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王牌醫生 作者:雲的留痕 ( 已完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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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3088657 2009-5-27 18:17:0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58 274170
5131420to 發表於 2009-11-10 15:36
第三百三十三章 領導面前

海城距離省城濱州一百二十公里,開車上了高速,差不多一個多小時就可以到達濱州市區。作為東部地區連接南北的重要省份,濱州一直以來都是南北方信息以及物資往來流通的重要通道,也正是如此,也造就了今日濱州市交通四通八達,經濟飛速發展的良好態勢。即便是國際上的對外貿易額銳減的情況下,因為國內的物流貿易也使得這座城市的繁榮並沒有因為外界大環境而停滯下來。

    相反,國內的內需市場擴大,更使得這座歷史文化悠久的重要古城,再次的散發著它青春的活力。

    海城是建國之後才由地區改成的市,發展歷史與濱州這座擁有千年歷史沉積的城市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語。

    從高速上一下來,進入市區的路上,白文靜也難得仔細的透過車窗欣賞著這座到處充滿了現代化氣息的古城,時而幾座還保有明清時期的建築,以及民國時代以及解放後的老樓都穿插其中。

    別的不說,每當經過某某帶有國營性質的老廠,又或者是黨政機關所在地的時候,都會發現其中那明顯帶著時代氣息的建築以及特殊的文化氛圍。這一點和杭州以及上海都不相同,杭州古香古色卻是偏安一處。上海市後來居尖端的優勢。可是濱州不同,濱州本來就是詩書之鄉,再加上千年的文化沉積,又有當年抗戰時期留下的大批日式建築,使得這裡充滿了奇異的色彩。

    這麼說,在白文靜決定下一次有機會一定帶夏小青和白素兒來這裡好好轉轉,實在是有很多地方值得去看。

    濱州市區內的路況很好,街道都很寬,一般都是八車道。因此即便是車輛很多,也不顯得有多擁擠。所以車子幾乎是沒有費什麼周折就到了目的地。

    濱州老幹部療養院位於市北老城區的新風情旅遊街一帶,這裡最初是一幫白俄以及猶太人建築師建築的,所以建築都很具有地域風情。另外,也就是解放前都是一些日據時期官員們的聚集地,所以房屋都是以二三層獨門獨院地小樓為主,結構典雅帶著幾分北歐風情。到了解放之後,這邊又成了市政府工作人員以及家屬的居住區,一直保留至今。

    街道兩旁都是一人難以抱攏的高**國梧桐,鬱鬱蔥蔥。一副恬靜祥和的樣子。

    白文靜一下車就喜歡上了這裡,只不過遠遠的看著街道的另外一面似乎有些喧鬧,李局長順著他的目光瞄了一眼,就笑道說:「不用看了,市政府年初就下了命令,要翻新這一片的舊房子。那一邊的房都殘破不堪了,所有現在要拆除重建。」

    「重建?」白文靜遠遠望了一下。問道:「還是保留以前地建築風格?」

    「那就不知道了。不過我聽說有承建商看重了這裡。打算建成一片高檔地住在小區。呵呵。現在有錢人是越來越多了。」李局長有些羨慕地說道。

    白文靜猜測了一下。檳城目前地房價一般都是在七八腔平米左右。這還是因為金融危機才會下降這麼多地。要是建高檔住宅區。估計加錢最起碼要翻一番。只不過現在國家似乎有命令規定禁止這些高檔別墅地審批用地。更是大批地開發經濟適用房。要是這麼說地話。能夠單獨開發這樣一大片土地地地產商。身後地背景一定很雄厚。最起碼與政界地關係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像地。

    要不然怎麼說房地產這裡面地水深著呢。要是沒有一點實力地話。最好還是不要

    不過這些都與白文靜沒有太大地關係。跟著李局長下車穿過一條小街巷。繞到後面。眼前赫然就出現了一個面積寬闊地小花園。通向花園地是一個搭建起來地葡萄架。連接著外面與內部。傳過去眼前豁然開朗。一個典型地拜占庭風格地二層樓建築就出現在白文靜面前。

    「這裡就是療養院了。因高級幹部休息療養地地方。所以外面沒有掛牌子。」李局長給白文靜解釋道。

    白文靜點頭,儘管沒有掛牌子。但是建築前面的大門前依舊有解放軍戰士在持槍站崗,一旁光是掛著一塊寫有「軍事區域,嚴謹外人出入」地牌子。

    看到這個,白文靜就對此處有了一種莫名的好奇。不過在門口登記後,有專人出來接待,聽李局長的意思,這名三十幾歲的年輕人是今天要見領導的私人秘書。

    「我姓崔。」崔秘書自我介紹道。與此同時,他地目光也不住的再白文靜地身上打量,眼神中不經意的流出幾分驚訝。

    實話今天白文靜他們來之前,領導就有給他打過招呼,說有一位白醫生今天要過來給自己看一下身體。剛開始他也以為是哪一位專家教授呢,有資格給他們領導看病地醫生,年紀少說都會上四十,可一見白文靜如此年輕,要說不吃驚那肯定是假話。

    不過能夠在這個級別的領導身邊擔任私人秘書,必定有其過人地地方,最起碼喜怒不形於色這一點,就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白文靜信步在崔秘書的陪同下進了療養院,說實話,療養院並不是很大,平時來這邊的人也不多。最多的時候,在這裡,都算是熱鬧的時候。而一般的時候,這邊所有的工作人員基本上也只為一名領導服務。

    因此從門外到特護病房這一路上,白文靜算是見識了什麼叫真正的「安靜。」

    崔秘書似乎看出來白文靜的驚奇,就笑道說:「平時這邊就很少有人來,一般都是我們書記在這邊住……現在大家都喜歡去溫泉山莊那樣的地方療養,所以這邊倒是無人問津領導就是喜歡一個清淨,人家都不來才順他的意呢。」

    白文靜笑了笑,神色淡然的跟在後面。

    特護病房內的佈置很樸素簡約,但是又不失雍容華貴,五星級酒店的水平。充滿了威嚴的氣息。

    那是一個穿著灰色睡袍年過古稀地白髮老人,帶著一副老花眼鏡,依靠在床上,靜靜的拿著一份報紙在看。

    聽到門口響動,這才放下報紙抬眼看來。

    崔秘書示意白文靜和李局長停步,先上前打招呼道:「呂書記,李局長還有白醫生到了。」

    「他們到了?這麼快?」說著這才算是看清楚眼前的人,也發現了李局長和白文靜的存在。

    李局長在一旁低聲對白文靜說道:「老書記的眼睛有些不好使,看清楚人要慢一白文靜心中一動,估計這位呂書記估計有白內障或者是一些神經性視覺障礙的病症。不過都到了這個地步。竟然還要看報紙,還要和自己這個「無名小卒」見面,倒是人老心不老啊!

    李局長這時很大聲的叫道:「老書記,我是小李啊!我來看你了。」

    白文靜驚愕的看了一眼身旁差不多有五十歲的李局長,聽到那一聲「小李」覺得有些對不上號。不過再看一下呂書記的年紀以及身份地位,這個小李也算是名副其實。

    「小李啊!叫那麼大聲幹什麼!以為老傢伙我眼睛不好使,耳朵也不靈光啊!」呂書記面色不悅地說道。

    李局長倒是顯得與呂書記很親近的樣子,陪笑道:「哪能啊,我這不是見到老領導你有點激動嘛。」

    「你就那張嘴好。」呂書記打趣道。隨即推了推眼鏡。把報紙丟到一邊,目光看向白文靜,笑道說:「這位就是白文靜白醫生吧。」

    白文靜笑著點頭,上前一步道:「呂書記您好,見到您很高興。以前只有在電視裡見過您,沒想到還能見到本人。」

    呂書記聞言哈哈大笑,說道:「我看你是想說,竟然見到活人了吧。我可是一隻腳要進棺材的老傢伙了,估計你歡見的。不過你這位小醫生,倒是年輕的很。比我想像中的還是年輕。不過也正應了那句話嘛,自古英雄出少年。年輕有為,後生可畏氣道。

    「小崔啊!還不請客人們坐下,倒茶。」呂書記吩咐道。

    這位呂書記儘管慈眉善目的,但是舉手投足之際都流出一種很強烈的威嚴。這是多年身為上位者所積累的氣勢!

    白文靜倒是真地在電視裡見過這位呂書記,來之前他可沒有想過自己要見的領導竟然來頭這樣大。

    到這裡。這位呂書記究竟是何許人也?白文靜也僅限於知道人家是早期的無產階級革命家,十幾歲就在延安參加了革命。參加過抗戰,抗過美。援過朝,後來離開軍隊。一直在地方工作,文革的時候卻是因為根正苗紅,又有軍隊背景,所以僥倖躲過了那一場風暴,等到動亂結束之後就進了中央工作。然後一直都在經濟建設單位擔任要職,直到退休。

    可以說,眼前的這位老書記那絕對是實力派的政治家,即便是退休了,在中央或許是地方,那也都是一言九鼎的人物。

    至於李局長又是如何和呂書記拉上關係的,這個白文靜就百思不得其解了。眼下背景深厚的呂書記親自找上自己,白文靜心中倒是忐忑了起來,這種感覺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同時白文靜也算是真切的領會到什麼叫做「不怒自威」了。

    茶水很快擺在面前,呂書記就讓了一下,笑道說:「白醫生現在是不是還在奇怪老傢伙我為什麼會找上你吧。」

    白文靜看了一眼李局長,李局長也笑道:「我只是按照老書記地吩咐照辦就是了。你可別看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他倒是撇清的乾淨。

    白文靜笑道說:「呂書記,其實我就是一個外科醫生,找我來,也無非是給您老做一個身體檢查,除此之外,我還真就不知道哪裡還能夠幫得上忙。」

    「自謙了啊!」呂書記微微一笑。隨即又說道:「不過你都說自己是醫生了,看這風塵僕僕地樣子,怕是一下車沒有休息就直接過來了吧。怎麼樣,是打算現在就給老傢伙我看病呢,還是休息一會。」他也不說今天的主題,而是跳了過去問白文靜。

    「就現在吧,如果呂書記方便的話。」

    其他的白文靜或許真的要敬畏一下人家這種老革命家地氣度,可要換成講自己地本職工作,白文靜身上立刻流出不亞於呂書記地那種氣勢。不光是呂書記感覺到了。就是一旁地李局長和崔秘書也頗為驚訝。要知道即便是本省的高級官員見到呂書記,那也絕對是低了一頭,倒是少見有人能夠在呂書記面前如此鎮定自若地!

    當然,這份震驚的前提,還是白文靜的年輕。

    「年輕就是好啊!」呂書記這麼突然的一句,也不知道是在感慨白文靜年輕人的精力旺盛,還是在感歎自己地即將離開這個世界。

    不一會,療養院的醫生和護士也趕到了,還帶著一些專用的檢查設備。

    對於外人來提呂書記做身體檢查。療養院的醫生們對此卻是不屑一顧。能夠在此處工作的醫生,哪一個沒有點真才實料!不過人家領導的話,那就是天!是天,大家就得聽著。

    更何況伺候過如此多的領導,個人的性格都不一樣,有什麼特殊要求的大家沒有見過?而且找外人來檢查看病地也不是第一個,因此其他人見到白文靜除了冷漠之外,卻也沒有表出有多麼的驚訝。

    白文靜不理會其他人如何看,如何想。他知道這個所謂的檢查也不過時今天進入主題的前戲,人家十有**也是抱著可有可無的態度。可是白文靜卻很認真。直接向主治醫師要過有關呂書記的身體檢查記錄,先是翻看了一下病以往的病歷情況。再看一霞吃什麼藥物,做到心中有數。

    白文靜的謹小慎微很讓在場的醫務人員不屑一顧,在吃驚他年輕之後,就在心想著自己心中沒底還不是要看我們的治療記錄!

    心裡這樣想地,表情上就不經意的流出來。可惜當事人根本就不看他們。

    病人地檢查記錄內容很詳細。白文靜這才知道呂書記此時的身體狀況是多麼的糟糕,除了一般老年人的常見病之外。最要命的是他肝臟部分出現了嚴重地感染,主要是肝大及脾功亢進。食管、胃底靜脈曲張及腹水,並可有輕重不等的肝功能損害。

    這一類地病拄於是門脈高壓症。多由肝硬化引起,一般以內科治療為主。但在某些情況下,仍需手術治療。

    而且除了明顯的症狀之外,現在呂書記還有嘔血和便血,以及腹水地記錄,看到這些,白文靜的眉頭就不由得皺了起來。

    「病人現在有明顯門靜脈高壓,伴有廣泛地食管和胃底靜脈曲張,並有嚴重的或反覆多次曲張靜脈破裂大出血……這樣的情況已經不能夠再等了。應該盡早爭取行分流術治療才行。」白文靜自言自語道。

    李局長也緊張了起來,原本他也以為老領導在療養院,三高」那些常見病而已,卻沒有想到竟然到了要動手術的地步。於是急忙問道:「很嚴重?」

    白文靜點點頭,說道:「是很嚴重,不過呂書記的情況似乎不適合做常規的手術。」

    一旁的主治醫師聞言冷笑道:「原來白醫生也知道啊!不過這種手術時機甚為重要,急症出血時盡量避免分流手術,應經保守治療使出血停止,一般情況好轉,肝功為、級時再施行手術為宜,此外,年齡最好在五十歲以下。預防性分流的意見分歧較多,適應證更應慎重。」

    這名醫生在說到年齡的時候,加重了語氣,似乎在提醒病人的年紀已經遠遠的超過五十歲了。而且身體情況也不允許做這種高強度的手術。

    白文靜聞言看了對方一眼,主治醫師看樣子年紀也有五十上下了,兩鬢斑白,看起來很嚴肅的樣子。

    不過正如這名醫生說的那樣,雖然說臨床上應用門體靜脈分流術治療門靜脈高壓症已有近半個世紀的歷史,它對降低門靜脈壓力、防止食管胃底靜脈曲張破裂出血有一定效果。但因手術操作較複雜,手術對門靜脈血流動力學影響較大,併發症和死亡率均較高,所以必須嚴格掌握其手術適應證。

    而這名主治醫師所說地分流術兩大類,全分流術指門靜脈的主幹或主支分流至腔靜脈系統。包括脾腎分流術、門腔分流術、腸腔分流術、脾腔分流術等。

    此類手術常剝奪了入肝血流而引起肝性腦病和肝萎縮等嚴重併發症。

    選擇性分流術指僅有選擇性的將門靜脈系統的脾胃區靜脈分流至腔靜脈系統,保存了入肝血流,達到既能防止出血,又減少損害肝功的目的。

    而在臨床常使用的術式有遠端脾腎分流術和冠腔分流術兩種。

    就呂書記目前的情況看,主要是要進行脾臟切除。在行脾切除同時,利用脾靜脈近端與左腎靜脈前壁行端側吻合術,使高壓的門靜脈血經吻合口流入低壓的腎靜脈,達到降壓目地,同時也解決了脾功能亢進問題。但因吻合口較小。術後易發生狹窄和血栓形成,同時肝性腦病發生率亦較高,近年漸被選擇性分流替代。

    不過這些都不是關鍵,關鍵的是這些手術的強度對呂書記來說,還是太困難了,恐怕只有放棄治療一種辦法。如果不手術的話,呂書記最多也只能夠存活一年,或者說,是兩年。這中間還要考慮病人的自身免疫狀況來決定。

    對此白文靜一時間還真就拿不出一個切實有效的解決辦法,而他這邊一遲疑。那邊的醫務人員就更對他不屑了。

    要不是有呂書記以及李局長等人的面子,估計當場就要有人指著白文靜的鼻子罵他出來「招搖撞騙」了。

    呂書記似乎對自己地身體情況很清楚。見白文靜臉上很糾結的表情,之前抱著的一丁點希望也落空下來,不過卻很快的出笑容,大聲說道:「白醫生,老傢伙都活到這麼大歲數了。這生死也都算是看透了。要是為難的話,就算了。」

    白文靜聽到這話。眉頭分開,笑著說道:「我再看看。」

    完。就抓起呂書記的手腕,關心的說道:「最近呂書記的胃口怎麼樣?療養院應該給呂書記安排的都是一些高熱量、高蛋白、低脂肪、低鹽飲食和豐富的維生素地食物

    不提這個還好點。一說起這個呂書記就有幾分不高興的說道:「他們也都是這麼說,不過那吃地卻讓人嘴裡能夠淡出鳥來。還說是為了我這個老傢伙好,他們也不想想我這個老傢伙還能夠活幾天了。趁著能吃能喝的,還不趕緊的滿足一下這個饞嘴?」

    聽到老領導的批評,下面的主治醫師立刻陪笑道:「老書記開玩笑了,我們也是為了書記地身體照想……」

    「少用這話搪塞我。你還不如和我說,該吃點什麼就什麼來的舒服。」要不然怎麼都說老小孩兒呢,別看剛才呂書記一副很威嚴地樣子。現在一發起小脾氣,在白文靜眼中這就是一個老小孩兒。

    下面的工作人員一臉尷尬,老書記卻是忽然驚訝地問白文靜:「沒想到你還會號脈?」

    白文靜笑著說道:「學過一點中醫。皮毛而已……」

    一名醫生不屑的低聲說道:「知道只是皮毛而已,還敢拿出來丟人顯眼?」

    他聲音不大,但是周圍地人聽的都很真切,只有距離稍遠一些的呂書記和白文靜隱約聽到一些,卻不是很清楚。

    不過白文靜耳朵一動,嘴角卻流出幾分自信的笑意。
5131420to 發表於 2009-11-10 15:38
第三百三十四章 國家利益

脈搏滑而無力,心虛氣短,脾臟亢進,白文靜問道:「呂書記以前是很喜歡喝酒吧,肝硬化治療的不及時,現在年紀大了再治療的確很麻煩。」

    呂書記點點頭,自己喜歡喝酒的那點事情倒是眾所皆知的。再說了,是凡從軍隊裡走出來的人,又有幾個不喝一口的。只不過這位呂書記年輕的時候喝的比較狠,傳說最高紀錄一頓就幹下去三近半,把人家一個排的戰士都喝趴下了。就為了這個,在軍區他不管走到哪裡,只要是在自己隊伍裡號稱「酒神」的都想要挑戰他,結果這位呂書記那絕對是東方不敗級別的。不過那時候年輕氣盛,又不注意保養身體,以至於最後就留下了病根。

    後來上了年紀,就有肝硬化的病症,不過那時候他也沒有當做一回事。但是現在提起來老書記還是一臉的得意,和白文靜說道:「就我這歲數,已經算是老天爺開眼了。你看一下以前我們部隊一起的,現在還喘氣苟且活著的,一隻手都數的過來,所以我這酒喝的也不虧,該賺的也都賺回來了。」

    白文靜哭笑不得的聽著老書記在這裡誇耀,但是轉念一想不得不承認人家說的的確是有道理。就這麼喝壞了身體,還能到這個歲數,也算是只不過現在人家是位高權重,儘管不負責具體工作,但是有些事情沒有這些老將坐鎮,還真就鎮不住那些歪門邪道。

    號完脈,白文靜又檢查了一下老書記的身體,最後放下手上的檢查工具,站直了身體。

    這時圍觀的醫生和護士們都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似乎都想要看看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究竟有什麼本事。

    白文靜也不在意身後人的眼神,自顧的說道:「這樣吧,我給老書記開一副增強人體免疫力的湯藥。先喝一個療程,趁著這個階段先把身體梳理一遍,然後我們可以做脾腎靜脈分流術……」

    「白醫生!」負責給呂書記治療的主治醫師還不等他把話說完,就當場打斷道:「我們之前有給呂書記使用過增強免疫力地藥物,連斯塔寧和善膽也使用過,效果都不是很。另外書記的脾臟擴大,血管壁脆弱,如果手術的話,很容易引起血管破裂,導致大出血。這些希望白醫生你能夠仔細考慮後再做決定。」

    然後又補充了一句:「出了問題。誰來負責!」

    主治醫師話音一落,目光就跟刀子一樣的釘在白文靜的眼睛上,似乎想讓白文靜知難而退!

    白文靜回過頭看向這名醫生。他心裡自然是承認對方地有些惱火。惱火地不是為了別地。正是對方這種小心翼翼地態度。

    難聽一點。這些人地醫術是有地。可口口聲聲說是為了病人。其實就是怕自己擔風險。擔責任。說白了。就是得過且過。

    剛才白文靜看過了這段時間這些人在呂書記身上設計地治療方案。完全地保守態度。一點都沒有考慮手術根治地可能性。

    相反他們都在為手術失敗地可能性找原因。找借口。

    白文靜明白。他們這是為了自己地前程考慮。治好了固然是好。可是治不好。最後倒霉地就只有他們。可是為了他們自己地名聲和地位。就變得畏首畏尾。這不是理由!

    因此現在對方又提出責任地問題。白文靜就冷笑一聲問道:「你是先考慮病人。還是先考慮責任?」

    主治醫師聞言先是一怔,被白文靜這句話噎地說不出話來。好半天才回過口氣,有些氣憤的說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白文靜憐憫的看了他一眼,心說這位醫生的醫術這輩子也就這樣了。讚他一句是老成持重。難聽點的就是保守,沒有創新能力!一句話。大腦僵化無可救藥!

    「如果換做是你手術,恐怕是打算用原始的分流術。先切除脾臟,然後分離脾靜胰尾。最後分離左腎靜脈做吻合縫合吧?」白文靜問道。

    對方冷哼一聲,道:「廢話,不這麼手術,你還打算怎麼做?」

    其他人也是面不屑之色,都認為白文靜是繡花枕頭,根本就是來招搖撞騙的。做脾腎靜脈分流術,十幾二十年都是這麼做下來的,難道說你還能做出什麼花來不成!

