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大宋之風流才子 作者:午後方晴 (連載中)

fongyuen 2009-6-20 14:11:3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96 699671
f1200 發表於 2009-12-29 12:15
第四百七十七章 我也是俘虜
  少年後,人們還在談論幽州的那個小院,那個小院曖昧的事情。

    不過當事人都不知道,就連石堅與耶律燾蓉也不知道,這一次興平公主的到來,將他們的計劃全部打亂,甚至連他們安排的走向也變得面目皆非。

    石堅無奈地走進他這個臨時的居所,所有護衛臉上都帶著曖昧的笑容。相比於石堅其他幾個女人,特別是在那些參加過長征的老兵眼裡,興平公主可不是一無是處。相反,他們感到很親近。

    世界上有三種友誼,被稱為牢固的友誼,一個獄友,二個是嫖友,三個是戰友。前是在那一塊世界上最黑暗的地方,必須在精誠的合作,也更能將人間最醜陋的面目展現出來,這種情況下結成的友誼,也算是很值得信任吧。當然,對於社會會造成什麼,就是結成友誼的雙方或根本不會在乎。第二,是將自己最醜陋的一面,讓對方把握,這種情況更容易讓對方取得信任,或也可算是牢不可破。可只有後,那才是真正面對生死的情況下,將自己的安全托負於對方,這種友誼才到了昇華的地步。

    當年,石堅帶著一萬人出,後來的戰士一個個倒下,就是石堅精心計算也不行,同時更要精誠合作,將自己的側翼與後背托負於對方。還有不斷地遭遇到絕境,離故土越來越遠,這時候需要大家互相安慰。這些人回來後,被當成英雄,打散在宋朝各個軍隊裡,當上了小軍官或中級高級軍官,然而後面戰事不斷,這些人殘活下來的更少了。就像石堅這次帶了幾十個長征的老兵,由於他們打得凶次倒下了近二十個人。

    所以這種友誼為尊貴。在大洋島有一次一個參加過長征的老兵犯了軍紀。按照道理應當重打八十軍棍。正好丁聽到此事。他說我來打吧。許多人還以為丁要重責。可是丁那個板子打得才叫舒服,差點兒按摩得這個老兵想睡覺。

    許多士兵不服,丁一把身上的衣服扯開,將他身上那些數不清的傷疤露出來。讓所有的士兵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丁對那個兵說:「我們的人越來越少了,希望不要丟我們的人的臉面。」

    他說的我們的人,就是剩下來長活下來的老兵。然後就走了。

    連沉默寡言的丁都會樣法外開恩且其他人!

    但有一個人。也被他們當作了半個戰友。雖然她沒有上過戰場。可一路來同樣吃了無數地辛苦主動地為他們受傷地士兵包紮過傷口。特別是從興慶府到雅布賴山。途中騰格裡沙漠地一段。那可以說是世界上最殘酷最魔鬼地一段旅程。其殘酷地程度都超過了與朱恥帶著那五百人到雨河地那段。

    是這個看似柔弱地女子。不吭一聲地忍受下來。儘管她地雙手凍了雞蛋大地凍瘡。但沒有聽到過她叫一聲痛。

    可能她沒有耶律燾蓉與趙蓉那樣地智慧。也沒有紅鳶和綠萼與石堅地自小相依。更沒有李慧與石堅那種纏綿地感情沒有石堅新帶來地那個盧雲地風韻。以及玉素奴香地矯健健康。但她那種堅強如一棵小草。無論環境再惡劣也在茁壯成長。

    至於石堅有什麼想法。他們也不會管了。畢竟石堅不能向他們說地後宮要一律平等。雨露均滴。我吃不消。

    對於他們地表現。石堅幾乎無語。或他們認為石堅這是一件很有本事地人。無論是誰。娶了這麼多公主郡主回家。自然很有臉面。究竟這中間違背了多少傳統祖制。這些大老粗們可想不到。

    興平公主穿著一身白熊皮做地皮袍。這種白熊是契丹更北方地遊牧民族到了極寒之地狩獵得到地。傳言這種白熊很凶狠。一巴掌拍下來。都會將石堅拍碎。並且出產白熊地地方離契丹至少上萬里路。因此這種皮與石堅地字一樣。有價無市。連劉娥聽到這個東西後。向契丹提出來上一兩件。可契丹沒有答應。

    石堅一聽就明白,他們所說的極寒之地,也許就是靠近了北極圈的地方,至於一萬里路雖然有些誇獎,但如果加上來回算,還有可能不止。北極熊也不可能力氣大到會將石頭拍碎,但可以說是世界上力量最大的幾種動物之一。不過以現在人的條件,想要狩獵到這種動物,確實很難。看來耶律宗真對這個妹妹十分地喜愛,不然這件袍子不會出現在她身上。也許是對她在西夏的遭遇,特地對她的補償。至於究竟是什麼心理,也許只有耶律宗真知道,旁人無法猜測了。

    但是相比於興平公主在長征那段時光,臉上恬靜的表現,現在她的眼裡有些灰暗迷茫。耶律重元正在她身邊說著什麼話,也許他在勸她回去?或其他什麼的。反正想從他嘴裡說出什麼好話來,恐怕不可能的。也許在他眼裡,石堅吃人都不會吐骨頭。骨頭呢?骨頭都讓石堅生吞了。

    耶律燾蓉正抱著手,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好啊,這個興平來得正是時候啊。

    石堅看著她臉上的得意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外面的士兵也許會讓幾位公主郡主的什麼看上他,而感到歡呼。可他們不知道這對石堅將意味著什麼,嚴重的逾制,而且一旦他娶了興平公主,那麼他將對大宋的朝廷將會是一局很妙的二窟之棋。

    這不是好事,狡兔三窟,如果加上玉素奴香,他真的有了三窟。如果在宋朝不如意,那麼他可以逃向契丹,也可以逃向喀拉汗。可對於別人是好棋對於他來說,恰是最糟糕的事。

    輕則劉娥會懷他的忠誠度,或許他將這件危機解決,讓劉娥再次猜疑,猜到一定地步,他又將下放。重則劉娥就會想,既然石堅敢這麼嚴重地逾制那他為什麼不能,再進一步,將他們母子,換一下,披一件皇被在自己身上。如果這一次石堅救大宋於狂瀾之中,他的威望與手中的權利以及為他效力的,還有許多為他鳴不平的人,將達到了頂點。而且以他的才智做到這一點,還不是很難。也就是說可以對石堅的安全是一個保障,但會嚴重地妨礙他辦事,和朝廷對他的信任。

    因此果運作得好,那麼就可能演變成一個公主引的血案。

    這正是對付他一件龍袍的妙招,或叫它以毒攻毒,以攻防攻。

    看來自己與她那天談的話並沒有起到多大作用,那麼就讓她到了黃河邊,不得不死心吧。

    可憐的興平公主知道自己這個妖怪堂妹,在她身上

    此居心。也許她還與這個堂妹關係融洽呢。

    看到石堅的到來平公主眼睛一亮,然後再次黯然下去。

    連耶律燾蓉看到她這個表情在心裡歎息一聲。石堅身上巨大的才華和人格,無對她們這些女子一杯世界上最毒的毒藥,一沾就死,況且她還跟在石堅後面那麼長時間,一方面是她的祖國,一方面是她的夢中情人,在這種情況下,這個可憐的公主妹妹,也不知如何選擇。

    可是院子外面傳來宋的竊笑。

    這可是親眼看到石大人與契丹這兩位尊貴的少女曖昧的關係。

    石堅氣惱地將關上。怎麼現在連士兵也開始三八了。

    但院門關起來,可關不起人們的想像。特別是石堅,如果他真的娶了這兩位女子,現在算怎麼回事?如果按年齡排,興平公主為大。那麼石堅現在是幫助小舅爺打大舅爺。如果按先後婚禮排,興平公主為小,石堅是幫助大舅爺打小舅爺。

    最主要的是一家子中,兩位尊貴的主子,都沒有主見。無論是興平,還是趙_,她們都不是拿主義的人,而另兩個尊貴的主子,蓉郡主在幫宋朝,暗中出策出力,瑤慧郡主幫遼國,明處動刀動槍,好一場石家後宮龍虎鬥!

    宋朝大老婆說幫我皇帝哥哥吧,二老婆說,上,我在後面幫你出主意。契丹大老婆親自前來,為她哥哥求情,放過我哥哥吧。二老婆說不准你打我們契丹,只准我打你們大宋,否則我就抹脖子。

    誰說我們石大人春風得了,誰說我跟誰急,我們石大人實際也可憐。

    石苦惱地看著興平公主,院門是關住了,可那些士兵的議論聲,還像嗡嗡叫的蒼蠅不斷地傳來。

    這個苦澀,還別說,雖然他心中漸漸開始習慣了鐵血生涯,可還是沒有辦法對一個柔弱的女子,怎樣去拒絕。況且他對這個興平公主也沒有多大的反感。

    我還是大男子主義嚴重啊,好男不跟女鬥的心理在心中紮了根,就是前世吃了苦頭,這一世也沒有改變。石堅苦笑地想道。

    但人家是契丹公主,過去參見一下吧。

    耶律燾蓉看到石堅為難的樣子,她的嘴角更是翹啊翹,翹成了一個美麗的彎月亮,連她的唇邊兩個小酒窩兒,現在因為這一翹,都快成為一個酒杯兒了。

    跟在石堅後面,她也很長時間了,石堅不是沒有缺點。如打仗時,吝嗇士兵的死傷。可是他的打法目前無解,也沒有辦法利用這個缺點對付他。還有一個人格上的明顯缺點,那就是心軟。如果對他好,雖然不能讓他湧泉相報,可他就會很珍惜這份感情,不知道如何拒絕這種感情。

    其實石堅也隱隱現了這個弊病,可他還不知道是怎麼來的。他前世的那個長相,大多數人看不起他。這也是他後來對妻的忍受放縱的原因,因為他在內心還十分地自卑,所以格外尊重友情。

    興平公主還了一禮。

    石堅問道:「公主前來,有何貴幹?」

    興平公主說道:「你們的事我聽說了。以後我們契丹不打你們大宋們大宋也不打我們契丹好嗎?就像我們父皇在世那樣。」

    石堅說道:「這個話應當你向你的皇帝哥哥說。」

    「石大人,放心,我會立即給他寫信的。」

    興平公主說完,真的命人拿來紙墨,給耶律宗真寫信。

    石堅只是一笑,她還真是一個和平主義。可兩國之間。特別可以說是現在世界上最強大的兩個國家之間,那可能有和平的友誼且兩個國家那麼長的邊境,那麼多的恩怨。現在想要和平,就是石堅放棄了,劉娥都不一定會放棄,耶律宗真也不會坐看宋朝漸漸長成龐然大物,一有機會會繼續動進攻,使宋朝不斷地恐慌倒退。

    但他沒有說。現在契丹退兵只有對宋朝有利。他所做的一切,也正是讓耶律宗真退兵。

    興平公主寫完了耶律重元說道:「哥哥,將這封幫我傳到皇帝哥哥那邊去吧。」

    耶律重元答應了。但是他真傳還是假傳,石堅都不敢預測了。

    石堅這才微微笑道:「公主殿下,其實我也不想與貴國為敵竟先帝與貴國先帝的那個條約在哪裡。」

    石堅這句話,耶律燾蓉就當作放屁,可興平公主相信哪。至少石堅到現在很少食言過。她站了起來,說道:「那麼我現在請求你一件事,好嗎?」

    「什麼事?但不能太過份,我都可以答應。」

    「那麼你就別再為難我的重元哥哥不讓他再做皇帝,好嗎?我的皇帝哥哥回來會殺掉他的。」

    少數幾個留在院中保護石堅的護衛要笑破肚皮了,果然戲肉來了。

    石堅說道:「放心明天就會趕回大宋去。你的重元哥哥,明天穿龍袍也好穿龍袍也罷,我不會再管了。」

    「好,」興平公主一聽大喜,這個石堅現在呆在幽州就是一隻吃人的大老虎,連那些上京的貴族都感到惶恐不安,說不定今天石堅在幽州,明天就出現在上京府的城下。

    他這一回宋朝,所有契丹人都會鬆下一口氣。

    但興平公主不放心,她還是伸出一個指頭,說:「我們拉個勾勾。」

    石堅真要回去了,讓他這一逼,相信遼興宗也要準備搬師回朝。如果沒有石堅這一出奇降幽州,他這一次收穫可以說很輝煌,繳獲的俘虜財物不計其數。就是班師回朝,相信也沒有那一個大臣敢有異議。不過現在不好說,南北大王都在石堅手上。

    如果他正式退兵,那麼有可能將邢州的新式武器全部帶走。那時十幾萬契丹大軍,還有一個軍事才華出眾的勁敵蕭孝穆,石堅就這一點人,別說打了。就是他們手上他部裝著步槍也不行。除非他造出機關鎗,三千多挺機關鎗,那自然不會懼怕。如果他有這本事,乾脆來顆原子彈,什麼都解決了。一個國家來上一顆,保準在這時代,全部向大宋乖乖投降。胡扯了。

    所以他不能再耽擱時間了。而且他說的商人大會的事也要臨近了。拖上幾天沒有關係,拖長了也有變化。

    可他這樣想,耶律重元不這樣想。他在心中痛罵:你就在忽悠人,忽悠吧。還回大宋,恐怕明天你就要帶兵到中京去了。可憐的妹妹,你怎麼就喜歡這個人吃人不吐骨頭的野狼,還相信他的話。

    可不敢說。而且他也知道,有了妹妹與這個堂妹,對石堅的制肘,未必不

    好事。

    他還在想一件事,就是明天石堅一離開,他如何向老百姓解釋,這十幾天他做皇帝的鬧劇。

    石堅還一本正經地與興平公主拉勾。

    興平公主高興地跳起來,說:「那就好,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你也不打我,我也不打你,這樣老百姓又可以過上安居樂業的生活了,這多好。」

    石堅點頭,說:「不錯,這很好,所以我讓重元親王做皇帝,也是迫不得已的。」

    耶律燾蓉看到虛偽的樣子。輕啐了一口。

    這次興平公主親自冒著寒,奔襲一千多里,前來,沒有想到一下子解決了問題。她今個真高興。還央求著石堅與耶律重元倆從陪著她逛了一下幽州城。還別說堅只是來了一個冰凍,對各州縣並沒有破壞,幽州城還保持著完整無缺的樣子。雖然有許多人家,親人讓石堅抓去做了俘虜,可想想也恨不起來。人家是來與士兵決鬥的,你老百姓跑出去湊什麼熱鬧。事實上石堅佔據幽州後,除了擊殺了幾個襲擊士兵的百姓外真沒有舉起屠刀。同時大批物資放下去,雖然掛著新皇帝的名義,可沒有石堅的允許,新皇帝敢這樣做麼?

    還別說,耶律回來後,收繳物資真有大多數幽州百姓想念耶律重元的好處。現在看到他們的公主,左手挽著皇帝陛下,右邊站著那個妖怪在犯疑惑,難道這個妖怪真只是幫助契丹與大宋和平,對契丹沒有惡意。

    有這想法好啊。我明天離開幽州,會有老百姓留著眼淚我挽留?石堅心裡想道。

    那是,放屁!

    不用臭雞蛋扔你就算不了。

    然興平公主,還用私房錢請客。當然,每道菜,都讓護衛試過,否則讓契丹人下了毒可成了有史以來最大的笑話。

    完飯,天光還是很短會兒天就黑了。興平公主與耶律燾蓉居住在一起,她們姐妹倆好久沒有說過話許多悄悄話要說的。石堅也沒有阻止。他還有事。因為要離開,他還在繼續準備許多東西。

    第二天到石堅大軍要走了,那可是萬民歡慶,一起歡送。朱恥還在犯疑惑,不解地向石堅問道:「這個幽州百姓對我們也太熱情了吧。」

    石堅在他頭上敲了一下,說:「那是在送瘟神,我們馬上一離開幽州,估計城裡鞭炮全部放起來。都比過年還要高興。」

    「原來如此,」朱恥一下子沒有了興致。

    石堅也沒有指望幽州的百姓馬上就對他們歡迎,現在讓他們有一個對比反思的過程,為以後進入這地方,打下準備。

    但是他馬上被一件事弄得頭痛了。因為他看到興平公主翻身上馬了。跟隨她的還有五六個契丹護衛,以及兩個僕女。

    石堅撥馬過去。這事兒也只有自己能阻止,他說道:「公主殿下,我們馬上就要回宋朝了,你跟著我們像什麼話?」

    興平公主卻笑咪咪地答道:「蓉姐姐是你們的俘虜,我也是你們的俘虜,你也得要將我押到你們南宋去。」

    這是耶律蓉告訴她的,說有她監督,石堅回宋朝速度就會快,不會殺更多的契丹人。而且石堅性格內向。想要幸福,就得自己爭取吧。跟在石堅後面,纏著他,讓他沒有辦法,只好娶了你。不然再過幾年,老了,石堅真會看不上了。

    這都是那兒與那兒的事。但興平公主真相信。夜裡她躲中被窩裡,聽著耶律蓉的話語,臉兒羞得紅紅熱熱的。但真讓她下定決心了。這次就賴定了石堅。

    我要追求我的幸福了。

    石堅看著在後面竊笑的耶律燾蓉,知道讓她擺了一刀。

    可看著興平公主,眼中那堅定的眼神,比劉胡蘭的眼光還要堅定,沒有辦法了,現在沒時間做她的思想工作了。

    他只好黑著臉,沒有說話。

    反正天下之大,怪事無奇不有。只是今年特別多。大多數人想做皇帝做不了,可有人做了皇帝,還氣暈了。沒有人做俘虜,可現在卻不但有人做俘虜,還做得這麼堅決,並且身份還十分地顯赫。

    石堅氣呼呼地在耶律燾蓉得意地笑聲中,說了一聲:「出!」

    大軍如同滾滾洪流一樣,離開幽州城。

    然而幽州城的百姓看到宋軍的軍容,也在心中暗歎,這一次輸得心服口服,看人家的軍紀,是多麼地整齊。就是契丹最精銳的部隊也不過如此。他們不知道這一支軍隊同樣,也是宋朝最精銳的部隊。但他們有的人長那麼大,也是第一次看到宋兵。縱觀宋朝自開國以來,離幽州最近的就是高梁河一戰。那一戰,宋軍讓契丹南北大王耶律沙與耶律休哥,加上幽州守將韓德讓殺得那叫慘,光這一個戰役,就擊斃了一萬多宋兵,連宋太宗大腿上都中了兩箭。宋太宗也因為這箭傷,成為他日後病死的重要原因。

    因此,宋太宗雖然沒有他哥哥本事那麼大,但這進取心還是有的。至少人家在第一線作戰。不能將他說得一無是處。像趙構,如果說到武藝,那可是第二個趙匡胤,特別是那箭法,可叫好,十九歲的趙構不但將金國大將斡離不的鐵胎寶弓拉開,而且兩人比賽箭法,幹離不只圍著箭靶射成一條直線。這也算了不起了。可人家趙構卻射成了一個品字。讓金國所有圍觀的大將都嚇了一跳。

    可有屁用,歷史最軟弱的皇帝,歷史上最有名的逃跑皇帝!

    可那一戰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了。

    宋軍在他們腦海裡還停留在無能窩囊廢的映像裡。現在這一支宋軍卻讓他們感到有一種心寒的感覺。

    當然,惡夢過去了。這支宋軍終於離開了。其實有許多人還在迷茫,人家宋兵進城後,還真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相反,因為他們的協助,治安還比以前更好。

    然後滿城開始燃放鞭炮。

    然後宋軍一種西南而下,不慌不忙,可最後他們在州境內,連夜消失了。據個別百姓反應,他們並沒有向南繼續進軍,而是在三更時分,撥營折向了北方。

    耶律重元立即用快馬向中京出警告,又派人對北方進行搜索。可是幾千名宋軍,就這樣徹底消失了,一點蹤影也找不到。

    想到有關石堅的種種傳說,頭痛哪
f1200 發表於 2009-12-30 18:22
第四百七十八章 第一次
   堅也不可能真的消失,在這冰天雪地裡,又沒有在西沙漠地形,可以有風沙將他們的行跡掩蓋。

    豺有豺路,鱉有鱉路。

    世上沒有邁不過去的坎,也沒有絕對想不出來的辦法。

    石堅為了使他們的行蹤,耶律重元無法掌握,在出法前就做了精心的準備。他在州北上,這個很好找,地下本來就有近萬匹戰馬跑過留下的馬蹄印子。他這時候沒有掩飾,反正他在帶兵繼續北上。

    直到燕山,他開始命令士兵順著一條小河往北繼續奔跑,然後一直向長城方向走去。可沒有到古長城,他又帶兵返了回來。順著這條河流往回奔跑,再跑到下邊時,再次撥轉馬頭。

    本來這條小河不是很深。現在上面都結了厚厚的冰。戰馬在上面奔跑也很安全,就是掉進了冰層,也不過將馬蹄淹沒了一下。不會出在拒馬河那樣,連人帶馬掉進河裡,然後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看到的事。

    然後在一個山溝處上了。這回兵分兩路了。一路帶著戰馬順著山溝繼續向西而行,還有一路宋兵下了馬,他們手上拿著鐵掀掃帚之類的,將他們的行蹤全部撫平。這時候的夜裡還是很冷,雖然春天越來越近了,偶爾夜裡還飄著小雪花。第二天如果不能立即將這些痕跡發現,那麼很快他們的蹤跡,就真正消失得一乾二淨。

    開始興平公還在擔心,因為石堅帶兵突然北向,那可不是宋朝的地方,反而是她們契丹的大本營。她囁嚅著嘴問道:「石大人,你不是要說回宋朝嗎?」

    石堅微笑答道:「放心吧,公主。不過是回宋朝,我也得防一手,你們契丹也欲除我而後甘們漢家有一句俗話就叫防人之心不可有,害人之心不可無。」

    對於耶律蓉,石堅也有太管制,耶律重元平時有事還和這位郡主商議。雖然耶律蓉對他的做皇帝耿於懷,可是還是為他出謀劃策。畢竟石堅這次也不可能將她放回契丹,就像她如果有本事將石堅捉住:將石堅放回大宋,讓他繼續以後禍害契丹?特別是耶律燾蓉聽到耶律重元派來的太監,看到那張行軍地圖的事。

    耶蓉就直接指出。石堅這是在故弄玄虛玩蔣干盜書地計策。現在石堅不可能攻打契丹中京去。怎麼說。現在契丹所有重要官員。一是大多數讓遼興宗帶到了前線。同時在幽州也留下了不少。只不過現在全讓石堅押到了海船上。送到宋朝去了。

    現在地京。石堅雖然攻打下來契丹能造成恐慌。可意義不大。難道石堅會對中京地那些吃白飯地契丹貴族感興趣?如果他真感興趣律蓉反而舉雙手贊成。這些廢物佔據了國家大量資源捉去了反而是一件好事。主要一點。現在宋朝內部危急堅等不及了。

    或者石堅攻打契丹上京。將所有皇族抓去。那才造成契丹人真正恐慌。但與石堅攻打興慶府不一樣。那時元昊就在興慶府。這是其一。那時宋朝內問環境和平。石堅暫時離開問題不大。這才有了大半年石堅長征地故事。

    現在他敢在契丹大地上。再次上演那樣地故事麼?如果條件允許。他也未必做不到。如從阻卜逃向河套。再從河套返向宋朝地陝西。或者從東京道。逃向高麗。乘海船返回。關健是他沒有時間。

    但石堅既然讓你們溝通了。他肯定有原因地。現在耶律蓉也成了石堅地俘虜。因此她說話也缺乏說服力。耶律重元。並不是很相信。現在他在觀望。

    當看到石堅這種做法。興平公主又問了:「石大人。你這樣做。為什麼?」

    石堅說道:「放心吧,公主殿下,我說離開你們契丹,就會離開你們契丹,但不能將我們從哪裡離開的,讓你們契丹人知道吧。要知道你們契丹人在我們河北與河東路的大地上,還有著幾十萬大軍。如果知道我們的去向,他們在前面埋伏了,怎麼辦?」

    興平聽了臉一紅。自己要求人家不要傷害契丹,可自己契丹大軍還在宋朝土地上沒有撤回。

    只有耶律燾蓉聽了嘴角一撇,你就扯吧。現在她終於明白石堅用意了。石堅回宋朝肯定要回的,但他要做出一個假像,那就是我沒有回宋朝,而是攻打你們中京去了,甚至有可能攻打你們上京去了。將契丹大軍逼回來。不然宋朝內部多面受敵。撲這個,那個大火更大,撲了那個,這邊火也起來了。

    只要將契丹人逼回來,然後石堅將江南之亂以雷霆之勢一壓,好了。這個大敵一倒,然後調轉頭來,我就慢慢與你們契丹斗吧。因此他不能讓契丹人知道。他現在已經回到宋朝了,所以不惜廢事,故作這樣的迷陣。

    如果想要掩飾,繼續再向南奔跑,越往南去,越是春回大地。沒有了冰雪,加上天氣睛朗,很難再找到他們的蹤跡的。或者再將隊伍化整為零,到哪裡找?

