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主世界 作者:深淵惡魔 (連載中)

zx99900 2009-5-19 18:34:29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9 45140
zx99900 發表於 2009-5-19 19:12
40、奪寶上
    「別急,事情恐怕沒有這麼簡單!」丁克眉頭緊鎖。

    「怎麼?」

    「你看,僅僅是尋找到隱藏的通道就找到了寶藏,哪有那麼容易。」

    「也許是你多慮了。」

    「你以為我過分謹慎了?」

    「難免。」

    「不,這裡透著一股子詭異,儘管我不願談什麼直覺,但是我認為,有什麼特別的危機正等待著我們。」

    「那麼你認為該如何辦?」

    「我一個人進去!」

    「一個人?」

    「你該不會是害怕的獨享裡面的財寶吧!」丁克笑著說道。

    「不,你想把危險留給自己。」

    「我可沒有那麼高尚。」

    「不,在沼澤裡,你已經證明了這點。」

    「那麼,就再次檢驗一下吧!你看,在這裡,你們的魔法似乎效用不大。」

    「不!噢,你瞧,我一連說了三個不了。不過,你沒有說服我,我還是堅持一同進去,想必我們的巫妖閣下也是同樣的想法。」

    「對,我們是一個團隊,既然來了,就該一起進去。況且未必像你想像的那樣,我們的魔法就真的失靈了。如果必要的時候,將這個神廟毀掉也不難,不過到時候,你們只好和我一樣了。」格裡佛裡諾沉聲說道。

    「我剛剛喜歡上這幅軀體。」

    「什麼意思?」兩人同時說道。他們當然不知道丁克是說他以前是個大胖子。現在卻變成了這副能和英俊沾邊地容貌。

    「以後你們就知道了。」丁克笑笑。

    但他也不再堅持,示意維妮雅打開魔法大門,魔晶石被鑲嵌到了石門浮雕上。石門立刻開始吱嘎著向裡面兩邊打開。片刻之後,石門消失,他率先沒入其中。

    門外和門裡完全是兩個世界。

    是一個令人驚異的異度空間,一個寬闊無比的地下廣場。

    在它地天頂之上佈滿了如繁星般閃耀的魔法水晶,組成了璀璨的星空,一輪圓月懸掛在當空,閃耀著輕柔的光輝。

    所有亮光都匯聚到廣場中心的一個大型祭台上,把祭台上的月亮女神像照耀得美艷無比。魔法的光芒和氣息充斥著整個空間,讓人深切無比地感受到神靈的威嚴。

    這龐大地地下廣場沒有任何用於支撐的石柱,天頂居然沒有坍塌,想必是巨大的魔法力量支撐起來的,如何達到這樣的效果,實在是匪夷所思。

    地下廣場上整齊地排列著數不清的騎士雕塑,所有崇拜月亮之神的種族都能找到,它們組成有規則的隊列,手中的騎槍筆直地對準祭台方向向著月亮女神神像致敬。

    丁克一衝入廣場當中,立刻迅速地觀察著周圍。只見從他站立的入口處一直延伸到祭壇前面,地上密佈著無數慘白地屍骨,各式各樣的武器散落其中,許多早已斷成幾截,無不昭示著這裡曾經經過一場激烈的鏖戰,而絕非什麼生命的祭獻!

    「就在那裡!」維妮雅激動地指著祭台方向喊道。

    丁克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在靠近神像的一張半月形祭台上,有三個盒子在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其中有一個已經被打開,另外兩個則緊緊地關閉著。旁邊還有幾具碩大的骨骸。由於距離太遠看不清到底是什麼。

    「其中有一件肯定是月神之杖!」丁克激動地說道,」而另一件,則是夜神之心。」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傳說中能實現願望的神器就在眼前。就算他再鎮定,也難免激動萬分。

    他快步走過去,在離祭台不足兩米的地方突然停下腳步,他地雙手都微微顫抖起來。父輩守護的夢想這一刻彷彿被他無限放大,只要他再向前走上那麼兩步,一切就在他的掌握之中了。

    他剛向前跨出一步,異變突生!

    只見通往祭台道路的兩邊,整整齊齊排列地騎士雕像突然顫動起來。它們身上鎧甲紛紛碎成了石塊掉落下來。這些雕像竟然活了!

    「唰!」上百支騎槍同時被騎士雕像同時擲出,射向了正衝向祭台的丁克。丁克一下子處於生平最危險的境地。

    不過丁克顯然對於可能面臨的危險有了一定的瞭解,他猛地加速往地上一撲,雙手撐地向前無比迅速地翻了幾個跟頭,巧妙地避過了騎槍的突襲,那些鋒利無比的槍尖深深地扎入石地當中,石屑飛濺,青石地面龜裂開來。

    格裡佛裡諾沉聲說道:」小心,這是魔像,暗夜之神格瑞斯借助冥神薩丁的地獄火煉製地魔像騎兵,作為月亮之神地衛隊,沒想到被遺留在了這裡!

    「噢,豈不是傳說中的無敵軍團?!」維妮雅說道,」沒有想到它們居然還沒有完全被光明之神地僕從們完全消滅,竟然以雕像的形態蟄伏在此地。可父親的記憶裡怎麼完全沒有關於它們的記錄。」

    「無敵軍團?!」丁克左閃右避之間,冷冷地說道,」沒有無敵的軍團,否則它們也不會淪落到這裡看門!」

    話雖如此,丁克沒有半分看輕這些魔像的意思。他霍然拔出了匕首,眼前的凶險出乎了他的意料,沒有想像中的魔獸,有的是更加神秘的魔像。這些沒有生命,不會受傷,不知道什麼是害怕的東西遠比魔獸更加難纏。

    越來越多的魔像開始甦醒過來。它們駕馭著動作僵硬地馬匹已經把祭台團團圍住,其中一部分開始了新一輪的攻擊,而另外一部分則向著丁克身後的兩人包抄過去。

    維妮雅舉起法杖。咒語從她口中疾速地流出,上空紅光大盛,正是流星火雨地徵兆。不過,這個魔法還未釋放就胎死腹中了。

    天頂上的繁星似乎組成了一個吞噬魔法的漩渦,將維妮雅積蓄的魔法在頃刻間消耗殆盡。

    「你們退回門口,這裡交給我來!」丁克大聲喝道,一邊取出那柄精靈之弓扔給維妮雅,又對凱瑟琳喊道。」保護好維蘭瑟的妹妹。」他這話不乏警示的味道,因為他知道,唯有維蘭瑟才能讓這小傢伙收起玩耍的心態。

    果然,一聽維蘭瑟的大名,小傢伙兒耳朵猛地豎起來,然後飛身衝到維妮雅跟前,警戒起來。

    丁克知道小傢伙有這個能力,因為他已經發現,他地戒指裡多了幾柄騎槍,不用說。肯定是凱瑟琳的傑作。

    維妮雅一陣猶豫,隨即她被格裡佛裡諾一把抓住,拖到了門口。就在避開後的一秒,幾根騎槍斜插在她之前站立的地方。

    「凱瑟琳,打起精神來!」丁克一邊在動作僵直的魔像騎士之間遊走,一邊大聲喊道。

    小傢伙重重地點點頭。丁克雖然沒有看見,但是發現戒指裡又多了幾柄騎槍,立即就放下心來。

    就在這時,幾隻魔像持槍衝了過來,同時朝他發起突刺。丁克反握匕首。一個橫掃,將騎槍悉數割斷,然後在馬蹄下一個翻滾,避開了鋒芒。飛快地竄到了門口。

    維妮雅剛利用手中的暗夜之弓釋放出一支魔法箭進行了可有可無的支援,就被突然出現的丁克帶地一個踉蹌。

    繼而,她發現自己和巫妖被推出了那道魔法門,而丁克並未出來。

    丁克這樣做倒不是他甘願獨自受死,而是兩人在這個地下神殿中完全沒有能力釋放魔力,在那裡只會礙手礙腳,讓他分神。

    魔法門前的攻防戰立刻打響。

    他手中的匕首紅光大盛,劃出一道赤紅地弧線。猛然揮砍到衝到門口魔像騎乘的魔馬頭上。立刻把它砍倒在地上。

    馬背上的魔像從上面跌落下來,掙扎著站起來。丁克抓住時機,一匕首刺穿它的心臟。立即,魔像轟然倒塌,化作一團火焰。但是這火焰並不立即消失,反倒像是有生命一般不斷地扭曲著,重新化為火焰的騎士!

    不死軍團!丁克的心中再次迴盪起這個曾經顯赫一時的名稱。

    此刻,丁克不再帶有半分懷疑,這群魔像確實當得起不死之名。

    「不死軍團?!哼,不知遇到我這個不死英雄會如何?!哎,父親,恐怕這回不死英雄的神話要告一段落了。您在天有靈,就聯合那些先輩們賦予點力量吧,否則,你們的夢想就不能延續了。」丁克喃喃自語,半是自嘲,半是祈盼,感覺命運之神正在跟他開一個玩笑。

    無論是誰,遭遇這樣的情況,恐怕都難以保持一顆平常心了。

    丁克已經陷入了重重包圍當中,數不清地魔像向他刺出了騎槍。

    好在丁克有速度的支持,配合上在與蛇人的戰鬥中領悟的暗影步,在槍林當中顯得倒還算從容鎮定。

    他心中流淌地血液開始滾熱,彷彿在他身體裡原本就有殺戮的種子,現在,正在生根發芽。

    殺!丁克像是被一種奇異的力量指引,使出全身的力量,匕首朝右側的一個魔像騎士刺去,對方用護盾格擋,不料護盾立即被刺穿,巨大的力量勢如破竹,直接插進了它的心臟。

    丁克感到手上一熱,卻見對方已經化作一道火焰。

    而他手上的匕首像是受到了這種氣息地影響,燃燒起來,澎湃灼熱地鬥氣從刀刃激射而出,立刻劃破了十幾支戳過來的騎槍,重重地擊中了五、六個魔像。

    衝殺過來地魔像頓時停住了腳步,僵硬了片刻之後」嘩」的一聲馬頭連帶著騎士地身軀斷為了兩截。而其它幾頭被刀氣余鋒掃中的魔像只劃開了道傷痕。

    不過,同樣的景象再次發生,那些受創地神像化作火焰。重生為火焰的騎士了!

    它們沒有受到絲毫影響,或者說以更為強大的陣容繼續殺了過來,帶著熱浪,熱氣騰騰,殺氣騰騰。

    丁克暗暗心驚,這些魔像實在是太厲害了,難怪被人稱為不死軍團了。被他砍翻的魔像不過是大海中的一、兩滴水而已,矗立在廣場上的魔像大片大片地復甦。數量不知道有多少,就算他有通天之能,也休想靠手中的匕首殺出重圍。

    側身避過幾支突襲而來的騎槍,丁克腳尖點地騰身而起,凌空一腿飛出,踢中一頭魔像地頭部。這一腳蘊含的力量奇大,那魔像的腦袋立刻被踢飛出去,硬邦邦的身體甩落地上,跌得粉碎。

    這回,魔像騎士並沒有再次化作烈焰騎士。

    原來是懼怕純粹的物理攻擊!

    丁克將匕首收入腰間。徒手與這些魔像騎士搏鬥開了。

    丁克在半空中凝滯了一下身軀,轉了一個姿勢輕巧地落到了馬背上,隨手抓取一根騎槍,揮舞著,旁邊的幾頭魔像立刻被挑落馬下。

    他還來不及鬆一口氣,只見石門那邊圍滿了魔像,正試圖堵住他的退路。

    這些魔像騎士似乎不能不能走出這個空間,一接觸那魔法門便重新化成巍然矗立的雕像,不再動彈。很快,這些失去了活力的軀體把門縫都堵住了。

    丁克毫不畏懼。反倒越戰越勇,利用迅捷的暗影步配合靈巧地身形左閃右避,如同一隻靈巧的蜂鳥在利刃的花叢中舞蹈。

    「丁克,你還活著嗎?」維妮雅大聲朝魔法門裡面喊道。透過激盪著魔法波浪的入口可以看見,剛才丁克站立的地方已經完全被魔像騎士淹沒了,而她也看見,丁克倚仗的武器----匕首對那些魔像騎士毫無作用,反倒能激發出它們更為強大的形態。

    她對於丁克是否能倖存沒有抱多少的希望。

    可惜,她知道,因為有魔法門的阻擋,她的聲音根本不可能傳到丁克那裡。

    不過。奇怪地是。她突然聽到了丁克的回應,是從凱瑟琳身上傳來了。

    「我還活著。維妮雅,千萬別進來,這些傢伙太難纏了。我會設法出去的!我找到對付它們的法子了。」

    怎麼回事兒?

    就在維妮雅驚疑地望著小傢伙兒地時候,丁克正格開一根刺過來的騎槍。

    立即,凱瑟琳一頭扎進了魔法門中。小傢伙比丁克還要敏捷,在雕像阻塞的縫隙間上躥下跳,很快便來到了丁克跟前。

    「太危險了。趕緊回去。」丁克催促道,他如此著急,不自覺地加重了語氣,凱瑟琳被這突如其來的呵斥驚得一愣,被一根襲來的騎槍掃中,被巨大的力道帶出好幾米。

    「凱瑟琳!」丁克飛起一腳,將那個魔像騎士腦袋踢飛,眨眼間便抱起地上的小傢伙,攬在懷裡喊道,」你沒事兒吧!」

    小傢伙睜開眼睛,左右望望,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這哭聲特別尖利,震顫著整個地下神殿,那些魔像騎士彷彿被這種尖叫驚嚇,紛紛停下來。

    不過,這種短暫的停頓持續地時間並不長,回過神來地魔像騎士再次發起了更為迅猛的攻勢。

    丁克審時度勢,認為要衝到祭台上打開箱子,取走剩下地兩件神器無疑是妄想。這樣下去,終究會因體力不支而倒下,被這些魔像騎士砍成碎塊。

    破空聲從四周突襲而來,彷彿就如死神的怒嚎,丁克猛一發力從地上騰身而起,避開了這陣突襲。但他腳未沾地,十來支騎槍又呼嘯而來,眼看就要擊中他了。就在要迎面二來的那根騎槍要刺穿他身體的一剎那,一切都突然靜止了。

    這感覺似曾相識,正是維蘭瑟的空間控制術,此刻,他彷彿置身於維蘭瑟的絕對領域中。

    怎麼回事兒?

    立即。一種可能閃過丁克地心頭。小傢伙兒也許有很強的學習能力,偷學了維蘭瑟的魔法!

    不過,現在地情勢容不得他多想。因為他感到空間震顫一下,這正是空間魔法解除的徵兆。

    他一躍而起,槍頭在他腳下劇烈地交叉撞擊在一起,深深插入地面,有幾支因為衝擊的力量太大都斷折了。

    丁克沉身一落,雙腳重重地踩在了槍頭交叉處,然後以此借力向前掠去。這工夫,他發現懷中的小傢伙兒已經昏睡過去。想必是剛才強行催動空間控制術消耗了她太多的精力。

    呼!

    密密麻麻的騎槍從四周的魔像騎士手中飛出,形成了一片飛射的槍雨,把丁克周圍數十米地空間全部籠罩在內。

    沒有想到這些非生命的魔像居然反應這麼快,身在半空中的丁克已經無可躲避。

    他沉喝一聲,全力將血鬥氣運轉,盡可迫出體外形成最厚實的護身鬥氣鎧甲,同時劈開飛來的兩根騎槍。

    這也是丁克放手一搏,他從祖傳的那本血鬥氣修煉秘笈上看到的關於利用鬥氣激發護盾。這原本是需要達到第四階段才能釋放的技能,但是危機關頭,以本源力量損耗的代價透支力量還是可以面前辦到的。

    畢竟。此時此景,保住性命比什麼都重要。

    丁克身體裡地力量被強行釋放,一種虛脫感侵襲全身,但是他還保持一絲清醒,鬥氣組成的護盾在體表疾速匯聚。

    數十支騎槍狠狠地在空中刺中了他的後背,不過這些騎槍槍尖將要沾上他的肌膚就再也刺不進去了,只是強大的衝擊力帶著丁克向前飛去。

    而那些迎面飛來的騎槍則全部被他抓住,悉數回敬過去,立即,魔像騎士倒下一大片。全部碎裂成石塊狀。

    丁克凌空擺正身姿,腳尖點中了一頭魔像的腦袋,可憐的魔像在這種巨大的力道之下腦袋當場碎裂。

    丁克借力再次縱身而起,向左側飛越而去。

    這個時候他的速度已經達到了巔峰。那些飛射地騎槍早已跟不上他的速度,反倒放到了不少魔像騎士。

    此刻,廣場上的魔像完全被激怒了,向這個狡猾的闖入者發起了最為迅猛地攻勢,它們紛紛擲出了手中的騎槍,然後抽出腰間的佩劍朝丁克圍去。

    這樣,本來就很擁擠的祭台前方更加混亂不堪。這些魔像騎士沒有靈魂,只是一具具被灌輸了指令的魔法機械。在丁克這樣天馬行空的戰鬥方式前顯得有些束手無策了。

    丁克一掠數十米。矯健的身軀輕盈地彷彿掠過湖面的蜻蜓。在這片大陸上,這種巧妙地身法恐怕也只有他這個擁有變異血鬥氣地人才能使得出來。

    躲開幾支零落的飛槍後。他再一次沉身落下。

    因為,祭台就在眼前!寶物,觸手可及了。

    打開次元空間,將中間那個盒子裝入其中。當他準備故技重施地時候,立即被打斷了。

    無奈之下,丁克只好躲避。

    這一次他沒有直直向前,而是拔身而起,一飛沖天!

    丁克穩穩地站立在十米多高的月亮女神神像上面,雙腳踩著月亮女神威嚴肅穆的碩大頭顱。

    這一刻,他彷彿一個魔神,將神靈踩在了腳下。

    他的瀆神之舉讓整個廣場突然安靜下來,似乎時間就凝滯在這一刻,萬千的魔像騎士仰頭看著月亮女神的丁克,全部停住了其他的動作。

    丁克乘著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以突破自身極限的速度踏著魔像騎士的頭顱回到了被雕像堵塞的出口。

    他直接踩著雕像的頭頂或者肩頭,甚至是騎槍,終於碰到了那道魔法門。

    不過,這不大的逃生之門被兩個雕像牢牢擋住,除非他能變成凱瑟琳一般小,否則不可能及過去。

    但是,求生的心念比什麼力量都來得迅猛,來得義無反顧,丁克不知從哪裡生出一股子力氣,徒手扒開雕像。硬生生擠了出去。兩座雕像搖晃兩下,又穩穩地將那道魔法門堵住了。

    一回到通道當中,丁克便癱倒在地上。激烈地戰鬥持續地本來就很長,再加上他強行催動鬥氣釋放護盾消耗了他太多力量,因此體力透支了。

    維妮雅是一位月亮祭司,擅長治癒之術,但是她只是稍稍試了一下,就不敢再繼續了。就算這樣,她也感到一陣虛脫,遠比她當時使用禁術時消耗的力量還多。

    她在為丁克實施治癒術的時候。他地身體裡突然竄出一股吞噬的力量,不但將她釋放的至於魔法全部吸收,還順帶吸走了她身上一部分力量。

    幸虧格裡佛裡諾見機地快,否則她身上的魔力會完全被吸收也說不定。

    好在丁克吸收了這些魔力立即便恢復了力量,請求格裡佛裡諾照顧一下維妮雅和尚在昏睡中的凱瑟琳,便重新回到地下神殿之中。

    一見闖入者重新出現,僵立的魔像騎士騷動起來。丁克懶得理會,直接飛身到了月亮女神像的頭頂。

    魔像騎士再次僵立,然後盲目地揮動著手裡的騎槍和重劍,就是不敢踏上祭台地石階一步。更沒有一支騎槍射向丁克。

    在月亮女神頭頂上呆了片刻,丁克才發現了其中的奧妙。原來,這祭台好像是魔像騎士的禁地,它們既不敢靠近,也不敢把騎槍扔向月亮女神的神像。

    或許,當初暗夜之神在煉化它們的時候,還特別在它們那可憐的意識裡,加上不能褻瀆女神的指令。

    不過,丁克這個異教徒可不會理會那麼多,乾脆一屁股坐到了月亮女神頭上。雙腳在神像的雙眼前晃蕩著。

    這瀆神的舉動如果傳了出去,只怕丁克要成為所有黑暗信徒的公敵了。

    雖然眼前安全無憂,可他總不能就在這神像上呆一輩子吧,這次地目標就在神像前面十幾米處的祭台上。可是這個距離要打開次元空間獲取剩下的那個箱子顯然是妄想。因為那裡擁擠著不知道多少數量的魔像騎士,冒然衝上去太過凶險了。

    思來想去,無數的計策在腦海中轉過,可沒有一條適合眼下這種情況,和這些魔像好像除了硬拚之外沒有其他的道理可講了。

    時間已經不允許丁克多想下去了,要是月亮神廟外面的大門關上,他們就只能等死了。丁克只覺右眼一晃,好像是女神像手上的法杖上映射過來。他不由地側目一看。

    只見在月亮女神神像右手舉起的魔法杖頂端。一顆拇指大小,被切割成菱形的寶石正散發出絢麗地光芒。

    它裸露的表面上打磨成許多個稜面。如果仔細觀察,不難發現,每一個切面上都折射出一個少女的影子,姿態各異,極為絢爛。

    丁克剛才一心和魔像纏鬥,竟然沒有注意到這塊寶石的存在。

    能夠鑲嵌在月亮女神神像上地寶石絕對不會是什麼普通的東西,丁克當然不會放過。他反手取出腰間的匕首,飛快地掠過石製魔杖的杖頭,那塊寶石連同包裹的石塊一起飛了起來。

    丁克左手探出,一把抓住飛起的寶石,看也不看直接把寶石放入懷中。

    絢爛的華光消失,整個神殿劇烈地震動起來,月亮女神像也劇烈搖晃,險些將丁克甩了下來。

    繼而,整個廣場都開始震動,頂上的星辰一樣地奇景消失了,天花板以月亮女神神像為中心,蜘蛛網般向四面八方裂開,裂縫中射出藍色地光輝,那光輝越來越盛,裂縫也越來越大。

    下一刻,許多碎裂的石塊和魔法燈紛紛掉落下來,砸到廣場上地魔像騎士頭上,而這些魔像騎士也有很多已經被震倒在地上。

    一時間,武器、屍骸。碎石滿地都是,場面混亂不堪。

    糟糕!丁克知道可能是剛才拿了寶石觸發了機關什麼的,這個廣場恐怕馬上就要垮塌了!

    時間已經刻不容緩,丁克馬上飛身躍下,目標是祭台前方十幾米處,他還要最後試一下看能不能拿回最後一件神器。

    既然來了,就要將事情盡可能做到完美,以免以後後悔。

    讓他驚訝的是,人還在半空中,落點位置的魔像騎士好像是突然碰到了什麼讓它們感覺極為恐懼的東西,拚命地向外倒退,哪怕擁擠得摔倒在地上也要竭力挪動身軀。

    當丁克落到實地的時候,他周圍十來米的距離內,竟然沒有一頭魔像騎士存在了,連先前那些化作火焰的騎士也消失了。至於地上的那些散落的兵器和已經被踐踏得破碎不堪的屍骨,則全部現了出來。

    彷彿之前的一切都是幻境,唯有這些曾經戰死此地的冒險者才真實地存在過。

    碎石不斷地從頭頂砸落了下來,丁克憑藉著靈敏的反應左閃右避,還算有驚無險。

    地上散落的兵器和鑲滿寶石的裝備在這種氛圍下散發出光輝,因為品質的不同差距被無限放大了。

    這彷彿是死神的誘惑,是要讓身臨其境的人被這些寶物的光輝吸引,失神之間,被頭頂的石塊砸中而亡。

    丁克不想死,但是也沒有拒絕這種誘惑,一邊奔逃,一邊利用他的次元空間收集這些寶貝。如果這極度危險中的舉動還能被稱作」順手牽羊」的話,恐怕這個詞彙將被賦予新的含義。

    驚險的一幕就在這一刻發生了,月亮女神神像經過一番劇烈的搖晃後,終於支持不住,直直地向丁克所在的方位砸了下來!
zx99900 發表於 2009-5-19 19:13
40、奪寶下
    那勢頭,恍若女神發怒了,要將這個褻瀆神威的異教徒砸成肉泥。

    不過,丁克絕不束手待斃,他縱身一躍,抱起最後一個箱子,身形已經如箭一般向前躍去,一腳踏在一個魔像騎士的馬頭,借助這一踏之力,逃了開去。

    丁克試圖將手上的箱子收入戒指中,發現根本辦不到。無奈之下,他只好將它扛在肩頭。

    那些擋路的魔像騎士瘋狂地退開了一條通道,不過它們的速度哪裡能夠趕得上丁克。

    轟!

    他身後月亮女神的神像轟然倒地,砸成了無數的碎石,而那些天花頂上掉落的石塊越來越大,砸倒了無數的魔像騎士。

    這些魔像騎士守護了數百年的地上廣場現在卻成了掩埋它們的墳墓,它們算是徹底為了魔法王國殉葬,這些魔像如果有生命有思想的話,也許這對它們來說反而是一種解脫。

    不過十來秒的時間,丁克已經回到了出口處,可惜魔法門完全被碎石堵住了,而魔法門上面的流光也在逐漸暗淡,正是即將關閉的徵兆。

    丁克試圖穿越它,可剛一接觸,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推了回來。

    開門的機關失效了!怎麼辦?!

    丁克心中焦急地看著,但無計可施,只能暫時躲避頭頂上跌落的石頭以及身後那些魔像騎士地突襲。

    外面的維妮雅和格裡佛裡諾顯然也看到了神殿裡面的變故。兩人用月亮石拚命地往石門浮雕上鑲,可是卻一點效果都沒有。

    這個時候,丁克從扭曲地魔法門縫隙中隱隱看到外面的通道也開始出現了破裂的跡象。

    「你們快走!」丁克喊道。

    他希望他們能聽到自己的吶喊。但是凱瑟琳沒有為他帶來回應。

    於是他做出動作,示意他們趕緊撤離。

    丁克躲過了頭頂砸落的巨石,雙腳齊飛,把擋住門縫的魔像騎士殘骸踢飛,同時抽出匕首。

    他打算自己挖開那道門!

    這無疑是一個瘋狂的想法,但是,在這個時刻,又有些理所當然。

    畢竟。有希望才有希望!

    「你先走!」格裡佛裡諾推開維妮雅,」看來我之前的許諾不能實現了。現在,我要護住他地靈魂,成為巫妖還有機會復活!沒準兒,你還能幫上點忙。一個德魯伊要煉製一副適合他的肉身並非難事兒。」

    「不!我們一起來的,就該一起出去!再說,煉製肉身,復讓死人復活,違背德魯伊所遵守的自然法則。」

    「這和自然之神的信仰相悖?熱愛生命不是你們的信條嗎?延續生命有什麼不對!」「也許……」維妮雅說道,」還有比生命和信仰更重要的東西。」

    不料。格裡佛裡諾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很高興看到一個月亮女祭祀的信仰動搖了!或許,自然之神可能會給你點懲罰,以便讓你重歸他的懷抱。不過,你多了一個朋友,他可能會幫你度過難關。」

    維妮雅凝視格裡佛裡諾幾秒,她知道這位巫妖為什麼說話不多,其原因就在於她們之間的信仰背道而馳,少說話才能避免摩擦。現在,他似乎談興頗濃,只是並不是好時機。

    時間不等人。通道中震動得更加厲害,有碎石已經落了下來。兩人在身上分別加了一道魔法護盾,這些不足拳頭大小地石塊倒是對他們造不成威脅。

    丁克用匕首試圖開啟逃生之路,不過失敗了。那道魔法門像是兩個空間的重疊點。匕首沒有辦法突破虛空的壁壘。

    盒子掉在地上,打開了,裡面滾落出來的竟然是一把劍!

    這是怎麼回事兒?!

    不是月神法杖也該是夜神之心才對呀?

    難不成夜神之心是一把劍?!丁克本以為應該是一顆用神力煉製的特殊魔法水晶,就像古代傳說中,造物主為光明神煉製的守護者之心一樣,擁有特別強大的法力,在適當的時候可以啟動裡面的禁咒,讓世界重新開始。

    也正是靠著這件寶物。世界始終維繫著微妙的平衡。任何力量都不敢輕易打破。

    丁克心想,既然如此看重。將它和暗夜之弓放在一起,必定是什麼寶物,不妨試試它地威力好了。

    果然,當丁克抽出那柄短劍,立即絢爛的光輝像是實質一般充斥著整個空間,那些石頭下墜的勢頭彷彿減緩了一半。

    丁克毫不遲疑,一劍朝那道即將關閉的魔法門砍去。

    立即,流動著月白色光波地魔法門在一瞬間停滯下來,這情景緊緊持續了一秒,那些流光便向那個裂口匯聚,說起來,那裂口更像一個黑洞,在吞噬者這些魔法的光輝。

    洞窟開始更為劇烈地震顫起來,丁克竟然能」聽」見外面的聲音了!

    但他確信,聲音是從心底傳來的。恐怕這柄寶劍真的就是暗夜之心,能讀懂人心!

    維妮雅內心焦急,格裡佛裡諾決心堅定,他們都有同樣的想法,要和他共同進退。

    患難之中最能見真情,這一刻丁克第一次深切地體會到友誼原來真的有甚於生命。儘管這種友誼剛剛建立不久,但是他何等有幸,竟然能獲得一位巫妖和一位德魯伊如此深重的友誼。

    他不禁有些竊喜了。一輪更為劇烈地震顫又將丁克帶回了現實之中。此刻並非他感悟友誼地時刻,他必須衝出去,和他的兩位同伴一起逃出這裡。

    外面地維妮雅和格裡佛裡諾看到了丁克正在揮劍劈砍那道阻隔了他們地魔法門。但是他們卻無能為力。

    他們焦急地看著丁克,現在整座月亮神廟都在強烈地震動著隨時都有崩潰的可能,只希望他們各自所追隨的神祇大發慈悲,顯現神通,打破這倒生死之門。

    不過,神靈終究沒有出現,一切還得靠自己。

    維妮雅拚命地咬著嘴唇,使勁不讓自己哭出來。到了現在她才發現自己的能力是多麼的微不足道。根本幫不上忙。這讓她心裡實在難受極了。

    格裡佛裡諾則雙臂抱胸,閉上眼睛,嘴裡在默念著咒文,那是禁錮靈魂的咒術,維妮雅知道這個巫妖想要幹什麼。

    突然,他們同時聽到了丁克的心聲:」你們趕緊走,有暗夜之心的幫助,我知道如何出去。不然,我不敢啟動法術,大爆炸會傷害到你們!」

    「您聽見了嗎?閣下!」

    「聽見了。」

    「怎麼辦?我不認為他說地是實話。也許他想讓我們先行離開。」

    格裡佛裡諾睜開眼睛:」我想也是。這傢伙說了不少謊話,也不差這一句。」

    「那……」

    維妮雅沒有說完,但巫妖點點頭,顯然是瞭解了她想說的話。他說道:」總之我不會離開的,想來我的靈魂禁錮術還有點用,不至於因為一次魔法爆炸就煙消雲散了。大不了花費個兩三百年重新積聚。」

    「對,我們不能丟下冒險的戰友!不能比那些傭兵做得差!」

    「該死!」丁克」聽」到了二人的交談,不由得破口罵道。不過,他心中美滋滋的,這種被重視的感覺。被惦念的感覺遠比任何時候都來得甜美。

    一股怪異的吸力從劍柄上傳來,丁克感到自己地身子被狠狠一拽,然後便有一種被颶風撕裂的感覺。

    當他再次睜眼,發現已經來到通道之中了!

    不過。原本還算正常的甬道隨著丁克的出現劇烈地震顫起來,四周開始出現裂痕,碎石從頭頂,從牆壁上紛紛剝落,彷彿隨時都會崩塌。

    丁克一把拍醒兩人:」還不快跑!」說完,抱起凱瑟琳,便率先往外跑……

    轟!

    當三人跑出月亮神廟正門的時候,月亮神廟的塔尖突然坍塌了一塊。巨石朝側面翻滾下來。一直衝入到山澗當中,幾頭驚慌失措的魔獸竄了出來。飛快地逃向遠方。石門幾乎在同一時刻就崩塌了!

    繼而,整個神廟塌陷下去,廣場上那些雕像摔倒在地上。很快,這裡便成了廢墟。

    好險!三人面面相覷,眼神中既有那種經歷過死亡才有的釋然,又有重獲新生的欣喜,當然,更多的恐怕是收穫一份友誼地得意。

    就在三人陷入沉默的時候,小傢伙兒醒了,可能在整個事件中,唯有她才是最從容不迫的一位。

    落日的餘暉中,黑背鳶拍打著翅膀飛上了灰濛濛地天際,發出幾聲清脆的鳴叫,呼朋喚友,好不愜意。

    永不停歇的溫泉小溪在這一段流地很緩慢,一片枯葉落到上面,盪開一圈圈漣漪,破碎了維妮雅美麗的倒影。

    輕柔的夜風吹過小溪邊綠油油的水草帶,綠浪翻滾,發出「刷刷」的聲響,特別動人,讓人恍若置身於春天的景致中。

    溫泉溪邊地一塊空地上,熊熊燃燒地篝火映紅了露營者的臉龐。

    因為紅葉沼澤並不適合行走,丁克帶著二人順著溫泉小溪朝西面走,準備從那裡折回領地。

    現在,已經到了溫泉谷附近,緊繃地心弦放鬆下來,肢體似乎也有些不聽使喚,丁克感覺自己手中的酒壺重逾千斤。這種情況被他認為是在神廟中強行催動血鬥氣護體盾後產生的後遺症。

    此刻,他勉強抬起手臂,哆嗦著把手中的酒壺送向嘴邊。怎麼也湊不到嘴唇邊。

    原本還一再以保重身體為由制止他喝酒地維妮雅歎了口氣,幫他扶正了酒壺。

    丁克擠出一個笑容,然後淺淺地呷了一口。連他自己都感到奇怪。為什麼會這樣淺飲。他確信自己絕非害怕酒對身體造成不適,而是有些在乎眼前這個女孩子的感受。

    「嗯,你身上的傷勢雖然沒與表現出來,但是恐怕不輕,能夠不喝當然最好!」維妮雅淺淺一笑。

    她不敢釋放魔法為丁克檢查可能潛伏傷勢,之前被他吸走魔力地事兒讓她心有餘悸。

    原本,女祭司還打算用生命之水幫助丁克快速恢復,不料對他毫無效用。所以眼下只能靠囑咐他自行調理。

    小傢伙摸了摸那對長長的耳朵,讓它們不至於耷拉著擋住她的視線,她盯著丁克手中的酒壺,丁克愕然地看著她,隨即搖搖頭表示拒絕,他可不想把她培養成酒鬼。

    不過,酒壺在一瞬間就變得空蕩蕩的。

    「凱瑟琳?!」

    小傢伙瞪著眼睛看著丁克,一臉無辜。

    丁克知道,如果再說一句,小傢伙指不定就要哇地一聲大哭一場。瞧她可憐兮兮的樣子。丁克忍不住把她抱起來,攬在懷裡愛撫著。小傢伙兒愜意地縮在他懷裡,時不時地抬起頭看看他,然後瞇著眼睛睡著了。

    這時,丁克才發現,戒指裡多了一灘水,正是他以為被小傢伙喝掉的檸檬酒。丁克不禁將她抱得更緊了。

    經歷過月亮神廟的生死時刻,帶著神奇安全地返回,沒有什麼比這更加讓人高興。

    月亮神廟在三人剛剛脫險後就全部垮塌,當時原本阻擋地面廣場外地粗樹籐蔓突然一下子就開始肆無忌憚的朝廢墟生長開來。許多凶悍的魔獸也從四面八方湧來,大家幾乎是一口氣也沒有來得及喘就開始逃亡,終於在經歷了兩個多小時的逃亡,才到達此地。

    丁克丟掉空酒壺。把戒指中的另一個箱子取出來,裡面是一根精美絕倫的魔法杖,不用說,正是傳說中的月神之杖。

    「看看,這是我們拿命換來的東西,不知道是否真的威力巨大。」丁克舉著法杖說道。

    「試試不就知道了嗎?」一直閉目調息的格裡佛裡諾開口說道。一路逃亡中,他成了應付魔獸侵襲地主力,身上的法寶和魔力消耗不少。

    「還是讓我們的月亮祭司試試吧!」丁克一邊說。一邊將手中的月神之杖遞到維妮雅手中。後者婉拒,但是丁克從她淡然的目光中隱隱看到一絲熱切。

    於是他說道:「您瞧。就是試試。」

    「不,我怕我拿到它,就再也放不開了。」

    「那就永遠拿著它。」

    「我的信仰就動搖了。」

    「不,換一個思維。」丁克說道,「就像開始的時候一樣,你拿到它,完全是為了守護和平,維護自然的法則。誠如你不願看到的,如果這樣的寶貝落在野心家手上,唯恐會帶來災難。」

    「你地意思是……」

    「很明白,不是嘛?你拿著它,使它不至於落入旁人之手,而我呢,拿著這柄寶劍,唔,準確說來,應該叫它暗夜之心。它能讀懂人心!

