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主世界 作者:深淵惡魔 (連載中)

zx99900 2009-5-19 18:34:29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9 45137
zx99900 發表於 2009-5-19 19:29
14、艱苦的訓練
    「領主大人!領主大人!」正當丁克和他的朱麗葉公主依依惜別,幾聲焦急地呼喊打斷了兩個人含情脈脈的對視。

    丁克回頭一看,只見傭兵傑弗遜在阿瑟斯的帶領下匆匆忙忙地趕來了。

    「什麼事兒?如此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還不趕緊向公主殿下見禮。」

    「免了!有什麼事兒就快說吧,衛隊隊長!」朱麗葉立即恢復了公主的派頭,不過這口氣更像是一位女主人。

    「是的,公主殿下!」傑弗遜恭敬地答道,「有一隊獵戶找到我,死活要讓我同意他們參加考核。我推說招募已經結束,可是他們就是不幹。說什麼趕了幾百里,無論如何也要考核了才走。」

    「趕了幾百里?騎馬來的。」丁克皺著眉頭。

    「是的,領主大人!大夥兒還是第一次看到那麼精良的馬匹。嘿,阿瑟斯,你說呀,是不是好馬?。」

    「是的,雖說不比戰馬,可絕對是純血馬中最好的!而且他們的騎術驚人,有個傢伙不用馬韁都能騎馬飛奔,還能擺出極其困難的動作。」

    「看來是草原獵人。」

    「草原獵人?」

    「對,公主殿下,和山地獵人不一樣,這草原獵人可謂天生的騎士,而且箭術精湛,正是成為弓騎兵的合適人選。」

    「看來,正如外界所說,您是蒙受了神靈的眷顧。」朱麗葉淺淺一笑,「但願我下次來的時候,能看到一支你口中的尖兵。你呢,就不要耽擱時間了,趕緊處理正事兒。不過下次我來的時候,你要親自到這裡來等候我!如果我看不見你。哼,我手裡的驚世可是會發怒的。」

    朱麗葉話音未落,一道七彩的劍氣飛出,射向不遠處地一座山丘,頓時,山丘的一半便轟然塌陷了。

    旁人知道公主殿下奪得了神兵,也進行了魂祭儀式,卻萬萬沒想到這寶劍威力如此巨大。

    朱麗葉看到旁人目瞪口呆,朝丁克微微一笑,翻身上馬。帶著她的隨從和那位被兩位聯盟觀察員稱為「瘋子」的人一起上路了。

    丁克無奈地笑笑。

    他當然知道為了這個魂祭儀式,得了朱麗葉整整一箱子極品寶石的維蘭瑟可謂不遺餘力,竟然用最耗費精力的究極靈魂祭奠將朱麗葉的靈魂和驚世的劍魂融合,為此,小姑娘用掉了整整三滴精血,到現在還在恢復之中。

    龍的精血極其珍貴,是力量的精華所在,要取精血必須恢復真身。而龍在以本源地形態出現的時候。物理抗性強到了極致,要想取血液就成了難事。

    維蘭瑟發現丁克那把家傳匕首有撕裂的魔法效應,於是便用它取血。當然,她卸去了龍族天生的魔法抗性,結果對自己造成了不小的傷害,又堅持將儀式做完,受到的傷害更深,現在還在薔薇城堡中靜養。

    好在龍的生命力極其強悍,估計再過兩三天就能完全恢復了。

    至於朱麗葉,魂祭儀式之後。實力直接從七級劍士躍升到准青銅戰士,如果和丁克硬碰硬地打一場,丁克也沒有把握勝過她。

    朱麗葉雖然不知道維蘭瑟究竟用了什麼方法幫助自己獲得了如此強大的力量,但是看到她變得如此虛弱,知道其中地艱難。於是在維蘭瑟修養的這段時間,始終寸步不離地守候在她的身旁,悉心地照顧她。

    現在。二人倒像是一對好姐妹,維蘭瑟和她的親密程度直追索蘭妮。

    目送朱麗葉離開之後,丁克對尚未回過神的二人說道:

    「那麼,我們不妨一起去接受這份禮物。看看神靈是否特別大方!」

    「好!」

    丁克三人趕到招募處的時候,已經聚集了很多人,他們都是來看熱鬧的。

    聽說有草原獵人來參加考核,大家都帶著好奇的心理來一探究竟。

    這一行人是西北遊牧民族最為普遍的裝扮,渾身上下無不散發著彪悍的氣質。他們背著弓箭,是牛角復合弓。有兩三個正在珍視地擦拭著弓箭。

    看到報信地傑弗遜回來。領頭的人說道:「這位就是你們的領主新晉的丁克子爵吧!」

    「正是!」丁克點點頭,「遠道而來的厄爾克朋友。不知有何見教?」

    「我們是來應徵地!」

    「大哥,跟他實話說了吧!我們是來贏取他的戰馬的!」說話地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嘴唇比較肥厚,咧嘴笑的時候很像野蠻人辛巴達,顯得很憨直。

    「閉嘴,巴圖!」

    「好……」被稱作巴圖的少年趕緊摀住嘴巴。

    「哦,贏取戰馬?」丁克笑笑。

    「對!」

    「總該帶著點賭金!」丁克笑得更燦爛了。

    「我們就是賭金!」

    他這一說,旁觀者立即笑開了。

    有人說:「輸了的話,證明你們能耐太差,留下何用?」

    「總好過有些只會耍嘴皮子的傢伙!」領頭者聲色俱厲,雄厚的嗓門兒將嘲弄的聲音壓了下去。

    實力不弱!有點眼光的立即得出了結論。

    「子爵閣下,我們這些草原獵戶一直在西邊地厄爾克草原上打獵,戰鬥力還算過得去,如果輸了,為您當當斥候什麼地還能勉強勝任。」「我想知道,你們為什麼要戰馬呢?」

    「只因每到春夏之交,半人馬就會來侵擾我們的家園,掠奪我們地財產。」

    「難怪!」丁克知道,半人馬可以用尖利的嘶鳴催眠對手的馬匹,對這些倚仗馬匹應戰的草原獵人來講是致命的。

    「你們來了十五個人,是需要十五匹戰馬嘍!」

    「只需要十匹!」

    「不行,那按年齡排,就輪不到我了!」巴圖大叫起來。

    「哦。年輕的朋友,你覺得一定能贏嘍?」丁克問道。

    「當然!」巴圖輕蔑地看了眼丁克。

    「好吧!」丁克點點頭說道,「想必你認為自己地騎術和箭術都不錯吧!」

    「算你有眼光!不過你放心,我們頭兒說了,不和你比試我們的強項,那不公平。」

    「但是我們既然是選擇侍衛,並準備訓練成騎兵,還是要比賽這個!」丁克說道。

    「這可是你說的!」巴圖高興地說道,完全是一幅勝券在握的神情。

    「對!你看見那個靶子了嗎?」丁克指著遠處問道。

    「看見了,是那個房簷下的鈴鐺嗎?這個距離正好能比較出箭術的優劣。」

    「什麼眼神兒?」有人喊道。

    丁克卻閃過一絲驚疑。的確,在他手指的方向,大約三百米的地方,確實有一個鈴鐺。他之前不過是想指二百米處那株月桂樹的。

    「你認為你地弓箭能夠射到那裡?」丁克問道。

    「大概能把吊著它的鏈子射斷吧!」巴圖撇撇嘴。

    「哦,倒要看看!」

    「如果我成功了……」

    「給你一匹戰馬!」

    「閣下!」一隻在一旁看熱鬧的奧蘭多忍不住說道。他最清楚培育一匹戰馬是如何不易。

    「殿下,您看著便是。這是人才,要留下。」丁克小聲地說道。

    「那個傢伙,亂插什麼嘴!找打不是?」顯然是害怕丁克因旁人的勸說而反悔。巴圖忍不住叫罵起來。

    「巴圖!」

    「是的,我閉嘴!」巴圖說道,然後從背後取出一支弓箭,幾乎沒有瞄準,嗖地一聲,那個鈴鐺便落下來。

    不料,又是嗖地一聲,下落的鈴鐺被射穿了一個小孔,穩穩陷入牆壁中。

    「你……你用的是魔法!」

    「我的騎士以後全是這樣地魔法弓箭!」丁克糾正道。

    「那就沒什麼好比的了!」巴圖低下頭。

    「不,你的箭術我非常滿意。戰馬是你的了。」

    「可是,你要讓我留下,到時候,半人馬來侵擾我們的村莊怎麼辦?」

    「我派人幫你們擋住它們的侵擾!」

    「那我們就把命賣給你!」巴圖說道。

    「其實,你還是不服氣。」丁克拍拍他的肩膀。

    「對。要是普通的弓箭,你未必比我強。」

    「好吧,草原獵人的箭術如雷貫耳。今天倒要見識一下。唔,那顆樹如何?」丁克指著三百米外的另一株月桂。

    「那很簡單!」巴圖立即抬起弓箭來。

    「且慢!你先射一箭,在樹幹上!」

    「好吧!你是主人,你說了算。」

    巴圖照辦,箭矢沒入樹幹,只留下半截。

    「好!」眾人喝彩。

    「力道不錯!現在每人依次射一箭,目標就是箭矢地尾部!」

    「這有何難?」

    十五人交換一下眼色,然後齊齊從後背取下獵弓,搭箭在弦。竟然就站在原地對著遠處的箭尾瞄準。

    這時。無緣無故刮起了一陣旋風,是丁克刻意為之。可這這些草原獵戶手起箭出。十五支箭居然全部命中靶心!

    那些還在廣場旁邊看熱鬧沒有離開的人們立刻發出了陣陣喝彩聲,奧蘭多也看得點頭不止。

    這些草原獵戶沖那些喝彩的人們揮了揮手中的獵弓,回頭傲然地看著丁克。

    丁克微微一笑,從旁邊隨手取過一把普通弓箭站起身來,側頭對著遠處地箭靶輕鬆地拉了個滿弦。

    弓弦輕顫,在所有人注視的目光中,箭似流星劃過,竟然隱隱帶著赤紅的光芒!

    只一剎那地時間,月桂便轟然倒下。

    全場鴉雀無聲,過了好久圍觀的人群中爆發出了比剛才響亮十倍的歡呼。人們早就聽說過丁克的傳聞,今天親眼看到丁克展露超凡地技藝,心裡自然格外激動。

    這些草原獵戶互相看了看,臉上驕傲的神色已經完全消失,他們放下手中的弓箭,有些垂頭喪氣地準備轉身離開。

    「你們被錄用了,現在報上你們的名字。」丁克放下手中的弓箭說道。

    「我們通過了?」

    這些獵人很不錯,箭法出色,丁克當然不會放過,剛才他那一箭不過是為了挫挫幾人地銳氣而已。

    獵人們一一報上名字。丁克則讓人做了記錄。和辛巴達當初同樣地境遇,傑弗遜也下定決心要學習寫字了。

    「從今天開始,我將對你們實行為期五十天的訓練,最艱苦地訓練!可能會有死傷!我手下的戰士一定要是最好地,如果你覺得吃不了苦,而且怕死,那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丁克站在招募台上開始發言,在他前面就是三百零五名預備隊員。排成鬆散的陣列聽著丁克的第一次訓話,時不時地有人在交頭接耳,小聲談論。唯有那十五名草原獵人躬身肅立,聆聽訓示。

    矗立在一旁的奧蘭多王子覺得,他應該再加大在丁克身上的投資。這個新晉子爵識人的本領確實比他想像的還要好。

    對於這些,丁克視若未見,心中卻暗暗記下,他繼續說道:「最終,我只要最後堅持下來的戰士,我地隊伍絕對不需要孬種!」

    在周圍眾多看熱鬧的。當然主要是少女的注目下,年輕的小伙子們誰會承認自己是孬種,他們無一例外地表示自己一定能夠通過五十天的考核,沒有一個退出的。

    丁克滿意地笑笑,這些少女是他讓維蘭瑟設法請來的。為的就是達到現在的效果。

    不得不說,他成功了。

    看著台下神情激昂的小伙子們,奧蘭多笑了。彷彿他又離璀璨地王冠近了一步。

    很陰險!前來觀禮的矮人工匠傑克和他的助手威廉在旁邊看得有些心悸。

    這兩位說是來觀禮,其實為了給這些小伙子量身定制甲冑之類的裝備來的。

    自從和矮人附魔師傑克在一起共事後,威廉完全被這位矮人工匠神乎其技地附魔術震懾了。他研究的寶石升級術說起來也算是一種附魔術,與矮人工匠傑克的某些附魔理論有相通之處。

    兩人經過一段時間地交流,相互間建立了友誼,隨著這種友誼的加深,他們成了無所不談的朋友,常在一起討論有關附魔術的理論,亦師亦友。

    第二天。奧蘭多王子乘馬車離開了夏爾山地。說是要去辦點私事。

    阿碧絲暗地裡派人告知丁克,第二批戰馬在路上遇到了他兄長大王子的阻擾。奧蘭多王子準備親自去處理。

    臨行之前,奧蘭多把訓練弓騎兵的事情以全權交付給了丁克。表面看來,他倒是成了一位不折不扣的商人,專門利用王子的身份從事戰馬之類的武器裝備地倒買倒賣。

    現在地奧蘭多,正試圖成為夏爾山地的軍火代理人,即使他地兩位兄長有需要,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將他的資源拿出來共享,當然前提條件是兩位王子必須付給合適的金幣作為代價。

    在第一階段,奧蘭多王子所要做的就是打量累積財富,做一個富有的王子,僅僅是王子!

    位於領地西北面靠近米索拉山脈的騎士團駐紮地早已修繕一新,為了能夠容納更多的人員,丁克特別讓他聖地亞哥派人修築了地上和地下兩個工事。

    入住的隊員無不感到驚奇,這些營房為什麼會有這樣好的隱蔽性,連何時建造都不知道。當然,如果他們知道,丁克暗地裡指派哥布林建築師費了三天三夜修築了這片營房,恐怕會瞠目結舌吧!

    自從參與了維蘭瑟薔薇城堡的建設之後,哥布林中的不少人便表現出了在建築方面的特殊天賦,變得特別熱衷於修建。

    閒來無聊的時候,紅葉沼澤往東的地方就被他們構築了一道極其堅固的屏障。為的是防止躲藏在沼澤深處地猛獸開春的時候覓食越過了界。

    在建造營地的時候。哥布林建築師別出心裁地將這個營地向西面擴展了數百米,一直延伸進一座山丘的腹地。

    用特殊混合物搭建的營房特別堅固,分成三排,在四周建了幾座隱蔽性極好的警戒望塔,四周挖掘了壕溝和豎起了柵欄,一個標準的軍營便出現了。

    同時,丁克還從落選的那些人當中以優厚的待遇僱傭二十多名負責雜務的人員,並許諾,有朝一日給他們正式軍人地待遇。

    後勤人員獲得軍人的待遇在大陸歷史上並不少見,但是不知何故。現在已經沒有哪一個國家,哪一個領主提出類似的待遇了。

    現在丁克提出來,沒有人將它當作笑話,而是爭先恐後報名,報名處又上演了一場激烈的爭奪。

    丁克之所以把營地建在此處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一來這裡地形複雜,便於搞各種訓練;二來這裡相對荒蕪,但是卻是金礦和溫泉谷的必經之路。他需要一隻強有力的手將這裡牢牢地掌控起來,扼住這個咽喉部位。

    丁克想訓練的是騎兵。沒有足夠地場地根本無法展開訓練的,而維蘭瑟薔薇城堡外面的平地絕不會給他拿來浪費的。

    那三百多名小伙子剛來到營地的時候,都感覺非常新鮮。他們領取到了自己的訓練裝備,住進了乾淨整潔的營房,這是他們夢寐以求而又始終沒有享有過的生活。

    當然,丁克許諾方式參加訓練,能熬下來的,並圓滿完成訓練任務的,每天都能領到一份客觀地薪酬,這更加堅定了他的留下的決心。熱情被金幣點燃了。

    到了晚餐時間,兩名廚師和勤雜兵抬上了大鍋的牛肉湯和烘烤得噴香的蕎麥餅,訓練成績最好地十個人還得到了一壺血提酒。

    這是所有人做夢也想不到的待遇,小伙子們全都興奮不止。

    丁克之所以拿血提酒作為獎勵,完全是因為父親的酒窖中全是這玩意兒。小姑娘居然瞞著他釀製了上百桶血提酒。把他原本要許諾給阿碧絲地血提經銷權只能押後,因為紅葉沼澤的血提只有等來年冬天才能再次采收了。

    雖然小姑娘嘴上不說,但丁克卻看出來了。她是不喜歡這位西斯公主的。

    到了第二天,這些預備兵的興奮全部消失了。

    早上,天剛濛濛亮,絕大多數人還在睡夢中的時候,起營的號角聲已經嗚嗚吹響。

    不少人立即想起,領主大人提醒過有什麼緊急集合。信號就是號角聲。

    「五分鐘後,在練習場整裝集合!遲到的沒有早餐,衣冠不整的沒有早餐,不到的滾!」一個洪亮地聲音傳遍了營地。是丁克地聲音。

    那些本來還賴在床上的人立即跳了起來。可惜為時已晚,因為不熟練制服地穿戴。這短短的五分鐘很快便被浪費了。

    營房中亂糟糟一片,驚醒的新兵們手忙腳亂地去拿各自的訓練裝,慌亂之下自然是錯漏百出,不少人為了趕時間,衣服靴子沒穿好就跑出去了。

    其中有些人貪睡不醒地還倒在床上,他們肯定是無法享用到早餐了。

    趕到廣場上,只見領主穿著一套黑色的籐甲,踩著長長的馬靴,烏黑的馬鞭緊握在手,威風凜凜,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丁克的小跟班阿瑟斯捧著號角站在一邊,他現在的身份是丁克的親兵兼司號手。

    當然,因為熟知馬性,他也兼任馬伕的職務。原本他還極不情願的,結果一看見馬廄裡有二十匹威風凜凜的戰馬,這傢伙就忙不迭地接過了馬伕的工作,對這些漂亮的畜生大獻慇勤。

    他的照料獲得了這些戰馬的青睞,他倒是成了夏爾山地第一個騎上戰馬的人。而別人想要騎戰馬,往往會被摔得個鼻青臉腫。

    看著五分鐘內,及時趕到練習場集合的人不足一半,丁克心中有些怒意。他站在新兵們前面地高台之上,面無表情看著亂糟糟的隊伍。手中的馬鞭指了指西面山腳下插著的一桿旗幟說道:「從這裡開始跑到那裡,然後再回來。」

    大家一看,也不是很遠,來回不過五六百米,不大工夫就能完成。

    然而,丁克下一句話讓他們明白,他們高興得太早了。

    「重複五十遍!完成了的,自己去吃早餐。另外那些遲到者,哼!照樣給我跑,但是沒有早餐!如果有人矇混。舉報者,免除處罰,可以吃早飯!阿瑟斯,你去負責清點人員,做一下記錄!」

    「遵命!」阿瑟斯躬身領命。

    一聲令下,新兵們爭先恐後地努力奔跑,為了早餐,為了金幣。為了美好的前途,衝呀!

    丁克看著那群無頭蒼蠅般的新兵,用力捏了捏手中的馬鞭,輕輕地拍打一下手掌,神情顯得極其嚴肅。

    這個時候,那些睡過頭的新兵們也驚慌地趕了過來,丁克給他們兩個選擇:要麼馬上滾蛋,要麼跟著訓練,但是……沒有早餐!

    沒有人選擇退出。

    新兵們的第一個堪稱糟糕地訓練日就在冬日的最後一個月的這個早晨開始了……

    接下來的訓練就是一再重複,只是訓練的量越來越大了。

    早上。五點鐘全部起床,開始跑步,從最初的無負重到後來慢慢地背上增加重量,結束跑步吃完早餐後就是在寒風底下光著膀子練習站立。

    負重訓練他們還算瞭解,但是練習站立就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了。那個冷呀。讓不少人忍不住罵娘了。

    當然,他們不敢罵出來,丁克提前警告過。要罵他可以,但是不准辱罵他的親人,否則他不建議像對付強盜頭子那樣要了他的命!

    沒人懷疑丁克地話,因為傑弗遜早就將他如何結識丁克,如何和他結伴來夏爾山地的遭遇,講給了大夥兒聽。雖說知道丁克武力驚人,但是將胡桃木的桌子化作齏粉,實在是匪夷所思了。

    好在有了丁克擊殺風蛇強盜團的事跡佐證,沒有人懷疑傑弗遜是在吹牛。

    不過。丁克不說站立訓練有何目的。他們也不敢問。

    後來他們才知道,這個看似簡單的站立原來是多麼難熬的一種訓練。那是挑戰人意志極限的訓練。尤其是每次訓練的最後那段時間,每一秒鐘都顯得那麼漫長,時間都彷彿停滯了一般。

    很多人都被這個原本被他們認為是最簡單的訓練科目難住了,偏偏就是那個先前被認為是走了後門兒地傑弗遜堅持下來了。

    當然,傑弗遜瞭解其中的貓膩,他就是想動也動不了呀!

    為了樹立榜樣,讓傑弗遜成為這幫傢伙的頭兒,丁克特別讓凱瑟琳對傑弗遜釋放了一個空間控制術。小傢伙當然樂意,乾脆釋放了一個長達三個小時的魔法。

    第七天。

    午休過後,丁克宣佈,下午開始練習劍術。

    這讓這些新兵們有了一點**。他們中有好幾個的實力已經達到了五級戰士地實力,用劍不在話下,無不躍躍欲試。

    因為他們從傑弗遜那裡獲知,在訓練結束的時候,領主大人將選舉十個成績最優異的人作為這支弓騎兵地小隊長,每人領導三十人,薪酬翻倍。

    丁克在薩維鎮購置的那批寶劍派上了用場。不過,那十五個草原獵人卻不適合用劍,丁克特別批准他們用刀。

    負責勤雜的人員在練習場的一角按照一定的距離樹立了大量的木樁,這些新兵需要對著木樁反覆地揮砍,並且動作有嚴格的要求。

    一個沒有做好,在旁邊虎視眈眈的丁克的皮鞭就落了下來,如果不服,只有一個選擇:滾

    這種艱苦地訓練過了十天,四十多名新兵陸陸續續地提出了要退出,因為他們實在受不了這種高強度地訓練。

    這也不能怪他們,丁克的這種訓練要求和難度遠遠超過了一般軍隊訓練士兵地水平,全是他從古代那些描述軍事訓練的書籍上看來地。再加上他的切身體會,糅合成現在的訓練科目。

    看著訓練台下垂頭喪氣的新兵們,丁克手裡拿著一把訓練用的短劍淡淡地說道:「我知道你們心存怨氣,認為這樣的訓練對你們來說太殘酷了。不過你們應該明白,如果想成為一名合格的戰士,不經歷艱苦的磨練怎麼能夠成功?記住,好日子應該用血汗換取!」

    「大人,我們只是一個小領地的衛隊啊,不是王國的正規軍,需要這樣地訓練嗎?」有個膽大的隊員在隊伍中應聲說道。

    「是呀。是呀!就算是王國的正規軍也沒有這樣高強度的訓練。」又有人抱怨。對於這些隊員的頂撞,丁克並沒有生氣。他從訓練台上跳了下來,沿著木樁陣走了幾步,最後站在一根最粗大的木樁前面停了下來。

    「既然要過好的生活,就不能對自己要求太低。一個士兵,要有成為將軍的野心!」

    「那麼一位領主呢?」那個聲音又說道。

    「怎麼套我地的話?」丁克笑得很奸詐。

    那人沒有說話,但是滿臉期待。

    「一位領主的野心無非是讓他領地的子民過上幸福的生活。唔,最好他們走出去。別人就以為是來自某個地區的貴族。想想吧,在夏爾山地是平民,但是走出去,就是旁人眼中的大貴族,那是一件多麼奇妙的事情啊!

    而你們呢,是軍人,唔,軍人!我手下的小兵,每一個走出去都能受到國王的禮遇,只因他們認為。只要是夏爾山地走出來地軍人,就能為他的王國帶來安寧,就能讓那些欺侮過他的人在他腳下震顫。

    「於是,若干年後,有人提起夏爾山地。就會想到那裡的領主統治著大陸上最富有的一群平民,一支由將軍組成地軍隊。」

    平民?貴族!

    士兵?將軍!

    所有人都以看怪物的眼神望著這位年輕的領主,但是他們卻感覺手心都出了汗。心跳也在加速。

    丁克笑笑:「如果有人只用最低級士兵地標準來要求自己,那麼馬上就可以離開了,我不需要一個毫無進取心、只想庸庸碌碌生活的屬下!我要的是,渴望成為人上人的部下。因為,如果我的部下全部是威名遠播的戰士,那就是我這個當領主的最大的成就!

    「而對於那些相信我、願意跟隨我的人來說,我將把他們帶入全新地領域當中。你們當中目前實力最好地也不過是五級戰士的水平,但我可以保證,只要能夠通過這五十天地訓練。你們最差的人也能夠達到這個水平!

    「而五級的。諸位想必知道,突破到六級是不可能的。但是我會教授你們一種特殊的戰鬥技能,讓你們的技巧有質的飛躍。我相信,以五級戰士的實力對付一個六級的戰士也不是什麼問題。

    「也許有人不信,那是因為你們不知道我的那群親衛,哦,就是我們的野蠻人辛巴達先生帶領的那群小伙子。他們之前還是農夫,連半點武技都談不上,但是現在,實不相瞞,已經達到了四級戰士的水平。

    「不久之後,我還要為他們配備最好的鎧甲,唔,就是我身上穿的這種籐甲。當然,我也會將最好的戰馬,以及最犀利的魔法弓箭配發給他們。那時,大陸將會為他們顫抖。」

    「魔法弓箭?!」

    大夥兒當然知道了丁克的言外之意,是說他能批量製造這種魔法弓箭。須知,附魔裝備極其稀少,要作為軍隊的裝備,簡直像是奇談。

    看到眾人臉上露出不相信的神色,丁克沒有繼續說話,他順手取出兩柄弓,一柄是精靈之弓,另一柄則是蘭黛和傑克合作打造的,適合人類戰士用鬥氣催動的魔法弓。

    「隨便來一個試試。」

    「我來!」是巴圖。

    「好!你是新兵中唯一一個有戰馬的,不妨再拿上一柄魔法弓,成為大陸上第一個魔法弓騎兵。」

    「怎麼用?」巴圖倒是直接,已經將魔法弓搶了過去。把弄起來,嘟噥道,「我記得,上次你也沒有用箭矢。」

    「你只要集中精力,想像有一支弓箭便可以。」丁克引導他使用魔法弓。

    「這麼簡單?」

    「當然,威力大小就要看你鬥氣的等級和屬性了。」

    「 好!」巴圖開弓,嗖地一聲,一柄藍色的箭飛了出去。轟,遠處的箭靶炸裂開來。「哎!」巴圖重重地歎了口氣,「這玩意兒可不能拿來打獵。不然就算射中了,也一無所獲!咦,你們怎麼這樣看著我。」你是怎麼做到的?!」丁克問道,蘭黛可沒有說過一個三級戰士實力地人都能有這樣的威力。

    「就像你說得,集中精力,射出去就成了。」

    「好吧!它歸你了。」丁克點點頭,讚許地看著這個一根筋的傢伙。

    「我覺得它就該屬於我,就像你手上那把弓一樣。是屬於你的。」

    丁克凝視了這個年輕的獵人好一陣,輕輕地吐出一個詞:「心之箭。」他說得很小聲,沒有人聽見。

    「哦,頭兒,我還缺少一把趁手的彎刀,你能一併給我嗎?」

    「巴圖!」草原獵人的領頭人魯伯斯呵斥道。顯然,他認為巴圖一再提出要求有些無禮。

    巴圖趕緊摀住嘴巴,表示他不再說話。

    丁克笑笑,取過巴圖腰間的彎刀,高高揚了起來。灰黑厚重的戰刀刀身突然間紅光大盛,通體通紅彷彿要被融化一樣。隨手一揮,只見一道匹練般的紅光激射十幾米長,急速掠過丁克前面地木樁陣!身旁的三根木樁被砍成了六截,切面像是被烙鐵灼燒過一般。

    這些木樁是丁克讓人特地從木材鋪精選而來的。全部都是百年以上硬樺木,直徑達到一米多。它們被樹立在訓練場的一角專供隊員們揮刀練習使用,普通的隊員用未開刃的寶劍砍上去。不過留下淺淺的斬痕罷了。

    然而當丁克用同樣未開鋒的一把彎刀揮下,刀氣所經之處,巨大地木樁根根折斷,根本不堪一擊!

    上半端在慣性的作用下全部飛上了半空之中,丁克回刀蓄勢,驀地出手,刀芒炫成了一片。

    那些飛到空中的粗木發出了聲聲轟然爆響,竟然被丁克發出的縱橫刀氣切成了碎塊,灼熱氣勁甚至引燃了乾燥的木塊碎屑。化作了漫天的火雨紛紛而下。

    漫天紛舞的火點當中。丁克持刀肅立,那些燃燒的木屑快落到他身上的時候。撞上了一層無形的屏障全部彈開。落在地上,熄滅了。

    「等你哪天能將一根枝條做到這樣地效果,我親自讓人為你打造一把彎刀!」

    這驚天動地的一幕落到所有隊員的眼中,他們全部瞪大了眼睛張著嘴,表情癡呆。當初丁克在招募會上射出的一箭讓他們對丁克有了信服之意,到了現在則完全是敬畏、崇拜,丁克無敵的形象已經深深地刻在他們地腦海中。

    同時在許多人的心裡升起了一種渴望,渴望自己也能夠有如此的強大,如此地威風。

    而眼前的這名長官,正在告訴他們,只要他們願意,那就不是沒有機會。

    丁克正想將刀還給巴圖,突然,彎刀輕請顫動一下,裂痕從刀刃朝刀背延伸,眨眼工夫,它碎成了無數的鐵屑,紛紛揚揚地灑落到地上。

    這精鐵製成的彎刀無法承受丁克強大的血鬥氣,終於完成了它的使命。

    「啊!」

    一聲清脆而短促的驚呼遠遠傳來,打破了訓練場中的寂靜。

    大家不約而同地回頭一看,只見美麗的皮耶羅公主艾琳正穿著一身夜行衣站在不遠處。

    最後一點飛舞地火星落到地上,丁克隨手拋下了手中地刀柄,對著他的隊員們說道:「以後地訓練將更加艱苦血腥,不願意留下來的現在就可以走了!」

    說完,他又高喊一聲:「阿瑟斯!」

    「是的,子爵!」阿瑟斯忙不迭地跑過來。

    「負責警戒的士兵呢?趕緊給我叫來!」

    「我這就去!」

    阿瑟斯忙不迭地跑到營房口,將兩個士兵招來。

    「大人!」

    「你們知道自己的的錯嗎?」

    「不知道!」

    「這位小姐是怎麼進來的?」

    「這……」二人面面相覷。

    「儘管你們的實力不夠,但是既然失職了,就該受到處罰!現在,拿上這個,你們回去吧!」丁克拿出四枚大索爾遞給他們。

    「大人……」兩人跪下。「不用多說,好好回去過日子,規矩就是規矩,不能破壞。」丁克表情嚴肅,他是要讓這些人知道什麼是規矩,什麼是軍法。

    風蛇強盜團之所以這麼強大,原因之一正是他們有規矩,能做到令行禁止。

    「子爵閣下!」艾琳公主輕聲說道。

    「公主殿下!」丁克淡淡地打了個招呼。

    「我……我想為他們求個情。」艾琳公主說道。

    「在軍法面前,沒有情面可講!」丁克說得義正詞嚴,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

    艾琳公主凝視他的眼睛一陣,咬咬牙說道:「好吧!兩位,你們收拾一下,到我的扈從那裡報到,他會好好安置你們的。」

    丁克歎了口氣:「去吧,跟隨一位公主,那也是不錯的選擇!」

    「謝謝大人!」二人躬身告退。

    「阿瑟斯!」丁克又喊道。

    「在!」阿瑟斯躬身肅立。

    「清點一下,還有什麼人不願意留下的。要離開的,每人發一枚大索爾作為路費,薪酬照算!」

    「是的,大人!」阿瑟斯躬身領命。

    三百名隊員面面相覷,他們先前那一點離開的打算早已煙消雲散了。跟著這樣的領主,或許真的能改變他們的命運,成為人上人。「好了!願意留下來的馬上去跑一萬米,一個小時後吃晚餐!最先完成的,明天將試用魔法弓!」丁克也不等待他們考慮,直接下達命令。

    得到命令的隊員們立即照辦,風風火火地跑開了。
zx99900 發表於 2009-5-19 19:29
15、旖旎的月光
    丁克離開訓練台走到了艾琳公主的前面,用詢問的目光看著少女。

    「對不起,讓你失掉了兩位戰士!」

    「卻為我的軍法樹立了威信!」丁克淡淡一笑,眼中滿是狡黠。

    「您與眾不同。」艾琳公主也笑著說道。

    「有什麼事兒嗎?」

    「沒事兒就不能來找你嗎?」

    「可是可以!不過,晚上……」

    「你……」艾琳公主臉頰通紅,咬咬牙說道,「我父親的使者來了,他……想見見您。」

    「您父親的使者?」丁克玩味地看著艾琳。

    「對!」少女下意識地躲避著丁克炯炯的目光,剛才那一幕同樣在她心中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她怕丁克看出自己眼中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情感。

    哪個少女不懷春,艾琳公主今年剛好十七歲,正處於女人一生當中最美好那段時光,她同樣也憧憬著找到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只是在她短暫的十七年的光陰當中,還沒有任何一個小伙子能夠讓這位學識淵博、極有主見的皮耶羅聯合王國唯一的繼承人看在眼中。

    即使那位奧蘭多王子也僅僅是她的朋友,朋友,僅此而已。

    她知道,這位王子別有所圖,只因她是王國唯一的繼承人,娶了她,他將獲得一份助力,以便在王位的角逐中多一份勝算。

    她之所以要來找丁克,只因她的好友,也是對手的艾安娜公主和她有同樣的遭遇,需要一位強有力的駙馬助她登上王位。

    她識人的眼光也許並不好,但是她堅信,戴安娜公主看得上眼的,一定錯不了。

    經過不久前那場激動人心的拍賣會,她更加認定。再也沒有比這個男人更適合成為她駙馬地人了。

    現在,那位名叫朱麗葉的公主已經離開。意味著她地競爭對手又變成了戴安娜。對付戴安娜就不那麼複雜了,因為她儘管比自己先認識丁克,但是舞會上第一個和他跳舞的是自己。而且,他看自己的眼神也那麼一點色迷迷地意味。

    如果能和他……

    一想到要發生的事情,艾琳就臉頰通紅。心跳得厲害。

    不過,她來的時候已經打定主意,要像母親留給她地手冊中那樣,出奇制勝,俘獲這個男人。因為當初父親和拉美西斯七世同時爭奪那位公主的時候,她的母親正是靠著這個方法讓這位富有責任心的男人不得不選擇她。

    為他生一個孩子。對為他生一個孩子!

