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卦 作者:玄城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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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rator 2009-4-19 19:51:0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78 105985
dearator 發表於 2009-4-19 20:21
正文 第042章 鄉官上任

周國輝的工作終於調動了,但這次調動的最終結果就連周天星事前都沒想到,在原先的計劃中,本來是想把他調到某個郊縣當局長的,結果邱本初就幫他選了一個東海境內最富庶的吳水縣,因為該縣剛好出了兩個缺,一個是工商局黨委書記,另一個是大王鄉鄉長。



        按邱本初的本意,自然是讓周國輝去工商局了,誰知市委組織部找他談話時,無意中說漏了嘴,讓周國輝知道了還有一個實缺的鄉長,他居然毫不猶豫地要求去幹鄉長,要不他就寧可不調。



        對於自家這個頑固的老爸,周天星也是無可奈何,他甚至懶得再去問他為什麼一定要干鄉長,直接答覆邱本初,他愛干,就讓他干吧。



        於是,剛當了三個多月稅務所長的周國輝,搖身一變,成了吳水縣大王鄉的鄉長,興沖沖地準備帶領全鄉人民奔小康了。



        周國輝去當鄉長,姚春芳和周天星都是有公職在身的,自然不可能跟他一起去吳水縣,因此周天星倒也樂得耳根清靜,不需要三天兩頭挨周國輝的訓了。好在吳水縣離東海市區不遠,從周家到大王鄉鄉政府開車只需兩個小時,周國輝還是可以每個禮拜回家的,而且大王鄉政府的兩位黨政領導都配了專車,所以姚春芳雖然有些不滿,但還是勉強接受了。



        周國輝正式上任那天,大王鄉的鄉黨委書記嚴為民親自帶了一幫鄉里的幹部開車來接周國輝,周天星也跟公司請了假,和姚春芳一起陪他上任,順便到郊縣去玩一玩。



        周國輝一開始不允,說幹部上任還要帶著老婆孩子,影響不好,卻立刻遭到母子倆的強烈鄙視,姚春芳當場就發飆了,叉著腰道:「周國輝你別臭美了,我們需要你帶嗎?我家天星自己有車,我們開自己的車去大王鄉玩,跟你有什麼關係?哼!你當你是省裡的大領導啊,一個小小的鄉長,正科級而已,拽什麼?」



        一番話說得周國輝只是苦笑,無言以對,只得由他們去了。



        於是,當天上午,和前來接駕的嚴為民等一群鄉幹部會面後,周天星一家便跟著他們駕車向大王鄉而去。



        由於近期功德飛漲,周天星的心情格外好,一路上一邊開車一邊哼小調,和姚春芳說說笑笑,同時欣賞公路兩旁清新怡人的田園景色,倒也十分愜意。



        誰知剛剛開進大王鄉境內,車隊就被攔下了,迎接他們的是一群荷槍實彈的軍人,還在路中央設了路障,不許他們通行。嚴為民和周國輝下車一問,才知前方正在舉行軍事演習,因此暫時封路,至少要在這裡乾等兩個小時才能恢復通行。



        嚴為民不高興了,對領頭的一個年輕中尉埋怨道:「你們部隊上要搞演習,為什麼不提前通知我們鄉政府?這不是耽誤事嘛。」



        那中尉冷冷道:「對不起,我們只是執行命令,這種事我們管不著,有意見就跟我們上級反映吧。」說完就不再理他,返身走開了。



        嚴為民氣得臉色發青,但也沒奈何,倒是周國輝安慰道:「嚴書記,沒事,不就是等一會嘛,我估計應該是哪裡出了點問題,軍演的通知沒有及時傳達到鄉政府,回去查一下就知道了。」



        嚴為民苦笑道:「老周啊,你是不知道,我們鄉西頭有個放牛坡,那裡長期駐紮著一個營,三天兩頭搞演習,整天就是打槍放炮,一折騰起來就沒完沒了,而且動不動就封路,這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唉!我們鄉的經濟一直搞不上去,就是給這幫當兵的禍害的啊。」



        周國輝呵呵笑道:「嚴書記,這話可有點過了吧,人家解放軍搞演習還不是為了保家衛國?有部隊駐紮在我們鄉,生產受影響那是肯定的,可是也不能怪人家部隊啊,是不是?」



        嚴為民搖搖頭,長歎道:「話是這麼說不假,可我們地方上也有難處啊,老周,你可能還不知道吧,我們鄉的經濟指標每年在縣裡都排第一,倒數的,弄得我都沒臉去縣裡開會了。這不,去年我好不容易拉來一個溫州客商,想在咱們鄉投資建一個傢俱廠,好傢伙,第一期投資就是一千萬,那可是真金白銀啊,誰想人家實地查看了一次,掉頭就走,你猜這是為什麼?」



        周國輝漸漸收斂了笑容,沉默不語,良久才輕歎一聲,把視線轉向路邊的田野,時值深冬,田地裡儘是些枯草敗葉,一片蕭瑟景象。



        這些對話都被站在附近的周天星一字不拉地聽在耳裡,他自然不會關心大王鄉的經濟發展,他只關心自家老子的前程和健康,心道:「像我爸這種愛干實事的人,一上任肯定就得拼上老命抓經濟,可不能把他累壞了。不就是錢嘛,沒人投資我投資。」



        他心中打定了主意,便開始拉著嚴為民聊天了,一口一個嚴伯伯,藉機套問鄉里的現狀,他雖然有意投資,但也不想當冤大頭,白白把錢往水裡扔,總要仔細計較一番的。



        嚴為民不疑有他,而且也知道面前這貌不驚人的青年不但是周國輝的兒子,還是江航的法務部副經理,其實也是著意結交的,況且人家又是彬彬有禮地相詢,於是便一五一十地把鄉里的情況大概介紹了一番。



        在吳水縣境內,大王鄉原本其實是相對較富裕的,主要原因是地理位置比較優越,不但有一條國道東西貫穿全境,而且濱臨吳水河這條重要的長江支流,實際上吳水縣也就是因為這條河而得名的,不僅如此,此地距東海國際機場也只有半小時車程,可說是水陸空交通都十分便利。



        按理說,有這樣優越的地理環境,大王鄉應該是很容易吸引到外商投資的,可就是因為前幾年該鄉境內進駐了一個營的野戰軍,投資環境就變得惡劣了,許多地方被劃為了軍事禁區,還時不時來一場演習,可說是擾民之極,就連原本在該鄉投資建了一個水泥廠的台灣客商也撤資走人了,就不用談吸引外資了。



        既沒有外資注入,鄉里原來辦的兩個鄉辦工廠又是每況愈下,瀕臨破產,而且軍事禁區又擠佔了大量農業用地,大王鄉的日子自然一天比一天不好過,因此短短幾年時間中,就從縣裡的上游鄉鎮迅速掉到了最後一名。



        周天星盤算了一陣,感覺這個鄉的基本條件還是蠻好的,主要問題就是因為當地有一幫駐軍,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想要國防和經濟建設兩頭都顧,那其實是癡人說夢,一對互相牴觸的矛盾齊頭並進,結果只能是兩件事都辦不好,總有一方要作出犧牲的。



        思來想去,周天星投資的決心並沒有改變,這樣做一來可以讓周國輝輕鬆拿到政績,這個官不會做得太累,二來為鄉里搞活經濟、解決農村富餘勞動力,總是一件功德。只是他覺得,許多細節問題上還是需要多斟酌一番的,把錢投資下去,就算不賺錢,至少也不能虧本的。



        正思忖間,忽聽到前方那群設關卡的士兵發出一陣喧囂,有人叫道:「看!首長來了,快列隊。」



        遠處,兩輛塗著迷彩色的軍用吉普如飛馳來,開到關卡前時,後面一輛車突然剎住,停在周天星面前。



        接著,從車裡傳出一陣豪邁的大笑聲,車門開處,跳下一個一身迷彩服的大校。



        光聽那標誌性的笑聲,周天星就知道是陳偉勝,心中又驚又喜,暗道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他剛剛還在琢磨,是不是可以利用這個新結識的軍界要員疏通一下關係,為他將來投資辦廠提供些便利,萬沒想到,說曹操曹操就到。



        陳偉勝大踏步走向他,一記熊掌拍在周天星肩上,直把他打了個趔趄,真不知這傢伙是不是故意的。



        周天星只覺肩骨都快被他拍散架了,揉著肩頭苦笑道:「陳同志,拜託你不要用熊的力量來衡量人類好不,我可吃不消你的熊掌。」



        那天酒宴上,周天星早已摸透了陳偉勝的脾氣,別看這傢伙咋咋乎乎的,好似西楚霸王一樣威風八面,其實是個性情中人,跟他說話隨便點,反而投他的脾胃。舉個不算很恰當的例子,就像那些整天在街上游手好閒、調戲良家婦女的小流氓,如果是陌生人,你肯定會覺得這種人很討厭,但如果你們之間有親密的私交,說不定反而覺得很可愛。人和人之間的關係,有時只不過隔著一層紗,或者說少喝了一頓酒。



        陳偉勝哈哈大笑,道:「臭小子,沒事到這兒瞎逛個啥?對了,我的部隊今天搞拉練,現在沒空跟你扯淡,不過今晚我就住這兒了,晚上請你喝酒,今天非把你小子灌趴下不可。」



        周天星一聽到喝酒心裡就直冒寒氣,苦笑道:「我可架不住你手下那幫兵,上回就喝得我吐了一夜,你要真想把我灌趴下,就不許帶幫手,咱們倆單挑,你敢不敢?」



        陳偉勝濃眉一挑,向他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臭小子,又來算計我,嘿!也行,那你劃個道兒下來吧,我接著就是。」



        周天星笑道:「那好,今天我也住在大王鄉,我爸是這裡的鄉長,你是客,我是主,今天晚上我們大王鄉鄉政府就代表全鄉人民請你這個大旅長,你敢一個人來麼?」



        陳偉勝溜了一眼周天星身旁的周國輝,訝道:「怎麼,你爸就是這裡的鄉長?哈!沒問題,你就好酒好肉擺著吧,我今晚一定來,先走了。」



        接著啪一個立正,向眾人敬了個羅圈禮,道:「各位,失陪了,晚上見。」



        說完便乾脆利落地登上車,揚長而去。



        望著絕塵而去的吉普,周國輝和嚴為民都是大眼瞪小眼,怔了半晌,接著兩人同時把目光投到周天星身上。
dearator 發表於 2009-4-19 20:21
正文 第043章 美味的農家菜
周國輝一頭霧水,怎麼都想不通兒子是如何結識上一個解放軍大校的,而且看他們剛才說話時的神態語氣,簡直就像相識多年的老友,但當著一群鄉幹部的面,他也不好多問,只得暫時把這問題壓下,低頭思忖起來。



        周國輝不說話,嚴為民卻來勁了,他一臉興奮之色,親熱地拍著周天星的肩,咧開嘴笑道:「早知道你還有這層關係,我和你爸就用不著這麼操心了,天星啊,晚上你可得幫我們鄉多做做工作啊,一定要把那位大校請來,我們鄉政府請客。」



        短短幾分鐘,周國輝的地位無形中拔高了一大截,原本這些鄉幹部都只知道這位新任的鄉長本來是市裡的稅務所長,不知怎的被貶到這窮鄉僻壤來了,其實也難怪人家這麼想,正常情況下有誰肯放著市裡的肥缺不幹,跑到基層當鄉官的?



