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王牌醫生 作者:雲的留痕 ( 已完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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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3088657 2009-5-27 18:17:0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58 274172
5131420to 發表於 2009-11-10 14:46
第三百一十二章 殺戮決斷

當聽到格林威治這個名字,大家首先想到的就是英國的格林威治標準時間和本初子午線。就是那個把地球一份而二,東西半球的分界線。

    而實際上格林威治,是英國倫敦的一個區,是地名。位於倫敦城東南、泰晤士河的南岸。轄區之內最著名的自然就是英國的皇家格林威治天文臺了。

    1884年在華盛頓召開的國際經度會議當決定以經過格林威治的經線為本初子午線,也是世界計算時間和地理經度的起點。不過當經歷了第二次世界大戰,並在戰後,天文臺已遷往東南沿海的赫斯特蒙蘇,其原址已改為皇家海軍學院、國家海洋博物館。

    留下的只有一座刻著格林威治零度子午線的銅碑,還記載著當年此處的輝煌與故事。

    夜色降臨,下班之後,格林威治區皇家天文大街上的人越發的稀少,兩側錯落座落著一些1世紀和18世紀以科技和藝術兩種風格建築的具有帕拉底奧情調的花園式別墅,或許是因為倫敦傍晚多霧的原因,街道兩旁的路燈也早已經開啟。

    就在這時,兩隻昏黃的車前燈打破了街道的寧靜,隨後由遠及近,發動機的聲音越來越大,到了最後一輛銀灰色的凱迪拉克轎車出現在街道正中,而在這輛車之後則是前後三輛奔馳麵包車。帶著幾分與四周安靜祥和地氣氛不符合的肅殺,最後停在了一間看似是私人博物館地大門口前。

    一輛凱迪拉克。三輛奔馳,發動機沒有熄火,穩穩的停在大門前的台階下。

    很快一個帶著墨鏡地高瘦男子從後面的麵包車上跳了下來。快速的走到前面的凱迪拉克後車門邊上,神色恭敬的略彎下腰,頭部與車窗保持同一個高度。馬上就見車窗緩緩落下一半,就見裡面坐著一個鬚髮皆白的矍鑠老者,看似年過古稀,可是那一雙明亮充滿睿智地雙眸。卻是預示著這位老者身體健康,恐怕比一般小伙子還要來的健壯。

    「福爺!」瘦高個保持彎腰地姿勢。低聲呼喚了一聲。看樣子是徵詢命令和指示。

    被叫做福爺地老者目視前方。老神自在的模樣,先是冷哼了一聲。隨即頭也不回地冷聲說道:「這倫敦的天氣還真是讓人琢磨不透啊!早上晴空萬里,晚上霧氣瀰漫。也說不清楚明天是一個好天還是一個孬天。只不過這異國他鄉地,總歸不如在自己的窮窩裡呆著舒服。唉。真是不明白了,就這麼一個跟鄉下似地窮酸地方,怎麼國內就有那麼多的年輕人趨之若鶩呢?嘿嘿,這人老了,也喜歡嘮叨了,腿腳不好,可全指望著你們這些小字輩了。只希望你們可不要學著人家崇洋媚外什麼……」

    福爺嘮嘮叨叨。話裡面也沒有一個重點。不過儘管如此門外地瘦高個手下依舊還是剛才那副樣子。半點都不敢馬虎大意。也不說什麼催促地話。就好像是福爺不著急。他也不著急一樣。完全不擔心會耽誤太多地功夫。以至於一會出了麻煩。

    福爺見車窗外地人不應聲。嘴角微微出幾分笑意。輕聲笑道說:「好啦。老頭子我也不和你多說什麼了。省地你們這些小地又在背後編排我。」

    「不敢!」瘦高個言簡意賅。點了一下頭。沉聲問道:「現在時間應該差不多了。還請福爺示下!」

    福爺點點頭:「吩咐下去。留下三個舌頭。其他地趕盡殺絕。雞犬不留!」語氣和緩。一副輕描淡寫。好似說一件無足輕重地小事。可是話語內所含地含義卻是帶著濃烈地寒意。

    瘦高個道了一聲「是」。當即乾脆利落地轉回身就衝著後面地車一揮手。幾乎是同一時間。三輛車上就好像是變戲法一樣。呼啦一下下來最少十幾二十幾個墨鏡男子。穿戴打扮都差不多。可是手裡面卻是明目張膽地端著大口徑。具有大殺傷力地軍用制式火器。除了半自動。微沖。甚至是重機槍。這些人裡面竟然一個拿手槍地都沒有!

    「告訴下面地人都知道。進去之後抓三個舌頭。其他一個活口都不要留下!」瘦高個重複交代著福爺地命令。下面人半句話都不說。行動作風就好像是職業軍人一樣。完全執行著上位者發下地命令。

    不過這個時候瘦高個自己又補充了一句:「五分鐘之後!全體撤出!」

    眼見手底下這幫如狼似虎的持槍暴徒衝進了這座看似規模不小的私人博物館,坐在凱迪拉克內的福爺竟然哼起了一首叫不出名字帶有江南曲風的小曲,看上去無比的輕鬆寫意,半點都不為自己的「違法」行為所擔心。

    但就是這位面目慈祥,目光森然的老者,確是心中暗自發狠,恨不能親自下去活動一下拳腳才舒服。

    片刻之後,私人博物館內驟然響起一陣蹦豆一般噼裡啪啦的槍聲,和充斥著死亡的慘叫聲。

    幾乎在槍聲響起之後,這毫無掩飾的聲音立刻就引起了周圍民眾的注意力,只不過當確認外面響起的是槍聲,卻是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出家門。只是全身戰慄,心情忐忑的反鎖上門,躲在窗簾後面的縫隙,向外小心翼翼的張望。只是有少數幾個膽子大的,才撥打了報警電話,任何還一個勁的再胸口畫十字架。

    即便如此,福爺依舊是一副雷打不動的模樣,搖頭晃腦,自得其樂。一點都不為即將到來的警察所擔心。

    而事實上。這一次地襲擊,從開始到現在並沒有持續多久。

    還差十幾秒就要到五分鐘的時候。震耳欲聾地槍響聲終於停止,就好像是仰天高歌的白鵝被人突然掐住了脖子一般,嘎然消失。

    強烈的反差使得整條街道驟然安靜了下來。不過因為剛才地槍聲,停靠在附近的汽車卻是響起了刺耳的警報器長鳴的聲音。

    也就在這時,博物館大門中忽然走出來幾個人,最前面的自然還是那個瘦高個。

    而瘦高個一出門,身體停頓了一顯著凱迪拉克的車窗方向一點頭。坐在車裡穩坐釣魚台地福爺就知道事情已經辦完了,於是對著車窗外一揮手。隨即落下車窗對前面司機說:「阿昆,走吧。」

    「福爺。咱們是去哪裡?」

    福爺面沉似水。閉眼假寐道:「趁著天色還早,我們不妨去拜訪一下倫敦城的地頭蛇吧。哼。來而不往非禮也。」

    車子啟動,開出去有了一段距離。福爺地話音未落,他和司機就聽到身後傳來「轟隆」一聲驚天動地地爆炸聲。

    福爺沒有回頭去看發生了什麼。而司機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後視鏡,映入眼簾地赫然是剛才那棟建築高雅看似精緻的博物館被一團大火和濃煙包圍在其中,就好像是幾個小時之前白文靜和夏小青所乘坐地那輛紅色的福特轎車一樣。

    福爺坐在這裡打通了一個電話,接通之後,語氣竟然略顯謙卑地低聲說道:「小姐,事情已經辦妥了,對,人已經抓到了,我讓阿三帶著人閒回去……我現在就去拜訪倫敦本地的黑幫老大,是的,請小姐你放心……」

    半個小時之後,蘇格蘭場的警察們姍姍來遲,留給他們的除了一地找不到記錄號的子彈殼,就是一座早已經燒成灰炭的火災現場。

    救火隊,急救車,記者,蜂擁而至。

    蘇格蘭場的頭,現在腦袋都大了三圈,剛剛不久才發生了一起汽車爆炸的事件,受害人赫然就是目前最受全世界所矚目的著名外科醫生白文靜和他的漂亮夫人,那邊事情還沒有什麼進展呢,上面下面都催得緊。可是沒成想,本來就夠心煩的了,偏偏又遇到了如此惡劣的槍械襲擊事件。

    雖然大火火勢沒有得到有效的控制,還有繼續向周圍蔓延的趨勢,但是僅從報警者和周圍民眾那收集到的信息和資料,就足以證明這起案子恐怕也不是簡單的。不像是恐怖襲擊,恐怖分子只會去襲擊人多的公共場所,以希望引起公眾的注意;當然,也不像是搶劫,搶劫的要想搶博物館?但是聽了一下,這是一間收藏蝴蝶昆蟲的博物館,搶匪腦袋就算是被驢踢了,恐怕也不會搶這裡的;但是要說這和黑幫火並有關,倒是最靠譜,因為就槍聲和槍聲密集程度分析,開槍的人應該很多,而且使用的都是重火力!

    如此算來,蘇格蘭場的警官們立刻把注意力轉移到本地的黑幫身上,當即發下嚴令,要在四十八小時之內找到確切有效的證據。

    至於關於白文靜的汽車炸彈,蘇格蘭場也不敢掉以輕心,畢竟這件事情可是備受世人關注,半點馬虎大意不得。

    只不過轉眼再看眼前火光沖天的慘烈景象,不管是誰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全都為襲擊者的心狠手毒感到心悸。

    蘇格蘭場的老大眉頭一皺,苦笑道:「今年的倫敦可是比往年熱鬧啊!」

    就在幾個小時之前,晨曦國際心臟病慈善基金會首次的答謝酒會已經順利落幕,出席酒會的來自各界的貴賓以及記者,都為這一場一波三折的酒會記憶猶新。特別是他們還記得白文靜和夏小青出場時的情景。雖然說這場酒會的主人穿戴打扮似乎有些狼狽,但是外表的缺失卻是無法掩蓋兩個人那超凡脫俗無以倫比的驚人氣質,和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嚴和氣度。

    大家道聽途說中被汽車炸彈炸死的白文靜完好無損,一臉友善的微笑,卻是年輕的過分。但是更令人感到驚訝的是,這位名揚世界的外科醫生,在致祝酒詞完畢之後,卻是沉默寡言,完全都是他的妻子夏小青在應付周圍上前搭訕的賓客。

    隨後大家才知道,原來之前的汽車爆炸雖然沒有在兩人身體表面留下什麼明顯的傷患,可是卻弄傷了白文靜的耳朵。儘管傷的不是很嚴重,但是一群上流社會的社交名媛卻好像是蜜蜂見了花蜜一樣的圍了上來,和白文靜噓寒問暖。

    明眼人一看就明白過來,知道這些所謂的名媛,都是想要和白文靜這個本年度最具有知名度的風雲人物發生一點什麼。

    至於是什麼,那就只有本人才知道了。

    只不過令她們倍感遺憾和嫉妒的是,作為白文靜的妻子,夏小青卻是太迷人,太嬌艷,太令這些大家小姐們感到自卑和無地自容了。

    初時心高氣傲的她們或許還真有心和夏小青比試一下,試圖在白文靜身邊強擠出來一個「位置」。但可惜的很,馬上她們就發現,在夏小青的面前,自己原本引以為傲的家世完全排不上用場,相貌更是自取其辱,氣質和才學就跟不用說了,連人家腳趾頭都比不上。這麼一比較,根本就是在打擊自己活下去的勇氣。

    對此白文靜看著眼前的鶯鶯燕燕倒是覺得賞心悅目,儘管聽不清楚這些名媛們都在和自己,和夏小青,都說些什麼。但是在沒有聲音的世界裡,白文靜才注意到觀察人的表情和舉止動作竟然也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並且他總結髮現,人的眼神、表情、小動作,都很難作假。

    不過名媛的事情總歸不是酒會的主旋律,真正的大戲還是要應付來自英國商政兩屆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只有和這些人打好關係,未來基金會才會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雖然說這些人際關係未必用得上,但是謹小慎微卻是當前猶如初生嬰兒一般的基金會所要面對的重中之重。畢竟人際關係這張大網是編織出來的,東邊不亮西邊亮,誰知道以後大家會不會打交道。

    有了這樣的想法,即便是不善於應付這種事情的白文靜也要勉為其難的一個個打招呼。自然,因為耳朵的原因,出面交涉的自然是對商業和人際有著深厚經驗和基礎的夏小青。而與美女交流,似乎在場的貴賓們也不會覺得主人有所失禮。

    一時之間,可謂是賓主皆歡。可有誰又能夠想到,眼前這個談笑風生的美麗女人,溫柔的另一面卻是猶如欲將爆發的火山一樣的危險和激烈。
5131420to 發表於 2009-11-10 14:47
第三百一十三章 坦白從寬

中國古代的先賢們曾經說過,夫人生於地,懸命於天,天地合氣,命之曰人。人能應四時者,天地為之父母;知萬物者,謂之天子。天有陰陽,人有十二節;天有寒暑,人有虛實。能經天地陰陽之化者,不失四時;知十二節之理者,聖智不能欺也;能存八動之變者,五勝更立;能達虛實之數者,獨出獨入,吟至微,秋毫在目。

    道理很大,也很玄奧。

    但說白了,人就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擁有著萬物之靈的稱號,被喻為天之驕子。可是實際上有著超越了低級生命所不能擁有的智慧以及情感,在處理事情的時候更是分清楚什麼是主觀和客觀,但是偏偏這些人為定義和界定的概念,往往卻因為人類自己而變得模糊和複雜。

    西方哲學家或許更直白,更不留情面一些,在刨除自身的情商和智商問題之後,歸根結底的根本原因,就是「利益」的趨導。

    基金會舉辦的酒會算得上是很成功,主人的殷切招待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有一種賓至如歸的感覺。但是與這些人經歷過的酒會相比較,今天現場的內容也並沒有多少突破和出彩的地方。一定要找出幾個受歡迎比較有吸引了的,無非就是酒會上的「中國風」餐飲酒會還有幾許稱道之處。如此再找。無非就是有關於主人白文靜遭到炸彈襲擊,以及他那個風華絕代,堪比海倫地絕色嬌妻了。

    只可惜,人們潛意識中都會把人與人之間分一個三六九等,以酒會主人夫婦為圓心,半徑呈兩米的範圍之內,政府職務最低的是市議會議員。商業身價最少的,也要超過千萬以上。

    其他人腳步忍不住向這個酒會的中心移動和旋轉,可是每當觸及到這個***的外圍之時,一看到這些衣裝外表光鮮的「大人物」,就會下意識地停下來。心情忐忑者,故作鎮定的繞開,不時還不住的偷瞄這個方向。有膽子大一些的,酒會靠近一下,裝作路過客氣的和主人打個招呼。要不然就是偷聽兩句回去再和自己的朋友吹牛。少有人會若無其事的站在旁邊,影響主人和貴賓們的對話。

    當然,按照西方的規矩,女士有優先權。特別是美女,在酒會中更是擁有特殊地權利。

    因此倒是不乏很多在螢幕上讓人耳熟能詳的女明星,以及社交名媛上來與白文靜活著是夏小青攀談幾句。

    不過今天白文靜和夏小青注定不會再酒會上多說什麼,每當客人詢問炸彈的事情,夏小青都會代表白文靜與之周旋一下,輕描淡寫的說案件已經交由警察處理,而自己夫妻倆現在也算是驚魂未定。不想多說云云。

    客人們不會逼問主人。既然不能談炸彈地事情。自然而然地就會有人旁敲側擊白文靜和夏小青家裡面現在都做什麼生意。

    要知道。到目前為止白文靜都是以外科醫生地身份出現地。但是很顯然。作為一名外科醫生。想要成立一家資產註冊超過數億英鎊地龐大基金。並不現實。可是雖然說基金會是由白文靜繼承陳曦地遺產。陰錯陽差成立地。可事實上這個最準確和簡單地說辭。往往都不會得到其他人地認同。相反大家還會懷疑你是不是說謊。畢竟中國人講究財不白。

    可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夏小青卻是笑瞇瞇地對周圍地人簡單介紹了一下「白家」地家族產業。

    「擁有一支東南亞規模最大地遠洋船隊。在沙特還有一座高產量地富油井。一家國際貿易公司。同時還做藥材醫療、金融證……」

    酒會一結束。拿到最詳實地採訪記錄地記者們都目瞪口呆。口水差點沒留出來。

    一個女記者板著手指。粗略地估算著白文靜和夏小青夫妻地財富。不說其他地。只是那一口產出驚人地油井。每年所創造出來地財富。就無法計數!

    如果說,在此之前白文靜在世人眼中只是一個小有名氣的外科名醫,娛樂版和社會版新聞上的新貴。

    那麼過了今天,白文靜這個名字恐怕就會登上「財經版」的首頁了。

    身份改變了,影響加深了,得到的待遇自然水漲船高。

    蘇格蘭場的當家人在下班之前就接到了來自上面高層的電話,幾乎是以訓斥的口吻命令他一定要保護好白文靜與夏小青在倫敦期間的安全,要是再出什麼紕漏,他就可以去鄉下站崗去了。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不能不說,儘管醫生這個職業在西方社會屬於上流社會之列,受人尊敬。但是可惜的很,這個世界還是那個以實力和地位說話,弱肉強食的世界。名氣無所謂,可是當你擁有了可以令人仰視的財富,以及雄厚的實力之後。在你之下所有人,都會敬畏你,而那些大人物也會樂於地位平等的和你做朋友,哪怕他們是有所圖謀。」

    生活很無奈,白文靜和夏小青這一次是真的有點為汽車爆炸的事情震撼到了。

    夏小青畢竟不是超人,如果沒有白文靜的提前提醒,說不定也會受到傷害。而白文靜也並不會因為自己超乎常人的天賦,以及越來越響的名聲,而那那些覬覦自己,藏於黑暗中的人們望而卻步。

    既然已經不可能再低調下去,那麼大大方方的站出來,把自己的身家和實力擺出來曬曬,也足以震懾不少人地齷齪心思。

    當然。僅僅是以為擁有大筆的財富就是所謂的實力,那無疑是一種幼稚的舉動,更無異於是小孩子抱著金飯碗招搖過市。

    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所以當夏小青若無其事的對在場所有人訴說,自己在東南亞擁有一座私人海島,並有一支保護自己家族安全的私人武裝的時候,在場地每個人都被眼前橫空出世的「實力派」所震懾住了。

    「在東南亞有一座海島?多大?怎麼我不知道?」

    原本白文靜還以為夏小青是故意嚇唬人。可是事後兩個人返回家中的時候,看到夏小青那副神采飛揚的模樣,白文靜才真的明白了自己老婆並沒有開玩笑。

    「當然了,要不然你以為海上走私的貨物平時都存放在哪裡,要是沒有一個固定的庫存和補充給養的地點,茫茫大海之上我們也只能夠仰人鼻息而已。不過那個到說實話真的很大,面積和新加坡差不多,或許稍微小一些。不過上面地居民卻是很少,原本呢。那只是我閒來無事準備留給自己度假的小窩,可是沒成想幾年經營下來,就成了老窩。」

    夏小青坐在白文靜的大腿上,依偎在他懷裡,兩隻小手在白文靜的耳朵上來回擺弄著一隻小巧的東西,然後擔心的問道:「帶這種助聽器不會影響你耳朵回復吧。」

    白文靜拿著筆給自己開了一副活血生肌的養生藥方,效果和之前給大姚開的黑玉斷續膏的效果大同小異,只不過受傷的部位不同,所以其中地每味藥白文靜都要小心拿捏,心中計較著其中的藥效。還要注意君臣搭配,著實的複雜繁瑣。

    不過再外人看來,白文靜卻是提筆如有神助。舉重若輕。毫不吃力。殊不知,中醫中藥地配方。就是在醫生大腦中經過無數次堪比計算機一般地精細推演,凝結了醫生們的心血。才確定下來地。

    一張藥單剛剛寫好,白文靜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吐出,只覺得心胸立即舒服了許多。反覆看了一遍,小心翼翼的把藥方收起,白文靜這才抬頭看著夏小青,笑道說:「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影響。可是不帶怎麼辦,我又不會啞語。好在傷地不嚴重,剛才我又給自己開了一副恢復的藥方。等這幾天過去,回國之後再好好調養一下,就沒有事情了。」

    夏小青知道白文靜不會再這種事情上掉以輕心,隨即就對白文靜正色說道:「我說一件事情,你可不要生氣啊。」

    「什麼事情?」就會結束之後,白文靜就發現夏小青地情緒有點不對勁。不過他卻沒有多問,只以為她還在疑心之前三番兩次襲擊的事情。

    說實話,今天的事情讓白文靜有些抓狂了。要不是自己千鈞一髮之際發現異常果斷的跳車,否則的話,他是真的不敢想像自己被炸上天又會是一個什麼樣子。

    所以去參加酒宴的路上,白文靜就和夏小青商議妥當,要主動反擊。只是說到要反擊,白文靜卻不能不無奈的接受,自己想要擺脫接連不斷的刺殺,最終要依靠的還得是自己的老婆。

    雖然說夫妻倆不分你我,可是白文靜卻第一次發現老婆的身上竟然還隱藏著很多不為自己所知的秘密。

    因此當聽到夏小青的話,白文靜心中不免苦笑一聲,知道每天一次的謎底揭開遊戲終於又開始了。於是放下手上的一些,身體向後靠向椅子,同時看向夏小青,笑道:「說吧,我洗耳恭聽。」

    夏小青身上穿著一件大大的睡袍,白皙的手臂環在白文靜的脖頸上,以至於他一低頭,就可以透過那開敞的領口看到一道深不見底的乳溝和大片豐腴的肌膚。同時也能夠發現,自己的老婆全身上下除了一件睡袍之外,裡面卻是不著寸縷。

    夏小青偷眼看了一下很平靜的白文靜,這才嬌聲說道:「你知道,我姐姐和姐夫離開的時候,留下不少老家人。不過呢,這一次我沒有經過你同意,就把他們都叫來了……」

    「都叫來了?什麼意思?」白文靜聞言心中一驚。連忙坐直了身體,驚訝地問道:「你說的老家人,不會是上次咱們結婚時來的那些親戚朋友吧。」

    說道上次教堂結婚的事情,白文靜可是心有餘悸,特別是一提到那天的事情,他馬上就想起來董思琪生產,瘋和尚攪局的種種觸目驚心的事情。也是如此。那一天原本夏小青家裡來了不少地親屬朋友,卻是記憶模糊了許多。唯一還記得的是幾個特別古怪的老頭子,一個比一個健壯,除了外表蒼老之外,以他專業的眼光看,那些老者的身體,恐怕就連職業運動員都無法比擬。

    不過當時他也沒有多問,有了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又知道自己的老婆是妖精。就算不用腦子想。也能猜出來夏小青的「親屬」又都是些什麼「人!」

    可是現在當他聽說夏小青家裡的老家人們要來,腦海中首先想到的就是一群居住在深山老林中地千年老妖張牙舞爪的橫空出世!