    「好吧,我們一起去見你父親吧!」丁克點點頭說道,拉著滿臉驚疑的她向訓練營大門走去。公主沒有料到。丁克知道要見的人正是他地父親,皮耶羅聯合王國的國王凱撒一世。

    艾琳公主趕緊跟了上來。

    為了跟上丁克的步伐,她似乎走得急了點,左腳一個不小心踩到一個小坑裡。若非丁克牽著她,恐怕就要摔倒。

    「啊呀!」一聲嬌呼,艾琳公主整個人向丁克懷裡倒過去。

    一支沉穩有力地胳膊及時挽住了她的身子。

    「謝謝!」艾琳公主羞紅著臉向丁克道謝,她還從來沒有和父親以外的男子這樣親密接觸過。

    「我的腳……」

    丁克好笑地看著懷中的少女,他已經洞悉了公主的小伎倆。不過,他並不說破。小心地扶過艾琳公主。讓她坐到樹林邊的草地上。

    「疼!」當丁克放下艾琳公主的時候,她喊了一聲。然後囁嚅地說道:「一定是崴到腳了!」

    「這可麻煩了!」

    「你……你背我回去。我有醫生。」艾琳公主小聲地說道。

    「在此之前,我還是給你推拿一下,不然可能會留下後遺症。」

    「好吧!你輕點。」

    丁克拉過艾琳公主受傷的左腳,脫掉她小巧地牛皮短靴,他當然知道,所謂地腳崴了,根本就是公主存心騙他。不過,這樣香艷的事情撥弄著他地心弦,讓他不由自主地陪艾琳公主演這場戲。

    立即,一隻晶瑩雪潤的小腳很快就顯露在丁克的眼皮下,艾琳公主羞得別過了臉不敢去看丁克,當丁克粗礪的大手撫上她柔弱腳踝的時候,艾琳公主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艾琳公主不免羞澀,不過為了抓住這個男人,她願意付出地更多。

    她轉頭看著丁克認真地替她療傷,感受著腳踝熱烘烘的舒服體驗,心裡突然希望這個時間能夠更加長久一些。

    「好了。」丁克滿意地把艾琳公主的小腳放了下去,順便還給她重新套上了牛皮短靴。

    「走走看。」

    艾琳公主扶著丁克小心地站了起來,試著用受傷的腳再去踩地,不過她馬上皺起了眉頭。

    「怎麼啦?」丁克驚訝地問道。

    「還是有些疼。」艾琳公主低頭輕輕地說道。

    丁克看了看公主的眼睛,想要捕捉那因說謊而侷促不安的眼神,可惜公主始終低著頭,終究看不見。

    艾琳公主的頭幾乎快垂到了胸口,長長的秀髮掛到她起伏不定的胸口前,顯得有幾分楚楚可憐。

    丁克忽然笑了,他半蹲下身體,突然右臂伸到了艾琳公主的腳彎處,左手攬住了她的細腰,一個使勁打橫把她抱了起來。

    「啊!」艾琳公主象徵性地驚呼著,又在丁克懷中掙扎了幾下,很快便放棄了。頭卻小鳥依人地靠在了丁克懷裡。

    「既然你還不能走路,那我抱你去見您的父親吧!想必他很願意見到這種情況的。」丁克微笑道,說完他大踏步地向著夏爾酒店的方向走去。

    艾琳公主沒有再掙扎,她把自己的頭埋在丁克的懷中,嗅著丁克身上強烈的男子氣息,她感覺到自己的身軀在發軟發熱。

    她為自己的謊言感覺到羞愧,但是這種情感轉瞬即逝。很快又被內心激盪、羞澀、期盼、灼熱地感覺代替了。

    不管艾琳公主內心如何的翻騰羞怯不安,從衛隊駐地到夏爾酒店地大門外。丁克只用了短短一刻鐘的時間就到了。直到他站立到門口,門房趕緊打開門,艾琳公主才從這種迷亂中驚醒過來。

    她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雙臂已經挽住了丁克地脖子。這個發現讓她實在無地自容,加上守候在門口的侍女臉上那充滿曖昧的笑容,艾琳公主驚呼一聲。飛快地從丁克懷中竄了下來。侷促不安地低著頭。

    發現丁克正玩味地看著她,小姑娘突然意識到穿幫了,飛也似地地跑進了酒店的大門,消失在花園的迴廊盡頭。

    維蘭瑟負責設計的夏爾酒店延續了薔薇城堡的風格,以白色為主色調。周圍被大片的花園、草地和樹林包圍著,到處都是盛放地鮮花。在魔法燈的映襯下。猶如人間仙境。

    值夜的侍者領著丁克過了大廳,直接來到二樓左邊地房間,便告辭了。顯然。裡面的客人特別吩咐過不准打擾。

    「請進!」

    門輕輕地打開了。

    一位騎士躬身退出了房間,拉上房門。

    「陛下!」丁克躬身見禮。

    「我就知道,那小丫頭會在你面前暴露我的身份!她每每談起你的時候,總會走神。」

    「我的榮幸!」

    「 唔,兩位公主同時看上了一位年輕的子爵。唔,命運之神總會搞一些惡作劇。不過,艾琳公主比戴安娜公主強那麼一點,她的父親更關心女兒的幸福。而戴安娜公主的父親呢,雖然同樣關心女兒地婚事。但是卻不能像我一樣親自出馬。為女兒挑選佳婿。」國王摸了摸嘴唇上修剪得一絲不苟地花白鬍子笑道。

    「您很有誠意!」

    「也請拿出您的誠意吧!」

    「我地誠意?唔,我現在的力量只能許諾。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意義。」「如果是別人,我就不願意聽什麼許諾,但是您,我倒是願意聽聽。我認為,人和人之間的相待,不在乎給與對方的幫助大小,關鍵是誠意的多少。現在,我親自到此,就是為了表明這種誠意的。」

    「既然您如此信任,我就直言不諱了。現在的大陸,表面平靜,但是暗潮洶湧,隨時都可能爆發戰爭。而您和奧法三世陛下遭到了同樣的境遇,需要一位強有力的人來支持公主登上王位,然後呢,有希望他們的孩子順利繼承王位,以便延續王朝的血脈。」

    「不錯!」

    「那麼,就要找個野心不大,也在王國沒有根基的駙馬了。而這個人又要有能力,又要誠信。」

    「這樣的人原本是沒有的,現在卻找到了。」

    「呵呵,其實我們可以用另一種方式合作。您的女兒可以順利繼承您的王位,而我呢,不用成為眾矢之的。」

    國王訕訕一笑,顯然是因為丁克洞悉了他的圖謀,有些尷尬。他說道:「那麼,您又如何能證明您有這種能力呢?」

    「五十天!」丁克伸出五根手指說道,「我保證五十天後你就可以看到一支初具實力的騎兵隊伍!只要您提供物質支持,我可以幫公主殿下訓練一支同樣的力量。至於人數多少,全在於您。」

    對於丁克如此慷慨的支持,國王還有什麼話好說,他心裡已經下了決定:要為女兒準備一支強大的力量。

    「子爵閣下,您真的看重騎兵嗎?」雖然信任丁克,但他心裡還是有這個疑問的,現在忍不住提了出來。

    「騎兵是最具威懾能力的戰士,雖然我訓練的不是那種威風凜凜的鎧甲騎士,但他們是絕對不敢輕易挑惹一支訓練有素的魔法弓騎兵。哎,您不要這樣看著我,想必您已經知道我招募的那十五個草原獵人時用的那柄魔法弓了。

    「如果您願意地話,請明天來我的訓練營吧!不過。不要像您地女兒那樣讓我難做,不得不處罰我的哨兵。我的人數可不多。哦,請別這樣看著我,您地威嚴會讓我語無倫次。對。等會兒他們就會來報到,您問問就知道了。總之,您直接拿這個進入就成。」

    丁克給了國王一枚徽章。上面刻著薔薇花,正是新打造的夏爾山地領主的信物。

    國王拿在手裡細細把玩了一陣,然後小心翼翼地收入懷中。

    「 子爵閣下,還請原諒,作為一國之君,每一次決定都牽扯著國家地安慰。人民的福祉。現在,我還是請求您說說您之所以要打造這樣一隻軍隊的初衷吧!「如您所願,國王陛下!」丁克欠了欠身說道。「夏爾山地的領土之外是一望無際平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夏爾山地是一個易守難攻之地,儘管之前沒有誰會對這塊貧瘠之地生出興趣。

    「然而,如果真有人危害到夏爾山地的利益。我們就不妨將夏爾山地看做一個堡壘,應該說,我正試圖將它建設成任何試圖與夏爾山地為敵的人眼中地堅不可摧的堡壘。我這個人不喜歡無辜冒犯別人,但是,別人一旦欺侮到我的頭上……」

    「這點已經得到了證明,那位倒霉地風蛇強盜團的團長喬納森先生就是最好的例證。全軍覆沒。嘿!我要是凱撒一世。必定破格徵召你為王室的軍事顧問,讓你在軍隊的建設方面提供意見。」

    「那是我的榮幸!」丁克再次施禮。「我訓練一支魔法弓騎兵的目的不是為了要進攻,而是儲備一支擁有反擊能力的力量。被動挨打,龜縮不前都不是一個領主該干地事情。再堅固地堡壘都有被攻下的一刻,進攻才是最好地防守。

    「 我不但要保護我領地上的人民和遠來的客人,我還要保護領地商人的利益。儘管我不可能時時刻刻在他們身旁,但是,我有了一支機動性很強,能夠到達任何一個地方作戰的部隊,就能對那些想要侵犯我的商人的利益的人形成威懾,在幹壞事之前,他們必須掂量一下,夏爾山地的領主會不會震怒之下,也像剿滅風蛇盜賊團那樣毫不留情地將他和他的同夥幹掉!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國王陛下。戰事一起,想必沒有多少人能倖免。雖然和平了幾十年,但是我們誰也無法保證戰爭永遠不會來臨,哦,現在,似乎暗流洶湧,只需要一個導火索,戰爭就能打起來。哎,到那時候,又不知道要有多少人犧牲了。

    「 因此!」丁克凝視著凱撒一世的眼睛,太高了聲線,「一切企圖偏安一隅的想法在戰爭中都是幼稚的、可笑的,一旦踏入戰爭的泥潭,就沒有人能全身而退。因此,我認為,任何一位領導者都必須盡快讓自己變得更強,將手中的長劍磨礪地更鋒利。須知,我們刺穿敵人的胸膛,守護的不單是自己的生命,還有我們的家人,我們的同胞。

    「我要夏爾山地訓練的每一個戰士,是能獨當一面的人物,絕非那種戰場上的消耗品。我們要做的就是,每一次戰鬥都要以最少的代價獲取最大的勝利。

    「然而,」丁克歎了口氣,「我做的還不夠,恐怕是因為我能力有限,不足以承擔這樣高遠的理想。不過,有理想總是好的,它能迫使人勇往直前,即使路僅僅走了一半,也總比那些碌碌無為,得過且過的人要強!」

    丁克的一番話徹底打消了國王心中最後的一絲疑慮,他靠在椅子上歎息著說道:「子爵閣下,你說的沒錯,五十多年的和平已經讓我喪失了所有的警惕,我也應該向您一樣,為我的子民的利益做最深沉的考慮。

    「 在我看來,您已經做的很好了!貧瘠之地在短短兩個月之內就有這樣的成就,難能可貴!我已經老了,未來是你們年輕人的,儘管您的話讓我心潮澎湃,想想吧,如果真有那麼一天,那些馬賊啊強盜之類的。一見夏爾山地地旗幟,無不退避三舍。那是一種多麼大的成就,甚至能載入史冊!

    「子爵閣下!」老國王站起來,神情有些激動。「我向您請求!是請求!不是一位國王地請求,是一位父親替他女兒發出的請求,請您務必應允!」

    「陛下。您請坐下,您請坐!有什麼話您就說吧!只要力所能及,定當效勞!」

    「閣下,您一定要答應我,幫助我的艾琳,即使不能順利繼承我地王位。也要保全她的性命。」

    「我答應您!正如我當初答應彌留之際的父親那樣。」

    「謝謝!」凱撒地眼眶有些濕潤,他別過頭去,輕輕拭乾了眼淚。丁克咬著嘴唇。儘管覺得自己有些私心,但是他既然許諾了,當然不會逃避應有的責任。

    「哦,剛才我都在陽台上看見了!你抱了她,就做她的情人吧!」國王突然換了個表情,衝著丁克意味深長地擠了擠眼睛。

    丁克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心想:老頭子變得真快。難道這就是一位國王,需要用不同的面目展現在別人面前,以掩飾他的內心?

    國王曖昧地笑笑道:「好了,我親愛的子爵閣下。我這裡已經沒有你地事了。不過我的女兒好像有事找你,她就在左邊的第一個房間。你不想上去和她談談嗎?」

    丁克懷疑這老國王之所以如此看重他,是不是認為他完全是可以幫忙延續血脈地種馬了。一家人當然不用見外。

    在門口,他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敲響了公主的門。

    聽到丁克的敲門聲,老國王得意地回到座位上坐下,耳朵則聆聽隔壁的動靜。

    咚咚咚!

    丁克在門上輕輕敲了幾下,門並沒有開。

    難道是不在?算了。正當他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門吱呀一聲打開了,換了件裙子的艾琳公主俏生生地站在門口,略帶羞澀地看著丁克。

    她的裙子是那種粉紅色的,呈半透明狀。領口很低,雪白的胸脯顯出了三分之一,凸起地兩點若隱若現。丁克血氣上湧,一下子看癡了。

    「找我什麼事嗎?」艾琳公主輕聲說道。

    「這個,聽你父親說是你有事找我。」丁克笑著說道,他知道艾琳公主很有些喜歡自己,甚至為了得到自己地幫助,有些不擇手段了。然而,他對此並不反感,因為他覺得這位公主很天真,很可愛。

    一位少女生澀的挑逗,讓他感覺特別有趣,甚至還有幾分期待,看她什麼時候會堅持不了。

    丁克這麼一說,艾琳公主頓時想起了什麼,她立刻點頭道:「是啊,是啊,我是有很多問題要問你。」

    她一把把丁克拉進了房間,然後從牆壁地書架上拿了一本關於騎兵的書,攤在書桌上開始一個一個地向丁克提問。

    少女的計謀!丁克在心中說了一句。當然,他絕不會拒絕,而是像之前那樣,打定主意陪這可愛的公主把戲演完,直到她這個主角喊停。

    丁克和她並肩坐在書桌前面,艾琳公主翻開書頁指著其中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提出自己的疑問,這些問題並不深刻,但是丁克也只能盡其所能地給與解釋,畢竟人家現在是在向他「求教」。

    不過這樣的問答過程對丁克來說實在枯燥無聊了一些,乘艾琳公主仔細在筆記上用鵝毛筆記錄的時候,他忍不住側眼看看這認真的少女。

    現在,連他都有些懷疑艾琳是不是臨時改變初衷了。

    難道是因為遺傳?艾琳也像她的父親那樣,說變就變?

    皎潔的月光透過書房的窗戶斜射進來,經過花瓶上一束冰雪玫瑰的遮擋,只有幾束照射到兩人的身上,其中一道剛好落到艾琳公主的臉上,只見她白皙柔嫩的肌膚上微微泛起了紅暈,特別是那雪白晶瑩的耳垂在兩顆鑽石耳墜的映襯下顯得可愛極了。

    不過,丁克很快又將目光落在了這柔弱的肩膀上,這是將要肩負一個國家的肩膀,那麼柔弱,真擔心會被壓垮。

    丁克不禁生出幾分惻隱之

    不得不說。他之前是渴望獲得皮耶羅王國的支持,並稍稍使人將他地想法透露給西斯王國方面。希望兩者之間展開競爭,他好坐收漁利。

    此時此刻,他已經打消了任何牟利的想法。只想為這香肩地主人承擔絕大部分的重量,讓她能保持她天真的一面。

    一陣**地幽香讓他感到躁動不安,一股莫名的火焰突然從心底冒起。呼吸頓時粗了幾分。

    正認真埋頭書寫的艾琳公主似乎有所察覺,她停筆抬起頭來,驀然發現一雙灼熱眼眸,像是野獸。

    「你……你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那你為什麼在房間裡點燃了合歡草?」丁克地聲音都有些變化。

    「你……你聞到了?怎麼可能,媽媽說,人是不可能分辨出這種味道的!」

    「對!普通人是聞不出來。不過。我覺得你身上的**香更誘人。」一邊說,丁克竟然湊到她脖子上深深地嗅了一口,「嗯。真香!」

    「你……你要幹什麼?」艾琳發現,丁克的雙手竟然搭在了她的腰上。這下,她所有的計劃都被拋諸腦後,心中被一種奇異地恐懼感佔據了。

    「真奇怪,我還想問你想幹什麼呢?」

    少女低下了頭:「我怕……我怕你被人搶了去。我的國家需要你。」

    「是戴安娜公主?」丁克輕輕咬著她的耳垂,艾琳像是觸了電,渾身一陣痙攣。

    她閉上眼睛,眼睫毛不斷地抖動著,不知是興奮還是恐懼。「對。她比我優秀。」艾琳說道。

    「但是。你成功了。」丁克地嘴角泛起一個邪邪的淺笑,恐怕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現在是不是他在主宰自己的意志。

    「什麼……」艾琳公主尚未說完。發現自己的嘴已經被丁克吻住了。而自己也被一雙強壯有力的手抱了起來,然後,她就感到自己暈暈乎乎的。她記得自己掙扎了幾下,但是最後莫名其妙地放棄了。

    她覺得這個男人的舌頭那麼靈活,帶著她的舌頭在舞蹈。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樣子,竟然非常配合。

    她渾身顫抖著,像觸電一般,這種從未有過的奇異感受撥弄著她地每一根神經。她地雙眼緊閉,呼吸越來越急促,任憑這個男人吻她,撫摸她。

    她也學著他的樣子探出了舌頭,和它糾纏在一起,試圖成為舞蹈地主角。

    她覺得他的手彷彿有種魔力,滑過她的肌膚時,心都被牽引著。她立即喜歡上了這種感覺,任憑它牽動自己的神經,帶著自己在崇山峻嶺間穿行。

    漸漸地,她感到一隻手攀上了她的胸脯,輕輕地撫弄著她。燥熱的感覺從她身體裡升起,並隨著那隻手的動作一波波刺激著她的神經。那只充滿魔力的手掌又朝她腹部游去,她本能地騰出一手摀住了那裡。可她遲疑一下,立即就拿開了。

    一波一波地電流刺激著她的神經,終於席捲她的意志。

    不知什麼時候,她發覺自己已經身無寸縷了。她不免驚慌失措,但是這不正是她期盼的嗎?

    終於,雙頰酡紅的少女全身心地投入了這場原始的祭獻,她要將最珍貴的東西奉獻出來。

    得到了默許,丁克順勢探了下去……

    轟地一下,她感到自己立即就要昏死過去。但是這種奇異的快感變得那麼清晰,她渾身不安地顫抖起來。

    一種夾雜著恐懼的幸福感在她心中泛起了波瀾,讓她渾身酥軟,使不出力氣,她就任憑他的擺佈----她願意為這個男人獻出一切,哪怕是靈魂。

    她已經感覺到什麼東西抵在她的腹部,她知道那是什麼,別過頭去等待那一刻來臨。

    「親愛的,可以嗎?」丁克湊到她耳畔輕輕地問了一句。

    她沒有回答,只是嬌羞地點點頭,將頭埋入他的胸膛,彷彿想整個兒融入他的軀體。

    儘管她做好了準備,但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仍不免席捲了她的全部意識,然而她始終咬住雙唇。一聲不吭,心甘情願地奉獻一切。

    「疼嗎?」他咬著她的耳垂。聲音那麼輕柔。

    「嗯!」她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

    他停下來,愛憐地撫摸著她的背。向母親地手略過嬰孩的肌膚,他就這樣和她摟在一起,久久地。彷彿時光都凝滯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從這種痛苦中恢復過來。她很感激這個細心地男人,聲如蚊蚋地說:「你真好。」然後主動親吻他的臉頰,動作雖然生疏,但包含熱情。

    這種刺激燃起了他最原始的熱情,一切都由本能做主。丁克地動作變得瘋狂起來。

    她輕輕地皺了皺眉頭。然後便舒展開來,發出那種歡愉的呻吟。她盡情地享受這種從未經歷的快樂,展開自己所有地感官。任憑一波波的快感刺激自己的神經,終於忍不住大聲地呻吟出來。

    靜謐的天地裡正演奏一首動人的曲子,要是能把它記下來,就成了一首神曲。

    她感覺身體輕飄飄的,像空氣一樣,知覺變得異常敏捷,感官地力量似乎增強了一倍。整個世界像是隨著她的心境不斷地起伏。

    她所看到過的那種上空翱翔著漠然、孤獨、陰鬱地世界,被一種蔚藍、透明、無邊無際的空間替代,瀰漫著太陽的金光。鮮花的熏香。

    恍惚間。她彷彿看到了未來,那已不再是嚇人的禁區。而是像母親的懷抱那麼溫柔……

    突然,她渾身一悸,如同被電流擊中,那感覺持續幾秒,又從雲端跌落,悵然若失……

    她深情地抱住他,感受著他的心跳,聆聽著他的呼吸,就這樣長時間地緊緊貼在一起,恨不得立即就合為一體。過了不知多久,臥室裡的**稍稍平息了下來,已經好幾次步入愉悅巔峰地艾琳無力地伏在丁克地胸口,俏臉上洋溢著全是滿足的幸福笑容。

    丁克愛憐地輕撫著她光滑地背脊,那裡佈滿了**時刻滲出的汗水。他隱隱有些後悔,不,應該說是一種負罪感。他有些奇怪,自己竟然沒能抵擋住誘惑,幹了不該幹的事情。

    現在,連他自己都回憶不起當時是被什麼主宰了自己的意識,讓自己的自制力降到了冰點。

    不過,當他的主觀意識重新佔據頭腦的時候,他已經打定主意要為這事兒承擔起責任。懷裡的女孩子需要他的憐惜,需要他的呵護,儘管他不知道朱麗葉那裡如何交代。

    丁克覺得,自己彷彿總在惹這位高傲的公主生氣。無論是抄襲事件,還是決鬥事件,又或者失約事件。

    難道真有一位神靈在推動自己的命運之輪嗎?他注定要虧欠她。

    「你的心跳得很有力啊!」艾琳彷彿察覺到丁克在走神,撫摸著他的胸膛低聲呢喃地問道。

    丁克沖懷裡的女孩子笑笑,沒有說話,只是將她摟地更緊了。

    近距離聆聽丁克的心跳,初為人婦的艾琳在他的懷中感覺到格外的安心和幸福。

    她成功了,她完全是按照母親留給她的手冊做的。

    艾琳的母親在女兒剛滿三歲的時候得知自己換了不治之症,於是便偷偷寫下了一篇教導她如何成長的手冊,同時也夾雜著一些自己的故事,以便讓女兒在她離開的日子裡可以生活得盡量幸福。

    對於母親的關愛,艾琳非常感激;對於母親的那些好辦法,她也切實施行。這確實為她帶來了不少便利,戴安娜公主常常被她算計,想必這次也能讓她佔據上風吧!

    「哦,是嗎?那讓我也要聽聽你的。」丁克笑著說道,湊到少女的胸前,順勢就咬住她左胸的蓓蕾,弄得她嬌聲連連。

    「啊!不要了,你太壞了!」艾琳發出了愉悅的呻吟,身體開始扭曲起來,逗得丁克又是一陣燥熱。不過,理智還是佔據了上風,艾琳初經人事,讓他放過這只楚楚可憐的小羊羔。

    然而,少女的身體有非常強大的誘惑力,儘管他極力克制,但是手還是忍不住撫摸著那高聳的乳峰,享受她們富有彈性的溫柔。

    看到懷中的佳人在他的逗弄下成了誘人的尤物,眼中閃耀著炙熱的光輝,丁克心裡異常滿足。

    艾琳睜開春情四射的眼睛,抓住了丁克作惡的大手哀求道:「丁克……丁克,我……我……你……你……噢……噢……」不過,呻吟再次代替了哀求,掙扎的手也顯得無力了。

    稍微滿足的丁克在她紅唇上親吻了一口說道:「好的,我的小羊羔。」

    聽到丁克這樣的調笑,艾琳突然又重新縮回到他的懷中沉默下來,彷彿有什麼心事。

    丁克多少有些明白少女心中的想法,他靠在艾琳的耳邊輕輕地說道:「只要你認為合適,我就向您父親提親。無論如何,我將竭盡全力為你訓練一支強大的軍隊,保護我的小羊羔以及她所關心的任何東西。」

    少女驀然揚起了腦袋,臉上全是驚喜地神色。她原本擔心兩人之間的關係進展得太快,對彼此的感情沒有太大的信心,不過丁克的承諾打消了她心底最後一絲疑慮,整個人都歡快起來。

    再聰慧的女人在愛情面前都會患得患失,何況這樣一個僅僅十七歲的少女呢?

    她伸出雙臂用力攬住了丁克的脖頸,主動地送上了纏綿的熱吻以表達內心的感激,同時把嬌軀緊緊貼住愛人。

    這次輪到丁克受不了挑弄了,意識就要被下半身主宰了。

    艾琳羞澀地說道:「丁克,你是不是還想要啊?」

    這還用說!

    丁克一臉苦笑,對於其他男人來說夢寐以求的事對他有時也是種痛苦,他總不能不顧惜少女嬌柔的體質。

    看著丁克無奈的表情,艾琳俏臉紅得快要滴出血來,她呢喃道:「媽媽說過一種方法……我想……我想應該可以……可以幫你!」

    方法?什麼方法?丁克疑惑地點了點頭。

    很快他就有了答案,只見艾琳把身子向下縮了過去,不大工夫,丁克就喜歡上了這個方法。
zx99900 發表於 2009-5-19 19:30
16、初見成果
    既然答應了艾琳要為她訓練一支能夠保護她的軍隊,丁克就加快了第一支魔法弓騎兵部隊的訓練進度。不過,在這種繁重的訓練下,沒有人表示退縮。

    疾馳中的十八名騎兵在一剎那整齊地舉起了手中的長弓,呈一定的角度斜指前方。只聽一陣「嗡」響,二十二支犀利的箭支飛射而去,覆蓋了一片的標靶。

    這十八人中有一半是來自草原深處的草原獵人,他們遠比旁人更加刻苦。

    之所以訓練長弓兵,全是維蘭瑟的要求,他不希望這些弓箭手太過於依賴裝備。真正的戰士應該能做到利用一切可以得到的東西作戰。

    「奪!奪!奪!」利箭貫入木板的聲音不絕於耳,竟然沒有幾隻箭落到空地。而當這輪箭雨剛剛停歇,又一輪的攻擊延綿而至,來自於列陣的弓箭手。

    在幾秒鐘內,所有的騎兵都射出了三輪箭支!

    最厲害的當屬巴圖,這小子十五箭全中靶心,五箭連珠的絕技無人可及。他現在已經是這個十八戰騎小隊的隊長,不出意外,他帶領的十七人會成為整個隊伍的主力。

    當這小子奔馳到距離標靶一百米左右位置的時候,突然撥轉馬頭來個漂亮的轉彎,緊跟他們的騎兵們紛紛做出了同樣的動作,整支隊伍異常流暢地在標靶陣前來個大迴環。在這個過程中,騎兵們又把一陣箭雨傾斜在傷痕纍纍地標靶上。

    終於,厚達兩寸的靶子經受不住,被最後一人射穿了。

    轉完彎後再拉開足夠的距離,在領旗的指揮下,步兵隊同樣又來了一次騎射表演,不過十幾分鐘的時間。一千多支羽箭插滿了所有的箭靶。

    到了第三次,步兵們射出一輪箭雨後就不再繼續,他們把弓掛在腰間,抽出了後背上的寶劍。

    「殺!」隨著一聲厲吼,鋒銳地戰刀耀出閃亮的光芒,騎兵隊衝入了箭靶陣當中,戰刀齊齊揮下,箭靶人首部位紛紛斷成了兩截。

    丁克騎著戰馬矗立在不遠處的山丘上。看著麾下騎兵們的表演。這是他花費了上百萬枚金幣建立起來的騎兵隊,現在看來這些金幣和心血沒有白花。

    經過改造射程達到三百米的魔法弓,精心打造。加入了不少新創理念的騎兵馬具,衝刺力極佳的戰馬,用特殊工藝打造地兵器,重量幾乎可以忽略的籐甲,還有個人實力已經在魔法藥劑的催化下達到四級鬥氣地戰士。

    丁克知道,只有這一切才真正意味著一支攻擊犀利、行動迅速的軍隊誕生。一旦奧蘭多王子的戰馬陸續運抵,那才是他真正想要的魔法弓騎兵。騎兵從來都是戰爭的寵兒,在大陸上所有的國家中。全身覆蓋著堅硬盔甲,手中握著騎槍和重劍的騎士一直都是軍隊的主力。丁克不否認這些重騎兵擁有地強大攻擊力。

    但在縱觀歷史,重騎兵的缺點實在太明顯了----需要昂貴地花費,幾年甚至十幾年高難度的訓練,缺乏足夠的機動力和長途奔襲能力,僵化的戰鬥模式,過度依賴後勤補給等等。而要對付這樣的騎兵,對手總能想出很多辦法。

    丁克認為,一支靈活機動的,能夠自給自足的部隊才是有生命力的。就像古代那支在草原上馳騁的騎兵。在沒有任何補給地情況下仍能縱橫捭闔。所向披靡。

    現在,小伙子們地表現已經讓他看到了希望。

    當然。丁克並未被這點成功束縛住前進的腳步。他比誰都清楚,他麾下地這些小伙子們目前還不足以應對強大的敵手,承接傭兵團的任務,他們還缺了兩樣東西----經驗和殺氣!

