰的在那女人的跟前說著話,隨即掃過一眼,蕭寒看到的卻是一種令人厭煩的輕蔑。

    “老宋,你怎麼這麼說話呢,走走走,跟我到那邊去說去,你放心,對於困難的工人,廠子裏終究是會給你解決的,你這樣說怪話兒就能辦成事情了,走了”!

    “呀,毛書記,您吃好了”?老宋給那女人招呼了過去之後,還是那種謙卑至極的語調,哈腰向那女人問好道。

    “吃什麼呀,有你宋蘑菇在這兒,我就是餓得頭昏昏,也得把你的事情先辦起來不是,走吧,到我辦公室去說話”!女人微微一笑,沖著蕭寒這邊點點頭,雖然已經是三十多歲的人了,可那眉,那眼,依舊是那樣的嫵媚。

    “喲,這可好,能就近跟您毛書記說話兒,我老宋可樂不得呢,孫主任,我先跟毛書記去談我的事情,您呢,也勢必要往心裏去去,省的我拖著這個破身子還得一趟一趟的跑來找,你煩呢,我也煩的不行”!

    “走吧,啥時候你宋景仁也變得這麼嘮叨了?記得剛知道你的時候,挺痛快的一個人兒啊”!那叫做毛書記的女人,嘻嘻一笑,在老宋的後背拍了一下,別看她是個女人,可那身材,怎麼也有一米七還多?姓宋的站在她的身邊,愈顯得猥瑣了。

    “蕭廠長,呵呵,讓您見笑了,這宋景仁啊,原本……”雖然蕭寒並沒有表現出怎麼注意來,可那姓宋的和毛書記走出門之後,孫科還是笑著打算解釋,剛說到這裏,就聽到外邊一陣慌亂,就聽有人大聲的叫著:“孫主任就在食堂裏呢,快讓他安排車”!
teasu0587 發表於 2009-9-24 00:44
第三二〇章 事故和態度

    聽到外邊有人招呼自己,孫科趕緊站起來往外邊看,只看一眼,孫科的臉上就變了顏色,撂下了飯碗就跑了出去,在食堂的大門口,一群人連拉帶拽的抬著一個人沖了過來,隱約間,尚能看到那人的身上正在淌著血,一路跑來,地面上還滴滴答答的流了不少。

    “這……這是怎麼回事”!孫科大聲的問道。

    “孫主任,剛剛試設備的時候,鏈突然崩斷,小和的手臂怕是要廢了”!有人驚惶的說道。

    “怎麼這麼不小心,那鏈上的安全罩呢”?孫科抱怨了一聲,隨即貓下腰去,對給抬著的那人大聲的說道:“小和,咬咬牙堅持住,這就送你去醫院”!

    “孫主任,得趕快呀,要不然小和的這條胳膊真的要廢了呀,廠裏的車呢”?

    “廠子裏的車派出去有事做了,這樣吧,趕緊去開叉車,雖然慢了一些,可勝在穩當”!孫科搓了一下手,隨即想到了辦法。

    “叉……叉車?那玩意兒咋運傷患呢,往哪兒坐呀,再說,這麼老遠呢”!有人當時驚詫的問道。

    “那總比跑著去強吧”!孫科惱怒的一揮手,“耽擱不得了,趕緊著”!

    “孫主任,讓崔哥開車送一趟吧,要不真就耽擱啦”!這時候,蕭寒也跑了出來,見孫科為車為難,急忙說道。

    “啊,也好,幸好蕭廠長在這兒,要不……”孫科沖著抬人的那幾個青工大聲的吩咐了一聲:“你們幾個,趕緊抬著人往門口趕,用蕭廠長的車”!

    給人們抬在中間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此時已經失去了知覺,一條右臂搭在胸前,衣袖破碎,整個胳膊除了連著一些皮肉,從肩部一下給直接的絞開了,白森森的骨頭支楞出來,讓人看了眼暈,不光胳膊,這人的臉上和頭部,也血糊糊的,不知是受了傷還是染上去的。

    “崔哥。你趕緊去開咱地車。送這名工友去醫院”!蕭寒對跟著自己跑出來地崔曉光說道。

    “蕭廠長。這……好吧”!崔曉光猶豫了一下。又看了看那名胳膊嚴重受傷地工人。點點頭。轉身沖著門口跑去了。他們地那輛車。還停在外邊地招待所門口呢。

    “長力。跟著照顧小和,小心點,別在摔著了,碰著了。志山跟我到辦公室。從財物那兒拿上錢。直接去市醫院”!孫科有條不紊地安排著。

    就一會兒地功夫。那叫小和地工人身體下。地面上已經積了一灘血。隨著時間地推移。小夥子地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這樣下去不行。得緊急處理一下。要不。光流血都能把人給流死”!蕭寒一撥拉圍在一邊地工人。擠到了跟前說道。

    “處理。怎麼處理”?孫科現在已經是滿頭大汗。聞言一愣說道。“咱廠裏沒有衛生員……”

    “我學過一些,先簡單的處理一下,最主要的是要止血,眼前也沒有別的辦法了,誰有繩子,只要能綁住傷患的胳膊就行!”既然沒有衛生員,就根本談不上止血帶了,也只有用其他的代替品湊合,好在蕭寒學過一些緊急處理的知識,並且在地震搶險中還實際操作過,接過來別人送過來的一條綁帶,抓起了傷患的胳膊對圍觀的工人說道:“誰幫我一下”?

    “我來”!不知啥時候,高三卻湊到了蕭寒的身後,聽蕭寒找人,趕緊鑽了出來,小心的將小和的胳膊抬起來,看著蕭寒說道:“是這樣不”?

    “嗯”!蕭寒點點頭,就在剛才找人的時候,被這幅鮮血淋漓的場景給嚇住的工人們都往後縮,這小子能這時候挺身而出,也算不錯了,顧不得多說,用綁帶當止血帶用,死死的匝住了小和的胳膊,直到這時候,那汨汨流出的鮮血才變得緩和了。

    “走,趕緊往門口抬”!孫科也顧不得和蕭寒說什麼了,匆匆的帶人取了錢過來,大聲的對工人們說道。

    崔曉光的動作也很迅速,當這幫人抬著傷患來到門口的時候,他已經將車開到了,掉了頭將車門打開,低聲的對孫科說道:“找點東西墊上一點,別弄得滿車都是血”!

    “算了,等回來再洗車吧,現在哪里去找墊著的東西”!蕭寒揮揮手,對那幾個抬著傷患的工人說道,“小心一些,將傷患放車上”!

    一輛車也擠不下幾個人,蕭寒和孫科都沒有跟上去,而是由車間的工段長拿著錢跟著車去了,看著呼嘯而去的車子背影,孫科長出了一口氣,隨即看到蕭寒滿手鮮血,趕緊說道:“蕭廠長,虧了您了,走吧,跟我到辦公室那邊去洗手”!

    “這名工人失血很多,不知道血型怎樣呢,孫主任,要做好讓工人們獻血的準備”!跟著孫科來到了廠辦,打了一盆冷水之後,蕭寒一邊洗手一邊說道。

    “這個沒問題,一旦需要,隨時都有人,蕭廠長,您看這事兒鬧得”!孫科拿了一條毛巾遞給了蕭寒,歉然的說道。

    “沒關係,只要是工廠,總免不了一些生產事故的,所以說,安全生產是我們企業所有工作的重中之重”!

    “對對對,蕭廠長,您坐”!孫科接過了蕭寒用完的毛巾,客氣的讓蕭寒先坐下,隨即沖門外叫了一聲:“小周!在呢沒?怎麼沒有開水呀”!