    想到這裡白文靜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冷戰,急忙說道:「你不是說家裡面還有啥私人武裝嘛,既然是要找黑社會麻煩,有他們在就可以了。何必勞煩老人家出面呢。」

    夏小青早就看出來白文靜的擔心,掩口笑道:「好啦,別擔心了。我說的那些老家人即便是出山,恐怕也不會親手去做什麼。想要辦什麼事情都交給他們的屬下和後輩做就可以了。用不著他們太操心。再說了,畢竟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而且我們也不能夠總這樣被動了。還記得白福嗎?就是我姐夫家以前的管家。不過現在他是白氏商事企業的當家人,實際上就是提我打理龐大資產的,說起來做地還是管家的工作。」

    白文靜安靜下來。想了想。卻是記得幾個老頭子的模樣,卻不知道哪一個才是白福。有點對不上號。

    夏小青自顧地說道:「之前我有吩咐他們這些人調查我們在美國遭遇襲擊地事情,這件事情我沒有和你說過。主要是怕消息不準確,徒勞人擔心。」

    白文靜一巴掌拍在夏小青圓潤結實的屁股上。眼珠子一瞪,故作生氣地怒道:「怎麼還有這戍,為什麼不告訴我。」

    夏小青知道白文靜不介意,可還是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小腦袋瓜一個勁地再白文靜的胸口上蹭,嬌嗲地說道:「原諒我啦,還不是因為當時千絲萬縷找不到線索嘛。不過後來到了休斯頓,也就是在郊外公路上的那一次,我才發現一直以來找我們麻煩的根本就是兩伙人,其中一夥到現在我還沒有確定。而剩下另外一夥,卻是你也認識的。」

    「哦?」到了這時,白文靜才沉下心來,目光卓然的看著夏小青,問道:「我認識?那是誰?」

    夏小青輕聲說道:「是龍建平。」

    聽到這裡,白文靜還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任他想破了頭,也不會想到龍建平竟然和襲擊自己的事情有關。

    要知道即便是自己最仇視龍建平的時候,也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龍建平會對自己暇手!也許讓白文靜不去想的主要原因就是這個衣冠楚楚的世家子弟原本是自己老姐最喜歡的男人!

    「這是不是所謂燈下黑啊!」白文靜苦笑一下,隨即臉色一變,一把抓住夏小青的雙臂,緊張的問道:「我姐知道這件事情嗎?」

    他可是還記得之前董思琪打電話給他說,龍建平在自己離開之後每天一束鮮花的往關穎公司送,不知道羨慕死多少女孩子。只是關穎因為之前一系列事情,心灰意冷,徹底對龍建平死了心,因此才視而不見。

    所以白文靜馬上就開始擔心起關穎的安全問題,生怕龍建平「狗急跳牆」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夏小青急忙說道:「不用擔心,表姐現在的情況很好。而且到目前為止,龍建平也未必發現我們已經注意到了他。只不過相比之下,龍建平還不算什麼。畢竟看樣子他只是想在你身上找些什麼,並沒有要我們性命的意思……」

    白文靜聽到這裡立刻打斷道:「你什麼意思。你是說龍建平以為他有什麼重要地東西在我這裡,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我們麻煩?」

    夏小青很無奈的一聳肩,撅嘴道:「最起碼我猜測的是這個樣子。但是我不知道你身上究竟有什麼是他如此看重的。因此我委託私人偵探專門調查了一下,結果很幸運的發現,這位龍先生在國內的時候就開始轉移他在家族和名下企業地資金投入了海外金融市場的炒作。可惜時運不濟,剛好遇上了這一次的次貸危機,以至於公司的資金鏈斷裂。在面對銀行催款。地下錢莊的逼迫,還有他名下的所有海外企業破產的情況下,他開始頻繁的接觸海外的地下黑市,頻繁地做一些違禁交易,具體的交易內容雖然不清楚,但是都是和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有關。」

    「奇奇怪怪?」白文靜冷笑一下,對於龍建平交易什麼他一點都不在意,他現在才明白龍建平這一次為什麼會匆匆回國,原來是被債主逼迫的走投無路了。雖然不知道這個傢伙為什麼會以為自己身上有「值錢」的東西。可白文靜卻沒有去想這個,自己有沒有什麼自己還不清楚?真不知道龍建平是腦袋被驢踢了,還是被門板夾了,實在是令人好笑!

    白文靜回過神來又問:「既然知道這裡面有龍建平,那麼今天的事情和他有沒有關係。」

    夏小青知道這個是關鍵,於是沒有遲疑的說道:「應該沒有關係,因為剛才白福打電話回來報告說,龍建平這一次是僱傭了倫敦城內的一夥賊偷,可惜還沒有動手呢,就被白福給查出來了。」

    白文靜沒有問白福是怎麼查出來的。夏小青自然也沒有說白福帶著一批人血洗博物館,並且還抓住了活口,之後又拜會了倫敦城最著名的幾位黑道老大。至於抓人。查人地事情。自然都是黑幫出馬。至於白福是如何做到的,夏小青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想一想當年姐姐還在的時候,白福是一個什麼德行。就能夠猜測個**不離十。

    人類畢竟不能和非人類比。

    聽說龍建平和炸彈地事情沒有關係,白文靜心中卻是放鬆少許。這才對夏小青說道:「既然如此,龍建平地事情暫時放一放,等我們回國後再說。至於你剛才說還有另外一夥人,應該已經有所線索和推論了吧。」

    夏小青笑道:「是啊,不過這一次線索發現的代價卻是你地耳朵。」說到這裡夏小青原本嬌媚的臉孔就陰沉了下來,一想到白文靜差點被炸死,夏小青恨得牙根都癢癢。要不是忍無可忍,她也不會破了結婚之前和手下人立下地誓言,興師動眾,幾乎把這麼多年來聚集的所有力量全部地動用起來。

    不過效果卻是很明顯,就在一場酒會的時間,就歐洲部分的白家人都蜂擁而至,並且在酒會剛剛結束,就傳來了確切的消息,這如何不讓夏小青感到痛快。

    現在馬上就要揭開謎底了,夏小青才覺得不應該繼續對白文靜隱瞞下去,於是把前因後果詳細的訴說了一遍。

    如今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挑明了,夏小青就好像是甩手掌櫃一樣,懶洋洋的偎在白文靜懷中,就跟個小白兔一樣。一雙明亮有神的嫵媚眸子水汪汪的仰視著白文靜沉思中的剛毅面孔,陪著他去分析,去猜想,從這些事情中間理清思緒,尋找什麼蛛絲馬跡。

    夜色如墨,月光似水。白文靜和夏小青安靜的呆在房間內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就在夏小青忍不住掩著小嘴打了一個哈欠的時候,白文靜也回過神來,低頭沒好氣的看她笑道:「既然困了就上床洗洗睡吧。」

    夏小青不答反問:「這麼久了,你想清楚什麼事情了?」

    白文靜歎息道:「沒想什麼,只是覺得我這個人太好了。」

    「咦?」夏小青先是一怔,緊接著忍不住笑出聲來,嬌軀亂顫的問白文靜說道:「你就想明白了這個啊!」話說完,夏小青坐直身子,抱著白文靜,四目相對,問他道:「如果你要是知道了是什麼人蓄意謀害我們。你會怎麼做?」

    這個問題夏小青十分關心,畢竟她背著白文靜做了許多超出了他道德標準地事情,一旦事情的真相大白,她很擔心白文靜會如何看自己。

    白文靜似乎感覺到了夏小青語氣中流出的那麼一絲不安,啞然失笑道:「聖經上都說,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這個答案。你覺得如何,總該不會以為你老公我是東郭先生吧,雖然說血腥的事情我很憎惡,但我卻不是迂腐之人。如果說要是到了真相大白的一天,我想能夠一而再再而三做出如此無視法律秩序的組織或者是個人,必定不會等到警察或者是法官去處置他們。既然這樣,佛都有獅子吼,有怒目金剛。我只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總該不為過吧。」

    夏小青聞言眼睛驟然一亮。猛然間撲向白文靜,在他嘴唇上很熱情的一記熱吻,興高采烈道:「你真是我老公。我之前還擔心你會下不了手呢。」

    白文靜一翻白眼,沒好氣道:「你是想說我有婦人之仁吧。」

    夏小青被看破了心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是白文靜卻臉色一變,疑惑的問道:「不對啊,聽你剛才那話的意思,似乎有點大開殺戒的氣勢。你總該不會是找到了什麼具體的線索和我蓄意隱瞞吧。」

    夏小青連忙擺手道:「怎麼會,我可是該說的都說了。」心裡面補充道:「不該說的一句都沒有說。」

    白文靜見夏小青不像是在撒謊,這才放下心來。作為一個男人。即便是排斥血腥殺戮之事,可是當面對的時候,他卻不想讓自己的女人介入這種骯髒地勾當當中。畢竟人性當中。總會有一點小潔癖在內。夏小青無疑是他心中的一塊聖潔之地,哪怕是這個老婆比自己這個男人都強壯。可是該他老爺們該做的,也不想讓心愛的人插手。

    當天夜裡。夫妻倆躺在床上先是討論了一下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點點滴滴,然後又是一陣小心翼翼的做人倫大事。

    白文靜發現了。這孕婦在懷孕期間的**需求比以前來的還要強烈,可偏偏因為身子的問題,卻是不敢有激烈的動作,以至於一夜風流下來,夏小青是滿足地面色含春沉沉睡去,而白文靜自己卻是筋疲力盡。

    不過當他看到夏小青那副滿足的神情,心裡面卻不經升起幾分得意,隨後一想到即將要發生的一些事情,白文靜卻是失眠了。都連篇累牘地報道了有關於白文靜和夏小青的一系列地新聞,和早先時候的小塊地追逐報道不一樣。這一次都是頭版頭條,上面把兩個人從美國到英國的所有事情,就好像是編小說一樣報道出來。讓讀者看到之後,讀地津津有味,立刻被白文靜的「傳奇」所吸引。

    這裡事先交代一下,英國的新聞和中國國內的新聞報道有著很大的不同。

    一打開電視機,不管是央視的還是地方的,只要是新聞聯播節目,報道的一定都是有關於國家經濟發展,國內外社會形勢的報道。

    網上有人總結國內的新聞是:前十分鐘,我們國家的領導們都很忙!中間十分鐘,全國的人民生活很幸福。最後十分鐘,其他國家的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看起來很好笑,但是卻反應了一個現實。至於平面媒體,或許會輕鬆許多,但是也差強人意。

    可是與之相比,全世界最輕鬆的媒體新聞,恐怕莫過於英國的傳媒單位了。

    大早上起床推開房門拿起報童丟過來的報紙一看,頭版頭條寫的不是什麼國家大事,十有**都是在說哪個地方,某個夫人生出來一個畸形女嬰,結果DNA檢測發現還是不是她丈夫的。而她丈夫懷疑孩子是自己朋友的,跑上門大打出手,等打完了才知道,孩子竟然是自己父親的……總之,諸如此類,英國人關心的都是這些八卦緋聞之類的報道,至於國家大事,金融經濟,那不是報紙和傳媒地主要工作。此類信息一般都是在聚餐酒會,或者是派對沙龍,男人們圍坐在一起才會談論的事情。而女人們,特別是西方女人,對於國家大事和金融政治之類的問題,幾乎是絕緣體。

    這個是事實,倒是沒有半點誇大之言。

    因此當有關於白文靜的新聞報道一出來。幾乎是洛陽紙貴,幾乎所有人都很熱衷去探究一名中國傳奇醫生的前世今生。

    白文靜和夏小青沒有看報紙,但是也能夠感受到倫敦城對自己的關注,從早上起床拉開窗簾開始,夏小青就敏銳的發現別墅周圍地人和攝像頭比之前多了不止一倍,甚至更多。

    不過早有心理準備,夏小青倒是沒有介意,微微一笑,就起身去給戴著黑眼圈依舊沒有醒來的白文靜**心早餐去了。

    客廳內的電話鈴聲忽然響起。還沒有走進廚房的夏小青改了一個方向,走過去接起電話。一聽到電話裡面的聲音,夏小青立刻就分辨出來,笑道說:「原來是白福啊,這麼早就打來電話,是不是有什麼好消息?」

    電話的另一邊正是白家的管家白福,看似年過古稀的老者,在夏小青的面前卻是沒有半點長者之風。而實際上,先是給白娘娘做管家,再給青姑娘看家當。白福千年下來,卻早已經和管家地這個身份難以分開了。

    聽到夏小青的話,白福卻是沒有在屬下人面前的威嚴。很是恭敬的回答道:「昨天晚上審了整整一夜。倒是審出來不少事情。只不過這些人都屬於外圍成員,核心的部分他們卻是接觸不多。或者是根本不知道。所以還需要進一步的調查……」

    夏小青聞言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臥室方向,隨即壓低聲音對白福講道:「那就慢慢查吧。這件事情我老公知道了。以後你也不必瞞著,有什麼事情就不要打電話。直接過來就行。」夏小青卻是不信任什麼手機和固定電話,畢竟這年頭偷窺竊聽的器材層出不窮,還是面對面比較放心。

    說完,安排好一會見面的時間,夏小青掛斷了電話,沉思了片刻,隨即出一絲微笑,然後身姿綽約地翩翩進了廚房。

    接下來這一天,可以說是白文靜與夏小青來到倫敦之後最繁忙的一天了。早上有英國幾家重要電視台的記者上門採訪,中間還穿插著來自倫敦警方地代表上門慰問。

    隨後是安妮和亞瑟帶著基金會員工來看自己受傷地大老闆,安妮最是不安,畢竟白文靜受傷,看似不重,但那也是傷!更何況白文靜還等於是救了自己一條小命,只不過和亞瑟一起過來,她有些小尷尬,也不知道昨天酒會上發生的事情後續結果如何。不過白文靜和夏小青仔細打量了兩個人,卻是沒有發現任何地蛛絲馬跡。也不知道,亞瑟和安妮最後能不能走到一起。

    對此,夏小青絕對是最熱心撮合兩個人,並希望人家有情人終成眷屬的那個。

    隨後就是來自社會方方面面身份不同地客人登門拜訪,有昨天見過的,有沒有見過地,還有很多莫名其妙的人。

    好在家裡面有一個管家還能夠阻攔一部分,要不然這一天下來,夫妻倆光是和客人們客氣估計就能暈過去。

    而這期間自然還有來自國際紅十字會的那位尼古拉斯先生,不過令白文靜感到驚喜的是,這一次尼古拉斯先生雖然還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卻是帶來了倫敦本部會長王儲查爾斯王子的親筆慰問信。

    雖然說,查爾斯王子沒有親自登門,但是白文靜還是感覺到了對方的尊重。畢竟現在都什麼時代了,即便見不到面,隨便打一個電話就能夠聯繫上。但是人家王室的王儲果然是不同凡響,竟然還用親手寫信的方式和白文靜抱歉並解釋昨天不能夠參加酒會的原因,並慰問白文靜的病情。

    從這麼一點小事上白文靜卻是感覺到對方的尊重,心裡面也揚起了一陣小小的得意。

    給夏小青看過之後,白文靜就鄭重其事的收起來,嘴上還道:「這以後就給孩子做傳家寶了,等孩子長大了,我要告訴他,英國的王子也要給他爸拍馬屁!」

    「撲哧!」夏小青忍不住笑出聲來,看著白文靜一副志滿意得的模樣,就不由得揶揄笑道:「還拍馬屁呢,不過就是一封信,你怎麼就知道人家王子殿下是給你拍馬屁?這話可千萬別說出去,我怕人笑話。」

    白文靜舉著信大聲道:「證據,這就是證據。我之前和是問過尼古拉斯了,這一次大會理事會擴編,但是全世界也只有三十六名理事。其中來自方方面面的實力,代表不同組織、國家或者是個人的理事,都上都有一張份量不清的票,決定著和影響著很多國際大事。英國這幾年在伊拉克和阿富汗問題上算是陷入了泥潭,國內得不到民眾的支持,國際上還有人落井下石。儘管英國王室在英國說話也不是很好使,但是最起碼,他們和軍方的關係很密切,說不定那天就會因為他們海外駐軍的食品、藥品和安全問題求到我呢!」

    白文靜耍寶,夏小青笑得花枝亂顫。不過話卻是實話,只不過要是生拉硬拽說人家王子拍自己馬匹,白文靜也就是在夏小青面前吹噓一下。要真說出去,被人笑是肯定的,畢竟自己這個理事的位置也只是暫停,更何況現在聯合國的理事有時候都不好使呢,就更不用說紅十字國際委員會的了。

    不過白文靜還是和尼古拉斯敲定了離開倫敦趕赴瑞士日內瓦的時間,機票已經買好,唯一遺憾的是艾雷克教授依舊聯繫不上,打過去電話,他的助手不是說教授在實驗室,就是在手術室,總之很忙。

    等這一天瑣碎的事情都隨著時間的流逝匆忙過去,直到下午四五點鐘的時候白家的別墅才算是消停下來。

    而隨後,一輛銀灰色的凱迪拉克也低調的出現在白家別墅的門前,隨後車子裡下來一個年過古稀,但是精神矍鑠身體健壯的老者。令白家別墅外蹲守著的記者們驚訝的是,一整天沒有走出房門的白文靜和夏小青竟然迎接了出來。

    白福固然是「受寵若驚」,卻不知外面都熱鬧了起來,幾乎所有人都在猜測著這名老者的身份。

    不過看年紀,看氣派,大家都在猜測這是白文靜或者是夏小青家裡的長輩。讓座位叫白福坐下,白福卻是矜持身份,一個勁的謙讓口稱不敢。

    夏小青笑呵呵的看著這一老一小客氣個沒完,沒好氣的說道:「好啦,都別客氣了,只不過是一個座位而已。」

    白文靜也笑道說:「這算是我第一次見白老先生,上回我和小青結婚的時候你老有來,可惜來去匆匆也沒有說上話。」

    「可不敢在姑爺面前提個老字,我在白家做了這麼多年的僕人,之前是服侍白娘娘和徐相公。後來是跟著小青姑娘,可以說,輔助了兩代主人。現在姑爺和我們家姑娘成親,那麼大家都是一家人,所以我這個老僕,可不敢在姑爺面前拿大。」

    白福雖然語氣謙恭,但是眼神卻是老丈人看女婿的目光一樣,從一進門就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起白文靜。現在又看到白文靜對自己如此和氣,心中就不免有幾分歡喜,覺得這個姑爺倒是配得上小青姑娘。

    白文靜覺得不管如何說,以白福的年紀都不知道可以做自己多少輩兒的爺爺了,只論輩分,自己也不能真的把他當下人看。而實際上夏小青也是如此,只不過這些老人最是固執,言語上半點都不放鬆,所以白文靜也只能笑道:「一筆寫不出兩個白字,咱們只看輩分,不講身份高低。」然後看向夏小青,示意她這個「主子」趕緊發號施令!
5131420to 發表於 2009-11-10 14:47
第三百一十四章 再次出海

馬六甲海峽位於馬來半島與蘇門答臘島之間東經101度20分,北緯2度30分的海峽,呈東南——西北走向,西北端通印度洋的安達曼海,東南端連接南中國海。

    而海峽的西岸是印度尼西亞的蘇門答臘島,東岸則是西馬來西亞和泰國南部,長度為800公里,狀似漏斗,其南口寬只有6公里,向北漸寬,到印尼的沙璜和泰國的克拉地峽之間的北口已寬達249公里。至於說到航道的水深,都是25至150米不等,雖然已經被整理多年,但是依舊暗礁密佈。即便如此,其依舊是連接溝通太平洋與印度洋的國際水道,也是亞洲與大洋州的十字路口。

    至於馬六甲海峽這個名字的由來,則是因在馬來亞海岸上的貿易港口古城「馬六甲」而得名,據說這座古城早在和17世紀時就是亞洲與歐洲相互聯繫的海上重要的港埠。而現今,世界人民的眼裡恐怕也只有一個新加坡了。

    現在馬六甲海峽由新加坡、馬來西亞和印度尼西亞三國共管。因為海運繁忙,每年約有10萬艘船隻通過海峽,可謂是名副其實的海上黃金航道。其中最大的份額莫過於石油貿易,而其中佔據四分之一石油運輸量的則是日本,儘管這些年中國很多的石油以及礦產都要靠國際貿易。但是依舊無法與日本相提並論。這中間不是國大國小地問題,而是國家的工業基礎相差太大。

    不過由於海峽處於赤道無風帶,全年風平浪靜的日子很多。\*\海峽底質平坦,多為泥沙質,水流平緩。所以近年來這條航道也屢次出現擱淺的事件發生。還充斥著大大小小的海盜,所以備受國際社會所關注。