    這這是他的那位野蠻人朋友極其重視的,他正竭盡所能地讓那幫親衛獲得這兩樣東西,並且已經初見成效。

    這段時間,野蠻人訓練的那幫親衛除了輪班出來休假,其餘的全部窩在米索拉山脈靠近溫泉谷一帶的地方獵殺魔獸,以保證能夠自給自足。

    不斷地與魔獸對抗,已經讓這些親衛具有百戰軍人的那種殺氣。他們堅定的眼神,已經很難讓人聯繫到他們兩個月前還是所謂的泥腿子。

    現在,那些親衛一旦出現在這個訓練場中,立即有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看得那些新招來的人艷羨不已,無不希望有朝一日能成為親衛們那樣的人物。

    在丁克挑剔的目光中,騎兵隊結束了今天的訓練,他們紛紛下馬把那些箭靶收攏起來,開始清點自己的戰果。每一支箭上都刻有他們自己的名字,訓練成績的好壞將決定晚餐的豐盛程度。

    這種相互間的競爭關係讓這些小伙子憋足了勁錘煉自己,而作為長官的傑弗遜只要控制住不讓這種競爭變味就行。

    當然,他這個有名無實的隊長也承受著巨大的壓力,若非丁克特意讓維蘭瑟為他打造了一把威力特別強大的魔法弓箭,以及用魔法藥劑激發他的鬥氣到准五級,他絕對會立即推辭。

    傑弗遜對自己的際遇長吁短歎,常常在阿瑟斯面前說一些胡話,問得最多的就是「我是不是在做夢」之類的話。往往被這個少年用冷眼制止了他無聊的問題。

    傑弗遜往往又會來一句:「就是做夢也好,只希望這個夢不要很快就醒來!」

    一聽到這裡,阿瑟斯就會誇張地翻白眼,然後自己修煉丁克教授他的鬥氣,不再理會他了……

    這時。傑弗遜就會立即安靜下來,盤膝而坐,擺出各種奇怪地姿勢,和丁克當初習練血鬥氣的姿勢倒有些類似。

    不錯,這正是丁克經過改進後的血鬥氣,雖然不能像他身上的那樣極具威力,但是強健體魄是毫無問題的。

    沒有人喜歡被人看低。尤其是軍隊裡,這種你追我趕,相互攀比的心理大大提高了訓練的效果。

    丁克雙腿輕夾馬腹,靈性十足地戰馬長一聲嘶鳴,箭一般地衝下了山丘,來到了他的隊員們中間。

    小伙子們已經整理出了自己的戰果報給了各自的臨時隊長,就是那十八位擁有戰馬的隊友。對比之下成績一目瞭然,有人歡呼有人鬱悶。

    看到丁克過來。他們馬上拋下了手中零碎,在隊長的帶領下立刻排成了十八支小隊等候訓話。

    他們能力提升得越高,對丁克的敬仰就越深。他們知道。即使不能通過最後的測試,離開之後,隨便進入哪個傭兵組織,憑著現在這身技能都能獲得一份好活計。

    「諸位,看了今天地訓練,比起十天前,你們已經稱得上戰士的稱號,但這還不夠。遠遠不夠!」丁克掃視著一張張年輕的臉龐,他低沉有力地聲音掠過平原。清晰無比地傳入每個人的耳朵中。

    「我要的是最優秀的弓騎士,能夠以一擋十甚至以一當百的騎士!而你們的目標絕不僅僅是一個士兵,當將軍才是你們最終的目標!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我要告訴你們,要達到我地標準,你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也許在這個過程中有人會退出,有人會倒下,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們,只要堅持下去。勝利永遠都會屬於你們!

    「勝利意味著榮譽。意味著金錢美人,也許有人不知道大陸地你是是如何寫就的。那我我就告訴你們,是強者寫就的。

    「如果你們想成為歷史中的一顆砂石,那就繼續碌碌無為吧!不過,如果有人想要成為一顆沙沙發光的金沙,那麼好,我就是本源寶石的提供者!」

    在丁克鏗鏘有力的激勵下,熱血沸騰的騎兵們一起舉起了刀劍,發出了他們最嘹亮的吶喊。

    這帶著血性地聲音在夏爾山地地上空經久不息,連蒼鷹都被驚地久久不敢落地。

    「哥哥!哥哥!」

    正當丁克翻閱完有關這段時間領地的財務報表,準備打個盹兒地時候,書房的門呼啦一聲被推開了。丁克本能從座位上彈起來,張開雙臂,抱住了衝過來的少女。

    不用說,來人正是維蘭瑟。

    「維蘭瑟又帶來了什麼好消息嗎?」丁克笑嘻嘻地問。

    「帶來了兩位美人兒!」維蘭瑟調皮地一笑。

    丁克這才發現,在她的後面站著含情脈脈的艾琳和一臉嚴肅的維妮雅。

    「是三個才對!」丁克糾正道。

    維蘭瑟莫名其妙地看著丁克。

    「我們的維蘭瑟可是薔薇天使,是最漂亮的一位!」

    聽到丁克這樣的誇讚,小姑娘立即咯咯咯地笑起來,美麗的眼睛彎成了一對可愛的月牙兒。

    維蘭瑟原諒了丁克在她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和艾琳私定終身的事實,現在她完全將艾琳當作嫂子看待了。

    不過,小姑娘還是最在乎索蘭妮的感受。一再要求丁克把她的索蘭妮姐姐變成妻子,即夏爾山地未來的領主夫人。

    對於這點,除了丁克這個當事人,旁人沒有異議。

    自從和艾琳一夜**之後,丁克便喜歡上了溫香軟玉在懷的感覺。尤其是維蘭瑟,小姑娘不知是不是也受了艾琳母親留下的那本什麼成長手冊的影響---總之丁克曾經發現這本手冊在幾個女孩子之間傳閱----總是有意無意地將小胸脯朝他懷裡送,他如果不慷慨笑納,還要招來一陣白眼。

    現在,一見小姑娘,丁克就條件反射地張開手臂,迎接這美妙的時光。

    這段時間,艾琳幾乎每天都來丁克地橡樹城堡中。她的慷慨讓她和維蘭瑟已經建立了深厚的感情。艾琳公主不知是聽誰說維蘭瑟喜歡收集精美的寶石,將丁克送給她的定情信物----一盒子極品寶石轉贈給了她。

    現在,得到好處的維蘭瑟已經把艾琳當成了自己的親人,而艾琳也知道了維蘭瑟地真實身份和來歷,兩人的關係更加熱絡。

    艾琳上前將手裡的一沓子資料放在了辦公桌上,又為三人到了茶水。她現在完全把自己當成了丁克妻子的身份,呆在丁克家裡的時間已經超過了在自己的住處。老國王臨走之前連呼女大不中留。

    「我已經把領地的資料整理好了,你現在就看還是等一下呢?」艾琳輕輕地問道。現在艾琳幫助丁克處理一些事務,一來熟悉如何成為一位女王,二來也是為了多親近丁克。

    她和丁克的事情被化名阿碧絲地戴安娜公主知道後,這位西斯公主立即從綠地城匆匆趕來,詢問了丁克,得到證實後便匆匆離開了。

    當時,丁克還害怕戴安娜會幹出什麼傻事。想要攔住她,不過被趕到的艾琳制止了。她告訴丁克,戴安娜一定會立即將她聯合商會負責人的身份交給旁人。自己來夏爾山地長住!

    對於這點,丁克倒是十分意外,甚至有點受寵若驚地感覺。他有時候也憧憬一下一群美人兒投懷送抱的情景,不過其中往往會出現朱麗葉可憐的面孔,維蘭瑟警告的眼神,嚇得他一個激靈,繼而就完全打消了這樣的念頭。

    簡單地交流了一下有關領地下一步的發展問題,蘭黛便和維蘭瑟告辭了。書房裡只留下艾琳和丁克。

    就在艾琳著手為丁克整理資料的時候,丁克突然把她打橫抱起。狠狠地在她櫻唇上吻了一口說道:「不著急,還有更加重要的事。」

    「什麼事啊?」艾琳摟著愛人地脖子,好奇地問道。可她酡紅的雙頰早已出賣了她,她完全知道這個男人想要幹什麼。

    不料,丁克似乎覺察到了艾琳地心思,立即來了一句:「當然是先一起洗個澡啊,不然還要幹什麼?」

    艾琳這下連脖子都變得火辣辣的。

    旁邊的侍女聞言,悄悄地轉去浴室準備熱水,滿臉暈紅。

    一個澡洗了足足一個多小時。渾身舒爽的丁克抱著嬌慵無力的艾琳走進了書房。將美人兒攬在自己的懷裡。丁克哼著小曲翻看書桌上整齊地擺放了幾份文件。這些都是艾琳工作的成果。

    雖然身處偏遠的夏爾山地,但丁克對大陸上各個國家進來發生的事情並非一無所知。反而通過外來者帶來地訊息對大陸瞭如指掌。

    從年初開始,休養生息了幾十年地南邊海族聯盟終於開始蠢蠢欲動,不斷地在人類的邊界製造摩擦事件,一些從事海運貿易地商人頻頻遭受搶劫甚至屠殺。

    儘管聯盟多次敦促南方各國組織聯軍進行清剿,也因為合作不利不但沒有收到什麼太好的效果,反而摩擦不斷,邊境上甚至爆發了小規模的戰爭,大陸上的形勢越來越趨向於嚴峻,戰爭的疑雲像是因為外來的侵擾籠罩在了頭上。

    假如戰亂一起,誰也不能夠保證能夠偏安一隅。

    至於夏爾山地能不能成為避難所,全靠自己是否努力了。

    好在聯盟累積了驚人的財富,很快組織了僱傭兵參戰,暫時將海族驅逐出了人類生活的區域。

    丁克不遺餘力地打造一支擁有足夠戰力的「守備隊」,也因這種情勢被聯盟肯定。又因為進展神速,聯盟像是看到了希望,認為可以借鑒一些成功的經驗,甚至請夏爾山地為聯盟訓練一些在法律允許範圍內的僱傭兵。

    當然,僱傭兵的所有權歸夏爾山地所有。

    抱著這種目的,元老院決定指派皮爾斯和白蘭度兩位觀察員長期駐守在夏爾山地,以便進行深入的觀察。

    誰都知道,在亂世之中只有強大的武力才是最可靠的,因此,兩位觀察員甚至研究是否考慮舉家遷往此地。料想以他們地地位。以及和領主丁克子爵的關係,在夏爾山地謀求一處別墅不是什麼難事。

    果然,他們一提出要求,就在夏爾酒店獲得了一處臨時辦公地點,竟然是維蘭瑟特別安排的。小姑娘對夏爾山地的事情特別上心,比起丁克這個當領主的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隨著來參加競拍的貴族和商人陸陸續續地離開。夏爾山地顯得冷清了許多。當然,這僅僅是表象,因為龐大的資金地注入,以及大量外來人口的湧入,促使這裡必須進行更加深入的基礎設施。

    丁克著急他手下的娘子軍,忠實履行「自願」的原則,根據維蘭瑟擬定的《夏爾山地開發計劃書》將整個領地以及周邊的地區化成了幾個大區域。分別是:農業區、商業區、軍事區、工業區、住宅區、娛樂區、行政區、文教區。

    但是苦於手下能用的人太少,夏爾山地臨時議會討論了好幾次。才勉強確定了幾個區地負責人。

    女管家索蘭妮主要負責住宅區、行政區、商業區、文教區的事務;女盜賊梅絲主要負責娛樂區和軍事區的建設,以及部分有關丁克私人財產地商業事務;維蘭瑟主要負責正工業區和住宅區的事務;女祭司維妮雅負責農業區的建設。

    年齡最小,「資歷」最淺的艾琳也沒有閒著。他獲得了一項看起來輕巧,但是做起來極其不容易的事兒。

    做領地建設的評估。

    這需要大量精力,好在他的父親凱撒為他留下了一批精通這方面工作的人才。第一次夏爾山地地資產評估表在三天後便送到了領主的手上。

    丁克又試著把一些分析情報地工作交給艾琳來做,結果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博學聰慧的艾琳在這方面展露出了她的天分,只不過稍加指點她就掌握了其中的訣竅,甚至比丁克本人更能從紛亂的消息中找出有價值的東西。

    有了這樣的好幫手,讓丁克的工作輕鬆了許多。不至於因此影響訓練戰騎地工作。

    看到艾琳如此能幹,丁克乾脆把自己地資金也全部交給她管理。不過對於金幣、數字艾琳不是很擅長,小姑娘不知是出於怎樣的心思,將這些東西重又交給了索蘭妮,她自己則成了這位美女管家地助手。

    現在二人已經非常熟絡,像極了一對好姐妹。

    「丁克,你怎麼啦?」坐在丁克懷中的艾琳關切地問道,她發覺愛人有些神思恍惚。

    「哦,沒什麼。」丁克笑了笑,他從書桌上拿過最上面的那份資料讓艾琳給他講解。

    這一次整理的資料是丁克特意讓梅絲搜集來的。夏爾酒店現在成了消息的集散地。資料中詳細記載了在索爾王國、西斯王國和皮耶羅部落在藍天大草原上馬賊和強盜活動的區域。

    作為曾經統領過十萬大軍的將軍。丁克知道要想打造一支精兵,僅僅只靠平時的艱苦訓練是遠遠不夠的。只有通過實戰的較量和血火廝殺才能真正鍛煉軍隊。

    現在他當然不可能用手下兩百多弓箭手去挑起什麼戰爭,所以主動去剿滅那些靠劫掠商隊、村落為生的馬賊強盜團就成了目前最佳的練兵方式。

    於是,趁著現在著手整理相關的資料,以便在合適的時機開始他以戰練兵的大計。

    艾琳詳細介紹著她選中的給丁克練兵的目標:

    「目前在我們索爾王國和西斯王國邊境的亞述山脈附近,有一支被稱為草原豪豬的強盜團活動十分猖獗,這支強盜團是近兩年突然冒出來的,專門襲擊過往的商隊。

    「 根據可靠的資料,這支強盜團人數在三百到四百之間,並擁有相當數量的馬匹、馬車,他們最強大的實力是在強盜團裡還有三十多名墮落的騎士,所以一般的商隊護衛或者僱傭的傭兵隊往往不是對手,而附近的領主們一旦派出軍隊圍剿,他們就躲入東面的西斯王國境內,十分的狡猾。」

    「有人懷疑,這支強盜團背後可能有西斯王國地某位貴族暗中支持。因為索爾王國公國和西斯王國雖然是中立國家,但是更傾向於我們皮耶羅聯合王國。這點……」

    「對呀,譬如我,就非常傾向於皮耶羅王國,尤其是他們美貌的艾琳公主殿下。」

    「說正事,不然告訴維蘭瑟了。」艾琳一臉嚴肅。

    「好吧,好吧。你繼續!」一聽維蘭瑟的名字,丁克就不敢再開玩笑了。

    拍賣所得全部被這位二小姐把持著,丁克想要支付軍隊的開支,必須順著她,否則拿不到撥款。假如艾琳真的去打小報告,維蘭瑟雖然不至於讓他走投無路,但是給他出點難題是毫無疑問的。

    艾琳見丁克害怕了,狡猾地笑笑。繼續說道:

    「索爾王國已經開出了一萬大索爾的賞金緝拿草原豪豬強盜團,同時那裡經常受襲地北亞述領領主也出了五千大索爾的懸賞。」

    「假如你帶著軍隊把他們通通消滅乾淨,我們就能夠獲得十八萬金幣的賞額。再加上可能繳獲的戰利品,最少能有三十萬金幣的收入!哇,夠你一次付清十年的歲貢。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能磨煉那群戰士。」

    這時,書房的門被推開了一條縫隙,伸進來凱瑟琳地小腦袋。瞧她左顧右盼的樣子,顯然是正在看房間裡有沒有發生什麼自己不能看的事情。

    自從上次撞見了丁克與艾琳地肉搏之後,小傢伙就變得小心翼翼。生怕丁克又是好一陣不理她。

    看見兩人只是摟抱在一起,小傢伙兩隻豎著的耳朵耷拉下來。然後轉過身去,表示她沒有看見。

    艾琳從丁克懷裡彈起來,整了整有些凌亂的衣服,侷促不安地看著小傢伙。她知道,凱瑟琳是有智慧的。

    丁克尷尬地笑笑,走過去將凱瑟琳抱起來。小傢伙這才掀起一隻耳朵,睜開緊閉的眼睛四下裡看看,發現沒有她害怕的場景,終於放下心來。

    丁克知道小傢伙不會無緣無故地來找他。因為維蘭瑟勒令她充當蘭黛的翻譯。除非有什麼要緊的事情才會有機會來這裡見他。

    「什麼事兒?」

    凱瑟琳從她地兜兜裡摸索了一陣,拿出一顆寶石。是一顆比拇指稍大的煙水晶。

    丁克知道。這是在維蘭瑟地指導下,由格裡佛裡諾特別研製記憶水晶,立即向裡面灌注鬥氣,維蘭瑟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哥哥,但願凱瑟琳長了記性,沒有打擾你幹壞事兒!如果打擾了,你就告訴我吧,我會給她加餐的!咯咯咯!

    「索蘭妮姐姐說了,這二十多天你在守備隊上的錢到現在一共花了九萬五千一百二十五枚金幣,而那個奧蘭多王子給你的資助總共才八萬枚金幣,算起來,在這一項上你就欠了領地一萬五千一百二十五枚金幣。

    「加上你的親衛配發的新型手弩之類的開銷三十一萬金幣,以及為了進一步提升他們的實力,新開發地魔法藥劑耗費地四十五萬金幣,總計七十七萬金幣還多。」

    「怎麼可能?!」丁克叫道,可他剛想說點什麼,立即就住嘴了,因為這可是記憶水晶,萬一維蘭瑟又像上次在實驗室的魔法門外一樣施加了什麼特別地魔法,他的小金庫又要遭到一次洗劫。

    果然,十秒鐘後,維蘭瑟的聲音再次響起:「正好十秒鐘,你可千萬別亂說話,代價可能會很高的。總之,你欠領地的錢我們也不催著你還,但是你最好擬定一個還款計劃。否則,當你的欠款累積到了一百萬,我……哦,是我們夏爾銀行就開始算利息嘍!股東也不例外的。

    「好啦,現在你可以說話了。我想,你總不能啞口無言了吧!雖然你的維蘭瑟很聰明,但是以哥哥的厚臉皮,總還能說上幾句冠冕堂皇的話以掩飾內心的尷尬的!」

    確信維蘭瑟沒有話要交代了,丁克撇撇嘴說道:

    「知道了!小財迷,我會設法還款的。你也盡快給我分紅啊!夏爾銀行的啟動金裡面可有我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百分之三十啊!不是百分之三。是兩萬鑽石幣的百分之三十,不是大索爾,不是金幣,是鑽石幣,每個價值都相當於一千二百個金幣的鑽石幣。整整二千四百萬的金幣,想想都讓人激動。

    「 好吧,我承認,大部分都是我們維蘭瑟小姐的功勞,但是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沒有苦勞也有疲勞啊!給我百分之三十,我受寵若驚,但是又不能支配,真是要命。好啦,我說完了,總之,我會還錢的!但是,你們也要盡快讓股東們看到紅利啊!這樣才能讓股東有信心,吸引更多的投資啊!」

    胡說八道了一通,丁克轉向凱瑟琳,丟給她一顆混沌之眼,然後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小傢伙親暱地蹭了蹭她,取過混沌之眼,一溜煙跑了。可跑出不遠,有折回來,原來是忘了那枚煙水晶。

    「這個小傢伙,越來越不像話了!」丁克看著凱瑟琳消失的方向,有些無奈地說道。

    艾琳聞言,嬌嗔著白了他一眼:「維蘭瑟才不是小傢伙呢,她說得很有道理,你在守備隊上花錢雖說不多,但是對你的那些親衛的投資太厲害了。如果一個國家按照你這樣裝備軍隊,那早就破產了!你又堅持不用我父親提供的資金。」

    「我知道,所以要找些強盜團下手來彌補!」丁克不在意地說道,「你選的目標很好,我看等我將歲貢的事情辦妥,先就拿這個傭兵團開刀了!到時候,我們夏爾傭兵團就是那個地方的真正主人!」

    「可是看上面的資料,這支強盜團可不好對付啊,我怕萬一有個…」艾琳還沒出口的話被丁克用嘴堵在了口中,過了很久才分開。

    「 你放心!」丁克無比自信地說道,「不要說一支小小的盜賊團,就算是正規軍隊,在人數相差不懸殊的情況下,我的人也可以取得完全的勝利。別忘了,就算有什麼意外,也不用擔心,因為我會帶上我們親愛的格裡佛裡諾先生,他手裡可有一支亡靈大軍。當然,如果維妮雅有空,不妨也去找找樂子。」

    「但願,他不會惱怒你讓他的某個試驗計劃擱淺。」看著愛人桀驁驕傲的樣子,艾琳只把頭深深埋入他的懷中,感受著丁克溫暖的懷抱和有力的心跳,她感覺到從來沒有的安全感。

    「好了,已經很晚了,這些資料就看到這裡。晚上你就不要回去了,我讓人通知一下你的人,讓他安心。你父親真有一套,找到這麼忠心耿耿的僕人,也不知是忠於職守,還是為了守護他心目中的天使。」丁克撫摸著艾琳還有些潮濕的長髮說道,不安分的手開始往下探去。

    艾琳害羞地點了點頭,過兩天愛人就要獨自一人去繳納歲貢了,這一去一來起碼要半個多月,她自然格外珍惜相聚的每一刻。

    丁克哈哈一笑,雙手抱住了艾琳的柳腰。

    又是一個粉紅色的夜。
zx99900 發表於 2009-5-19 19:31
17、女逃犯
    丁克要趕往的地方是聯盟在西北大陸設立的辦事處,位於夏爾山地的南端靠近中部的伊索克城。因為領地的事務需要大量人手,所以他決定獨自一人上路。

    當然,最根本的原因還是他身邊的女孩子無不希望前往,帶誰去都將惹得別的女孩子生氣,而且她們誰也不讓誰,不給丁克好臉子,無奈之下,丁克不得不在幾雙哀怨的眼神中獨自上路,誰也不得罪了。

    按照和維蘭瑟的約定,他許諾絕不在路上勾搭別的女孩子。只因維蘭瑟發現,丁克最近有些變了,對異性特別親暱,而且他本身也有一種讓異性心動的魅力。

    終於,還是梅絲想出了辦法,將易容術教授給了丁克。丁克很有天賦,不久便學會了。

    五天後,喬裝成一位行腳商人的丁克便駕著馬車來到了阿維拉郡的地域,進入了一個被稱為淺水城的地方。

    當然,還有可愛的凱瑟琳。

    小傢伙是被維蘭瑟趕出來的,丁克發現她的時候,小傢伙脖子上掛著一封信,是維蘭瑟寫給他的。還是你帶走好了。皮爾斯先生已經因為她寢食不安,生怕這傢伙腦袋一熱,將他的珍藏全部偷吃了。白蘭度先生雖然喜歡她,但是他給她的食物全是從皮爾斯先生的珍藏中敲詐來的,不能持久。

    原本我還想好好教導一下她,讓她懂禮貌,不料她又干了壞事。這傢伙趁我們不注意的時候,跑到了梅絲姐姐的臥室,折磨那五隻小可愛。哦,就是梅絲姐姐的銀睡鼠。

    以前聽梅絲姐姐提起過它們,但是因為小傢伙兒們一直在冬眠,就沒有打擾它們。沒想到凱瑟琳卻找到了它們的窩。將它們全部弄了出來。

    這原本沒什麼,可她竟然讓可憐的小傢伙們在寒風中排成一排,接受她的訓練,凍得它們瑟瑟發抖,全患了感冒。這讓梅絲姐姐心疼死了。真是可惡!

    總之,我是不願管她了。現在我讓她來找你,你就好好管教下她吧!不然,她在我這裡恐怕要受很多苦頭!到時候你又要埋怨我了。

    你地維蘭瑟。

    看著小傢伙楚楚可憐的樣子,丁克當然趕緊攬在懷裡。餵了好幾顆魔法水晶,以此安撫小傢伙那顆受傷的心。

    淺水城最著名的東西莫過於他遍佈大街小巷的酒鬼和行色匆匆的商人,作為阿維拉郡的領主愛德華伯爵「仁政」的副作用。這裡的人們已經習慣了荒蕪自己地土地,然後依靠到處流浪的過程中順便賺取的金幣來養活自己地家庭。

    而酒鬼,則是商人過剩後的進一步副作用的體現。昏昏欲睡,借酒消愁,打發漫長的時光,為阿拉維平添了一道蒼白的風景。

    但是,女性的酒鬼倒是非常難得一見的。而且是如此一個年輕地女酒鬼。

    「喂,司各特,你覺得那個女人怎麼樣?」一頭綠色頭髮的騎士歎道,「如果被別人下手了,那可就是一件大大可惜的事情呢。」

    「好吧,羅尼!」被叫做司各特的騎士說道,「我的好兄弟。祝我好運吧,但願今晚我的四尺大床能比平時溫暖!對了,如果我沒回來。記得幫忙給頭兒請個假,就說我屁股痛。」

    「上次說過了。」

    「胃疼!對,你就說我吃壞肚子了!」

    羅尼搖頭道:「我會說你腎虛的,頭兒會比較喜歡這個說辭。」

    「隨便你!」司各特無所謂地歎道,「不過,明天早上,說不一定真是那樣。這娘們兒看起來就很帶勁,前凸後翹。」

    司各特說完,丟下同伴。興致勃勃地向正在獨自喝著悶酒地女孩走去。步伐堅定從容,穩重有力。顯示了極強的信

    「小姐,請問……」司各特優雅地施禮道,可他立即將剩下的話嚥了回去,只因一柄玫瑰色地刺劍抵住了他的咽喉。

    冰冷的劍身讓他連吞唾沫的動作都極力克制,他已經能想像出自己的喉結碰觸到那鋒利的劍鋒會出現什麼樣恐怖的場景。

    作為一名合格的騎士,司各特已經幹過無數次這樣的事情,雖然有成功也有失敗,但是也確實沒有辜負淺水城之狼地稱號。

    只是這次,他明顯選錯了對象,例行地開場白還沒有說完,一把玫瑰色的細長刺劍已經架在了他健壯地脖子上,森冷的劍鋒微微割裂了他的皮膚。騎士相信,對方的手哪怕是一個顫抖,都會讓自己命喪黃泉。

    「我不喜歡你們這些所謂的騎士,所以,最好離我遠點。」伊蓮娜嚥下了一大口麥酒,然後用一種冰冷的語氣認真地說著她對騎士的警告。

    「我……」司各特的後背已經被汗水沁透,話到嘴邊又被嚥了回去。

    就在剛才,他已經聞到了死亡的味道,特別是玫瑰色的刺劍,更讓他想起了一個人,刺殺了西邊莫科爾城城主次子的女殺手,被懸賞兩千個金幣通緝的那個女人。

    伊蓮娜並沒有注意到騎士的表情變化,現在的她,正沉浸在對某個騙子的滔天恨意之中。也正是這個騙子,讓可憐的伊蓮娜捲進了可怕的經濟危機之中,現在她只能在路邊攤上喝著澀口的劣酒。

    她剛剛才適應了這種麥酒的苦味,當然不希望有人打擾。

    「走吧,記得,不要惹我,我現在很生氣,後果……」伊蓮娜打了個酒嗝,中斷了她要說的話。

    藉著街道上的燈光,少女迷迷糊糊地看著騎士連滾帶爬地跑遠,看著他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歎道:「騎士……騎士和騙子一樣可惡!」

    旁觀的酒客看到準備對少女下手的騎士撒丫子跑開了。發出一陣哄笑,然後又繼續猜拳喝酒。

    不久,一個年輕的夥計端著一壺酒過來,放到伊蓮娜的手邊,一言不發地走開了。

    伊蓮娜醉眼朦朧,見到有酒,毫不客氣地喝了下去,一頭倒在了桌上,胡亂地說著什麼。

    躲在暗處正要趕過來的那位名叫司各特地騎士看到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殘忍,咕噥道:「我不喜歡像死人一樣女人!要掙扎才有味兒!」

    可他剛要跑過來,突然發現身子一僵直。然後就栽倒在地,什麼也不知道了。

    「你醉了。」一個低沉的聲音在伊蓮娜的後面響起,溫柔得就像喬裝成行吟詩人騙走女孩所有積蓄的那個傢伙,西邊莫科爾城城主的次子。

    不過,伊蓮娜確信不會是那個可惡的傢伙,因為他已經死在自己的劍下,下了地獄。

    但女孩確實有些醉了。她本能喊了出來:「我沒醉!」

    話音剛落,玫瑰色的刺劍再次出手,這次卻沒能架在她身後那人的脖子上,而是撞在了一個裝烤肉地盤子中間,她甚至沒能穿過這泥土燒製的器皿。

    依照她的經驗,即使是精鋼也會被她地寶劍刺破的,對方竟然能擋住。還能好整以暇地和自己說話。看來自己是真醉了,手軟綿綿地沒有力氣。這樣一想,玫瑰色的刺劍就叮地一聲掉在了地上。

    可是。怎麼能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喝醉呢?酒館的老闆會怎樣對自己……伊蓮娜甚至都不敢想下去了。

    這一驚,酒勁兒便上來了,她感覺身子一晃,就被一雙強有力的手抱住。她試圖掙扎,但是終歸徒勞。

    「好吧,你沒有醉,大家都沒有醉。至於誰醉了,只有他心裡明白。然而,我不是騎士。也不是騙子。所以,小姐您用不著防備。喝完這杯。我們就離開這裡吧!」

    如果有人到過夏爾山地,聽過那位年輕的領主說話,想必就會立即認出這聲音的主人正是那位名叫丁克地二等子爵。

    伊蓮娜當然沒有到過夏爾山地,更不認識丁克。她扭過頭去,醉眼朦朧中,正好看到一張出乎她預料的年輕臉孔,那是一張相對稚嫩面容,主人的裝束倒像是一個遠行的商人。

    陌生人手裡還拿著一瓶酒,在暗淡的燈光下散發出誘人的血紅色的光輝,美酒地醇香彷彿從那閉合的瓶塞中飄了出來,化作魔鬼在她耳畔慫恿她,讓她再喝上一杯,一醉解千愁。

    丁克看著伊蓮娜的褐色眼睛中儘是猶疑,淺淺一笑,湊到她耳邊輕聲說道:「我不是騎士,也不是騙子,只是一個路過地商人。我是賣酒的,您呢,是一個懂酒的人,就請為我品鑒一下吧!」

    「商人?商人同騙子有區別嗎?」伊蓮娜收回寶劍,認真地看著面前這個似乎比自己還小的男人重複道,「商人!商人同騙子有……有區別嗎?」

    可她一邊說,一邊奪過了丁克手中的酒瓶子,拔開瓶塞,咕嚕咕嚕灌下。

    「有!」丁克的話還沒有說完,伊蓮娜就倒在了他的懷裡。

    「真是一根筋的女孩啊!」丁克喃喃自語,「區別就是商人至少要付出點什麼。難怪你不喜歡騙子,你這樣的女人真是好騙啊!

    「嘿,這種情況還敢借酒澆愁,不是遇到我,一覺醒來,還不被人脫光光了。我呀,就是心慈手軟。維蘭瑟,你可別怪我多管閒事才好!唔,維妮雅,我又一次印證了那個說法:即使是毒藥,用在好心人地手裡,也成了良方!」

    這時,可愛地凱瑟琳也探出了她可愛的腦袋瓜子,看看被丁克橫抱住地女孩子,趕緊別過頭去,表示她不會偷看。

    丁克當即臉紅,小傢伙顯然是誤會了。

    「陌生人,但願你有錢替這娘們兒付賬!」正當丁克抱著女孩子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山賊一樣的人擋住了他的去路。

    他確實是酒鋪的老闆,至於幹這個以前是幹什麼勾當的就不得而知了。

    丁克凝視了老闆的眼睛一陣,微微一笑:「在桌上!」

    老闆朝桌上看去,什麼也沒有。

    丁克也發現,桌上確實什麼也沒有。立即。他就知道是凱瑟琳幹的好事,她以為是丁克不小心遺落的,就順手將他放下地一枚金幣收回到他的空間戒指之中。

    老闆以為丁克在戲弄他,剛要發作,眼睛的餘光突然瞥見,桌上突然出現了金光閃閃的東西,是三枚金幣。

    怎麼回事兒?!絕不是眼花!

    老闆過了幾秒,才從驚駭中回過神來,他確信年輕人剛才動了什麼手腳。將錢放到了桌上。

    不過,他顯然是個極其圓滑的人,立即說道:「哦。三枚金幣,出手闊綽,是個幹大事的料!將來會成為大人物的。不過要小心,淺水城的水正好和它的名字相反,很深,很

    「謝謝,再見。」丁克抱起伊蓮娜和她地少得可憐的行李。大步地向酒館的外面走去。

    「老闆,這傢伙明明在我們地酒館裡對酒客下藥,我們應該……」

    「滾!」老闆突然瞪著自己的手下怒道,「別讓我想起他!還有你們,我奉勸你們最好別打這個傢伙的主意,他絕對比外表看起來危險一百倍!」

    強盜模樣的老闆沒有說下去,不過他的夥計看他擦冷汗的動作。知道老闆不是在說笑。這個夥計當然知道老闆的過去,相信老闆地眼光錯不了,於是趕緊閉嘴。去忙他的事情了。

    阿嚏!