    「儘管我暫時還不能駕馭這種力量,但是在打開地下神殿那道魔法門逃生的時候,我確信了它的這個神奇性能。那一刻,我知道,我有兩個可以生死相托的朋友。

    「我珍視這份情誼,因此把我同樣看重地寶貝交到你的手上,一來讓我的心感到安慰,二來,也繼續我們之前的約定,完成我的夢想,實現你的願望。」

    維妮雅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點點頭,然後接過了月神之杖。

    不愧是月亮祭司,當她閉上眼睛將魔力灌注在法杖之上時,一道乳白色的亮光從天而降,光波立即從上面的月亮石上激盪開來,朝四面八方綿延而去。

    繼而,靠近米索拉山脈地方向,魔獸地嘶吼此起彼伏。不知是被這種奇異地光輝所驚嚇而發出地恐懼的嘶鳴,還是因為沐浴在神光之下愜意地吼聲。

    「怎麼樣,感覺如何?」丁克關切地問了一句。

    「欣喜而又懼怕!」維妮雅睜開眼。那雙美麗的眼睛彷彿被鍍上了一層神奇的光暈。

    「什麼?」

    「這樣純粹的力量見所未見,不但將我身上的因使用禁咒消耗的力量全部補充回來,還讓我的力量至少提高了一個檔次。不過,我怕它會影響我的心智,甚至控制我!」

    「那你就試著變得強大起來,為了你地理想,變得強大起來,以便能夠駕馭它。而不是被它駕馭。」

    「感覺……」維妮雅似乎有些遲疑,頓了頓,她又說道,「感覺你這個人真的很奇怪,儘管對於人類,我瞭解地很少,但是父親留給我的記憶中,不乏對人類的印象,卻絕沒有你這樣積極的思維。」

    「我的朋友,人和人都是不一樣的。我呢。始終堅信我與眾不同,噢,在我身上發生的事情似乎都在證明這一點。積極向上沒什麼不好,人不能在外界壓抑你的時候,再試圖為自己加一把枷鎖吧!」

    維妮雅想了想:「雖然我還不能完全理解你的想法,但是我相信它們是有道理地。」

    「唔,你要小心了。我自己都在摸索,沒準兒就把你帶入了誤區。」

    「沒關係,遵從本心,同樣是我們堅持的。」

    丁克笑笑。轉而對格裡佛裡諾說道:

    「我的巫妖閣下……噢,請允許我這樣稱呼您。拋開世俗之見,我本人並不排斥任何存在。始終遵循,只要不冒犯到我的頭上。一切存在的生命、物種、形態我都能接受,都能盡可能地做到一視同仁。

    「在神殿的魔法門前,我有幸瞭解了你當時的心境,對您這種情誼我銘感五內。在逃亡之際,您不計得失地出手,如果有外人瞭解,必定能完全顛覆常人對巫妖的看法。現在,我要做一個凡人之舉。用這些東西。如果它們對你有用,聊表我的謝意。」

    丁克話音未落。在他面前出現了一大堆奇珍異寶。

    「最勇敢的冒險者總是來自最年輕地小伙子。」格裡佛裡諾掃了眼地上的珍寶,拿起其中一件沉聲說道,「能夠獲得兩份友誼已經足夠了,沒有想到在那樣危險的情況下你還能拿到這麼多的好東西。現在,你又準備拱手相讓。呵!人類,我對你們有了完全地改觀!」

    丁克不在意地聳聳肩,他隨手拾起一枚鑲嵌有獨角獸圖案的扣帶,只因這匹獨角獸全身都是黑色混沌之眼鑲嵌而成。寶石本身雖然珍貴,但是用黑色的混沌之眼來鑲嵌實在是和獨角獸這種屬於光明的聖獸的特性有些相悖。

    「竟然有墮落者的物件。」維妮雅說道。

    「墮落者?」

    「 獨角獸又叫自然之靈,森林正是因為有它們的存在才富有生機。不過它們天性善良,有人就利用它們的善良欺騙它們,獲取它們地信任。一位古代地術士以生命為賭注,騙取了一隻獨角獸的信任,讓它與自己簽訂了生命共享地契約,以便救活他。然而,他利用生命共享大量地進行復活的試驗,成功地復活了不少已經死亡的生命,並最終用在了自己身上……」

    「巫妖的鼻祖比亞特裡?!」

    「正是他!」

    「這是秘聞。」格裡佛裡諾說道。毫無疑問,這話題引起了這位巫妖的莫大興趣。

    「對我的父親來講,瞭解事情的全部經過。」

    「難怪後人再也達不到他那樣的高度!」

    「當然!」維妮雅說道,「他依靠自然之靈獲得了近乎無限的生命,因此能夠很容易地克服二元極力,將靈魂和肉體連接起來,從而實現復活。

    「不過,因為他一次次地運用這種暗系魔法,污染了那只自然之靈,使得它遭受同伴的排斥,最終墮落成為霧色森林的主宰者,並擁有一群追隨者。

    「這些追隨者同時也信仰黑暗之力,供奉任何與黑暗有關的神祇,月亮之神的神廟也是他們朝拜的聖地。」

    「哎,力量本身其實沒有好壞之分。好與壞,只能視使用者而定。」格裡佛裡諾沉吟道。

    「對,巫妖閣下,無論是光明的力量還是黑暗的力量,都有它存在的意義,關鍵看我們怎麼應用它們。」丁克說道。

    關於力量的討論在小溪邊進行著,直到篝火熄滅。
zx99900 發表於 2009-5-19 19:13
第二卷 領主 01、歌妖上
    深夜,丁克從睡夢中睜開了雙眼,不是寒冷的夜風將他喚醒,而是一種強烈的危機感促使他醒來。

    丁克作為一名擁有九級實力的戰士,在野外露營時本能會促使他始終保持警覺。尤其在魔獸出沒的米索拉山脈附近,無論怎麼警惕都不為過。

    在經歷一系列的激戰之後,雖然身心有些疲憊,但丁克睡得並不深沉。相反地,這次月亮神廟之行讓他的的力量和修為有了長足的進步,尤其是感覺變得更加敏銳,他們所紮營的幾百米內的任何風吹草動彷彿都逃不過他的感知。

    現在,丁克就感覺到不遠處正有一雙眼睛正在窺視著他們這個露營的小隊。

    這種感覺非常奇異,在深沉的黑夜中投射過來的目光似乎離他們非常近,但卻很難判定這種窺探的目光具體來自何處。

    這樣的情況還是第一次遇到,於是他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想要知道那雙探視的眼睛來自何處,是否要對他們不利。

    這個時候差不多是午夜時分,月亮在夜空中已經西垂,滿天的繁星將天空點綴得異常美麗,靜靜的溪流的嘩嘩聲被靜謐的夜無限放大,輕輕撥弄著人的心弦。

    丁克並不打算驚動身旁的同伴,便將不久前獵獲的熊皮小心地鋪在地上,把蜷縮在他懷裡酣睡的凱瑟琳放到上面,他的動作如此小心謹慎,生怕弄醒了小傢伙

    想必是感覺到周圍的環境有了變化。小傢伙輕輕地翻了個身,丁克心中一緊,隨即便鬆了口氣。只見她貓著身子,低低地發出一聲囈語般地呻吟,又繼續酣睡。

    因為地熱的緣故,這一帶的地面溫度並不低,再加上之前獵取的熊皮。倒是不用擔心小傢伙會受涼。

    做完這些。丁克才深吸了口氣,閉上雙眼,將精神力朝四面八方發散出去,希望用這種超越感官的能力搜捕那雙在黑暗中窺探的眼睛。

    立即,方圓幾百米內的動靜盡在他地監視之中。

    這種依靠精神力發出地搜尋持續了將近一分鐘。始終沒有發現任何異樣。更奇怪的是,被窺探的感覺越來越清晰了!

    那股氣息像是……像是來自於頭頂!

    丁克驀然睜開眼睛。雙眸精光閃現,犀利的目光投向了夜空。

    寂寥的夜空寒星點點,如此深邃,如此靜謐。那雙眼睛地主人正藉著茫茫夜色的掩護,窺視著丁克一行。

    不過。丁克已經鎖定了天幕中那股氣息。

    突然,天空有一個螢火蟲般地小亮點朝米索拉山脈方向疾速飛去。換作平時,很可能將它看做一道劃過天際的流星,但現在,丁克確信對方已經被他的精神力驚擾了。

    他騰身而起,掠過那些被夜風翻動的綠浪,幾個縱躍,沒入了山脈巨大的陰影之中。

    另外兩人早已感受到了危機。輕輕地睜開眼。相互交換一下眼神,表明都做好了迎接危險地準備。他們立即飛身跟上。以便在關鍵時刻實施援手。

    女祭司和巫妖早已有了一種默契,就是盡可能多地讓這個人類同伴得到鍛煉。無論如何,純粹武技的戰鬥方式都需要精益求精。而這種提高,最好的方式就是這種不斷地實戰,這一點在先前的戰鬥中已經得到了證明。

    他們發現,丁克有極強的戰鬥天賦,往往能在實戰中摸索出新的招數,並加以改進,成為妙招,甚至是絕招。

    兩人都想看看,在這種不間斷的戰鬥中,他們的這位人類同伴究竟還有多少潛力可挖,實力究竟增長到什麼時候是個頭?

    然而,此時此刻,他們所要做地僅僅是趕緊加快腳步。倒不是怕會將丁克跟丟了,而是害怕這傢伙跑得太遠,中了埋伏,不能及時救助。

    須知,維妮雅手上那瓶生命之水在丁克身上毫無效用,至於治癒之術,這位德魯伊根本不敢再次在他身上嘗試。

    先前施用治癒術地時候,丁克險些將她的力量全部吸走,現在回憶起來都還讓她心有餘悸。

    丁克也在有意識地磨礪自己,為了讓自己地血鬥氣盡快增加,他盡可能拋棄戰鬥的技巧,以純粹的物理攻擊進行格鬥。也正是這種頻繁地,高強度地使用血鬥氣,他的力量已經上升到了一個新的層次。

    儘管離突破到下一階段尚有距離,不過相信在他不懈的努力之下,很快就會有驚喜了。

    丁克的自從領悟了暗影步之後,速度上升了一個新台階,配合上他的夜視之術,在夜幕下的森林裡穿行並非難事。

    窺視者速度飛快,似乎天生就是在森林裡穿行的高手,那些樹枝籐蔓對它的速度似乎毫無影響。或者說,根本就是在枝椏和籐蔓編織的密網罅隙間穿梭。

    相對而言,這些大自然編織的密網倒是稍稍影響了丁克的速度。越靠近密林,樹枝和籐蔓便越密集,倘若不是因為依靠精神力鎖定了對方,丁克絕不懷疑自己會將目標跟丟。

    在森林中疾馳了大約兩三千米,丁克發現,窺視者突然停了下來,身旁又出現了五股新的力量波動。

    埋伏?!丁克心中一驚。

    不過,就此調頭似乎又心有不甘。

    就在他心下遲疑的片刻,前方密林當中透露出的幾絲綠色的光芒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不再猶豫,縱身一躍,從枝椏間無聲無息地滑了過去,穩穩落在一株無花果樹的枝杈上,借此作為隱蔽之所。與此同時。他將自己的氣息盡可能地隱藏了起來。

    透過樹冠間地罅隙,丁克看到了詭異的一幕。

    距離他所在位置前方幾米外,有一處圓形的空地,這片空地的圓規整的好像是一隻神奇的手在密林間特別繪製的一樣,地上則全是鬱鬱蔥蔥地綠草覆蓋。那綠草特別繁茂,不像是自然生長地。

    在空地的中間,有五名身穿綠袍的女子正圍繞著一個魔法構成的五芒星盤膝而坐。每一個人都佔據一個角。手上捏著奇怪的指訣,五股綠色地光朝魔法陣匯聚,魔法元素變得越來越活躍。她們口中則唸唸有詞,並非常用的神語,而是非常動聽地語言。如同行吟詩人美妙的歌聲。

    毫無疑問,這群身份不明的女魔法師是在舉行什麼特別的儀式。

    淡綠色的光芒打在她們罩在風帽裡地面孔上。格外人。

    朝著之前鎖定的目標望去,這才發現,引他前來的原來是一隻長著蝴蝶翅膀的小妖精,難怪在密林間穿行,動作那麼迅疾。

    此時。她正在一個裹在魔法袍的女子耳邊手舞足蹈,像是在說著什麼。那女人聽了一陣,不住地點頭。就裝束的複雜和精美程度來看,她應該是另外四位女子的首領。而她身旁的魔法杖也正好肯定了丁克地這種猜測。

    另外四名女子穿著綠色地緊身皮甲,背著金色的弓琴。弓琴既是演奏地樂器,又可以發射魔法箭,想必是從行吟詩人手上的詩琴獲得的靈感。

    她們身形修長而矯健,腰間掛著佩劍。想必除了魔法。她們還懂得劍術。

    丁克不知道她們究竟在舉行怎樣的魔法儀式,只見那個散發著綠色光芒的五芒星圖案正緩緩升起。上面的光波開始劇烈地激盪。

    此刻,那跳動的魔法元素似乎已經達到了一個臨界值。而那五芒星的中心,隱隱出現了一個狼頭模樣的圖案。

    可這圖案剛一出現,五芒星便因為丁克身後突然傳來的一陣怪力劇烈地扭曲起來。兩秒鐘後,轟地一下,破碎了。巨大的魔法反噬將施法者悉數震開,無不震驚地凝視丁克所在的方向。

    那名引他前來的小妖精驚得收起蝴蝶般的翅膀,停留在那個首領模樣的女人肩上,取出一隻粉紅色的魔法棒警戒起來。

    而她的主人,霍然起身,用那雙紫色的眸子凝視著丁克三人隱匿的地方,眼中的紫光時隱時現,顯得極為詭異。丁克絕不懷疑,這奇異的光芒能穿透樹葉的阻礙,落到他身上。

    至於她身旁的四位女子,早已取出了弓琴,瞄準的方向隨著首領的目光緩緩移動。這工夫,泛著綠光的魔法箭已經形成,箭尖最終指向了丁克所在的方向。

    不過,瞧她們眼中不確定的樣子,尚未確定具體的目標。

    與此同時,維妮雅和格裡佛裡諾正好趕上來,在丁克身後的地方停了下來。這回,那五支魔法箭便找到了目標,卻是維妮雅。

    丁克感到,維妮雅身上的月神之杖正散發出一種若有若無的力量波動,和剛才破除這些人法術的魔力波動如出一轍。

    綠光消失,丁克總算能看清帽簷之下的臉龐。

    她們的樣貌都非常美麗動人,尖尖的耳朵和歌妖極為相似,只是她們的皮膚不是普通歌妖那樣令人炫目的白皙,而是呈現出一種淡淡的綠色,這種綠色並不讓她們的容貌顯得難看,反倒平添幾分嫵媚之感。

    丁克幾乎立即就認出,眼前這幾個女性竟然是妖精!

    而且從她們的武器來看,必定是妖精中最神秘的一族----歌妖,傳說她們只引誘行吟詩人,獲取他們的智慧,賦予新生兒,於是她們的後代全部都是擅長歌唱的妖精。

    不過,她們不喜歡別人稱她們為歌妖,而喜歡被稱作歌靈,並自認為身體裡流淌著歌妖的血脈。也正是基於這個原因,歌妖被妖精世界排斥,也不為精靈所容,過著特立獨行的生活。

    五道亮光閃過,五支魔法箭爆射而出。丁克心裡一驚。卡嚓一聲,原來是碰斷了一根枯枝。立即,五支魔法箭變換了方向,撕裂著空氣朝他疾馳而來。

    丁克旋身而下,躲過了那些魔法箭,穩穩落在空地之上。

    首領模樣的歌妖說了幾句什麼話,語調非常優美。就如同在吟詩。可丁克一個詞也沒能聽懂。他確信,那不是人類地語言或者通用語。

    丁克指了指耳朵,擺擺手,表示他聽不懂她們的語言。不過,他認為這個歌妖是故意捉弄他。

    眾所周知。繼承父輩記憶的歌妖往往懂得多門語言。須知,行吟詩人遊歷到每個地方。都會學習當地的語言,以便將自己的故事和思想傳遞給他的聽眾。即便不是如此,最基本的通用語應該會說。

    丁克不喜歡和女性較勁,認為能夠息事寧人就絕不以武力解決。於是,他用通用語盡量平和地說道:

    「美麗地歌靈。請原諒,我只懂得兩三門最常用地人類語言,聽不懂你們的語言。料想您一定懂得通用語,那麼我想請問,你們引我到此有何目的?」

    「她剛才在問你,為什麼帶著我闖入此地,破除了她們的魔法儀式。」維妮雅在身上釋放了一個魔法盾,白色的光輝將美麗地她襯托地像是一位從天而降的女神。

    一見維妮雅手中地月神之杖。五名歌妖眼中閃過了恐懼之色。這倒並不奇怪。因為在精靈世界,任何人都有權利獵殺歌妖的。即使是德魯伊,也被賦予了這種神聖的使命。

    儘管她們不知道月神之杖是神器,但是上面流動著的力量具有強大威懾力。在她們看來,能夠持有這樣高級的魔法裝備地德魯伊,絕不好惹。

    至於丁克,則不由得多看了被白光籠罩的維妮雅兩眼,並偷偷拿她和不遠處的歌妖首領比較。

    不得不說,她們的美麗各有千秋。前者的美,聖潔,不容褻瀆;後者的美則透著難以抗拒的魅惑之力,讓人情難自禁。

    好在丁克心智堅強,還算有自控力,很快就從這兩種美麗中解脫出來。他望了望維妮雅,問道:「你聽得懂她們的語言?」

    「當然!」維妮雅笑笑,「我還有八分之一地血統來自妖精一族。我地母親正好學會了他母親的語言,並教給了我。」

    「那麼,另外八分之一呢?」

    維妮雅愣了愣,有些無奈地說道:「沒想到,你還喜歡探尋別人地隱私呢!不過,這沒什麼好隱瞞的。我的祖父是一位暗夜精靈,和歌妖一樣,是被精靈世界驅逐的一族。」

    「複雜的血統往往造就優良的後代!我親愛的朋友,你既美麗又具有高深的智慧。」丁克不失時機地恭維道。

    他總算知道,為什麼維妮雅稱自己有暗夜精靈的血統,身上卻沒有顯現出魔紋。原來是這種血統已經比較淡了。

    「彼此彼此!」維妮雅笑笑。

    「什麼意思?」丁克滿臉疑惑。

    「你的血液裡也不是只有人類的血液。」

    「不可能。」丁克認為自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人類,不過此刻卻有些動搖了。根據這段時間的交往,他深知,眼前這個女祭司說話絕不會無的放矢。

    「不!」維妮雅沉聲說道,「儘管這種血脈已經很淡,但是你的身體裡確實有惡魔一族的血脈。須知,這點既不能逃過德魯伊的感知,也逃不過精靈的眼睛。而我,恰巧同時具備了這兩個種族的天賦。不然,那瓶生命之水為什麼會對你毫無用處?

    「又如我們的格裡佛裡諾先生,他也不是一位純粹的巫妖,因為他的靈魂裡,和你一樣,還有來自於魔界……噢,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魔界的氣息。」

    「始終沒能瞞過你的眼睛,聰明的德魯伊朋友。」格裡佛裡諾淡淡一笑,彷彿並不在意維妮雅揭露了他的身份。

    「幸好獲得了您的信任,否則我們之間恐怕要消失一個。」維妮雅輕聲說道。

    「您說了出來,未必是壞事。」格裡佛裡諾朝維妮雅微微頷首,然後轉過頭凝視著丁克好一陣。「但願您不會在意,我的朋友。」

    「當然!沒準兒我們還有什麼淵源呢!」丁克笑笑。

    話雖如此,他心裡並不輕鬆。和魔界扯上關係,天知道會有什麼等著他。

    好在丁克早有預感,格裡佛裡諾的身份絕不簡單,只是沒有想到還和毀滅世界扯上關係。現在,他倒是對格裡佛裡諾和他交往地初衷持懷疑態度了。

    自從融合了冥火的記憶後。丁克知道在他所處的主物質面以外。還有魔界和神界二大位面,以及其他各種形形色色的礦石位面,元素位面,幻靈位面等等。

    不過,據說在所有的位面之外。還存在黑暗和光明構築的兩個特殊世界,他們才是世界秩序的維繫者。所有地一切都是遵從雙方擬定地協約存在。

    代表黑暗的力量自稱毀滅者,並將自己所處的空間稱為毀滅深淵;代表光明的力量自稱創造者,並將自己所處的空間稱為創世神殿。

    說起來,丁克手上地那枚戒指的異次元空間也與這些位面有相似之處,只不過前者維繫空間存在地力量相對較小。而且裡面的一切都是靜止的。

    「我一直在想,這一切那麼奇妙,暗夜精靈的後代,歌妖的後代,叛逃者地後代偶然的邂逅意味著什麼?」格裡佛裡諾沉聲道。

    「叛逃者?!原來如此!難怪魔界的氣息如此之弱。」維妮雅像是想到了什麼。

    「不會是說我吧!」丁克指著自己的說道。

    「不用找了,就是你!這位巫妖身上是魅惑者的氣息,當然不是叛逃者了。你也別擔心,雖然你身上有惡魔的血液。但是並不是邪惡的。因為魔界的叛逃者是為了實現自我救贖。從魔界中叛逃地人。」

    「那豈不是魔界和神界都不喜歡地存在?」丁刻苦著臉說道。他似乎瞭解到祖輩之所以隱姓埋名的良苦用心了。

    「理論上是這樣!不過,你地祖先自我封印了魔界的力量。表明他們無意危害人界,因此魔界和神界才對你們視而不見。否則,你們就算隱姓埋名,也逃不掉搜捕的。我說的對吧,巫妖閣下……哦,我似乎該稱您魅惑者才對!」

    「 我已經不是什麼魅惑者了。」格裡佛裡諾苦澀地笑笑,「我的寄主在我侵蝕他靈魂的那一刻,給了我沉重的一擊,我一半的靈魂被他摧毀了,儘管僥倖沒有湮滅,但也失去了大部分的力量。就算我回那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也只能作為低級惡魔存在。我的仇家不少,想必他們不會給我有好日子過。」

    「因此,您就試圖投奔魔界的叛逃者,尋求庇護。」

    「可以這麼說!」格裡佛裡諾點點頭,「既然他們能安穩地在人界生存了一千多年,我為什麼不能?儘管失去了大部分力量,在人界自保恐怕沒有問題吧。況且,這傢伙與眾不同,值得信賴,我很喜歡他。」

    「幸好你是以男性的形態出現的!」維妮雅說道。

    「那麼,」丁克問道,「他以女性的形態出現會怎樣?」

    「將比這些歌妖還要美麗,還要誘人。」

    「比起我們漂亮的女祭司呢?」丁克冷不丁來了一句,眼神則不斷在格裡佛裡諾身上掃視。

    女祭司雙頰緋紅,輕輕地唾了一口,不過丁克卻沒有注意到。他此時正試圖勾勒這位魅惑者可能出現的容貌,結果均以失敗告終。畢竟,從一位鬚髮皆白的老頭子到一位絕色美女需要跨越的鴻溝實在是太大了。

    突然,丁克想到了什麼,大聲嚷道:「原來在船上你是故意輸給我的!我還以為我的魔法真的對你有效呢!」

    「第一次你是僥倖,不過現在你的力量不容小覷,你融合了冥火的力量,雖然同樣是魔界低級惡魔的力量,但是我已經不是你的對手了。你身體裡叛逃者的力量似乎正在一種未知力量的幫助下開啟你祖先的封印。」

    「開啟封印?!那麼,豈不是會招來麻煩。」

    「這可不像你。」維妮雅說道,「你那麼樂觀,怎麼會害怕?」

    「樂觀也要理智啊!」丁刻苦著臉說道,「我可沒有自信到認為自己能憑一己之力對付魔界和神界的力量。」

    「你放心,你想要真正開啟封印,需要極其漫長的時間。按照正常的情況,你活不到那個時候的。人類的性命實在是太短暫了。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人類投身煉金術師和亡靈法師的行列,以求得永生。」格裡佛裡諾說道。

    「哎,看來我錯了。我的祖先希望過那種寧靜的日子,他們是為了不讓人打擾自己寧靜的生活才出手守護這片土地的。我本來還以為他們是為了正義而戰,還有父親,他拒絕拉伯雷的建議原來是因為這個。」

    「不,也許你沒有錯。」維妮雅安慰道,「照你所說,你父親送你去桑坦德學院讀書,恐怕就是為了結束這一切。無論是家族的宿命還是別的什麼,他恐怕都是希望你能過上和他不一樣的生活,希望夏爾山地不再貧瘠。」

    那個歌妖的聲音再次響起,打斷了他們的對話,這時,丁克才意識到,他們光顧著談話,倒把本該是主角之一的歌妖丟到了一邊。

    雖然不知道歌妖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是丁克能感覺到裡面的怒意。
zx99900 發表於 2009-5-19 19:16
01、歌妖下
    這也難怪,在這個時候談起了不相干的事情,無疑是一種輕視,對方發怒也是在所難免的。

    維妮雅不知用了個什麼法術,一道藍光閃過,將他和歌妖罩在了一個六芒星中。與此同時,歌妖的語言竟然轉化成了通用語,語調那麼美妙,富有韻律,像是行吟詩人在配合著美妙的音樂吟唱。

    「闖入者,你們沒有經過許可就擅自闖入,破壞了我們的儀式。放下手中的武器,或許可以挽救你們的性命!」

    「如果……」丁克驚奇地發現,他說出的話竟然變成了奇怪的語言。立即,他就知道這是歌妖的語言,於是他繼續說道,「要不是被你的使者窺探,我也不至於追到這裡來,而你們的魔法儀式也不回被破壞了。」

    「胡扯!一個巫妖、一個德魯伊、一個人類、一隻小怪物組成的團隊,無論是誰都會心生警惕。天知道你們究竟要幹什麼勾當!我的小精靈也就是看你們是否對我們不利而已,他根本沒有對你們做出任何不利的舉動。」

    「照您這麼說,原本獨來獨往的歌靈突然聚集在我的領地邊沿進行一場魔法儀式,我這個當領主的來巡視一番也沒有什麼不對嘍!」

    「你……」

    「我什麼我!」丁克說道,「事實就是如此。難道只許你們窺探別人,就不許別人探究你們的秘密?!這樣地道理說不通吧!」

    「哼!既然如此,咱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歌妖首領喝道。不過她的底氣難免有些不足。

    「誰怕誰?!」丁克撇撇嘴。

    「丁克……」維妮雅說道。

    不過,她立即就被丁克打斷了。

    丁克附在她耳畔小聲說道:「先讓我教訓教訓她們,然後再講道理。那樣才有談判的資本。」

    這親暱地舉動讓維妮雅渾身一震,有些手足無措了。她怔怔地站在那裡好一陣。才小聲地說道:「那……你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丁克朝她笑笑,「噢,我親愛的維妮雅,謝謝你這麼看得起的我的實力。既然你都說了要手下留情,我就不敢放手施為。沒準兒還要你出手幫忙呢。」

    「好……好的!」維妮雅凝視他地眼睛兩秒,終於低下了頭,再也不抬起來了。

    丁克有些莫名其妙,心想:這位月亮祭司這是怎麼了。總感覺有些怪怪的。但他還是點點頭,對她報以一個陽光般的微笑,不過女祭司卻看不見。

    丁克又朝格裡佛裡諾遞了個眼色。這位巫妖當然知道丁克又在找機會練手了,於是微微一笑,表明他不會輕易插手。

    話音未落,丁克取出掛在腰間的暗夜之心,擺了一個迎戰地姿勢。畢竟,那柄匕首殺氣太重,恐怕會一不小心要了這只歌妖的命。

    這工夫。領頭的歌妖已經運起魔法。御風飛到了空中,手上的長弓已經拉開,閃耀著淡金色的光輝。繼而,一支金色的魔法箭驀然出現在扣弦的二指間,直指丁克。

    其他四名歌妖也完成了同樣的動作,四根魔法箭同時對準了丁克,現場的氣氛陡然緊張起來。

    丁克剛有所舉動,對方馬上就做出了反應。

    嗡!嗡!

    幾聲弓弦地顫響中。五根魔法箭撕裂著空氣。驀地向丁克射了過來,顯示出極強地威力。

    不過丁克對此早有準備。暗夜之心閃電般揮出,發出重重波浪般的劍影迎接那四支利箭。只聽到四聲脆響,那四支綠箭幾乎同時被砍成兩截,落在地上消散了。

    丁克從暗夜之心撞中箭支的反震之力中也感覺到對方的力量確實不容小覷,尤其是這幾人配合默契,不知道還有什麼絕技,需要小心應對。

    看到丁克如此輕鬆地擊落了己方的齊射,那四名歌妖頓時大吃一驚,紛紛騰身而起四散向密林中尋找隱蔽之所,以便有充裕的時間釋放魔法箭。丁克並不敢有半分走神,心弦繃得更緊了。

    最後一支金色的魔法箭極為怪異,運行的軌道是弧線,此時已經繞到了他地身後,正朝他疾馳而來。

    這是高級弓箭手才能掌握地弧射之技!

    但是,這歌妖似乎將其改進了。運行的角度更為刁鑽,也更大。

    箭矢在快要接近目標地時候,突然以一個加速度朝丁克的腰間斜射而來,好在丁克早已鎖定了它,憑借巧妙的身形,和迅子爵閣下般的速度才將它格開。

    叮!

    光箭立即變向,嗖地射在了他的腳下的地上。==http://  首發    ==被斷箭射中的泥土鬆動一下,像波浪一樣綿延了幾米,終於才消散了。

    反震之力也將丁克的手臂震得發麻,好在身體裡的血鬥氣立即驅散了這種不適感。

    好險!

    丁克打算乘勝追擊,雙腳一使勁兒,就準備擒住受傷的歌妖,結束戰鬥。

    不料,腳下異變突起!

    綠草突然瘋狂地向上生長起來,化作一條條粗壯的籐蔓,在瞬間將丁克的雙腳牢牢地包裹起來。那些觸手般的籐蔓繼續伸長,沿著他的膝蓋往上攀附,眨眼工夫便到了腰間。

    更可怕的是,那些青籐尖端捲曲的針狀葉子開始伸直,變硬,上面流動著的黑氣表明它們帶有劇毒。這些毒刺像是有了生命,一旦接觸到人的肌膚就試圖張牙舞爪地進行攻擊。

    已經有第一批毒刺一頭朝丁克的大腿扎去,幸好被他血鬥氣形成地鎧甲抵擋。暫時還不能突破。

    丁克並不敢因此放鬆警惕,因為第二輪的攻擊更為迅猛,而他也不可能長時間維持血鬥氣的鎧化。

    這還不是最危險的,就在這些瘋長地籐蔓死死纏住丁克的同時。空中傳來尖利的破空聲,數不清的金色魔法箭從四面八方向他狂襲而來,大有一舉將他射成刺蝟之勢!

    丁克冷哼一聲,強行催發血鬥氣,強悍無匹的血鬥氣破體而出。像一片片蓮花地花瓣,刺穿了他的衣服,割斷了那些纏繞在他腳上的籐蔓。

    這是比血鬥氣鎧化更為高級的模式----血蓮刃!

    一瞬間,拇指粗細地籐條同時根根碎裂。落到地上,又恢復了青草的模樣。但是,生命力迅速消散,終於變成了枯草,被夜風吹遠了。

    那些飛來光箭被血鬥氣構築的花瓣所激,還沒有接觸到他的身體就紛紛倒飛出去,一陣嗡嗡的震顫,凌亂地插在了周圍的樹幹上。

    但丁克的血蓮刃持續的效果僅僅三四秒,雖然破除了歌妖首領的殺招。也不能以此制勝。潛藏在樹林中地那幾名歌妖早已蓄勢待發。

    箭雨稍停,四道炫目地劍光如同閃電般從四個不同的方向朝丁克疾馳而來,凌厲的劍氣割開阻擋的樹枝綠葉,空地上下起了綠雨。劍招的速度之快、時機之巧、角度之奇無不讓人歎為觀止。

    竟然是難得一見的御劍術,這是連人類的長劍師都很少掌握的絕技。現在把劍組成了劍陣,巧妙地配合讓丁克左支右絀。

    這還不是最可怕地。

    危險來自於頭頂!