    也正是如此。由於近年來航運不通暢,世界經濟低迷,還有收到某些國家蓄意地影響和破壞,以至於目前整個南亞的航運世界止步不前,甚至是開始出現了大幅度地滑坡。為此南亞諸國不斷的對國內的航運企業開始大力扶持。但是成效不大。

    但是儘管如此萎靡不振。但是不能否認的是。這條昔日的黃金航道,現如今依舊發揮著它舉足輕重地地位。

    可以說。無論是哪一個國家完全地控制住了這條航線,就等於是卡住了東西方交流地大通道。

    從古至今。其中所蘊含的政治、經濟以及軍事戰略地意義都是為世人所矚目。

    沒有真正見過大海的人是無法想像得到泛舟與海上時,那天與海一色。身與船一體,心中靜默地漂浮於水面上那種身心放鬆,神魂洗滌的心怡之感。一艘從意大利出發,途徑地中海,索馬裡海域,並且穿過印度洋地私人貨輪,就是一路順暢無阻的駛進了這條號稱黃金通道的海域內。

    而就在這艘看似並不起眼,和其他貨輪一般普通的船上,卻是搭乘了唯一的兩位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客人。

    如果這個時候倫敦路透社的主編看到這兩個人的話,一定會驚訝的跳起來,大呼不可思議。\\*\

    沒錯,能夠出現在船上的,也只有白文靜和夏小青兩個人。

    就在此時,海藍天晴,波光粼粼,浪濤蕩漾,白鷗翔集,白文靜和夏小青穿著沙灘裝,戴著大墨鏡,自在愜意的躺在甲板上的遮陽傘下,喝著果汁,欣賞著這一片充滿了財富和機遇的海上航線,悠閒的不知道會羨慕死多少還在喧囂都市中為俗事碌碌的人們。

    白文靜用吸管有一口沒一口的吸著果汁,懶洋洋的和身邊的夏小青搭言道:「這種真正屬於自己的二人世界還真是舒服啊!和豪華游輪一比較,儘管貨輪的條件差強人意,可是不能不承認,整條船上就你我兩個乘客,那感覺,就一個字,美!」

    夏小青聞言咯咯一陣銀鈴般悅耳的嬌笑聲,笑聲未停便對白文靜說道:「你是美了,可是安妮他們這個時候卻不知道如何應付那些媒體記著呢。我可是記著這幾天基金會那邊可是接了不少採訪的安排,可是咱們這麼一倉促離開,真不知道會得罪多少媒體朋友。」

    白文靜無所謂的笑了笑,現在回憶起來,這一次自己和夏小青神秘的出行,的確不在計劃之內。

    那一天白福登門拜訪,和白文靜與夏小青敘說有關於不斷追殺自己的兇手的事情。雖然說因為白福的謙卑,使得自己很尷尬,但是說到正事,卻是叫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伊甸園」是全世界最大的三大神秘地下組織之一,也是全世界第二大殺手集團,組織總部的地址自然是不為世人所知,但是其領導人以及組織內的頭目們,卻也都是以綽號示人。

    可是光聽人家組織領導人的代號,白文靜就感到頭皮發麻,因為「伊甸園」的主人自稱為「宙斯」,屬下也都是以歐洲神話奧林匹斯神山上的諸神神名為代號,號稱神山之上有多少神明,組織內就有多少重量級的殺手。

    只不過這個地下黑暗組織,其殺人的手段卻是令人感到訝異,那就是儘管組織內擁有大批的重量級世界著名的殺手,可是其開展的一些暗殺活動,其中百分之九十竟然只是通過外圍組織來完成。

    而核心成員都是深藏閨中,難得面一次,而每一次出動這些神級殺手,注定目標都是必死無疑。

    但也正是這套看似神秘,而且安全的保密措施,使得這個殺手組織地實際實力卻是一直隱藏在黑霧之下。不為世人所知。也是如此,「伊甸園」才會在殺手組織榜單上名列第二,可是距離第一的「他們」卻是相差不大。

    因此有人私下裡說過,如果真正較量的話,「伊甸園」未必屬於第一名。相反,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眾神們。或許還會超出一頭。

    可是問題的關鍵恰巧在於白福在格林威治血洗地那間博物館,正是「伊甸園」在倫敦的分部大本營。\*\\也就是說,一直以來針對白文靜和夏小青地隱藏神秘人,就有很大的幾率是來自於這個龐大的地下組織。

    如果真的是如此,白福卻是對白文靜和夏小青的人生安全感到深深地憂慮。畢竟和夏小青說地一樣。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地道理。更何況。到目前為止。「伊甸園」神級的殺手一個都沒有出現過,因此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大家都無法預測。

    當然,也不是沒有可能是有人僱傭了「伊甸園」這個殺手組織。仔細想想可能性很大。但是白文靜卻是不想這樣沒完沒了地猜測,然後坐以待斃。等著下一次襲擊的到來。因此就和白福說,讓他發動力量尋找「伊甸園」地所在,如果可能,面對這樣的組織最好是能夠心平氣和地把問題攤開了解決。畢竟白文靜自己知道,自己身上並沒有什麼吸引人家「神明」重視的資本,語氣稀里糊塗的防賊,還不如打開城門開誠佈公的唱空城計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白文靜是想要和平共處,但是對方會不會同意那就說不定了。

    白文靜是懷疑,而白福卻是肯定,畢竟白老爺子把人家在倫敦的分部都給挑了,還不讓人蓄意報復,那就未免有些太天方夜譚了點。

    只是這些事情都要瞞著白文靜,卻是半點都不能透。即便是夏小青那邊,現在也不知道白福的手段具體是什麼,只是猜測他不會手軟就是了。\*\/\

    經過了一夜的審訊,「伊甸園」這個組織已經揭開了那一層神秘的面紗,白福直接就告訴白文靜雙方已經沒有了和解的可能。然後等待著白文靜和夏小青的最終決定。

    他現在還記得自己當時是如何反應的,只要求白福在有十足把握之前通知他一下,因為白文靜很想要見到這個組織的龍頭大哥,不為別的,就想知道這幫混蛋究竟是出自於何種目的來謀殺自己。

    對於這點小小的請求白福自然是沒有拒絕,另外一方面,白文靜也提出了去夏小青名下的那座海島參觀的心思。

    於是乎,打著去瑞士日內瓦參加紅十字國際委員會的名義,白文靜和夏小青就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離開了別墅。

    這個決定做的絕對倉促,臨行之時白文靜也只給安妮,還有倫敦紅十字的尼古拉斯打了招呼。告訴安妮是叫她應付媒體的狂轟濫炸,通知尼古拉斯是請他在日內瓦那邊打好招呼,省的去的時候倉促,別再讓人家紅十字會的同學手忙腳亂。

    可是實際上,距離和尼古拉斯約定的時間還有很多天,就時間來說十分的充裕。

    所以白文靜就決定先去一趟夏小青買下的那座島看看,然後等白福的消息,一旦有「伊甸園」的事情,白文靜就打算親自出面,一探究竟。

    對於白文靜的想法夏小青是心知肚明,所以並沒有阻止。可是前後兩次搭乘海船,卻是一個很奇妙的經歷。

    還記得那條在美國註冊過的豪華游輪,以及上面認識的老船長,和艾斯米婭蒂公主殿下,也就是未來的蘇爾坦女親王。

    只不過回憶當初,兩個人在船艙臥室中的時間可是別甲板上多,所以對於海上旅行的樂趣,兩個人也沒有真正的感覺到。

    可是這一次,當夏小青帶著白文靜上了自家海運公司名下的貨輪之後,感受到著急當家作主的心情,那種泛舟於海上的滋味卻是與眾不同,樂趣自然是遠比上一次各項設施都很專業的珍妮佛公主號。

    夏小青並不知道白文靜還在想倫敦那邊的事情以及「伊甸園」的憂慮。真正把這次旅行當做度假的她,推了推自己鼻樑上的墨鏡,目光現在也不知道聚焦著哪裡,自顧的說道:「倫敦那邊現在如何已經和我們沒有關係了,不過一會穿越馬六甲海峽的時候,你就可以體驗一下連續穿越幾個國家的那種快速與奇異的感覺。對了,還有新加坡,我們的船會在新加坡停靠一個小時裝貨卸貨,然後下一站就是咱家的島了,不過呢,按照國內的說法,這座島目前還屬於是國境之內,是國家神聖不可侵犯的領土一部分。可是國際社會卻認為那一片海域是在公海上。新加坡和馬來西亞都和國內爭奪過那片海域的所有權,可是三方爭執不下,所以到了現在,那裡就成了三不管的地方……」

    說到這裡夏小青忽然停頓了一下,把墨鏡摘掉,出一雙水汪汪的眸子,驚喜的問白文靜說:「對了,現在國內正在對南海海域開發油氣田。這幾個國家爭奪的有這麼凶,你說咱們家的海島附近會不會也有油氣田的存在,如果有,那麼咱們家可就有兩棵搖錢樹了。」

    白文靜聞言哭笑不得的說道:「對了,你剛才還說我臭美呢,現在換成你了。不過你可以聘請一直專業的打井隊,去實地考察一下。只是開發油氣田,卻是要投入大筆的資金。這一點哪怕是國內也未必能夠拿出這麼一大筆的錢財來搞這種建設,就不用說是個人了。另外你不是還說了這片海域還遊蕩著成群的海盜,會不會出現什麼意想不到的閃失?」

    轉過頭看向夏小青的白文靜嘴角微微翹起,揶揄道:「再說了,你還在乎這些身外之物了?」

    夏小青聞言臉上泛起一陣紅暈,隨即仰著頭挺著胸,大義凜然的說道:「在乎怎麼樣!我是給我未來的小寶貝賺奶粉錢不行嗎?不過說真的,我現在還真的好奇那座島附近有沒有這樣的大型油氣資源。但是除此之外,我沒有告訴你這條航道上除了油氣田值錢,另外最具有吸引力的莫過於就是沉船。就是那批從唐宋開始就沉沒在深海之中的古船。據說上面裝滿了古代的精美瓷器和裝飾品,甚至是貴金屬物品。」

    「桃花島附近的海域也有?」這一下白文靜倒是來了興趣,至於桃花島,說的就是他們家的那座私人海島。
5131420to 發表於 2009-11-10 14:48
第三百一十六章 三個女人一台戲

都說女大十八變。可是老白家的這位素兒姑娘。可是從一歲開始就開始十八般變化了。

    人家的孩子一歲大的時候還在吃奶呢。白文靜的這個寶貝女兒就能夠己坐起來扳著肉呼呼的小手指頭和小腳趾數一二三四五了。而且孩子除了出奇的聰明。而且還有點早熟。最起碼和這個小傢伙相處的時候。你很難以大人對待普通孩子那樣。因為一個不小心你就會吃個悶虧。

    對此白文靜是心有餘悸。有時候他就在想了。家的丫頭為什麼和普通孩子差距就這麼大呢!

    可是孩子她媽夏小青卻不以為意。用她的話說。「想當年」她一歲的時候。早就滿山呼呼跑。己一個人開始打獵了。

    夏小青小時候是什麼樣子白文靜不敢去多想。生怕一個不小心己晚上會誰不著覺。而看到夏小青目光閃動似笑非笑。揶揄的打量著己。白文靜就不由得惱羞成怒。因為夏小青戲弄他的眼神。可以說是毫無掩飾了。

    夫妻倆如何相互嬉鬧暫且不提。只是說素兒滿月的時候就異於常人。的確是讓白文靜夫妻還有小丫頭她姑姑關穎眾人大為高興。滿月酒擺下來。場面一點都不屬於大明星董思琪兒子霹靂的規模。

    對此董思琪抱著霹靂參加素兒的滿月酒的時候。就半真半假的開玩笑。說是要給兩個孩子定娃娃親。

    這娃娃親的說法。大家都覺得好笑。可都不會往心裡面去。畢竟現如今是什麼時代。娃娃親這套即便是家長父母都不想信。就更不用說十幾二十幾年後不知道思想風潮更新過幾遍的子女了。

    因此大家對娃娃親都沒有真的當回事。白文靜和夏小青更是覺得有趣。竟然隨口就答應了下來。

    講到這裡。白文靜還能夠想起來當時兩家人把這兩個大寶貝放在一起培養「感情」的場面。當真是叫人笑破了肚皮。

    董思琪的寶貝兒子霹靂。名字叫起來是震天響。可是性格卻是一個有著一副「雷打不動」地沉穩性子。不哭不鬧不說。只要吃飽喝足。往嬰兒床上一放。就出一副老神在的神情。悠然得的一動不動。或者是瞪著大眼睛看天花板。要不然就是吃多了犯困呼呼大睡。

    可是擁有特別淑女風名字的「素兒」卻是一刻都小聽不起來。因為出生就有九斤重地強壯體格。這大胖丫頭就好像是一隻小皮球一樣。很不老實。一個勁的在床上「滾」。

    於是乎。這一動一靜的兩個小娃娃遭遇在一起。那場面倒是頗為有趣。

    當素兒第一次見到和己差不多大小的霹靂時。亮晶晶的大眼睛裡就充滿了好奇和歡喜。不過剛出生地嬰兒不管多健壯。但是手腳依舊是沒有長成。力量還不夠。只能夠來回滾著動作。沒一會的功夫。就十分強悍的把大她幾個月的小哥哥擠到牆邊去了。

    要不然怎麼說霹靂的性子好呢。竟然面對如此進逼的壓迫。這小子竟然還是一副老神在的模樣。除了剛開始眉頭小小的皺了一下。接下來就好像是沒戍人一樣。步步後退。當退無可退的時候。緊緊靠著牆壁。這小傢伙竟然「長出一口氣」。看那樣子像是在說:「好了。現在有本事你再擠啊!」

    當時是凡們。都被兩個小傢伙地舉動笑破了肚皮。

    不過作為素兒的父母。白文靜和夏小青卻是對己女兒的這種「無齒」的行為表示由衷的憤慨和尷尬。

    董思琪卻是不以為然。只不過卻是臨時改口說什麼也不和老白家地丫頭訂什麼娃娃親了。當時董思琪急忙把己的寶貝兒子抱起來。好像很委屈的說道:「這要是把我兒子給了你閨女。以後還不得被你閨女欺負死啊!」

    這話讓眾人為之絕倒。不過換回來說。白素兒打小就超乎同齡孩子的發展趨向。卻是從一開始就有了苗頭。等到現在都滿一週歲了。這小丫頭片子依舊還很「無齒」。但是卻令人驚喜的發現。她會說話了!

    「天才啊!才女啊!神童啊!」白文靜轉頭看著兩隻小手捧著雞米花吃的異常開心的閨女。心中不由得感慨起來。想著己這麼大的時候是不是還在尿床呢?

    似乎是察覺到己老爸看己的眼神。小神童白素兒揚起笑臉。出一個十分燦爛的微笑。小手、嘴角、臉蛋上都是油汪汪地。舉起雞米花就對白文靜奶聲奶氣的說道:「爸爸。給你吃!」

    白文靜滿意地點點頭。心中覺得神童也沒有什麼不好的。最起碼是一個孝順的孩子。於是很溺愛的摸了摸女兒的頭頂。然後笑道說:「爸爸不吃。素兒己吃。」

    素兒很乖巧的湊了過來。把雞米花放在一邊。然後伸出小手一把抱住白文靜的胳膊。小腦袋一下子就貼了上來。而白文靜則是十分配合的低下身子。緊接著臉頰上就聽「波」的一聲。被小丫頭重重的親了一下。

    隨即又是一頓蹭。白素兒這才笑瞇瞇的轉回身再次抱起雞米花。繼續己的偷吃大計去了。

    而白文靜呢?面帶苦澀的看著己油膩膩的胳膊。還有被蹭了一臉的油漬!簡直就是欲哭無淚啊!現在他腦袋有點混亂。實在是說不清楚己的這個寶貝女兒剛才是真的再和己親暱。還是打算借此機會清理一下她身上的犯罪證據。

    父女倆在岸上如何鬥法。海水內的一群美人魚雖然不清楚。但是也能夠猜出個十之**。

    遠遠的看著白文靜手腳沒地方放。一副目光呆滯的模樣。董思琪就就忍不住咯咯直笑。如何抹了一把臉上的海水。便趴在救生圈上對一旁也在休息的夏小青嬌笑道:「看來你們家的這個寶貝女兒調皮的功夫依舊不減當年啊!」

    夏小青瞄了一眼岸上白文靜犯傻地可愛模樣。也忍不住笑。不過卻顯得有些得意的說道:「那也不看看是誰生出來的。不說別的。就我們家寶貝兒。那絕對是天生麗質。絕對地吸取了我和文靜所有的優良基因。要不然也不會一歲大小。就跟個小大人兒似的可愛。你難道不覺得素兒十分的乖巧嗎?」

    董思琪聞言一翻白眼。很快就想到了己家裡的那個寶貝兒子。乾巴瘦地一個小小子。看起來就營養不良。而且還不喜歡動。明明比素兒大了將近一歲。可現在還和個普通孩子一眼。吃奶。尿床。除了不哭不叫。基本上看不出來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甚至有時候己都懷疑。這個不喜歡動的小傢伙長大之後不會是一個小傻瓜吧。

    所以有了白素兒做對比。董思琪就顯得有些有氣無力。很敷衍的說道:「是。你們家素兒好。是天才。是神童。行了吧。」

    夏小青臉上掩飾不住的得意。但是也知道適可而止。咱不能拿己家的寶貝女兒打擊人家的兒子不是。於是就轉移話題問道:「霹靂沒有抱出來一起曬曬太陽啊。不過說起來你這個做媽的也太不負責任了。孩子雖然很老實。也不哭不鬧的。可是總讓薇薇姐帶啊。對了。薇薇姐呢。不會是又抱著孩子去給你安排下個季度的工作計劃去了吧。」

    說到這裡。董思琪也來了精神。就說她生孩子地這段時間前後。她可是做好了當媽媽後會被這個優勝劣汰的演藝圈淘汰掉的可能了。可是誰成想。因為她未婚生子。而且還是己做單身媽媽的事情一曝光。卻是引起了業內和社會上的極大關注。不少新時代地事業型女性。都很佩服董思琪的果斷和勇敢。可以說。以前董思琪的粉絲都是八零九零後的年輕人。到了現在。一大批事業有成的成功人士。也對董思琪產生了興趣。

    最起碼通過這件事情。董思琪成功的在人們的眼中豎立了**女性。和健康媽媽的良好形象。

    而且通過之前關穎的廣告公司拍攝的幾個質量不錯地公益宣傳片。她的正面公眾形象也不斷地加分。以至於找董思琪拍攝有關於奶粉或者是嬰兒用品的廠商也排著隊的等著她接工作。

    只不過這年頭嬰兒類的產品問題太多。董思琪己都擔心孩子喝了三氯牌的奶粉。所以竟然在家裡養了一頭奶牛!專門給霹靂喝的。當然。主要是擔心己的工作時間顧不上孩子。所以才沒有一直堅持母乳餵養。

    但也好在董思琪名下還有一家寵物醫院。奶牛倒是不愁沒有地方養。

    不過那頭奶牛從擔任了霹靂的「奶媽」之後。就一夜成名。成為了史上最有名的奶牛。原因無他。就是當去寵物醫院的狗媽媽狗爸爸們見到如此龐大的「寵物」。頓時對奶牛的主人驚為天人。以至於到了後來得知奶牛的主人就是大名鼎鼎的董思琪後。這頭奶牛就立刻上了娛樂版的頭條。把原本計劃上頭條。一個時尚派對上故意底的女明星擠在了後面。

    董思琪產後很快的恢復了工作。不過卻沒有找經紀公司。只是由薇薇姐。以個人經紀人的身份來安排她的工作。

    現在董思琪手上不但接了兩檔電視台娛樂節目的主持工作。還有一部電視劇。而且目前還在和好萊塢的一個華裔的知名大導演。商議一部打算在年底要開拍的大片的事情。可以說是事業再次迎來了小高峰。

    當談到這些事情董思琪心中也不免產生幾分物是人非。世事無常的感慨。但是顧此失彼。有了工作就沒有時間照顧孩子了。而且己那兒子也不能和乖巧的白素兒比較。依舊需要人帶。己沒有辦法就只好勞煩薇薇姐了。

    不過當著夏小青的面。她還是解釋說:「薇薇姐那邊我已經給她配助手了。再說我這段時間工作完了。也會有一個長假休息。到時候霹靂就歸我管了。」說到這裡。她有意岔開話題。就拍打了一下水面。目光看向遠處海面上那給正在蝶泳的綠色比基尼女子。低聲問夏小青說:「她是怎麼回事。我之前可是聽說她對你們家的那位有意思的。怎麼你竟然能夠答應讓她做你丈夫的助手?就不怕。他們兩個日久生情?」

    夏小青順著董思琪的目光看去。就見那曼妙的嬌軀在清澈乾淨地海水中。不斷掀起陣陣浪花。迎著耀眼的陽光。那揚起的水霧竟然浮現出一道靚麗鮮明的彩虹出來。著實讓人為之炫目。

    「你是說秦瓔珞啊!」夏小青語氣平淡地說著。

    董思琪聽到夏小青一副不以為意的表情。不由得大為吃驚。奇怪道:「你可別告訴我。你就從來沒有擔心過。」說這話的時候。董思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心口竟然碰碰的急速跳動起來。說真的。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想要挑撥夏小青對秦瓔珞地敵視。但是。換句話說。她這樣問未免不是在對夏小青做一種試探。試探夏小青作為「大婦」的度量。

    當然。董思琪恐偶不知道己是否對白文靜也有某種不可察覺的期盼。但是現在是使君有婦。己只能在一旁遠遠的估看著。

    可是秦瓔珞不同。是凡認識白文靜和夏小青的都知道這個有些神經質的美女。也知道當初白文靜可是義正言辭的拒絕過這個容貌一點都不亞於夏小青的嬌艷女子。

    要說起來秦瓔珞為什麼會在這裡。說起來也是因為她現在的身份是白文靜的私人助理。

    聽起來讓人有些疑惑。可是這件事情還要從幾個月前說起。那時候白文靜已經準備開始在日內瓦地工作。而杭州紅十字醫院的工作。也只能無奈的辭退掉了。當然原因有己要再次換一換工作環境的意思。再者。也是因為紅十字醫院對己實在是不合適了。無論是醫院內。還是醫院外。大家對己都太熟悉。以至於白文靜不能夠像以前那樣輕鬆在的工作。而且現在己也是身不由己。有家庭。女兒。還有面對很多紛至沓來地瑣碎麻煩事。實在有些力不從心。

    基於幾點的綜合考慮。最後白文靜才很遺憾的離開了杭州紅十字。據說當時得知白文靜離開紅十字醫院消息之後。第一個打電話過來要人的就是上海瑞金醫院的副院長郁瑞陽。當時差一點白文靜就答應了他。不過最後還是以休息和妻子和女兒為借口。把工作暫時推掉了。為了這件事情。不知道郁瑞陽和蕭師兄前前後後打來了多少個電話。

    不過當聽說白文靜隱晦的透出己會去日內瓦紅十字國際委員會工作的消息之後。兩個人這才偃旗息鼓。不過郁瑞陽卻是老謀深算。別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紅十字會究竟是一個什麼機構。那裡還會有什麼重要而且繁忙的工作!