        這些人中,只有嚴為民知道一些內情,一般情況下,任命鄉幹部原本是吳水縣縣委組織部的事,跟市委組織部壓根不沾邊,而周國輝的任命卻是直接從市委組織部壓下來的,只是在縣委組織部走了個過場,而且據可*消息,上級原本是要調他去縣工商局當黨委書記的,來大王鄉純屬他個人意願。對此,嚴為民只能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周國輝在市裡一定有大後台,只是因為某種不為人知的原因,下到基層來鍍鍍金的,他這個鄉長一定幹不長,而且以後肯定有大用。



        因此,嚴為民對周國輝實際上是刻意結交的,一早就打定了主意,不管怎樣也要跟他處好關係,該放權的地方就得放權,務必要讓周國輝在大王鄉工作期間感覺心情舒暢,這時又見到周天星和陳偉勝的關係,不禁對自己先前的推測又堅定了幾分信心,同時也有點小小的得意,頗有世人皆醉我獨醒的味道。



        陳偉勝果然沒有爽約,晚上只帶了兩個隨員,一個是大王鄉駐軍的營長,另一個是營教導員,三個人開了一輛吉普過來,車上還帶了一箱特供五糧液、兩條特供長白山。



        這場酒宴進行得自然十分順利,大王鄉的正副鄉長、書記以及周天星母子都出席了,就在鄉政府的機關食堂擺了一桌,雖然沒有什麼山珍海味,但豬是現殺的熱氣肉,雞是正宗的農家散養雞,魚是剛從河裡撈上來的,新鮮蔬菜就更不用說了,都是從地裡剛摘下來的,不是那種城市裡菜場買的大棚菜,而是不摻任何化肥農藥的綠色食品。



        這餐飯對周天星來說,可是有生以來頭一遭,就連一盆極尋常的小蔥豆腐都覺得格外香甜,恨不得連自己的舌頭都吞下去,腦海中油然冒出兩行文字:「莫笑農家臘酒渾,豐年留客足雞豕。」



        正宗的農家菜,其實真比什麼鮑魚、魚翅都香的。



        當然,周天星也不是只顧著吃喝的,至少讓陳偉勝和周國輝搭上了關係,同時也抽了個空偷偷向周國輝解釋了一下他和陳偉勝認識的經過,釋去了父親的疑惑,更是借此和陳偉勝帶來的兩個本地駐軍最高長官建立起了私交。



        那營長名叫李彪,一看就知是個豪爽漢子,喝起酒來一點不含糊,酒到杯乾,口口見底。有趣的是,教導員高明堂卻像個白面書生,說話時和聲細氣,慢條斯理,話也不多,但只要他一開口,必定語出驚人,而且都是最令人捧腹的冷幽默,幾乎每次都引得哄堂大笑。



        酒至半酣,周天星抽了個空,湊到高明堂耳邊道:「高教導員,我這人沒什麼愛好,就是愛玩槍,我想改天去你那兒玩玩槍,不知道方不方便?」



        高明堂呵呵一笑,不以為意地道:「這算什麼事,什麼時候來,提前打個招呼就行,我們那兒什麼都缺,就是不缺槍,輕重武器樣樣都有,你是我們首長的小兄弟,我們歡迎還來不及呢。」



        於是,從這天起,周天星總算找到組織了,三天兩頭就往大王鄉跑,一來是考察當地的投資環境,順便吃美味的農家菜,二來是混到軍營裡玩槍,李彪和高明堂一開始只是看在陳偉勝面子上,對他客客氣氣,但周天星的交際能力豈同尋常,光憑他超越常人的直覺,對人性的把握就已到了比官場老手還精純的地步,刻意結交之下,哪有不事半功倍的道理。一來二去,彼此都混得極熟,到後來索性就以兄弟相稱了。



        雖說周天星只是抱著玩的態度去打槍,但在李彪和高明堂這樣的職業軍人熏陶下,再加上部隊裡子彈有的是,他的槍法倒也突飛猛進,漸漸有點入門的感覺了,也正因此,他也特別喜歡玩槍了。



        當然,這段時間周天星也不是光顧著玩的,正經事還是辦了幾件,先是悄悄跟蹤孫福榮,掐準時間在集團大樓下面跟他打了幾個照面,發動了十幾次心卦,最終確定這老變態竟然把阮清的**全都存在了辦公室的電腦裡,而且他平時呆在辦公室時有一多半時間是在欣賞這些傑作。不僅如此,周天星十分震憾地發現,和阮清有類似遭遇的女人並不止她一個,至少有三十個之多。



        對於這種禽獸不如的東西,周天星真是無語了。同時也有點暗自高興,因為越是作惡多端的傢伙,懲治時所能得到的功德就越豐厚。



        然而接下來問題又來了,如何進入孫福榮的辦公室,取到他電腦中的**並且銷毀之?



        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象小偷一樣悄悄進入他的辦公室,這法子並非不可行,但周天星不願冒這種無謂的風險。所謂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一個身家過億、前程似錦的官場新秀,要是為這點破事栽了,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危險,都不值得去做,就算雇別人做,他也絕得不保險。



        不管幹什麼,都要先保證自己的絕對安全,這是周天星的大原則。



        思來想去,周天星決定上網尋找出路,因為他知道,在網上可以找到很多黑客軟件,而江航內部的所有電腦都是聯結在一個局域網裡的。



        打開瀏覽器,他直接在搜索引擎中輸入「黑客軟件」四個字,結果搜出上萬條信息,他一個個查看,很容易就找到了許多局域網攻擊軟件,而且只要照著說明操作,上手很容易,只是有一點非常麻煩,一定要先把木馬程序植入對方電腦中才行,周天星對此很是無語,心想:「我都能直接往人家電腦裡拷貝木馬了,還用得著這麼麻煩嗎?想要什麼直接拷出來就行了,這還能叫黑客嗎?」



        正感灰心喪氣,想要放棄這個想法時,一行文字躍入他眼簾:「夢想樂園,最專業的黑客服務網站,在這裡您隨時都可以僱傭到全世界最頂級的黑客為您服務。」



        「我暈,這不會是個騙人錢的網站吧?」



        周天星剛升起這個念頭,隨即便打消了顧慮,因為直覺告訴他,這不是一個騙局。



        一陣狂喜湧上心頭,他馬上打開了這個鏈接,這個網站的首頁設計得很簡潔,純黑色背景,白色文字,沒有任何花哨的動畫或廣告。



        「呵呵,我喜歡這種風格,那就讓我試一試吧。」



        他這樣想著,按首頁上提供的QQ號加了好友,對方的暱稱叫「我好無聊」。



        「嗨,需要什麼服務?」



        剛通過好友驗證,我好無聊就發來信息。



        「哦,我想取得一台電腦上的所有資料,並且把對方的硬盤格式化。」周天星答道。



        「RMB20000?」



        「OK!」



        雖然對方要價很高,黑一台電腦就要兩萬,但周天星懶得還價,十分爽快地同意了。



        「那好,把對方的IP地址給我,先付一半定金,我的帳號是……」



        「好,我下午就去匯款,晚上再談細節。」周天星毫不猶豫回道。



        對方沉默了一分鐘,道:「你不怕我是騙子?」



        周天星道:「只有騙子怕我。」



        「我暈,你這麼自信。網上騙子可是很多的哦,你不擔心這一萬塊打了水漂?」



        「我有的是錢,不怕,就算被你騙了,就當請你吃飯吧。」



        「我暈,你這麼有錢?……貌似我剛才的開價太低了,四萬可以嗎?」



        「不可以,不過你如果任務完成得好,令我滿意的話,我也許會增加酬金。」



        「哦,那好吧,你說要請我吃飯,那請我吃什麼?我要吃蝦肉小籠。」



        周天星不禁對著電腦笑出聲來,道:「看來你這傢伙真的挺無聊,我沒空跟你扯淡了,晚上七點,我會準時上線。」



        「再聊一會嘛,我好無聊。」



        「去死。」



        關掉電腦後,周天星馬上打電話給胡小斌,讓他想辦法弄到孫福榮辦公室電腦的IP地址,這件事並不算困難,公司局域網裡每台電腦的IP地址都是由集團的電腦中心統一設置的,並不算什麼機密,而胡小斌目前就在總裁辦公室工作,辦起事來十分方便,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在辦公室裡的電腦中故意植入病毒,然後請電腦中心的技術人員來殺毒,藉機和他們攀上交情,總之,想要獲得這種不算秘密的秘密,方法有很多,所需要的只是時間而已。
dearator 發表於 2009-4-19 20:22
正文 第044章 美麗的空殼

當天下午,周天星就去郵局匯了一萬塊錢給「我好無聊」,是以匿名方式匯的現金,晚上又上網和對方談了一些細節問題。「我好無聊」人如其名,果然是個非常無聊的傢伙,一直拉著周天星東拉西扯,盡說些沒營養的話題,比如今天中午吃了什麼,是東坡肉好吃還是大閘蟹好吃,好在周天星本質上也是個無聊的傢伙,兩人倒還算談得來。



        周天星之所以肯在「我好無聊」身上浪費時間,主要原因還是他對黑客這個行業非常好奇,而且要是交上一個當黑客的網友,以後辦一些見不得光的事也比較方便(心理陰暗)。



        周天星問:「你們組織裡有多少人?」



        我好無聊答:「一個。」



        「我暈,就你一個,還開了個網站?」



        「不好意思,一下被你看穿了,我是偷偷在別人服務器上開的,有錢人,有沒有興趣贊助我建個網站?」



        「去死,我是有錢人,不是冤大頭。」



        「是這樣啊,那你幫我多介紹幾個客戶吧,我好窮。」



        「你不是黑客嘛,直接去銀行劃款好了。」



        「你當黑客是什麼啊,超人啊。」



        「看來你的水平不怎麼樣。」



        「切,鄙視我,當心我黑你。」



        「那還是算了吧,不過你要是想賺錢,我倒有個辦法。」



        「說來聽聽。」



        「教我當黑客,我付你學費。」



        「可以考慮,不過你看上去笨笨的,教不會怎麼辦?」



        「只要你用心教,我就付錢,*,你從哪裡看出來我笨笨的。」



        「因為你的錢好騙啊。」……



        不管怎麼樣,從這天起,周天星多了一個網友,同時也開始學習一些基礎的黑客知識,修道人有漫長的生命,如果不給自己找點樂子,總有一天會無聊死的,周天星現在的行為就是未雨綢繆了。



        幾天後,周天星終於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我好無聊」是個很有敬業精神的黑客,把孫福榮電腦上的所有資料一古腦兒都傳了給他,光傳這些資料就花了整整一天,同時照之前的約定,把孫福榮的硬盤直接報銷了。



        接收完那個龐大無比的壓縮包後,周天星打開一看,不禁啼笑皆非,原來那裡面九成九都是孫福榮珍藏的日本A片,只有一個文件夾裡是他想要的東西,而且都是圖片,總共只有500M。



        「有錢人,我發現你的趣味很低下。」我好無聊又在那邊發話了。



        「看來你已經偷看過我要的東西了,沒有職業道德的傢伙。」



        「切,那些三流A片我才懶得看,看來我的感覺一點沒錯,你就是笨笨的,想看A片早說嘛,我隨便找個服務器就能給你幾百G。」



        「我就喜歡偷別人的看,你管得著嗎?」



        「看來你真是錢多到發燒了,天啊,世界上居然還有比我更無聊的人,為了看這種低級A片,就肯花兩萬塊。」



        「好了,不要發神經了,這次你的任務完成得很好,我很滿意,另外給你加一萬獎金。」



        「哈!多謝老闆,下次要A片記得找我哦,我好無聊。」



        「去死。」



        敲下最後兩個字,周天星心滿意足地下了線,把那些圖片拷進一張U盤,便打電話約阮清見面,同時他自己電腦上那一份並沒有刪掉,萬一哪天阮清這女人反水,這東西還是可以留作脅持之用的,對這種有些卑劣的行為,周天星一點也不覺得羞愧,人心隔肚皮,以後的事哪說得準,能給自己留點後手時就不當爛好人,這也是他的基本原則。



        這回周天星直接去了阮清家,因為這女人至今還是單身,一個人住在一套酒店式公寓裡,這妖精居然是穿著睡衣接待他的,傲人的曲線纖毫必現,直看得周天星乾嚥口水,當他把U盤插進電腦,驗收完畢後,阮清卻不像他預想中那麼激動,她淡淡看了一眼液晶屏,就扭過頭,笑盈盈地道:「真是多謝你了,不過,你能保證孫福榮沒有備份嗎?」