    “啊,我正在灌呢,孫主任,我這就拿過去”!外邊一個柔柔的聲音傳來,隨即一個是十八九的女孩子拎著兩個暖壺從一邊拐了過來,“開水爐燒得晚了些”。

    “給蕭廠長倒杯茶,這一大早的,連飯都沒吃好”!孫科吩咐了一聲,隨即對蕭寒說道:“蕭廠長,您先坐一會兒,我呢,趕緊想辦法給勞廠長帶信兒,出了這麼大的事故,他不在可不行”!

    “哦,你先忙,我坐一會就可以了”!蕭寒趕緊說道,作為一個基層長的長班主任,那幾乎就是這個廠子的後勤大總管,事情瑣碎繁雜,這個時候,蕭寒自是不會在意孫科陪不陪著,自己下來走這麼一圈兒,實際上真的是在給下邊的基層同志添麻煩呢。

    “謝謝您的理解和支持啊,小周,陪著蕭廠長在這裏說會話,蕭廠長是來咱廠調研的,一些情況,你先給蕭廠長介紹一下,我得先去車間瞭解情況了,現場,還亂糟糟呢”!孫科和蕭寒握了一下手,轉身拿了筆記本匆匆的走了出去。

    “蕭廠長,您喝茶”!小周這時候到了一杯茶。恩,紙袋裝的天津苿莉花茶,這一杯 茶葉還很多。

    “好的,你先放下吧”!點點頭,蕭寒說道。

    “茶不好,可廠辦也只有這個了,要是戴廠長在這兒就好了,他那裏可是有好茶呢,是什麼碧螺春的”?莞爾一笑,露出了一顆可愛的小虎牙,小周歉意的對蕭寒說道,昨天就和蕭寒見過了,僅僅幾句話,蕭寒就知道,這個叫周小雨的女孩子的性格頗為開朗。

    “蕭廠長,昨晚睡的還好吧,我們的招待所雖然設施不太好,可勝在乾淨安寧,背後就是小涼山,就連總廠的領導過來,都誇說環境一流呢”!小周根本就是沒話找話說,要不是臨時出了事故,倒也輪不上她這個打字員來招待蕭寒。

    “嗯,是很不錯,小涼山有多高的海拔呀?這樣平地看上去,可高的嚇人呢,招待所就像是給壓在下邊一樣”!畢竟是年歲差不多,更何況蕭寒也不習慣擺什麼領導架勢,隨口和小周說著話,只當是消磨時間罷了。

    “哈哈哈,來晚了,來晚了,蕭廠長,怠慢怠慢啊”!就在這時候,門外一個爽朗的聲音傳來,緊跟著戴梓那龐大的身型就出現在門口兒,一邊道著歉意,一邊走過來和蕭寒握手。

    “沒什麼的,這您就已經提前了,喏,還差十幾分鐘呢”!蕭寒和戴梓寒暄了幾句,抬著胳膊指著腕子上的手錶說道。

    “喲,蕭廠長這塊表可真不錯,啥牌子的?應該不是老上海”?蕭寒也只是隨口那麼一說罷了,卻沒想到抬胳膊露出的手錶,引起了戴梓的興趣,這傢伙伸出猶如蒲扇的大手一把就拉住了蕭寒,看著蕭寒腕子上的那塊江詩丹唐讚歎的說道。

    “哦,這塊表,還是我的一位老朋友送的呢”,蕭寒淡然說道,這款江詩丹唐超薄表,還是在法國開演唱會的前夕,一位身份特殊的歌迷送給蕭寒的。

    “看上去真漂亮啊”!小周貓下腰,雙手拄著膝蓋一臉的豔羨。

    “怎麼了,眼饞了?眼饞的話趕緊找個好婆家吧,讓他們把三大件都給準備齊了,嗯,表呢,就按照蕭廠長這表的牌子來”!

    “嗯,我看行,蕭廠長,您這塊表啥牌子的?都是外國字母呢,是不是羅馬錶啊”?小周顯然是很被這塊江詩丹唐所吸引,要不是顧及彼此的身份,怕就要伸手來撫摸了。

    “哈,不是羅馬,是江詩丹唐,不過呢,都是產自瑞士的”!蕭寒大方的將腕子上的手錶摘下來,遞給了一邊眼都看圓了的戴梓說道。

    “不明白,我們家隔壁的一個姐姐,他婆家給買的是歐米伽,聽說,比羅馬錶還貴,我呀,也沒有那麼高的要求,自行車呢,鳳凰的就好,手錶要羅馬,縫機就蜜蜂了,呵呵呵”!小周往一邊歪了歪,湊到了戴梓的跟前,細聲細氣的說道。

    “老天爺,你這要求還算簡單的了”!戴梓用大拇指在手錶的表鏡上摩挲著,嘴裏卻是在調侃著小周。

    “不過,我去看過羅馬錶了,唔,覺得那一款也不如蕭廠長的這塊好看呢,蕭廠長,您這塊表要是買的話,得多少錢哦,咱們這兒能買到麼”?小周給這塊表弄得都有點精神恍惚了,也是過來人,蕭寒當然知道這個年代,自己這塊手錶能給少女們造成怎樣的煩擾。

    “這款表屬於江詩丹唐特製的限量表,當然,本身這個廠子生產的數量就很有限,又是高端表,在國內,不容易見到”!這款表來自英國皇室,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夠擁有的,可這些蕭寒終究不能說,遂委婉的解釋道。

    “那我還是要羅馬好了”!小周卻是半點都不失望,隨即拍了一下手對戴梓說道:“呀,戴廠長,剛才我還說呢,咱們廠辦的茶葉呢,只有這種苿莉花,怕蕭廠長根本就喝不下呢,要不,您來再貢獻一次?拿出您的碧螺春唄,我用兩袋換一撮怎麼樣”?

    “你這鬼丫頭,總是惦記著我那點茶葉,好吧好吧,不用你換,蕭廠長在這兒呢,我主動奉獻怎麼樣”?戴梓哈哈大笑,從身側的腰帶上摘下了一串鑰匙,遞給了小周說道:“就在我中間的抽屜裏,去拿吧”!

    “誒”!清脆的答應了一聲,小周笑嘻嘻的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就拿回來一個牛皮紙信封,重新給蕭寒換了茶水。

    “蕭廠長,嘗嘗吧,這是我一個江蘇的老戰友送給我的,他家就是在江蘇吳縣,不過呢,即便是他這當地人,都沒能搞到特級品,這個呢,不過是他們自飲的罷了,不過還是很不錯的”!戴梓指點著茶杯說道。

    “哦,那我好好的嘗嘗”!雖然蕭家集那邊也有品茶的習慣,那些年,由於老太爺的原因,蕭寒也搜羅過一些好茶,可他自己對於品茶足額缺少了造詣,也只是裝模作樣而已,不過戴梓這麼熱情,蕭寒也只好學著當初老太爺的樣子,嘬了一小口。

    “怎麼樣”?直直的盯著蕭寒的眼睛,戴梓期盼的問道。

    “啊,其實我也不怎麼懂茶的,呵呵”!不懂裝懂倒不如乾脆藏拙,蕭寒怕自己硬要裝品茶高手的話會給人戳穿的,與其這樣,還不如照直說。

    “哈哈哈”!聞言一愣之後,戴梓和小周都發出了爽朗的笑聲。

    “蕭廠長真是個直爽人,哈哈,這點茶葉還是我那老戰友三四年前來的時候給我的呢,其實吧,我平時都不怎麼喝的,我倒是最喜歡喝涼白開,根本就喝不出這澀了吧唧,苦了吧唧的所謂香茶有啥好處來,不過呢,凡是喝過我這茶葉的人,無不叫好,其實……這茶葉在去年夏天,我就發覺有些長毛兒,要不是我偷偷曬過呀,這茶葉早就不能喝了”!