    一道悄無聲息的寒芒如晴空地霹靂,猛然從天上墜落,直指丁克的頭頂。

    丁克本能地運起暗影步。一個旋身。避開了頭頂襲來的劍光,繞到劍芒翻飛的圈外。那寒芒落在他先前站立的地方。立即,綠色的火光爆開,一個十來米的深坑便出現了。

    一時間,飛沙走石,草屑橫飛。空中飛舞的所有東西都像是暗藏殺機,只要被沾上,就會被傷到。

    丁克見機地快,早已竄出了十來米,離開了風暴的中心。他還來不及喘口氣,四柄長劍再次襲來,他橫劍在胸,霍然揮出,帶著血鬥氣的暗夜之心銳不可當,爆開的劍芒頓時擊退了劍光組成的陣勢。

    立即,四柄利劍在另一柄長劍的引導下匯聚在一起,以合擊之勢朝他刺來,丁克大喝一聲,劍光大盛,爆發出更為耀眼的紅芒,像是要把整個黑夜照亮,他在原地極速轉了一圈,借助這種慣性揮出一劍,正是怒血斬。

    由怒氣帶動血鬥氣,在瞬間爆發出強烈的氣勁,攻擊的範圍較大,適合在這種混戰中使用。這是丁克在與群狼的纏鬥中,偶然領悟的一招,現在本能地用了出來。

    一道紅色的劍氣從劍尖爆射而出,只聽到叮叮噹噹的金屬撞擊聲不絕於耳,五柄長劍被鋒利的暗夜之心絞斷,碎片化作點點寒星激射而出,嗖嗖嗖沒入樹幹之中。

    四名歌妖身形靈巧,雖然因為御劍術被破除而倒飛著跌入密林當中,但是總算避開了那些碎片,沒有致命傷。

    她們好不容才又掙扎著站了起來,眼中全是震驚之色。

    這還是丁克手下留情的結果,如果他多加幾分力,完全有能力在擊碎對方武器的同時利用暗影步追上她們,將其逐一擊殺。

    不過,丁克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痛下殺手,只想教訓一下對方。他想知道,這些歌妖為何來到他的領地附近,有什麼目的,是不是要對他的領地不利。

    呼!

    頭頂出現了一隻火焰幻化的大鳥,撲扇著翅膀俯衝下來,吐著火舌的巨口彷彿要一下子咬碎丁克的腦袋。丁克運起全力,一道紅芒閃過,將火鳥劈成兩半,飛濺的火星將地上的綠草點燃,他所在的地方成了一片火海。

    可是異變又生,被劈成兩半的火鳥掉到火焰之中。立即浴火重生,幻化成了兩隻!它們抖抖翅膀,噴吐著長長地火舌,朝丁克襲來。

    丁克故技重施。不料兩道紅光閃過,火鳥已經幻化成了四隻!

    他心中一驚,如果火鳥繼續這樣成倍地增長,不知什麼時候是個頭?

    恐怕到時候他不是因為被魔法傷到而倒下,而是直接被累倒了。

    好在。他看見施法者額頭上出現了豆大的汗珠,氣息也開始紊亂,知道她堅持不了多久。

    於是丁克還是不斷揮動暗夜之心,繼續將這些魔法元素構築的火鳥一分為二。二分為四……

    不多時,丁克便被罩在了一個火鳥編織的巨網之中。那些熊熊燃燒地火鳥從他的頭頂俯衝而下,朝他攻擊。

    火鳥隨著他的劈砍越來越多,不斷朝他吐著火舌,灼熱的空氣炙烤著他,豆大的汗珠從額頭,從胸膛滾落。如果不是因為血鬥氣構築地護盾保護,他早已經被燒成灰燼。

    現在,要看誰的毅力更強。誰能堅持到最後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丁克手中的暗夜之心被他舞動成一張銀色的網。他已經將血鬥氣催發到了極致,如果這種攻擊再加強一點,他都有些擔心自己會因此血液沸騰而爆炸。

    終於,歌妖首領身子一震搖晃,倒在了地上。那些火鳳凰也在一瞬間煙消雲散,丁克終於拄著寶劍停了下來。

    那一刻,他已經氣喘吁吁了。

    不過,地上地歌妖首領在一瞬間消失了。

    隱身術!

    丁克心裡一驚。難道對方還有殺招!

    現在。他體力已經透支,再要運力抵抗已經不可能了。不過他並不放棄。竭盡全力地凝聚體內的力量,希望能有所收穫。不過體內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撈著。

    就在他準備放棄的時候,腹部像是刮起了一陣旋風,他猛然感到,一股久違的氣息開始在小腹處流竄。它很微弱,但是非常清晰。

    猶如涓涓細流,最重要匯聚成大海,這股細流也不例外,它在丁克的小腹裡周遊的過程中,將那些殘留在他軀體裡的力量像收集水滴一樣地包裹,那些細微的力量一旦被捲走,原來的地方竟然又生出新地力量。

    丁克發現,他地軀體的每一部分似乎都被喚醒了,正像一個個小作坊那樣,不斷為他提供著貨源。

    他嘗試駕馭它們,但是努力了幾次,均以失敗告終,那股力量正以一種螺旋發散的形式從他的小腹向四周蔓延,所到之處,全是澎湃的力量。只是這速度極其緩慢,等到運行到全身,不知需要多久。

    好在他的體力快速地恢復,感知力也變得極為清晰,如果潛藏在暗處的對手要發動突襲,他也有信心運用暗影步避開。

    而且他的同伴,維妮雅和格裡佛裡諾早已警戒起來,手上地魔法飛快地積聚起來,只要稍有異動,他們就會出手了。

    片刻之後,丁克側過頭朝他們微微一笑,示意他們無需出手。兩人相信丁克地判斷,微一遲疑,便撤去了手上的魔法。

    不過他們再次交換了一下眼色,因為他們看出,這位人類同伴地力量又精進了!

    丁克將暗夜之心高高揚起,邁步向前走了一段距離,突然折身,猛然下斬,在距離一棵橡樹半公分左右的位置停住了。

    「現身吧!我知道你在這裡。」丁克冷冷地說道。

    等了片刻,那名歌妖首領在丁克的威脅下漸漸顯露出了身形,她美麗的臉龐顯得有些蒼白,看丁克的眼神則萬分驚愕。

    「你……你是怎麼……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她結結巴巴地問道。就連丁克身後的維妮雅和格裡佛裡諾都露出了驚疑之色。

    這歌妖首領顯然掌握了一種神奇的隱身術,丁克雖然看不見,不過她身上的香味兒卻出賣了她。不得不說,丁克這種靈敏的嗅覺確實是尋找隱匿者的好方法。

    丁克當然不會跟她解釋那麼多,現在他已經掌握了這名歌妖首領的生死。其他四人就好辦了。

    「這你就不用管了,如果你肯合作地回答我地問題,那麼我可以考慮放你們一條生路!」丁克微微一笑,將這名氣勢洶洶歌妖首領剛才威脅他的話送了回去。

    歌妖首領臉色一僵。隨即歎氣道:「現在我已經落在你的手裡,想怎麼樣還不是你說了算,就算你有什麼無禮的要求,我也……我也只有服從地份。」

    這幾句話她說得嬌弱無力,帶著一種認命的哀憐乞求。配合那絕美的容顏,讓人聽之心軟。

    丁克卻是微微一愣,皺了皺眉頭說道:「魅惑之術?」

    聽到丁克的問話,那名歌妖女子渾身一悸。剛剛施展出的魅惑之術頓時消散。

    這種屢試不爽地法術竟然對眼前這個年輕的人類毫無作用,還被對方直接識破,吃驚之餘,法術自然就煙消雲散了。

    看到歌妖首領滿臉驚駭,丁克得意地笑笑:「植物系魔法、魔箭之術、御劍之術、魅惑之術,加上之前的隱身術,真是讓人大開眼見。說!你們來此到底有何目的?!」

    她並沒有直接回答丁克地問題,而是顫聲問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倒反問起他來了!

    丁克冷哼一聲,一展手臂。將這個歌妖首領抱入懷中。那高聳的胸部。緊緊地貼在他的胸口,彷彿要將它們壓壞。

    維妮雅見狀,「啊」的一聲叫了出來。格裡佛裡諾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輝,饒有興致地看著丁克的表演,彷彿在他看來,這才是丁克的本色。

    至於被丁克抱住的那名歌妖女子早已大驚失色。丁克的外套早已被血鬥氣撐破,整個上身都是赤裸地,這樣突然來個近距離親密接觸。她怎麼能不惶恐。

    她害怕丁克獸性大發。要對她無禮。儘管有德魯伊和亡靈法師在場,立即就付諸實踐地可能微乎其微。但是對於人類的自制力,她可謂信心全無,堅信此人只要找到機會,就會對她下手。

    須知,因為詛咒的緣故,歌妖在與異性接觸的時候,非但不能享受到任何歡愉,而是無盡的痛楚,元氣大傷。在生下小孩後,往往活不了多久。因此,歌妖只有到達生育期的時候,才會主動引誘她們看中的行吟詩人,在對方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與之交合,同時用魔力抽取對方地記憶,賦予後代。

    一想到將要發生地事情,這名歌妖首領本能地想要掙脫,一下摸到了丁克腰間的那柄匕首,慌亂之中抽出,不料竟然劃破了自己。一陣錐心地痛楚襲遍全身,衝擊大腦,便暈了過去。

    該死!

    粉紅色的血液從小小的傷口中噴湧而出,似乎要將那傷口繼續擴大。丁克知道,這是匕首上撕裂和出血的雙重效果。

    他求助地看著維妮雅,希望這位擁有超越月亮祭司實力的女德魯伊能有好辦法。不料,後者正幸災樂禍地看著他。

    「我不是故意的!」丁克覺得很冤,他知道歌妖懼怕什麼,只是想以此為要挾,逼她說實話罷了。不料對方反應如此劇烈,不小心弄傷了自己。

    「你……你的手!」維妮雅看著丁克握住匕首的手尖叫道。

    丁克這才發現,自己也被匕首割傷了。

    奇怪的是,他沒有疼痛的感覺,仔細一看,手上的傷痕在短短的時間內已經閉合了,只是先前流出來的血不知為什麼,沒有凝固,就說道:「我不礙事,你瞧,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真奇怪……」女祭司凝視著丁克的手,「唔!或許這匕首和你有什麼特別的關聯「傑克大師說,它可能認主了。」

    「我聽說過神器認主,只因有人開啟了被封印的靈智,但是以你現在的實力……」女祭司說到這裡,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輝,突然泛起一個釋然的笑容。

    「您想到什麼了?」

    女祭司笑而不答,別過頭看了看巫妖格裡佛裡諾。後者淡淡地笑笑,沉聲說道:

    「 很簡單,她們肯定是飲用了冥河之水。解除了神靈施加在歌靈一族的身上地詛咒。之前的戰鬥中,她們運用了魔界的武技。就是最好的證明。因為,這本該是被神靈剝奪了地東西。具體的情況,等她醒來你自己問問便知。想必,她會一五一十地告訴你,沾染了叛逃者鮮血的歌靈。哦呵呵,真是讓人期待後續的故事!」

    格裡佛裡諾的怪笑讓丁克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歌妖地傷勢嚴重,容不得他多想。他只能握住歌妖的手。壓迫她的血管,用這種物理的方式減緩血流。

    他手上地血一沾上歌妖粉紅色的血液,便像是有了生命,開始包裹著它們,迅速地往她的傷口處回流。沒入其中,撕裂的效果頓時被抑制了,但是血還在往外滲。

    丁克沒想到自己的血還有治癒的效果,於是拿出匕首,就準備再取一點血。

    「幹什麼?」女祭司問道。

    「為她止血。」丁克頭也不抬。

    「你倒是很在乎她。」女祭司撇撇嘴。

    「事情因我而起。總不能讓她因此丟了性命。」丁克說完。便要動手。

    「沒有用的。」是格裡佛裡諾的聲音。

    「怎麼?」丁克抬起頭來,疑惑地望著這位甚少開口的巫妖。

    巫妖說道:「你地血液只有阻止撕裂地能力,止血嘛!恐怕就不能勝任了。」

    「那該怎麼辦?」丁克又問。

    「這還是要看我們的德魯伊朋友是否願意大發慈悲了。」巫妖玩味地看了看女祭司。

    「維妮雅。」丁克望著女祭司,滿是期待。

    「好吧,好吧!」女祭司走了過去,抓起歌妖的手臂,「記住,你欠我一次。要記得在我需要的時候還我。」

    「好的!」丁克重重地點點頭。

    維妮雅頗不情願地走過去。在那名歌妖的身上釋放了一個治癒術。不料這位德魯伊的治癒術竟然在歌妖的身上失靈了。鮮血還在汩汩地冒出,傷口甚至還有了撕裂地跡象。

    「維妮雅!」丁克勃然大怒。但他很好地抑制住自己地情緒,希望女祭司能給一個讓他滿意的解釋。

    「不怪她!」又是巫妖,他從三米外地地方突然湊了過來,皺著眉頭說道,「你的匕首上面的詛咒之力很奇怪,不知是因為什麼,讓它們變得如此怪異,像是具有某種生命力。德魯伊的白魔法觸怒了它們,讓它們變得狂躁,你的血液對它們的安撫失效了。

    「唔!看來,你身上還潛藏著什麼奇怪的力量。嗯,這種力量……這種力量似乎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我一直在懷疑,之前在月亮神廟中,那些魔像為什麼會變成火焰騎士,或許也正是這個原因!」

    經格裡佛裡諾這麼一說,丁克想起他第一次運行血鬥氣的時候,確實有一股奇異的力量竄入他的體內,想必這位魅惑者所指的就是這股神秘的力量了。

    「那該怎麼辦?」丁克問道,望著懷中氣息越來越弱的歌妖,關切之色溢於言表。

    「用更為強盛的白魔法壓制它們!」巫妖一邊說,一邊將目光投向維妮雅的懷裡。

    女祭司立即會意,取出了懷中那瓶生命之水,在歌妖的傷口上滴下幾滴,立即傷口撕裂的勢頭便停止了,出血也隨之減緩。不過,等了三四分鐘,傷口並沒有癒合的跡象,鮮血也沒有凝固。

    維妮雅進行了包紮,希望用這種用物理方式盡可能抑製出血,然後建議丁克先將這個歌妖帶回領地,再尋求治癒之法。

    丁克立即照辦,將歌妖背負著折返回露營的小溪旁。凱瑟琳從夢中醒來,一見丁克,便跳到他的肩頭,親暱地蹭著自己的主人。

    不過,小傢伙突然發現了空中緊跟著歌妖飛來的小妖精,立即展翅飛了起來。尾隨者立即警惕起來。

    也許是看到凱瑟琳的個頭並不大,也許是對這種未知生物很好奇,小妖精並沒有立即逃逸,反倒輕輕扇動著翅膀漂浮在空中,睜著那雙漂亮的眼睛疑惑地打量這這只毛茸茸的小怪物。

    凱瑟琳圍著小妖精飛了一圈,突然,在空中比劃了兩下。一陣劇烈的魔法波動,那隻小妖精便在空中靜止了。那造型極為奇特,正是被禁錮那一刻的姿勢。它當時正拿出一支魔法棒準備釋放魔法,表情則是萬分驚駭。

    丁克心中一驚,小傢伙竟然學會了維蘭瑟的空間控制術!

    就在丁克驚異的目光中,凱瑟琳扇動著翅膀飛過去,一把抓住小妖精,將頭頂的蝴蝶結換下來放進了她的口袋裡,準確說來,是丁克骨戒的次元空間裡。

    至於可憐的小妖精,竟成了她的配飾!

    這配飾無疑是最栩栩如生的藝術品。但願小傢伙兒不會因此而迷戀上這種收藏,那麼將是小生靈的一場噩夢。

    等到那四名歌妖女子終於掙扎著衝出密林,回到空地當中,發現這裡早已沒有了丁克等人的蹤跡,只有淒冷的月亮光芒照在空蕩蕩的草地之上。

    探視一下,發現對手竟然沒留下能讓她們藉以追蹤的氣息,更可怕的是,歌妖首領的守護妖精的氣息也不見了。

    這種奇異的情況讓她們驚駭莫名。
zx99900 發表於 2009-5-19 19:17
02、曖昧
    丁克背著歌妖回到溫泉小溪旁宿營地的時候,天色已經開始泛白,大家決定收拾一下,直接上路。對此,丁克毫無異議,背著昏迷的歌妖便踏上了歸途。

    為了安全起見,維妮雅每隔半小時就分別在歌妖嘴裡和傷口處滴下兩三滴生命之水,並一再囑托丁克盡量放輕腳步。

    這種循序漸進的治療方式收到了不錯的效果,只是那瓶原本就不多的生命之水已經消耗了三分之一。

    當歌妖女子從昏迷中甦醒過來的時候,她駭然發現自己正靠在一個男人滾燙的背脊上,那淡淡的汗味中帶著一股好聞的味道,具有一種強烈的誘惑力。

    不過,恐懼立即驅散了這種誘惑,她本能地檢查自己的身體。

    幸運的是,最壞的情況並未發生,身上的衣服完整無缺,身體也沒有任何不適。這讓她鬆了一口氣。

    作為一名歌靈,她完全清楚落在人類手中可能的淒慘後果。

    人類對歌靈美貌的貪婪持續了幾千年,和一隻歌靈共度春宵幾乎是任何一個人類貴族的理想。他們借此顯示自己的權勢,向旁人炫耀自己這種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的感受。

    彷彿越是難得的東西,越是能讓他們變得狂熱。即使歌靈過著隱世的生活,將自己藏起來,不讓人類發現,但是人類的這種狂熱不減反增,他們不斷尋覓著歌妖的蹤跡,一直持續到現在。

    她掙扎著起身,想要掙脫,不料一陣眩暈侵襲了她的意志,她再次昏迷過去。

    「怎麼……」丁克知道是維妮雅在歌妖身上釋放了一個昏睡魔法。

    「安靜的休息對她有好處!」維妮雅一邊說,一邊又抓住歌妖垂下的右手。在食指的那道傷口處滴下兩滴生命之水,「還好,流血地跡像已經減弱了不少。估計再過一陣就能完全停止了。」

    丁克聞言,稍稍鬆了口氣。

    終於,在生命之水連續的治癒下,歌妖食指上那道傷口完全癒合了,只留下一道淡淡的印痕證明之前受過傷。

    不過。也正是這印痕昭示匕首地詛咒之力何等強橫。須知,能夠起死回生的生命之水強效的治癒之力極其強大。通常情況下可以讓傷口完全恢復到受傷之前的樣子。

    此時,丁克一行正好踏上夏爾山地往米索拉山脈最平坦的一條路,腳步不由得加快了。

    走了六七里,丁克把歌妖抱在懷裡坐在一塊凸起地石頭上休息下的時候,歌妖再次醒來了。她第一眼就看到了那雙令她心悸地眼睛,那雙眼睛正好也盯著她。

    在晨曦之中。眼前之人彷彿一頭野獸,而她則在他的陰影之下。那雙眼,正綻放著灼灼的光輝,讓她感到無比恐懼。

    不過,就在目光接觸的一剎那,他就避開了。彷彿他也害怕她的眼神。

    「啊!」猛發現現在的處境,歌妖不禁發出了驚呼,雙手緊緊抓住了自己地長袍。

    此刻丁克正把她平躺著抱在懷裡,溫柔地攬著她。她的整個身子全部貼在這個年輕男子的懷裡。那灼熱的體溫讓她的身體本能地顫抖。

    回憶起睜眼的剎那,這個男人凝視她的眼神,歌妖就感到自己心跳不斷加速,彷彿隨時都可能炸裂。

    好在她瞥見女祭司和亡靈法師在場,而手上的傷口灼燒般的疼痛業已消失,這才稍稍平靜下來。不然,她將會毫不猶豫地做最後地掙扎----魔法自爆。

    與眼前之人同歸於盡,是她頭腦中不久前曾閃現過而又被她放棄的想法。

    由於在戰鬥中催發血鬥氣。將外套毀掉了。丁克已經換上了一套新的衣服,正是梅絲當初為他特別挑選的一身行頭。

    穿上它。丁克倒像是一位在冒險途中的王子,而懷裡的歌妖,則是他無意中救助的公主。

    不得不說,丁克此時的容貌配上他融合冥火靈魂自然而帶地邪氣,再加上這段時間地經歷在他眉宇間刻下的剛毅,讓這位年輕人具有了一種奇異地魅力。就是他身旁的女祭司,似乎也不由得對他多看了兩眼。

    對於丁克懷中的歌妖來講,這種躺在異性懷抱裡的感覺就十分奇妙了。

    既充滿恐懼,又帶著一絲躁動的歡愉。正是這種奇怪的感受衝擊著她的神經,讓她有些不知所措,像是有無數股電流在她身體裡遊蕩,促使她微微痙攣。

    她感到這個人類青年身上有一種很奇怪的吸引力,無論是氣味兒還是那雙眼睛都深深地吸引著她,彷彿他的心跳也在撥弄著她的心弦,她的心緒正隨著他的呼吸輕輕地律動。

    她甚至認為,之前她對他施展的魅惑之術被他學了去,現在反倒用在了自己身上,引誘她!

    她不敢再看那雙眼睛,她害怕被他催眠,於是乾脆閉上眼。儘管這種自欺欺人的做法有些可笑,但是此時此刻,竟成了唯一的應對之策。

    丁克發現,懷裡的歌妖醒了,看了他一陣,竟然又閉上了雙眼。他求助地看看女祭司,發現後者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著他。但她迎上他的目光時,又立即避開了。

    歌妖的呼吸雖然急促,但是心率並不紊亂,丁克認為是因為恐懼的緣故。於是他扶著她坐了起來,希望能減輕她的恐懼。

    他的動作很輕,生怕讓她感到不適。

    歌妖靜靜地躺在他懷裡,任由他擺佈,並不掙扎。

    丁克覺得懷裡的歌妖如此美麗,那微微跳動的睫毛,輕輕顫動的身軀,劇烈的心跳無不充滿誘惑,他不由自主地將她攬地更緊了。

    丁克沒有立即詢問她。因為語言不通。再說,歌妖還很虛弱,她需要的是休息。他認為她之所以還不睜眼。是在用什麼奇特的方式自我調理。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如此在意這只歌妖,不過他很快便找到了一個理由,並堅信自己是出於愧疚。

    不過,表情嚴肅地巫妖看到這種情況,不由得露出淺笑。==http://  首發    ==唯有他瞭解其中的原因。

    這一路上,丁克從維妮雅口中進一步瞭解了歌妖。她們其實是一群可憐的生靈。因為在魔神戰爭中保持中立,得罪了神,被她們信仰地自然之神施了詛咒,最重要的一條便是後代不再有男性。

    因此,為了繁衍,她們不得不在發育成熟的時候引誘人類。進而受孕。

    她們對音樂有偏好,但是神靈偏偏又奪取了她們在藝術方面的天賦,於是她們便尋找行吟詩人,並將他們的記憶賦予後代。歌妖這才延續了她們在音樂方面地能力,而能繼續自稱歌靈。

    久而久之,歌妖便成了邪惡的誘惑者,是任何人都可以獵殺地對象。精靈世界還特別頒布了法令,任何人獵殺歌妖都會得到一筆獎賞。而那些賞金獵人也開始名正言順地獵取歌妖,將她們作為戰利品賣給那些貴族。

    丁克很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讓懷裡的歌妖失去了繼承父親記憶的能力,連起碼的通用語都不會說了。

    當然,這需要等這位歌妖首領完全恢復了才好詢問。

    他們就這樣靜靜地呆在那裡好一陣,終於,懷中的歌妖說了一句什麼,可惜維妮雅的翻譯魔法早已經消失,丁克不可能弄懂對方地語言。

    丁克求助地望了望月亮祭司。後者照例將注意力移到了別的地方。顯然不願幫忙。

    丁克以為他的女祭司朋友是因為不喜歡歌妖,但轉念一想又覺得說不通。因為之前她對歌妖同樣無微不至。

    難道是自己哪裡得罪了她?丁克想了半天,也找不出原因。

    正當丁克無計可施的時候,突然發現有什麼扯了扯衣服的下擺。一看,是凱瑟琳。

    「幹什麼?」丁克問。

    凱瑟琳摸了摸頭上用小妖精做的配飾,楚楚可憐地望著他。丁克看了一陣,搖搖頭,無奈地笑笑,表示自己並不知道她需要什麼。

    小傢伙摸摸耳朵,坐在地上托著下巴沉思一陣,突然抬起來,咧嘴一笑,對,她在笑!然後,她張開翅膀,馱著越發肥碩的身軀飛到了空中,真怕她會堅持不住,一下子掉下來。

    不過,丁克的這種擔憂無疑是多餘的。

    凱瑟琳在丁克頭頂盤旋了一圈,儘管不算優雅,總還稱得上輕鬆。

    丁克隱隱感到,小傢伙在飛翔地過程中甚至還使用了翔空術一類的加持魔法,以便減輕體重,飛起來才這樣靈活。

    「不錯,飛得很漂亮。」丁克點點頭表示讚賞,伸手想去逗弄她一下。他以為凱瑟琳是因為看見他苦惱,故意逗他開

    不料,凱瑟琳伸出右爪,神奇的事發生了。

    她飛快地在空中畫了一個藍色的六芒星,那魔法陣越來越大,光輝也越來越盛,一道亮光之後,便將丁克和歌妖包裹在藍色的光輝中。

    赫然是不久前維妮雅用於翻譯的魔法!

    看來維蘭瑟罵她是小偷還冤枉了她,因為她根本就是一個大盜,好在這位大盜的寶庫是自己的戒指,丁克才稍稍安心。

    丁克很快便明白了小傢伙兒地意思。他伸出一隻手托住她,然後憐愛地將她攬在懷裡,輕輕地愛撫一陣。

    小傢伙頗為滿意地擠進了主人地懷裡,倒把他懷中的歌妖擠開了。彷彿她之所以要釋放這個魔法,完全是為了讓他們能順利進行交談,以便自己能趁機重奪主人地懷抱。

    丁克輕輕撫弄著她的毛髮,小傢伙愜意地瞇著眼睛蜷縮在他懷裡。

    「你好些了嗎?」丁克問道。

    歌妖滿臉驚訝地看了看凱瑟琳,然後衝著丁克輕輕點點頭。

    「能走嗎?」

    「能!」歌妖小聲說道,彷彿是怕丁克不明白,又重重地點了點頭。

    顯然,她這時才確認這個人類青年的小寵物竟然有超強的學習能力。而這種能力,正是歌靈被神靈剝奪。而又一心想要找回的。

    「那好,我扶著你走吧!」丁克試圖將凱瑟琳放在肩頭,小傢伙似乎不願意。死命地抓住他的腰帶。無奈之下,只好將她兜在懷裡。他伸手去挽住歌妖地手臂,後者渾身一震,卻沒有掙脫。

    丁克笑笑,又說道:「小姐。你的四位隨從不知逃到哪裡去了,總不能把你丟在野外。米索拉山脈中魔獸可不少。因此,先回我的領地再說吧。

    「您請放心,我會設法掩飾您地身份。您瞧,這位月亮祭司,她有暗夜精靈的血統,和半蛇人打過交道;這位巫妖先生。據說和魔界有關,當然,他現在亡靈法師的身份也讓某些傢伙甚為忌憚。

    「噢,險些忘記介紹我們這位聰明的小可愛。來,凱瑟琳,跟我們的新朋友打個招呼。」

    凱瑟琳聞言,從丁克懷裡探出頭來,望了望丁克,又望了望歌妖。伸出爪子晃了晃。這可愛地的舉動立即將眾人逗樂了。

    小傢伙似乎不知道為什麼都笑了起來,豎起地耳朵立即耷拉下來,將眼睛擋住,縮進了丁克懷裡。

    兩秒之後,又探出腦袋,將耳朵掀起來,四下裡打量一陣。終於,發現所有人都盯著自己。才意識到這笑聲確實是衝著她來的。

    嗖地一下躲了起來。外面的任何事情都與她無關了。

    於是,大家笑得更大聲了。

    笑了一陣。丁克繼續介紹:「沒人知道我們害羞的小姑娘的真實身份。美麗的小姐,您該知道,這些無不會讓常人感到驚駭。因此,您倒是不用擔心我們會暴露您地身份來獲取什麼好處。」

    歌妖止住了笑意,輕輕地點點頭說道:「請問,是您在我身上用了生命之水嗎?」

    「 是這位小姐慷慨相助!」丁克指了指維妮雅,後者突然收起笑容,白了他一眼。他尷尬地笑笑,又拍拍腰間的匕首對歌妖首領說道,「我這把家傳的匕首有一種未知的奇異力量,因此維妮雅小姐的治癒術在你身上毫無效果。$君$子$堂$首$發$好在她手裡正好有月蘭精靈贈送的生命之水,總算救回你一命。」

    「謝謝!」歌妖朝維妮雅深深地鞠躬致謝,那感激的笑容有種魅惑之力,讓丁克看得有些癡了。

    歌妖不知所措,望了望丁克,發現他正癡迷地望著自己。

    她確信剛才沒有使用魅惑之術,但是這個人類的眼神中卻又露出了癡迷,倒讓她摸不清頭腦了。

    過了還一陣,丁克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失態,乾咳兩聲對正打量著他地歌妖首領說道:

    「小姐,我們善良的女祭司多有善舉,在她看來,出手救治您僅僅是舉手之勞。然而,我們之間無非是一場誤會罷了。我和我的同伴,無不慶幸這種誤會得以化解,讓我們不至於良心不安。」

    「德魯伊的善良早有所聞,但是,像您這樣有善心的人類可不多見。」歌妖微微一笑。不過,這次笑容在她臉上掛地並不長久,彷彿是害怕丁克因此走神,女祭司會不高興。

    「這是恭維還是挖苦?」丁克笑著說道,「想必你們與人類打交道的機會不多,對人類,你們還稱不上瞭解。」

    「至少我這麼認為。」歌妖的表情嚴肅,「那麼,您不想知道我們要幹什麼嗎?譬如,我們的那個儀式?」

    「我們地月亮祭司已經告訴我了。」丁克望了望地維妮雅,後者閉目養神,根本沒有理會他。

    丁克悻悻地搖搖頭。

    歌妖滿臉疑惑,看了看丁克,又看看維妮雅,可惜女祭司始終閉著眼睛。再看看一直沒有說話的巫妖,發現連他也雙眼緊閉,彷彿並不關心她們地談話。

    於是,她只好把目光又看向丁克。希望他給出答案。

    丁克笑笑,高深莫測地說道:「你們在借助魔法陣尋找一件特別的東西。」

    「對!」歌妖淺笑著點點頭。

    「這件東西往往預示著一座金礦即將被發現。」丁克又說。

    「是的,」歌妖說道。「狼頭金出現的地方往往意味著一座金礦。」

    「顯然,找尋金礦對於歌靈來講並非難事。」

    「那麼,您認為我們尋找狼頭金捨本逐末了?」

    「不!」丁克說道,「也許狼頭金對你們有什麼特別的意義。」

    「您所料不錯,」歌妖歎了口氣。「它地確對我們歌靈一族有特別的意義。用它,可以換取一塊土地。可以讓歌靈拋棄惡名,像所有智慧生命那樣正常地繁衍生息。」

    「噢?」丁克不勝驚訝。他身邊的兩個同伴同時睜眼,相互交換一下眼色,可見,他們其實一直在關注著丁克和歌妖地談話。

    丁克見狀,撇了撇嘴。想必在腹誹這兩位偷聽者。

    「實不相瞞,」歌妖解釋說,「我們找到了傳說中的聖泉,能解除自然之神對歌靈的詛咒。有了它,我們歌靈一族就能孕育出男性,從而能正常地繁衍。」

    「那麼你是……」丁克心中略過驚喜。恐怕連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驚喜。

    歌妖不懂人類語言,這本來就有悖常理。按說,繼承了行吟詩人記憶的歌妖通常會懂得好幾門語言的,其中通用語必不可少。現在倒好。竟然連正常地交流都需要借助魔法來實現。

    丁克猜測,眼前的歌妖並未繼承父親地記憶,或者說,他的父親並非什麼行吟詩人。但是,歌妖的父親不是行吟詩人,那又該是什麼人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歌妖真的如格裡佛裡諾所說,解除了詛咒,而眼前這名歌妖是純血的歌妖後代。

    「對。我就是第一代純血統地歌靈。因此連大陸通用語都不瞭解。」歌妖點點頭,又說道。「不過,聖泉所在的地方是奎克族的勢力範圍。他們的族長表示,只要我們能找到一塊狼頭金,就可以將那片土地換給我們。」

    「奎克族!」丁克知道這種擅長土系魔法的種族,狂熱地崇拜自然生成的狼頭金。他們的外貌類似穿山甲,生活在深山之中,厚實的鱗甲擁有強大的防禦能力。他們地領地意識非常強,是不允許異族涉足自己的領地的。提出這樣的條件,倒是在情理之中。

    丁克沉吟一陣,又說道:「嗯,如果能換一個方式繁衍下去,對歌靈一族來講,確實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畢竟,後代繼承了父親的記憶,延續了他的意志,也難免因間接結束父親的生命而有負罪感。」

    也許是丁克這種誠摯地態度感染了這位歌妖,她鎮定下來,坐直身軀,開口說道:

    「 我們答應了他們地要求,派出了十六支隊伍出來尋找狼頭金。我們這隊人在這片地區轉了整整兩年,最後將目標鎖定在了那個溫泉小溪的中游。經過一段時間地尋找,確實在附近發現了金沙,因此便決定施術搜尋狼頭金的所在。我們搜尋了很長一段時間,始終沒有發現我們要找的狼頭金。今天我們再次尋找,不料……」

    說到最後,歌妖的聲音變得很低,顯得很失落。

    「是這東西嗎?」丁克一邊說,一邊從戒指裡取出塊拳頭大小的金塊,形狀酷似一個狼頭,約有五公斤重。

    歌妖眼睛一亮,死死地盯著那枚天然金塊。

    看了一陣,她說道:「看起來,它並不是我們尋找的那塊,那塊應該沒有這塊大。閣下,您要什麼樣的條件才願意將它轉讓給我們,無論什麼條件……我都……我都答應。」

    說到最後,她深深地埋下了頭。

    丁克瞭解她的意思,心中不免悸動一下,但是理智很快佔了上。他將手中的狼頭金拋了拋:

    「 先自我介紹一下,本人是夏爾山地的領主,名叫丁克,領男爵銜。米索拉山脈到紅葉沼澤之間的這片土地雖然沒有開發,但是也算得上是我領地的一部分。既然你們認為附近有金礦。無疑是給我帶來了一個天大的喜訊。而我這裡,正好有一塊狼頭金,現在送給你。算是作為回報。」

    歌妖聞言,震驚地無以復加,不可置信地望著丁克。她很清楚自己絕對不是眼前這名神秘男子地對手,對方並沒有殺她的意思,那麼談判是一種解決問題的最好方式。當然。如果對方拒絕,她說什麼也要奪走這塊狼頭金。

    然而現在。對方竟然沒有提任何要求,就將自己夢寐以求地東西拱手相讓,倒讓她不知所措了。

    「我們什麼也沒有做。」歌妖說道,「儘管我們很需要它,但是您這樣慷慨贈與會讓我們良心不安。」

    「一條信息就值這個價。」丁克豎起右手食指說道,「在我看來。狼頭金的質地並不純淨,還不如一塊同樣大小的金塊來得實在。譬如這塊,」他指了指那塊盡快,繼續說道,「就含有少量的秘銀,想要提純還需要花費一番工夫。

    「只是,這種大的自然塊金特別稀少,在極其偶然地機會下才能獲得,真要尋找起來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然而。無論多麼珍貴地寶物,只有在需要它的人手上才能體現它的價值,因此,我把它贈予比我更需要的你們。

    「說實在的,這東西在我手上也沒有什麼用,但是無論對於你們來講,還是對於奎克族來講,想必意義都無比重大。賦予一件可有可無的東西巨大地價值。這本身就是一次幸運。人都希望自己是神。對化腐朽為神奇的事情樂此不疲,我其實也不例外。

    「現在。我就當它是一件禮物贈送給你們,算是聊表之前對您和您的族人無禮的歉意。」

    歌妖首領凝視丁克好一陣,彷彿是要探究他究竟有何目的。

    「也許您真的並不在意,又或者是在安慰我,但是,對我們歌靈來講,這東西意義重大。而您的這種善舉,如果不能獲得合適回報,那無疑是要讓我們陷入一種尷尬的境地。」

    丁克有些無奈,覺得這個歌妖太認死理了,轉而說道:「就算是交個朋友吧!一位朋友的饋贈,想必您不會再拒絕了。唔,您瞧,我都還未請教小姐地芳名,真是失禮。」

    歌妖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叫蘭黛,歌靈王國商洛的王儲之一。」

    「遇到一位歌靈的王儲,真是三生有幸。」丁克躬身致禮。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睜著眼打量了這位歌妖首領好一陣,「這麼說,歌靈一族將建立一個王國了。」

    「對!」歌妖首領笑了笑,那笑容有萬種風情,「受人唾棄的日子我們已經厭倦了。現在既然有別的方式繁衍下去,歌妖世界也該有所變革了。」

    「為了生存,大家都不容易。」丁克故意不看她,因為他覺得,再多看兩眼,他真的會被她深深吸引,不能自拔。因為之前,他曾試圖回憶朱麗葉公主,試圖驅散美麗的歌妖在他心中留下的印痕,可失敗了。

    這讓他覺得心有愧疚。

    「謝謝您能理解我們歌靈地苦衷。」蘭黛試著用最平和地口氣問丁克,「男爵閣下,這是要回您的領地吧!」

    「是地。」

    「請允許我召來我的隨從,向她們講明一切,然後隨你回去。」

    「完全不必。」丁克立即拒絕,他希望這歌妖趕緊離開,「你拿上它,當然,如果你還有力氣自行上路,你就去找你的同伴吧。」

    一邊說,丁克將凱瑟琳頭上的蝴蝶配飾摘下,遞給蘭黛:「凱瑟琳很頑皮,抱歉了。或許她沒有完全學會舍妹維蘭瑟的法術,不懂得如何解開這個魔法,這就要等回去後找維蘭瑟幫忙。」

    不料,他話音剛落,小傢伙伸出爪子,在空中畫了一個奇異的魔法符號,小妖精身上的魔法便解除了。

    從魔法的桎梏中逃脫的小妖精嗖地竄到了主人身後,躲著不願出來。

    蘭黛無奈地笑笑,深深朝正在為凱瑟琳打蝴蝶結的丁克鞠躬道:

    「男爵閣下。您的恩德沒齒難忘。做為回報,我願意為您繪製這座金礦以及周邊伴生礦地礦脈圖。經過這兩年的勘探,我們對這片區域的礦產還算是瞭解。想必對您開採它有所助益。」

    一聽對方有意幫助自己開發金礦,丁克不由得心動了。他飛快地盤算一陣,認為自己有自制力,不可能真地被這只歌妖所吸引。

    旁人看來,丁克如此專注。當然不知道他的內心正在做抉擇。

    蘭黛微笑地看著他,眼神中帶著祈盼。是在等待丁克的答覆。

    過了好一陣,丁克拍拍凱瑟琳的頭,表示蝴蝶結已經打好了。不過對於丁克的手藝,小傢伙很不滿意,一把扯下,飛快地打了一個漂亮地蝴蝶結。

    小傢伙的表現再次把這一行人逗樂了。大家哈哈大笑起來,她則害羞地躲進了丁克懷裡。

    「怎麼樣,男爵閣下?請務必給蘭黛一個報答這種恩情地機會。」

    「求之不得!」丁克淡淡地來了一句。

    「你當然求之不得了!」維妮雅冷不丁地來了一句。

    「女祭司,這完全是是個意外,你不用妒忌。」

    「我……我妒忌什麼?」女祭司侷促不安地爭辯。

    「你看著吧!我的德魯伊朋友。我們的這位隊長將會為女人所困,蘭黛小姐的血液會漸漸喚起他遠古的記憶。哦呵呵,就像他的祖先一樣!」魅惑者又開始怪笑起來。

    蘭黛微微遲疑,顯然不知道這位巫妖地意思。他看看丁克,發現他正失神地打量著自己。心中一陣羞赧。

    不過,笑容立即又堆上了她動人的臉頰,似乎要把最漂亮的一面展示給他。她抬起手,一把魔法構築的弓琴便出現在她手上。輕輕地撥弄琴弦,美妙的曲子便流淌出來,穿破黑暗,在曠野上空飄蕩,傳的很遠很遠……

    不久。身後便傳來一陣同樣美妙的琴聲。想必是她的隨從聽到了召喚,用琴聲應答。不得不說。歌妖確實是音樂的精靈,浪漫地種族。

    得到回應後,蘭黛撤去弓琴,徒手在空中畫了一個五芒星,那魔法構築的五芒星立即放大,其中一個角正好落在她腳下。空餘的四個角上的空間開始扭動起來,四個女性的影子形成,並飛快地實體化。幾秒鐘之後,一道藍光閃過,她的四位隨從便出現另外四個角上,朝蘭黛見禮,繼而躬身豎立。

    竟然是傳送陣!