    坐在馬車上的丁克突然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他揉揉鼻子,然後回頭看了一眼還在沉睡中的少女……不,現在已經被丁克喬裝成一位滿臉膿瘡的婦人。

    喬裝地那麼逼真,將少女的美貌完全遮擋,連丁克都有點於心不忍,不由得咕噥道:

    「沒有想到,那傢伙地迷魂藥這麼厲害!還好梅絲的易容術高超,我呢。又那麼聰慧……唔!什麼時候這麼自戀。看來是自信心膨脹地太快了,要低調啊。要低調。凱瑟琳,我的小寶貝,不要用這樣地眼神看著我。要低調,知道嗎?要低調!

    「你瞧,這個可憐的姑娘,就是不知道隱藏自己,險些遭了毒手。不過,刺客小姐,你可不要怪我啊,這樣做,對你有好處。你就不要以身相許了……呃……開玩笑,開玩笑!」

    伴隨著一陣自嘲的笑聲,馬車慢慢地走向了淺水城的城門。

    一路上,丁克不時會看見緊張異常的騎士匆匆忙忙地向著城門方向集中。他當然知道這些駐紮在淺水城的騎士是接到了抓捕女刺客的命令才變得這樣緊張的。

    畢竟抓捕身價兩千個金幣的刺客,對這些生活在淺水城這樣過於安全地地方地騎士們來說,也是一件前所未有的挑戰。

    越高地賞金,意味著對手越強大,也越危險。

    「看樣子,兩千個金幣倒是很能說明你的實力呢!」丁克看著滿臉膿瘡的中年農婦的伊蓮娜,笑著說道,「這下,他們應該認不出來你這個女刺客了吧。」

    就這樣,一對多災多難的中年夫妻就這樣出現在城門的前面。

    「大人,這淺水城裡到底怎麼了?怎麼亂得這樣?」丁克一邊仔細地問著城門的士兵一邊小心地塞過去了兩枚銀幣。

    「是女人!哦,應該說是女刺客。算了,說了你也不懂,車上是什麼?」衛兵熟練地把銀幣收進了袖子裡,一邊看著丁克的馬車問道,「不要說後面也是女人!朋友,我最近不喜歡聽這個詞

    丁克恭敬地歎道:「大人明鑒,後面確實是我家老婆子。」

    雖然丁克的表現恭敬而順服,不過衛兵一聽真是女人,還是緊張地拔出了自己的長劍:「把簾布拉開,我們要例行檢查!」

    彷彿被他的動作嚇到,丁克從馬車上滾了下來抱住衛兵的腿哭訴道:「大人,求求你放過我,我也沒有辦法!」

    衛兵聞言,以為真是女刺客挾持了這個哭訴的中年人。於是一腳踢開丁克,後面上來的衛兵用長矛挑開了蓋在伊蓮娜身上的篷布。

    一個滿臉膿瘡。正在昏睡的中年婦女就這樣突兀地出現在了衛兵們面前,嚇得衛兵們本能地退開。只有丁克仍然頑強地爬過來抱住衛兵的腿大哭道:「我也沒有辦法啊,大人,我實在沒有錢給她治病,只能把她扔到外面去。」

    衛兵們對這種事情倒是習以為常,那個挑開篷布地人只是淡淡問了一句:「什麼病?」就熟練地收回了長矛。

    「是鼠瘟!」丁克盡職地表演著自己的角色,一邊哭訴一邊試圖繼續抱住不斷想要躲開他的衛兵的腿,「她被一隻老鼠咬過就變成這樣了。」

    衛兵聞言,又嚇得後退了好幾步。甚至將挑開簾布的長矛都扔到了地上。顯然是被丁克口中的鼠瘟嚇到了。

    丁克見狀,叫得更加大聲了。這聲音彷彿有一種魔力,隨著他的嚎叫。衛兵躲得愈發的遠。

    後面的人用長矛指著丁克大聲吼道:「你可以出去了,快點出去!趕緊!」

    丁克擦擦眼淚,看了衛兵們最後一眼,這一眼讓衛兵們又退後半步。然後他抽泣一陣,哆哆嗦嗦地爬上馬車,驅趕著馬兒向城外走去。

    臨走,他還很認真地對衛兵們說了一句:「我很快就會回來地。大人……」

    這話嚇得那個挑開簾布的衛兵幾乎是當場就要哭出來。

    在丁克離開之後,可憐的衛兵馬上向他地隊長請假回家用婆娘從某位僧侶那裡求來的「聖水」洗澡去了。

    這些人都沒有聽到,在不斷遠離的丁克嘴裡發出的輕快的小調聲,那可不是一個快要死老婆的人能哼出的曲調。樣?」

    「托領主大人地福,糧食價格又漲了。怎麼。年輕人,你也是去東郡收購糧食的嗎?」

    「不是,我是準備去南邊收購一點茶葉。」

    「那您真是有錢人。南邊的茶葉價格高得嚇人。」「我有親戚在那裡,能以最低的價格進貨,一轉手,總有六七分的利!」

    「那就要恭喜您發財了!」

    「謝謝!」

    在中部大道上,丁克始終保持著微笑的狀態同一路的旅人們親切地交談著。就談吐而言,同行地商旅甚至會認為他是一個老行商,而不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不得不說,梅絲的易容術真地不錯。

    當然,這個也得歸功於他的天賦。至少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人看透過他的偽裝。

    走到一個十字路口,他終於停下了一直哼著的小調。在路中的石碑上,寫著三個方向:

    往東,東郡;

    往西,卡隆要塞;

    往南,是南港。

    就在他決定踏上去東郡的路那一刻,一個冰冷的聲音卻阻止了他,一把玫瑰色的劍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是那個女刺客伊蓮娜。

    「不許動!」

    不知道什麼時候,伊蓮娜已經醒了過來,她紅著眼睛看著丁克地背影怒道:「說!你是什麼人?」

    一邊暗罵自己怎麼已經忘記了這個女孩子,丁克一邊勉強地笑道:「我叫丁克。」

    「不是問你地名字,我是問你是幹什麼的!」

    丁克靜了靜心情,然後用手指著馬車說道:「如您所見,我只是一個小商人,靠這條路討口飯吃地人。」

    伊蓮娜狐疑地看著破舊的馬車,她醒來已經有一段時間,只是還暗中觀察了他一會兒,所以到現在才抓住機會發難制服這個傢伙。

    「說,你,把我弄在這裡想幹什麼?還有你的易容術怎麼這麼厲害?」

    丁克無辜地歎道:「作為一個商人,你覺得我能做什麼?至於我為什麼會使用易容術更簡單,你說別人喜歡和一個二十來歲的小伙子做買賣還是一個穩重的中年人做買賣?」

    「我怎麼知道?!」

    「生意,一切都是生意!」丁克說道,像是有些害怕,當然他是故意裝出來的,「一切都是生意。是偉大的神的指示!」

    「你不要廢話!」伊蓮娜實在對這個傢伙忍無可忍,試圖一腳踹翻這個可惡的傢伙。

    丁克「狼狽」地避開了,飛快地說道:「當我的保鏢,好嗎?小姐!這是生意。」

    伊蓮娜盯著他問道:「男人還需要別人保護?」

    「不,不是保護我,是保護我地錢。」丁克顫抖著聲音對伊蓮娜說道,「不是我,僅僅只是錢。」

    「好吧,我同意了。」伊蓮娜居然爽快地答應了他。並且收回了架在丁克脖子上的刺劍。

    「什麼?」這次換丁克驚訝了,他只是隨口說說的,他可不需要什麼保鏢。而且是一個麻煩的女逃犯。

    按照丁克先前的想法,對方脫離了危機就會揚長而去,他也正好丟掉麻煩,繼續趕路。

    刺劍再次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伊蓮娜冷冷地看著丁克「我說,你難道是消遣我的不成?對付騙子,哼哼!我喜歡一勞永逸!」

    「不不不!請千萬別誤會。」丁克靈機一動。連連擺手,「只是你這麼乾脆,搞得我沒有什麼準備的說,你也不問問工錢之類的事情嗎?」

    「沒有必要,不滿意就把你所有地錢搶走不就得了!」

    「這,這個……哈哈!不錯,這想法不錯!您確實沒有必要詢問工錢。」丁克發出一陣訕笑。

    「確實不錯!」伊蓮娜點點頭。

    「那好吧。不管怎麼說,我們現在也算是合作人了。記住,我們的商團名叫流浪的紅酒旅行商團。從今天開始,你也是商人了,哈哈,我們都是商人。」

    伊蓮娜迷著眼睛看著天空中遙遠地雲朵,在嘴裡喃喃道:「商人嗎?我們都是商人……」

    不過,突然她又想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正是她剛才要詢問的,卻險些被這傢伙矇混過去了。

    伊蓮娜厲聲問道:「昨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怎麼。在這裡。還有這衣服……」

    冷汗再次從丁克的額頭流了下來,他緊張地看著天空說道:「下雨了。你的衣服被淋濕了……」

    該死!丁克突然意識到,昨天似乎沒有下雨,連地上被露水打濕的印痕都讓初春的陽光清掃乾淨了。

    他正要改口,可伊蓮娜已經用她地刺劍指向了丁克的小腹上。

    「只要我輕輕地……」伊蓮娜笑得很冷。

    「昨天你醉了……」

    「我知道!」伊蓮娜不耐煩地吼著,「我是問!醉了之後!」

    「你是一個通緝犯。」

    「我的耐心有限!不要說廢話!」

    伊蓮娜的火爆脾氣讓丁克不得不倒吸了一口冷氣道:「你昨天惹了一個騎士,他雖然沒有認出你的身份,但是在你的酒裡下了藥,您那麼漂亮……所以,咳咳……

    「我不得不將你的衣服換了,喬裝成一個害了鼠瘟地農婦。那些傢伙都害怕染上瘟疫,檢查的時候就不敢太靠近,甚至巴不得我們趕緊離開。也只有這個辦法,我們才能順利出城。」

    「騎士!」伊蓮娜吼道,「又是這些該死的傢伙,他們只會喝酒和找女人!」

    「所以他們會第一個找到你,喝酒地女人……抱歉,應該叫你女孩才對!」丁克突然停下了說話,他看著伊蓮娜憤怒地吼道,「為什麼插我這裡?我的妻子會殺掉你的!」

    「我手抖了一下……」伊蓮娜紅著臉說道。

    「你……」一陣腹誹之後,丁克來了一句,「女孩子這麼狠的話,當心以後嫁不出去!」

    「關你什麼事?!好好你的趕車!」

    「怎麼又扎我!」這次是他的屁股。

    「我樂意!」

    「真是一個女流氓!」當然,這話只能在肚子裡面說。

    至於伊蓮娜可不理會丁克的想法,得意地坐在馬車上晃蕩著雙腳,看著兩岸濃密的樹林。在沙漠中長大的她,對綠色地生物有一種發自內心深處地狂熱。

    綠色,在那塊乾枯的大地上就是生命地希望。她是來尋找希望的!

    「很多樹啊,真是很漂亮的地方,在這裡生活一輩子都願意。」伊蓮娜喃喃自語。

    丁克扭過頭看著伊蓮娜,這段時間的相處,丁克知道這個女孩子其實很天真,為了尋找所謂的天堂一個人穿越了大漠,歷盡千辛萬苦來到這裡。

    結果被一個道貌岸然的公子哥兒騙走了她從沙漠中帶出的一袋子寶石,說是拿去幫她換成金幣,其實拿去還了賭債。

    她很信任他,可就在喝酒的時候,對方在酒裡面下了迷魂藥,準備佔有她後再將她賣到窯子裡,又能賺上一筆。

    可那個城主的次子實在太心急,伊蓮娜身體的抗藥能力又特別強,藥效還未完全發揮。於是她迷迷糊糊中洞悉了他的圖謀,本能地將他殺死了。

    現在,少女被通緝,兩千金幣的賞金雖然不能讓那些好逸惡勞的騎士特別上心,但是傭兵們和賞金獵人早已行動起來。

    若不是丁克的易容術特別高明,恐怕早就被識破了。

    雖然以丁克的實力,對付這些來犯者不在話下,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丁克打定主意:能避則避。

    看著少女天真的樣子,丁克心生憐憫,一時間忘記了對維蘭瑟的承諾,笑了笑:「到夏爾山地去吧,那裡的樹更多,還有很多好玩的東西,女孩子都喜歡的。最漂亮的樹,還是在我妹妹的花園裡……」

    突然,丁克意識到了什麼,連忙打住。

    「妹妹?」伊蓮娜望著他,疑惑地問道。

    丁克咬咬牙,苦笑著說道:「是的,我的妹妹,一個天使般的女孩兒。她的花園裡有很多樹木,每天都有鮮花開放,爭奇鬥艷。唔!他一定會喜歡你的。」

    「她會喜歡我?對了,」伊蓮娜突然叫起來,「你似乎還沒有回答我,我的衣服是誰脫的?」

    「我……哦,不是我,是你自己!」

    「我殺了你!」

    「救命啊!救命……」

    慘叫聲迴盪在南下的大道上,經久不息……

    漸漸地,少女發現,眼前這個喬裝的年輕商人深藏不露,其實是一位高手,至少她的劍是根本碰不到他的衣角的。

    終於,伊蓮娜問出了她想問又不願意問的問題:「丁克,你就是夏爾山地的領主丁克嗎?」

    「親愛的伊蓮娜,你看我像嗎?在夏爾山地,叫丁克的人可不少。」

    伊蓮娜看了一陣,咕噥道:「不像,我要是那位領主,絕不會跑出來做什麼買賣。」

    「那不就結了!」丁克笑笑,繼續趕他的馬車。

    得到這樣的回答,伊蓮娜似乎很滿意,但是卻不由得凝視這個男人好一陣,她其實是希望此丁克就是彼丁克,那樣她就可以借助他的力量瞭解那段已經被她深藏在心中,絕不敢觸及的仇恨了!
zx99900 發表於 2009-5-19 19:31
18、命運
    成功越過兩座小鎮後,二人離淺水城越來越遠,如果不出意外,只要再花兩天多時間就能趕到此行的目的地南港,滿足少女看海的心願。

    丁克原本是不打算浪費時間的,怎奈伊蓮娜非常固執,他又不放心她獨自上路,畢竟還沒有完全走出那位科莫爾城城主的勢力範圍。

    「伊蓮娜,我們今晚在前面的石木鎮休息一個晚上,明天再接著趕路,你看怎樣?」丁克小心地徵詢著伊蓮娜的意見,少女對大海的渴望是熱烈的,如果她提出要連夜趕路,他也只好照辦。

    說是辛苦,其實二人一路簡直就是在遊山玩水,如果這樣也叫辛苦,恐怕不止有多少人願意嘗試這樣的旅行了。

    石木鎮是方圓一百多里內最大的城鎮,說是小鎮,其實有城市的規模。雖然已經是傍晚時刻,但仍然有不少人出入。

    據丁克從那位活躍於南方個郡的蒙蒂戈伯爵稱,以及索爾王國的奧法三世證實,不久這裡就要升級成城市了。

    而鎮長本人不出意外,將領三等子爵的頭銜,以表彰他對這條商貿要塞的繁榮做出的功績。

    雄偉的城門前面,站著一排身披銀灰色輕甲的城防兵,嚴格盤查進出的商旅。丁克知道這些人正是受那位莫科爾城城主指使,在此地例行盤查的,於是勒住疾馳的馬車,加入進城的的隊伍。

    「傑西隊長,昨天都還正常,今天怎麼就查得這麼嚴了?」一位商人模樣的中年人像是和守城的小隊長特別熟絡,在經過他身旁時,悄聲問道。

    「聽說,西邊莫科爾城城主府前兩天出現了一名女刺客。殺掉了城主的次子,斬殺了幾名護衛後逃得不見蹤影。一怒之下,城主就派出大軍嚴格審查,這不,領主佈防在此地地人都被徵召起來,說是逮住那個女人,有兩千個金幣的獎賞呢!」說話的是領頭的守衛。

    「頭兒,據說賞金已經翻了一倍。」傑西身邊的一個士兵提醒說。

    「四千啊!這數目不賴。不過,莫科爾的城主把自己兒子的命看得太不值錢了。嘿嘿,沒準兒是城主夫人同旁人的私生子也難說。」

    「噓!」士兵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一邊朝城頭上的大隊長努努嘴,「頭兒,小心被人聽了去,陷害於你。」

    「哦,多謝提醒!」小隊長傑西滿意地拍拍身邊地手下。他也意識到自己這玩笑開得有些過頭。真要被有心人聽了去,恐怕會對自己不利。

    尤其是城頭上那個惡少大隊長,忌憚自己的能力,害怕自己奪走了他的大隊長之位,時不時地打壓自己。保不齊會利用這些小事兒做文章,讓自己失掉現在的位置。

    這時,那些聞訊趕來的傭兵也加入了協防。這些人和小鎮地守衛有些交情。因此並沒有受到阻擾,反而和守衛們交談起關於女刺客的事情。當然,他們談論的焦點往往落在抓住刺客後如何慶功之類的話題上,顯然都是衝著那四千枚金幣的懸賞來的。

    就在幾名身披破舊盔甲的傭兵小聲地議論莫科爾城城主之子被刺殺一事地時候,丁克趕著馬車出現在了城門口。

    這些人立馬緊緊地閉上嘴巴。一名大鬍子本來還想再多說幾句,但被一名年長的傭兵狠狠地瞪一眼後,知趣地住口。

    「快!下車檢查。快!」

    丁克剛一出現就引起了城防兵的注意。那名負責盤查的大隊長便率一隊士兵圍了過來。他的表情小心謹慎,看樣子是絕不會錯過任何可疑的情況。

    不過,類似的遭遇已經有過兩次。丁克和伊蓮娜二人已經輕車熟路,顯得極其鎮靜。

    喬裝改扮後地丁克和伊蓮娜先後走下馬車。不過,這次伊蓮娜成了紅酒商人的妹妹,除了頭髮和眸子的顏色有了改變,其它地還保持原樣。畢竟,少女都是愛美的,說什麼也不願再扮作滿臉膿瘡的婦人。看看伊蓮娜白色的肌膚,再看看她撩人的身材,原本還一臉嚴肅的大隊長眼前一亮。閃過一絲淫邪的光輝。

    他突然一招手。對手下人大聲命令道:「終於發現了那名女殺手和她的幫兇!快,把這兩人都給我捆起來!」

    士兵當即領命。把丁克和伊蓮娜團團圍起來

    女殺手?

    聽城防兵統領達拉斯這麼一吼,看著把刀劍高高地舉起來的城防兵,周圍地人潮水般後撤,唯恐惹禍上身。霎時間,就在城門面前空出了一大片空地。

    「頭兒,還有這麼漂亮地女殺手?」士兵小聲地對小隊長傑西說道。

    「哼!不是明擺著嗎?這淫棍又要幹壞事了!「

    「你是說……」

    「沒錯,無非是假公濟私,要滿足他的淫慾罷了!」

    「真是個混賬東西!」士兵狠狠地罵了一句。

    叫傑西地小隊長歎了口氣,就不再說話了。

    確認已經撤到安全的距離後,人們開始指指點點,議論紛紛,怎麼也沒想到讓城防兵如臨大敵的女殺手就出現在自己面前。

    「 咦,不對啊,既然是殺手,怎麼可能在這種時候還大模大樣地進城?看到盤查,應該避而遠之才對呀!」有腦子特別聰明的人開始發出這樣的疑問。「是啊!莫非他們還有什麼別的目的不成?」又有人附和道。很奇怪:這女殺手明明看見這邊有這麼多盤查的士兵,怎麼可能和同夥在這個節骨眼出現?不是自投羅網嗎!此外,達拉斯怎麼能一眼就肯定對方就是殺手?

    小聲地交流看法後,人們發現了越來越多的疑點。聯想到達拉斯成日持強凌弱的流氓本性,再看看如花兒般綻放的伊蓮娜,逐漸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仗著叔父是駐守石木鎮的衛隊副統領。達拉斯平時在平民中橫行霸道。上酒館喝酒有人請客,找賣春的少女們快活地時候不用花錢,遇到漂亮的少女順手摸兩把更是常有的事情。

    迫於此人的身份背景,人們往往敢怒而不敢言。

    搖搖頭後,看看漂亮的伊蓮娜,再看看因為趕路而風塵僕僕的丁克。人們一邊歎氣一邊惋惜地搖搖頭,暗歎一位花兒般的少女又將毀在可惡地達拉斯手上。

    「哼,找死!」看看張口「污蔑」的城防兵統領,再看看他色迷迷的雙眼,丁克不由得冷哼一聲。

    無論是這傢伙淫邪的目光。還是圍觀者地議論,都說明這傢伙心懷鬼胎,並非真的看破了他們的真實身份。

    丁克之所以走下馬車接收檢查,他只是不想多惹麻煩,免得節外生枝而已。沒想到對方不識好歹。居然敢「捏造」罪名欺負到自己頭上!更可氣的,還是想打伊蓮娜的主意。

    上車迅速離去,還是乾脆給對方一個永生難忘地教訓?丁克的心中做出了抉擇----戲弄一下這個可惡的傢伙。

    看著色中惡鬼般緊緊盯著伊蓮娜地城防兵統領,丁克表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想好了應對之策。

    憑對方幾十名普通的士兵和人數在五十名左右的傭兵,別說自己,恐怕僅僅伊蓮娜就能讓他們全軍覆沒。

    如果不是顧忌暴露行蹤。惹來更多不必要的麻煩,這樣的普通士兵數量再多也不夠丁克塞牙齒。

    「叫你們主事地過來!」丁克傲慢地說道。

    聽丁克這麼一吼,滿臉橫肉的達拉斯滿臉通紅,脖子上青筋暴起,死死握著手裡的重劍。不過他覺得對方身上似乎有股子特別的氣勢,並非裝出來的,一時間不敢確定是不是遇到硬點子了。

    伊蓮娜難得地一聲不吭。似笑非笑地看著丁克,她隱隱感到,這個一臉淫笑的壞傢伙要在丁克手下吃虧了。

    難道他是因為別人對她心生邪念才動怒的?伊蓮娜一這樣想。臉頰立即變得暈紅,不由得低下了頭。看到伊蓮娜地表現,達拉斯以為自己真的是誤打誤撞,讓女殺手露出了破綻。

    「嘿嘿,老兄,別故作姿態!我就是主事的,有話到牢房裡去說吧!」達拉斯盯著丁克,狠狠地罵道,隨即率手下地城防兵殺上去。看他雙眼通紅地樣子。彷彿恨不得立即把敢於頂撞他們的丁克千刀萬剮。

    見滿臉橫肉的達拉斯率眾多士兵向自己殺過來。丁克微微一笑,從懷裡摸出一塊水晶打造的菱形徽章。上面刻著一朵鳶尾花。

    稍有見識的人都立即認出,這是代表蒙蒂戈伯爵的鳶尾花徽章!

    看看丁克手裡的水晶徽章,士兵們渾身一抖,立馬驚恐地停下腳步,就連衝動的達拉斯也沒有例外。石木鎮的鎮長是否能夠晉陞為領主,完全仰仗那位蒙蒂戈伯爵,現在有人拿著他地信物,他們當然不敢造次。

    當初蒙蒂戈伯爵離開夏爾山地之前,就給了丁克這枚家族信物作為紀念,讓他如果在南方遊歷遇到困難地時候就可以拿出來,多少還是有點作用的。

    當然,這個「多少有點作用」只是蒙蒂戈伯爵地謙虛之詞,真的走到了這裡,丁克才瞭解,這個伯爵在南方諸郡贏得的赫赫威名。

    所有人談及他,都會稱讚一句:「一位熱心腸的老貴族!」很多時候還會加上一句:「原所有的神靈保佑他長命百歲!」

    「你……你怎麼會有蒙蒂戈伯爵的徽章?」震驚過後,達拉斯開始暗暗猜測丁克的來歷,希望能從他口中獲知一二。

    「嘿嘿,該怎麼來就怎麼來,總不能憑空出現,又或者路邊撿到的吧?」看著大驚失色的達拉斯,丁克解氣地笑笑,接著說道。「看你這樣只是個大隊長,領著幾十個人就自以為了不起,哼!等你的將軍來了,再好好跟你這個狗雜種算賬!」

    狗雜種?

    看到蒙蒂戈伯爵家的鳶尾花徽章後,達拉斯就明白大事不妙,自己很可能一不小心看走了眼,得罪了什麼大人物。

    不過,對於蒙蒂戈伯爵,達拉斯心中頗有怨言。他的叔父就是因為這位伯爵地侍從出現才痛失了守備統領之職,只撈了一個副職而已。

    何況。他最恨別人說他是狗雜種,因為有傳言說他是他母親和叔父偷情所生的。在石木鎮,有人膽敢提起此事,都被他狠狠教訓過,現在丁克無疑說到了他的禁忌。他就不顧那麼多了。

    霎時間頭腦一熱,不顧一切地持劍撲過來。

    快,實在是太快了!

    震怒之下,身為中級劍士的達拉斯直撲毫無防備的丁克,鋒利的重劍直取他的胸膛。如果被他一擊得手,丁克必定當場殞命。

    嘿嘿,來得正好!

    關鍵時刻。丁克卻迅速一個避閃,繞到了達拉斯身後,給他狠狠地一擊,又回到了原位。立即,達拉斯身影一晃,無力地倒了下去。

    整個過程由於太快,旁人根本看不出丁克的任何動作。彷彿他一直在原地。達拉斯不知怎麼的就摔倒了。

    「隊長,達拉斯隊長,你沒事吧!」直到達拉斯一動不動地倒在地上。他手下的城防兵們才反應過來,舉起刀槍,重重圍住丁克和他身邊地伊蓮娜。

    當然,沒弄清楚丁克的身份之前,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動手。

    「報應,報應啊!」

    圍觀者議論紛紛,如果不是害怕守衛報復,有人恐怕會拍手稱快。

    裝作疑惑不解地看著突然倒下去的達拉斯,丁克裝模作樣地搖搖頭。大聲說道:「一個人壞事做多了。總會遭到報應的。有句話叫什麼來著,哦。多行不義必自斃!」

    聽丁克這麼一說,圍觀的人們半信半疑地搖搖頭,隨即三三兩兩地議論起來,聲音越來越大。

    有人說達拉斯身懷隱疾,剛好發作倒在地上;有人說他壞事做多,像丁克所說的一樣受到了神靈的懲罰;甚至,還有人狠狠地詛咒平日橫行霸道的達拉斯再也爬不起來……

    聽著人們的議論,看看民情洶湧的路人,把丁克一行圍起來的士兵尷尬不已,頓時失去了往日地威風。他們求助地看看那幫前來協防的傭兵,可後者做出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態,絕不插手。

    對於達拉斯的性格,他們比誰都清楚,甚至有不少人就是達拉斯平日的幫兇,心裡對達拉斯栽贓這一男一女,想把他和他身邊的少女捆起來的真正目地一清二楚。

    一方面是無力地倒在地上,連話都說不出來的達拉斯;一方面身份不明,擁有蒙蒂戈伯爵鳶尾花徽章的丁克,達拉斯地手下一時之間進退兩難。

    他們既不敢放丁克一行離去,又不敢以殺手或者拒捕的罪名將對方捆起來。

    他們心裡很清楚,要是對方真的是和蒙蒂戈伯爵有關的大貴族或者大商家,那這個禍就闖大了,別說伯爵本人,就是那位新上任的守備統領一旦追究下來,估計在場的士兵沒有一個能有什麼好下場!

    在平民的眼裡,這些士兵們表面上威風不已,但唯有他們自己心裡清楚,在真正的大貴族面前,自己卑微得連條狗不如。

    按照大陸上約定俗成的規定,冒犯大貴族可是有罪地,不出意外,石木鎮地鎮長肯定會犧牲掉他們換取一份「交情」。

    就在士兵們進退兩難的時候,城內湧出了一支大軍,為首地是一名身披黑甲的年輕人,高鼻深目,高大英俊,正是那位被蒙蒂戈伯爵看重的冒險者托馬斯。

    不過瞧他現在意氣風發的樣子,顯然老伯爵將他考核的時間大大縮短,果真讓他擔當了重任。正如他所說,他要在當事人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嘗試改變這位年輕人的命運。

    本來,見城防兵們圍著幾個人裹步不前,全副武裝的托馬斯心中大怒,準備喝令士兵們一擁而上。但當他拍馬走近。看清楚丁克的面貌後,不由得失聲大叫。

    「咦?丁……」

    立即,托馬斯感覺自己說不出話來了。

    看見一身商人裝束地丁克正朝他使眼色,托馬斯立即意識到,這位夏爾山地的領主是在隱藏身份。

    就這工夫,他猛覺得自己身上的禁制又被解除了。

    托馬斯心中驚駭於丁克高明的手段,但是知道必須立即解決當前的事情。無論出於什麼原因,擋住恩主蒙蒂戈伯爵看重的人的去路,都是他不能容忍的。

    托馬斯翻身下馬,小聲地問道:「您是什麼時候來到我們石木鎮的?」

    「托馬斯。我剛到!可惜,差點被你的手下砍成了幾截!」丁克淡淡地笑笑,接著說道,「剛才,我聽說西邊莫科爾城發生了刺殺事件。怎麼回事?」

    差點被砍成了幾截?

    看看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地達拉斯,再看看把丁克一行圍起來的士兵,托馬斯眼珠一轉,命令一邊的小隊長傑西把事情說清楚。

    傑西看到臉托馬斯都對這位陌生人恭順有加,就將事情的原委地照實說了。

    很快,托馬斯就明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哼,簡直就是給我們石木鎮丟臉!」大怒之下。托馬斯狠狠地一鞭抽到達拉斯身上,喝令侍衛把他捆起來聽候發落。

    本來,聽說石木鎮的西門發生意外後,他立馬率護衛趕了過來。沒想到竟然遇到了夏爾山地地領主丁克,更沒想到,剛剛接任石木鎮守備統領就遇到了這麼一件醜事。

    他早就知道這個叫做達拉斯的大隊長平日裡無惡不作,苦於沒有找到由頭處理他。這回倒是可以藉機剷除這個禍患。

    「二位,請到城堡後再仔細說!」

    城門耳目眾多,托馬斯向丁克和他身後的伊蓮娜看看。眉頭微皺,他確信眼前的女子沒有在夏爾山地見過,於是給了丁克一個曖昧的淺笑,認為是丁克新近認識的女孩子。

    夏爾山地那群美艷少女已經讓夏爾山地的領主背上了花花公子之名。不過,每當談及地時候,男人們都是心馳神往,將這位年輕的領主當成男人的楷模,認為能做到他的一半就死而無憾了。

    托馬斯也決不會懷疑,赫赫有名的夏爾山地領主會帶著一個受通緝的女刺客滿大街跑。在他看來。如果丁克要出手幫助這位女刺客擺脫干係。別說是殺了區區一個城主的次子,就是將整個莫科爾城翻個個兒。恐怕也沒有人敢找他地麻煩。

    托馬斯討好地對伊蓮娜投去一個善意的笑容,少女卻對他怒目而視。他遲疑一下,趕緊避開。他可不願讓這位美麗的少女誤會了他地企圖,進而得罪了丁克。

    丁克那句「無論多麼慷慨的人,總還有幾種東西不能和人一起分享」已經被他牢牢記住。顯然,女人或者說愛情就是其中最為重要的一項。

    托馬斯一馬當先,帶領著一群護衛簇擁著丁克的座駕迅速趕往鎮長的府邸「石木堡」,這裡也是他暫時的寓所。

    城外,來往的商旅絡繹不絕,城內,更是車來人往,一派繁華的景象。

    石木鎮的鎮長府邸坐落在最為繁華地秀水街,已是入夜時分,可街道仍被擠得幾乎水洩不通。有林立地商店,有沿街叫賣地小商販,更多的則是走走停停地平民,全是希望能在夜市上淘得廉價商品的人。

    因為在石木鎮,夜市上的交易是不必再納稅的,因此同樣的商品在夜市往往更加便宜。

    坐在馬車上,丁克仔細觀察這座號稱方圓一百多里內最繁華地人類城市。街邊商店林立。有裝飾豪華的兵器店,有人頭湧湧的酒館,當然還有在這個世界不可或缺的妓院。

    不過,這裡最繁多的還是武器店,石木鎮的兵器遠近聞名,慕名到此地收購兵器的商人不在少數。

    大概數了數,他發現短短地幾十步內。就有五間經營武器和魔法裝備的店面,進出的客人除了那些看樣品的商家,絕大部分都是身強力壯的武士或者身穿長袍的魔法師,他們身上往往都打著傭兵工會的烙印,表明這裡的傭兵業也很發達。

    南方各國往往以商業和傭兵立國,由此可見一斑!