    “我咋覺得有一股爛樹葉子味兒呢,原來早就長過毛了呀”!蕭寒給戴梓這一說,忍不住一口茶水噴到了座位旁邊的痰盂裏,抹去嘴角的水珠之後,苦著臉笑道。

    “嘿,我算是知道了呀,原來,你們也是那種不懂裝懂的,品茶品茶,還不是胡亂喝麼,老戴呀老戴,我可是被你忽悠過不是一次了,好好好,等今天中午的時候,我可得好好的罰你幾杯”!就在這時候,技術廠長蘇文和從外邊走了進來,對戴梓笑駡道。

    “你還差一些,要知道,我給你的還是曬過的呢,選的也是比較整的,工會的老姚知道不,他……哈哈,我給他長毛最多的那種,人家還讚歎呢,說啥,說我這茶葉當是頂級品,絨毫滿披喲”!戴梓的肥臉上肌肉亂竄,一下子又把屋裏的人給逗得哈哈大笑。

    “要是這麼說,興許你老戴這茶水,還具有清腸宣肺的功效呢,要是喝的人拉稀跑肚的,那豈不是要給人當成神品了麼”?

    幾個人在屋中說笑了一陣,對於這種情況,蕭寒也是故意的隨波逐流,既然下來了,就不能走馬觀花,而要踏踏實實的做些啥,還真得先融入進來,他不曉得這兩位副廠長在廠裏的工人受了嚴重的傷害之後如何還能這樣輕鬆,要知道,這倆人一個管生產,一個卻是管生產技術的。

    “老戴,剛才車間裏出了點事故,嗯,蕭廠長當時也在的”?笑過之後,蘇文和收起了笑容,對戴梓說道。

    “啊,是麼,剛才進廠的時候好像是聽誰說了,說一名工人給鏈絞斷了胳膊,叫啥,叫小和的,是不是老和他家的那個二小子啊”?戴梓也變得嚴肅了一些,在座位上挪動了一下,釋放了釋放自己的肚子,剛才和蕭寒湊一起說話,難免讓他那超常的肚子受委屈了。

    “嗯,就是老和家的,這老和呀,老實小心了一輩子,臨了呢,他這倆兒子卻把他一輩子的小心都給浪費了,這才剛進廠多長時間喲,老大傷了老二傷,我擔心,他還有個三丫頭也在廠子裏呢”?蘇文和抓了抓頭皮,坐到了蕭寒左手邊的沙發上,感歎著。

    “現在,也快到醫院了吧,不知道會怎樣,要是胳膊接不回來可怎麼辦,他家老大的腿還打著石膏呢,這下可好,老和老兩口就伺候倆傷兵”?戴梓嘖嘖感歎。

    “所以說,安全生產尤為重要,我聽說,那鏈外邊應該有安全罩?可事故發生的時候,那安全罩卻沒在原位,我想,如果不是這種原因,這次事故是完全能夠避免的吧”?蕭寒看著兩人混不在意的樣子,終究是忍不下去了,看著這兩位負責生產的廠領導問道。

    “呃,過程和原因我倒是還不曉得呢,是安全罩的問題?老戴,你來得早,去看了麼”?蘇文和聞言臉上的神情一滯,對戴梓問道。

    “還沒顧得呢,我也是剛到,既然有人這麼說了,我想也就差不多,那設備都是老設備了,缺了這個少那個的,那些罩子蓋子什麼的,有幾個是全的?還不都是敞開著嘛,以前我就說過,哪怕是咱自己做,也得將那些防護設備給裝上,可……唉!這回出了事兒,還一連兩起,長教訓吧”!

    “嗯,得好好的開個會了,安全生產,安全生產,自從有了這個廠子,都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了呀,可是呢,就是有那麼些工人,總是置若罔聞,現下可好,斷了胳膊腿兒,自己殘疾了,才想起後悔來,我準備向勞廠長建議,從下個月一號起,開展安全生產教育,組織一下安全生產大練兵”!

    “很有必要”!戴梓贊同的點頭,隨即問小周:“老勞今天還沒來”?

    “沒”!小周的臉上也沒了笑容,簡單的答了一句之後,提起了水壺對戴梓說道:“我去打開水吧,您屋裏的暖壺還是空著的”。

    “哦,去吧,唉……老勞也趕上多事之秋,這發送丈母娘(喪事的土語)也都快兩天了呀,沒想到這節骨眼上,又出了事情,等老勞回來,一準發火兒,車間的那幾個,就等著愛尅吧”!

    “要是尅人能挽回小和的胳膊,哪怕是尅得他們眼睛流汗,也值得,老蘇,咱們也其餘車間看看吧”?

    “嗯,是得去看看,蕭廠長,您先坐著,我們倆去車間看看去”!蘇文和站起來,笑著對蕭寒說道:“中午的時候咱去兩句飯店,也嘗嘗我們東北菜的味道,到了我們這兒,您南方人的口味呀,還得一段時間的適應呢”!

    “我也就不坐了,也跟你們二位到車間去看看”!蕭寒站起來說道。

    “啊,也好,咱們一起去”!戴梓和蘇文和對視了一眼,隨即戴梓點頭說道。

    “走吧,那小和是不是在四車間的?咱們就去四車間吧,瞭解一下情況”!蘇文和說道。

    “走,是四車間”!戴梓當先往門口走去,剛走到門口,小周拎著一把大鐵壺正巧趕到,看到三人都出了廠辦,遲疑著問道:“戴廠長,你們這是……”

    “哦,我們去車間看看,小周出事是四車間吧?“

    “是的,是四車間,嗯……戴廠長,您三位都去呀,要是去車間大的話,我那兒只有兩套工作服”?小周為難的說道。

    “喲,是啊,去車間穿咱這樣可不行,得戴安全帽呢,這樣吧,工作服呢,我就不穿了,安全帽倒是要來一頂,小周,安全帽總歸夠了吧”?戴梓習慣性的抓著頭皮說道。

    “安全帽麼?有,我這就給您幾位去拿哈”!小周想了想,匆匆的將水壺放到了廠辦的門裏邊,隨即走到了旁邊的一個房間,不一會兒,就拿出了三頂黃色的安全帽,遞給了蕭寒他們三個,隨即說道:“剛才,我好像看到勞廠長也過去了”!

    “啊,勞廠長回來了?那咱們也趕緊過去吧”!戴梓愣了一下,隨即匆匆的走下了樓梯,那雄壯的身姿,卻沒了剛來時的從容。

    “哎呀,老戴,你著什麼急嘛,慢點的,可別摔了你”!蘇文和喊了一聲,也想跟著下去,可看了看身邊的蕭寒,終於忍住,伸手虛引了一下,對蕭寒說道:“老勞的脾氣暴,興許這陣子已經在車間裏發火兒呢,要是老勞發火,可夠車間的那幫人喝一壺的,不趕過去看看勸勸的,還指不定鬧成什麼樣”!

    廠子的辦公區和生產區還有著一段距離,連接兩個區域的,是一條寬廣的林蔭路,茂密的枝葉將這條細石渣鋪成的道路遮掩的嚴嚴實實的,可以想像,如是在盛夏那是何等的涼爽了,可是現在走在這條路上的人全然不顧這些了,連工人們打招呼都來不及應付,匆匆的帶著蕭寒就往四車間那邊趕,蕭寒看得出,戴梓的額頭都已經見汗。

    急匆匆的趕到了三車間的門口,還未曾進門呢,就聽到裏邊一個慌亂的聲音傳了出來:“爸!爸!您聽我說……這事兒不賴我!哎喲”!隨即,車間門口的鐵皮門給撞的轟隆一響,一個高個子青年捂著腦袋像是給狼追的兔子一般竄了出來,緊隨其後的,卻是一根翻滾著砸過來的大號螺絲刀!
teasu0587 發表於 2009-9-25 08:09
第三二一章 蕭條還是逍遙?

