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戒指也瘋狂 作者:四排長 (連載中)

檸檬雙子 2009-7-4 12:14:4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03 370920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5 12:46
第四百五十四章 兩個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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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雨虹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說:“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現在將軍是我們共同的敵人,繼承鄒家也是你目前唯一的出路,沒得選。還是那句話,這個世界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利益才是永恆。我們現在是拴在一根繩子上的,對麼小處男?”

    李衛東一直都認為自己不是那種優柔寡斷的性格,這很大程度上得益於智力加二帶給他的縝密思維,可以很容易判斷出得失利害,從來也沒有像現在這樣猶豫不決,進退維谷。看他沉默不語,慕雨虹忽然輕輕嘆了口氣,說:“李衛東,其實我知道你心裡是怎麼想的。你之所以不願意繼承鄒家產業,不想跟政治沾邊兒固然是一方面,但還有另一方面,你心裡一直都想過那種平平淡淡的生活,守著你身邊那些女孩子,衣食無憂,也不需要什麼大起大落,就比如你在寧港上學的時候,每天的生活說是按部就班也好狗苟蠅營也罷,至少不必像現在這樣勾心鬥角,無時無刻都要提防著別人害你。那種平凡的生活,有時回憶起來倒也覺得滿幸福的,對麼?”

    李衛東不禁微微有些意外,他對慕雨虹一直都沒什麼好感,但是沒想到這個女人倒是滿了解他的。慕雨虹從酒架上拿了瓶紅酒,倒了一杯然後淺抿一口,說:“你知道陸伯涵還有鄒長龍這些人,為什麼哭著喊著非要讓你來做他們的繼承人麼?你的頭腦跟身手只不過是原因之一,還有一點,就是因為你這種與世無爭的性格。作為一個豪門大家,他們很清楚樹大招風這個道理,龐大的財富每時每刻都不知道招來多少人的暗中算計,但是唯獨對你可以放心,他們知道你從未想過去謀他們的家產。”

    “李衛東,我們從第一次打交道到現在,也有快一年了吧,你的變化太大了。老實說我甚至非常好奇,當初在寧港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還只是個滿單純的小男孩,一顆獸牙三百萬價格都把你嚇的夠嗆,我想恐怕不會有任何人能把那時的你跟現在的陸家掌門人聯繫在一起。或許你認為從一個普通學生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只是巧合,即使當上陸家掌門人也並非你的本意,其實這種想法是錯的。即使你沒有遇到陸家、鄒家,還會有張家、王家、李家,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因為你的能力。”

    “人們常說,一個人的能力決定命運,但我並不這麼認為。命運這玩意有很多的變數,能力真正決定的,是一個人的慾望,能力越大,慾望也就越大!可能你會說,你對什麼權力啊財富啊地位啊統統不感興趣,那麼夏若蕓呢?夏若冰呢?你身邊那麼多漂亮女孩子,你敢說這些不算是慾望的一種麼?”

    李衛東一愣,啞口無言。在他印象中慕雨虹只是空長了副漂亮的容貌,內心卻骯髒不堪,為了金錢地位什麼都能出賣當然也包括肉體在內,卻從未想到過從她的口中竟會說出這麼深刻的話來。慕雨虹說的沒錯,李衛東對家族產業地位什麼的根本不在乎,但是夏家兩姐妹卻不能不讓他牽腸掛肚。而之所以牽扯到夏家、陸家乃至現在的鄒家這場豪門紛爭,也正是因兩姐妹而起。

    自從當初得到了遊戲世界裡的儲物戒指,先是俘獲了姚薇的芳心,後來又結識了沈琳,夏若冰,夏若蕓,再後來順利考入中海大學,跟林雨萌冰釋前嫌重歸於好,這一切看上去像是沒什麼關聯,卻又順理成章。如果沒有這枚神奇的戒指,他李衛東這輩子也就註定了庸庸碌碌過一生,跟這些女孩子其中的任何一個恐怕都不會再有交集,當然也就更談不上後來的豪門恩怨,江湖是非……

    看他有些愣愣的出神,慕雨虹微微一笑,輕輕搖晃著手裡的高腳杯,說:“所以說,每個人都有慾望,只不過這慾望不盡相同罷了,畢竟你李衛東也是個凡人,也得食人間煙火不是。而你的能力,也註定了你不會是一個平凡的人。假如以你現在的心態再回到過去的生活,你非但不會覺得幸福,反而會發覺你已經跟你當初的那個圈子格格不入,你身邊的人和事,會讓你覺得很幼稚很可笑,甚至是難以接受。李衛東,你回不去了,與其如此,為什麼不面對現實,享受現在生活帶給你的激情呢?你既然可以做陸家的繼承人,就同樣可以繼承鄒家,記住這不是誰在逼你,而是你的能力決定了這一切,你沒辦法拒絕。”

    李衛東沉默許久,才嘆了口氣,說:“是啊,這根本就不是什麼交易,你們也根本沒給我選擇的餘地。說吧,你們想讓我怎麼做?”

    慕雨虹嬌笑著伸出一隻手臂,摟住李衛東的脖子說:“看來我老闆說的果然沒錯,他就說你是個聰明人,一定不會拒絕的。老闆讓我轉告你,繼承鄒家比起先前陸家那會兒明顯要棘手一些,首先呢是因為兩家雖然都是滅門案,性質卻不同,陸家上下宗親全部死絕,只剩下一干外戚在主事,而鄒家卻只死了鄒長龍一家四口,什麼叔伯兄弟都還在,回頭你這位外姓繼承人一旦站出來,必然會有不少人跳出來反對,你最好事先有個心理準備。”

    當初陸家雖然一票宗親死絕,但是夏若蕓回到香港之時也還是招來一片反對甚至是聲討,更不要說像鄒家這種五服的宗親都還在,慕雨虹說的輕描淡寫,但到時將會遇到多大的阻力現在還很難想象。李衛東不禁皺起了眉頭,說:“還有呢?”

    “還有,當然就是關於鄒家的政治背景。”

    慕雨虹一邊說著,軟綿綿的身子幾乎整個趴在了李衛東懷裡,彈性十足的胸脯很有些故意挑逗的在李衛東手臂上蹭來蹭去。平心而論這娘們確實長的挺妖精的,雖說不像夏若蕓那種美到禍國殃民的過分,但是溫香軟玉,粉面含春,顧盼之間自然帶出一股妖嬈,再加上她的領口向來都是開的不是一般的低,讓人很疑心咪咪一不小心就會跳出來。好在李衛東經歷了姚薇沈琳她們三個的千錘百煉,基本可以支撐得住。

    “大陸ZF有個口號想必你也知道,叫做穩定壓倒一切,越是對於鄒家這種關係複雜的家族勢力也就越是如此。現在鄒長龍一死,ZF當然不希望把某些敏感的生意交託到一個不信任的人手裡,就像你不希望跟ZF打交道一樣,我猜ZF也對你不會太過放心,對麼?所以他們會認為最穩妥的一個方式就是暫時將鄒家這張牌放一放,反正內地有背景的家族一抓一大把,完全可以再找一家扶持起來替代鄒家。就比如今天凌晨鄒長龍才剛剛遇害,鄒家在中東的兩單生意便前後腳的叫停了,如果說這不是大陸ZF做了手腳,恐怕很難找到更合理的解釋了。而對於你來說,這也是跟鄒長龍之前那些敏感生意徹底劃清界限的最好時機。”

    頓了頓,慕雨虹又說:“另外一點,老闆讓我告訴你,無論鄒家還是ZF方面,都有我們的關係,如果你真的遇到了麻煩,自然會有人出面替你擺平。你呢就只需要安安穩穩做你的甩手掌櫃,享受鄒家一百多年來打拼下的財富,老實說我真的很難想象還有什麼事是比這更好的了。”

    李衛東一聲冷笑,說:“慕雨虹,今天似乎基本上都是你一直在說,但是希望你能明白,我不反對的時候未必代表著我就會相信。如果做鄒家繼承人真的那麼輕鬆,不如咱倆換換,如何?”

    慕雨虹白了他一眼,說:“我倒是求之不得,奈何沒你那麼好命啊!再怎麼說能夠成為一個豪門望族的繼承人,是這世界上多少人做夢都不敢想象的事,你也不必顯得那麼委屈吧。”

    李衛東嘴角浮起一抹譏誚的弧度,說:“是啊,豪門望族的繼承人,說出去多威風的一件事。可是你剛才又說鄒家也有你們老闆的勢力,那我是不是可以看成,所謂的讓我做繼承人,根本就是你老闆不敢公開露面,所以精心物色的一個傀儡?”

    慕雨虹泯了口紅酒,說:“小處男,你好像又猜錯了。鄒長龍是要將名下全部產業贈送給你,遺囑裡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如果你還是覺得不放心,咱們也可以簽個書面協議,我們只想拿回那筆基金,屬於鄒家的錢一個鋼都不會要你的。”

    鬆開摟著李衛東脖子的手臂,慕雨虹把玩著酒杯來來回回的踱了幾步,臉色也似乎多了幾分凝重,緩緩說:“其實鄒家產業的過渡或是政府方面的問題,都不值得擔心,現在真正擺在你面前的難題有兩個。第一,鄒長龍突然遇害,你也猜出了是將軍做的手腳,那麼他老婆還有兒子女兒的死呢?明裡是羅軍下的手,但是我總覺得這件事沒那麼簡單。羅軍其人我多少有些了解,卑鄙有餘而謀略不足,只是他自己的話似乎很難掀起這麼大的浪頭,我懷疑他背後還有人在搗鬼。怎麼才能把滅門案的真正凶手找出來並且讓鄒家上下信服,這件事說說容易,做起來怕是麻煩的很。”

    李衛東不動聲色的說:“第二呢?”