    白文靜哪裡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只是覺得這些人竟然還敢自稱是專家,卻不知道這種手術方式早在二十年前國外就開始進行改進了,到了目前,大部分國家的外科醫生可早就不用他們這套原始保守地辦法了。

    剛才就說過,國內的醫生就技術與技巧來說,與國外地同行們相比,一點都不屬於他們。唯一欠缺的或許就是思維觀念,與創新理念。

    在國外外科醫生每年都是有一定的實驗手術額度的,允許失敗!也正是如此,在放開手腳沒有心理壓力的情況下,他們才能夠大膽突破。而國內地行業生存環境卻是不同,講究的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允許「醫療事故」卻不允許「大膽創新」。這是一個怪圈,可惜到目前為止也沒有人去改

    就這樣,每年國家衛生部還在口口聲聲要整頓國內地醫療業環境和秩序呢,整頓的是說明,就是誰敢「大膽創新」整頓誰!

    白文靜苦笑一聲,搖頭說道:「脾靜脈常被胰腺組織包繞,胰腺中又常有許多小分支注入脾靜脈。分離這些小靜脈時,易造成脾靜脈損傷或撕裂。而且必須分離出一段脾靜脈主幹。分離時間過長,在吻合完成後常易發生扭曲,要有容易造成腎靜脈撕裂而發生大出血……還有在吻合血管過程中,脾靜脈上地直角衝出血凝塊,術後會形成血栓。膈下及後腹膜創面的出血點必須加以縫扎,並作引流,否則易造成膈下積血。以至膈下感染甚至膿腫形成……」

    病房裡地人,除了呂書記幾個外行,其他人都聽傻了!

    因為白文靜說的都是他們心中固有思維的分流術的缺陷以及錯誤,雖然不清楚其中是否全部正確,但是看著主治醫師那張越來越黑的臉孔,即便是不熟悉手術過程的人,這時恐怕也明白白文靜地話裡的含金量有多高。

    可惜白文靜依舊沒有停止,在說完了保守手術的缺失,他就開始講道:「去年美國賓夕法尼亞洲際醫院做過一個遠端脾腎靜脈分流術,當時他們就在胃大彎中點附近切開胃結腸韌帶。剖入小網膜腔,在胰腺體部上緣分開後腹膜,直接分離出脾動脈。」

    「這怎麼可以!」主治醫師一頭的冷汗,忽然驚訝的叫道。白文靜看著他說道:「為什麼不可以,直接進入可以避免血栓的行程,另外這樣手術的時間大大縮短。」醫生眼神飄忽的說道:「這樣一來豈不是要出現心顫,或者是心臟停跳。」

    「直接插管,電子煙熏!」白文靜簡明扼要的說道。

    不少人都沒有反應過來這八個字所代表的含義。可是那名給呂書記做主治醫師地醫生卻聽明白了。恍然大悟道:「媒介神經性刺激!」

    白文靜聞言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心說你還知道媒介神經性刺激,儘管這個說法國內醫療業內還沒有,但是作為英文文獻上,卻常出現這個單詞,只不過大家翻譯的時候學名稱呼不同罷了。

    既然都說到這裡了,對方要是再不明白白文靜也就無話可說了。

    轉回頭看向呂書記,正色道:「從現在開始您的一切用藥以及食物都要按照我規定的處理,大概要半個月,相信半個月的調理會讓您的身體能夠堅持完成一個兩個小時長的脾臟器官手術。」

    呂書記此時看著白文靜的眼神很古怪。好半天才笑道說:「雖然我這個老傢伙聽不明白剛才你們在說什麼。可是看樣子,你似乎是把這些專家給鎮住了?哈哈。果然是勝於藍,對吧,是這麼說地?」

    崔秘書一旁一個勁的點頭,同時他也是一臉佩服的看著白文靜,要說起來。就白文靜那副自信以及居高臨下的架勢,他除了在中央幾個重要首長面前見識過。出現在如此年輕的醫生身上還是第一次。

    那是一種揮斥方遒,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的氣勢!

    李局長也笑道:「看來這一次我是請對人了。」

    聽到首長都開口稱讚白文靜。在場的醫務人員面色就有些尷尬,可是又能說什麼呢?最起碼在理論上。只能承認技不如人!因此不少人心中又開始想,或許他只不過是在嘴上佔便宜而已,真到了手術台上,還不知道怎麼回事

    這麼一想,大家的臉色才算好了點。

    白文靜卻沒有去費心思猜想這些人心裡在想什麼,當著他們的面上更改了一下術前治療方案,最後就說道:「這只是我個人的一些淺見,至於是否採用,還是要由呂書記,以及你們這些專家們來決定。不過要是採納地話,我提醒一句,時間最關鍵。」

    主治醫師訕笑一聲,見事情都完了,和呂書記打了一個招呼,也不久留帶著手下人就快步走了出去。他算是看明白了,白文靜根本就是來砸場子的。可是眼下人家佔據絕己再留下去,也只能是自取其辱。

    等到這些人離開,房間內忽然之間就顯得空曠和安靜了下來。

    這時李局長忽然叫道:「老書記,瞧我這腦子,我來地時候特地給您帶了一點家鄉的土特產,也沒啥好東西,就是些海鮮啥的。我現在就下樓下拿,現在雖然天冷了,但還是放在冰箱裡妥當一些,等到晚上再讓醫院伙房整治出幾個好菜出來……」

    「來了就來吧,還帶什麼東西。」呂書記揶揄的笑道。

    白文靜一旁見此。立刻就明白李局長這是故意躲出去,好讓呂書記和自己講話。

    崔秘書也是有眼色的人,這時也笑道說:「李局長要是不嫌棄就讓我陪你下去一起拿怎麼樣,晚上也算我一份。」

    李局長笑道:「好啊!」說完,這兩個人笑著讓白文靜流下來陪老書記,然後就前後腳地出了病房。

    「坐吧。」病房門關上呂書記就抬手示意白文靜坐下說話。

    白文靜也不矯情,笑著點頭坐在距離呂書記不遠的一張椅子上,很隨意地說道:「看來李局長和呂書記關係很好瞇地看著白文靜,說道:「他算是我一個子侄輩,在我退休之前。當過一段時間地機要小崔這個位置。不過時間不算是很長,後來找了一個機會就下去鍛煉了。不過這人守成有餘,進取不足,仕途上能夠再進一步也是有限了。」

    白文靜心說這位呂書記別看人老,但是眼光還是有的。

    呂書記又道:「不過小崔就可惜了。年輕輕地就陪派到我這個一隻腳邁進棺材裡的老傢伙身邊,等我這個老傢伙一閉眼,可就耽誤了人家。」

    白文靜笑道:「個人有個人的緣法,崔秘書人不錯。精明幹練。能夠在老書記跟前學習,也是他的福分。等日後有機會的話,今天的經歷未必不是他昔日成功的因素,誰說不定呢。」

    呂書記先是一怔,緊接著哈哈大笑起來,指著白文靜好半天才說道:「白醫生地話卻是頗有佛家的真言之意啊!很好,年輕卻不失穩重,有大將之風!難怪能夠有今天的成就。看到你這樣的年輕人,誰敢說不服老啊!」

    白文靜對這樣的誇獎只能夠以微笑來回答。其實人們很喜歡拿年紀說事情,似乎年紀大說出來的話才是「道理」。年輕人就因為閱歷的關係憑空低了一頭。可是殊不知古人有雲,欺老不欺少。誰不是從年輕那走過來的?

    到了此刻前戲都也算是結束了,呂書記話鋒一轉,這才進入了正題,微笑問道:「白醫生應該對南亞目前的情況有所瞭解吧。」

    白文靜輕輕地點點頭,南亞目前的局勢現在國內的新聞都成天再播。不是軍事政變,就是軍事衝突。然後就是大批的難民以及人員死傷數字,當真是要多亂有多亂。

    為此世界各個國家的注意力目前也都聚焦在這個區域之內。同時聯合國以及國際紅十字會的物資也都開始向這個地區調配,但是因為目前的局勢還不明朗。沒有明確的組織負責接收,以至於大量的物資都運送不進去,即便是進去了,也會被當地武裝「徵用」為軍事物資。對此國際上的挾制力度一直都不強,除非是把維和部隊直接投放進去,要不然只想著通過輿論地「譴責」來解決問題,估計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呂書記見白文靜點頭,也沒有繞彎子,直接說道:「前一段時間南亞地方政府與自治領地方軍發生軍事衝突,打死打傷的數字都是難以計算,實際上一個數字,官方給出另外一個數字。本來南亞地區就很亂,但是即便在咱們家門口,國內因為一貫堅持地原則,還有收到國際上的一些因素的制約,以至於影響力並不是很。」

    白文靜聽到這裡不免感到奇怪,心說國內政府給民間的」到處充滿了鴿派的聲音。而實際上,所謂地「鷹派」力量也早在上一批老領導人的退下來而逐漸地削弱,甚至說形成不了什麼凝聚力了。這一點關鍵是國際大趨勢,以及國內的國策發展方向有關。

    現在誰不知道國內現在地主流聲音都是全力發展經濟,改善國家的國際地位,增強自己地影響力,以及試探性的擴大影響的範圍。但是一些歷史原因,以及國際社會上「中國威脅論」的風潮,使得這些動向一直都是受到多方面的限制以及制約,使得國內政府施展不開拳腳,牽絆太多。

    一直到最近,國內外的政治環境似乎都有點不穩當。所以才有了鷹派力量擴大地說法。但是這些都不是白文靜所關心的,他的注意力也沒有放在這個方向。因此呂書記一提到國家的事情,他都是沉默不語。

    呂書記似乎也明白眼前的這名年輕醫生對政治並不敢興趣,之前手下人的調查報告似乎也證明了這一點。

    就因為討厭這些齷齪和骯髒的政治角逐和明爭暗鬥,白文靜才會在國際紅十字會換屆這樣重要的時刻很出人意料的躲了起來。

    要是換做以前,呂書記一定會罵白文靜是扶不起的阿斗,沒出息!而現在面臨生死地時候,也想明白了很多以前的事情,倒是有點欣賞白文靜這種置身於外的氣度和聰明。說白文靜聰明,那是因為呂書記以為白文靜躲出來是以退為進。因為自己的根基太淺,所以學當年的「齊桓公避禍於外得生」的典故。

    可是他哪裡知道,白文靜根本就沒有把那個理事的職位放在眼裡。

    「看新聞上說,因為軍事武裝衝突,死傷的民眾裡多是一些華裔。」白文靜試探的問了這麼一句。南亞地人口民族組成,向來華裔都是佔據著很大的比重,可是與數量截然相反的是政治力量以及說話的聲音。

    南亞百分之七十以上的財富都聚集在華人手上,但是說話的聲音,卻成反比。真正掌握政權。以及軍事力量的都是當地的土著,以及地方軍閥。那地方一直以來都充斥著黑金政治,但是很可惜,華人富商們似乎只懂得依附於這些實力派才會生存,以至於自己的生死都操縱在別人手上。

    想到這裡,白文靜也大致猜測到呂書記今天找自己談話的目地,或許他是認為自己在國際紅十字會有一定的說話份量,又或許是有聯合國觀察員地身份容易做某些國內官方不好出面的事情。

    要真的是那樣,白文靜就不由得小心謹慎起來,因為這些事情都不好涉及。一旦牽是說不完的麻煩。

    呂書記面色凝重的點頭。說道:「想來你也應該猜到了。之前上面安排了一名同志專門要請你,可惜你這個年輕人歲數不大,脾氣倒是不小,叫請你地人吃了一個閉門羹。你可是不知道上面當時有多惱火,認為你是拿大。」

    白文靜心中一動。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中年人的相貌,也想起來那個同志應該叫魏忠國。還是魏國忠?

    當即白文靜就笑道說:「這可就要誤會我了,我不過是一名小醫生。又怎麼敢拿大。」這個可不敢承認,正所謂「縣官不如現管」。以後自己可是要常年地定居國內,可不想上面記得這個心結而找自己的麻煩。

    呂書記看到白文靜急切地模樣,也不由得心情舒暢,畢竟身處上位者終究還是在乎其他人對自己的態度地。現在見白文靜一副「服軟」的態度,他也不禁故意顯大度的說道:「不要緊張嘛,你以為上面的人會因為這個給你小鞋穿嗎?那你也太看不起我們的同志了,只不過有些事情不能因為你不想就停止的。」

    白文靜還能說什麼,只能老實的聽著。

    呂書記笑道:「你不要嫌我囉嗦,這一次他們讓我這個退下來的老頭子和你講這些,也是顧慮到你的心情,不想拿來壓你。其實也用不到。依我說,就是應該開門見山!直接問你一句,你這位身家不菲,名聲遠播的名醫,是否願意為這個國家做一些事情?」

    完,老書記一雙渾濁的眼睛裡立即散發出兩道犀利的光芒,緊緊的盯著白文靜的雙眼,似乎要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白文靜沉吟了一下,心中一鬆,隨即抬起頭看著呂書記說道:「如果是對這個國家有利的事情,我想只要是一名中國人,就沒有誰會開口拒絕。」
5131420to 發表於 2009-11-10 15:39
第三百三十五章 跨國專家級手術

在濱州呆了不到一天,白文靜就匆匆忙的趕回了海城,至於他請假離開港口醫院一天的時間裡都做了什麼,沒有任何人清楚。

    只不過隔了很長一段時間以後,晚間新聞上才播出一段有關與南亞華人的人權以及生存問題的報道。上面的內容大致是國家各行各業群眾踴躍捐款,捐物,發揚了國際人道主義精神等等,誰也沒有注意這條新聞背後是大批的生活醫藥物資送遞南亞戰亂地區,同時一隊運載著神秘貨物的汽車,自西南某個接壤的小國家的陸路通道進入境內。

    後面的信息只有極少數人瞭解,即便是中央高層也僅知道國家從國外通過特殊管道進口的一批戰略物資以及設備,之前被南亞的地方軍扣押,後來是一名神秘人出馬,才挽救了整只物資隊的所有財產,以及超過二十名戰士以及技術人員的性命。

    轉眼一個星期就過去了,在這段時間裡讓港口醫院的同事以及院長領導們感到驚訝的是,白文靜白醫生很少出現在醫院裡,即便是來了也無非是在病房區看一下重要的病人,然後打一個轉就自顧離開。誰也不清楚醫術神奇的白醫生這段時間到底在忙什麼,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劉院長更是擔心白文靜起了離開的心思。逼問的太緊。

    好在時間過去的很快,當大家逐漸習慣白文靜不在的日子時,這名神秘的醫生卻是再次出現在大家的視線之內。

    然後又令所有人感到驚疑的傳達了一項命令,那就是組織外科的醫生一起觀摩一場電視手術。

    觀摩電視手術?剛一聽到這個信息,大家下意識的都以為白文靜在講笑話。

    眾所周知港口醫院算是一個什麼等級的小醫院,平時不要說是觀摩一下什麼重要手術了,就是由一些病情比較嚴重地病人都會轉到市區內的大醫院去。如此一來,有了人為設定的界限,以至於醫院裡的外科醫生所學所會的手術經驗。也只能是自己總結,和有限的吸取同事之間的經驗。

    至於說什麼觀摩電視手術,那簡直連聽都沒有聽說過。當然,或許他們會知道什麼是教學錄像。

    不過這些都不是最令人感到驚奇的,最令人感到驚奇的是,安排觀摩的時間竟然是下班之後,準確地說是晚上七點以後。

    晚上七點。天都黑了。到時候觀摩完了。不要說是天色了。估計就是回家地公交車都沒有了。

    因此當聽到最終地通知地時候。大家不由得面面相覷。不清楚白文靜這一次又是在搞什麼噱頭。個星期不見。剛回來就給大家留下如此大地一個懸念。不知道今天晚上我們要觀摩地手術是哪裡地醫生做地?是北京地。還是上海地?」

    白文靜剛進自己辦公室沒有超過十分鐘。劉敏劉院長就笑呵呵地過來問候。同時也不禁好奇地打聽起有關於晚上觀摩電視手術地事情了。

    白文靜見劉院長小心翼翼旁敲側擊地模樣感到幾分有趣。放下手上正在整理地資料。就笑著對劉院長說道:「手術是美國外科專家艾雷克博士地先天性心臟右心室心瓣缺失修復。病人地心臟功能與常人相比要虛弱三分之一。長年心肌供血不足。內分泌紊亂……我覺得這個手術技術含量很高。所以希望院裡面地醫生們能夠一起看一看。」

    「嘶。」聽到白文靜地解釋劉院長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先天性心臟病修復術!?光是提到手術地名字。身為內行地劉院長就不由得暗叫一聲幸運。為什麼說幸運。那是因為像是這種在病人心臟內部地修復手術是目前國內含金量最高地外科器官修復術了。

    可是這份驚喜還沒有表出來,當又聽到白文靜說手術是美國的醫生來做,又是電視會診。那豈不是說這是一場跨國界的大型手術!

    至於說到艾雷克博士是誰,這個劉院長卻不是很了但想來能夠主持如此大規模修復手術的醫生也肯定不是什麼泛泛之輩。可如此一來劉院長就不由得驚疑地看著白文靜,再一次的對白文靜地過去感到了幾分好奇。另外也在想著白文靜是如何介入如此大規模的國際手術地。

    要知道,類似這種跨國界的聯合手術,即便是市裡面那幾家大醫院地外科醫生偶是沒有見識過。

    白文靜這邊等著劉院長回過神來,那邊劉院長就已經興奮的拍手笑道說:「院裡面的這幫人真是托了白醫生的福了。還能夠讓我們本院的醫生接觸到這些新鮮事物中來。只不過恕我孤陋寡聞,不知道這位艾雷克博士。究竟是什麼人。」

    白文靜笑道說:「這位艾雷克博士是世界最著名的心血管病專家,同時也是心臟外科手術的著名醫生。我們醫院外科還在用的雙重線縫合法,還是人家艾雷克博士二十多年前創立的呢。」

    「什麼!」這一下劉院長真的有點被白文靜鎮住了!

    好半天才回過一口氣來。目光閃爍的盯著白文靜看,眼睛裡閃現出幾道複雜的光芒,最後強把自己心中的疑問壓了下去,然後徵求意見的問白文靜說:「既然是如此重要的手術,那麼光是給咱們醫院自己的醫生看,是不是有點可惜,我還有幾個老朋友也是外科的專家,其中不少都時常會過來參加一些手術。你看是不是一起叫過來?」他沒有說這些醫生都和他私交不錯,而實際上這些專家也不過是在院裡面掛個名而已,一個月也就出現一次兩次就算是頻繁了。

    不過到目前為止,這些專家卻是能夠帶給港口醫院不少好處,不少病人更是慕名而來,因此極為劉院長所看重。所以類似今天這種好事也是一種聯繫和溝通醫院與專家醫之間感情的大好時機,因此他才會這樣問白文靜。

    白文靜很滿意劉院長沒有追問自己有關於為什麼能夠參加電視手術的事情,這段時間裡,他可是沒少了利用工作時間去處理一些和醫院無關的事情。劉院長沒有多說什麼,還每次開口就毫無遲疑的給假。光憑這點白文靜就覺得應該回報一些什麼給醫院。正巧艾雷克博士最近要開一個手術,邀請自己擔任會診醫師,參加視頻會診。白文靜當時眼睛一轉,就想到這是一個很好的學習機會,因此借花獻佛才有了剛才的事情。

    現在劉院長想要多加幾個人進來,白文靜卻是不介意,只不過為了避免降低學習質量,還有防止到時候現場喧鬧不易管理,所以白文靜就交代劉院長。這個人數一定要有所限制。了晚上差半個小時就要到七點的時候,換算一下時間,白文靜就知道美國那邊早就應該天亮了。也想必這個時候艾雷克博士以及他的手術團隊,也在做最後地準備。

    觀摩教室就是醫院裡唯一的一間多媒體報告廳,能容納差不多一百人左右的會議。

    白文靜來的並不算是早,晚飯他是回家吃的夏小青煮的杭州小菜,這段時間白文靜只要一有時間就肯定會開車回家,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氣氛讓白文靜感到幸福。因此他就越發的喜歡家的感覺,來來回回的跑也不覺得麻煩。

    這主要也是因為他家距離醫院不算是很遠。開車來回也方便。

    因此當晚飯趕回來地時候,一走進多媒體室的門,抬眼望去他就驚訝的發現裡面早已經有二十多名醫生早早的就到了,然後分成一個個小***,在低聲交談。

    白文靜注意了一下,大家似乎都已經清楚了晚上電視手術的內容,所以她們才會一臉興奮的分組討論,分析著一會人家國際著名的醫生會如何處置這種高難度的手術。

    就在這時,白文靜就發現劉敏劉院長正陪著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向這邊走了過來,劉院長他自然是熟悉。可那名男子卻沒有見過。一副很儒雅地模樣,皮膚略顯得有些蒼子卻是很少見陽光的原因。不過總的來說,這人看起來卻不讓人感到討厭。

    雙方一到近前,對面那男人就笑著看著白文靜,然後很客氣的跟白文靜握手,笑道:「久仰白醫生大名。我姓邱,邱樹生。」

    這人說話的聲音略顯得有些低沉。不過白文靜對他印象還不錯,同樣很客氣的點頭說道:「白文靜。」說著。眼神看向一旁的劉院長。

    劉院長很客氣的給兩個人介紹道:「邱博士是咱們院的客座專家醫生,也是咱們市心臟外科的領軍人物……這位就是我和你提過地白醫生。雖然說是剛來咱們院不久,但也是很有名望的外科專家。兩位也別太見外了,都是一家人嘛。」

    白文靜簡單地打量著對方幾眼,然後欣然點頭,很隨和的樣子,心想著既然是劉院長單獨引薦的,那這人也一定是在心臟外科方面有所獨到之處。

    隨即這名邱醫生就從身上拿出一張名片遞給白文靜,說道:「今天我們都不是主角,希望有時間大家能夠出來聊一聊。」

    白文靜笑著接過來,同時出於禮貌,低頭看了一眼。就見上面寫著:「邱樹生,海城市市醫院心臟外科主任,醫學博士。」

    市醫院那也算是市裡面名來能坐上這個位置的人當然是很不簡單地,白文靜看了看他四十來歲的年紀,能坐上這個位置也算不容易了,而且能夠在海城這種地方還掛著博士地頭銜,卻是有點降貴屈尊的意