    羅絲刀擦著那青年的太陽穴飛了過去,嚇得那青年一聲慘聲,跳著高就往蕭寒他們這邊跑過來了,一眼就看到了蕭寒他們,當時就叫了起來:“戴廠長!蘇廠長!我爸……我爸他要打死我呢”!

    “別胡說!好好的你爸打死你幹什麼,你怎麼惹了你爸了”?蘇文和順手攔住了這青年,最裏邊訓斥著,卻把這青年給藏到了自己的身後,這時候,車間的鐵門又是咚的一響,一個粗壯的身影從裏邊追了出來,手裏還提著一把大號的板子。

    “小齊,你給我過來”!呼呼的喘著粗氣,用手裏的板子指著已經藏到了蘇文和背後的青年叫道:“小王八蛋,你今天不過來老子和你沒完,你過來不”?

    “爸!真的不關我的是啊”!

    “不關你的事兒?那安全罩是誰摘下來沒有安裝上去的”?後邊這人五十多歲吧,頭已經花白,紫紅色的臉膛上溝溝壑壑就像是刀砍斧剁的一般,一雙眼睛尤為明亮,儘管都這麼大的歲數了,可那股子彪悍的虎氣,卻仍在這位的身上體現的十分分明。

    “哎呀,老勞,有什麼事情說就是了,怎麼能動這麼大的肝火喲,你把你手裏的扳手放下,咱們有事慢慢說就是了,這樣動傢伙可是會出事兒的”!蘇文和迎了上去,伸手就要從老勞的手裏奪下扳手。

    “老蘇,你甭管,今天我非削這小兔崽子一頓不可,要不是他不負責任,摘下安全罩卻不重新裝好,那小和怎麼會給鏈傷了胳膊”?老勞一扭身子,躲過了蘇文和去奪板子的手,恨恨的罵道:“爛泥扶不上牆的玩意兒,原本就不該讓他當這個工段長”!

    “爸!那安全罩根本就不是我摘掉的,都跟你說了,你還追著打我,我怎麼就不能當工段長了,和我一起參加工作的,人都當上車間主任了,我呢,就這麼廢物”?青年在蘇文和走過去奪扳手的時候,就已經四處尋摸藏身之處了,低著頭鑽來鑽去的,最終躲到了蕭寒的背後,嗯,以蕭寒的身材,擋著他還是綽綽有餘的,准是覺得自己已經躲好了吧,這才從蕭寒的身後探出了半邊腦瓜子抗聲說道。

    “你自己是塊什麼料你自己不曉得麼?整天的就知道尋思著當官,可這個領導你真的能做好麼?三天裏頭出了兩碼事兒,次次都給弄得冒血,你當的是工段長,不是獻血隊的隊長,從今天起,你呀,老老實實的當你的維修工吧,再讓你當下去,你們工段上就該沒有好人了”!老勞惡狠狠的看著這邊,神色間卻不光是氣憤,尚隱含著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懊惱。

    “老勞,你已經瞭解了情況了”?蘇文和也看了看這青年,隨即對老勞問道。

    “瞭解了,昨天他們給鏈輪換鍵的時候摘掉了安全罩,換完了之後卻沒能及時的裝上去,今天小和也沒注意就開了車,結果鏈崩斷,飛出來就把小和的胳膊給廢了,這個責任,就應該他這個當工段長的負,別說什麼安全罩不是他摘的,既然是領導,那就應該承擔起自己的責任來,老蘇你記著,今年上半年的獎金,把他給我免了”!老勞將手裏的扳手扔到了一邊,用手點著這邊罵道:“你看他那個樣兒,長頭還穿喇叭褲,怎麼看都像是漢奸,我怎麼養活了這麼一個玩意兒呢”?

    “年輕人誰不好美呀。有條件地話穿點打扮點也不算個啥。算了。事情都已經出了。他地工段長也讓你給免了。獎金也罰了半年地。差不多就行了啊。可不能在動手!雖然他是你女婿。可在廠子裏你畢竟還是廠領導呢不是”?蘇文和和戴梓兩個挨到了老勞地跟前。你一言他一語地勸慰著。

    “唉!都是慣壞了地。悔不當初呀”!看著猶自躲在蕭寒背後地青年。老勞懊悔地直砸自己地腦袋。紅著眼蹲了下來。伸手要掏煙。卻又想起了這是在車間門口。一把手將兜裏地紙煙給攥成了一團。長歎了一聲。

    “老勞。別太往心裏去了。咱們這麼大地廠子。生事故是很常見地呢。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總廠那邊新來地蕭廠長。昨天就到了咱們廠啦。正趕上你去送人。也沒見到”。隨即又給蕭寒介紹道:“蕭廠長。這就是我們地廠長。勞作宏”!

    “哦。蕭廠長你好。唉……這話說地。今個這事兒。我老勞真是丟臉嘍”!老勞聽了蘇文和地介紹。站起來走到蕭寒地跟前。伸手說道。

    “安全生產尤為重要。這需要在平常地工作當中常抓不懈才能盡可能地減少事故避免事故。不過。千防萬防卻防不勝防……”老勞握著蕭寒地手。慚愧地說道。

    “老勞。你也不要太過自責。事情已然出了。那就要總結教訓。從中吸取經驗之後。想著怎樣地改進安防工作。我相信。只要真正地重視起來。嚴格遵守安防規章和操作規程。這樣地事故。就能夠做到杜絕”!責任要追究。可自己剛來。也只是下來調研而已。倒是沒有必要對這樣地事故責任問題立馬就追究起來。還是按照程式來吧。蕭寒並不打算就參與進來。

    “嗯,我們這就組織開會,將這次事故當做一次反面的教育機會,爭取將壞事變成好事,大力的整頓安全生產秩序,老蘇,今天的會議就由你來主持怎麼樣,我現在心裏亂糟糟的,媽媽的,事情都趕到一塊兒了”!勞廠長放開了蕭寒的手,對蘇文和說道。

    “好的,這個會什麼時候開”?

    “明天吧,孫科現在正在做調查記錄,等結論出來,咱們就好好的總結一下這次的教訓,唉……可惜老和呀,兩個兒子,廢了一對,這讓我怎麼去見咱的老勞模喲”!勞廠長一拍大腿,隨即又想起了自己的姑爺,瞪著眼睛對那青年吼了一嗓子:“還不趕緊回家,拿錢買些東西,去看看小和,也去看看老和去”!

    “誒,爸,我這就去”!看來老泰山是不會再追超自己了,叫小齊的青年趕緊哈腰答應了一聲,從一邊的角落推出了自行車,飛也似的跑掉了。

    “走,去車間看看”!蕭寒見勞廠長已經安排妥當,也不多話,既然都不打算插手處理這件事了,索性就全部放開來,等小齊拋掉之後,指了指車間的鐵門說道。

    “嗯,好的,我們帶你參觀一下車間”!勞廠長點點頭,陪著蕭寒走進了車間。這時候,除了出事的那台設備,別的設備還都正常的進行著生產,蕭寒走到了一台設備的旁邊,從已經加工過的成品箱中拿起了一根絲杠仔細的端詳著,勞廠長隨手遞過了一把卡尺,同時介紹:“這是給農機廠生產的絲杠,嗯……是用在升降式耕犁上的”!

    蕭寒聽完一笑,所謂升降式耕犁,還是多年前他們父子在研製手扶拖拉機的配套設備的時候,自己憑著後世的記憶設計出來的呢,想到這裏,看著這根絲杠竟然覺得親近了不少,只是看著車間的生產規模,卻是遲疑著,照這種生產速度,這得生產多少台耕犁才能用完這麼多的絲杠?