    “這第二點也是現在最要緊的一件事。”慕雨虹忽然停住腳步,盯著李衛東說:“鄒長龍立下的遺囑,原件交由他的三位律師負責保管。但是就在差不多一個小時之前,我剛剛收到消息,三位律師中已經有兩位突然蒸發了!”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5 12:47
第四百五十五章 你摸摸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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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衛東臉色就微微有些變了。鄒長龍立下的這份遺囑,很明顯並沒有對外包括鄒家自己人公開,知道這件事的人肯定是寥寥無幾。並且從立下遺囑到現在也不過短短兩天的時間,今天凌晨鄒長龍遇害身亡,緊跟著關係到遺囑的兩位律師莫名失蹤,這一系列事當然不會只是巧合,必定是有人在精心策劃!

    失蹤的兩位律師不必想也知道一定是凶多吉少,沒有了遺囑,也就沒辦法阻止兩大家族的火拼,釜底抽薪,好狠的一招!那麼又是誰這麼陰狠毒辣?是鄒家人為了謀奪遺產,是害死鄒長龍的真凶想趕盡殺絕,還是另有人在暗中搗鬼?

    沉吟片刻,李衛東說:“那麼剩下的那個律師,現在在哪,遺囑原件是不是在他手上?”

    慕雨虹搖搖頭說:“三位律師中剩下的一個叫付文韜,據說這人是個大孝子,每個週末都要回鄉下陪老娘雷打不動,這才僥倖躲過了一劫。我的人已經盡最快的速度去找他,希望這傢伙命夠大,至於遺囑原件的下落還不知道,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

    李衛東雙拳緊握,指節爆出一串輕響,有些焦躁的走來走去。他並非沒有足夠的耐心,只是這等待的代價實在太大,每多一分鐘或許都會讓兩大家族多留一滴血!

    正在這時忽然有人敲門,進來的是個穿白大褂的洋鬼子醫生,說林雨萌老爸突然高燒不退,情況有些危險。李衛東頓時就急了,一把揪住那個醫生的衣領吼道:“媽的你們不是最好的醫生麼?為什麼還會有危險?!”

    洋鬼子一看他那凶巴巴的眼神,嚇的面無人色,嘰裡咕嚕的解釋半天,原來這種情況對於植物人清醒過來是很正常的一種情況,說明病人的神經系統在恢復中,是一種身體機能的正常排斥現象。

    李衛東這才松了一口氣。慕雨虹叮囑醫生務必二十四小時看護,不管怎樣都要保證病人的生命安全,畢竟這裡是私人會所條件有限,必要時馬上叫救護車,去專業醫院救治。

    那個洋鬼子一迭聲的答應著去了,慕雨虹扭頭看著李衛東,酸溜溜的說:“那麼緊張幹嗎,知道他是你的未來岳父,敢不盡心麼,怎麼在我這裡你還怕會出事啊?”

    李衛東哼了一聲,也不回答。慕雨虹不禁柳眉一挑,說:“姓李的,你什麼意思?我知道你對我沒什麼好感,可也用不著像對仇人一樣吧,跟我連一句話都懶得說,怎麼著老娘是坑你了還是害你了?不錯當初在寧港咱們是有點誤會,可這麼長時間也該解開了吧,***你最好搞清楚,老娘現在跟你站在一條船上,是在幫你,拽個屁啊你!”

    李衛東心說毛,你跟我這叫誤會麼?從寧港那會兒就惦記著給老子破~處,後來到了中海還他媽下藥,不當你是仇人難道是情人麼?靠!不過現在顯然不是跟她翻臉的時候,李衛東說:“是不是沒有別的事了?不好意思,那我告辭了。”

    說完回身就走,慕雨虹忍不住大聲說:“站住!你……李衛東,你太過分了,不管怎麼說我也是個女人,尊重我一下你會死麼?是,我知道你瞧不起我,甚至是恨我,就是因為我給你下過藥,想跟你上~床,對不對?別說我還沒睡過你,就算睡了又怎樣,我可是女人埃,媽的跟我上個床會虧死你麼?”

    李衛東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二話不說拉開了房間門。沒想到慕雨虹突然從背後一下子撲了上來,死死抱住李衛東,瘋了似的在他臉上脖子上親著,一邊喃喃的說:“我就是喜歡你,就想把你搞上床!姓李的我告訴你,想睡我的男人排成隊,我理都不理,你憑什麼看不上我!我喜歡的男人,還沒有勾搭不到的呢!”

    李衛東一頭暴汗,話說這麼猛的娘們還真是頭一回見到。揮手去推她,卻被慕雨虹一把抓住他的手按在鼓鼓漲漲的咪咪上,說:“你憑什麼不甩我,憑什麼連正眼都不看我一下?難道我不夠漂亮,還是咪咪不夠大,你摸啊,你摸摸看啊,是不是很爽!”

    “靠,你神經病吧!滾開!”

    李衛東手臂一揮,慕雨虹哪裡架得住他的力道,踉蹌著一頭撞到門框上,哎喲一聲捂著額頭蹲了下去。李衛東也嚇了一跳,心說可別節外生枝,給她撞出個好歹的就很操蛋了,趕緊蹲下身說:“怎麼樣,撞壞了沒有,疼嗎?”

    慕雨虹也不說話,就那樣捂著頭盯著他,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李衛東一時就有些發矇,說實話一直以來比較習慣慕雨虹強勢的一面,比如發飆或者發~情,都是相當的牛叉,從沒想過像這種女人居然也會有哭鼻子的時候。

    尷尬的搓搓手,李衛東說:“你看……你別哭啊,我那個……也不是故意的。咳咳,是不是很疼,讓我看看有沒有碰壞,要不找醫生來包紮一下吧?”

    慕雨虹一挺胸脯,說:“這裡疼,你要看嗎?”

    “這個,咳咳……”

    李衛東咳嗽了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其實說句實在話,慕雨虹絕對是那種美女中的美女,若非如此也不可能在方林、岳天雄那種人的身邊混的順風順水。對於美女李衛東本來免疫力就不是一般的低,若是換一個MM提出這種要求,他多半也就勉為其難的同意了,只是對慕雨虹這種女人,他實在是不得不小心應對。

    這倒不完全是因為慕雨虹曾經算計想強~奸他什麼的,李衛東也並不認為跟一個美女上了床會多麼吃虧,問題是這娘們背景太複雜,城府又深,甚至到現在為止都摸不清她的底細。方林,羅軍,岳天雄,這些人哪一個都不是傻子,卻被慕雨虹玩弄於股掌之上,誰又能保證你李衛東不會栽在她的石榴裙下?

    正想找個藉口腳底抹油開溜,慕雨虹幽幽嘆了口氣,說:“算了李衛東,你沒有必要裝作關心我。交易歸交易,無論你怎麼對我,該幫你的時候我還是會幫你,這與感情無關。只是有一句話我一直都想問你,你是不是真的……那麼討厭我,從來都沒在乎過我,哪怕只是一點點?”

    “額,那個,咳咳,那個……”

    李衛東愈加尷尬,突然發現慕雨虹此時的眼神竟然全沒了平時的放肆囂張,而是一種說不出的清澈,仿佛能一直看到人心裡去。正琢磨應該找個什麼話題岔開,慕雨虹包包裡的手機響了,是短信提示音。李衛東扶她站起,拿出手機只看了一眼,慕雨虹的臉色立刻就變了。李衛東連忙問:“怎麼了,是不是那個姓付的律師出事了?”

    慕雨虹搖了搖頭,說:“是有人出事了,不過不是鄒長龍的律師,而是你們陸家的人,——烽火連天四大金剛,連輕侯連三爺!”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5 12:47
第四百五十六章 誰敢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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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衛東一把奪過慕雨虹的手機,短信內容很簡單只有幾個字:鄒家遭襲,連輕侯重傷!

    媽的!李衛東狠狠一拳砸在墻上,震的壁燈都跟著閃了兩閃。剛才新聞裡播報的那些針對陸家的暴力事件,很顯然是在吸引人視線,讓陸家人疲於外部防範以及應對各路媒體,真正的殺手卻躲在暗中悄然出手,這一擊就差點要了連三爺的命!

    飛快的按下連輕侯的號碼,振鈴好一會那邊才接起來,仍舊是連輕侯古井不波的聲音:“姑爺,見到大小姐了麼?她現在怎樣?”

    “她很好,我現在要問的是你。”李衛東深吸一口氣,說:“剛才新聞裡報道的那些事件,別告訴我你還不知道,為什麼不通知我?”

    “姑爺,現在要緊的是你跟大小姐的安全,其他都是小事情,沒必要分心。”

    “那你呢?鄒家如果想報復陸家,第一個要擺平的就是你,陸家旗下產業好幾處都出了事,不可能沒人去陸家找你的麻煩吧?”

    連輕侯哈哈大笑,說:“我?怎麼會,我連輕侯也不是第一天在江湖上跑,鄒家這點小伎倆,能奈我何。……咳!”

    老頭故意笑的很大聲,卻不覺帶出一聲低低的咳嗽,接著是一陣急促的喘息聲。李衛東怒道:“三叔,你還要繼續騙我是不是?你給我聽好:我不管你之前有什麼安排,現在你馬上去地下室,一步都不準離開,別的事什麼都不要你管!二叔、裴三還有楊軒,他們三個現在誰在陸家?讓他們貼身保護你安全。我現在就往回趕,無論如何,等我半小時!”

    連輕侯急忙說:“別,姑爺!你放心我真的……咳咳,真的沒事,一點小傷死不了人。鄒家人要報復的目標是你跟大小姐,這是他們的詭計,你千萬……千萬別回來!”