    不過這年頭年輕醫生出頭也不是什麼新鮮事,更何況似乎在這種地方地醫院裡,有實力又年輕的醫生,才有機會出頭。

    想到這裡,白文靜也不禁對眼前這人產生了幾分好奇,想要知道對方究竟有什麼本質,才能夠坐上市醫院主任醫師地位置,同時竟然能夠在全市的外科業內闖出一個很大的名聲。只想到這些,白文靜就覺得對方肯定是一個外科方面的天才。至於說自己比他年紀還要小。那就另當別論

    這時就聽到邱醫生看著白文靜,對一旁的劉院長嘖嘖讚歎道:「之前院裡面發生了那麼大地變化,這就讓我感到很驚奇了。然後一打聽才知道這裡面有白醫生的事情,剛開始我聽他們說還不信呢,見了面才知道,原來白醫生竟然真是這麼年輕。」

    白文靜早就習慣了這句話,說實話他並不喜歡諸如「年輕有為」這些說法,不過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因此還是輕一點頭,接著就習慣性的把話題帶到一會要進行的手術上。通過幾句簡單的交於手術的事情。氣氛倒是還算是輕鬆。

    不過白文靜可相信,這要是換做夏小青也在這裡,估計早就受不了抓狂了。

    隨後劉院長和邱醫生就一左一右,帶著白文靜開始和院裡面這些並不熟悉的醫生們打招呼,並且一一作介紹。

    等到時間過的差不多了,觀摩教室內才算是安靜下來,由劉院長親自主持,並鄭重的對今天地觀摩教學做出闡述。隨後就把今天和手術有關的病歷資料每人一份一一發了下去。

    「和大家報告一下,一會前面的大屏幕中會播放現場的手術畫面。具體的大家都已經知道了,作為今天的主角,白醫生要和視頻另一側的國際著名的外科專家們做專業的交流,所以請大家一定要注意現場秩序!」

    劉院長站在前面大聲交代道。

    話音一落,白文靜很清晰地感覺到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自己這邊,不過他早就習慣了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因此也只是淡然一笑罷了。

    隨後在場的年輕醫生們不由得大聲叫了起來:「白醫生儘管放心,我們一定會安靜的坐在你身後的。」

    有捧場的,自然就有些心眼小,心中嫉妒的。不過眼前有院長在場。他們不好說一些酸溜溜的話罷了。然聽覺恢復成了正常人,可是眼睛卻是比誰都敏銳。大家臉上的表情變化,幾乎一瞬間就看在他地眼中。

    不過白文靜的性格裡就帶著幾分中庸,並不會在乎其他人是怎麼想自己地。面無表情的在前排屬於自己的位置前坐下,頭也不回開始用面前的筆記本登陸一個國外醫學網站,再通過鏈接。鏈接到艾雷克博士他們醫院的網站上,想要找一些相關地信息資料。然後這才打開自己的通訊器。呼叫出視頻頁面。

    這一切地操作都是當著現場每一個人的面做地,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白文靜。心中這時怕是也在猜想他之前的身份了。

    白文靜使用地這些軟件和賬戶。都是內部專用的,一般人即便是想註冊。都找不到門路。因此在場的所有人除了被上面長篇累牘的英文唬住了,卻是沒有想到這些實質性的問題。

    這時一旁的邱博士呵呵一笑,低聲的問白文靜說道:「看樣子白醫生是在國外學習過讀過書吧,英文功底很深厚。」

    聽到這話,旁邊的人這才驚醒過來,一起看向白文靜,他們都沒有想過白文靜竟然是在國外讀的書。

    不過其中一名老醫生就不屑的看了白文靜一眼,隨即對邱樹生笑道:「邱醫生也不差我沒記錯的話,邱醫生也是國內名牌大學畢業的高材生,更是出過國,留過學。不過邱醫生可不喜歡張揚,低調。」

    邱醫生笑呵呵的謙虛幾句,白文靜卻裝作沒聽見,和他們爭論這些沒有什麼必要。所以還不如趁著現在手術還沒有開始之前,大家做一些病情分析呢。

    當白文靜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之後,劉院長自然是堅決支持。

    可是黨所有人點頭相應,開始談論起來之後,白文靜卻出人意料低著頭,面無表情開始在一張紙上寫寫畫畫。

    劉院長和邱醫生等人見此倒是不敢影響他,知道今天晚上白文靜儘管無法到達大洋彼岸,與艾雷克教授站在同一張手術台上親手手術。但是作為「場外指導」,卻也並不輕鬆,要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在恰當的時機,在恰當的時候,給出恰到好處的答案。

    有一局話不是說了嘛,旁觀者清當事者迷。

    晚上七點整,一場牽動著全世界各個角落的大型視頻聯合專家會診終於開始了。

    視頻的畫面剛接通,面前的大螢幕上立刻就浮現出一張蒼老滿是周圍地笑臉。

    白文靜見到這張熟悉的面孔,臉上立刻就浮現出真誠的笑容。然後對著麥克風說道:「好久不見,艾雷克教艾雷克教授通過視頻自然也看清楚了白文靜,自然也看清楚了他身後那一片「人形佈景」。不過在此之前白文靜就打過招呼,雖然親眼見到如此大陣勢感到幾分驚訝。倒還算是鎮定自若。

    這邊白文靜話音一落,視頻延遲了幾秒鐘,對面才傳來艾雷克博士爽朗的笑聲:「我親愛的白,看樣子你很重視我們這場手術嘛。不過在手術開始之前,麻煩替我給你年輕美麗漂亮的妻子夏小姐打一個招呼。」

    白文靜一聽這話,就知道對方是在開自己玩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心說有什麼話咱們私下裡說不行嗎?當著大家的面,白文靜可不想提有關於自己私生活的事情。於是岔開話題。直接問手術的事情,說道:「艾雷克教授,我想這個時候大家應該都在線上了,在手術開始之前,我們是不是先擬訂一個手術中應變緊急補救方案吧。」

    這邊話音一落,隨後不到三秒鐘,原本大屏幕上只有艾雷克教授地一張老臉上,立刻出現了超過十個以上的畫中畫窗口。同時也出現了不少白文靜熟悉的或者是陌生的面孔。認識熟悉的人自然是通過視頻向對方打招呼。不認識的,也借此機會交換一下彼此的姓名。然後都點頭表示正在白文靜這邊說的開心地時候,旁邊的劉院長表情有些尷尬的推了推白文靜。然後說道:「白醫生,對話都是用英文的大家都還勉強可以聽得懂。可是其他人好像說的不是英文吧。「

    白文靜先是一怔,緊接著反應過來,笑道說:「他們來自世界各地,自然說什麼的都有。不過等一會正式開始討論的時候,大家都會選擇用英文。所以院長你不要擔心。」

    果然如白文靜說的那樣,因為所有人不可能通曉全世界各個國家的語言。因此在溝通上,也只好用目前國際上的通用語言英語來交談。

    剛一開始視頻裡不少外國專家在討論手術方案地時候語速都很慢。看起來也是心平氣和的,在場地中國醫生們有點英語底子的倒是能夠聽得明白。有英文不行的。就只好找身旁的同事做翻譯了。

    而白文靜剛開始的時候,也能認真地聽幾句。然後也就是聽聽就算了,畢竟手術的細節,以及用藥,完全可以按照之前設計好地方案執行,而這些對他來說完全是無關痛癢的東西,因此也不是很在意。只是到了相互表述自己看法地時候,才可能聽到一些關鍵的部分,這時候才會打起精神來。

    可是這個時候卻是發現東式與辦事方法地差異了,不像國內那樣開個會議就爭論半

    像今天這種視頻會議,聚集的都是全世界最頂級最優秀的外科醫生,他們自然不會在這些事情上花費太多的時間。

    因此不超過十分鐘,一個簡短扼要的會議就在白文靜身後同事們驚愕的眼神下順利結束了。

    艾雷克教授很滿意大家都能夠認真的研究今天的手術,當討論結束,他便抬起雙臂,拿起手術刀,很紳士的笑道:「各位先生,各位女士,那麼手術正式開始了。」
5131420to 發表於 2009-11-10 15:40
第三百三十六章 名醫雲集

正在播放現場手術圖像的會議室裡,氣氛顯得格外的怪異,不時的吸氣聲以及充滿了異樣情緒的眼神都在這裡複雜的交匯著。正中間鏈接到網絡上的大屏幕電視上分出不少畫中畫,最大的一個佔據了屏幕的四分之三,顯示的是手術

    畫面不時的切換在主刀醫生身上,以及手術顯微鏡電子圖像。

    這種不間斷的切換,主要是為了方便遠在異地的外科專家們瞭解手術的詳細細節。

    可惜白文靜很快就發現自己似乎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那就是高看了港口醫院醫生們的八卦精神,與一場高難度的複雜手術相比,他們似乎更在意去分辨小畫面中出現的一個個外科專家的身份。

    「天啊!這個不是西班牙著名的心腦血管疾病的專家羅格裡格斯嗎?我還記得去年世界著名外科學術專刊的封面人物就是他……」

    「薩穆埃爾!那個在南非做了全世界第一例雙相心臟移植手術的名醫?他竟然也會出現在屏幕裡!真是讓人不敢相信……」

    「是英國的威廉醫生,我還記得大學讀書的時候他有來學校做演講,難以想像當時全學校的人都去聽他演講,人山人海把公共教室擠得爆滿!」

    終於有人想起來白文靜可以和全世界最頂端的外科專家對話的神奇的年輕醫生。

    白文靜,究竟是什麼人?這幾乎是在場所有人心中所帶有的疑問。

    「嗨,白醫生好久不見,上一次我們見面還是在里約熱內盧吧,還好當時你幫我完成了手術,要不然那件事情非要了我的命不可。」說話的是一名皮膚黝黑的黑人外科醫生,就和白文靜所認識的黑人一樣,他永遠也分不清楚誰是誰。

    好像全世界地黑人都長得一個樣子。

    趁著艾雷克博士進入手術環節。在沒有問題地時候。間隙一名這名來自美國地外科醫生維埃拉把畫面切換到白文靜地屏幕上。表示他地感謝。

    白文靜笑道:「維埃拉博士你太客氣了。那一次我只是恰逢其會而已。並沒有幫你太多。只不過沒見一次面你就感謝一次。這會讓我感到很有壓力地。」

    黑人醫生哈哈一笑。道:「白醫生也會有壓力地時候嗎?我看全世界地外科醫生都不會有白醫生做手術時那樣輕鬆了。庫卡斯醫生可是說了。你擁有一雙上帝之然失笑。

    可是這邊維埃拉博士話音一落。那邊馬上出現一張性感嫵媚地臉孔。畫面一出現。就語氣不善地說道:「白文見啊!」

    白文靜先是一愣。緊接著看清楚對方。就感到幾分眼熟。可是對方地臉太過靠近攝像頭地緣故。所以看地不是很清晰。但很快對方地頭部就分開了一些。然後氣哼哼地說道:「要不是這一次艾雷克教授邀請你參加視頻會診。你是不是要躲我一輩子……」

    「咳咳……」這話實在是太勁爆了。白文靜嚇得差點沒從椅子上跳起來,然後下意識的就看向左右。

    劉院長以及一旁的鄒醫生都是面色古怪的看著他,見白文靜轉過頭,臉上出一個很難看的笑容。劉院長先說道:「呵呵,沒想到白醫生真地是交際廣博啊!」

    唉。被誤會了。白文靜一看就明白,身旁的人已經被眼前出現的性感女人迷惑住了,不過好在夏小青不在這裡。

    隨即白文靜就苦笑的轉回頭對著畫面裡的人說道:「格麗蕾絲醫生,呵呵,好久不見。」

    畫面裡出現的性感女人赫然就是和艾雷克博士同一家醫院工作的那位美女醫生,白文靜現在還記得當初兩個人相見時的場景。不過時過境遷,兩個人那一次見面也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到了後來雖然有幾次機會可以見面的,但是也因為種種原因錯過了。為此,白文靜多少感到麗蕾絲醫生當知道白文靜結婚的消息後。就不止一次地通過艾雷克教授的口,告訴自己。她一定會在遙遠地地方「等待著自己」。

    這種誓言對白文靜而言簡直是太可怕了,以至於他都在懷疑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竟然這麼有女人緣了。一個兩個還好說,但現在可倒好,紅顏知己都發展到國外去了。而且還說出如此重的話,真不知道只是見過一次面而已。何必搞得這麼鄭重其事的樣子。就好像她和自己有什麼事情一樣。

    白文靜儘管沒有把這位異域的美女醫生的話放在心上,但是眼下周圍有自己地同事。說話的時候最好還是小心一些,於是問道:「格麗蕾絲醫生。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我記得你好像是婦產科地專家楚的聽到了話筒中傳出不少人地笑聲。

    一聽到這些聲音。白文靜這才恍然過來,想起來現在大家是在公共聊天室內,誰說什麼都能夠聽到。因此立即尷尬了起來。

    不過格麗蕾絲顯然沒有這些顧慮,大喇喇的說道:「怎麼我就不能夠出現在這裡?也許病人地名字叫托馬斯也說不定……」

    這一下笑聲更大了,不少人都笑差了氣。

    白文靜也不由得苦笑一得和美女醫生爭論這個問題簡直就是一個錯誤。

    劉院長聽到裡面傳出的笑聲,一頭霧水的問道:「有什麼好笑的?托馬斯是誰?」

    好在一旁的鄒醫生似乎對西方人的幽默感有所瞭解,微笑道:「好像是一個懷了孕的美國男人的名字。」

    劉院長面色有點古怪,儘管他也接長不短的看一些有關西方的新聞,還看點翻譯過來地醫學週刊,可是他還真就不知道有男人懷孕的事情。

    白文靜怕這位婦產科的美女醫生再說出點什麼來,就趕緊打斷道:「上一次是在日內瓦,我差一點就和你見到了。可惜那次有事情就匆匆離開了,不過下一次我有機會去美國的話。一定會去看你的。」

    對這話格麗蕾絲先是面喜色,緊接著就不想信的搖頭,最後歎息一聲說道:「希望如此吧。不過今天我只是來和你打一個招呼,看看你這個新婚後的男人有什麼變化沒有。」

    「有變化嗎?」白文靜訕笑道,同時注意了一下一旁手術的畫面。

    「現在手術已經進入了初級階段,打開胸口,擴胸器在創口支撐一個足夠容納手術器械的空間,注入後續空氣麻劑,進行體外循環建立……」

    白文靜收回目光,前期的部分並不需要他太操心。艾在心臟外科方面地經驗比自己還要豐富。而且這老頭子手術的風格極其大膽。而這一次之所以叫上如此多的幫手,無非是因為他需要一個專家團隊來進行場外的指導,以便於他不會在關鍵的時刻出現大的錯誤。

    當然,也是希望得到一些好的建議!

    這種學術上的交流,一直以來都是外科醫生們學習進步最好的途徑。

    「你地樣子和以前沒有太大的變化,不過氣質上卻有點不同。更像是一個男人了……」格麗蕾絲旁若無人的說道。

    白文靜苦笑,因為這時已經有人開始吹口哨了。

    視頻裡神情專注的艾雷克教授猛然間抬起頭來,看向攝像頭,不高興道:「是哪一個混小子在我的手術上搞事情!」

    大家繼續大笑。看樣子這一次白文靜要淪為外科界的笑柄了。

    白文靜仰天長歎,這本就不是他的過錯啊!

    好在格麗蕾絲也知道這樣的視頻會診很難得,倒是沒有繼續在那一邊和白文靜「打情罵俏」,說了一句一會電話聯繫,就結束了通話。

    可是這邊一結束,那邊一位來自荷蘭的金髮醫生就抱著一隻波斯貓出現在畫面裡,似笑非笑的對白文靜說道:「白醫生可是是非不斷啊!昨天我還和你地秘書秦小姐喝了下午想到今天竟然看到如此有趣的一場好戲,真不知道我要是把剛才那位女士地事情說給她聽,你那位貼心小秘書會不會立刻買機票回國找你。」

    這一次白文靜可是真的頭疼了。見過無恥的,可是沒有見過這麼無恥的!但他能怎麼說。只好無力道:「說吧,阿克蒙德醫生,你這一次想要我做什麼事情?」

    不過說起來白文靜也在好奇秦瓔珞竟然會和阿克蒙德一起喝下午茶,要知道這個來自荷蘭的風流醫生可是秦瓔珞最討厭地人之一,每次見面對他簡直就是鼻子不是鼻子。臉子不是臉子的。看樣子兩個人地關係,在自己不在的這段期間有所改善啊!

    「我下周在海牙有一個心臟旁路外接二次搭橋手術。你能不能過來幫一下忙……」阿克蒙德終於說出了他地目的。

    不過他地話音一落,白文靜身邊的鄒樹生醫生不由得驚訝的輕呼一聲。重複道:「心臟旁路外接二次搭橋!」

    著鄒醫生原本充滿自信的臉上立刻流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同時喃喃自語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劉院長英文還算是不錯,儘管阿克蒙德的英文發音很古怪,但他也聽了一個大概。再聽到鄒醫生重複的話,也不由得面驚訝的神色:「二次國外的外科技術比國內竟然高出這麼多。」

    眾所周知,就目前國內的心臟移植手術而言,還處於起步的發展階段,技術能力官方的說法當然是天花亂墜,可是實際上類似這種器官移植雖然有很多成功的案例,可是失敗的更多。而且成功的也多是一些各項數值較高,不可能再失敗的病人。可要說到本身心臟移植後,再進行重複手術,進行二次修復,那對國內目前的外科水平來說,無疑就是一個挑戰。或許說。根本就沒有幾個醫生,能夠達到這種水平的。

    而對大部分的醫生來說,更是聽都沒有聽說過。

    可是現在距離近地這幾個領導和外科專家,都有點抓狂的意思,失魂落魄,難以置信,幾乎什麼表情都有。

    不過當白文靜開口接話之後,在場的眾人才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就聽白文靜面驚奇的說道:「是進行二次搭橋手術嗎?太不可思議了,沒想到你竟然有把握做這種手術,一旦成功的話。你講成為第一例成功的案例。會成為教科書的。」

    第一例?眾人這時心想,這才對嘛,要不是第一例,那他們可是連死的心都有了。

    這種窩囊的自我安慰白文靜當然的聽不到,現在他地注意力都在阿克蒙德的身上。這種手術成功意義,無論是對世界醫學史,還是對個人,都是了不起的成就。

    阿克蒙德得意道:「當然是第一例了,如果成功的話。我講成為明星。」不過很快他的臉又充滿了期待的看著白文靜說道:「白,你知道,你要是幫我的話,我成功的幾率會提高五成!」

    一般的心臟外科手術成功地幾率能夠達到三成,那都是保險預計,說是五成的醫術,或者是敢打包票的外科醫生,現在還沒有。要是有,也無非是兩種情況,一種是騙子。另外一種就是瘋子。

    而現在阿克蒙德能夠說出五成把握,那簡直是太看得起白文靜了。

    白文靜苦笑。遺憾的說道:「很抱歉,我下一個星期剛好也有一個手術,是遠端脾臟分流術。病人是一個六七十歲的老人,多年酗酒,身體情況一塌糊塗。」

    「哦。我的上帝啊!」這一下阿克蒙德臉上的沮喪表情就再也難以掩飾了,幾乎是痛不欲生的說道:「白。你要了我的性命!」

    話音未落,一旁忽然又出現一個圖像。就見一名滿頭白髮,但是很英俊的老男人出現在畫面裡。加入進來,笑呵呵地說道:「你好白醫生,久仰大名了。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來自德國柏林的斯特「斯特隆根?」這個名字白文靜還真就沒有聽說過,畢竟他也不是無所不知,世界上出色地外科醫生有很多,他現在也只不過是接觸了冰山的一角而已。

    不過白文靜不認識,不代表其他人也不認識。出人意料的是,一直都表現不起眼的劉院長竟然臉上浮現出驚訝的表情,難以置信道:「怎麼是他!」

    鄒樹生醫生也不認識斯特隆根是誰,於是問道:「劉院長認識他?」

    劉院長尷尬地收回驚訝的表情,掩飾地咳嗽一聲,赧色道:「那可是我大學時代的偶像級人物了。估計你們這個歲數地怕也接觸過他的著作,比如說心臟外科理論基礎……」

    鄒樹生瞪大了眼睛,儘管那書地名字叫做「基礎」,可是誰都清楚敢寫這種理論性很強,也很基礎的書籍的人,必定有著豐富的理論知識,以及豐富的經驗。

    正如他們震驚的那樣,這位來自德國的外科醫生儘管名聲不是很顯赫,但是在業內卻是獨樹一幟,堪為一代學宗!