    於是矛頭一轉。立刻要求白文靜在瑞金醫院掛一個「專家」的名。哪怕不來坐診也行。

    人家都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白文靜再推托就有點不盡人意了。只是答應下來這邊之後。剛巧白福白老爺子特意趕到杭州來看夏小青和白素兒母女。就不經意的建議他找幾個助手。畢竟不管是在他主業醫生方面。紅十字會方面。還是在商業法律處理地問題上。他都需要助手幫忙

    白文靜聽到白老先生建議之後。想了想也確實是有道理。只不過助手無非是分擔一下他的工作壓力。讓他有更多地時間做己的事情。對他而言。可有可無。再說了己在法律上可是有安妮擔任法律顧問。雖然遠水解不了近渴。但也是聊勝於無。

    不過人家白福是好心。白文靜卻是沒有拒絕。至於商業方面的人才他可以讓白福來推薦。可是醫院方面卻是交給了郁瑞陽。畢竟人家是大院長。總是能夠找到合適的人選。

    本來白文靜也是沒有把這件事情當回事。沒幾天就把事情給忘記了。可是沒成想。就在他把找助手的事情淡忘之後。白福那邊沒有消息。郁瑞陽卻是真的找了一這麼一個人。並把人推薦了過來。

    剛開始白文靜也是驚喜異常。對來人很好奇。可是當看到被推薦來的竟然是秦瓔珞的時候。嘴巴張大的簡直可以吞下一隻拳頭!

    秦瓔珞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她又是怎麼和郁瑞陽認識的。前前後後的事情讓白文靜有點頭疼。不為別地。畢竟眼前這個行為舉止有幾分正常女孩兒該有樣子的女生當初喜歡過己。並被己很滿意情面的當場拒絕。

    他到現在可是還記得秦瓔珞那副不肯放棄。固執的眼神。卻沒有想到這麼快就到了己面前。

    不過這個時候地秦瓔珞和幾個月之前的她卻是有了很大的改變。行事穩重了許多。開門見山的和白文靜保證。她作為助手一定不會把彼此之間的感情糾纏進去!感情是感情!工作是工作!

    聽到這話。白文靜很想哭!怎麼聽起來己好像和她似乎有點什麼一樣!這簡直是太強人所難了。

    可是白文靜還沒有答應下來也沒有想清楚要如何拒絕地時候。白文靜的老婆夏小青卻是忽然出現。並單方面的同意了秦瓔珞的要求。

    對於這件事情。不但是白文靜疑惑不解。就是表姐關穎還有董思琪她們也都不能夠理解。覺得夏小青肯定是被氣瘋了!這簡直是引狼入室。平白無故的跟己過不去。徒增煩惱。就連白文靜恬著臉小心翼翼的問為什麼。夏小青也是笑而不答。

    而今天當董思琪再次詢問的時候。夏小青卻是歎息了一聲道:「文靜是什麼人我還是放心的。不過你也。與其我每天提心吊膽的嚴防死守。還不如放任流。讓他己律。而且擺著這麼一個明面地敵人在眼前。也總好過時刻警惕著她背後弄出什麼小動作要省心的多。」

    董思琪聽到這裡不由得臉上發燒。因為有企圖的不止秦瓔珞一個。和秦瓔珞的大膽示愛不同。董思琪是那種什麼事情都會隱藏在心底不講出來的女孩子。而且多年在娛樂圈打滾。做戲幾乎快成了她地本能。所以哪怕是心中有所動。還是一副處變不驚的表情。雖然不是很有城府。但卻能夠讓你看不出來。

    不過換一個角度站在夏小青的立場上的心情。但是另外一方面也是佩服夏小青的心計。因為秦瓔珞與己截然相反。是那種什麼事情都寫在臉上的女生。而且心思單純。相貌氣質都是極佳。可以說有這麼一個花瓶似的美女擺在白文靜身邊比著。毫無疑問的會把蜂擁上來的女子過慮掉絕大部分。因此秦瓔珞地價值不在於她是白文靜與夏小青愛情的試金石。而是她根本就是一塊被立起來給別人攻擊地活靶子。

    想到這裡。董思琪又看了一眼游水游得暢快的秦瓔珞。心中暗道:「哪怕是活靶子。可是能夠時刻跟在己喜歡男人的身邊。未嘗也不是一種幸福。」

    兩個女人在這邊不游泳嘀嘀咕咕的。馬上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剛剛從海底深處潛上來的關穎。摘掉泳鏡。有些喘息的游過來。就問兩個人道:「說是叫大家下水游泳。可是你們兩個卻躲在一邊說悄悄話。老實交代。都說什麼呢!」

    董思琪馬上出一個討好的笑容。聲音發嗲的說道:「你這個弟妹正在和我說她的女兒多麼多麼的天生麗質。多麼的神通天才呢。你這個做姐姐的說一句公道話。她那個寶貝女兒都快成精了!哪點有我們家霹靂好!」

    夏小青對董思琪避重就輕的春秋筆法大為歎服。在海水裡為她豎起了大拇指!
5131420to 發表於 2009-11-10 14:49
第三百一十七章 童言無忌

女人們聚在一起閒談的話題,無外乎穿衣打扮,時尚流行,結婚的或許還有柴米油鹽醬醋茶,以及孩子。

    這些男人眼中們人生當中無法避免的主流話題,這就跟男人張口閉口離不開事業和女人一樣,愛江山更愛美人。女人們的心思沒有那麼大,但是就允許她們愛的很碎,很雜。

    因此當提到孩子的問題,董思琪的話卻是立刻引起了關穎的注意,也把適才的話語轉移了方向。夏小青深深的看了董思琪一眼,覺得這個風光無限的大明星,看起來也不是光有胸脯和臉蛋,有時候小聰明也是有的。

    三個女人圍在一起,馬上就把其他人都吸引了過來,於是今天的游泳課目也到一段落。

    這一次白文靜一家人連同助手和朋友們一起來南亞海島上度假,倒是沒有任何目的性,完全就是暑期趁著大家都要時間出來度假消遣一下。同樣的,也正是因為是旅遊高峰期,國內和海外的著名旅遊名勝古跡現在百分之一百的都人滿為患,各大旅行團也幾乎是全額爆滿!聽電視新聞報道,僅國內幾個重要的旅遊線路都是人擠人,也不知道大家是出去了。與其相比較,來沙灘上曬曬太陽,享受一下日光浴和海水風情。卻是別有一番滋味。

    離開了海水,一幫鶯鶯燕燕身材曼妙動人地比基尼女郎,活色生香的搖曳生姿踱步到了白文靜近前。

    白文靜看著這麼多的美女,心情很激動,說不喜歡那肯定是假話。只可惜自己懷裡還抱著一個小一號的美女,死命的抓著自己。讓他這個做老爸的抱著。

    試想一下,一個大男人,抱個孩子,眼前即便是再多地美女。估計也沒有了看下去的心情。更何況走在最前面的還是自己的老婆。

    這邊女人們嘰嘰喳喳地拿起浴巾好不避諱的再白文靜這個大男人面前擦拭身體,關穎首先問白文靜說:「叫吃了嗎?在海裡面游了這麼久。肚子都餓得咕咕叫了……」

    白素兒自從會說話以來,不管是誰說什麼,她都喜歡在一旁接話。這邊關穎話音未落,這小傢伙就立刻張開手臂大聲叫道:「姑姑叫,姑姑叫!」

    夏小青這時剛想上前把女兒從丈夫手上接過去。\\\可是一聽到女兒打斷關穎地話。卻是有些不高興了。畢竟她自己雖然也覺得女兒這個樣子很可愛,但是這樣搶人家話可不禮貌。雖然明知道孩子小,可是白素兒哪裡能夠和一般的孩子比較,當即就杏眼圓睜,故作嚴厲的斥責道:「媽媽沒有教過你嗎?別人說話的時候,你不要搶話打斷,知道嗎?這是一種很不禮貌的行為。」

    原本見到自己媽咪過來地小素兒還是一副歡喜異常的樣子,可是忽然之間看到夏小青翻了臉,小女娃頓時感到委屈起來,小嘴一撅,眼圈立刻就紅了起來。

    董思琪一旁見到連忙叫道:「素兒才多大啊。小青不用這麼早就教訓她啊。小孩子她懂什麼!」

    關穎看到自己寶貝侄女一雙水靈靈地大眼睛裡一個勁的泛著淚花,似乎是害怕夏小青一樣。竟然不敢掉下來。就這樣可憐兮兮的緊緊的抓著白文靜的脖子,一刻都不敢放鬆。關穎最是喜歡白素兒了,見到女孩子是因為自己被訓斥,也覺得於心不忍,連忙走過來,搶先把白素兒從白文靜的手裡搶了下來,哄著她說道:「素兒乖,咱們可不能哭啊!姑姑在這裡,要是誰敢欺負你,姑姑替你出頭。」

    孩子他爸這時卻是笑瞇瞇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對大家笑道:「這小丫頭片子最會演戲了,別不知道,我可是知道這丫頭一肚子鬼心眼,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說著揶揄的目光就看向了夏小青。

    被自己老公打趣,夏小青不由得臉頰緋紅,凶巴巴地瞪了她一眼,再看向白素兒。就見剛才還一副要哭模樣地寶貝女兒,轉眼的功夫卻是笑臉如花了。

    見此夏小青也不由得輕聲啐道:「反正不像我就是了!我沒她那麼鬼靈精!」

    白文靜看著自己這個生了孩子之後身材變得愈發地性感豐腴,嬌艷的好似要滴出水一般的老婆,心中不由得一蕩。暗自腹誹了一句:「你不是鬼靈精,你是小妖精!」

    這邊把白素兒哄開心了,關穎這才抱著孩子,走了過來再次詢問白文靜晚飯的事情。\//\說到這裡,董思琪卻是有些吃味的說道:「文靜家現在這個小日子可是越發的滋潤了。家裡面人不多,帶著星級的大廚卻是僱傭了五個,一個川菜師傅,一個粵菜師傅,還有法國大廚、中東大廚和專門給素兒請過來做肯德基的,真不知道你們兩口子是怎麼想的。放著好好的大廚師不用,竟然還給孩子吃垃圾食品。」

    這話卻是充滿了嫉妒和羨慕了,想她堂堂的國內一線女星都沒有這個待遇,誰成想幾個月不見,白文靜不但鯉魚大翻身,一躍龍門,真的變成了一條的小島都有了。

    這一回可是她第一次來桃花島參觀白文靜的這份家當,和其他人一樣,對這裡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與一絲醋意。

    雖然說白文靜聲稱這座海島是夏小青的嫁妝,可是大家出於思維慣性。還是以為白文靜這是在藏拙。

    不過這些暫且不說,就說這家裡面常備地廚師就有五個,其中竟然還是有一個是專門做「快餐」的。

    窮奢極欲到了這種地步,也真是叔叔可以忍,嬸嬸都忍不下去。

    所以董思琪話音一落,立刻引起了其他女人們一致的聲討。其實就是關穎也覺得自己弟弟現在這樣好似做夢一般的生活有些不真實。只不過白文靜可是私下裡和她說過自己家裡目前的收入和資產。

    如果平心而論的話,就現在白文靜這樣地生活,完全可以說是「勤儉持家」了。要知道,以每天上千萬甚至是上億美元進賬的家庭。這一天都要做什麼買什麼,才能夠把這麼一大筆財富花完!可以說。現在即便是最嚴苛的關穎,都歎息一聲找不出白文靜和夏小青半點毛病。不就是滿足一下口腹之慾嘛。

    當然,對於白文靜和夏小青給白素兒請「快餐師傅」的問題,她還是持有保留意見地。

    可是白文靜和夏小青也是沒有辦法啊!誰叫白素兒這倒霉孩子嘴裡面小牙一冒頭就開始學人家開始吃飯了。而且最嚴重的是,她竟然還挑食!

    對於孩子挑食這個問題。想來也是全世界父母最頭痛地事情,嚴厲管理有之。寬容聽之任之也可以。但是到了吃飯的時候,看到孩子東挑西撿,很不健康的餐飲習慣,想來自己也是吃不下飯了。

    但是嚴格控制下,孩子又不吃東西,這也是一大問題。也好在夏小青這個媽媽做的可以,該管的時候不管,不管地時候又管的嚴厲。竟然和白文靜也不打個招呼,就請回來一個在肯德基工作地師傅回來,要知道人家FC可不是開封菜的拼音縮寫。人家做快餐完全是流水線作業。出來的那不叫菜,而是叫垃圾食品。

    於是白素兒是高興了。作為醫生的白文靜,為了自己女兒的身體健康可是愁壞了都。不過好在,有土豆泥之類的小食品頂著,孩子最起碼吃東西了。而其他的飯菜,倒是也可以混雜其中,讓女兒跟咽藥一樣的吃下去。

    聊勝於無。

    現在聽到大家再次把自己家廚師的事情拿出來說戍,白文靜看著一副很無辜表情的女兒,就氣不打一處來。可惜沒有辦法,才一歲多大地孩子,你能和她講什麼大道理。別看白素兒有點小聰明,可都用在混吃混喝耍無賴上了。其他地也就不指望三五年內她能夠理解父母對她的良苦用心了。

    一幫穿著款式不同地比基尼美女們,趁著白文靜去叫吃的時候,就你也來抱白素兒,我也來搶著逗這個招人愛的小丫頭。

    一時之間,遮陽傘下傳來一陣女人們嬌媚的聲音和小女孩兒那稚嫩銀鈴般的笑聲。

    白文靜給廚房那邊打過招呼,讓他們把吃的盡快的送過來,聞聲回過頭一看,卻是鼻子一熱險些噴出鼻血來。

    就見自己的那個寶貝女兒在一個個的美女身上蹭來蹭去的,因為是抱著的緣故,兩隻小手不可避免的就在人家美女形狀不一,風情不同的胸脯上來回按著,當真是按出各種造型出來。

    見此白文靜也不禁眼熱起來,只可惜這些女人之中,自己只可以去按其中的一個。至於其他人,就敬謝不敏了。

    這邊聲音:「好看嗎?」

    白文靜先是一驚,急忙轉回頭去,立刻發現頭髮還濕漉漉的秦瓔珞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己的身旁。\\一看到她,白文靜下意識的就後退一步,與自己的這個新助手保持一定的距離,生怕被自己的老婆看到了。另外一方面他也在哀歎,自從上一次自己的耳朵受傷之後,雖然恢復過來,聽力完全沒有影響恢復正常。可是之前那超乎常人的聽覺能力,卻是蕩然無存。

    剛一開始白文靜面對這個事實心中感到十分的遺憾和沮喪,後來還是夏小青勸他說,原本他就沒有這樣的超能力。這份聽覺是後天無意中得來的,更何況這一次也正是因為這超出常人地聽覺。自己和安妮才會被白文靜救了一條性命

    與三條人命一比較,哪怕是聽力完全喪失都不算什麼。更何況白文靜的聽力已經恢復正常。

    正應了那句話,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而且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白文靜雖然說沒有了超出於常人的聽力,但是他的超人視覺卻是依舊保留著。還有即便是不用這些超能力,白文靜現在神乎其技的外科手術技巧。也足以讓他傲視整個世界的外科領域了。

    這話雖然聽起來有些誇大,可是事實如此。隨著自己學到地知識與日俱增,技術也越來越熟練,再加上腦海中那與生俱來對外科手術的天賦敏感。使得白文靜從一開始就被老師和同學們認為是心臟外科方面的天才。

    所以說,有著先天和後天的綜合因素。白文靜完全不需要借助外力來達到功成名就地目的。

    胡思亂想了一下,白文靜收起心思,看著身前地秦瓔珞,笑著反問:「你說什麼好看。秦瓔珞赤著腳站在鬆軟的沙灘上顯得比白文靜矮了很多,要仰著臉看著眼前這個古銅色健康膚色的男子。

    和一年前的他不同。現在的白文靜身上地男人味,對她的吸引了是越來越強烈了。不過有了先前地教訓。秦瓔珞試著去學習把自己的感情藏在心裡。只求著找一個機會,讓白文靜注意到自己。

    而對於夏小青為什麼會如此大方的讓自己擔任白文靜的私人助手,秦瓔珞並沒有多想。要不然怎麼說這個女孩子即便是吃一塹長一智學習到了一些教訓,可是心思還是那麼的單純。

    秦瓔珞是那種相信付出就一定有回報的女孩子,趁著夏小青她們在哄逗白素兒,她就偷偷的跑來和白文靜講話。

    只可惜問了第一句,這個女孩子看著白文靜那如刀削一般稜角分明的剛毅面孔,立刻就失神了。以至於白文靜反問她都沒有聽到,直到白文靜哭笑不得的叫回了她,她才有些小迷糊的問道:「剛才你問什麼了?」

    白文靜這個無奈啊!不過剛才地問題他本來也不打算回答。於是就岔開話題說道:「這一次你擔任我醫科方面地助手。我想具體的工作你也該熟悉瞭解了。下個月我要去日內瓦參加一個有關於非洲兒童醫療援助地議題,具體的資料你要負責給我找齊了。這一次可千萬不要想第一次一樣。弄的亂七八糟,咱們可是說好了,六個月的試用期!要是這半年之內,你要是弄出了什麼大麻煩,我可是有權利提前趕人的!」

    聽到白文靜凶自己,秦瓔珞卻是表現的有點沒心沒肺,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歡快的點頭答應下來,還大喇喇的拍著自己的胸脯大聲保證道:「白醫生你放心,有我給你做助手,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白文靜目光下意識的就落在被她自己拍的上下起伏不斷跳動的**上了,要不然怎麼說秦瓔珞有一副特別有本錢,有料的身材呢!這一次,白文靜看到秦瓔珞這才明白什麼叫做「童顏**」,果然不狼造物主的恩賜。

    但是勾人心魂的確是讓人有些心動,可是聽著秦瓔珞的那一席話,白文靜卻不由得苦笑起來。

    放一百二十個心?我看是一百二十個不放心才對!

