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大陸] 異界鐵血狂潮 作者:馬上將軍 (已完成)

cdthree3 2009-5-17 17:08:40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7 37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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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概要】:馬上將軍,男,創世中文網與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玄幻 > 異界大陸

【內容簡介】:

  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鋪路無屍骸!  

  你覺得寫的是什麼?是泡美女收小弟然後賺大錢圈養?錯!大錯特錯。如果你已經看膩了那種情節,那麼,可以試試新的口味。冷鋒上飄灑熱血的感覺,總是能夠讓男人熱血沸騰。希望能讓每個過客印象深刻……  

  流下第一滴血,然後--be a man!!!!!  

  作者語:我只想在我還可以幻想的年齡,做這樣的幻想,將自己的暴力因子和血腥殘忍,放置在文字中間,這或許是一種發洩和憤怒,但是,我能做到的,只有這些。  

  給男人和爺們兒看的一本書。

【其他作品】:《冒牌全能職業大師》《超級強龍》、《霸者無雙》、《都市神話》、《道臨異界》、《暴力召喚師》


ps .暴力召喚師  第二部巨作 !!  歡迎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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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dthree3 發表於 2009-5-17 17:09
第一卷 囚犯營風雲 第一章 馬老大【1】

  高原,一如既往的天氣晴朗,只是貼著地面有大風,吹在臉上感覺有一股拉扯的力道在扯著臉皮。守著谷口的石頭堆裡,幾十桿長槍槍口對著前邊。一眼望去,倒也有幾分肅殺的意味。小山谷的側面是個懸崖,往下就是一條小河,名叫牛尾巴河,往南再拐過幾座山,也就匯入了雅魯藏布江。

  「馬哥,那夥人還出不出現啊,他們都是清一色的悍馬和路虎。咱們的吉普車追不上怎麼辦?」一個穿著迷彩服的小伙子,操著雲南口音,手裡捏著一桿大獵槍,正朝著一個大漢問道。

  那漢子臉上的鬍子茬也不少,大高個兒,塊兒也紮實,愣誰第一眼看去,都會以為是關西的大漢。其實他叫馬力,南方人,部隊裡當了九年兵,偵察營裡的一個連長。轉業後來了高原打擊偷獵者,前一陣子遇到一股悍匪,火力兇猛,而且裝備精良,他們的破吉普車還真是追不上路虎悍馬。

  馬力十六歲當兵,九年過去二十五歲,普通部隊裡二十五歲當連長,想都不要想。只是在偵察營陞遷起來賣命確實快,而這個傢伙整個大軍區都知道是亡命徒。如果不是犯了事兒,怕是要做個職業軍人。

  如今麼,也算是行俠仗義,鋤強扶弱。

  轉業當刑警他不幹,反而跑來西藏打擊偷獵者。

  特種兵出身自然有些手段,半年多一群烏合之眾被他拾掇了一下,藏南的一群偷獵者被收拾了不少。藏南反偷獵小組的名聲也就在傭兵界響亮了起來,就算是印度和尼泊爾那邊的武裝份子,也有所耳聞。

  高原小馬哥的名聲如雷貫耳。

  「這批傢伙不簡單。」馬力煩躁地翻著地圖,又分析了一下地形,「被咱們堵了三次跑了三次,一看風聲不對立馬就跑。我們人少他們立刻反攻,我們人多想也不想,放了幾十梭子彈就溜了,跟黃鱔似的。」

  倒也不是馬力沒辦法逮住他們,只是反偷獵小組的成員實在是跟不上特種兵的素質,吉普車上射擊的精度完全可以忽略,再加上最近這群悍匪又裝備了一些令人恐怖的重火力,更是讓馬力頭疼。

  「上回有一夥同道中人被擺了一道,那群王八蛋兩枚火箭彈,直接報銷兩輛汽車,都把那隊哥們兒給打悶了。馬哥,要是他們上來就給咱們一顆火箭彈嘗嘗,咱們怎麼辦?」小伙子手裡的槍管正對著地面,身後背著行軍軍囊,腰上一把手電筒,大軍靴,鞋帶系的跟麻花兒似的。

  邊上還有兩個四川跟過來的漢子,腳上纏著綁腿,皮膚黝黑,精壯的很,給人一種幹練的感覺。

  「馬哥,這夥人實在是凶殘的厲害,我看,不如叫地方的駐軍幫忙吧。」川西的漢子向來血性,如果不是九死一生,恐怕也不會說這種丟臉的話。

  另一個四川漢子瞪了一眼,大聲說道,「不行!這群王八蛋都折了我們七八個弟兄,老子跟他們卯上了!」

  手裡攥著長槍,這是一桿半自動步槍,木頭手柄上的清漆掉了不少,看樣子有些年生了。

  「二娃子說的對頭,不能丟了面子。這事情,不能交給部隊做,要不然,今後在藏南,那些偷獵的王八蛋,肯定不把我們放在眼裡!現在我們好不容易才有了名氣,打下名聲難,要丟了面子簡單啊。兄弟們,這事兒不管怎麼樣,咱們既然天南地北聚在一起,總是不能遇事兒就退縮了。」這個說話的,是江蘇徐州人,大學生,休學兩年來這裡支援反偷獵,去年拿到的持槍證,原先是司機,開車水平一級棒。

  這個徐州的學生叫王凱,手裡捏著個軍用水壺,裡面裝的是山西的汾酒,香味老遠就聞到了。將水壺遞給了馬力,馬老大喝了一口,又將水壺遞給了雲南小伙子,一人又喝了一口,轉到了二娃子手裡。

  四川漢子猛灌了一大口,抹了一把嘴,咂咂嘴,笑道,「硬是要得,這酒霸道……」

  眾人哈哈一笑,前邊兒守谷口的一個小隊長跑了過來,說道,「馬哥,這時間算上來,恐怕那些傢伙要從這裡過了。」

  馬力看了看手錶,計算了一下時間,「晚上他們肯定是要追那個大藏羚羊群,這個小山谷是必經之路,就算他們算到我們打埋伏,也沒有辦法。整個藏南溝溝坎坎,也就只有這條小河谷才能過人,而且也只有這裡才能讓悍馬那種大型越野車過去。」

  「告訴弟兄們,對方可能有重火力,有了火箭彈,保不準還能有重機槍,這些王八蛋看來是從東南亞搞來不少硬貨,點子扎手的緊啊,哥幾個,今晚上可是要悠著點啊。」馬力摸了一下鬍子茬上的酒水珠子,環視了一眼這些同道中人,笑道,「咱們要是今天把這個硬點子也給搞死,以後在藏南,不要說偷獵者了,那些戰爭野狗(傭兵),也得刮目相看啊。」

  「打擊偷獵者,人人有責。是孬種還是天種,今晚上見真章,老子就不信,這些王八蛋還能跑了第四次!」雲南小伙子拍著大獵槍,聲音擲地有聲,周圍叫好應和的人不少。

  日頭壓的極低,這種高原上的夕陽,更加讓人覺得貼近,紅的讓人迷醉。只是馬力沒有迷醉的心思,儘管他不把偷獵者放在眼裡,可是這群熱血沸騰的弟兄們性命算是攥在他手裡的,這些日子全是仰仗著馬力的軍事技術,才讓反偷獵小組打了漂亮的翻身仗,所以江南出身的馬力成了這夥人的老大。

  劣質的仿造軍用望遠鏡還能湊合,就是不能夜視,就著隱隱約約的星光,也能辨別一下發白的地面。夜裡的前半段汽車上路是不開燈的,一是容易暴露目標,二是容易驚擾藏羚羊群,很有可能就讓羚羊群就跑到偷獵者那邊去。

  所以伏擊也不是隨便的事情,如果正巧那天藏羚羊跑到南邊,那就得硬馬硬橋地拼火力,什麼戰術什麼佈置,統統狗屁。吉普車開路,後面摩托尾隨,在車上兩邊就對著開火。

  王凱開車技術不錯,高原上的地形居然倆星期就熟悉了,倒也讓馬力小小地驚訝了一把。只是整個反偷獵小組,就馬力一個狙擊手。

  在顛簸的車上連射七人,這一手絕活當時就把一群熱血漢子給鎮住了。立馬就覺得有了靠山,以前跟偷獵者對轟基本上都是打了一會兒頂不住就跑,如今是追著他們當耗子攆,痛快啊!

  「二娃子。」馬力撓了撓鳥窩一樣的頭髮。

  「啥子事兒?馬哥,有什麼吩咐?」四川漢子抖了一下身上的碎土,夜裡一開始就會很冷,要不是馬力憑藉以前的部隊關係撈了幾件軍需大衣,恐怕還真是扛不住。

  「待會兒你帶六個兄弟先按兵不動,這夥人估計今天晚上會傾巢出動,恐怕會有七八十號人,這大車起碼有十幾輛。我們開火的時候,你們沿著小河抄他們的後路,炸了他們的後面幾輛車,然後立馬兒沿原路撤回來。」馬力看了一下地形,對二娃子說道。

  「馬哥,你這是要干翻他們啊。」二娃子臉上興奮,忽然說道,「馬哥,這群龜兒子要是上來就猛打猛衝咋辦?」

  「放心,老子的槍法你們心裡沒數兒?一槍爆了他們頭車的輪胎,看他們怎麼跑。到時候前後進退沒路,只有死扛,看誰耗死誰,咱們人手差了點,但是勝在地理優勢,居高臨下,點射射死這群王八蛋。」馬力一番話說的哥幾個熱血沸騰,順手抄起一把半自動,扔給王凱,「今天晚上也讓你小子獸血沸騰一把。」王凱雖然去年拿了持槍證,奈何馬力不想廢了這學生,以後要是再回去唸書,保不準就是殺氣騰騰,不過今天晚上不能留手,有多少人算多少。

  王凱一臉興奮,這小子巴望著一把半自動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老拿著一把破手槍,頂個鳥用啊。

  過了四個小時,斷斷續續有兩三批探路的人打這條小路過去,馬力派人偷偷騎著摩托尾隨,果然是探路的。跑了五公里返回,摩托車小,走邊路也行,聲音也傳不過去,這樣探路的人又折騰了五六回,終於聽到了車隊的聲音。

  打頭的是輛路虎,那車子前邊兒一片墨綠,夜裡月光發白,都能用肉眼看清楚,跑到小河谷的時候明顯這群車隊少了許多警惕。兩個探出窗外的悍匪將消聲器裝在衝鋒鎗上,然後掃射了一下山坡的岩石堆,這還是探路呢。

  馬力心中冷笑,倒也不緊張,他以前過的日子比這個糟糕一百倍。

  手裡的八一槓緩緩地端了起來,準星正對著輪胎,這個方位側向著汽車。路虎的速度不慢也不快,大概四十五邁的樣子。偶爾有石頭被彈出去的聲音。

  眾弟兄都等著馬力的一聲槍響……

  五湖四海的反偷獵好漢們都是緊張,不過心想有馬老大在,立刻心頭安穩了許多,馬老大可是實打實的亡命之徒,這伙強盜火候還欠了點兒。

  三,二,一……

  砰砰!