    煉製各種武器和盔甲,需要大量優質的鐵礦石;製作大量上好地魔法杖,離不開大量魔獸晶核或者優質的晶石。看看石木鎮內龐大地人流量,丁克明白,只要把自己領地上的資源運過來。絕對不愁找不到買家。

    突然,丁克又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夏爾山地坐等買家上門,不如雙管齊下,打造一個品牌,將商品賣到大陸各地。「小姐。看上什麼東西儘管開口,千萬不要客氣!」 見伊蓮娜掀開馬車的簾幕東張西望,似乎對石木鎮的一切地很感興趣,托馬斯忍不住策馬靠近,想討好一下這位對他報以冷眼的少女。

    伊蓮娜笑笑,表示她不需要。

    不過,對於托馬斯來說。這已經夠了。因為這個笑容表明,她並沒有將自己之前的行為放在心上。

    伊蓮娜偶然將目光落在了丁克身上,發現他正側著頭色迷迷地望著幾個衣著暴露,正忙著招徠客人的女人,當即冷哼一聲。

    丁克立即回過神來,連忙對身旁的托馬斯說道:「托馬斯,沒想到你被那位蒙蒂戈伯爵收留。立即就被委以重任了。」

    「嘿,人生的際遇就是那麼神奇!」托馬斯笑呵呵地說道,「誰會想到。從夏爾山地回來,在路過此地的途中,我們遇到一夥山賊劫持了一位少女,正巧將她救下。這位女孩不是別人,正是石木鎮鎮長地女兒莫娜。於是……」

    「於是鎮長就打算將你留下當女婿!「

    「對!聽起來像是故事一樣。可一切就在我身上發生了。」

    「我的朋友,你是交上好運了。」

    「全都要托您的福!」

    索爾王國中南部靠近皮耶羅聯合王國的地區稱為約克郡,由十幾個小領地組成,其中一塊名叫馬耳他高地的領地正是那位蒙蒂戈伯爵的封邑,但此人因多有善舉。在整個約克郡都有相當的威望。

    他地領地馬耳他高地算得上是附近最富饒的一塊土地。相對寬鬆的稅務機制使得它成為了索爾王國南部地商貿中心。

    然而,因為有了大量錢財的支持。傭兵大量湧入,並被很好地組織起來,其軍事力量遠非周邊各個領地所及,領主們無不為這位伯爵馬首是瞻。於是看在他的面子上,為托馬斯安排一個職位不在話下。

    石木鎮雖說名義上是一個小鎮,但是實際已經成為事實上的獨立存在的領地,因此賣給向來關係密切的蒙蒂戈伯爵一個面子,也是出於利益方面的考慮。

    再說,石木鎮的鎮長有一個兒子,可惜是個傻子,因此鎮長就想在他獲得領主的稱謂後讓女兒繼承他地位置,那麼為女兒謀求一個有深厚背景地丈夫就成了當務之急。

    托馬斯正好是合適的人選。

    「這麼說來,你未來地妻子莫娜小姐將會是一位女領主嘍?」

    「是的,她雖然不是鎮長唯一的孩子,但她的兄長卻天生就是一個傻子,二十多歲了卻連手掌有幾根手指都數不清。根據索爾王國的法律,成年禮後,她就能正式頂替智慧不足的兄長成為第一繼承人,正式成為年輕的女男爵!」

    「哦,那麼我的同盟裡又要多一位盟友了!」

    「盟友?」托馬斯驚奇地望著丁克。

    「是的,商業同盟!」丁克說道,「如果您不建議的話,我想在石木鎮開山一兩家店舖,事成之後,給你一份干股。就算是我送給您和您的妻子的結婚禮物。」

    「感激不盡!」

    聽丁克這麼大言不慚,凝神細聽的伊蓮娜撲哧一笑,搞得托馬斯莫名其妙。

    「嘿嘿,我還沒有告知這位小姐我的真實身份呢!」

    托馬斯聞言,立即崇慕地看著丁克,讚歎地說道:「閣下。別人俘獲一位女子的芳心,要絞盡腦汁,將自己的地位和財富表露無疑。而您呢,您要征服一位美麗地女子,只需一個微笑就足以了。」

    托馬斯的話讓丁克有些汗顏,他尷尬地笑笑,轉而對臉色有些不對的伊蓮娜解釋道:「伊蓮娜啊,既然相識這麼久了,我也不瞞你了!其實,我是一個領主。一個很小很小,小到極致的領主!」

    領主?

    意外過後,伊蓮娜搖搖頭,明顯不相信丁克的鬼話。在他眼裡,如果丁克也是一個領主。那她就是一位公主了。

    很多時候,謊言比真話更容易讓人相信!

    看看托馬斯,再看看一旁的伊蓮娜,丁克搖頭苦笑。看來,自己這一路所扮演的小商人已經深入人心,說出真實的身份後,人家反而當自己在吹牛。

    「好吧。我就直說了!」丁克湊到伊蓮娜耳邊,「我就是夏爾山地的領主!」

    「你上次……」

    「我可沒有否認!」

    「真狡猾!」

    「你不生氣嗎?」丁克倒有些意外。

    「你就要答應我一件事。」

    「啥事兒?」

    「等我到了你的領地再告訴你!」

    「好吧!」

    越向前走,街道兩邊人就約擁擠了,但看見托馬斯衣服上佩帶著蒙蒂戈伯爵家地鳶尾花徽章後,人們立即認出了此人就是受到蒙蒂戈伯爵極力推薦的守備統領,有望成為石木鎮鎮長女婿的年輕人。

    無論是出於恭敬還是畏懼,人們都紛紛讓路。就連一些身穿華衣,坐在豪華馬車內貴族模樣的人也沒有例外。

    這樣一來,雖然行人眾多。但丁克一路上倒也暢行無阻。半個小時後,就來到了一座尖頂的城堡之外。

    正是鎮長地府邸。

    光是城堡的高大程度,就很說明鎮長是多麼富有。至少之前路過的淺水城城主的府邸還不及這個城堡的一半。

    也許是受追捕女刺客的影響,城堡周圍有許多身披重甲的侍衛在巡防,箭塔之上地弓箭手嚴陣以待。

    此外,還有不少潛起來的暗哨。有些藏在假山裡,有些躲在大樹上,有些甚至運用以附魔裝備支持的潛行術藏在陰影之中。

    自從進階到血鬥氣第四階段後,丁克發現自己的感知又進了一層。輕而易舉就發現了不少沿途埋伏的暗哨。

    丁克還感覺城堡裡面傳出一陣陣空間魔法的波動。應該是傳送陣一類的魔法陣,這讓丁克羨慕不已。

    在托馬斯地引領下進入城堡後不久。就有一名管家模樣的老人招呼丁克在一間三面環樹的別院住下來,很快就有女僕端上一盤盤美味佳餚。

    因為丁克特別關照托馬斯不能向外人透露自己地真實身份,對外只說是蒙蒂戈伯爵家的一個商業主事之子,和托馬斯本人交好,因此受到他特別的款待。

    托馬斯自然照辦。

    托馬斯告知丁克將在明天一早親自將他送出石木鎮後,就去處理那個倒霉的大隊長達拉斯去了。

    伊蓮娜獲知了達拉斯平日裡的惡行,請求托馬斯要狠狠地懲罰這個傢伙。托馬斯當即許諾,絕不會讓這傢伙在對女人生出興趣。丁克這才注意到,這個托馬斯原來並不像他當初認為的僅僅是一個老實人,骨子裡其實透著幾分男人的血性。

    他喜歡這種血性,決心盡力幫他在這裡站穩腳跟。

    托馬斯離開後不久,丁克居住的別院卻調來了一隊精銳的護衛,其中就包括了兩名擁有八級戰士實力地高手,他們是托馬斯從蒙蒂戈伯爵指派給他地精英中抽調出來保護丁克和伊蓮娜二人的。

    丁克卻笑破了肚皮,要抓捕地刺客竟然在這些侍衛的保護之下,世事真是難料。而明天,又將在他們的護送下離開此地。
zx99900 發表於 2009-5-19 19:32
19、分手
    座落在人類世界最南的這個港口是大陸最大的港口之一。準確地說,即使不是面積最大,碼頭最多的港口,但是絕對是人口最多,貨物流量最大的港口。

    就連已經和人類絕交的精靈也曾說過,南港是人類世界的一顆明珠。當然,前提是先得把那些垃圾清理乾淨。

    精靈口中所謂的垃圾,就是那些渾身臭烘烘的酒鬼。

    混在進城的人群中,丁克的馬車已經裝滿了沿途購買來的各種商品,與此同時,更有一個讓他頭痛無比的「大件貨物」。

    喝得一塌糊塗的伊蓮娜捲曲著縮在車廂裡,而被丁克「寄予厚望」的原汁血提酒大半進了這位女刺客的肚子裡。

    丁克常常不自覺地打量小姑娘的小腹,真不知道怎麼能裝下這麼多的酒水。

    有了丁克的掩護,伊蓮娜再也不必擔心那些追捕她的人了。她堅信,只要自己不說出自己的身份,沒有人能認出她就是那位被懸賞通緝,刺殺城主之子的女刺客。

    當然,就算真的被逮住,只要丁克亮出身份,順利脫身並非難事。

    況且,據那位甚至南方勢力劃分的托馬斯所說,那位莫科爾城城主的勢力範圍也就僅僅局限在石木鎮以西的範圍。再往東,他就無能為力了,只能靠那些為了四千金幣而緊追不捨的傭兵為他抓捕兇手了。

    這些血提酒是丁克特意藏在戒指中,直到現在才拿出來的。他無非是順道為夏爾山地的血提酒彰顯一下名聲罷了。這倒不用擔心會暴露身份,誰也不會想到,夏爾山地地領主會獨自一人跑出來賣酒。

    「所以說。女人是可怕地生物。」看了一眼周圍的馬車長龍。丁克再加了一句,「當然,商人也是。」

    好不容易進到南港城中,太陽也爬到了中天。按照南港人的習慣,現在已經到了喝下午茶的時候。

    看了看死豬一樣倒在旅館床上的伊蓮娜,丁克終於決定:「不管你了。我自己喝茶去,讓我想想,南港的水晶餅,還有綠茶……」

    就在他即將出門地瞬間,突然傳來了伊蓮娜的聲音:「好餓啊!丁克!我餓了!送吃得來!」

    他的腳步停在了半空中,一直不敢落下去。

    「我數到三,你再不出現的話……」

    冷汗瞬間從丁克的額頭上沁了出來,真是個難纏的女人。倒有些和維蘭瑟相仿。

    他突然慶幸起自己還沒有出門,不然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啊!

    「啊,親愛的伊蓮娜小姐,請問你想吃一點什麼呢?」

    丁克換上了一副恭順地面孔說道:「南港這裡的小吃不錯的,比如說水晶餅,還有海鮮雜燴什麼的。」

    「有酒嗎?」

    伊蓮娜伸了一個懶腰歎道:「這些天光喝血提酒了,也該換換口味。有烈酒沒有?」

    「你先洗洗吧,伊蓮娜!瞧。你這樣可不是一個淑女應該有的形象呢!」丁克鬱悶地遞過了一條毛巾給伊蓮娜,他本來拿來做幌子的血提酒居然被喝了一大半。

    「淑女,我可沒有興趣啊!你的維蘭瑟不就很頑皮嗎?那麼多人喜歡她!我也要成為她的樣子!」伊蓮娜再次伸了一個懶腰,「況且。從很小的時候開始,我就沒有想過當什麼淑女地。從小,我就只能為生存而努力,淑女嗎?對我來講,很遙遠,很遙遠!」

    「我知道,我知道,伊蓮娜,已經過去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丁克溫柔地笑了笑。他已經瞭解了這個女孩兒的過去,也知道她深藏在心中的那段仇恨地記憶。他認為自己該幫幫她,「你知道嗎?我的目標可是成為這塊大陸最大的商人,最大的!我要用金幣統治這個世界!」

    「你?!」伊蓮娜瞥了他一眼,「就憑你一個小小的領主。這話從國王們口中說出來,都會被當作妄言的!」

    「我怎麼啦?我就不能對未來有所憧憬嗎?」

    「做夢!」伊蓮娜一把奪過丁克手裡的毛巾擦了擦,又說道,「不過,你到底是怎麼掙錢的呢?我一直見你拿錢出來花,買這個,買那個,就是沒有見你有什麼收入。還有,那這隻小寵物每天要吃掉三顆高級寶石,會把你吃窮的!」

    凱瑟琳聽到有人說她,還不是什麼好話,立即對伊蓮娜呲牙咧嘴起來。

    因為不願意和別人交流,伊蓮娜對夏爾山地地具體情況不甚瞭解,只能是通過丁克地隻言片語有個懵懂的印象。

    「呃……本來是有地,但是血提酒……」丁克望著少女手中的酒瓶子。

    伊蓮娜立即意識到他是在說自己喝酒的事情,臉色一變,高聲說道:「你是說我影響你的買賣了?好吧,我離開就是!」

    丁克的冷汗立即流了下來,因為伊蓮娜已經說過不止一次要離開了,結果呢?她總是會哭喪著臉回來找他。

    他搔搔頭,苦笑著說道:「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這個……這個是商業機密,以後你就知道啦!」

    「不願意說就算了!」伊蓮娜冷笑著扔下了手裡的毛巾。

    她剛要離開,突然想起什麼,來了一句:「帶我去買一把新的劍吧!要是你離開了,那些鐵皮我可對付不來。換一把劍,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她說的那些鐵皮正是一隊名叫「鐵面具」賞金獵人組合,手下還真有兩下子。總之單憑伊蓮娜,是難以應付的。

    「有人追不是很好嗎?女孩子有人追可是好事呢?」丁克扭開了房門,做好隨時可以逃跑的準備。

    「好吧。那我就這樣出門了!」伊蓮娜揚了揚手中那柄招牌式的玫瑰刺劍。「我想,鐵皮先生們一定會很高興看到我和我地同謀一起出現地。我也會告訴他們,這個傢伙來自夏爾山地,名叫丁克,販運血提酒,正是那位傳說中的神奇領主。」

    「好吧!打住。打住!我同意了。說吧,要買什麼劍,你們馬上去。」

    這一路,伊蓮娜早已經知道了丁克的身份,雖說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喬裝改扮,但還是經常以出賣他來威脅他。

    伊蓮娜對著這個「吃癟」的男人溫柔地笑了起來,然後走過去挽住丁克的手臂溫柔地說道:「真是一個聰明的男人!好了,我們出門吧。去買一把劍。」

    作為一個超級港口,南港商品地豐富自然是不在話下。形形色色的商人更是豐富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只要你有錢,就能買到想要的東西。

    有人曾經說過,南港的實際統治者,不是什麼領主啊國王之類的人,而是那些行色匆匆的商人,他們實際上掌握著這個城市的命脈,沒有他們。就沒有南港。

    當然,南港是連同聯盟西大陸辦事處地主要通道,這也是它繁榮的原因之一。

    丁克同伊蓮娜悠閒地散步到了南港有名的大市場,走在大街上。伊蓮娜一直挽著丁克的胳膊。看起來貌似一對恩愛的小夫妻。

    然而實際的情況是,丁克完全陷入了一種自己被脅持了的錯覺中。好在他特別喜歡這種感覺,有時候扮演一下弱者的角色意識一種很愜意的事情。

    走進一家位於大市場東部地兵器鋪,丁克終於得到了脫身的機會,但是,伊蓮娜選擇的新武器倒是讓他大大地意外了一下。

    在丁克的估計裡,她多半還是會選擇刺劍,最多換一把單手長劍,可是。當她拿著一把巨大地雙手劍出現在他面前時。就連老闆也嚇了一跳。

    但老闆反應極快,趕緊獻媚道:「小姐。您真是漂亮威武!」

    丁克卻在一旁說道:「老闆,你真會說假話!恐怕稱不上漂亮吧,威武倒是很確實的事情。」

    他當然知道,伊蓮娜是故意拿一把巨劍,以此和通緝令上的那個拿刺劍的女刺客造成反差。雖然這個主意不錯,但是伊蓮娜肯定忽略了,這樣會引起旁人的注意,進而更容易看破她的身份。

    「你!」伊蓮娜突然間舉起重劍砍向了丁克。

    「我是說怎麼能用漂亮這麼濫俗的詞來形容我們美麗高貴的伊蓮娜小姐呢?」劍停在了離他額頭只有兩厘米的地方,卻再也砍不下去了,伊蓮娜眼中掠過一絲奇異地光輝。

    丁克則繼續鎮定地說道:「你應該用更高貴,更聖潔地語言來形容我們的伊蓮娜小姐,是地,聖潔!形容天使的詞彙。」

    看到伊蓮娜氣鼓鼓地推開門走了出去,老闆用崇敬的目光看著丁克歎道:「先生,您真是,厲害的人物啊,巨劍居然就這樣被您的眼神制止了,真是讓人歎服。」

    「哪裡,哪裡!」丁克打著哈哈,「只是經驗,對付女孩子的經驗。人就是要在這樣的環境下才會不斷進步的啊。老闆,那把劍多少錢?」

    「三個!不……」老闆將豎起的三個指頭去掉一個,改口道,「為了表達我的誠意,只需要兩個大索爾。」

    「這樣啊,過獎了!」丁克摸著頭笑道,「你真有趣,雖然兩個大索爾的價格你也能掙上一半,不過沖您的話,我讓你賺取這筆錢。」

    痛快地付了錢,丁克也跟著走了出去。在門口,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路邊拿著誇張大劍的伊蓮娜,引得人們紛紛駐足觀看。伊蓮娜也虎視眈眈地看著那些看她的人,彷彿隨時都會暴走。

    「伊蓮娜,我們還是回去吧!」

    「嗯,這些人都不懷好意!」

    伊蓮娜點點頭,拖著巨劍上了停在門口的馬車……

    「好了,現在我們就該說再見了。我要去我的目的地伊索克城。哦,我要走一條捷徑,翻越北面的暮色森林。你呢,還是用這個吧!我叫它暗夜之心,是把不錯的劍,帶著它,到了夏爾山地自然有人接待你。

    「至於你的大漠玫瑰,就留給我防身用!記得看完海後,從這裡購買到布加爾港的船票,你用不找擔心,只需按照航運公司的安排就成,他們會將你送抵那裡的。下了船,你就直接去驛站買一匹馬,直奔夏爾山地就成。」

    說完,丁克扔給伊蓮娜一個錢袋子便獨自上路了,連馬車也留給了伊蓮娜,至於如何處理,全在她。為了送她來南港看海,他又耽誤了不少時間。還好,離繳納歲貢的日子還有一段時光。

    伊蓮娜打開錢袋子,發現裡面竟然裝著好幾枚鑽石幣!以及十來枚大索爾和一些金幣。

    真是有錢人!出手闊綽!

    她當即下定決心,一定不能放過這個傢伙,擁有他,任何理想都能實現了。她又想起丁克口中出現過的那些女孩子,立即感到了危機。

    現在,伊蓮娜認為自己要做的就是盡快趕赴夏爾山地,和那些女孩子搞好關係,不能讓她們排斥她這個後來者!

    想到這裡,小姑娘的臉紅了。也許是為了掩飾什麼,她狠狠地灌了一口血提酒。策馬往航運公司的方向趕去,在船上一樣可以看大海!暮色森林邊緣,陪他一起出現的,還有可愛的凱瑟琳。

    終於,一人一獸走出了這片茫茫的大森林。看著前面廣闊的平原,他的心情波瀾起伏,感慨萬千。

    轉頭看著身後的參天大樹,他又掂了掂手裡五光十色的魔核,全是這兩天在暮色森林中的收穫。當然,最好的東西全被凱瑟琳當作美餐吃掉了。

    原本丁克是不想招惹森林中的那些魔獸的,可是凱瑟琳不知是不是受到維蘭瑟那頭龍的影響,的胃口越來越大,他不得不考慮找點額外的收入來填飽小傢伙的肚子。

    「回頭見。」丁克對暮色森林揮了揮手,小傢伙站在他肩上,也舉起爪子揮了揮手。

    初春的夕陽將一人一獸的影子拖得老長。

    一小時之後,丁克將暮色森林遠遠拋在身後,夕陽終於沉了下去,月光揮灑大地,照亮了旅者的前途。

    此時,丁克已站在了平原中的一條大道上。他沒有趕路,而是矗立在一個岔路口上,指示牌不知吹到哪裡去了,他正在為該走向哪邊而絞盡腦汁。

    他知道伊索克城所在的大方向,可這個岔路偏偏都是通往伊索克所在的東南方向。

    「難道要拋硬幣決定走哪條路嗎?」丁克咕噥著朝凱瑟琳看看。

    小傢伙瞪著眼睛看看她,狠狠地點點頭,表示她認為這方法不錯,值得試試。

    丁刻苦笑一下,他當然不會採納小傢伙的意見,他決心等待。

    有時候,前進還不如等待來得實用。
zx99900 發表於 2009-5-19 19:32
20、順風車
    丁克在岔道口盤膝而坐,足足等了兩個小時之久,卻連半個人影都沒有看到。陪伴他的只有懷裡的凱瑟琳和天空中掛著的那一輪綻放著冷光的彎月。

    這裡寂靜地勝過暮色森林,甚至連蟲鳴都沒有。

    在暮色森林裡,至少還能碰上飛禽走獸,運氣特別好的時候,還能碰上一兩隻落單的魔獸。當然,那種成群結隊的魔獸,丁克是不願意去招惹的,他還沒有狂妄到那種地步。

    小傢伙的胃口也不是特別大。獵獲魔獸,只能算是旅途中的一種調劑罷了。

    要是真正高階的魔獸,他也只能避而遠之。為了區區幾枚魔法水晶將自己置於險境實在沒有必要。他手裡那些庫存的魔法水晶足夠小傢伙兒吃上一陣子了。

    但是丁克有自己的打算。因為他發現,凱瑟琳的胃口在逐步增大,要是這樣無休止地增長下去,總有一天會將他吃窮的。節流顯然是行不通的,那麼就唯有開源了。

    因此他才特別試驗一下,看自己能否依靠獵獲魔獸的晶核來稍作彌補,以防有朝一日真的出現魔法水晶告罄的窘態時,能夠另辟途徑。

    凱瑟琳當然不知道自己的主人用心良苦,倒是覺得打獵是非常好玩的事情,不過她對食物是挑剔的,若非有興趣為調劑,那些低劣的魔法水晶是不合她胃口的。

    不過令丁克感到奇怪的是,森林裡面的魔獸似乎都在朝西方,也就是他背對地方向進行大規模遷徙。等他快要走出暮色森林地時候,竟然連半隻魔獸的影子都沒有看見。幸好暮色森林中水源充足。在小溪中發現了不少藍紋鮭魚。倒不至於餓肚子。

    丁克已經仔細查看了自己所處的這條道路,確認這裡雖然少有人經過,但是應該有人涉足的。

    難倒真的那麼倒霉,偏偏就遇不到一個?!

    丁克當然不信邪。偶然之間,魔獸大規模遷徙的事實出現在他地腦海,繼而就縈繞在他心中。揮之不去了。難道這裡發生了什麼特別的事情……

    此時天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丁克已經不再奢望有人經過,在這樣的地方趕夜路恐怕不是什麼明智之舉。之前那個拋硬幣決定方向的想法再一次出現在他腦海中,不過很快又被他否決了。

    丁克不喜歡後悔,更堅持那個之前的選擇:原地等待。

    就在他打算讓懷裡的凱瑟琳佈置一個空間控制術,以便能安穩地休息一晚的時候,一陣馬蹄聲隱隱從西邊傳來,打破了曠野的沉寂。

    丁克確信自己不是出現了幻聽。那聲音實實在在地存在,正一步步朝他靠近。漸漸地,地面那微微地顫動,也變得越來越清晰了。

    丁克滿心歡喜,翹首等待。

    一刻鐘的時間並不長,但是他覺得這個車隊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

    遠遠望去,一支車隊在上百人的保護下,打著火把,正朝他緩緩駛來。就馬車的外形來看。車隊的前面三輛是載人的,想必是僱主的所在。後面的十來輛都裝滿了沉重地貨物,馬車因為這些重物而發出那種吱呀吱呀的響聲。

    車隊前方,有四個騎著馬的騎士疾馳而來。半身鎖子甲隨著馬背的起伏發出相互碰撞地響聲。清冷的月光和火把的光亮打在鎧甲上,折射出奇異的光輝。

    其中一個騎士像是發現了丁克,也可能是他跟前的那堆熊熊燃燒的篝火,立即策馬揚鞭,飛快地來到丁克跟前。和他隨行的另外三人當即拔出佩劍,緊跟上來。

    「您好,騎士閣下,我迷路了。您可以告訴我這裡是哪裡嗎?」在當先的騎士距離自己十來米的時候,丁克便躬身說道。藉以表明自己地身份。

    騎士勒住韁繩。藉著手上地火把,低頭打量丁克一陣。不耐煩的道:「小子,不管你是幹什麼地,知趣的趕緊滾開,別擋了大爺的道!」後面的車隊此刻已經停了下來。

    顯然,這個走夜路的商隊非常警惕。現在出現了丁克這樣一個「不速之客」,那些傭兵模樣的護衛全部警戒起來。雖說這些傭兵沒有立即拔出武器,但是手都按在劍柄之上了,只要丁克稍有異動,就會立即行動。

    「前面出什麼事兒了,弗朗西斯?」一個略顯低沉的聲音從第一輛馬車中傳來,聽起來像是個中年人。

    「阿里斯先生,一個不開眼的臭乞丐擋道,我們會解決。」弗朗西斯答道。

    「乞丐?」一個富態的中年人掀開簾布,仔細地看了看丁克,對身邊的僕人說道,「來人!給這位先生兩個金幣,一包乾糧。」

    立即,一個僕人打扮的人疾步上前,按照主人的吩咐遞給丁克兩個金幣和一包乾糧:「年輕的先生!這是我的主人阿里斯先生給你的,還請笑納。」

    僕人謙恭有禮,儘管他也認為主人沒有必要如此慷慨,但是他切實地履行著僕人的本分,完全遵照主人的囑托辦事。

    弗朗西斯對此頗為不解,於是便問道:「尊敬的阿里斯先生,您這是?」

    「 哎!」阿里斯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親愛的弗朗西斯,誰都有個困難的時候,能幫一把就是一把。」嗯,先生,您慷慨仁慈!老天會保佑您和您的財產!」 弗朗西斯朝僱主欠了欠身,轉過頭來便立即換了副面孔,他對丁克大聲吼道,「臭乞丐,你算是遇到好人了,趕緊拿著。感謝你信仰那位神靈吧!」

    「阿里斯先生……」丁克當然沒有接。他可不是什麼乞丐,就算要喬裝改扮,也不會選擇這個身份。他不缺錢,也不缺吃的,只想問路。可他剛要說下去,就被跟前那個傲慢的騎士打斷了。

    「臭乞丐!別不識抬舉。老天保佑。阿里斯先生是個好心腸的人,但是你也不要得寸進尺,難道你還奢望一袋金子,一壺美酒?去去去!商隊還要趕路呢!不然……」弗朗西斯看了看腰間地佩劍,又輕蔑地看了看丁克。

    「我只是想……」丁克懶得跟他廢話,不料他地話再一次被弗朗西斯打斷。

    「想什麼?嘿,這年頭,乞丐的胃口比一頭龍還大!」弗朗西斯嘲諷地說道。

    丁克在暮色森林裡走了兩天。遭遇了不少魔獸,儘管他身手了得,但衣服難免有些破損,再加上沒有機會洗臉,確實與乞丐無異。但是當事人毫無自知之明,並不試圖解釋,難免就被當作了乞丐。

    不過,如果弗朗西斯能夠想得更深一些,他就會知道眼前之人即便真是乞丐。也不會是那種隨便在大街上就能抓出一把的。畢竟,能獨自一人出現在米格盆地中的乞丐恐怕並不簡單。

    丁克頗有涵養,他盡量克制自己的怒火,小心地說道:「長官。您一定是弄錯了,我不是什麼乞丐,我只是……」

    弗朗西斯哈哈大笑起來,再次粗暴地打斷了丁克:「不是乞丐……哼!難道是落難的公子哥兒!當然,也可能是因為貪得無厭,幹上了強盜地勾當!」

    「強盜?!」弗朗西斯身旁的三個騎士聽到這個名詞都微微動容,不由自主地摸到了劍柄之上。

    丁克聞言,眉頭微皺,可騎士手中的馬鞭反手向他左肩抽來。瞧那力度。一旦被抽中,必定皮開肉綻。

    丁克當然不會讓他得逞。就在馬鞭即將落在他的身上前一刻,左肩迅速向後一撤,整個身子微微晃動一下,這個動作快如閃電,腳下則紋絲不動。

    弗朗西斯的馬鞭便落空了。

    原本丁克是打算抓住馬鞭的,但是權衡之下,還是認為避開好一些,他並不想生出事端,畢竟至今為止,商隊的主人是很禮貌的。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那個想要抽打他地騎士由於用力過猛,身體失去了平衡,若不是左手死命地抓住韁繩,險些從馬上摔了下來他那狼狽的姿態,立刻引來另外三個同伴的一陣嘲笑。

    那位騎士坐穩身形後,立刻惱羞成怒,再次揮鞭向丁克抽去,這次是丁克的臉。他發誓,這次一定要將這個不長眼的臭乞丐抽的皮開肉綻,跪地求饒。

    丁克看見馬鞭又向自己抽來,胸中湧起一股怒意,極力克制的殺氣在一瞬間爆發出來。他一把抓住襲至臉前的馬鞭,帶著破空聲的馬鞭便再也落不下去了。

    騎士臉上閃過一絲愕然,不料對方冷冷地來了一句:「打人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

    一直在旁觀地阿里斯眼中閃過一絲光亮,他沒有立即制止,他想看看,這個年輕人究竟有什麼能耐,能夠說出這樣話。

    看到這個年輕人竟用手抓住了自己的馬鞭,弗朗西斯又驚又怒。他當然能感到眼前這個年輕人手上的力量有多麼大,但他的怒火已經被另外三個同伴地嘲弄的笑聲點燃到極致了,哪裡顧得了這麼多,狠狠地罵了一句:「狗娘養的,找死!」

    同時,他手上加了幾分力道,想要把馬鞭拽回來。騎士對自己在鬥氣支持下的力量頗具信心,認為無論這個陌生人如何天生神力,也是不可能抗衡的。

    弗朗西斯萬萬沒有想到,正是這句「狗娘養」的怒罵觸及了這個年輕人的底線,他注定要付出點代價。

    一聲冷哼,丁克手上用力,將手上的馬鞭狠狠地向下一拽,弗朗西斯當即從馬背上栽倒。連馬也被這股強橫的力道拉得橫移了幾步才站穩身子,發出一聲不滿地嘶鳴。

    也活該弗朗西斯倒霉,他地一隻腳正好被馬鐙卡住,被焦躁不安的坐騎硬生生地拖出一段距離。若不是他用手護住臉部。恐怕那張還算英俊地臉上就會留下疤痕了。

    然而。騎士並沒有任何覺悟,他已經被怒火沖昏了頭腦,翻身站起,甩開礙事地馬鐙,「噌」地一聲拔出了腰間的長劍,逕直朝丁克砍去。

    看到長劍掠過身體的一剎那。丁克嘴角閃過一抹殘忍,拳頭微微泛起紅芒。

    如果維妮雅或者格裡佛裡諾在場,一定能知道將要發生什麼。

    「住手!」

    當騎士一擊落空,帶著紅芒的長劍化為橫掃,準備將眼前這個年輕人劈成兩半的一剎那,一個聲音制止了他,正是在一旁冷眼旁觀的阿里斯。

    連他也認為,這個在荒郊野外出現地年輕人來意不善。不過。真要動手的時候,這位商人就覺得自己該出面制止了。

    在他看來,不論對方是強盜也好,還是真正不相干的路人也好,都沒有必要要了對方的命。

    如果是強盜的探子,殺了對方,不但毫無價值,也失去了在處於劣勢的時候談判的餘地。如果確實是一個路人,那就錯殺了一條生命。他的良心會因此感到不安。

    自從接受那位亞伯拉罕王國地國王的托付,順道為他帶一封親筆信到紅石郡,阿里斯就隱隱感到,事情並不像他想像的那麼簡單。尤其踏上這條據說因為強盜出沒。已經廢棄了商道後,他更是憂心忡忡。

    不過,阿里斯相信血刺傭兵團的能力,認為在大陸中部不會遇到什麼太厲害的強盜。就算有危險,但是即將獲得的利益也讓他覺得有必要冒險一試。否則,他也不會花大價錢請了這樣一個三級傭兵團進行護送。

    亞伯拉罕王國的國王承諾,只要他把這封信送到紅石郡,不但永遠免除他的家族在亞伯拉罕王國的一切稅收,還將每年免費為他提供一百車貨物地異地傳送。並承擔傳送過程中可能出現的損失。