    “勞廠長,咱們目前都是哪幾個車間在生產這種絲杠的?產量如何?具體是怎麼銷售的”?蕭寒一邊看著,一邊驚醒一些必要的詢問,很快就走到了車間的一頭兒,再過去就是別的車間了,既然有勞廠長作陪,蕭寒索性將相連的這幾個車間一氣的看了過來,看的過程中現,果然有著很多的設備處於閒置狀態,工人們操作著設備,也是有些懶洋洋的。

    “沒辦法,訂單就這些,根本就不需要全部開動”!勞廠長隨口解釋著。

    “那剩餘的工人們現在都在幹什麼”?

    “呵呵,儘量的都安排活計來做,喏,那邊正在平整場地,準備在那裏新建一處庫房……”勞廠長指點著院牆跟前的一群工人說道。

    “現在呀,咱們廠子主要是給兄弟廠生產一些配件什麼的,所以局限性很強,前些年還好一些,到了這兩年,唉,以銷定產施行之後,廠子裏的生產就有些蕭條了,讓大傢伙有力氣都沒處使啊,掙著工資,都覺得虧得慌。

    “咱們沒有對外承接一些生產麼“?蕭寒奇怪的問道。

    “對外?這個倒是沒想過,不過就是想也白想,咱們總廠不拿章程,下邊的小廠,哪個能做主“?勞廠長不以為然的說道,“新強縣的紡織設備廠倒是來過咱廠子,老蘇,是去年吧,我記得是去年來的,說是讓咱們幫忙生產那啥來著?我說我們做不了主,讓他們去找總廠,結果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了”!

    “蕭廠長是哪里人”?一路走來,倒是逍遙的很,興許是車間裏生產狀態的影響吧,就連參觀的這幾個人都變得悠閒了不少,卻是有心情嘮起了家常。

    “我呀,是江北臨清的老家,呵呵,也許你們也聽說過,墾豐”!蕭寒笑著說道。

    “哇,臨清啊,我從報紙上看到過,那可是新興的城市呢,新港、新鋼廠,街上跑的小型運輸車,就那種三個軲轆的,不就是臨清生產的嘛,工業很達”?戴梓卻是瞭解一些情況的,聞言讚歎道。

    “我也聽說過,就我老岳母他們隔壁,是姓江的吧,前幾年一家子都搬到臨清去了,因為和我老岳母他們家的關係不錯,到現在還一直有聯繫,去年來信的時候和我,老岳母說,現在他們一家三口都在臨清的廠子裏上班呢,工資不工資的先別說,聽說去年光獎金,一家子就得了兩千多,那是兩千多呀!今年清明他家的老二回來我也看到了,給我老岳母帶的點心都是那種光滑紙的硬盒”!蘇文和在一邊搭著說道,僅僅是一盒用禮品盒裝的點心而已,卻讓這位副處級的廠長讚歎不已。

    “蕭廠長,這都是真的”?勞廠長也忍不住的問道。

    “應該是真的吧,我們村子裏也有在廠裏上班的,去年年底一家人都沒用準備年貨,東西得就夠了,我也就是知道這麼些,具體的,我也不經常在家,所以也不是很清楚”!也不好太過打擊他們,蕭寒只能簡單的這麼說。

    “嘿嘿,蕭廠長,要我說嘛,你到咱們遼省來,咋跟得上你在你們老家呀,收入那麼高,生活水準肯定更是比不得”!

    “官身終究不容自身呢,分到哪里自己啥時候能夠說的算來著,再說,蕭廠長這點年歲就已經是總廠副廠長了,還在乎這些個”?

    “也是啊”……

    “跟蕭廠長就比不了嘍,我剛剛看了看,蕭廠長這身上穿的,手上戴的,都不是普通貨吧?到底是家裏的條件好,瞅著就跟咱們這幾個土老帽是兩個層次的人呢”!不知道這是恭維呢,還是譏諷,可那豔羨的眼神卻是分明的。

    “高三兒,你小子不在車間,亂竄什麼呢”?正說的熱鬧,一個青工突然從角落裏跑了出來,差一點就撞到戴梓的身上,戴梓連忙呵斥道。

    “嘿嘿戴廠長,這不是沒活兒了麼,我想早回去會兒,正要跟工段長去請假呢,要不,您就隨手給我批了吧,省的我找來找去大半天都沒找到了”!高三轉了轉眼珠兒,卻看到了跟在幾個廠長身邊的蕭寒了,看著這眾星捧月的架勢,小傢伙不禁將嘴巴張成了O狀,指著蕭寒磕磕巴巴的說道:“你……你……感情你是領導哇”!

    “呵呵,也不算是什麼領導吧,喏,你的飯票,我沒用上還給你了”!蕭寒笑著從衣兜中掏出了那張兩元的錢票,遞了過去。

    “咳,還不是領導呢,我們的三位大廠長親自陪著,還用啥飯票喲,讓我們勞廠長請客就是了,哈,那我就拿著了啊,三位領導,我就先撤了”!這傢伙就是個鬼靈精,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往領導跟前湊合,嬉笑了幾句,撒丫子跑遠了。

    走馬觀花的看了一遍,蕭寒卻是越看越覺得窩心,六個車間,真正開動後該生產的設備也只是三分之二多一些罷了,到處都是一種懶洋洋提不起精神的狀態也難怪,即便是三分之二的設備,都沒有滿負荷的運轉,生產任務簡直就低得可憐,可這幾個廠長也只是埋怨總廠那邊下的生產單太小,根本就沒有其他的打算,反正這樣生產也是開工資,所有人都覺得無所謂。

    等回到了廠辦這邊,剩下的就是操持著中午下飯店去吃飯了,只是時間還早,幾個人乾脆就坐下來扯閒篇,左右都是熬磨時間罷了,你一言我一語的,倒顯得其樂融融。

    “蕭廠長,知不知道去年的節能獎什麼時候能夠下來?這都快到今年的年底了喲,可去年的獎金還沒能看見呢”!交談到現在,大家變得更熟悉了,話題也就越來越放得開,沉吟了一下之後,蘇文和忽然問道。

    “啊,節能獎麼,呵呵,我剛來,具體情況也不十分瞭解,倒是不知道這個獎金的事情”!蕭寒笑道,心中卻是在想,就目前這種生產狀況,還談論什麼節能獎呢?

    “這樣啊,唉,下去的時候,有好多的工人都在問,再不下來,指不定會鬧出什麼事情來,聽說了麼,人家水泥廠,哦,我說的是遼城的市屬企業水泥廠,人家去年的年終獎就是三百多,那過年的時候,家家戶戶的都樂翻了天,咱們可倒好,去年的獎金,到現在還沒下來呢”!

    “那也不怪,畢竟那水泥廠不過是幾百人的小廠罷了,就是一人一千能有多少錢啊,再看看咱這廠子,整個鋼廠系統的工人加起來都十幾萬,每個人一百的話,就是上千萬,這是沒法子比的喲”!

    “也就是獎金高一些罷了,論數工資級別,還是比不上咱的”……

    幾個人談起了工資獎金,卻是興趣濃厚,只不過,在他們眼裏覺得眼饞的所謂獎金金額,聽到蕭寒耳朵裏,卻覺得十分可笑,也只知道埋怨去年的獎金還沒有下來,卻渾不覺照這樣下去的話,工資能不能拿得到都兩說了,形勢的嚴峻,卻根本沒人注意,這還是一個處級廠子的領導層呢,那麼下邊的工人們,豈不是更加懵懂麼?

    正說話間,門口忽然人影一閃,勞作宏倒是眼尖,沖著外邊吼了一嗓子:“莉莉,你跑這裏幹什麼來了”?