  兩槍,一槍正中輪胎,一槍從沒有搖上玻璃的車窗擊中了副駕駛上的悍匪。正中腦門,一槍斃命。

  頭車身子一歪,路虎一頭撞在岩石上,好在速度不快,才沒有車毀人亡,但是這時候長槍獵槍一起作響,哪裡管得了那麼多。後面的悍馬路虎還有一些越野沒來得及反應,連鎖反應似的都停了下來,兩車之間的間距都不小,所以沒有撞上。

  這時候二娃子已經帶著六七個川西的漢子朝後邊去了。

  馬力的槍法奇準,基本上就是一槍一個,那些悍匪看到這陣勢,立刻知道遇到誰了。

  「馬大當家的,你今兒的行市可是犯了道上的規矩了啊。這放黑槍的下三濫手段,居然你也用上了!」那聲音一出口就是行話黑話,馬力知道道上的一些規矩,但是這年頭,誰他媽的鳥你規矩不規矩!

  砰砰又是兩槍,爆了兩個探頭探腦的王八蛋,這夥人立刻縮回汽車,或者鑽汽車底下,衝鋒鎗對著山坡上的火舌猛掃,一時間也掃死了兩個弟兄。

  「婊子養的,這伙王八蛋子彈不要錢啊!」王凱破口大罵,馬力靠在岩石上,快速地遊走,狙擊手從來都是不能被敵人發現位置。每當他離開的位置,總是遭到一大群的子彈光顧。

  「媽的,今兒怎麼眼皮老哆嗦……」馬力嘴裡叫罵著,立刻看到兩道火龍飛過,轟的一聲,山頭立刻一團火焰,然後嘩啦嘩啦地落下石頭。

  他媽的,又是火箭筒。狗日的強盜裝備比抓強盜的還要好。

  這群偷獵者有錢的讓人發狂,交通工具就不說了,沒有低於七十萬的車,槍械要麼是東歐的高檔貨要麼是前蘇聯的軍械庫庫存。防彈衣統一以色列產的,還有閃光彈……

  馬力喘著粗氣,眼神瞄了一眼後邊兒,那邊的人影兒堆的多了一些,立刻又放了兩槍,應聲倒地兩個悍匪手裡的衝鋒鎗還在突突突突地冒著火舌,立刻誤傷了兩個同伴。正巧這時候二娃子的**也塞了過去,一行人立馬跑路,五秒鐘不到,轟隆一聲,最後面的一輛悍馬幾乎被炸上天。

  玻璃渣子滿天飛,稀稀拉拉的聲音不絕於耳。

  前後沒有路,悍匪們也慌了神,立刻組織搶山頭,火箭彈連放四五枚,這他媽的不像偷獵倒像是打仗。

  只是佔據了優勢地形的反偷獵小組半年來早就不是原先的烏合之眾,防禦陣地十分靈活,火箭彈的有效率大大減低,只是還是帶走了七八個弟兄,負傷的十幾個。

  馬力用對講機指揮著各個小隊,此時偷獵者被撂下的人已經不少。馬力連續擊斃兩個火箭筒手,此時冒頭的傢伙都沒了抵抗的勇氣,縮在車底下負隅頑抗。血性起來的漢子們立刻反攻,前邊兒倒下一大片。

  「姓馬的,你不要做的太絕--」那聲音又響了起來,那傢伙穿著風衣,大高個,精瘦的臉,手裡捏著遙控器,馬力一眼就認出這是紅外爆破遙控器,這玩意兒美國貨,價格高的離譜。這群王八蛋倒是什麼都能弄來!

  「操你媽的,老子做的絕的事兒不止這一件兒,殺你跟碾死一隻螞蟻似的,趕緊的,投降。你丫拿著遙控器唬誰呢?想同歸於盡啊,老子絕對兩槍搞定,一槍爆你頭,一槍打你手!」馬力一臉的痞氣,根本不把對方放在眼裡。

  「姓馬的,你牛逼,算你有種,爺們兒遇上你算是他媽的倒霉透頂了。今年虧了將近一個億,啐!」那王八蛋吐了口口水,將遙控器扔在地上,緩緩地舉起了手。

  周圍的隊員卻不敢現在就過去,他們沒有繳械引爆器的經驗,儘管現在引爆器就在地上。可是萬一那王八蛋一腳踩上去呢?

  所以周圍的人都縮在山頭上,原本下來的隊員都回到了防禦陣地。

  「姓馬的,你手下要是有你一半牛逼就行了。」這王八蛋兩眼泛著精光,聲音都走音了。

  馬力暗道不好,正要開槍,卻聽到轟的一聲,強烈的大爆炸……

  狗日的前邊那個引爆器是假的,真的在另一隻手裡。

  馬力不想讓王八蛋好過,盲狙加甩狙,直接近距離爆頭,腦袋被打爛,接著悍馬車的車前蓋掀了過來,像是鏟子似的拍在了馬力的身上。

  「馬哥--」

  日,老子死的真他媽的冤……

  馬力只覺得天昏地暗,整個身體往後倒飛,高大的身軀消失在了火焰之中。





第二章 馬老大【2】

  德巴爾大監獄發生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居然有個笨蛋撞開了監獄大門,不僅撞斷了大門的三根門閂,還將兩個衛兵撞成了重傷。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其中一個衛兵是監獄長的侄子,過來歷練的,結果遇到這種倒霉事兒。

  聽說那個混蛋是渾身冒煙兒進來的,一片烏黑,身上全是碎布條。一看就是一個遭了大難的蠢蛋,只是,再怎麼倒霉,也不能來德巴爾大監獄發瘋啊。

  原本或許這個笨蛋沒什麼事兒,可是只要被監獄長瞄上了,那麼對不起,德巴爾監獄的伙食會有你的一份。而且吃到什麼時候,還不一定。現在聽說在打仗,保不準監獄長就讓你進了囚犯營上前線爽爽。一人一把破爛短刀,盾牌也沒有,死去吧你!

  「那個混蛋的力氣可真大,松木的大門就這麼被撞開了,三根門閂啊!」一個囚犯在吃飯的時候,豎著三根手指,看他的模樣,像是在監獄裡有些地位的人物。吃的要比別人多一些,兩個大土豆,還有一碗稀釋的以為是清水的燕麥粥。裡面飄著幾片野菜葉子,因為快要打仗了,所以吃的比平時要好一點兒。

  「聽說監獄長已經嚴加拷問了,那個傢伙好像不是馬其頓人,聽不懂我們的話,監獄的魔法師過來,興許會被燒死。誰知道呢,那些魔法師老爺本來就是很神秘。」另一個老大模樣的人享受著幾個小弟的按摩,眼神飄忽到了不遠處的房間,那裡是重刑犯的虐待區,往往只有貴族中政治上失利的人才會被送到那裡,然後承受著最嚴厲的刑罰。

  只是,那個混蛋被拖進去十幾天了,為什麼連一次慘叫的聲音都沒有聽到?

  囚犯老大的眼神覺得有些詭異,搖了搖頭,喃喃道,「應該是死了吧,也是,撞到了監獄長的侄子,怎麼會讓他活下來呢。」

  監獄長名叫桑切斯,德巴爾大監獄是他的一人天下,他要囚犯生,囚犯便生;他要囚犯死,囚犯便死。他的話在德巴爾大監獄,比神明還要有效。

  「說!你是不是卡佩羅派來的刺客!是不是他讓你來刺殺維克多的!」維克多就是桑切斯的侄子,許多人都叫他小桑切斯,而監獄長當然就是老桑切斯。

  被栓在十字架上的男人渾身是傷,最可怕的是,那些皮肉翻出來的噁心,讓人看一眼都會覺得是一種罪惡。只是,這個男人半天沒有聲音,讓人差點兒以為他死了,如果不是還有喘息的聲音,真的會以為這是一具屍體。

  老桑切斯之所以認為這個男人是刺客,因為他身上的傷疤實在是多的讓人數不清,很多傷口的上面還有傷口。傷疤交錯,有刀傷,有野獸撕咬的傷痕,還有毒蛇留下的黑色小傷疤,還有刺傷。還有一些圓形的傷疤叫不出來,但是可以肯定,這是被高速的小東西擊穿後的傷疤。

  從科拉比山趕來的魔法師大人是為了滿足老桑切斯的怒火,準備給這個男人好好地享受一下恐怖的懲罰。

  只是,火燒他他不在意,冰錐刺他他也不在意。

  實在是疼痛難忍了,也不過是冷哼一聲。

  這個傢伙如此抗刑罰,顯然只有刺客才會承受,只是,當這個男人講了一句他們聽不懂的話之後,老桑切斯似乎明白了過來,這個狗娘養的原來聽不懂馬其頓話。

  野蠻人?