    能夠被稱之為「宗」的醫生,那就不能以技術高明來一概而論,而是對方不但在外科技術上有著獨到的技術,而且在理論傳授上也是非常出色。可以說,就這位年紀大的老外科醫生,他自己不是很出名,但是他桃李滿天下,世界聞名科醫生裡面,卻是有不少他的弟子,就憑這一點,就足夠令人高山仰止了。

    斯特隆根笑道:「很抱歉打斷了白醫生剛才的對話,不過我很好奇剛才你提過的那個遠端脾臟分流手術的事情。我想有機會,我們可以交流一下。」

    儘管不清楚對方的身份,但是白文靜卻是很尊重能夠參加會診的每一個人,因此很客氣的和對方交換了一下聯繫方式,這才把注意力放在目前的手術上。

    因為這時畫面裡,艾雷克教授終於遇到了第一個困難。

    通過視頻傳輸過來的造影圖像來看,干下也就是連接肺動脈的地方出現了缺失情況。

    而從右室看位於右室流出道∫上脊之上,緊貼肺動脈瓣之下。還有從左室看位於主動脈右冠瓣與無冠瓣之間,緊貼瓣膜之下;位於右冠瓣中心部缺損常呈圓形。邊緣多為肌肉組織,但上方可與主、肺動脈瓣環緊貼,成為缺損的上界。主動脈右冠瓣常因缺乏瓣環支持而脫垂到缺損孔,造成主動脈瓣關閉不全,偶爾還可造成右室流出道輕度梗阻。

    現在麻煩就在於一會切斷上端肺動脈血管的時候,很容易造成積液現場,同時影響到其他地部分出現梗阻。而且另外一部分如果一個處理不好,肺部還會出現真空氣泡,很容易造成肺部出血。要真的那樣,可就要出大事情了。

    因此到了這裡艾雷克教授很明顯的停頓了一下。而其他的人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也都停止了談笑,注意力高度集中。

    此時會議室內的氣氛緊張到不行,儘管之前大家都心中充滿了疑惑,可是到了關鍵的時刻,卻沒有誰會犯傻忽略到這種關鍵的情節。

    白文靜目光灼然的盯著視頻圖像,心中暗自計算著每一個環節以及步驟。

    很快,大家就看到艾雷克醫生在沒有徵求任何人的意見的時候,在心外檢查震顫部位,與冠狀血管平行。斜行切開右室心肌。然後一股黑色地血液一下子就滲透了出來,艾雷克教授立刻叫道:「排液器!」

    有助手急忙把排液器遞了過來,另外一名醫生準備好鉗子,準備止血。

    很快當處理完胸口積血之後,艾雷克醫生又從右房通過三尖瓣進行較低位置的室缺開始進行修補,這部分要避開高位膜部,以防止缺損,好在病人的左室右房沒有缺漏。因此當打開一個比較好的局面,艾雷克教授的眼睛裡也顯出相當滿意的神情。

    白文靜點點頭,通過視頻圖像他發現。病人的心臟負擔較經右室切口輕得多,這樣一來倒是對有肺動脈高壓者尤有利。

    「看來這部分不需要我們幫什麼忙了。」有人低聲說道。

    「哈哈。怎麼是不是有點不服氣啊!不過艾雷克博士在心臟外科方面可是專家中的專家,這一點事情還是難不倒他的。」另外一個好似艾雷克教授地擁躉,看來很支持的樣子。

    這時大家也沒有了繼續自己事情的興趣,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的手術上。白文靜倒是時不時的對身後的醫生們做一些解釋,要不然今天的這場視頻手術可就要白瞎了。因為很多步驟要是沒有一個明白人做旁白。以他們的眼界和經驗,根本就是囫圇吞棗。完全的看不出來。

    到眼界,這一點白文靜是無法幫忙的。大家身處地環境不一樣,接觸的層面也不相同。白文靜也不求別地。只希望,通過今天的手術能夠讓這裡部分人開拓一下視野,最起碼不要故步自封。

    時間過的很快,當然手術的過程卻是很漫長,也不知道外面現在都已經幾點了,可是眼下肺動脈切口已經完全的打

    艾雷克博士正在用牽引線和拉鉤輕柔拉開心壁切口,仔細尋找缺損部位。

    白文靜對所有人說道:「……現在這部份最關鍵,尋找缺口很鍛煉一個人地眼界以缺口如果被腱索或**肌覆蓋,就很難被發現。這時候就要用繞粗絲線輕柔牽開的方式,在避免出現額外損傷地情況下進行尋找。如果找不到缺損口,還可以請麻師擴肺,使肺內血液進入左心室,並從缺損口湧入右室,從而發現缺損……」

    到這裡,一旁的鄒醫生忽然面色古怪地低聲問道:「白醫生這類手術以前經常做?」

    其他人也都是這副表情,同時眼神中充滿了佩服!要知道這種複雜精密的手術一般地醫生可不會經常接觸的。

    白文靜淡然一笑道:「還好,有一段時間倒是經常做。」

    「好大的口氣!」下面的人聞言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5131420to 發表於 2009-11-10 15:40
第三百三十七章 真正的變態

就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港口醫院四周的燈光逐漸暗淡下來,只有路燈以及周邊樓群一樓晝夜經營的門市的燈還亮著。而在醫院主樓一側的窗子裡則是若隱若現流出一絲與普通燈光不同的光芒,在漆黑的夜裡顯得格外的醒目。

    自然,那光們從多媒體廳內的大屏幕上折射出去的,而室內的主燈此時都是熄滅的,因此昏暗的空間內大家完全失去了時間的概念,渾然不知現在距離手術開始已經過去了整整三個小時了。

    現在手術已經進入了關鍵性的階段,病人心臟顯全部缺損後,艾雷克博士就用4號雙頭針滌綸線加墊片先在後下緣離邊緣約0.5cm處沿邊緣方向作三針褥式縫合,每針寬3到4mm。

    這種精密的縫合對醫生的專業素質要求很高,縫針不要穿透室間隔全層,深度達室間隔厚度的一半即可,以免損傷傳導束。各褥式間斷縫針之間的距離要小,以免出現間隙,修補不全。褥式縫線之一除穿過室間隔肌肉之外,同時應穿過三尖瓣隔瓣根部貼近瓣環部位,使室間隔與三尖瓣之間不致遺漏空隙……

    看到這種超一流的縫合技巧,是凡參加視頻手術的醫生,都有一種歎為觀止的感覺。克教授老當益壯,按理說上了年紀的人眼神和手上的靈活度,都是呈現逐漸下降的趨勢,作為中醫,四五十歲之後才是業務的成熟期,然後是越來越值錢。西醫內科也差不多如此,可是對於一名能夠站在手術台上的外科醫生來說,一旦自己的身體機能出現衰退,就意味著他要離開那熟悉的手術台了。一般來說。超過五十五歲還能夠留在手術台的老醫生除了擁有一身精湛地醫術之外,還要擁有一副好身體。

    白文靜在業務能力上相比同行而言,算是「早熟」,站在手術台上的時間恐怕就要一輩子了。他心中感慨,如果易地而處的話,他要是換成是艾雷克,肯定做不到他這種舉輕若重,把一手縫合技巧僅憑直覺和觸感,就做到如此完美。

    沒錯,別人沒有感覺到。可是白文靜的眼力卻是比普通人發達何止百倍,從一開始他就注意到艾雷克博士那一手神乎其技的縫合技巧完全不是常人眼中「熟能生巧」後的產物,而是一種來自最原始的感覺,那種感覺形容起來虛無飄渺,但卻是真實存在。可以說,有了這種渾然天成的技法,艾雷克博士哪怕再長個十幾歲,依然可以走上手術台,雖然說不能夠保證爆發出巔峰時期的水平。但也會發揮出超一流的能力。點,就使得艾雷克博士與一般地一流醫生拉開了一段距離。哪怕是一丁點的距離,也足以讓後來人奮鬥十年了。

    要不然怎麼說有些事情並不是只憑努力和勤奮就可以辦到,那一份與生俱來的天賦,卻是永遠不能忽略它的作用。

    白文靜眼神下意識的在周圍瞪大了眼睛的同事們的臉上一一看過去,心想著今天晚上的這堂課,也只是打開他們的眼界和開啟另一個世界地窗口而已,或許這裡有很多人都不會因為這一夜的時間得到什麼,但是相信,只要這個種子埋下去。就總有生根發芽的

    正在大家都在聚精會神的看著大屏幕中電子顯微鏡下的景象的時候,白文靜不經意之間忽然發現一個其他人都沒有注意到的細節。

    此時就見大屏幕地左下角。顯示病人肺動脈壓與心臟主動脈壓地幾個數據值。一直都在一個極微小地數差裡來回擺動。

    「咦?」白文靜剛開始也不覺得如何。一般地情況下。病人地肺動脈壓與心臟主動脈壓只要比例不大於0.90這個數值。手術就算是一切正常。但是眼下地數值偏差。似乎從十分鐘以前。就一直在0.8和0.91之間來回變化。

    初時這個數字不會讓人注意什麼。即便是超過了一丁數值偏差。那也只是證明著了目前手術過程影響而已。並不算是太大地問題。

    但是總是徘徊在同一個數值段內變化。這件事情就有些不尋常了。

    白文靜眉頭一皺。再看向主屏幕上艾雷克教授地縫合步驟。目前已經進行到收宮階段了。可以說並沒有什麼不妥。但是為什麼自己心中會有一點微妙地不安呢。

    「阿克蒙德醫生。你剛才有注意到有無纖維膈位於流入道與流出道之間?」

    就在四週一片安靜地時刻,白文靜很是突兀的問了這麼一句,聲音顯得很大,大到不少人被嚇了一跳,眼神茫然地看過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視頻另一端的阿克蒙德也是被嚇了一跳,就在前一秒他還在計算著艾雷克博士縫合地時間差,計算一下自己與這名老前輩之間的差距呢。而白文靜這麼一句,倒是打斷了他地比較,不過當挺清楚問題,就下意識的回答:「好像沒有吧。剛才不是看到三尖瓣了嗎?」說著他也停頓了一下,猛然間反問白文靜說道:「你發現什麼了?」

    這時白文靜與阿克蒙德之間的對話已經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大家都很好奇白文靜這麼問有什麼原因,畢竟看手術的過程,除了一些及其微妙的細節,從手術開始到現在,並大的問題。即便是有,剛才也都被大家討論時避免過去

    白文靜面色凝重的說道:「你注意一下病人的肺動脈壓和心臟主動脈壓的比值……」

    「比值?」聽到白文靜的提醒,阿克蒙德和其他的醫生都看向了下角那一列生命數值變化組上。

    剛開始大家還不覺得什麼,可是當時間過去差不多三十秒的時候,有不少人就發現了這個「極其規律」的數值變化。

    而就在這時,白文靜忽然打開了主頻道音頻呼叫,對正在手術的艾雷克博士說道:「教授請暫停一下手術!」

    話音未落,視頻那一端,艾雷克博士就好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一般,所有地動作瞬間停止!

    什麼叫做超一流的專業素質!艾雷克教授表現出來的就是超一流。能夠在手術的過程中做到「收發自如」,這並不是所有醫生都可以輕易辦得到的。要知道外科醫生手術時任何一個不規則的動作,都可能造成手部骨折,或者是精神性挫傷!由此可知看似輕描淡寫的縫合切割醫生們所爆發的寸力力量有多麼強大了。

    此時多媒體室的港口醫院的醫生們,還有劉院長邀請來地專家,都目瞪口呆的看著白文靜。

    如果說剛才大家對白文靜的神奇僅限於猜測他的身份,沒有完全把他於視頻中出現的這些大牌放在一個層次。

    可是現在,當看到白文靜隨便的一句話都可以控制世界頂級的外科醫生,就第一次感覺到白文靜和自己之間的差距,有一種望其項背之感。

    白文靜沒有功夫去在意身後那一雙雙看著自己充滿了欽佩的眼神。他現在面無表情,神色淡定,用毫無情緒感情地聲音,語氣平緩的說道:「艾雷克教授,請注意你左手邊五點鐘方向,看一下是否三尖瓣正上方有一個不規則瓣

    艾雷克博士這時抬起頭,目光看向攝像頭,問道:「白醫生?你是在懷疑三尖瓣有覆蓋,室間隔缺損傷?」

    幾乎是被白文靜提醒的瞬間。艾雷克博士就很明顯的抓住了問題的關鍵,儘管不清楚白文靜懷疑的根據是什麼,但他還是及時的做出自己的判斷。

    與此同時,他的目光也看向一旁的生命儀器上地各組數據,可以說,到目前為止手術並沒有出現太大的漏洞。

    白文靜直言道:「到目前為止手術一切順利,但是教授你如果注意地話,就會發現病人的肺動脈壓與主動脈壓比值一直都在一個臨界點徘徊,即便是你縫合好了多處缺傷,但數值變化也沒有出現下降。或者是提升。」

    都已經說到了這裡,要是醫生們再不能把握其中的關鍵。估計就都可以回家帶孩子去了。

    阿克蒙德此時猛地驚醒過來,大聲叫道:「是隔膜中央空洞掩蓋了心臟心瓣缺失部位,所以不管現在艾雷克教授如何修補,主要問題沒有解決,這個壓強數值就一直都不會發生改變!」

    這樣一說。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副恍然大悟地表情,隨即就想到要是手術繼續下去。等到艾雷克博士把心臟縫合完成進行復跳,等待病人的肯定就是劇烈抽搐。如何就是內出血死亡!

    一想到這一點,原本還一副鎮定自若地艾雷克博士也不由得背後冷汗直流。可還是說道:「這只是一種可能……」

    儘管這樣說,艾雷克還是轉頭對助手說道:「約翰幫我牽住縫合線。」

    助手急忙上前幫助吧縫合線以及縫合針固定住,如何就見艾雷克教授變換了一下位置,隨即小心翼翼的扒開了三尖瓣部分,通過電子顯微鏡細心地觀察著。

    到了這種時刻,不管是多媒體室內,還是視頻內,都失去了呼吸的聲音,或許除了自己地心跳,這個時候任何人都聽不到其他的聲音了。

    白文靜也是面色凝重的看著筆記本內的畫面圖像,心中計算著這種微乎極微的事件可能性。間,一個充滿了震驚的聲音傳遍了多媒體室內,不斷的在眾人的耳邊迴響。

    艾雷克教授頭上見汗,點頭道:「它真的就在那裡。」說完,抬起頭衝著攝像頭點了點頭。

    大家都明白,這是老教授對白文靜表示感謝。如果不是白文靜的發現以及提醒,或許這場手術最終只會以遺憾收場。

    白文靜自己也是長出一口氣,隨即臉上出如釋重負的笑意,然後說道:「修補於下缺損時必須用補片縫合,以避免直接縫合造成肺動脈瓣或主動脈瓣扭曲,形成關閉不全。在縫補片時。如果缺損上緣緊貼肺動脈瓣環,間斷褥式縫線可從瓣膜上面經瓣環穿入瓣下,再穿過補片後回到瓣上,線結在瓣上結紮。」

    「手術繼續!」

    艾雷克教授點頭表示贊同,然後對助手們說道:「準備三號縫合線。約克醫生幫我調整一下顯微鏡位置。」

    手術被忽然打斷,間隙也不過是兩分鐘而已,可是就是這短短的時間裡就拯救了一條人命。在艾雷克教授接過縫合線的時候,忽然抬頭對著攝像頭笑道:「白,如果現在是你在手術,你估計一下。你會比我快多長時間?」

    艾雷克博士問的看似無心,可是除了極少數認識白文靜的專家之外,其他所有人都瞪口呆起來,震驚道:「難道說這還不是極限?手術還能夠更快?」

    看到艾雷克博士隨便一句話就把自己再次推到風口浪尖,白文靜也不禁苦笑起來,不過看到大家都看著自己,似乎大有一種自己不說就不罷休的意思。於是也只好搖頭道:「估計換成是我,做到最好也僅是比你快一個小時而

    這話白文靜完全是保守估計了,他向來都是說話留三分餘地。有十成把握也要說成五成,而說一個小時,其實要是他來做,僅是縫合一項,就能夠節約兩個小時以上。最起碼,整個手術地整體時間會大大縮短。

    不過要是真的按照實話說,估計艾雷克教授都會跟著大驚小怪吧。

    結果白文靜如此保守的情況下,還是引起了一片驚呼之聲。很多不瞭解,和不認識白文靜的醫生這時都認為他是大言不慚。

    可還不等脾氣暴的說出難聽的話,視頻裡就有幾名外科專家卻是出人意料的說道:「白。你簡直是太謙虛了。換成是你,就縫合一項。你就能夠快一個半小時,或許還多。」

    「還多……」如果這話是白文靜自己說的,大家肯定會嗤之以鼻,可是有了不少支持者,情況又是不同了。

    艾雷克博士好似一點都不笑道說:「差不多。白的手術技巧一直都很變態。」

    「變態?說我變態?」白文靜聽到艾雷克教授地評價不由得一翻白眼,差點沒氣笑的醫生這個時候落井下石。哈哈大笑道:「果然是變態。除了這個詞之外,我們可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形容他了!」

    「你們這是誇我。還是在損我?」白文靜哭笑不得的說道。

    幾句玩笑話很快就化解了剛才的緊張氣氛,手術室內氣氛一緩解下來。手術就再一次的回到正常的軌道中。

    正如白文靜適才猜想的那樣,當對三尖瓣隔膜空洞進行修復之後,各項數值立刻出現了回落,這不僅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跟著鬆了一口氣。

    到了這一步,白文靜不由得開口笑道:「接下來不出現意外的話,就真地沒有我們什麼事情了。」

    「白醫生,你可真了不起。」忽然之間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在白文靜背後響起。

    這一句話不但引得白文靜轉回頭去看,就連坐在白文靜身旁的幾個人也都下意識的回過頭去看看是什麼人再說話。更何況,那聲音好似一個女孩子的聲音,而對於女人,男人的積極性向來都是很高的。

    因此當一排男人幾乎同一間轉過頭看向後排坐著的女醫生,毫無準備的女醫生立即就驚的瞪大了眼睛,一臉驚恐地向後躲去。

    看到那名年輕的女醫生驚慌失措地樣子,在昏暗的燈光下果然是別有一番情趣。

    白文靜不認識她,但是儘管燈光昏暗,可以他的視覺還是很清楚的看到那是一個相貌清秀,姿色中上的女孩子,鵝蛋臉,長頭髮,一雙水汪汪地大眼睛,睫毛很長,顯得很可愛的樣子。

    「我說是誰呢。原來是小唐啊!」劉院長忽然笑道,看樣子他認識這名女醫生,稱呼起來很熟絡。說著目光左右看了看,還發現除了她之外,還有幾個女醫生也是一臉驚訝地表情,看樣子這幫女醫生也是之前故意扎堆坐在後面的。

    劉院長眼睛一轉,心中就明白幾分,知道十有**這幾個女醫生是對白文靜有了好奇心。於是會心一笑,倒是也不介意小唐醫生忽然出言地事情。

    「那個,對不起。」似乎是感覺到自己犯了錯誤。剛才忍不住出口稱讚地女醫生立刻流出一副沮喪地表情,眼圈一紅,險些被大家嚇哭

    白文靜哭笑不得的看著這名年輕的女醫生,雖然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坐在自己身後的,但是人家誇自己,當然也不能裝聽不見,就輕聲笑著說謝謝。」

    完就轉回頭,繼續觀看視頻圖像。而其他人看完了熱鬧,自然也不會在這件小事上太過糾纏。因此也都面帶笑意的把頭轉回去了。

    可是這些領導和專家不在意,可不代表坐在他們身後的女醫生們當從最初的驚嚇中回過神來,立刻就興奮了起來。

    不過畢竟是顧慮前排坐著的領導,不過光是一連串眼神的交流,就足以叫年紀小地唐醫生面紅耳赤,嬌羞不已了。但是這位小唐醫生此時心裡面也是充滿了激動,不住的在想:「剛才他對我說謝謝了?天啊,他竟然謝謝我!」

    後面女人們如何擠眉弄眼,小唐醫生又如何小鹿亂撞,這些白文靜都不知道。現在視頻畫面裡手術已經接近尾聲。

    縫合結束。接下來的時間就是檢查修補是否徹底。一般的來說,像是這樣建立體外循環時已作左房或左室引流。就可以經引流管注入鹽水,觀察修補部位有無殘留缺損溢出鹽水。但是要是沒有接無引流管,就要請麻師幫忙擴肺了。如果發現缺損部位仍有鹽水或血湧出,酒說明心臟尚有殘留缺損。而主要的修復方式,依舊是在溢血部位加作褥式或8形縫合。直至不再有溢血為止。

    不過對於艾雷克醫生那純技巧,出現缺損的幾率卻是很小。而至於手術成功與否。就要看接下來的復跳、拔除管道、縫合胸壁切口了。

    這時坐在白文靜身旁的鄒醫生忽然說道:「白醫生,市醫院也有幾個心臟外科地疑難病例。一直都解決不了,我們可是研究很多次。也沒有拿出一個合理的解決方案,你看如果有時間,可不可以來我們醫院做一下指導。」

    鄒樹生十分突然的話,不光是讓白文靜楞了一下,就是帶他來的劉院長都忍不住大吃一驚。

    白文靜愣住是因為鄒樹生和自己並不熟悉,這樣貿然邀請自己,只是感到有些意外而已。而劉院長吃驚的是,從市醫院建院至今,可是很少有聽說過他們醫院邀請「外援」的時候,即便是疑難雜症難以根治,無非也只是把病人推薦給濱州的大醫院去。

    可是現在一直都是眼高於頂的鄒樹生竟然會低下頭說話,倒是開天闢地的第一次,最起碼劉院長以前可沒有見過他有如此低聲下氣的時候。

    白文靜倒是沒有拒絕,而是很瀟灑地一笑,道:「鄒醫生說笑了,指導談不上,但是幫幫忙還是可以的。」

    鄒樹生聞言面喜色,連忙說道:「只要白醫生答應就好,說實話,我也趁此機會和白醫生偷偷師。」「偷師?」白文靜不免失聲笑道:「鄒醫生太看得起我了,我看是互相學習才是真地。」

    鄒樹生顯然不在乎是誰和誰學,他只在乎白文靜是否答應。

    他眼高於頂沒錯,可是不代表他目中無人。今天他算是見識了什麼才叫做王牌了,同時也清楚了自己一直以來的驕傲根本就不值得有什麼好誇耀的,不說別的,只看到今天的視頻手術,還有與白文靜地對比,他自己簡直就是井底之蛙。

    正如他說的那樣,之所以邀請白文靜去市醫院,他就是抱著偷師地念頭,他很想知道就目前為止,眼力以及理論知識很強大的白文靜,其手術台上地表現,是否真如視頻裡那些專家說的那樣「變態!」
5131420to 發表於 2009-11-10 15:41
第三百三十八章 結婚紀念日

艾雷克教授的手術獲得圓滿成功,當心臟復跳成功後的瞬間,不管是在手術室內,還是在視頻圖像之中。也不管是在美洲,還是在中國,幾乎所有有幸參與到這場手術的人們,都瞬息站起身來,報以雷鳴般的掌聲,來慶祝這位前輩名醫,再一次征服了一個醫學難題。

    白文靜面帶恭喜的微笑,對艾雷克教授表示祝賀,隨即按照往常慣例,下面的部分就是後續觀察,這個時間差不多要有24個小時,因此視頻自動中斷。

    結束了視頻會診,多媒體室內的燈光也終於亮了起來,很多人初時都有些不適應,但是很快的,嗡嗡的議論聲響起大家又開始交頭接耳的談論起有關於適才手術的事情。

    劉院長很是滿意的站起身來和前一排的領導以及醫生們打招呼,親切的握手,場面做的就與以往的表彰大會一般。不過即便是有些不習慣這種做作的官面文章,但白文靜還是勉強笑一笑,與周邊的同事們握手。不過當他看到劉院長還有上台發表一下演說的意思,就連忙打斷說道:「我看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劉院長是不是宣佈一下大家早點回家,有什麼話等到明天上班再說。」