        周天星搖頭道:「不能,不過就算他有備份也沒太大關係,因為他的死期很快就要到了,如果不是因為要幫你拿這東西,我早就動手了。」



        阮清凝目望了他半晌,忽然格地一笑,嫣然道:「好了,你已經通過了我的考驗,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人了,這一生一世,我都不會背叛你。你對我好,那是我命好,你對我不好,我也沒辦法。」



        周天星緊盯著她雙眼,微笑道:「你為什麼不問我,有沒有留下一個備份?」



        阮清淡淡道:「這一點很重要嗎?你在我身上花了這麼大的力氣,不會只是因為看中了我的身體吧?」



        「那你認為,我看中了你什麼?」



        阮清平靜地道:「一個忠心耿耿,又聰明又能幹的手下,而且,還是一個隨時都可以滿足你任何需要的女人。實話跟你說,我的身家早已達到了八位數,所以這些照片,其實根本就不足以真正控制我,在這世上,我沒有家人,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名人,所以我完全可以去另一個城市,或者乾脆出國,重新開始新的人生。」



        周天星饒有興趣地望著她,下意識地點上一根煙,道:「你既然已經那麼有錢了,而且隨時都可以離開,為什麼還要繼續忍受孫福榮的折磨,他每次都那樣對你,難道你不痛嗎?」



        屋子裡的空氣一下子冷了下來,阮清緩緩垂下眼瞼,看著自己的腳尖,輕輕道:「誰說不痛呢,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痛也是一種快樂,而且象毒品一樣,是一種令人上癮的快樂,只有在那個時候,我才有做人的感覺。」



        周天星搖搖頭,歎了口氣,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對於一個受虐成癮的人,他也沒什麼可說的了,也許這就是古人所說的,哀莫大於心死吧,一個人,只有受虐的時候才有做人的感覺,唯一的解釋只能是,她的心早已死了。



        原本,周天星今天前來,還打算和這尤物親熱一番的,但話說到這裡,不禁慾念全消,感覺如果和這樣的女人上床,和一具屍體做愛何異?金玉滿堂裡的女人雖然都是為錢才和男人上床的,但至少那些女人還有慾望,至少她們在拿到嫖客給的錢時,心情會好一點。而面前的這個女人,儘管她笑靨如花,千嬌百媚,也許在床上的表現也很不錯,但她其實只是個行屍走肉,一個沒有慾望,沒有追求的美麗空殼。



        他一步步向門邊走去,他已經打算回家了,卻又被女人從背後叫住了:「天星,不要讓那個老東西死,一點一點地折磨他,讓他慢慢失去一切,但是千萬不要讓他死,讓他像狗一樣活在這世上。」



        「對不起,我沒這麼多時間陪你玩。」



        周天星頓住腳步,硬梆梆道:「既然你活得那麼無聊,為什麼不去死呢,死了不就一了百了了,如果只有*折磨那個老匹夫才能給你帶來快感,這樣的人不配做我的手下,因為我想要的,你永遠都無法想像,那是一個多麼精彩的世界。所以我建議你,不如趁早死了,多乾淨。」



        阮清目光空洞地望著他瘦削的背影消失在門後,不知過了多久,兩滴清淚緩緩滑下面頰,她忽然笑了,輕輕道:「周天星,你真是個有趣的傢伙,似乎,很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



        接下來的幾天,周天星過得很鬱悶,他覺得自己很可笑,費盡心機做了那麼多事,到頭來只換來一個行屍走肉般的女人,其實他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會產生這種情緒,甚至說不清對阮清是什麼感覺,可憐?可恨?還是怒其不幸、哀其不爭?



        人必自辱而人辱之,人至賤則無敵,對於這個女人,他只能用一個字形容,賤!



        然而有時平心靜氣地想一想,卻又覺得她的遭際實在堪憐,一時又想到她那美妙誘人的胴體,不知怎的,滿腦子都是她的倩影。



        驀地驚覺,從靈台中生出一絲明悟,不禁搖頭苦笑,心知之所以會被一個女人搞得心緒不寧,看來又是那討厭的心魔在暗中作祟了,真是無處不在,一不小心就會著了道。此時方深切體會到,心魔對一個修道人來說是多麼可怕,日後的修行之路上,還不知要經歷多少難關呢。



        有了這層體悟,周天星洒然一笑,徹底將阮清的事拋到腦後,不再浪費腦細胞了。只要這女人肯死心塌地為他賣命,她是什麼樣的人,又有什麼關係呢?
dearator 發表於 2009-4-19 20:23
正文 第045章 血雨腥風

瀏覽自己建的「吹泡泡俱樂部」,已經成了周天星近期一大樂趣,短短一個月內,該博客流量就已過億,成了繼某知名女藝人之後的中國第一博客。雖然「吹泡泡」這個ID自從第一次上傳資料後就銷聲匿跡,但並不妨礙網民們熱烈的討論,議題也是五花八門,往往令周天星忍俊不禁。



        有時候,周天星心血來潮,也會換上一個馬甲上去發個貼,胡說八道一番,比方說痛批「吹泡泡」是個心理極度變態的偷窺狂,不然怎麼能弄到那麼多別人的隱私資料,然後便引得群情激奮,成百上千人一起跑過來罵他,不過網絡上什麼樣的人都有,也有力挺他的,和他一起聲討「吹泡泡」。當然,這只是周天星的一種惡趣味,自己逗自己玩,從本心講,能得到這麼多網民的衷心擁戴,還是狠狠滿足了一下他的虛榮心。



        其實周天星這次搞了這麼大的動作出來,在現實中也得到了好處,那二十幾個倒霉蛋中其中有一個就是東海市公安局的一個副局長,這傢伙被雙規後,周天星未來的岳父林玉樓居然補了這個缺,成了主管刑偵工作的副局長,而馮長春也水漲船高,順理成章地升上了刑警隊正隊長的位置。當然,他們倆做夢都想不到這完全是周天星的功勞。



        這天他正在辦公室裡發貼,忽然接到邱本初的電話,聲稱想約他到家裡去,有事面談,周天星就去了,兩人在書房見面後,邱本初關上房門,一臉凝重地坐到他對面,開門見山地道:「天星,我家老爺子有麻煩了。」



        周天星心頭突地一跳,這是他最不願見到的情況,邱清遠要是有了麻煩,至少在目前這個階段,對他是有百害而無一利的,於是關切地追問道:「什麼麻煩?」



        邱本初歎了口氣,神色頹廢地道:「還不是因為那個天殺的吹泡泡,一下子搞掉那麼多人,雖然這幫人都不是我家的直系,可是拔出籮卜帶出泥啊,有些事,我家老爺子是脫不了干係的。唉!最近省委已經有風聲傳出來了,從中央到省委,對東海市的領導班子都有看法,實話跟你說吧,一個不好,我家老爺子就有可能提前退下來了。」



        周天星終於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不過他並不後悔,因為不管怎麼說,處在他當時的情況下,積累功德才是最重要的事,其他事都可暫時放到一邊,然而畢竟這是一個令人很不愉快的結果。



        邱本初凝目望了臉色鐵青的周天星一會兒,又歎了口氣,幽幽道:「兄弟,我今天是厚著臉皮求你了,如果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讓你為難的,你沒忘記那天在車上的承諾吧。」



        周天星暗暗苦笑,的確,他那天在車上是給邱本初開出了一張空頭支票,現在債主上門了,可他到哪裡去找一個中央首長當親戚啊。



        沉吟良久,周天星緩緩點頭,無比真誠地望著邱本初,澀聲道:「本初兄,我沒有忘記當初的承諾,也永遠不會忘記我們相識以來你對我的關照,可是我現在只能答應你,盡力一試,你知道的,許多事不像說起來那麼容易。這可不是一般的小事啊,東海的幹部隊伍出了這麼大的問題,連一號首長都驚動了,東海的主要黨政領導能不承擔一點責任嗎?」



        他裝模做樣地幽幽歎了口氣,又沉痛地道:「本初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今天就跟你說兩句掏心挖肺的話吧,憑我們周家的關係,即便出了這樣的驚天大案,我豁出命去也要保你家老爺子安然渡過難關,可是,這件事鬧得實在太大了啊,其他不說,你就說新聞媒體,還有社會輿論,這方面如何交待?」



        被周天星這一通忽悠,邱本初也有點懵了,默默抽了半天雪茄,才憋出一句話:「兄弟,你不會見死不救吧?」



        「救!當然得救,但要看怎麼個救法。」周天星斬釘截鐵地道。



        邱本初精神一振,忙追問道:「那你說,有什麼法子?」



        周天星深吸一口氣,似乎在狠命下著決心,突然一拍大腿,指著邱本初道:「你說,如果你能在短時間內升上副局,就算你家老爺子退下去了,對你有多大影響?」



        邱本初眼睛頓時亮了,他以三十三歲的年紀就能做到如今的位置,實際上已是邱清遠能量的極限了,要知道從正處到副局,看上去雖然只是一小步,實際上就如修道一樣,屬於境界和層次上的提升,而邱清遠就算現在不退,兩年後也是一定要退的,而在這兩年中,就算是邱清遠也沒能力讓邱本初再上一個檔次的,周天星居然敢誇下如此海口,怎教他不心潮澎湃?



        邱本初激動得連雪茄都捏不牢了,顫聲道:「兄弟,你不會是哄我開心吧?要真能這樣,天!別說我家老爺子退下去了,就是把他現在就撤了也值啊。」



        周天星微微一笑,舉起茶杯呷了一口,道:「本初兄,你先別激動,兄弟我這回肯定是豁出命幫你了,但我們的大方針一定要明確,到底是救你家老爺子?還是把你往上拔?兩者只能選其一,否則,兩件事都辦不好。」



        邱本初連連點頭,急促地道:「這沒什麼好討論的,說句難聽的,我才是我們邱家的希望啊,老爺子再能耐,最多兩年,也就人走茶涼了。這些年哥哥我也不是白混的,不管在官場上還是在商界,多少都積下了一些人脈,可不是扶不起的劉阿斗。」



        「好!」



        周天星一拍桌子,讚道:「有雄心,這個忙我幫定了。」接著神秘兮兮地湊到他耳邊,悄聲道:「你沒忘記我還有一個見不得光的身份吧,嘿嘿!我這人其實沒多少長處,做做搬運工,搬掉幾塊攔在路上的石頭,還是沒有問題的。」



        邱本初心臟猛地一跳,立刻想起了周天星還有一個很特殊、很隱秘的身份,他是國安局的人,而且據張家生的親身經歷,此人在國安系統中的地位不會太低,一念及此,當場就激動得熱淚盈眶,握著他的手,哽咽道:「做哥哥的什麼都不說了,你可真是……這話怎麼說的……你可真是我的救星啊。」



        這一晚,兩人在書房中一直密談到次日凌晨。



        周天星自然是鐵了心在幫邱本初,幫人雖然遠遠比害人困難,但幫人的好處也遠比害人豐厚得多,只要能成功把邱本初扶上位,別的不說,就憑這份患難與共的交情,加上其間周天星展示出的實力,今後邱本初能給他的好處太多了。



        只是周天星幫人的方式,還是從害人著手的,幾天後,一個神秘的包裹寄到了進駐東海市某國賓館的中央調查組,調查組驚喜地發現,這件包裹簡直就是上天賜予的最寶貴禮物,其中的大量證據顯示,江東航空集團總裁孫福榮、以及江東省民航管理局的一個副局長有重大經濟犯罪嫌疑,鐵證如山。同時還有一份內容詳盡到令調查組的人都頭皮發麻的分析報告,歷數這兩人的親信、同僚、社會關係以及所有有可能牽涉進他們經濟問題中的人,簡直就是一份抄家滅族的行動指南。