  看上去是。

  這個傢伙的黑色頭髮真讓人噁心,老桑切斯肥碩的臉上一陣獰笑,肥肉幾乎把雙眼給遮住了。好在這個時侯魔法師大人諂媚地小聲說道,「大人,既然這個傢伙不怕死,那麼不如把他編入囚犯營,讓他在囚犯營中殺敵。到時候如果他殺的人多,也是大人的功勞啊,現在要打仗了,得讓這個混蛋好好地利用一下,不能就這麼便宜他,隨隨便便讓他死了,這是在賞賜他。」

  很難相信來自科拉比山的魔法師老爺會是這麼噁心的人,那種諂媚下作的語氣讓人作嘔,而老桑切斯的肥碩身軀搖晃了一下,顯然動心了,於是監獄長大人從錢袋裡摸出了兩枚金幣,拋給了魔法師老爺,說道,「那就請魔法師先生把他治好吧,我看,前線的死囚營消耗的差不多了,這個時侯,應該再組織一支死囚營啊。啊?啊哈哈哈哈……」

  肥碩的老桑切斯眼神陰狠,他當然可以隨時要了這個可惡男人的小命,但是死囚營的痛苦和罪惡,會讓這個男人永生難忘,並且會真正地宣洩一下老桑切斯老爺的怒火。

  「包您滿意,監獄長大人。」魔法師老爺在後面搓著手,金幣落入了他的錢包,這一身黑色的法師袍精緻的可以,上面還有馬其頓公國的徽章,這是被大公陛下承認的公國法師。

  從三十八公里外的科拉比山趕到這裡,還不就是為了金幣麼。

  魔法師老爺貪婪地摩挲了一下響叮噹的金幣,瞄了一眼半醒不醒的男人,換上一副高傲蔑視的眼神,剛才諂媚的模樣彷彿不存在過,「可憐的賤民,膽敢傷害桑切斯少爺,不讓你承受一下死囚營的恐怖,你是不會知道,人是不能犯錯的。噢……我說這麼多幹什麼呢,反正你也聽不懂馬其頓話,可憐的野蠻人。」

  說著,魔法師大人聳聳肩,從懷裡摸出一本魔法咒語小冊子,然後施展著治癒術。當然不會完全治癒這個野蠻人,把他治療成半死不活,就行了。然後扔進死囚營,隨他去吧。

  魔法師老爺的古怪咒語念的很快,男人似乎感受到了身體的變化,心頭一冽,他抬起了頭,那雙眼神瞬間嚇了魔法師一跳,這是什麼樣的眼神啊。彷彿是黑暗中的一雙白燈,黑色的瞳孔就像是冷冰的漩渦,這是野獸的眼神。

  魔法師只覺得心頭寒冷的可怕,瞪了這個男人一眼,罵道:「該死的賤民,居然驚嚇到了偉大的魔法師老爺。」

  說著,他氣急敗壞地扔了兩個火球在男人身上,滋滋的烤肉聲音並沒有讓這雙眼睛發生任何變化……

  「哼!」魔法師冷哼一聲,甩了甩手,昂著頭離開了房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獲得什麼重大勝利了呢。

  「衛兵……」魔法師拖著長長的調子。

  「什麼事兒?尊敬的魔法師老爺。」衛兵低著頭,恭敬順從,從他們的眼神中流露的敬畏,讓魔法師很舒服,可不像那個死囚。

  「監獄長大人讓你們將這個野蠻人編入死囚營,趕緊去辦吧。」魔法師傲慢地擁著冰冷的語氣說道。

  「是,老爺。」

  「等等。」魔法師忽然想起了什麼,臉上浮現了邪惡的笑容,「扔進死囚營的時候,記得給他三份伙食。」

  衛兵不知道為什麼,但是還是點頭答應。

  魔法師心中想道:死囚營的囚犯為了食物,可是什麼都幹得出來……

  而此時,被衛兵架著的野蠻人心頭卻浮現了一個疑惑:他媽的,老子這十幾天受的罪原來不是做夢,老子還活著!

  這個可憐的野蠻人……正是大難不死的馬力,馬老大!

本帖最後由 bpd 於 2019-7-19 19:49 編輯

cdthree3 發表於 2009-5-17 17:10
第三章  馬老大【3】


  重刑犯一區,通常是囚犯營的死囚營重要組成部分。這些為了贖罪的囚犯,往往非常的凶悍和暴虐。不過,這一次得讓很多人驚訝一番,因為那個被關在塔樓裡半個多月沒有哀號一聲的傢伙,被放出來了,在一區。

  一區的老大們由眾多小弟簇擁著,透過柵欄和監牢,打量著外面。沉重的鎖鏈聲讓人心頭沉重,而後面拖著的長長鏈條,立刻讓人不寒而慄,碩大的兩顆鐵球立刻讓這些人發覺,這是最窮凶極惡的罪犯才會受到的待遇。沒人可以帶著兩個五十公斤的鐵球逃跑,更何況,那手上的枷鎖,同樣是鐵製的。

  嘎嘎嘎嘎……年久失修的厚重一區大門被打開,士兵們陣列在兩側,將囚犯們逼退回了自己的位置,然後大門口的鎖鏈聲越來越近,那個男人正像母鵝一樣邁著步子,搖搖擺擺地艱難向前。乾燥的監獄中一陣哄臭,讓男人微微地皺了一下眉頭,心頭罵道:鬼地方。

  「快走!」後面的小隊長手掌按在佩劍上,趾高氣昂地低喝著,只是他雖然高高在上,卻引來一陣囚犯們蔑視的目光,這讓小隊長越發的覺得窘迫和尷尬,於是揮舞了另一隻手裡的鞭子,啪的一聲,狠狠地抽在了男人的背脊上。

  哧哧!男人只是牙關緊咬漏風了兩聲,皺了皺眉頭,依然保持著不緊不慢的速度,這一刻,讓那些重刑犯們都是目瞪口呆,看看吧,帶著鋼釘的皮鞭!有誰能夠在這種鞭子的鞭撻下不發出叫喊聲?在這個男人出現之前,或許沒人以為。

  「我的天哪……」一個重刑犯中的老頭子雙眼失神地叫喊了起來,他的眼神炙熱起來,周圍的囚犯們都是圍在了柵欄前,這個硬漢的到來,立刻讓他們覺得信心大增,對獄卒的藐視,也就越發的高漲。

  啪啪!又是兩聲脆響,鞭子狠狠地抽在了馬力剛剛恢復的身軀上,只是,馬力只是冷哼了兩聲,渾然沒有去思考這種鞭撻。身為偵察兵的資深老大,抗刑訊的能力已經到了巔峰,當疼痛到達一個極限,不僅不會讓人感覺到難受,反而會讓人產生快感……

  真他媽的痛的啊……馬力在心中咒罵了起來,只是,一雙餓虎撲食的雙眼絲毫不改,冷冷地看著前方,桀驁不馴的意味,被長長的頭髮遮擋住,只有正前方的囚犯們才能看到,這是一雙多麼高傲的眼神。

  「狗娘養的馬其頓雜種……」有人低聲咒罵了起來,馬其頓的士兵越發的不行了,他們只能在監獄中作威作福,前線的一次次潰敗終究無法掩蓋馬其頓人的無能,可是,這又能怎樣呢?在這個國家之中,馬其頓貴族掌握著最多的財富和軍隊。

  一個黑人大個子撥開了圍觀的人群,看樣子他是這裡的頭兒,不過,和他一個級別的人似乎不少,都互相看著對方不順眼,不一會兒,柵欄的門前,站著的幾乎全是一區的老大,那些在二樓和三樓的低級囚犯,用虔誠和崇拜的眼光看著一區的老大們。

  馬力的腳步邁的極大,只是,鏈條拖拽著兩顆五十公斤的鐵球,他根本不能隨意地做出動作。

  「這傢伙是個傻子。」小隊長譏諷地說了一聲,撇著嘴,旁邊的幾個獄卒都是點頭稱是。

  又是一聲脆響,啪的一聲,馬力的背脊上又是深深的一道血痕。

  那一瞬間,馬力的腦袋從深埋中緩緩地抬了起來,只是,他依然看著前方。

  憤怒和殺氣,讓柵欄門口的囚犯老大們都是心頭一顫,幾乎是不約而同地向後退了退,因為這個時候獄卒們已經開始打開柵欄的大門了。

  這一副景像在囚犯們看來並沒有看出什麼不妥之處,但是那幾個老大都是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很顯然,有些事情,只有他們自己最清楚,馬力抬頭一瞬間的陰狠,著實地讓他們嚇了一跳,以至於彷彿看到野獸一般向後退卻了一步,幸虧那個時侯獄卒們正好走來,否則,或許這些老大們真的無法再混下去,被一個新人的眼神嚇退?

  原先那個叫喚的老傢伙頓時桀桀低吼,周邊的幾個人離的他遠遠的,彷彿他是多麼兇惡的鬼神。但是,事實上,在這個監獄中,他的確是最為恐怖的一個傢伙,因為,他是死靈法師。或者說,他是亡靈法師,死者和亡靈的溝通操控者,冥王的忠實走狗,黑暗的信徒。

  這些人天生就是只能和屍體和死人打交道,往往他們的出現,都意味著一場戰爭和殺戮。

  不過,身為囚犯的死靈法師老爺,並沒有想像的那麼強大,至少,他的手腕腳腕上,都拷著禁魔鎖鏈,他的魔力根本不能讓他支撐兩個魔法以上,甚至釋放一個小骨矛之後,他就會精疲力盡。

  「索隆……你發現了什麼?」那個黑人大個子,看著老傢伙,抬了抬那只恐怖的粗壯胳膊,說道。這個殘暴的傢伙,在一區有一個綽號--暴君巴繆!