    所謂神秘,別人認為石堅動不動就將大軍弄沒了,然後又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實際戲法人人會變,不說來覺得不可思議,一說來,也不過原來就是如此。

    但耶律燾蓉沒有道破。她還希望興平公主腦海裡繼續保留著石堅高大全的映像,讓興平公主開始糾纏石堅。

    耶律燾蓉打的這小把戲,石堅也知道。頭痛也頭痛,可現在他也需要這種形勢,那就是現在還不能與契丹為敵。一是四面烽火,就是這次契丹入侵,事後石堅將叛亂整復,也暫時不能為敵。契丹不是西夏,太強大了,而且還保持著對宋朝心理上的優勢。不進攻契丹便罷,一進攻

    舉大獲全勝。否則士氣不可用。難道他當真帶著幾就打敗契丹?扯。

    別看契丹人這次幽州吃了大虧,那是能征善戰之輩全在前線。否則石堅當真敢帶著這幾千人,就如此囂張了?

    因此,他寧肯契丹人在自己身上動腦筋,也不想與契丹魚死網破。

    這樣一來伍行軍速度很慢。第一天從小河上了岸只走了三十幾里地,天就開始大亮了,石堅不得不下令,找了一個偏僻的山溝休息。當然不能開鍋做飯則前功盡棄了。只好吃著冷東西吧。

    這一次興平公主似乎有了心理準備工作。別人打仗都是夜晚休息,白天行軍,可石堅反過來了。他是白天休息夜晚行軍。因此她帶了一些小吃來,如幽州的那個鬆脆餅子。

    可現在拿出來,度還在,一咬咯崩一聲點讓她身邊的那個小宮女牙齒都掉了下來。不用說,松度就別提了。雖然到了正月下旬,但燕山的天氣還很冷的。現在的食物可沒有真空包裝,只用了一個油紙包著。在這個天氣裡,沒有凍成冰磚算不錯了。但比起騰格裡沙漠那次,還是好得多。那時候溫度有可能達到零下十幾度十幾度。可現在雖然冷,但還只有零下幾度在人類忍受範圍之內。

    耶律燾蓉看著石堅一邊著冷乾糧,一邊與士兵談笑風生在心中暗自點頭。就憑石堅這種態度,不用說他的奇謀詭計也會贏得士兵的心,甘心為他賣命。因此宋兵還是那個宋兵,可到了石堅手上就換了一個樣子。

    雖然石堅是大敵,可佩服還是佩服。

    這次石堅馬多,帶的物資也多,特有許多獸皮之內,因此不敢搭帳蓬,可士兵就著太陽,將身體裹在皮毛裡,倒也睡得很香。但石堅沒敢大意,繼續派出哨兵站崗。

    到了晚上,繼續以很緩的速度往前行軍。不過也很快接近燕山山區的邊緣,到達武州了。在這裡有一段平原地帶。石堅沒有敢繼續往前行軍。下令休息。就這樣,還有三個獵戶,闖進他們的營地。但讓石堅下令將他們抓了起來。

    這用耶律燾蓉抹脖子威脅,也不用興平公主乞求。石堅主動掏出一疊交子,遞到他們手上。這些人必須要做他們的俘虜,在石堅暴露行蹤後,才能將他們釋放回去。不然一說,他這一次等於做無用之功。

    不要說契丹人,就是土著人,石堅也不想做屠夫。但你別礙著我的事了,更不能反抗我。於是隨著宋軍的消失,這三個獵戶也消失了。當然,三個普通的獵戶,現在山上還有許多猛獸。在石堅前世野生的老虎基本上看不到,可現在許多地方都有這種兇猛的動物出沒。也不會有人關注。

    第三天晚上,石堅小心地跨過了那段平原,躍入太行山中,其實從州到太行山,騎馬只要半天的時間就可以解決問題。但生生讓石堅這麼一變,變成了三天時間。可石堅一變,也把他們變沒有了。至少耶律重元就沒有找出他們的蹤跡。這還有另一個原因,現在幽州一帶兵力少,耶律重元分不出來更多的人手。等到他們找到石堅登岸的地方,蹤跡早就消失得一乾二淨。不過在那條河上來來回回的,也讓耶律重元不解。難道石堅帶著大軍,在這小河上來來回回地轉了幾下,就將人轉上天去了?但告急書一天幾份。如果石堅從自己手上溜走,再拿下中京,自己這次犯下的錯誤就太大了。

    跨入了太行山,石堅加快了行程。實際上這一帶,契丹與宋朝交界處有許多關卡堡。但現在契丹大舉入侵,這些關卡都被催毀,石堅又是很早幾天前就派出了人手對這一帶查看。因此他們晝伏夜行,還是沒有人發現。就是發現了,也認為是一支契丹軍隊進入宋朝。現在他們只有三四千人,也不算很大的部隊。契丹因為進攻宋朝,軍隊來回地調動,同樣也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而且這裡也離幽州很遠。

    越往南去,天氣越暖和。

    終於熬了許多天後,離契丹境內更遠。這時候石堅找了一個無人的山谷下令做飯。吃了這麼多天冷乾糧,都不舒服。特別是耶律蓉與興平公主身邊的那幾個小宮女,身影兒日見憔悴。

    這時候石堅就看到了興平公主在做一件事。她居然也要了一個小鍋,難道她也要做飯?

    還真在做飯。

    開小灶就開小灶吧。石堅還是沒有在意。可一會兒,興平公主滿頭大汗地端來一盆牛肉湯,跑到他前面,羞羞答答地對他說:「石大人,你吃。」

    「我吃?」

    石堅一愣,做飯給我吃,這可不好吧。

    她身邊的一個小丫頭笑盈盈地說:「這是我們公主第一次做飯呢。

    」

    許多士兵都艷羨而又讚歎地看著石堅,還是我們石大人牛啊,連契丹公主都主動做飯給我們石大人吃。

    可石堅不這樣想,他想起了種種第一次的傳說。特別是現在因為南美洲的植物陸續地傳過來。連辣椒也傳了過來,現在這種調劑品在四川都沒有傳開,可在北方卻傳了很廣。還別說,在北方寒冷的天氣下,辣上一通,出一身大汗還真有點爽。於是北方許多人家象石堅前世的樣子,家家戶戶在門口掛上紅彤彤的小辣椒,一副豐收的喜慶樣子。

    石堅對這盆菜本來就沒有抱多大希望,可他伸頭一看,看到盆子裡,已經成了一片紅的海洋,他就開始頭上流汗了
f1200 發表於 2009-12-30 18:26
第四百七十九章 大水沖了龍王廟
  堅還在奇怪,這個公主怎麼想起來,為自己做飯。看著不遠處,耶律蓉站在哪裡笑盈盈的,山風吹來,將她烏黑油亮的頭髮吹得揚起來。雖然跟著自己晝伏夜行,可她俏模樣兒一點也沒有遜色,加上她身前那一株野梅花正好開得濃烈的時候,她本人裙裳翻舞,當真是搖曳生煙,人比山花俏。

    明白了,這還是耶律燾蓉唆使的。

    也許別人同樣會認為耶律蓉在胡鬧,就像石堅為耶律重元披上那件龍袍一樣。但這件事運作得好,將會使自己與劉娥的猜心增大。

    石堅對她這種做法也沒有高興,也不生氣。

    無論耶律燾蓉怎麼努力,她還是忘記了倆件事。第一到了京城,我有小雨她媽,慢慢讓你斗去吧。看來自己無論怎麼磨嘴皮子,也是沒有用的。有人陪你玩。第二就是人是早遲要死的。這一次劉娥受到這樣的打擊,她的年紀也到了這時候,無論她如何猜自己,也沒有幾年好活。或者她到時候再次挑撥自己與趙禎的關係,可這天下只有三個人才知道,自己還有一手好棋沒有打出。

    其實耶律燾蓉做法,有點像他所看的那個宣揚日本武士的電影,還在作努力的最後堅持。固然這種精神值得誇獎。至少這一點上面,石堅的肚量不會輸於曹操。但這種精神是逆流而上的,正因為她的努力,將有無數的百姓慘死。

    看吧,這一次石堅打算要她禁錮起來。那怕她恨自己,也要這麼做。

    他猜得還真,同樣這也是耶律燾蓉告訴興平公主的。她說公主啊,你看石堅多好,你一來就撤了兵,這說回宋朝就回宋朝。

    興平公主哪裡架得住她忽悠,小兒紅紅的,有一點不好意思,畢竟這位蓉姐也喜歡石堅。

    耶律燾蓉又說,石堅平近人,你看和士兵們同吃同喝,因此他不喜歡人地位高貴了就擺架子,因此你自己兒得要注意一點。

    興平公主實際也沒有什麼子擺過。就是有也讓元昊三頭兩頭地欺侮。將架子磨得一乾二淨了。耶律蓉本意是好地。提醒這位堂妹你別拿你自己是契丹公主地身份來顯擺。現在因為契丹侵入宋朝。石堅在怒火著。對付石堅只有用感情來打動他。但石堅不喜歡擺架子不會作偽到讓趙蓉她們親自下廚地地步。

    就是石堅要這樣做。趙蓉她們同。想一想。每天石堅家中做飯時。玉素奴香操刀蓉配料。紅鳶動鍋鏟子。綠萼抹桌子端菜。趙_只好洗碗了。

    別說旁人。趙禎聽說此事。也會一腳將石堅踢到幾里外地汴河去。或者偶爾下下廚子是樂趣。就像老劉娥也在皇宮裡紡紗一樣不能天天這樣幹。

    但興平公主不知道。她就在逐磨而且歲數大了。芳心也急了於是苦思冥想。我該怎麼做。她也不可能將草原上地遊牧民族生活習慣搬來。人家石堅不習慣。連他們皇帝自己都不喜歡。況且石堅。她在宋朝呆地時間最長地一段時間。就是在陝州那段時間。她就想著陝西那些漢人地家庭。一般都是男主外。女主內。

    可那是一般人家。與石堅這樣顯赫地身份不能比地。但興平公主認為想要做好一個漢家地媳婦。那首先要會做飯洗衣服。於是就有了今天這一頓火爆地大餐。而且她地幾個丫環。也只是在宮裡陪她散心。或者幫她梳洗。不可能她前來還帶上御膳房地大廚子吧。

    石堅想明白了前後。可是他還要怎樣對付這一大盆湯。他想要有心拒絕。可看到興平公主眼裡水氣濛濛地。心又軟了。當然他也不會狗血地將這盆湯。含淚喝下。

    看了看遠處笑意盈然的耶律燾蓉,他忽然有了主意。於是拿出筷子,將辣椒剔出。居然除了這麼多辣椒外,他還在辣椒下邊看到了什麼?幾大片桂皮,還有十幾個八角,一大抹丁香,還散落著星星點點的小與三個草果,十片香草。

    就是現在香料便宜,他也不會做飯,因此臨走時帶了許多佐料前來。可你也別這麼放,這還能喝出牛肉味麼?

    石堅用小碗分出一小碗出來。然後一仰脖子,壯烈無比地喝下,雖然早做了準備,根本不敢回味,可那濃烈的香料味道,還有辣味,天哪,放了多少鹽。石堅差點摳了脖子,原來世界上也有許多第一次真是很不美好。

    他心想,我說興平公主,你做菜時,得嘗一下吧。

    但他還是叫道:「公主殿下,真是做菜的天才,第一次就做得這麼好味道。」

    一聽好味道,周圍的人一起望著他手裡這一大盆湯,還別說,那個味道還真香。可他們沒有資格喝,至於幾個小宮女都在喉嚨裡發出響聲。這些宋兵也都是粗人,能做出什麼美味?但同樣,這是公主做給人家情郎喝的,自己也不敢開口。連耶律燾蓉也圍了過來。

    石堅分出一大碗來,遞到耶律燾蓉手上,說道:「這麼多天你也辛苦了,難道公主殿下熬了這麼美味的湯,你也來上一碗吧。」

    耶律燾蓉智計百出,或者彈琴,或者書畫,就連刺繡都能來上一手,可對做飯,也是一竊不通。還別說,石堅將這些佐料一剔,

    香味,還真蠻舒服的。

    難得她沒有動腦筋,還真喝了下去。

    剛要吐出來,受不了,不吐怎麼辦?就聽石堅說道:「郡主,這可是我們公主殿下,第一次做菜,是不是很美味。」

    耶律燾蓉不能說這比毒藥還難喝吧,特別是興平公主一雙眼睛,還要可憐巴巴的望著她,聽著她品價。於是咬牙說道:「很好,很好。」

    石堅說道:「既然很好喝,這幾天你吃了不少苦,那你就多喝了一點,莫要讓殿下失望哦。」

    耶律燾蓉才知上了當。此仇不報非君子吧,但她還是說道:「殿下,既然石大人喜歡這湯,以後就有你負責做飯了。」

    興平公主聽了,高興地點。

    石堅說道:「不麻煩殿下,要多做一點,順便帶郡主多做一份。」

    那是肯定的,自己這個姐姐和自關係很好的。

    石堅心想:玩小心眼吃吃苦頭。大不了,我偷偷帶一點東西背下裡吃。

    耶律蓉心想:好,玩就玩,看底誰玩過誰,我包裡還有許多果子大不了多熬幾天。

    兩個人都在打著主意,可興平公的湯總得要人喝吧。幾天後,大軍中多了兩個病號。

    但越往南方天氣越暖和了。雖然道路艱難別是太行山地勢險要,自古就是兵家必爭之地,現在又關係到宋朝的京城安全,因此有許多關卡象關、太行關、軍都關、飛狐口、土門關、金}關等關口,攔截在太行山各地,將所有要道都全部切斷。現在這些關卡有的已經淪落,在契丹手裡。有的沒有淪落,還在宋朝手裡。

    可是石堅帶著他們不能從這些關卡過。如果是契丹人,他們這一支軍隊是李鬼見不得光。就是契丹人不懷疑,看到他們這麼多戰馬事後也會懷。那麼遼興宗就會重新佈置戰略佈置,那麼石堅就會前世盡棄。

    如果是宋朝的關卡堅同樣也不敢走,不要說他們身上為了保密是契丹人的盔甲,宋兵不會讓他們進關。就是石堅亮明的身份,也不能保證他們不會走漏風聲。

    也是沒有辦法過去。他們這次還有一門好處,那就是所有輜重都是戰馬拖負的。實際上除了出了燕山經過那條狹小的平原,其餘的時間,他們的行軍速度根本不快,敢情這些戰馬被石堅當作小車在用了。

    所以他們可以從那些小道上繞,可大多數小道並不是很好走,也不是近道,有時候為了躲避一個小關,他們在大山裡繞上大半天。還有一次,他們經過一條羊腸小道,這條小道已經不能稱為道路了,只是山民上山打獵,開採山上的野果子磨茹之類,稍走出來一條依稀的小徑。不知道怎麼讓機速房的探子找到。

    這條小徑只有兩尺寬,半邊依著山巖,半邊就是幾百米深的懸崖。讓興平公主身邊的幾個宮女嚇得閉上眼睛都不敢看。就是很小心了,還是有兩個士兵滑倒,摔下懸崖,至於摔下的戰馬足足有近百匹。

    這還是天氣開始更加暖和,也接近更南的地域,到了這裡,基本上看不到冰雪了,否則像燕山那樣冰天雪地的天氣,這一路下來,石堅這一支大軍至少小半人倒在這條道路上。

    這同樣還是一條堅忍不撥的行程。

    除了特殊的道路,不得不冒著風除白天行軍,大多數道路還在繼續在晚上行軍。所以遠遠看到他們契丹人的打扮,普通百姓早就跑了。因此石堅這一支軍隊還是沒有人注意,就到了太行山中部。

    眼看離邢州的地界越來越近了,石堅這支軍隊終於露出了馬腳。

    這一天他們剛要準備紮營時,一個探子向石堅稟報,說有一支來歷不明的隊伍藉著兩邊山區的地形在向他們靠近。

    石堅一聽,立即吩咐他們再探再報。這時候離邢州很近了,他可不想出現什麼意外。就是邢州戰役結束,他還是不能暴露。

    有人用兵多,但不精,就像現在宋朝一樣,常規士兵都在一百多萬,可能打仗的沒有幾人。還有人用兵精而不多,像石堅就是如此。他這次前往幽州,寧肯不從滄州霸州抽調兵力,也要保證每個士兵的不能太差。他也捨得裝備,如這次的戰馬,還有其他的東西,如望遠鏡,他帶了幾十個,幾乎每個斥候小隊都有兩到三個望遠鏡。這樣更能擴大他們的視野。

    可憐那支部隊盯著石堅這支契丹大軍,特別是這近萬匹戰馬,他們眼熱得得了。看到他們行軍一個整夜後,就要紮營休息了,想撿便宜。可沒有想到早被人家反盯上了。

    一會兒探子又來稟報,這群人大概有四五千人,沒有盔甲,全部是平民裝束手中都有武器,不過長相好像是宋人。

    石堅不能大意啊。現在別看到了宋境,可許多地方被契丹佔領,而且契丹人侵略的地方,已經擴大了更南方。宋朝佔領區很混亂。有契丹人佔領的地方,還有宋軍堅守不失的地方,還有契丹人扶持的偽軍。他也不敢肯定這支部隊是那一個類型的。於是作了部屬。

    一個來時辰後,這支部隊就摸了上來。他們膽子很大可以理解,在這山路上,不知道這支契丹蕃子有

    動,白天不走路,卻在晚上走路更廢力,這一夜不要說他們是契丹蕃子是那些女真蕃子,也累壞了吧。

    還真別說,石堅這支軍隊中還真有幾十個女真蕃子。

    還有讓他們膽子更大的是,連站在營地門口的哨兵都在迎著太陽咪縫著眼睛,在打盹。他們這是有心對無心,而且人數上佔了優勢。

    現在就是這些契丹蕃子發覺了,也來不及上馬。只要不在馬上,他們未必怕契丹人。

    這次他們膽子大,也是無奈因為失敗逃到這大山裡,他們缺少供給可前方讓契丹人封鎖了,還沒有辦法逃回去。如果能將這些契丹人殺死勞就不說了,主要他們有了這麼多戰馬可以立逃回去。

    於是一個個躡腳,小心翼翼地靠近。石堅躲藏在樹林裡,看著他們的樣子,差點笑起來。現在他已經可以斷定,這是宋朝戰敗逃向太行山的部隊了。

    不錯。勇敢可嘉。其實也不,餓得沒有辦法了,只好拼一下試試看了。

    但這種戰鬥太愚蠢了。幸好石堅他們不是真正的契丹人,如果是,今天就是這四千多宋兵全部犧牲的時候。當然,如果宋朝將領全像狄青那樣,不要說是西夏,契丹,就是後來的阿骨打,也未必討得了好。

    石堅做了一個手勢,那意思這是:家人,大水沖了龍王廟了。呆會兒不要下狠手了。這個命令很快用手勢傳下去。但石堅也必須將他們留下,否則如果消息走漏,也不是很好。

    所以他們一邊好笑,一躲藏在山腰上的林間看這些宋兵的表現。終於靠近了,一聲喊,石堅氣得差點兒一腳踢在石頭上,你們衝鋒就衝鋒,可得有一個陣型吧。這麼一窩蜂,整是一群難民,也許江南天理教的叛軍都比他們表現得好些。

    沖是沖了。可這時候那兩個兵忽然衝他們笑了起來。然後滋溜一下,跑走了。

    這支宋兵的首領,也沒有首領,總八個指揮使,他們也勇敢,還帶著頭,衝在前面。可他們還在發愣,人家哨兵衝我們笑什麼,不好,中圈套了。剛喊撤,四周那支契丹大軍全部冒出來了,用弓箭指著他們。還有一個長相英俊的青年站出來和他們說話:「你們中間那一個是首領?」

    這幾個指揮使臉上冒著怒火,喝道:「狗蕃子,要殺要剮,聽便!」

    石堅氣得差點笑起來,不錯,打仗不行,但很夠種。他說:「誰給你們這麼大膽子,竟敢罵本官的?」

    咦?怎麼這個青年蕃子說的宋語好流利。

    石堅將印信拿出來,叫范護樂遞給他們。不遞不行,這些指揮使看來沒有看到過自己,自己說是石堅,他們會相信麼?恐怕現在他們的心理狀態,就像是驚弓之鳥一樣。

    石大人?這幾個指揮使一看就愣了,然後歡呼,然後開始痛哭流涕,這幾個月他們吃了不少辛苦了。既然石堅來了,他們就有救了。

    不但他們高興,他們身後所有宋軍都高興,自以為都要成死路了,可沒有想到石堅來了,一個個那個哭得歡暢啊。

    石堅心想,你們還是大老爺們嗎?