    白文靜的話讓意猶未盡的劉院長有點尷尬,不過今天的白文靜組織起來的,再加上剛才見到的那副強大的名醫陣容,就由不得他不重視白文靜所說地每一句話。於是訕笑的點點頭,答應道:「好吧。既然這樣,今天的會議就臨時到這裡。不過明天各科室的醫生要組織起來總結和學習今天晚上的收穫……」

    白文靜搖頭苦笑,既然劉院長已經答應了下來,他也不好多說什麼。至於說明天的什麼總結學習,那都是自己自動自覺完成的才會印象深刻,像是這種分派任務的做法,他很不以為然,覺得純屬是多此一舉。相反。這樣一來,或許還會引起一部分地人的逆反心理。

    但是這一切都不重要了,看一下時間都差不多晚上十一點多了,再過一會日期都該變成明天了。因此當散場之後,白文靜也沒有留下來和這些「專家」們應酬。就先一步下樓去停車場拿車回家了。

    到家的時候都已經是深夜將近的時候了,小心翼翼的打開房門,生怕聲音太大會影響到夏小青娘倆睡覺。

    可是一開門進來,他就發現客廳裡地燈光還亮著,同時還傳出很低的電視聲。

    白文靜換了鞋進了客廳。抬眼就看到夏小青正蜷縮在沙發上,雙目緊閉。呼吸均勻的依偎小憩。明亮,打的是沙吩地地燈,昏黃的燈光在粉紅色燈罩地反襯下把房間內照射的顯得格外的溫馨恬靜。

    夏小青穿著一件白色地浴袍。頭髮散開。似乎還帶著一層濕氣。看樣子是剛洗完澡。

    白文靜走到近前一眼就看到那白色地浴袍下擺向上翻開。蓋在高聳地臀部。而一雙潔白修長地美腿自袍下自然出。映入眼簾卻是有一種驚心動魄地美感。特別是那巴掌大小精緻細膩好似玉琢一般地雙足。更是讓人引起無限遐思。忍不住要伸出手把她抱在手中把玩。

    白文靜深深吸了一口氣。躡手躡腳地到了沙發近前。轉頭瞄了一眼電視。上面播放著一條豐胸保養品地廣告。正信誓旦旦地對觀眾保證。使用了他們地產品會在三個月之內增大幾個罩杯。

    對於這種廣告白文靜向來都是厭惡之極。不為別地。作為一名醫生。對於所謂地保健品。或者是減肥、豐胸以及增高之類地產品。他都是心知肚明其功效如何。說是幾個月。幾個療程就可以快速見效。而實際上諸如此類地產品。除了包含一些對人體內分泌系統有傷害或者是影響地激素類成份之外。可以說是一錢不值。

    而對於此類產品。白文靜相信只是有一些醫雪理學常道理。也會很快分辨出其中地真假。

    但是儘管如此。這一類地產品廣告依舊充斥在人們地生活當中。哪怕是國家明令禁止電視台播放此類廣告。但是電視台以及廣告代理商們。也總能找到其中地法律漏洞。來把他們地產品推薦給民眾。

    官方屢禁不止,民間又有很大一部分人對此類產品報以一絲僥倖,正因為有了雙向的需求,才會允許這類灰色產品的存在。

    白文靜拿起遙控器隨手把電視關上,然後脫掉外衣,靜靜的蹲在夏小青的身旁。

    要不然怎麼都說「燈下看美人」呢,在這種時候,女孩子酣睡時的安靜模樣,一概她們白日裡所展現出的美感,可以說只有在此時你才會看到最真實的一面。夏小青自然也是如此,飽滿性感的紅唇輕輕開啟,筆直高挺的瓊鼻更是發出輕輕均勻的呼吸聲,長長的眼睫毛忽閃忽閃,臉蛋紅撲撲的帶著幾分嬌憨。

    白文靜原本並沒有打算叫醒夏小青,可是見了此時此景,還是忍不住在她的紅唇上輕輕的親了一下。

    等雙唇分開,白文靜還在回味著那淡淡幽香的時刻,夏小青那一雙緊閉的雙眼也微微睜開。

    「下班了?」夏小青藕臂抬起,伸出手揉了揉發乾的眼睛,然後低聲問道。:「打擾你睡覺了?不過你怎麼睡在客廳裡了,之前不是打電話和你說今天要回來的很晚麼。」

    夏小青一隻手撐起身體,依靠在沙發上,看著白文靜笑道:「誰知道你會這麼晚。」說著一雙潔白的小腿就從沙發上放下,踩在地毯上。想要站起身來。

    白文靜拉了她一把,埋怨道:「那你也應該早點休息啊!我這沒早沒晚的,你也跟著我起早貪黑還要照顧孩子也不怕休息不好。對了,素兒

    夏小青站起身來彈了彈睡袍,隨即說道:「早就睡下了。剛才你沒有回來給她講故事,小丫頭很不高興。等明天早上,又有的你忙

    白文靜聞言不由得一陣苦笑,說實話他可真地不會講故事。而按理說這項工作一直以來都是交由夏小青負責的。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白素兒那小丫頭就纏上了自己,每天晚上入睡前都要自己給她講一個故事,這樣一來二去的,這也成了每天的固定節目。今天實在是醫院那邊走不開,也沒有回來滿足白素兒這個小小的要求。看樣子明天早上真的要和女兒說對不起了。

    了女兒的事情,夏小青也精神了許多,然後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臉上立刻帶著幾分神秘的笑容,笑著問白文靜備夜宵了。你是先洗澡,還是先吃夜宵?」

    白文靜覺得夏小青笑得很古怪。但還是沒有放在心上,習慣性地說道:「還是先洗澡吧。」

    夏小青笑瞇瞇的幫白文靜解開上衣扣子,說道:「那行,你快點洗,趁著這個時間我去廚房把夜宵再熱熱……」

    十分鐘以後,白文靜洗完澡擦著濕漉漉的頭髮從浴室裡走出來。徑直就走進飯廳,同時開口問道:「晚上都準備什麼好吃的了……」

    話未說完。白文靜就愣在了原地。

    飯廳內的燈光全部熄滅,唯一地照明光亮。赫然就是餐桌上那幾根散發著淡淡清香的紅燭。白文靜的目光落在那擺放整齊的餐具食物,以及紅酒和高腳杯上。心中一陣疑惑。

    而就在這時,夏小青的倩影也從廚房內轉了出來,就見她一身紫色地低胸晚禮服,蹬著一雙鑲嵌著紅寶石的高跟鞋,手上托著一盤蔬菜沙拉,面帶迷人地微笑,腰肢搖曳,好似謫下凡塵的仙子一般,全身上下流出無限美感,帶出萬種風情出現在白文靜的面前。

    好半天白文靜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疑惑的看著她問道:「這是?今天是什麼節日嗎?情人節?三八婦女節?」

    夏小青放下手上的托盤,沒好氣的白了白文靜一眼,輕說道:「想一想去年地今天你在做什麼!」

    「去年的今天?」白文靜臉上充滿了疑惑地表情,想了想,猛然間想起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不由得一拍額頭,驚呼道:「今天是咱們兩個結婚地日子。」

    可不就是白文靜與夏小青結婚一週年的紀念日麼。

    夏小青感慨道:「是啊,是結婚一週年地紀念日,都已經一年了啊!」

    白文靜連忙上前賠禮道歉道:「我這兩天實在是太忙,唉,你瞧怎麼能夠把這麼重要的日子給忘記了呢。」

    完連忙拉住夏小青的一雙小手,滿是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這麼重要的日子還把你一個人留在家裡。」

    夏小青剛開始還想把手抽出來,可是聽到這句,心一軟,身體就依靠在白文靜的胸膛前,低聲說道:「哼,這一次就算是原諒你了。不過這第一次不記得也就算了,要是明年你又要把我自己一個人留在家裡,那時候我肯定不會輕易饒過你。」

    完,夏小青小臉立刻變了起來,帶著甜美的微笑,拉起自己的裙擺,興奮的問白文靜說:「怎麼樣?我特意準備的,好看嗎?」

    白文靜低頭看著自己身前好似仙子一般的可愛小老婆,發自內心的說道:「漂亮,非常漂亮。不過衣服漂亮還在穿在什麼人身上。」然後又補充了一句:「我老婆不管穿什麼都是漂亮的。」

    夏小青臉頰上升起一團酡紅,嬌嗔的斜了白文靜一眼,心裡很是甜蜜,但是嘴上卻道:「油嘴滑舌。」

    著就拉著白文靜坐下,指著桌子上準備好的牛排還有蔬菜海鮮沙拉。還有那瓶剛打開的紅酒,說道:「這都是我今天準備好久才準備好的。別看沒有那些西餐廳裡做地好看,但是味道卻是不差的。」

    白文靜還能說什麼,此時的他完全沒幸福已經甜蜜所包圍,哪怕夏小青的晚餐做的不盡人意,他也會一點不剩的全部吃下去。這不是味道的問題,而是一份真心。

    當即白文靜就拿起叉子和餐刀,切了一塊牛排慢慢放進口中。

    夏小青瞪大了雙眸。充滿期待的看著他地表情,希望從表情裡看出自己做菜水平的答案。

    白文靜此時就好像是在品忱間最美味的食物一樣,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回味道:「這是我這輩子吃過最美味的牛排。」

    「真地嗎?」夏小青聽到這話,不由得大喜過望。要不然怎麼說愛情會讓女人變笨。而且還會讓女人失去判斷力。原本夏小青挺聰明的一個美麗女子,這自從嫁給白降。

    白文靜看到夏小青那可愛的樣子,心中覺得好笑,不過為了滿足她的自信心。還是堅定的點點頭。然後以實際行動來表示,張嘴就是有吃下一塊。

    夏小青把提起地心放下。一雙好似夜空中明亮星辰般閃爍的眸子,緊緊地盯著白文靜看,就好像是初戀的小女生一樣。當看到白文靜很努力的吃著自己為她準備的愛心夜宵,這個與眾不同的女子心中也是立刻被幸福充滿,當白文靜抬頭看她的時候,夏小青立刻嬌羞地低下頭去。

    白文靜見她這副樣子。心裡面充滿了喜歡,拿起紅酒給她和自己滿上。然後舉杯說道:「來,為了慶祝我們結婚的紀念日。乾杯。」

    夏小青地酒量一直以來都比白文靜好,這一點家裡面怕也只有表姐關穎才能夠和她一較長短。因此一杯紅酒對她而言。並不算什麼。可是夏小青就就有一點好,就是一喝酒,臉上就發紅髮熱,酒不人人自。

    一杯飲盡,夏小青抬起頭就看到白文靜整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不禁嬌嗔道:「你看什麼呢。」

    「看你啊。」白文靜笑道,同時又替她滿了一杯。

    夏小青聲音發嗲地說道:「有什麼好看的。不過今天是不是應該送我禮物才對?」

    「禮物?」白文靜兩手一攤,無奈道:「我還真就沒有準備什麼禮物,要不是你提醒,或許今天是什麼日子我都忘記了。」

    夏小青儘管早就知道白文靜沒有禮物送給自己,可聽到這話還是忍不住流出失望的神情。

    可就在這時,白文靜卻是好心忽然想起了什麼,先是遲疑了一下,然後猛地站起身,大聲說道:「我有禮物,你等等……」

    完不待夏小青反應過來就一個箭步離開了飯廳,只留下一頭霧水的夏小青坐在原地,暗自奇怪道:「難道他還真準備什麼禮物了不成?」

    時間不長,就見白文靜又轉身回來,同時夏小青發現他手裡面也拿著一隻藍色的小盒子。盒子不大,看樣子裝不了什麼東西,不過看大小,看款式,夏小青卻是忍不住在猜想裡面會不會是什麼小飾品之類的東西。

    想到這裡,夏小青忽然之間對白文靜的禮物充滿了期待,但是也在好奇他這件禮物是什麼時候準備的。

    白文靜重新坐下,拿起那只藍色的小盒子,先是目光盯著上面發了一會呆,隨即抬起頭看著夏小青,微笑說道:「打開看看。」

    夏小青點點頭,接過盒子,在白文靜溫柔的目光下慢慢打開。蝴蝶,一隻振翅欲飛的蝴蝶。只不過和普通蝴蝶不同的是,那是景泰藍的工藝品,美輪美奐,做工精細,就和真正的蝴蝶一般無二。

    夏小青只是看了一眼,就馬上喜歡上了它,小心翼翼的從盒子裡取出來,就發現這只蝴蝶竟然是一隻發卡,只不過剛才張開的翅膀遮住了下面的彈簧,要不然還真就無法知道它的功用。

    「真美麗。」夏小青拿著那只藍蝴蝶。很喜歡地樣子在手中把玩著,由衷的讚歎道。

    白文靜心中一鬆,放心道:「喜歡就好,它作為禮物也總算是過關了吧。」

    聽到這話,夏小青抬起頭來,很勉強的樣子撅嘴道:「這一次就算是你過關了。不過你是什麼時候買的,我以前怎麼不知道。」

    白文靜聞言淡淡的笑道:「還記得上一次去休斯頓的事情嗎?」

    夏小青聞言先是一怔,緊接著點頭道:「當然記得。發生了很多事情,你說的是在那次買的嗎?」

    在休斯頓地日子可以說是讓人記憶深刻了,又是追殺,又是揚名的,好像什麼事情都在那幾天內爆發出來。

    當然。夏小青還想起來去陵園與白文靜一起拜祭陳曦的事情,不得不承認,陳曦那個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女孩文靜記憶裡不可抹去的一個片段,當然這種記憶夏小青無法去嫉妒她什麼。可作為女人,卻總有些不自在。

    現在提到休斯頓。夏小青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只蝴蝶該不會就是白文靜與陳曦之間地定情信物之類的東西。但是緊接著白文靜就揭開了答案,並沒有讓夏小青繼續胡思亂想下去。

    就聽白文靜笑著說道:「這是在休斯頓那段時間裡一位朋友送給我的禮物,原本我是想直接送給你的,可是因為一些事情,就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夏小青疑惑的看著白文靜,警惕道:「該不會又是一個女人吧?」

    白文靜一聽這話頓時哭笑不得地說道:「哪有那麼多的女人……」不過話鋒一轉。坦然說道:「不過這一次你倒是蒼了。這還真就是一個女人送地……」

    聽到這裡夏小青原本還很喜歡的樣子,臉色立刻陰沉了下去。

    白文靜見此連忙笑道說:「看你那個小心眼的樣子。沒錯。是女人送的,只是那個女人都已經七十多歲了。不過五十年前。她也許還真就是一個大美女也說不定

    夏小青這才放下心來,不過看到白文靜一副揶揄得意的模樣。就揚起小手,嗔怒道:「就知道耍我,說那女人禮物。」

    白文靜搖頭笑道:「和一位老奶奶你也能夠吃起醋來,我可真服了你了。」

    「你管我!」夏小青揚起小臉,一副女人我最大的模樣,然後拿起那只藍蝴蝶,就當著白文靜地面,別再自己的髮髻上,然後拿起酒杯,接著那微弱地反光來回照了照,又問:「漂亮嗎?」

    白文靜剛要說什麼,只是看到夏小青如此嫵媚驚艷的神態,卻不由得有幾分失神。聽到問話,這才清醒過來,忙不迭地點頭道:「漂亮……蒹葭蒼蒼,白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夏小青嬌羞的瞥了他一眼,倒是覺得被自己心愛地人如此稱讚心裡說不出的得意,於是拿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掩飾自己的心事,然後又說:「還沒有和我說那個老***事情呢。」

    「這個啊。」白文靜咳嗽了一下,看著她說道:「她是一位退休的音樂教師,以前做過陳曦的指導老師……」

    夏小青聞言立刻沉默了下來,忽然抬起手想要把頭上的發卡摘下來,可是剛抬起來又輕輕放下。

    白文靜看到她這個很細微的動作,心中一動,歎息一聲道:「據說這是一件來自明代的小物件,是情人之間互相饋贈的。她原本要送給我和陳曦的,說是讓我親手把它送給,但是那時候的事情你都知道,原本也不應該在這種歡喜的時候說的,可是我最後還是選擇把它送給你。」

    夏小青面色微變,遲疑的說道:「你是想說……」

    白文靜點點頭,站起身來走到夏小青的近前,伸手幫她把頭上的藍蝴蝶調整到最完美的位置,然後攬住她的肩頭,臉貼在夏小青的額頭上,低聲說道:「是的,把它送給我心中最愛的人……」

    夏小青這時就感覺鼻子發酸,原本心中升起的一丁點的不悅也在瞬間化為了喜悅的淚水。
5131420to 發表於 2009-11-10 15:43
第三百三十九章 當幸福來敲門

北方海港的金秋天高氣爽,頭頂上萬里無雲,清爽夾雜著海水腥味的秋風陣陣吹過,揚起女孩子那飄逸的秀髮,搖擺著男人們胸前的領帶。

    週一,寧靜的清晨裡響起了一陣氣促的鬧鈴聲,白文靜走到床頭隨手把鬧鈴關上,然後在還在酣睡的夏小青額頭上親親吻了一下,然後站起身去衛生間洗漱,一會還要準備早

    除了臥室白文靜先去看了一眼隔壁的白素兒,輕輕的一推開門,就看到那小丫頭也和她媽媽一樣,呼吸均勻的沉睡。表情一樣的可愛,柔美,就好像是上帝賜予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禮物。

    在這一點上,夏小青和她的寶貝女兒很像。如果說孩子身上哪一點長得像自己?白文靜仔細分辨了一下,或許素兒的鼻子,和眼鏡和自己很像

    微微一笑,輕輕把門帶上,白文靜就輕手輕腳的忙碌起來。

    早上7點10分,白文靜在廚房裡煎好了最後一個雞蛋,轉身那盤子裝上,一回頭就看到一身睡袍,睡意未消神態嫵媚的夏小青,十分性感的依靠在廚房門口,帶著甜美的笑容看著自己。

    「睡好了?」白文靜拿過盤子,把煎蛋分好,笑著問道。

    夏小青身子一動,來到白伸出那白皙的小手,好似蜻蜓點水一般在一盤切好的豬肝捏走了一塊,快速的放進嘴裡,含糊道:「還好。就是肚子有點餓。」

    白文靜似笑非笑地打量著她,昨夜一夕歡愉後的痕跡還清晰的留在她的身上,想來也是夏小青最近最瘋狂的一回,兩個人從飯廳,到臥室,在盡可能控制聲音的前提下,一直折騰到凌晨3點多才消停下來。

    不用說都知道,一定是昨天晚上體能消耗太大。因此白文靜一直那準備好的豐盛早餐。笑道:「就知道你會餓,所以多準備出很多,你還想吃什麼,趁著現在還有時間,就一次全做出來……」

    夏小青被白文靜剛才審視地目光看地有些臉紅。忙低下頭。看著白文靜準備好地早晨。念道:「有雞蛋。有牛奶。還有豬肝。叉燒肉。火腿。拌菠菜粉絲。豆沙包……這個是什麼?」說著一揭開小悶罐。裡面發出一陣清爽但卻濃郁地香氣。引得人食指大動。垂涎欲滴。

    「是雞肉青菜粥。那邊我還準備了一些小餛飩。等一會素兒要是喜歡吃。你和她就分分。」白文靜笑道說。

    「好豐盛啊!都是你一早上準備地?」夏小青滿臉欽佩和幸福地看著白文靜說道。說實話。夏小青很喜歡吃。承了她地基因。不過要說到做飯做菜什麼地。她可就是比不上白文靜了。

    白文靜一手攬過夏小青地小蠻腰。看著這盤盤碟碟地。也是一臉地成就感。點頭說道:「都不是什麼大菜。準備起來也不費時間。」然後低下頭。說道:「不是餓了嗎?趕緊去洗把臉。叫醒素兒咱們就開飯。」

    人生最幸福地事情是什麼。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地答案。白文靜一家三口最幸福地事情。莫過於無憂無慮。歡聲笑語地坐在一起享受食物地時刻。白文靜說。要不是家裡面沒有基督徒。要不然吃飯前就該向上帝禱告了。

    白素兒一句話卻是叫白文靜和夏小青為之噴飯:「那有那麼多地人都在吃飯地時候向上帝禱告。那上帝什麼時候才能吃上飯?」

    孩子的話總是天真無邪,至於上帝能不能吃上飯,大人們卻從來不會去考慮這個問碗地時候,夏小青忽然說道:「我準備今天在家附近找一處門市房,做點什麼。」

    白文靜奇怪的看著她,疑惑道:「怎麼又想起這個了?你地那家貿易公司和藥房呢,不是還在打理嗎?」

    夏小青便幫忙洗碗邊說道:「那邊的事情我不打算過問了,以前經營就是閒著無進入正軌,有我沒我公司照樣正常運轉。就是之前我去公司,也不過是做一個人形圖章罷了。現在正好抽身出來,公司也交給董事局和管理層管理。至於我現在嘛,不就是過來陪你,但是你又不經常在家,總是要給自己找一點事情幹嘛。要不然我也不能成天抱著孩子在家裡看電視

    聽到這裡,白文靜心中升起幾分愧疚,於是就同意地問道:「那你打算做點什麼?」

    夏小青一聽白文靜答應,臉上立刻流出喜悅的笑容。看她這樣,白文靜不免埋怨自己這段時間實在是應該多抽出一點時間陪陪她。

    「你說我開一間花店怎麼樣?」夏小青躍躍欲試地徵詢問道。

    白文靜剛要點頭,卻忽然想起什麼,抬頭看向天晴氣爽的窗外,疑惑的問道:「再過兩個月就入冬了,現在開花店是不是有點不合時宜?」

    夏小青先是一怔,緊接著也看向窗外,一副如夢方醒的模樣,恍然道:「是哦!都已經是秋季了。」然後又一臉疑惑的抬頭看白文靜,問道:「那怎麼辦啊!」

    白文靜難得看到夏小青有這麼迷糊的時候,也不禁感到好笑。不過想一想也不是她的錯,一直以來她都是在蘇杭一帶生活,早習慣了南方的生活,這忽然之間換了地方,有情的思維總是會跟不上節奏的。不過要說到給夏小青早點什麼事情做,白文靜也是有些發愁,想了半天,才訕笑說道:「要不然你打電話給你那幾個閨蜜,跟她們詢問一下?」