  「巴繆啊,難道你沒有發覺這個新人,會讓人眼前一亮嗎?」亡靈法師索隆的聲音彷彿是兩塊爛木頭在那裡摩挲,頓時讓周圍的人一陣背皮發麻,幾乎所有人都不會願意和亡靈法師打交道。

  「這是個讓人討厭的傢伙。」巴繆冷冷地說道,胳膊上的野獸紋身顯露著他的殘暴和血腥,一柄柄長劍從野獸的喉嚨和腹部刺穿。紋身讓更多的囚犯懼怕這個暴君……

  馬力搖搖擺擺地來到了柵欄口,小隊長招呼了一下手下,兩個士兵過來給馬力解開了腳鐐,手上的枷鎖也解開,然後一把將馬力推進了柵欄內。

  馬力彷彿十分虛弱一般地倒在地上,後面傳來小隊長的得意笑聲,匡當匡當匡當,三聲清爽的響聲,三盆滿滿的食物被扔到了馬力的跟前……

  這一刻,整個一區的囚犯眼前一亮。
cdthree3 發表於 2009-5-17 17:12
第四章 超級馬力【1】


 無論是哪個地方的監獄,都只會遵從一條法則,弱肉強食。能夠保住自己食物,並且能夠震懾其他囚犯的猛人,才能夠在暴亂肆虐的重刑犯監獄區生存下去。所以,那些懦弱者,大多是會在一個星期之後死在某個角落裡。

  柵欄外士兵的腳步聲逐漸遠去,而周圍的囚犯都是眼神灼灼地盯住了三隻盆子中的黑麵包和土豆,這應該是三個月以來,他們見過最為豐盛的大餐,但是看上去,至少現在還不屬於他們。

  眼前的這個男人依然保持著趴在地上的姿勢,他的耳朵動了動。馬力感覺到了獄卒們遠離了柵欄,於是嘴角冷笑一下,抬起了頭來,朝著那些離開的獄卒不屑地冷哼一聲,手中抓住了一顆土豆,渾然不覺地咀嚼了起來。

  老大們使了一個眼色,於是那些僕從的囚犯們圍住了馬力。馬力咀嚼的速度緩慢了下來,並且右手捏住了陶制的盆子,厚重的盆子看上去不怎麼容易壞,只是,那只強壯有力的右臂,還是讓不少囚犯小心了起來。

  「喂,新人!知道我們這裡的規矩嗎?」一個囚犯抬著頭,大聲地問道,如果不是猙獰的臉色,或許馬力並不知道這個傢伙在說些什麼,但是多年的生存經驗告訴他,這些傢伙,和普通的囚犯一樣,看上了自己為數不多的三盆大餐!

  咕嚕一聲,吞嚥了一個完整的小土豆,馬力調整了呼吸,感覺到腦後生風,立刻身體向前傾去,後擺腿大橫掃,那個偷襲的傢伙整個人飛了出去。要知道,那是重達八十公斤的強壯囚犯!!

  嘎崩嘎崩,馬力轉了轉脖頸,露出輕蔑的笑意,腳背將兩個盆子往柵欄旁邊移了一下,手中的陶制盆子抓的越發的緊了。

  至少有三十名囚犯圍住了馬力,而不遠處的死靈法師則是一臉邪惡的笑容,淡淡地說道,「巴繆,這個新人,是不是讓人驚訝?」

  「我倒要看看,在這個德巴爾大監獄,是否會出現顛覆傳統的新人!沒人可以逃過規則!」巴繆的黝黑皮膚像樹皮一樣粗糙,擦了一下身上的紋身,旁邊一個小嘍?立刻給他按摩起來,極盡諂媚。

  馬力微微一笑,說道,「身體素質太差,氣勢不足,隊形混亂,各個擊破我只需要兩分鐘。」說著,他豎了兩根手指,然後只留下了一根中指還豎在那裡。很顯然,這是跑到哪裡都通用的手勢,所以,這場爭鬥難免開始的超快。

  「四個銀幣,我賭那個黑頭髮的新人當場死亡。」一個塔樓上的獄卒對旁邊開盤的老大說道。

  獄卒老大微微一笑,說道,「這個新人可是第一個從塔樓裡一聲不響出來的傢伙,可不要小看了他。」不過他說歸說,四個銀幣還是摟在了懷裡。

  「沒人可以破壞規矩。」下賭注的獄卒笑了笑,周圍的人都是同意起來。

  對於讓監獄長老桑切斯大人暴跳如雷的傢伙,很多人都想知道,這個混蛋的勇氣是從何而來。不過,一想起那個囚犯的眼神,頓時讓見多識廣的獄卒們覺得不可思議。他們見慣了太多的桀驁不馴囚犯,也確實遇到過從頭至尾沒有屈服的英雄人物,但是卻從來沒有看到過,如此漠視對自己肉體傷害的男人。

  這就是變態一樣的存在……

  似乎是同時甩了甩腦袋,想要將腦海中不好的印象給甩去。幾個獄卒破天荒地下賭注,說道,「賭那個黑髮小子活下來……嗯,五個銅板。」

  儘管他們堵了黑髮小子當場活下來,但是,卻依然心存猶豫,以至於這次的下注讓獄卒老大覺得有點兒後怕和慶幸,那些下賭注賭馬力活下來的獄卒,則是後悔不已,為什麼只下了五個銅板。

  囚犯們一哄而上,儘管聲勢浩大,但是之間的空隙實在是多的嚇人,幾個老大的手下,大多是互相之間不會合作。再加上這些貌似窮凶極惡的傢伙根本沒有受過正規的格鬥訓練,比起馬力這種變態強人,實在是天壤之別。

  如果是正常狀態,一個訓練有素的職業特種兵也未必能夠徒手戰勝三十個一擁而上的普通人,但是,如果三十個人之間貌合神離,那麼,對於一個職業嗅覺靈敏到成為本能的殺戮者,這實在是天賜良機。

  彭--啪啦!一聲巨響,陶器盆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砸在了一個囚犯的腦袋上,那個可憐的傢伙兩眼一翻,當場軟在了地上,鮮血飆射而出,陶制的盆子猛烈地打擊在頭顱上,分裂成兩塊均勻的碎片,這種力量掌控的技巧,立刻讓巴繆和索隆為之錯愕。

  膽大心細是特種兵的特色,而作為偵察營的資深老大,馬力的軍事素養已經超過了世界超一流水準。正像大多數人評價的一樣:這就是變態,他們離超人也只是一步之遙。

  陶制盆子從鈍器立刻變成兩把快刀,瞬時干翻兩個左右開弓的囚犯,幾乎都看不到馬力是什麼時候出手的,只覺得眼前一片鮮血噴射,兩個囚犯立刻倒地。不過到底是受到了嚴刑拷打,整個身體還沒有恢復原先的反應,一塊碎片嵌在了一個囚犯的胸前,並沒有被馬力拔出來。

  旁邊一個獨眼的傢伙想要拿起碎片攻擊馬力,卻被他一記重腳,踢中睪丸,當場死亡。

  凶悍的馬力立刻渾身血腥起來,連續擊斃四人,下手毫不留情,恐怖之處,頓時讓那些手握石塊和小鐵片的傢伙們呆若木雞,而只是一愣神的功夫,空出單手來的馬力手指成爪狀,奮力向前一戳,當場將一個嚇傻的傢伙眼球戳爆,哀號聲不絕於耳。這一幕的血腥,立刻讓塔樓上下賭注的獄卒們目瞪口呆。

  他們忽然覺得,讓那個傢伙進所謂的重刑犯一區,其實就是一個笑話……

  而拷打過馬力的那些獄卒,則是想著:要趁早將這個黑髮小子結果掉!
cdthree3 發表於 2009-5-17 17:13
第五章 超級馬力【2】


 「啊--去死吧!」一個身材高大的彪形大漢舉起重刑犯一區內的一塊石凳,這是一整塊岩石長時間風吹日曬形成的,因為實在是巨大,所以很多人都覺得應該沒人可以搬得動。這個大漢一臉的絡腮鬍子,手腕和膝蓋都纏繞了粗麻布,身上的紋身是一條抹香鯨。

  他是維京人。

  「干死這個菜鳥!亞罕!」有人大聲叫好,囚犯們都以為這位新來的菜鳥必死無疑,但是接下來的一幕,絕對是讓人永生難忘。

  馬力低吼一聲,反向雙腳蹬地,彈射而出,彭的一聲猛烈地撞在高大的維京人胸膛上,亞罕左側腋下的肋骨傳來了喀嚓聲。不遠處的黑人大漢巴繆眼神一緊,骨折的聲音彷彿是撞擊在他的耳朵裡一般。

  而這一瞬間,因為劇痛,亞罕不得不鬆開了高舉的雙臂,巨石落向馬力的同時,馬老大大吼一聲,一腳過頂,踩到了巨石的底部,身形宛若臥虎,爆射而出,那一隻石凳居然旋轉著飛射而出,匡噹一聲砸中了不遠處的柵欄,整個德巴爾大監獄的外牆和一區驟然連成了一體。

  一區內一陣靜謐,除了對馬力的強悍實力驚訝,還有就是他們的雙眼已經全部直愣愣地盯著那個柵欄破洞。即便是正在和馬力打鬥的一群囚犯,也是驟然停了下來。

  巴繆和索隆幾乎是同時貪婪地舔了一下乾癟的嘴唇,雙眼泛著精光,死死地盯住了那個破洞,一旁的巨石石凳將地面砸出了一個深坑,刨出十幾米遠的凹槽。木屑飛揚,斷裂的木頭柵欄有幾塊還沒有掉下來,連在了樁頭上。

  安靜的可怕。

  即便是德巴爾大監獄的外牆牆頭,獄卒們也是臉色驟變,門口的十幾個衛兵更是驚駭無比。

  這一刻,焦點在柵欄的那個破洞上。

  一區的囚犯們忽然緩緩地朝那個破洞擁擠。

  接著,不知道是誰率先第一個衝刺了出去,尖叫著,吼叫著,瘋狂的大笑著,然後……趴在地上鑽出了這個洞。

  所有暴徒都想到了越獄。

  衝過柵欄,衝過衛兵,衝過大門,衝出德巴爾這個人間地獄!

  「冷靜!冷靜,都他媽的給我冷靜--」暴君巴繆不停地在那裡阻擋著宛如潮水的囚犯們,但是,一區將近一千名囚犯,並非所有人都聽從他的話。甚至以往一些給巴繆做打手小弟的囚犯,也狂熱地衝向了那個破洞。

  這個宛如狗洞的破洞,似乎成為了比一切食物還有財富都要珍貴的東西。

  一個囚犯衝了出去,兩個,接著是一群……

  門口的馬其頓士兵看上去是那樣的驚慌失措,這群懦弱的蠕蟲,他們就是公國的水蛭!