    但確實自從契丹進入中原後,他們戰敗逃到太行山中。契丹的圍剿,加上供給缺乏,還有寒冬的折磨,損失慘重。這支潰軍不斷地有逃兵加入,可不斷地有士兵死亡。前後近一萬人,現在剩下不到一半人活下來。

    事實他們也餓得皮包骨頭。

    耶律燾蓉聽著他們在哭訴,嚇得不敢說話。當時,石堅殺一個俘虜,她都哇哇地叫。現在人家宋朝軍隊擺在眼前。這一次死了多少人?實際她心中有數,這一次契丹前後共擊斃十幾萬宋兵,抓捕的更多,但其中有不少平民在裡面,真實數字沒有辦法統計。但親眼看到,更震撼一點。

    石堅對於這些戰事,同樣他也早就得知了。相比於耶律蓉,他更是看多了士兵的死亡。其實這一次的動亂,也未必沒有好處,不但是鞏固他的地位那麼簡單。例如正好有借口整頓商人,還有士兵的戰鬥力。這也是無奈的想法,已經到了這地步,只有往好處上面想了。

    石堅聽了他們大致的遭遇後,然後問道:「你們那個是首領?」

    對於他們寧肯餓死,也不會投降的精神,石堅是贊成的,可也不能就這樣打仗吧。

    呼啦,這七八個指揮使全過來了。

    石堅問,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有七八個首領?

    這幾個人回答,我們都是指揮使,也是這裡最大的官員,因此都是首領了。

    石堅差一點氣倒,蛇無頭不行,可你不能有兩個頭,甚至三個頭,可他們都好,七八個頭,這個還能有一個統一的主意麼?

    他命令道:「全部背過身體,蹲下。」

    這幾個指揮使一聽莫名其妙,可他們那裡敢違背石堅的命令。

    一個個轉過身體,像一隻蛤蟆一樣蹲下。

    石堅操起大腳,說道:「奶奶的!」

    一人一腳,將他們踢飛出去,半天都沒有站起來。
f1200 發表於 2009-12-30 18:32
第四百八十章 還己之身
八個指揮使好不容易站起來。他們還不解,怎麼著,:算是很勇敢,你不誇獎我們就算了,也不能這樣踢我們屁股。

    就連士兵也感到愕然,畢竟石堅是宋朝的文奎星,這樣踢人也可以,他官太大了,要踢你咋的,可怎麼連粗口也爆了。

    還別說,石堅沒有在河北路與河東路軍營呆過,對於他們兩路軍中一些祥細情況知道得很不清楚。就是他從河東路抽調那一萬人,都是軍中的佼佼者,這個訓練水平沒有法子質。

    但大多數軍營的士兵可不是那麼回事。因為自宋與契丹簽訂和議以來,兩國邊境就很少出現大規模的戰爭。因此士兵缺少訓練。或者將領們自己也在偷懶。但不訓練總不好吧,於是自己兒練箭法臂力去。

    特別是宋朝那好幾十斤重的盔甲,身體單薄了,還真沒有辦法穿。因此某些程度,個人力氣上並不比契丹人差多少。別看這些人餓得面黃饑瘦的,可大多數力氣還在,否則他們也沒有膽子來襲石堅這一支「契丹」大軍的營。但不配合便罷,越配合越壞。

    石堅讓這幾千兵站好了,現在你們餓吧,我還得讓你們餓上一會兒。

    他讓朱恥從自己帶出來宋兵中挑出一千人,當然只是那些老兵,剩下來的新兵還是不行,但石堅也認為比這群逃出來的宋兵強。

    一千個士兵挺胸,站在哪裡,一動不動。雖然現在不是在打仗,可都讓人覺得他們身上散發著一種殺氣。朱恥開始揮旗,隨著他旗幟的舞動,這個方陣開始變換陣型一個大鐵錐狠狠向前衝去。石堅點頭,這才叫衝鋒呢。然後朱恥再揮旗,鐵錐一分為三,整個分離的過程中如同行雲流水一般,沒有一個戰士打亂陣型。

    然而表演並沒有到此結束,在朱的指揮下,三個鐵錐再次相撞在一起,變成了一個鐵錐。然後再分,整個分合過程十分短暫陣型還是一點沒有紊亂。在朱恥指揮下,三個鐵錐再次分化,成了九條小毒蛇,狠狠擊向遠方。可是朱恥再一變,剛才表演是攻,現在表演得是防了。

    大旗一舞支小鐵錐迅裹在一起,變成了一個圓形,前一排士兵搭起了盾牌一排士兵舉起了弓箭,再後一排士兵舉起了手中的武器。那像他們剛才一遇到石堅軍隊從四面圍上來,一個個站在哪裡目瞪口呆。也算不錯,還沒有下跪投降則石堅都要抽他們耳光。

    可石看著這八個指揮使。一個也沒有在反悔。好像石堅地手下。有這樣地表現。是理所當然地。

    石堅本來想開導他們。;想算了浪費口水。但在宋朝地制度下。潰敗地已經不算這三路地軍隊了南方地軍隊還要差。不過也好。朱恥帶著軍隊這一練這幾千宋兵更加敬重。不然不聽指揮而更壞。難道石堅為了滅口。將他們全部殺掉。

    於是給他們發放了一些糧食。實際上石堅大軍行軍到這裡。糧食也不多了。不過馬上他們執行完最後一項任務。也要離開敵占區。不愁供給。

    石堅於是向這幾個指揮使詢問了一下外面地情況。他們知道地也不多。都在這大山裡逛蕩。讓契丹人嚇壞了。不敢出去。至少在這大山裡。不利於契丹騎兵地優勢。還能勉強鬥一鬥。石堅冷笑一聲。勉強。這是人家沒有把你們這些人看得上眼。否則早就將你們滅了。

    這一次契丹人地進攻。宋軍損失慘重。在這三路是宋軍地主要防守區。屯集了幾十萬大軍。光禁軍就有近四十萬人。但敗啊敗地。現在祥細情況石堅和朝廷都不知道。雖然沒有契丹人公佈地那麼慘。但也不會好到哪裡。至於契丹擊殺十幾萬。擄俘近二十萬人。其中有許多是無辜地百姓。不能真當數地。

    可是據各種情報。受損地大軍。包括被俘虜地在內。確實有二十萬人。已經超過夏~進入西夏一戰地損失了。

    但他們也接到小道消息。雖然還有一半州縣在宋朝軍隊控制之中,可是有許多州縣都沒有官倉,裡面無論是士兵,還是百姓,日子生活困難。

    這個石堅也能理解,裡面物資充足的州縣自然受到契丹人的光顧了。而且契丹佔據了這麼多地方,想要得到情報,太容易了。自動有人會賣主求榮。

    也能說這次契丹進攻的技巧不高超。特別他們一感覺到兵力不足,就立即扶持向他們投降的宋人上位,讓他們組織偽軍,為他們維護治安秩序,他們是來「勤王」的,不能將所有百姓都當作戰士殺死,或者抓走吧。

    石堅看著耶律燾蓉,哼了兩聲。那意思,你就折騰吧,到時候我會加倍讓你們契丹償還,就是你抹脖子也沒有用。

    耶律蓉低下頭,沒有敢吭聲,可是她在心想,我也沒有辦法,你們大宋不亡,就到我們契丹亡了。

    然後石堅斥責他們為什麼會出現八個首領的情況。這八個人頭低了下去,原來這八個指揮使都是先後戰敗,帶著手下逃進太行山避難的,但他們的手下都差不多,而且官職也差不多,於是怕出現爭執,就出現了八個人指揮軍隊的情況。

    石堅都懶得和他們言語了。最後他連向他們詢問,為什麼不化整為零逃出太行山都省了。有時候古人的思想還真愚昧,比如我的家鄉那個伍子胥過昭關,我就怎麼看怎麼不懂了。就算是為古人解脫,說滄海桑田,兩千多年前昭關以西以北都是沼澤(那麼以南地勢更低的地方,不成了湖泊?他怎麼有路逃到長江的),不能再向南從長達一百多里太湖山中的矮山翻過去,可昭關兩邊的城山與方山真的不高大,更不隨陡峭,但讓老伍急白了頭髮,最後還讓友人替他送死上演了一出悲情大戲,最後逃到江南。因此,石堅這次計變前面一變動,後面就命機速房的探子到太行山中打探一條避開所有關卡的道路。他在幽州呆了十幾天也是為了等待這個消息的。

    雖然很難走,可還是走出來了。當然,他們如果推著小車,帶著大量輜重,就別想了。至於這些人,想要叫他們改變這一觀念根本做不到,於是只好困在太行山中等死。

    吃完了,精神足了,有救了。石堅先讓他們休息一會。但

    是將他們打散,讓他們在後面假裝還是在打自己主意分開不行,這一支大軍有契丹正規士兵裝束,也有宋朝逃兵裝束,很吸引人眼球。只要一動立即暴露了目標。馬上就會傳出去。

    但石堅沒有再讓他們分成八個首領了。直接讓崔滅狼接過了指揮權。這八個人也沒有異議。現在逃命吧。就是不逃命,他們也不敢與石堅爭權。

    石堅還送了四千多匹戰馬給他們,不送也不行,他們這一行人一人三騎的太奢侈易引起人注意和聯想。而已經到了這裡,石堅也捨不得將這些戰馬丟掉。現在宋朝本來缺乏戰馬,加上這一戰又讓契丹擄獲了許多走了。連大手大腳的石堅也對這些戰馬精打細算。

    當然,只要局勢一平穩,或者楊文廣如果將蕭惠的軍隊平滅,河西走廊的商道再次恢復麼回鶻人的大批馬匹就會送回來。可現在正急要戰馬,遠水解不了近渴。

    這兩支隊伍還在這大山裡繞啊繞的。到了第三天於來到離邢州不遠的一個叫下的小山窩裡。在這裡,終於石堅碰到了折惟忠派過來的人。也不敢派多都是平民裝束,現在契丹在佔領區巡邏得很嚴密且還有許多偽軍幫助。

    石堅將這幾十人召進來詢問情況。

    他得知,在前線因為宋朝防範,加上契丹兵力不足,還有石堅在幽州一鬧,士氣不高。於是契丹進展緩慢。現在契丹皇帝開始準備撤軍了。

    但這次契丹另一個將軍蕭孝穆行軍很有本事,他們就是在撤軍,也是從容不迫。連折惟忠也找不到機會,只好跟著他們的腳步緩步前移。

    石堅聽了也能理解。如果蕭孝穆折惟忠對敵,蕭孝穆還在折惟忠之上。所幸折惟忠也打了許多年的仗,沒有貪功,否則都會有機會,讓蕭孝穆來一個絕地反擊。這個人是自己將來一個勁敵。

    但這幾十人中首領,一個頭,他面帶憂色地說,這一次因為契丹撤軍,將會給石堅攻擊邢州帶來許多難度。第一是因為契丹大軍已經離邢州很近,第二因為契丹似乎真的開始撤軍,而且還是要走河北這一條道路,一支近萬人的部隊進入了邢州,這支部隊中還有三千多女真人。

    說到裡,他瞅了一眼石堅身後的士兵,就是折惟忠這次配合石堅的行動,也打入了幾百人,化裝成平民進入邢州,可是石堅兵力不足。特別是那些女真人的戰鬥力,這回讓宋朝士兵長了眼力。

    這可是一個不好的消,石堅讓這個都頭將現在契丹大軍位置畫出來。然後將前後想了一遍,終於明白遼興宗的心意。同河東路相比,契丹人沒有領土的要求,而且雁門關以南,也多是山地。但河北路不同,與宋朝對幽州的渴望一樣,契丹對當年讓柴榮奪去的河間府一帶,也是耿耿於懷。

    遼興宗這是穩打穩扎,一邊退兵,將國內的事情擺平,也同時防止自己在中京上京搗亂,還要將河間府一帶全部吃下去,甚至吃掉更多的地方。主要這一帶以平原為主,一旦吃進去後,契丹將來不愁糧食危機。

    這個都頭也是陝西兵,說起來,他還做過石堅的手下,看到石堅沉思,他說道:「石大人,還是算了,這些東西他們不會製造,消耗完了,也沒有了。」

    石堅搖頭。如果說步槍大炮的什麼,契丹人不好弄到,但炮彈,特別是子彈,這個很容易弄到。就是宋朝防範得再嚴密,總有那麼一窩碩鼠會把這些東西弄走。以契丹與女真人的戰鬥力,如果讓他們得到這些武器,以後後患無窮。更不用說如果他們將大炮架到城牆上,宋軍也別想攻城了。

    除了少數軍隊,別想指望宋朝整個大軍都像契丹人一樣勇敢。還有那些**,以後是契丹人攻城撥寨的最佳利器。現在他們不會用,不代表著沒有人教導他們。只要他們出得起高價,就是陝西兵中,都有那麼一兩個主動前去契丹,指教他們。

    在一旁,耶律燾蓉也明白石堅為什麼呆在河間府得手後不走了。原來他打得還是這些武器的主意。只是後來恐怕得到了契丹大量消息,才進入幽州的。看來自己與蕭孝穆疏忽了,不該將它們集中到一處。還有自己也忽視了這些武器的重要性。

    石堅想了好一會兒,如果自己只有三四千人且在自己不能暴露的情況下,還有契丹大軍離邢州只有兩三天行程。如果是騎兵有可能大半天就會趕來,他還真有可能放棄了。

    這時候他將眼光放在那四千多宋兵身上了想,站起來讓這四千多宋兵集合,問道:「現在本官有一件任務要你們做,而且還會讓你們立下大功刷先前戰敗的恥辱,但也會有許多犧牲,你們敢不敢接下來?」

    他特地將一刷先前恥辱咬得極重。可就是這樣,他也不是很放心,因此實話實說,將會有很多犧牲也說出來。如果他們害怕是他們答應下來,石堅也不敢繼續往下玩了。弄得不好後連自己加上這三千多手下全部搭進去。

    至少自己知道自己不是神,有些時候也不可能萬能的。

    當然可以直接下達命令,可帶著一群貪生怕死的士兵入邢州,還不如不帶。

    不過沒有讓他失望,許多人都挺起胸膛。石堅還不知道。他們一部分人確實也不能稱為怕死,否則他們不會在太行山中硬是在遊蕩,也不向契丹人投降,還有一條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寄托在對石堅戰無不勝的信任上。某種方面,只要石堅的出現,士兵也會士氣漲三四分,戰鬥力也會漲三四分。

    石堅也沒有聽他們的回話,看到他們的表情就夠了。回話?那個士兵會說自己怕死?相反,臉上表情反而更真實些。

    於是石堅最後拍板做了。

    這也是他回歸朝廷大軍之前最後一戰了。

    既然準備行動,石堅開始思考。范護樂他們知道石堅這個習慣,連耶律蓉要見石堅,也被他們拒絕。其實他們不用猜,也知道耶律燾蓉要做什麼,勸石堅少殺契丹人唄。

    唉,這個郡主雖然讓他們敬佩,可有時候要求太過份了,實際上石堅到現在已經給她很大面子了,也太那個,貪得無

    。

    耶律燾蓉臉上有些黯然,如果石堅攻進去邢州,自己那些同族下場已經可以得知。河間府周圍是她在壓制,還有她與石堅某些曖昧的關係,讓宋朝百姓不太反感。實際上石堅現在大山裡鑽啊鑽的,對外面情況不是很瞭解。可她知道,因為許多地方反抗得凶,契丹也採取了強烈的手段鎮壓,這邢州就是如此。一旦石堅進入邢州,看到老百姓的樣子,立即會勃然大怒。

    沒有見到石堅,她靠在一處山坡上,曬著太陽。可心裡很是灰暗。

    到現在兩國已經死了不少人。契丹大軍在宋軍的反抗下,也有數萬人死亡,並不可能是零傷亡的。而且將會迎來石堅嚴重的報復。

    她真的很累。

    特別是現在,只契丹真的撤軍,整個契丹全部完了。不撤軍還可以拚上一拚。但剛才那個都頭的話,她全部聽到耳朵裡了。

    或者契丹真的完了?

    她迷茫地望著天空。

    太陽很快落山了,石堅還沒有見她。其實就是見到石堅她也不知說什麼好。或者讓他問一句,不殺俘?最好連我都不進攻你們契丹,只准你們契丹進攻我們?

    第二天,石堅野,還有一些傷兵員留下來。一是不能帶上耶律蓉她們,一出現就暴露了。二是留下來看馬,這麼多戰馬,可就這麼一點人也太讓人懷疑了。三是謝野與他的手下也留下一些,現在契丹對謝野他們這幾十個女真的人數很敏感。

    石堅只帶了一千來匹戰馬,其餘人以及後來加入的幾千宋兵部裝作俘虜。然後大搖大擺地向邢州出發。雖然一路上許多宋人對他們抱以仇恨的眼光,可沒有人敢問。契丹人抓俘也不是一次兩次,只是這一次契丹人「收穫」更豐盛一點。

    到了傍晚時分,他們才來邢州城下。

    邢州契丹士兵看到他們這一群人,立即派人過來詢問。經過石堅上次在州一鬧,現在文書已經不行了,還有口令。石堅到哪裡得到口令。為了隱蔽,他還與崔滅狼、朱恥他們繼續小兵打扮,讓蒙衷做了表面上的頭領。相比於石堅衰應變能力還差了許多,更是沒有辦法忽悠。

    但這時候離城門很近。石堅沒有口令也沒有關係,這也是計劃好了。為了拉短距離,蒙衷先掏出文書給他過目。可是大軍還在大搖大擺地往前走。

    這個契丹人有些急,他立即攔在蒙衷的馬前。

    石堅在暗中做了一個手勢,於是一千多騎兵一拍戰馬城門衝去!

    看到情況發生變化,城頭上立即叫嚷起來。然後就在這時候,折惟忠派出混進幾百人衝上了城頭。他們也沒有辦法將兵器帶進城去,可是城中有扁擔之類的東西,權當作武器。實際上他們要盔甲沒有盔甲,要武器沒有武器是在拿命填,為石堅進城贏得時間。

    雖然就是這一刻,這幾百人倒下了一半,讓石堅看得肉痛,這可都是折惟忠從陝西帶過來的精兵悍卒,每一個人都十分地寶貴。

    但終於讓石堅一千多騎兵進入城中半人繼續往前衝去,一半人翻身下馬躍上城頭,城頭上的契丹人不得不將其殲滅則隨時可以拉起吊橋,然後將他們一斬兩段。那麼石堅就全軍覆沒!

    這時候後面的幾千俘虜也從厚實的衣服裡抽出大刀城門衝來。

    激烈的戰爭開始打響。

    這一次戰爭比在河間府激烈得多。因為那是在夜間,現在契丹人還沒有休息。並且相比於河間府的契丹士兵,這一支契丹士兵更凶悍。加上幾千凶悍的女真人夾雜其中,石堅就是帶著七八千宋兵前來,也沒有討得了好!

    石堅一看形勢危急,特別就是讓他們佔了這個西城門,每一個巷子,每一條街道,契丹人都在凶悍地反抗。時間持續下去,自己原來的手下未必會產生畏懼心理,可那後來召收的幾千宋兵恐怕會再次撥腿就逃。

    於是他向身邊的士兵小聲的耳語,這個士兵聽到他的話後,立即將石堅的命令發佈下去。於是許多宋兵開始大喊:「城中的百姓聽好了,我們是朝廷派來解救你們的官兵,請你們配合我們奸滅這支契丹蕃子。」

    石堅這是看到邢州城內許多房屋,都有燒燬過的痕跡,他猜測一定契丹人在這裡胡作非為過,因此他在賭老百姓有沒有血性。

    這回沒有讓他失望。聽到朝廷大軍前來,邢州百姓全部驚醒過來。這次因為邢州反抗激烈,契丹人攻下邢州,殺了許多人,還將許多壯年男子擄走。因此這些百姓早就恨得牙齒直咬。

    當然,他們大多數是老幼婦孺。可這沒有關係,我們在後面扔板磚,不行,有瓦片,有石頭,反正夜色就要來臨了,因為老百姓的加入,雖然未必會使契丹士兵傷亡多少,可讓他們有些促手促腳。就是有頭盔也不行,那些石頭扔過來,砸到頭上不痛才怪。

    戰場上局面在一點點地扳回。

    人石堅看到這種情況,他才放下心來。於是帶著一支騎兵,沖在了前面。雖然石堅是小兵打扮,可自己人認識。石堅雖然身上再次讓契丹人射中了兩隻箭羽,但他硬是一聲不吭,舉著盾牌,帶著頭,衝到這條大街的防線最前面,手持大刀,呼喝一聲,將一個契丹士兵斬於馬下。

    石堅的血腥和凶悍,連帶著這一群宋兵也激起了血性。這條街道的防線迅速被衝垮。

    石堅馬不停蹄,他要帶著這支騎兵趕到那存放軍火的地方。只要將那個地方拿下,那裡面有許多步槍,那麼局勢就可以大定。

    那個倉庫眼看在望。

    然而一件不幸的事情發生了。

    他聽到了槍聲。

    石堅舉起了望遠鏡,看到幾個漢人模樣的人,帶著一百多契丹人舉起了步槍,正向他這邊衝來。
f1200 發表於 2009-12-31 10:59
第四百八十一章 定乾坤
  陽西沉,天色就黑了起來。山裡那一片片新綠的:黯淡下去,漸漸與去年的枯褐絞成了一線。

    一抹新月,還沒有等到太陽落下山去,就爬上了東邊的山坡,一轉眼天地之間就有了一層朦朧之色,山間的水霧也漫了上來,一層氤氳裊裊地升起。四周就好像有了一層仙氣。

    雖然夜晚還是很寒冷,可那一層清新的新春之氣,怎麼也不是寒氣所能阻隔的。在那片)氣中,一個男人與一個女人說著話。

    女人說:「謝野族長,為什麼你會想起來幫助宋朝?」

    石堅為了保持五國部的族眾安全,做了許多工作,可是耶律燾蓉想要套謝野的話,還是很容易的。當然,石堅也相信,耶律燾蓉不會因此而想辦法殘害五國部的女真人,雖然她很容易做到,只要將消息傳出去。相信烏古回去後,一定對五國部展開最瘋狂的報復。

    也許幾年前,完;部還遠不是五國部的對手,但經過契丹東京道大亂後,完顏部在烏古的率領下,已經強大了無可媲擬的地步。還有完顏部與五國部本來就有世仇,還有這一次東京道之爭,烏古不藉機置五國部於死地這怪。

    可是耶律燾蓉如果因為次失敗,就會將這消息透露出去,拿五國部洩憤,似乎她不至於卑鄙如此。如果她真要這樣做,那麼石堅也會真寒心。一旦她不值得石堅尊重,無論她再有多少才氣,或再漂亮,那麼石堅也毫無問,對她施出毒手。

    這就是石唯一也是真正的底線,咱們各施心機,你為你的契丹,我為我的大宋別要拿老百姓來做底牌,否則一旦出了這底線,石堅也無法忍受。

    謝野冷冷一笑。也許在漢家與契都認為耶律燾蓉長得貌如天仙,可謝野並沒有這個想法。相比於完顏部,五國部離中原更遠(在綏芬河市一帶半在今天俄羅斯地域上),他們認為女人應當長得健壯才算是美麗,像耶律蓉,就是送給他他也未必會要。而且正是契丹人最後的參預,才讓完顏部獲得勝利的。似乎這個郡主在中間也是一個主謀人物。

    以他對耶律燾蓉很冷淡,他說道:「郡主們當時五國部出兵,是幾千勇士,現在還剩下多少勇士了?我們與完顏部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與你們契丹也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這仇恨比混同江的江水還要長要深。」

    現在契丹人認混同江是主流。而黑龍江是干流。實際上無論從流量還是長度來說。松花江都沒有黑龍江大。在契丹境內。混同江是第一大河。遼河是第二大河。謝野將仇恨比作混同江。可見怨恨之深。

    但也不能怪人家烏古你們五國部地首領撥乙門先拿人家完顏部當炮灰地。所以這民族間地仇恨還真不好說。就像中原人怨恨遊牧民族一次次入侵。可遊牧民族則怨恨中原人為什麼佔有這麼好地土地?