    “少廢話,照我說的做!連輕侯,我叫你一聲三叔,你要是敢不聽我安排,小心我跟你翻臉!”

    李衛東撂了電話丟給慕雨虹,說:“我的手機丟了,現在羅軍的手機在我這裡,記住,那個付律師一有消息便馬上通知我。慕雨虹,無論之前我們有什麼樣的誤會,現在既然聯手就應該彼此放下成見。大小姐和林家三口留在你這,無論如何,拜託你保證她們的安全!”

    慕雨虹一怔,說:“你想幹嘛?你不是愚蠢到這種地步,真的想回陸家去白白送死吧?鄒家人之所以衝連三爺下手,目的就是想引你上鉤,就算你再厲害再能打,又能打得過多少人,你能擋得住背後的黑槍麼?”

    “那又怎樣,對我的人死活不聞不問,躲在這裡做縮頭烏龜麼?”李衛東眉頭一挑,說:“雖然我們現在算合作,但這是陸家的家事,我自己會做主,多謝你的好意!”

    說完伸手就去開門,慕雨虹明顯是急了,一步攔住他面前,說:“李衛東,今天你哪都不許去!沒錯這是你的家事,可既然我們是合作,我就不能眼看著你去送死!連三爺遭人暗算,我也很遺憾,可就算你回去了又能怎樣,現在是你們在明人家在暗,遺囑還沒有到手,非但不能阻止鄒家,連你自己都未必能獲得過今晚你知道麼!”

    李衛東不耐煩的一揮手臂將她撥到一邊,說:“能不能活過今晚是我自己的事,我沒時間跟你解釋。如果你真想幫我,告訴你的手下給我準備輛車。”

    “要車沒有,你也別想離開這裡!”慕雨虹一咬嘴脣,嗖的從包包裡抽出一柄銀白色的小手槍,指著李衛東一字一頓的說:“我已經說過了,不管你有什麼理由,我絕不可能看著你去白白送死!李衛東你可以隨便恨我,總之今晚你別想走出這道門,對不起,別逼我!”

    李衛東緩緩扭過頭,盯著她的眼睛好一會,說:“你認為就憑你,真的能殺得了我?我至少有十種法子能讓你躺下,慕雨虹,你最好別考驗我的耐心!”

    慕雨虹哼了一聲,說:“那是當然,你李衛東的身手有誰不知道。行,如果你覺得我阻止你也是錯,動手啊,反正你一直都很討厭我,不是麼?”

    她剛才撞在門框上的那一下實在不輕,額角青了一大片,高高腫了起來,如果不是手裡還握著槍,倒多了幾分楚楚可憐的味道。李衛東嘆了口氣,低頭沉吟了一會,說:“慕雨虹,我知道你這是怕我出事,但是有些時候危險沒辦法逃避,我必須面對。當初繼承陸家的時候,我在老爺子靈前發過誓,既然我做了家主,陸家人就是我的親人,我絕不會讓他們白流一滴血!慕雨虹,你說你喜歡我,我信,可如果我是那種見到危險就逃避、連親人死活都不顧,你還會喜歡我麼?你聽好,我現在就走出這道門,如果你想阻止我,儘管開槍。”

    說完,李衛東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房間,一直到上了電梯,才聽到身後傳來砰砰兩聲槍響,接著是一陣稀裡嘩啦的聲音,不知道慕雨虹把什麼東西給砸了。

    走出會所,才發現這裡是環境比較偏僻甚至有些破舊,街道兩旁除了會所是一棟七八層高的獨體樓,其餘都是些低矮的建築,不知道是工廠還是倉庫。慕雨虹也沒給他備車,就只能順著街道往前走,總算是攔到一輛計程車,上車之後先讓司機兜了個圈子,確定身後沒人跟蹤,這才急匆匆奔太平山趕來。

    司機是個香港本地人,普通話說的不大好,聽李衛東說了地址,眼睛立刻就瞪圓了,盯著李衛東上下打量了半天,說:“你是陸家的人?”

    李衛東有些納悶的問他怎麼了,這司機嘰歪了半天,原來他買了陸氏旗下興業地產的股票,剛剛聽電台裡播報陸家出了事,正鬱悶的要死要活,抓著李衛東的胳膊都快哭了,說:“先生發發善心,有消息講我知咩?我的錢全壓在你們陸家上了哇!我上有老母,兩個女兒都在加拿大讀書,股票完蛋,我全家老小都要撲街了!先生幫幫忙,一定要幫幫我啊!”

    一邊說著一邊連連作揖,就差跪下磕頭了。這司機大概四十多歲,對於一個男人尤其是活在社會底層的小市民來說,差不多也是一輩子最累的年紀,上有老的要養,下有小的要供,李衛東原也是打那種家庭過來的,其中的艱難不必說也明白。拍拍司機肩膀,說:“大叔,我也不想瞞著你,陸家的股票明天一定會跌,而且是大跌,但是我也能跟你保證,至多不會超過一個星期,股票還會連本帶利的漲回來!你現在有兩種選擇,要麼明天盡快將股票脫手,但這麼做對你來說一樣是賠本;要麼既然賭了就索性賭到底,明天股價一跌,你想盡一切辦法買進,能買多少就買多少,借高利貸也不怕。到時賺回的錢別說是養活老小,沒準還可以讓你提前退休。”

    “啊,還要買進?這,這……”

    那司機一下子就懵了。其實剛才之所以問李衛東也是抱著死馬當成活馬醫的態度,看他年輕輕的也沒想真的能問出什麼內部消息來,這時真聽了李衛東的話,心裡反倒更加的沒底,也不知到底應不應該相信。李衛東哈哈一笑,說:“反正股票跌了,拋出去你也要破產一樣都是死,我能告訴你的就這麼多,怎麼選擇在你。開車!”

    司機大叔仍然猶豫不決,嘴裡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在咕噥些什麼。不過車技還算不錯,在李衛東的催促下只用了二十多分鐘,便趕到了太平山陸氏豪宅。侯萬風正帶著一票人等在門口,看到出租車一個箭步衝上來拉開車門,一迭聲的說:“小東,這個時候你怎麼還敢回來!你……唉!算了既然已經回來了,快去地下室,連老三給子彈傷到了大腿動脈,已經快不行了!草,你們他媽傻了啊,還不快保護姑爺進去!”

    聽說連輕侯快不行了,李衛東大吃一驚,還沒等下車,那個司機搶先一把抓住他衣袖,兩眼放光的說:“啊呀啊呀,你、你是陸家姑爺?買糕的!我信你,我信你,我現在就去借高利貸……”

    李衛東哪裡顧得上聽他扯淡,揮手甩開,跳下車一路飛奔到後宅地下室。此時的陸家裡裡外外全都是荷槍實彈的保鏢,如臨大敵,地下室外面的客廳裡更是聚著黑壓壓一大票陸家的族親,嗡嗡的議論聲像是開了一鍋粥。看到李衛東進來,霎時間安靜下來,只聽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說:“喲,姑爺還真惦記咱們啊,還知道回來!可現在鄒家都已經殺上門了,你回來又有什麼用?好好一個陸家被你搞的雞飛狗跳,你是不是想讓大傢伙全都死在你手裡才甘心!”

    “你~媽的老九,放的什麼屁?!”

    侯萬風向來脾氣火爆,兩眼一瞪,拉開拳頭就想衝上去下手。那個叫老九的一邊往人堆裡縮,一邊叫道:“幹嘛,想打我啊?侯老二你別以為我會怕了你!我有說錯麼?要不是因為他姓李的殺了人家老婆孩子,鄒家會報復咱們麼?連三爺也不可能中槍!草,就算陸家是他當家,可也不能拿我們這麼多人的性命當兒戲!”

    聚在客廳裡的族親少說也有近百人,這次遭遇前所未有的變故,一個個心裡都在七上八下,聽了有人帶頭起哄,頓時有不少低聲附和起來。李衛東伸手攔住侯萬風,衝老九笑著點了點頭,說:“你過來,有兩句話我想跟你說。”

    見有人附和,老九頓時多了幾分底氣,畢竟在眾目睽睽之下料李衛東也不敢把他怎麼樣,理直氣壯的走了過來,可是剛張開嘴巴連一個字都還沒吐出來,就覺得眼前一花,接著是一陣無比劇痛,哇的噴出一大口鮮血,踉蹌著摔倒,連帶著數顆牙齒叮叮噹當的落在地上。李衛東摸了摸拳頭,說:“還有人要發言麼?”

    在場的人全都嚇的一激靈,心說咱們這位姑爺太牛~逼,二話不說拳頭就招呼過來了,誰他媽吃飽了撐的啊還敢發言?齊刷刷的退後一步,生怕嘴巴閉的不夠快。李衛東摸了摸拳頭,說:“九叔,對不住了,現在不是跟你廢話的時候。包括在場所有陸氏族親,有什麼話回頭說,有什麼異議也歡迎保留。現在誰要是再敢多一句嘴,我保證讓他下場比九叔還要慘。二叔,快帶我去見連三爺!”