    這便是丁克夢寐以求的傳送陣。在此之前,他尚不知道,還有這麼簡單的傳送陣。

    須知,通常意義下地傳送陣,無不需要複雜地符文構建的符文塔和大量地魔法水晶作為支持才能實現異地傳送的目的。也正是如此,每次運用傳送陣的費用都很高。

    丁克真想立即就向蘭黛提出要求,請她為自己的領地構建一個簡易的傳送陣以備不時之需。

    不過,他還算有自制力,能抑制住心中的衝動,只在一邊偷偷盤算,尋找適合的時機向蘭黛提出要求。

    當然,他也想到這種傳送陣也許有它的局限性,但是只要有希望,他就要試試。

    「喏,這是此地的領主丁克男爵贈與的,你們趕緊回去覆命,請務必告知母皇,請求她派遣一支擅長勘探和冶煉的隊伍來此地,幫助我們的恩人開發那個金礦。至於奎克族,請他們按照當初的約定,親自來迎取他們的聖物。」

    四位隨從驚訝地望著蘭黛手上的狼頭金,眼中既是喜悅又是震驚。不約而同地望了望丁克,眼神中滿是怨毒。

    丁克奇怪地看著她們,但他以坦然的目光迎了回去。

    「別誤會,是我自願留下的。我們歌靈一族同樣知恩圖報。」

    四人立即躬身領命,重又站回五芒星的四角。

    蘭黛閉上眼睛,魔法陣中閃耀的光芒照射在她的臉上和身上,將她全身都籠罩上朦朦朧朧的淡光,一如天使般聖潔。

    她在空中不斷地繪製著複雜的魔法符文,口中則詠唱出奇怪地咒語。

    她又從長袍裡取出了一張不知是什麼皮製成的卷軸,將它展開。拋向五芒星正中,隨手釋放了一個火球術將其點燃。

    就在卷軸化為灰燼的一刻,突然光芒大盛。將整個曠野照得好像白天一樣通明。

    「傳送卷軸!」格裡佛裡諾沉聲說道。

    「失傳地傳送卷軸!」丁克也喊起來。

    一陣藍光閃過,五芒星中間出現了一道藍色的魔法門,四個隨從同時沒入其中。繼而,魔法門和五芒星同時消失,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如果您認為對您有用。我可以將繪製的方法教授給您。」蘭黛看著目瞪口呆的兩人,淺淺地笑了笑。那自信的笑容可謂風情萬種。

    片刻之後,丁克才回過神來,說道:

    「可惜我不瞭解符文,學起來恐怕很難。不過……」他看了看格裡佛裡諾,後者一臉期待,「噢。我們地巫妖閣下,必定精通符文的繪製,如果你不建議,倒是可以教授給他。我這位忠實地,值得信賴的朋友學會這項技能,和我學會的差別不大。」

    「您是一位慷慨的人。如果能成為您的朋友,將三生有幸。」蘭黛讚許地打量著丁克。

    「那麼,美麗的蘭黛小姐,您再次蒙受了幸運之神地眷顧。」

    蘭黛顯然沒有弄懂丁克這話的意思。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因為我已經將您看做朋友了。」丁克笑笑,「除非您不願意,否則就確實是幸運之神的一次眷顧。」

    「您說話真風趣。」

    「他是別有所圖。」女祭司冷不丁地插了一句。

    「謝……」丁克突然發現,翻譯的魔法失靈了。

    看看小傢伙,只見她竟然睡著了。

    丁克晃了晃她,維妮雅制止了。她說道:「你的寵物很聰明,但是這樣長時間地維繫這個魔法效果是很耗費精力的。」

    丁克求助地望望維妮雅,希望能再次得到她的幫助。以便能繼續這場談話。不料對方搖搖頭。然後大步朝前走去。

    丁克無奈,只好抱著凱瑟琳。拉著蘭黛一起上路了。

    蘭黛被丁克抓住,那灼熱的感覺從手心傳來,再次席捲了她的意志。她感到自己已經被一種奇異地力量牽引,就算前面是深淵,她也將義無反顧地跟隨他。

    她又感到自己有些迷亂,像是喝了甘甜的美酒。血脈裡有種力量在促使她靠近這個男人,如果不是理智還稍稍佔據上風,她甚至想立即就靠在他的肩頭,或者讓他重新背著她,那樣才舒服,才有安全感。

    這樣想著,她也不自覺地握緊了丁克的手,死死地,彷彿一放手,這種奇妙的感覺就會溜掉,一去不返。而她,也將把所有的幸福放棄掉了。

    丁克感到了蘭黛手上傳來的力量,這一刻,他才感覺到了異樣。

    這雙手那麼溫潤,那麼光滑,輕柔地如同水一樣。像是出自一種本能,他的拇指輕輕地在上面摩挲一下。

    正當他意識到這種行為有些不妥地時候,那隻手劇烈地痙攣一下,如同觸電一般。但她沒有掙脫,抓他地力量反倒加大了幾分。

    他不免有幾分心虛,忍不住回頭看了看這位美麗的歌妖,發現她正睜著那雙美麗地淡紫色的大眼睛打量著他。

    丁克心中有鬼,因此並不像以往那樣,總能坦然地迎上別人的眼光,這次,他避開了,感覺臉上有些火辣辣的。

    他想解釋,可語言不通,只好沉默以待。

    他又瞥見維妮雅飛快地回頭掃了他一眼,眼神中有種奇怪的味道。他試圖去尋找究竟是什麼原因讓維妮雅對自己突然改變了態度,變得有些冷冰冰的,不過想了半天,還是沒有答案。

    於是,這一行人便在沉默中繼續他們的旅途。
zx99900 發表於 2009-5-19 19:18
03、賭約
    亡靈來襲的第三天清晨,丁克帶著維妮雅和格裡佛裡諾出現在了夏爾山地的晨曦中。不料,正巧被維蘭瑟撞見。

    維蘭瑟倒不是未卜先知,專程來迎接丁克的,而是因為關心寶石的開採進度,去已經被她當作私產的礦洞探視了一番,順便捲走了一批最精美的寶石。

    至於剩下那部分,她交給了來投奔丁克的那位掌握了如何升級寶石的威廉,請他代為處理。

    威廉的臨時居所就在矮人工匠傑克的作坊裡。這種安排一來是出於保密方面的考慮,因為維蘭瑟在那裡設置了巧妙的機關,沒有她配發的魔法識別徽章是不可能進入的;二來兩人還可以進行一些學術上的探討,因為寶石升級術和附魔術有不少相通的地方。

    維蘭瑟以二小姐的身份做出這樣的安排,自然沒有人提出反對。

    現在,她又按照索蘭妮的吩咐,專程來考察夏爾山地與米索拉山脈之間的地方,以便能給出一個切實有效的規劃建議。

    現在,精通建築學的維蘭瑟成了夏爾山地的總設計師,所有的建築圖稿全部出自這位龍族少女之手。

    維蘭瑟本人也樂此不疲,對她來說,為丁克的領地建設出謀劃策無非是為她的溫泉別墅提供經驗和參照,以便能尋找到最佳方案。當然,丁克很願意維蘭瑟將他的領地作為實驗基地的,畢竟,能聘請到一位天才地龍族設計師。無疑是一種幸運。

    而這種幸運,是常人求之不得的。

    他看過了維蘭瑟設計地夏爾酒店。雖然進展沒有領地外面動用魔法建築師的工程快,但是就構造和設計理念來講,無疑都是超越這個時代的。

    原本丁克還擔心旁人無法接受,不過在索蘭妮的策劃下,宣傳做得很到家。在工程外面竟然豎立了魔法構築的宣傳區。將夏爾酒店地效果圖用直觀的方式展現了出來。

    這樣的大手筆聞所未聞,那是自詡有點錢地貴族便立即行動起來,提前向索蘭妮預訂了客房。甚至有人乾脆付了半年的定金,希望成為入住夏爾酒店的第一批客人。

    一見走在前頭的維妮雅,原本還滿臉笑容的小姑娘突然臉色一僵,滿懷敵意地看著這位美麗的德魯伊。

    丁克剛要上前向維蘭瑟表明維妮雅的身份,以便她們姐妹相認,卻發現作為妹妹的維妮雅同樣以敵視地眼神注視著她的姐姐。

    他身旁的蘭黛彷彿被維蘭瑟嚇住了,不由得躲到了他的身後。丁克覺得女人在很多時候都是不可理喻,就像當初梅絲第一次和阿碧絲相遇的時候。於是。出於謹慎的考慮,他決定靜觀其變,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輕易攪進去。

    於是他將注意力轉向了身邊的蘭黛,發現他似乎被維蘭瑟的怒氣嚇到了。這也難怪,即使威壓被刻意壓制了,但一頭龍發起怒火仍然具有很強的威懾力。

    丁克拍拍她地手背,以示安撫。後者看了看他,侷促地笑笑。微微顫動的身軀才稍稍安靜下來。

    「維蘭瑟!」維妮雅說道,語氣中滿是不屑。

    「我們認識?」維蘭瑟眉頭緊皺,狐疑地問道。

    「我知道你!你身上有父親的味道。」維妮雅冷笑著說道。

    「壞爸爸?」維蘭瑟眉頭微皺,咕噥道,「嗯,你身上的味道也很特別,不完全是精靈的……天哪,」維蘭瑟猛地抬起頭。「你是壞爸爸的女兒!」

    「正是!我叫維妮雅。我們名字的第一個字母是相同的。」維妮雅擠出一個笑容。

    「這麼說來。你還得稱呼我一聲姐姐了!」維蘭瑟揚了揚下巴,做出一副大姐地派頭。臉上則帶著微笑。

    「如果你像個姐姐地樣子。」維妮雅挺起脹鼓鼓的胸部,挑釁地抬起她高傲地下巴,凝視著維蘭瑟。

    後者臉色一僵,愣在那裡。這場無聲的交鋒中,維蘭瑟在氣勢上略遜一籌。

    毫無疑問,無論是容貌還是舉止,妹妹維妮雅確實都要顯得比姐姐維蘭瑟成熟得多,若非瞭解實情,還真難看出誰是姐姐,誰是妹妹。

    畢竟,不管是精靈的血統,還是龍族的血統,都賦予了維蘭瑟漫長的壽命,現在,她還未成年,相當於一個未發育完全的小女孩,無論是體貌還是心智都尚不健全。

    反觀維妮雅,她有四分之一的人類血統,相對於維蘭瑟而言,壽命就沒有那麼漫長;再加上她繼承了她們父親歌妖王子的記憶,又是一位月亮祭司,閱歷自然稱得上豐富,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老成。

    「姐姐的樣子?!」維蘭瑟雙手叉腰,「就讓我來教訓教訓你。讓你知道,誰是姐姐!」

    維蘭瑟說著,周圍便閃過一陣強烈的空間魔法波動。本來還在丁克懷裡頭打盹的凱瑟琳見狀,猛地縮進了丁克外套裡,過了兩秒,又飛快地探出頭瞟了眼維蘭瑟,然後便縮了回去,不敢再看。

    丁克心中好笑,看來維蘭瑟才是小傢伙的剋星。不過話又說回來,他自己何嘗不對維蘭瑟有所畏懼呢?

    就在丁克擔心維妮雅會吃虧的時候,當事人卻毫不在意地撇撇嘴,不屑地說道:「又不是推舉強盜頭子,比誰的拳頭大。」「那比賽什麼?」

    維妮雅沒有說話,只是在太陽穴上輕輕地點了點。

    「頭腦?」

    「還不算笨!」

    「第一次聽說有人要和龍族比賽智慧。」維蘭瑟輕蔑地笑笑。

    「事情總有第一次,以後就習以為常了。」維妮雅說道。

    「那好,你說說怎麼比?」維蘭瑟撤去了魔法。

    丁克懷裡的凱瑟琳特別敏感。悄悄探出來,伸出一隻爪子掀起耷拉著的耳朵。露出地水汪汪的眼睛在四下打量一陣。直到確信危機過去,才蹭了蹭丁克,換一個姿勢打盹兒。

    「我聽說你在幕後籌劃了一個什麼拍賣會,不如我們就借此來一場較量。」

    「比賽誰地寶貝更珍奇?」維蘭瑟臉上掛起了笑容,顯得頗有信心。

    「不。」德魯伊搖搖頭說道,「看誰能設法將同樣的東西賣出更高的價格。」

    「這倒是蠻有意思的。」維蘭瑟沉吟片刻,又說道。「那麼,要進行拍賣的東西具體是什麼呢?」

    「 為了公平起見……」維妮雅看著丁克,後者渾身一悸,趕緊將目光移開。女祭司笑笑,那笑容別具韻味,她說道,「怎麼,一個維蘭瑟就讓我們英勇地探月小隊隊長如此懼怕嗎?」有的事兒!」丁克討好地看了看維蘭瑟。見她也在看著自己,「這是……這是一位兄長對妹妹的尊重罷了。」

    「那麼,這樣說來,我也算是你地妹妹呢!怎麼不見你的尊重呢?」

    「這個……」丁克沒想到維妮雅會這樣說,一時間不知如何應答了。

    對於丁克的回答,維蘭瑟無疑是很滿意的,他微笑著走過來,挽著丁克的胳膊,靠在他他的肩頭。脹鼓鼓的胸脯在他手上來回蹭著。

    不過,和此時正在他懷裡瑟瑟發抖的凱瑟琳一樣,丁克並不覺得這是什麼美妙地感覺,因為維妮雅在用眼神威脅他。而維蘭瑟呢,眼睛正挑釁地望著維妮雅。很顯然,他自己極有可能成為兩姐妹這場戰爭的「犧牲品」。

    現在,這種情況似乎已經不可避免了。

    丁克試圖掙脫,以便表明他的中立態度。可惜他的力氣絕不沒有一頭龍那麼大。失敗了。而他的掙扎,換來的是維蘭瑟異樣的眼光。雖然小姑娘臉上始終保持著微笑,但這種微笑卻讓他感到一種本能地危機。

    「親愛的維蘭瑟,有外人在呢!」丁克提醒依偎在他懷裡的女孩子。

    「一位巫妖和一隻歌靈,沒關係地。除非你不喜歡人家靠在你懷裡。」維蘭瑟無所謂地說道。

    「沒……沒有的事兒!」丁克趕緊表明自己的態度。

    「那就抱抱我!」

    「好吧!」丁克照辦,但是很敷衍。

    「抱緊一點!」維蘭瑟將丁克的手抓起來,環住她的腰。

    那一刻,丁克的心中竟然有一絲悸動,他的手不自覺地加大了力道。懷裡的小姑娘渾身一顫,呼吸變得有些接觸。

    「維蘭瑟,這種小孩子地把戲,沒想到你都拿得出手。」

    「但是有地人明顯嫉妒了,不是嗎?」維蘭瑟將臉緊緊貼在丁克的胸膛上。

    「我才不會像你,那樣主動對男人投懷送抱。」維妮雅撇撇嘴。

    「投懷送抱……」丁克重複這個詞,突然高聲嚷道,「維妮雅,這就是你不對了。我和維蘭瑟是很純潔地兄妹之情。」

    「誰知道呢?」

    「哎,突然覺得,空氣中有股子酸酸的味道。」

    「哦呵呵!」是格裡佛裡諾的怪笑。

    「閉嘴!」維妮雅怒道。

    「好的!」格裡佛裡諾點點頭,憋住笑意,臉龐都漲紅了。

    維蘭瑟抬起頭來凝視了怒氣沖沖的維妮雅兩秒,突然咯咯咯地嬌笑起來,倒讓人有些莫名其妙。

    小姑娘不再理會維妮雅,反倒離開丁克的懷抱,用一種極富韻律的語言對丁克身旁的蘭黛說了幾句什麼。

    蘭黛聞言,渾身一震,立即放開緊握丁克的手,朝維蘭瑟躬身見禮。丁克才想,必定是維蘭瑟向蘭黛表明了她龍族的身份,後者才有這樣的表現。

    丁克不免覺得有些好笑。起初。這頭龍一再表示不能讓外人知道她地身份,現在倒好。四處炫耀起來。

    兩人交談了一陣,維蘭瑟竟然將蘭黛的手重新交到了丁克手裡,對滿臉狐疑地丁克來了一句:「要好好對待蘭黛妹妹!唔,索蘭妮姐姐那裡,我去解釋。」

    「唔。你們說了什麼?」丁克問道。彷彿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兩個女孩子又為他安排了什麼。他不喜歡這種被人擺佈的感覺,即使對方可能沒有惡意。那也不行。

    「以後你就知道啦!」維蘭瑟說完,轉過頭來對維妮雅說道,「既然如此,我們還真就不妨交給我們的領主大人來決定。不過,我倒是懷疑……」

    她的目光又落在了丁克身上,後者正在沉思,想必是在思考兩人究竟達成了什麼協議,撇撇嘴繼續說道:「這位貧窮地男爵先生能有什麼東西拿得出手?須知。那些慕名而來的貴族們見慣了奇珍異寶,普通的東西恐怕會讓他們失望。」

    「哪怕是一根雜草我也不建議。」維妮雅說道,「當然,如果你覺得沒有把握,完全可以選擇退出。那麼,我也不必叫你什麼姐姐了。」

    「我會退出?!等著叫我姐姐吧,我親愛地維妮雅。」維蘭瑟說完,重重地看了眼丁克,那眼神裡既有期待。又不無威脅的意味。

    丁克如同遭了電擊,渾身一震,趕緊避開了這種眼光。小傢伙兒似乎也感覺到了恐懼,縮在丁克的懷裡瑟瑟發抖。

    丁克忍不住輕輕地安撫她一陣,只是他的手也明顯在顫抖。

    維蘭瑟咯咯一笑,丟下四人一獸,朝米索拉山脈的方向走去,很快便消失在晨曦之中。

    「我就知道。她會答應我的挑戰的。你又要從中漁利了。」維妮雅臉上綻放著勝利的微笑。

    「沒想到你如此瞭解她。」丁克訕訕地笑笑。

    「我瞭解任何人!」維妮雅眼中滿是自信地光輝。

    「也不盡然。」丁克咕噥一句。他的聲音很低,顯然不希望維妮雅聽到。

    不料。維妮雅聽覺靈敏,丁克的咕噥被她聽到。她說道:

    「至少我知道你當初想方設法邀請我來你的領地,無非是看重我的植物系魔法。嗯,再加上這一路上,你沒有少透露你有心發展種植業的想法,溫泉小溪附近那塊繁茂的綠草帶確實是事宜耕種的好地方,而這附近的山地改造一下,還是可以用。」

    「你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跟來呢?」丁克笑著說道。

    「誰讓我偏偏有一個姐姐成了你地妹妹呢?說起來,我的年齡都比你大,按照你們的邏輯,我似乎有點吃虧了。」

    「難怪你要跟維蘭瑟打賭。」丁克若有所思地說道。

    「這不是全部的原因。」維蘭瑟凝神望著米索拉山脈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麼。

    「那是什麼?」丁克有些莫名其妙,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希望能有所發現。可是遠處除了霧濛濛一片,什麼也沒有。

    「你難道忘了,當初你可是許諾過,由我監督你實現夢想,以便讓我們的夢想一致?我總得找個由頭留下來吧!不過,龍的佔有慾往往都是很強地,只怕她不會輕易與人分享你這個哥哥。」

    維妮雅說到最後,聲音有點低,臉頰也變得緋紅。

    「約定嘛,絕不敢忘!只是,分享哥哥嘛……」丁克戲謔地望著維妮雅,沒有說下去。

    維妮雅抿了抿嘴,抬起頭來望著丁克說道:「我們都是混血兒,在注重血統純淨地種族中難免受到排斥。我瞭解她,只因我有過同樣的遭遇。幸好我地老師收養了我,大量的魔法知識填補了我孤獨的童年。

    「她沒有玩伴,從小就孤獨,因此她的心裡是很在乎這份情誼的。也許男人都是這樣,心思不夠細膩!難道你沒有發現,她之所以對你的女管家言聽計從,讓你都心生羨慕,完全是因為她渴望友誼。渴望朋友嗎?」

    丁克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原因。

    「她無非是想找回一種不曾有過的親情!」

    「現在你出現了。不是正好能彌補這一點嗎?」丁克說道。

    「不!」維妮雅搖搖頭,「我看到她地眼神,我知道,她對你的情感已經從親情轉變成了……」

    「轉變成了什麼?」

    「笨蛋!」

    「不會是男女之情吧!」丁克咕噥道。

    「明知故問!」維妮雅咆哮起來,「男人都是這樣嗎?」

    「你好像對男性懷有偏見。」

    「是又怎麼樣?」

    「你對你地父親呢?」

    「恨之入骨!」

    「呃……」丁克顯然沒有想到維妮雅會這樣回答。接下來的話就被硬生生地掐斷了。

    沉默一陣,維妮雅說道:「無論怎麼說,這場賭約還請你出點力。「說吧!你要什麼?」丁克也很樂意打破這種沉寂。

    「請問。我的領主大人,你的領地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嗎?」

    「我地拿得出手的東西?」丁克沉思片刻,打了個響指,「噢,紅葉沼澤中有一個寶石礦,寶石的質地還算上乘。還有,沼澤中生長著血提,這也是熱銷地東西。」

    「您願意轉讓那個寶石礦嗎?你願意讓人知道獸人和哥布林都效忠於你嗎?」

    「不。那會帶來災難的!」丁克聳聳肩。

    「那麼,除此之外您還有什麼呢?」

    「還有你!一位美麗的,擁有月亮祭司實力的德魯伊。」話一出口,連丁克自己都有點驚疑。彷彿自從接觸了蘭黛之後,他對異性有了特別的渴望。

    丁克試圖平復這種躁動不安的心,但是越是想壓抑,它就變得越活躍。他想起格裡佛裡諾之前的話,意識到可能確實是歌妖的血液喚醒了他血液裡某種沉睡地記憶。他打算找一個合適的機會解開心中的謎團。

    「跟你說正經的。」維妮雅俏臉一紅,「別說什麼人才啊之類的。我是說能夠用於買賣的,而又不會惹麻煩的東西。嘿!嘿!」維妮雅拍拍丁克,「怎麼又走神了?」

    丁克猛地回過神來,尷尬地笑笑:「土地!貧瘠的土地!我這裡最多的就是這個了。」

    「噢,確實有不少土地。」維妮雅環視四周,若有所思地說道,「這倒是件不錯地商品。」

    女祭司這副表情,倒讓丁克有些莫名其妙。因為他只是開開玩笑而已。他趕緊說道:「只怕貧瘠地沒人看得上眼。再說。領地裡面的土地是不允許,也是不能夠買賣的。」

    「你忘記了在法令裡面明確提出。可以轉讓使用權嗎?唔,就像你所說的那兩股商業勢力那樣,租用你的土地。」

    「對呀!這倒是個不錯的注意。」丁克撇撇嘴,顯然他是不以為然的,那語氣倒像是在嘲弄,「看來,您極富商業頭腦!那麼,我親愛的維妮雅,這些即將被你租賃出去地土地地使用價值是?」

    「你漂亮的歌靈朋友身上不是有一件寶貝嗎?不久前還是你地。」

    丁克皺著眉頭想了一陣:「狼頭金?」

    「對!」維妮雅笑著說道,「你說,如果將夏爾山地靠近米索拉山脈附近靠近夏爾山地的地方發現了狼頭金這一消息傳了出去,會怎樣?」

    「立即有淘金者蜂擁而至,踏破夏爾山地的大門。不過,各種麻煩也會隨之而來,夏爾山地將成為被人瓜分的對象。」在這些事情上,丁克始終保持著理性,這有賴於他對歷史的瞭解。

    「我看未必!」

    「怎麼講?」

    「如果你信得過我,就把溫泉小溪附近乃至我們身後的這片土地交給我,我會以你滿意的價格將它們逐一賣出去。」

    「說溫泉小溪附近的土地能賣出去我倒是沒有半分懷疑,但是這附近……恐怕沒有人會天真地以為每一寸土地下都埋藏著黃金。況且,維蘭瑟也絕不會同意此事。溫泉谷周圍的土地早被她預定了。要是讓她知道我打這裡的主意,我就完了。」

    「放心。你完不了。」維妮雅撇撇嘴,目光裡不乏不屑之色。

    「既便如此……」丁克說道,「也很難讓人以為這裡遍佈黃金。」

    「沒有黃金,那就為它們鍍上一層!」

    「欺詐?!」丁克嚷道,不過看他地表情。倒是不牴觸這樣的建議。

    「我可是一名虔誠地德魯伊,決不說謊!當然不會欺詐別人。」

    丁克嘴巴翕動兩下,但是沒有說話。看他的表情。顯然是對這位女祭司所稱的虔誠不以為然。

    維妮雅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謎底到最後一刻揭示才有趣兒。」

    「好吧!我拭目以待。」丁克無所謂地說道,「但願我的領地不會被弄得烏煙瘴氣。」

    「感謝您地信任,領主大人。不過,現在,您至少給我一個職務或者身份,讓我可以名正言順地在您的領地裡實施權利,那樣,即使你那位妹妹給我難堪。我也有點應對的能力。」

    「這個倒是難倒我了。總不能說我又為父親找回了一位女兒,為自己找回了一個姐姐吧!那他在天有靈,一定會罵死我地!再說,維蘭瑟知道,也會大發丁克霆的。一頭龍發起怒火來,夏爾山地會被翻個個

    「看來你很怕她嘍!」

    「心驚膽戰!」

    「一頭龍願意把你的領地翻個個兒,您應當感到榮幸,那意味著這片土地下,全是金銀財寶。」

    「您就嘲諷吧!盡情的。肆無忌憚的!」

    「那好,我也不為難你了。哎,可憐的人類!」女祭司頓了頓,才說道,「給我一個助手之職,想必那位梅絲小姐不會在意吧!哦,說實在的,突然發現。你身邊的女孩子不少。」

    「我不知道!你們好好溝通一下。我身邊地女孩子全是欺負我的。唔,除了索蘭妮。看來。女孩子不會武技和魔法才是最好的。」

    「哦,您恐怕要失望了。」

    「怎麼講!「一頭龍,是很願意當老師的,以便證明她的博學。就算她要掩飾龍族的身份,恐怕也會找機會教你的那位管家魔法的。」

    「溫柔的索蘭妮學習魔法?不可能,絕不可能!她那麼忙,沒有時間地。」

    「不會魔法才好啊!龍族有一種特別的儀式,可以賦予其他種族魔法的。維蘭瑟這麼看重你的女管家,唯恐她被人傷害,沒準兒早就下手了。儘管,這可能會給她帶來一些小小的傷害,但是以龍族固執的性格,是不會在意的。」

    「我可憐的索蘭妮。」丁克捶胸頓足。

    「好啦,何必做得這麼誇張。這難道不是好事嗎?你最信得過地人全能獨當一面,倒省事兒不少。你這傢伙應該竊喜才對!」

    「短短時間,沒想到你這麼瞭解我了。」

    「 把你深情地眼神轉移到美麗的蘭黛公主身上吧!」維妮雅看了看始終緊緊抓住丁克地蘭黛,指了指停在她肩頭的小妖精,「您這位歌靈公主還應該讓她的小寵物藏起來,而她也不能輕易被外人看到。否則,讓那些貴族老爺們知道歌靈出現在了夏爾山地,指不定會生出什麼事端。而你呢,也該給她一個身份……哦,她還不會說人類的語言,這可是個問題。」

    「多謝你的提醒,我會把她好好藏在城堡中。就像古代的某位君主,將美人藏在深宮之中,絕不允許外人觀瞻。」

    「哼!」維妮雅嬌嗔一聲,不再說話。

    丁克倒有些莫名其妙了,說道:「我又不會厚此薄彼,我也會設法隱藏你月亮祭司的身份。我的房間或我母親的房間你可以隨便挑。」
zx99900 發表於 2009-5-19 19:19
04、城堡
    夏爾山地的領主帶回一位德魯伊和一位煉金術士的事情在這塊貧瘠的土地上很快傳開,並成為熱議的話題。

    那些原本還一再向索蘭妮這個美女管家提出這樣那樣要求的貴族立即閉嘴,安分地居住在還算舒適的帳篷中,等待拍賣會來臨。

    就算有兩個商業勢力的支持,也沒有直接能將德魯伊和亡靈法師同時拉攏在一起的能量大。誰都知道,德魯伊信奉自然之力,順應自然的規則,而亡靈法師則是試圖打破這種規則的人。兩者向來彼此仇視,現在居然走到了一起,倒成了奇談。

    當然,能讓兩人走到一起的人,自然擁有鮮為人知的力量。只是沒有人能考證這究竟是什麼原因,隨著這種議論的深入,無非又在丁克這個年輕領主的原本就充滿神秘光環的頭上多加了一道神秘的色彩而已。

    現在,夏爾山地城門口到處都是貴族的車馬和帳篷,他們全是被維蘭瑟放出的風聲和夏爾山地的巨變吸引來的。

    部分來頭極大的有幸入住兩股商業勢力的客房,那些沒有門路的小貴族就只能屈就在夏爾山地提供的臨時居住點中。

    據說,拍賣會上將出現神器級的兵刃,持寶者願意將它和任何兵刃對砍,如果有人能拿出更為鋒利的兵器,那麼將會獎賞十萬金幣。

    這無疑是一種挑釁,十萬金幣在某些大貴族眼中不過是區區之數,但是這樣的噱頭足以吸引他們了。再說,最近夏爾山地吸引了兩股最大商業勢力的競爭才是最大的熱點,不少人是抱著來看熱鬧的心態趕來的。

    尤其是那些小領主,他們也想學習一下,貧瘠之地的領主是如何吸引這些大商家來投資地。

    照他們的想法。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能吸引投資者的目光,那麼他們的領地豈不是投資者地天堂。