    辦法只有一條。那就是象石堅所說。培育出適宜北方百姓耕種地種子植物。使北方苦寒之地變成北大倉。石堅出發點是好地沒有一個人相信。不要說旁人是耶律蓉這樣地智慧。都勸說不了。

    耶律燾蓉對於女真這次崛起地幾個大部族之間地恩怨自然很清楚她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可是你們女真人還是屬於我們契丹統管。」

    謝野大笑。說:「屬於你們契丹請問。幾百年前。你們契丹在什麼地方?北方。永遠屬於強者地地方。別以為你們契丹人玩玩小聰明。如果給烏古時間。早遲你們契丹會讓女真吃得精光。或者打仗。你們契丹會是我們女真人對手嗎?而且你別以為你們契丹人跟著宋人後面學了一些東西。可論智慧你們契丹人也未必比得上烏古。」

    這次。烏古地一開始地沉默。然後突然暴起發難。其忍耐性和毅力以及力。都讓謝野感到心寒。

    謝野又說道:「而且石大人,還答應我,只要有機會,他會讓我們五國部所有的族人,都會過上好日子。郡主,不知道你有沒有這本事?」

    一句話問得耶律蓉默然。石堅最拿手的還是他掙錢本事。因此他的士兵才會為他賣命,因為不愁沒有保障。傷殘了有工作安排,一旦戰死了,家人不會發愁,不用朝廷付錢,就是石堅本人也會大筆大筆的錢送到他們家中,這樣怎能不會賣命?

    不要說是五國部,就是整個女真他也有本事將他們養活。而且也不用他養活,只要在女真的地盤上找出幾個大礦來,就會帶動無數的就業機會,或者再找出適宜種植的糧食,好了,一下子全部安居樂業了。還別說,遼河一帶,只要經過慢慢培育,也適宜種植水稻,當然現在還沒有很好的種子,同時鞍山的鋼鐵,撫順的煤礦,漠河的金礦,還有現在石堅沒有本事開採出來的西伯利亞的石油。想要東北富,簡直太容易了。

    但耶律蓉那能做到這一點。不要說她,就是諸葛亮在世也不行。

    相反,現在女真就已經很貧困,契丹因為連年戰爭,反而在加重稅務,讓女真人民不聊生。

    因此耶律燾蓉也是默然不語。

    同時她在想石堅的一句話,那就是他反覆說的,就是沒有宋朝,以後女真人也會將他們消滅,然後更北的民族興起,消滅女真。相比於石堅以融合為主,北方的那些

    可不會有這麼好心。

    一時間她再次迷茫起來。

    月亮越升越高,這時候謝野抬頭看了一下月亮,說道:「時間到了,石大人臨走時,交給我一封信,說當月亮爬上樹頭時,讓我把這封信交給你。」

    耶律燾蓉心想石堅在搞什麼鬼,於是她將信打開。

    石堅從望遠鏡中看到這一百來人。他忽然笑了。果然是一群菜鳥。如果他們不鳴槍,突然殺到自己身邊手不及之下,自己這幾百人就留在這裡了。可現在遠遠地就放槍。當真這種步槍就是無敵嗎?

    如果真是無敵,麼當時在河間府,朱恥的部下都不會死傷這麼重。它有一個缺點,如果槍多力足,固然是一個大殺器。但不能近身,不要說現在石堅還沒有在上面裝上刺刀,就是裝上刺刀,也未必有現在的砍刀管用。

    他悄聲命令,一半人爬到邊的屋頂上著夜色的黑暗,隱藏起來。自己帶著人馬繼續狂奔,然後看到這一百來人,氣勢洶洶地而來,然後迅速向後退去。

    他還可以到對面那幾個漢人囂張地說著什麼。不用說是天理教或者是宋人中叛變過來的。可是他們來得還是遲了,沒有將這些利器帶到前線,否則隆德府讓它們攻破了。可惜這只是步槍,不是火箭,還是有一定射程的,早在射程之外,石堅就在後退一個馬毛也沒有傷到。難道四條腿的馬還跑不過兩條腿的人麼?

    就是神行太保也不行,馬拉松世記錄還得兩小時多,還是在沒有裝備一身輕鬆的情況下,只是一般的馬的均速。

    到這一支凶悍的宋兵看到自己就開始敗逃,這些契丹人興奮地哇哇地叫。不斷地將步槍向他們發射。石堅看著心痛說大哥們,你們不會用別要這樣浪費子彈可好?這些子彈造價多貴你們知道嗎?

    像是知道石堅:_法似的,那幾個漢人的斥責下些契丹人沒有再向他們射擊,而是跟在他們後面追趕。終於墜入埋伏之中。

    只跑了分鐘甚至他們興奮之下,連兩邊屋頂上有沒有埋伏人都沒有看,繼續追趕。這時候宋兵從屋頂上一個個跳下來。雖然他們讓屋頂上發出的聲響驚醒,可只有幾個行動稍微緩慢的宋兵被步槍射中,其餘的宋兵已經與他們展開了近身格鬥。

    這些士兵都是石堅從陝西帶來的老兵,他們本來就是精英,還經過特種訓練,也許在原野上,這些契丹人戰鬥力未必弱到哪裡。可這是在地形更為狹小的巷子裡,還有步槍遠射可以,可你將它當作大刀將人劈死,還是當作鐵棍將人敲死,還是當作長槍將人刺死?

    只是一會兒,這一百多個契丹人全部倒在血泊中。石堅吩咐士兵立即分出一部分人,持著步槍支援一些情況危急的部隊,自己帶著人,還繼續向那個存放的軍火的倉庫趕來。

    隨著契丹開始想要撤軍,邢州的戰略再一次發生改變。石堅的計劃也在發生改變,現在不是將它們銷毀,而是將它們保存下來。

    還別說,這一百多支步槍真管了用場。在邢州的主街上,宋兵終於遇到了勁敵,這是有兩千多女真人組成的防線,與契丹人一步步在退守相比。女真人反其道而行,他們一個個主動衝上前去,這一支宋軍也是朱恥帶的主力宋軍,還夾雜著幾百騎兵。但在這幾千生女真強悍的戰鬥力狙擊下,終於開始節節敗退。

    如果一個兩個勇士也未必可怕,但幾千人勇士,組成的戰鬥力是多麼的可怕。況且朱恥身邊的宋軍還沒有對方多,這中間還有在河間府招收的新兵,以及太行山的逃兵。當宋軍處於劣勢時,已經有宋兵見勢必不妙,開始撥腿逃跑了。

    這時候范護樂正好帶著一百多把步槍趕到,他老遠地就叫道:「朱將軍讓開。」

    朱恥一聽范護樂的叫讓道,連忙命人閃到一旁。然後一百多把步槍開始吐出一道道火花。

    這些步槍在契丹人手上還沒有熱一下子,就讓石堅奪下來,但到了宋兵手上,立即將它威力發揮出來。

    開始這些女真人還不信邪,不信邪也得信,不要你總歸還是一個人,就是你是真正的虎狼也不行。撲得越凶倒得越快。只是眨眼之間,就倒下了近千人。其餘人一看形勢不妙,也開始逃跑了。可你跑得過人家馬麼?

    這一戰打得慘,看到這麼多戰友倒在血泊中,連平時笑咪咪的范護樂也火了,他帶著宋兵就跟後追。兩條街下來,這近三千女真人也差不多快完了。就是剩下的人也讓范護樂打寒了心,沒有了戰鬥的勇氣了。

    這個街上的戰鬥的轉折經是這一場攻城戰的最大轉折,這時候宋兵真正開始處於上風。還有范護樂騎著馬,哪裡受阻就到哪裡開道。城裡的契丹大軍終於開始潰敗,有的開始向城外逃去。

    對此,石堅也沒有能力阻止。畢竟手下帶的兵已經是雜牌軍了,指揮不靈。而且對方則是契丹的正規軍,如果不是計算準確,打了敵人一個防不勝防,在正面戰場上,失敗的反而是他們自己。

    其實這時候石堅也沒有辦法指揮了。當他來到那個倉庫前倉庫的契丹士兵本來就不多,聽到城中形勢不妙,看到幾百宋兵凶悍地衝來,早就開始逃跑。

    石堅從馬上翻了下來,看到倉庫裡的那些武器還在

    了一口氣。可是他脅下中了一箭,大腿上也中了一上流血,支援到現在已經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現在讓自己得到這武器,還有范護樂帶著步槍離開,城中局勢已經無大礙,他終於靠在倉庫的門邊緩地暈倒過去。

    藉著火把的亮光,耶律燾蓉在看信,

    信上寫了很多東西。石堅直接告訴耶律蓉,當她打開這封信時,邢州城已經到了他手中了。當然不能早讓耶律蓉看到則她邢州在石堅戰略中變得這麼重要,不計一切了一個心眼,逃了出去有可能使石堅的大局破壞。別人沒有這本事,耶律蓉則難說。

    現在遼興宗的意圖來耶律蓉也看出來了,他想就是退回契丹,也要佔據河北一些地方。因此河東路的士兵要麼開始撤回契丹,要麼回歸遼興宗的大軍當中。這也是情理當中。遼興宗就是再愚蠢,大軍都在往回撤,還在河東留下少量契丹士兵,供宋朝大軍繳殺?但石堅這裡玩了一個小心眼。

    現在遼興宗認他消失,跑到中京甚至上京去了,因此逼迫遼興宗退兵,但如果得知石堅不要中京或上京,說不定他再次改變注意,那可是很麻煩。因此石堅現在還不能公開他到了河北路的消息。

    這要等石堅得到準確消,那就是河東路,契丹大軍後方所有士兵撤退完畢。那麼留在太原府一帶,以及其他沒有失守的州縣宋兵,就會立即將失去的州縣關卡接受。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到,石堅都會將他們抓來殺頭。

    這時候石才可以將大旗豎起,正好依據邢州,將契丹大軍歸路切斷。這有一個重要的前提,就是河東路所有去往契丹的道路已經讓宋朝收回。否則契丹還是處在一種可退或攻的狀態。

    但耶律燾蓉不知道現在外面究是什麼狀況。石堅也沒有說。

    然,契丹也不是一定非要從邢州撤回。但不走邢州,必須要繞路,這不是石堅幾千人,真不行,俺們爬上山吧,再不行,俺們越過嶺吧。十幾萬的大軍,光是供給就是一筆驚人的數字。必須要走大路。

    可石堅手上還一個重要的東西,那就是戰馬,一萬匹戰馬,加上邢州的新式武器,也許在旁人手上還不算什麼,但在石堅手上的威力,不可小視。

    石堅說,現在我也不瞞你,我們現在大宋困難,因此我也想暫時的取得和平。但是你一心就想置我們大宋於死地。就不要怪我不講情份,就是你再與我無理取鬧,到時候我也要拼著江南爛,大宋災難更大,也要將你們契丹這一支大軍全部留在這裡。連一個俘虜也不會放走,活坑!

    我們宋朝沒有幾年恢復不了元氣,你們契丹也就整個完了。

    這是肯定的。如果石堅想要把這十幾萬契丹精銳,同時還有幾萬更凶悍的女真人留下,不付出巨大的代價是不行的。這一戰結束後,甚至連征討天理教的兵力都會缺乏。但契丹大軍沒了,契丹整個國家都完了。雖然還剩下一點士兵在國內,可不夠四周各個其他部族瓜分的。

    這就是石堅的變動。因為遼興宗到現在還在想好事,將重心轉到河北來。主動將河東路讓宋朝收回,石堅計劃也開始發生轉移。為什麼說主將要親臨第一線。現在可沒有什麼無線電報,一下子就將命令傳達,消息返回。

    以前宋朝打敗仗的原因也是如此,用文官事小,還在朝廷指手畫腳,人家大軍都過了河間府,朝廷還在商議如何在雄州佈一個陣圖。不輸才怪。

    不過也沒有一個大臣敢象石堅這樣,逾越禮制,像石堅這次處理河北河東之事,朝廷就根本沒有允許。但劉娥要說此事,行,你以後就不要煩我了。我立下這麼大功,現在辭官,你讓我一條活路可以吧。劉娥不敢,其他大臣不敢。

    實際上,石堅的今天,無論石堅自己,還是劉娥和某些大臣,大家都鬱悶。

    因此,石堅要留在邢州。可耶律蓉得要送回京城。石堅不想她動不動就和自己耍無賴,得,有人讓你耍,京城裡小雨她媽還巴不得有一個人陪她玩躲貓貓。

    現在石堅希望耶律燾蓉寫一封信給遼興宗,讓他明白其中的關健。不然遼興宗這個渾蛋能發飆,雖然真讓契丹四分五裂,可宋朝同樣吃不消,有可能天理教藉著這機會,與南方的占城人打成一片,**出去。那麼宋朝沒有十年也別想恢復元氣。而契丹的分裂,只會造成女真阻卜等部代替契丹崛起,宋朝也撈不到好處。這種買賣石堅同樣也不想做。

    耶律燾蓉看完信後,臉上灰暗一片,一愣神,信都飄了出去。她沒有想石堅只是帶著五千人強行登入河間府,然後一步步地將局面化解,現在反而逼迫契丹要主動與宋朝談和了。

    石堅不是當年的寇准,他現在比寇准立的功勞更大,也更有話語權,如果他一心想要決戰,宋朝的朝廷未必會讓他屈服。

    因此就連在談判桌上,契丹都不會掌握主動權。

    她看了看南方的天空,在南方某處地方,就是遼興宗與他手下的大軍。

    她的陛下是沒有指望了,她唯一指望的是蕭孝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化解這場危機
dust0820 發表於 2009-12-31 19:25
正文第四百八十二章大旗(上)

因為遼興宗要退兵,而且還想撈取很大的好處退兵。 遼興宗的想法,蕭孝穆雖然很不贊同,在這種情況下,如果還不能置宋朝於死地。 以後再想找到第二個機會,恐怕比登上月亮還要困難。 然後只有看著那個青年一步步地將宋朝變得更強更富。 一旦宋朝安定下來,契丹就慢慢等著挨打吧。

但陛下要退兵,只好退兵,從河北路退兵第一是快,第二順手拿下更多富饒的地方,甚至他們還有一個計劃,那就是集中優勢兵力將從河間府到真定府以北的所有地方,也就是將~沱河到黃河以北的宋朝數個州城納入契丹懷中。 這些地方除了真定府有點棘手外,其他許多地方本來就讓契丹佔領。 在十幾萬大軍雷霆之擊下,實現的可能性幾乎達到十成。

因此,蕭孝穆派出了一萬大軍進入邢州,為大軍撤退時,留下一條安全的通道。 然而就是這一舉動,終於使石堅敏銳地發覺了契丹人的用意。 將這一戰的勝負提前定在了邢州城!

對於邢州的武器,石堅所料稍有一些誤差。 不是契丹不會用,其實契丹早就請人來教導契丹人試用這些東西。 現在沒有拿出來,一是數量有限,二是他們是另有用場。

蕭孝穆集中兵攻打隆德府,並不是想攻下隆德府,他是想造出一種危機,使宋朝京城的禁兵不得不支援隆德府,然後乘著東京兵力空虛的時候,利用他們手中有著大量騎兵的優勢,突然調兵東上,帶著這些武器過黃河,直襲東京。 這些武器是留著攻打宋朝東京城的。 所以這武器放在東邊的邢州,而不是放在他們的大軍身後。 不過他們沒有想到石堅居然很早也在打這些武器的主意,陰差陽錯,終於造成契丹這一次侵略功虧一簣。

就是石堅回來後,耶律燾提出的那個石堅攻打契丹,天理教渡江,石堅攻打天理教,契丹攻打宋朝京城的方案。 蕭孝穆也進一步地完善。 那就是石堅一旦攻打契丹且很有可能這樣,畢竟契丹離京城太近了,他們就大踏步地後退。 將防線宿緊。 擺出防守的樣子。 而不得不將石堅目光吸引到渡過長江的天理教叛黨上。 一旦石堅帶著大軍南下,他們再次以雷霆之勢,將東京攻陷。

可石堅不按出牌,他來了一個奇襲河間府蕭孝穆有一種一拳打到棉花上,無力可使的感受。 第二個挫折就是折惟忠進入了隆德府。 他一不怕貪功,二也不冒進。 任你在城下叫嚷侮罵怕後來契丹人也習著石堅,派士兵到城下吹鎖喇叭,然後用女人內衣套在宋朝旗幟上,他就是聽不進看不見。

隆德府本來就是大都督府義節度,東路兵馬轄,兼提舉澤晉絳州、威勝軍屯駐泊本城兵馬巡檢事。 也就是說它是河東路的軍事重地,加上契丹人長途而來,也讓城中有了充足的時間準備。 現在折惟忠不貪功,你們契丹人與女真人很勇敢我有城牆堅守。

你想殺我一個人,就得付:一個人的代價來。 咱們就拼人吧你們契丹人多,還是我們宋朝人多。

這麼來孝穆也沒有辦法。 更沒有出他希望中宋朝地京城分出大量援兵地情況。

然後就聽到石堅拿下<州南北大王全成了人家地階下囚。 最主要地就是耶律重元讓石堅扶上帝位。 一時間謠傳紛起。 如果依蕭孝穆地性格。 就隨石堅折騰去。 你總不能呆在幽州一輩子吧。 況且沒有了石堅。 宋朝地京城更好對付些。 但耶律宗真不這樣想啊。 如果繼續這樣下去。 戰爭沒有一個一年兩年不能結束地。 不要說是一年。 只有幾個月份下來。 一開始自己弟弟也有可能會害怕。 但時間一長。 一些有心人逐漸投靠了他。 手中有了人有了權。 野心就會大了。 自己在前方浴血奮戰。 他在後面輕而易舉地將自己老窩端了。 那怎麼辦? 況且還有石堅在為他出主意。

這時候耶律宗真就有些慌亂了。 特別是這一次出戰。 到目前為止。 他們收穫不少了。 大量地物資運往契丹。 還有許多人口也押往契丹。 將會緩解這幾年因為征戰。 青壯年不足地問題。 況且往後一撤。 拿下雄霸河間府保州真定府。 這份功業就足以超過他地父親了。

當然他也在猶豫不決。 畢竟這一撤。 雖然有所佔獲。 可面對石堅他還是有些惶恐不安。 但又一條消息再次傳來。 石堅帶著兵去了中京。

這大後方讓石堅鬧起來還了得。 如果他佔了中京後。 契丹大軍還不撤軍。 再佔上京。 自己這在宋朝算什麼? 就是擄掠了物資也讓石堅燒了。 而且有可能因為兩京失守。 讓其他部族膽子大起來。 那麼有可能宋朝沒有完。 自己契丹都讓人家瓜分了。 這個仗還怎麼打。

蕭孝穆一看這情況有些急。 可關係到皇位地問題。 他也不敢插言了。 而且石堅毒辣。 在檄文就特地提出蕭氏一姓勢力龐大。 有代替耶律氏一族做皇帝地野心。 而且他也看出來了。 戰爭打到這地步。 雖然取得了很大地成果。 可士兵也出現了一種厭倦情緒。 特別是大多數時間在冬天渡過地。 雖然他們是北方人。 還是吃不消。 還有其他兩個原因。 因為石堅地回歸。 交子再次堅挺。 宋朝經濟在好轉。 民心也漸漸安定下來。 在他們後方許多沒有攻占下來地州縣士兵聽到石堅地消息。 還有允言與克己被斬殺。 他們也不在迷茫。 反抗地力度在增大。

在這種情況下,蕭孝穆選擇了沉默。 實際上他在心裡想,石堅折騰就折騰去吧。 他佔了幽州也行,可兵力太少,佔了現在還不放棄了。 再佔中京也罷,難道石堅打仗就死人。 恐怕沒有等到他到上京,士兵就折騰光了拿什麼來折騰? 反而將這頭老虎放在後面是好事。 但他也不敢賭。 如果出了大問題,他擔待不起。 況且皇妃與皇太子全部在上京呆著。 如果再讓石堅將他們捉住,契丹士兵還會有士氣與石堅作戰麼?