        於是,短短兩小時內,這兩個倒霉蛋就被請進了調查組駐地,直接被秘密雙規了。而接下來的幾天,江航內部從上到下都掀起了「腥風血雨」,先後有一個正處、四個副處、以及十七個科級幹部被紀委請去喝茶,或者直接收到一張拘捕令。



        而此時的周天星,正優哉悠哉地坐在邱本初家的書房裡,細細品評一壺雨前龍井,而邱本初則站在書案前,在一張宣紙上揮毫潑墨,書下酣暢遒勁的八個顏體大字:「兄弟同心、其利斷金」。



        接著他心滿意足地細細審視著這八個有生以來書寫最流暢、筆意最豐潤的墨寶,待墨跡乾透後,這才珍而重之地把它捲成軸,雙手高舉,捧到周天星面前,聲音沙啞地道:「我就不在上面用印了,天地可鑒,願你我兄弟,永結同心。」



        周天星心頭泛起陣陣噁心,心道:「以前怎麼沒看出來,這小子還有這麼肉麻的一面,什麼叫永結同心?這小子不會有斷袖之癖吧,我可不幹,嘿嘿!我們倆現在的關係,如果一定要找個詞來形容,我看一丘之貉是最貼切的。」



        邱本初哪知他心中正在嘀咕的這些不良念頭,直視著他,繼續道:「什麼都不說了,今天我的任命已經下來了,代理總經理,其實不過是因為我太年輕,一下子扶正不好看,過渡一下而已,這頂帽子最多個把月也就去掉了,兄弟,你想要哪個位子,隨便挑,只要在我能力範圍內。」



        周天星象模像樣地接過禮物,略沉吟片刻,道:「我的情況跟你不一樣,暫時還是不要動我的位子吧,我畢竟年紀太輕,又沒什麼顯著的業績,你剛上任,就不要授人口實了,免得人家說你任人唯親。」



        邱本初充滿感激地點點頭,隨即冷哼道:「任人唯親?官場上不任人唯親行嗎?難道非要任人唯惡,讓我的下屬個個都不聽我的、跟我對著幹才叫光棍?」



        周天星搖頭笑道:「本初,你別急,聽我把話說完,我可以不動,但是孔泉那老小子一定要讓他滾蛋,換個貼心的來當法務部的經理,說實話,我有兩個小兄弟還在等著提拔呢。」



        兩人相視一眼,同時大笑。
dearator 發表於 2009-4-19 20:23
正文 第046章 粉色陷阱

邱本初能當上江航總經理,一半是*周天星替他剷除異己,另一半*的是自身實力。



        江航原黨委書記黃明武和邱本初私交甚篤,而原總經理王林和另一個黨委副書記則和集團總裁孫福榮是一黨,兩派平日就明爭暗鬥,卻由於千絲萬縷的關係,始終保持在平衡狀態。



        當周天星異常神速地把所謂「國安內部資料」(實則是孫福榮的罪證)交到邱本初手中時,他如獲至寶,同時也是頭皮發麻,做夢都想不到國安系統居然秘密掌握了這麼多情報,再想到自己從前的劣跡,說不定也都在人家掌中,不禁心驚膽戰,不得不厚著臉皮向周天星追問其中內幕。周天星的解釋是,國安系統只關心涉及國家安全的相關問題,對於一般官員的貪腐,根本無暇過問,最多偶爾掌握到一些情報時,跟相關部門通報一下,所以國安局從來沒有主動調查一般官員的習慣,那是反貪局的事,這次得到的罪證其實只是國安人員在執行其他任務時偶然得到的。



        儘管周天星如此說,邱本初依然心中發虛,暗暗發誓,今後為官能清廉些還是清廉些的好,國安實在太可怕了。



        當晚,邱本初就直接面見黃明武,關起門來密談一番,其後兩人又聯袂找上了王林,威脅加利誘,逼得他不得不從孫福榮陣營反水,三方就此結成了牢不可破的利益聯盟。



        與此同時,邱清遠也沒閒著,俗話說虎老餘威在,這位即將過期的市委書記還是展現出了他驚人的能量,在省委各部門為兒子上下活動,忙得不亦樂乎,尤其是主抓經濟的副省長周豫,和他是莫逆之交,兩人相交於布衣,關係自然非同一般,而且江航又在周豫主管範圍之內,他的意見自然是極有份量的。



        種種因素疊加起來,邱本初很順利就當上了江航的代理總經理,而他的親密戰友、原黨委書記黃明武則填了孫福榮的缺,坐上了集團總裁的位子,原總經理王林就順理成章地升格為黨委書記了。



        在此次風波中,最可悲的自然就是孫福榮和他的黨羽們了,從他被雙規的那一天起,孫系勢力就已被連根拔起,成為江航的歷史名詞了。



        邱本初坐上了老總,他的一班親信自然水漲船高,而且由於翦除了孫系勢力,公司裡一下子空出了一大堆位置,因此,就在邱本初正式上任後一星期內,經江航黨委一致通過,向省委組織部提名(因江航隸屬於省國資委),提拔原市場部經理林正平為江航副總經理,而原市場部副經理肖永,則補上了林正平的缺。



        財務部方面,由於原來的公司財務總監被免職,由原財務部經理接任,原副經理黃建國順利扶正。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客艙部辦公室主任龔有才,這小子居然連升兩級,一下子當上了客艙部的總支書記,令外人大跌眼鏡,這速度簡直比坐火箭還快了。



        總之,如今的邱黨算是撥雲見日了,幾乎人人都上了一個台階,身份地位和從前已是天壤之別了。



        這天中午十二時許,是所有江航機關員工的午休時間,該吃飯的吃飯,想睡覺的睡覺,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法務部經理的辦公室裡卻上演了香艷一幕。



        「孔孔,你好壞,大白天的,人家不要嘛。」



        身穿制服的董淑貞被孔泉抱坐在大腿上,肥臀不安分地扭動著,狠狠擠壓著老傢伙大腿根部那個昂然翹立的物件。



        孔泉雙目赤紅,一雙滿是皺巴巴老皮的枯手早已伸進了女人裙下,大力揉捏著,鼻息咻咻道:「寶貝兒,心肝兒,又不是第一次了,快點,讓我進去,我快不行了。」



        「不要嘛,人家今天心情不好,不想玩嘛。」



        不論孔泉怎麼努力,董淑貞始終緊夾著雙腿,不讓他有一絲寸進,直急得老傢伙額頭見汗,無法自持,終於,他一把將女人從背後推翻,把她整個上身面朝下按在辦公桌上,然後「哧拉「一聲,用力一扯,把那條包裹在香臀上,緊繃繃的外裙撕開一個大豁口,露出一截粉紅色的小內褲。



        「小妖精,今天就讓你爽個夠。」



        孔泉淫笑著,麻利地不知從哪掏出一粒白色小藥丸服下,接著便迫不及待地脫自己的褲子。



        突然間,女人發出一聲淒厲至極的嘶嚎:「救命啊!救命啊!有人我,快來人啊,嗚嗚嗚……不要……你這個畜牲……啊……」



        孔泉徹底懵了,他做夢也想不到,這個平時乖順如小貓、只要付錢就肯脫褲子的尤物居然能發出如此驚心動魄、裂金穿石的呼號,剎那間,他面如死灰,呆立當場。



        直到房門發出砰一聲巨響,被人從外面踹開,他才猛地回過魂來,踉蹌著連退數步,後背重重撞在牆面上,也不覺得疼,他使勁擺著手,語無倫次地道:「不是我,不是我……她是自願的,不……我是自願的,不……她……她……」



        來人正是周天星,他威風凜凜地站在門邊,身後站著兩員大將,一個是張哲中,另一個是鄭春樹。他們三人剛才正在隔壁辦公室一起吃盒飯,一聽到呼救聲就趕來了。



        鄭春樹是個熱血漢子,一見房中狼籍的景象就明白了七八分,雙目噴火,暴喝一聲:「孔泉,你這個禽獸!」隨後便像頭憤怒的雄獅般衝向孔泉,一拳狠狠砸在他鼻樑上,只聽「波」一聲輕響,也不知是否鼻樑骨被打斷了,鮮血噴泉般湧出,仰面就倒。



        董淑貞極有職業道德,狂奔到周天星面前,一把抱住他的腰,淚流滿面地哭訴道:「周經理,你要為我做主啊,他不是人,他我,嗚嗚嗚……」話雖說得淒婉,手上卻不老實,居然偷偷用兩根手指捏住他腰上一塊嫩肉,細細把玩著。



        這時門口已站了一大群看熱鬧的人,裡三層外三層圍得水洩不通,周天星狠狠瞪了一眼懷裡的小妖精,義正辭嚴地道:「張哲中,快!你馬上通知公司保衛部,讓他們派人來保護現場,另外打電話給航醫室,讓他們派兩個醫生來給孔經理止血,無關人員全都退後三米,否則破壞了現場,有一個算一個,都要承擔相應的責任。」



        不多時,幾個保衛幹事氣喘吁吁地趕了過來,就連公司老總邱本初也被驚動了,他大踏步走進屋中,面罩寒霜地發佈指示:「太不像話了,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我們公司居然發生這種事,這件事一定要嚴查嚴辦,如果牽涉到違法犯罪,就請公安機關來處理,公司絕不能姑息這種惡劣行徑,太猖狂了!太無恥了!」



        接下來的事毫無懸念,不管孔泉如何辯白,聲稱自己早就和董淑貞有染,他的努力都是徒勞的,因為沒有人會相信他,就算信也愛莫能助,人證物證俱在,還有一條被撕裂的裙子,利用職權逼姦女職員的罪名算是坐實了。



        不過出於維護公司形象的考慮,況且孔泉畢竟只是未遂,經公司黨委研究決定,暫時不予報警,一方面請周天星同志出面安扶受害人的情緒,協商解決方案,另一方面,撤銷孔泉一切職務,開除黨籍,開除公職。



        董淑貞起先不依不饒,非要把孔泉這個罪惡滔天的「犯」繩之以法不可,不過經過周天星反覆細緻的思想工作,幾經起落,終於成功說服了董淑貞,同意私下和解,其後又經多次協商,由孔泉自掏腰包付出三十萬精神損失費,外加公司方面出於人道的考慮,從工會經費中列支十萬,合計四十萬賠償金,這才了結此事。而周天星也不含糊,為了表彰董淑貞的突出貢獻,之前承諾的五十萬現鈔一分不少地付了,也就是說,董淑貞從這次事件中所獲利益合計人民幣九十萬。自此,這個愛財如命的女人鐵了心跟著周天星混了。



        至於鄭春樹在孔泉鼻子上那一拳,雖然打得他血流滿面,但孔泉本人無意追究,事後周天星在部門會議上輕描淡寫地批評了一下,也就過去了。



        孔泉離職後,法務部經理出了缺,公司黨委自然要開會研究一下的,新上任的黨委書記王林在會上首先發言,鑒於周天星同志在此次事件中處置得當,展示出了優秀的領導能力、組織能力以及處理突發事件的協調能力,加上法務部是一個專業性極強的部門,因此該同志年紀雖輕,但擔任法務部經理還是比較合適的,只是考慮到該同志資歷較淺,因此建議暫時保持原職不變,同時兼任代理法務部經理,全面領導該部門的日常工作。



        如今的江航黨委會,基本上是邱本初的天下了,對他來說,王林這個黨委書記不過是個擺設,加上新提拔上來的副總林正平,真可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了。對於王林的知情識趣,他自無異議,而兩位黨政領導一致認可的事,其他人就算有想法,也只能憋在肚皮裡。於是,黨委會很快通過了這項任命。
dearator 發表於 2009-4-19 20:24
正文 第047章 北美來的刺客

周天星當上了法務部代理經理,在部門裡基本上可算一言堂了,於是便放開手腳,為所欲為了。



        他上任後的第一個動作就是讓張哲中起草了一個報告,直呈公司老總邱本初,列舉了一大堆理由,要求在法務部增設一個行政辦公室,以處理日常雜務,邱本初很快就在這份文件上簽下大名,並要求人力資源部等相關部門會簽一下,對這種直接從上頭壓下來的報告,這些部門自然不會有異議,於是,從即日起,法務部中就新增了一個副科級的辦公室,核定編製八人。