    不過,當他們得知這位年輕的領主大人在領地頒布的稅收政策,就以為找到了原因。

    二十稅一對這些唯利是圖的商人無疑具有強烈的吸引力,難怪他們蜂擁而至。至於那些來此碰運氣的冒險者或者小商販之流的人。完全是一幫毫無主見的跟風者。

    他們堅信,這位領主不久之後就會因為稅收太少,不能維持正常的開支而廢除這項法令,以更高的稅賦取而代之,然後此地重歸寂靜,貧瘠之地繼續它貧瘠地命運。

    還有好事者開始猜測,這次拍賣會也是這位領主在背後搞的小手段,他們紛紛寫信,邀請他們認識地人帶著神兵利器來贏取這十萬彩金,同時破除不明真相者對夏爾山地的迷信。讓這場鬧劇更快地結束。但是,不論懷著哪種想法。最終的結果都是使得更多的人湧向了夏爾山地,又吸引了更多還在持觀望態度的「跟風者」。

    興建寓所已經來不及了,但是糧食的問題卻必須立即解決。

    外來人員地增加幅度遠遠超過了丁克的預期,糧食供應捉襟見肘,幸好丁克選定的那位糧食供應商格林斯潘特別精明,辦事效率極高。預料到了這種可能,開足馬力朝夏爾山地調運糧食。他的商隊運來的糧食還算能勉強維持現在的需要。

    不過,當丁克提出要加大購買力度的時候,格林斯潘卻稱完全不必,轉而建議他加快住房和拍賣場館地建設,以便留住這些人員。

    丁克起初還有些不明白為什麼不加大糧食販運的力度,但是經過格林斯潘解釋後。他就恍然大悟了。

    他忽略了他領地門口的那兩股商業勢力,按照他們的能力,一旦發現糧食市場的波動,很快就能做出反應,按照他們的實力,很容易就能滿足這些需要。相對來講。依靠糧食掙錢並不容易。不如暫時將精力花費在基礎設施建設上。

    丁克立即邀請格林斯潘作為他地助手,專門對經濟地發展提供建議。相當於經濟顧問。後者欣然同意。

    不過,這位精明的糧商還是不免向丁克詢問了薪酬地問題。

    丁克給了他意想不到的答覆:領地稅收的百分之一。

    如果換作一個多月前,恐怕夏爾山地百分之十的收益也不能讓這個矮人糧商動心,但是現在,就求之不得了。

    出乎意料的是,梅絲不但對丁克再聘用一位助手毫無怨言,而且還主動接待了這位起初並不受她待見的矮人糧商。

    對於這點,這位矮人糧商既沒有顯示出倨傲,也沒有受寵若驚,反倒是很務實地和梅絲就有關如何加快領地發展速度進行了深入的探討。

    當然,談話以他的建議為主導,梅絲這個外行則是洗耳恭聽,憑借少女敏捷的心思加以判斷。不得不說,盜賊的判斷力在經濟建設方面同樣適用,每每提出獨到的見解,讓這位深諳經營之道的矮人糧商發出由衷的讚歎。

    談話持續了整整一下午,最後,梅絲將她手裡寶石的三分之二交給了格林斯潘,請他代為兌換成金錢,按她擬定的清單購置需要的物品。

    梅絲摸清了矮人糧商的脾性,許諾其中的百分之五作為他的佣金,後者千恩萬謝地告退了。

    維妮雅最後選中了丁克的臥室作為暫時的居所,這本來也沒有什麼,但是維蘭瑟就不樂意了。小姑娘口裡不說,但是行動上做出了最嚴正的抗議:她當天就在靠近紅葉沼澤的地方劃了一塊土地,說是要準備搬出去住。

    這可嚇壞了丁克。可無論說多少好話,小姑娘就是不鬆口,最後只好做罷。

    維蘭瑟選定的那塊土地原本是她準備建設一家圖書館的,據她說,要將大陸上最珍貴的書籍全部聚集於此,丁克只是當成一個小孩子的夢想聽聽。認為過段時間她就會忘記,轉而想修建一個別的什麼。

    不料,現在竟是以此為替代,真是始料不及。

    丁克原本還擔心小姑娘會因小性子,非要徵調好不容易才招募起來的建築工。阻礙當前領地地建設進度,不料為他打開了另一片天地,而他的拍賣場館也有了著落。

    原來,維蘭瑟一氣之下暫停了開採寶石的工作,組織那些哥布林為她修建城堡。圖紙是現成的,正是她為溫泉別墅設計的藍本之一,稍稍做了一下修改就派上了用場。

    丁克本來也想過徵調哥布林進行基礎設施地建設,但是保密就成了一個很大的問題,於是便放棄了。

    但是,維蘭瑟自有她的妙招。

    為了杜絕被人探知有哥布林參與城堡的建設。維蘭瑟用空間魔法將那片土地鎖定,派人在外圍樹立起一排兩米高的柵欄。使得外人根本不可能進入,然後讓她的哥布林建築隊連夜施工,她在一旁督辦。

    於是,一連幾天,夏爾山地東北部出現了奇異的天氣現象,終日掩映在濃霧之中。

    不少好奇心特別重的人想過去看看。卻被守衛在那裡的領地侍衛們告知:那邊是沼澤的所在,那些霧氣是沼澤裡滋生地瘴氣,能致人死命。

    得到這樣的回答,大多數人就對東北方望而卻步了。而那少部分富有探險精神地人想去一探究竟,結果全都中了毒。

    一種很奇怪的神經毒素,讓人產生異想,說一些諸如神怪之類的話。$君$子$堂$首$發$儼然是一群驚嚇過度,陷入妄想的瘋子。

    這回,身為德魯伊的維妮雅便扮演了一回醫生的角色。受到救助地人一旦恢復神智,無不對這位美麗的女祭司感恩戴德。

    這位美麗的德魯伊卻稱,若不是因為他們在夏爾山地中毒,她是不會出手救治的。要謝就謝這裡的主人丁克男爵。

    於是整整一天。丁克便在受到過維妮雅救助的人不斷拜訪和答謝中度過了。

    丁克心中有愧,回贈了所有的拜訪者一張由矮人附魔師為他製作地純金名片。上面還用寶石鑲嵌著一朵薔薇花。據說,每一張名片成本就要花費兩個大索爾,更別說藝術之力為它增添的價值了。

    尤其是在這些喜歡附庸風雅的貴族眼力,藝術的價值不可估量,紛紛發表自己的見解。發旁人未發之言,將這些名片捧上了一個很高的價位。

    丁克地「善舉」和慷慨再一次被頌揚,又讓他鬱悶了好一陣。

    東北面地「毒霧」持續了整整六天。終於,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人們看到了一幅奇景:

    一座乳白色地宮殿驅散了那團籠罩在東北面的霧氣,在冬日的陽光下暈著光輝,如同一個突臨凡間的仙子。

    那些被毒霧所傷的人終於知道男爵的善舉和慷慨的真正原因。但是,手上沉甸甸的精美名片讓他們毫無怨言,甚至認為這樣的冒險是值得的,可以引為美談的。

    況且,誰讓他們好奇心太重呢?

    宮殿的出現引得人們蜂擁而至,又發現他們的腳步被一道突然出現的人工河阻擋。有不少人認為這條人工河並非什麼難以逾越的鴻溝,於是便試圖直接飛身躍過,以便能盡快看清對面的勝景是否是海市蜃樓。

    但是,河的對面每隔幾米就有一個箭塔,上面都把守著一位全副武裝的弓箭手。

    有人已經發現,這正是那個野蠻人辛巴達日夜操練的那群小伙子中的一部分。出於對這群泥腿子的瞭解,不少人認為他們的戰鬥力不值一提,但是幾個被魔法弓箭擊中,昏迷不醒的例子讓他們打消了任何硬闖的念頭。

    此刻,有人開始驚呼,這些弓箭手是受到了神靈的賜福,全部成為了魔法戰士。

    於是,箭塔上的弓箭手也成了河對面勝景之一。

    直到有人發現唯一的通道是男爵城堡前面的一座新架起來的石橋,才知道,原來主人並非是要將城堡設為禁地。

    距離根本阻擋不了那些有錢地貴族老爺們的目光。他們的魔法望遠鏡派上了用場,透過乳白色鏤空圍牆上的間隙看到了宮殿花園的勝景:

    宮殿地周圍花園裡全是奇花異草,彷彿大地之神將她所有的奇珍都擺放到了這裡;而她的四位女兒,即春夏秋冬四位女神也在母親的巨作上留下了她們的創意,將圓形的花園分成四份。分別呈現出四季的景象----奼紫嫣紅的暖春,熱情如火的炎夏,瓜果飄香的金秋,白雪皚皚地隆冬。

    掌管藝術的神靈也來祝賀這宮殿地落成,將巨大的青銅雕像或者大理石雕像作為禮物贈送給宮殿的主人。

    尤其是那難得一見的魔法噴泉,每隔幾分鐘就會在七色的華光中噴湧而起。

    如果有人熟知龍族對時間的劃分,便知道那是龍族脈搏跳動一次間隔地時間。龍族的心跳是特定的,而魔法噴泉的力量來源正是維蘭瑟的心跳之力。

    舞動的噴泉揚著因魔法燈光而絢爛的水霧,伴隨著天籟般地琴聲紛紛揚揚地灑落下來,將那個精美的女生雕像襯托地越發動人。

    丁克知道那琴音的由來。正是出自於美麗的蘭黛之手。

    德魯伊對蘭黛的冷淡不知何時被維蘭瑟發現,於是在「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地奇怪邏輯促使下。蘭黛成為了入住薔薇城堡地第二位客人。

    毫無疑問,第一位貴客就是漂亮的女管家索蘭妮小姐了。儘管她今天早晨仍然回丁克地城堡向這位年輕的領主大人報告領地的建設進度,但是確實已經在維蘭瑟的張羅下搬出去了。

    城堡裡的侍女早在昨晚就全部失蹤了。維蘭瑟留在丁克寫字檯上的一封信告知了她們的去處,是去為即將舉行的薔薇城堡落成舞會忙活去了。

    於是,並不大的男爵府突然顯得空蕩蕩的,只留下探月小隊的三人。

    維妮雅在書房裡看書。格裡佛裡諾躲進了維蘭瑟的實驗室忘情地研究龍族的成果,至於丁克,則在為維蘭瑟拿走了父親給他留下的「遺產」而暗自懊惱。

    丁克直到此時才發現,維蘭瑟口中那個實驗室竟然就在他父親藏寶的密室隔壁。小姑娘將密室中「亮晶晶」的寶貝全部收走了,美其名曰:父親的珍藏交給她保管才安全。

    正當他尋找凱瑟琳,想逗弄一下這隻小可愛來解解悶時,才發現小傢伙早就不知所蹤。根據她留下的氣味。丁克立即知道,是被維蘭瑟「請」了去。

    一想到凱瑟琳可能的遭遇,丁克只能無奈地搖搖頭,在心中為她祈禱一陣。

    「怎麼樣,是不是想馬上進去看看維蘭瑟的香閨。」看到丁克不時地朝窗外張望,偶爾還發出一聲歎息。維妮雅終於合上了書本。

    「小孩子過家家。」丁克撇撇嘴。走回座位,將身子陷入柔軟舒適的沙發中。手指則輕輕叩擊著桌面,發出有節奏的聲響。

    「別裝作漫不在意的樣子。」維妮雅顯然知道瞭解丁克此時此刻的心境,「說實在的,在建築方面,龍族確實技高一籌。」

    「連你都這樣說了。是準備想你的姐姐投降了嗎?」丁克忍不住擠兌一下這位女祭司,他覺得,和印象裡不苟言笑的德魯伊開玩笑也是一件極其愜意的事情。

    維妮雅微微一笑:「放心,我雖然不能像龍族修建不出如此奢華的宮殿,但是要建造出一座更為奇妙的綠色城堡當不在話下。」

    「你如何做?」這倒是引起了丁克的興趣。最近,他發現自己倒成了最悠閒的人,開頭兩天還興致勃勃地去領地外的地方轉悠,可是那些貴族巴結奉承的話讓他耳朵都聽出了老繭。

    他想去看看侍衛隊訓練的成果,卻被告知辛巴達正在帶著他的侍衛們搞什麼形式裝備的特訓。現在可能在米索拉山脈附近進行野外訓練。

    起初他還擔心會遇到魔獸的侵擾,不料負責後勤補給的地精羅馬裡奧帶回消息,說這些傢伙正在四處找尋魔獸練手。

    他這才得知,維蘭瑟對這些在短時間內獲得四級戰士實力的侍衛還不滿意,特別按照精靈弓地原理為他們設計了魔法弓,雖說比起精靈之弓來威力遜色許多。但是用於裝備侍衛簡直是奢侈到了極致。

    現在,丁克倒是擔心他們的力量太過顯眼,讓某些不懷好意的傢伙覬覦。不過,那些矗立的箭塔表明,這樣的擔心已經為時已晚。

    小姑娘根本不在意別人地眼光。

    丁克感覺。再被這頭龍這樣胡搞下去,他的領地如果不成為大陸的奇跡,就會在短時間灰飛煙滅。

    「我看到後花園那個溫室了。」維妮雅說道,「料想也是維蘭瑟的傑作吧!」

    「對!」丁克點點頭,「那麼,你看到我們的簟人朋友了嗎?哦,維蘭瑟叫他戈林。」

    「他在實驗室。」維妮雅說道。

    「在實驗室幹什麼?」丁克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心想:難道是被格裡佛裡諾拿去做研究?!

    丁克不禁為格裡佛裡諾擔憂起來,沒錯,他確實是為這個來自魔界的魅惑者擔憂。要是維蘭瑟的小寵物受到什麼傷害,後果將不堪設想。

    「配製一種魔法藥劑。」維妮雅說道,「據說是能夠讓普通人很輕鬆地催發鬥氣的藥劑。哦。你的那些侍衛不是正是依靠這種魔法藥劑在短時間內就掌握了四級鬥氣嗎?」

    「這樣高級的魔法制劑居然交給戈林配製?!」丁克不可置信地說道。

    「 起初我也有些懷疑。」維妮雅說道,「不過,連在這方面有專長地格裡佛裡諾也說他在配製魔法藥劑上面很有天賦。戈林對魔法藥劑的屬性和加入量,以及可能產生地魔法效果能做出極其準確的預判。這點連我們這位長期從事魔法研究的巫妖朋友都表示由衷讚歎。如果不是對改變自然心有牴觸,還真是不妨去看看這種神奇的藥劑是如何配置。」

    「對了,」維妮雅似乎覺得這話題與她的信仰相悖。轉而說道,「據你的女管家說,你地那些侍衛已經達到了四級戰士的水準。但是維蘭瑟還準備研製新型的魔法藥劑,希望能讓他們同時擁有四級魔法師的技能!」

    「真可憐!」丁克一副痛心疾首之狀。

    「怎麼講?」維妮雅狐疑地看著他。

    「我可憐的侍衛全成了她實驗的對象。」丁克搖搖頭,一副惋惜之態,「我還在懷疑,她為什麼特意讓辛巴達調派了四十人去。原來她原本就是為了拿這些傢伙來充門面。哦,即使他們有了一定的戰鬥力,也少不了要丟醜賣乖,在那些挑剔地貴族口中成為笑柄。

    「當然,最可憐的其實是我,因為他們不會知道那些侍衛的名字。只會說是夏爾山地領主。丁克男爵的扈從。看吧,最後我將會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餐桌上的笑料!」

    「她有面子,你應該高興才對。再說了,得利最大地到頭來還是你這個無所事事地領主大人。況且,你也不會成為笑料的,他們既不會出現在宴會上,也不會出現在舞池中,他們僅僅是助手在薔薇城堡之外,以防那些並未受邀地不速之客闖

    「我有了危機感。我的親衛沒準兒有天就被她的魔法藥劑毀了,到頭來空歡喜一場不說,還不好向我的子民交代。哦,你該知道,鬥氣和魔法的復合可不容易。」

    「你不就是成功的例子嗎?」

    「我是例外!而且,僅僅是依靠鬥氣催生魔法的,本質還是鬥氣!」

    「那就足夠了!」維妮雅說道,「只要有先例,就可以認為是可行的,可以為之努力的。因為在這種例子的指引下,聰明的研究者往往能找到合適的方案複製這種過程。」

    「真搞不懂你們這些魔法師的想法。正如維蘭瑟所說:全在試圖干神靈的工作!」丁克撇撇嘴說道。

    「看來,維蘭瑟對你的影響頗深。連說話的口氣都模仿她了!」

    「可以這麼說!」丁克並不致意女祭司的說法,「至少我必須時刻提醒自己,不要得罪這頭龍。她總會做出出人意表地舉動,每次都能讓你好幾天生活在不安之中。」

    「那你就不要呆在這裡,去討好她吧!」

    丁克使勁嗅嗅,像極了凱瑟琳尋找食物時候的樣子。

    女祭司莫名其妙地看著他說道:「聞到什麼了?」

    「**的幽香裡似乎還有股子酸酸的味道?難道是哪只小老鼠將醋瓶子打翻了!」

    維妮雅立即明白了丁克的意思。俏臉一紅,咕噥道:「沒個正經地,看來叛逃者的記憶正在覺醒,惡魔的血脈將讓你變得更加癲狂。」

    「好吧,您就不要嚇唬我啦!」丁克趕緊制止維妮雅的話題。他可不想和她討論有關他祖先的故事,於是重新拾起先前的話頭,「剛才你說到你要建造一座綠色城堡,是真的嗎?」

    「哼!又要便宜你啦!」維妮雅罵了一句,臉上卻露出興奮之色。

    「那就多謝了。」丁克起身致禮,「我的城堡永遠為您留一個房間。不過,這綠色城堡如何建造,總不能讓夏爾山地再來一次毒霧吧!那些傢伙肯定不會上當了。」

    維妮雅唾了一口,臉頰暈紅,但是眼中滿是不屑。她說道:「你聽說過橡樹城堡的故事吧?」

    「一顆橡樹種子。一座綠色城堡。」

    「對!這個典故正是出自於其中。」

    「看來,我也要學著那位最勇敢也最體恤民眾的國王一樣。過上樸素但卻富含詩意地生活了。就是不知道,城堡的女主人會是誰!」

    丁克說地是一個大陸上流傳已久的典故。

    傳說古代英雄阿里在擊殺深淵惡魔的過程中身受重傷,無意間闖入了一片森林,在他奄奄一息的時候被一位綠發綠袍的老者救治,並度過了極為舒適的一晚。當他第二天醒來地時候,卻發現自己睡在地上。身旁則是一位盤膝而坐的老者,正是昨天救他的那位。

    老者自稱是一位大德魯伊,是專門為了感謝他擊殺深淵惡魔而對他施以援手的。至於他之前看見的橡樹城堡,其實是一粒橡樹種子所化。

    然後他便將那粒種子取出來交給阿里,並告訴他如何種植出橡樹城堡,以作為他的王宮。阿里起初還很奇怪,因為他只是一位獵人。不可能成為什麼國王。他之所以來擊殺搗毀王宮的深淵惡魔完全是為了贏得一筆獎賞。

    而老人則說,他回到自己地國家就知道了。只是囑托他,當上國王后,不能拿國家的一分一毫,這座橡樹宮殿就是送他的禮物。

    對於老人的好意,阿里深表感激。但他甚至還沒來得及說上一句感激的話。老人就消失了。

    阿里回到自己的國家,深淵惡魔被他擊殺地消息傳遍了他地家鄉。按照老國王的遺囑,他取了公主,很快又被推舉為新地國王。而他也遵從老者的吩咐,連平時的用度都是依靠橡樹城堡中的果木換取。

    「對!」維妮雅說道。

    「那是神話!」丁克強調。

    「不,那是事實。」維妮雅認真的地說道。

    「那就太神奇了。」丁克高聲說道,「不知橡樹城堡的遺址身在何處,我倒是想去憑弔一下古代的賢王!」

    「你還是有所懷疑。」維妮雅笑道,「橡樹城堡可不是隨隨便便一棵樹,死亡了便會留下一截木樁之類的。」

    「懷疑倒是不懷疑,只是驚奇在所難免。」丁克訕訕地笑笑,「那麼,它會留下什麼?」

    「留下一片沃土!」

    「大陸之上,沃野千里!」丁克撇撇嘴。

    「大陸的糧倉泰英思就是橡樹城堡的舊址。」維妮雅高聲說道,顯然,她是被丁克的懷疑激怒了。

    「哦,我猜也是那裡。」丁克說道,臉上掛著勝利的微笑,「嗯,有機會要帶著凱瑟琳去尋找一下橡樹君王的陵寢。他的子民在他和他的王后合葬地時候用黃金和寶石為他打造了墓穴。」

    「你……」

    「我就是去看看!」丁克笑得很狡猾。

    「去吧,去吧!打擾國王安寧的,必將遭十倍報!」維妮雅冷笑著說道。

    「好吧,好吧!」丁克說道,「料想那位賜予英雄橡樹城堡的老人和你頗有淵源。我就不去打擾他的朋友了。我將和他一樣,住在綠色的城堡之中,這也算是一種緣分了。」

    「那麼,你建議你地城堡大變樣嗎?」

    「變成什麼樣。」丁克追問一句,儘管他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但是那種興奮已經從他有些紊亂的呼吸中滲透出來。

    「被籐蔓包裹,充滿自然的氣息。」維妮雅說道。那種主宰者的味道出現在她的眉宇間,顯得那麼高傲,丁克忍不住多看兩眼。

    當維妮雅略帶疑惑的眼光落到他身上時,他才喃喃地說道:「那會顯得很詭異。唔。至少我們這些凡人難以適應這樣的變革,就算我不在意。那些人也會驚駭莫名的。」

    「這你倒是可以放心,你的寶貝妹子已經幹了一件讓人當作神跡地事情,一座橡樹城堡就無非是小巫見大巫,只能稱為奇跡了。除非……」

    「除非什麼?」

    「你厚此薄彼。」維妮雅輕輕地說道。

    「好吧,好吧!如果夏爾山地因此招來不必要的麻煩,你可不能袖手旁觀。」

    「哦。真是精於算計。」維妮雅咕噥道,「照我看,除非夏爾山地立即停止它發展地腳步,否則麻煩會接踵而至。」

    「那我可管不著!為領地的子民謀福祉,是父親交代的任務。你就不能怪我太小心謹慎了。」

    「那麼我算是獲得了你的允許,修造橡樹城堡了。」

    「雖然戰戰兢兢,但是為了公平起見。我願意做出犧牲。」

    「你真是……」維妮雅沒有說下去,無奈的搖搖,轉而說道,「以我這兩天對這些外來者的觀察,發現他們無不追逐新奇地事物,因此你倒是不必擔心他們會接受不了。相反的。他們會感覺很新奇。」

    「那麼。你的意思是,在一群瘋子中。就不妨幹點瘋狂的事情嘍!」丁克高聲說道,語氣裡不無嘲諷的意味。

    「正是如此!」維妮雅笑著說道,「在一群喜歡新鮮事物的人中間,不妨幹點出人意表的事情。在這一點上,維蘭瑟顯然看得很透徹。」

    「就憑她?」丁克搖搖頭。

    「千萬不要低估龍族地智慧。有時候,她們的智慧不是來自於知識,而是來自於本能。」

    「好吧!好吧!」丁克揮揮手,像是在趕蚊子,「無論如何,你們都流淌著同一位父親的血液,這種力量讓你們不自覺地站在同一陣線。」

    「瞧哪!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的小心眼呢!不得不說,真是一個可愛的男生。想必當初在桑坦德學院的時候,不少女孩子追求你吧!」

    「恰恰相反!」丁克長長地歎了口氣,做出一副往事不堪回首地樣子,「那時候我是一個極不受女生待見地大胖子,也不懂如何獲取少女的芳心。她們避之唯恐不及,哪裡會拿正眼看我。」

    「真地嗎?」維妮雅顯然不信。

    「我還騙你不成!」丁克大聲說道。

    「那……」維妮雅從一堆厚厚的文件下取出一封粉底的燙金信箋,在手裡揚了揚,「這是什麼?」

    「一封信,少女寫的。」丁克答道。

    「哦?」維妮雅凝視丁克的眼睛好一陣,後者則極其坦然地迎上。

    突然,她噗哧一聲笑出來:「那就奇怪了?不是意中人的來信,那會是什麼人呢?莫非我們的領主大人有認妹妹的壞習慣?」

    「看看不就知道了嗎?」丁克提醒道。他的目光落在了信封上的文字上,但是維妮雅已經在讀了。

    「瞧瞧,瞧瞧!是您母校的來信!」

    丁克聞言,伸手去奪,只因他已經料到了一種可能,是朱麗葉的來信。

    可惜,維妮雅似乎早有準備。就在他快要夠到地前一刻,突然消失在原地,留下一串虛影和格格的嬌笑。

    維妮雅高聲念道:「夏爾山地的領主丁蒙尼男爵之子丁克親啟。哦,字跡娟秀,想必是出自一位美麗的少女之手。真想看看裡面都寫著什麼甜言蜜語?」

    丁克本能地運起暗影步。一個閃身便搶到維妮雅跟前,一把將信箋奪了過來。

    「我就說維蘭瑟為什麼要封印上面的味道,原來如此!」維妮雅咕噥一句。

    「這丫頭!」丁克小聲地罵了一句,將信納入懷中,瞧他小心翼翼地樣子,顯然特別珍視。

    「怎麼不立即拆開?」維妮雅問道。

    「在一位少女的面前迫不及待地拆開另一位少女的來信,似乎不太禮貌。」丁克說道,「繼續說你的綠色城堡吧!」

    顯然,他在用最聰明的方式轉移話題,這招果然奏效。

    「什麼我的?!」維妮雅眉頭微皺。更正道,「明明是……」

    「我們的!」丁克打斷了她。似乎連嗓門都提高了不少,「對!正是我們的。哎!瞧我,一不小心就說錯了,是我們的才對!」

    「你……」維妮雅雙頰通紅地望著一臉壞笑的丁克,卻半個也說不出來了。她索性不再理會丁克,坐回沙發。抱著之前那本厚厚地書翻看起來。

    過了好一陣,丁克以為是維妮雅因他的玩笑開得過火而生氣了,便試圖打破了這種僵局。他歎了口氣,說道:

    「橡樹城堡充滿自然地氣息是很好。可是,讓我突然住進了籐蔓交織地宮殿裡,恐怕會因為時時刻刻提防籐蔓突然失控地瘋長,纏繞我。讓我窒息而亡,最後吸乾我的血液;又或者某一朵花突然張開了血盆大口,將我的腦袋咬掉。」

    「咬掉了才好!省得胡說八道。」維妮雅咕噥道,眼睛則死死地盯著翻開的書頁,彷彿這聲音全然與她無關。

    「什麼?」

    維妮雅合上書本,抬起頭來。鄭重其事地說道:「我說:這倒是個不錯的創意。瘋長的籐蔓。食人地花朵,還有什麼比這更有創意。更驚險刺激的呢?」

    「不會真的要報復我吧?」丁克拍拍胸部,做出一副因恐懼而試圖趕緊逃跑的樣子。不得不說,他還真有點搞怪的天分。這不,德魯伊被他搞怪的動作逗得格格嬌笑起來。

    「你笑起來真好看。」見維妮雅笑容僵在臉上,丁克趕緊補上一句,「當我沒說!」

    維妮雅則讓他大吃一驚:「比起你那位蘭黛公主,又或者那位給你寫信的女同學如何呢?」

    「呃……」

    「說不出來了吧!」維妮雅凝視著丁克地眼睛,後者則試圖迴避這種眼神。兩秒鐘之後,女祭司又說道,「就知道你這傢伙口無遮攔,言不由衷!」

    「沒有的事!」丁克趕緊爭辯,「哦,你瞧,我們似乎總在偏題,言歸正傳吧!說說那個橡樹城堡。」

    「好吧!」維妮雅似乎也不願意和丁克再繼續鬧下去,就說道,「我的設想是,將整個城堡變作一個巨大的綠色世界,所有的牆壁都被籐蘿包裹,所有的裝飾都由鮮花和綠葉來妝點,最好連傢俱都是由樹根構成地。

    「想想吧!一個毫無人工雕琢痕跡地綠色世界,多麼美妙,多麼富有自然的氣息!」

    「好哇!真是一個不錯地設計。」丁克霍然起身,高聲說道,「款待客人的早餐就是花蜜和水果,不需要僕人,因為它們自己會出現在你的枕邊。至於來訪者,必定會以為走進了精靈的國度!」

    「你的想像力不錯,就加上早餐這一項!」

    丁克的笑容立即僵在臉上:「哦,真是瘋狂的想法。看來,女人之間的戰爭遠比男人之間來得恐怖。」

    「隨你怎麼說。總之,你必須立即答覆我,您是否採納我的建議。說!採納還是拒絕?」

    丁克盯著維妮雅看了一會兒,確信她不是開玩笑,就小心地問道:「你能保證我母親和父親的臥室保持原樣嗎?」

    「當然!」

    「那好。你干吧!我出去轉轉。唔,你晚上能處理完嗎?我可不願看著熟悉的東西被籐蔓和樹根佔領地可怕情景,哦,想想都讓人毛骨悚然。」

    「沒關係,我已經計劃好今晚就動手。正好。你的僕人全部去了維蘭瑟那裡,倒是不必釋放沉睡術了。」

    「好吧,好吧!看來你確實早有預謀。你們還真是兩姐妹,一人來一出,夏爾山地無非是又多了一件談資罷了。你想個對外的借口吧!無論是精靈的饋贈,還是魔法試驗的意外都好。總之,我是不會再傷腦筋啦!」

    丁克說完,整個人陷在沙發中,似乎不願再動彈。

    看到丁克地表現,維妮雅無奈地笑笑:「你似乎不喜歡這種變化。我想。如果換作別人,恐怕會求之不得了。」

    「我和他們不同。。普通人處於我這個境地,往往會忘乎所以,以為好運氣都在他身旁,而且會始終陪伴著他。而我不然,我認為物極必反,現在一切順利。保不住正在醞釀一場災難,誰知道呢?」

    丁克聳聳肩,繼續說道:

    「我們常想扼住命運的咽喉,但是我們真的能扼住嗎?我認為,很難!我倒是很敬佩那些敢於向神靈宣戰的惡魔,當然只是敬佩而已。也許所謂的命運,是連神都不能左右的東西。因此。唯有時刻保持警惕,盡可能避免從巔峰往低估掉下去。」

    「你的論調倒是新奇!」維妮雅說道,「不過,就在這屋裡說說就是了,千萬別被人聽了去。被看做異端,你的好日子可就到頭了。話又說回來。認識這麼些天。還是第一次看見我們的領主大人如此消極呢!」

    「是嗎?」丁克說道,「大概是因為每當看到領地民眾那些幸福的笑容。我就會感到肩上地擔子竟然那麼沉重,於是我如履薄冰,戰戰兢兢。現在,它正不斷加重,已經開始壓得我喘不過氣來了。」

    丁克說完,端起早已經涼了的檸檬茶一飲而盡,像是要驅散心中壓抑地情感。

    「你這樣的人,也許多一點壓力反倒會讓你做得更好。因為在你身上,有無限的潛力可挖,而你呢,又偏偏有點惰性。什麼事兒都喜歡簡化,儘管這也不失為一種處世的方法,但是作為一塊領地的主人,就差了點。」

    「好吧!你是想讓我像耕牛一樣嗎?那我會瘋掉的。要說壓力,我已經有很多了,除了這些,還有你,還有維蘭瑟,你們無不給我壓力!」

    「怎麼講?」

    「你地理想!維蘭瑟的溫泉別墅!」

    維妮雅凝視丁克好一陣,淡淡地說道:「好吧,我承認!如果你覺得累了,可以放棄。」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丁克說道,他的語氣中不乏沉重,「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維妮雅滿意地笑笑,重又翻開了書頁,認真地閱讀起來。

    丁克覺得無聊,就去了地下實驗室,準備看看究竟是什麼東西讓魅惑者格裡佛裡諾如此著迷。

    須知,無論是魅惑者還是巫妖,乃至於亡靈法師,無不深諳魔法藥劑研製之道,能讓他看得上眼的絕對是好東西。

    本來魔法實驗往往會伴隨著各種爆炸,但是維蘭瑟的實驗室絕不會發出任何響動,你甚至連半點怪異的藥味都聞不到。

    原因也很簡單,小姑娘在那裡構建了一個特別地空間,是與現實世界完全隔絕的。

    好在維蘭瑟告訴格裡佛裡諾如何開啟實驗室那道魔法門的咒語時,他正好聽到,否則要進去還真是一件難事。

    當然,他也因此被格裡佛裡諾抓住,狠狠地敲詐了一筆高級的魔法水晶。

    他走到一面雕刻著葡萄籐花紋的窗格子前,取出一枚高級藍色魔法水晶,放進了牆壁上凹陷的石槽,卻發現似乎小了點。他撇撇嘴,罵道:「真是貪心地傢伙。」

    於是又心疼地掏出一枚更大地,價值是上一顆的兩倍還多。

    在寶石與凹槽接觸地一剎那,丁克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拉力,寶石便脫手,消失在凹槽之中。

    「簡直是搶奪!」丁克罵了一句「我親愛的哥哥。」

    「維蘭瑟?」丁克立即緊張起來。但他確信,維蘭瑟不在附近。

    「不用害怕,我是在用記憶水晶給你傳口信。料想出手這麼大方,也只有你了。否則也不可能觸發這個記憶魔法陣。

    「要是你主動問我,你就會發現,下面還有一個小凹槽,只需一顆中上品的寶石即可。我想你一定罵我了,沒關係!你還有機會補救。多準備一些魔法水晶吧!但願它們的價值能壓制住我的怒火。

    「接下來,你就盡情的罵吧!記憶魔法陣即將停止運轉,我聽不講的。」

    然後就是一陣咯咯咯的嬌笑,全是奸計得逞的嘲弄。

    伴隨著少女的笑聲,凹槽中散發出一陣絢爛的藍光,精美的葡萄籐花紋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像潮水一般退去。窗格子則像是玻璃一樣碎裂,裂縫綻放出閃電一樣的光,繼而消失地無影無蹤,露出一個燈火通明的甬道。

    被維蘭瑟擺了一道的丁克哭喪著臉走進了通往實驗室的地道,他只能在心中哀歎,謾罵。天知道這頭古靈精怪的幼龍還有什麼壞主意等著他。

    他開始為多少寶石才能讓維蘭瑟滿意而苦惱了。

    轟!