  「衝出去--」

  有人大聲呼喊,索隆這個死靈法師眼神半閉,他看上去像是激動,但是……更多的是黯然傷神!

  完了!暴君巴繆整個腦海裡一陣空白,他知道今天是個死寂之日,有人會死。他掃視了一眼依然在那裡慢條斯理吃著土豆和黑麵包的馬力,突然咆哮起來:「你這個混蛋,你這個蠢貨--」

  而馬力聽到巴繆的吼叫聲,吃東西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兩秒鐘後,他繼續吃著土豆。

  索隆此時牙關緊咬,他在這個監獄這麼多年了……還從來沒有,沒有人能夠活著越獄成功!

  這一片看上去孱弱,看上去狹窄的場地,不知道血洗了多少曾經來過這裡的英雄人物。那些在民間幾近神勇的遊俠,也只能雙眼失神地倒在血泊之中。

  索隆緩緩地將眼神移到了馬力的身上,馬老大吃完了第二盆食物,然後,他緩緩地抬起了頭來,帶著笑容!

  「只要有一線生機,即便是蟲豸,也會拚死嘗試……」馬力看了看不遠處的那個破洞,腳底傳來一陣發麻,如此巨大的石凳,幾乎讓他的大腿肌肉拉傷。

  巴繆和索隆彷彿是潮水中的沙洲,人流到他們這裡分流,然後繼續匯入極為狹小的入口處。

  一個狗洞。

  「啊--」地上的維京大漢胳膊被人踩了一腳,再加上肋骨骨折的疼痛,亞罕渾身顫抖。

  這位維京大漢並沒有跟隨哪個老大,他獨來獨往,他想殺了馬力,想要得到更多的食物,他總是吃不飽,他總是在和別人搏鬥,然後搶奪別人的食物。一區任何一個老大都不能降服他,每個老大又想拉攏他,但是,他依然獨來獨往,因為,他是維京人。

  「該死啊--」亞罕的鬍子混亂不堪,他的拳頭緊緊地捏著,捶打著地面,激起一陣塵土,但是人流腳步踩踏的塵土更加濃密。

  躁動的人流和安靜地靠在柵欄上盯著亞罕看的馬力,對比何等的強烈,這種動靜之間,哀號聲乍然響起!

  「是弓箭手!退回去!讓我回去!讓我……」

  噗!高喊之人還未喊完想說的話,當他將後背露給外牆上弓箭手的弓箭之後,一切就開始畫上了休止符。

  噹噹噹噹……主樓的?望塔上哨兵搖響了警鐘。

  ?嚓?嚓的盔甲摩擦聲傳來,外牆上佈滿了錯落有致的一圈弓箭手,三面環繞,直射地面擁擠混亂的暴徒!

  後面的人想要出去,前面的人想要回去。

  門口突然傳來吱呀吱呀的聲音,那些孱弱的馬其頓士兵,瑟瑟發抖,臉色蒼白地躲在兩側,大門彷彿是在黑暗中的燈塔。門縫從黑暗透射陽光,那白茫茫的一片,讓人覺得是希望所在。

  悍勇之人立刻高吼著捏著石塊向前衝刺,很多人繼續向前衝刺,第一波的弓箭已經射完,數十人倒在地上,後背,胸膛,眼眶,喉嚨,插滿了箭羽!

  「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啊--」有人哭喊,眼淚和鼻涕都流了出來,他們跪在地上,抱著腦袋,打濕了地面的一片黃土。

  「衝啊,衝過大門,我們就自由啦--」有人吶喊,眼珠泛著血絲鼓在那裡,他們胳膊上的布條是那樣的骯髒,肌肉隆起,健壯的暴徒們認為看到了希望。

  匡匡匡匡!光明之後,是一列列尖銳的長矛……

  冷光交錯,金屬交鳴,更多的,是死亡之前的最後恐懼。

  「嗝!」馬力表情木然,依舊盯著亞罕,然後打了一個飽嗝,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我進來的時候,聞到了一股血腥氣,而這裡,應該是個監獄,那麼,這些血腥氣,應該是那些蠢蛋流的。」
cdthree3 發表於 2009-5-17 17:14
第六章 超級馬力【3】


 「馬力。」

  馬老大手指指了指自己,然後平靜地說道。躺在地上的維京人痛的汗水之流,黃豆般大小的汗珠從額頭上冒了出來。亞罕牙關緊咬,惡狠狠地盯著馬力,眼神彷彿是噬人的野獸,但是,這絲毫不能讓馬老大有多少情緒波動。馬力只是眼皮稍稍地下垂了一下,然後輕微地倒吸了一口冷氣,背皮上的鞭傷靠在粗糙的木樁上,一陣劇痛。

  「媽的。」馬力低罵一聲,突然站了起來,和隔著一道柵欄一片混亂的大場相比,馬力的冷靜和殘酷,給了一區內所有的老大深刻的印象。

  而最可怕的是,死靈法師發現了馬力剛才的陰險。

  那塊石頭砸壞柵欄,砸出一個大洞,那是馬力故意的。

  「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的--」索隆這個面容奸邪的傢伙,突然伸出了他的枯瘦手指,指著馬力大神咆哮,「這個狗娘養的新人他是故意的--」

  一開始老大們並沒有明白索隆在說什麼,但是很快暴君巴繆明白了索隆指的是什麼。

  黑人壯漢看向馬力的時候,馬力已經站了起來,左手的胳膊抬起來,捏緊了拳頭,翹起大拇指,然後朝肩頭後面指了指,帶著冷笑。

  馬老大的過去是何等血腥,他曾經在同樣是大監獄的一個地方駐防,曾經看到過無數囚犯為了一個圍牆角落的老鼠洞,不懈努力十幾年,只是為了逃出去!在一份豐盛的監獄大餐和自由面前,孰輕孰重,不言而喻。有些時候,拼著最後的一絲希望,哪怕很可能死無葬身之地,也會有悍勇之人前去冒險。

  馬力鎮壓過囚犯暴亂,他很清楚重刑犯的心態。

  維京人死死地盯住馬力,他此時被馬老大一腳踩住了臉頰一側,沉重的力道立刻讓亞罕的頭被踩入了泥塵裡。維京大漢攥著拳頭,不停地捶打著地面,他想要掙扎,但是卻無可奈何。

  馬老大眼睛閃過一絲猙獰,殺意盎然。

  維京大漢餘光瞥到了馬力的凶狠眼神,心中儘管恐懼,但是亞罕卻攥著拳頭吼道:「來吧,殺了我吧!來吧!快點動手啊!殺了我!殺了我!我受夠啦--」

  彷彿是受傷野獸的最後吼叫,維京人的大鬍子遮擋住了他的臉頰,但是馬力還是瞥到了這個猛漢的求死眼神。

  馬老大挪開了自己的腳,居高臨下,俯視著維京人,眼神冷漠,一言不發。

  亞罕穿著粗氣,臉卻沒有轉過來,攥著的拳頭緩緩鬆開。馬力突然將他的喉嚨卡住,單手提了起來,冷笑道:「你想死?看看外面吧。」

  彭!

  一聲巨響,馬力將維京人用力地摜在柵欄上,然後扯住他的頭髮,將他的腦袋狠狠地卡在兩個木樁之間。

  噗噗噗!箭羽插滿了土地,血污落入眼簾,外牆的主樓窗前,監獄長桑切斯肥碩的身軀擺了擺,他不緊不慢地從胸前口袋裡掏出一隻做工精良的銀製懷表,然後眼皮稍稍地抬了一下,說道:「噢,今天衛兵的速度慢了三十秒。來人,傳我的命令,這個月的軍餉減去三分之一。真是的,一群辦事不力的廢物。」

  「是,大人。」

  監獄長大人揮揮手,手下的人隨後立刻退了下去,而老桑切斯則是撩了一下自己的幾縷白髮,喃喃自語道:「這些囚犯真是越來越愚蠢了,為了一個小洞就這麼瘋狂。啊,說的也是,如果囚犯不瘋狂,德巴爾大監獄就要人滿為患了。嗯,要保持平衡啊……」

  說著,肥碩的老桑切斯拿起桌子上的小白瓷碟子,食指穿過杯子上的手柄,捏住了杯子,輕輕地嘬了一口清爽的新年綠茶,然後俯視著場地上已經東倒西歪,哀嚎漸失的囚犯們,心中湧現了無數快感。

  「大人,黑德林提督庫克斯前線緊急徵召令!」門外突然響起了傳令兵的聲音,老桑切斯皺了皺眉頭,然後漠然地掃了一眼樓下滿地的死屍,說道,「拿過來。」

  「是,大人。」

  身穿紅衣黑袍,腳上穿著黑牛皮馬靴的傳令兵脫下長簷帽,將帽子恭敬地扣在胸前,施禮之後,才從佩劍劍鞘的行囊裡拿出了一張羊皮紙,上面還有一塊並不大的紅漆,看上去應該是紅蠟。

  桑切斯接過羊皮紙,緩緩打開,然後豁然一笑,「哈,黑德林這個傢伙又打敗仗了。」這位馬其頓大公的效忠貴族,竟然絲毫沒有對自己國家戰敗有任何悲傷,反而是一陣快意。

  監獄長大人手指彈了一下羊皮紙,得意地笑道:「希望我能夠組織一支囚犯營,三個月內交付前線?哼哼,這個黑德林,終究是要有求於我。」

  一旁的傳令兵聽到桑切斯的話,頓時冷汗淋漓,這位德巴爾獨裁者的殘忍,全馬其頓的人都知道。

  「你回去告訴黑德林,拿兩萬金幣來,我可以給他一支五千人的囚犯軍團,記住,是滿編的五千人。哈哈哈哈……」桑切斯明目張膽地向前線提督要挾,這種事情,也只有他幹得出來,而且,他也不是第一次這樣干了。

  「大,大人,庫克斯前線的軍隊已經,已經有兩個月沒有發軍餉……」

  「我的話還需要說第二遍嗎?黑德林的手下,難道都和你一樣是野豬一般愚蠢的蠢貨麼?滾--」桑切斯的咆哮立刻引來幾個守衛,隨後傳令兵只能低頭強忍著怒氣,被衛兵們簇擁著推了出去。

  柵欄內外,安靜的可怕,空氣中的血腥氣味讓還在柵欄內的重刑犯們臉色蒼白,而手執長劍在那裡挨個兒刺穿屍體的衛兵,則是怒氣沖沖。

  他們剛剛得知,因為他們晚到了三十秒,所以,下個月的軍餉只有以前的三分之二。

  藏在屍體堆裡準備裝死的囚犯終究沒有逃過劫難,長劍刺穿他的心臟,哀號聲打破寧靜。

  儘管馬力和維京人互相語言不通,但是此時此刻,維京巨漢雙眼中含著屈辱的淚水,他不想死……

  亞罕淚水落了下來,但是沒有聲音,有些屍體的面孔還是那麼的熟悉,但是在那塊石頭砸出去的前後幾分鐘,一切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維京人突然覺得自己是個蠢貨……

  卡!一聲脆響,亞罕驟然痛呼一聲,卻發現馬力的手指嵌入他的肋下肌肉,將肋骨復位。

  啪!