        接下來,周天星就直接把鄭春樹調進了該單位,整個行政辦公室就只有他一個人,雖然並沒有給他任何職位,但部門裡人人心裡有數,辦公室主任這個位子就是給他留的。這其實也是周天星的無奈之舉,鄭春樹這人在校時就不肯用功讀書,整天玩遊戲,業務能力很是一般,如果把他放在專業單位,很難提拔,所以也只能單為他設立一個萬金油的科室了。



        在法務部沒成立前,原來的法律工作室裡有八個人,其中周義等三人提了科長,所以目前就剩下五個老員工,周天星把這五個人一古腦兒調到了訴訟科,同時提了其中一個當副科長,其餘四個除了資歷深一點,各方面條件都很一般,所以就乾脆把他們忽略了,任他們在訴訟科論資排輩吧。



        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聶玉琳擔任合同科副科長,張哲中擔任勞資關係科副科長,雖然法務部下屬的科室中,副科長實際上沒有行政級別,但畢竟屬於實職,工資待遇也能提升一大截。



        對於這一系列人事調動,自然有不少人不滿,但也只能在背後發發牢騷,議論一下,誰都沒法從官面上挑出刺來,同時,在部門員工心目中,周天星任人唯親的帽子也坐實了。可那又能怎麼樣,牢騷畢竟只是牢騷,對現實構不成任何影響。



        這番精心安排後,終於確立了周天星在部門中的絕對統治地位,而且有三個心腹在,加上老資格的周義也被他拉攏了,他就懶得多過問公事了,一心撲到了在大王鄉的投資上。



        想來想去,他最終決定啟用徐楠這個老友,單獨約他吃了頓飯,先是詢問他的近況,得知他最近生意做得還不錯,尤其是結識了張家生後,許多事情都比以前好辦了,目前已有了百十來萬資產。



        既然要合作,那就要給對方交點底,席間周天星「坦言」自己中了彩票,目前有幾百萬身家,但他身有公職,也不便出面投資,所以打算和他合夥干實業,徐楠聞言大是興奮,自然沒有不允的道理,於是這事當場就敲定了下來。



        經過兩人多次實地勘察以及縝密分析,決定在大王鄉建一個實木傢俱廠,預計需投資五百萬才能形成規模化生產,前後研究了一個多月,這個計劃最終形成了兩人的共識。其實在這期間,大部分工作都是徐楠做的,周天星只是在旁參考一下。



        接下來需要解決的問題就是雙方的持股比例,徐楠連拼帶借可以湊出一百五十萬左右,周天星出大頭,拿出兩百萬,總計資本金三百五十萬,周天星持股約占57%,徐楠43%,但公司的法人代表和總經理都由徐楠擔任,周天星只在幕後當老闆。同時,周天星還拿出兩百萬作為他的個人借款,參照同期銀行貸款利率結算利息。因此,這家計劃中的公司還沒開張就擁有了五百五十萬流動資產。



        諸事確定後,周天星就領著徐楠回家見周國輝了。在周國輝面前,周天星自然不好說這個廠有他的份,只說徐楠是自己的老同學,看在自己面子上才打算到大王鄉投資建廠的,其中有一大半資金還是借來的。



        周國輝這段時間正忙得焦頭爛額,四處托關係找門路吸引投資,然而屢屢碰壁,難得回趟家就聽到這樣的好消息,當場就激動得緊握住徐楠的手,代表全鄉人民連連道謝,當晚就留他在家吃飯,口若懸河地在這位小財神面前介紹大王鄉的投資環境。



        周國輝和徐楠接上頭後,周天星就當起了甩手掌櫃,把一切後續問題都交給他們處理了,區區四百萬對他來說只是九牛一毛,其實全賠光了都沒關係,再說他對徐楠的人品也比較放心,所以他是馬照跑、舞照跳,完全就當沒這回事了。



        最關鍵的是,由於策劃了這件事,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被周國輝狠狠表揚了一番,真可謂受寵若驚,高興得沒事就坐在那兒傻笑。對他來說,能得到父親的誇獎,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大喜事。



        這天周天星忽然接到國安局二處處長陳有虎的電話,請他去局裡開會,周天星放下電話就去了,順路還在一家商場買了些好吃的帶去,這是他的一貫作風,因為二處裡有幾個漂亮的文職MM,一來二去和她們混熟了,所以每次去辦事都帶點零食去哄她們開心,其實周天星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要這麼做,大概是覺得能哄女生開心自己也開心吧,並沒有任何企圖。不過細細想來,這種習慣好像是從認識林水瑤以後開始的,這才發現,自己已在不知不覺中被這女孩改變了許多。



        周天星現在和二處的人已是混得爛熟了,一進會議室就隨便找了個位子坐下,發了一圈煙,然後翹著二郎腿向陳有虎道:「陳同志,又要抓壞人啦?哦,好像我今天心情不太好,感覺可能不太準哦。」



        陳有虎向他翻了個白眼,哼哼道:「我看你小子天天心情都不錯,就沒不好的時候,我告訴你,這次的任務可不是鬧著玩的,你不好好幹當心我……嗯,不給你介紹女朋友。」



        周天星鄙視道:「切!我還用你介紹女朋友?忙都忙不過來了。」



        一番沒營養的廢話後,陳有虎收斂笑容,嚴肅地道:「天星,這回請你來,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你出手。小李,你把投影儀打開。」



        隨著他的話聲,會議室的燈光全都熄了,接著一塊掛在牆上的大屏幕上顯示出了清晰的影像,那是在一家百貨公司的門口,有一對男女正站在台階上交談著什麼,鏡頭逐漸拉近,周天星終於看清了他們的長相,不禁倒抽一口涼氣,不為別的,只因那女人生得太美了,他以往只覺得林水瑤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漂亮的女孩,什麼電影明星都比不上,誰知見了這個女人的絕世容顏,他才知為何有一句古話說,既生瑜、何生亮。



        如果說,林水瑤就如一株含苞待放的百合,清新怡人,那麼,這個女人就是一朵聖潔的天山雪蓮,不說她的容顏,單說她的氣質,在周天星意識中,便如見到了傳說中不食人間煙火的九天仙女,並不是說她如何冷傲,事實上畫面中的她唇角一直掛著淡淡的微笑,然而她和林水瑤的最大區別在於,周天星一見到林水瑤就想上去和她親熱一番,但對這個女人,即便她再嬌美十倍,他也生不出一絲褻瀆的念頭,而是一種純粹的、不含任何雜質的、對美好事物的欣賞。



        「這個女人名叫慕容飛,是北美洪門巨魁慕容殷德的女兒,今年二十六歲,畢業於哈佛大學,擁有工商管理碩士以及醫科學士學位,通曉七國語言,目前的公開身份是美國一家上市公司的行政總裁。同時,她還有一個鮮為人知的身份,她還是北美八卦掌大宗師韓霖老先生的入室弟子。和她談話的這個男人名叫金龍淵,是紐約洪門的雙花紅棍,現年三十五歲,同時他還是慕容飛的師兄,也拜在韓老先生門下。」



        陳有虎的聲音在他耳邊適時響起,周天星這才注意到,原來那個男人正是金龍淵,原金玉滿堂老總金龍濤的弟弟,不禁有些慚愧,心想自己怎麼一見到這女人就像丟了魂一樣無法自持,連金龍淵都沒注意到,忙掩飾性地問道:「這次的任務和這兩人有關?」



        「不錯。」



        陳有虎神色凝重地點頭,道:「大約兩個多月前,金龍淵忽然回國,嗯,天星,可能你還不知道,他回國的原因是他哥哥金龍濤出事了,是因為觸犯刑事案件,被警方拘押了。對於這種敏感人物,我們國安系統按慣例都要對他實施監控的,所以,我們對他上了一些手段。」



        周天星越聽越心驚,心想還好自己沒和金龍淵發生什麼關係,不然豈不是自己也成為國安局的監控對象了,不過隨即便釋懷了,心知這是杞人憂天,憑自己超常的靈覺,如果有人跟蹤或者偷拍,一定會在第一時間感覺到危險,其實是斷不會發生這種事情的。



        陳有虎又道:「三天後,慕容飛也回國了,當然,她也是我們重點監控的對象,我們發現她一回國就頻繁和金龍淵接觸,而且兩人之間似乎發生了一些爭執。後來,有情報顯示,金龍淵這次回國不僅是為了救他哥哥出獄,很有可能還在計劃著一個針對我黨政要員的陰謀。」



        周天星心中一凜,他已感覺此事非同尋常了,肅容問道:「什麼陰謀?」



        陳有虎濃眉緊鎖,緩緩道:「我們國安其實還有一個重要職責,就是秘密保障當地黨政首腦的人身安全,當然,我們不會監視首長們的私生活,只是在某些關鍵環節上會做一些技術性的處理,通過一段時間的監控,我們有理由相信,金龍淵很有可能正在籌劃一個刺殺行動,目標是我市的政法委書記劉寒松同志。」



        周天星長長吁出一口氣,他終於明白了,雖然陳有虎語焉不詳,但此事的前因後果,他已瞭然於胸。
dearator 發表於 2009-4-19 20:24
正文 第048章 有錢就是好

外人也許不知,但周天星如何不知其中內幕,金龍濤被捕入獄,主要問題出在劉寒松身上,金龍淵回國,一是為了救金龍濤,二是為了殺劉寒松。周天星雖然沒怎麼和金龍淵打過交道,但也在心底暗暗佩服這武夫的血性。



        只聽陳有虎又道:「本來,金龍淵一直在我們監控中,可惜這個人實在太狡猾了,而且他的反偵察能力非常強,唉!也許是我們跟蹤他時不小心出了什麼疏漏,被他看出了蹊蹺,幾天前,他就已經從我們的視線中消失了,到現在還沒找到他的任何蹤跡。」



        周天星反問道:「那又怎麼樣?也許他是發現被你們盯上了,覺得刺殺行動沒希望了,所以乾脆就躲了起來。」



        陳有虎搖頭歎道:「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根據我們掌握的資料,金龍淵這個人性格堅忍,恩怨必報,而且武功槍法都已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不然也不可能在紐約黑道上闖出雙花紅棍的名頭了,他絕不是那種容易放棄的人,這是其一。其二是,根據條例,我們只能以非常有限的手段暗中保護劉寒松同志,否則就侵犯到首長的人身權利了,除非派一隊武警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但這顯然不現實,第一、我們到現在為止,也沒有掌握到金龍淵意圖行刺的確鑿證據,這是純屬分析判斷得出的結論,第二、如果那樣做,和軟禁有什麼區別?劉寒松同志還怎麼開展正常工作?」



        周天星點點頭,道:「也就是說,這次叫我來,是想讓我感應一下,金龍淵躲在什麼地方?」



        「不錯。」



        周天星扁扁嘴,苦笑道:「陳同志,陳老,你真的當我是超人啊,我只是直覺好一點而已,你也知道的,我只是對數字特別敏感而已,而且有時准有時不准,我要是真能就憑這點資料在幾百萬人的城市裡找到金龍淵,我就是神仙了。」



        事實上,周天星就算為國安工作,大多時候也是出工不出力,主要是為了隱藏實力,要是完全顯示出真本事,他可不認為會有什麼好結果。



        陳有虎又歎了口氣,道:「不管怎麼樣,盡力一試吧,天星,這次就當你幫幫我,要是劉寒松同志真出了什麼意外,我們局長都會有麻煩。」



        周天星裝模作樣沉吟良久,才道:「坐在這裡空想肯定不會有頭緒的,那個女人現在在哪兒?這可是唯一的線索了,最好能讓我見見她,說不定到時候就會有感覺了,不過我也不敢打保票。」