    “爸……我找你有事兒,你能出來一下麼”?聽到老勞的喊聲,外邊的那人影遲疑了一下,挨挨縮縮的從門口露出了半個身子,懦懦的說道。

    “沒見我們正在說事情嘛,有什麼事情不能到家去說,非要跑到這兒來,是不是小齊到家跟你去鬧騰什麼了”?儘管嘴裏這樣說,可勞作宏還是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了門口,給女兒拉了一把之後,爺倆走到了一邊,從窗戶中就可以看到,勞作宏的女兒眼睛紅紅的,好像是哭過。

    “不行,犯了錯誤就應給處罰,半年的獎金,半年的獎金都是便宜他了,你也不想想,人家小和就因為他們工作上的不小心,一下子把胳膊都廢掉了,那可是一輩子的殘疾,可憐啊,小和可是連婚都沒有結的,你拍拍自己的良心,不處理小齊,你心裏頭能夠過意得去麼”?說著說著,勞作宏的聲音就逐漸的大了起來,看樣子,他女兒是給自己的丈夫求情來的。

    “嗚嗚,爸,我不是這意思,您也知道小齊他媽媽就要準備做手術了,雖說他是招到咱家這邊的,可那麼大的手術,總要出一些錢的吧,原本還指望著節能獎,可獎金到現在還沒有下來呢,前兩天,我沒辦法只好找我關嬸兒先借了一些給他家拿去了,還說著等獎金下來就還給人家,可您這一罰,我們……我們拿什麼還人家關嬸兒的錢啊”!說到這裏,勞作宏的女兒便嚶嚶的哭了起來。

    “你哭個啥,去找你媽,就說我說的,這事情你們辦的也對,讓她給你那些錢就是了,還難成這樣兒了”?勞作宏煩躁的說道。

    “我媽也沒錢啊,軍子今年上大學,我叔叔早就和我媽說了,我媽也答應人家了呀,總不能因為這件事兒,就不借給我叔錢了吧,要是耽誤了軍子上學,那還不得記仇一輩子呀”!勞作宏的女兒依舊哭個不停。

    “哭哭哭,就知道哭,哭也沒用,誰叫他犯錯來著?對了,買了東西了沒?得去看看人家,因為咱的疏忽,讓人家一小夥子失去了一條胳膊,作孽呀”!勞作宏一邊說話,一邊從外邊走了進來,臉色有些尷尬,手呢,卻在自己的衣兜上捏來捏去的,很顯然,想著要從衣兜中找出點錢來呢。

    “老勞?妮子說的這也是真的,要是錢著窄(方言,為難的意思),從我這兒先拿點去”!蘇文和說道。

    “你也不寬敞啊,不是要準備著給你家大小子操持婚事呢麼,我拿了,你花啥去”?勞作宏擺了擺手,走到自己的座位旁邊,拿出了鑰匙打開了抽屜,只是翻弄了半天,卻根本就沒有錢。

    “我沒事兒,還是先從我這兒拿吧”!戴梓掏了掏衣兜,從上衣口袋裏拿出了一個黑色的錢夾來,打開,裏邊倒是塞著十幾張大團結,一把手就拽了出來,拍到了勞作宏的手上。

    “那好,等了獎金我就還你”!遲疑著,最終還是拿了過去,勞作宏轉手就遞給了自己的女兒說道:“先從你戴叔叔這裏拿著,擋了眼前的急用再說”!

    “啊,現在倒是還不急著用呢,原來跟關嬸兒說了的,要還也得獎金下來才能還”!接過了那一百多塊錢之後,勞作宏的女兒面色好了一些,卻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先拿著吧,我也用不到,畢竟我算是小戶,沒有你們事情多,要是不寬綽就拿著花,別急著還錢,不行就那啥,先用著我的,你關嬸兒那的錢就先還一部分。戴梓揮揮手說道。
teasu0587 發表於 2009-9-26 00:48
第三二二章 心願

    勞作宏的女兒抽抽噎噎的從父親手裏接過了錢,眼裏的淚球吧嗒吧嗒的砸在地上,捂著嘴轉身離去了,她走後,屋中的氣氛頓時就變得凝滯了起來,大家都沒有了扯閒篇的興趣。

    “娘的,這事情都趕到一堆兒來了,這幾天也真他媽的晦氣”!默坐良久,勞作宏歎聲說道,應該是有感而吧。

    “常年過日子,哪里會沒有事兒啊,老勞,放寬心些吧,慢慢的會越來越好的,你瞧這幾年,吃啊,穿的,哪樣不比咱小時候強了很多?就說那的確良吧,剛出來那陣兒,弄一小褂都樂得屁顛屁顛的,如今呢,姑娘小夥的誰沒有兩身的確良啊?”戴梓寬慰著勞作宏,隨即笑道:“我看這時間也差不多了,走吧,今天糧局飯店多喝兩盅”!

    “嗯,要不咋說明個兒開會呢,我今天實在是乏了,送丈母娘累了個夠嗆,中午喝了酒,我呀,好好的睡一下”!勞作宏從椅子上站起來,拿起了放在一邊的帽子拍了拍,呆在頭上之後說道。

    “哈,那你就多喝點兒,沒有過不去的羅鍋橋!你呀,就放寬心一些吧”!蘇文和拍著勞作宏的脊背,也在寬慰他。

    “家裏送人,廠子出事故,唉,蕭廠長,我這也是不順呢,讓您見笑啊”!說著話就來到了外邊,沒等出廠子的大門口,一個蹣跚的身影就出現在他們幾個的眼前。

    “老曹,你這陣兒怎麼就回來了?昨晚不是夜班來著麼”?戴梓詫異的問道。

    “聽說廠子又出了事兒”?曹尚坤急切的問道。

    “啊,還是早晨的時候呢,老和家的二小子,胳膊給鏈弄斷了,已經送到醫院去了,現在也不知道啥情況”!蘇文和說道。

    “哦,他家二小子又出事兒了?唉,前幾天老大剛剛弄斷了腿,這下老二又斷了胳膊,還不知道這老傢伙心裏咋難受呢,我去瞅瞅他去,他沒跟著去醫院吧”?曹尚坤和老和也是多少年的老交情了,聞聽老夥計的二兒子又出了事,倒是擔心了起來。

    “先別去吧,等醫院那邊的消息傳過來,咱們確定了情況之後一起去吧,喏,這是總廠的蕭廠長,恰巧來咱們這裏調研,要不,中午一塊吃點去吧”?勞作宏伸手攔了一下,對曹尚坤說道。

    “我?我就不去了。早晨地時候吃地油條和餅子。一下子還給撐住了。到現在都覺得肚子裏鼓脹脹地難受呢。也不想吃東西。蕭廠長是吧。真是好年輕喲”!曹尚坤笑了一下。沖著蕭寒伸出了手。直到這時候。他才注意地打量起了蕭寒。只一眼。曹尚坤就愣了神兒。蕭寒握住他手地時候。曹尚坤小聲地喃喃:“太像了……”

    “啥?老曹。嘟囓啥呢”?戴梓離著蕭寒和曹尚坤最近。也沒聽清曹尚坤說什麼。追問了一句。

    “太像了。蕭廠長。您是哪里地老家”?曹尚坤急切地問道。

    “江北臨青。哦。以前歸屬臨海市地”!蕭寒看著曹尚坤。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表現得這麼激動。

    “那你姓什麼……啐。瞧我這腦袋。蕭廠長當然姓蕭了。這就更對上了。蕭廠長。問您個事情。你……你家裏是不是有什麼人在解放前就犧牲了”?

    “啊。是地。我大爺爺。三爺爺都是烈士。怎麼?”蕭寒覺得心頭一顫。趕緊說道。

    “那就是了,要不我怎麼會覺得這麼像,那應該是你的爺爺了,歲數也對的上,蕭廠長,你大爺爺和三爺爺都是在哪里犧牲的”?