  隨手一扔,馬老大將維京人扔在了最後一盆食物的面前,然後說道:「我吃飽了,賞給你吧。」
cdthree3 發表於 2009-5-17 17:15
第七章 角鬥士【1】


 在塔樓的走廊裡,一個瘦小的侍從滿臉歡喜地跑到了塔樓的頂端,然後大聲說道:「大人,有好消息。」

  老桑切斯正在房間內喝著茶,隔壁的房間裡住著他的侄子,小桑切斯維克多。

  「說說看。」監獄長拿起了昨天的斯科普裡城市早報,報上說大公陛下準備不惜一切代價要和阿爾巴尼亞人血戰到底,現在從東部的貝羅沃已經徵調了東部的邊防軍,據說又有兩個提督的位置空缺出來,桑切斯眼前一亮,這消息儘管還沒有確認,但是他在斯科普裡城內的朋友卻也如此傳說。

  「基切沃的鬥獸場重新開啟,據說城裡的基切沃伯爵準備邀請一些名流參加鬥獸場。有些東部的貴族甚至去南方的格裡斯買奴隸去了,最高的獎金有不少人說是有五萬金幣。」小瘦子一臉的媚笑,諂媚地點頭哈腰,一旁的桑切斯耳朵驟然一動,嗯了一聲,頓時臉上浮現出了驚喜的笑意。

  鬥獸場?

  自從幾年前出現奴隸暴亂事件後,角鬥場已經被封閉了很久,如今在阿爾巴尼亞-馬其頓戰爭期間開啟角鬥場,基切沃的伯爵,想要幹些什麼事情?

  桑切斯腦子裡轉了一圈,雖然想不出什麼頭緒,但是他覺得這可是個撈金幣的好時機。

  他別的沒有,不怕死的囚犯一大堆!

  監獄長站了起來,握著粗糙的斯科普裡早報,走到窗戶跟前,掃視了底下的重刑犯一區,昨天剛剛進行了一場血腥鎮壓囚犯暴亂,如今倒是安靜了不少。

  地上深黑色的泥土,正是血污沾染的土地。

  一隊衛兵在那裡修補著柵欄上的大洞,而一區內的石塊被全部清理乾淨。囚犯們的牢房也開始按時上鎖,而因為鬥毆致死四人死亡的馬力,則是被單獨關在了一個十二人房間內。

  馬其頓的士兵驚訝於馬力的強悍,如果給人兩塊瓦片,還有勇氣對付三十幾個壯漢,這真不是蓋得!

  「說起來,那個野蠻人倒是很厲害的樣子。」桑切斯將報紙卷在手中拍了一拍,然後轉頭問道,「角鬥場什麼時候開啟?」

  「下個月的四號。」小瘦子趕緊堆起笑臉,說道。眼睛瞇成了一條兒縫兒,極具猥瑣。

  桑切斯的白髮沒有多少,額頭前面有些微禿,監獄長手掌摩挲了一下油光的額頭,自言自語道:「唔,今天是二號了,倒是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準備。嗯,我看,這個月我們德巴爾也要舉辦一下角鬥才行啊。」

  「大人的意思是……」瘦子湊了上來,彎著腰,頭仰視著桑切斯。

  桑切斯厚重的雙下巴肥肉抖動起來,「霍霍霍霍……」

  監獄長的笑聲帶著幾分邪惡,得意地說道:「去和那些下賤的囚犯們說一下,誰能夠代表德巴爾參加籠鬥獸,三個月後的囚犯營中,會有一套正規軍的裝備作為獎勵。當然,三個月內的食物是補足的。」

  這個骯髒的老貴族,狠毒的念頭絕對不是普通人可以想像,在桑切斯看來,與其和阿爾巴尼亞人打生打死,倒不如多圈一些金幣在手裡,人到老了,有了金幣,才能有花銷,不是嗎?德巴爾監獄長的位置,他可是準備再做幾年就不做了。

  「是,大人。」瘦子猥瑣的面容雙眼精光一閃,然後彷彿有了無盡底氣一般,在走廊上抬頭挺胸,趾高氣昂。只是兩邊的衛兵都是投來鄙視的目光,一個小隊長看著瘦子離去的方向,低聲笑道:「真是個低賤的小雜種。」

  一區內的重刑犯如今沒有人敢在馬力面前大聲說話,儘管馬老大進入一區,才只有兩天時間。

  巴繆和索隆都感受到了馬力那種極端冷靜下的殘忍,回想昨天的血腥鎮壓,造成這一切的,正是馬力。

  死靈法師那種陰冷,都不由得的打了一個冷戰。

  馬老大上身赤膊,雙臂支撐在牆上,思考著今後的處境,唯今之計,他必須先要學會說話。

  語言不通是個難題,馬力錘了一拳在牆壁上,然後倒立著做二指禪。

  又打了一通拳,身上微微發熱之後,才擦了一下汗水,坐下來休息。

  囚房的大鎖被一一打開,衛兵們全副武裝地給犯人分發食物,因為昨日的暴亂事件,使得馬其頓的衛兵有些緊張,不少大膽的囚犯甚至還特意挑釁地瞪著那些平日裡膽小的士兵。

  而士兵略有驚懼的眼神,也讓囚犯們心中大為滿足,彷彿他們是這個監獄的統治者一般。

  匡當!

  馬力的牢房是唯一的鐵門,這是以前關押一些名聲顯赫的大盜所準備的。

  即便是巴繆和索隆這種一區老大,也沒有這種待遇。

  馬力一個新人,能夠被關押在這裡,也足以說明他此時在重刑犯中的重要程度。

  危險分子才會被關在那裡!

  一區的人從維京人亞罕那裡得知了馬力的名字,儘管當時兩人語言不通,但是手勢還是看得懂。

  一些無聊的囚犯給馬力取了一個綽號,「血腥馬力」。

  「我要殺了那個傢伙,我死了十一個手下!」暴君巴繆咬牙切齒地低吼道。

  而一旁的陰暗死靈法師則是鄙視地不屑冷哼一聲,「殺了他?你敢嗎?」

  「哼!」巴繆冷哼一聲,瞪了索隆一眼,但是這裡的人都清楚,巴繆不敢,他是在虛張聲勢。

  不僅巴繆不敢,這裡任何一個老大都不敢。馬力的血腥和彪悍,讓他們印象深刻,而索隆對昨天血腥鎮壓事件的分析,更是讓這些桀驁不馴的暴徒們對馬力的陰險殘忍程度有了真正的認識。

  如果哪個傢伙碰到這種隨時可以陰你一把的強大傢伙,那真是比死了還難受,自殺至少還能有個全屍。

  馬力獲得了雙份的食物,這讓囚犯們越發地羨慕,但是同樣在貪婪的同時,有著應有的克制,再加上一早維京人就站在馬力的身邊,儘管馬老大根本不理睬這個大個子,但是亞罕依然執拗地站在那裡,有人靠近馬力,就被他一眼瞪了回去。

  「沒想到維京大漢這麼容易就被降服了。」巴繆貪婪地舔了一下嘴唇,一把搶過一旁小弟的食物,胡亂地嚼了兩口黑麵包,突然咒罵了一聲食物,又吐到了地上。

  小弟立刻將地上沾滿塵土的食物飛快地扔到自己的嘴裡,然後咕嚕一聲,吞了下去。

  馬力將混亂的頭髮往後撩了一下,斜眼看了一眼維京大漢,然後又繼續低頭吃起了黑麵包和土豆,剩下一個麵包和土豆的時候,馬力將剩餘的食物給了亞罕,隨後一言不發地回到了房間內,躺在床上,翹著腿盯著房頂的蜘蛛網發呆。

  亞罕立刻狼吞虎嚥地將馬力給他的食物吃的乾乾淨淨,而這個時侯,衛士長帶著一堆衛兵打開了大柵欄的大門,噹噹噹噹地敲起了鈴鐺,喊道:「集合--」
cdthree3 發表於 2009-5-17 17:16
第八章 角鬥士【2】


 一區難得如此人群稀疏,昨天囚犯暴亂死了六十幾個人。整個一區為之平靜了許多,老大們涇渭分明地成群成群扎堆,衛士長微微地皺眉,表情上毫不掩飾他對囚犯們的厭惡。

  「明天開始,德巴爾大監獄會舉辦角鬥賽,優勝者一個月後會代表德巴爾去參加基切沃的籠獸鬥。」衛士長的聲音盡量顯得很威嚴,但是囚犯們東倒西歪的眼神,透露的只是鄙視和冷漠。對於德巴爾大監獄要做什麼事情,一區的犯人從來不會發表任何意見,他們只是服從,儘管力度未必怎麼樣。