        陳有虎立刻喜動顏色,道:「這沒問題,我馬上就安排。慕容飛就住在市郊的一個別墅區裡,那地方叫明星花園,還有不少樓盤空置著,嗯,我們可以徵用其中一幢房子,你就扮成那裡的業主好了,這樣不容易引起懷疑。呵呵,反正你小子有的是錢,那個地方我去過,環境很不錯的,不如你就在裡面買幢樓吧,也省得我們去徵用了。」



        「我暈,我真懷疑你是不是那個什麼花園的推銷員。」周天星沒好氣地道,隨即皺眉道:「用得著那麼麻煩嗎?難道不能趁那女人出門時,我遠遠看一眼?」



        他之所以想見慕容飛,其實有一半是為了滿足好奇心,因為嘗過很多甜頭,研究重要人物如今已成了他的一大愛好,漸漸有點上癮了,再加上這女人來頭如此大,又生得那麼美麗,就更增添了許多吸引力了。不過他也沒有無聊到為此大費周章的地步,所以提出了反對意見。



        陳有虎苦笑道:「這個女人現在深居簡出,不對,是根本不出,你打算在哪裡見她?」



        周天星沒話說了,側頭想了想,最終還是抵不過強烈的好奇心,點頭道:「那好吧,我先去那個什麼花園偵察一下。嗯,好像我家還真沒什麼像樣的房子,這事我怎麼從來都沒想過,買套別墅也不錯,可以養養狗,種種花。」



        當天周天星就開著車去了一趟明星花園,剛到社區門口就被其中迷人的景色吸引住了,雖是深冬季節,但裡面栽了許多松、柏等常青樹種,滿眼皆綠,還是十分養眼的,小區裡道路都是平整無比的青石板,一塵不染,兩旁栽的全是法國梧桐,其間每一幢建築都隔得很遠,排列錯落有致,全都掩映在植被和樹木間,可以想見,如果是春夏季節,這裡的景色會有多麼美。最關鍵的是,這社區倚山傍水而建,背後就枕著一座鬱鬱蔥蔥的山丘,旁邊還有一座面積頗為壯觀的淡水湖,社區內甚至還有一個小碼頭,停泊著幾艘小型遊艇,環境真是好得沒話說。



        可惜,他的車才開到門口就被一個彬彬有禮的保安攔住了。



        「先生,對不起,本社區謝絕參觀,如果您是前來探友的,請告訴我您的朋友住在幾號樓。」



        周天星一愕,心想這裡的保安措施還真不錯,閒雜人等輕易進不來,略一思忖,道:「我是來看樓的,請問你們的售樓處在哪裡?」



        那保安依舊不卑不亢地道:「好的,先生,售樓處就在附近,我可以領您過去。」



        於是,周天星便跟著那保安來到售樓處,在一位很有職業素養的售樓小姐幫助下,從一堆空置樓盤中選中了一套臨湖的歐式小樓,一問價錢才知道,這裡的樓盤為什麼還有近一半是空置的,就這麼一幢三層小樓售價就高達兩千五百萬了。



        周天星是典型的小事糊塗、大事清醒,自從擁有上億資產後,平時花錢也不太在意,但遇到上千萬的消費,還是比較謹慎的。他先是去實地勘察了一番,總的來說比較滿意,這幢房子內部裝修的格調很對他的脾胃,不是很張揚,但許多細節都設計得很人性化,只要添些傢俱就可入住了,尤其是屋子前面有一塊大草坪,坐在草坪上就可以看到清新怡人的湖光山色,還有一個露天游泳池,看到這些時,周天星已經在幻想在草坪上搭幾個小木屋,養幾條小狗了。



        接下來的工作就是談價錢了,據售樓小姐稱,這幢房子總價二千五百多萬,一次性付清房款可打九五折,而周天星知道如今房市不太景氣,許多樓盤都空置著賣不出去,因此他一開始就把價格一刀砍到一千八百萬,並同意一次性付清房款,同時凝神靜氣,細細體察那售樓小姐的心理波動,居然感到對方心中強烈的喜悅,這才淡淡續道:「對了,這個價錢是包括一切購房稅費的。」



        那小姐的臉色沉下來,微慍道:「先生,對不起,這個價格我們無論如何都是無法接受的,就算我請示老闆,最低也只能打到兩千三百萬,不含稅費。」



        周天星聳聳肩,淡淡道:「既然如此,看來我們之間的心理價位相差太遠了,好像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再見。」



        他說走就走,那小姐也不攔他,只站在一旁平靜地看著他的背影,直到他出了門,來到自己的車門旁時,才看到那小姐從後面追了上來,離老遠就喘息著叫道:「先生,請等一等,我剛才跟我們經理請示過了,我們再談談吧。」



        周天星扭過頭,微笑道:「談什麼?我相信我剛才出的價格已經可以令你相當滿意了,做不做這筆生意,請一言而決吧,我沒有太多時間可以浪費。」



        那小姐臉色陣紅陣白,咬著下唇想了一刻,忽然白了他一眼,嫣然一笑,道:「先生,我相信您一定是從事房地產業的專業人士,老實說,這個價格讓我很為難,但是我還是不得不做您的生意。」



        周天星呵呵一笑,道:「那我們還等什麼,簽約吧。」



        於是,周天星就以一千八百萬的價格,當場買下了那幢物業,在合同上簽下大名後,便正式成為明星花園的業主了。高檔樓盤的售樓服務十分到位,周天星刷過卡後,像辦產權證、交各種稅費之類的工作就不需要他操心,直接領了幾張電子門禁卡就可以入住了,接著他開車去了一趟市區,找到一家市內著名的高檔傢俱城,在裡面轉了一圈,根據新房的裝修風格選了一個看上去很順眼的系列,順便請他們派一個店員去家裡丈量尺寸,確定各個傢俱的數量、尺寸和擺放位置,然後再返回該傢俱城下訂單,有現貨的就先送過來,沒現貨的就趕緊做,談價錢的過程也和先前類似,以接近對方的心理最低價成交,總共花去一百五十多萬。



        辦完這一切後,周天星心情格外好,打了個電話給陳有虎,把這件事告訴了他,聲稱自己明天就可以入住明星花園了,陳有虎聽到這消息後很無語,憋了半天才冒出一句:「媽的,有錢就是好。」
dearator 發表於 2009-4-19 20:25
正文 第049章 真實的修道界

這幾天周天星一直忙著為新家購買各種電器和日用品,連公司都沒空去,足足忙了三四天才算把新家初步佈置妥當,只是還有些傢俱沒做好,還需要等一段時間才能大功告成。



        房子是買下來了,周天星也很喜歡這裡的環境,只是他暫時還不能真的搬進來住,只能作為一個臨時的活動據點,晚上還是得回原先的家睡覺,只因他實在想不出什麼合理的理由跟家裡解釋為什麼會有這麼多錢。其實他也曾考慮過,是否該把修道的事告訴父母,然而思前想後,總覺得這樣做不妥,這是他一生最大的秘密,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洩露的危險,這一點和信任無關。



        至於陳有虎交給他的任務,他在入住後的第三天終於完成了,然而結果卻是他始料不及的。



        這天眼看著新家佈置得差不多了,周天星就不懷好意地把林水瑤騙了過來,讓她欣賞一下自己的傑作,同時在心裡翻著不良念頭,是不是可以借這個小天地來成就好事?



        意料之中的,林水瑤乍見到這麼優美的環境,高興得像只快樂的小鳥,在房子裡跳跳蹦蹦到處溜躂,一會兒拉著周天星問東問西,一會兒摸摸這個,碰碰那個,周天星趁她情緒高漲的時候,忽然從背後摟住她的小蠻腰,學著韓劇裡的狗血台詞,深情款款地道:「瑤瑤,這裡就是我們的新家了,嫁給我好不好,我會愛你一生一世……(以下省略五百字)」



        林水瑤撲哧一笑,道:「我才不嫁給你這個大色狼呢,這些台詞好假哦,我看韓劇的時候都聽膩了,你要是真的想娶我,那也行,只要做三件讓我很開心很開心的事,我就答應你。」



        周天星只聽得兩眼冒金星,問道:「那做什麼才能讓你很開心很開心呢?」



        林水瑤道:「不知道啊,你自己慢慢想吧。」



        周天星無語了,他這人雖然辦起事來很是老練,偏偏情商太低,從來只會從韓劇裡學習逗女孩開心的法子,讓他自己想,可是想不出的,苦惱地道:「我這個人實在有點笨的,不知道送你一條小狗你會不會很開心?」



        林水瑤眼睛一亮,笑靨如花地道:「我最喜歡小狗了,可惜我要上學,根本沒空養,我爸媽平時工作又忙,更沒空養了。」



        周天星精神一振,忙道:「那我幫你養啊,我反正是個大閒人。」



        林水瑤喜道:「是真的嗎?那我一定很開心很開心的。」



        周天星一怔,傻乎乎地道:「也就是說,只要我幫你養條小狗,你就很開心很開心了,這樣我就完成了一件?」



        「是啊。」



        周天星徹底無語了,原以為要滿足她的三個條件,一定是十分艱巨的任務,沒想到這麼輕鬆就搞定了一件,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放水的。其實他從小就喜歡小動物,小時候就想養條小狗玩了,只是父母總是不允,周國輝認為養狗是玩物喪志,姚春芳則是嫌麻煩,現在好了,他有一個專屬於自己的小天地,想幹什麼都沒人反對,當即興奮起來,馬上就拉著林水瑤去車庫拿車,興沖沖地打算出去買條小狗。



        也不知是否心情太激動,周天星的車還沒開出社區就惹上了麻煩,方向盤沒把握好,和迎面駛來的一輛紅色法拉利跑車擦了一下,釀成了一起不大不小的交通事故。



        車門開處,從對方車上下來一個一頭金色卷毛的青年,身邊還帶了一個小鳥依人的美女。



        「喲呵,我當是誰呢,周天星,哈!老同學啊,少見少見。」卷毛青年陰陽怪氣地道,竟是個老熟人,周天星的同班同學方梓明。



        周天星一見這小子就來氣,也沒下車,只搖下車窗,冷冷道:「像你這種人,還是不要見的好。嗯,撞了你的車,是我沒開好,要賠你多少錢,說個數吧。」



        方梓明一眼瞥見坐在副駕上的林水瑤,呆了呆,再望向周天星時,目光中已是既羨又妒,皮笑肉不笑地道:「周天星,你小子還別狂,嘿嘿!早就聽人說你在江航當官了,還是個什麼法務部的經理,呵呵!原來我還不太信,今天算是見識了,這不,公車也開上了,小秘也摟上了,對了,你倒是猜猜,我這部車重新噴回漆要多少錢?」



        周天星不耐煩地道:「十萬夠了吧,不過我沒帶這麼多現錢,給我個卡號,回頭匯給你。」



        方梓明冷笑道:「呵呵,領導幹部就是有錢啊,要不要開張發票回去報銷啊,我跟你說實話吧,本少爺不在乎這點小錢,只是得有個說法,其實也很簡單,只要你身邊這位漂亮的小姐陪我吃頓飯,這事就過去了,一分錢都不用你賠。」



        周天星搖搖頭,用憐憫的目光看著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再也懶得跟他廢話,掏出手機就撥通了110,直接把這裡出了交通事故的事跟對方說了,讓他們馬上派人來解決。然後關上車窗,自顧自和林水瑤聊起了家常。



        方梓明終於被激怒了,也許是這個紈褲子從來沒有這樣被人蔑視過,氣得臉色鐵青,呼呼喘氣,忽然掏出手機,對著話筒一通吆喝,不多時就招來十來個保安,指著周天星的車,對著為首的一個保安氣勢洶洶地訓道:「這輛破車是誰放進來的,不知道公司的規定嗎?閒雜人等怎麼可以放進來,你們是幹什麼吃的?」



        直到此時,周天星方才想起,幾天前簽買房合同的時候就看到開發商的名字叫「東美地產」,當時只覺得有點眼熟,不過並沒在意,略看了一眼就放過去了,此刻才意識到,原來這個社區的開發商就是方梓明的老子方嘉良,想必物業管理也是他們一手接了,心想真是冤家路窄,難得買套房子都能碰上這種事。不過他也無所謂,開發商而已,算什麼東西,業主才是上帝。



        那保安頭目瞄了一眼周天星的車牌,這才額頭見汗地道:「方少,我想您是誤會了,這部車是登記在案的,這位先生是我們社區的業主。」



        此話一出,方梓明的嘴立刻張成了O型,他無比震憾地望向周天星,似乎根本沒料到他竟是這裡的業主。這也難怪,周天星在校期間從來不顯山不露水的,誰能知道他竟這麼有錢?