但蕭孝穆在心裡也隱隱和耶律蓉一樣,發出感概,大事已去。

只要契丹一撤,石堅可以將北方防線從容佈置起來。 沒有了契丹的策應,天理教那幫亂哄哄的叛民,能成什麼大事。 那麼很快就會被

然後石堅等待宋朝恢復元氣,很快就向契丹發起進

到時候自己也只有在石堅與宋朝那個老太后緊張的關係上做做文章像天理教一樣,希望有所斬獲,而且這次興平公主主動做俘虜,蕭教穆也看到了耶律燾蓉在這件事中的影子,她恐怕也有這個用意。 如果這一招不能成功,契丹真的很危險。

這時候蕭孝穆又再一次地犯下一個錯誤。

既然契丹開始撤軍且河東路全部放棄了。 遼興宗下達了一條命令,就是將河東路現在已經佔領的州縣所有的百姓,以及財物往契丹遷移。 那時候石堅才剛進入太行山大山里鑽啊鑽的,他也沒有知道這條消息。

然後一把火將不能帶走的,以及所有建設築物焚之一空。 從隆德府往北,河東路一半的地方成為灰燼。

蕭孝穆當時是樣想的。 這樣一來宋朝元氣也因此大傷,沒有幾年也恢復不過來。 這幾年的時間內,也許有其他的轉機。 還有大量的財物以及百姓,將會增加契丹的國力。 至於現在最可怕的武器,蕭孝穆也打了主意,用重金收購這種武器技術不相信所有參預開發這些新武器的全部是忠臣烈士。

而在這河東路這次擄獲,就有許多能工巧匠果有了技術,有了資金有了這些匠人,那麼他們契丹同樣也可以開發出大量的新式武器。 那麼契丹與大宋對抗時不會再落下風。

事實這次戰為契丹確實帶來了大量的財富。 無論是河東路,還是河北路,有許多大戶人家。 並且他們這次想發橫財,屯集財物,將錢與物資全部放在家中,這次的入侵,全部進入了契丹人的口袋。 與此同時,天理教也是如此。

有了錢,有了東西在手上。 咱們喝,其他的附庸部族也喝一點湯吧。 於是大量的封賞,到了一些附庸的部落手上。 得到了這些物資,這些部族也歡喜,加上遼興宗是按照出動的士兵數量封賞的。 於是各個部族再一次聚集了近十萬大軍,進入宋朝。 這也是宋朝三路潰爛如此的真正原因。 敵人太多了。

蕭孝貪圖了眼前的利益,:於使契丹再一次與歷史上相同,迎來了石堅最為凶悍最為血腥的報復,從而使從一流的大族變成了二流三流的部族。

折惟城頭上看得那個火啊。 雖然他也是黨項人,可折家這麼多年漢化,他自己也把自己當作一個漢人了。 而且契丹這種行為也是赤裸裸地對他輕視。 這也幸好,他現在上了歲數,否則早控制不住,帶著幾萬宋兵出城與契丹人決一死戰了。 如果這樣,那麼蕭孝穆一定會緊握他的手,說聲,老折同志,俺代表我們契丹謝謝你了。

折惟忠立即吩咐河東還沒有失守的各個州縣分出兵力,等到契丹人離開後,將各個州縣以及關卡收復。 別人不知道,可折惟忠知道,石堅馬上就要奇襲邢州。 那麼有可能將契丹關在這一帶。 別指望契丹再次從河東路北上,就是他們強行打通一條通道,也要時間。 現在河東路讓契丹自己來了一個堅壁赤野,他們那麼多人到哪裡找供給。 因此必須還得要從邢州回河北路。

但邢州讓石堅這麼一切,就是一個楔機。 至於後續怎麼發展,他也不敢斷言了。

可你想到,人家也想到了,他前面命領剛一發出,蕭孝穆就命一萬契丹精兵進入邢州。 將這條通道安全地掌握在自己手中。

折惟忠這才長嘆一聲,難怪石堅叫機速房的探子帶信給自己,一定要小心這個蕭孝穆。

這也是他派出的人,沒有將河東路的浩劫告訴石堅的原因。 因為他怕影響石堅的判斷能力。 畢竟石堅現在只有三四千人,未必能攻下邢州城,如果攻不下來麼正好讓契丹大軍從後面趕來,將石堅包了餃子。

相比於這次良好的楔機,他認為石堅的安全更重要。

也許原來邢州在契丹的戰略地位上很重要,是溝通河東路與河北路的重要通道。 但讓石堅這無理的北上幽州後,逼得契丹退兵,邢州的位置再一次發生變化,它已經作為決定這一場戰役勝敗最終歸屬。

可折惟忠無能為力。 畢竟契丹在一帶巡邏的隊伍很多,如果石堅不能從後方突然襲擊得逞,那麼他更不能攻下來。 他只好派出探子邢州方向進行監控。

但沒有讓他失望,石堅終於得手了。

折惟忠也開始了一系列的佈置,他將要策應石堅這次的行動,將成功更加擴大化。

比他還早,蕭孝穆也得知邢州失守。 他也沒有想到是石堅親自來了。 他以為是折惟忠做的。 可也讓他倒吸了一口冷氣,現在河東路丟棄有關卡讓宋朝收回,契丹不能指望從這裡回到契丹去。 如果這時宋兵反應迅速,京城幾十萬禁軍抽兵渡過黃河南夾擊。 也不要夾擊,只要將相州這一帶封死,然後北上支援邢州宋兵,他們這十幾萬契丹大軍會成為一個甕中之鱉。

難道十幾萬,近二十萬大軍順著太行山北上,繞過邢州? 笑話,就是士兵行,可供給怎麼運輸?

因此他立即叫遼興宗撥營,向邢州趕去。 現在必須在宋兵還沒有援兵趕來之前邢州再次奪回。 而且有一個優點,據逃出來的士兵匯報襲擊邢州的宋兵並不多。

此時,石堅正在城頭上。 他在下令將所有俘虜絞死在城牆上。 這一次他真的火了。

當天晚上,他暈倒過去士兵連忙在城中請了大夫醫治。 這次石堅受的傷很重。 但士兵感動,如果不是石堅拼命,他們就不會奪下步槍,這次戰局就不會扭轉乾坤。

石堅醒了過來,他立即下令。 不下令不行,不用說,馬上契丹人就會強攻邢州,他們面對的不是幾萬人,而是十幾萬人,其中還夾雜著幾萬生猛的女真人。

首先他寫了一封奏摺到了朝廷,說他現在佔領了邢州,並且將邢州現在的地位說了一下。 不說不行,那朝中一班大佬不明白。 因此請求朝廷立即分出十萬禁兵渡過黃河,進入相州(臨縣西)與磁州(磁縣)。 這兩個州因為離京城近,加上磁州本來就有固鎮、永安、黃澤、海回四,加上身後大名府的策

此沒有丟失過。 只有邯鄲縣受過一次很有威脅的攻|看兩天的進攻,沒有拿下,主動退走,更不說相州更往南方去的湯陰與林慮縣(林州境內),然後讓大名府出動一部分兵力進入曲周縣。

這樣如果邢州不失,那麼契丹只好繞道走沙河到南和縣這一條道路。 但這條道路不大,想走可以,你十幾萬人就得將戰線拉得很長。 我們在路上就有機可乘了。

而且這個機會石堅都沒有給他,石堅在奏摺中說道,如果把這三個州數縣穩定下,他在邢州將契丹大軍拖著,朝廷大軍分出兵力將南和縣從邢州的後方奪回。 那麼就真正地將契丹大軍關了起來。

同時他也說道因為事關危急,他不得不從權行事,將河北路與河東路的軍事權掌控起來。 等到這次危機化解,他到朝廷恕罪。 恕個屁罪。 現在契丹離東京距離很近,朝中的大臣們連晚上睡覺都不踏實。 如果石堅將他們這次危機解決了,感謝都來不及。 至少現在他們不會在這件事上與石堅做文章。

事實石堅這道奏摺用快馬送到朝廷後,朝廷不但立即聽他的話,迅速佈置兵力。 還正式給了石堅授權,河東河北經略安撫征討使,總管三路所有軍事行政事務了。 這在宋朝歷史上還是破天荒的事。

但宋朝自建國來,也就是這一次危機最重。 本來真不行,我們還有一個江南可退吧。 可現在都好,連江南都退不了。

石堅又下達第二條命令,就是邢州城門緊閉,為了怕城中有契丹的探子或者讓契丹收買的宋姦與城外的契丹人聯繫,他收繳了所有的信鴿,連肉鴿也全部收繳。

這才帶著傷,勉強地外出,公佈了身份。 不公佈不行,如果一般人坐鎮,老百姓不放心。 沒有了百姓的幫助,靠他只剩下一半的士兵,而且這次死傷最重的就是他帶來的老兵。 近三千人只剩下一千兩百來人。 聽到這個數據堅嘴角抽了好一會兒。 他根本沒有辦法守住邢州。

因此他必須露面。 當然這個消息不能讓契丹人知道。 他必須要使契丹人產生輕視的心理,將兵力集中在邢州,然後讓宋朝的大軍有時間跨過黃河,進入他指定的區域,如果能奪下南和縣最好不過了。 這不是不可能,因為相比於契丹主力軍隊河北路的士兵分得更散,也很少。 還有遼興宗在打奪下黃河與滹沱河(是宋朝的黃河,向北橫移了許多地方名縣北,今天子牙新河一帶),因此許多士兵呆在所佔的宋朝州縣里。

就是契丹人想要集中兵,腹背夾攻邢州邢州的後方也不能立即抽出很多兵力來。 因此只要宋朝士兵現出那麼一點點男人的氣概,就可以拿下。

這一隨後沒有犯愁了,因為朝廷的任命,他已經有了正式的權利調動這些兵力。

還有那就是讓河東路州縣贏得時間,徹底將所有州縣關卡收回,也將河東路全部關上。

當然想歸想。 這個口袋裡收的可是一隻老虎要徹底將它吞掉,口袋也撕得稀巴爛。 因此石堅留了一封信給耶律燾蓉望她主動寫一封勸告信,給契丹皇帝。 最後這件事以和平收場。

石堅的露面他在民間的影響力,那會就會極大的鼓勵邢州百姓的信心。 還有石堅要大量的募兵徵兵不行。 反正現在契丹在邢州留下的不只是火器,還有許多物資以及武器。 當然,蕭孝穆當然的計劃,就是利用祥攻隆德府,吸引宋朝京城禁兵前來,然後從邢州南下,一直攻入宋朝京城。 邢州作為一個重要的戰略佈署,留下的物資肯定會不少。

只是他後來與宋朝朝廷一樣在犯疑,石堅是怎麼從幽州轉到邢州的。 別看一路上有太行山的遮蔽,可一路上有多少關卡,石堅這一支大軍說多也不多,說少也不少,可也有好幾千人,還帶著近萬匹戰馬,想不側目而視都不行。 怎麼就沒有一個人發現?

石堅為了刺激邢州百姓的戰鬥性,還發布了重賞,凡擊斃敵人一名,賞十貫錢,受傷都按輕重撫卹五十貫到五貫錢,犧牲者賞二十貫錢。 現在石堅也沒有這麼多錢,他在開空頭支票。 可別人不行,石堅行。 第一他有本事賺這麼多錢,第二他信譽好。 而且他重賞戰功也是有名的。

命令一發出,邢州百姓湧動,連六十多歲的老頭子都要參戰。 這是重賞刺激的,還有現在石堅的不敗戰績,給了他們信心,外加對契丹人的仇恨。

現在邢州許多青壯年讓契丹人殺死,或抓走。 石堅選擇的條件不得不放,可六十多歲的老頭還是算了。 這件事,石堅交給了範護樂與崔滅狼去做。

然後命朱恥佈置城防。

同時下令,派出一支士兵將那些剩下的戰馬帶回邢州。 至於耶律蓉與興平公主要偷偷押往京城。 連謝野也到京城去。 不能露面,一露面,肯定有女真人認識他。 那麼他們的五國部將會遭到完顏部的瘋狂報復。 有一個親宋的女真存在,以後對付女真時,石堅將會有更多把握。 這是後著,用的時候還不知道那一年,就像他支持籮莉一樣。 但現在不安排,到時候想用也沒的用。

還有派出探子,跨越太行山,打聽河東路州的情況。 至少石堅要準確得知他們有沒有收所有關卡收回,這樣才將大門關起,他的旗號才能真式打出。

這時候,折惟忠派來的副都頭(那個都頭也戰死了)才吞吞吐吐地將河東的情況說了一遍。 這才引起石堅的怒火,將所有契丹俘虜絞死。

不過這個消息也使他放下心來。 現在戰爭就有這一門缺陷,相互無法聯繫,最少不能在很短時間聯繫。

現在只要堅守幾天,讓宋朝京城的士兵到達所指定的區域,那麼石堅就可以將大旗豎起。

別看這個大旗,一旦豎起來,憑藉他的威名,將會對契丹人造成極大的震攝,也會將河北路現在還在反抗的宋兵士氣激勵起來。

時間很快,第二天日暮時分,城頭上就看到了遠方揚起了一片滾滾灰塵,契丹人來了!
dust0820 發表於 2010-1-1 17:15
正文第四百八十三章大旗(中)

孝穆如果搶速度,昨天晚上就可以來到邢州城下。 是騎兵來了,也沒有辦法攻城。

邢州與宋朝其他州城不一樣,它的歷史悠久,做過商朝、邢國、趙國、常山國、後趙五個朝代的國都。 自古以來,它就有河岸上邊,山前台地的稱號。 所謂大山,就是太行山,大河,最早的黃河離現在的黃河更遠,也不在宋朝的黃河上,它正好從邢州旁邊流過,大澤就是大陸澤,可現在也讓人們開墾出來了,大多數地方種上了莊稼,可寧晉泊與大陸澤還有少量地方有沼澤的存在。

邢州與的時興時衰不同,它一直就是一個大城市,這是因為它的地形,西帶上黨,北控常山,河北之襟要,而河東之藩蔽。 也就是說它是河東與河北兩路的重要門戶,若想從河東進入河北,必須要控制這個城市。 若想從河北進入河東,也必須要控制這個城市。 李靖曾說:從邢州而西北,路出井|,可以直搗太原。 從邢州而西南,路出鄲,可以席捲相、衛。 若道慶源(即趙州),而取深、冀,越清河而馳德、~,如振裘者之其領也。 此韓信得之,遂以掇拾燕、齊;石勒據之,因以併吞幽、冀~!

因此這裡是自古兵家必爭之地,項羽大敗章、韓信舉兵攻趙,都成了決定一國命運的戰爭。

(當時捧著中國地形圖苦思冥想,直覺這個地方位置很重,終於選擇了這個地方作這一卷收官之戰,可打開邢台的歷史,不看不知道看嚇一跳,難道我真有軍事才能,居然一眼就選擇了河北第一要城。很得意了一下。呵呵)

所以它的城牆分高大易守難攻。 當時,契丹想要打通河東與河北路的要道向這裡發起進攻。 這還是在宋朝對這裡沒有重視的情況,駐軍並不多,可攻了七八天,折損了無數的士兵,也沒有攻進去。 最後還是河東路的契丹大軍趕過來兩面夾攻,最後才將這個城市攻克。 因此契丹生氣地沒有顧耶律蓉的吩咐,大肆屠殺抓俘。

這時候蕭孝穆又犯了他這次前往大宋的第三個錯誤。 那就是輕敵,認為邢州城宋兵並不多,只要發起幾次強攻,定能將邢州拿下。 當然換作石堅也許也有這想法。 就是蕭孝穆放低姿態,從北邊繞道,可哪裡有許多丘陵和山區,道路艱難。 從南部,如子牙河黃河等等無數河道。 現在冰雪早已融化,這還不算,還有廢河道地,淤地以及小沼澤同樣行軍也很困難。

如果他是一支小部隊,那怕不超過三萬人些道路都不是很成問題。 可關健是他們是一支龐大無比的大軍,就是計算,也不如攻下邢州城劃算。

這也是石堅有把握將這裡作為主場的原因。

但是大戰即將開始!

當時金明寨士兵比石在手上還多。 敵人比當時地敵人還要強大。

石堅如何守衛邢州?

太陽漸漸西下。 一抹血紅燃燒了整天空。

石堅吃力地帶著傷勢。 登上了頭。 他眺眼西望。 遠處那一片滾滾煙塵越來越近。 再近處。 是一個山坡。 上面還有幾株野桃樹和一株野梨樹。

即使是暮靄蒼茫。 也沒有將那幾抹鮮紅與雪白掩映。

又是一年開始了。 石堅沒有再往遠處眺望。 他開始向城頭上地百姓。 或者叫他臨時組織起來地鄉兵。 彎下腰去。

邢州城雖然地勢險要,可終不是江寧那樣的超級大城市,城中也只有一萬來戶居民,十萬左右的人口。 讓契丹一折騰,就是全城自發出動守城,也不過招募到了一萬來可用的鄉兵。 而對手是近二十萬的超級大軍!

石堅從他們眼中也看到了一絲惶恐、害怕、煩燥的情緒。 因此必須要將他們情緒安定下來。

看到石堅行此大禮,城上的百姓一個個誠惶誠恐。 石堅是什麼人? 那是皇上的老師與妹夫,朝中的一品大員,當今第一才子,連契丹皇帝雖然害怕他,可也想把妹妹嫁給他的人,甚至還是天上的星宿。

一個個趕忙還禮。

石堅開口道:“雖然我有辦法將邢州守住,但需要你們的幫助,來共同保護我們的家園。拜託。”

石堅說得很客氣,可他將我們的家園咬得極重。 如果不讓百姓們產生一種破釜沉舟的決心與勇氣,這一仗還是不好打。

說完,他一路彎腰行禮而去,終於在石堅的帶動下,城頭上出現了一種悲壯的情緒。

契丹人漸漸近了。

這是一支先鋒隊,大約有三萬來人。 可惜石堅能用的戰士太少了,否則他們跋涉而來,石堅選擇主動開城出擊,那麼就會將他們迅速擊潰。 現在只有四千來人,而且還有三千多人,戰鬥力不敢讓人相信,他不敢冒這個險。

其實別人認為石堅喜歡冒險。 那是一種極其錯誤的說法,他是精於計算,如果成功率達不到八成,他都不會輕率地行動。 有許多次看似很危險,實際石堅的把握率幾乎達到了百分之百。

只有這一次,因為他不在國內,許多情報不是很了解,而且身邊連一個拾遺補漏的人都沒有,所以他有許多次也是後知後覺,計劃不斷地變更。

那一千多個老兵,有幾百個有過守城經驗的士兵,一邊向這些臨時組建起來的鄉兵發放武器,一邊向他們講解。 這一次,他們將是最中堅的力量。

但他們臉上一點恐懼也沒有,城下的契丹士兵在紮營,他們就像沒有看見一樣。 就是這麼一點人,他們自己還有堅城可守,還有大量的武器與糧食,相比於四方山那鋪天蓋地的叛黨,情況不知好到哪裡去了。

況且他們比老百姓更對石堅充滿了信心。

在這里士兵帶領下,百姓們的心理終於安撫下去。

這一夜契丹士兵不斷地開撥而來門外到處人歡馬叫,但他們沒有攻城。 畢竟跋涉而來。 也要休息一夜。 至於邢州城,他們根本就沒有畏懼過是說了,只有幾千宋兵進了城什麼。 也許只要一個時辰,就立即將邢州拿下。 然而連蕭

不知道,時間也在他們散漫中,一點點地將時機錯

石堅並沒有放鬆警戒。 從現在起,他就將所有人分成兩班。 也許明天的進攻還不是那麼激烈果京城的禁兵趕來,讓蕭孝穆驚慌,那麼他就會讓遼興宗日夜攻城。 那時才是最困難的時候。

就在城頭上宋兵的注視下,契丹人肆意地談笑,然後紮營休息。 直到下半夜,所有契丹大軍才全部來到是在黑夜裡,望去都像一片海洋一樣,一眼都望不到邊。

這讓一些百姓再次害怕。 但老兵們再次撫慰他們。 也再次拿四方山一戰為例,向他們講述。

太陽再次升起,契丹人開始了進攻。

一隊隊方陣整從大軍叢中列出後舉起盾牌,兵器以及雲梯,還有浮橋向城牆走來。

他們口中發出威武的呼喝,鋥亮的盔甲和明亮的大刀陽光下發出森冷的光芒。 與石堅一樣,自從契丹進和宋朝後覺宋朝的新式盔甲更輕更牢,大都換上了宋朝的盔甲。

在許多里,認為契丹是一個馬上國家,這種說法並不是很正確。 契丹的馬上作戰能力確實出眾,可他們下了戰馬,戰鬥力也不會差以哪裡去。 但是宋朝步兵的裝備更精良一些罷了,一旦他們也得到了這種裝備,宋兵還不是契丹士兵的對手。 況且他們本來就是恐契症。

石堅站在城頭上,頭盔將他的臉部部包裹起來,他冷漠地看著這些契丹人。 第一次攻城,他必須將他們打痛了,這樣城中這些老百姓組成的臨時兵團,才不會害怕。

他看著契丹士兵從容:將浮橋搭在護城河上,這也是邢州的唯一缺陷,因為地形的原因,城西的護城河並不寬大。 石堅依然沒有發布命令。

這讓蕭孝穆感到奇怪,他用望遠鏡著城頭,當然他不可能認為石堅來,現在石堅有意而為,一副武將打扮,只剩下一個鼻子兩個眼睛在外面,他認出才怪。 如果耶律蓉在這裡,憑藉著熟悉,都有可能懷疑起來。

蕭孝穆看到城頭並不是幾千,好像人數不少,可看到他們生疏的樣子,終於明白了,這是宋朝將城中的百姓徵用了。 但是他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

契丹士兵大搖大擺地走過浮橋,他們來到城下準備搭雲梯了。

石堅這才說道:“放!”