  但是這一次,注定這些傢伙要打起精神來。

  衛士長冷笑一聲,說道:「三個月以後,新組建的囚犯營將會開赴庫克斯的前線。監獄長大人說了,誰能夠獲得優勝,到時候都會獲得一套正規軍的裝備。」

  整個一區嘩然,誰都知道囚犯營中如果獲得一套正規軍的裝備,哪怕只是淘汰下來的破爛盔甲,也足夠讓他們在囚犯營的對殺中活下來。

  巴繆眼神驟然熱切起來,但是他還是擔憂地扭頭看了一眼無精打采的馬力。

  不僅僅是巴繆,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識地看了一下馬力。

  馬力打了一個呵欠,他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一旁的維京人則是拍了拍馬力的肩膀,馬老大抬頭看了他一下。亞罕則是不斷地比劃,雙手作劈砍狀,可惜馬力依然看不懂。

  「真是讓人討厭的小子!」衛士長不無厭惡地說道。

  遠遠地瞪了馬力一眼,而馬老大正好轉過頭去,冷眼看著衛士長,毫無感情,淡漠到了極點。

  德巴爾大監獄的重刑犯都在一區內竊竊私語,各個老大都是琢磨著該怎麼獲得優勝,不過又有幾個明智之人注意到了一些細節,那就是:基切沃的籠獸鬥,正是由德巴爾的優勝者去參加。

  籠獸鬥,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夠參加的。

  「巴繆,你不想要那套裝備嗎?」索隆一臉的邪笑,那種笑聲宛如黑夜裡的烏鴉,讓人覺得陰森。

  暴君巴繆黝黑的皮膚上沾滿了塵土,紋身的那頭野獸更加的猙獰。

  黑人大漢斜視了一眼死靈法師,「你覺得有人能夠在籠獸斗中安然無恙嗎?即便是活下來,也是缺胳膊少腿!」

  「相比死在角鬥場裡,你更喜歡死在阿爾巴尼亞人的劍下。」索隆的笑聲越發地像爛木頭在磨擦了。

  「至少和我們作戰的阿爾巴尼亞人,和我們一樣,是衣衫襤褸的囚犯。」巴繆平靜地說道。

  索隆這時停止了說話,也停止了微笑,似乎想到了什麼。作為法師,被捕入獄可是不容易的事情,更何況,還是一個死靈法師。

  至於巴繆,他曾經是波斯尼亞的聯隊隊長副官,可惜,在和黑塞戈維納人的作戰中,他被俘虜了。隨後被賣到了馬其頓,但是這個傢伙殺了奴隸主,這是重罪,理應處死。但是那個時侯突然阿爾巴尼亞人和馬其頓爆發了戰爭,囚犯營和奴隸營需要人手,他就被扔到了德巴爾大監獄,等候被編入囚犯營。

  「那個傢伙應該會去基切沃。」巴繆看著遠處的鐵門牢房,如此說道。

  到了放風的時候,馬力的身前站著許多一區的囚犯,這些傢伙看上去情況可不怎麼好。從他們手裡攥著的麵包團還有土豆塊,看樣子應該是來賄賂這位強大的「血腥馬力」。

  這些可憐蟲想要尋求庇護,毫無疑問,他們是在夾縫中生存的人。

  能夠鼓起勇氣來找馬力罩著,無非就是看到了馬力能夠容忍維京人站在他的旁邊,並且馬力能夠將吃不完的食物賞給維京人。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如果這些傢伙沒有得到馬力的保護,他們第二天一定會死在某個角落裡。

  一區的老大不會願意看到這種不服管教的螻蟻,所以,這些傢伙只有一次機會。

  看著眼前足足有四五十人,馬力一開始警惕起來,神經緊繃,但是一旁的亞罕則是大聲地在和前面的幾十人說著什麼。然後亞罕將身上的布褂子脫了下來,露出了結實的肌肉,還有抹香鯨的紋身。

  囚犯們一個接著一個將手裡的食物放在了褂子裡,然後維京人將一大堆的食物放在了馬力的跟前,此時馬老大明白了這些人的目的,他們是在尋找一個新的老大,這是在拜山。

  囚犯們十分緊張,他們不僅僅驚懼地看著馬力,還驚慌失措地打量著四周,有兩撥人已經有意無意地靠了過來,囚犯們害怕的縮在了一起。

  馬力眉頭皺了一下,心中卻想道:這個鬼地方一個人絕對活不下去,不如利用他們,短時間內溝通的話,也能將語言弄通。

  維京人的表情也有些緊張,他將食物放在了馬力的跟前,過了一會兒,馬力拿起了一塊土豆,然後放在了嘴裡,嚼了兩口。

  「太好了!他吃了!」

  「太好了!」

  「得救了!」

  ……

  歡呼聲傳來,誰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些可憐蟲要歡呼。外牆上的士兵們只是稍微地探了一下腦袋,他們才不相信幾天之內又爆發了暴亂。

  可憐蟲們在維京人的組織下,一個接著一個在馬力跟前介紹著自己的名字,儘管只是短短幾句話,但是卻讓這些毫無希望的囚犯們彷彿打了一支強心劑,前後不過一分鐘,原先靠近的兩撥人立刻停止了靠近,並且假裝若無其事地回到了原處。

  這些游離在各個老大之間的可憐蟲,缺乏的是一個強有力的人來帶領他們,而現在,馬老大來了。

  「這個傢伙讓我心神不寧。」巴繆隔著幾個手下,和不遠處的索隆說道。

  幾個小弟們給老大按摩,在圍牆的下面,不至於被毒辣的太陽曬到。

  不過陰涼的地方,只是老大和他們的親信才擁有的特權位置。

  馬老大很清楚,這些傢伙並非是真的要對他效忠什麼,只是看中了他的實力,希望他能夠罩著他們。就像任何一個關押重刑犯的牢房一樣。

  就像過去監牢裡發生的那樣,又一個老大出現在了一區,二樓和三樓上的囚犯頓時用羨慕的目光看著底下的那些可憐蟲,這些傢伙,至少在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中,不會再遭受欺凌。
cdthree3 發表於 2009-5-17 17:17
第九章 角鬥士【3】


 一區還沒有開始有人進入角鬥賽,因為德巴爾最強最變態的人,肯定在這裡,而不會在別的區域。那些二三樓的囚犯,或許被一區的一個嘍?眼神嚇一下,就什麼都不敢做了。

  德巴爾的看守們在大量地下注,甚至是綁的像木乃伊的小桑切斯,也拄著枴杖出來下了幾個銀幣。維克多如今知道那個撞的他躺在床上半個月還只能走動的傢伙在一區,於是頗有幾分怨恨地說道:「如果那個野蠻人上場,我壓他。」

  「桑切斯少爺,您是壓他輸麼?」衛士長笑著問道。

  小桑切斯瞪了衛士長一眼,說道:「能夠把我撞成這樣的傢伙,應該是非常強的,我壓他贏,六個,不,八個銀幣,我壓他八個銀幣!」維克多氣呼呼地摸出了錢袋,然後笨拙地從錢袋裡面弄出來八個銀幣,隨後又想起了什麼,問道,「對了,那個混蛋叫什麼名字?」

  「聽說叫瑪麗……這聽上去像個女人名字。」衛士長逗弄著笑道。

  然後一旁的侍衛諂媚地笑道:「是叫馬力,他們一群人都稱呼他為『血腥馬力』。」

  維克多點點頭,然說喃喃自語道:「叔叔居然不殺他,留著他幹什麼?」

  衛士長從口袋裡摩挲了一會兒,然後扔下一個銀幣,對開盤賭博的看守衛兵隊長說道:「我和桑切斯少爺一樣,如果馬力上場,壓他贏。」

  士兵隊長點點頭,然後頗為為難地收了下來,儘管這幾天普通囚犯的角鬥讓他賺了不少,不過看上去只要馬力上場,他就要虧上許多。

  囚犯們當然會努力角鬥,如果幹的漂亮,讓馬其頓的士兵賺到一點兒賭資,那麼或許第二天的午餐會多上兩個土豆或者麵包。如果讓這些馬其頓大兵老爺輸了錢,那麼就麻煩了,說不定會被關在連站起來都困難的小黑屋裡,吃上半個月的餿臭麵包。

  「亞罕。」馬力喊了一聲維京人,這個大個子立刻跑了過來,然後馬力比劃著,儘管如今只是知道了對方的名字,但是語言依舊是個問題。這裡的語言類似拉丁語系,語法很類似,馬力覺得自己應該會很快就能掌握。

  小桑切斯和衛士長走了之後,開盤的衛兵隊長摩挲則下巴,想著事情,過了許久,忽然臉上浮現出一陣笑意,得意非凡。

  馬力和亞罕朝陰涼的地方走去,不過馬老大並沒有選擇巴繆和索隆的位置。巴繆人多勢眾,畢竟不怎麼好招惹,而索隆雖然人手不多,但是昨天這個邪惡的法師拼盡全力釋放出來一個小骨矛,差點兒要了馬力的小命。儘管事實上索隆根本沒能力釋放第二根骨矛,但是馬力並不知道,甚至整個一區都不知道,索隆戴的手銬有點兒不同,那是禁魔鐐銬,讓魔法師的魔力無法凝聚。

  一區除了黑人大漢暴君巴繆,還有死靈法師索隆這兩個極具不好惹的傢伙,還有幾個老大都不是怎麼讓人害怕。馬力早就想讓這片該死的人渣堆最好有點秩序,所以他盯上了一個脾氣火爆的傢伙,他叫加戈爾,一區一個屬於不大不小的老大,聽從他的人大概有一百多人。

  不過就像監獄外面的情況一樣,手下有多少人未必就有多少人願意為你賣命,即便是黑人大漢暴君巴繆,真正能夠靠得住拚死拚活的,也就幾十個人,這也是為什麼暴動中死了十一個人,巴繆就要恨的咬牙切齒。

  「頭兒,那個傢伙朝我們過來了。」加戈爾的手下朝自己的老大急忙說道。

  日頭正曬的毒辣,午後囚犯們有放風的自由,不過其實這根本就不是什麼自由,如果是冬天,老桑切斯這個歹毒的老貴族絕對不會讓低賤的犯人可以享受午後的溫暖陽光。而當初夏這種火辣辣的天氣,卻讓犯人們在烈日底下曬的像沒了氣力的死狗。

  「這個混蛋想要幹什麼?」加戈爾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快要停止跳動了,如此急促的心跳聲,彷彿整個監獄都聽到了他的膽怯,加戈爾害怕的以為自己的心臟再這麼跳下去,肯定要崩裂。

  馬力外表看上去十分剽悍,再加上身旁還老跟著一個維京大漢,這種氣勢壓制的一區的老大們氣都喘不過來。

  有些人想要看好戲,有些人,則是在思考著,馬力這個傢伙,想要幹什麼。

  儘管語言不通,但是眼神和手勢還是很能說明問題。

  馬力握拳頭的手豎起一根大拇指,朝後面指了指,那裡是一片火辣辣的空地,而加戈爾正佔據了陰涼的角落。

  亞罕的粗壯聲音響起,說道:「離開這裡,這兒歸我們了。」

  加戈爾羞憤交加,他膽怯,害怕,又覺得恥辱。他不敢正眼看馬力漠視的眼神,同樣不敢去看周圍普通囚犯的眼神。他知道,一旦他什麼都沒有做就這樣離開,今後就不用再繼續在一區裡混了。加戈爾遲遲沒有說話,他此時咬牙切齒,憤恨為什麼這個混蛋找上了自己而不是別人。

  但是亞罕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滾開。」

  「你們憑什麼……」

  彭!