        方梓明正發著愣,忽然從背後傳來一個清亮的女聲:「這位先生,能不能把你的車開走,不要堵著路好不好?」



        方梓明回頭一看,不禁又是一呆,原來他身後已停下了一輛黑色奔馳,一個長相甜美的年輕女孩正搖下車窗向他喊話,這一點並不希奇,最讓他感到震憾的是車前座上的另一個女子,那絕世的風采立刻讓他的魂都飄了起來。



        同一時刻,周天星也扭頭向那邊望去,不禁又驚又喜,原來坐在奔馳車上的兩個女人中,其中之一竟是他來此的主要目標,慕容飛。



        毫不猶豫地,周天星立刻發動了心卦,然而就在下一刻,他整個人都僵住了,修道以來第一次,他沒有在心卦中看到任何影像,然而,他明顯感到,由於發動了這次心卦,功德減少了。



        是的,消耗了功德,卻沒有得到任何卦象。遇上這種情況,只可能有兩個解釋,一是對方的功德太高,超過了施法者本人,二是對方同樣是個修道人,而且修為比自己高出至少一個境界。



        對於前一種可能,周天星第一時間就可基本排除,慕容飛是北美洪門大佬的女兒,一個黑道人物能擁有多高的功德?至少周天星有這個自信,只要對方不是修道人,他的功德應該不會比絕大多數普通人低,所以,唯一的可能是,對方是個至少在煉神期以上、或者功德比他高的修道人。



        心念電轉,周天星終於綻開一絲笑容。根據俗世間的認識,有人的地方就有集團,有集團的地方就有鬥爭,修道界也同樣如此,因為修道人之間同樣會存在利益的爭奪。



        嗯,如果你一定堅持這個觀點,那只能說明你看的修真小說太多了。真實的修**中,至少在絕大多數情況下,修道人之間是充滿和平和友誼的,道理很簡單,修道人之間並不存在利益的爭奪,你想積累功德,可以,幫助別人、懲惡揚善就行,這世上永遠不缺罪惡滔天的惡棍,只缺少象雷鋒叔叔那樣的好同志。真實的修道世界中沒有天材地寶,也沒有飛劍法寶,更沒有靈丹仙草,想要修行,隨時隨地都可以,並不需要和別人爭奪什麼資源。



        最關鍵的是,修道人往往都是團結的、合作的。道理也很簡單,比方說,修道人甲救了修道人乙的性命,那麼這兩個修道人之間就結下因果了,從此以後,被救的修道人乙每積累一點功德,修道人甲都可以從中分得紅利,雖然分成比例比較低,但相當於得了一個自動功德機。除非修道人乙活得不耐煩了,從此以後專做壞事不做好事,這才會讓修道人甲損失相應的功德,只是,這樣只能說明修道人乙的腦子進水了,而且這種傢伙肯定活不長。



        當然,周天星也沒傻到興沖沖去跟慕容飛相認的地步,只是,許多計劃都要就此改變了。
dearator 發表於 2009-4-19 20:26
正文 第050章 該出手時就出手

方梓明怔了片刻,總算回過魂來,搓著手,傻兮兮地道:「小姐,你也是我們社區的業主吧,呵呵,不知道住在幾號啊?這個花園就是我家開發的……」



        坐在慕容飛身旁的女孩不耐煩道:「你到底讓不讓?我們沒空跟你攀交情。」



        這女孩周天星也是認識的,情報顯示,她是慕容飛的貼身秘書葉佳,二十三歲,兩人幾乎形影不離。



        心中一動,馬上就對葉佳起了個心卦,下一刻,一抹不易覺察的笑容悄悄爬上他唇角。接著他拉下車窗,向葉佳叫道:「小姐,把你的車往後倒開點,我要倒車了。」



        葉佳望向周天星時,眼神顯得和善了許多,甜甜一笑,道:「多謝了,這位先生。」



        同時,慕容飛也向他這邊點點頭,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很顯然,和方梓明這個草包相比,周天星的行為更得兩位美女的好感。



        周天星把車往後倒了幾米,騰出一個空檔讓慕容飛的車通過,而方梓明這個自以為是的紈褲子,已被雙方徹底無視了,他尷尬地站在道旁,臉色陣青陣白。



        俗話說,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周天星本不想和方梓明這種不上檯面的東西發生什麼交集,奈何小人心性,總是以死纏爛打為人生樂趣,這就逼得他不得不出手了。



        慕容飛走後,方梓明也不知發了什麼神經,對著周天星冷笑連連,不陰不陽地道:「小子,別以為你當了個小官就沒人治得了你,中央調查組現在就在東海,要是我把你的購房合同給人家送去,你猜會怎麼樣?哈!我今天也不跟你多囉嗦,識相的就把那小妞留下,陪我玩一玩,滾吧!」



        周天星終於怒了,對於這種程度的威脅,他自然不懼,就算事後被周國輝知道他擁有巨款,最多也就是費點心思跟家裡解釋一下,但當著他面褻瀆自己的女朋友,是個男人就會發飆的。



        他眼中閃過一絲森冷的寒芒,一言不發地掏出手機,撥通了張家生的電話。



        「老張啊,你認識方嘉良嗎?」



        張家生在那頭笑呵呵道:「東美地產的方嘉良啊,泛泛之交,一個暴發戶而已,怎麼,老弟有事找他?」



        周天星冷哼一聲,道:「幫我帶個話給他,讓他把自己的兒子管教好,要是再敢跟我糾纏不清,你就不妨給他交個底,我周天星保證,一個月內,讓東美地產在這個地球上徹底消失。」



        張家生吃了一驚,忙問道:「天星,怎麼這麼大火氣?方家的小畜牲對你幹什麼了?」



        周天星冷笑道:「沒什麼,他只是想跟我女朋友玩一玩,呵呵!他既然這麼想玩,那我就乾脆陪他玩個大的。」



        張家生一聽,立刻火冒三丈,音量陡地提高了八倍:「我X他方嘉良全家,真他媽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一個不上檯面的暴發戶都敢這麼牛,兄弟,這事兒不用你親自出手,你等著,一小時內我就派人去把東美地產抄個底朝天。」



        此時方梓明離周天星很近,顯然也聽到了從電話那頭傳出的張家生的叫囂,臉色刷一下慘白如紙,到了這地步,就是個白癡也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了。



        是的,周天星很狂,但他有狂的資本,雖然他剛才和張家生的對話至少有一半是在吹牛,但張家生絕對是深信不疑他有這個能量的,其他不說,就憑周天星當初能動用國安的力量,把他這個現政府要員一關就是十來天,以如此深不可測的背景,想搞掉一個小小的暴發戶還不是分分秒秒的事?因此,只要張家生和邱本初相信他的能量,就由不得別人不信,不管官場還是商場,能混出點名堂來的,哪一個不是察顏觀色的老鳥?



        方梓明徹底懵了,幾分鐘後,他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接過這通電話後,更是嚇得面無人色,他目光空洞地望著周天星,忽然腳下一軟,撲通跪倒在他車門邊,然後便是左右開弓,一下一下摑自己的耳光。



        「天星,我瞎了眼,有眼無珠,有眼不識泰山,看在老同學的面子上,饒我一回吧,天星,你不能把我家往死裡整啊,我爸還有高血壓,我媽還有糖尿病……」



        聽著腳底下一聲聲淒厲的哀嚎,周天星不禁暗暗苦笑,這種場景他已不是第一次經歷了,幾個月前,張家生被提到國安局,剛見到他時,就是這副德行。



        這世上有一種人,當他被權力和金錢包裹著的時候,就總以為自己是人上人,可以把別人踩在腳下肆意凌辱,然而,當忽然有一天,那層外衣被更強大的權勢撕去時,這種人比狗都不如。張家生和方梓明,無疑就屬於這類人。



        周天星懶得再跟他廢話,發動了車子,揚長而去,只留下傻愣愣跪在地上的方梓明。



        高速行駛的車上,林水瑤幽幽歎了口氣,側頭望著他,道:「我真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這麼厲害的一面。」



        周天星這時氣早消了,轉頭向她扮了個鬼臉,笑道:「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我剛才是嚇唬那小子的,沒想到他那麼容易上當,被我一騙就騙倒了。」



        「騙人。」



        林水瑤雖然單純,可也不傻,嬌嗔道:「你這個傢伙,就是愛騙人,我才不信人家也像我這麼傻,這麼容易就被你騙了,哼!」



        周天星聳聳肩,無所謂道:「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鐵了心要把你騙回家的。」



        林水瑤俏臉一紅,伸出小粉拳,輕輕捶了他一下,扭過頭道:「不理你了。」



        兩人在車上說笑一陣,把車開到一家市內有名的寵物商店門口,進去挑撿一番,最後選中了兩條小狗,一條是白色的蘇格蘭牧羊犬,另一條是黑色的德國小獵犬,兩條狗都只有兩三個月大,毛茸茸的十分可愛,周天星當場就把這兩個小傢伙全都買下了,順便買了一大堆寵物專用的沐浴露、狗糧、狗窩、玩具之類的日用品。



        這時天色已近傍晚,林水瑤晚上還要回學校,所以雖然捨不得離開兩條新買的小狗,但也只能讓周天星送她回去,兩人在車上還給兩個小狗起了兩個俗不可耐的名字,一個叫小白,另一個叫小黑。



        送走林水瑤後,周天星不便帶著小狗回家,只得又去了明星花園,途中打了個電話給陳有虎交差,聲稱自己已經見過慕容飛了,而且有些隱約的感覺,似乎金龍淵就藏在明星花園附近,或者就藏在慕容飛的別墅裡。陳有虎聽到這消息後,卻有點為難,對周天星的直覺,他還是有一定程度信任的,但畢竟沒有任何真憑實據顯示出金龍淵一定要刺殺劉寒松,所以不可能對他實施抓捕,只能把他置於密切監控之下,等待他出手的那天,既然沒理由光明正大地幹,那就沒有任何理由去搜查慕容飛的別墅,就算搜到了也拿金龍淵沒辦法,總不能因為人家隱藏了自己的蹤跡就把人關起來吧。



        不過周天星既然提供了一個線索,好歹也是要試一試的,於是陳有虎就請周天星這段時間多往明星花園跑跑,一旦發現任何蛛絲馬跡就隨時向他通報,同時為避免打草驚蛇,只加強了對明星花園外圍的遠程監控,主要是因為這附近都是高尚住宅區,典型的地廣人稀,如果派出大批人手就近監視,很輕易就會被對方察覺。



        陳有虎的安排其實都在周天星意料之中,他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從葉佳身上得到了一些有價值的情報,根據從心卦中得到的影像,金龍淵其實就藏在明星花園北面的那座山丘上,而葉佳,正是負責給他運送日用品的人。



        既然得知了慕容飛的修道身份,周天星自然不會傻到幫助國安對付金龍淵,因為金龍淵也很有可能是個修道人。之前也介紹過,道門中修行的途徑非常多,琴棋書畫、醫卜星相,幾乎樣樣都可入道,根據種種跡象分析,周天星現在已大略把握到了一點脈絡,隱約猜到,慕容飛和金龍淵都是以武入道的修道人。