    不過這一次白文靜沒有再打擊秦瓔珞的積極性,最起碼在專業方面,不得不承認秦瓔珞是一個難得出色的天才,有些地方甚至做的比自己都出色。這一點的毋庸置疑的。所以白文靜也沒有打算和她多說什麼,主要也是怕聊的時間太長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於是就對秦瓔珞說道:「一會廚師就把吃的端過來了,你要是有喜歡的,可以叫廚師單做。」

    秦瓔珞聞言眼前一亮,臉上立刻流出感激的表情。其實白文靜這話也不過客氣罷了,卻沒有打算讓秦瓔珞真的感激什麼。可見了她眼淚都要掉下來的模樣,卻是把白文靜嚇了一大跳!手忙腳亂的讓秦瓔珞止住了「感激的眼淚」。白文靜就發現自己在南亞這種地方竟然也出了一身地冷汗。

    快走幾步離開了這顆定時炸彈,白文靜到了夏小青身邊這才算是長出了一口氣。可惜還不等他輕鬆下來呢,夏小青卻是忽然回過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揶揄道:「怎麼,才聊了這麼兩句就不聊了?我剛才看秦小姐似乎很喜歡和你說話,你也不說多陪陪她。」

    白文靜啞然失笑道:「我怎麼聞到山西老陳醋的味道。難道廚師今天打算做山西菜了?」說完,白文靜這才對夏小青義正言辭道:「也不知道是誰前幾天還和我說人家秦醫生如何如何好,又如何適合這份助手的工作。之前不是挺大方嘛,怎麼現在變得小心眼了。再說了。我和她的那點事情,別人不清楚。你還不清楚。你要是真的亂吃醋以為我和她有點什麼,那我真地可是比竇娥都冤枉啊!」

    夏小青沒好氣的白了白文靜一眼,隨即歎息了一聲道:「其實她什麼心思我當然知道,不過我也是一時心軟罷了。我可是還記得上一次在商場裡你是如何不留情面的把人家女孩子訓斥的跟什麼似地。難道你就不知道,臉面對於女孩子來說。可是比生命都重要。上一次我不說什麼,只當是給她一個當頭棒喝。叫她能夠清醒過來。但是這一次她能夠找上郁瑞陽,又能不顧女孩子的自尊提出這個要求。無論是於公於私,我都是再也不能小心眼了。」

    白文靜抱著夏小青,溺愛地說道:「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也是不想惹出麻煩,而且我幾次三番的讓人家郁院長沒面子,這一次說什麼也不能夠拒絕了。不過你不覺得,有她在,我可是很不自在啊!」

    夏小青笑呵呵的在白文靜腦門上用手指點了一下,笑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再說了。你腳要是不正,不管是什麼好鞋。也都能讓你穿歪了。心裡沒戍,你不自在個什麼。還是你根本就是有賊心,要是沒有賊膽,我借你一個!」

    白文靜聞言連忙擺手拒絕,心道有賊心就算了,你就是給我一個賊膽我也不敢要啊!他主要是心虛,國內還藏著一個重感情懂進退,別無所求的紅顏知己呢。光是這戍白文靜就夠虧心的了,哪裡還敢在外面招花惹草。

    這邊夫妻倆說親密地悄悄話,那邊遠遠的一股濃郁地香味就順著風飄蕩了過來。

    關穎鼻子最好使,第一個轉過頭,就立刻大聲叫道:「我說你們小夫妻想要親熱是不是換個地方,現在都要開飯了,也不怕膩得慌!」

    還在關穎懷中的白素兒小手小腳不安分的亂動起來,小腦袋瓜也看向親暱在一起的父母,就好奇的問道:「姑姑,我爸爸和我媽媽,他們是在做什麼啊?」

    白素兒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裡充滿了求知的好奇。有一個算一個,看著那對臉色尷尬的父母,都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

    「童言無忌,童言無忌。」董思琪捂著小肚子替素兒父母開拓,然後摸著素兒地小腦瓜,故作嚴肅地教育道:「你爸爸媽媽好沒羞,以後素兒可不要學他們哦。」

    白素兒聽到這話,看看自己的父母,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關穎沒好氣的打開董思琪的手,嬌嗔道:「嘴裡也沒有個把門的,什麼話都敢對孩子說。也不怕給我們家素兒教壞了!」

    董思琪嘿嘿壞笑,不過她就說道:「素兒是要給我們家霹靂做媳婦的,我可是站在婆婆的立場上出發,要打造出一個淑女的兒媳婦出來。怎麼能夠說我教壞呢。不為素兒,我也得為我們家霹靂考慮啊!」

    這時夏小青也掩飾自己的臉紅,插話說道:「你這回不怕你家的霹靂會被素兒欺負了?」

    話音未落,素兒自己卻開口叫道:「思琪阿姨,霹靂呢?素兒要霹靂!」

    董思琪聞言大喜,連忙問道:「素兒乖,霹靂不乖讓我留在家裡了。不過下一次我一定帶來。不過你要告訴阿姨,你喜歡霹靂嗎?」

    大家都看向素兒,就聽素兒稚嫩的小臉正色說道:「喜歡,霹靂爬起來的時候可好看呢!像毛毛蟲……」

    董思琪:……

    眾人捧腹大笑。
5131420to 發表於 2009-11-10 14:50
第三百十一八章 以退為進

在海水裡泡了一整天。晚上上了床整個人的身體都癱軟了下來。而且長時間的游泳後遺症也逐漸顯出來。腰酸背痛腿抽筋。除了夏小青和秦瓔珞這兩位異於常人的女子沒有太大的不適反應。其他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趴在房間裡出不了門了。

    這就是缺乏運動啊!今天白天找不到機會下水的白文靜幸災樂禍的出入各個美女房間。幫忙按摩舒筋活血的時候。也不禁開口揶揄兩句。

    不的不說白文靜現在的按摩手法的確不錯。只是簡單的那麼按了幾下。原本強烈的不適感也隨之煙消雲散。可惜能夠享受這種服務的也僅限於和白文靜關係密切的幾位女性。其他的人。或者是活蹦亂跳的就不在其內。為此。原本還一臉興奮的秦瓔珞立刻就不高興起來。心中埋怨自己為什麼平時鍛煉的那麼多。以至於沒有機會給白文靜「上下其手」。

    折騰到晚上十點多鐘。白文靜回到自己房間。去浴室沖了一個涼。進了臥室。就看到夏小青拿著一本《徐志摩詩集》依靠在床頭正在津津有味的細讀。

    臥室內的光線比較暗淡一些。除了床頭的燈比較明亮。其他的的方都隱藏在夜色之下。而正應了那句話。燈下。果然是別有一番滋味。夏小青素面朝天。天生麗質。在床頭燈下穿著粉紅色的絲綢睡衣。顯出一種異樣成熟女人嫵媚風情。特別是還在看書時。那種神情專注。聚精會神的模樣。更是帶著一種知性美。引的老夫老妻的白文靜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似乎是察覺到白文靜的目光。夏小青放下書抬起頭。白了他一眼。隨即繼續去看書。

    白文靜整理了一下自己爬上床來。鼻尖嗅著從妻子身上傳出來淡淡的茉莉花一般的清香。只覺的心曠神怡。於是連忙收攏心思。一躺下就問夏小青說:「素兒睡了?」

    夏小青頭也不回的回答道:「剛才都受不了。她還是那麼活蹦亂跳的。真不知道像誰。」

    白文靜嘿然一笑道:「我小時候可沒有她這麼活潑好動。我姐說我小時候就喜歡溜邊。屬於特別老實的那種。這一點霹靂倒是我小時候很像……」說到這裡白文靜忽然停頓了一下。隨即訕笑道:「可惜他不是我兒子。」

    後面這句語氣太弱。好在當初他和夏小青懷疑過霹靂是白文靜的親生兒子。可惜不敢去做親子鑒定。要知道這種可能不是沒有。畢竟當初在醫院做人工受精的時候。精子庫還沒有建立起來。而作為醫院內有數幾個首批捐獻者。有著很大的機會會把自己的鏡子捐給董思琪。要真是那樣。現在想想霹靂的小鼻子小眼睛的。倒是和白文靜小時候有個六七成相似。

    當然了。這純粹是白文靜庸人自擾之。畢竟孩子剛生下來都差不多一個樣子。天知道怎麼就能夠確定是他自己的。更何況董思琪這個做母親的沒有這個打算。自己也不好說要做什麼親子鑒定。畢竟不管是與不是。對自己。對董思琪。甚至是對霹靂而言。都不是什麼好事。

    夏小青放下手上的詩集。很優雅的撩動了一項頭上的散發。卻是對白文靜的話不以為意。作為女人。而且還是人家的妻子。小心眼不是不可以。但是隨時隨的都小心眼。那可真就有點不知所謂了。

    聰明的女人會選擇什麼時候發小脾氣。什麼時候去懷疑或者是信任自己的老公。有人曾經說過。愛情和感情都是需要雙方共同經營的。而這個經營的過程。自然不是一帆風順。要有一點小謀略。小心機。當然。還需要一份包容、理解與必要的信任。

    再者說。即便是霹靂和白文靜有血緣關係又如何。只要他和董思琪沒有什麼就可以了。

    夏小青想的很明白。就沒有接話。直接轉過頭質問白文靜。不高興的說道:「今天白天你都給素兒吃什麼了。剛才保姆說素兒可是有點傷食了。你該不會又背著我給素兒亂吃東西了吧。」

    白文靜聽到這裡顯的有些尷尬。訕笑道:「這個也不能夠怨我啊!女兒什麼樣子你還不知道。而且她和一般的孩子也不一樣。長的快。吃的也多。依我看。她平時那麼活潑。喜歡動。估計也會消耗很大的體力。不過你放心。以後我會注意一些的。怎麼說我也是一個醫生。」

    夏小青不給面子的補充道:「還是一個外科醫生!」說著。夏小青想了想道:「你說我們要不要專門請一個營養師啊!」

    白文靜覺的多情一個人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在這種小事情上他也不想剝奪夏小青的樂趣。於是笑道說:「男主外。女主內。以後家裡的事情你說了算。」

    夏小青最喜歡白文靜說這話。雖然話語沒有什麼特別的。卻是說明了誰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接下來。就是少兒不宜的內容了。白文靜把那本《徐志摩詩集》丟到的上。就嘿嘿一笑。把夏小青的絲綢睡衣掀了起來。轉眼之間夏小青那句豐腴性感的酮體就好像是午夜中綻放的曇花一樣。把白文靜的魂都勾走了。

    一番**之後。夫妻倆全身上霞被汗水浸透。貼著床單也顯的粘糊糊的不舒服。白文靜自然是負責把夏小青抱進浴室。清洗了一遍。重新回到床上。這才繼續剛才的對話。

    接著床頭燈光白文靜瞇縫著眼睛很迷戀的看著自己老婆那保持良好的完美身材。要不然怎麼說夏小青生產之後恢復的很快很好呢。腰間下腹更是沒有一丁點的贅肉。即便是產後的妊娠紋也早就消失的一點都擦覺不到。

    這一點有白文靜開的養生藥膳有關。自然也和夏小青的體質有關係。

    夏小青現在依舊還和當初一樣。儘管都是老夫老妻了。可是赤身**的被白文靜看著。依舊感到耳根發燙。臉上泛著嬌艷的酡紅。輕聲啐了一口。嬌嗔道:「看什麼看。都這麼久了。還沒有看夠啊!」

    白文靜恬著臉笑道說:「簡直是百看。」

    夏小青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隨即歎息了一聲。問道:「真的打算重新開始工作了嗎?」

    白文靜聞言先是沉默了一會。然後又笑道說:「差不多是這個打算。實際上我都差不多一年都沒有工作了。整天的這樣混吃等死。顯然也不是我的作風。再說了。靜極思動。身子骨都快不好使了。也該活動一下了。」

    說到這裡。夫妻倆的心思卻是各不相同。

    其實並不像白文靜自己說的那樣這一年多來他混吃等死。實際上一年中有三個月。他都是處理一些簡單的關於紅十字會的公事和公文。但是這其中也都是做一些協調工作。不過其中所要接觸的對象。卻是給白文靜的生活打開了一扇精彩的大門。

    首先說白天他和秦瓔珞說的有關於非洲兒童的人道援助的問題。之前他也不是不瞭解非洲是一個什麼樣子。但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當真正的從事了這項外人看起來很偉大的工作之後。他才發現。現實往往是很殘酷的。特別是他親自到達非洲之後。所見所聞。可以說是他畢生都難以忘記的。

    難民。是人類社會中一部分因天災**衣食無著乃至不的不背井離鄉的不幸人們;非洲難民則是世界上災難最為深重的大陸上一部分境況最為悲慘的人們。

    12年末非洲難民官方統計的又527。8萬。約佔全世界難民總數的三分之一;一年後這個數字上升為745萬人;而0年至13年期間。非洲大陸經歷了二十四場戰爭。隨之而來的是大規模的黑色難民潮。

    比如說。莫桑比克內戰使難民流向坦桑尼亞、津巴布韋、馬拉維、南非、贊比亞和斯威士蘭等周邊六國;肯尼亞就曾先後容納了來自埃塞俄比亞、盧旺達、索馬裡、蘇丹和烏干達的難民。如今。索馬裡、利比裡亞、塞拉利昂、蘇丹、盧旺達、布隆迪、安哥拉等國的戰火仍在製造著新的難民潮。塞拉利昂內戰使3萬難民逃往幾內亞;盧旺達的部族仇殺使的200多萬難民湧入鄰國坦桑尼亞和扎伊爾……而諸如此類的事件。在非洲大陸來說。幾乎都為世人習以為常。這不能不說是一個災難。

    當時白文靜和紅十字國際委員會派遣去非洲的考察團隊。首先到達的就是扎伊爾東部戈馬的區的盧旺達難民營。

    之前只是看紅十字會發給自己的資料。上面寫著光是盧旺達難民營就擁有難民高達125萬。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難民營的。當看到這個數字之後。自己只感覺那鮮紅的數字顯的有些觸目驚

    可是當身臨其境之後。他才發現自己腦海中構想的情景還是有些「仁慈」了。

    當的的難民營內食物、飲水等基本生活必需品極為匱乏。衛生條件極差。白文靜到達之前因為霍亂至少已奪去了3。5萬人的生命。災難迫使人們流離失所。一批又一批難民將在許多的圖上都找不到的的方過著最為悲慘的生活。

    而在這一切面前。白文靜卻顯的有些微不足道。他和他一起到來的團隊的所有成員。都顯的有些心悸。要知道這一次隨同他們一起來的還有幾十噸食品和藥品。本以為帶了一架飛機的物資物品總該夠用了。

    但是和眼前的情景一比對。簡直就是杯水車薪。

    只有老會員才拍著他們的肩頭。以過來人的身份說道:「菜鳥們。你們要學的東西。和看清楚的東西。還有好多。好多。」然後這些前輩們就給大家講述了一些關於非洲人民的血淚史。

    而其中最令人記憶深刻的。莫過於早期歐洲殖民者長達四百年的罪惡奴隸貿易。可以說。那是非洲這塊美麗的大陸最悲慘的一個時期。據官方記錄。在這個時期。被販賣到美洲的黑奴高達1200萬到1300萬人。而因為奴隸貿易。非洲人口最少損失了超過「一億」人。

    這是一個什麼概念。要知道。那相當於1800年非洲的人口總和。而在中國。解放前國內的人口也不過四億人。這等於是把非洲人給清空了。

    也正是如此。也深深的埋藏下後來非洲的一系列的天災**。

    不過歲月慢慢流逝。好在隨著國際社會對非洲現狀的關注日漸加深。並且想要瞭解和探求這裡的民眾也與日俱增。所以現在非洲的情況才有所好轉。

    隨著南部非洲形勢的演變。民族意識的覺醒也為非洲難民問題的根本解決樹立了榜樣。帶來了希望。納米比亞**、新南非的誕生、莫桑比克內戰結束和安哥拉的和平進程使南非的區難民問題接近徹底解決。而當務之急只能是設法為難民們提供藏身之的。

    為了這種人間悲劇的早日結束。包括非統組織在內的國際社會及許多非洲國家政府做出了巨大努力。解決難民危機。主要依靠本國人民的努力。一方面尋求民族和解、政治穩定與和平。一方面努力發展經濟。提高人民生活水平。以根除產生難民之源。這已成為越來越多非洲國家政府強烈的政治意願。

    白文靜有幸成為其中的一份子。但是心願是好的。出發點也是好的。可是一涉及到和金錢以及政治相關的問題。白文靜就發現自己不管做什麼事情。都不是那麼的心應手。

    下面直接負責發放物資的普通紅十字會的成員可能不能夠理解。當白文靜坐在佈置奢華的辦公室內。和援助國官員為了物資「全額發放」而浪費精力和時間的那種痛苦。不管到了什麼時候。什麼的點。總是會有那麼一小撮的蛀蟲。無視下面的難民水深火熱。竟然還在打援助物資的主意。中飽私囊。

    具體的情景白文靜不願意再想。當看著大部分的物資送到需要的難民手中。那時候大家臉上流出發自於內心的笑意。卻是白文靜最大的鼓勵。

    就這樣。為了幾批援助物資。把中間和某一些不討喜的傢伙打交道的時間刨去。大部分還是完美的。不對。應該說是淒美才對。

    而現在更加令人揪心的事情又來了。這一次是為了非洲兒童的問題。聯合國開發計劃署報告顯示每年非洲200萬兒童死於缺水。

    國際紅十字會內部發出的一份報告更是指出。越來越嚴重的飲水和衛生危機每年導致非洲和其他的區發展中國家兒童的死亡數字還在不斷的增加。而人類發展計劃組將該報告標題定為「超越缺乏:能源。貧窮和全球性缺水」。這些現象存在於各個發展中國家。特別是非洲。

    「遍及絕大部分發展中國家的飲用水不潔問題。對於人類安全的威脅甚至要遠大於暴力衝突。」

    白文靜抱著夏小青歎息的講著他經歷的一切。述說每年有約180萬兒童死於腹瀉。而這些只要有清潔的飲水和廁所就完全可以避免;4。43億個教學日由於和飲水相關的疾病而流失;還有大約一半發展中國家的國民在任何時候都至少有一項由缺乏飲水和衛生設施引起的健康問題。

    提到這些。白文靜不由的聲音放大道「上個月人類發展計劃組聲明。飲水和衛生危機除了造成人類的直接患病之外。還阻礙經濟增長。如臨近非洲臨近撒哈拉沙漠的區每年因此而損失國內生產總值的5。遠大於該的區接受的經濟援助。入不敷出!三分之一的不到充足清潔飲用水的人達不到每天8塊錢人民幣的絕對貧困線。並且另外三分之一每天的生活費不超過15圓……衛生設施方面。世界上最貧窮的2/5居民佔有全球性缺乏份額的一半。」

    可以這麼說。人們缺乏飲水和衛生設施可能是由於貧窮。也可能他們的貧窮恰恰是因為缺乏飲水和衛生設施。無論是哪種情況。調查數據都表明經濟收入低下與缺乏飲用水之間有著密切的雙向聯繫……

    只可惜這些都是有待解決的問題。在無法解決非洲政局變化。以及改變大環境。國際社會對非洲的區的援助。也只能是一種善心的表現。治標不治本。

    夏小青靜靜的聽著。當看到白文靜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就轉而問他:「是不是覺的壓力太大。所以才想要換一個環境。但是不管你如何做。我都支持你。」

    白文靜聽到這話。頓時百煉鋼成繞指柔。長出一口氣。心情輕鬆許多。攬過夏小青的頭。在她額頭上輕輕親了一下。說道:「不好意思。剛才想到一些不開心的事情有些失控。但是這點壓力與那些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的難民想比。卻無足輕重了。只是現在紅十字會內部有些人明爭暗鬥。爭名奪利……恩。有些事情牽扯到大會委員會成員的換屆問題了。所以會對我目前的職位有所影響。」

    最後這些話夏小青卻是聽明白了。依舊無法避免。白文靜終究還是糾纏進這些政治上的鬥爭當中。

    很顯然。在紅十字會中屬於「技術派」的白文靜。在爭名奪利的過程中完全處於劣勢。還不適應的他似乎打算以退為進了。

    白文靜的確像是夏小青想的一樣。打算暫時的退一退。避開目前換屆的風頭。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在決定自己的去留問題。

    更何況這一次因為存在著高層人員調整的問題。推薦白文靜擔任委員會理事的艾雷克教授很可能會退下去。如此一來。因為他才進入委員會擔任職務的白文靜。的位就顯的有些尷尬了。

    不過好在白文靜雖然還不太習慣這種政治鬥爭。可是在人際關係上卻做的不錯。而且因為白文靜在外科方面的國際影響力。使的他在紅十字會「技術派」中屬於是年輕一代的後起之秀。大有後起之秀「第一人」的架勢。所以很多人也都是眼巴巴的看著白文靜會不會借此機會。在紅十字會中紮穩腳跟。獲的更大的權利以及影響力。

    說到這裡。白文靜也不的不承認紅十字會和國內的一些組織機構有很大的不同和區別。最起碼。在委員會內部「按資排輩」的情況。幾乎很少出現。大家都是站在一條起跑線上。因為西方長達數百年的「民主政治」使的在用人方面。卻是令人稱道的。要不然。就以白文靜目前只是新人的身份。要是換成是在國內。無論如何也不會成為高層人員。

    但是驟然的冒起。對白文靜來說。有利也有弊。有利的是。他因為年輕。為委員會內部視為新鮮血液。有大力培養的意思在。這一點艾雷克私下裡也是說過。如果他要是退下去的話。自己這個位置他雖然不可能貿然的推薦白文靜接任。畢竟不可否認白文靜對紅十字會來說。還是太年輕。相互並不是很瞭解。可是理事這個位置。艾雷克卻認為白文靜會繼續做下去。大概兩三年。或許更久。因為他和他的盟友們。都很看好白文靜。覺的他有培養的潛力以及價值。

    聽起來很功利。但是事實如此。

    而在此期間經歷過這麼多事情的白文靜。自然也不會假矯情。對於理事這個位置。他發自內心的也覺的很適合自己。最起碼通過這個位置。他可以幫助很多需要幫助的人們。所以於公於私。他都必須爭取保住自己目前的職位。

    但是此時委員會內部正是暗潮湧動。白文靜並不想把自己置於風口浪尖的位置上。所以和艾雷克教授商議之後。他打算藉著三個月工作期結束為理由。避開這個最危險的時間段。不過他也沒有打算老婆孩子熱炕頭混日子。因此就想到了找一份「兼職」。
5131420to 發表於 2009-11-10 14:51
第三百一十九章 新的生活

金秋十月,丹桂飄香。海城這座東部沿海新興的港口城市,在這個季節終於等候來了它在進入秋季以來第一批來自日本、韓國以及俄羅斯等遠東地區的航運貿易船隊,不是出口貿易違單返回,而是真正的貨運船隊。

    此時站在碼頭之上,聽著近處傳來此起彼伏的輪船汽笛長鳴聲,無論是誰的臉上,都因為船隊的到來掛上淡淡的微笑。

    海城海港碼頭目前可停靠1萬噸的大型貨輪,每年的年吞吐量高達500萬標準集裝箱。只不過港口建成也不過是近幾年的事情,又趕上全球的國際金融危機,所以到目前為止,只是今年上半年的實際吞吐量只有不到一百萬個標準箱。

    這個數字在普通百姓眼中實在是看不出其中所具有的含義,可是對依賴碼頭以及對外貿易生存的市內最大的海運集團,和周邊的衛星公司的員工們來說,卻是意味著下半年的工資以及年終獎金都有著落了。如果能夠在今年年底再有這麼一趟大型的貿易船隊,那麼明年或許集團公司會正式通知「休假半年」的員工們恢復工作了。

    而這一切同樣對於海城港口衛生醫院的醫生來說,也是一個很大的福音。聽到窗外由遠處傳過來的汽笛聲,五十八歲的院長劉敏總是耷拉下來的嘴角也微微有了一點上揚的意思:「唉,想必今年醫院的修繕費用也能夠擠出來一點了。」