    一聲巨響,像是爆炸的聲音丁克疾步趕了過去。
zx99900 發表於 2009-5-19 19:19
05、晚宴上
    夏爾山地領主之妹,維蘭瑟小姐香閨落成之禮立即替代了美女德魯伊和亡靈法師因夏爾山地的年輕領主而走到一起,成為夏爾山地最熱議的話題,大家紛紛探尋,究竟是誰有此殊榮,能獲得這位馬背上的天使的青睞,收到一封鑲嵌著寶石的薔薇花請柬。

    不出所料,在夏爾山地門口,那些曾經更這位「馬背天使」打過交道,始終保持謙遜的貴族們一早就收到了領主親衛們派發的請柬。

    而那些自以為高高在上,曾經在言語上與維蘭瑟有過衝撞的貴族,則只能以艷羨的目光看著那些精美的請柬落入別人的手中。

    這些人後悔的人,多數是第一次看到維蘭瑟,就開始大獻慇勤,但他們無一不是貪戀這位「馬背天使」的美色,難免有人會提出重重無禮的要求,全被維蘭瑟教訓了一頓,因此彼此鬧得很不愉快。

    如果他們知道這還是這位美麗的少女的真實身份,想必會瞭解她完全是因為有所顧忌,不願為領地帶來太多的麻煩才對他們小懲大誡的話,想必絕不會有半分怨言。

    當然,以他們的眼光,不難看出,這些用寶石鑲嵌成薔薇花圖案的請柬本身就價值不菲。精美的雕刻和鑲嵌工藝無不昭示它們出自技藝高超的匠師之手,那朵薔薇花則全是用紅寶石打磨的花瓣鑲嵌而成,在黑暗處仍能熠熠生輝,不失為一種可以納入寶庫的珍藏。

    在加上,此次宴請是夏爾山地官方的第一次正式宴會,對受邀者來講,無疑是一種看重,一種身份的象徵。正如那些能進入黑市大亨埃蘭德會客室的人一樣。需要一種身份。

    很遺憾。這些被拒絕在宴會之外的人,其身份在這裡並沒有被認可。

    不過,人往往都是自命不凡的。尤其是這些本來就很自以為是地貴族老爺們。他們衡量一下自己地身份,在參照一下受邀者的身份,於是便有了符合「邏輯」的猜想:

    這無非是一個小女孩兒導演地一場鬧劇,等她的監護人。夏爾山地的領主丁克男爵想通了,就會乖乖地將請柬送到他們的手中。

    再怎麼說,一個不入流地三等男爵再怎麼炙手可熱,風光無限。也不敢輕易得罪他們這些尊貴的,擁有子爵或伯爵頭銜的大貴族。

    甚至有不少人已經想好,夏爾山地的主人親自造訪,捧著精美地請柬登門致歉的時候該如何措辭,並以此顯示他們的大度和親善。料想這位小小的三等男爵該受寵若驚,感激涕零,然後將他們待若上賓。

    但是,這種想法持續地並不長久,一旦破滅,甚至顯得格外可笑。只因兩隻豪華的車隊便在他們的目瞪口呆中緩緩駛進了夏爾山地的大門。

    他們認得車隊的旗幟。走在前面的是地精商會的車隊,瞧那陣容,即便不是黑市大亨埃蘭德本人親自前往,也是他指派了心腹前來。

    而當有人看到後面車隊偶爾探出頭來地捲發美女阿碧絲,並交出此女的身份那一刻,大家就立即就知曉,車隊前面的某一輛豪華馬車中中,必定坐著埃蘭德本人。

    猛然間。他們發現自己錯過了一次機會。這種機會是他們願意花費千金,願意拉下臉來。卻又求之不得的。

    這不,有幾位已經捶胸頓足了。

    兩隊馬車一前一後,從男爵府前面的大道上緩緩駛過,丁克便知道維蘭瑟這次宴會有多麼處心積慮。

    最讓他感到氣憤的是,他和維妮雅遭受了和那些得罪過維蘭瑟的貴族同樣的待遇。直到現在,還沒有收到收到那該死地鑲嵌著薔薇花地請柬。

    可笑的是,這個請柬地創意似乎還剽竊自他的名片。

    就連那個傭兵傑弗遜,即使沒有獲得邀請,但是也被徵召去負責安保。這傢伙穿著一身精美的號服前來打了個招呼,便匆匆忙忙地朝薔薇城堡趕去。

    丁克甚至認為,正是那身華美的號服讓這位傭兵如此迫不及待,他是要在那些人面前露臉。

    至於阿瑟斯,則是得到了丁克的首肯後才換上號服到薔薇城堡報到的,這倒讓丁克頗為滿意。這個少年幹的是他的老本行,在薔薇城堡之外招呼那些車伕,以便為後來者空出位置。

    宴會的操持者顯然注重每一個環節,以便使得這次晚宴盡可能趨於完美。

    沒有人預料到,主人甚至為這些車伕準備了精緻的酒菜。這些從未收到過這種待遇的車伕感受到主人的慷慨,因此特別為主人家著想,便道旁連馬糞都不曾看到。

    須知,在大多數的宴會場所外,馬糞是一件想迴避卻又難以迴避的問題。現在,因為主人的慷慨和細緻,問題迎刃而解了。

    收到請柬卻又並不打算出席的人,恐怕唯有以亡靈法師身份出現的格裡佛裡諾。

    儘管用寶石重生術重塑宿主軀體的格裡佛裡諾看起來面色紅潤,少了不少黑暗的氣息,更像一位博學的智者,但是無論如何,還是有不少人能看出,他確實是一位和黑魔法打交道的人。

    格裡佛裡諾有自知之明,向維蘭瑟的信使表達了謝意,然後縮進了實驗室繼續研究他的魔法。

    不知維蘭瑟是出於怎樣的考慮,裡面的魔法藥品和設備,乃至提煉之法原封不動地留在了那裡,正是它們吸引了這位巫妖。

    倒不是說這些魔法藥品有多麼難得,而是維蘭瑟那些聞所未聞的提煉方法徹底征服了這位魔法研究者。

    於是,一得到女主人的允許,這位巫妖就將自己鎖在了實驗室,幾乎足不出戶。

    在這裡,他又發現了一個全新的物種----簟人,但這還不是最令他驚奇的。

    一隻初具智慧的簟人竟然能獨自完成一項魔法藥劑的配置。而這種魔法藥劑是初級鬥氣習練者夢寐以求地東西。普通人原本要至少五才能催發地四級鬥氣。在這種藥劑的刺激下,只需區區一個星期就可以了。

    能夠激發鬥氣的魔法藥劑不是沒有,但是像這種沒有任何副作用聞所未聞。因為它完全打破了平衡地規律。

    須知。在得到一件東西的同時,往往會失去一些東西。

    類似的魔法藥劑也遵循這樣的規律,在獲得力量地同時,不是對身體有所折損。就是會減少一些壽命。

    格裡佛裡諾再一次被龍族超凡的知識折服,在維蘭瑟的實驗室裡當起了學生。而傳授他藥劑配製的就是這位極具天賦地名叫戈林的簟人。

    戈林不收學費,但要求格裡佛裡諾要不斷和他說話,因為他已經開始學習簡單的詞彙。並能用不太流利的日常用語進行簡單的交流了。

    應邀的客人們不按常理,並不等到晚宴開始的時候才姍姍來遲,藉以顯示自己的身份尊榮。

    因此在所謂上流社會的宴會上,往往會出現這樣的一幕,越是顯貴地客人,越來得晚。尤其是最尊貴的,往往是等到主人宣佈宴會開始的前一刻才趕到,以便享受那種眾人矚目的目光。

    彷彿正因為他的到來才拉開了宴會的帷幕,他才是真正的宴會主角。

    但是在薔薇城堡花園中的宴會完全不尊此例。賓客們在接到請柬後就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借助冬日地陽光盡睹薔薇城堡地風采。

    在這種想法的驅使下。由丁克地城堡通往薔薇城堡的道路兩旁,不少客人乾脆在僕人的陪同下和朋友緩步行來。

    若非他們都手持請柬,倒像是一群群相邀出行,漫步鄉間的貴族老爺要去欣賞一次難得一見的田園風光。

    這樣的情景讓丁克這位被遺忘的「客人」有些懊惱,要不是維妮雅稱他早晚會獲得邀請,恐怕他會直接去找維蘭瑟責問一番。

    實驗室那種地方也不適合他呆,只因他對魔法瞭解地太少,又特別可憐那些被作為實驗對象的小動物。自從看了格裡佛裡諾親自操刀的活體解剖。丁克就急匆匆逃離了那裡。於是他此次實驗室之行不但沒有什麼收穫。反倒讓他損失了十幾顆精美的魔法水晶。

    他心中氣惱,但是每一次罵完維蘭瑟之後。便又在那筆賠償金中加上一顆,一邊它們的份量足以滿足一頭龍的胃口。

    黃昏的時候,丁克不免有些坐立不安了。他在書房裡來回踱步,時而打開窗戶,遙望薔薇城堡的方向一陣。

    遠遠看去,應邀前來的客人們都被安排在被寶石的光芒映襯成白晝的花園之中,享受著極其奢華的招待。

    「怎麼,迫不及待了?」維妮雅終於將整本書看完了,她一邊說,一邊將它放回書架,又抽出一本準備翻閱。

    「這丫頭,這次真是太過分!竟然把你這個親妹妹晾在這裡。」

    「可別牽扯上我!」維妮雅回敬道,「說得像是因為我,你才受到到這樣的對待一樣。再說了,你這個做哥哥的不也是遭到了同樣的冷遇嗎?」

    「親愛的維妮雅,想必您忘記了,這裡可是我的領地。我想去,隨時都可以去的。料想那些拿著維蘭瑟提供的魔法弓箭的傢伙不會因為我沒有拿請柬就阻攔我吧!」

    「好吧,好吧!我的領主大人,您似乎有些自亂陣腳了。還請稍安勿躁。要堅信您自己的判斷,不要被情感蒙住了眼睛。在宴會開始的前一刻,必定有請柬送到。只是,這位維蘭瑟小姐遠比我想像的要有耐心,不到最後關頭絕不出手。」

    你可別望了,我們古靈精怪的維蘭瑟小姐常常幹出出人意表的事情。沒準兒她已經洞悉了我們的想法,料到我們會等到所謂的最後一刻,但她偏偏不按常理出牌。讓我們聽著美妙的音樂,度過一個冷清地夜晚。」

    「那也是個不錯地選擇。」

    「就我們兩?我怕我會把持不住!」丁克一臉壞笑地在維妮雅身上不住打量,最後落在了她傲人的胸脯之上。

    「除非你覺得你有這個能力!」維妮雅的笑容讓丁克心中發毛。手裡地月亮之杖上魔法飛速地聚集。閃耀著月白色的光輝。女祭司的實力本來就不容小覷,尤其是在拿到月亮之杖後,她的實力上升了不知多少。

    「開個玩笑。何必當真!」丁克聳聳肩,將目光轉到一邊。

    「下不為例!」維妮雅冷冷地說道。

    「好吧!」

    得到了滿意地答覆,維妮雅這才撤回魔法:「依照維蘭瑟的性格,有這樣擠兌我們的機會她當然不會錯過。不過嘛!光是這樣似乎還不夠。想必她為我預備了別的節目,要在宴會上給我難堪。」

    「她無非是想讓你知難而退,叫她一聲姐姐罷了。你又何必跟她一般見識呢?」

    「也不盡然!」維妮雅望著薔薇城堡地方向,「她是在證明自己。好讓大家知道,她維蘭瑟也是有能力的。」

    「小孩子的想法。」丁克撇撇嘴。

    「不,她的能力很強!噢,你可能會說,有你的美女管家為她出謀劃策。但是換一個角度,你不覺得這正表明她十分懂得用人。很多時候,會用人往往比事必躬親收到的效果更好。」

    「您這話是不是在警示我這個當領主的呢?」

    「就算是吧!」維妮雅說道,「現在,我倒是對那個賭約持審慎的態度。也許要勝過她,我還需要多做一點努力。」

    「照我說。你叫她一聲姐姐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那樣,我又多了一個妹妹,而我們呢,就成了一家人。何等有幸!」丁克提高了嗓門兒,「一個小小的領主短短時間便有兩個這麼漂亮地妹妹。」

    「我的母親在天有靈,必不會感到寬慰!」維妮雅淡淡地說道。

    丁克歎了口氣:「上一代的恩怨,總免不了延續到下一代。$君$子$堂$首$發$」「不,這是我和她之間的戰爭。」

    「德魯伊這麼好戰?」

    「你不知道。在古代還有戰鬥德魯伊嗎?」

    「這是現代。」

    「那麼。消失的戰鬥德魯伊從地底爬起來了。」維妮雅丟下這句,便不再說話。

    很多時候。一句話就能關上談話的大門,維妮雅這句就是其中之一。

    這時候,門鈴響起,正好打破了書房裡面的沉默。

    其實丁克早就聽到,外面來了一輛馬車,從氣息上判斷,來人正是維蘭瑟。

    很快,一襲盛裝的維蘭瑟親自推開大門,將兩封請柬分別送到丁克和維妮雅手上,親自向他們發出了邀請。

    丁克和維妮雅相視一笑。

    旁邊地維蘭瑟對此毫不見怪,展現出一個會心地笑容,美麗的眼睛頓時變成了彎彎地月牙兒,那樣子可愛極了。她催促二人趕緊換裝,宴會只等這兩位貴賓駕臨,便立即宣佈開始。

    丁克是一套極為精緻的白色晚禮服,圖案簡約,但是正是這種簡潔使得這套衣服穿在他身上極為得體。一問之下,才知道梅絲特別找人裁製的。

    維妮雅拒絕了維蘭瑟為她挑選的那套甚為華麗的晚禮服,拿出一套略顯過時的連衣裙稍作修改,添加幾個必要的配飾,立即,一套素雅但不失高貴的淡綠色長裙便出現了,配上她高貴典雅的容貌,倒是和丁克簡潔得體的打扮相得益彰。

    丁克驚歎於維妮雅那雙靈巧的手,他萬萬沒想到這位女祭司還有藝術家的天賦,在短短十來分鐘時間內,就將她母親留下的一件普通的連衣裙變成了一套清新典雅的晚禮服。

    穿上親手裁製的晚禮服,維妮雅從幕布後面走了出來,她一臉堆笑,彷彿在請求兩位觀眾做評判,看她的禮服是否合身。

    兩人都用眼神給予了她肯定的回答。

    然而,丁克分明從這個美麗地德魯伊眼裡看到得意地光彩,再看維蘭瑟。雖然始終保持淺笑。但是眼中不乏妒忌之色。

    現在,在這次對決中,作為妹妹的維妮雅又一次佔據了上風。

    丁克覺得這位口口聲聲說龍族具有高超智慧的女祭司。其實才是最聰明地人,一切似乎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維蘭瑟搭乘的馬車是一輛低輪馬車,和當初丁克轉贈給阿碧絲的相仿。馬車由兩匹健壯地灰斑馬拉著,緩緩駛過那條人工河上唯一的石橋。

    不用說。這輛馬車正是兩天前埃蘭德差人為他送來的代步工具,現在被維蘭瑟理所當然地徵用了。

    坐著豪華而舒適的馬車,三人很快來到了維蘭瑟地薔薇城堡大門外,巍峨的大門氣勢恢宏。恐怕連那些王國的城堡都會相形遜色。

    聽到通報來客的名字,那些賓客無不立即起身,迎了出來。

    作為女主人的維蘭瑟,她的美貌早就在所有人的心中打下了深深的烙印,但是當維妮雅出現的時候,人們又不免將她作為議論的對象。雖說先前不少人已經一睹芳容,但是今天不同往日,那身禮服讓她地美貌得到了最好的修飾。

    於是,相伴在丁克左右的姐妹兩便在老人們懷念青年時光,年輕人充滿艷羨。女人們嫉妒的目光中一面頷首致意,一面緩步走進春意融融的花園。

    人們注意到,這位德魯伊挽著丁克的手臂,儘管不符合常理,但是在一種打破禁忌的心理驅使下,「男爵夫人」、「夏爾山地未來的女主人」之類地頭銜就加在了維妮雅頭上。有好事者,甚至乾脆在見禮地時候就將這樣的名頭加上。

    出乎丁克地意料,維妮雅非但沒有感到任何不適。反倒欣然受領。直到瞥見臉色不善的維蘭瑟。丁克才明白了其中的緣由,感情他又為兩姐妹的爭鬥提供了戰場。戰鬥悄無聲息。但又如此激烈。

    丁克趕緊將目光移開,裝作全然不知,笑吟吟地朝著賓客頷首致意。

    這條路那麼漫長,丁克攜著二女走到舞池中心的時候,額頭都佈滿了汗滴。

    「你很熱嗎?」維蘭瑟悄聲問道。

    「不!」

    「不准和維妮雅跳舞!」

    「好……好的!」

    得到了滿意的答覆,維蘭瑟便高聲宣佈晚會開始,一陣熱烈的掌聲之後,晚宴便拉開了序幕。

    沒有人會甘願成為一場舞會的配角,就算是配角,也要做最出彩的。於是,賓客們便開始自己的表演。

    有人邀請舞伴,試圖在風流簿上添上濃彩的一筆;有人找人攀談,希望在仕途或者「錢途」上找到更為寬闊的道路。

    這時,在來往穿梭的賓客間,丁克瞥見了一襲紫衣的梅絲,這位女刺客正和索蘭妮陪著一位陌生的女子在一旁有說有笑,引來不少年輕貴族的目光。而那些女性客人,則有意無意地遠離這群漂亮的少女,畢竟誰也不願意當綠葉。

    丁克朝她微微一笑,梅絲立即便迎上了他的目光。顯然,這位女刺客的注意力並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樣,其實有很大一部分在丁克這裡。

    對於丁克的笑容,梅絲不由得一愣,有些莫名其妙,但她還是朝丁克報以一個甜美的微笑。

    丁克輕輕牽了牽自己的衣領,梅絲立即會意,那笑容隨即變得更加甜美了。一陣沉默的交流後,丁克的目光轉到了那個陌生女子的身上,只因凱瑟琳正可憐兮兮地趴在那個陌生女子的懷裡。

    顯然,如果有得選擇,小傢伙肯定願意立即就撲向他的懷裡。

    小傢伙似乎看到了丁克,可憐兮兮地望了他一眼,卻沒有立即跑過來。她輕輕地理了理擋住她眼睛的毛髮,繼續無精打采地趴在那個陌生女子的懷裡。

    丁克已經猜出了這個陌生女子的身份,正是化妝的蘭黛。維蘭瑟不可謂不小心,竟然用空間控制術隱藏了歌妖身上的氣息,讓丁克都險些認不出來。

    就在丁克走神的片刻,埃蘭德撇下一幫與他攀談地貴族迎了過來。

    「丁克,噢。我親愛地朋友。想不到這麼快就見到你了。我還以為,綠地城外一別,我們會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見面呢!」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丁克才注意到,黑市大亨埃蘭德正在一群貴族的簇擁下,邁著穩健地步伐疾步迎了上來,眉宇間滿是欣喜之色。

    埃蘭德對於丁克的態度和之前他對與他攀談者僅僅出於禮節上的態度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對比。引得賓客們紛紛側目而視。丁克重又置身於人們灼灼地目光之下。

    雖然受邀者無不知道丁克與黑市大亨埃蘭德交情不菲,但是看到其放下架子,主動向丁克打招呼,語言如此親暱。無不露出驚異之色。

    大家都有意無意地湊了過來,彷彿要抓住二人談話的全部細節,以便在必要的時候,多一份具有價值的談資。

    丁克並不瞭解,埃蘭德為什麼要將嗓門兒提得這樣高。照他地本意,這些賓客出於禮節性地與自己寒暄兩句後,就會將他忽略,轉而在賓客中搜尋合適的對象。

    現在,恐怕在較長一段時間內,他都會成為備受矚目的人物。

    丁克淡淡一笑:「埃蘭德先生想要見我。只需一張便條,或者一道口信,我就會日夜兼程趕來。」

    「是嗎?」

    「肺腑之言!」丁克微微頷首,表現出應有的謙恭。

    「只怕您放不下你的領地和您身邊的朋友!」埃蘭德笑著說道,「譬如這位小姐,您還未為我介紹。想必您之所以姍姍來遲,正是為了等待這位美麗的小姐換上一身能夠配得上她美貌晚裝吧!」

    「我的朋友,您真幽默。」丁克微微一笑。

    身旁的維妮雅儘管知道這是禮節上的恭維。但挽住丁克地胳膊不由得動了動。彷彿真的被觸動了心弦。「是呀,」一位中年貴族湊了過來。讚歎地說道,「這位小姐的美貌真是讓人心生妒忌。我甚至懷疑慷慨的領主大人在關於這位小姐姓名以及來歷的這件事情上吝嗇了。」

    「這位先生是?」丁克覺得此人似曾相識,像是在哪裡見過。

    「威斯敏斯特侯爵,一位值得信賴的朋友。料想您聽過他的大名。」

    「掌管著南北商道的大人物!真是三生有幸。」丁克鞠躬致意,猛然看見他手上地一枚藍寶石戒指,便想起此人正是那位與自己分享烤羊肉,贈送血提酒地商人。

    「哦,竟然是您!」丁克高聲說道。

    儘管在之前的相遇中,丁克已經認定他並非那種普通地商人,不料竟是一位侯爵。因此,丁克此時的激動倒不完全是裝出來的。

    「我的朋友,您想起我來啦!」威斯敏斯特侯爵伸出手,與丁克來了一個熊抱,正是南方貴族朋友間見面時的禮儀。

    「謝謝您的羊肉和美酒。」鬆開後,丁克向他表達了自己的謝意。

    「現在,您卻用更為醇美的血提酒款待了我!」侯爵從身旁侍者的托盤裡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那就請您盡情享用吧!」丁克再次欠了欠身,後者則舉起另一杯酒朝他致意。

    「 我的朋友,」埃蘭德說道,「我不是那種喜歡探究別人隱私的人,但是短短時間,我就知道您有一位叫做梅絲的漂亮助手,一位名叫索蘭妮的美女管家,以及我們今天的主人,美麗的維蘭瑟小姐。現在,您身旁又多了一位同樣美麗的女士,還請告知我們她的貴姓芳名。而我呢,將會把這看做一種榮幸。」

    「諸位!」維妮雅高聲說道,「我叫維妮雅,正如諸位瞭解的那樣,我的身份是一位德魯伊。不久前,男爵閣下在一隻異變的大地之熊口裡救下了我,於是,為了感念他的恩德,我自願成為他的助手,將專門負責夏爾山地的種植業。」

    維妮雅這話。無疑在賓客中間丟下一枚重磅炸彈。大家立即議論紛紛。這也難怪,聘請一位德魯伊來負責一個小領地地種植業,丁克要麼是瘋了。要麼就是又將有什麼大手筆。

    須知,相對來講,北方地種植業不算發達,加上種植業往往依賴於當年氣候狀況的好壞。相對來說不穩定,很多領主並不看重。

    當然,在南方,也有完全依賴於農業的區域。不過都是土地肥沃,氣候宜人地地方,供應著大陸絕大部分的糧食需求。

    賓客們暗自權衡一下,認為就現在的情勢來看,第二種可能的幾率更大。酒杯中極其難得地血提酒就是最好的佐證。

    儘管還沒有證據表明,這些美酒是夏爾山地出產,但他們無不堅信,這血提與夏爾山地有莫大的關聯,否則用價值不菲的血提待客,實在是國王一樣地奢侈。

    有人對德魯伊如何結識丁克的說法持懷疑態度。不過維妮雅立即讓他們打消了這種疑慮。她取出一枚明黃色的魔法水晶。足有拳頭那麼大小。

    有人立即提出要收購這枚與眾不同的土系魔法水晶,因為通常情況下,大地之熊的魔核都是棕黃色的,這種明黃色的卻是從未發現過。

    這些賓客深諳物以稀為貴的道理,無論是想寶庫中多一件奇珍,還是想買下來待價而沽,都不願意錯過獲得珍寶的機會。

    於是有人便開始競價,爭得面紅耳赤。宴會眼看就要演變成拍賣會了。

    直到維妮雅許諾。將會在不久之後的拍賣會上作為拍品競拍,大家才結束了這個話題。私下盤算要以什麼樣地價格獲此珍寶。

    「 這麼說來,在夏爾山地的土地上,又將有更多的奇跡發生。」埃蘭德笑呵呵地說道,顯然是有意繼續先前的話題,「哎!不知是否有機會能一一目睹這些奇跡的發生。儘管置身這樣的勝景已經是一種莫大的榮幸,但是,人總是貪心不足,還是不免想獲知究竟是什麼力量締造了這樣的奇景!」

    埃蘭德地這種說法立即引來了旁人地附和,之前因為想要高價購得那枚魔法水晶的不愉快全被拋諸腦後。

    對埃蘭德,丁克相當欣賞。認為此人地能力未必上佳,但非常有領導者的氣質,且為人還稱得上中直。相比之下,在他為數不多的朋友中,埃蘭德無疑是值得交往的一個。

    「尊敬的男爵閣下。綠地城外一別,您走得匆忙,我還沒有感謝您饋贈馬車的好意呢!」一個銀鈴般的聲音響起,是美麗的阿碧絲。

    她也許不是在場女性中最漂亮的一個,但是她無疑最具有交際手腕,那些貴婦全部聚集在她的身旁,唯她馬首是瞻。

    丁克覺得,他必須小心應對,一旦在哪裡得罪了這個少女,他無疑就捅了馬蜂窩,等於將她身後的貴婦全部得罪了。

    丁克深知這些女人的能量,很多時候,她們只需在情人或者丈夫耳邊吹吹風,就能將一位王國的要員拉下馬。而她們喜歡一個人,希望看到他好,又往往能將不可能的事情促成,歷史上已經有過太多的例子了。

    丁克快速地組織一下語言,以沉緩的語調說道:

    「那是因為我猜想,以埃蘭德先生的慷慨,還會賜予一輛。因此,我就當了一回闊佬,將那輛精美的馬車贈送給一位美麗的女士。我也附庸風雅一回,成就一回香車美人美談。如果您真要感謝,不妨為我破解一個難題。」

    丁克一邊說,一邊從水晶托盤裡取出一串血提。

    「您是要將血提的代理權交託給我嗎?」

    「如果您不建議的話。」

    「求之不得。」阿碧絲頷首遜謝,又說道,「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感謝您。」

    她說這話的時候,不由得瞟了眼埃蘭德。

    不料,埃蘭德始終面帶笑容,彷彿並不當一回事兒。阿碧絲只想到一種可能,就是丁克在這位黑市大亨心中地位超然,遠勝於任何生意上的夥伴,完全是真正交心的朋友。

    立即,她又感到一陣失落,只因她和眼前之人的關係完全建立在利益的基礎上。如果可以選擇,她情願用剛剛獲得的一份許諾換取這種寶貴的情誼。

    「道謝就不用了!」丁克說道,「但願阿碧絲小姐能讓我的血提為我帶來豐厚的利益。哎!說到底,我畢竟是凡人,金幣碰撞發出的聲響比任何感謝都來得熱烈。」

    「那麼,我是否有這個榮幸,能請您跳一曲舞。」「那我真要為您美麗的雙腳擔心了。我的舞技……」丁克尷尬地笑笑,「嘿!慘不忍睹。」

    「慘不忍睹?!這個形容詞……呵呵,也許很生動。不過嘛,我希望這不是一個借口。也是我太貪心,妄想替代維妮雅小姐,因此陷入了這種尷尬的境地。」阿碧絲自嘲地說道,雙頰都暈紅了。

    「阿碧絲小姐真會說笑!」丁克建議道,「不如,我們一起到偏廳坐下來,將舞池讓給我們尊貴的客人們。」

    「這是一個不錯的建議。」埃蘭德說道,「唔!對一位地精老頭兒來講。」

    丁克感激地看了這位黑市大亨一眼,後者微微一笑。

    「埃蘭德先生!」丁克說道,「如果您想跳一曲,不知有多少女孩子會爭取這種榮幸。」

    「您就不要恭維我了。要是我像您這個年紀,恐怕會因你這種說法高興一陣,甚至會立即付諸行動,不過現在嘛!當觀眾,想必是我最好的選擇。」

    「那好,我們就遵從您這位長輩的建議。」丁克贊同地說道。

    阿碧絲重重地看了他一眼,顯然是在責怪他曲解別人的意思。

    不過,阿碧絲還是在丁克目瞪口呆之下丟下他,跟上了埃蘭德的腳步。而丁克,直到身邊的維妮雅輕輕拉了拉他的胳膊,才回過神來。於是,這幾位宴會的主角便朝偏廳走去。

    說是偏廳,其實是由綠色的籐蔓組成的一個個小隔間,將整個舞池包裹其中。

    綠色的草地就是地毯,踩在上面軟綿綿,陷及腳背。這些綠草具有極強的生命力,當人們的腳離開的時候,它們又直立起身軀,將之前的腳印抹平了。

    在這些開闢出來的小隔間裡,既能低聲談話,又能觀看舞池裡的表演。那些累了的客人,往往將這裡作為小憩之所。矮几上擺滿了各種珍饈美酒,他們可以盡情享用。

    不過,這樣美妙的場景似乎感染者這些常常流連於各種舞會的人們,將他們麻木的心完全融化,血液裡凝固的熱情便抑制不住地揮灑出來,很快便促使他們再次將這種情緒化作優美而**的舞步,為這神奇的城堡增添一道道靚麗的風景。

    牆壁上遍佈的魔法燈球散發著橘黃色的光芒,把整個宴會廳照射得明亮無比。

    維蘭瑟選擇的是以春天為背景的花園作為今天的招待之所,偏偏繁星也來湊熱鬧,將夜空裝點得特別迷人。

    毫無疑問,在冬日裡,能夠享受春日裡愉悅的空氣,實在是一種不可多得的享受。

    維蘭瑟利用她的奇思妙想,將魔法和現實有機地結合在一起,形成了這亦真亦幻的情景。在這裡,客人們可以隨意享用美味的自主餐,傾聽者輕柔的音樂。也可以聚在一旁談笑風生,將友誼擴展。

    空氣中瀰漫著美酒的醇香、鮮花的芬芳,以及漂亮的女士們的香水味,搭配上輕柔的樂曲,夢幻的燈光,不由得讓人的心情歡快起來。

    不得不承認,如果長期都在這樣的環境中生活,想不安逸墮落都難。
zx99900 發表於 2009-5-19 19:20
05晚宴下
    丁克陪坐在角落,將身子深陷在柔軟的沙發裡,目光落在手中的酒杯上,並隨著音樂的節拍微微晃動它。

    醉人的葡萄酒隨著這種有節律的搖晃,在晶瑩剔透的水晶杯裡綻放著絢爛的色彩,四溢的芳香讓他彷彿置身於夢幻的世界。

    丁克算得上是好酒之人,不過他確信自己叫不出手中美酒的名字----他認為凡是美酒都該有個美麗的名字的。

    在場的賓客也不知道它的產地,都在紛紛打聽這酒的名字。不過,正因為如此,他敢確定這必是維蘭瑟諸多傑作中的一件。

    彷彿是未開時話題之前,就將所有的套詞都說完了,四人坐下後便再沒有話語,倒像是四位本意就是要聆聽音樂,享受片刻安寧的人,靜靜地坐在那裡。

    大家都心知肚明,儘管在人前,阿碧絲和埃蘭德表現得相對親密,但是事實上,兩人都是心存芥蒂的。畢竟,「同行是冤家」這話在這兩個競爭對手身上同樣適用。

    這種沉默持續了大約二十分鐘,終於有人打破了這種沉默。是一位年輕的貴族。他是來邀請阿碧絲跳舞的。

    也許是在和一群年輕人打賭,這位貴族完全是硬著頭皮來的,說完幾句了願似的的套詞之後,便沒了下文,只是侷促不安地在四人注視的目光下等待阿碧絲拒絕。

    不料,阿碧絲欣然同意,這位年輕的貴族立即愣在當場。直到阿碧絲挽著他的手,他才回過神來,戰戰兢兢地挽著這個意外的舞伴步入舞池。

    「你瞧,」埃蘭德說道。「我這個老頭子在這裡,勢必要影響您和這位小姐的興致。不如去聽聽那些先生們又在談什麼關於您這位年輕的男爵先生地新聞。但願,他們對你的興趣遠比對我這個老頭子興趣高,否則。又要遭受一次恭維的洗禮了。」

    說完,埃蘭德起身告辭,步入一群貴族之中,立即他便被圍了起來。

    「請問這裡有人嗎?」正當丁克以為可以安享美酒的時候,一名貴族裝扮地年輕人端著酒杯走到旁邊禮貌地問道。

    丁克左看右看,發現周圍的地方確實都被人佔據。倒是他和維妮雅現在佔據的這個小隔間顯得空蕩蕩的。

    「大概沒人吧。」

    丁克斜著頭瞟了他一眼,下意識地摸了摸頭髮,有些漫不經心地看著這個不速之客。

    此人年紀與他相仿,一身黑色的晚禮服得體大方。胸前帶著雛菊徽章,英俊的臉龐、捲曲的金髮,無論怎麼看,都是宴會中最受小姐貴婦喜歡的那一類型,丁克很奇怪他為什麼會撇下那些美麗的小姐們,專程跑來跟自己搭訕。

    「一個人喝酒多沒有趣味,不知道閣下介意不介意一起坐下來聊聊?」年輕貴族似乎聽不出丁克話中不歡迎地意思。瀟灑地坐到了他的對面。

    「此話怎講?我身邊這位美麗的小姐不是人嗎?」

    「不是人!」

    丁克聞言,微微動容,但他立即知道,必定還有下文,對方是交際的好手。懂得如何引起話題,而他自己呢,正在陷入對方的圈套。

    果然,這位不速之客朝一旁的維妮雅躬身致意,對丁克說道:「這是一位現在,是一位女神。」他環視四周,又說道,「置身於這美妙的仙境,難免以為是夢幻。」

    「閣下,不得不說。您有一副好口才,有一副敏捷地心思!」丁克說完,又自顧喝了一杯酒,眼神則移到了別處,表明他不願再繼續話題。

    不料,對方很有韌性,並沒有像他以為的那樣,立即起身。反倒微笑著舉杯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朋友。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我呢。以為和朋友一起喝酒是最開心的事情。」

    如果是換一個地方,比如上次在侯爵府上那次宴會,有位這樣的公子哥兒來與他說這話,丁克肯定會高興地與之喝一杯,不過現在地情況看來。對方若非真心實意,極為赤誠,就太虛偽了。

    莫非有什麼特別的癖好?!

    丁克一想到少數貴族甚好男風,幹些齷齪的勾當,心中不由得一陣惡寒。

    不過,這種想法很快就被他以邏輯推翻。對方眉宇間有股子陽剛之氣,再結合自己的情況,立即又否決了這種可能。

    難道是看上了身邊的維妮雅?!