一個個滾木石丟下去,契丹士兵進入宋朝很長時間了,他們大多數人都有過攻城的經驗。 因此看到這些滾木丟下來,一個個從容地讓開。 這一撥滾木的殺傷力也不大,況且還有許多百姓慌忙之下,莫明其妙地也沒有一個目標,就丟了下去。

但是這一來,將契丹人的攻城速度放緩,越來越多的契丹士兵湧集到城牆下。 也開始有云梯搭上來。

石堅這才做了第二個手勢。 這才今天他第一次施用的殺著,大量的炸藥點燃,當作了大型手榴彈投了出去。 反正這次契丹收繳了許多,至少在這數天內是夠用了。 一旦京城的禁兵從磁州與相州將這一條線整個打通,還有後繼的支援提供過來。

這才是致命的打擊。 許多契丹士兵一個個被炸上了天空,四肢解體。 面對這種炸藥,契丹人也知道了,那就是趴下吧。 於是趴在地下。 可你趴的不是地方,那是在城牆下,於是石堅勾起了大拇指,各個將領們會意,於是再一次滾木石往城牆下丟去。 這一次因為他們趴在地下,沒有來得及躲閃,終於大量士兵出現了傷亡。

蕭孝穆一看,這是遇到了對手,可他在望遠鏡中連那一個是指揮官都看不出來。 撤吧。 這次進攻有些輕敵了。 號角吹響。 第一波進攻就這樣不了了之。 只是丟了幾百具屍體。

這一撥的守城收穫不算很小也不算很大,但主要讓百姓們信心增加。

契丹這邊也在佈署,遼興宗雖然是一個平庸的皇帝,而且還好大喜功,但還好算昏到宋徽宗那樣任用小人奸臣的地步。 在蕭孝穆一次次的勝跡下,他還是主動對蕭孝穆放權,這次的進攻是交給了蕭孝穆。

蕭孝穆這次推出了大量的投石機。 這種投石機不像步槍與子彈那樣,需要很大本錢要有一定的運氣才能做成功。 因此以宋朝的龐大生產力,迅速將它們裝備。 一開始宋朝用它發揮了巨大的守城作用。 但最後隨著一個個城池被破,大量的投石機被繳獲,反而成就了契丹人的攻城。 象折惟忠這次守隆德府,士兵就有一半死於這種利器之下。

所以作戰的關健還是士兵則就是你有再厲害的武器,也會幫助別人製造。

一台台投石堅機被契丹推到了陣前。 石堅一看樂了,你有我也有。 這次契丹輸得最冤枉的就是在邢州堆放了許多武器。 這為石堅增加了守城的容易度。

石堅用眼睛目測著,還是一動不動。 直到契丹人將投石機快在推到護城河邊,石堅又做了一個手勢。

於是城頭上投石堅比契丹人更遠一步投射起來。 因為他們據高臨下,射程自然也稍微遠一點。 而且契丹人投射的是石頭宋軍投射的是炸藥。

但是人家也有辦法,看到炸藥來了。 這不是在城牆下,還要應付城頭上射下來的箭弩,丟下來的滾木,現在護城河對面因此他們有許多人提著水桶,向這些炸藥上澆。 還別說,真有不少炸藥的導火索讓他們澆滅了。

石堅眼睛睜得多大丹人牛啊。 這才想起來,契丹在隆德府與折惟忠對抗了多少天了會想起一些稀奇古怪的方法,對付宋朝先進的武器。

當然炸藥飛去的速度還是很快的,也有一些投石機與士兵炸飛。 但契丹人不慌不忙將地石頭填上,向邢州城上發射。 終於第二波進攻,城頭上的宋軍也出現了傷亡。 但石堅早就下令,貼在城垛邊。 傷亡不大。

看到投石機發揮了作用,契丹再一次發起了進攻。 一聲聲嘹亮的口號喊起,一個個方陣再一次向邢州城牆衝來。

石堅一看這樣不行了。 現在城頭上讓契丹人的投石

都抬不起頭來,如果像這樣下去,就會讓契丹人將一旦大批契丹人爬上城頭,那就是一場災難。

這個仗不好打啊。

沒有辦法,石堅只好拋出另一招,他吩咐士兵冒著石頭雨,將大砲推了上來。 這可不是一門兩門大砲,而是一百多門大砲。 石堅叫老兵指揮著士兵,將砲口對準那些投石機發射。 這些遠程武器的存在,將極大程度,妨礙守城。

一百多個砲彈射出,再來一百多個砲彈。 每一次將幾乎將城牆震得顫抖起來。 石堅嘴角勾了起來,這回你們怎麼澆?

爽啊,他還沒有想過他能調用一百多門大砲。 在石嘴子山,只有幾門大砲,就將遼興宗打得傻眼了。

聽到這聲音,蕭穆連忙叫道:“撤!”

撤也來不及,一個個砲彈落來。 應當來說,石堅的追求精品,妨礙了武器研發的速度,但一出來就遠超過這時代。 如現在的砲彈全是開花彈,這些砲彈一個個爆炸起來。 就是蕭孝穆感覺不對,下令撤退,幾百台好不容易繳獲來的投石機,傾刻之間就毀滅了一大半。 蕭孝穆臉色變得陰沉起來,如果沒有投石機,在遠射武器上他就不如邢州城裡的宋兵。

到這時他才有些後悔,當初應當重視邢州城,最少派兩萬大軍前來邢州,也就沒有今天的故事了。 其實他這種自責也沒有那麼必要,就是任誰也想不起來,石堅從幽州突然撤到邢州,還居然沒有讓一個人發現。 如果不是石堅這奇著,邢州城就是派幾萬宋兵前來,也攻不下來。 前方密集的巡邏就根本沒有發現宋軍到來,那個防備。

而且不知道城頭上是那個人在指,但手法十分老練,蕭孝穆感到一種不妙。

他也不知道這種感覺何而來的。 於是立即下令撤退,沒有了投石機,那麼還會再次重複第一次進攻時的場景。

蕭孝穆也不想士兵出現大量死亡。

石堅炸毀了投石機後也下令大砲止了發射。 砲彈更金貴。

這一次再次擊斃了數百敵人,過相比於契丹的大軍,只是滄海一粟艱苦的驁戰還在後面。 但這一次契丹人同樣也用石頭砸壞了幾十台投石機。 石堅將這些東西抬下去,能修理的修理能修理就要扔掉,不能在城頭礙事。 同時記錄犧牲百姓的姓名。 以後要對這些百姓撫恤的,這也更增加了百姓的信心。 人家石大人是動真格的。 況且二十貫錢也不是小數字。 換成今天也有十來萬人民幣,賣了這條命也值得了。

然後等待契丹人第三次攻城。 但契丹這回休息了,沒有再攻城。 面對邢州守軍強大的火力丹主要將領不得不商議一下。 就是到這時候,他們認為還是能攻下邢州,只是不願意用更大的傷亡拿下邢州。

吃過了中飯,契丹口角再次吹起來,這是這一次契丹人臉上再也沒有早晨輕鬆的景象。 都知道,城中有高人了。 至於那個高人蕭孝穆也沒有猜出是石堅,他認為是從陝西調過來那個會打仗的,或者是石堅手下那個軍師申義彬。

這次契丹再次變陣。 他們散得到處都是,你不是有炸藥嗎? 我將人叫散開,看你怎麼炸從四面八方攻城。 都看出來,只要攻上城頭,問題就解決了些老百姓湊成的兵還能稱為兵麼? 上了城頭,一個人對付十個人也沒有問題。

石堅一看再次微笑。 這回他命令士兵再次開砲炸得不是人,而是浮橋。 我把浮橋炸了們不能游泳過來吧。 那麼只好再搭浮橋。 雖然這個護城河不寬,可一個浮橋也不像雲梯,幾個人推著就跑。 簡易的雲梯,直接兩個力氣大一點,就抬跑了。 可浮橋得要一些材料,就必須要大量人來掩護。 那麼我就用炸藥開心地炸吧。

看到如此,蕭孝穆眉頭皺得更緊。 他沒有辦法,再次下令撤兵。 這三次無功而還,漸漸讓城上的邢州百姓害怕的心理一掃而空,也適應了這種氣氛。

這是好事兒。 可一會兒石堅也皺起眉頭。 人家蕭孝穆也不笨,隨後就想到了一個主意,他立即派人負土,硬填這條護城河。 有這條護城河在這裡,太討厭了。 這條護城河不寬,契丹人多,填這條小河太容易了。

石堅苦笑。 論才智這個蕭孝穆確實是一等一的人選,幸好自己將耶律蓉擄來,否則他與耶律燾蓉在一起成了搭擋,自己想要消滅契丹還不知道要廢多少事,和犧牲多少士兵。

不過笑歸笑,這次石堅想起耶律燾蓉,他已經開始仇恨,因為這次契丹在河東路的作為,已經超過了他的底線。 其實他還真是冤枉了耶律蓉,她聽到這個消息後,也是臉色發白,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但她知道她與石堅之間那道鴻溝更加深了。

石堅對蕭孝穆這種做法也是無解。 如果用投石機投炸藥,只是浪費。 現在契丹士兵一路散開,每包炸藥下去,能炸一個人就不錯了。 還不如不炸。 他只有在軍中選出臂力好的士兵,用強弓強弩射擊。 可這能選出多少人,又能射中多少人,眼看著護城河漸漸地被契丹人填堵起來。

石堅也不急。 現在他反而希望契丹人慢慢來,因為他比契丹人更需要時間。

於是這場攻防戰,在石堅與蕭孝穆之間,無比詭異地拉開。

PS:這一卷也到了尾聲,同時虎年也將來臨。 儘管我是一個傳統的人,我更認定我們祖先的東西,認為春節才是一年真正的開始。 不過還是在這裡衷心地祝福各位書友新年萬事如意,一帆風順,經商的財通四海,工作的一路順遷,談戀愛的有情人終成眷屬。 還有一句話,我從來沒有認為自己才華過人,只是僥倖看了一些書,有今天地步,是各位硬是捧出來的。 永遠感謝大家。 在這最後一天裡,沒有的感謝,只有再送兩千來字略表謝意。 不過很希望在新的一年開始,如果有月票,支持一下。 沒有,可以用推薦票支持,再沒有,到書評區幫我喊一聲。 謝謝了。 元旦三天,我會保持每天一萬五千字更。 再多看情況。
dust0820 發表於 2010-1-1 17:15
正文第四百八十四章大旗(下)(元旦快樂,祝福每一位書友新年萬事如意!)

堅下了城頭,隨著護城河裡的泥土越來越多,護城河寸地填平。 石堅沒有急,對方的心理他明白,不想浪費大量的兵力,讓邢州的火器擊殺。

這種情況對石堅有更有利,他現在更需要時間,只要朝廷的士兵趕到,邢州才真正的安全。 否則憑藉著城中這些雜牌軍,哼哼,他真是神麼? 如果蕭孝穆不計犧牲,派上一個三萬兩萬契丹士兵犧牲,邢州會很危險。

既然鬥智,咱們就鬥吧。 想把這個護城河填平,不到明天晚上也不行。 這也正合了石堅的心意。 他甚至還讓百姓舉起強弩,對著城下那來回奔跑填土的契丹射擊。 權當是一個很難射中的活靶子吧。

三月的邢州與他在正月的幽州大不相同。 空氣裡有著戰場的血腥,也有著火藥爆炸的硝煙味,可也有著一種醉人的淡淡花香沁人心脾。 夜風悠然,如酒醺,如小夜曲。

城頭下大街上,是新兵在讓老兵們操練。 不操練是不行的,別想像今天這樣,契丹連個城頭都上不了。 早遲契丹人大量攻城,救了這個救不了那個,還會讓契丹人登上城頭。 難道真如契丹人所想,只要登上城頭,一個殺十個?

為了臨時好指,石堅將帥府搬到離西城門不遠的地方。 他回到臨時居所,打開地圖在冥思苦想。 這玩意太累人了。 如果讓他一個人玩,估計他也成了諸葛亮活累死。

然後他突然下令,準備大的菜油鐵鍋,還有枯樹葉,以及將所有百姓家中以及倉庫裡的辣椒集中起來。 對前兩樣東西,大家都明白石堅在興慶府用過,可後面有什麼作用? 不過沒有人敢質,只有他們不知道,才顯得石堅神奇。

邢州城外,飄起。 相對於中原人,契丹人還是離不開肉食,這也是他們的身體比中原人更強壯的原因。 可一旦選擇這種食物,就要大量牲畜,必須要大量土地,然後就限制了人口的發展。 當然現在他們不選擇這種方式又怎麼辦? 塞外沒有辦法種出更多的糧食來。

契丹人正在商議。 白天邢州城上明顯看到那群士兵都是城中百姓召集的。 但他們被某一個人調度得從容不迫。 雖然他們臉上露出驚慌的神情,可就沒有一絲失誤。 高人哪。 如果帶著一群老兵,做到這樣不稀奇,可帶著一群百姓許是還從沒有拿過武器的百姓,做到這樣還真有點稀奇了。

還猜對了州離邊境更遠。 象河間府的百姓拿過兵器,正常,人家經常遭到契丹人的打草谷。 可邢州還真沒有多少百姓拿過真正的武器。

他們都在猜是誰來到了邢州。 最後他們將宋朝所有能征善戰地將士全數了一個遍。 這一次包括奇襲邢州在內。 都可以看出石堅地某些影子。 可石堅在幽州。 雖然消失了一個月都過了。 可別忘記了幽州到契丹前線消息至少好幾天才能到達。 再從中京到幽州也有好幾天才能到達。 加上石堅帶著大軍從幽州到達中京。 這個時間差足以讓遼興宗他們不會懷。

他們在數去。 連風中卿這樣地小將軍都數了過來。 然而最可地還是石堅身邊地幾個謀士申義彬不用說。 石堅身邊第一謀士。 蘇仕國更善長外交道嘉更善長謀報。 只是蕭小一善長軍事。 申義彬還在西北坐鎮。 於是最後將懷地視線集中在蕭小一身上。 因為蕭小一併沒有跟隨石堅一道離開。 他也到了京城。

蕭小一是到了京城。 可他沒有離開過。 現在他在大殿上。 自從全國危急以來。 朝中人事調動頻煩。 先是樞密院坐失職。 一大批官員下放。 連張也下放了。 不然不平民心。 然後劉娥調范仲淹擔任樞密使。 終於小範。 不。 現在是大範同志熬出頭了。 可他一來到京城。 就進諫。 說連叛黨都拿太后不還政做文章。 太后你就還政吧。

好了。 劉娥差點氣得吐血。 這話連石堅也不敢說。 哀家這麼破格載培你。 你反而來這一套。 再下放吧。 你還是呆在陝西好。 於是陳佐易之。 還別說。 現在這位子有點燙手。 都不願做。

然後讓王曙與張士遜做參知政事。 共同處理政事。 那個相位擺在哪裡。 觀望地人很多。 如在洛陽地錢惟演。 還有盛度。 夏竦。 連品德讓人恥笑地姜遵。 也在覷望。 可就沒有一個人敢做。 這個位子比樞密使還要燙手。 更加沒有人敢做。

等著吧。 現在終於沒有人敢與石堅爭了。 可這個石堅好不容易回來了。 可他跑到了河間府了。 斬殺了兩個叛黨。 也算大功一件吧。 畢竟奇兵天降。 也只有他有這份能耐。 那就回來吧。 況且二月商會也將要召開。 但他不但沒有回來。 又殺到幽州去了。

提起這事,眾位大臣,都是酸溜溜的。 還真能耐著。 就那麼五千人,殺進殺出,硬是在人家老窩裡,將幾萬契丹兵弄沒了,南北大王都抓來了,這份自在。 不佩服也不行。 可這回你得回來吧。 又不見了。 只看到一份奏摺,說讓朝廷安撫商人,連商會也要遲些召開。

這些商人好打發,他們有什麼資格與朝廷爭。 這回都知道犯下大錯,而且石堅越是表現得神奇,他們越在心裡面打著小鼓,怕了。 如果讓石

們立到第五等,也就是說家產完了。 都紛紛表示配

實際上這一次他們心中也是戚戚,至少四分之一的商人無法趕來了。 他們要么家產讓契丹人搶了,要么讓叛黨搶了。 這也是他們自找的。 如果不是他們,宋朝不會在短短數月間,經濟崩潰,導致民心不穩則叛黨如何敢作亂? 契丹如何敢進軍?

後來說石堅進攻中京去了。 如果在平時是好事啊。 可這一來,豈不是離宋朝越來越遠了。 他是將人家鬧得一團糟,可宋朝也在完了。 劉娥就將梅道嘉召進來。 她知道石堅若想行動,沒有探子的配合,消息不靈通不行的。 但梅道嘉將嘴閉著就是不回答。 問得緊了道嘉說:“天機不可洩露。”

這次梅道嘉也火。 眾人沒有辦法攻擊石堅,只好攻擊梅道嘉與蘇仕國。 攻擊梅,說你們機速房是做什麼的,這麼大動靜,你們都沒有查出來。 梅直接說,好了,你們也不要打仗了,讓我們機速房就處理了。 他都氣白了臉,探子也有重要性,可不能都是萬能的吧? 就像契丹人也有探子石大人行動,他們能查得到麼?

蘇仕國也閉上眼睛說,當然石大人臨走,怎麼說要讓他們手上有糧食,那麼女真人就會因飢餓繼續向西作亂是誰提議提供糧食的。 他們有了溫飽,還會叛亂麼? 如果不是朝廷做出這個錯誤的判斷,就是耶律蓉與蕭孝穆送桃子也沒有用。

現在這兩人都上石堅一黨的標籤,死豬也不怕開水燙。 眾臣也沒有辦法,如果將這兩人逼得太急很了,石堅一回來會拿自己開刀。

劉娥讓他這個天機不可露,弄暈了頭。 可知道只有梅道嘉知道事情真相。 於是將太監全部打發走後問,這回可以說了吧。 真急了。

可是梅道嘉忘了,太后中那個王爺沒有現身,太后知道了真相,臉上就會露出表情,敵人就會判斷石大人的動向。

太后還是不知道的好。

劉娥聽了後,連說了幾,你,你。

梅嘉也不害怕,他再次拱身施禮說,這是為朝廷好,為趙氏江山好。 請太后以國事為重。

劉娥沒有辦,只好讓他離開宮中。 誰叫自己不聽石堅話的,提供女真人糧食不算,交子大把大把的印,否則那有這些事。

現在石堅了將契丹大軍裝進口袋,不得不派出快馬向京城求援。 就如蕭孝穆所說,手上沒有了兵,當真石堅光桿司令,能將戰爭打好? 這個快馬是石堅從西北帶來的一個老兵,他知道這次事情的嚴重性,能爭一分鐘都是好的。 從下半夜石堅命令一發布,他就騎著馬出了城,一路上還要小心地躲過契丹人的巡邏,一路向京城奔襲。 連飯也在馬上吃的,近三天三夜都沒有合眼。 他將奏摺帶到京城皇宮門前,向侍衛說是石大人的奏摺。 說完後,就昏了。 就是鐵人也吃不消。

終於知道石堅消息。 對於石堅那些客套,連劉娥也直接略過,沒有看。 她雖然權利心重,可也知道事有緩急之分。 不然也不可能出來一個將在外,軍令有所不授的俗語。 然後立即將各位重臣召到皇宮議事,連梅道嘉,蕭小一,蘇仕國都喊來了。 只有趙禎沒有忘記,命人將那個老兵扶進去休息。 這些兵都是好漢,五千人只剩下一千兩百來人,人家還在拼命。

梅道嘉一聽,知道石堅計劃改變。 他也不顧得自己只是六品的官,直接說:“現在也不要商議了,趕忙調人吧。否則契丹攻破了邢州,石大人危險事小,連河北半壁江山也沒有了。”

不用猜,他也想出因為契丹放棄了河東路,所以石堅才把握這個機會,選在邢州血戰,讓契丹裝進口袋,然後逼迫契丹談判,這樣就對宋朝有很大的談判優勢。 失去了這次機會,全國還在爛,至少平滅起來,不知道浪費多少時間,犧牲多少士兵。

蕭小一又補充了一句:“還有想想誰帶這一部的大軍。”

這可不是別的地方軍隊,而是京城的禁軍。 戰鬥力未必可信,但脾氣肯定要信的,一個比一個驕傲,如果資歷淺,他們也都未必聽命。 至於蕭小一都有可能有軍事才華,勉其為難,但他資歷不夠! 朝中大臣資歷夠的不少,可沒有軍事能力,去了反而拖石堅後腿,有可能都把這十萬大軍送給契丹人吃了。

原來也有,曹利用那是沒有知說,可自殺了。 大範可以,可讓劉娥打發到了陝西。 也許張也行也讓劉娥下放,總督江南戰事了。 文臣尖中還有,韓琦等小青年,可他們也不在京城,資歷更淺。 於是你望著我望著你,都不敢接,連薛奎也不敢。 不是他怕死,而且怕連累其他人。 於是望來望去,都望到了張士遜身上,這次因為江寧之事,他再次調到京城來,他原來的職務讓張頂著,不過張耆比他權利大,總管著江南的軍權。

張士遜心裡叫苦啊。 眾人望著他也能明白,這麼多重要官員中,只有他或者稱為上過戰場吧,而且他也做過宰相怕彈壓不了那些禁軍。 可那次江寧成功守住,全是石堅安排的妙著起了作用。 但他還不能拒絕國家有難,你

相,不出頭什麼時候出頭?

不過他這時候突然聰明起來,他說道:“臣願意領兵,可我要向皇上太后討要幾人。”

那就要吧,於是他要了蘇仕國、蕭小一有留在京城的種古,至於監軍廷隨便塞一個就是。 於是劉娥讓盛度做監軍。 因為他上過許多奏摺,專門論過兵事。

這一套陣容可謂豪華之極個當朝的副相,還有樞密副使以讓那些禁兵不敢驕橫了。 而且因為知道事情緊急,於是連夜就調令禁兵,時間都寶貴。 不看到那個石堅派來的人,三天三夜都不敢合眼。

宋朝京城在動,契丹也在動。 蕭孝穆也在調集人手。 現在邢州兵力不足,還大多數以生疏的百姓為主,因此他開始派快馬,繞過邢州城,將邢州東邊,已經被契丹佔領的南和、鉅鹿等地契丹士兵向邢州調集。 這些地方契丹士兵也不多,只有幾千人。 但一旦他們到達邢州城下,兩面夾擊,想要拿下邢州就變得容易了。

因此雙方都在不知不覺之下,同時與時間在賽跑。 可是蕭孝穆不是庸人,他沒有將希望全部寄託在邢州身後的士兵身上。 依然繼續展開攻城。 相比於他,遼興宗與左相張儉等人更加不急,只是一個小小的邢州罷了,只要將護城河填平了,四面八方,向邢州城上湧去,邢州還不立即就攻下來?

於是第二天反而風平浪靜地渡過去。 只是護城河的許多地方漸漸填平了。 但蕭孝依然沒有停止,還在命士兵繼續負土,難道他要邢州的護城河全部消失?