    有了一點好苗頭,大家顯得都很開心。不過現在船隊進港,相信船上一定會有很多大病小情的都要一窩蜂的湧進醫院,因此看來這個星期所有人都不能夠休假了,嗯,應該先通知一下值班室把這個月的值班表都排出來,以備不時之需。還有這個時候雖然氣溫已經降低了。可是不能排除季節性流感的爆發可能,所以醫院裡還要進一批抗生素和中成藥才行。

    別看醫院規模不是很大,但是所有的工作都是千頭萬緒。想到了最近一段時間需要注意和需要做地事項,劉院長就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隨即說道:「李鐵峰現在在院裡面?在啊,那你叫小李去一下市衛生局……對,就是辦這件事情,他不去難道還我親自跑一趟?笑話。對了就說我讓他去的。還有你通知一下財務、人事和後勤,下午2點開一個會……」

    電話還沒有掛斷。辦公室內忽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劉院長頭也不抬叫了一聲進來。隨即就見一個帶著藍色手術帽的年輕醫生走了進來。

    一見來人,劉院長也不驚奇,只是擺擺手示意他坐下等一會,然後繼續對電話裡交代工作。

    差不多一分鐘之後劉院長掛斷了電話。這才對來人笑道:「是澤濤啊!手術完了。今年不忙吧。」

    「剛做了一個搭橋手術。病人地身體情況很不錯。所以沒有什麼難度。不過這段時間氣溫變化有點大。醫院裡也都是一些頭疼腦熱地病人。相比之下我就輕鬆很多。」澤濤微微一笑。談笑自若地回答。

    劉院長笑了一下從辦公桌後面走出來。先是給年輕醫生倒了一杯茶。隨即坐在他身邊。目光看向身旁地年輕人心中也是一陣感慨。

    孫澤濤是院裡面地外科主任。今年剛三十出頭。別看年紀輕。可是參加工作也有很多年了。業務能力不錯。嘴巴能說。和各個科室以及市衛生局地人都能說上話。而劉敏之所以比較看重這個小伙子。主要地原因還是因為他地父親和自己是當初一起下鄉地知情。是多少年地至交好友。劉敏也因此看待他就和看待自己地子侄一般。儘管院裡面剛開始也有指責自己任人唯親地。可是孫澤濤這小子自己卻很爭氣。不到一個月。就在院裡面打開了局面。以出色地技術能力。博得了所有人地尊重。自己更是因為有了成績。這才叫大家對他這個院長無話可說。

    不過說起來。這位醫院外科主任雖然常年地守在不見陽光地手術室內。可是實際上孫澤濤卻有著一身海邊漁民們才有地古銅色皮膚。再加上五官相貌稜角分明。一雙丹鳳眼更是閃爍著明亮地光芒。從裡到外透出那麼一股子精明強幹。

    又年輕。又英俊。再加上有一份好工作。在海城本地他絕對屬於鑽石王老五地行列。不知道有多少未婚地已婚地女人對他青睞有加。

    當然,這些對孫澤濤而言卻不算什麼,最起碼在他結婚前,一些都很正常。只是在光鮮地外表下,大家卻不知道這人,終究沒有「完人」。

    孫澤濤最大的缺點就是「小心眼」。換句話說,就是城府深,而且「心胸狹窄」。

    被劉院長叫進了辦公室,孫澤濤也是一副笑嘻嘻地模樣,一點都不顯得拘謹,而面對劉敏也不像是下屬見上司的樣子,這一點就很讓劉院長贊同。

    一老一少聊了兩句手術室地事情,劉院長這才看向孫澤濤笑問:「你這一下手術台就直接跑到我的辦公室裡來,可不是專門的陪我走過老頭子喝茶的吧。」

    孫澤濤被叫破了心事,卻是依舊笑呵呵的樣子,坦然說道:「聽說院裡面要來新人了?」

    「聽到風聲了?」劉院長微微一笑,把手上的茶杯放下,看著孫澤濤。

    孫澤濤也不繞彎子直接說道:「上午進手術室之前就聽說了,好像是上面衛生局塞進來的人,呵呵,聽說是要進外科的,所以我就過來隨便問一問。」

    「恐怕不是順便吧。「劉院長也不介意,目光看著孫澤濤的眼睛,以長輩的口吻說道:「澤濤啊,掐指算一算你進咱們醫院也有差不多七八年了吧。」

    「七年零九個月,再過一個星期,就十個月整了。」孫澤濤回答道。

    劉院長點點頭,歎息了一句說:「是啊。時間可過的真快,一轉眼都快要八年了。想當初八年下來,日本鬼子都投降了。你這個外科主任也只是剛剛坐穩三四年而已吧。」說著劉院長呵呵一笑,道:「你是擔心對方是上面塞進來和你爭外科的吧。」

    這一下劉院長直接命中問題的中心,孫澤濤心中也是頗為尷尬,臉上立刻就紅了起來,不過卻沒有回答,算是沉默表示認同了。

    其實這年頭上級單位喜歡「空投」一些幹部的做法。卻是一種權利地平衡和政治需要,並不算是什麼新鮮的事情。

    但是事情發生之後。總是會有一些人受益,隨之而來的就是某些人殊。

    孫澤濤目前在外科現在的位置得來不易,如果上面衛生局真的要空投下來一名主任醫師,那麼很有可能會分掉自己在外科的一部分權力以及危及他的地位。

    也正是基於如此。他才會手術一結束,就迫不及待的趕到院長辦公事打聽消息。畢竟與自己切身相關地事情,還是越早做打算越好。臨時抱佛腳,不是他為人處事的風格。

    劉敏哈哈一笑,拍著孫澤濤地肩膀,安慰道:「還是年輕啊。這麼快就沉不住氣了。我實話告訴你,上面拍下來的那名外科醫生已經來了。你現在是在我的辦公室裡,如果你要是下了手術台直接回外科辦公室。估計早就見到人家了。」

    「什麼?人來了?這麼快!」孫澤濤大吃一驚,隨即才發覺自己有些失態。

    其實劉敏並不知道。孫澤濤一方面是警惕上面安排人下來會影響到自己在外科的地位以及利益。另外一方面,劉院長據說也要從院長地這個位置上退下來了。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一旦劉敏退下來,自己在港口醫院就沒有了依靠,就是無根浮萍。所以越是這種時候,他越要為自己的未來早做打算。

    劉敏不知道孫澤濤心中所想和心頭的憂慮,自顧的說道:「人已經到了,是衛生局的趙副局長親自送過來的。不過人家一來就已經給咱們打好了預防針,就是下來鍛煉地。不會擔任具體的工作,只是手術地事情以後要麻煩你們科室裡多安排一些。看樣子人還不錯,是一個很有事業心的年輕人。」

    說到這裡劉院長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面色凝重的孫澤濤,笑道說:「還真別說,新來地白醫生倒是和你很像。」

    上午10:49,港口醫院普外科辦公室內。

    白文靜安靜的坐在人事科臨時給他安排地一間辦公室內,簡單的翻看著一些港口醫院外科的病歷資料,心中竟然產生了一絲好笑的感覺。

    曾幾何時,自己也是醫院裡無足輕重的小角色,每天看著上上下下的事情都與自己無關。而上級部門利用人際關係往醫院裡塞人的事情,自己見了雖然不以為意,但是也絕對沒有好感。

    可是誰成想,風水輪流轉,最後自己竟然成了那個走後門的人。結果剛一進科室裡,馬上就體會到當年那些「空降兵」在眾目睽睽之下的美妙感覺。

    一點都舒服,白文靜抬眼看了一下不住往自己辦公室這邊偷瞄的新同事們,嘴角不禁流出一絲苦笑。同時也再埋怨自己做事情沒想全面,不過話又說話來了,自己想要到一個沒有人認識自己的地方重新開始平凡的工作,又要快!除非是等待人家醫院重新向社會招募醫務人員,估計即便是自己等到了,醫院收不收自己還是另當別論。

    不過不管怎麼說,自己終究又開始了正常的職業生涯,手術台也在向自己招手。如果一切正常的話,一個星期自己上個一兩次手術台,應該還是可能的。

    想到這裡,白文靜振奮精神,開始繼續看自己的病歷資料。就在這時,白文靜耳邊忽然響起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聲音:「你好,請問我可以進來嗎?」

    白文靜一抬頭,映入眼簾的赫然是一個穿著粉紅色制服的小護士。小護士相貌中平,屬於耐看的那種。一笑起來卻是帶著幾分青春的氣息,給白文靜地感覺很熟悉。似乎他接觸過的護士,大多數都是有這種感覺。

    不過白文靜注意更多的是,就在門外一個不易察覺的方向,似乎還有幾名小護士在後面嘀嘀咕咕,一臉曖昧的笑意。

    白文靜對醫院的事情可謂是瞭若指掌,嘴角向上一挑,馬上就想到了這些小護士們的心思。於是對她笑道說:「可以進來。」

    果然不出白文靜所料的是,被讓進來地小護士一見白文靜答應。就出一副興奮的笑容,並雙手背在身後。做了一個勝利地手勢。

    白文靜感到好笑,但是表面卻是不動聲色,也不去主動問她話。而被同伴們哄進來的小護士,腦海中卻是事先預想到幾種對話的可能。但是偏偏就沒有想到白文靜竟然從一開始就一言不發。

    這一下小護士有些尷尬了,等候了好半天,也按耐不住,於是訕笑了一下,問道:「那個,白醫生來我們港口醫院……那個還習慣嗎?」

    白文靜笑道:「不錯。從這裡出去不遠就是港口碼頭,正好可以看海。倒是很不錯。」

    「哦。」小護士平靜了一下心情,又沒話找話問道:「那個。不知道白醫生以前是在哪家醫院工作啊?」

    白文靜依舊平淡的回答:「是在杭州,也是一家小醫院。」回答完。白文靜便似笑非笑地反問她道:「問了我這麼多問題,也不做一下自我介紹。似乎有些不太禮貌吧。還有順便問一問,既然大家都有心思見一見我這個新人,或許是有什麼要問的,為什麼都躲在門外呢。」

    小護士先是一愣,緊接著臉上立刻發燒起來。很顯然心中有一種被抓現行的感覺,可是這個時候自己一個人丟人,還不如大家一起丟呢。於是這個小護士倒是乾脆,一抬屁股就一溜煙的跑出去,然後門外嘰嘰喳喳的一片女人尖叫聲。

    再然後,就是一幫年紀不大的女孩子擠進了白文靜地辦公室,而之前的那個則是很開心地樣子,似乎是覺得終於有人給自己墊背了,然後很是痛快的介紹了自己地名字:「我叫苗翠,以後白醫生要是有什麼事情儘管叫我,隨叫隨到。」

    白文靜覺得這裡的護士似乎比吳慈和紅十字地護士還要放得開,大家愛彼此說說笑笑的也很輕鬆。

    沒一會地功夫,雖然只是初次見面,大家也算是熟悉了。而這些女孩子,大多數問的問題,也都是有關於白文靜私密事情的,比如說他有沒有結婚。

    好不容易把這幫小護士送走了,白文靜就感覺整個世界都清淨了下來。要不然怎麼說一個女人就是一百隻鴨子,這麼一群,實在是叫人頭痛。

    不過如此一來,白文靜也放鬆下來,從椅子上起身,很大力的伸了一個懶腰。隨手拿起一個病歷本,便出了辦公室,打算各個病房轉一轉,熟悉一下環境。可就在他剛剛走出房門的時候,迎面就看到一個帶著手術帽的男醫生站在自己面前。

    兩個人一打照面,白文靜待看清楚來人,就猜測對方是自己的同事。既然自己是新人,所以他就首先開口客氣說道:「你好,我是新來的白文靜,不知道這位醫生如何稱呼?」

    「孫澤濤。」來人語氣生硬的說道,不過馬上就見他臉色驟然一變,好像很親熱的樣子又說:「原來是白醫生啊,剛才從同事們那裡還聽說咱們院裡新來的一名外科醫生,還想著上門打擾認識一下,卻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見面了。」說著看了看白文靜身後的辦公室,笑問:「白醫生的辦公室就在這裡?」

    白文靜這時已經想起來孫澤濤這個名字是誰了,剛才去見劉敏院長的時候,劉院長就提起過外科主任叫孫澤濤,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說這位孫醫生在外科很有影響力。而且年紀和自己相仿,雖然說不能算是一流的外科醫生。但是就港口醫院的本身級別,和接觸的病人,孫澤濤在業務上也算是相當不錯了。

    想到這裡,白文靜就讓過身子對孫澤濤笑道:「原來是孫主任,久仰大名。來之前我就有聽說過孫主任的名字。以後大家都在一起工作,倒是要時常接觸一下,正好我今天是初來乍到。不知道孫主任有沒有時間,大家不放出去一起吃個飯。」

    「吃飯嘛。」孫澤濤見白文靜和自己想像中的不一樣,似乎並沒有因為是「空降兵」地緣故盛氣凌人,相反,對自己卻是很給面子。儘管知道這只是第一天,初次見面自然看不出什麼。人心都隔肚皮。時間久了才能夠評定一個人的好壞。不過現在白文靜有意示好,再回想一下剛才劉敏對自己說的話。或許這個叫白文靜,或許真的是來這裡「鍍金」的。

    既然暫時感覺到白文靜對自己沒有威脅了,孫澤濤這才出幾分真切的笑容。隨即對白文靜說道:「怎麼好叫白醫生請客呢。今天是你來我們醫院工作的第一天,怎麼說也該我這個做主任的請客才對。這樣吧。今天下了班,我通知一下科室裡地同事,大家一起去小南園吃飯。」

    白文靜笑著點頭答應,兩個人也沒有像上下級的感覺,而對於到時候是誰請客,這個時候也不必多掙。

    客氣完。白文靜就和孫澤濤打了個招呼,便自行離去。到各個病房去看病人去了。

    孫澤濤站在原地沒有動地方,一直看著白文靜地背影消失。許久目光中光芒一閃。卻不知道又有什麼年頭冒上心頭。

    不說孫澤濤在背後如何猜測自己。白文靜接下來這一天的工作總的說還比較輕鬆。他發現在海城這種靠近大海的城市裡,一般大家患有最多地病症。大多數都是皮膚類的症狀。其他的感染類疾病也很多。白文靜自己猜測,這或許和大家都喜歡在海水裡長時間游泳。再加上因為臨近城市的原因,海水並不相識表面的那麼乾淨。另外空氣濕度也是一個問題。最起碼這兩天他對自己住的賓館那種粘糊糊地潮濕感覺,簡直就是深惡痛絕。

    而檢查過這些常見的普通疾病,白文靜注意到外科在港口醫院似乎並不受重視,病人也少,病房也很陳舊,看樣子是很長時間沒有經過修繕了。

    從護士們地口中白文靜瞭解到,一般的情況下,港口醫院多是針對一些社區內地病人,並給海運集團下屬的單位員工,做一些定期地身體檢查工作。其他的時候,大家都很閒。這和民眾生病後都喜歡去市中心地人民醫院有關。畢竟人家的醫院內資金充裕,硬件設備和醫生力量都很強大。

    這一點並不是港口醫院可以比較的。所以當有人提到這些,都忍不住看向白文靜,覺得他費了這麼大的勁,又是從衛生局空降過來到港口醫院的,似乎有些大炮打蚊子的感覺。心想著,要是自己有衛生局這層關係,估計早就申請區市中心的人民醫院工作了。畢竟兩相比較下來,還是人家人民醫院的醫生有前途。

    對此白文靜也只是一笑了之。別人不清楚,他可是瞭解這裡面的不同。正如當年他在吳慈醫院經歷過的一樣。

    同樣的都是小醫院,可是卻平淡和真實,即便是有爭名奪利,也顯得微不足道。而在白文靜眼中看來,簡直就是純潔的可愛。

    自然港口醫院的醫務人員不知道自己在新人的心中竟然已經上升到可愛的高度。可是當天晚上白文靜回到賓館給夏小青打電話,確實是這樣說的。

    夏小青則是沒好氣的認為白文靜根本就是在浪費時間。但是不管怎麼說,當天晚上下班之後,白文靜就邀請科室裡的同事們一起去小南園吃飯。一頓酒菜下來,原本不熟悉的一群人,也在酒精的刺激下熟悉了。

    而白文靜,也開始了他新的生活。
5131420to 發表於 2009-11-10 14:51
第三百二十章 彰顯個性!

港口醫院的當值外科醫生一個星期七天,幾乎是沒有休息日的。而且每天早上8點左右就要檢查病房,親自觀察病人的傷病情況,並給病人換藥和制定下一階段的治療方案。

    白文靜作為普外科的醫生自然也不例外。只可惜他」來頭太大」,而且外科主任孫澤濤似乎對他也不甚關心的樣子,所以安排具體工作的時候下面的人都感到很為難。後來可能是孫澤濤也不想事情弄的大家都下不來台,就交代值班部門安排工作的時候」一視同仁。」

    上午八點半,白文靜早早的來到了醫院,開始他在港口醫院工作三天以來的第三次例行查房。

    通過幾天的接觸和瞭解,大家不難發現白醫生和一般人似乎有所不同,表面一副笑臉迎人如沐春風的感覺,可是工作起來卻是一板一眼,有一種天然流出來的」大將之風」,眼神表情凜然,不怒自威。

    所以平時還好一些,可是一到與白醫生配合工作的時候,大家都下意識的有些敬畏的感覺。

    自然這樣的感覺讓同事們很不理解,但是這種發自於上位者的壓力卻是真的存在,存在的有些莫名其妙。

    因此就有人私下裡說白文靜之所以會來港口醫院,完全就是」蜂邊疆」,猜測他以前肯定擔任過什麼重要職務。要不然身上怎麼會有一種連衛生局局長都沒有的氣勢。

    這一天又到了查房時間。

    白文靜身為主任醫師,儘管不負責具體地行政工作。專職技術類任務。可是下面依舊有專門的護士和助手幫忙,要不然只憑他一個人,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時間一到,領著護士和助手去。他在南亞家裡的小島上休息了一段時間,正式到這家醫院上班雖然只有幾天。不過在同事和病人地眼裡,這個新來的白醫生給人留下的初步印象好算不錯,年輕英俊。和顏悅色,而且還頗為富有。最後這一點是下班的時候大家從白文靜開地那輛寶馬740就能夠看得出來。

    只可惜旁敲側擊中女醫生和護士們遺憾的得知,人家早已經名草有主了。\\\

    白文靜不理會大家對自己的,一種是病人。另一種就是正常人。前者自己要秉持職業素養為其健康負責,後者,白文靜則是要告誡他們,要遠離疾病,並且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

    而在面對病人地時候,白文靜雖然有時候會有衝動的一面,但是大多數的時間裡卻是告誡自己絕對不能帶半點感**彩,因為那是當醫生的大忌。樂善好施是慈善家的同情心,只會。而一名醫生如果因為在醫治病人的過程中心存僥倖。參雜了自己的感**彩在內,很可能就會導致嚴重不可收拾的結果。這一點他早就有所教訓。因此一旦穿上那身制服,他就不再是大家眼中那個平易近人的年輕醫生了。

    時刻保持冷靜地他。心智已經完全地磨練成熟,這是隨時時間和經驗日積月累的結果。儘管敬而遠之。可是白文靜卻不想改變。因為他知道什麼是對地,什麼是錯的。與其害人害己,還不如把這些事情弄個清楚。

    走進病房,白文靜先是大致地觀察了一下房間內病人們的氣色,同時也要看看下面地助手和護士有沒有按照自己的吩咐來處置。

    不過這個細節一般人都不會注意,只是看到白文靜抬眼掃了一眼。然後就站在一號床前翻開檢查報告。

    一號床是一個雙腿都打著石膏的結實漢子,儘管外表有些瘦弱的感覺,可是民間有句話形容這種人是」骨頭棒裡生肉」,是屬於那種乾瘦卻幹練的人。而私下裡,這種人雄性荷爾蒙也比正常人高的多,換句話說,**很旺盛。

    而他的職業倒是也證明了這一點,是碼頭上的小貨箱的搬運工人。至於住進醫院的理由也很簡單,是搬運器材出現故障,結果一隻十分笨重的貨箱就很不巧的砸在他的雙腿上。算是工傷!

    白文靜面無表情的看了看檢查報告,發現上面的檢查時間很不規律,項目也莫名其妙一些,有用的幾項忽略掉了,沒用的一些亂七八糟的儀器檢查倒是一個都不少。也不知道上一個負責他的是哪一位名醫。

    一號床上的病人看到幾個醫生的時候,立刻流出善意的笑臉,同時也急忙從床上坐了起來,大聲道:「醫生同志查床來了啊,今天還要打那麼多的針嗎,昨天一天光是小針就快要把我屁股紮成馬蜂窩了。\\/\」

    「怎麼回事?」

    白文靜面無表情的轉向自己的助理醫師,助理醫師姓黃,一個三十多歲的外科醫生,本來是不用給白文靜打下手的。但是院裡面也是想突出對白文靜的重視,還有希望他能夠盡快上手,就安排了這麼一個「業務熟練」的過來。

    黃醫生倒是很有眼色,會意的一笑,指著一號床病人的檢查報告對他說道:「雙腿嚴重砸傷,左腿更是粉碎性骨折,上個星期做的手術。所以止血針一直都沒有停過……」

    白文靜點頭表示明白,要是打的是止血針的話那就可以理解了。一般來說,打止血針主要是為了避免傷勢出現惡化,同時基本上每三個小時就一針,一天二十四個小時,也難怪他說快成馬蜂窩了。

    不過隨即白文靜眉頭就皺了起來,因為他計算了一下之前的手術時間。地腿部的手術並沒有完全成功。相反,如果留下什麼尾巴的話,估計還有後遺症。嚴重一些說不定要癱瘓或者是截肢也說不定。

    果不其然,當看到檢查報告後面的幾項數據。以及上一次手術地記錄後,白文靜就不免心情大壞,回過頭沉聲問道:「病人的手術沒有做完?安排下一個手術了嗎?」

    黃醫生聞言先是一怔,緊接著壓低了聲音回答道:「不是我們不給他做。而是他們單位遲遲不把住院費和醫藥費交了。沒有錢,就沒有手術室,自然就沒有辦法安排下面的手術。不過白醫生你放心,他們自己也知道情況,現在家屬正在和單位磨牙呢,估計過幾天就有消息了。」

    白文靜眉毛一跳。一股無名火騰的一下就上來了!