    “我大爺爺是在抗戰中犧牲的,至於在哪里,現在都沒有搞清楚,墳墓中還只是埋的一些遺物,我三爺爺,則是在解放江北省省城的戰役中犧牲的,至今……也還沒有找到屍骨的埋葬地呢,難道您認識……”

    “那肯定就是你三爺爺了48年,48江北省省城戰役的時候,我那時候是某部三連的副連長,組建衝鋒團的時候,我們三連被組入了衝鋒團,在登上城頭的那一刻,我們受到了城牆上敵人的火力壓制,當時要不是蕭副團長一把把我給推開,我那一陣也就犧牲了,可就因為那一推,我只是給打斷了腿,可蕭團長卻……卻因此而犧牲了”!

    回憶起了過去的戰事,曹尚坤哀慟的說道:“要不是我……蕭團長也不會犧牲,都怪我呀,這些年,我一直都忘不了這件事情,想起來心中就愧疚的要死……對了,你說你們至今都沒有找到烈士的埋葬地是麼?這個事我倒是知道,還有哇,當時我哭著爬到了蕭團長的身上,想要把他從戰場上背下來的時候,蕭團長給了我一個黨證兒,在蕭團長犧牲之後,這個黨證兒就由我一直保管著呢”!

    “什麼?您知道我三爺爺埋葬的地方?在哪里”?一直以來,爺爺總是因為兄弟們的屍骨無著而哀傷不已,大爺爺的屍骨在尋找多年之後,因為當時埋葬的烈士都沒有留下墓碑,只知道是在離著當時戰場不遠的一個土丘上,卻無法移骨,只好用遺物代替葬在了烈士陵園!

    三爺爺呢,當時部隊因為趕著追擊敵人,也沒能夠妥善的安葬,至今都被爺爺和惠子奶奶引為憾事,現在突然間出現了一個曾經和三爺爺並肩戰鬥過的戰友,並且還知道三爺爺的埋葬地點,這如何不讓蕭寒激動莫名,還吃什麼飯啊,蕭寒此時,最急切的就是去找到三爺爺蕭永剛的屍骨,以彌補家人的遺憾!

    “勞廠長,老蘇,戴廠長,今天……我沒心情和幾位去吃飯了,要知道,我三爺爺和大爺爺的屍骨未曾找到一直都是我爺爺心中最難受的事情,現在有了線索,我想先去找一下我三爺爺的埋葬地點……”

    “應該的,應該的!烈士喪戰場,屍骨埋他鄉,作為烈士的家人,這種急盼能移骨還家的心情,我們當然理解,這麼著吧,咱們也不去飯店了,弄些吃食,墊吧墊吧就一起去吧”!勞作宏理解蕭寒此時的心情,揮了揮手說道。

    去我家吧,我老婆子都已經做好飯了,湊合吃點,我就帶你們去,還有呢,蕭團長的黨證兒,還在我家裏收藏著呢,我正好拿給蕭廠長”!

    曹尚坤也激動的點頭說道:“一直以來,我都想著要找到蕭團長的家人,最好是把烈士的屍骨移回家鄉,可是,由於是臨時組建的衝鋒團,我也不曉得蕭團長的家是哪里的,而且,當時蕭團長犧牲的時候,那本黨證已經給子彈穿了一個孔,我只知道蕭團長姓蕭,是江北省人,可叫什麼,哪里人

    今天要不是蕭廠長和當年的蕭團長實在連相兒,我都還不知道怎麼去找呢,原想著吧,等我退休,有了時間之後,我就是尋遍江北,也要吧蕭團長的屍骨移回故鄉,看來,烈士在上天之上卻是幫了咱們這些後人的忙了,走,去我家”!

    曹尚坤激動的拉著蕭寒,雖然拖著一條傷腿,可心情激蕩之中,踉蹌著,可速度卻是非常快,恨不得一步就跨到家裏去。

    “老曹!你別著急,小心摔著”!勞作宏見曹尚坤激動成這模樣,一邊勸著,一邊緊走兩步,和蕭寒一起,攙扶著曹尚坤往前走,好在並不是很遠,三四百米的距離轉瞬即到,到了自家的門前,曹尚坤的聲音都在打顫兒,沖著院子裏喊道:“小敏!小敏!快!快開櫃子,把……把蕭團長的黨證找出來!我……我找到蕭團長的家人了”!

    “什麼?哦,我這就去找”!手裏攥著一把韭菜,正在擇菜的陳小敏一愣之後,這才醒悟過來,將手裏的韭菜往地上一扔,從板凳上站起來就往屋裏跑去,嘴裏還一個勁的叨咕:“可了不得,了不得!幾十年的心願呀”!

    聽著屋裏邊翻箱倒櫃的聲音,蕭寒倒是平靜了下來,攙扶著曹尚坤,安慰著說道:“曹伯伯,您甭著急,伯母已經去找了,來,您坐一會兒,歇一歇”!隨即將一邊放著的馬紮拿了過來,讓曹尚坤坐上去。

    “哈哈,呵呵,哈哈哈”!直到此刻,曹尚坤漲紅的臉上才露出了舒心的笑容,傻乎乎的笑著,可大滴的淚珠卻從眼眶中湧了出來,隨即捂著臉嗚咽起來,哭的,是那樣的傷心。

    “衝鋒團……五百多人,現在就剩下了我這麼一個廢物呀”……

    “老曹,不要再為過去傷心,沒有烈士們的犧牲,怎會有現在的繁榮?人民忘不了烈士們的恩情……十年,百年,萬年都不會忘記”!勞作宏幾個,溫聲勸慰著,可是怎麼說,曹尚坤還是哭個不停。

    “勞廠長,就讓他哭吧,這麼多年了,每到紀念日,他都會難受好幾天,叨咕著他知道的那些戰友的名字,念叨最多的,就是蕭團長,總說要不是自己,蕭團長就不會犧牲,可他被蕭團長救了命,卻連蕭團長的家人都尋不到,就是他死了,也無顏去見烈士喲”!手裏拿著一個紅布的包裹,陳小敏含淚說道。

    雙手顫抖著,從妻子手裏拿過了那個紅布包裹,小心翼翼的一層一層的揭開,最終,曹尚坤將裏邊的兩個本本托在手上,沖著蕭寒舉了舉,喃喃的說道:“這下好了,蕭團長,我找到了您的後人了,嗚嗚,這下,就是我死了,也能合上眼啦”!

    在曹尚坤的手裏,是兩個已經磨損得厲害的兩個小本子,一本是中國共產黨的黨員證,另一本,則是中國人民解放軍某部下的軍官證,只是,上邊已經變得黑乎乎的血痕,將兩個本子已經粘在了一起,蕭寒小心的接過來打開,上邊的自己卻是已經模糊不清了,再加上中間的那個大洞,也不怪曹尚坤不曉得三爺爺的名字,只知道姓蕭罷了。

    “嗯,應該就是我三爺爺的,你們看,這個部隊的番號,正是我三爺爺生前所在部隊的番號,這在建國後的調查中,我爺爺的老領導,華同志曾經證明過的,這就對了,曹伯伯所說的那位蕭團長,肯定就是我的三爺爺”!捧著這兩個本子,看著上邊凝結的血污,想著這上邊沾染的就是三爺爺的血跡,蕭寒也忍不住湧上了熱淚,激動的指點著上邊還能夠看清的字跡,對勞作宏他們說道。

    “不會錯的,要不然哪里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勞作宏他們三個連連的點頭,贊同的說道。

    “得虧我當時沒有交上去喲,要不然,能不能找到,我卻是咋都不會知道的了,也是我的一時私心,總想著要自己去完成這個心願,現在好了,老天爺開眼啊,把蕭團長的後人給送到了我曹尚坤的面前,壓了我幾十年啊!”曹尚坤止住了嗚咽,臉上滿是抒懷。

    “老曹,那烈士的埋葬地點是哪里呢?既然是解放江北省城戰役中犧牲的,那埋葬的地點,應該就在那邊不遠吧”?