石堅在城頭上看了只是冷笑一下。 還是命令老兵帶著那些逃兵與百姓操練。

到了第三天,已經看不到護城河的影子,估計現在上面跑馬都不成問題。 石堅開始下令,在城中再次徵召大量人手,這次徵召的範圍更廣,那怕是婦女也行,只要是成年就行了。 然後命人開始用鐵鍋燒油。 石堅的許多故事都在到處流傳,用油燙人嘛,都知道。 這些婦女都嘻嘻哈哈的,開始燒油。

契丹這一次終於攻城了。 四面八方都是。 而且蕭孝穆活學活用,也學著石堅攻河間府那樣,做了許多簡易的雲梯,兩個人一抬就跑。 我看你怎麼用火器打。

石堅冷漠在站在城牆上,他下令開始準備。 這一次他連步槍也出動了,加上弓箭兵,必須將敵人的弓箭兵消滅掉,否則對城頭上的宋朝士兵百姓傷害很大。 然後對準那些大型雲梯,用炸藥將它們炸掉。 小型雲梯,這更好辦,這次他與在興慶府不同,沒有將熱油不要錢的往下潑,而是專門讓婦女戴上頭盔,防止契丹士兵在城下射來的弓箭,然後往那些爬上雲梯的契丹士兵身上澆。

燙是燙不死的,可臉上頸子上全成了熟肉,那個吃得消,一個個痛得哇哇叫跌到雲梯,跌得七死八活。 蕭孝穆一看不行,他命令士兵低下頭去,這樣就是澆也澆在頭盔上。

這也是一個辦法,雖然還是有一些滾油淋在士兵的頸子裡,痛得掉下來,可大多數少了傷害。 但你不抬頭更好辦,石堅命令城頭上士兵百姓找來大木棍,以城牆為撬點,做成槓桿,一撬連人帶雲梯一起下去麼!

可還是有不少契丹人攻上城來。 可宋兵與你在城頭上硬拼麼? 想也別想。 現在宋朝士兵還捨不得消耗,老百姓的心理還沒有從畏懼演變到麻木,最後帶著血性的地步。 於是城頭上的步槍再次掉轉過來這些登上城頭的契丹士兵還來不及施展他們的英武,就被步槍擊斃。

這回蕭孝穆與遼興宗都打得有些肉痛了,連烏古都有些肉痛,這些犧牲的士兵中也有許多女真人。 於是再次撤退,這一次契丹人傷亡不少城牆下丟下了兩三千人,還有好幾百人讓人抬下去,估計是腿跌瘸了。 但城頭上也有一百多人讓契丹士兵的弓箭射死。 石堅嘆了一口氣,這才是開始,以後死的人更多。

契丹大營再次聚集起來,這回邢州真讓他們頭痛了。 蕭孝穆再一次命令士兵騎快馬繞道到鉅鹿方向,讓邢州東邊的契丹士兵加快腳步。

同時,宋朝開封東邊,十萬大軍也以最快的步伐向東北方向進軍,就這樣蕭小一還嫌速度不夠快。 可憐盛度跨下那匹座騎胖子顛得差點散架,他的跨下那匹馬也在喊救命。

契丹人又不開始攻城了。 他們在開始玩花樣,堆山。 在邢州城硬用大軍堆出四座土山來。 這是在搶制高點。 有了這四座土山,高下之勢立即轉變但城中的動靜一目了然,而且還可以從上往下發射武器。

契丹人在堆山堅卻沿著城牆挖溝。 只是這道溝因為城牆掩護,就是契丹將土山堆起來,也看不到。 除非他們將這四座大山堆得有四五十米高。 那樣才合石堅的心意。 那麼這項工程再次拖上契丹人三四天,什麼困難都沒有了。 因為宋朝大軍已經早就趕來,口袋紮起來,並且也有援兵趕到邢州城那麼再有火器,我們就慢慢熬吧。 看誰熬過誰!

這一夜燈火通明土山越堆越高,漸漸超過邢州城牆。 石堅下了兩道命令是一旦土山上出現契丹士兵,投石機帶著炸藥我狠狠投,不然很淘氣,契

樣也有投石機,還有從宋朝擄獲的強弩,射程都很不是邢州城上的百姓,那麼對邢州城頭殺傷力很嚴重。

第二道命令,就是派人潛在沿著城牆下這道壕溝聽,如果地下面有動靜,立即悄悄聚在這附近,一旦等到他們打通地道,對其擊殺。 如果沒有,那麼主動替他們打通,然後往裡面,用辣椒與枯葉燒著了,將個煙把契丹人逼出去地道,然後往裡面灌水。

第四天還是沒有動靜,只有契丹少量人在土山讓冒了一下頭,讓宋朝的火力再次嚇退。

然而第四天的晚上,終於城牆下邊有許多動靜。 蕭孝穆這是在用明渡陳倉,暗修棧道的古老計策。 明處是佔據制高點,暗是利用土山將宋軍視線遮掩,打通地道,直接進城。 如果進城不了,就在下邊放炸藥,雖然他們手中聽炸藥並不多,大多數運到了邢州城,讓石堅得了利。 可還多少有一點,如果將城牆炸開了道豁子,契丹人現在填平了護城河,立即就可以用騎兵衝進去! 連填護城河都成了連環計,一是好進攻邢州,二是好挖地道,不然必須挖得很深,還未必沒有水涔進去。 這條計策可不謂不高明。 然而他卻遇到了石堅,就像張元遇到了石堅一樣。 算是倒了霉了。

這些士兵剛一露頭,就被在地道旁等候的宋兵砍了腦袋。 進不了城,那就炸吧。 可老百姓趴在這道壕溝旁早把他們方位聽出來,然後主動替他們將這些地道打通,用煙將他們嗆走。 這些辣味誰能受得了。 也有一些契丹士兵蠻堅強的,堅持著將炸藥點燃,可早就大桶大桶的水在伺候著。 因為要逃生,導火索很長,還沒有燒到炸藥,水一來,滋啦滋啦,熄滅了。 連炸藥都濕透了,還炸個什麼!

蕭孝穆一看也了。 又白忙活了。 到了第六天,蕭孝穆終於沉不住氣,開始強攻了。 這才是真正的血戰開始。 幾天后蕭孝穆十分後悔地想到,如果早就開始強攻,雖然多犧牲士兵,說不定還建下奇功。 可攻得太遲了。

邢州城下,到處是契丹人身影,石堅這回也沒有吝嗇了,所有火砲開火,但契丹人太多了。 而且因為護城河被填平,他們散得也很開。 一架架雲梯搭起來,然後再次勞而無功。 可是在契丹人的射擊下,城頭上的百姓與士兵也一個個倒下。 連三百多把步槍都不夠用。 然後讓少數契丹人殺上城來,展開血戰。

到了傍晚,邢城還在僥倖存在著。 這一戰繼續殲滅了三四千的契丹士兵,可城頭上也有一千多人戰死。

第七天,血戰還在繼續。 一天雙方的傷亡更大,這時候石堅也不顧什麼人道了。 連婦女也上了城頭,至少她們炸藥包能點燃吧。 連晚上契丹人都在進攻。 直到子夜方才停息。

第天,東城門的宋兵前來匯報,從東邊與南邊同時趕來兩支大軍。 石堅一聽明白了,東邊的是契丹軍隊,他們是想與契丹大軍兩邊夾擊邢州,上演上次邢州失守的故事。 南邊的是趕來的宋軍。

石堅說道:“上!”

幾面大旗時在邢州的東城門與西城門緩緩升起。 迎著太陽,那是幾面紅旗,鮮豔的紅色就像被鮮血染過一樣。 大旗上幾個金色大字:大宋太子太師,石! 這幾面大旗在晨風發出啪啪的聲響,像是在炫耀著自己的雄威。

剛要準備進攻的契丹人全部驚呆了。 蕭孝穆明白了,為什麼自己總是吃憋,原來是在與這個妖怪打了六七天。 鬥什麼心思,這不是在自找麻煩嗎。 只是他與所有契丹人都在想,這個妖怪怎麼跑到邢州來了。 難道一個多月前,甚至更早的時間,他就算到了邢州的重要性。 一想到這裡,蕭孝穆一陣膽寒。 如果石堅做到這地步,還有誰是他的對手?

他突然大叫一聲:“不好。”

“怎麼了?”遼興宗問道。

蕭孝穆立即說:“立即派探子去磁州方向查看,有沒有宋朝大軍趕來!”

遼興宗到現在還不相信,他說道:“會不會是邢州的宋軍承受不了,在用石堅的名義扯虎皮。”

也是沒有可能,江寧府的宋兵就是用石堅的木橡,嚇著了叛軍的。

不用他懷了,石堅脫下了頭盔,到了今天,相信河東路的所有道路關卡都收復過來。 而且宋朝大軍與契丹大軍有可能還要在東城門外激戰。 如果自己再不露面,憑藉那些禁兵,有可能讓趕來的幾千契丹士兵殺得落花流水。 因此他必須露面,而且必須要實施最後一條計劃,那就是主動出城,將契丹大軍大敗。 對,是主動出城,大敗近二十萬的契丹大軍。 然後,再抽出兵力,將東城外的契丹人解決。 這樣計劃就真正成功了。

他對著契丹大營的方向,大聲說道:“你們都得死!”

說著一指城牆上掛著的契丹士兵屍體。 意思是你們下場會和他們一樣。

然後揮了一下手。 城中殘剩的士兵全部集合起來,只是幾千匹戰馬在前面。 吱呀一聲,堵在城門後的泥土袋全部命人搬走,城門緩緩打開!
dust0820 發表於 2010-1-1 17:16
正文第四百八十五章火馬

於這道城門,蕭孝穆可以說是恨得牙直咬,但他就:門的主意。 人家做得絕,直接在城門後上了土包,將城門塞死了。 就是什麼撞木,也撞不開,在後面還有幾萬斤泥巴地擋著。 除非從攻下城牆,從裡面將泥包搬走。

可現在人家打開了城門,蕭孝穆反而下令,所有士兵開始戒備。 人的名兒,樹的影兒,石堅的名頭太響,不害怕不行。 石堅微微感到有些失望。 如果現在契丹人以為有機可乘,向邢州城攻來,那麼今天取得的成果更大。

雖然有些失望,但以蕭孝穆的能力,如果想找出很大的失誤,也是很難。 出城的宋兵也不多,除了這幾天拼下來,八百個老兵,還從那些太行山中找出勇敢的士兵,湊出了一千五百人。 還有幾十個老兵躺在病床上,與他們陪伴的還有朱恥,都重傷了,上不了陣地了。 不要說朱恥,就是石堅現在傷勢還很重,忍著痛在指揮。 那一箭射到脅下,很深,所幸沒有傷到肺臟。

崔滅狼指著範護樂他們在竊笑,你們這些護衛就等著回去挨批吧。 這一次石堅傷勢比上次在肅州重得多了,回去那一班大佬肯定會罵範護樂他們吃乾飯的。 範護樂他們也是苦著臉,連這次立下大功的喜悅都沒了。

如果契丹強攻城門,那麼陣型必然大亂,或者說難以及時調整,正好讓石堅計策發揮到更大的作用。 至於城門,別想進來。 現在隨著大旗的豎起,所有步槍都可以拿出來,石堅在城門口附近兩邊屋頂上埋伏了六百個士兵,六百把步槍同時射擊起來,別說是人,就是老虎也沖不進來。

不過石堅現在上無論子彈與砲彈也沒有多少,消耗太厲害。 只能夠他瘋狂這麼一天。

蕭孝穆看到宋軍出了城他們前面還有幾千匹馬。 這是什麼意思? 但無論什麼舉動,只是出自石堅手中,都不能大意。 那怕石堅沒有事做,就是站在城頭上,來上一段霹靂舞得小心了。 說不定這也是石堅一招致命的殺著。 也許你問他,石堅自己都不知道殺著在哪裡。

蕭孝穆舉瞭望遠,看著邢州的城門口。 然後大叫:“全軍聽令!弓箭手準備,盾牌手準備!”

嚇著了。

他在叫,可人家宋軍早準備好了,始在馬屁股後麵點火。 這些戰馬的屁股後面都上了油遇火就著了,那個痛,什麼吃奶的力氣也使出來,劣馬馬上就變成了良馬,良馬馬上就變成了寶馬寶馬馬上就變成了千里馬,至於千里馬變成什麼,石堅也捨不得用。

些戰馬發出痛苦地唏溜溜地叫聲。 向契丹陣營衝來。 就像幾百道狂風一樣。 能不快嗎? 估計現在所有戰馬速度都達到了每小時六十公里地最高馬速。 叫蕭孝穆緊張地不是這些戰馬。 相比於田單地火牛陣。 戰馬沒有角。 衝力不大許會踐踏許多士兵。 可不至於讓他變了臉色。

主要這些戰馬面背著無數地炸藥包。 導火索正在絲絲冒著火星。 這如果讓這幾千匹戰馬闖進了陣營。 這還了得。 還有他們為了攻城。 都出了大營城外集合。 否則在大營中利用柵欄地掩護。 還會將損傷減少。 現在回頭? 跑得過戰馬麼? 況且還是發了瘋地戰馬。

城門口宋兵正在一個個點火們眼中都含著熱淚。 那情形就讓他們想起來在半馬山上一戰。 痛殺戰馬逃生一樣。 特別是宋朝地士兵戰馬都有著很深地感情。 這是一個嚴重缺馬地大國。 騎兵也比步兵待遇好得多。

石堅也概然一嘆。 這些戰馬帶到這裡容易麼? 現在不得不這樣做。 也只有這一個辦法。 將契丹大軍衝亂。 大量殺傷契丹士兵。 將他們攻勢減緩。 他才能回過頭來。 將東城外地契丹人解決掉。 而且也因為這一戰。 讓契丹人膽寒。 否則互相拼起來。 或者將蕭孝穆逼急了。 走沙河一線。 更加要硬拼。 那麼契丹大軍也拼完。 這幾十萬人也丟了。 大家都光了。 最後天理教阻蔔等部得利。 石堅可不想要這結果。

東城門外。 宋兵終於攔在契丹人地前面。 這一路蕭小一瘋狂地催促。 張士遜還好一點。 最後看這架勢。 盛度不得不落在後面帶著大軍慢行了。 大胖子吃不消了。 還別說。 宋朝開國以來。 恐怕論肥胖度盛度是第一。 有一次趙禎拿他和安祿山相比。 意思你倆人有得一拼。 小青年說話不知淺重。 可把盛度嚇壞了。 長得胖。 一時半會跪不下去。 只好吃吃道:“臣。臣不好與安祿山相比。他是叛賊。臣是忠臣。”

臉上汗一個勁地往下滴。 劉娥好言安慰。 還將趙禎斥責一頓。

蕭小一與張士遜帶著最精銳的兩萬步兵與三千騎兵,一馬當先。 連過被契丹人佔領的沙河都沒有進攻,直接繞道,奔向邢州。 但這個時間正是因為他的催促,讓他搶了過來。

看到七千多契丹士兵也從東邊奔來。 有一些宋兵臉上出現懼色。

畢竟現在傳言當中,契丹人殺人不眨眼,當年曾創下,以九千人大敗太宗皇帝十萬人的記錄。

這些禁兵除了幾百個陝西兵外,都是沒有上過戰場。 看到契丹人吼聲震天而來,有的禁兵都想撥腿而逃。

這時候不但蕭小一,蘇仕國著急,張士遜也急。 因為都知道這一戰的重要意義。 特別是種古,那可真急,石堅救他父親事小,一家父子,都是石堅破格提撥,才有今天這威名的。 現在戰局輸了事小,石大人就有危險了。

他立即向張士遜討要軍令。

其實張士遜是有名的和鼓宰相,他那有什麼主意。 這次他向皇上要人,也是我將人要來了,什麼主意我不發言,你們石家兩軍師怎麼說怎麼好。 如果不是梅道嘉機速房還要主持,他連梅道嘉也要要過來。 不過他這個和鼓宰相這回還做對了,相比於其他人,蕭小一與蘇仕國也更懂軍務。 而且他和氣啊和氣就沒有架子。 因此蕭小一與蘇仕國對他大表歡迎,連拍馬屁。 都差點將這個老頭子拍暈了,真以為自己是管仲蕭何在世。

現在種古討要軍令,就要吧。 他帶上種古,也就是因為他是石堅手下十八大將之一可惜還有丁,以及折惟忠帶

中卿、折繼世、繼閔三兄弟,還有秦軒讓折惟忠帶府。

種古得了軍令,他眼睛血紅,說道:“現在我們人數是對方的三倍,如果誰敢撤退一步!”

他話不多,但行動擺在哪裡,後面三百個弓箭手沒有將弓箭瞄向敵人,反而瞄向自己人。 這就是現實。 為什麼石堅現在四方兵力如果匯齊了,比契丹人數還多些要想著最後和平解決。 並且希望耶律蓉認清大勢,勸解遼興宗的原因。

人多,可大多是花架子,沒有多大用。

勉強將陣型紮穩,蕭小一命令弓箭手拉上弓箭,盾牌手舉起盾牌,列成一個矩形陣待契丹人的到來。 其實契丹人也在疑問,不是說邢州只有幾千人嗎? 這兩萬多人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可是騎兵下馬,兵舉起盾牌,小心翼翼地向前靠攏,可是一會兒們就發現了不對。 原來因為緊張,在契丹人沒有到達射程之前宋兵就開始射箭。 不用說,他們遇到了一群菜鳥。 雖然人多我們還會怕菜鳥麼?

於是契丹士兵哈哈大笑,有的一千來騎兵再次上馬們準備強攻宋兵了。

種馬讓這無能的禁兵氣壞了,他喝令臨時組起來的執法,對那幾個沒有聽命令的宋兵立即擊殺。 慈不掌兵,就是石堅在此,也要大開殺戒。 但石堅也許會用另一種方式將這種不利的局面避免。

喲,有意思,契丹幾個將領看到種這個舉動,心裡想道。 可菜鳥終歸是菜鳥,除非你是石堅在這裡,才能化腐朽為神奇,其他人我們還在乎麼? 不是傳說都能飛牆走壁的十八大將,我們還不是會過幾次,也就是那麼回事。

他們下令,開始衝。 相信只要衝進了這群菜鳥陣地裡,馬上就能讓這兩萬多菜鳥全部崩潰。

蕭孝穆反應也,但是這些馬兒來得太快了,雖然一些弓箭手也到位了。 但他們也只射出第一隻箭,只有將幾匹戰馬射死。 然後更多的戰馬撞向了盾牌。 本來這些戰馬高速而來,是多大的撞力,就是盾牌軍也無法擋住。 而且石堅為了防止風速以及意外,導火索還不是一條。 有好幾條,已經到了炸藥包了。 就是士兵們身手敏捷,掐滅了一個,也掐滅不了第二個,掐滅第二個,也掐滅不了第三個。

想拽下藥包,更不可能,讓石堅命人用了無數道繩子,捆綁在馬背上,那有時間讓你慢慢解,或者用刀斬斷。 契丹士兵也不傻,悍卒歸悍卒,可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馬背上的兩個巨大的炸藥包就在眼前爆炸。 那自己還有命麼? 恐怕連屍體也屍解了。

跑吧,現在就是蕭孝穆親自用大刀執法也不管用。 幾千匹戰馬眨眼之間,就闖入了契丹的大陣裡面。 然後一聲聲巨響。 這些巨響使後來的戰馬驚慌,現在屁股後面火正燒著,它們畢竟還是畜牲,因此沒有回頭,向側翼闖去。

那當真是天下無敵,所向披靡,連現在號稱天下第一戰鬥力的女真人也不行,我和畜牲撒勁,我和就要爆炸的炸藥撒勁,值得麼我? 全部在撒腿跑。 可這些火馬也沒有一個方向。 跑到東邊,東邊有一匹火馬炸藥上的導火索燒到炸藥包了。 於是再轉向西邊,西方邊還是有。 於是就在眨眼功夫,整個契丹陣型全部亂套。 然後一轉眼之間,在一聲聲巨響中,無數的契丹士兵被炸向了空中。 然後肢體一丁丁地拋下來。 有的慘,別說四肢,都成了肉末了。

石堅嘆了一口氣,如果這時候,不要多,只要兩萬多精騎在手上,就可以立即將這十幾萬契丹大軍全部擊潰,這是真正的擊潰。 可他到哪裡找這兩萬多精騎來。 別說城中沒有,就是禁軍進了城也不行,指望他們? 石堅那是拿他們做紙老虎唬契丹人的。 如果指望他們,石堅都不會發起這一場火馬計,幾乎將城中所有炸藥都集中起來。 更不會以兩萬多士兵對付七八千契丹人,石堅還要出城營救。

就是這些士兵管用,他也找不出兩萬多匹戰馬來。 所以這條妙計只是大批殺傷契丹人,讓他們寒心,為以後談判埋下有利於宋朝的條件。 還有讓他們因為整頓陣型,好讓自己有時間騰出兵力,將東城門外契丹人殲滅。

這八千多匹火馬縱橫無敵,不但它們在跑動帶著契丹陣地中的戰馬都驚動起來。 幸好,因為攻城,帶出來的戰馬並不多,大多數留在大營了。 否則更亂套。

連遼興宗的戰馬,也因為受驚他摔了下來,現在契丹士兵也不管了,好幾個人從他身上狠狠踩過,他剛一起身,咚地一聲,一隻大腳踩過來,嗯不趴下,再來一隻大腳。 他趴在地下,嗷嗷叫:“是誰?是誰!在踩朕。”

幸好他身邊的侍衛發現得快,圍成了一個圓圈,讓他站起來。 可是他的樣子真的很淒慘上附著一塊爛泥,臉上不知是誰正好踩上去掉了一塊皮,正流淌著血跡。

遼興宗摸了一下臉上的血跡道:“媽的,連朕這張臉都丟了。”

相比於遼興宗孝穆要好一點,畢竟他領兵打仗多年,騎術高超,勉強將戰馬束住。 可心中也驚魂未定,只是石堅前面大旗一豎,後面就來了這一個狠招。 讓他心裡面涼嗖嗖的。

東城外,契丹人開始發起衝鋒。

然而他們也許嚇著了禁兵,也許都嚇著了張士遜,可沒有嚇著種古,至於蘇仕國與蕭小一,更沒有嚇著。 看著契丹人越來越近,種馬眼睛眨也不眨,他目測著距離,終於到了射程之內,種古說了聲:“放!”

無數隻箭羽飛射出去。 可惜,雖然有契丹士兵陸續從戰馬上摔下來,但因為禁兵的恐懼,平時的百步穿揚就成了百箭放空,還有的根本就沒有將弓拉滿,箭射出沒有三步就落了下來。

種古嘆息一聲,心想:如果是陝西兵,就是這幾千隻箭射出去,就這一撥,也要將這一千來騎兵射下一大半來。 這麼多人,無論契丹騎兵多快,也夠他們射出三撥箭,要是陝西兵,都有可能足夠將他們幾乎全姦。 現在不是哀嘆的時候,種古再次喝道:“放!”

說完,立即下令:“長

立即將槍倒插在地上,插牢一點!  ”

沒有辦法消滅敵人騎兵,只好將他們阻擋起來吧。

這些長槍兵還在發楞,這把兵器插在地上,手上沒有了兵器,敵人進入了陣地怎麼打?

種古心想,等到他們進入了陣地,你們還會打麼? 逃都來不及。

騎兵眼看就到了眼前,種古急道:“不聽令者斬!”