    PS:恭祝各位大大聖誕快樂!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5 12:47
第四百五十七章 又見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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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術台上,連輕侯雙眼緊閉,臉色蒼白。一顆子彈從左肋進入背後穿出,卻奇跡般的沒有傷到心肺,不能不說是萬幸;但一顆子彈就沒這麼幸運了,直接打穿了他大腿動脈,血流不止。

    儘管這間急救室裡不乏世界上最先進的儀器設備,但是卻沒有儲備足夠多的血漿。李衛東衝進來的時候血壓已經接近於零,醫生嚇的幾乎尿褲子,語無倫次的說:“這、這不怪我,我說送三爺去醫院急救,是他自己堅決不肯……”

    李衛東立刻就明白了連輕侯的用意。醫院那種地方是公共場所安全係數太低,會發生什麼意外誰都無法預料。連輕侯已經是生命垂危,當然不會在乎自己的生死,他是擔心萬一李衛東也趕去醫院,很可能就會給殺手以可乘之機。

    連輕侯是個聰明人,頭腦之冷靜、思維之縝密幾乎不輸於李衛東的智力加二,正是這個大名鼎鼎的智囊出謀劃策、運籌帷幄,輔佐陸伯涵成為威震省港的一方梟雄;同時連輕侯也很固執,無論當初追隨老爺子,還是對現在的李衛東,他都忠心耿耿不遺餘力,哪怕是賠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其實李衛東跟連輕侯真正打交道的時候並不多,但是對他一直有種莫名的親近和敬佩。還記得上一次就在這座地下室,老爺子擔心四大金剛造反而欲一一除之,連輕侯明明很清楚他的用意,卻寧可犧牲自己也絕不背叛。甚至於當李衛東都在為他抱不平的時候,他只淡淡的說了一句話:豈能盡如人意,但求無愧於心。

    或許這種固執在物慾橫流的現實看來是如此愚蠢,但是卻足以讓李衛東肅然起敬。

    從戒指空間取出泉水,飛快的給連輕侯灌下去,泉水的神奇屬性立竿見影。雖然血壓仍然微弱的幾乎隨時都要消失一樣,連輕侯卻緩緩睜開了雙眼,看到面前的李衛東,吃力的動了下嘴脣,說:“唉,你到底還是來了!”

    搶救室裡一共三名醫生、兩位護士MM,還有侯萬風和保護連輕侯安全的裴三以及三名保鏢,看到這神奇的一幕頓時集體石化,直勾勾的盯著李衛東手裡的玻璃瓶子,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去了。李衛東也顧不得眾人驚訝的目光,按住連輕侯的手說:“別亂動,別說話。三叔,我只要你相信一句話,有我在,陸家垮不掉。”回頭衝侯萬風說:“這裡條件不行,馬上安排救護車,二叔你親自送三叔去醫院,人手不必太多,但一定要可靠,記住無論如何要保證三叔的安全,出一點岔子,我拿你是問!”

    “這……”

    侯萬風不禁有些猶豫,想說什麼卻又不敢跟李衛東頂嘴。連輕侯掙扎著抓住李衛東的手,說:“這不行!老侯不能去,如果你非要把我送去醫院,隨便找兩個保鏢……咳咳咳!”

    一句話話剛說了一半,又咳嗽不止。其實就算他不說,李衛東也一樣明白他的言下之意,自從陸家滅門案之後,滿門宗親死的一個不剩,餘下一干外支雖然也頂著陸家的名,像侯萬風這種絕對靠得住的人手卻並不多。而現在這種關鍵時刻,多分出一個人手無疑便是削弱了一分力量。

    李衛東看看侯萬風又看看連輕侯,忽然笑了,說:“我剛才說過,有我在,陸家就絕不會垮掉,這話別人可以不信,你們老哥倆不應該懷疑吧?三叔你放心,我這麼做不只是為了保證你的安全,還有整個陸家,我們所有人都不會再流一滴血!”

    “這個……”

    侯萬風是一臉的不信。鄒家這一次已經擺明了要死磕到底,不是誰說化解就能化解得了的,儘管侯萬風深知李衛東的手段,可現在的局勢已經很明顯不是憑一個人就能夠力輓狂瀾的。連輕侯卻是臉色一變,說:“姑爺,你……你想做什麼?”

    李衛東也不回答,衝著醫生努了努嘴。那醫生這一次腦袋轉的倒是滿快的,直接拿起麻醉針一針下去,半分鐘不到連輕侯便見他的周公去了。李衛東拽過侯萬風又叮囑了一遍,這才轉身走出地下室,對裴三點了下頭說:“你跟我來。”

    裴三仍舊跟往常一樣一言不發,只是臉色明顯有些發白。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地下室主廳,穿過狹長的通道,然後是一架電梯。李衛東一腳剛邁進電梯門,忽然一陣微風從頸後吹來,幾乎是憑著一半反應一半直覺,李衛東猛然側頭沉肩,一道白光擦著臉頰掠過,擊在電梯鋼板上,鏗然有聲,火星迸射,卻是一柄鋒利的小刀!

    這一刀的速度和力道,李衛東自忖足以突破他的護甲加二,能躲過這一刀絕對不止是運氣成分,逆天的裝備又一次救了他的命。如果不是強大的精神屬性讓他的每一寸感官都異於常人的敏銳,也就根本不可能察覺到飛刀射出帶起的微風!

    避開這致命一擊,李衛東沒有回頭,而是一腳蹬在電梯門側,借力滾向電梯角落。只聽一連串叮叮噹當的急響,狹小的電梯空間內霎時間刀光亂飛,仿佛下了一場驟雨。李衛東已經將速度加成提升到極致,可空間實在太過狹窄,還是被一柄小刀射在鋼板上彈回來,擦著眉梢劃破長長一道血印。

    “沒刀了吧!”李衛東摸摸臉頰嘿嘿的笑了,緩緩站起身說:“裴三姐果然好刀法,可惜你還是太心急了些。這座地下室到處都是監視器和警鈴,外面至少上百號保鏢,就算你殺了我也休想從這裡逃出去。我只是想知道,是你的方東家等不及了想幹掉我,還是另有原因?”

    裴三兩手已經空了,估計最後一把飛刀也已經擲出,左手成掌右拳虛握拉開架勢,冷冷的說:“少廢話,要麼你死,要麼我亡。拔你的槍!”

    “好,看起來你今天是非要跟我拼命不可了,那就只好討教。”李衛東手掌一翻,從戒指空間取出銀色USP,退了彈夾扔在地上,說:“我若用槍,諒你也不服,那咱們就在拳腳上見個高低。來!”

    最後一個字暴喝出口,李衛東略一塌腰腳下猛蹬,身體如出膛炮彈一般衝了過去,速度之快竟撲面帶起一陣勁風,吹的裴三黑色風衣衣袂獵獵揚起。裴三雖然從未正經跟李衛東交過手,但深知他拳法威猛霸道,甚至連侯萬風、白九那種老江湖都不是他對手,絲毫不敢大意。左手向旁虛引,趁機縱身後躍,哪知李衛東絲毫不為所動,直通通一拳當胸砸來。

    這一拳並無任何花哨,卻是快若奔雷,來勢之剛猛令呼吸都為之一窒!其實裴三反應一點都不慢,只可惜面對的是敏捷加二在加上邪惡光環速度加成的李衛東,只覺眼前一花,拳頭已經到了胸口,再想後退已然不及。

    就在這間不容發的一剎那,裴三身體突然像是從中折斷了一樣,雙腿不動,腰卻詭異的向後仰了下去,幾乎折成九十度角,就像沒有骨骼一樣!就是這突然一折,李衛東志在必得的一拳竟然擦著裴三不算大也不算小的雙峰掠了過去!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5 12:48
第四百五十八章 過河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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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三的功夫很好,李衛東一向都知道。夏繼嶺留給大女兒最得力的兩個保鏢,楊軒長於槍械,裴三則精通搏擊。雖說李衛東並沒有跟裴三交過手,但是上一次在上海青草庵遇襲,這個女人毒蛇般的出手讓人毫不懷疑她貌似平凡的外表下面掩藏著的殺人天分!

    但是此刻眼前這女人仍然讓李衛東有些吃驚。敏捷加二再加上邪惡光環的速度加成,李衛東的拳頭很少有人能躲得過,即便是上一次在中海的地下拳場面對泰國的黑拳王乃拆,那廝也只能憑著超強的抗擊打能力去硬抗,想不到裴三居然能有這樣的反應速度,以及如此詭異的身法!

    一拳落空,李衛東提肩錯步,划拳為肘,順勢一個肘錘狠狠砸下。裴三身體後仰無從著力,急回手在李衛東手臂輕輕一撥,借勢向旁滑開尺許,險險避開。李衛東再進一步,左拳自下而上炮打沖天,右手化拳為爪,悄無聲息自肋下探出,閃電般扼向裴三咽喉!

    接連三式變化一氣呵成,一招快似一招,說來話長,其實只不過是電光火石的一瞬。在如此近的距離,李衛東絕不相信裴三還能夠避得開,就算她反應超快身法超強,也絕對不可能跟網游裝備的逆天屬性加成相抗衡!

    可是就在他手掌幾乎觸碰到裴三衣領的剎那,李衛東卻突然生生頓住了手臂。裴三這次根本就沒有躲,她的背後卻有一道寒光激射而出,筆直刺向李衛東的眼睛!

    攻敵之必救!這娘們居然還留了一把刀!

    李衛東本能的向後一仰,泛著寒光的小刀劃破空氣發出咻聲輕響,幾乎是擦著鼻尖飛了過去,激得李衛東汗毛都根根豎起。而裴三也趁機以手撐地,接連幾個後翻,遠遠退到了通道另一側,跟刀鋒同樣銳利的目光死死盯著李衛東,嘴角浮起一絲挑釁的冷笑。

    “一夜之間屠人滿門的殺人魔王,原來身手也不過如此。姓李的,再來!”

    “好!”

    李衛東深深的吸了口氣。自從擁有了這一身逆天的裝備,他還從沒有在任何人手上栽過跟頭,更何況今天只不過是單打獨鬥,接連三招走空不說,還險些被這娘們給陰了!