    “嗯,就在省城郊區的慶元縣,我知道具體的地方,也記得蕭團長的墳頭兒,只要到了那裏,我一準兒就能認出來,而且,當時埋葬的時候,我把蕭團長的一塊手錶和一把手槍給悄悄的裹了起來埋在一起了,雖然這麼長的時間了,那兩宗物事,應該還不會爛掉,到時候,也是個憑據”!曹尚坤點頭說道。

    “那就好,有了憑據,倒是可以放心的移骨了呢”!

    “勞廠長,這個事情,我必須要儘快的安排一下,別的不說,我三奶奶是日籍,並且過些天就要從日本過來,現在既然找到了我三爺爺的埋葬地點,我想儘快的移骨到家,這樣,也了了家裏老人的心願”!蕭寒對勞作宏說道,一時之間,他是顧不上別的了,調研,等自己將三爺爺的屍骨移回家鄉之後再說吧,只是,老曹畢竟還在上班,要和人家幾位廠長說一下。

    “應該的,應該的,唉,我也是想左了,尋思著埋葬地點還是咱們這邊呢,既然是在江北省,那我們是沒法子去了,老曹,你呀,廠子裏的事情就先甭管了,你就伏下心,先帶著蕭廠長把這件事情給辦妥當了吧”!勞作宏痛快的說道,這件事于情于理他都不會阻攔。

    “這樣的話,那我……我這就回總廠了,家裏那邊我要打電話,同時日本方面,我也得聯繫一下,還有我叔叔和弟弟現在都在美國,移骨的時候,我想讓他們都過來”!也沒什麼需要隱瞞的,蕭寒道出了自己的理由,也點明一下這件事情的重要性。

    接下來的事情也簡單了,蕭寒和曹尚坤約定了一下,等念祖他們抵達的時候,就來接上老曹,隨即稍微吃了點東西之後,連夜返回了遼鋼總廠。

    原本在美國的時候,蕭寒、念祖和蕭國峰就已經商量好了,今年在入夏之前,就想讓山口惠子回國一趟,老人的身體狀況非常不好,為了老人家的不會變成遺憾,即便是來往不易,可終究是要做的,現在有了這個新情況,看來,惠子奶奶的 程是要提前了。

    蕭寒穩了穩心神,先給父親蕭國華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了他這件事情,之所以沒有直接和爺爺說,怕的是老人因為激動出事,跟父親說了之後,相信父親能夠合適的處理這件事情的,隨後,蕭寒又給在美國的蕭國峰打了電話,叔侄兩個商定了時間,蕭寒又馬不停蹄的趕到了平京,雖然不想搞大動靜,可叔叔的身份特殊,而山本那邊還有著日本官方的身份在,總要和有關的外事部門打聲招呼。

    事情並不是什麼大事情,安排好了一切,日本那邊就已經傳來了消息了,叔叔蕭國峰和惠子奶奶將這件事情一說,老人片刻也呆不下去了,催促著蕭國峰,一家人迅速的辦好了簽證,以最快的效率登上了飛機。

    當飛機降臨機場,蕭寒已經帶了車子在外邊等候了,蕭國峰等人還好一些,最激動的,是山口惠子老人,當步下階梯的那一刻,老人用手遮著陽光,深情的凝望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土地,在三十多年前,她曾經以另外的一個身份,在這座城市中生活過一段時間的,就連眼前的情景,還帶著那麼幾分的熟悉。

    指點著這裏,那裏,追尋著自己心底的記憶,直到看到蕭寒,老人這才展顏一笑,顫巍巍的走到了蕭寒的跟前,對蕭寒說道:“小寒,奶奶的心願,全靠了你啦”!

    “奶奶,因為這不光是您的心願,也是咱們全家人的心願呢”!蕭寒攙扶著惠子奶奶的胳膊,對叔叔和念祖小笑了一下說道:“今天先休息一晚,明天,咱們就回家”!

    “回家!回家!夫君,您的惠子……回家了”!面對著這片熟悉的天空,惠子喃喃的說道,掙脫了孫兒輩的攙扶,很莊重的,對著這片天空躬下了身子,神情間,肅穆、哀婉。

    “奶奶,走吧,我已經安排好了住處,並且還安排人準備了一些家鄉的特色吃食,今天就好好的休息一下,等明天,咱們就踏上回家的路程”!蕭寒攙扶著老人來到了車上,馬達聲中,一家人走上了團聚的路。

    “奶奶,您看,那就是蕭家集”!念祖依偎在老人的身邊指點著,就在不遠處,蕭家集那座高大的牌樓已經清晰可見,就在牌樓的下邊,一群人正迎候在那裏,最前邊的,是蕭國華攙扶著爺爺奶奶,一臉期盼,滿眼淚水。

    “我要下去”!惠子忽然說道,“這是我第一次來到家門呢,我想好好的走一走這條路,回家的路”!老人的的態度是那樣的堅定,以至於蕭寒他們雖然擔心老人的身體經不住,卻也不敢開口阻攔,好在這時候的路已經不太遠了,也不敢執拗了老人的心思,忙招呼司機停下了車。

    “夫君,這就是您的家喲,好美的地方,真像是惠子夢到的一樣呢”!老人慢慢的走出了車門,看著周邊的景色,喃喃的讚歎著。

    “二嬸子,那個剛下來的,肯定就是您的妯娌。在牌樓下,蕭國起的婆姨正攙扶著奶奶等在那兒,看到那邊惠子從車上下來,湊在耳邊說道。

    “瞧瞧,我妹子就是好看,老頭子說過的,三弟那傢伙,最喜歡的就是漂亮姐兒,找的婆姨,肯定好看的了不得,這下,終於看到嘍,還在很好看”!奶奶還是有些小糊塗,一番話說得旁邊的人都笑了起來。

    “這回好了吧,總埋怨我們這股兒人口不旺,出來進去的就你自己個兒,連個姐妹妯娌都沒有。現在,有了吧!“爺爺拉著奶奶的手輕聲的說道。

    “那是弟妹喲!你這老傢伙盯著瞅啥”!奶奶嗔怪著,眾人暢笑著,就在這陣陣的笑聲中,山口惠子邁著細碎的步子來到了牌樓前邊。

    “奶奶,那就是我二爺爺和二奶奶”!念祖和蕭寒攙扶著老人,走到了眾人的前面,念祖輕聲的給老人介紹道。

    “哥哥,嫂子,惠子給你們鞠躬啦”!山口惠子溫婉的叫了一聲,隨即躬下腰去。

    “哪里有那麼多的規矩,快起來,快起來”!奶奶在別人的攙扶下,趕緊走前了幾步,一把手就拉住了惠子,一疊聲的說道,“走,咱們回家,回家!你第一次回家呢,我給你貼了喜字,呵呵,還是新房子”!

    “對啊,三嬸子!我二伯呀,一直,一直的給您留著房子呐!這下好了,房子,終於有了正主嘍!”有人應和著說道。

    在日本的時候,爺爺給三爺爺、大爺爺留著房子的事情蕭寒就和惠子說過,現在舊事重提,惠子倒是聽得明白,雙唇顫抖著,對著爺爺說道:“哥哥,您的恩德,惠子和夫君,都會記得的”。

    “呵呵呵,一家人不要說兩家話,他三嬸兒,這麼多年,也苦了你啦,就憑你為老三守到現在,我這個當哥哥的做啥都樂得,看到你和國峰他們爺倆,我就好像是看到了老三一樣,唔,他三嬸兒,你不愧是我們蕭家的女人,來呀,放鞭炮,迎咱們蕭家的女人進門”!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 5

    主題

  • 1069

    回文

  • 2

    粉絲

200 字節以內<br /> 不支持自定義 Discuz! 代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