於是一個個乖地聽話。 至於有沒有插緊,那是另外一回事。 四千多支長槍插到地上。

種古這才命令:“所有士兵,後三十步!”

得說好了步,否則不是退後,就變成了逃跑。

一退就看到了種古的妙用。 契丹兵果再往前騎,這些長槍倒插在地上,這馬往上一跑,還有命麼? 況且現在宋朝的兵器全換上了新鋼,那個槍頭都很鋒利。 兵是歪兵,可兵器不是歪兵器,它們可不畏懼契丹女真人,一個個槍尖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森冷的光芒。

一看不對,俺們也不做這傻蛋事,於是一撥馬頭,退後。 硬是用這長槍陣將契丹騎兵阻住了。 這也是契丹騎兵少,否則也等於零。

契丹人到現在沒有將這些宋兵放在心上。 你們怕我們騎兵,我們步兵就不勇敢了嗎? 於是幾千步兵呼喝著,舉起盾牌,兇猛地撲上來。

如果宋是一支勇軍,此時對宋朝大軍十分有利,畢竟敵人失去了騎兵的速度優勢,他們的人數還是對方的三倍以上。 可現在他們不是勇軍,連射箭的手都在顫抖著。

一群窩囊廢啊,連花花公子蘇仕國,都看不起這群宋兵了,這些人連個娘們都不如。 還別說,特別是後來的宋朝京城禁兵,欺負百姓和外地兵行戰鬥力真不如一個娘們。

隨後崔滅狼帶著大軍,再次殺進契丹大營。 也許一千五百人,如果放在正常,撞進契丹的陣地,就像一朵小浪花兒在一塊巨大的礁石上,一撞就沒有了。 可現在兩樣,整個契丹的陣地,在幾千匹火馬的撞擊下,整個亂了套。 兵不知將,將不知兵且因為宋兵不是全部將火馬一下子放出來的,還有一小半,在橫衝直撞,契丹士兵還在繼續逃命。

那個指揮士兵組織起來,對他們反抗? 這一千多人再次如若無人之地像一道強烈的龍捲風,所過之地,刮倒一大片契丹士兵。 這時候連蕭孝穆的眼睛都快要冒血了,他喉嚨喊啞了,也沒有人聽。

這次損失可大了,前幾天攻城,在那麼多火器的射擊下不過犧牲了一萬人多點,可這一下子,估計兩三萬人整沒有了。 好狠毒的石堅,好狠毒的妖怪!

他還不知道,這是城中炸藥不足了則他們這次損失還要慘重。

石堅站在城頭上,嘆息一聲是人太少了,一千五百人麼殺,也沒有將契丹整個大軍憾動。 也該差不多了在所有火馬都快爆炸完了,他下令,吹響了回軍的號角,然後將事務交給了蒙衷。 這已經是商議好的,蒙衷只要蕭規曹隨就行。 他要親自來到東城外。 不僅是打敗契丹人那麼簡單,還要乘勢奪下南和鉅鹿等縣。 這一次宋軍來得這麼快,沙河縣一定沒有拿下來,如果不把邢州東邊幾個縣乘契丹援軍大敗之勢奪下,門還是沒有關上。

崔滅狼聽到號角,他沒有貪功。 立即帶人撤回,但他也沒有進城停下,而是從早準備好的士兵手上,接過了步槍,繼續沖向東城門。

蕭孝穆看到宋兵撤回,火馬也沒有了。 這才將驚魂未定的大軍攏絡在一起,一個個還在臉上露出戚戚的眼神。 都有些害怕了。 自從石堅大旗升起來,他們就在心裡打著小鼓,這旗子升得還沒有一柱香的功夫,就死了這麼多人。 怎能不害怕?

蕭孝穆卻在考慮另外一件事。 這群宋兵慌慌忙忙地撤回去,往東城跑去做什麼? 他命令士兵站在土山上向邢州東面用望遠鏡望。 蒙衷在城頭上也沒有對土山上的契丹士兵投射,城中也沒有多少炸藥可供糟蹋了。

這一望就望到了兩軍對壘的情況。

東邊的援軍來了? 可還要面對更多的宋兵,還有石堅派了這一千多敢死隊出城,這個下場能有多好。 蕭孝穆一聽皺了眉頭,他冒著生命危險,親自登上了土山。

具體情況他不知道,更看不到這兩萬多宋兵正嚇得一個個發抖。 但本來人數就少了,加上石堅親自帶人出去,這幾千契丹士兵下場可以得知。

可自己怎麼辦? 繞道是來不及了,除非硬衝進城去。 人家城門也打開著,不但西邊邢州的城門,就連東邊邢州城門也打開了。 如果這時候契丹一沖就能從西邊衝到東邊去。 這也太誘惑人了,就像一個絕色美女,正脫光了衣服,站在你面前,嬌滴滴地說:“上啊,上啊!”

真那麼好上? 連遼興宗也不會相信的。

鬱悶啊,蕭孝穆與遼興宗看著那大開八方的城門,那眼神當真是望穿秋水。 可隨便他們怎麼望也望不到城門後面。 因為土山就那麼高,城牆遮蔽著,城牆後面好一段的情形根本無法看到。

兩人對視了一眼,目光要有多幽怨就有多幽怨。

PS:老鼠爺爺提出疑問。

再說一下小石的兵力情況。 在河間府是五千人,因為犧牲和重傷的只有四千人不到,補充了一千八百人。 到燕山一戰,犧牲了近兩千人,還有重傷用船帶走了。 只有三千來人。 後來匯合了太行山的四千多人,湊成八千人,可在邢州強攻,犧牲眾多,又打成了四千來人。 為什麼後來的士兵還活得更多,有一部分害怕躲起來或逃跑了。 槍是一千多把,但不能用,一用就露了,只好用邢州城中三百來把。 別忘記了,在口袋沒有紮起來之前,還有沙河一線可走(可看河北省的地形圖,略有改變,沙河一帶水澤比現在多,道路小,難走)。 只是道路艱難。 但謝謝提醒,我在上文中還真沒有解釋此事。 願諒則個。 再求大家一件事,七天雙倍月票期間,如果月票足,保證更上十萬字。
f1200 發表於 2010-1-3 20:06
第四百八十六章 逼和
邢州城東,宋軍的情況正在處於危急狀態。

    看到契丹大軍衝了過來,種古下令:「放箭!」

    契丹士兵「喝」一聲將盾牌舉起來。將箭羽擋在盾牌外面。

    關於矛尖還是盾固的故事久為流傳。其實戰場上最多的不是矛與盾的較量,而是箭與盾的較量。在大多情況下,還是盾固。可也有一點,那就是箭多,如果是強弩,打在盾牌上,特別是劣制的盾牌,也會射穿。還有一點,盾牌軍並不是只護住自己一人,他們還有一個職責,那就是護住自己身後的弓箭兵,長槍兵,大刀兵。有許多疏漏地方。因此沒有那一種武器是那一種武器的剋星的說法。

    就是步槍也不例外。如清朝時,那是太愚蠢,或者說他們不熟悉,在平野上與手持洋槍洋炮的洋人交戰,豈不是自找死路。如果將這三萬多滿清悍卒放進北京城試試?不過那朝代沒得說,連宋朝也不如。

    可是宋兵的弓是多,數千弓箭兵,這一射就像一陣雨一樣。如果管用,很可能都將這幾千契丹士兵阻得一步都不能上前。但這些禁兵和晚清的清軍一樣,鎮壓國內的農民起義,那是猛虎,可對付洋人,那就是溫柔的小貓。現在他們看到契丹人就發怵,可以說一大半的宋兵都沒有將弓拉滿,這個箭射出去還有力道麼?

    一波箭雨,一大半在六十之內就掉了下來,還有一小半軟綿綿地碰在人家盾牌。箭雨是好看,可硬是沒有讓幾個契丹人倒下。

    契丹也不喝他們都大笑起來。

    古差點氣得將這兩萬多的宋兵殺死,這些宋兵不臉紅,自己都臉紅。

    其難怪,這些禁兵久處天下最繁華之地,也許叫他們做過儀仗什麼的加閱兵式,那是沒有話說。就像趙禎登基時那個大仗,連石堅也看得眼花繚亂。但別指望他們打仗,或者讓他們適應一段時間許會好些。就是這樣,估計還有一半人,一生也不要指望他們上戰場到根子去了,怎麼救?況且他們還有恐契症。

    如果不是這樣。石堅都不會放過這群人。可是拿他們來湊湊門面。還是可以地。

    允許你們射家。就不允許人家射你們?

    好了。契丹人停了下來。再次一聲:「喝!」

    盾牌放在地上。弓箭兵在後面抬起弓箭。其實人也不多在宋兵射程之內。但人家那個才叫狠。同樣幾波箭雨。就倒下了幾百人。如果不是種古在後面用執法隊押著。估計他們全撥腿就跑了。就這樣。還有十幾個不顧軍紀。向旁邊開溜。

    種古那個氣。說了聲:「殺!」

    這十幾個逃跑地宋兵一個不留部擊殺。

    然而蕭小一,眼中憂慮的神色更重,這樣的戰鬥力,如何抵擋邢州城外的十幾萬契丹大軍?這還是從十萬人當中挑選身體好的。當然,身體素質好未必代表膽子大,勇氣大但相對來說,應當比後面那七萬多的宋兵戰鬥力要高一點吧。

    這也是實情歷史上也是從這時候開始的,陝西兵事實戰鬥力勝過河北兵北兵勝過禁兵,甚至連邊境的鄉兵因為常年對抗異族,到了真正戰場上也勝過駐紮在京城的禁軍。

    這沒有辦法了,前後都是死,那就拼吧。這波箭雨終於有了一點凶性,射倒了幾十個契丹人。但隨著契丹人一步步逼近,宋兵就是種古在彈壓,也沒有用,一步步後退。

    契丹人來到槍林前,將這些鐵槍撥起,一個個向宋軍陣地裡投去。那可叫狠,基本上三中一。而且一旦槍林撥完了,基本上沒有傷害到了契丹鐵騎再一次衝鋒,宋軍就完了。

    就在這時候,石堅帶著一千多人衝了過來,看到這種情況,他早在預料範圍之內。可沒有想到這麼嚴重,最少以三倍人,你得堅守兩三個時辰吧。如果不是自己收兵得早,還成了笑話。

    石堅打了這麼多仗,明顯這就是要潰敗的驅勢,他不顧脅下的傷勢,一拍馬說道:「快!」

    都看出來。特別是那些從石堅離開宋朝就跟隨在石堅後面的老兵,更能看出這驅勢。有的人為了使速度提上去,竟然用兵器刺在馬身上。

    看到這群人奔過來,開始契丹人也不以為意。兩萬多人如此,這一千多人又如何。偏偏有一個契丹人眼睛尖,他大喊道:「妖怪!」

    一聽他這一喊,一開始還不知道說石堅,可這時候人信鬼神的可以說佔到四個九的比例,純度不亞於高純硅。

    都抬起了頭。首先一頂大旗,許多也粗識幾個漢字,首先石字也就不少人認識。不用說是石堅了。再看,一個青年一身白袍,長相英俊。石妖怪來了。宋軍恐契,可契丹人恐石。打寒了心了。

    蕭小一也聽到馬蹄聲,他扭過頭來,一看可不是石堅來了。他立即下了命令:「所有士兵聽好了,石大人來了。中間士兵向兩邊閃開道路,兩邊士兵立即用弓箭將敵人阻住。」

    還別說,現在兩萬多宋兵對付幾千契丹兵,還等著救命稻草,一聽救命稻草來了,就像一個鴉片鬼聽了大煙來了似的,手上也有力氣,精氣神也足了。本來拉不開的弩也拉開了,本來拉不滿的弓也拉滿了。這回的射擊真管

    。碰!碰!

    箭支撞擊在盾牌上,發出巨大的鳴響,也有許多箭支從盾牌的縫隙中鑽了進去,後面的契丹士兵一個個中箭倒下。一**箭雨將契丹大軍壓得進是不能,退是不得。

    石堅帶著人也到了近前,看到這情況才放下心來。

    他命令士兵下馬,然後從讓開的通道中衝過去。幾百把步槍射擊起來。這個火力什麼盾也沒有用,本來契丹怕石堅,就像這些兵怕契丹一樣。一眨眼就倒了近千人,一個個也顧後面有沒有盾牌保護了,撒腿就跑。石堅說了聲:「殺!」

    翻身上馬,宜將剩勇追窮寇嗎。這時候不把這幾千契丹大軍奸滅指望著這兩萬多人奮勇奪城,等到他們逃到南和巨鹿縣城中攻城?

    原來契丹人就是如此,這回宋兵膽子也大了。跟著就追,許多契丹人來不及逃跑擇了投降。他們還指望好事,石堅不殺俘,投降還有活命。石堅也沒有顧他們蕭小一帶著人將他們收押,他帶著士兵繼續追敢。直到只有幾百契丹人騎兵馬逃走,他才停下腳步。

    這時候他才吩咐種古立即帶著一半兵力,乘勢將南和、平鄉、任縣、~鹿(巨鹿)拿下。現這幾個縣為了攻打邢州,幾乎將所有兵力抽調過來,拿下也不是困難的事。至於屬於邢州統管的沙河、還有山(隆堯西南),以及內丘,還有沙河縣果契丹人不怕道路艱難,就讓他們從南從北走吧。反正有了南和四縣在手,可以隨時伏擊。實際上只要拿下四縣,基本上大門已經關上了。

    因為這群士兵的戰鬥力實在讓石堅不放心,不得不讓崔滅狼帶著這一千多人繼續苦。

    然後他與張士遜見過禮後,帶著一萬多人開始押解俘虜進城。

    但在進城之前,石堅將這些人集合訓話,他只是冷淡地說道:「你們都是:物著大宋最高軍俸的廢物!連邢州城的一個婦女也不如。如果誤了本官的大事,別指望本官為你們發放任何撫恤,本官有可能都將你們姓名書寫下來,讓你們子孫都沾上你們的榮光。」

    說些宋兵又羞又愧,如果一開始說石堅帶來的一千多人還憑藉著步槍的優勢可後來全是馬上用冷兵器戰的,那一個不英勇。石堅這真沒有恥辱他們了浪費國家的金錢,他們目前的戰鬥力真不如邢州城的婦女。

    蕭孝穆看著城門然後就聽到了邢州城外的槍聲,他猛地喊道:「立即派五千騎以最快速度趕到沙河縣。無論如何沙河不能失守。」

    這個人與耶律燾蓉差不多,後知後覺,但比不知不覺要好上一點。他立即反應過來,面對數倍敵人,加上石堅手下帶著這麼多步槍,城外趕來的契丹大軍基本上覆沒了。那麼有可能從南和到巨鹿一帶迅速失守。如果沙河縣再失守的話,他們將被關在籠子中。只有沙河縣存在,他們還有一線生機。

    這些宋軍迅速趕來,也來不及攻佔沙河。畢竟相對來說,邢州城更需要他們的救援。

    這時候遼興宗問他:「要不要往裡沖。」

    不能不說,這個城門大開,誘惑力太大了。只要衝進城門,就代表著拿下邢州,什麼問題也都解決了。而且那個妖怪帶著邢州最精銳的一千多人殺出了東城。現在邢州城中只剩下一群殘兵與老百姓。還有至少在土山上看到的一切,都很正常。

    可蕭孝穆也不敢回答,或許石堅在擺空城計。事實證明那一回在肅州城外,石堅就是唱了一出空城計,硬是讓十幾萬契丹人做了縮頭烏龜,連遼興宗也讓他訓小孩子似的訓得不敢說話。

    聽說他又將自己妹妹帶走了。這是什麼意思,到底娶還是不娶,你得有一個回話。俺們好歹是你大舅子,太不像話了。他這是在講歪理,不是石堅將興平公主帶走的,是他妹妹主動要跟人家跑的。人家娶不娶,恐怕想都沒有想過。

    而且機會稍縱即逝,如果這時候不進城,那麼石堅一會兒進了城,而且帶來更多的援兵。連老百姓都讓他調教得如此凶悍,況且正規的士兵,也別想攻城了。

    可是他們望啊望,就是望不到那城門後面有沒有埋伏。這個石堅真做假時假亦真,假做真時真亦假,猜不透。

    蕭孝穆想了一會兒說:「利用騎兵,散開衝擊,不能太密集。」

    這也是目前最高明的辦法。連石堅進了城後,也誇不絕口。第一騎兵速度快,如果進城,就可以迅速形成威脅。如果有埋伏也可以迅速反應,有可能撤回。第二散開,就是有埋伏,傷亡也不大。而且如果沒有埋伏,這個機會失去真可惜用幾百人來試探,也值得。

    於是契丹派出騎兵,連成一線,向城門衝去。城頭上的宋兵看到契丹人衝來手也沒有動一下。蕭孝穆看到這種樣子,心裡一陣悲哀,這個機會石堅也沒有給他們了。否則沒有埋伏頭上各種武器早就下來了,不可能無動於衷。

    他手一揮,後面更多的騎兵沒有讓他們繼續跟上,至於已經在發起衝鋒的士兵,現在調轉馬頭也來不及了,他們都到了城門口。然後一陣槍聲響起,現在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個個士兵翻身落馬。城門口就那麼一點大百

    射擊起來,別說這幾百人,就是幾萬人,你得擠進去可能能擠進幾萬人吧。也就擠進那麼幾十人,面對這麼多槍支,還會有活命麼?就是契丹大軍全部出動,最後沒有等到子彈打光,城門口也早讓屍體堵滿。

    蕭孝穆倒吸了一口冷氣立即命人將地圖拿來,現在折惟忠因為他們的撤退也帶著人將隆德府的下屬縣涉縣拿下。再看看石堅的企圖。明顯這次不止過來這一點宋軍,更多的人還在後面,也許到了磁州,也許都將沙河縣圍起來了。那麼自己這些人好進了一個大口袋。

    為什麼石堅進了城後,這麼多天能豎起大旗,還讓他們在猜測邢州那個高明人物在指揮。明白了時候口袋沒有封起來,石堅怕他們因為害怕他的威名沙河方向逸走。到時候因為兵力不足,石堅無法攔阻。現在口袋封起來了,他也沒有必要偷偷摸摸的。好算計,蕭孝穆再一次感到惡寒。

    能不寒嗎?現在從邢州以北,大半地方讓契丹佔領,至於野外更是契丹人的天下,可他帶著數千大軍,外加一萬匹戰馬,就沒有一個人看到。就如同從天而降一樣。

    還不止這些,現在明白石堅奇襲幽州的用意。如果不這樣做,他們就不會退兵。一是散在各地,石堅無法收拾,也沒有能力收拾。收拾他們,天理教渡江,收拾天理教,他們攻打宋朝京城。但這樣一來,逼得他們退軍,讓天理教成為孤軍作戰,自己還進了口袋。

    現在三月陽光,可是蕭孝穆不由地打了兩個寒戰。這樣的算計,現在讓他連繼續打下去的心思都沒有了。

    石堅沒有顧蕭孝穆想什。他帶著這些低下頭去的宋兵進城。因為剛才槍聲響了一會,現在停息了,必須要立即進城,防止邢州有失。但在城門口前,他再次訓話,說道:「現在你們讓本官很看不起。不過沒有關係,以後我希望你們成為一個男人,而不是一個長得大老爺們,實際上連一個娘們都不如的孬種。挺起胸膛,看看人家城中的一個婦女是怎樣面對十幾萬契丹大軍的。」

    那就挺吧。不連一個婦女也不如吧。

    堅立即叫他們走上城頭。不看則已,一看頭再次低下去了。這兩天契丹攻得凶,沒有辦法,石堅連城中的老人婦女也讓他們上了城頭戰鬥。

    城上到處都是死屍鮮血。這中間就有許多婦女老人。還有幾個婦女身上帶著鮮血。這麼一比,他們連最後一絲傲氣也消失了。

    石堅這才與蕭小一說話。他與蘇仕國到來,讓石堅緩了一口氣,至少有了商量的人。石堅這才得知朝廷的一些情況,還有那些俘虜的事。因為河東路契丹的暴行,連劉娥都氣了起來,她將耶律胡睹]與耶律韓八一干契丹大臣召到大殿上,每人庭杖四十,打得皮開肉綻,哭爹叫媽,只有楊因為身體差,還與梅洵有舊,才躲過一劫。這還是真宗在時,梅洵出使契丹,與楊和詩,成就一番佳話。

    石堅冷笑:「在家利益面前,還有個人友情存在麼?」

    確實,他與耶律蓉為了國家,連愛情都不要了。

    石堅這才與蘇仕國、蕭小一聚在一起商議局面。張士遜也在旁聽,可他沒有插話,插也無從插起。這三個講什麼勢,什麼兵力,什麼什麼的,他也沒辦法明白。

    然而蘇仕國騎著一匹馬,帶著兩個隨從,來到契丹大營。邢州城的城門還在大開。契丹人都在發愣,硬是沒有人敢攻城了。看到了宋兵來人,說要見契丹皇帝。就帶了進去。

    蘇仕國看到遼興宗,施了一禮,說:「陛下,我們又一次見了面了。」

    可不是又一次見面,上次就是沒有聽蘇仕國的話,捨不得退去銀川,最後下場可慘。

    但過場總是要走的。遼興宗就問道:「蘇大人,有何貴幹?」

    蘇仕國說道:「我是代表我們石大人前來議和的。」

    議和?蕭孝穆與遼興宗對望了一眼,石堅在如果巨大的優勢下,還要議和?難道他在虛張聲勢?

    蘇仕國一笑,說道:「陛下,蕭宰相,就別要再想好事了。」

    不想好事?石堅會有這麼好心?遼興宗嘿嘿冷笑,說道:「蘇大人,那朕不同意呢?」

    蘇仕國再次一笑,說:「既然陛下不同意,那麼請跟我出來一看。」

    那就跟他走出大營一看吧。蘇仕國從懷裡掏出一面紅旗,向天空搖了搖。

    遼興宗問道:「你在做什麼?」

    蘇仕國說道:「回陛下的話,我在告訴現在陛下不想議和。」

    他話音剛了。邢州城頭上推出幾千名契丹的俘虜,然後在宋兵的強行押解下,一個個用繩索套上,吊在了城頭。

    又是幾千人絞死在城牆上。

    好歹還是他的子民,遼興宗臉都綠了,他怒吼道:「你們是什麼意思!」

    蘇仕國搖頭小扇子,輕描淡寫地說道:「陛下心痛了?只是幾千人而已。如果陛下不議和,這十幾萬人都丟在這裡了,連契丹一個國家都沒有了,還在乎這幾千人?」方便下次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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