    李衛東,你連一個女人都擺不平麼?!

    就像是隱藏在骨子裡的某種因子突然燃燒起來,幽靈系帶,幽冥之靴子,幽冥徽章,身上的裝備也仿佛通了靈性一樣傳來陣陣熾熱,李衛東雙拳握緊,骨節爆出一串輕響,略一伏腰,像一頭敏捷的獵豹般再一次蹂身衝上!

    呼!呼呼呼!拳腳曳出的風聲在通道裡傳來陣陣回響,這一次兩個人都已拼盡了全力,鬥的你來我往難解難分。李衛東的特點是力氣大速度快,裴三則勝在豐富的經驗以及古怪的身法,閃轉騰挪纏鬥游走,兩人都是以快打快,狹窄的通道裡一時只見人影翻飛拳腳交錯,根本看不清路數。

    砰!又是人影乍合即分,裴三連退數步,捂著肩頭臉色發白,胸脯劇烈起伏。李衛東肋下插著一把精鋼小刀,儘管有逆天的護甲加成卻畢竟不是金剛不壞,刀鋒入肉寸許有餘,鮮血滲出,很快便在白色襯衫上泅濕了一大片殷紅。

    這一刀並非要害,如果是對普通人來說大概也只是疼痛而已,但對於感官超級敏銳的李衛東來說,些小的刺痛都是一種難以忍受的折磨,傷口的神經突突的跳動,那滋味就像不斷有刀子在反覆的切割,然後再撒上一把鹽!但是他的嘴角卻浮起一絲笑意,緩緩說:“同樣的當我只會上一次。裴三姐,你剛才就留了一把刀,沒有理由不再留一把,我故意挨了你一刀,換你一條胳膊,這買賣做的如何?”

    裴三臉上仍然死死板板的沒有太多表情,眼神中卻閃過一陣怒火。她的整條手臂都軟軟的垂了下去,連動一動手指都成了奢侈。論經驗論身法她比起李衛東何止高上一星半點兒,但說到力氣,比李衛東明顯要查出一大截去。基本上各個派別的功夫都有著各自的主修方向,比如南派拳法的纏綿細緻,北派腿法的剛猛霸道,裴三的功夫重點在於身法和飛刀,其他方面比如力道跟抗擊打能力等等,難免顧此失彼。李衛東拼了挨上這一刀,將一記力量加二的重拳狠狠擊中她肩胛,直接將她打成了殘廢!

    這個耍詐的無賴王八蛋!裴三心裡暗罵,咬著牙說:“李衛東,你也別太得意,殺得了我再說!”

    李衛東點點頭,反手握住插在肋下的那把匕首,說:“不見棺材不掉淚,不到黃河不死心。既然裴三姐一心求死,好,我成全你!”

    說到“好”字,匕首噌然拔出,揚起一串血珠;說到“全”字,李衛東匕首橫握,左手豎起一個奇怪的手勢;隨著最後一個字吐出,整個人頓時化作一道淡淡的影子,閃電般朝著裴三疾衝而至!

    技能:衝鋒,等級7,瞬間提升百分之四十的攻擊速度和移動速度,持續時間五秒,魔法值消耗三十點,冷卻時間六十秒,開啟!

    敏捷屬性再加上邪惡光環的加成,李衛東的速度已經堪稱跑不死的超級小強,而百分之四十的瞬間提速,更讓他化身如鬼魅般的存在!這已經不能用已知的科學去解釋,即使是以身法見長的裴三,又何曾見過如此恐怖的速度?

    砰!

    一聲悶響,裴三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已被李衛東攔腰抱住重重撞在了水泥墻上!這一撞幾乎讓裴三渾身骨骼都散了架,李衛東順勢抓住她手臂一拗,銳利的刀鋒抵在了她的背心。

    “怎麼樣,現在我們可以談談了麼……啊!”

    又是一道寒光閃過,卻是裴三突然扭過頭,嘴巴竟咬著一枚薄薄的刀片,嚓的一下劃向李衛東咽喉。李衛東完全沒料到這娘們居然嘴巴裡還藏著凶器,情急連忙向後一仰,膝蓋順勢頂出。裴三直接被撞的飛了出去,李衛東卻是疼的嘶聲抽了口涼氣,回手摸摸脖頸,還有並沒有多少血流出來,應該只是擦破了皮。

    媽的,還好老子反應夠快,不然真的要被這娘們給抹了脖子,戒指裡的泉水都沒得救!李衛東一陣慶幸,再看裴三,剛剛被他一膝蓋頂在後腰,爬在地上努力掙扎著想站起來,最終還是無力的放棄了徒勞。

    “裴三姐,下手夠狠的啊!”李衛東拈著小刀在她眼前晃來晃去,說:“想殺我的人多了去了,還從沒有人能讓我這麼狼狽。說實話,你的身手我很佩服。”

    裴三既不咒罵也不求饒,平靜的閉上眼睛。地下室由於人手大都調到外面去了,只有少數幾個警衛,這時才被打鬥聲驚動大呼小叫的跑了過來,李衛東揮揮手直接打發了。

    “裴三,儘管我早知道你是方震南埋在大小姐身邊的眼線,但是一直沒有揭穿你,咱們算是井水不犯河水,對麼?”李衛東點了根煙抽了兩口,說:“這樣吧,我給你兩條路,你可以自己選。”

    裴三一聲冷笑,淡淡的說:“別費心思了。殺不了你是我技不如人,我認,可是想從我嘴裡問出半個字,呵呵,你儘管試。”

    “怎麼,我有說過要問你什麼嗎?”李衛東笑了笑,說:“我只是讓你做個選擇而已,要麼,離開方家,跟著我李衛東混,之前所有事一筆勾銷;要麼,離開陸家,你去哪裡我不管,但如果還想繼續跟著方震南,我想下次見面我們會是敵人。”

    “什麼?”裴三頓時愣住,睜大眼驚訝的看著李衛東,好半天才用一種古怪的語氣說:“你……不殺我?”

    李衛東搖搖頭,說:“我想我的意思已經夠清楚了。兩個選擇,你只需要告訴我答案。”

    裴三猶然不敢相信,說:“可是……可是剛才我明明……想殺你!”

    “沒錯,不過這也讓我想通了一件事。”李衛東盯著裴三,一字一頓的說:“讓你來殺我的人絕不會是方震南,雖說那條老狐狸一直把我看成眼中釘,但是對他來說我現在還有利用的價值。或者說,你越是跟我拼命,就越說明根本就沒有人在背後指使,真正想殺我的人就是你,我猜的對麼裴三姐?”

    裴三臉色一變,動了動嘴脣卻什麼也沒說出來。李衛東沉吟了一會,說:“裴三,我知道你為什麼要殺我。你是方家埋在大小姐身邊的眼線,可惜上一次在中海方震南太過自信,過早的把你暴露出來,沒想到我運氣這麼好,居然當上了陸家掌門人。方震南向來是個很謹慎的人,一個已經暴露的棋子對於他來說也就徹底失去了利用價值,況且我一直把你留在大小姐身邊,在方震南看來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你已經反水投靠了我。如果我猜的沒錯,自從中海那次之後,方家的人一直都沒有聯絡過你,對麼?”

    裴三嘴角緊抿,仍舊一言不發。李衛東笑笑說:“那就是了,我之所以一直沒有揭穿你,也就是這個原因。從鄒家滅門案,再到老爺子遇害,鄒家跟陸家火並,然後是連三爺遭人暗算。在你看來這一切你都有脫不了的嫌疑,留在陸家我早晚會除掉你,而回到方家,方震南又不可能相信你。當然,你也可以選擇逃跑隱姓埋名什麼的,只是那樣一來,你的黑鍋也就背實了,無論是我還是方震南都不會放過你,世界之大,恐怕能讓你立足的地方卻不多,所以你才會跟我拼命一搏,輸了大不了是個死,若是贏了至少方震南還可以重新信任你,是這樣吧?”

    裴三一排細碎的貝齒緊緊咬住嘴脣,一絲血跡從嘴角滲了出來。李衛東緩緩說:“但你還是算錯了一件事,就算你真的殺了我,回到方家你一樣是個死。方震南怎麼可能背這個殺害陸家家主的黑鍋,你再怎麼折騰,也終究只是個替罪羊。裴三姐,我不殺你,並不是因為我寬宏大度,我只是可憐你,一隻過了河的卒子,只有拼命的往前拱,永遠不會有回頭的機會。”

    裴三忽然垂下頭,兩大顆淚水倏然滾落。李衛東心裡一陣苦笑,裴三如此,我又何嘗不是別人掌中的棋子?方震南,岳天雄,鄒長龍,陸伯涵,包括將軍還有那個無時無刻無所不知的電話神秘人,他們又有哪一個是不是把我李衛東當成是利用的對象?上一回陸家繼承人就鬧的驚心動魄你死我活,誰又知道這一次繼承鄒家,面對我的將是怎樣的命運……

    嘆了口氣,李衛東說:“好吧,能跟你說的就這麼多。你的胳膊只是脫臼,應該不會落下什麼毛病,至於何去何從,你自己選擇。”

    說完,回頭向電梯走去。裴三猛的抬起頭來,說:“等等!……暗算三爺的人,我知道是誰!”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5 19:40
第四百五十九章 質疑

   

    “哦?”李衛東微微一怔。剛才來的時候一進地下室,侯萬風便把連輕侯遭襲的經過簡略說了一遍,有個陸家保鏢懷疑是鄒家的臥底,趁連輕侯單獨在書房的時候夥同一個外來的殺手意圖行刺。好在被發現的及時,殺手匆忙開了兩槍趁亂溜了,那個保鏢就比較倒霉給逮了個正著,想要自殺又沒死成,正著人看著沒來得及審。

    應該說整個經過也並不複雜,鄒家這一次的報復,什麼爆炸、槍擊、綁票之類很顯然是障眼法,吸引陸家的注意力,趁機混進陸家來暗殺行刺才是真正目的。所以適才聽了侯萬風的一番話,李衛東也沒多想,可現在聽裴三這麼一說,不覺心裡就打了個問號,難道這個看似簡單的暗殺背後,還有什麼別的隱情不成?