    大陸上的傳送陣幾乎全部是古代遺留下來的。現在要想再修築,需要大量地高級魔法師。和大量的高級魔法水晶搭建的符文塔。修建傳送陣的投資巨大,傳送的效果也未必精準,存在那種被傳送的人身上的東西丟失到空間裂縫之中的情況,甚至有人乾脆就消失了。

    儘管這種可能微乎其微,但是人們不會用新修的傳送陣來運送特別重要地物資。至於人,更不會拿自己地生命開玩笑。人們往往用這種二級傳送陣運送大宗的貨物,或者在戰爭中向前線運輸軍用物資等等。

    一百多年前,處於大陸中部,地勢並不優越,物產並不豐富地紅石郡偶然被亞伯拉罕王國的使者選中,派魔法師團在此修建了一個二級傳送陣,成為了該王國在大陸中南部的貨物代理機構。

    亞伯拉罕王國正是依靠這些代理機構將貨物源源不斷地發送到大陸腹地,賺取大量金幣,成為西部國力強盛的王國之一。而這些領主也在強盛的亞伯拉罕王國的支持下成為當地最炙手可熱的人物。譬如短短一百年間,紅石郡領主的貴族頭銜已經從一個小小的三等子爵躍升為一等伯爵了。

    不過出於未知的原因,亞伯拉罕方面已經半年沒有收到紅石郡領主發回去的貨款了。這次聞知阿里斯的商隊回伊索克城時正好能繞道紅石郡,亞伯拉罕王國的國王就親自托付他辦理此事,做為回報,給予了上述許諾。

    對於阿里斯這樣的商人來說,這種誘惑無疑是巨大的。況且將信件送達紅石郡只是舉手之勞,他稍稍權衡一下便欣然允諾了。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這位小心謹慎的商人才僱傭了這樣一支近乎奢侈的僱傭軍團。

    「弗朗西斯,住手!」阿里斯的語氣顯得特別沉緩,不容違抗,「他還是個孩子。您的職責是保護我的車隊,而不是欺負一個不相干的路人。」

    沒有人知道,正是這個聲音讓這個不開眼的騎士倖免於難。丁克已經在手上灌注了帶有侵蝕性的血鬥氣,如果這個叫做弗朗西斯的騎士被他抓住劍身,就算這位叫做弗朗西斯地騎士不會立即喪命,這一輩子也算是完了。

    一個七級地騎士。身上的鬥氣全被血鬥氣侵蝕。別說鬥氣保不住,整個身體都會受到傷害,想要再拿起手中的長劍自然成了妄想。

    弗朗西斯聞言,知道在這次任務沒有完結之前,必須完全遵從這位僱主的決定,否則就觸犯了傭兵的禁忌。為他的同伴不容。於是他強忍著怒氣,不情願地收回佩劍,對馬車上地僱主躬身施禮,表示遵從。

    不過,任誰都能看出來,弗朗西斯內心極度氣憤,恨不得將這位讓他丟盡面子的傢伙碎屍萬段。這不,他狠狠的瞪了丁克一眼。綻放出野獸般的凶光,像是要將後者活生生地吞掉。

    丁克呢,不以為意,朝他冷冷地笑笑,收回了手上的的血鬥氣。

    呸!弗朗西斯別過頭去,重重地唾了一口,然後翻身上馬,頭也不回地朝前面趕去。

    就在弗朗西斯騎在馬背上憤憤不平,盤算著如何在任務完結之後懲罰這個該死的年輕人的時候。猛感覺身體像是被什麼人狠狠地一拽,再次從馬背上滾落下來,摔得他呲牙咧嘴。

    不消說,正是丁克用血鬥氣催動了重力術。

    隨著實力地提升。丁克已經能控制魔法效果的持續時間,這個魔法的負面效果一閃即逝,弗朗西斯根本不能察覺是受了魔法的捉弄。

    這位騎士還以為自己今天真的走了背運,從地上爬起來,牽著馬罵罵咧咧地繼續往前走。那三個和他一起負責引路的騎士又是一陣嘲弄的大笑,繼而,車隊裡也發出了一陣嘲笑。

    懲罰了傲慢的騎士,丁克心中的怒氣全消,他剛要問路。卻發現一位十六七歲地少年從第二輛馬車中跳了出來。快步地走到他跟前。

    少年身後還緊跟著一位穿著半身鎖子甲的傭兵,三十來歲。神情顯得極其嚴肅,顯然是專門負責保護少年的。那雙警惕的眼睛在丁克身上來回打量,像是要透過軀體看清他地靈魂。

    對於騎士警惕的目光,丁克毫不在意。無論怎麼說,在這樣僻靜的商道上,如何小心都不為過。

    丁克丟下仔細打量他的傭兵,將目光落在了疾步趕來的少年身上。

    少年長的非常英俊,眉宇間和之前那位叫做阿里斯的商人有幾分相似。一頭金黃色的長髮微微捲曲,自然地披散在肩頭,兩顆藍寶石般的眼睛在火光地映襯下顯得非常漂亮,露出那種少年人特有地機智。

    丁克打量少年的同時,少年也在打量著他。少年盯著丁克看了好一陣,突然伸出了右手:「您好,先生。我叫阿爾瓦。」

    「您好,我叫丁克。」丁克伸出自己略顯骯髒地手和他握在了一起。

    阿爾瓦微微一笑,這笑容發自內心,並不因為丁克的手骯髒就感到任何不適。丁克當即對眼前這個金髮少年萌生了好感,之前的氣憤也因此一掃而空。

    「您這是要到哪裡去?」阿爾瓦問道。

    「伊索克城。」丁克回答。他心中感歎,自己總算是能問路了。他怎麼也沒想到,問個路還能這樣複雜。

    當然,如果那個叫做弗朗西斯的騎士瞭解事情的全部真相,恐怕會後悔死,他的兩跟頭確實栽地有些冤。

    「這麼巧!」阿爾瓦高聲說道,「我們正好要去那裡。」

    「去做買賣?」丁克瞟了眼後面的輜重,這顯然是一個商隊,那種能夠僱傭上百傭兵護衛的大商隊。

    不過,這個商隊排場似乎大了些。據他所知,在大陸中部,用不著僱傭這樣大的傭兵團。通常情況下,這樣的商隊有個四五十人的那種一級傭兵團保護就差不多了,普通的強盜根本就不敢打主意。

    「不,回家!」阿爾瓦笑笑。

    「回家?」

    「是的,回家。」阿爾瓦笑著說道,「我的家在伊索克城。哦,準確來說,是外伊索克。當然。這條路並非什麼近道。只因父親似乎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必須親自趕往紅石郡一趟。」

    「紅石郡?!」

    「對!」阿爾瓦點點頭。

    天,這兩天算是白走了!丁克知道,他算是繞遠了。

    可他怎麼會繞到南邊來的呢?

    他敢肯定,他始終是按照《大陸行紀》上面記錄地如何在野外辨別方向地方法一直朝正東方向走,不料還是走了彎路。如果阿爾瓦沒有胡說八道,那麼他現在等於還在暮色森林的南邊。顯然。這少年沒有必要騙他。從這裡折回去走近道,顯然不是明智之舉,因為不但要翻越巍峨的里斯本山脈,還要淌過湍急的伊芙河。

    「怎麼啦?」看見丁克陷入了沉思,阿爾瓦關切地問道。

    丁克立即回過神來,將他如何從南港出發,抄近道穿越暮色森林的經過如實相告。當然,他省略了在森林中抓捕魔獸。獲取魔晶的具體情況。

    「這就難怪了……」阿爾瓦若有所思地說道。

    「什麼?」丁克連忙問。

    「一路上我就發現一個奇怪地現象……」阿爾瓦凝視著道路右側的一株三米來高的向陽櫸,「您瞧,原本應該朝向東方生長的向陽櫸在這一帶竟然是朝著南方生長的。其他的植物也是一樣,似乎也或多或少地改變了生長方向。」

    「真是怪事兒!」丁克重重地歎了口氣,「哎,活該我倒霉,這兩天全是陰天,依靠天象辨別方向就不可能了,就只能憑借樹冠的疏密程度辨別方向了。結果。這些傢伙集體說謊,將我騙到這裡來。」

    「書本上的知識未必可信!」阿爾瓦安慰地說道,「我就不喜歡讀書,因為那些作者並不都是親力親為。有很多理論是他們臆想出來地,聽起來不錯,但是真要按照他們那些理論辦事卻未必適用。甚至會誤導你,讓你陷入困境。

    「當然,這裡出現的異狀倒是很奇特,也許這次的發現能引起聯盟學院那些學者們的注意呢!如果運氣好的話,我能因此獲得他們特別頒發的畢業證。在身份上和我那些不學無術的朋友劃清界限,父親也不會在不斷催促我去讀書了。」

    聽到阿爾瓦這麼說丁克報以一個淺笑:「對,凡事都必須親自考察。眼見為實。作者不是神。不是全知全能的。如果遇到那種不負責任的,我們更要小心謹慎。不過呢。我還是要祝賀您,但願您因此獲得您期望地東西,文憑本身也許並不重要,但是旁人卻極其看重。」

    丁克說文憑的時候,不免有些感歎。因為現在為止,他的千葉草徽章還沒有正式到手呢!朱麗葉公主臨行之前告訴他,校方竟然要求他這個優秀畢業生必須親自去領取畢業證。這次到伊索克城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搭乘高級傳送陣到桑坦德學院去取他地千葉草勳章,順便和那些老師道別。

    「您說的對,丁克,我的朋友,您說得對!」阿爾瓦顯得很熱情,握住丁克的手還沒有放開,他說道,「本來父親讓我從西斯王國首都布加爾搭乘傳送陣先回去的。但是為了增長見識,磨練意志,我還是決定和父親一起回伊索克。既然我們的目的地都是伊索克,那不如一起上路,相互間也好有個照應。」

    「這……」丁克望了望已經走出百多米的那輛馬車。

    「您還猶豫什麼,我的朋友?家父可是個大好人,這點想必您已經瞭解,這樣地要求只算是舉手之勞,他一定會欣然同意地。您……」

    「阿爾瓦先生!」旁邊的騎士打斷了阿爾瓦。

    阿爾瓦別過頭去,看著他身後那位充當貼身保鏢地傭兵。

    「 尊敬的瓦西裡騎士,我知道您想說什麼。但是……」阿爾瓦提高了聲線,板著臉說道,「我認為這位先生和您緊張的強盜沒什麼關係,也絕不會是什麼強盜的探子。正如他所說,他只是迷路了。現在,他要和我們去相同的地方,我們一起上路,理所應當。因為自己的膽小怕事就拒人千里,進而錯失一段友誼,這樣的事兒我阿爾瓦絕不幹!」

    被自己的僱主,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孩子這樣擠兌,瓦西裡不免有些掛不住。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像是要借助清冷的空氣壓住怒火。他又看了看眼前這個陌生人,眼中陰晴不定,猶疑了好一陣,才說道:「好吧,阿爾瓦先生!您是僱主,我悉聽尊便!」

    撂下這句,瓦西裡騎士躬身施禮,退到一邊,不再說話了。不過,他看丁克的眼神始終帶著警惕之色,手暗暗放在劍柄之上。毫無疑問,只要丁克稍有異動,他就會拔劍格殺。

    阿爾瓦瞥了眼滿臉緊張的瓦西裡,臉上有些不屑,然後拉著丁克的手說道:「走!到我車上去!」

    「那就多謝了!」丁克無奈地朝瓦西裡笑笑。平心而論,他更贊成瓦西裡的小心謹慎,這個叫做阿爾瓦的少年太不瞭解人世間的艱險了。

    不過,他並無惡意,因此心中無愧,自然就無法拒絕少年的熱情。於是便和阿爾瓦一起跳上了第二輛馬車。

    瓦西裡無奈地搖搖頭,只好默默地跟上,在馬車外警戒。他知道,自己接下來的日子更不好過了。
thudoc 發表於 2009-7-6 02:12
正文 21、阿爾瓦父子

阿爾瓦所在的馬車放著厚厚的墊子,里面塞滿了柔軟的絨毛,特別舒適,走在崎嶇的路上也不會感覺太顛簸。
“怎麼,商隊還要趕夜路嗎?”丁克問道。

    “不完全是。”阿爾瓦高深莫測地說道。

    “什麼意思?”

    “哈哈,我就知道你會這麼看著我。”阿爾瓦說道,“很簡單,商隊在前面的行程中耽擱了一些時間,如果要按照預定的時間到達,每天就要稍微多走一點。

    “要不是這樣,我們也不至于從這個被廢棄的商道往回趕。當然,也就遇不到您了。而您呢,恐怕要在這個地方等上好一陣。”

    一邊說,阿爾瓦一邊翻開掛在車廂後側的一個小本子,像是一本日志︰“嗯,按照計劃,我們走到前面的小棍子地就會停下來宿營了。天亮的時候,又會繼續上路。下一站是石木鎮,恐怕到那里才能好好地歇一陣。听人說,這一道可不太平。”

    “原來是這樣啊!”丁克笑起來,他終于知道為什麼商隊的雇佣兵會如此緊張了,原來是將他當成了強盜的探子了。

    仿佛是被丁克的笑聲吵醒了,凱瑟琳從他懷里探出腦袋,揉揉睡眼惺忪的眼楮,打量著和主人對坐著的這個陌生人。

    “天哪!”阿爾瓦尖叫起來。

    “什麼事兒?”瓦西里猛地掀開簾幕。佩劍已經被拔出了半截。

    “哦,沒事兒,沒事兒!瓦西里先生,放輕松。請放輕松!”阿爾瓦笑吟吟地說道。

    “是地!”瓦西里躬身施禮,重重地看了眼丁克,知趣地退下了。

    “嘿,這家伙盡忠職守,是個好佣兵。不過,就是太大驚小怪了。”阿爾瓦笑著說道。

    “既然拿了你們的酬勞,盡心盡職就是本分。”丁克也笑笑。

    “不說他了。”阿爾瓦的目光完全被凱瑟琳吸引。他看著小家伙,小家伙也在打量著他。“我還沒有看到過這麼可愛的小寵物呢!漂亮地蝴蝶結!我猜它是您哪位情人的寵物!”

    “不,她叫凱瑟琳,是個漂亮的小姑娘。”丁克憐愛地撫弄著小家伙。看得阿爾瓦一臉羨慕。

    凱瑟琳听到丁克夸贊她。非常高興,一下子竄到了丁克的肩頭。用毛茸茸的小腦袋蹭著丁克的臉頰,顯得極其親昵。

    “哦,那麼她是你的嘍?”阿爾瓦驚訝地看著凱瑟琳的表現,羨慕之情無以復加。

    不料,凱瑟琳下面的表現讓這個少年徹底驚呆了。她竟然重重地點點頭,然後更為親昵地靠著丁克臉頰,表示她確實是屬于丁克的。

    “是地,凱瑟琳是我地。”丁克看到阿爾瓦目瞪口呆地注視著小家伙,不由得笑笑,“凱瑟琳,給我們的阿爾瓦朋友打個招呼。”

    凱瑟琳聞言,伸出爪子,朝阿爾瓦招了招“手”。算是打了個招呼。

    “嘿!嘿!”丁克拍拍阿爾瓦地肩膀。

    “什麼?”阿爾瓦這才從震驚中解脫出來。

    “我的朋友。凱瑟琳在給你打招呼呢!”

    “哦,對!”阿爾瓦贊嘆地說道。“好家伙,這東西听得懂人話!”

    听到阿爾瓦稱呼她這東西,凱瑟琳當即朝他做了個鬼臉,直立的耳朵耷拉下去,擋住了眼楮。

    “我的朋友,她比你想象的還要聰明。不過,你還是叫她凱瑟琳,否則她會不高興地。她要是不高興,後果可就嚴重了。”

    “是哪里買來的?”顯然,阿爾瓦完全沒有理會丁克說的什麼。

    看出阿爾瓦對凱瑟琳非常喜愛,丁克當然不會讓他提出什麼購買之類的要求,于是就打算堵住他的嘴。他說道︰“您認為誰會舍得將她賣了。”

    阿爾瓦凝視凱瑟琳一陣,嘆了口氣︰“確實沒人會舍得賣她!”

    不過,這個少年立即就從這種惋惜的情緒中解脫出來,他好奇地問道︰“那麼,能透露一下,她是從何而來?”

    “是撿到的。”丁克倒是實話實說。

    “真是好運氣!”阿爾瓦說道,“盡管有些無禮,但是我還是要冒昧地問一句,你打算將她出讓嗎?嗨,不得到您的親口答復,我恐怕會寢食難安。您瞧,她實在是太招人喜歡了。”

    “不,凱瑟琳是我們家的成員!”

    “真遺憾!”阿爾瓦眼中再次閃過一絲失望,不過很快就消失了,反而笑了起來。他又滿懷期待地說道,“那麼,能讓我抱抱嗎?就一小會兒,丁克,就一小會兒。”這一刻,他那神情像極了一個孩子在向他地玩伴所要玩具。
“我不知道?”丁克笑笑。當然,他很滿意阿爾瓦地表現,原本他認為要打消眼前之人佔有凱瑟琳的念頭還需要費一番功夫。

    “為什麼?”阿爾瓦吃驚地問道。

    “這要看凱瑟琳願不願意,我遵從她地意願,絕不強迫她。”丁克當然不會說小家伙需要用極品的寶石收買,才會對人投懷送抱。

    阿爾瓦可不相信丁克的說法,朝凱瑟琳伸出雙手。照他想來,小動物無論怎麼聰明,都喜歡被人抱,被人撫摸的。

    不料,小家伙抬起頭,打量他的手一陣,就跳回了丁克的懷里,將自己藏了起來。

    “瞧,她有些害羞。”丁克說道。

    “我覺得她的眼神里似乎透著失望。”阿爾瓦若有所思地說道。

    “呃……”丁克當即無語。這個少年確實讀懂了凱瑟琳地目光。而阿爾瓦還在思索凱瑟琳的眼神,似乎想要知道小家伙為什麼會失望。

    車廂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突然,丁克感到空間戒指中一陣魔法波動,是他特別為小家伙劃出的那個空間中傳來地。那堆被丁克作為凱瑟琳的糧食儲備的極品寶石中當即少了一顆閃電之靈。不用說。一定被小家伙當了宵夜……

    “丁克!”

    “什麼事?”

    “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請講!”

    “我剛才看見你一下就將那個騎士拽下馬背,力氣可真大。我看你的身體並不強壯,但你是怎麼辦到的?”

    “我也不知道,情急之下就這樣了。”丁克當然不願意透露自己戰士的身份。

    “情急之下?”阿爾瓦瞪著眼楮,顯然他更在意前一種可能。

    “對!”丁克笑笑,“我听人說,人的潛力是無限的。在危急關頭,往往能展現出不可思議的力量。剛才那位騎士先生把我嚇壞了,當馬鞭掃過的一剎那,我就本能地抓住了它。不知怎地。就把他拉下來了。當時我可是嚇壞了,要不是您父親及時制止。我恐怕會命喪當場。”

    “是嗎?”阿爾瓦狐疑地打量著丁克,顯然對他地說法有些不信。

    “你听說過一位平凡的母親為救自己壓在重物之下地孩子,抬起比自己身體重好幾倍的東西嗎?”

    “唔……”阿爾瓦想了一下,點點頭,“似乎听人說過類似的故事!”

    “據說。正是因為危急關頭,偉大的母愛激發了人類身上的某些潛力,才令這位母親有了超乎尋常地力量。”

    “哦,這樣說來,那些魔法啊斗氣之類的,也可以看做是人們潛能的表現嘍?”阿爾瓦高聲說道。

    “可以……可以這麼說!”丁克有些愕然,他沒有想到這個少年能聯系到這個。這樣的言論他也是第一次听到,但是確實有他的道理。

    “我的朋友,照這樣說。要是您學習斗氣呀魔法什麼的。一定很厲害。”阿爾瓦展開了進一步的聯想。

    “何以見得?”

    “您瞧,”阿爾瓦凝視著丁克。高深莫測地說道,“您的潛力這麼容易被激發出來,而效果也這麼好。據我所知,那位騎士先生地實力在七級左右,您一個平常人就能將他硬生生拽下馬背,真是難得。”他說完,還用那種玩味地眼神看著丁克,仿佛他洞悉了什麼。

    “是嗎?我倒是沒有想過。”丁克聳聳肩,無所謂地說道,“不過您也看見了,那個騎士可能生了病,腦子昏昏沉沉的,不然怎麼離開地時候又摔下馬來?”

    “對,也不排除這種可能。不過,我倒是認為他是在前天經過德拉斯堡的時候,在女人的肚皮上太賣力,透支了精力,到現在還沒有恢復過來。嗯,我要告訴他們的團長道格拉斯先生,讓他敲打敲打這個家伙。血刺的戰士們都是好樣兒的,他這種工作的態度可不成!”

    “也許吧!”丁克不知該說什麼好,撂下這句便不再說話,只是透過車窗看外面的夜色。

    “真是羨慕那些會魔法懂武技的人,要是我也身懷絕技,之前在索爾王國和西斯王國邊境遇到那支驅趕著大豪豬的強盜,就不會損失掉整整一車皮貨了。”

    “你們遇到強盜了?”

    “其實是一個佣兵團,名叫草原豪豬。不過您說他們是強盜,並不錯!”

    “草原豪豬!”

    “怎麼,您知道他們?”

    “不,不知道!”丁克矢口否認。
   阿爾瓦像是看出了什麼,狐疑地望了眼丁克,然後說道︰“哦,說是草原豪豬倒是名副其實,這些家伙驅趕著馴化的尖刺豪豬,那些長滿尖刺的豪豬據說是三級魔獸,長得比普通豪豬大上兩三倍,身上的尖刺能像利箭一樣地攻擊人。非常厲害,附近地強盜聞風喪膽。

    “我們經過那里的時候,就有人為我們介紹這支佣兵團了。說是只要商隊里有他們的存在,強盜們就根本不敢靠近。在他們的庇佑下。商隊可以在亞述山脈地範圍暢通無阻,完全不用擔心被強盜光顧。

    “不過這些該死的佣兵和強盜無異!他們表面是保護我們這些商旅,其實就是一群黑心的強盜,保護費是貨物的十分之一。美其名曰︰遵照古代傳統,以什一稅的方式收取保費。”

    “確實太黑了!”丁克說道。

    “不得不說,他們確實很強大!”阿爾瓦說道,“起初,我們的商隊認為自己有足夠的實力守護自己的財物,但是一路上不勝其煩,還賠上了幾個佣兵的命。無奈之下雇佣了他們。他們只派了三四個人和十來只豪豬護送。那些強盜見到他們的旗幟便退避三舍,不敢再來找麻煩了。”

    “沒準兒那些強盜就和他們是一伙地!”丁克淡淡地說道。

    “你也這麼認為?”阿爾瓦驚奇地問道。“明擺著!”

    “對。我也這樣說。不過沒辦法,那是他們地地盤,我們這些人只好忍氣吞聲,花錢買平安了。”

    “那幫家伙不會快活的日子不會太長了!”丁克咕噥一句。

    “你怎麼知道?”

    “哦,干壞事地人終究沒有好下場!”丁克當然不能說這只豪豬佣兵團將會成為他那支雇佣軍團第一個要剿滅的對象。

    “話雖如此。可惜這個世道很奇怪,偏偏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據說附近的幾位領主組織了好幾次清剿,都沒能將那些強盜老巢端掉,這伙強盜反倒越發壯大起來了,竟然將整個亞述山脈圈定為自己的勢力範圍,牢牢把持著那里的商道……”

    這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也打斷了阿爾瓦地話。

    “什麼事?”阿爾瓦問道。

    “先生。到小棍子地了。”是瓦西里的聲音。

    “哦。正好,我也有些餓了。騎士。讓人弄點食物來,要熱的。最好再溫一壺酒。我要和我的新朋友喝上一杯。”

    “遵命!”

    “丁克,你先在車上呆一陣。我去跟父親說說,讓他同意我留下你的請求,畢竟他才是商隊的首腦。”

    “當然!”丁克點點頭,“一個兒子最好還是征求一下父親的意見。”

    阿爾瓦笑笑,敏捷地跳下馬車,朝他父親的馬車跑去。

    父子二人交談了六七分鐘,阿爾瓦便帶著他的父親阿里斯過來了。

    “我和父親說了,咱兩可以同坐一輛馬車,和我聊天解悶。而你呢,正好搭順風車,去伊索克城。”阿爾瓦說完這些話後,滿臉期盼地看著丁克,顯然是希望他答應。

    “求之不得!”丁克朝二人微微欠了欠身。

    “父親,現在有人和我聊天了!您呢,也就不用擔心我再來煩您了。”

    阿里斯笑笑︰“既然這位先生同意,我當然沒什麼意見。”

    “阿里斯先生,謝謝您剛才出手相助!”丁克感激地說道。

    盡管那個騎士不可能對他造成什麼威脅,但是對方也算替他解了圍,是應該表示感謝地。

    “謝什麼,說起來我應該謝謝你才對,如果不是遇到您,我可能就要被我這個寶貝兒子給煩死了。”說著阿里斯用手拍了拍阿爾瓦的頭,“嘿,他呀,就喜歡問這問那,總是把人折騰地夠嗆。

    “您瞧,”阿里斯說道,“我只是個商人,雖說去過不少地方,看過不少新鮮事兒,畢竟不是什麼知識淵博地學者,他那些稀奇古怪的問題,總是讓人啞口無言。希望您不要建議才好。”

    “阿爾瓦先生聰明伶俐,看事物的眼光不同尋常,和他談話是一件愉快的事情,能讓人增長不少見識,視野也變得更為開闊。”

    “希望你們談得投機!”阿里斯突然想起了什麼,又說道,“哦,丁克,剛才听您說。您迷路了。怎麼會迷路呢?”

    “阿里斯先生,”迎上阿里斯疑惑地目光,丁克說道,“我是從藍天大草原上來的。準備去伊索克城找點事做。誰知在穿過暮色森林後,偏偏遇到了這個沒有路標也沒有行人的岔路,就不知道自己該往哪里走了,只能在大道上等人問路,于是就遇到了你們。”

    丁克“一五一十”的說出自己迷路地原因,只不過他將自己趕往伊索克城的真正目的有意跳了過去不說。

    “丁克,你是一個修行中的武士嗎?”阿里斯突然問出這個問題。

    “我不是武士啊!”由于阿里斯問的太過突然,丁克有些莫名其妙。他甚至懷疑自己哪里露出了馬腳,讓這個見多識廣的老商人看出了端倪。

    “哎呀……父親,您看他的身體哪麼瘦。怎麼可能是個武士。要說是一個遭了強盜打劫的公子哥兒。倒是有可能。”

    “何以見得,我聰明伶俐的阿爾瓦先生?”阿里斯笑著問道。

    “您瞧。他的衣服如果不是因為被污跡掩住了光芒,您就可以看出,它是出自名家之手。再看他地肌膚,比女孩子地還要好。當然,還有藏在他懷里的小家伙……對了。她叫凱瑟琳!瞧,她偏偏打了個蝴蝶結,一個武士可不會有這樣地閑情逸致為寵物梳妝打扮的。”

    凱瑟琳听見有人說她的名字,探出頭來看了一陣,沒有發現她感興趣的東西,很快又縮了回去。

    阿里斯看見凱瑟琳,眼中閃過一絲驚疑。阿里斯是一位頗有眼力的皮貨商,對這個大陸上地大多數飛禽走獸都有了解,但他確信眼前這只可愛的小家伙聞所未聞。繼而就用詢問的目光看向丁克。

    丁克朝他笑笑。搖搖頭表示自己並非阿爾瓦所說的什麼落難的公子哥兒。後者當然不信,以他的眼光。雖然不能看出丁克的真實身份,但是他隱隱感覺眼前這個年輕人絕不簡單。就是他懷里這只見所未見的寵物就很說明問題,更何況阿爾瓦的分析似乎也不無道理。

    但是他為什麼要否認呢?難道還有什麼隱秘?阿里斯甚至想到了一種可能,眼前這個自稱丁克地人可能懷著別地什麼目的,于是他開始判斷這種可能地幾率有多大看到父親長時間地凝視著自己的新朋友,阿爾瓦提醒道︰“父親,您真的對他感興趣嗎?打探陌生人的秘密可不禮貌。再怎麼說,也要等到我們稍稍熟悉一點再說吧!”

    “對,是我失禮了!”阿里斯歉意地笑笑。以他對阿爾瓦的了解,知道他這個兒子頗有心計,絕不會不分輕重的,這也是他為什麼放心讓他和這個陌生的年輕人在一起的原因。

    “好啦,好啦,親愛的爸爸,”阿爾瓦顯然是看出了父親的猶疑,連忙說道,“我知道您有話要說。但是現在,您就暫且打住,因為我們的新朋友要開始干正事兒啦!”

    “干正事兒?”阿里斯有些莫名其妙。

    “陪我聊天嘍!”阿爾瓦笑著說道,“談談他這段時間都經歷什麼的,又或者他的過去有什麼值得回憶的。人嘛……”他聳聳肩,繼續說道,“總還有點故事能讓別人觸動。爸爸,總之有人陪我聊天就成。您看,我要是再這樣一個人自言自語下去,恐怕不是什麼好事兒。”

    “好!好!你們聊你們的,我不打擾了。”阿里斯說完,便不再說話,只是他的眼楮始終在有意無意地往丁克身上瞟。

    “丁克,給我講講你在森林走了整整兩天,都發生了些什麼事?”“丁克,你看見過什麼動物?”

    “丁克,在森林里你遇到過什麼魔獸嗎?它們厲害嗎?”

    “丁克,你沒地圖,是靠什麼走出來的?”

    “丁克,這兩天你都吃什麼?”

    “丁克,你……”

    阿爾瓦一個接一個的提著問題,而丁克則一個接一個的耐心的回答他。

    丁克突然發現,這個少年並不像他想象地那麼天真。他的問題接二連三,彼此看似沒有關聯,但是卻旁敲側擊,像是在一點一滴地發掘他試圖隱藏的秘密。

    既然說了一個謊言。就只能用更多的謊言來掩飾了。

    幸好丁克記憶力極好,編地故事富有邏輯性,並且留了後手。于是,不單是提問者本人,連一邊的阿里斯試圖從談話中找到破綻,確認他真實身份的企圖也宣告破產。

    現在,這位中年商人正滿心疑惑地打量著眼前這個神秘的年輕人,似乎要從他的一個眼神或者一個動作了解他全部的秘密。

    不過,這些想法早就被丁克洞悉,終歸徒勞。

    很快。阿里斯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不對呀!如果他不是武士。那他怎麼會有那麼敏捷的速度,躲開弗朗西斯的第一鞭?如果是巧合。那麼他抓住弗朗西斯的鞭子,將他硬生生地拉下馬又作何解釋?須知,弗朗西斯可是一個經過佣兵工會力量等級考核的七級地騎士。

    對!他確實藏著什麼秘密,因此不願以真實身份示人。

    想到這里,阿里斯再次仔細地看了看對面地丁克。想要從他的相貌特征上看出點什麼。

    一頭少見地黑色長發,雖然臉上有些髒,但依然能夠看得出,他有著一張白皙清秀的臉頰,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高雅。確實像阿爾瓦所說︰是一個落難的公子哥兒。

    讓阿里斯感到匪夷所思的是,丁克的眼楮里雖然被涂上一層朦朧地霧氣,卻不時會露出一種堅韌與自信的光芒。

    最讓人驚奇的是,看起來身體瘦弱單薄卻隱隱顯露出一股懾人的氣勢,這種氣勢在這樣一個年輕人身上出現。就有些不同尋常了。

    還好。這些特征說明這個年輕人絕不是強盜派來的,因為在阿里斯看來。這樣的人即使是強盜,也不會是只是當一個刺探情報的奸細那麼簡單,而應該是首領之類的人物才對。

    他還想到了一種可能,這種可能是他求之不得的。

    一路上,他听到不少近來發生在藍天大草原上一個叫夏爾山地地小領地上面地傳說,據說那位神奇的領主也叫丁克,年紀就在二十上下。按照時間算來,他正好就是要去內伊索克城中繳納他地第一次歲貢的。

    如果真是那樣,自己的這次西北之行雖然損失了一些財物,但在歸途中卻有了巨大的補償。

    退一步講,就算此丁克不是彼丁克,為兒子找一個玩伴也是不錯的。如果他真的是找什麼工作的,自己也要將他留在身邊,這樣的人才絕不能放過。

    阿里斯一旦得出這樣的結論,心上的石頭放下了不少,立刻將目光移向車外,不再去看丁克,而心中則在盤算著如何獲得少年的好感。

    阿里斯是一個商人,而且是那種特別精明的商人。商人的天性就是無時無刻不在設法讓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也無時無刻不在準備投資,無論是金錢還是別的什麼。

    可能是因為年紀差距不大的關系,丁克和阿爾瓦兩人現在已聊的熱火朝天,昏天黑地。而阿爾瓦的父親阿里斯,則在一旁暗自高興和佩服自己剛才做出的明智決定,丁克的言談中涉及很多知識,這些知識絕不是普通人了解的。

    于是在這位精明商人的心里,“落難公子哥兒”的說法變成了“一位學識淵博的落難貴族”,離那個“夏爾山地的神奇領主”的猜測又近了一步。

    在商隊的前方,擔任開路先鋒的四個雇佣兵正圍在一個火堆旁,其中三個大聲交談,時不時發出一陣大笑,另外一個則罵罵咧咧。

    听聲音,這位罵罵咧咧的騎士正是那個被丁克拉下馬的騎士弗朗西斯先生。

    “弗朗西斯,剛才你從馬上摔下去的姿勢真是帥啊!你是怎麼做到的,做了十幾年的佣兵,就算馬鐙壞了,你也不可能摔的哪麼徹底吧!難道是前天晚上在和那個妞瘋狂的太久了,還沒有恢復過來。看來你要有所節制了,保不齊哪天就癱倒在哪個騷娘們兒的肚皮上了。”

    一位高個子,滿臉大胡子的佣兵調笑著剛才被丁克拉下馬的佣兵,而另外兩個佣兵也隨聲附和著,時而發出一陣怪笑。

    “詹姆斯,誰都有倒霉的時候,要怪就只能怪老子今天的運數不對頭,踫到個臭乞丐擋道問路,一不小心栽了跟頭。”

    “那你離開的時候再次摔下馬來,又作何解釋?”叫詹姆斯的騎士問道。

    “老子想重新試試,是不是馬具有問題。”弗朗西斯吼道。

    “結果如何?”