        這世上幾乎沒有一個修道人會傻到去陷害另一個修道人,如果真這樣做,等同於自毀功德,反而,如果能有機會搭救道友,任何修道人都不會放過這樣的美事。



        當然,這也並不表明修道人之間就不會勾心鬥角,相互算計,周天星現在要做的事很簡單,既然陰差陽錯之下,他已夾在了國安和金龍淵之間,那就不妨做一回「中間人」,一方面利用國安的力量給金龍淵施壓,另一方面不動聲色地接近慕容飛,以期製造出一種形勢,把慕容飛和金龍淵一步步逼進死胡同,然後他才會在適當的時候「挺身而出」,為他們「排憂解難」,最終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同一時刻,明星花園中一幢小樓內,慕容飛秀眉微蹙,斜倚在一張木榻上,手中端著一個小小的紫砂茶杯,正呆呆地望著前方出神。



        「小姐,茶涼了,要不要給你重沏一壺?」葉佳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慕容飛搖搖頭,輕歎道:「不用了。唉!師兄這個人……對了,他大哥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葉佳也歎了口氣,道:「好像出了點麻煩,原本那邊已經答應放人了,可不知怎的,我昨天去的時候,對方的態度忽然變得很曖昧。」



        慕容飛玉頰上泛起一絲略帶苦澀的笑容,輕輕道:「這不奇怪,我早就跟師兄說過了,大陸不是北美,在國內辦事,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來,現在我們雖然和官方取得了一定的默契,但人家對我們其實是既用且防,官和匪,永遠都不可能真正走到一起的,對他們來說,我們洪門只不過是一顆棋子而已,能用則用,當棄則棄,這個道理師父明白,我也明白,只有他不明白。」



        「小姐,那你打算怎麼辦?」葉佳在她身後怯怯地道。



        慕容飛似嗔似喜地橫了她一眼,又歎了口氣,道:「他要自尋死路,我也沒辦法,要不是看在你這丫頭的面子上,我才懶得管他。」
dearator 發表於 2009-4-19 20:26
正文 第051章 得饒人處且饒人

周天星回到明星花園,把車開進車庫停好,一手拎著一隻狗籠來到院門口時,意外發現家門口早已候著兩個人,一個是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另一個卻是剛見過不久的方梓明,而且這小子就像換了一個人,居然一臉諂媚,一見他就趕上兩步,如清宮戲中奴才見了主子般賠笑道:「天星,這就是我爸,這個……我們特來拜會。」



        那肚圓如球的中年人也緊跟著向他拱手,擠出一絲假笑,道:「周少,鄙人方嘉良,這個小畜牲有眼無珠,得罪了這個……尊駕,鄙人是專程帶這小畜牲來給您老賠罪的,不知道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說話時已上前一步,很順溜地把一封紅包塞進他外衣口袋,動作乾淨利落得如同演練過幾百遍。



        周天星冷冷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方總,現在房地產也不太景氣,何必這麼破費?」說著取出那封紅包,抽出裡面的紙片一看,見是一張一百萬的現金支票,撇撇嘴,揉成一團,反塞進方嘉良手中,毫不掩飾譏諷的語氣,道:「方總,多謝你的美意了,只是我還不缺這兩個小錢,您請回吧。」



        方嘉良急得抓耳撓腮,他其實出身於草根階層,肚子裡本沒幾滴墨水,之所以能發家致富,開創出偌大的東美地產,實際上都是因為前些年地產業火熱,翻炒地皮炒出來的。他官面上也不是沒人,但最多也只配跟市裡某個局的處長攀攀交情,能結識張家生這個級別,已是他能力的極限了。



        在一般人看來,有錢必定有勢,因為只要有錢就能結交權貴,呼風喚雨,其實現實中往往沒這麼簡單,無論在什麼地方,真正的上層社會,圈子一般都很小,等閒人是根本擠不進去的,尤其是象方嘉良這種沒什麼文化的暴發戶,在商場上也許他還能抖抖威風,但在官面上,幾乎沒什麼人會真的把他當成一盆菜。



        早在幾小時前,方嘉良就接到了張家生的電話,劈頭蓋臉把他痛罵了一頓,同時發出了最嚴厲的警告,只要周少不肯饒他,他的東美地產很快就會在東海市消失。方嘉良聽得出,這並非虛言恫嚇,此前為了結交這位國稅局長,他早已把張家生的脾氣愛好摸清了,單看這事能令他如此氣急敗壞,以至於放出這樣的狠話,周天星的背景就不是他可以想像的了。



        這幾小時中方嘉良也沒閒著,接到張家生的電話後,他立即著手調查周天星的背景,先是從方梓明口中得知他在江航任職,就找到一個在江航工作的熟人打聽,誰知對方剛聽到「周天星」三個字,馬上就道:「不就是那個天天和邱太子混在一塊的太子黨嘛,公司裡誰都知道那小子通著天呢,連邱太子都得看他臉色辦事。這不,那小子才二十出頭的人,就已經做到法務部經理了。」



        這個消息立刻嚇得他面如死灰,先不去管周天星的背景,光憑他和邱本初的關係,捏死他這隻小蝦米還不是分分秒秒的事,此時方深信張家生所言不虛。



        調查進行到這個地步,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方嘉良只能自認倒霉,一腳踢到了鐵板上,於是懷裡揣著支票,領著兒子登門謝罪了。



        見周天星不收那一百萬支票,方嘉良一下子就沒主意了,他在商場上雖然混得風生水起,官面上也結識了不少朋友,可惜大多都是些見錢眼開的不入流貨色,何曾跟這種衙內級的人物打過交道,一來不知對方深淺,二來心中恐懼,一眼瞥見傻站在一旁發愣的方梓明,不禁怒從心頭起,反手就抽了他一個大耳刮子,罵道:「小畜牲,還不給我跪下給周少磕頭,我算是白養了你這個小雜種了,周少,今天我把人帶來了,要殺要剮全憑您老一句話,就算把這小畜牲當場剮了,我方嘉良眉毛都不皺一下。」



        方梓明倒也真聽話,撲通一聲就跪下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道:「周少,您老就高抬貴手,饒我一回吧。」



        戲演到這個份上,周天星也就見好就收了,殺人不過頭點地,萬一把對方真逼急了,跟他拚個魚死網破,後果就很難預料了。別說他只是個冒牌太子黨,就算他家真有什麼背景,惹上這種麻煩也沒什麼必要。



        事實上他的氣早就消了,之所以如此作態,不過是為了從方嘉良身上撈到更多好處而已。



        正打算就坡下驢,忽然感到身後有些異樣,一瞥眼間,竟又看到了兩個「熟人」,一個是慕容飛,另一個是葉佳,兩位美女不知何時已到了他身後,正款款走來。



        周天星綻開笑容,向她們略一點頭,不溫不火地道:「兩位美女,晚上好啊。」



        慕容飛深深望了他一眼,露出兩排整齊雪白的貝齒,微笑道:「這位先生,看來我們是鄰居了,我們就住在那邊的十二號樓,我叫慕容飛,這位是我的好朋友葉佳,不知先生貴姓?」



        周天星一怔,之前他一直都想著怎麼算計慕容飛,做夢也沒想到她竟會主動和自己攀交,但此刻不及細思,欣然道:「能結識兩位美麗的芳鄰是我的榮幸,小姓周,周天星,天氣的天,星星的星。」



        葉佳撲哧一笑,脆聲道:「你這人真有意思,那我也告訴你吧,我名字裡的佳是單人旁的佳,不是李嘉誠的嘉,我姐姐的飛是飛翔的飛,不是芳草非菲的菲。既然是鄰居,以後可要多走動啊。」



        周天星其實對這長相甜美的女孩頗有好感,於是也笑著點點頭,道:「一定,有時間一定專程去拜訪兩位,嗯,真是不好意思,我現在有點事,失陪了。」



        接著轉向方嘉良父子,歎了口氣,道:「兩位,有話進屋再說吧,請。」說著便掏出電子門禁卡開了院門,又轉頭對兩位新結識的芳鄰含笑點頭,接著拎起狗籠,把兩人讓進家中。



        直到院門重新關上,兩個女人還站在原地沒動,慕容飛忽道:「佳佳,這個人的來頭肯定不小,說不定可以幫上我們的忙。」



        葉佳的表情此時也恢復了平靜,點頭道:「小姐,我覺得這個人有點不同尋常。」



        「嗯,怎麼說?」



        葉佳側頭想了想,忽然格地一笑,道:「難道你沒發現,他看你的眼神很特別。嘻嘻!以往不管哪個男人第一次見到小姐,都是一副色瞇瞇的樣子,可這個人對你,好像一點感覺都沒有哦。」



        其實她哪裡知道,周天星早已在國安局的資料片中見過了慕容飛,如果讓她親眼看到周天星當時的傻樣,就一定不會認為他是個「很特別」的男人了。



        慕容飛淡淡一笑,思忖著道:「人家的女朋友就那麼漂亮了,怎麼會在我面前失態。嗯,不過,這個人的定力的確很不一般,而且,我能感覺到,他身上的功德很強,不過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個修道人,至少不是我們這個流派的。也就是說,他很可能只是一個心地比較好的普通人,做了不少好事。」



        葉佳眨眨眼,頗為自豪地道:「那麼我們還等什麼?哼!男人都喜歡裝模作樣,我就不相信,以小姐你的魅力,他對你會無動於衷。」



        慕容飛對這一點顯然很是自信,並沒有惺惺作態,只淡淡道:「那好,明天上午我們就主動到他家來作客,先摸摸他的底細再說,我們的時間實在有限,是浪費不起的。」



        俗話說居移氣、養移體。如果在幾個月前,以慕容飛的見識,肯定第一眼就能看出,周天星無疑出身於草根階層,然而經過這段時間在官場上的歷練,周天星在不知不覺中個人氣質已改變了很多,漸漸有了點官威,恰好又被慕容飛撞見方梓明給他下跪的場面。而對於慕容飛來說,此前方梓明的囂張跋扈,她可是親眼見證的,誰能想到只過了不到半天,這小子就在周天星面前變成了這副窩囊樣。再加上他年紀輕輕就坐擁豪宅,這一切都給人造成一種先入為主的印象,連慕容飛這樣的人都看不出他的深淺。



        再說周天星,領著方家父子進屋後,便在一樓客廳裡接待他們,自己坐到主位上,兩個客人卻不敢就坐,卑躬曲膝地站在他面前賠小心。



        方嘉良剛要開口,就被周天星抬手止住了,淡淡道:「好了,方總,你不要再說了,既然你們這麼有誠意,我也不是個逼人太甚的人,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方家父子頓時喜出望外,原以為這位太子爺既然發了少爺性子,那是無論如何都不肯善罷干休的,這一關一定很難過,卻不想周天星竟是重重舉起、輕輕落下,這麼輕易就放過了他們,弄得方嘉良都有點感動了,哽咽道:「周少,您讓我說什麼好呢,唉!您老可真是宰相肚量啊。」



        周天星微笑道:「我這人就是這樣,脾氣大的時候大得嚇人,發過了也就算了,方總,你也別一口一個您老了,我的年齡和方梓明差不多大,按輩份算起來,我可是你的子侄輩啊,這不是折我的壽嘛。呵呵!好了,你們也坐吧,我們聊一聊。」



        這番話一說,方嘉良真有點佩服他了,心想真不愧是上流社會培養出的少爺,修養就是不一般,說什麼話都讓人感覺舒心,不禁轉頭對兒子喝道:「小畜牲,看人家周少是什麼風度,什麼那個涵養,再看看你,平時我就讓你多結交一些上等人,不要整天跟一幫小流氓鬼混,你要是早聽老子的,至於這樣眼皮子淺嗎?」



        方梓明自是唯唯應是,周天星笑道:「方總,這話可就有點過了,方梓明和我是同班同學,平時雖然也沒怎麼交往,但畢竟同窗三年,也算是老同學了,呵呵!殺人不過頭點地嘛,得饒人處且饒人。這樣吧,今天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梓明,我們以後就交個朋友吧。」



        這一回,連方梓明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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