    轉過身看著裴三,李衛東說:“你說,我在聽。”

    裴三喘息了一下,說:“這幾天一直是我跟楊軒還有老侯在保護二小姐,直到三爺出了事我跟老侯才趕回來。那個殺手我雖然沒打過照面,但是後來我在書房裡發現了這個!”

    吃力的伸手從風衣口袋裡摸出一件東西,攤開手掌,雪亮的日光燈下照的清清楚楚,卻是一枚黃銅彈殼。李衛東過去先將裴三扶起靠墻坐好,然後才接過彈殼,翻來覆去的看了一遍,眉頭便立刻皺了起來。這只是一枚普通的9MM手槍彈殼,比較特別的是在彈殼靠近底部的地方,有一小塊明顯的不規則擦痕,像是被什麼東西銼過一樣。

    基本上一個越是高明的槍手,對於子彈的各個細節也就越加的注意,因為對於他們來說槍就是生命,一個看上去微不足道的小毛病,很可能對戰中會送掉槍手的性命。尤其是子彈,如果外殼不夠規整便會大大增加卡殼的幾率,這個毛病應該說連李衛東這種半路出家的都明白,作為能夠潛入陸家暗殺連輕侯、得手之後還能從容遁走的高手來說,應該不至於外行到這種地步吧?

    “你也注意到了是麼?”裴三抿著嘴角猶豫了一下,說:“肯使用這種子彈的槍手應該極少,但我恰好知道有這麼一個人。據我所知他並非刻意將彈殼弄成這樣,事實上這也不是銼出來的,而是用牙咬出來的!”

    “用牙咬?”李衛東又是一愣,心說用牙咬子彈,這算什麼癖好?

    裴三點點頭說:“沒錯。這個人有個跟正常人不一樣的毛病,就是他左邊的虎牙一直在長,所以他隨手摸到什麼堅硬的東西,就會拿來磨牙,而作為一名職業槍手,子彈當然是最方便的東西。後來這顆牙雖然拔掉了,但這個槍手卻久而久之養成了習慣,無聊的時候總喜歡把子彈放在嘴邊裡咬。”

    “哦,這倒是個很特別的習慣!”李衛東掂了掂手裡的彈殼,說:“你說的這個人叫什麼名字,怎麼才能找到他?”

    裴三搖了搖頭,說:“我跟他至少有七年沒見,不知道這人現在在哪,但是我知道他的名字,叫白安。”

    “白安?白安……”李衛東皺眉略一沉吟,忽然說:“他跟僵屍白九,是什麼關係?”

    裴三明顯有些驚訝,說:“你怎麼知道會跟白九有關?不過你確實沒猜錯,這個人正是白九的親弟弟!白九並非排行第九,他一共是哥兩個,當初同為方震南做事,因為當時我也在方家,所以記的很清楚。七年前我們去做一單活,就是因為關鍵時刻白安的手槍突然卡了殼,壞了大事,不單是我跟他哥哥白九都掛了彩,還讓方震南折了不少手下。方震南大怒,差點把白安給殺了,是他哥哥拼命求情,這才留他一命,打的半死然後趕出方家,由他自生自滅。從那之後我就一直沒再見過這個人,但是這彈殼上的痕跡,我絕對不會認錯!”

    李衛東眼中像是有什麼異樣的東西一閃而過,微微點頭說:“原來是這樣……你的意思是說,這次暗算連三爺,是方震南做的手腳?”

    這個推測確實有些出乎李衛東的意外。事實上從當初夏繼嶺遇害身亡,基金不知去向,方震南就一直替他背了個黑鍋,尤其上一次陸伯涵故意擺了方家一道,放出個無中生有的消息說是他方震南吞掉了基金,嚇的這老狐狸不顧一切的跑來想找李衛東聯手。方震南確實膽量不怎麼樣,對於他來說眼下更重要的事應該不是對陸家落井下石,而是想辦法查出基金的真正下落還自己清白,就算再退一步說,陸家真的垮了,方家也不可能得到任何的好處。這種無利不起早的事,以方震南的精明,應該不至於犯這樣的低級錯誤吧?

    裴三明顯聽出了話裡的疑問,臉上隱隱掠過一陣怒色,冷然說:“是不是跟方家有關我不知道,如果你懷疑我說的話,大可以想辦法找到白安查出真相。李衛東,我知道像我這種人,根本沒有什麼可以讓你相信的地方,既然如此,你也可以當我什麼都沒說過,感謝你今天不殺之恩,咱們山水有相逢,後會有期!”

    一邊說著,伸手扶著墻壁吃力的想站起來,但是剛才李衛東那一記膝蓋明顯傷到了她腰,只站了一半便踉蹌著跌倒。李衛東伸手扶住,說:“我有說過不相信你嗎?不過裴三姐,你也知道這件事非同小可,白安既然離開方家已經七年了,是不是又投靠了別人,誰都保不齊。這個彈殼的線索,我會想辦法查清楚,不管怎麼樣,我要對你說一聲感謝,謝謝你看得起我李衛東,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從現在起,你就留在我身邊,如何?”

    裴三臉上仍舊沒什麼表情,淡淡的說:“我剛才對你說出那些話,其實已經出賣了方震南,你就不怕有天我也會出賣你?”

    李衛東哈哈大笑,說:“別拿我跟那條老狐狸比。要說出賣,也是他方震南出賣你在先,你替他賣命,他卻把你當成棄子;至於我,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裴三姐,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幫我,但是我也尊重你的選擇。是走是留,給句痛快話,我李衛東決不為難,說到做到!”

    裴三怔了半晌,才低低嘆了口氣,說:“我還有選擇的餘地麼?李衛東,說實話,你能從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普通人坐到今天的位子,我一直都覺得是運氣成分,今天才知道,你真正讓人折服的不是頭腦也不是身手,而是心胸。裴三不會說話,但可對天發誓,從今往後,這條命就是你李衛東的,如有二心,天打五雷轟!”

    豎起三根手指,掙扎著就想跪下去,李衛東連忙拉住,說:“裴三姐你這是幹嘛?我叫你一聲姐,就絕對信得過你,咱們之間用不著任何誓言。走,先找人來給你胳膊接上,回頭還有一件大事,要你幫忙。”

    將她手臂一抄,直接背了起來,裴三給這突然的動作吃了一驚,本能的往後一掙,咕咚一頭撞到了墻上。多年來她一直都是獨身一人,素性又冷淡,從來也沒跟那個男的這麼親密接觸過,突然給李衛東這麼一背,連耳根子都忍不住發起燒來。李衛東雖然看不見也猜得到,心說汗,裴三姐你不用跟我害羞的吧,咱倆年齡還真不大合適。

    出了地下室,陸家上上下下一眾親支仍守在那裡等著討個說法,看到李衛東背著裴三出來不禁嚇了一跳,還以為裡面又發生了什麼意外。李衛東也懶得解釋,只吩咐人去找個懂推拿的中醫來,然後衝在場所有人團團抱了個揖,說:“各位叔伯兄弟,我知道很多人心裡對我有質疑,因為鄒家滅門案你們覺得是我做的,所以才連累了陸家,連累了列位。是非曲直我想現在就算我說了大家也未必會信,並且有些真相現在還沒搞清楚,但是有一件事想請大家放心,既然我是陸家當家的,就一定會竭盡全力保證大家的安全,讓陸家度過難關。”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鴉雀無聲。不是相信李衛東說的話,而是因為剛才那個叫老九的剛發表一下反對意見,就被打掉了半嘴的牙,誰還敢做出頭鳥?所以儘管肚子裡腹誹不已,誰也不敢表現出來。

    老九這時嘴巴腫的老高,正捧著腦袋坐在角落裡哼哼,李衛東走到他面前,笑著說:“九叔,對不住,剛才實在是因為三爺命在旦夕,得罪之處還望你多多包涵。有什麼話,你現在但說不妨。”

    老九斜睨了李衛東一眼,心說***哄我說話,然後再給老子來一拳,你當我是傻瓜啊!旁邊一個拄著手杖的清瘦老頭實在看不下去,顫巍巍的說:“姑爺,就算你是當家的,可也得有理說理不是!現在鄒家都已經打到咱們頭上了,好好個陸家搞的雞飛狗跳,你再對咱們這一幫老傢伙使凶耍橫,陸家的人心可真的要散了啊!”

    老頭這句話雖然是衝著李衛東說的,道理卻是不差。李衛東之所以前倨後恭,是因為現在大敵當前,這些親支雖然大抵都只顧著自己的利益,但若真的沒有了他們,那陸家也就成了一個空架子,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兒了。

    自從繼任陸家掌門人,李衛東也只是掛了個名頭而已,具體事務一天都沒有參與過,所以對這些親支只認識一少部分。但是看這位老爺子一大把年紀了,出於禮貌微鞠一躬,說:“老人家應該怎麼稱呼?”

    不帶老頭說話,旁邊早有人說:“這是鄭六伯,原陸氏商會理事,從老爺子那論起,姑爺該叫外叔公。”

    李衛東說:“外叔公剛才說的話,其實也正是我想跟大家說的。今天大家聚到這裡來是什麼意思我很清楚,記得上一次在老爺子靈前我發過誓,要跟大家同舟共濟,現在我還是要說同樣的話,鄒家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我們自己人心不齊。”

    鄭六伯開了頭炮,眾人膽子明顯大了不少,老九捂著臉嘟囔了一句:“怎麼心齊,你一個人在外面惹禍,讓大夥給你擦屁股麼?”