    “你沒看見嗎?弗朗西斯先生正在加固馬鞍子呢!”詹姆斯身旁一個圓臉的騎士來了一句。

    弗朗西斯狠狠地瞪了這個多嘴的家伙一眼,罵道︰“狗日的,竟然在那個節骨眼兒出現,不然老子就算不要了那小子的小命兒,也下掉他一只胳膊。他媽的!都怪佣兵工會的狗屁條例,否則老子才不管什麼那麼多,干掉那個不開眼的家伙,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

    為自己辯解一陣,弗朗西斯又開始揉起剛才被摔傷的脖子,像是手上用了力,疼得他叫了起來。

    就是這一聲慘叫,又引來一陣哄笑。

    “笑,笑!你們幾個別他媽的再笑了,再笑……再笑老子真翻臉了!”弗朗西斯對這那三個佣兵吼道,佩劍都拔了出來。他底氣十足,不像只是嚇唬,看來也是一個敢下狠手的主。

    果然,他這一吼,那三個佣兵立即收住了笑聲。不過,透過熊熊燃燒的篝火,不難看到,他們想笑的表情還時不時的出現在臉上。

    對此,弗朗西斯也沒有辦法,只好用不知從哪里弄來的藥膏繼續揉他摔疼的地方。

    當然,只有弗朗西斯自己心里知道,他究竟是因為沒踩好馬鐙而摔下馬的,還是被那個自稱丁克的年輕人生生拽下馬的。至于第二次摔倒的具體原因,他到現在還在琢磨中,只不過毫無頭緒,只好歸結為運氣太背。
thudoc 發表於 2009-7-6 02:15
正文 22、出手
第二天一早,在一條荒蕪而寧靜的山谷中,一支商隊緩慢的行進著,不時驚起幾只啄食嫩草的鳥兒。 在商隊的第二輛馬車中,坐著丁克和阿爾瓦父子三人。

    自從打定主意要獲取丁克的好感之後,阿里斯就一直陪伴在一旁,顯示一位長者對後輩的關懷。

    阿里斯決不吝嗇這種幾乎可以忽略成本的感情投資。在他看來,無論這個名叫丁克的年輕人是什麼身份,這種投資的回報都可能是驚人的。

    此時的丁克和昨天髒兮兮的他已截然不同,也更加堅定了阿里斯的決心。

    昨天晚上,他終于在阿爾瓦的特別關照下洗了一次舒舒服服的熱水澡。

    當他梳洗完畢,換上阿爾瓦的衣服後,阿爾瓦的那個“落難的公子哥兒”的猜測再一次被他掛在了口中,阿里斯也堅定了自己的判斷。

    從阿爾瓦的口中得知,伊索克城距此地只有五百多里地了。只要自己隨著商隊,用不了六天的時間,自己就可以站在聯盟辦事處的大門前。

    當然,如果他急著趕時間,阿爾瓦也同意借丁克一匹快馬,讓他先行離開,辦完事後再在他伊索克城的家會合,他要盡地主之誼,好好招待于他。

    那天他從森林中出來後,因為誤判了方向,與原來的路線整整偏離了兩百多公里。如果靠自己的這兩雙腿走到伊索克城,那自己又要多花費至少兩天的時間。更何況這一路上非常荒蕪,孤零零一人很不便。

    對于阿爾瓦和他的父親,不論他們出于什麼樣的目的,丁克都在心中非常的感激他們對自己的熱情和看重。

    丁克不喜歡欠別人人情,認為應該為這對父子做點什麼。現在就有一個機會,因為他發現,他們這個車隊被什麼人盯上了。

    如果他所料不錯,正是阿爾瓦口中可能出現的山賊或者強盜一類地人物。

    不過。阿爾瓦談到山賊和強盜這類話題的時候,並不十分操心,按他的說法︰連亞述山脈那些強盜都見識過了。害怕大陸中部這些名不見經傳地家伙嗎?

    確實,大陸升平已久,成氣候的強盜屈指可數。尤其是大陸中部。因為是聯盟實力最主要的中心之地,對強盜地打擊力度很大。可以說,強盜這種職業在這些地方是毫無市場的。

    盡管現在他們走的這條廢棄地商道是因為強盜之故。但是阿爾瓦有信心,那些不入流的強盜看到他們龐大地隊伍。一定會退避三舍的。

    對于阿爾瓦的樂觀,丁克本來還覺得無可厚非,因為連他也認為,這個名叫血刺的佣兵團是有能力應付任何變故的。

    然而,隨著好幾撥窺探者地出現。丁克改變了原來的觀點。這些充當探子的人,實力盡管不強,但是如果真是強盜團伙,能夠用七級左右的戰士充當探子的話,那麼實力就不容小覷了。

    雖說連丁克自己也不太相信大陸中部會出現如此實力強大的強盜,而認為極有可能是紅石郡為了掌握這個商隊會不會對他們不利派出來的探子,但是他決定小心為妙。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里似乎透著古怪。

    “詹姆斯,咱兩打個賭怎麼樣?賭注一壺酒。我賭……”

    突然。聲音戛然而止,剩下的話永遠卡在了弗朗西斯地喉嚨中。

    而和他同行地詹姆斯。則用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他。

    原來,就在前一秒,不知是從什麼地方射出了一支黑色地箭矢,尖端散發出銀色的光輝,以極其強勁的力道,穿過弗朗西斯的左胸,重重釘在了身後第一輛馬車車梁之上,發出一陣劇烈震顫的聲響。

    足足三厘米厚的護甲,竟然就被洞穿了!

    立即,鮮血從弗朗西斯的口中狂涌而出,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便如一團軟泥般從馬上滑落下來,重重地摔倒在地,一動不動了。

    看來,這位騎士今天注定要從馬背上摔倒。只是這一次,他再也不能罵罵咧咧,再也不能重新爬上馬背。

    過了兩秒,詹姆斯才猛地轉頭,帶著驚恐的眼神,對著身後不遠處的佣兵們大喊道︰“有埋伏!有……”

    就在詹姆斯準備喊出第二聲時,和弗朗西斯同樣的命運也降臨在了他的身上。一支黑色的箭同樣將他射穿,血流如注。

    還未來得及捂著胸口,這位大個子佣兵仰頭摔下馬去,身子抽搐兩下便不動了。

    詹姆斯倒下去的同時,上百支利箭帶著尖嘯聲,從商隊兩邊的樹林中急射而出,砸落到商隊之中。

    好在其他的佣兵們由于已得到了警報,早已抬起手中的盾牌阻擋這些突如其來的箭矢,只有幾個特別倒霉的佣兵中箭倒下,但是都不是要害。

    “準備戰斗!莫雷爾,你和你的人去保護雇主,剩下的人保護貨物。”在商隊的左後方,一個頭戴黑鐵頭盔,背披黑色披風的騎士鎮定自若地下著命令。

    此人正是這個血刺佣兵團的團長道格拉斯,一位八級的騎士,用的是一柄寬刃大劍,而他的左手還有一柄短劍,看來此人善使這類雙手武器。

    作為一團之長,他表現出了一個團長應有的素質,臨危不懼,冷靜地進行部署,看得丁克眼楮一亮。

    在大陸上一級佣兵團的人數在五十人,五十至一百為二級佣兵團,一百至二百為三級佣兵團,二百至四百為四級佣兵團,四百至八百為五級,一千以上的還沒有,因為沒有一個國家允許這樣強大的力量存在。

    道格拉斯領導的血刺佣兵是一個只有一百零三人的三級佣兵團,雖然因為注冊佣兵的人數,血刺被劃定為第三等級,但是實際上。他們也就相當于二級佣兵團。

    不過,為了獲得更多的生意,以及向雇主要價的時候底氣足一點。很多佣兵團都會打這樣的擦邊球地。

    “是!”那個叫莫雷爾的騎士,立刻率領著十幾名佣兵,向商隊的第一輛馬車跑去。顯然。這樣做是為了引開山賊地注意力,讓他們以為第一輛馬車最重要。

    此時,丁克所在的馬車中。阿爾瓦一臉慌張的問道︰“父親,發生了什麼事?又是強盜嗎?”

    看著阿爾瓦和丁克兩人。阿里斯盡量表現地鎮定︰“對,孩子!我們可能又遇到麻煩了。不過請放心,咱們不會有事地,外面的佣兵們會為咱們處理好一切的。最不濟,大不了再花錢了事。就是把這些貨物全部給他們。也沒什麼!”

    听了父親地話後,阿爾瓦緊張的情緒稍稍穩定了下來,不過他握住丁克地手又加重了幾分。他對丁克說道︰“我的朋友,實在抱歉,因為我們,讓您陷入了險境。”

    “阿爾瓦,說什麼呢?保護我們的佣兵那麼多,還怕區區幾個山賊嗎?”丁克這話是安慰阿爾瓦的,他當然知道。現在商隊遇到了什麼樣的麻煩。

    他已經感受到了來襲地強盜的氣息。人數在四百以上,其中還有幾個擁有八級戰士水平的家伙。  更可怕的是。遠處還隱隱傳來了一股特別的氣息,盡管因為距離遙遠感受不到對方的真正實力,但是絕非泛泛之輩。

    反觀商隊雇佣的血刺佣兵團,除了團長道格拉斯達到了八級騎士的水準,其他的大多在六級上徘徊,也就相當于桑坦德學院那種勉強獲準畢業地學生地水平。而且戰斗打響之前,就損失了兩位七級的騎士。

    無論如何,這是必定是一場硬仗。

    “殺呀!搶東西了!誰搶到算誰地!”在商隊前方的一塊巨石上,一個拿著狼牙棒的大漢,一邊揮舞著手中的狼牙棒,一邊大喊著搶劫的口號。

    毫無疑問,這家伙就是這伙強盜的頭兒了。

    不過,丁克卻感到他並不是最強的。最強的人在他身後,一共六人,實力都在八級以上,尤其是為首的的那個,相當于準九級的騎士。

    一伙山賊中有這樣的高手,背後一定藏著什麼陰謀。

    然而,丁克並不把他們放在眼里,只要他們進入他的魔法有效射程之內,就讓他們好看。

    在丁克想來,這六個混在山賊之中的家伙不可能像那位風蛇強盜團的團長喬納森那樣無視他的大地之束縛。無論如何,青銅級的實力和他們這些不足十級的戰士有質的差距。只要能用他的魔法阻礙他們的行動,血刺的團長道格拉斯和他的騎隊對付他們將不費吹灰之力!

    丁克的魔法雖然始終不能突破初級魔法的局限,但是因為有了精神力的引導,在精確度和射程上提高了不知多少。

    他有把握,在二百米的範圍內,沒有一個能逃脫他魔法的攻擊。當然,他的所有魔法中,唯有那個大地之束縛是最為純熟的,而現在的情況又正好適合,于是他已經開始悄悄用血斗氣催動這種暗系魔法元素了。

    隨著大漢的喊聲,從正前方的山林中,呼啦啦沖出幾百個凶神惡煞的山賊,殺氣騰騰地向商隊沖來。

    “列隊!”隨著團長道格拉斯的一聲令下,商隊兩邊各有十位騎兵一字排開,無論是列隊的速度,還是裝備的精良程度,這支騎兵小隊都稱得上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老騎兵。顯然,他們正是這個佣兵團的主力。

    “噌!”佣兵團長道格拉斯拔出了腰中的寬刃大劍。

    緊接著,那二十名騎士同樣也拔出了他們的佩劍。劍身與劍鞘的摩擦聲,立刻讓佣兵們體內的熱血沸騰,士氣頓時高漲。

    “為了血刺的榮譽,殺!”道格拉斯高舉著長劍。

    “殺……”

    隨著道格拉斯口中的殺字一出口,二十位騎士怒吼著揮舞手中的武器,驅趕著駿馬,卷著漫天的煙塵,向林中沖出的山賊們疾馳而去。那濃濃地殺氣讓大地和山谷都在戰栗。

    緊跟在駿馬之後的,是五十多名步兵。他們向前推進了大約一百米,立即結成方陣,前面一排以護盾掩護。後面的則取出弓箭和標槍,準備射殺進入射程範圍地漏網之魚。

    二十名騎兵在道格拉斯的帶領下,如兩把匕首般插入了山丘兩邊沖下的山賊之中。那些沒有鎧甲防身地山賊們。與疾馳而過的騎兵們一接觸,立即就騰起一片片血霧,頓時慘叫連連。

    第一次沖刺。這支騎兵就砍翻了近百名山賊,山賊突遭重創。頓時陷入了混亂。

    騎兵的陣型不變,在道格拉斯地指揮下迅速合在一起,折返回來,像一把利劍再次插入了山賊已經混亂的隊伍,將那些來不及躲避地山賊殺了個人仰馬翻。

    因為山賊人數上的優勢。已經有不少人沖了過來,眼看就要與步兵戰陣短兵相接,負責指揮步兵的莫雷爾高舉的手始終沒有放下。

    直到還有五十米的時候,他一聲令下,弓箭和標槍齊射,立即在山賊中隔開了一片空地,那些沖過來地山賊立即被分割成了兩部分,中間的分界線卻是一排被射成刺蝟的尸體。有個別幸存的,掙扎著從死人堆里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結果又被流矢擊中要害。一命嗚呼了。

    然而,山賊們似乎毫不畏懼。個個勇往直前。不多時,有人沖到了步兵陣的塔盾之前。個別特別凶悍的,甚至沖破了步兵的阻擾,直接殺入後方的車隊附近。還有一些看準兩翼是這個步兵陣型的薄弱環節,于是就以此為突破口,幾個回合下來,終于倚仗著人數地優勢殺了進去。

    好在步兵們已經在莫雷爾地指揮下擺出防御陣型,發揮弓箭和標槍的優勢,來犯地山賊大多死于這種遠程攻擊之下,真正沖過來的不多。因此留守在車隊中保護貨物的那些佣兵還能組織起有效的抵抗。

    盡管山賊每一次推進都要付出血的代價,但他們的人數優勢在此刻凸顯出來,現在又一個個悍不畏死,這些佣兵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同時,隨著箭矢和標槍的疾速消耗,步兵防御陣逐漸被擠壓成內陷的弓形。

    現在,盾牌手後面的佣兵不得不丟掉弓箭,用長槍或者長劍進行突刺,這種戰術對付這些一味胡亂沖鋒的山賊效果顯著。很快,在步兵方陣的前面便堆積了一大片尸體和受傷的山賊。也正是這些尸體和山賊形成的障礙在一定程度上阻擋了後來者的攻勢。

    于是,戰場被分割成了三個,即道格拉斯和他的騎兵小隊縱橫馳騁的最前方,由步兵戰陣阻擋山賊的中間區域,以及後面由留守的佣兵組織的抵抗。

    無論血刺的布防多麼堅固,血刺的戰士多麼勇敢,人數的劣勢始終是難以彌補的。隨著戰斗的深入,已經有越來越多的山賊從步兵戰陣兩側的薄弱環節沖進了車隊附近的區域,後方留守佣兵的壓力變得越來越大了。

    他們既要保護車隊,又要和凶狠的山賊戰斗,就難免分心,手上的招數也就不那麼凌厲了。而中間在步兵團長莫雷爾的領導下組成戰陣的步兵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回防的。誰都清楚,一旦防御陣被打亂,很難再阻擋潮水般涌過來的山賊了。

    這時,剛才在巨石上的那個相貌猙獰的大漢,听了身旁的一個滿臉胡須的中年人說了一句什麼,便帶領著一群裝備精良的山賊騎著駿馬朝丁克三人所在的馬車殺來。他身後那六個喬裝的高手也隨之行動。他們的目標直指道格拉斯率領的二十人騎隊。

    丁克在馬車上掌握著全部情況,盡管他盡量在暗處施以援手,為血刺減除了不少壓力,但是即便是他親自動手,在這樣多的山賊面前作用也是有限的。

    丁克洞悉了敵人的圖謀,知道他們是準備對血刺最具戰斗力的騎隊下手,首當其沖的當然是為首的道格拉斯。他當然不容這些家伙得逞,于是這六個所謂的高手中四個特別倒霉的便遭了暗算。

    這些人剛剛沖到道格拉斯身旁,就莫名其妙地從馬上翻滾下來,正是中了丁克大地之束縛。

    至于另外兩人,一個被施加了遲緩術。一個則被施加了重力術。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丁克地血斗氣雖然有了進步,但是還不足以連續釋放六個大地之束縛。況且他所在的地方離戰陣的距離並不近,要保證準頭必須消耗大量地精神力作為指引。

    以丁克現在的能力,釋放四個復合魔法已經讓他感到有些力不從心了。不過為了讓道格拉斯能夠以一敵二,丁克分別在另外兩人身上釋放了一個重力術和一個遲緩術,料想這兩個負面魔法可以為道格拉斯贏得不小的優勢。

    道格拉斯是這個佣兵團中唯一一個實力達到八級地騎士。一旦他有什麼損失,恐怕接下去的路會更難走。
    丁克隱隱感到。在山賊中出現了這樣實力高超的人物,絕不是為了這樣一個商隊而來,背後應該有什麼陰謀才對。

    他猜測原因不外乎兩個。

    一個是商隊之中有什麼特別重要地物件,也就是說,這個商隊並不像表面那樣。只是個普通的販運皮貨地商隊而已,而是藏著什麼讓人覬覦的物品。

    還有一個,就是商隊里有什麼特別的人,引來了這些人。因為但凡這樣的商隊,有一兩個經人作保,繳納一定費用一同上路的旅行者很常見。

    不過,丁克用精神力探查過整個商隊,既沒有發現任何可疑地物品,也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人物。

    難道是阿里斯本人或者他的兒子?丁克暫時還不能立即確定。

    于是。一切都變得撲朔迷離。讓人摸不著頭腦。

    當然,丁克顧不得再探究事實的真像。因為當務之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設法在不暴露自己的情況下,幫助這個商隊和這個佣兵團脫離險境。

    一來,熱情的阿爾瓦父子也算是幫了他一把。尤其是阿爾瓦,對他很不錯,將他當朋友看到,讓他重溫了桑坦德學院那段無憂無慮的時光。因此丁克認為自己在這種情況下出手相助,義不容辭。

    二來,他很看重這個名叫血刺的佣兵團,認為他們地戰斗素養不賴,有心收編他們為己所用。倒不是丁克招募不到更好地隊伍,只因聯盟方面向他發出了請求,希望他能幫忙訓練一些戰士。

    皮爾斯和白蘭度兩位聯盟觀察員暗中點醒過丁克,只要他認真為聯盟辦事,他將獲得很多意想不到的支持。當然,他們也說過,大陸將要陷入危機,戰爭不可避免,增強自身實力,以求能在亂世中自保才是他真正要做地事情。

    這不,見識了夏爾山地那些奇妙的魔法的皮爾斯和白蘭度二人,認為夏爾山地絕對是躲避災禍的絕佳之地。他們竟然沒有打听夏爾山地背後的勢力究竟是什麼,就悄悄將自己的大部分財產轉移到了夏爾山地。為了表示誠意,在丁克來之前就將其中的一半作為股金投入維蘭瑟一手締造的那個夏爾銀行。

    成為夏爾銀行的股東之後,他們便名正言順地居住在夏爾山地了。現在他們正在和維蘭瑟商談購買土地的問題,準備將家人乃至親戚朋友也叫來,以便在可能的戰亂中躲避災禍。

    至于丁克,他當然沒那麼多時間去干什麼拯救世界的事情,不過做做樣子還是必要的。不然聯盟那幫家伙追究起來,問他要訓練的成果,他總不能把自己辛辛苦苦訓練出來的那些魔法輕騎兵交出去吧!那可是他在即將到來的亂世之中賴以自保的力量。

    既然能夠打著聯盟的幌子增強自身實力,丁克是絕不會拒絕的。

    聯盟已經許諾,只要他的第一批佣兵能讓他們滿意,就能夠提供大量的支持,那麼他要從這些支持中拿一點來充實一下自己的小金庫,恐怕沒有人會在意吧!

    誰讓他這個領主說是身家不菲,但實際上,那些僅僅是在夏爾銀行賬目上的一些數字而已,跟他關系不大。不設法弄點外快,那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道格拉斯異常吃驚。多年的戰斗經驗加上本身的實力已經告訴他。策馬而來的六人全是一流地高手,目標正是自己。如果這六人相互配合,全力擊殺他的話。他相信不出十個回合,他就會被斬落馬下。

    不料絕望之際,其中四人竟然莫名其妙地摔落馬下。像是遭了什麼暗算。他沒有時間去探究是什麼原因,抱住性命才是首要的事情。

    雖然站在騎士地角度來說,不免勝之不武。但是出于佣兵的職責,道格拉斯毫不遲疑地用自己手中的長劍收割了跌落馬下地四人的生命。

    于是。原本可能出現的一對六地激戰被消弭于無形了。

    現在,道格拉斯只需應對剩下的兩人了。

    即便如此,這位佣兵團長也打起了十二分地精神。他知道,這將是他有生以來最殘酷的一戰。好在他的騎隊也感到了危機,已經在他身旁結成了戰陣。隨時可以施以援手。

    盡管這種援手未必能收到什麼好效果,但是聊勝于無。在戰斗中,能多尋求一分勝算就絕不能放棄!

    然而,讓道格拉斯再次陷入困惑的是,他的長劍揮出,迎面而來地八級戰士居然因為閃避不及,被他硬生生看成兩半!

    “好呀!”本來還神情緊張的阿爾瓦突然拍手叫了起來,他顯然看到了道格拉斯將對手斬落馬下的場景,心情為之一振。“好呀。真是干淨利落!道格拉斯不愧是道格拉斯!爸爸,我看。應該給他們加酬勞。”

    “對,應該加,應該加!”阿里斯興奮地握住拳頭。

    丁克微微一笑,此人正是中了他遲緩術的那位。想必他在動手的前一刻還沒有覺察到自己已經被人施加了負面魔法,因此動手的時候比往常慢了許多,再加上毫無準備,心中著急,直接就成了刀下亡魂。

    再看另一個蓄著漂亮紅胡子的喬裝者,正是六人中領頭的那位,他中了丁克的重力術。

    丁克之所以這樣干,完全是想留下活口。他知道,以道格拉斯地實力不難感覺到此人是最厲害地,即便不是真正的主謀,也該了解此次攻擊商隊背後地真像。

    這個紅胡子早就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異常沉重,手中的闊劍也變得比重劍還要重上許多,但多年的戰斗經驗告訴他,慌張非但不能解決問題,反倒會讓自己毫無活下去的機會。

    于是,他立即運起斗氣抵抗這種負面效應,揮舞著長劍與迎面而來的道格拉斯激戰起來。

    道格拉斯的招數以靈巧為主,斗氣的支持效果不在力量上,而是在速度上,因此虛虛實實,飄忽不定。紅胡子則不然,他的招式屬于那種大開大闔的,既有力量,在速度上也毫不遜色。

    無論怎麼說,紅胡子在招式上還是略勝一籌的。

    不過,因為有丁克在暗中釋放了一個重力術,原本實力有點差距的二人在這種微妙的變化下變得實力不相上下。你來我往,倒也斗了個旗鼓相當。

    然而,丁克對戰況非常了解,認為道格拉斯必勝無疑。因為那個中了重力術的人既然用斗氣來抗衡他釋放這種負面效應,斗氣會消耗地很快,堅持不了多久。

    而道格拉斯的招式靈巧多變,尤其是左手的匕首常常使出奇招,讓對手左支右絀,險象環生。雖能紅胡子還能勉強借助巧妙身法避過,但是往往很消耗體力。而紅胡子現在最怕的就是這種持久戰,他根本耗不起。

    隨著時間的推移,局勢對紅胡子越來越不妙。道格拉斯的騎隊覺察到了團長這邊的戰斗,有意無意地朝他的周圍聚集。如果不是山賊太多,他們恐怕已經集成合擊的戰陣,一舉將紅胡子擊殺了。

    不出丁克所料,紅胡子在堅持了大約三四分鐘之後,動作開始變得有些緩慢,而道格拉斯似乎察覺到了這點,手上的速度變得越來越快,而左手的匕首做出各種試探性的攻擊,以此分散對手的注意力。

    紅胡子咬緊牙關。生死關頭,唯有堅持才有活下去的希望。瀕臨死亡的人往往能激發出根本的潛能,這不。他手上地劍招仿佛又凌厲了幾分。

    二人又拼了十幾個回合。

    終于,丁克重力術的作用在紅胡子身上凸顯出來。在格開道格拉斯的一記挑刺之後,紅胡子地右臂被緊接而來匕首刺中。

    叮!

    紅胡子吃痛之下。手中的闊劍立即落地。繼而,身上附加的重力術似乎變得更強,身子一晃。他就從馬背上滾落下來,栽倒在地了。

    他試圖掙扎著站起來。為保住性命做最後地努力,可他努力了好幾次,終于以失敗告終。

    紅胡子屈服了,他捂著肩上鮮血汩汩流出的傷口,氣喘吁吁地癱坐在地上。等待死亡。

    這也難怪,丁克的黑魔法有很強地侵蝕效應,即使是格里佛里諾那樣的人物都不敢掉以輕心,何況一個不懂魔法地騎士。

    騎士跌落馬下,道格拉斯當即阻止了戰友準備擊殺的想法,命人將他捆綁,以便詢問究竟是什麼人指使他襲擊商隊。

    以他們這樣的實力,混跡于山賊之中,實在是說不過去。

    不料。剛要動手。尖嘯聲破空而來,道格拉斯眼疾手快。揮劍劈砍,但是箭頭來勢迅猛,方向雖然略為改變,仍一頭扎進了他的胳膊,劇烈的疼痛傳來,寬刃大劍險些脫手。

    “頭兒!”

    “沒事!”話音未落,地上地紅胡子慘叫一聲,一根拇指粗細的箭矢透體而入,當即殞命。

    殺人滅口?!

    箭是從右側的山坡上射下來的,不過因為距離很遠,加上茂密的樹林掩護,想要找到放箭之人簡直是妄想。然而,丁克鎖定了那個影子,竟然是一位實力在十級上下的高手!那影子消失地飛快,很快就逃出了丁克精神力所能感知的範圍之外了。

    在此之前,他用什麼特別的方法將自己的氣息隱藏在了另一個負責警戒地山賊身上,加之距離太遠,丁克沒能察覺到。

    在這附近究竟發生了什麼?丁克再一次陷入了沉思。想了一陣,仍然毫無頭緒。

    盡管危機已經過去,但是戰斗還在繼續。

    道格拉斯當然看見了山賊地頭領正沖向車隊,但是此刻他被亂糟糟的山賊牽制著,想要在第一時間折返回去施以援手已然不可能,只好奮力殺敵,期盼奇跡再次出現。

    之前地情況已經被他認為是神靈的庇佑了,盡管他不是什麼虔誠的信徒,只是因為身處于信仰光明的信徒中間,他自己也成了光明的僕從。

    不過,如果他知道,是一位帶有黑暗之血的魔族後代出手救了他和整個隊伍,不知做何感想?或者說,他是否會背棄光明,投身黑暗的懷抱?

    負責保護雇主的步兵隊長莫雷爾見狀,立即率著自己的手下殺了上去,企圖用身軀擋住這群襲擊商隊的。

    山賊首領一馬當先,揮舞著巨大的狼牙棒,和手握長劍的莫雷爾戰在一起。兵器交擊,發出一陣叮叮當當的響聲,每一下都敲擊著阿里斯父子的心。

    山賊首領將手中的狼牙棒揮舞地虎虎生風,他的每一次揮舞,都會帶起一陣狂風,仿佛他自己就是一股風暴,要將周圍的一切掀翻。

    和他戰斗的莫雷爾雖然招式靈活,但卻是身處這樣硬踫硬地戰斗中,卻也有些苦不堪言,對手力大無窮,又佔了兵器上的便宜。兵器交擊,每一下都震得他手臂發麻,手中的長劍變得越來越重了。

    對方越戰越勇,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氣,每一招又全部是朝要害招呼,十幾個回合下來,莫雷爾就感到有些力不從心了。

    不過,他還是咬牙堅持,將斗氣全部運用在右臂之上,因為他知道,唯有用長劍格開對手狼牙棒的重擊,才能避免身體被其傷到。

    一旦自己被渾身尖刺的狼牙棒沾到,就算不會立即殞命,也會失去戰斗力。

    現在。他只能和這個山賊首領耗著,只要堅持到對手沒力氣時就是自己反擊的時候了。不過,他有點懷疑。自己是否能撐到那個時候。因為這個山賊首領似乎有使不完的勁兒,越戰越猛了。

    在第二輛馬車中,阿里斯讓阿爾瓦和丁克坐在車後。自己則擋在兩人身前。

    現在他已經知道,遭遇的山賊有多麼凶悍,戰斗都麼艱難。他不再奢望能夠花錢了事。只能寄希望于神靈的庇佑,平安的度過這次劫難。

    阿里斯是一個商人。但是這一刻他沒有計較得失,父親的本能驅使他擋在阿爾瓦地跟前,用他並不強健的軀體為自己的兒子謀求一刻地安全。

    阿里斯非常後悔,認為這次根本就不應該帶唯一的兒子出來增長什麼見識。他覺得自己太心急了,妄圖盡可能早地將家族的生意交托給一個十六七歲地孩子。如果阿爾瓦真有個三長兩短。那自己真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

    緊緊挨著丁克的阿爾瓦,現在的心情糟透了,原本掛著地笑容,早已被緊張與恐慌的表情所取代。

    阿爾瓦並不畏懼鮮血,但是這樣慘烈地戰況是他沒有想象過的。原本,他以為,就算遇到山賊或者強盜之類,就算對方不退避三舍,即使交戰起來。血刺也完全有能力大獲全勝的。現在看來。所有人都低估了紅石郡周圍這些強盜的力量。

    感受到這個少年的懼意,丁克握了握阿爾瓦地手表示安慰。

    “丁……丁克。你說我們……我們會死嗎?”阿爾瓦的牙齒都在打顫。

    “死不了!”丁克淡淡一笑。

    盡管認為這只是一句安慰,但是阿爾瓦仿佛輕松了不少,他也緊緊地握了握丁克的手︰“道格拉斯會率領他的人保全我們的!還有瓦西里,他在這里。”

    丁克點點頭,看了眼始終堅守崗位的瓦西里。到此為止,這位佣兵始終沒有加入戰斗,只因他守護的第二輛馬車還未受到山賊的襲擊。在這種情況下,還能這樣冷靜而又忠于職守的佣兵同樣讓丁克產生了濃厚地興趣。

    此時,丁克再次將精神力釋放出去,不過這次只限于馬車周圍十米之內。他已經打定主意,只要有山賊膽敢靠近這里,他就不再隱藏身份,“親自”動手了。

    車外地戰斗已經進行到了白熱化狀態,雇佣兵和山賊兩方都殺紅了眼。雖然血刺佣兵團戰斗力高出這些山賊們一大截,無奈山賊的人數眾多,又一個個悍不畏死,這場戰斗一時半會還分不出勝負。

    丁克所在地馬車外,莫雷爾和那個大漢的戰斗也沒有分出勝負。不過從現在的戰況來看,莫雷爾的拖延戰術奏效了,他不再處于被動的境地,左閃右避之間,他還能遞出奇招,予以還擊。

    丁克想要幫他一把,可現在實在不敢輕舉妄動。之前一次性催動太多的魔法,血斗氣有些紊亂,此刻正處于恢復階段。他可不想因為自己的魯莽,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暈倒,然後被某個小嘍干掉,那就太冤枉了。

    這時,離阿里斯馬車不遠的地方,一名手拿闊背大刀的山賊突然從左側的從林中竄出,從背後偷襲,將一名閃避不及的佣兵砍翻。他顧不得擦掉臉上的血跡,就朝第一輛馬車摸去。

    掀開簾布,結果什麼也沒發現。這個山賊當即暴跳如雷,認為是受了蒙騙,于是氣呼呼地朝第二輛馬車跑來。

    守護在第二輛馬車外的瓦西里騎士顯得異常冷靜,長劍緩緩被他拔出劍鞘,發出一陣金屬摩擦的聲音。

    看見拔出寶劍的瓦西里,山賊臉上略過一絲猶疑,恐怕是被眼前這個佣兵冷漠的眼神所懾服。

    不過,山賊的猶疑並沒有阻止他的腳步,停頓片刻之後,惡毒的笑慢慢出現在他的嘴角,提著厚背大刀緩緩走了過來。

    瓦西里長得並不威武,不過丁克是知道他的實力的,大約在七級左右。而來人的實力也不弱,和那個揮舞著狼牙棒的山賊首領有得一拼。

    當山賊走到他跟前大約六七米地時候,瓦西里拔出了自己的寶劍。指著慢慢逼近的山賊顫聲道︰“你……你別過來。”

    示敵以弱?!真是個聰明地家伙。即使遇到看起來弱于自己的對手,也絕不掉以輕心。丁克知道,恐怕正是這點能夠讓瓦西里佔據優勢。

    山賊看著對面的佣兵手中抖動不停地長劍。仿佛是因為害怕而拿不動了,就不由得大笑︰“我不過去,怎麼殺你呢?”

