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 14 蒂奇.可可納【2】
勒謝尼和利布拉什德兩個城市距離在一百公里以上,蒂奇.可可納如此大膽地分兵,除了對自身實力的肯定和自信,還有就是他心中很清楚,在地拉那城內的求生軍團,根本沒有賭博的機會,當然,除了困守地拉那,求生軍團絕對沒有和蒂奇.可可納硬拚的實力。
「世界啊,有些時候,總是要不得不戰啊,儘管,那是毫無理由的。」蒂奇.可可納身材並不高大,但是留的鬍子很性感,捲曲起來,有幾分皇家血統的那種貴氣。再加上棕褐色的眸子,更是增添了幾分驕傲,讓人近看遠觀,都有一種難以接近的困惑。
左右的侍從恭敬地端著盤子,盤子上放著水果和冰塊,他微微地張了一下口,僕人小心翼翼地將冰鎮的果塊放在他的嘴裡,隨後用毛巾輕微地擦拭去嘴角的汁水。
這種略有幾分高等貴族的頹廢,不僅沒有讓人覺得他是個敗家子,反而覺得他的自信是那樣的理所當然。
可可納家族的希望之星,又怎麼可能和凡人一樣?
「聽說,那黑塞戈維納的笨蛋也在血腥馬力的手下?」蒂奇的眼神閃過幾分狡黠,但是更多的是不屑和得意,在過去的歷史中,艾普魯斯這位可憐的黑塞戈維納將軍,幾乎都是被可可納家族的人排擠和打壓。
儘管事實上,可可納家族是保加利亞的一個貴族,但是,在其他國家中,這支家族的勢力,同樣不可小覷。
「是的,將軍。」
僕人像是機械一樣在那裡回答,不帶有任何一絲悲喜,彷彿這個世界上沒有再和他們有關係的人和物,除了眼前這位在那裡享受著夏日冰涼的可可納家族希望之星。
「一個超齡的帝國武備學院畢業生,哼,簡直就是恥辱,在垃圾堆中,恐怕也找不出這樣的廢物了吧?」這種上位者的優越感,使得這些十將星家族的人有著極端刻薄的腔調,甚至,他們覺得自己的刁鑽和貪婪,是對他人的一種警示和展現。
卻不知道,這些大貴族的過去和現在,都是將一切不公平壓搾在其他弱小之人身上。
「唔……蒂奇的目的是什麼呢?」
艾普魯斯撓著頭皮,這位四十八歲的老男人,實在是對於即將到來的敵人,有著內心的忌憚和不安。當然,那不是恐懼,和恐懼無關,這僅僅是蒂奇.可可納利用家族權勢對他過去的壓搾,使得他在面對蒂奇.可可納,由憤怒而變得沉默。
「不必擔心,這裡不是保加利亞,更加不是泛格蘭德帝國的權力中心。相信我,這是一場讓人牢記的戰爭,我們必定會名流千古,即便是遺臭萬年,但是那至少也讓人記住了。」馬老大的笑容極具蠱惑,一旁的索隆眼神閃過一絲精芒,這個死靈法師心中,有著莫名的激動,煽動力的強弱,注定著這個團體的前進路程。誰也不知道血腥馬力能夠走到哪一步,但是,可以確信的是,這個世界,已經因為這個小小的團體,而變得顫動起來。
「本大爺寧肯死,也不能輸!別擔心,夥計,這可是大時代啊!」
白牙森森的血腥馬力,總是能夠如此放縱,彷彿一切皆有可能,又彷彿一切都在掌握之中,這種姿態和個性,使得各種英雄人物都能夠圍繞在他的身邊,隨後團結出最強悍的力量,以至於那些貌似強大的敵人,都能夠被一一擊敗。就像馬老大說的那樣,在這個數百年風潮不變的世界,在格蘭德海的上空,這一切,都是大時代來臨的預兆,這是前無古人的時代。
「好了,小的們,趕緊準備戰鬥去吧,這來敵,可是不善呢。」
馬力的猙獰笑容,除了給自己人帶來激勵和壓力,同樣能夠增加自信。
艾普魯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血腥馬力的笑容,他總是能夠讓自己已經四十八歲的心臟變得容光煥發起來,彷彿是加上了一頭巨龍的心臟,是如此的誘惑力,有衝勁。
「頭兒,城防弩已經全部按紮好,很隱蔽。」
在陣地內,巴繆終於鬆了一口氣,數目龐大,並且體積不小的城防弩,要想安排在各個壕溝和土堆之間,是個非常艱巨的任務。除了要在三米深的壕溝中留下可以支撐的平台,還得讓隱蔽物正好遮擋住城防弩的行跡,並且在下方,要完全有利於己方士兵的穿插。
對於一群狼狽逃竄幾個月的雜兵來說,這的確是個難題,但是在屠刀和鐵血之前,沒人有選擇,也別無選擇,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因為,這一切,都要自己去拚搏,才有希望。
有人覺得投降是個好方法嗎?去看看那些單槍匹馬的勇夫吧,就像血腥馬力做的那樣,那些人同樣被釘死在了木架上,或者被活生生地燒死。
在帝國和教廷的眼中,這群難以降服的野狗,就是異端,是罪惡,是世間最難以撲滅的業火。
有人說這個團體的未來已經不在,因為十將星的家族已經出動,但是,能夠成功逼迫地拉那城內五萬貴族老老實實當苦力,當勞工,這樣一個膽氣魄力高超的男人,如果輕而易舉地失敗,那麼這個世界是不是太單調,太無趣了一些?
數百年風潮之中,那無數的故事,都是在歌頌著英雄和史詩級的傳說,英雄總是勝利,邪惡之人總是失敗,那失敗的邪惡之人,大多都是釘死在十字架上。
馬老大可不覺得釘死在十字架上是什麼好事兒,他也不喜歡。
「本大爺有三大理由不會輸。」馬老大叉著腰,眼神灼灼,炙熱的激情使得周圍的士兵們都是澎湃無比,他們知道自己的老大是什麼樣的人,堅韌而強悍,從不屈服,悍勇無比,這是一個數百年都難以出現的猛人。
「第一。」他豎起了一根手指頭,邪惡地笑了起來,「本大爺強大無比,並且還會強大下去。」
「第二。」他又豎起了一根手指頭,繼續地笑道:「本大爺還沒想讓格蘭德皇帝來舔老子的腳趾頭。」
話音剛落,這極端罪孽的話,使得士兵們哄笑起來。一旁的大佬們都是揶揄不已,讓人不由得興奮。
「第三……」
他拖了一個長長地調子,彷彿是吊人胃口一般,掃視了一周,那些士兵都是巴望著糖果的小孩子,等著馬老大將最後的話說完,這個男人異常雄渾地提了一口氣,然後鎮定地說道:
「我是好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