    這廝給打掉了N多顆牙,一說話滿嘴漏風,不過不必聽清李衛東也明白他的意思。笑了笑,說:“九叔,你這話聽著好像有所指啊。我剛才明明已經說過,鄒家滅門案是非曲直還都有待澄清,怎麼著你就一口咬定了是我做的,可有證據?外人冤枉我也就算了,別忘了你可是陸家的人,自己人往自己人的頭上扣屎盆子,你這樣就叫心齊麼?”

    老九梗著脖子,吭哧了半天卻一句話也沒說出來。另一人大聲說:“姑爺,就算我們相信鄒家滅門案不是你做的,可現在已經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了!就算鄒家不把我們趕盡殺絕,出了這麼大的事陸家損失會有多大?明天股票肯定是一路狂跌,你讓我們這上上下下百十口人都去喝西北風麼?你剛才說一定會保證大家安全,讓陸家度過難關,別說我袁守騰不信你,我只想知道你拿什麼來保證?”

    PS:今天本來準備兩更的,結果白天岳父岳母來過節,這個實在沒辦法不陪著,只好先送上一更了,明天兩更伺候^_^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5 19:42
第四百六十章 墻倒眾人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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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句話,頓時在大廳裡掀開了鍋。其實所謂家族,歸根結底只是利益的結合體,面對鄒家的瘋狂報復,真正讓他們感到不安的不只是生命受到威脅,還包括自己的財富會不會被蒸發。最直觀的反應莫過於股票,一旦某財團發生任何變動,股價總會在第一時間體現出來,而越是大型財團這種影響也就越大。換句話說,就算陸家最終能夠在這樣的逆境中存活下來,但股價狂跌,旗下產業一蹶不振,大家口袋裡的資產瘋狂縮水,那跟殺了他們又有什麼區別?

    N多人立刻附和:“對!光是嘴巴說誰不會,關鍵看你拿什麼來保證!既然你是當家的,就應該拿出個主張來,總不能眼看著鄒家把我們一個個逼上絕路吧!”

    也有人陰陽怪氣的說風涼話:“白痴,保證又不能當飯吃,說說而已,你們還真信啊?人家是外來的和尚,能撞一天鐘就是一天,回頭陸家要是真的破產,了不起人家拍屁股走人了,誰管你們是死是活!”

    百十號人正七嘴八舌的亂成一鍋粥,只聽一個尖銳的聲音突然響起:“我的個天啦!不讓人活啦!你們都站著說話不腰疼,沒人管我們成澤死活啦!”接著便是一通嚎啕大哭。原來是一位打扮妖冶的大媽,不用說就是那位失蹤的陸氏珠寶總經理陸成澤的太太。這娘們哭起來全無眼淚,聲音那叫一個驚天動地,分貝之高甚至把臉上厚厚的粉底都簌簌震落。

    那個叫老九的傢伙趁機跳到椅子上,叫道:“幹他老母!當初老爺子把陸家交給外人,我就堅決反對,現在怎麼樣,怎麼樣?報應了吧!要我說,與其坐著等死,還不如乾脆一拍兩散,姓李的,我也不要你什麼保證,我手裡的股權給你帶來了,一共六百二十萬港幣,這可是我余長慶祖宗幾輩子替陸家做牛做馬換來的!現在我什麼都不要,只要現金,老爺子留下的遺產少說也有幾十億美金,你可別說你拿不出這點錢來!”

    余老九帶頭,頓時一票人都鼓噪起來,紛紛叫嚷著:“對,我們不伺候了!你李衛東跟鄒家到底是什麼過節我們管不著,我們就要錢!”

    到是也有人勸大家冷靜,不能遇到危險就忘恩負義什麼的,但立刻便找來一片謾罵。余老九帶頭揮著胳膊聲嘶力竭的叫喊:“要錢!要錢!”很快在大廳裡響起整齊劃一的討伐聲。忽然一道白光射過去,正砸在余老九光亮亮的腦門摔做粉碎,卻是個細瓷茶碟。原來裴三受了傷正坐在角落裡等醫生,看余老九叫的歡實在忍無可忍,順手給了一傢伙。可惜她身上的飛刀都已射光,否則非把那廝腦袋直接開瓢不可。

    要說裴三心是好心,只是在這種情形下任何衝動都不亞於火上澆油。果然一看余老九挨了打,N多人都大呼小叫:“要動手麼?來啊,那就把我們大家全殺光算了!”

    李衛東回頭朝裴三微一點頭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後冷冷的掃視了一圈,說:“大家安靜,我有話要說。”

    他的聲音並不是很高,但到底是家主的身份,多少讓人有些忌憚,大廳裡鼓噪的聲音頓時小了不少。李衛東緩緩說:“九叔,還有在場各位,我想我已經明白大家的意思了。看來你們是早就商量好了啊,現在陸家有難,大家不希望受到牽連,所以抽身退出,對麼?都是出來討生活,混口飯吃,你們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只是大家這樣落井下石,真的就不覺著問心有愧嗎?老爺子才剛剛過世屍骨未寒,你們對得起他在天之靈麼?”

    余老九一聲冷笑,捂著腦袋說:“我不覺得對不起誰,能對得起我自己就夠了!落井下石,總比掐脖子等死好,反正陸家這次是栽定了,又何必讓我們這麼多人陪葬?”

    眾人繼續附和:“說的是。”一個矮胖禿頂的傢伙叫道:“當初老爺子在的時候,我們也只是外支而已,你們吃肉我們喝湯,現在又換了個外姓家主,憑什麼大家陪你一起玩完?愛誰誰,反正我跟老九是一個意思,拿了錢,咱一拍兩散,你做你的家主,從此陸家與我無關!”

    一個身材高瘦的漢子吼道:“夠了!陸顯榮,還有餘老九,你們他媽說這話就不虧心麼?如果沒有陸家,你們算個屁,沒準還蹲在馬路上給人泊車呢!哦,陸家發達的時候你們一個個撈足了好處,現在陸家有難,就墻倒眾人推,他媽~的你們還算是人麼?!”

    這話一出,噓聲一片。陸顯榮陰陽怪氣的說:“老關,話可不能這麼說。就算你記著抱人家大腿,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姓什麼不是?莫說你一個外姓,就是我陸顯榮都只是出了五服的外人,沒義務替陸家陪葬。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要是你願意留在陸家等死,我們也不反對啊!”

    余老九說:“老關,你想抱新主子的大腿表忠心,那是你自己的事,我雖然只是外支,但是也為陸家出過力,拿回我應得的錢,天經地義!”

    “放屁!什麼叫天經地義?我看是恬不知恥!”

    有人起頭,百十號人頓時謾罵爭吵起來,剛剛才安靜些的大廳再次變成了菜市場。李衛東眉頭微皺,取出戒指空間裡的USP抬手就是一槍,由於沒有安裝消音器,這一聲槍響頓時讓大家閉上了嘴巴。

    “爭吵不能解決任何問題。”李衛東放下手臂,目光從眾人臉上一一掃過,說:“人各有志,不可強求,如果誰想離開陸家,我李衛東絕不為難。但是有句話我想請大家記住,今天從我陸家走出去的人,從此再無瓜葛,如果有天還想回頭的話,對不起,陸家不是大車店,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陸顯榮嗤的一聲冷笑,說:“回頭?哼哼,誰知道陸家明天還在不在了,就算我們想,恐怕也沒這機會了!”

    李衛東點點頭,說:“好。既然話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如果再輓留大家,倒顯得我李衛東矯情了。大小姐跟三爺都不在,財務方面是誰在負責?”

    老關從人叢裡站了出來,說:“姑爺,我叫關震,接楚四爺的差,現任厚德堂管事。”

    李衛東笑著拍拍他肩膀,說:“行,那這事就容易了。關叔,你估算一下,現在咱們賬面上的資金,夠不夠支付在場各位轉讓的股權?”

    關震慌忙搖手,說:“姑爺你叫錯了,我只是年紀大了點,論輩分跟大小姐是平輩,你要看得起我就叫我聲老關。至於現在賬上的資金,夠倒是夠,可是……你不會是真的想答應他們吧?”

    李衛東說:“怎麼,你想讓我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反悔麼?”清了清嗓子,朗聲說:“大家現在就可以拿主意了,想轉讓股權離開陸家的,請站到余長慶那邊;如果還信得過我李衛東,想繼續留在陸家的話,就站到關大哥一邊。”

    余老九、陸顯榮等人都巴不得聽到這話,馬上遠遠站到一旁,生怕跟關震混到了一起。大廳裡一共有百十號人,這時呼呼啦啦的分成了三波,大半跑到了余老九那一邊,站到關震這邊的只有十來個,還有二三十號人,卻是站在中間猶猶豫豫,拿不定主意。

    李衛東笑了笑,說:“站在中間的諸位叔伯,莫非你們另有打算,想直接把股權棄了不成?”

    一聽這話,原本猶豫的也趕緊站隊,除了三個人站到關震這邊,剩下的都跑到余老九那邊去了。李衛東滿意的點點頭,說:“這樣才好,涇渭分明麼。關大哥,現在開始停止厚德堂所有業務,連夜清算大家股權,按照前一天收盤價格,有多少股,就給我收多少股。選擇留在陸家的諸位,我李衛東感謝你們的支持,關大哥,所有收回的股權,由你負責平分給大家,記住不論親疏遠近,不論職務高低,這算是我送給各位的一點心意!”