    他瞬間爆發出接近于七級戰士的實力。猛地躍起,提刀向瓦西里砍去。

    “叮……”

    瓦西里的長劍擋住了當頭落下地大刀。

    山賊心中一驚,對手的力量比他想象地要強。

    上當了!

    這個念頭剛一掠過心湖。他猛感覺心髒傳來一陣劇痛,繼而眼前一黑。慘叫著倒下了。山賊的身體抽搐一陣,便不再動彈,看樣子是死透了。

    要了山賊性命的是瓦西里左手的匕首,鋒利的匕首插進山賊地心髒,只留下手柄。不用說。這招正是學自他的團長道格拉斯。

    就在瓦西里準備抽回匕首的時候,一根冷箭激射而來,刺穿了他的護甲,直接沒入了背部。他手中的匕首叮地落在地上,殷紅的鮮血地落在枯枝之上,他轉過頭去看看箭射來的方向,只看到了無盡的黑暗,繼而,眼前一黑便轟然栽倒了。

    丁克知道外面發生的一切。箭是從遠處山頂上射來地。六百米地距離?!這可不是常人能辦到的。不消說。又是之前那個擁有鷹之眼實力地弓箭手。

    就在瓦西里栽倒的下一刻。從馬車兩側竄出六七個強盜。其中一個最為凶悍的砍翻前來救援的佣兵,直取第二輛馬車。

    “啊!”

    擋在馬車前負責守護雇主的最後一個佣兵的半個腦袋被山賊的大刀砍掉。鮮血飛濺,浸透了馬車的簾布。阿爾瓦驚地大叫起來。

    隨著最後一個佣兵重重倒下,為首的山賊一步步朝丁克三人所在的馬車逼近。

    阿里斯已經知道了現在的處境,這次襲擊商隊的山賊,人數竟在好幾百,而且個個悍不畏死。他甚至有些想不明白,這點財貨居然能讓這些山賊傾巢出動,他們圖的是什麼?

    之前,連他自己也覺得聘請一個三級佣兵團有些奢侈,但是現在看來,他還是不夠小心,哪怕是聘請一個四級滿員的佣兵團也不為過。

    該死的亞伯拉罕國王漢密爾頓,不是說只是讓自己順道送一份文件給紅石郡那位名叫佐拉姆的新任領主嗎?難道這里面有什麼蹊蹺?!

    阿里斯忍不住摸了摸懷里的那卷用魔法封存的羊皮卷。這是他在經過亞伯拉罕王國的時候,國王漢密爾頓特別交托他辦的事情。

    阿里斯認為,無論這群雇佣兵如何勇敢,他的商隊想要毫無損失,幾乎是不可能的。

    他不奢望自己能活著回去,但他希望,自己唯一的兒子和那個叫丁克的少年能活著回去,畢竟他們只是兩個孩子,他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阿里斯已經打定主意,今天不管怎樣,都要讓阿爾瓦活著回去,哪怕是用整個家族的財富贖買他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但願這些家伙也懂得做買賣!阿里斯心想。

    就在這時,馬車的車簾猛地被人一把扯掉,一個滿臉鮮血的人露出猙獰的笑容︰“哈哈……他媽的還有幾個!先從那個開始呢?你?你?還是你?”

    山賊用大刀一邊指著三人,一邊用舌頭舔著從臉上流下的鮮血。

    “你要什麼都拿去,請放過這兩個孩子!”阿里斯掏出一把金幣,苦苦哀求道。

    “滾!”山賊一把奪過來,狠狠地在阿里斯身上踹了一腳,將金幣納入懷中,怒罵道,“錢和命都給老子留下!”

    阿里斯掙扎著爬起來,強忍著痛苦,繼續哀求︰“大爺,在中間兩輛馬車上有許多值錢的東西,你全都可以拿走。”

    山賊一邊用拇指刮著大刀的刀刃,眯著眼楮傾听刃口與皮膚摩擦發出的聲音,瞧他愜意的樣子,像是在听什麼美妙的音樂。

    幾秒之後,他的雙眼突然爆射出凶光,怒吼道︰“老子實話告訴你,老子喜歡錢,更喜歡殺人。”

    話音剛落,山賊就揮起手中的大刀向阿里斯的頭顱砍去,伴隨著一陣獰笑。

    “不要!”看見山賊的舉動,阿爾瓦驚恐的喊道。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一個身影猛地從阿爾瓦身旁躍起,向那名山賊掠去。眨眼之間,那個身影就竄到了山賊身前,左手將那柄淌落著鮮血的大刀抓住,右手則揮出一拳。

    “啊……”

    只見山賊的身軀凹陷下去,發出一聲骨骼斷裂的聲音,魁梧的身軀竟橫飛出去,帶著那被鮮血浸透的簾布,重重的摔在離馬車五六米遠的地方,直接癱軟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這回連裹尸布都有了。

    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原本絕望的阿爾瓦一愣,怔怔地癱坐在車廂里足足有一分多種,他想要說點什麼,可惜張了張嘴,一個字也沒能吐出來。

    此刻,他完全驚呆了。他怎麼也沒想到,擋在父親跟前的竟是剛才還坐在自己身旁的丁克。不過因為丁克的速度太快,加之驚嚇過度,阿爾瓦竟然沒有看清他的動作,並不知道丁克是如何突破這狹小的車廂的局限,讓他的父親幸免于難的。

    他只記得,大刀揮下的時候,一陣紅芒閃過,山賊橫飛出去。原來,丁克在看到阿里斯即將被山賊砍死時,他終于出手了。這次是他積蓄了很長時間的斗氣,目的就是一舉格殺,不留任何余地。因為這樣的距離,任何疏漏都可能造成不必要的傷害。

    于是,那名毫無防備的山賊在這突襲之下,根本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丁克擊中前胸要害,五髒六腑瞬間就被強橫的血斗氣震碎,瞬間殞命。   
thudoc 發表於 2009-7-6 02:19
正文 23、身份
原本閉目等死的阿里斯慢慢的抬起頭,確信大刀沒有砍下,自己毫發無傷,又忍不住看著躺在不遠處一動不動的山賊,似乎已經死透了。   “阿爾瓦,竟然沒死,我沒死!”阿里斯猛地抓住阿爾瓦的雙肩,顯得非常的驚喜,“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發生什麼事兒了?是誰救了我?山賊呢?剛才我明明記得山賊的大刀向我頭上砍來!怎麼回事!”

    “山賊死了!”阿爾瓦望著暈倒的丁克,結結巴巴地說道,“是……是被丁克殺……殺死的。是他救了您!”

    “丁克殺死的?”阿里斯在車廂里尋找了一下,卻發現丁克就躺在他的跟前。他又狐疑地望了望阿爾瓦,這種眼神很快便轉變成了詢問。

    “對,就是他!”阿爾瓦肯定地說道,“我看見了,他的手上泛起了紅芒。是斗氣,我知道,那是斗氣!”

    “呃……”

    阿里斯抱起地上的丁克,將他攬在懷里,發現這個在危急關頭救了他一命的年輕人雙眼緊閉,好在還有呼吸。

    丁克並不是真的暈倒了,他只是出于避免麻煩上身的考慮,並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只好暫時“暈倒”,好讓父子二人心中的疑問被暫時壓下。

    至于“醒來”後如何解釋,他已經想好了。

    凱瑟琳不了解丁克的計劃,以為他真的是受傷了,當即在馬車周圍布下了一個結界,是從維蘭瑟那里學來的空間控制術,那些山賊想要靠近就成了妄想。

    不僅如此。凱瑟琳因為憤怒這些山賊,將其中企圖靠近車隊的山賊全部用空間控制術禁錮起來,猛然失去自主能力地山賊頓時成了活靶子,全部被佣兵們擊殺了。

    正在和莫雷爾大戰的大漢猛然看到被丁克擊殺的那個山賊,如一灘爛泥般倒在地上,立即雙目怒睜,驚呼道︰“多明戈。你怎麼了。”

    顯然,二人交情不淺。

    就是這一剎那的工夫。莫雷爾抓住時機,將自己的匕首插進了大漢的大腿之中。如注的鮮血立即從傷口上噴涌而出。

    吃痛之下,山賊首領發出一聲狂嘯,不顧防守,以刁鑽地角度揮起手中的狼牙棒,莫雷爾閃避不及。肩頭地護甲都被擊碎,橫飛了出去。

    然而,山賊首領手中的狼牙棒也脫手飛了出去,他立在原地,慢慢地低頭看向將自己刺穿的長劍的劍尖。鮮血從口里涌了出來。

    兩秒之後,高大的身軀向前倒去,塵土飛揚。

    此時,一些山賊看見那名山賊首領被莫雷爾殺死,立即驚慌起來,甚至有幾個山賊丟下手中的兵器,轉身向林中逃去。而且還一邊跑,一邊喊︰“快跑啊!老大被人殺死了。”

    山賊們沒有受過什麼正規地軍事訓練,只要他們看到有一人逃跑。剩下的人就會立即仿效。原本一兩個人的逃跑,很快就演變成了所有山賊的集體潰逃。

    看到山賊開始潰逃。所有的佣兵們都松了一口氣,如果山賊們再不逃走,真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

    眨眼地工夫,山賊在丟下了兩百多具尸體後,迅速逃進了兩邊的山林中,消失在茫茫林海之中。

    激戰終于以血刺的勝利告終,不過,經此一役,血刺恐怕要重新招募一些幫手才能保持住原有的等級。

    “第一小隊和第二小隊負責警戒,剩下的人搶救傷員,並將山賊們的尸體就地掩埋。莫雷爾,一會你把……”說到這,佣兵團長道格拉斯順手砍翻一個掙扎著想要爬起來的山賊,慢慢的掃視了戰場一周,發現在沒有漏網之魚,繼續說道,“把戰死的兄弟地名字報上來。”

    借著熊熊地火光,可以看到熱淚正在這個滿身血腥的漢子眼眶里打轉。顯然,這次戰斗地損失他已經是心知肚明。

    他別過頭拭干了它們,手上的血立即將他的臉弄花了。然後策馬奔回車隊,徑直來到阿里斯所在的第二輛馬車。“阿里斯先生,您沒事兒吧?”

    “沒事兒,我和阿爾瓦都沒事兒,只是……”

    “只是什麼?”

    “我們的年輕朋友為了救我,被山賊打暈了。”

    “打暈了?!”道格拉斯走過去,摸了摸丁克的頭,又探了探他的鼻息,“呼吸平和,看來是嚇暈了。您放心,他休息一下就會沒事兒。”

    道格拉斯顯然沒有見丁克救人之類的話放在心上,他此時更關心的是商隊和他的佣兵團的損失。

    看看滿身是血的佣兵團長大哥那是,再看看周圍的情況,阿里斯知道,血刺在這次的戰斗中損失不小,就決定稍稍彌補一下。

    畢竟,人家全力以赴,保全了自己的財產和性命,如何補償都不為過。    于是,阿里斯緩緩的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多虧貴團的保護,我的商隊才會度過這次劫難,對于這次戰死的戰士,我會給他們的家人一筆撫恤,每人一百……哦,干脆二百個金幣吧!至于你們的酬勞,道格拉斯團長,我也會在原來五千金幣的基礎上再多加一倍,總共一萬。希望這些錢,能對貴團有所幫助。”

    說完,阿里斯又重重地嘆了口氣。顯然,他的心情也是非常沉重的。

    听到阿里斯的許諾,道格拉斯愣了一愣,隨即單膝跪地,激動地道︰“我替血刺的所有弟兄感謝您,慷慨仁慈的阿里斯先生。為您的財產而戰,是血刺的榮譽,也是血刺的幸運。”

    道格拉斯領導地血刺佣兵團是個三級佣兵團,從建團至現在一共承接的的任務不超過十次。而之前所掙得的佣金一共也才萬把金幣。

    而這個叫阿里斯的商人,不但承諾付給自己那五千金幣的報酬外,竟還額外付給自己五千金幣的報酬。至于那些死去地兄弟,他還給每人多發了二百個金幣的補貼。

    佣兵工會有不成文規定,佣兵在保護商隊而戰死地人,雇主可以不用另外多加費用,戰死就算白死了。

    血刺這些兄弟。大都是和他一起從家鄉走出來的,做佣兵無非是想混口飯吃。現在死了。本以為只能從血刺地儲備金中拿出一筆作為撫恤,不料現在這個好心的雇主卻多給了這麼多的撫恤金。真是好心腸。

    商人都是唯利是圖的,要從他們身上多拿出一個子兒都不容易,現在竟然一下子拿出這麼多作為額外的補償,是道格拉斯想都沒有想到地。現在這個冷酷的世界竟有如此好心的商人,實在是可敬可嘆!

    想到這些。這位血刺佣兵團的團長不由得心潮澎湃,感激之情不免溢于言表。

    道格拉斯在這短短工夫就已經打定主意,一定要更加警惕,以保護這位雇主和他的財物地周全。如果以後還有機會,一定報答這位阿里斯先生的大恩大德。

    雖說血刺佣兵團的戰斗力算不上一流。但是非常有紀律。他們行動迅速,一個多小時以後,戰場便打掃完畢了。

    經過統計,,血刺佣兵團在這次戰斗中一共損失了二十三名戰士,包括兩名負責探路的輕騎兵。還有十二個步兵暫時失去了戰斗力,剩下的或多或少都受了點傷,連道格拉斯本人也不例外。

    當這位血刺團長听到這個數字後,雙眉緊緊的皺在了一起。他知道。接下來的路恐怕更難走了。那支射殺那位紅胡子的冷箭說明。前方還有更艱苦的戰斗在等待著他們。

    不過,干佣兵這一行。他們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了。既然接受了任務,就要義無反顧,直到圓滿完成為止。

    這個名叫血刺地佣兵團組建才剛剛三年地時間,前後就共戰死了一百多人,當初和他一起出來的兄弟,有一半都長眠地下了。

    道格拉斯現在甚至有些懷疑,當初選擇做佣兵這一行是不是一個錯誤地決定。不過轉念一想,他們這些人,在這個和平的年代里,不干這個又有什麼適合他們的工作呢?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和平對于這些真正的戰士來說,如同墳墓一樣地死寂。

    當然,平心而論,道格拉斯對于這次的戰果卻相當滿意︰經過清點,山賊留下了二百七十八具尸體。奇怪的是,竟然沒有一個活口留下。

    “老大,您瞧這個。”那名叫莫雷爾的佣兵,將手中一支黑色的箭矢遞給身前的團長道格拉斯,銀白色的箭簇上還殘留著一絲殷紅的血跡。這正是射穿弗朗西斯後,釘在第一輛馬車上的那支。

    “哦,莫雷爾,你的肩膀沒事兒吧?”

    “還好,骨頭沒有碎!”莫雷爾咧嘴一笑。不過這似乎牽扯到了他的傷口,笑容變得有些僵硬,還帶著一絲微微的呻吟。

    “記得敷藥,小心發炎!”道格拉斯說道,眼中盡是關切之情。

    “謝謝團長。”莫雷爾道了聲謝,又說道,“不過,還請您看看這個!”

    道格拉斯這才接過粗大的箭矢,看了看,氣憤地說道︰“這些可惡的山賊,竟然用強弩對付我們!該死的!這種軍隊才能配備的武器,他們怎麼會有?!”

    這時,那名叫莫雷爾的佣兵又說道︰“老大,我還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剛才在戰斗的時候,雇主的馬車遭到了襲擊,瓦西里……“

    “什麼!”道格拉斯立刻喊道,同時也打斷了莫雷爾的報告,“瓦西里怎麼啦?他怎麼啦?”這也難怪,瓦西里是道格拉斯姐姐的兒子,他這個當舅舅的有責任保護好外甥的安全。

    “老大,您別著急,和我們的雇主一樣,瓦西里只是被冷箭射傷了。“傷勢如何?”

    “皮肉之上。無甚大礙。只是箭簇上面好像摻有少量秘銀,因此傷口恢復相對較慢。”

    “秘銀?”道格拉斯眉頭緊鎖,像是在思索著什麼,他突然抬起頭來,說道,“怎麼會用到這種東西?”

    這也難怪,秘銀是一種親和力極強地煉金術材料。是打造魔法裝備時,進行附魔不可或缺的催化劑。有人形容它︰輕如羽毛。堅如龍鱗。雖然有些言過其實,但是確實是一種不可多得的稀有金屬。

    秘銀的外表呈銀白色。比精鋼堅固卻很輕巧。延展性賽過青銅,又可以像寶石一樣磨光。擅長打造武器的矮人工匠可以將它打造成堅勝鋼鐵、卻又輕如鵝毛的金屬武器。它的美麗勝過白銀,被人稱作真銀,穩定性極強,難以被腐蝕。光澤不會隨著時光而衰退。

    因為它特別地屬性和稀有程度,秘銀是一種價值昂貴的貴重金屬,普通人有錢都買不到。現在,一伙強盜中出現用它打造箭簇就不免讓人感到疑惑了。

    “也許別人有某種偏好。”莫雷爾苦笑著說道,他思索了好一陣。也沒有找到一個說得通地理由。突然,他似乎想起自己不是為這個來的,又說道,“團長,還有一件更匪夷所思地事情。”

    “什麼事情?”

    “那個叫做丁克的年輕人和一具奇特的尸體。”

    “年輕人?是阿里斯先生抱著的那位年輕的先生嗎?”道格拉斯將箭矢遞回給莫雷爾,他並不想佔有它,這是別人地戰利品。

    莫雷爾遲疑一下,終于接過了箭矢,扯下了上面的箭簇揣入懷里。然後把箭桿扔掉。他已經打定主意。賣掉之後的錢和弗朗西斯的撫恤金一起發放給他的家人。

    “正是!”莫雷爾說道,“當時山賊地頭領帶著一幫人馬殺過來。我和我的人就和那群山賊干起來,誰知一個挺厲害的山賊趁著瓦西里被冷箭射到的工夫,偷偷的溜到阿里斯先生所在的馬車旁,將我們的人殺了。不過活該那家伙倒霉,莫名其妙地被一種強大的力量震得七竅流血而亡。就連骨骼……”

    “怎樣?”幸好早知道仁慈的雇主安然無恙,道格拉斯並不緊張。“骨骼和內髒全部震碎了!”莫雷爾沉聲說道。

    “震碎了?”道格拉斯皺著眉頭。他當然知道那意味著什麼。

    “是地,我看了一下,碎地徹底,說是肉餡兒都不為過。甚至連他身上的衣物都被這種巨大地力量擊碎,若非那塊簾布,恐怕為他收尸都成了問題。”

    “有這樣的事情?”

    “團長,您不妨親自去看看。就在那里!”莫雷爾指著不遠處,借著火把的光輝,道格拉斯看到那是一具被鮮血染紅的簾布裹著的尸身。

    于是他走了過去,掀開簾布仔細地看了看,發現正如莫雷爾描述的那樣,山賊的死狀極其可怖,面容扭曲,幾乎看不清本來的面目。道格拉斯又特別查看了一下他的小腹,那里的皮甲和貼身衣物已經被完全震碎,血肉模糊。稍稍移動一下山賊的驅趕就會發出那種  啪啪的聲響,是骨骼破碎的聲音。

    究竟是什麼人有這樣的力量?!道格拉斯眉頭緊皺。須知,即使是十二級的戰士全力一擊,恐怕也達不到這樣的效果。

    他別過頭朝第二輛馬車看了看。

    真是那個陌生人?道格拉斯覺得這個猜測有些可笑。一個這樣年紀輕輕的人,絕不可能有這種實力。

    “真是他干的?”道格拉斯轉過頭來,朝一邊的莫雷爾問了一句。

    莫雷爾想了想︰“具體情況我沒有親眼看見,不過有幾個兄弟說他們看的千真萬確,那個山賊攻向阿里斯先生的一剎那,從車廂里爆發出了一道耀眼的紅光。然後就看見這家伙從阿里斯先生的車上飛出來了。”

    “紅光?”

    “對,紅光!”

    “對了,阿里斯先生似乎跟我說過,那個叫做丁克的年輕人救了他的命!當時我還沒有在意。那麼你知道那個少年的具體背景嗎?”

    “只知道他是昨天加入到商隊地,弗朗西斯還和他發生了爭執。嗯!對了。听說弗朗西斯硬是被他從馬背上拽了下來。”

    “有這種事?”

    “我听說若非阿里斯先生出面,弗朗西斯還準備對那個年輕人動手呢!”

    “哦!”道格拉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他已經知道弗朗西斯已經被暗箭射殺的事實。

    “團長!”莫雷爾看見道格拉斯陷入了沉思,但是他還是決定將話題進行下去,因此特意提高了聲線。

    “哦,你繼續說,繼續說!”道格拉斯回過神來。示意他繼續先前的話頭。

    “據說他也正好要去伊索克城找事做。”莫雷爾說這些話的時候重又壓低了聲線,附到道格拉斯耳畔。顯得非常的神秘,“他自稱穿越了暮色森林。迷失了方向。但是剛才我特意留意了一下,發現他身上根本沒有半點有關斗氣的氣息。”

    “沒有斗氣?”道格拉斯緊鎖眉頭,“怎麼可能!”

    “對,這不符合邏輯。一個普通人絕不可能獨自穿越暮色森林!”

    “我再去看看!”道格拉斯立即騎著馬向阿里斯的馬車走去,他要去印證一下心中地猜測。盡管他根本沒有把握能試出這位少年的真實實力。但是好奇心驅使著他這樣干。

    丁克已經“轉醒”,看著那位叫做道格拉斯地佣兵團長去而復返,知道對方已經對他有所懷疑了。不過,丁克並不害怕身份會暴露,因為他已經想好了一個絕妙的借口。不怕對方識破機關。

    自從丁克醒來以後,阿爾瓦就在一旁死死地盯著丁克看。他地臉上充滿著敬畏與崇拜的表情,至于之前一心盤算著要用什麼樣的條件,才能成功換取凱瑟琳的想法完全被他拋在腦後了。

    盡管丁克死不承認,但是阿爾瓦堅信,正是他在危急關頭救了父親一命,只是因為有什麼難言之隱,才不願意透露實情罷了。

    來到馬車前,道格拉斯團長第一眼就注意到了正在發愣的丁克。他用那雙鷹隼般地眼楮長時間地凝視丁克那雙黑色的眸子。仿佛要透過它們看清丁克的靈魂。讓他隱藏的秘密無所遁形。

    丁克當然發現了這位佣兵團長,但是他裝作沒看見。仍在發呆。

    道格拉斯特別謹慎,絕不輕易下結論,決心試一試眼前這個少年。

    看見道格拉斯團長突然出現在車前,打量了發呆的丁克好一陣,阿里斯疑惑道︰“團長先生,請問有什麼事嗎?”

    “之前我看到您和阿爾瓦先生安然無恙,就沒有特別在意。我剛听手下說,在戰斗中您地馬車受到了一名山賊的襲擊,讓您受到了驚擾,這是我們的失職,還請您原諒。”道格拉斯團長一臉歉意,他的話完全出于真

    “這也不能怪你們的失職,畢竟山賊們的人數太多。你們已經盡到做佣兵的職責,您那些死難的弟兄們已經用他們的鮮血向我印證了你們是多麼地盡心盡力。”阿里斯地眼角閃動著淚花,顯然,死了這麼多人,他也很難過。

    “多謝,阿里斯先生,”道格拉斯再次躬身致禮,“您是我見過最善良,最慷慨的雇主。”他說完這句話,悄悄地將自身地氣勢放出,向車中的丁克逼去。

    道格拉斯將用于試探的氣勢大小拿捏的相當準確,根本不會引起阿里斯和阿爾瓦這兩個普通人的注意。

    不過,出于特別的考慮,道格拉斯在氣勢中加入了一股具有殺傷力的氣息。他認為,如果這個叫做丁克的年輕人懂得武技,那他一定會因本能而有所反應。

    當他的氣勢襲向那個目光有些呆滯的年輕人時,卻驚異的發現他竟沒有任何的反應,還是保持著發呆的姿勢。

    而那股帶著殺傷力的氣息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這是怎麼回事?道格拉斯滿心疑惑。照他想來,如果眼前這個年輕人是個戰士之類的武者,不可能不會沒有任何反應。但是加諸在他身上的那股氣息猶如石沉大海,又說明這個年輕人實力深不可測。

    “難道是……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看他地年齡,僅僅二十來歲,怎麼可能會有超越十級戰士的實力?!”

    道格拉斯的目光又落在了丁克的身上。

    他當然不知道,丁克心中正哈哈大笑,他就是要讓這個佣兵團長摸不著頭腦。如果他真要問,就偷偷告訴他,自己只是個魔法試煉生。震碎那個山賊的手法其實是一種擁有毀滅力量的暗魔法。料想這位不諳魔法的佣兵團長絕不會再有懷疑。

    然而,道格拉斯沒有立即就當面詢問。只是在心中揣度可能地原因。可他越是這樣胡亂猜測,心中越想越糊涂。不知不覺間就走神了。

    看見道格拉斯怔怔地站在車外發呆,阿里斯問道︰“道格拉斯團長,還有事嗎?”

    听到阿里斯問自己,道格拉斯立刻回過神來︰“哦,沒事了。商隊會在半個小時後啟程。”

    撂下這句,這名心事重重的佣兵團長躬身施禮,然後翻身上馬,快速地向商隊的前方走去,他地騎兵小隊立即跟上。

    也正是因為山賊的出現。車隊改變了原有的順序,阿里斯父子和丁克所在的馬車被安置于車隊正中,以便能得到最安全的保護。

    看見道格拉斯回來,莫雷爾立即迎上前去問道︰“老大,怎麼樣?那個年輕人真是個隱藏地高手嗎?”

    道格拉斯搖了搖頭︰“奇怪!我也感應不出他身上的騎士氣息。不過,他絕對不簡單!”

    于是道格拉斯將他用斗氣試丁克所發生的奇怪現象說了出來。

    听了道格拉斯的描述後,莫雷爾沉思了一會,突然說道︰“這樣看來,那個年輕人很可能是個十二級以上的戰士。哈。一位青銅戰士!”

    不過。道格拉斯並沒有注意到莫雷爾開玩笑地神情,反倒認為他的猜測也不無道理。

    “有這樣的可能。”道格拉斯說道。“不過,即便是青銅戰士,也必定有什麼特別的技巧,才能以一擊之力達到那種震碎對手整個身軀的效果!”

    听到這話從道格拉斯的口中說出來,莫雷爾一臉的震驚︰“頭兒,我只是隨便說說罷了。看他的年齡,不過二十來歲,怎麼可能達到青銅戰士的實力。”

    看到莫雷爾露出這樣地表情,道格拉斯淡淡一笑,並立刻解釋道︰

    “我是一個八級騎士,要想在我面前隱藏住自己地氣息,沒有高出我兩個等級的實力根本不可能做到。雖然他地年齡和實力不符,但凡事總有例外,我們不能始終用常理去看待某些東西,要相信奇跡。

    “譬如,一路上山我們不是听過藍天大草原那位夏爾山地的年輕領主的事跡嗎?據說,他也才二十出頭,剛從桑坦德戰士學院畢業嗎?”

    “是呀!”莫雷爾說道,“他獨自殺死了那位縱橫大陸的風蛇強盜團團長喬納森。不過,我對此持懷疑態度。因為,傳言往往都是被夸大的。”

    “不錯,眼見為實,耳听為虛。但是,”道格拉斯說道,“空穴來風,未必無因。風蛇強盜團終歸是覆滅了,這是確鑿無疑的事實,佣兵工會已經通告整個大陸,收回了所有對風蛇強盜團的懸賞。就這一點而言,夏爾山地的領主仍然具有不可忽視的力量。哪怕這位領主剿滅風蛇強盜團未必是憑借一己之力,也至少能夠說明,我們認為不可能的事情在別人眼中可能易如反掌。

    “嘿,無論怎麼講,風蛇強盜團也被稱為當今大陸上實力最強橫的強盜團體,不知有多少試圖剿殺他們的鎩羽而歸,最終不得不花費高昂的賠償金以避免他們的報復。佣兵工會頒布的十大最難任務中,剿滅風蛇強盜團位列其中。那位領主閣下倒是一勞永逸,直接將其除名了。”

    “那麼您的意思是,這個叫做丁克的年輕人就是那個夏爾山地的領主嘍!”莫雷爾高聲說道。

    “不排除這種可能。”道格拉斯說道,“不過有些事兒又不免令人困惑。如果他真要掩飾身份,為什麼偏偏又稱自己是來自藍天大草原的人呢?這不是很容易引起人的聯想嗎?”

    “誰知道呢?”莫雷爾聳聳肩,“也許這正是他的高明之處。虛虛實實,實實虛虛,讓人根本不能輕易判斷。”

    “要真是如此,他的城府就太深了。”道格拉斯望著丁克所在的馬車,嘆了口氣說道,“一個二十歲剛出頭的年輕人,就有這樣深的城府,真是可怕!如果我們是和這樣的人打交道,就千萬別開罪他了。“城府不深,怎麼能在短短時間內鬧出那麼大的動靜兒?”莫雷爾也凝視著那輛馬車。

    “嗯,先不說這些了。”道格拉斯收回了目光,“現在不管他是什麼人,總之我們現在一定要多注意這個年輕人的一舉一動,看他混進商隊有什麼企圖。這件事由你來辦。先不要告訴瓦西里。你親自去監視那個少年,發現那個少年有什麼異動,立即向我匯報。”

    說完,道格拉斯重重地嘆了口氣,他知道這是一項看似簡單,實質非常艱巨的任務。唯有莫雷爾這個心細如發,老成持重的步兵團長才能勝任。

    “是,頭兒,我現在就去。”莫雷爾朝道格拉斯施禮後,轉身向丁克所在的馬車走去。

    莫雷爾走後,道格拉斯翻身上馬,高聲命令道︰“準備啟程,騎兵小隊分成兩組,負責商隊兩邊的警戒,剩下的人跟在商隊後面。”

    他的命令當即被執行。

    就在道格拉斯疑心丁克身份的時候,丁克被天空盤旋著的一群生物吸引了。

    阿爾瓦認定天空盤旋的是一群蒼鷹,不過丁克有別的看法,他認為它們不是普通的鳥類,至少不會是蒼鷹那麼簡單。

    蒼鷹是孤傲的,向來都是特立獨行的,成群結隊是禿鷲干的事兒。但是,它們確實又不是禿鷲。如此遠的距離在人的視野里還顯得這麼大,那麼實際的體型就絕非蒼鷹或者禿鷲可以比擬的了。

    細心觀察就能發現,這些鳥兒是在高高雲端之上翱翔著,像是在尋覓什麼。

    當然,丁克並沒有立即點破,只是將注意力的一部分放在了天空這群雲端的騎士身上,時不時地關注一下它們。

    偶然間,他有了新的發現,這些在天空中盤旋的正朝著前面飛去,消失在東邊的崇山峻嶺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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