    丁克立即警覺起來。

    不過他轉念一想,這也不對。因為維妮雅明確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稍有見識的人都該知道,如果今晚真要跳舞,她也只能是自己的舞伴。

    「那麼,我認識你嗎?」丁克問道。顯然,他是在下逐客令了。

    年輕貴族對丁克很不禮貌的問題沒有絲毫的不滿,他臉上地笑容依舊如春風拂面:「你不認識我,我可知道你。」

    「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我。」丁克挑了挑眉毛,淡淡地說道。

    「請允許我自我介紹。我叫菲利普,打攪您沒有別的意思,只不過想交個朋友罷了!就像埃蘭德先生和您一樣,那種真誠的,不落俗套的朋友。」年輕貴族微笑地說道。

    朋友,丁克心中好笑。不過,他還是保持風度,即使對方正如他推測的那樣,來意不善。他說道:「閣下,您帶著雛菊徽章,想必是東方塔納士王國的顯貴?」

    「想不到,您對紋章學也很有研究。」自稱菲利普的年輕貴族露出吃驚地神色。

    「略知一二。」丁克頷首遜謝,不失禮貌。

    「實不相瞞,我是從薔薇女郎號船長口中獲知,在藍天大草原東北面,靠近米索拉山脈地一塊領地上有一位名叫丁克的勇士。我迫切想瞭解,一位戰士是依靠什麼樣地力量戰勝了一位亡靈巫師。並讓對方對他恭敬有加。」

    「 現在您看到了,我只不過是一個普通地小領主。而您呢,是一位大貴族。如果僅僅是因為好奇的原因,就促使您不遠萬里來到此地。就是在讓人驚歎了。只因以我的見識,絕難相信,一位貴族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探視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領主。噢,料想我們尊敬地船長還不知道我剛剛接任了領主之職吧!」

    丁克銳利的眼神掃過菲利普,彷彿是要透過他的身體,看清他心中究竟在想什麼。見對方剛要開口,立即打斷了他。他說道:

    「且慢!讓我猜一猜,讓我猜一猜!原因也許有很多。但最有可能的是,您是奉命來探探我的底細,看看我容易不容易對付,以便制定方案奪回……它!」

    丁克一邊說,一邊豎起左手,亮出了尾指上那枚屬於亡靈君王冥火的骨戒。

    看到對方臉上流露出苦笑的神色,丁克知道他所料不差。又接著說道:「我不知道這枚戒指對你們有多麼重要,但是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它已經為我所有,我也瞭解了它的秘密。就算你們拿回去,也不可能再開啟它了。」

    丁克一邊說著。一邊湊到菲利普耳邊小聲地說了亡靈君主冥火的名字,對方渾身一震,直愣愣地看了丁克好幾秒,立即誠摯地說道:

    「男爵閣下,不得不說,您猜得很對。不過,既然它已經為您所有,我們就不敢再抱有奢望。我們已經談知道在紅葉沼澤中地亡靈甦醒事件,不知道您是用了什麼方法在短時間內平息這場奇異的騷亂。

    「是用火嗎?如果真是那樣,不免有些浪費了。須知。如果能能將這些亡靈煉化,戰鬥力比通常情況下的要強上許多。其間,似乎還有一頭古代生物甦醒,想必您費了一些工夫才消滅它,我們看到了那個燒燬龍骨的火堆,還有哥布林送回的龍牙。」

    「看來我總是在有心人的監視之下。」丁克淡淡地說道。

    「請原諒,我們不敢輕易打擾,只能遠遠地瞭解我們所需要的東西。有兩股未知地探尋者也已經被我們打發。相信不會暴露沼澤中的秘密。」

    「那要多謝了。」丁克擠出一個笑容。只因對方這話裡不無威脅之意,彷彿只要他不合作。就會將這片領地的秘密公諸於眾。

    他心下盤算,看來要將紅葉沼澤整個兒圍堵起來,配上合適的魔法防禦體系,以防再被有心人潛入。

    「說謝謝您就見外了。」菲利普始終保持微笑,「我們只希望在下一個亡靈祭奠中,能夠借助一下它的力量。屆時,請您務必光臨我們地祭奠。」

    「給我一個理由!」丁克覺得沒有必要再嗦,直截了當地說道。

    菲利普遲疑片刻,顯然是沒想到丁克會說得如此直接。不過,他立即就明白,對方是因為他們擅自潛入沼澤對他進行監視而惱怒,於是點了點頭:「您會滿意的。」

    「那麼就請干吧。」丁克右手虛引,然後自顧喝酒。他的意思很明確,他是要看到對方的實際行動後,才會給予明確的答覆。

    菲利普歎了一口氣,把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

    丁克以為他會自動離開,然後和他的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同伴商議應對之策,沒有想到這人韌性十足,或者說臉皮很厚,他又為自己倒上了一杯,也不再提其他的事情,瞇起眼睛聽著輕柔的音樂。

    丁克很想看看他玩什麼花樣,就乾脆沉默以待。他身旁地維妮雅始終保持微笑,既不說話,也不起身跳舞,偶爾淺淺地呷一口果酒,吃一顆血提。

    這個時候,一陣美麗的琴聲刺破了原本有些喧鬧的空氣,震顫了人們的心神。立即,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美妙的琴聲吸引,無不屏住呼吸,傾聽角落裡傳來的天籟。

    丁克循著琴聲地方向看去,正是喬裝地蘭黛。其實無需觀看。丁克也猜到是她了。

    有不少人已經判斷出,這琴聲和早晨從薔薇城堡傳出地天籟之音如出一轍。不料現在有幸再次聆聽,於是驚奇之色溢於言表。他們無不將注意力集中在演奏者身上,生怕錯過了任何一個音符。

    但是。美好的東西再怎麼被人小心呵護,也有被打破地一刻。

    這不,有三位「不速之客「闖入了這裡,將這種美妙的氛圍深深地劃上了一刀。好在負責接待來賓的人非常機警,並沒有高聲唱名。儘管,他這種做法難免遭受來人的冷眼。

    走在最前面的是名氣度威嚴的中年男子,蓄著漂亮的鬍鬚。那鬍鬚特別濃密,使主人顯得精神抖擻。此人一出現,不少貴族就紛紛圍了上去問好。顯示出不凡的身份。

    即使像丁克這樣不瞭解來人身份的人也無需打聽,從他胸前一個精緻地龍牙徽章便能立即瞭解,此人是南方西斯王國的顯貴。

    而緊跟在他後面的則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長得非常英俊,不過舉手投足間,似乎缺乏那種陽剛之氣。

    若非那看見女人就挪不開的眼神,以及那是不是會上下動一動的喉結。還真以為他是女扮男裝。

    而最後一個,則是一名臉色蒼白,神態略顯倨傲的年輕劍士,丁克注意到,他地腰間掛著佩劍。衣領上則是一枚九級的劍士徽章。

    原本在這種場合,佩劍不大合乎規矩的。不過連維蘭瑟都沒有在意,他就懶得多費心了,只是他倒是迫切想瞭解,來人帶著佩劍來究竟是何用意。

    如果只是為了保護前面那位中年人,似乎沒有必要;如果是前來鬧事,那他必定要吃虧了。想來,維蘭瑟絕不會容忍有人在她的宴會上來這麼一出。

    菲利普見丁克露出了疑惑之色,就在他旁邊低聲介紹道:「第一個人是西斯王國國王的弟弟,亞歷山大親王。後面地是他的兒子亞當斯。一個看似不學無術,實際上頗有心機的花花大少。至於最後面那個人嘛,在南方六郡可是大大有名。」「他是一名不錯的劍士!那枚九級劍士徽章似乎不足以彰顯他的實力。」丁克讚許地說道。

    對方從一進門,就顯得一絲不苟。無論是穩健的步伐,修長而充滿力量的手掌,還是專注而銳利的眼神,都是一名優秀劍士的標誌。除了倨傲的神態讓丁克微微有些反感之外,這名劍士還是讓他看得上眼地。

    「豈止不錯!他叫肯。表面上是這位亞歷山大親王的養子。實際上,大家都認為是他的私生子。因為他在親王府上的待遇並不比亞當斯低!他是西斯王國最出名的年輕劍士,據說未嘗一敗。我聽人說他的武技水平應該達到了天空級,你要小心他會找你麻煩!」

    「找我麻煩?」丁克對什麼天空級倒是不很在意,頂天了也就相當於十二級戰士,雖說不能輕易取勝,還不至於畏懼。

    「你還不知道?這位親王這次是帶著公主出行的,希望為公主選擇一位如意郎君。既然來到此地,恐怕就會照例找你這個領主決鬥。」

    「決鬥?倒是很奇怪,為什麼不乾脆來個比武招親?」

    「哦,因為對駙馬的要求特別高,是要能夠輔佐公主登上女王之位地。您想必知道,雖說大陸上女性稱王地並不少見,但是這畢竟是一個男性為尊的社會,人們很牴觸這種事。因此,有幸成為候選者地要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考察,除了武力,還需要智慧、魄力之類的領導天賦。」

    「這麼說來,能與他決鬥就代表一種身份和能力了。」

    「可以這麼講!」

    「那麼,至少應該讓候選者看看美麗的公主吧!不然,未必能盡全力。」丁克不無嘲諷地說道。

    「美麗的公主嘛!就不知道身在何處了。不過,謎底很快就會揭曉。」菲利普在一旁提醒道。此刻,他的眼光落在了蘭黛身上,想必是認為台上演奏的人就是那位喬裝的西斯公主。

    丁克意味深長地看了菲利普一眼,微微一笑道:「我這個人最怕決鬥了。決鬥總是引來麻煩。」

    「您也會害怕?」菲利普顯然不信。

    「當然會!尤其在一位女主人的宴會上,又有這麼多女眷。出了人命可不好。會把我們美麗地姑娘們嚇壞的。」

    「您放心,這位劍士先生下手很有分寸,不會真的傷害你的。」

    「您這個激將法不錯,可是在我身上無用。」

    菲利普啞然地看著丁克。突然笑笑:「被您看穿了。真是期待您這樣一位能夠戰勝法師地戰士精彩的表演。」

    丁克深深地看了一眼這個叫菲利普的年輕貴族,認為此人實在是很有趣,也很會說話,當然,臉皮也足夠厚。

    不過,為了避免麻煩,他決定拉著維妮雅去其他三個花園轉轉。他聞到了冰雪玫瑰的幽香,想要立即看看那晶瑩剔透的花朵。

    於是他站起身來,挽著維妮雅。拉著她緩緩步入了舞池。

    夏爾山地的領主要跳舞了,和一位德魯伊。所有人都這樣以為,就連他身邊的維妮雅也不例外,她雙頰都因嬌羞變得暈紅了。

    維蘭瑟看到這一幕,再也坐不住了,拋下身旁的梅絲和索蘭妮,逕直走向丁克。將他堵住。她擠出一個笑容,對維妮雅說道:「美麗的維妮雅小姐,您看,是否能暫時將您地舞伴借我一用。」

    「當然,第一支舞應該和女主人跳才對。」維妮雅毫不遲疑。淺笑著說道。然後就將丁克的手放到了維蘭瑟手中。

    後者顯然沒有料到她會如此慷慨,倒愣在當場。

    「誰說我要跳舞了?」丁克問道。

    「那你這是要……」

    「喝酒喝多了,腦袋有些發熱,去吹吹冷風,透透氣兒。」丁克小聲說道。

    「騙人!」維蘭瑟小聲說道,「你這傢伙,要是不看緊了,沒準兒就是溜走!」立即,她又提高聲線,「我親愛的哥哥。難道您認為在這個時候離開合適嗎?大家都在等著您的第一支舞呢!想瞭解,在場的女性中,誰在你心中擁有最高的地位。」

    「都重要!」丁克咕噥一句,但說得勉強。

    「什麼?」維蘭瑟始終保持微笑。不過,那笑容立即讓丁克心驚膽戰,於是重重地點頭說道:「我是說有女主人的陪伴,求之不得。剛才看著你不理我們,我故意這樣引起你地注意。」

    「真的嗎?」

    「真的!」丁克連忙說道。「不信。你問維妮雅,她耳朵好。肯定是聽見了。」

    維妮雅撇撇嘴:「瞧,這一曲正好結束了,你還能有點時間想想,所有重要的人中,誰是重中之重。」

    她挽住丁克的手使上了力,某人只感覺手臂內側傳來一陣火辣辣地疼痛,卻只能強顏歡笑。

    丁克這才知道,原來這位德魯伊發起怒來,和維蘭瑟不相上下。

    丁克因疼痛漲紅了臉,正好有侍者端著酒從面前經過,他連忙取了一杯,一飲而盡,拉著維妮雅回到了座位上。

    菲利普怔怔地看著丁克,臉上流露出複雜的神色。

    而丁克則在暗自盤算,如果度過難關。要是能跳三人舞就好了,問題迎刃而解,可惜在這樣的舞會上顯然不成。

    舞伴絕不能在維妮雅和維蘭瑟之間挑選!丁克不由得將目光移向了可能的人選。

    就在維蘭瑟想要追過來的時候,卻被尋找到機會的亞當斯找準機會將她擋住。

    「美麗的維蘭瑟小姐,能在舞會上看到一位如此年輕貌美的女士,實在是三生有幸。當我獲知,這位女士還是這場盛宴的女主人,締造者的時候,我就不能不將您驚為天人了。」

    「您過講了。」維蘭瑟禮節性地說完,就要離開。

    不過,亞當斯擋在了他的前面,若不是維蘭瑟極為敏捷,胸部必然碰到他。

    丁克猛然瞥見,維蘭瑟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知道自己再不過去,這個少年就要吃大苦頭了。

    算盤落空的亞當斯訕訕一笑,裝出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對險些被他非禮的維蘭瑟輕聲說道:

    「剛一踏上藍天大草原。您馬背上地天使的大名便一再縈繞在我的耳畔,起初,我還不瞭解這樣地美名背後有多麼重大地含義,當我在您領地的門口見到您,我才知道,天使之名還不足以形容您地美貌,用女神更為恰當。

    「現在,我們置身的勝景正暈著您的神光,而明天。薔薇女神的芳名勢必綿延開去,直至整個大陸都傳誦這個名字。」

    亞當斯再次鞠躬,試圖伸手去拉維蘭瑟的手。

    丁克知道這小子要幹什麼。

    吻手禮?!

    丁克幾乎能聽到耳光響起的聲音。

    不料,維蘭瑟僅僅是避開了。她說道:「謝謝您的讚譽,尊敬地亞當斯子爵。」

    立即,亞當斯因為被拒絕的怒意便從眉宇間消散開去。

    丁克暗暗吁出一口氣,倒是對維蘭瑟的自制力有些讚賞。

    這時。喬裝蘭黛在梅絲和索蘭妮的陪同下緩緩走了過來,凱瑟琳正在索蘭妮的懷裡打盹。她們顯然看到了維蘭瑟陷入了一個小小的麻煩,就想去解圍。丁克卻知道,要壞了。

    「完了!」是菲利普的一聲歎息。

    「這位是?」亞當斯地目光先是在梅絲身上掃一陣,又在索蘭妮身上停留片刻。最後落在了蘭黛身上。

    毫無疑問,蒙著面紗的蘭黛倒像是被兩位美貌的侍女陪同的某位公主,自然激起了這位小色鬼莫大的興趣。

    而這種人關於女人地興趣一旦被勾起,就揮之不去了。

    「她是我哥哥的女伴,被我請來為大家彈上一曲助興。您瞧,現在我就要領著她過去,將她還給我們的領主大人。」一邊說,維蘭瑟一邊挽上了蘭黛的手臂,就準備朝丁克這邊走來。

    亞當斯卻沒有就此罷休,他對這位蒙面的女子生起了強烈的好奇心。美女是永遠不嫌多的,再加上那紗巾的阻隔,將這幅曼妙的身姿襯托地更為神秘,更為誘人。

    那些賓客的注意力早被吸引過來。最可氣地是,連埃蘭德都是一副看熱鬧的樣子。若非丁克覺察到,他偶爾將目光瞟向自己,真的會懷疑他的動機不純。

    現在看來,無非是想知道自己會如何處理此事。

    亞當斯既是一個孩子。擁有強烈的好奇心。做事不計後果;而他又是一個男人,很容易被色心所驅使。幹出一些有悖常理的事情。

    此刻,這兩種力量像魔鬼一樣在他後邊吹風,促使他不顧什麼貴族的禮儀,直接伸手去抓蘭黛的面紗。

    蘭黛微微側身,避開了亞當斯襲來地魔爪,不料,這傢伙另一隻手卻朝蘭黛小腹處抓去。

    蘭黛頓時花容失色,原本按照她地能力,這小色鬼無論如何也沒機會近身的,但是為了隱藏身份,她向維蘭瑟許諾過,絕不暴露自己地力量。現在的她在外人看來,只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大家閨秀,並不會武技或者魔法。

    亞當斯淫笑著,趁蘭黛失神的片刻,一把將她的紗巾扯了下來。或者,他的本意就是要扯下她的面紗。

    蘭黛啊地一聲,全場立即安靜下來。

    一下子,大廳的光線似乎變得暗淡,只因所有的光輝都被這個受驚的女孩子搶走了。

    蘭黛絕美的容顏在這種略顯暗淡的光輝下顯得無比嫵媚動人,尤其那雙帶著淡紫色光輝的眼睛,因楚楚可憐的神情顯得那麼勾魂攝魄,讓人忍不住想把她藏起來,以免被旁人看到。

    亞當斯這個始作俑者怔怔地拿著紗巾,想把它還回去,重新將這美麗的容顏掩蓋,不料,這種舉動被一隻強有力的手阻止了。

    巨大的力道傳來,劇烈的疼痛立即襲遍了他的全身。

    亞當斯勃然大怒,可抬頭一看,卻見了一雙寒光四射、殺氣盈注的眼睛正盯著他。那森冷地目光似乎要穿透他的身體直入骨髓當中,就要侵襲他的靈魂。亞當斯不由地心底泛起寒意。

    那眼神彷彿不屬於人類,而來自於一隻野獸。拿著紗巾的少年絕不懷疑。如果他稍有異動,對方就會給他致命地一擊。

    他想呼救,卻發現自己失聲了,唯有身體在顫抖。

    「丁克!」

    看到救星出現。蘭黛馬上撲到了丁克的懷中,死死地抱著他不肯撒手。可就在這一瞬間,丁克明顯瞥見那雙滿漢淚光的眼睛裡帶著一絲狡黠。

    這一幕落在旁人眼中,就真的以為真如維蘭瑟所說,這位神秘的女子就是未來的領主夫人。也正是基於這個原因,人們對維妮雅和丁克曖昧關係的猜測立即告一段落。

    不過,還是有細心的人發現,這位年輕領主的周圍有幾雙美麗地眼睛都在盯著她。但是這些眼神並非祝福,而是嫉妒。

    發現這種奇異現象的的貴族無不是歡場老手。這些眼神背後蘊含的情感當然騙不過他們。立即,他們就把領主身邊的幾個女人全部歸入了領主情人之列。

    只是,領主之妹,宴會女主人與眾女有些類似的眼神夾雜在其中,就顯得有悖常理了。這倒是讓他們自以為必然的推理有些動搖,而這很快便在小圈子裡成了一個難解地謎。

    「子爵,您的熱情嚇壞我的天使了!」丁克放開亞當斯的手。在這樣的場合他並不想挑起事端讓維蘭瑟地舞會泡湯。與此同時,他別具威懾的目光也已經消散,轉而變成了對懷中人的一種憐惜。

    後者從丁克野獸般的目光中解脫出來,顯然是被丁克巨大的手勁兒震懾,捂著被捏疼的手一言不發。只是那怨毒的目光表明。他絕不會就此罷休。

    丁克冷冷一笑,輕摟著蘭黛。他已經決定,將蘭黛作為擋箭牌,以免除維蘭瑟和維妮雅兩姐妹之間的戰火燒到他的身上。

    本以為這種以退為進的做法會讓懷中人立即逃離開去,不料後者渾身一震,卻將他抱得更緊了。

    丁克原本是想捉弄一下給他出難題地蘭黛,萬萬沒有想到對方用這樣的行動來應對,倒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了。

    他猛然覺得,蘭黛在這樣的舞會上其實很無助,她連人類的語言都不懂。可以說完全生活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下,非常需要一個人來呵護她。

    既然認定懷中的人是一隻亟需照看的小羔羊,丁克就認為自己不妨做一回牧羊人。

    丁克應變能力極強,角色轉換非常之快,於是坦然消受這種沒人親暱的擁抱,環住蘭黛地手臂不自覺地用上了力量,讓她可以舒服地靠在自己地胸膛上。

    丁克向滿臉驚疑的維蘭瑟微一頷首:

    「您瞧,我親愛地維蘭瑟。一不小心。我可憐的小天使就被人盯上了。這區區薄紗怎能掩蓋住蘭黛小姐的美麗!這種欲蓋彌彰的做法無非是為我們的天使平添神秘的光環。

    「這不,堪為貴族楷模的亞當斯子爵都情不自禁了。諸位!」丁克提高了聲線。「請原諒我吧!現在,我必須帶著我的天使趕緊離開,找個地方將她藏起來。無論多麼慷慨的人,總還有幾種東西不能和人一起分享。」

    亞當斯被丁克的目光所攝,始終心有餘悸,這期間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不料,這個領主不知出於什麼樣的考慮,好意地給了他一個台階,讓他脫離尷尬的境地。

    畢竟,無論多麼厚臉皮,在眾目睽睽之下對一位女子做出冒犯之舉,都是一種有失身份的表現。況且,他已經發現,父親亞歷山大親王的目光中帶著慍怒,他要是再不知趣,恐怕又要免不了遭受一頓呵斥。

    雖說心有不甘,他還算有機智。當然,也不排除此人有處理這種情況的經驗。只聽他高聲說道:

    「正是如此!正是如此!原本我還抱有懷疑,一位女子的美貌是否能讓人進退失據,現在看來,一位女子的美貌足以讓人瘋狂,做出驚世駭俗之舉。男爵閣下不願與人分享這種美貌倒是人之常情了。

    「但願男爵閣下不會真的修建一座城堡,將這位美麗的蘭黛小姐深藏起來。外人再不能欣賞到絕色地美貌。」

    「是呀!」有人附和道,「是呀!至少在男爵閣下大婚的時候,要再次給與我們一種榮幸,來見證一場盛宴。一位天使嫁給人類英雄的盛宴。」

    他的說辭立即遭到了賓客們地追捧。那人欣然受領,想必這正是他希望獲得的一種「殊榮」。

    「噢,諸位!」丁克說道,「亞當斯子爵自有年輕人的奇思妙想……噢,您瞧,子爵閣下,在您面前,我就覺得自己有些顯老了,說出這種老氣橫秋的話來。其實。我又何嘗不是一個剛剛脫離了少年時代的人呢。

    「我想說,您的建議真不錯!我確實也該興建一座城堡,倒不是真要隱藏蘭黛小姐的美貌,至少要讓天使的行宮與她的美貌相得益彰。否則,便是一種褻瀆。

    「推而廣之,我認為,在場地女性都應該有一座行宮。因為她們都是造物主指派到人間的天使,為我們的晚宴爭光添彩。我提議,為所有的天使乾上一杯!」

    丁克的話,贏得了人們,尤其是女士們經久不息的掌聲。而他則暗自慶幸自己成功地轉移了話題。

    「閣下。請允許我說一句,請允許我說一句!」說話者是一位高瘦的老貴族,來自索爾王國南部。丁克三天前曾和他有過一面之緣,此公儘管做作,但還不失為是一位熱心腸地好人。

    「請講,蒙蒂戈伯爵。」丁克頷首致意。

    「噢,您記憶真好,我們似乎僅僅見過一面。」老貴族提高了嗓門兒,像是要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瞧,又來了!這個老頭子什麼都好。就是有些太注重身份,顯得很刻板,連談話都要遵循所謂的貴族式。

    然而,丁克現在就是需要這樣的人來幫助自己盡可能脫離麻煩,並不建議對方如何因循守舊,如何故作姿態。他說道:「是的,您地慷慨讓我記住了您,當然。您高雅的做派堪稱貴族的楷模。值得我們每一個人學習。想必那位受到您幫助的冒險者在您的仁慈之下,已經完全康復了吧!」

    「我只是盡了微薄之力。換做別人。恐怕比我做的更好。托馬斯是個堅強的小伙子,身子骨比我想像的要硬朗,但我更看重他的誠實!

    「我呢,在整個事件中其實存有那麼一點點私心。您瞧,我身邊正好缺少一名得力的人使喚,於是我就給了他一個隨身聽差工作。

    「小伙子很用心,幹得不賴,他堅稱是一顆感恩地心在驅使他為我效力。這不,他正在我的馬車上守候,我就可以不用為馬伕是否會惹什麼麻煩擔心了。

    「您知道,僕人們聚在一起,常常會相互吹噓自己的主人如何了不起,以此來彰顯自己的身份比人高。一言不合,又可能會大打出手,天知道會生出什麼禍端。

    「現在,我的座駕交託給這樣一位助手照看,我就能全身心地投入這場難得的宴會,而不必擔心他會捅什麼漏子了。

    「對於忠誠而盡職的助手,我們應該給予恩寵,以便將他留在身邊,將他的心也留在身邊。然而,我卻不一樣,我將他看做我地孩子,打算給他一個展示地平台。當然,這需要一定時間的考驗。請大家帶我保密,只因當事者還不知道,一位非常看重他地老人正在考校他的能力呢。

    「儘管我暫時還沒有想好為他找一個什麼職務,但是一旦有機會,這孩子就會知道,他的命運正發生他做夢也不曾想過的逆轉。」

    「伯爵先生!」丁克再次欠了欠身,「您與眾不同,還沒有聽說哪位先生能如此在意手下人的出路而完全忽略自身利益的。我們將拭目以待,看您是如何改變一位落魄的,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道的年輕傭兵的命運的。」

    「只是盡力而為。」蒙蒂戈伯爵躬身回禮。

    全場響起了讚賞地掌聲,持續了好一陣。

    「那麼伯爵閣下,您就請講吧。」丁克說道,「聆聽您這樣一位富有愛心的老先生的教誨。本身就是一種莫大的榮幸。」

    賓客們紛紛附和。

    蒙蒂戈伯爵朝人們躬身致意,他試圖盡可能做得優雅,怎奈他地身子骨有些不聽使喚,不由得咳嗽連連。過了好幾秒。他才順過氣來,說道:

    「男爵閣下,您要修建一座宮殿,我們絕不敢懷疑。不過,我們無不希望有一種榮幸,能夠觀瞻另一項奇跡的誕生。

    「現在,我們置身在一座神奇的宮殿之外,既能享受春天的溫暖,又能享受夏季的熱情;既能聞到秋季的瓜果飄香。又能感受冬季皚皚白雪中藍色的冰雪玫瑰盛放。

    「哦!應該說,這裡既是冬宮又是夏宮,即使我回顧我所經歷過的任何美好時光,我都要說上一句:這裡適合住一輩子!料想今日之後,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也會為它怦然心動,希望能入住此地。再不然,也會不惜重金。尋找能建設有這樣一座宮殿地巧匠。

    「而您呢,我年輕的男爵閣下,您正好是這座宮殿女主人的兄長,她最親近的人,最看重的人。那麼。您要為未來的男爵夫人建造一所香閨,必然請得動那位神秘的巧匠。

    「 我們不敢奢望能一睹尊榮,只希望能目睹另一次神跡地誕生,只因那團迷霧讓我們錯過了一次開眼見的機會,我們就決不允許再錯過另外一次了。」這位老伯爵的話立即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同,甚至有人還提出進一步的建議,希望這裡地女主人能開放這座神奇的花園,而他們只求在花園不遠處購置一小塊土地,以便他們也能分享這裡的勝景。

    維蘭瑟沒有拒絕,還命人將夏爾山地規劃圖的一部分拿了出來。乾脆就掛在花園的一角供人觀瞻。

    就在賓客們嘖嘖稱奇的時候,維蘭瑟又指著圖上薔薇城堡前面的一塊空地說道:

    「這塊空地原本打算建造一座圖書館,不過現在既然諸位有了這樣的要求,拒絕就顯得無禮了。我打算在此建造一個事宜度假的莊園,我的客人們有閒暇來夏爾山地小住地時候,不至於居住在簡易的帳篷之中,或者麻煩我們的商人朋友。

    「規格嘛,就仿照薔薇城堡。如果諸位真的有興趣。不妨對內部的格局提供一些建議。到時候來此小住,總能找到家的感覺。」

    眾人聞言。紛紛叫好。不少人已經開始提供他們的奇思妙想,看樣子,無不對即將修建的度假山莊充滿期待。

    丁克和維妮雅交換了一下眼神,後者露出一絲驚駭,想必是以為維蘭瑟識破了那個賭約。丁克則搖搖頭,示意她不必擔心。他當然知道,維蘭瑟這是在為她那個溫泉行宮做實驗,以便積累更多地經驗建造她地行宮。

    丁克突然發現,蘭黛始終靠在他肩頭,臉上微微暈紅,心跳得也很快。就算他對感情再遲鈍,也只知道,懷裡的這個女孩子對他產生了情愫。

    一種滿足感襲過他地心頭,不過冷靜下來,他又感到一絲困惑。歌妖與人類結合的結局他已經心知肚明,無論如何,他們都不可能長相思守的。

    不過,有的時候感情能沖昏人的頭腦,現在丁克就沒有想那麼多,或者說他在刻意迴避可能的難題。

    人就是這樣,以為自己很了不起,有常人沒有的自控力,能在最關鍵的時候打住,所有的難題都不會發生。就算發生,也能迎刃而解。

    丁克挽著蘭黛,看她的眼神深情款款。他只想找個安靜的角落和這位美麗的女子訴說衷腸,於是便引著她往外面走去。

    維妮雅孤獨地呆立在那裡,咬著嘴唇,她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如此嫉妒蘭黛。她甚至有一種衝動,想當著所有人的面揭開這只歌妖的身份,以便將兩者分開。

    然而這短暫的理智與情感的交鋒中,前者還是佔據了上風,她只能以沉默抗爭。

    興致勃勃的維蘭瑟猛看見丁克又要試圖離開,當然不會讓他如願。就說道:「我親愛地領主哥哥,您瞧,您是晚宴的主角,不知有多少少女的目光正在注視著您。您真的想連一曲舞都不獻上。就想離開嗎?」

    「是呀!無論如何,得等到舞會結束!」說話地竟然是阿碧絲,她看丁克的眼神帶著一絲淡淡的幽怨。

    亞當斯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冷笑,怨毒地看了眼丁克,他已經將丁克看做仇人,不共戴天。他沒有出聲,倒是側過頭看了看那位叫肯的劍士。

    後者會意,朝他一笑。然後走到丁克跟前,微微頷首,淡淡地說道:「男爵閣下,請留步。」

    「先生,有何貴幹?」丁克心知,麻煩終於還是不可避免地找上門了。

    「儘管您可能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但還是請允許自我介紹下。我是西斯王國拉美西斯七世陛下欽定的護婚使。名叫肯。此次陪同亞歷山大親王游離北方,是專門為我們美麗的戴安娜公主甄選駙馬而來。我們尊貴的陛下許諾,候選者中,無論誰能勝過我手中的長劍,便是公主地駙馬。

    「原本要成為駙馬的候選人還有一個附加的條件:至少領子爵銜。不過。您負有盛名,想必不久的將來,您就會獲得與您這種盛名相當的尊號。那麼,這一場決鬥將會種下您幸運的種子。畢竟,成為我們西斯王國的駙馬,受封為伯爵也非什麼難事。」

    「您地意思是,我該不勝榮幸嘍?」

    「作為一位領主,您大可以表現出相當的矜持。」肯淡淡地說道,倨傲的態度讓丁克有些惱火。

    「那麼下一步,我該怎麼做?我是說。該怎樣做,才能表現出一位領主的矜持?」丁克笑著問道,他輕輕拍了拍蘭黛的手,只因她試圖拉著他離開。她已經感受到這位名叫肯地劍士的強大,且來意不善,不願丁克犯險。

    肯微微皺眉,冷冰冰地說道:

    「接受我的挑戰,和我來一場決鬥。當然。您也可以選擇拒絕。不過。面子上可能不好看;我呢,建議您選擇應戰。我下手還算有分寸,知道點到即止。這點,那些敗在我手下的領主們無不可以作證!」

    他一邊說,一邊掃視全場,似乎與會者中就有他的手下敗將。果然,有兩三個年輕人已經在他灼灼的目光下低下了高貴的頭。

    「噢,您是我見過的最自信的人。不得不承認,您的激將法奏效了。我接受您地挑戰。」見劍士肯還有話要說,丁克抬手打斷了他,「且慢!我還要提醒一句,如果我贏了,我應當有權利決定:是否娶你們的公主。您瞧,我身邊這位蘭黛小姐的美貌讓我對其他人難以生出興趣了。」

    丁克沒有注意到,他的話立即就招致了好幾雙怨懟的目光。埃蘭德則注意到,最厲害的卻是他的對頭阿碧絲。這倒讓他頗感驚疑。

    「那您最好能向貴國國王陛下奧法三世咨詢一下,看他是否希望他的三等男爵與本國交惡。」

    「這麼說來,我是非戰不可嘍!」丁克眉頭微皺,任誰都看得出來,這位年輕地領主是動怒了。

    奇怪地是,沒有任何人出言勸阻,反倒全部在一邊靜靜地看熱鬧。

    丁克當然瞭解他們的心思,無不是希望能看一齣好戲,看看他這個小領主是否能圓滿地處理此事。

    當然,他也知道,這些人還存著另外一部分心思。在場地多數是北方人,他們自己沒有能力,就很希望作為主人的丁克能教訓一下這個倨傲的南方劍士。

    就這點而言,丁克還是頗為理解的。

    「是的!」劍士肯沉聲說道,「在此之前,維蘭瑟小姐已經帶您接受了約戰。雖然這不太合規矩,但是,出於對一位天使的尊敬,我們不願拒絕。」

    「好吧!我接受您的挑戰。」丁克高聲說道,以便壓制住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他說道,「我的武技稀鬆平常,恐怕不能像您那樣拿捏地十分到位。如果造成不便要的傷害,奧法三世陛下那裡……」

    「您是希望我簽生死狀嗎?」劍士肯微微動容。

    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小小的領主有這麼大的勇氣。現在,連他也不確定是否能像他以為的那樣,只是走一個過場,然後輕鬆獲勝,至於要不要給對方留一點面子,則要看當時的心情。

    「為了保險起見。」丁克淡淡地說道,似乎穩操勝券。

    「如您所願。」彷彿是早有準備,肯從懷裡掏出兩張紙條,赫然就是兩份生死狀,並加蓋了奧法三世和拉美西斯七世兩位國王的印鑒。

    賓客無不為之動容。

    原本他們以為這場盛宴只有餐桌上的珍饈美味,不料現在有添了一道視覺大餐。

    只要決鬥雙方在上面簽下名字,加蓋私人印鑒,再找尋找三位貴族當見證人即可表明:決鬥是合法的。

    見證人是現成的,無需尋找,因為自認為有資格的無不爭先恐後,似乎都想借助丁克折辱這個倨傲的南蠻子。

    不得不說,這些貴族都是好事之徒,都希望看看這位充滿神秘色彩的年輕領主的本事是否和他的名氣相當。當然,如果丁克戰敗,也在情理之中,他們照樣可以接受。

    頃刻間,舞池變成了演武場,那些小隔間則成為賓客們觀戰的最佳場所。
zx99900 發表於 2009-5-19 19:20
06、舞會上的格鬥
    出乎絕大多數人的意料,當公證人之一,亞歷山大親王手中的紅絲巾落到地上的那一刻,並沒有像大家以為的那樣,立即爆發激烈的對決。相反的,演武場上的時間彷彿立即靜止下來,對決的雙方一動也不動,只用眼神交戰。

    這種無聲的戰鬥持續了半分鐘,劍士肯才率先拔出寶劍。森寒的劍氣立即將春意驅散,旁觀者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年輕的劍士肯看似傲慢,但拔出劍的那一刻,立即變得極為冷靜。他把手中的長劍挽動出絢爛的劍花,冒著寒光的劍身折射著明亮的魔法燈光,很有擾亂對手視線的效果。而他自己則利用對方尚未適應的間歇仔細地觀察著對手。

    他雖然驕狂,但從來不輕視自己對手,北方之行的幾十場勝利絕不僅僅只是依靠強橫的武力獲得。

    丁克在武技方面尚不著名,雖然英氣勃發,但是相對於這個在南方六郡闖下威名的劍士肯來講,就顯得普普通通了。

    不過,賓客們大多是站在丁克一方的。畢竟,大家都是北方人,在情感上,總不希望外來者在此耀武揚威。

    再說,相對於丁克的謙遜,劍士肯的趾高氣揚就得罪了不少人。加之他一路北行,挑戰了不少成名的好手,名聲越盛,人們在心中對外來者的牴觸越發激烈。

    人都有一種奇怪的心理,對神話之類的東西抱有懷疑態度,希望見證神話的破滅。現在,觀眾中就不乏這類人。

    尤其是是曾經敗在劍士肯手下的幾位年輕貴族,無不緊握拳頭,彷彿這樣能將自己的力量借一點給丁克,好多一點勝算,為他們報仇雪恨。

    丁克鎮定的功夫相當了得,在生死決戰之時臉上還掛著淡淡的微笑。這讓支持他的觀眾信心倍增。至於他地對手,心中的疑慮不由得增加了幾分。

    兩個人在台上互相打量,並不急於動手。

    也沒有那位觀眾因為心急而發出催促的吶喊,這倒不是礙於面子,要保持貴族的做派,而是他們都感到,兩股無形的殺氣已經開始了交鋒。

    代表不同陣營的阿碧絲和埃蘭德當然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在幾位熟識的朋友的攛掇下,各自開出了盤口。

    令人奇怪地是。這兩位似乎都特別看好丁克,賠率均為一比一。

    須知,作為真正意義上的商人,在利益面前決不會為情誼左右。追求最大的利潤才是他們的目標。再說,賠率本身對比賽地勝負毫無影響,他們完全犯不著因此蒙受損失。

    然而,不是所有人都能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做出理性的判斷,因此。在金錢面前,那些丁克的支持者動搖了,轉向勝算更大的肯。

    於是,除了極少數礙於情面地人買了丁克獲勝,其他的都爭先恐後地在丁克被打敗之前將注碼下在了劍士肯身上。

    就在兩位商業首腦暗自得意的時候,維蘭瑟的一個小小舉動讓他們的笑容微微一僵。

    小姑娘拿出兩袋子分別丟在他們面前,指明買丁克獲勝。

    在外人看來,這種行為無非是一種親情的表現,對戰鬥的結果毫無影響。只是對維蘭瑟的價碼大家都抱有疑惑。

    少數特別眼尖的人則開始猜測,是什麼樣地注碼讓兩位商業首腦微微變色。

    兩位湊到維蘭瑟耳邊說了點什麼,小姑娘才滿意地收回錢袋子。不少人這才感覺到,其中有貓膩。

    但是下注之後,反悔已經是沒有用了。好在這些人特別在乎面子,裝作滿不在乎,既不為丁克吶喊也不為劍士叫好。只在心中祈禱:讓下一位勇士戰勝肯吧!