    什麼意思?就因為沒有手術費就不做手術了?臉上那麻木的笑容。白文靜儘管堅持作為外科醫生必須拋棄個人感情,但還是控制不住,爆發了出來。

    當即白文靜沉聲對一臉不以為然的黃醫生說道:「現在去調度室給我查一下明天,不,今天下午有沒有手術室!然後通知他的家人,到我的辦公室來一趟。」

    黃醫生愕然之下忍不住提醒他:「白醫生,你剛來可能還不太清楚。這個手術是病人家屬根本就拿不出手術費,就是現在的住院費也是他們單位事先墊付地。還有醫藥費單據已經開出來。遲遲也沒有交。而且手術室那邊也是經過院裡同意統一安排的,就這麼貿然的插進去不太好吧。再說。也沒有主刀醫生啊!」

    「我就是主刀醫生!」

    白文靜眼睛裡寒光一閃,盯著自己的助手。斬釘截鐵的語氣告訴他:「現在去準備手術室,時間最遲要安排到明天。有什麼事情有我和院裡面交代!還有,他們單位什麼時候付款我不想知道,我只是知道我的病人不能夠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在我的眼皮底下殘廢了!」

    白文靜的聲音儘管壓地很低,但是病房內地所有人都驚呆了。

    作為白文靜的助理醫師,黃醫生更加愕然,隨即難以掩飾自己眼睛裡地嘲諷,認為白文靜純粹就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沒有錢還想做手術,別說港口醫院沒有這種先例,就是去市人民醫院,估計也就是在文革前或許還有人發揚一下無產階級的革命友情。

    黃醫生雖然不滿意白文靜地做法,但還是神色不屑的點點頭,輕飄地說道:「行,這裡你是主任醫師,你說的算。我現在就去安排手術室,但是我可不敢保證調度室會不會答應把手術室安排出來……」說完,便頭也不回的推門出去。對於這個命令他只能接受,誰叫人家白文靜一來就是醫院裡的主任醫生,而自己混了多少年,也沒有混成一個主任的職稱,現在更是人家的助手。儘管心中很是不滿,但是在中國流行著官本位思想,官大一級壓死人。不過正如他說的那樣,自己辦不辦是自己的事情,院裡面是不是也願意陪白文靜一起瘋,那就另當別論了。

    而當黃醫生離開之後,一號床的病人瞪大了眼睛看著白文靜,嘴唇蠕動了幾下,終於還是沒有說出大家原本預想中感激的話語。\\/\

    相反,這個原本還是一臉好爽笑臉的精壯漢子,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面,留下了兩行清澈的眼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白文靜歎息了一下,知道自己不是救世主,這一次也只能夠幫他把未完成的手術做完,最起碼把腿保住比什麼都重要。

    不過男人之間卻不是用言語就可以表達心情的,簡單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白文靜就交代左右道:「止血針馬上停用,之前使用的消炎藥和抗生素都正常使用,藥局要是問,就說是我吩咐的。」

    這麼一大清早病房裡就鬧出了這麼一檔子的事情,搞得大家都難免精神緊張。

    黃醫生一走。白文靜立刻就把另外一位紀醫生叫了過來,幫自己檢查病人。

    和黃醫生比較,年輕一些的紀醫生在白文靜面前根本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接過原本是黃醫生拿著地病歷,亦步亦趨的跟在白文靜身後。那模樣看起來也有幾分好笑。

    暫時安排好一號床的病人,白文靜也不願意以一個施恩者的面目繼續和他多說什麼,逕直轉身。

    要不然怎麼說港口醫院地外科病房比較混亂呢。也許是考慮到原本醫院病房就不多的緣故,所以只要是外科傷病。就統統打亂安排住進來。也不分個具體的部門。好在病房少,病人也少,外科醫生們自己也不至於找錯了病人。

    只不過硬件條件如此之差,卻是叫白文靜大為光火,心想著這家醫院別看外面裝修佈置的不錯,但是裡面地情況或許都比不上當年的吳慈醫院。

    二號床躺著的是一個相貌清秀的小男生。看起來也就十幾歲大,病床旁邊陪坐著他的媽媽,一個三十多歲的家庭婦女。

    這小男生表情很是冷漠,看誰都是以一種警惕地眼神去觀察。只不過看見白文靜的時候,卻是透出一種莫名的古怪,相信是剛才的那一幕引起了他的好奇。

    這邊白文靜一轉回身,孩子的母親就急忙站起身來,有了剛才的那一幕做例子,這個家庭婦女也能夠猜測出白文靜應該是一個說話有力的重量級醫生。\\/\於是立刻說道:「醫生你好。我是孩子的媽媽。昨天晚上我兒子高燒三十九度。後來打了退燒針,今天早上才退得燒。你看要不要再做個檢查什麼。」

    白文靜沒有說什麼,但是下面地醫生護士卻是面不悅之色。在醫院裡醫生們最忌諱什麼。無非就是病人或者是病人家屬自作聰明發表什麼「高明建議」。畢竟病人自己要是能夠自醫地話,那還來醫院做什麼。還要醫生做什麼。

    所以別看這位母親看似為自己的孩子做打算,可是卻不免犯了一個小小地錯誤,幾乎一開口就把這些醫務人員得罪了。因為這樣說,就等於明顯不信任他們嘛。

    白文靜只顧皺著眉頭看病歷,對於周圍的事情卻不是關

    二床孩子目前是暴飲暴食引發地腸胃潰瘍,其中胃部粘膜出血,懷疑有穿孔,急需進行修復術,看似很嚴重但是如果手術的話,他起碼有九成地把握可以成功。畢竟在外科方面,他還是當仁不讓的。

    看完報告,白文靜當機立斷:「這個手術時間已經安排好了……那麼,讓家屬盡快辦理手續。」又看了一眼神情漠然的孩子,心想著這麼小的年紀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眼神。只可惜現在的孩子他都不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麼,因此就只能要一下頭。

    不過好在這個小男生家裡面不算是困難,該交的費用都交完了。倒是不要為手術室擔心,而且這種病例,時間拖得越久,危險性就越大。

    唯一不同的是,原本安排給他做手術的醫生現在換成了自己,而之前的醫生根本就沒有和自己交代!

    換句話說,如果自己今天沒有檢查到這裡的話,或許不知道有這樣一個手術要做。

    白文靜真的感覺到有些無奈何苦澀了。真是不知道是有些人故意要針對自己,還是醫院的情況已經混亂到這種地步。

    也不容他多想,身邊就有人說道:「前面一個骨外科手術,現在又是一個胃部修補手術,會不會太趕?」

    這麼簡單的一句話立刻提起了在場所有人的心,相信大家也聽得出來,擔心白文靜是假,試探的詢問他是否能夠把這「內外」兩種截然不同的手術兼顧,才是真的。

    畢竟作為一位外科醫生,你可以說你的手術做的很棒,縫合技巧也很到位。但是卻沒有人敢大聲說,自己對人體所有的器官部位的手術都瞭如指掌。

    所以再看到白文靜如此年輕的外表,懷疑就在所難免了。

    不過醫生們如此想,病人們卻是因為白文靜剛才提一號床的病人說話而心生好感。再加上他們本身也不瞭解外科與外科之間地不同和區別。慣性的認為只要是手術就差不多。所以卻只是單純的想,說這話的人是怕白文靜「累著」。

    可是他們沒有聽出來,不代表白文靜也聽不出來。只可惜他卻沒有接這個話頭,只是回過頭對說話地人微微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麼。結果給對方弄了一個大紅臉,一臉的尷尬。

    如此一來,大家猜算是真的認識了白文靜。知道這位新來的外科醫生肯定有兩把刷子,要不然也不會如此篤定。

    另外也知道這位白醫生和善地外表下。隱藏著一顆鋼鐵一般的雄心。

    有了前面那位的教訓,紀醫生說話可就客氣的多了:「剛才黃醫生出去安排手術室,是不是要過去通知一下他把兩個手術的時間岔開,別撞車了?」白文靜也知道自己有些急促了,倒是對紀醫生的提醒表示感謝,於是說道:「二床地孩子手術肯定是不能夠等了。一床這麼長時間沒有處置。需要做一個詳細的檢查,同時要調整一下身體,準備安排明天的手術吧。」

    有了白文靜的交代,紀醫生也是長出一口氣。心想著和這麼一位看不出底細的主任醫師一起工作,還真是壓力大啊!當即就說道:「那我現在就過去通知黃醫生?」

    白文靜點頭,又補充道:「順便準備一份報告,替我交到院長辦公室,院長要是有什麼問題,你叫他直接找我。」

    這話一出口。包括紀醫生在內。都忍不住暗自出了一頭冷汗,心中驚歎這位白醫生還真是膽子大。竟然敢叫院長找他!

    現在大家腦子都有點不好使。不過紀醫生卻自動把後面的一句忽略掉,訕笑一下敷衍的答應一聲。拿著患者的病歷就匆匆的走了。

    白文靜滿意地還算不錯,辦事挺利索的,以後可以考慮讓他做自己地助手。

    病房裡的氣氛有點詭異,所有地醫生和護士都戰戰兢兢的陪著他,被白文靜雷厲風行地作風弄的有點不知所措。也是這些人墨守成規久了,實在有點跟不上白文靜的思路。

    安排好一床和二床,接下來就是三床,四床……一件大病房裡有八張床,現在又六張有人,其他兩張空著,但是平時都是陪床的家屬在用。

    白文靜簡單的檢查一遍,就發現這個星期的任務倒是不多,六個病人三個需要馬上手術的,其他三個基本上可以出院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檢查報告上依舊寫著「住院觀察」。

    剛開始白文靜也弄不明白之前的同事是如何安排的,可是從其他醫生手上要過藥單,一看到上面開據的一大篇名目繁多的檢查項目和藥品清單,白文靜就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因為對醫院的事情頗為熟悉的他,馬上就明白自己的前任為什麼要在檢查報告上寫「住院觀察」了。根本就是故意拖著人家不讓出院,如何開一堆別管有用沒用,亂七八糟的高價藥物,根本就是在「騙錢」的!

    白文靜當做「肥羊」一樣任意宰殺的醜惡行為。當初也是因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才會離開的吳慈醫院。現在又遇見,所以他根本就不會有什麼好臉色。當即很利索的刷刷幾筆,醫生處理意見寫下,然後重重的塞到身旁醫生手裡。

    醫生尷尬的接過檢查報告,然後低著頭面面相覷,卻是不知道白文靜寫了什麼。

    白文靜在心裡默默歎息一聲,以他的性格,本來也不想把氣氛鬧的這麼僵,可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根本就不是他的作風,想讓他和光同塵?笑話,要是真的和光同塵,白文靜犯得著在南亞海島上好好的舒心日子不過,跑到這裡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

    唉,看了一眼周圍那一雙雙不理解的目光,白文靜忍不住感到自己的行為有些好笑。不過有句話叫日久見人心,大家騎驢看唱本,慢慢看著吧。
5131420to 發表於 2009-11-10 14:52
第三百二十一章 據理力爭

自己負責的一個病房總共六個名人,現在三個可以辦理出院手續了。這麼一算下來,今明兩天連續兩個手術,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這個星期自己就可以回一趟杭州去看看自己的寶貝女兒了。

    白文靜覺得這樣的安排很錯。等查完了床,看一下時間,也就快中午吃飯的鐘點了。白文靜摘下口罩長出一口氣,要不然怎麼說醫生的這身制服要不是專業人士根本就穿不住呢。好在這邊天氣氣溫下降,帶著帽子,口罩,加上大褂,這麼一身捂得嚴嚴實實的,當真對醫生來說也是一項考驗。不過摸了一下身上那粗糙的感覺,心中也不禁有些不悅,心想著院裡面也不說是改成透氣性好的布料。

    不說病人們對白文靜今天的表現有什麼心得,同事們又在他背後吐了多少次舌頭。相信今天一過,看清楚白文靜為人的他們,以後的工作中會表現的乾脆一些。

    不過當白文靜從病房裡走出來的時候,他就隱約的聽到身後幾名女醫生和護士在談論著自己。

    一個護士自以為聲音很低不會引起白文靜的注意,對旁邊的同伴講道:「你說咱們這位白醫生究竟是什麼人啊,這才沒來幾天就這樣拼,現在連黃醫生都得罪了,真不知道以後還怎麼工作。」

    同伴卻是一副興奮的模樣,目光閃爍的看著白文靜的背後,不住的讚歎道:「白醫生人多酷啊。你不是也看到剛才他雷厲風行的樣子了嘛,就說咱們醫院裡,有幾個醫生像白醫生一樣的?其他人還不是都暮氣沉沉,混吃等死的樣子。依我看,白醫生這個樣子就對了!」

    聽到這話,另一側地一名年輕女醫生冷笑一聲道:「我看你就別花癡了。人家白醫生雖然做的沒錯。可是咱們的醫療資源畢竟有限,院裡面說話聲大的大有人在。一個不好有人背地裡打小報告。我看白醫生夠嗆!還有今天一床地病人住院費,醫藥費誰出?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人家單位想賴賬。白醫生這麼一出頭,到時候醫院裡拿不出經費來。這不是讓人坐蠟嘛。」

    其他的女護士和醫生遠遠跟在白文靜身後,也有一句沒一句的參加著討論。\//*/\\都覺得這一次白文靜是想要在大家面前立威。

    只是大家不知道的是,白文靜如此做派,帶著幾分兒戲。卻不知道院裡面會有什麼說法。不過女人們和男人一樣。說著說著,話題就又繞到白文靜地私人事情上面。

    有一名小護士就低聲的笑道:「白醫生要相貌有相貌,要才華有才華,而且還開BMW,真的男人中的極品啊!」

    聽到這話就有人揶揄她,笑道說:「小丫頭片子懂什麼啊!你該別是春心動了吧。不過也難怪,白醫生條件是不錯,要長相有長相,要技術有技術,就是脾氣稍微大了那麼一點。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有本事的男人脾氣都大,要換成我沒結婚那會,我也得倒追。」不過話鋒一轉,歎息道:「可是人家現在可是使君有婦。你小丫頭就算是再有什麼心思。也不要在這個問題上犯渾。要不然吃虧的可就只是你自己。」

    這話讓原本嘻嘻哈哈地女人們心中哇涼一片,不過那小護士還猶不知覺的嘴硬道:「那我就給他做小三!」

    話音未落。其他女子連忙接話道:「你敢做小三,我就做小四!」

    「那我還小五呢。你小六怎麼樣?」

    身後一幫女人大膽的話語。讓白文靜冷汗直流。心說這年頭可別給人講什麼仁義道德或者是大道理了。而對此白文靜也只能夠付之一笑,至於別人怎麼看他倒無所謂。最起碼他自己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時刻保持冷靜。再說了,想做小三的可還真就沒有機會,因為那位置現在已經有人了。

    中午白文靜沒有出去吃,而是直接在醫院食堂打飯回辦公室,隨便對付了幾口,注意力就全部放在手頭上的病人資料和檢查報告上了。

    下午要給那個小男生做胃部外壁穿孔修復,同時看片子,似乎穿孔的面積不小,難度不會很低。而這些年來他也養成了習慣,即便是自己到目前為止在外科手術方面的戰績十分出色,但他還是需要進行術前準備工作,把每個步驟每個有可能出現的危險,他都必須提前想到。\\/*\這一點無關於自己的技術如何,而是作為一名合格外科醫生地做事態度。由不得他半點馬虎大意。

    也許只有謹小慎微這一點,才是白文靜本性中地優點吧。

    不過就在白文靜守在辦公室裡邊吃飯邊看資料的時候,忽然之間就有人地撞門進來,衝到辦公桌前面,橫眉冷對的盯著他看,腳步還沒有停下就冷聲質問道:「白醫生,剛才有人和我報告說,你把301病房裡地三個病人都開了出院手續?還有,你還答應給一號床的病人做手術,還要安排手術室!」

    一聽這話,白文靜立刻就明白這是興師問罪來了。

    白文靜皺著眉頭抬頭一看,這位倒算是熟人,儘管有過一面之緣,但還是認識,於是呵呵一笑,放下手上地筷子,打招呼道:「我說是誰呢,原來是孫主任。孫主任有什麼話好好說,來先坐下……要不然一起吃點?」來人正是外科的首席主任醫師孫澤濤。此時就見這位孫主任一臉怒氣,十分火大的樣子。不用想都明白他是為什麼來的。

    不過好在這位孫主任還記得自己的身份,也知道白文靜是初來乍到,更兼上面有人,卻是極力忍著怒氣不打算撕破臉皮,直接說道:「白醫生,你知道不知道,那三床的病人,一天的住院費是多少。又知道不知道他們一天的醫藥費又是多少。我們醫院不比市裡面的大醫院,各項資金都要自己籌措。眼瞅著都要到年底了,醫院裡卻拿不出來多少錢給職工們發獎金,你說這算不算是笑話?」

    白文靜聞言心裡冷冷一笑。心想著這位孫主任可真是直言不諱了。竟然這種大家心知肚明都藏在私下裡的話,沒想到真的就拿到桌面上來說了。不過孫澤濤這麼一說,就顯得他「大公無私」,一切都是為醫院地同事們的實際利益出發。倒顯得自己好像是掉進飯鍋裡的臭魚了。

    但是你這裡是醫院,不是做買賣的商舖。真地進來一個病人就宰一個病人啊!這樣還要不要醫德,你們還是不是救死扶傷的醫生!想要獎金想要好處就別來醫院啊!白文靜真的是憋了一肚子的氣。

    看著孫澤濤也不說話。\/*/\這種事情誰有理沒理地說出來沒有意思,總之一句話,自己來這裡工作是打算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不是和你們和光同塵的!

    眼見白文靜不說話。孫澤濤的面子上也過不去。原以為最壞的結果就是白文靜能夠和自己大吵一架,然後自己接著由頭就去找院長,以後你白文靜願意去哪裡就去哪裡!總之別在我們外科就行了。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傢伙竟然是屬悶葫蘆地!竟然給自己來了一個徐庶進曹營一言不發。

    這一下孫澤濤可是發作不得了。一股火再也忍不住騰地一下就竄上來了。

    畢竟還是年輕,也是孫澤濤一直都以為白文靜是來搶自己港口醫院外科首席主任醫師的地位才下來的,所以反應就未免有些過激。

    氣呼呼的掐著腰,在白文靜面前走來走去,最後說道:「好,白醫生。咱們先不說出院的事情。只是一床病人明天手術的事情。我這裡卻是安排不出來多餘的手術室。這個我和你先打好招呼,省的明天你說我故意找你麻煩。咱們也是有什麼話都說開了。有這麼一次也就足夠了,但是咱們外科就只有一個聲音。白醫生要是想在外科繼續待下去,最好是能夠注意一下自己工作的態度……」

    白文靜眉頭一皺。發現眼前地這個孫主任似乎腦子有點問題。這是打算和自己擺明軍馬了。

    但是如此一來白文靜反倒是怒極反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剛吃了不到一半地午飯,最後有氣無力的對孫澤濤說道:「對不起孫主任,你說地那些話我有些聽不明白。不過既然你對我有意見,不妨和院裡面的領導說。如果領導們覺得我做事不對,我可以適當地改正。但是對於今天的事情,我卻沒有做錯什麼。而且不用我多說,你也應該知道那幾個病人地實際情況都如何。至於你說一號床病人的事情,我之前路過調度室的時候看到外面安排明天的手術計劃,上面孫主任的病人只不過是一個慢性扁桃體摘除的手術,並不是急著用手術室。所以我還是希望孫主任能夠把手術室讓出來。畢竟一號床病人的雙腿,拖一天就危險一天,而且我看了一下,傷口現在化膿的厲害,要不及時手術治療,估計一條腿就保不住了。\/*/\」

    孫澤濤眉毛跳動了一下,好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只是盯著白文靜看,可是他想找一個發洩機會,可惜白文靜根本就不給他。

    最後孫澤濤也是自討沒趣,覺得丟了面子,最後也在白文靜面前站不住了,冷哼一聲,一甩袖子又怒氣沖沖的摔門而去。

    目送這位大主任離開的背影,白文靜搖了搖頭,覺得很無趣,很沒有意思。心裡面一陣膩煩,低頭再吃飯,眉頭就是一皺!

    飯涼了!

    白文靜仰天長歎:「我這是不是自討苦吃啊!真是悔不該沒有聽老婆的話啊!」

    這邊他在這裡自怨自艾,那邊孫澤濤卻是衝回了自己的辦公室,鼻子不是鼻子,臉子不是臉子的。

    真是越想越憋氣,越想肚子裡的火就越大。最後這位大主任滿腦門子的官司,壓不住火,就拿起來桌子上的電話。

    十幾分鐘過後,白文靜放下手上的一切事情來到了院長辦公室。

    和第一次見到的場景一樣,港口醫院地院長劉敏。一副和顏悅色的模樣。笑著把他迎進門來。先是大家坐下。這時候院長才笑瞇瞇的親自給白文靜倒了一杯茶水,說道:「白醫生啊,來說一說,這幾天來咱們醫院工作生活還都習慣嗎?我聽市局的老李說白醫生是南方人?家在杭州……杭州好啊。有句話不是說麼,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杭州自古以來就是人傑地靈,蘇東坡地詩有雲。水光瀲灩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濃妝淡抹總相宜!」

    劉院長這邊和白文靜打太極拳,玩社交場上那「起承轉合」的春秋筆法。可惜院長大人一叫他來,白文靜就苦澀的明白人家是為什麼叫自己了。無非就是孫澤濤把事情真的捅上來了。

    唉,真是不知道現在地人為什麼都是這個樣子。只是一些理所應當的常規事情。竟然弄得好像是十級地震一樣。\\*\\難道說,正常辦事反倒是成了害群之馬了?