  加戈爾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要發問,卻整個身軀突然飛了起來,重重地撞在牆上,外牆上的衛兵聽到聲音,探出腦袋來,朝下面喊道:「你們這群雜碎,不要給老子發出聲音--」

  吼完話的士兵馬上又將腦袋縮了回去,瞥了一眼縮在牆根上的加戈爾,碎碎念道:「這個鬼天氣,能把人烤死!」

  加戈爾覺得自己的內臟都要碎裂了,而馬力踢出去的腳,還懸在半空中。加戈爾的手下們先是簇擁著加戈爾,正要扶起他的時候,卻看到亞罕和馬力繼續朝他們走來,於是扔下加戈爾,趕緊跑開。

  馬力冷漠地掃視了周圍的囚犯們,然後豎起了大拇指,狠狠地朝下!

  維京人則是充當了馬力的走狗,面無表情地將呻吟的加戈爾拎了起來,隨後一甩,扔到了空地中央,任由烈日曝曬,整個一區此時才真正的安靜了下來。

ps. 有空的人幫忙接力一下~~ 總共最新到第三捲~  
cdthree3 發表於 2009-5-18 17:35
第十章 囚犯營【1】


  要建立囚犯營的事情已經被徹底確認,隨著庫克斯前線的兵力吃緊,黑德林提督急需炮灰來消耗阿爾巴尼亞人的軍隊。而德巴爾是馬其頓最大的監獄基地,並且也是公國的重要城市之一,因此成為了黑德林的主要徵召對象。可惜老桑切斯是個只認識金幣不認識上帝的人,這個應該下地獄的罪惡貴族,從來不會把任何事情放的比金幣還要高,除了他自己的性命。

  「角鬥士?」馬力幾天後終於弄明白了監獄裡在搗鼓些什麼事情,看守們也樂得有這樣的樂子,不僅可以看看血腥暴力,撫慰一下枯燥的看守生活,還能在小賭中賺取一點點酒錢。

  當然,有些人拿了幾個銅板就會很高興,而有些人則是指望著能夠從角鬥賽中賺點棺材錢。

  加戈爾的倒台很迅速,就像一區一些老大躥升起來一樣。

  在馬力跟前獻媚的人翻了一番,已經有一百六十多人在名義上是跟著馬老大混。而這個野蠻人看上去也確實很厲害,短短幾天,就讓加戈爾這個曾經老大變得落魄不堪。

  儘管還沒有人將他的食物搶去,但是至少形容他是喪家犬也不為過。

  監獄裡就是這樣,你不能指望還能有什麼公平。

  很快在塔樓上懸掛了一幅盔甲,儘管不是什麼高級貨,但是絕對比衣衫襤褸要好的多。更何況,還能配備一把不錯的長劍。

  馬力也搞清楚那是獎賞,囚犯營內沒人有會懷疑馬老大不能夠獲得那套盔甲,但是更多人想要知道的是,這位血腥馬力,能不能在去基切沃之後,還能完好無損地回來!

  繆斯和索隆都暗自詛咒著馬力能夠死在基切沃的鬥獸場,最好他能夠被野獸咬死,或者被更加強悍的人殺死。

  不過在此之前,在德巴爾內,新人馬力總算成功地顛覆了監獄的傳統,這是第一個沒有被欺負的新人。並且也是第一個短短幾天就登上老大位置的新人。

  馬力參加了角鬥賽,這讓老桑切斯這個渣滓很高興,肥碩的下巴抖動地說道:「儘管我已經知道他很強了,不過不管怎麼說,親眼在目睹一下,總歸是更讓人放心。」

  桑切斯沒有讓囚犯們有金屬武器,最好的武器不過是一根木棍,而且上面的裂痕也說明這些木棍也不怎麼牢靠。所以幾天下來,囚犯們大多都是靠拳打腳踢還有牙齒咬。

  但是也造成了幾個犯人的死亡。

  殺人者沒有例外,都是一區的,而被殺的人,都是其它區的。

  「你真的不參加?」索隆充滿了戲謔的提問,讓巴繆大怒,黑人大漢低吼著警告說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底細,你的鐐銬是禁魔手銬,你如果膽敢再繼續挑釁我,我不介意和你拚個死活!」

  巴繆意外的發怒,讓索隆微微錯愕,但是馬上又笑著說道:「你可真是沒有一點情趣,這不過是一個玩笑。」

  「和一具屍體開玩笑還是玩情趣?」暴君巴繆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索隆,隨後兩人分開而走。各自的小弟們簇擁著各自的老大,因為今天據說血腥馬力要上場了。

  所有人都以為沒有挑戰者,但是事實上,不僅很多人都意外,連馬力都有些錯愕。

  有個挑戰者上了前來,他不是別人,正是幾天前被馬力羞辱的加戈爾。

  這個懦夫惡狠狠地盯著馬力,似乎有了別樣的底氣。

  而外牆的房間內,幾個士兵大聲吼叫地說道,「下注下注,我要壓那個野蠻人,他叫什麼來著?馬力?對,就是他,我要壓血腥馬力一個銀幣!」

  「我壓兩個!再加二十個銅板。」

  嘩啦嘩啦的錢幣聲音傳來,在桌面上滾動著,而一旁的小隊長則是神秘地一笑,說道:「我壓加戈爾,二十個銀幣。還有這六十個銅板,也一起壓上去,對了,還有下個月的薪水。」

  「你瘋了?!!那個加戈爾前幾天才被血腥馬力一腳踢飛!」

  「管那麼多幹什麼,你只管下注就是了。」

  小隊長有幾分得意,心中想道:什麼血腥馬力,今天讓他真正的血腥一下。

  猙獰的笑臉讓士兵們有些後悔,看樣子,這個小隊長肯定做了什麼手腳,會讓加戈爾有著馬力沒有的優勢。不過這是沒辦法後悔的事情,於是士兵們都頗為鬱悶地跑到外牆上,從牆跺裡探出腦袋,看著下面。

  而對面的塔樓上,老桑切斯身旁站著小桑切斯。監獄長大人輕聲問道:「維克多,你的傷勢好一些了嗎?」

  「昨天教會的牧師來了一下,已經好多了。」

  小桑切斯笑了笑,此時已經不像木乃伊了,只有鼻樑和胳膊上還有一些繃帶,看上去還是有幾分怪異。

  「維克多,我親愛的侄子,你是不是還在怪叔叔沒有殺了那個野蠻人?」老桑切斯此時肥碩的身軀並沒有人讓人覺得多麼搞笑,反而因為這一聲低沉的嚴肅提問,讓他有了幾分貴族特有的高深莫測,還有老謀深算。

  「呃……是的叔叔,我不明白。」年輕人無法理解老頭子的想法和做法,但是他們會慢慢學會怎麼做。

  老桑切斯將窗簾拉攏了一些,維克多趕緊幫忙,當窗戶只留下一條小縫隙的時候,監獄長才慢慢說道:「就算那個馬力並不是卡佩羅那個傢伙派來的刺客,他也確實該死,但是,毫無疑問,這個傢伙很強,他應該是某個蠻族部落的戰士。」

  「這又能怎樣呢,叔叔,這樣的野蠻人每個地方都有。」維克多說道。

  桑切斯微微一笑,胖臉蛋肥肉堆起,雙眼已經成了一條縫兒。

  「不不不,我親愛的侄子,他和別人絕對不一樣,迄今為止,能夠在塔樓的刑訊室活下來並且沒有慘叫的人,只有他一個。不論什麼鐵骨錚錚的將軍,還是聞名遐邇的英雄,只要進了我的德巴爾大監獄,只要進了我的恐怖塔樓,就沒有人做到。但是,這個野蠻人做到了。」老桑切斯呵呵一笑,彷彿發現了什麼至寶,「難道你不覺得,這樣的傢伙,絕對是戰士中最頂級的,最極品的嗎?」

  「叔叔,難道說這種毫無用處野蠻人還能有什麼可取之處?」維克多依然沒有明白老桑切斯的話中話。

  「我的侄子,卡佩羅和桑切斯是死敵,是世仇,難道你沒有覺得在基切沃的角鬥賽上狠狠地羞辱他們,會讓我們桑切斯這個姓氏比卡佩羅更加有力量嗎?更何況,這個野蠻人,或許還能在庫克斯的前線做出一點兒什麼事情來,不管怎麼說,只要他殺的人夠多,那都是桑切斯的功勞,至於他惹禍了,請問,誰會在意一個死囚犯呢?」老桑切斯此時的話,讓小桑切斯終於明白過來。

  看著維克多的羞愧,監獄長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維克多,你只是還年輕而已,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還只是想著該怎麼變著花樣搶奪別人的漂亮老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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