    「董思琪她們?」夏小青扭捏道:「和她們一說。她們又該說我是沒事找事

    白文靜愕然道:「為什麼會這麼說。」

    夏小青紅紅的小嘴一撇,道:「這不是明擺著的麼,咱們家什麼情況,熟悉的都知道。那邊地事情我都不管了,轉眼就在這頭另起爐灶,她們還不笑話我吃飽了撐的。」

    白文靜可不知道女人們嘰嘰喳喳的那些事情,不過夏小青覺得不好,那自己也只好幫忙去想。最後只能夠想到一件事情。就建議說:「要不然這樣,你先把地點選好,等什麼時候想好了,咱們什麼時候再做……」

    「這就是你的辦法啊!」夏小青一翻白眼,無奈道:「那我還不如和董思琪一樣開寵物醫院呢。」

    董思琪當初也是騎驢找馬。日子過的一塌糊塗,即便是現在有了孩子,生活的事情,孩子的事情,還有工作的事情。也都是交給薇薇姐處理。可以說,那位董大明星。似乎除了做明星之外,就不會幹點別地了。

    可是白文靜卻是眼睛一忽然想到:「要不然開一個幼兒園吧。」

    「幼兒園?」夏小青這一下可是有些迷糊了,心想著剛才還在想寵物醫院的事情呢,怎麼又扯到幼兒園上了呢。

    就聽白文靜仔細說道:「你不是說素兒自己一個人在家裡沒有意思嗎?又想送她去幼兒園,我看這樣好了。反正你也只是想找點事情做。乾脆就自己辦一間幼兒園,招收一些小朋友進來。至於照顧孩子的事情,你可以請幾個有經驗的幼師過來幫你打理。平時你就處理一些幼兒園的事情。順便還可以叫素兒有可以玩地夥伴,一舉兩得。」

    白文靜越說。夏小青的眼睛就越亮,最後不等白文靜把話說完,就忙點頭交好:「那就幼兒園吧。」

    就這樣開一家幼兒園的事情,就好像是買大白菜一樣,被這兩口子輕描淡寫的定下了。至於什麼審批手續,什麼營業執照之類的,這兩位都沒有去考慮是否難辦。不過以夏小青地做事習慣自然不會親自去處理,想來一切都以實力開道,弄這麼一家幼兒園對他們來說卻是輕而易舉的。

    當即白文靜就和夏小青對這個幼兒園地定位和未來,做了好長一段的臆想。白文靜的意思是弄一個普通的幼兒園就成,至於什麼收費問題,他。而夏小青卻是打算把幼兒園裝飾成像是迪斯尼公園一樣的夢幻世界,至於投資多少,也沒有考慮,按照她的想法,那就是一個讓自己開心,讓素兒開心地地方。

    如此一來夏小青有自己的事情做了,白文靜也輕鬆了少許。看看時間都差不多要八點了,這才穿戴整齊離開家門。

    今天他不用去醫院,因為前兩天連續地工作,所以這個星期一卻是輪到他休息了。一般的情況下外科醫生每個星期會自動輪休一天,當然這一天也可以積累起來,攢齊半個月或者是一個月就要一個長假。而一般大家也都是這樣做地,趁著長假的事件陪陪家人,或者是出去旅遊。

    而今天,他是答應了市醫院地鄒樹生鄒醫生去那邊看幾個病人,有可能的話,說不定還要幫忙做一些處置工作。

    這些就不是份內的工作了,完全是佔用私人時間的友情支援,不牽扯金錢與利益關係。

    白文靜開車到市醫院的時候都已經是上午九點了,這個時候醫院開始正常運作,裡裡外外忙忙碌碌。

    白文靜是第一次來市醫院,和港口醫院不同,這裡的規模自然是大了許多,而且剛翻新的主樓外牆更是覆蓋著充滿現代化氣息的玻璃牆,以至於遠遠的就看到這一片藍色耀他這邊正抬頭四下張望,那邊聞訊而來的鄒樹生就一臉微笑的迎了過來,一見面就拉著白文靜的說高興說道:「雖然知道你今天過來,可是沒想到來的這麼早。」說著就轉臉看向身後,若有所指的說道:「怎麼樣,看起來還有點大醫院的意思吧。」

    白文靜笑著點頭,由衷的說道:「豈止是有點。鄒醫生可是過謙了。遠遠地開車過來,就被你們這棟主樓晃花了眼睛,和你們這兒一比,我們港口醫院簡直就是荒山野店

    鄒樹生哈哈大笑,同時也看到了白文靜身後的那輛寶馬,心中卻不免猜測眼前這名年輕的醫生究竟是什麼人。要知道,就港口醫院那個不起眼的小地方上班,想要開輛BMW來回上下班。估計賺上一輩子也未必能夠買下一輛。

    「嗯,新買的才開了不到兩個月。」白文靜隨口說道。

    白文靜自然不知道鄒樹生此時在盤算自己的家底,然後他就與鄒醫生並肩向裡面走去。

    進了醫院主樓,空氣中傳出濃郁的消毒水地味道,以及走廊裡如同下餃子一般嘈雜的腳步聲說話聲。就構成了醫院裡的主旋律。

    對於這種環境,白文靜早就習以為常,不覺得有多麼喧到一種熟悉的親切感。

    似乎醫院內的佈置都大同小異,即便是換了新環境。可白文靜總還是能夠輕車熟路地分辨出各個單位的位置。因此跟在鄒醫生身邊,卻也不覺得陌生。打量完醫院內的景象,就開口問鄒樹生說:「今天都要看什麼病人?」

    鄒樹生似乎心裡面很想把院裡面的所有疑難雜症都拋給白文靜,當然這種想法有點不切合實際,但還是掰著手指頭數道:「有一個是先天性心臟病的,一個心漏缺失地,一個靜脈萎縮堵塞的。還有……」

    白文靜剛聽到這裡,就不由得苦笑道:「鄒醫生這是打算把我當苦力使喚啊!」

    鄒樹生聞言先是一怔。緊接著哈哈大笑道:「我可不敢這麼想,只是能者多勞。再說難得有白醫生這樣地高手坐鎮,不管怎麼說我們也要人盡其用嘛。」

    完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不由得一起大笑起來。

    話間傳過來前樓,兩個人就進了後面的病房區,坐電梯上七樓就是心腦血管外科病房。

    病房區與前面的門診一比較,自然是十分安靜,氣氛也下降不少,帶著幾分陰森。從上樓過來的時候,白文靜就注意到這間醫院的「太平間」竟然就在一樓門口的正對面,如果不注意地話,一般人還真容易走錯地方。

    對於這種設計,白文靜多少有點不敢恭維的意思。不過鄒樹生卻是知道自己醫院這個最大地特點,就解釋道:「這邊原本是地下室來著,儲存一些藥物和用品什麼的,後來也是為了圖個方便,也不知道是哪一任院長在地時候,就把這裡改成了太平間,不過現在也沒有那麼多的避諱,一來二去這常來醫院地病人和家屬也都知道這麼一回事,也沒有誰放在心上,所以之前有搬遷的聲音就沒有人去在意,就這麼算了。」

    白文靜點頭,說實話他只不過是替病人擔心,擔心人家晚上夜深人靜進來會走錯了路而已。至於這種醫院的逸聞,倒是抱著可有可無的態度。

    等到了心腦血管病房這一層樓,電梯門一開,白文靜和鄒樹生走出來,就正好碰到幾名醫生和護士推著一個病人過來,要進電梯,雙方正好就打了一個照面。

    對面的一名醫生一見是鄒樹生,就驚訝的說道:「鄒醫生今天不是休息嗎?怎麼又過來了?」

    白文靜聞言心中一動,心想著這倒是巧了,原來人家鄒醫生今天也休息。

    鄒樹生笑著點頭,看了看病床上的病人,問道:「是722病房的吧,今天手術?誰的?」

    那醫生先是讓病人進了電去,然後自己留下來回答道:「原本應該是張醫生主刀,可是碰巧今天張醫生感冒了,打電話來說高燒三十九度多,就只好讓他在家休息了。」

    「感冒了?」鄒樹生先是一愣,緊接著問道:「那現在是誰主刀?」

    「安鳳儀安醫生。」

    「安醫生?」鄒樹生遲疑了一下說道:「安醫生昨天不是剛做過一個大手術嗎?怎麼今天也來了?」剛說到這裡,他忽然想起來身邊還有白文靜,不由得連忙轉回頭抱歉道:「不好意思白醫生……」

    「沒戍,你說你的。」白文靜好心問道:「是不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這時眼前的那名醫生才算是注意到白文靜。心裡奇怪白文靜是什麼人,不過卻沒有放在心上,自顧地和鄒樹生說道:「現在就安醫生有手術的時間,其他人今天都有任務,也只好發她了。不過安醫生說她問題不大,我想也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才是。」

    鄒樹生想了想這才對他的同時說道:「我知道了,你先上去。一會我有時間過去看一看。」

    完兩個人分手,等到同事離開後。鄒樹生才對白文靜講道:「最近院裡面很忙,很多醫生都是連軸轉。原本我是不同意這樣高負荷運轉的,可是情況比人強,醫院也趕吧。對了,剛才說到安醫生了是吧。這個我倒是可以和你好好介紹一下。安鳳儀可是我們市醫院心腦外科的唯一一名女主任醫師,不但人長得漂亮,手術本事也不屬於男性醫生,那可是我們院裡面的一朵金花。」

    男人就是這樣,只要一提到女人。就變得喋喋不休。白文靜哭笑不得之餘,心中也難免對這名號稱是院花的女醫生產生了一絲好奇。主要是好奇對方是否真的如鄒樹生說地那樣了不得。至於說如何漂亮的事情,白文靜卻沒有放在心上。他心說,再漂亮難道還能有夏小青漂亮不成。

    這邊說話的功夫就到了病房區,鄒樹生先是幫白文靜找了一套白色制服換上,如何就帶上一名助理醫生開始挨個病房的給白文靜「欣賞」那些患有嚴重疾病,但是卻無法根治的特殊病人。

    其實這一類地病人港口醫院也是有的。只不過情況沒有這邊這麼嚴重就是了。誰都知道醫院的費用高,什麼都高。高的一般家庭根本就無力承擔這龐大的開銷。以至於現在有人編成一句順口溜,說是:辛辛苦苦幾十年,一病回到解放前。

    因此只要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或者是像鄒樹生說地那種無法根治的疑難雜症……極少數炸鍋賣鐵地,卻也少有能夠見到奇跡的。

    對此白文靜只能夠以醫生的角度有心無力的冷眼旁觀。畢竟在這方面是救了一個,救不了所有人。有條件極其特殊的,而且情況還算是勉強合格的,如果是因為經濟原因,白文靜都會把此類地病人推薦給自己旗下的慈善基金。而遇到那種自己有辦法救治地,哪怕是一丁點的希望,他也會竭盡所能地幫助他們。只不過由始至終保持一顆冷靜的心,卻是對他來說很困難,因為作為外科醫生,就應該有一顆如同手術刀一般冰冷地意志。

    跟著鄒樹生從第一個病人看起,白文靜就發現市醫院的醫療水平的確是比港口醫院高出很多,最起碼在醫療設備,以及治療細節方面,都強了不是一星半點的。而要說到病人,也都是集中在心臟外科部分,倒是都是白文靜最擅長的部分,因此解答問題的時候也不覺得有多吃力。

    可是白文靜覺得輕鬆,陪同他的鄒樹生還有那名助理醫生卻不由得心中暗自吃驚。或許助理醫生不認識白文靜,可是早就有所心理準備的鄒醫生還是忍不住驚訝,不為別的,就今天他親自挑選出的這幾名病人,那可都是院裡面的「老大難」。有的更是進行的幾次手術也無法做到完滿,外科裡多少位專家名醫。

    不過這一切似乎都要在今天被眼前這個年輕的不像話的外科醫生所打破,原本自己認為困難的,在他眼中都很簡單。自己認為手術不能夠解決問題的,他也僅是想了想就可以拿出一整套的手術方案。至於說那幾個快要放棄治療的,白文靜沉吟了一下,就開口詢問對方能不能支撐起龐大的醫療費用,如果可以,他可以幫忙聯繫國外的醫療機構……

    「這是一個能人!」鄒醫生心中暗暗想到。
5131420to 發表於 2009-11-10 15:44
第三百四十章 臨危不亂

工作的時候時間總是感覺過去的很快,眨眼間只是幾個病人看過去,竟然一上午的時間也就這樣過去了。

    鄒樹生很抱歉的樣子對白文靜說道:「實在是不好意思,好不容易來一趟,也沒說招待一下就拉著你進病房,這樣吧,中午也別推遲,我請客。」

    白文靜心理卻不覺得什麼,做醫生的本來就是出來給病人解決疑難問題的,至於說一定要分你的醫院,我的醫院,那就太沒意思了。其實按照白文靜的想法,醫院是固定的,但是醫生卻是可以交流,不論何時何地,救死扶傷就是醫生的天職。

    大道理他不會說,不過一頓飯能夠讓鄒樹生心裡舒服,他也樂得成人之美。

    只不過當鄒樹生帶著他走進市醫院的食堂就餐的時候,卻是大大出乎白文靜的意料之外,左右看了看這乾淨整潔的食堂,不由得發笑道:「我還以為你會邀請我去五星級飯店用餐呢。」

    中午飯鄒樹生要了四菜一湯,油悶茄子、干豆角、蔥燒肉段、蒜蓉油麥菜,還有一個蛋花湯,葷素搭配的很合理。

    鄒樹生拿起筷子笑道:「本來今天醫院裡的工作就很多,抓緊時間用餐一直以來都是我的習慣,你要是真的讓我出去情況,我還真就找不到合適的地方。而且你試一試,別看是食堂的伙食,但是味道卻是不錯,這裡的師傅據說以前也有酒店特聘的,但是大師傅性子古怪就是要留在醫院裡工作,所以我們這裡可不比外面的五星級飯店水平低。」

    著一指四周用餐的說道:「也正是這樣,所以醫院裡在食堂用餐的可佔了大多數,有的甚至晚餐都是在這裡打回去,回家吃的。」

    「真的假的?」白文靜對食堂的印象一直以來可都不是很好,上學的時候食堂除了方便,味道卻是一級差勁的,後來幾個醫院的食堂轉下來,剛開始還好些,可是後來食堂裡的菜色永遠都是那幾樣,因此就厭煩去了。

    現在聽說鄒樹生把這裡大廚誇的跟什麼似的,也不禁起了好奇心,就拿起筷子夾了一下子油麥菜放進口中。

    還別說。味道還真就不錯。

    鄒樹生一看到白文靜地表情就知道了答案。因此也放下心來。笑著說道:「難得陪白醫生吃頓飯。今天咱們兩個就喝一瓶啤酒怎麼樣。畢竟下午還要工作。」

    白文靜乾脆道:「那還是算了吧。被你這種敬業地精神一影響。我可是不敢再你面前怯。這樣吧。等下一次有機會再說。

    我們這就。以湯代酒了。」

    兩個大男人在食堂裡吃地開心。要不然怎麼說凡事不可一概而論。這裡地飯菜做地地確是地道。白文靜挨樣嘗了一下。就立刻喜歡上了這裡地口味。也難怪鄒樹生稱讚這裡是五星級飯店地待遇。

    可是這邊剛吃到一半地時候。那邊一名男醫生急匆匆地跑了過來。還不等到近前就氣喘地大聲說道:「我就說鄒醫生一定在這裡……」

    鄒樹生驚愕的看著來人,放下筷子問道:「跑那麼急幹什麼,出什麼事情了?」

    來人站穩身體,喘了兩口就說道:「剛才120救中心送來幾車的病人,現在都送去急救室了,人手緊缺,所以安醫生就叫我過來找人……」

    鄒樹生聞言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詢問道:「是什麼情況?」然後回過頭對白文靜說道:「對不起白醫生,你先在這裡用餐,看來我要先過去看一看……」說著又對他說道:「咱們邊走邊說。」

    他們兩個剛要動身,白文靜卻也是放下手上的筷子,也說道:「既然缺人手,如果不介意的話,我也可以過去幫幫忙。」

    鄒樹生遲疑了一下,最後點頭,感激道:「那就麻煩白醫生了。」

    「哪裡的話。」白文靜笑道。

    從食堂感到急診室的路上帶路的醫生就把剛才發生的事情簡要講述一遍。

    原來就在半個小時之前,長江路一帶的27路公交車在行駛在一座立交橋的時候,因為車速過快,又加上超載,竟然在轉彎道的地方發生側翻。

    公交車完完整整的從距離地面15米處公路橋上翻了下去,全車限員54人,可實際乘客是76人,當場15身亡,6人重傷。事故一發生,可以說事故發生地的各大醫院的急救室可就熱鬧了,病人比醫生多!

    等到白文靜三人趕到前樓的時候,還不等到急救室呢,就被眼前黑壓壓的人群給鎮住了。

    這時帶路的醫生嘴裡的話還沒有說完呢,「唉,你說開車的司機是不是瘋了,在限速的公路橋上把車開到80不說,轉彎的時候生生把一個女孩子還有一位老大娘從車門口甩了出去,一死一傷啊!還有,啊!怎麼這麼多人……」

    白文靜和鄒樹生停下腳步,兩個人的臉色都很不好看。

    鄒樹生當場就翻了:「醫院的保安都幹什麼去了!沒有人組織一下秩序嗎?」

    帶路醫生向前看了看,說道:「好像有媒體記者。」

    白文靜心想都這個時候了,媒體記者當然早就聞訊趕過來了,正好最近一段時間國內的媒體似乎都很熱衷於報道有關交通事故的事情,難得本市出了這麼一起重大交通事故,他們自然會第一時間感到。只不過這個時候救人才是第一要務,可這些人幫不上忙不說,影響醫院正常秩序倒是真的。

    所以要說起來這些媒體可真的有點落井下石讓人生厭的感覺了。

    三個人可以說是用喊的,才費力擠進的人群,等到了急救室門口倒是看到了醫院的保安人員,不過那保安人員現在倒是滿頭大汗狼狽不堪的樣子。不用問都知道,一定是事先沒有做好準備,才被擠到這裡的。

    幾乎是一見面,鄒樹生就大發雷霆,衝著保安沉聲呵斥道:「趕緊把這些無關的人都趕出去!都成什麼樣子了,難道不知道這樣會

    院救治病人嗎?要是出了事情,哼!」冷聲一聲,鄒T]目光一一從圍觀者的臉上看過去。

    有那自覺臉紅的,倒是下意識的後退了一下,周圍喧嘩的聲音也小了許多。

    見到情況有所好轉,鄒樹生這才帶著白文靜進了急救室,至於保安如何把人群驅散,那就不是醫生們所要關心的了。

    現在市醫院的急救室就好像戰場一樣的混亂,進進出出的到處都是面色凝重的人。白文靜倒是經歷過不少這樣的突仿件倒是不顯得慌亂,畢竟這種時候越是緊張,就越容易出事故。

    鄒樹生和白文靜一比,就顯得緊張許多,面沉似水的樣子。一進門就把白文靜忘記一邊去了,隨手抓過一個醫生就問:「重傷患者都在哪裡?」

    「裡面……」對方伸手一指,還不等把話說完,鄒樹生就疾步走了過去。

    白文靜這時倒顯得和市醫院的醫生們有點格格不入,因為遍佈白大褂影子的地方,就他一個穿便裝的。

    不過馬上白文靜的目光就看到了角落裡似乎有一件空閒的制服,就不動聲色的走了過去拿起自顧穿上。

    「心跳5045,30…注射強心劑!」一名女醫生的聲音冷冰冰的再急救室內響起。

    急救室很大,也分成幾個不同的區域,其中以紅線劃出來的一塊,明顯就是重症病患區域。

    當白文靜腳步沉重的走到這裡的時候,就看到此處一名風姿綽約,氣質莊重帶著幾分冷艷感覺的女醫生在發號司令。

    可以說白文靜剛出現在這裡,自己的注意力第一時間就被這名女醫生吸引住了。這倒不是說因為女醫生的冷艷,就讓他心動,也不是想起某某人,而是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沒錯,就是鶴立雞群。可以說在遍佈男性醫生為主導地位的外科裡,能夠有這麼一個威風八面,有大將之風的女將存在,的確是萬花叢中一點綠,不對,是一點紅才對。的確是讓人不矚目都不可以。

    鄒樹生這時正在另外一張床前為一名病人做檢查,白文靜瞄了一眼,只看到血糊糊的一片,看樣子是身體大動脈破裂,要不然不會留這麼多的血。只是觀察一下出血的程度和面積,白文靜就估算出這名病人十有**是無藥可救了。

    果然不出白文靜所料,就聽到鄒樹生歎息一聲說道:「記錄,死亡時間中午12點55分32……」

    白文靜收回目光,看了一下重症急救區域各個床位,看到一張床上的醫務人員似乎有些慌亂的樣子,就沒管其他的徑直走了過去。

    正巧這個時候那邊為病人檢查處置的一名醫生大聲叫道:「安醫生你快過來看看,病人出現全身抽搐……」

    「注射一支鎮定劑!」聽到這話冷艷的安醫生立刻抬起頭來,柳眉一豎,玉面升起一層寒氣,隨即低下頭急忙處理一下自己手上的動作,等處理好了,這才對左右說道:「我過去看一下,你們繼續給病人傷口進行清理,還有要保持病人的體溫和心跳……」

    話音未落,那原本全身抽搐的病人猛地停止劇烈的起伏,而一旁的指示心跳儀器立刻發出一陣刺耳響亮的長鳴聲。

    幾乎是聲音響起的瞬間,那幾名處理病人的年輕醫生就立刻呆住了,完全是一副手足無措的表情。

    「該死的!」安醫生見此臉色一邊,可惜這時急救室裡實在是人手不足,她即便是再有本事,也不能夠一分兩半!