    終於,劍士肯出招了!

    雖然是試探性的進攻,同樣吹響了戰鬥的號角。

    「喝!」伴隨著一聲怒吼,劍士肯雙手握住長劍猛地向前一個衝刺。只在呼吸間就來到了距離丁克僅三米遠的位置。他斜舉的長劍如狂風呼嘯突襲,奪目的光芒幾乎耀花了所有關注的目光。

    他這一下擁有雷霆之勢的突擊,把長劍的長度優勢發揮得淋漓盡致,假如在戰場之上,必然能夠橫掃一片。然而,在一對一的戰鬥中,這就成了一種虛招。

    不過,丁克瞭解他地本意。因為在這種大範圍的攻擊下。他無論是舉劍硬抗或者後退躲避,都將落入劣勢。難以招架對手接下來的殺招。

    全場立刻靜謐得能夠聽到心跳的聲音,許多人緊張地捏緊了自己的拳頭,睜大眼睛死死注意著台上的一舉一動,生怕漏掉一絲細節。

    面對突襲而來的狂暴攻擊,丁克臉上始終保持著輕鬆的微笑,他忽地後退了一步,右腳借力騰身竄到了半空呈鷹擊之勢反撲回來。

    在他騰身躍起,避開長劍攻擊地同時,暗夜之心脫去劍鞘,被他牢牢握在手中。

    兩指寬地劍身在他花哨的招式下恍若靈蛇出洞般靈巧,帶著一點星芒地銳利劍尖急速刺向劍士肯頭部,目標竟然是對方的雙眼!

    叮!

    清脆的金屬撞擊聲傳入每個人的耳朵中,長劍舞出的光影已經全部消失。劍士肯反應極快,在一瞬間收回長劍擋在眼前,恰好擋住了丁克刺向他左眼的一擊。立即,火星四濺。長劍的劍身在丁克斷劍的力量下立刻彎曲,隨即又蹦直,人還在半空中飛擊的丁克借力一個旋身,如一隻蒼鷹從劍士肯的頭頂掠了過去,穩穩地落到了對手身後。

    這一次交手,兩人互換了位置,基本上打了一個平手。劍士肯見識到了丁克的靈活,而丁克也試出了劍士肯的實力。

    這次精彩的對決引起了場下一陣熱烈的掌聲。

    在這臨時開闢的演武場上,並沒有多少可供利用的環境,想要戰勝對手只有憑借自己的實力和頭腦。經過這次試探性地交手過後,兩人心裡都有了底。最激勵的戰鬥便在觀眾的歡呼聲中打響。

    劍士肯深吸一口氣,雙眼爆出精光,繼而變得赤紅,手上的長劍陡然間膨脹了幾分,是高級鬥氣附加在武器上面的效果。

    這個劍士的鬥氣修為同他的身手一樣,達到了一個很高的水準。

    丁克臉上的微笑儘管沒有立即消失,但細心觀察,會發現已經變得有些凝重。他看到對方還未盡全力,似乎是不願意展露真實地水準。

    好在至今為止。他也只用了一半的力量。

    「殺!」劍士肯疾速地向前探出一步,主動向丁克發起進攻,飛掠的劍身猛然散發出紫色的光芒,並爆發出辟辟啪啪地聲響。在短短工夫。那柄泛著赤芒的長劍上已經被這位劍士灌注了電屬性的鬥氣!

    他的招式並不複雜,但是同電屬性的鬥氣結合起來就很具有威力。若是換了別人,即使不被這突如其來地變故驚嚇,也難以對付這神秘莫測的復合鬥氣。

    肯的劍招也並不因此就顯得呆滯。飛斬橫削、重擊點刺交替發出,純粹以強橫的力量和鬥氣壓制對手。

    電流的靈活性使得這種原本毫無靈巧可言的攻擊變得極為詭異。使人很難確定,那劍尖的電弧會擊向何處。

    堅硬的地面往往因電弧的攻擊冒出一陣陣青煙,發出雷鳴般地爆炸。

    在這並不大的範圍內,這種攻擊具有強大的威懾力,假如丁克不小心挨上一下,傷害將是致命的。

    在外人看來,丁克就好像驚濤駭浪中的一葉舢板,在劍士肯狂風驟雨般的攻擊當中顯得左支右絀,唯有招架之功。已經有不少人認為。這場戰鬥對丁克來講,驚險異常,他這只風浪裡的小舟隨時都有傾覆的可能。

    不過,為數不多的行家已經發現,丁克看似凶險,可他每一次都能險而又險地躲開致命的攻擊。

    隨著時間地推移,他似乎已經摸出了對手出招的規律,開始組織起有效的反抗,現在,甚至不時地突然刺出幾劍。

    他出手時機選擇得非常好。既躲開那些激射而出的紫色電弧,又刺向劍士肯必救的位置。

    這個年輕人一直在保存實力?!

    他必定還有後手!

    無論是外行還是行家都看得興奮不已,喝彩加油的聲音從來就沒有停止過。這一刻,他們似乎對關係是否能贏得彩金的勝負本身有些忽視了,他們認為,即便是輸點賭注,也權當是一場精彩決鬥的票價。

    亞歷山大親王目不轉睛地關注了擂台上地戰鬥,臉上地神色陰晴不定。每次看到驚險時刻幾乎都坐不住了。

    「父親。您看肯會贏嗎?」亞當斯說道,「他會贏嗎?剛才我就注意到。這個叫丁克的傢伙身上有種奇怪地力量,他抓住我的時候,我的鬥氣竟然被他完全壓制了。」

    「那你不事先提醒,以便讓我設法阻止這場比鬥!」親王冷冷地說。

    「因為我相信肯的實力。」亞當斯握著拳頭,「他是最強的!」

    如果不是因為對自己骨肉的瞭解,亞歷山大親王可能會認為這是小孩子的肺腑之言,不過,他瞭解亞當斯,知道一切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

    「但願你不是希望他有所折損吧!」亞歷山大親王重重地歎了口氣。亞當斯神情一滯,但沒有辯駁,看了親王一眼,發現他父親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微笑。這笑容轉瞬即逝,但他知道,這位野心勃勃的男人又在打什麼壞主意了。

    亞當斯瞭解他的父親,正如亞歷山大親王瞭解他一樣。確實,他希望劍士肯命喪丁克之手,那樣,拉美西斯七世震怒之下,丁克也難逃責罰。他打的是一舉兩得的如意算盤。

    不過,他卻沒有注意到,當他目光移開父親的臉龐時,亞歷山大親王的眼神中閃過一陣異樣的神采。

    所有觀眾中。唯獨維蘭瑟始終保持笑容。可以說,在場之人就數她神態最輕鬆,倒像是在欣賞一場特別唯美的演出。

    這讓兩位莊家對她的鎮定暗自佩服,連他們這樣見慣了大場面地人也不免受周圍氣氛的影響,何況是有切身利害的人。

    外人不知道,他們可知道維蘭瑟下的重注,可以說,那兩袋寶石足以讓他們心動。儘管他們沒有接受這筆下注,而是以收益的一半相贈。

    他們無不認為這是明智的選擇。如果接受了維蘭瑟的投注,賠付起來可就不輕鬆了。

    畢竟,他們都認為丁克獲勝的幾率特別大。阿碧絲是親眼所見丁克的實力,埃蘭德是完全相信自己看人地眼光。和手下人收集的情報。

    丁克在桑坦德學院的光輝戰績早已傳入這位黑市大亨的耳中,再加上薔薇女郎號上與末日神殿地亡靈法師一戰,這種勝率便成倍增加了。

    當然,身為埃蘭德對手的阿碧絲瞭解的即使不比這位黑市大亨多,也相差無幾。對於這場比試的勝負,她當然能做出準確的判斷。

    哪怕穩贏地局面,也要把投資風險降到最低,這是這兩位商業巨頭信奉的經商準則。

    而讓那些下注者在比賽開始之前不能洞悉這些背後的信息,也是他們考慮的。毫無疑問,這才是他們為什麼開出一賠一的賠率的根本原因。

    所有人中,最擔心場上局勢的其實是索蘭妮。這位女管家不諳武技之道,也不瞭解丁克的實力,自然看不出場上誰佔據優勢。在她看來。丁克每一刻都有喪命的危險。

    儘管梅絲和蘭黛都情不自禁地向滿臉堆笑地維蘭瑟提出丁克是否能勝利,可小姑娘就是不回答。終於在索蘭妮低聲向她詢問的時候,她總算大發慈悲開口安慰了這位女管家:

    「索蘭妮姐姐,您可千萬別為這傢伙擔心。那個劍士肯雖然強大,但除非發生意外,最後站在擂台上的肯定是那個這壞傢伙。

    「他就是想讓人為他擔心,好多絕技都沒有使用出來。不過這樣也好,讓我的舞會變得更為精彩。唔!不得不說,任何一場舞會要讓人終身難忘,一再提起。總要有兩三件趣聞才能辦到。」

    維蘭瑟的話起了作用,原本激動不安的索蘭妮終於平靜了下來,她被維蘭瑟拉著坐到沙發上,有些不好意思地對丁克說道:

    「誰說我擔心他,只是他受了傷,就沒有人去繳納歲貢了。您知道,這領主上任的第一次歲貢是不允許人代繳的。」

    「這樣豈不更好!」維蘭瑟笑道,「我倒是很樂意擔當此任。想必那些聯盟的官員不會拒絕丁蒙尼男爵的女兒成為夏爾山地地新領主吧!我相信。我的能力比這只會指使女人的傢伙好點。」

    索蘭妮聞言。和身旁的兩個女孩子相視一笑,顯然。她們都認為這是維蘭瑟的戲言。

    有時候,女孩子的笑容往往具有特別的魔力,而好幾個絕色美女的笑容無疑威力巨大,連一些不搭調地東西也會受到這種力場地影響。

    演武場上的局勢便是其中之

    這不,擂台上地形勢眨眼工夫便發生了突變。

    劍士肯連續地向丁克發起了兇猛的攻擊,丁克的靈巧的游鬥戰術讓他難受極了,強大的力量基本上沒有用武之地。

    十幾分鐘的狂暴攻擊沒有收穫一點成績,全身沸騰的熱血衝上了劍士肯的頭腦,讓他失去了足夠的冷靜。

    這是他出道以來遇到的第一位強敵。

    更為可氣的是,對方還沒有釋放鬥氣!

    這對肯來說,無疑是一種侮辱,於是大喝一聲,長劍宛若驚鴻,撕裂著空氣。

    丁克不願意硬碰硬,在這種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下連連後退。

    緊追不捨的劍士肯得勢不饒人,急忙追擊,揮動長劍的節奏變得有些紊亂,隱隱露出了破綻。

    一絲冷笑掛上了丁克的嘴角。他在面對劍士肯又一次攻擊的時候突然沒有再後退或者向側面躲避,而是猛地矮身彎腰,敏捷地向前一撲,連人帶劍從劍士肯的左側腋下撲到了對方的身後,一個急停,忽地站立起來,暗夜之心刺向了劍士肯毫無防備的後背,劍尖立刻沒入左臂肩胛骨內側。

    「啊!」劍士肯發出了撕心裂肺地怒吼。

    就在公證人準備喊停的時候,變故又生。

    劍士肯雙臂一舒。後背強健的肌肉猛然收縮,竟然硬生生地夾住了刺入肉中的劍刃。

    丁克本來就無意刺穿劍士肯的身軀,落劍的力道相對較小。否則,以暗夜之心的鋒利。刺穿這個劍士並非難事。

    他沒有料到這個年輕的劍士還有這樣一手,於是當機立斷,抽回了暗夜之心。

    一股炙熱的鮮血猛地噴出,丁克挽了個漂亮地劍花,將本該濺在他身上的血污悉數擋下。同時後退好幾步。以避開劍士肯的殺招。

    早已摀住嘴巴的梅絲猛然看見丁克正朝她使了個眼色,立即嬌羞地笑笑。不過場上情勢凶險,這種笑容很快又變成了先前地擔憂。

    就決鬥本身而言,丁克這個抽劍回撤的舉動無疑是明智的。因為就在這工夫,劍士肯砸夾緊肌肉抵擋劍刺的同時,可能會猛然轉身回擊,假如他貪功不放,難免會因為躲避劍招不得不鬆手,失落武器之後。再要取勝恐怕又要大費周章了。

    吃了大虧的劍士肯回擊無果,「蹬蹬蹬」地連續後退了幾步,他後背上地傷口因為肌肉緊縮,閉塞了血脈而沒有繼續流血,不過右側大腿外面新被丁克趁勢劃開的一道寸許的傷口是不能依靠這樣的手段來止血的。

    殷紅的鮮血不斷湧出,順著劍士肯的大腿滴落到乳白色的地板之上,顯得觸目驚心。

    人心中的嗜血地本性似乎也在燃燒,紛紛揮舞著拳頭吶喊起來。在他們的帶動下,連那些本來還略帶矜持的貴婦們也開始發出少女時代的尖叫。

    「好!」索蘭妮也不例外,捏著拳頭。霍地站起身來。不過看到身旁的女伴都在發笑,立即坐了回去,紅著臉低下了頭。

    劍士死死地盯著對面狡猾的對手,不再繼續發動攻擊。

    那些在肯身上下了重注的貴族們看到這種情況,再也坐不住了,但是這種遲到的吶喊在事實面前變得蒼白無力,因為次攻守的形勢在前一刻就發生了逆轉。

    丁克敏銳地注意到劍士肯大腿上傷口流出的鮮血在漸漸減少,這意味著劍士肯在運用鬥氣治療傷勢。他怎麼可能給對手這個機會?

    當即橫劍在胸。微一曲身,鷹一樣銳利地眼神牢牢地鎖定了劍士肯的位置。紅色的劍芒在一瞬間突然爆發,暗夜之心脫離了他的手臂。

    「御劍之術!」蘭黛猛地站了起來,但除了維蘭瑟,沒有人聽得懂她說的是什麼。

    但這根本不重要,因為看到這樣的絕技,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只因他們無不聽說過「御劍之術」的大名。

    誰也沒有料到,這位年輕的領主竟然擁有長劍師地實力。

    丁克這一刻使用地劍技非常類似歌妖之前使用的御劍之術,但是方式卻略有不同,同樣是依靠精神力控制劍地軌跡,但是劍身中加注的鬥氣卻有持續的效果,這是任何劍士都難以達到的。

    這種速度與技巧完美結合的技藝讓所有人都忘記了吶喊,屏住呼吸,因為大家都已經知道了結果。

    「叮叮叮……」武器的撞擊聲驟雨般響起,面對丁克這種迅疾無比的攻擊,受傷的劍士顯然準備不足,他揮動著長劍連連抵擋,卻不斷的後退,但也無法完全當下丁克飄忽不定的短劍。

    在短短三四秒內,劍士的上衣已經被劃破了無數道口子,淋漓的鮮血控制不住地噴濺出來,流滿了他的全身。

    「啊……」

    已經退到角落再也無處可退的劍士肯發出了野獸般的嘶吼,突然間,他揮舞長劍的速度快了好幾倍,並且完全不再顧及自己的防禦,拚命反擊,試圖以速度見長地迅猛攻擊擋住丁克的進攻。

    這種搏命的招式立刻奏效。佔據上風的丁克被擊退了。

    兩人的距離再一次拉開,渾身浴血的劍士曲膝跪在地上,他左肩上增加了一道很深的傷口,鮮血正不斷地從他垂下的左手上淌落。

    身上的傷口縱橫交錯,汩汩地鮮血順著他微微佝僂的身子止不住地往地上淌,很快便流了一大灘。

    幾秒鐘後,他拄著長劍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他的呼吸急促,每次呼出的氣體中都帶著濃烈地血腥味。朦朧中。他彷彿看到對手嘴角掛著勝利者的微笑,那勝券在握的笑容本該在他的臉上才對。

    劍士肯知道在這樣強大的對手面前僅僅依靠正常地戰鬥技能已經獲勝無望,不過他擁有常人難以企及的毅力,決心以靈魂為祭獻。喚醒身體裡沉睡的黑暗力量。

    在一種強烈的求勝心驅使下,他絕不甘心就這樣輕易放棄,他認為自己必須做出最後的反擊,即使兩敗俱傷。

    毫無遲疑,劍士全身的肌肉在瞬間膨脹起來。傷口上的鮮血立刻向四處噴射,血霧隱隱泛著黑色。

    劍士已經不顧傷勢發動了全身的鬥氣,向著丁克發出了決鬥以來最強的一擊,狂湧地鬥氣混合這揮灑的血液在擂台之上飛舞!

    全場的吶喊達到了最高潮,刺目的鮮血和劍士的豪勇刺激著許多人的心神,讓他們幾乎為之癲狂。

    這一刻,人類最深處嗜血的本性彷彿完全被喚起,連那些貴婦都緊握著雙手,睜大了眼睛。生怕錯過了演武場上的任何情節。

    「自不量力!」維蘭瑟撇了撇嘴。

    果然,這話像是咒語,丁克拋棄了手中的暗夜之心,取出了他腰間的匕首,倒不是想取對方性命,而是他想利用匕首地鋒利將對方的武器折損。剛才的戰鬥中,他已經進行了好幾次嘗試,可是對方的寶劍絕非凡品,始終未能如願。

    現在,對方用靈魂祭獻。換取黑暗的力量,丁克就需要特別的小心謹慎了。

    然而,他這種做法反倒將對手的怒火完全點燃,畢竟,在佔據上風時丟棄武器對對手來說無疑是一種侮辱。

    只見劍士肯後退半步,突然向前一個突刺,銀色的劍身竟然泛著一絲淡淡地黑氣。如果不是他目光特別敏銳,對暗元素地感知也很靈敏。很可能就

    黑魔法!

    丁克來不及多想。利刃閃電般從眼前劃過,留下一道銀灰色的殘影。不過。就殺傷力而言,那只能算是虛招。

    果然,寒光突然折返,以一個近乎不可能地角度化橫劈為上挑,猛然刺向了丁克的咽喉。

    叮!長劍發出一聲脆響,在劍尖距離丁克不足二十公分的距離被丁克徒手拍開。

    所有人都看見,丁克的左手泛著一層濃厚的紅光,像是戴了一隻魔法手套。

    不過,大家都知道,那是鬥氣產生的效果。只是能將鬥氣凝聚到這種程度,就匪夷所思了。

    劍士寬闊的長劍因強大的一拍之力猛然改變方向,朝地面劃去,堅硬的地板被劃開一道深槽。持劍者本人也被這種巨大的力量帶得一個踉蹌,斜跨一步,同時借助劍尖點地的力量才勉強站穩腳跟。

    饒是如此,強橫的血鬥氣已經在一瞬間以他的長劍為導體,擊中了他的身軀,他感覺手臂像是被電擊一般麻木難當。好在他體內的黑暗之力已經被喚醒,侵入他身體的血鬥氣很快便被壓制在一個很小的區域內。但是一時之間要將它們驅散似乎根本不可能。,

    劍士肯心中大駭,他這一招雖然只是試探,但也飽含勁力隨時都能轉化為殺勢,沒有想到丁克竟然能夠只用肉掌劈開的同時運用奇怪的鬥氣對自己造成了傷害,這種奇怪的鬥氣簡直聞所未聞。

    既然知道眼前這個年輕領主的實力深不可測,劍士肯終於收起了最後一點僥倖心理,他縮回手臂,全力運轉鬥氣,準備拿出必殺技。立即。長劍上黑芒大盛,周圍彷彿出現了一個吞噬光線的區域,而決鬥的雙方便罩在了一層黑霧之中了。

    肯手上的長劍冒出了寸許的劍芒,刺破空氣,發出嗤嗤地聲響。

    「黑暗劍士!」所有人都發出了驚呼。

    直到此時,觀眾們才發現這位名叫肯的劍士在長劍上灌注了黑暗之力。

    黑暗劍士雖說不算什麼禁忌,但是大陸上少之又少,近乎絕跡了。現在能親眼見到,也算是一種眼福。

    對於場上的戰鬥。賓客們無不大呼過癮,關係到金幣的勝負完全被他們拋到了腦後。

    演武場之上劍氣縱橫,呼嘯著向丁克飛捲而去,維蘭瑟立即釋放了一個空間禁錮術將二人包裹起來。以便那些劍氣不會傷及無辜。

    為了不被人發現,維蘭瑟將空間禁錮術做了小小的改變,飛散的劍氣仍會衝出來,只是威力不足以致人死命。

    劍士肯完全沒有了顧忌,全力催發黑魔法祭獻換取的黑鬥氣。猛烈地攻向對手,務求一舉將其擊斃。

    此刻,他幾乎被邪惡的黑魔法蒙蔽了心智,完全不顧忌別的了。

    丁克冷笑一聲,反握匕首,灌注血鬥氣,赤紅地匕首在一瞬間膨脹。

    立即,一股排山倒海的灼熱勁氣從匕首上噴湧而出,熱浪讓他周圍的空氣都開始扭曲。那些飛來的黑色劍芒頓時被包裹著倒捲回飛。強橫地力量壓向衝過來的劍士。

    蹬蹬蹬!劍士肯狼狽地連退了好幾步,他沒有想到丁克居然根本不理睬他虛虛實實的劍招,只依靠單純的力量就擊破了他最擅長的劍技,這讓他心中多少泛起了一絲無力感。

    不過劍士肯身經百戰,心誌異常堅定,他很快壓下氣餒地感覺,深深地吸了一口長氣,準備尋找機會再次突襲。

    丁克手上的匕首在血鬥氣的灌注下不斷爆發出耀眼的紅光,彷彿是司火的神靈弗羅多舉著燃燒的火焰。

    一邊的觀眾看得全部屏住了呼吸,這樣精彩的對決他們哪裡見到過?

    「殺!」劍士肯一聲沉喝。聲音未落,他的身體連帶手中直指對手地長劍就爆裂開來,分成了無數道幻影,鋪天蓋地地向丁克狂襲而來。

    在台下觀眾的眼中劍士肯好像分成了無數個,其實這只是由於他攻擊移動速度太快給人造成了幻覺,讓人根本無從分辨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

    更為可怕的是,他每刺出一劍都催發出一股劍芒指向同一個方向,丁克彷彿是置身於一個劍光組成的風暴之中。千百道劍芒匯聚到一起。所凝成的強大力量足以撕碎一條地行龍!

    丁克隨意地反握住匕首。無視千百個劍士肯的幻影,閉上雙眼。利用超凡的感知力鎖定劍士的真身。

    當然,他也有另一手準備,那就是以血鬥氣催生的鬥氣鎧甲作為防護。此刻,他全身都籠罩在血紅色地光繭當中,劍士催發的劍氣根本穿透不了他用鬥氣構築的鎧甲。

    匕首上的紅芒突然爆開,耀眼的紅光讓觀眾短暫地失明,他們只能感覺到,匕首上泛起了更為灼熱的氣浪,前面的人本能地向後靠了靠。

    當他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只見丁克將匕首高高舉起,像舉起長劍一樣,亮出它最凶橫地姿勢,攜帶著無邊地殺氣和勁氣立劈而下!

    轟!兩股強大勁氣的對撞激起翻捲地氣流,迅速地向四面八方急衝,即使有魔法壁壘的阻擋,衝出的氣流甚至掀翻了幾張距離擂台最近的酒桌,讓十幾個正在全神觀戰的觀眾狼狽不堪。

    賓客們對此毫無怨言,反倒是慶幸能親身體會這驚天一擊,而又毫髮無損。

    熱浪和黑芒眨眼就湮滅不見蹤影,只見在擂台的一側丁克平靜地看著對手,手中的匕首也放回了腰間。

    距離他三米左右的地方,劍士肯頹然跌坐在地上,看著手中已經折斷成半截的長劍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身上的衣服破開了許多焦黃色的口子。

    「你……你是怎麼會分辨出……哪個……咳咳……才是我的真身?」肯抬起頭問道,他的嘴唇焦裂。眼神已經有些渙散。

    「因為氣流!」丁克淡淡地說道,「當你地真身衝破氣流的時候,我就能發現你的所在。」

    「果然……如此!」劍士肯閉上眼睛歎息道,「我的老師提醒過我,但……但是我卻不相信,有人的速度能夠後發……先至。「現在你知道了。」

    「還不算晚!謝謝你手下留情。我輸了。」劍士哇出一口鮮血,暈了過去。

    「不,我確實沒有能力要你的命。維……維妮雅,你幫他一把。用……生命之水!」說完,丁克倒在了地上。

    維蘭瑟趕緊衝了過去,他當然知道,丁克並不是在裝蒜。而是透支了血鬥氣。

    維妮雅雖然擔心丁克的安慰,但是她還是決定立即按照他的囑托,醫治劍士受傷的靈魂和身軀。

    對維妮雅來講,醫治劍士地靈魂倒不是什麼難事,反倒是他的傷口成了問題。

    不過。她很快發現,沒有一處是匕首造成的傷害,於是便放了心。否則,她的生命之水恐怕就保不住了。

    在生命之水地配合下,維妮雅的治療收到了奇效,劍士很快便從昏迷中醒來了。

    賓客中不乏識貨之人,看到維妮雅手上的生命之水,立即便生出佔有之心。畢竟,傳說中能起死回生的生命之水意味著能救回垂死的生命。任何人都想掌握在手上。

    這也難怪,所有地智慧種族中,人類的壽命是最短暫的,對生命的重視程度遠比別的種族要高。

    劍士雖然暈倒,可神智始終清醒,他知道發生的一切,稍稍恢復,立即向女祭司表達了謝意。同時用森冷的目光將那些覬覦的眼睛揮退了。

    丁克的血鬥氣給劍士造成地傷害一時半會兒還不能恢復,他只能在旁人的幫助下找一個座位暫時坐下,稍事休息。

    一場精彩的比試之後。宴會繼續進行,不過大家都沒有心情跳舞,而是興致勃勃地談論剛才的戰鬥。毫無疑問,這是他們見過的最精彩的戰鬥了。

    亞歷山大親王連同另外兩位公證人在決鬥書上簽署了大名,以證明獲勝者是丁克,再次贏得了眾人的歡呼。

    他領著兒子亞當斯走到舞池中心,打著官腔,說了幾句不鹹不淡的話。大抵是讚譽丁克如何勇武。如何大度之類的。他表示,丁克完全滿足駙馬候選人的要求。他將在請示完他地兄長拉美西斯七世後,再行商議丁克和公主的婚事。

    悠揚的音樂在維蘭瑟的示意下再次奏響,舞廳當中所有的魔法燈全部打開,鮮花彷彿也被這種氛圍感染,那些原本還有些羞赧的花骨朵一時間競相綻放。

    舞池中早已清理得乾乾淨淨,年輕的貴族們瞭解這位女主人的心意,在音樂再次響起地時候,非常合作地各自邀約自己地舞伴翩翩起舞。很快,大家便借助音樂的力量驅散了之前緊張刺激地氛圍。

    當然,男士們有自知之明,絕不對領主身邊的女人下手。首先,他們沒有獲得這些美人兒青睞的自信;其次,他們也不敢保證能像亞當斯那樣找到合適的台階,天知道這位實力強橫的領主知道後會不會找他們麻煩。

    無論怎麼講,都沒有人願意在這樣的社交場所弄得灰頭土臉,成為別人的笑料。

    出乎意料的是,刻板的亞歷山大親王居然邀請女主人跳舞。在旁人看來,這本身就是一種看重。說得深一點,昏迷中的丁克很可能已經得到了公主叔父的認可,不久之後就會受到國王拉美西斯七世簽發的婚書。

    而他們呢,或許還能藉著這次見證人的名義,有機會再次走進這個美麗的人間天堂,喝上一杯公主的喜酒,巴結一些難得一見的顯貴。

    亞歷山大親王走到維蘭瑟跟前,躬身施禮,謙遜地像極了一位追慕美貌少女的年輕紳士。他禮貌地替兒子之前的不良行為道了歉。

    老貴族地風度讓旁邊那些始終關注維蘭瑟的那些年輕人安心了許多。甚至還有些慶幸,認為維蘭瑟既然跳了第一曲舞。那麼就會跳第二曲,他們就有機會了。

    在宴會中出現的所有美人中,這位馬背天使和阿碧絲小姐是年輕貴族們一致認為的,最有可能追求的對象。

    只因別人都在含情脈脈地望著一個人,那就是夏爾山地的領主大人。儘管他僅僅是個不入流的三等男爵,但是無論是他本人的風度還是武力,無不讓人折服。

    有人甚至相信,只要他願意,在他背後那股神秘力量的支持下。獲得公爵地頭銜也只是時間問題。

    相較而言,這位天使般的小姐似乎比阿碧絲更有吸引力,畢竟沒有人會認為執掌一方經濟大權的商業巨頭容易接受他們愛情的紅玫瑰。

    維蘭瑟則不然,她看起來更像是一位天真無邪孩子。也許很容易就會被花言巧語蒙蔽。根據他們以往地經驗,這樣的少女一旦對哪位男子動心,就會演繹出一段轟轟烈烈的愛情。

    於是,誰都想獲此好運,成為這場愛情的主角。

    不過。就在這些年輕人對亞歷山大親王放鬆警惕,準備成為馬背天使的第二個舞伴時,那個外國親王在少女耳畔說了一句什麼,後者地笑容便僵直在了臉上,舞步也立即停了下來。

    她凝視了亞歷山大好一陣,然後小聲說了點什麼,兩人又繼續跳舞。只是沉默替代了之前的說笑,並一直持續到這一曲音樂終結。

    維蘭瑟朝面無表情的親王殿下輕輕施禮,然後疾步離開。倒像是在避開一隻骯髒的蒼蠅。

    於是有人便惡意揣度,這個表面刻板的老傢伙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癖好,他竟然向這位少女提出了齷齪的要求。年輕的貴族們無不對這個為老不尊的外國親王怒目而視,連帶他地兒子也遭到了同樣的對待。

    亞當斯全然無視這些挑釁的目光,怔怔地盯著維蘭瑟遠去的身影,不時地舔動著自己的嘴唇嚥著唾沫,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沸騰起來。

    他當然知道,父親肯定會滿足他的願望,代他向美麗的維蘭瑟提親,因此。他把維蘭瑟的離開看做是因為嬌羞而逃避了。

    他終於按耐不住,撇下幾名和他搭訕的貴婦,急切地朝緩步走來地父親迎上去,準備詢問結果如何。

    不過,很快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亞歷山大親王雖然始終保持那種貴族式的淺笑,但是亞當斯一見就知道,那其實是被拒絕後的慍怒。

    父子間低聲的交談仍然被人聽了去,倒是澄清了外人對這位老貴族的猜度。大家這才知道。原來這位親王是為兒子向晚宴的女主人維蘭瑟求婚。

    於是。眾人釋然,認為女主人被這種近乎無禮的請求觸怒。然後斷然拒絕完全在情理之中。先前地怒目而視全部變成了帶著憐憫之色地嘲諷了。

    無論親王之子如何風流倜儻,似乎也配不上這位馬背天使。更何況,這位天使的背後,還有一股鮮為人知地力量,不說這個奇妙的薔薇城堡,就是她兄長顯示出來的超凡實力便昭示了一切。

    當然,現在維蘭瑟又有一個暱稱----薔薇天使,正是與會的年輕貴族為她取的。

    不難預見,兄妹倆勢必在不久的將來成為大陸的新寵。

    亞歷山大親王受挫反倒將舞會帶入了高潮,那些高談闊論的貴族們也加入其中,歡快地相擁舞蹈,和著歡聲笑意,這裡彷彿是人間天堂。

    今夜注定無眠。

    就在賓客們盡情宣洩熱情的時候,夏爾山地的領主卻因為體力透支,在眾美女的關注下睡得那麼深沉。

    得到了女主人的首肯,這位昏迷者又在旁人艷羨的目光中被一群女子送入了薔薇城堡,連向來對男人冷冰冰的阿碧絲也在隨行的娘子軍中。

    大家認為,這位執掌一方商業大權的女強人和那些貴族少女的心態完全一樣,是為了藉機進入城堡內部一飽眼福。

    在她的帶動下,原本還有些矜持的少女們也跟上了這個隊伍,三三兩兩地步入了薔薇城堡的殿堂。

    那些男性和貴婦人們就只能止步了。按照大陸上的習俗,未出嫁少女的香閨是不允許他們涉足的。因此,薔薇城堡便成為男士們甚至是已經出嫁的婦人們的禁地,他們只能期望能從少女們的口中獲得有限的信息。

    當然,身為維蘭瑟兄長的丁克就不在此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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