    白文靜現在還不知道劉院長的態度,所以耐著性子聽他在這裡誇獎西湖如何如何的好。而實際上目前西湖也早不是當年蘇東坡那個時代的西湖了,風景依舊,可惜物是人非。自然的美景被現代化地鋼筋水泥,和喧囂的人群所包圍,想美,也是美的有限。

    不過白文靜不說話,劉院長卻是喋喋不休的繼續說道:「白醫生啊。你是老李親自送過來的。老李更是我多年的好朋友。所以咱們之間有什麼話也不用藏著掖著。而且我也看過你的履歷了,海外學成歸來。又有豐富的臨床經驗,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你能夠留在我們醫院。也是咱們醫院地福氣。可是你剛來咱們醫院,在團結同志這個問題上。是不是應該注意一下,還有在對待病人地工作態度問題方面似乎也需要和同事們多溝通嘛。國內畢竟和國外不同,國情特殊嘛。」

    白文靜不耐煩說這些,抬起頭來岔開話題,正色說道:「劉院長,一號床工傷砸斷雙腿的病人地手術,明天院裡是不是可以安排一下,不能再拖了。」

    劉院長話還沒有說完呢,被白文靜突然打斷,臉色就是一變,隨即聽到這話,便故作為難道:「這個麼,呵呵,白醫生不要著急,院裡再研究一下吧。」

    聽著劉院長和自己打官腔,白文靜心裡就有一點火大,不過他也是從小地方一步步走出來的,對於國內醫院地這種漫不經心的工作方式他更是心知肚明。可是對於一名醫生來說,這每一分每一秒,就意味著病人地生命和救治的希望。

    而原本他還覺得劉院長人不錯,應該好說話。可是沒有想到還是遇到了國內醫院這種避重就輕的作風,直堵得他喘不過氣來。

    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白文靜強調道:「劉院長,真的是不能再拖了。如果院裡面是擔心手術費的話,我知道現在國家給醫療機構有專門的綠色通道特批的專款。我想可以用這個辦法,先讓病人把手術做了,然後再讓他們單位把款子付清。這樣兩不耽擱,還可以解決一個病床的空位。要不然,就這樣干拖著,到時候病人一旦出現了什麼情況,出了事情最後還是醫院的名譽受損……」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白文靜差點沒把「損人不利己」說出來。

    但是到此為止,劉院長的臉色也落了下來。不悅的對白文靜說道:「白醫生,我知道你是對工作和病人負責。但是醫院有醫院的難處,也有自己的規章制度,我們不能夠因為一個病人,就開後門,這樣一來,以後你也要手術室,我也要手術室。我們的工作還怎麼進行!」說著劉院長拍著白文靜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年輕人,做事情要腳踏實地,這樣想當然是要吃大虧的!」

    白文靜氣的剛要反駁,可就在這個時候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隨即就見剛才才在自己辦公室摔門離去的孫澤濤,一臉笑容的探身進來,同時笑道說:「不好意思,不知道院長和白醫生說話,沒打擾吧。」

    劉院長一見孫澤濤,臉上立刻就流出微笑。抬手示意他進來,笑道說:「不打擾。剛才也想找你過來,就咱們三個人好好的聊聊天呢。正巧了,你來了就別客氣。自己找地方坐吧。」

    說著劉院長看向白文靜,又笑道說:「白醫生,見過孫醫生把。你們以後都是在外科工作,大家同事之間要彼此扶持。相互進步嘛。」

    白文靜站起身來,當著劉院長和孫主任驚訝的目光,正色說道:「對不起,下午我還有一個手術要做。另外我想明天地骨傷手術也要安排下去,所以就不久留了。」說完,白文靜第一次不給領導面子。轉身就出了院長辦公室的大門。

    眼見白文靜忽然離去,劉院長怒極反笑,好半天,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孫澤濤卻是大喜過望,心想著你小子可真牛!不過自己也不想想,不管你之前做什麼的,但是現在充其量也不過就是一個掛著主任職稱的普通外科醫生罷了!這才來幾天啊!竟然把自己地頂頭上司和醫院領導一起得罪了,真不知道以後你還怎麼在這家醫院裡立足!

    幸災樂禍了一陣,隨即孫澤濤趁熱打鐵。火上澆油的對劉院長故作氣憤的說道:「啊!這個白醫生怎麼能夠這樣呢!一句話不說就走了。什麼意思?這簡直太不把院長你放在眼裡了……」

    「好啦,說他幹什麼!」劉院長冷笑一聲。揉了揉太陽穴,然後也不知道是真的大度還是假地虛偽。歎息道:「年輕人嘛,爭強好勝。再說了。他人是國外回來的,難免沾染一些英美國家人那種目中無人,驕傲自大的壞脾氣!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話不能這麼說啊!」孫澤濤連忙坐在劉院長身邊,氣不過的說道:「國外回來的怎麼了?國外回來地他也不能夠數典忘祖,不顧國情肆意妄為吧!再說今天的事情您也是看在眼裡,一共就六個病人,三個讓他開了出院手續。剩下的倒好,我們還要給其中一個倒貼手術費……」

    劉院長插言道:「也不能說是倒貼,到時候可以和他們單位要嘛。不過我覺得這個白醫生,為人處事還是需要加強。小孫啊,他現在是你們外科的,作為咱們醫院的首席外科醫生,你要以身作則,起到模範帶頭作用。最起碼要給新人豎立榜樣嘛。」

    孫澤濤心中不以為意,但是嘴上卻是一個勁的稱是,然後又小心翼翼的問道:「那明天一號床手術的事情怎麼辦?」

    劉院長聞言沉默下來,沉思了許久,才歎了一口氣,張口說道:「既然人家都開這個口了,看在老李的面子上,這一次我就順了他地意思,讓他做這個手術又如何!不過這一次是情況特殊,下不為例!」

    「什麼?」孫澤濤一聽這話立刻就急了。好在他控制住了,也猜到劉院長是打算下寧人,不過這可不符合他地預想啊!

    眼睛一轉,孫澤濤急忙說道:「院長,明天是週六,手術室本來就緊張。這要是答應了白醫生,那手術室從哪裡出啊!」

    劉院長聞言轉過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孫澤濤,慢慢說道:「小孫啊!我記得明天你要做地只是一個慢性扁桃體炎摘除的手術吧。也用不了多少時間,就往後推一推吧。」

    孫澤濤一聽讓自己推一推,心說這哪行啊!自己可是和人家家屬都說好了地,臨時變卦自己可怎麼辦啊!於是強笑道:「院長,扁桃體摘除別看是小手術,但也是有生命危險的啊!」

    劉院長這時表現地很果斷,不容置疑道:「一個摘除能有什麼危險,不用說了,就這樣定下了。」
5131420to 發表於 2009-11-10 14:54
第三百二十二章 特殊的病人

「怎麼現在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電話裡夏小青的聲音依舊是如此動聽。一聽到她的聲音,原本憋了一肚子悶氣的白文靜也心情舒暢了許多,當即笑道說:「想你了唄,難道沒有事情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

    「貧嘴。」夏小青現在帶著孩子在杭州和表姐關穎住在一起,從上一次大家在桃花島小住了幾天之後,大家一離開,白文靜又打算換一個新環境工作,夏小青自然不會自己一個人帶著素兒呆著海上的小島上。所以就和白文靜一起回國暫居杭州。

    不過這一次白文靜算是過來打個前站,最起碼要看一下工作環境,如果舒心的話,或許會多住個一年半載。可是沒成想才幾天的功夫竟然遇到了這麼多的事情,鬧得白文靜都不知道是不是要夏小青乾脆別來了,省的到時候來回折騰。

    夏小青電話裡似乎能夠感覺到白文靜的一股不平之氣,於是笑道說:「依我看,你肯定是在新單位吃什麼虧了。這是來和我訴苦的吧,說說吧,我現在正在和思琪一起做SPAR,正閒著無聊呢。」

    「和她一起還無聊,素兒呢?」白文靜想著女人們喜歡做的那些事情,其實也是蠻羨慕的,逛街購物,美容SPAR,和男人比當真的悠閒自在。當然,最起碼是和自己比,不用嗅著醫院裡的消毒水味道,和別人生悶氣。

    「素兒跟表姐去她們廣告公司玩去了。正好有表姐帶著她,我也能夠清閒一天。」這邊夏小青剛剛換上一身白色的浴袍從更衣室裡走出來。

    就見夏小青身旁一個姿色清麗的妙齡女子正曖昧的笑著看她,低聲插言揶揄道:「這才幾天啊,就忍不住想了?我說你們夫妻倆乾脆就早點匯合算了。說是陪我一起出來的,結果還不是煲電話粥。\///\\」

    說話的自然是董思琪,此時董思琪地浴袍卻是大敞四開的。裡面嬌嫩的肌膚若隱若現,哪怕是女子見到了她半出來飽滿地酥胸,還有那潔白如玉一般細膩的皮膚,估計都會忍不住心動羨慕呢。

    夏小青白了董思琪一眼,不理會她,轉過身繼續和白文靜說話。

    白文靜問:「你身邊剛才有人說話?思琪在你身邊呢?」

    夏小青笑道:「是啊,當然是她了。要不然你以為是誰。還是說你的事情吧,對了,住的地方安排好了嗎?」

    白文靜撓了撓頭,鬱悶道:「這事情看來咱們還是不能著急。」

    「怎麼說?」夏小青奇怪了。白文靜當即就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和她講述了一遍。最後歎息道:「原本我還以為一家小醫院,人員少,大家相處起來也會簡單的。可是沒成想,這裡倒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該有看不順眼的。想躲都躲不掉。」

    夏小青暗自好笑,於是問他說:「那你是什麼意思。打算打退堂鼓了?」

    白文靜聽到這話,立刻挺起胸膛。大聲道:「說什麼呢,就這麼看你老公我啊!國內地醫療環境什麼樣子我自己還不清楚。雖然很混亂。但有些事情總歸還是有人去做的,就說今天這幾件事情。要不是我在的話,說不定那病人就要終身癱瘓。而那幾名病人現在恐怕還在給某些人做提款機。」

    「好啦,我知道你厲害好不好。」夏小青這邊感到好笑,不過男人有時候也是需要哄得,夏小青卻是明白面子對男人的中邀請,立刻吹捧了幾句。

    要不然怎麼說女人的話對男人,特別是心愛的男人最有影響力呢。\\\\\幾句話的功夫,白文靜就感覺身邊地煩惱一掃而空。

    不過白文靜也知道現在不是自己生悶氣地時候,於是說道:「現在我這邊有點亂,你和素兒就暫時在表姐那多住幾天。等我把這邊的事情理順了再過來,要不然中間有一個什麼插頭地話,也省得大家兩頭跑,麻煩……咦?不和你說了,那邊似乎出了什麼事情,我過去看一看。」

    夏小青明白了白文靜的意思,雖然嘴上也答應地很好。可等掛斷了電話,她卻是一臉的沉思。

    董思琪一旁見此,就抬頭看她,小聲問道:「是不是打算現在就帶著孩子過去?」

    夏小青笑著推了她一把,輕聲道:「知道你聰明,什麼都看得出來。」說著沉默了一會,又開口道:「我打算買明天地機票去一趟海城。其實也用不了幾個小時的時間,來回也不耽誤什麼功夫。」

    董思琪羨慕人家夫妻恩愛,但還是表示贊同道:「我看也是。不過要我說白文靜自己就是窮折騰。既然打算休息,就該有一個休息地樣子。現在可倒好,大老遠的跑去做什麼小醫院的外科醫生。真的是這輩子手術還沒有做夠啊!」

    夏小青沒好氣的說道:「男人不都是這個樣子。雖然有混吃等死的,可大多數男人都是希望在事業上找到自己的滿足點。江山美人,男人貪心著呢。」說著夏小青忽然問起董思琪說:「思琪,你真的就沒有考慮過?」

    董思琪莫名其妙的奇怪道:「考慮過什麼?」

    夏小青不高興道:「裝什麼傻。考慮結婚啊!你總不能一個人帶著霹靂過一輩子吧。孩子現在還小,什麼都不懂。可是等大一大,總該是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才能夠讓孩子健康成長。」

    董思琪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好半天才表情僵硬的咳嗽了一聲,強笑道:「這個,小青姐,咱們今天不說這個,先去洗一下然後去做按摩。\//\」說完,董思琪就好像是躲什麼一樣,急匆匆的跑掉了。

    看著董思琪狼狽跑掉的背影。夏小青苦笑一聲搖搖頭,雖然知道自己今天似乎有點多管閒事了。但是有些事情對於女人的天生敏感來說,卻是總也無法掩飾的住的。就說董思琪。現在究竟是一份什麼心思,當真以為夏小青就沒有看出來?

    白文靜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地老婆現在在耍什麼小心機。現在他只是注意到外面走廊裡先是一陣凌亂的腳步,還有人正在嚎啕大哭,哭天喊地的也不知道都叫些什麼。

    白文靜就感到奇怪了,今天醫院裡這是怎麼了?怎麼就好像是演戲一樣,一出接著一出地,還叫不叫人消停了。

    快步走了過去。等繞過一個拐角,白文靜一看這個場面也楞住了,就見此時醫院的急救室外面,幾個病人家屬正圍著一個醫生,連拉帶拽的,死活不讓他走,其中一個女人還哭著喊著什麼。不過看樣子似乎是出什麼事情了。白文靜不認識那醫生是誰。畢竟才來幾天。醫院裡的同事也不能每一個都熟悉。於是走上前去問怎麼回事。

    那醫生此時正是滿頭大汗,費了好大的力氣都脫不開身。這一看到白文靜過來了,立刻喜出望外。大聲求救道:「是白醫生吧,白醫生你趕緊幫我叫一下醫院的保安。你瞧瞧這都叫什麼戍啊!」

    白文靜到了近前一看這名醫生一臉的汗水,急得跟什麼似地。看樣子是和人家病人家屬在這裡耗半天了。白文靜臉色一沉,心想這不管是有什麼事情,你作為醫生也不能在走廊裡和病人家屬拉拉扯扯,最起碼外人可不知道這裡有什麼事情。\\\\也好在這個時候正是中午午休的時候,人最少。要不然這要是人多被圍住了,醫院裡還如何開展工作!

    不過另外一方面白文靜卻是疑惑對方怎麼認識自己,只是現在明顯時候不對,隨口一問道:「這裡出什麼事情了?」

    穿著白大褂的那名醫生臉色尷尬的回答說道:「情況是這個樣子的。這幾個人都是剛才送進急診室那給病人的家屬。現在這不是拉著我,讓給病人手術麼!」

    「手術?什麼情況,很嚴重嗎?」白文靜奇怪了,既然是要手術在這裡拉拉扯扯的有什麼用,還不趕緊地找手術室!不知道時間就是生命麼!

    白文靜這邊面色不悅,那醫生就苦笑一聲,欲言又止地樣子說道:「不是我不給病人手術啊。可實在是那個,唉,你還是進去自己看吧!」

    白文靜這一下就要奇怪,心說今天可真夠熱鬧的,竟然醫生都說不出自己地病人怎麼樣了。難道說病人已經死了,或者是徹底沒救了?如果是前者,估計病人家屬這個時候只會失聲痛哭。要是後者,不理智的估計現在該動人了。

    於是白文靜懷著一份好奇心,還有幾分不高興,就很嚴肅地點頭說到:「病人在哪裡,帶我去看看。」說著轉頭看向那幾名病人的家屬,面色陰沉地說道:「都把手放開,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你們這樣拉著醫生不放能夠解決什麼問題!」

    似乎是被白文靜威嚴的樣子鎮住了,這幾名病人家屬急忙鬆開手,一言不發地站在原地。而那名醫生一脫身,卻是長出一口氣,剛想要對白文靜說幾句感激的話,可是還不等開口卻看到白文靜那卓然的目光,也不敢多話,連忙尷尬的訕笑道:「病人正在急救室裡搶救。\\\\請跟我來……」

    正所謂救人如救火,白文靜倒是對醫院裡經常發生的突仿件習以為常,隨手把自己的口罩戴上,加快腳步跟著進了急救室,心中也想著裡面會是一個什麼情景。

    結果等趕到的時候,他就驚訝的發現急救室裡的醫護人員都是呆如木雞的站在原地發呆。

    白文靜見此一下子火就上來了。原本今天他起就不順,現在可倒好。外面都快吵翻天了,這裡的醫護人員倒是也能夠沉得住氣。

    可當白文靜把目光轉向病床上的時候,卻是一下子愣住了。然後脫口驚訝道:「這是怎麼回事?」

    帶路的醫生回頭苦笑道:「看到了吧,不是我不救。是我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救!」

    那是一個和上午在病房二號床上小男生差不多年紀的男孩子,不過皮膚更白一些,五官也顯得有些俊秀白皙,還帶著一副厚厚的眼鏡。看樣子就是一個老實好學的好孩子地模樣。

    可是此時此刻,這個原本該坐在教室裡安靜讀書的男孩子,此時卻好像是一個雕塑。沒錯,就是一個被鋼筋水泥包裹的人形雕塑一樣,「擺放在」急救室地病床上。

    而男孩子的親屬,特別是她的父母,一看到自己兒子此時的模樣,都是泣不成聲!要不是有醫生和護士來著,說不定就要撲過去了。

    白文靜眉頭都快糾結到一起去了。他實在是無法想像這個男孩子是怎麼「鑽進」這一大坨凝固了的水泥中去的。

    不過看著他奄奄一息的模樣,再看向一旁地生命儀器。只從心電圖上的波動,就知道情形很糟糕,病人幾乎要失去生命特徵了。白文靜吃驚了一下,然冷靜下來,問周圍的醫護人員道:「送進來多久了?還有馬上注射30mg的強心劑和40mg的利巴韋林注射液!」

    一名護士連忙去取藥劑,另外一名女護士聞言則是急忙說道:「差不多快二十分鐘了。之前急救室只有一個人值班。等大家都過來的時候。就差不多快十五分鐘了。」

    白文靜也說不上心中是什麼滋味了,看也不看這些玩忽職守的醫護人員。現在他算是看出來了。上樑不正下樑歪,這間醫院從上到下早已經形成了一種漫不經心地工作作風。實在是不值得說什麼了。

    二十分鐘!天啊,白文靜差點沒氣樂了。要知道這二十分鐘對醫生和病人來說。就以為著生命地慢慢流逝。

    可是現在不是和他們計較的時候,等到把強心劑和利巴韋林注射到男孩子體內地時候。白文靜立刻命令道:「現在就準備手術室,另外……另外找錘子,找鋸子,去骨科叫兩個專家過來,叫他們帶上工具。」

    負責急救室的醫生臉上有點掛不住了,儘管今天地事情是自己科室裡工作沒有做到位。可是不管怎麼說,也輪不到一個「外人」來指手畫腳吧!於是他沒有動地方,強笑道:「白醫生,這裡是急救室,我們這裡一會會很忙,就沒有時間招呼你了。不過去骨科叫人的事情就勞煩你了,畢竟我們這裡抽不出人手……」

    原本白文靜就已經在強壓著火了,現在一聽這話,立刻怒氣沖沖地盯著他,然後冷哼一聲道:「忙嗎!為什麼剛才我進來的時候看到卻不是你說地樣子!現在我說,這裡的病人有我接手!你們要麼照辦,要麼滾

    這都是什麼玩意,緊要關頭不去想想怎麼拯救病人,反到想著和自己辯論劃分地盤的事情。

    被教訓的醫生被白文靜一句話堵得滿臉通紅,原本他就理虧,現在被頂在這裡了,嘴巴張了好幾次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最後氣的一跺腳,只說了一句:「出了什麼事情,你要負責!」

    白文靜氣的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點點頭,根本連搭理他的心思都沒有了。不過救人如救火,也沒時間跟他計較,低頭仔細觀察病人身上的這一層鋼筋水泥。心中就在分析者如何把這個孩子從水泥裡救出來。

    以外行人看來,這個孩子也不過是被困在了水泥裡而已。要揪出來那還不簡單,把外面的水泥打破,學著司馬光砸缸,不就完事了嘛,何必這樣大驚小怪的。

    其實事實則不然。因為人體的身體內外是存在「大氣壓強」的。至於為什麼人感覺不到壓強的存在,那是因為身體內部的壓力和外部的壓力一直都是處於一個相對平衡的狀態,所以人活在這個世界上,長時間的習慣了這種相互抵消的壓力,就察覺不出來壓力的存在。可是事實上,這種壓力卻是無時無刻不存在的。

    可是當人被長時間困在水泥之中,酒會造成體內和體外壓強出現劇烈的差異,而由此會使得大氣壓強把人體的內臟「擠碎」。

    所以,不管是貿然的把外層的水泥打碎,還是說驟然改變他身上的壓力,都會使得病人的身體內臟出現破裂的情況。倒是可不就是某一個器官需要手術修復,而是這個孩子就會變成一個漏洞百出的破爛布娃娃一樣,慘死!

    一想到最壞的結果,即便是白文靜也感到不寒而慄。現在急救室裡的話事人換成了自己,其他的醫護人員也是沒有主心骨,現在又了白文靜就不一樣了,立刻動了起來。

    有人低聲問白文靜:「要不要通知院長?」

    白文靜知道這是對方在好心的提醒自己「分擔風險」,畢竟有領導在場,一旦出現了不好的事情,自己也不至於承擔全部的風險。儘管剛才對劉院長很不滿意,但是白文靜也沒有拒絕同事的好心,於是點點頭,繼續觀察生命儀器上的數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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