    但是就在這時,白文靜卻已經到了近前,就在幾名醫生驚愕的表情下,快速的按住病人的胸口,隨口命令的口氣說道:「電擊!200,三秒鐘後300」

    幾名醫生雖然不認識白文靜是誰,但是此時有這麼一個指示的聲音,都是下意識的處理,立刻把電擊除顫器遞了過去。

    結果還不等安醫生趕過來,白文靜這邊就已經兩隻電擊器按到了病人的胸口上,然後就聽「彭」的一聲,病人要不是有兩個醫生按住,說不定整個人都要跳起來了。

    可惜這一下並沒有起太大的作用,白文靜看了一眼心跳頻率,嘴裡就數著:「一二三……」

    當數到三的時候,電壓就已經升到300,白文靜也不廢話,再次的把電擊器按了下去,結果還是沒有效果。

    白文靜毫無感情的語氣再次命令道:「350」

    「350」一旁的醫生愣了愣,但還是按要求照做了。這時安醫生也走到近前,看到白文靜那張陌生的臉,立刻就流出不滿的表情。

    「彭!」350電擊依舊沒有任何起色,白文靜依舊面無表情的喝道:「繼續!」

    這時周圍的醫生已經對這個病人不抱任何希望了。可以說,按照正常的除顫程序,進行了三次電擊之後要是沒有起色,就已經說明病人已經正常死亡。所以現在白文靜要求繼續,大家就感覺有點意氣用事了。

    安醫生估計也是這樣的想法,而且此時急救室內亂作一團,到處都缺人手,這時病人既然已經沒有救了,自然就是放棄,把機會留給其他人。

    所以這邊三次電擊之後毫無反應,那邊安醫生就立刻轉回身向另外一個病人走去。

    可就在這一瞬間,她就聽到身後忽然響起一陣歡呼聲:「有反應了!病人有心跳反應了!」

    「咦?」安醫生面色驚訝的轉回身,就看到白文靜把電擊器交給一旁的一名醫生,也只是抬眼看了一下出現心跳曲線的機器,便開口說道:「送去做胸腔造影圖像,估計是大腦微血管破裂,需要準備一間手術室。」

    這時再也沒有人去想白文靜究竟是誰的事情了,幾乎是本能的就為眼前這名陌生醫生的命令而行動。可這邊剛要行動,迎面就看到安醫生那張冷冰冰的面孔,或許是因為以前的心理壓力,所以嚇得連忙停止了工作,瞪大了眼睛看著安醫生。

    安醫生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白文靜,隨即就對下面的醫生說道:「送去做造影圖像吧。」

    眾人長出一口氣,如釋重負的推著病人走了。

    等病人一推出去,這位很威風的冷峻女醫生便下意識的要轉身去救治其他的病人,不過忽然又好像是想起來白文靜這個陌生的大男人,還正在用審視的眼神打量著她,臉色一沉,皺眉頭冷哼一聲問道:「你新來的?哪個科室的?」

    白文靜倒是不介意對方以這種居高臨下的口氣對自己講話,想來她平時也是一個說一不二的女強人,倒是遷就的善意一笑,回答道:「我是白文靜。」

    安醫生原本還以為白文靜是醫院新錄用的新人,剛才見他有條不紊的處置病人,倒是有幾分欣賞,正打算安排他一個工作呢。可聽見他的話,卻是先楞了一下,隨即臉上顯出一副恍然的表情。白文靜見此心中就明瞭,這位女醫生之前肯定是聽說過自己的名字。

    果然不出所料,就聽安醫生說道:「我那天有去看過你的視頻會診。」

    這就難怪了!不過白文靜可不記得當天有她在場。

    安醫生此時的臉色似乎好了許多,不過還是勉強笑了一下,說道:「抱歉,現在你也看到了,很忙,你這裡我就不招待了。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有什麼問題,咱們以後再說。」

    這一下白文靜卻是迷糊了,指了指旁邊忙碌的情景,徵詢問道:「不需要我幫什麼忙嗎?」

    安醫生很乾脆的搖了搖頭,乾脆的有點讓人感到茫然。不明白她為什麼拒絕的這麼快。

    可是既然被拒絕了,白文靜也只好無奈的準備退出,可就在他走出去幾步後,便立刻被人在身後喊住,很柔媚的女聲說道:「白醫生請等一下。」

    白文靜訝然回過頭來,這時就見那位安醫生先是很猶豫的表情,然後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一樣,上前幾步很勉強的口氣說道:「這邊人手不夠,如果白醫生沒有其他事情的話,不妨留下來幫幫忙。」

    「這算是什麼意思?」白文靜表情愕然的看著她,心中暗想。

    不過既然人家女醫生都開口了,白文靜也就無所謂的點點頭,反正自己也早就想幫忙了,更何況現在傷員這麼多,袖手旁觀也不是他的本性。

    這時旁邊有人很不合時宜的提醒了一句說道:「安主任留外人在這裡不符合醫院的制度和規矩吧。」

    話說到一半,就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冷哼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顧慮這些,現在人手不夠你自己沒有看到嗎?要是有什麼問題,倒時候我來負責!」

    白文靜聞聲看去,就見說話的是鄒樹生。在市醫院外科,或許安醫生安鳳儀這個主任很強勢,但要真說到說一不二的,那還得是鄒樹生,畢竟人家才是醫院裡的外科大拿。這一點即便是安醫生也比不上。

    之前好心提醒的人一臉尷尬,唯唯諾諾的退到一旁。

    鄒樹生這時也對白文靜說道:「白醫生3的病人麻煩你處置一下,我這邊實在是分不開身,等這件事情忙完了,我出去找五星級飯店好好答謝你。」

    白文靜無所謂的笑了笑,又眼看著那位安醫生猶豫的眼神裡還有點期待,輕輕一點頭表示自己可以幫忙。

    至於安鳳儀為什麼會猶豫,白文靜也沒有多想。不過他這邊一答應下來,急救室裡鄒樹生和安鳳儀倒是一起如釋重負的長出一口氣。

    鄒樹生一揮手,低聲喝道:「都看什麼,還不趕緊工作。」

    一聲令下,急救室內又恢復了忙碌的急救狀態。白文靜也不廢話,只是衝著安鳳儀輕輕點了一下頭,然後就走到三號床病人身旁。

    這時急救室已經臨時被改成手術室了,實在是病人沒有時間去網手術室送,一切的救治活動也只能在原地處置。

    對於這種混亂的場面,白文靜倒是習以為常。

    不過現在配給他做助手的幾個醫生,很顯然都是一些菜鳥新手,手足無措不說,而且還顛三倒四。

    但是誰都有新人的時候,白文靜雖然感到彆扭,但還得用他們。

    現在白文靜不用想像,都能夠感覺出車禍時的場面,真是難以想像一輛公交車從公路橋上掉下來是一個什麼樣的慘景,到現在為止已經是醫治無效當場在急救室死一個了,還不知道有沒有後續的重傷傷員還會送來。

    白文靜眼下負責的這名病人據說是整個人從車窗被甩了出去,前額撞的很厲害,大面積擦傷外加嚴重骨折,內臟出血,情況很不客觀。

    而且病人是剛抬進來不久,身上也只是在急救車裡做了簡單的處理,不過看樣子似乎處理的也很不,甚至是有點添亂的意思。旁邊的助手們幫忙幫的也不,白文靜儘管很想給他們信心,可卻沒有那個時間,因此也只能靠喊得!

    當即就叫一名年輕醫生上前,然後在傷員傷口蓋上紗布,冷聲命令道:「按住!」

    被白文靜喊的醫生先是嚇了一跳,然後很謹慎的按了上去,總算是學過醫的人,雖然沒有見過什麼大場面,但總比一般人強很多了,力度也恰到好處。

    白文靜滿意的點點頭,拿起剪刀把病人胸口血糊糊的衣服剪開,然後飛快的分辨哪裡是需要緊急處置的,哪些又是可以暫時忽略的。凡始有個輕重緩急,這種情況下,總是要把致命傷先處理好。要不然光是出血,病人就死翹翹了。

    終於止血措施逐漸起效果了,隨著出血量的減少外傷部位逐漸乾淨起來,白文靜的沉穩也影響到其他人,眼前這個負責按住傷口的醫生也跟著鬆了口氣,百忙之中還趁機偷瞄白文靜一眼,然後又下意識往旁邊看了幾眼,似乎想要做一個比較似的。
5131420to 發表於 2009-11-10 15:45
第三百四十一章 不是一個級別的

急診室內的每一個人都在埋頭工作,到處都是病人的呻吟聲,到處都是沾滿鮮血的污跡,還有的就是各種器械來回碰撞的聲音不絕於耳。

    鄒樹生負責的一名病人下肢已經完全失去知覺,雙腿粉碎性骨折,修復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甚至腰際部分也有很大程度的損傷,並且不可確定!這就代表一旦情況不,病人就很有可能出現高位截癱的局面。到了這一刻,大家想的也只是如何挽救一名傷員的生命,卻沒有人想到一旦傷者高位截癱的話,下半生應該如何度過。

    想必,這種**,對於傷者,對於傷者家屬,都是一場難以承受的痛苦以及負擔。

    安鳳儀此刻正在為正在痛苦哀嚎的女傷員做小腹傷口處理,汽車車體破裂出的殘片在她的小腹劃了一到差不多有二十公分左右的傷口,當場腸子就流出去十多米,要不是病人自己手忙腳亂之際還不忘記自救,估計現在早就當場死亡。只不過病人求生的**很強烈,可惜救治的機會不是很大。大家完全就是拼著一口精氣神在支撐,安鳳儀保守的估計,即便是病人救活過來,因為傷及臟腑的程度過大,以後這名女病人一生也要在病痛中度過了。

    這些痛苦映入人們眼中,很容易就讓人聯想到地獄裡的慘景。

    那種畫面使人不寒而慄,但是偏偏這一切又發生在眼前。

    而令他感慨最大的無疑還是此時此刻在急救室內鎮定自若,但是卻風格不同的三名醫師。

    鄒樹生和安鳳儀自不必說,早在來到市醫院的時候,就聽說了不少傳聞。但是現在自己在幫手的這名陌生的醫生,相比之下卻是更出風頭!

    年輕醫生雖然是一個臨時被抓來充場面的菜鳥,但是恐怕連外行都看出來了,不管是效率還是感覺上,這位陌生的醫生都比旁邊兩位高出不止一籌。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反正是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他這個當新手醫生的不管行不行,但是感覺上總會有點區別。

    這倒不是因為白文靜剛才表現的如何突出,只是從一點就可以看出其中的高下。那就是鄒醫生和安醫生一身狼狽的情境下,白文靜卻是全身上下「一塵不染」,不光是處理手段如何,只是這份「游刃有餘」,就比其他人高明的不是一星半點!

    白文靜此時已經處理好病人地外部傷口。現在就要進行縫合處置了。於是就微微一擺手示意他可以鬆手了。

    可惜他沒有注意到這位臨時助手此時還有心情去看旁邊眾人地動作。而且還是看地很頭投入地樣子。一副若有所思。白文靜做了示意。可惜助手還沒有反應。就不由得感到幾分不悅。一抬頭看到他這個樣子。卻是氣極反響。

    不過剛才緊張。現在卻是放鬆下來。也算是一種本事。另外這種臨場走神地習慣也算是人之常情。最起碼大家都有好奇心。另外作為一名合格地外科醫生。再工作之餘。也應該做到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地。只是唯一不可取地就是。自己本身地能力不到位。還是新手階段地時候這種態度卻是要不得地。

    白文靜並沒有打算斥責他什麼。畢竟人是人家醫院地。自己也沒有這個資格。但是出於成手外科醫生地立場上。還有有義務提醒一下新人。於是輕輕咳嗽了一聲。把這位叫過魂來。然後就在對方驚慌失措地神情下。酷酷地說道:「注意點。」

    年輕醫生忙不迭地點頭。這邊白文靜這才開始下一步動作。吩咐一聲說道:「人工心肺機」

    「心肺機?」臨時助手嚥了一口口水。從白文靜剛才提醒地心態中恢復過來。幾乎是命令一下。就一溜小跑去找器材。可是這位到還真是新人。對器材在哪裡都不清楚。最後憋得滿臉通紅。也只好拉著一名醫生。手忙腳亂地比劃道:「李醫生。那個那位醫生要……要人工心肺機。在哪裡啊?」

    被問話的這名醫生也是一腦門的官司,就在剛才他也是被硬拉來幫手的,這邊手頭上還有病人,自己的事情都沒有弄明白,哪有心情管別人什麼時候,當即面色不好看的不耐煩道:「你自己去問別人,沒有看到我正在忙嗎!別擋著!趕緊讓開。」

    著就一記手肘把他推開,然後頭也不回的埋頭卻處置自己負責的傷員。

    白文靜的這位臨時助手碰了釘子,站在原地目光忐忑的來回看,似乎也沒有了主意。

    最後還是鄒樹生鄒主任百忙之中抬起頭來,發現他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裡,便立刻眉頭一皺沉聲說道:「去把隔壁的那台推過來,然後你再去手術室那邊叫人再調一台過來。」

    著又看了一眼白文靜的放下,見他也在忙,就沒有說什麼。

    年輕醫生醫生大喜過望,只不過幾分鐘的時間裡就急出了一頭大汗,不過好在有了指點趕緊去隔壁去拿機器。只是機器太大,他一個人弄過來也麻煩,叫人幫手的時候又不免再次遭遇到一些不高興的事情。

    但是不管怎麼說,在白文靜需要人工心肺機之前,他還算是及時辦到了。只不過白文靜似乎並沒有發現他這些工作做的有多不容易,頭也不抬就說道:「顯沃術鏡。」

    「顯沃術鏡?」這一下臉上的笑容還沒有浮現出來的助手再次愣住了,帶著求助的目光再次看向鄒樹生。

    只可惜這一次上帝沒有再次的眷顧於他,鄒樹生也在聚精會神的處置自己的病人,卻沒有發現他的求助的眼神。

    不過就在這時一個很清亮的女聲響起說到:「先用我的吧,另外你去手術室那邊拿器械的時候,同時通知器械室,讓他們把所有的急救設備多送幾套過來!」

    開口的自然是安鳳儀安醫生。

    而當白文靜拿過手術鏡,並把手術鏡推到眼睛上的同時,卻一直都沒有表現出關心助手的神情。這一點不免讓年輕的助

    分失望的感覺。

    其實他哪裡知道,他剛才的所有動作,幾乎都看在白文靜眼中。只不過人總是要經歷一些事情才能夠成長。

    白文靜沒有辦法盡快讓他成熟,也不會利用病人生死存亡之際,來浪費時間教他!但是,這種在容忍限度之內的小幫助,還是可以做到的。

    不過臨時的年輕助手或許不清楚白文靜的良苦用心。

    可是一直以來似乎都沒有刻意關注這邊的鄒樹生和安鳳儀,卻能夠體會到白文靜此時此刻的心情,也明白他這樣做的初衷。

    或許這也只有「過來人」才能體會得到的吧。

    眼下病人的骨折和內臟出血都很嚴重,其中最要命的部分,自然還是病人的心臟和動脈血管。

    按照一般的外科傷病死亡的比例分析,大多數病人死亡的原因,很大比例上都出自於心臟的功能性衰竭,或者是梗塞猝死。要不然就是動脈血管破裂,導致大出血,一旦出現大出血,那真是神仙也難醫!

    白文靜不是神仙,自然關心的就是這兩點最需要注意的。不過好在心臟的部分是他的專業,而動脈縫合又是他最擅長的。

    在人的肉眼勉強能夠分辨清除的動脈血管,對擁有超乎於常人視覺神經,並且擅長顯微外科的他來說實在太容易了。

    別人這種手術中所追求的是不犯錯誤,做到萬無一失。而對於他來說,現在追求地就是速度,時間就是生命!每節省一秒鐘,大量出血的傷者就多了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負責給白文靜打下手的醫生們技術都很潮!

    白文靜也不指望他們能夠幫到什麼,只是希望能夠讓自己的手術能夠更快速,處理的更方便一些。

    當即頭也不抬的吩咐一聲說道:「一會我做血管壁縫合的時候,其他人都站的離我遠一點,另外也注意不要讓別人碰到我。」

    這點事情相信這些菜鳥們還是能夠做得好的,白文靜廢話也不多說,便開始要過縫合針,對病人的動脈血管開始縫合起來。

    這一下白文靜可算是叫這些初出茅廬的新手們瞭解到什麼才叫做縫合,什麼才叫做外科急救。就見白文靜一隻手牽住血管,固定縫合部位以免出現移動。另外一隻手,完全是單手操作。飛快的縫合,連續十幾針下來,大家也只感覺只是在眨眼的功夫,不說縫合技巧如何,之論速度足以讓眾人瞠目結舌。

    就這樣,一直等到白文靜完成了動脈血管縫合。那邊檢驗科的人才剛送過來血液檢測分析,而其他人也只是剛把準備好的O型血血漿袋送過來而已。

    白文靜把可有可無,完全當做擺設的手術鏡推到額頭上,輕輕出了口氣。說實話臉上的口罩,還有身上的制服,號碼大小都不合身。這讓人感到很難受!

    雖然說自己現在很想換一身合適的裝束,可惜時間不等人。看到血漿送了過來,便側過身子,讓開一步讓護士先把血漿掛上,開始輸血。

    負責掛血漿的小護士這邊剛走過來,就看見白文靜已經縫合完畢破裂的動脈血管,雖然不清楚白文靜用了多少時間。但是看了看旁邊目光有些呆滯的同事,再想一想從剛才病人送進來要血漿的時間,就不由得感到幾分驚訝。

    不過小護士轉過頭看向白文靜,卻發現眼前這名醫生自己沒有見過,但是這些都不是關鍵!關鍵的是:「他是誰啊!簡直是太帥了!」

    幾乎是第一眼,小護士就被白文靜健康英俊的外表所征服,同時心中不斷的告訴自己,等眼前的事情忙完了,一定要回去好好打聽一下,怎麼醫院裡有這樣一個大帥哥自己竟然不知道!

    「一定是文文她們瞞住了不告訴我!」小護士心中憤憤的想到。

    白文靜自然不知道自己無意間摘掉口罩會引起人家小護士多少心思,趁著這個時間,他又邁步到了臨近的一張床,觀察了一下已經處置好的重傷病人。

    可之前的不同,這一個一看就知道是外傷比較嚴重的,至於內傷卻是很少,比較起來他倒是幸運的了。

    趁著他回過身去的時間,護士已經把血袋吊起來。

    不管周圍有多亂多忙,白文靜仍舊是一副很從容的樣子,同時他也留心注意到,到目前為止出現的重傷病人差不多有七八個之多。當初重傷不治的目前就有兩個,至於鄒樹生和安鳳儀現在救治的白文靜不知道具體情境,可是自己處置的這個倒算是救回來了。等到一會輸血後各項生命指數穩定下來,病人的情況再不出現反覆,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在他眼中這個病人算是起死回生了,不過其他人可是沒有他這樣大的自信。他們現在完全是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的態度來救人,或許在他們眼中看來,受了這樣重的傷,十有**都是沒有救了。

    可是白文靜卻是自信滿滿,等到血漿掛上,看著全身上下插滿了管子的病人,白文靜就交代道:「送去加護病房48個小時之內都要有人看管,等到過48小時危險期,如果不出現意外,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了。」

    大家都驚訝的目光看著白文靜,心想:「真的假的啊!」

    白文靜沒有管大家的眼神,他的目光轉向急救室門口,因為那邊竟然又送進來一個病人。

    「不是吧,怎麼還有?」有人也注意到這邊的情況,不由得脫口叫道。

    鄒樹生被叫聲打擾,怒道:「都安靜一下!」隨後看向這邊,眉頭緊鎖質問推傷員進來的醫生道:「你們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市醫院這邊的醫務力量不夠了麼,怎麼還往這邊送人?」

    負責送傷員來的120救中心的醫生也是很為難的樣子,苦笑道:「你以為我想啊,可是一輛車上七十多人,都已經分流到附近幾個醫院了,可是一家醫院也只能夠處理幾個重傷傷員而已,輕傷的還好說。可是其他家醫院哪能和市醫院比啊!

    得往這邊送,不過你們放心,這已經是最後一批了。9]估計就該有人引咎辭職了。」

    誰引咎辭職鄒樹生不管,他現在只是為難,指著擁擠不堪的急救室說道:「那你看怎麼辦?你看還有醫生了嗎?」

    急救中心的人也沒有辦法,為難道:「那你總不能讓我把病人丟大街上吧。」

    就在這時,白文靜忽然說道:「傷員給我吧。」說著也不管大家驚愕的表情,就對自己的幾個臨時助手說道:「把這個病人送走。再來幾個人幫我抬傷員!」

    完就走向門口這邊。

    抬傷員的事情自然是人家急救中心的醫生熟練,白文靜之前在吳慈醫院婦產科的時候,對抬病人的技術,那也絕對是爐火純青。

    畢竟孕婦要比普通傷員來的重,需要注意的事項更是細膩繁瑣。因此和人家急救中心的一比較,他一伸手,卻是叫行家們眼前一亮。

    一前一後兩個人負責抬擔架,左右兩個人負責側面,保持一個水平面。從推車上把病人挪到病床上,儘管很短的距離,卻是一項十分需要細心的工作。

    「一,二,三……起!」抬擔架需要大家一起用力,喊到三的時候所有人都一個節奏,把病人用擔架從推床上抬到急救台上。

    白文靜收回手,看了一眼病床上躺著的傷員,就問道:「什麼情況,做過檢查嗎?」

    送傷員過來的醫生快速的說道:「送進來之前做過簡單的檢查,有嚴重的腦震盪,同時身體多處骨折,不過臟腑器官還不錯,暫時沒有發現有內出血的症狀。」

    「沒有內出血就好。」白文靜點點頭。急救中心的見沒自己事情了,就急忙走了出去。

    白文靜對一旁的助手說道:「送去做一個腦部CT,看一看有沒有顱腔出血。」

    助手點頭,然後把人送走。

    就這麼一會的功夫,白文靜又開始處理一下一個病人。而這時安鳳儀那邊的搶救也到了關鍵時刻,百忙之中注意到了這邊的白文靜,見他還是一副有條不紊的架勢就莫名其妙的有些生氣。也不知道在氣什麼。

    白文靜這邊已經過了三名病人的事情,安鳳儀剛才專心致志處理自己的病人沒有看到,她只看到此刻白文靜的清閒,最後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白醫生要是不忙的話,就幫忙給外面的病人包紮一下傷口。」

    這句話很突兀。

    不光是白文靜愣住了,就是給白文靜打下手的幾名醫生也是目瞪口呆的看著安鳳儀。不明白她這一句又是怎麼回事。

    「誰不忙啊?」雖然說這時候急救室裡大家都戴著大口罩,已經分不清誰是誰了,可是白文靜畢竟是陌生人,所以依然很醒目。是凡眼睛好使的,也都看到了他剛才的精彩表現。現在冷不丁的被安醫生指責,這就實在沒有道理了。

    好半天,白文靜才不由得搖頭苦笑一下,不過他也沒有解釋。因為這邊推走送去CT室,的傷員已經送回來了。雖然很匆忙但是片子拿回來的倒是很快,看樣子醫院裡大家誰沒有真的清閒。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滴的過去,市醫院裡忙做一團。原本外面走廊裡喧鬧的聲音也逐漸消失了,看樣子院方也做好了有力的疏導工作。

    急救室裡再也沒有推進傷員進來,似乎急救中心說的最後一批,也的確是最後一批。

    差不多是一個多小時之後,鄒樹生總算是幫那名差點要高位截癱的傷員抱住了下身直覺,可是很遺憾,兩條腿就保不住了。

    而安鳳儀此時此刻也幫那名女病人處理好了傷口,截去了三分之一的腸子,和部分的肝臟!另外最讓人感到無奈的是,女病人的子宮完全摘除,也就是說對方失去了做女人的幸福。

    但是最起碼,這兩名病人的性命都保全下來了。而作為醫生,能夠做的也僅是如此。

    當安鳳儀表情輕鬆的抬起頭來,動作幅度不是很大的伸展了一下手臂,看樣子剛才緊張的氣氛讓她全身上下的骨頭都酸痛了。然後就見她下意識的往白文靜的方向看了一眼,卻驚訝的發現白文靜還有他負責的病人都已經不見了。不由得臉上立刻流出意外的表情。

    緊接著目光向四下打量,赫然發現那個白醫生正站在自己的身後給一名輕傷患者做傷口包紮。看到這裡,安鳳儀驚訝的脫口說道:「你怎麼真的給病人包紮傷口去了?」

    白文靜被冷不了的聲音嚇了一跳,連忙轉回身去,就看到安鳳儀一臉驚愕的表情看著自己發呆。

    白文靜微微一笑,很自然的一點頭算是打招呼了。然後答非所問道:「安醫生的病人處置好了?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急診室雖然說很大,不過分成幾個區域,病人一擠進來就顯得擁擠許多。因此白文靜和安鳳儀站的距離並不遠,甚至近到可以聽到對方的呼吸聲。而這一次也算是兩個人首次面對面的交談,所以氣氛明顯有些不一樣。

    安鳳儀聽到白文靜的話,當時就有些愣住了,特別是看到白文靜微笑時淡定的樣子,就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接。

    就在這時,總算是有人提白文靜說了一句公道話:「安主任你剛才是沒有留意,其實白醫生已經處置好四名重傷病人了,之所以現在給病人包紮傷口,那也是重傷病人都處理好了才這樣的……」

    有人打抱不平,這讓安鳳儀很意外。特別是聽到下面的部下竟然說白文靜已經處理好四名重傷患者的時候,臉上立刻就浮現出不相信的表情。

    「該不是糊弄我的吧。我這才剛剛處理好一名病人而已,看鄒主任也是如此,怎麼這個姓白的就治好了四個?」

    安鳳儀臉色一沉,立刻判斷下面人是在替外人和自己說謊!
5131420to 發表於 2009-11-10 15:48
第三百四十二章 意外驚喜

「把剛才的治療報告拿給我看!」

    安鳳儀現在心裡面是一百二十個不想信,不想信自己的部下竟然會為了外人糊弄自己。ΩΩ網不過她這時想的更多的或許是以為大家是在開玩笑,要不然白文靜怎麼會這麼快!即便是自己見識過這位白醫生超乎於普通醫生的非凡見識,可也不代表他的速度是自己的三到四倍!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正是有這樣的念頭,所以安鳳儀一股倔脾氣一上來,就再也不理會這樣做是不是要讓白文靜感到尷尬了。

    下面的醫生見到安鳳儀玉面含煞的嚇人架勢,也不敢多說什麼,事實勝於雄辯,也沒有半點遲疑的就把記錄本遞了過去。

    一般急診室的記錄和手術室中的有很大不同,篇幅小,記錄內容也簡明扼要。這或許是和兩者之間的差異以及性質有關係,前者更需要時間。

    白文靜這時剛好幫一名病人包紮完傷口,至於身旁發生的事情他自然是看在眼裡。不過他可不像大家想的那樣會生氣,或者是會尷尬。現在他只是覺得有趣,覺得這位安主任在嚴肅的外表下,沒有想到竟然還有一顆小女人的心。

    摘到膠皮手套的鄒樹生走了過來,一臉尷尬的看著安鳳儀,認為她太較真。雖然他也不太相信剛才下屬所說的話,但是以他對白文靜的瞭解,或許在病人傷病情況允許的情況下,處理兩個還是不成問題的。

    於是走上前來就打圓場道:「好不容易忙完了也不知道好好休息一下,幹嘛那麼拼嘛。」然後笑著對白文靜說道:「不管怎麼說,今天都要感謝白醫生了。看看,中午飯都沒有吃好,這一忙,就是一整天。弄的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白文靜無所謂的笑了笑,也不說話,只是看向安鳳儀,就笑問:「安醫生,記錄上都寫了些什麼啊?」

    安鳳儀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瞪得老大,眼神中充滿了不可思議。翻過記錄的第一頁,上面所寫的急診程序,以及傷員的傷勢情況,儘管只是簡明扼要的文字,但是她的腦海中似乎也出現了一個難度完全不亞於剛才自己所經歷的一切。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安鳳儀不是一般地女子。她好歹也算是見過大場面地。可是今天她卻忽然覺得自己似乎有點「坐井觀天了」

    白文靜地聲音忽然在她耳邊響起。安鳳儀先是一怔。緊接著「啊」了一聲。有些驚慌地抬起頭來。聲音有些變化地說道:「那個。什麼事情?」

    白文靜一看到她這副模樣。就知道這位女醫生是不好意思了。

    急診室內其他所有知情地人都捂著嘴偷笑。他們可是難得見到安主任有這樣窘迫地時候。

    「可惜哦。剛才明明提醒了安主任。可誰叫安主任自己不相信呢!」一名助理醫生抿了一下嘴。心中暗自有點幸災樂禍地想到。

    白文靜也沒有打算叫安鳳儀面子上不好看。也沒有接著剛才地話題說什麼。只是笑道:「現在這邊地事情都忙完了。要是沒有什麼需要幫忙地。我就先走一步。」

    現在都出來一天了,原本還打算留下一些時間陪夏小青出去找房子呢,現在看來只能夠趕上一起去菜市場買菜的時間了。

    「這麼快就要走了?」鄒樹生驚訝的問道。他可是沒有想到白文靜這麼突然的就說要走,他還打算留白文靜一會在檢查一遍病房呢。

    安鳳儀也顯得有些驚訝,甚至還有些急切,忙道:「為什麼走,是不是因為剛才我說的話?」

    白文靜一聽這話倒是哭笑不得,心想著這位安醫生可真夠直接的。不過這話卻得趕緊解釋,省的到時候人家再誤會了。

    「不是,我是想說,都出來一天了。好不容易忙完了這邊的事情,還不得快些離開啊!省的一會再被鄒主任抓了壯丁。」白文靜開玩笑似的解釋。

    安鳳儀見白文靜這樣說,就知道他沒有怪罪自己剛才不信任他的事情,臉上不由得有些赧然。

    鄒樹生倒是看出來眼前這兩個人之間的詭異氣氛,心中一動,便立刻笑道說:「這樣說我啊!不過既然白醫生這樣著急,那我也就不留你了。只不過我可是會記得還欠你一頓五星級飯店。」

    白文靜笑著一點頭,說道:「這個好說……那麼鄒主任……」然後轉頭看向安鳳儀,伸出手來,說道:「還有安主任。」

    安鳳儀強笑了一下,也伸出手,不過馬上又縮了回去,有些忙亂的摘掉手上的膠皮手套這才和白文靜握了一下,勉強的笑了笑。

    「鄒主任,安主任,兩位有時間大家在好好出去聚一聚,可不能再像今天一樣了。」白文靜瀟灑的一笑,隨即鬆開安鳳儀那略有些冰涼,但是卻很滑膩柔軟的小手。

    兩個人手一分開,白文靜揮手和眾人告別,最後離開急診室大門的時候,大家仍然不由自主的矚目看著他消失的方向。

    有不少女醫生或者是女護士,此時兩眼都往外冒桃花,雙臂抱在前胸,很是迷的說道:「白醫生簡直是太帥了!」

    鄒樹生見此不由得笑著搖搖頭,心想這位白文靜白醫生到真是一位人物,不管走到哪裡,真是想不引人注意都困難。

    不過眼下急診室雖然大事情都處理好了,可後續的收尾善後還需要有人來做,於是連忙咳嗽了一聲,把大家的魂叫回來,大聲道:「好啦!都別看了,你們幾個,對,說的就是你們幾個,趕緊去把這裡收拾一下。亂的都成什麼樣子了……」

    這邊急診室內回復了正常秩序,鄒樹生這才搖頭笑著回過頭來,轉向安鳳儀的方向說道:「安醫生你剛才的那個病人……咦?安醫生?」

    就見安鳳儀面衝著白文靜消失的門口方向,兩眼目視前方有點走神,而很古怪的是安鳳儀剛才與白文靜握

    還伸著……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啊?」安鳳儀似乎聽到有人叫自己,連忙回過神遲鈍了一下,看向鄒樹生。

    鄒樹生奇怪的看著她,小心的問道:「安醫生你沒有什麼事情吧?」

    「沒有……」安鳳儀沒由來的一陣心虛,回答的很肯定。不過此時此刻她心中就竟然在想什麼,恐怕誰也不會清楚。

    安鳳儀神色有些不正常,還不等鄒樹生說什麼,就急忙說道:「我那個還要去重症觀察病房去看病人,這裡,這裡的事情就拜託鄒主任了……」說完不等鄒樹生回答,這位冷艷的女主任便在大家奇怪的目光下,急匆匆的離開了急診室。

    「安醫生這是怎麼了?」大家心中很好奇的想著。

    市醫院後面的事情白文靜不清楚,他一離開哪裡就拿出手機打給夏小青,顯示對今天沒有早點回家的事情表示抱歉,然後就問夏小青一會要去做什麼。

    夏小青電話裡倒是顯得沒有生氣,相反還有些喜悅的感覺,可惜不管白文靜如何問,這位大小姐都咬緊牙關,就是不告訴他有什麼好事情。

    只是這麼一句話:「等你回家就知道了。」

    白文靜搖頭失笑,覺得夏小青此時倒是有幾分嬌嗲的味道。至於有什麼好事情,他也不是很著急,反正回家就知道了。

    回家的路上白文靜應老婆大人的吩咐,先是路過沃爾瑪的時候買了一堆淨菜,和新鮮的魚肉瓜果,這才開著車返回自己所居住的那個很清靜的小區。

    一路之上倒是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只是當回到家的時候,還不等進門,就聽到裡面一陣大人孩子的歡笑聲。

    隔著門,白文靜眼珠子一轉,笑道:「有古怪哦!」說著小心翼翼的打開門,打算偷偷的進去給老婆孩子一個驚喜。

    可等他進了門,還不等換鞋向客廳這邊來的時候,就聽到一個很熟悉的女聲在耳邊想起:「白文靜,老實交代!這一整天尼不著家你跑到哪裡去了?」

    「老姐?」白文靜先是楞了一下,緊接著就大聲叫了起來。

    抬起頭聞聲看去,就見一個穿著磚紅色斜領絨衣,著一邊圓滑玉肩,穿著一條水墨藍牛仔褲的氣質美女,正帶著嬌媚的微笑,目光閃亮的看著自己。

    白文靜看清楚對方樣子,再次興奮的叫道:「表姐,你怎麼來了?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事先也不跟我打個招呼?」

    關穎比上一次見到的樣子顯得消瘦許多,不過那女強人的氣勢卻沒有減弱,女人的風情味道依舊迷死人不償命。站在你面前,也有一種令男人俯身裙邊仰視的感覺。

    沒錯,還是那個大喇喇做事大膽潑辣的關大小姐,依舊是那個最容易為男人而受傷的戴著面具的女人。

    關穎似笑非笑的看著白文靜,打量著他,站在面前雙手環胸,POSS擺的很嬌媚。聲音很好聽,但是語氣卻是別人學不來的,帶著幾分好爽和潑辣,大聲嚷嚷道:「怎麼就許你跑這麼遠瞎胡鬧,就不許我來了啊!至於姑奶奶我什麼時候來的,你自己不會想啊!肯定不是明天!」

    說著給了白文靜一記白眼,或許說是媚眼更恰當一些,嬌嗔罵道:「你這個白癡。」

    白文靜在關穎面前,絕對是那種沒臉沒皮的白癡,恬著臉嘿嘿直笑,然後換了鞋湊近過去,就揶揄道:「果然是我表姐啊!還是那張毒婦嘴,得理不饒人。」

    關穎雙手抱胸,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然後一扭腰身,很輕靈的往客廳那邊走去,說道:「自己一個人出來到處瘋也就算了。現在還帶上了老婆孩子。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來這麼一個跟冰箱似的地方工作,你們男人皮糙肉厚的不怕什麼。可是夏小青和白素兒可怎麼受得了……」

    白文靜早就留意到關穎身上那件厚厚的羊絨衫了,剛開始他還以為這算是今年巴黎的最新時裝流行風格呢。可是現在一聽這話,就立刻明白關穎這是受不了北方的天氣,怕冷才這樣穿的。

    仔細想想也難怪關穎不適應,海城這邊居民住房內雖然有集中供熱,但是無論是暖氣還是地熱都要等到十一二月才會開通。另外這邊天氣氣溫變化也比杭州那邊要來的快,變化也大,也難怪關穎受不了。

    不過被關穎這麼一提醒,白文靜這才想到了夏小青和白素兒會不會真的不適應這邊的天氣。

    特別是白文靜腦海中忽然想到了夏小青那特殊的體質,就不禁聯想到某種生物冬天似乎有冬眠的習性。真要是夏小青也會因為氣溫的緣故有所不適的話,那他可真就難辭其咎了。

    想到這裡白文靜這才發現自己從一進門就沒有看到夏小青,就問關穎說:「小青呢?剛才還沒有進門就聽到裡面的聲音,她不在嗎?」

    關穎頭也不回的說道:「你不會自己看。」

    話音未落,兩個人就已經進了客廳,白文靜抬眼看去,就見到客廳的沙發上坐著三個人,準確的說,是一大兩小三個人。

    大的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髮色烏黑,弄了一個十分新潮的髮型,皮膚很白皙滑嫩,看樣子平時的保養做的很不錯。一身米蘭最新流行的秋款長衫,襯托著她那與眾不同的高貴氣質。和關穎呆在一起一比較起來,她的全身似乎都好像被打上了照明燈一樣的光彩奪目。

    「怎麼,看到我感覺到恨意外吧。」董思琪連站都不站起來,就坐在沙發上笑瞇瞇的看著白文靜講道。

    「你怎麼也來了?」白文靜這一回才算是大吃一驚。要說關穎來,那可以說的通,都是親人麼,想念了就來看一下,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可是薰思琪不同啊!就這位不管是在國內,還是在東南亞,只要一走出去,在不做任何偽裝的情況下,那絕對會引起圍觀以及交通堵塞的人物。

    就把這麼一位知名度越來越國

    女明星放在家裡,要是讓外面的媒體記者知道,自己可真叫做「永無寧日」了。

    所以一看到她,旁邊那兩個小的白文靜都不用看,都知道笑得聲音最大,最開心的是自己的寶貝女兒白素兒。而那個一臉沮喪表情,穩坐沙發但是胖乎乎大腦袋來回躲閃的,就肯定是董霹靂了。

    薰思琪見到白文靜一臉驚愕的表情顯得很開心,不過聽到那話卻顯得有些不高興,面色一沉,柳眉豎起道:「聽這話的意思,似乎白醫生不太歡迎我來哦!什麼叫做我也來了,難道你這裡我就不能來嗎?」

    白文靜也自知剛才的話有點問題,回過神來這才連忙賠笑道:「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說,你來的太突然,這麼大的驚喜讓我感到有些,有些喜出望外……喜極而泣,還有喜歡的不得了……」聲音越來越的,自言自語道:「該死的,我說什麼呢我……」

    薰思琪最喜歡看白文靜這種手足無措的樣子,平時都是見他一張死人臉,幹什麼事情都是不溫不火的,看著就叫人心裡面生氣。當然,董思琪不高興白文靜的原因,或許最大的問題就是自己對他的一點埋藏的很深的想法吧。

    當然她做人做事也很有原則,或許她是真的對白文靜有一點感覺。可是薰思琪卻立志不做別人的情婦,也不做第三者搶人家丈夫的壞女人。

    白文靜這時才算是徹底的被這些女人給「驚喜」到了,平靜下來,就左右看看又問說:「你們都在這裡了,那薇薇姐來了沒有?還有沒有其他人,都一起叫出來吧。」

    關穎雙手環抱自己的前胸,擠壓的胸部好像要擠出來一樣,很性感的坐在沙發上,一條長腿搭在另外一條腿上,翹起來,把兩條美腿的腿型,以及臀型的渾圓性感的曲線完全的展出來。

    特別是那條牛仔褲,可以說是神來之筆。白文靜說話的時候只是隨意瞄了一眼,就不禁心中一動,暗自想著:「就表姐這樣的,又有哪一個男人見了能坐懷不亂,那自己可真就服死他了。」

    關穎不知道表弟在心裡面腹誹自己,秀美的眸子,散發著柔和的目光看向那兩個正在你追我趕的小傢伙,笑道說:「你以為還有誰願意來啊!這邊冷的要命,要是感冒了到時候我就找你算賬。對了,小青和薇薇姐剛才下樓買電池去了。」

    「買電池?」白文靜奇怪的問道:「買電池幹什麼?」

    薰思琪看向身邊的兩個活寶,一指地毯上一個遙控的玩具汽車,說道:「當然是給他們兩個買電池了。玩了一下午,多少電池也不夠他們這樣折騰的,不過主力可是你們家的這位素兒小姐,我們家霹靂都被她欺負一下午了。」

    白文靜聞言不禁面色赧然,可看著白素兒興高采烈的樣子,倒是有些愣住了。說實話,就白素兒來到海城的這段日子以來,倒是少有像是今天這樣高興的時候了。之前白文靜還沒有留意到,可是當看到白素兒和薰霹靂在一起一個勁歡笑的時候,才突然發現了這一點。

    見此白文靜不禁開始埋怨自己,看來這段時間自己還真是有些忽略老婆和女兒了,只想著自己工作順心舒服,全然沒有考慮到人家娘倆的感覺。夏小青或許以為和自己在一起是一種幸福,夫唱婦隨,兩個人在一起,不管哪裡都可以。

    但是白素兒不同,白素兒也只不過是一個一歲多,還不到兩歲大的小孩子。儘管外表和語言表現的很成熟,但是孩子們的內心世界,大人們卻是很難去猜想到,和感覺到的。

    雖然說白文靜也不時的對自己說,自己也經歷過童年的那一段時間,可事實上,時間總是會抹平一部分的記憶。最起碼,兩代人之間總還是有些隔閡呢,更何況是不止兩代的時間跨度。

    想到這裡白文靜真的有些愧疚了,抱歉的看著白素兒,好半天才抬起頭來,說道:「過段時間天氣冷了,我就帶小青和素兒回杭州。」

    白文靜的話很突然,正在看電視的關穎,還有看著白文靜的董思琪都是一愣,緊接著一起看向他。

    關穎瞇縫著眼睛看著他,好半天才點頭說道:「行,你想回去就回去吧。不過杭州的天氣不錯,冬天也冷……」

    後面半句沒頭沒尾的,一說出來關穎就立刻閉嘴,然後又說:「聽說你在新單位過的不錯,有什麼新鮮事情講一講啊!」

    白文靜一擺手說道:「那樣什麼好講的,還是說你們吧。不會真的是想我們才來找我們的吧。總該有點目的性吧。」

    關穎氣道:「我們就那麼功利啊!」

    薰思琪這才笑道說:「其實我們這一次過來,主要也是為了工作。當然,也不完全是為了工作。但藉著機會,順便來看看你們。也算是一舉兩得。」

    等董思琪一解釋,白文靜這才知道原來這段時間董思琪頻繁的接廣告,真的可以說是大賺特賺,以至於南方的企業找完了,輪到了北方業主來邀請。

    剛開始董思琪也很少接北方企業的廣告,一是不熟悉,二是工作任務太多,也忙不過來。這一次要不是想著能夠借此機會跑過來看看白文靜一家人,說不定還會拒絕。

    至於關穎,那完全是因為工作的關係順路過來了。要知道這段時間薰思琪忙,關穎的公司也幾乎成了董思琪的御用廣告製作單位。

    幾乎每一個廣告都跟著。

    而這一次難得有機會是來海城去外景,再順便接觸一下這邊的廠商,所以就一起來了。

    白文靜聽到這些,也感到很高興,就問道:「那麼你們打算在這裡工作多久?」

    關穎說道:「差不多三天吧,如果進度不夠的話,或許還會延後。怎麼,不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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