    “啊???”

    “啊!!!”

    大廳裡響起一片驚訝之聲,每個人都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老關好一會才回過神來,結結巴巴的說:“平分?姑、姑爺,這,大家手裡的股權,怕是有將近十億港幣,你,你要分給大家?!”

    李衛東緩緩說:“不應該麼?陸家這一次,面對的是前所未有的凶險,用生死存亡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所謂患難見真情,關大哥,還有你們一共十九位叔伯兄弟,能在這種情形下不離不棄,這份情不是用金錢可以衡量的。從今天起,你們就是陸家的肱骨元老,你們就是陸家的支柱,只要有你們在,陸家就決計不會垮掉!”

    一陣寂靜,接著是一陣騷動,關震一票人又是震驚又是激動,不知該說什麼好,而余老九、陸顯榮一邊,卻已經有不少人開始頓足捶胸,腳下就不由自主的朝著關震這邊漂移。李衛東手臂一揮,USP接連跳動,在地板上打出整整齊齊的一條線,冷然說:“我想我已經說過了,陸家不是大車店。剛才你們已經跨過了這條線,我李衛東說了絕不為難就一定會做到,但是誰他媽想再走回來,對不起,就算我肯,也要問問老子手裡這把槍會不會答應!”

    PS:出去喝酒了,下一更會晚一點^_^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5 19:42
本帖最後由 freddy1992 於 2011-6-5 20:01 編輯

第四百六十一章 血在燒








    一句話,讓那些剛剛還惦記著趕緊跟陸家撇清關係的人頓時心涼半截。事實上這一次大家集體發難,多半是受了余老九跟陸顯榮少數幾個人的挑唆,畢竟已經習慣了靠著陸家這顆大樹乘涼。另外這也是一種變相的試探,如果李衛東真的沒有把握對付鄒家,肯定不會放大夥走,到時再“勉為其難”的留下來,這便是個順水人情,不單提升了這些外支在家族中的地位,也是日後可以跟他李衛東叫板的資本。

    但是誰都沒想到李衛東居然答應的這麼痛快,大手一揮把人趕走了一大半,而且連回頭的退路都給封死了,這豈不說明李衛東確實有把握應對這場危機麼?萬一這小子真的順利擺平了鄒家,自己手裡的股權可就全沒了,從今往後也別想再抱上陸家這條大腿,豈不是流氓沒逮著,連老婆都給搭上了!

    一時間幾十號人大眼瞪小眼,全都沒了主意。陸成澤的老婆先急了,說:“顯榮,你倒是說話啊,先前你攛掇我來的時候,不是說的頭頭是道麼?現在股權人家要收回去了,今後讓我們孤兒寡母的怎麼活,啊?”

    陸顯榮心說TMD我哪知道這位姑爺是個不吃生米的主兒,我還不是被余老九忽悠來的!也不敢多嘴,一縮脖子假裝沒聽到。陸成澤的老婆一屁股坐到地上,嚎啕大哭:“天殺的啊!陸顯榮,余老九,你們兩個瘟不死的東西,把老娘害慘啦!我的個天啦……”

    這婆娘應該不是香港土著,口音像是閩浙一代,每句話尾巴總要拐個彎,聽起來真不是一般的凄慘。在場的也還有幾個婦女,也都跟著哭天搶地,這一來大家更是心裡發慌,揪住余老九、陸顯榮兩個,七嘴八舌聲討開來。鄭六伯厚著老臉準備倚老賣老,拄著手杖顫巍巍上前一步說:“姑爺……”

    剛起了個頭後面的話還沒說出來,李衛東便臉一沉,說:“免。從現在開始你已經不是陸家的人,姑爺這兩個字,不是你叫的。並且我也並不認為跟你很熟,有什麼事,去找關震說。”

    鄭六伯沒料到李衛東竟連一絲一毫通融的餘地都不給,噎的直翻白眼。倒是旁邊有個傢夥自作聰明,小聲嘀咕說:“劉伯,怕什麼的,股權現在不還是在我們手上?剛才只是說說而已,我們就是不交,看他還敢到我們手裡硬搶不成!”

    李衛東耳朵不是一般的靈,聽了個一字不落,不禁哈哈大笑,說:“謝謝啊,你倒真提醒我了。關大哥,你現在就拿筆,把這些人全都登記造冊,股權不交,信不信我能把你玩到一毛錢都剩不下?總之你們聽好,剛才我不是沒給你們大家機會,路是你們自己選的,沒有人逼你。交出股權,老老實實給我滾蛋,還能有條生路,誰要是想跟我耍花招,嘿嘿,那就是跟我李衛東作對,我一定讓你後悔生出來!”

    這個世界有錢就有一切。且不說李衛東手段如何,整個陸氏財團現在李衛東是絕對控股,一干外支說白了也都是散戶,頂著個陸家的名頭罷了。真要是把李衛東給惹毛了,捏死你還不跟捏死個蒼蠅似的?幾十號人徹底傻了眼,所有目光這時全都可憐巴巴的看著關震,盼著他能幫忙出頭說兩句好話。

    關震倒也是個磊落漢子,看大夥這般模樣頗覺於心不忍,低咳兩聲,說:“姑爺別嫌我多嘴,其實現在大敵當前,真要一下子把這麼多人趕出去,也不大合適。畢竟大夥在陸家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再說陸家宗親已經沒了,外支再趕走,一大攤子產業怎麼辦?所以,你看能不能……”

    “不能!”關震話還沒說完,李衛東便一口回絕,斬釘截鐵的說:“我最恨的就是墻頭草,兩邊倒。記得那天在老爺子靈前,我已經說的很清楚,既然大家同意我做這個家主的位子,就應該同心協力,同舟共濟,而不是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留這些人在陸家,也只是濫竽充數,與其如此倒不如統統滾蛋。反正現在陸氏產業已經大半停業,至於他們原來擔當的事務,暫時由你們大家先接替,就由關大哥分配,我想過個三五天三爺跟大小姐就會回來,到時再做具體安排。我李衛東說出的話,就絕無商量的餘地,誰再多言,就是跟我李衛東過不去!”

    話都說的這個份兒上,誰還敢再說個不字?關震也只能搖搖頭嘆了口氣,余老九那票人更是蔫頭耷腦,腸子都悔青了。李衛東冷冷的說:“既然你們已經不再是陸家人,留在這裡也不大合適,來人,請他們到前廳去,等著清算股權。”

    早有保鏢過來,虎視眈眈的“請”大家奔前廳去了。關震等十來個仍覺著不放心,說:“姑爺,你剛才說能保證陸家度過難關,是真的麼?咱們這些老哥們雖然不是服裡的宗親,可也不是貪生怕死的人,要我們怎麼做,只要姑爺你一句話,咱們就算豁出命去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十幾個人都一起點頭,說:“就是這話!”

    李衛東笑了笑,說:“大夥的情我領了,正好我也有一件事,想拜託你們。接下來的這兩天,我有些事要辦不能留在陸家,大小姐跟三爺也都不在,陸家的事務暫時就要仰仗大家了。關大哥,你也知道我一直以來也沒有插手過陸家的生意,所以不敢瞎指揮,你既然打理厚德堂,應該輕車熟路。總之我不在的時候,有些暫時沒辦法停下的生意,就由關大哥挑頭,大家商量著辦,涉及到財務方面,就由關大哥你來把關。”

    關震一拍胸脯說:“沒問題。只要我老關還喘氣,交給我的事姑爺你就儘管放心。其實我剛才就想勸你出去躲躲,三爺出了事,鄒家的下一個目標肯定是你,咱好漢不吃眼前虧,沒必要跟他們硬碰硬……”

    話音未落,一直默默坐著角落裡的裴三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蹭的站起身,說:“李衛東,你要去鄒家?!”

    “啊?”

    此言一出,關震一票人大驚失色。擺明了現在鄒家找李衛東還嫌找不到,主動送上門去,那不是找死麼?關震大聲說:“不行,絕對不行!姑爺我明白了,原來你說保證大家的安全,就是想犧牲自己,上門去送死?你要是這樣,讓我們這般兄弟還有什麼臉活!”

    關震嗓門極大,語速又快,尤其是情急喊出來,像吵架一樣震的人耳膜都嗡嗡的響。眾人也都紛紛嚷了起來:“這算怎麼回事,你是當家的,要死也是我們這票老兄弟去!姑爺,你就留在陸家坐鎮,媽的我這就帶人去鄒家,逼急了老子直接綁上炸藥包,跟他們同歸於盡!”

    此時留在大廳的這十九個人,都是心直口快的直性漢子,能夠說出這樣的話,讓李衛東一陣感動。拍拍關震肩膀,李衛東說:“大家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鄒家的目標是我,只要我不出面,這場火拼就會無休止的繼續。陸家產業是老爺子畢生的心血,既然交到我手上,我就要對老爺子負責,也對你們所有人負責。其實這些話我剛才就想說,只可惜余老九他們不肯給我這個機會,哈哈!”

    關震腦袋搖的像個撥浪鼓,說:“那也不行!姑爺你現在是咱兄弟的主心骨,鄒家的人都已經瘋了,就算你去了又能怎樣?萬一……”

    “不,沒有萬一,這件事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李衛東一字一頓的說,“陸家的報復相信大家也都看在眼裡,兩個實力相當的家族鬥下去,無論對誰來說都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鄒家可以無所謂,但咱們陸家不能!我不能眼看著這麼一大攤家業毀在我的手裡,我不能眼看著我的人在流血而無動於衷!而現在,就是輓救陸家化解危機的唯一機會!”

    見李衛東說的斬釘截鐵,關震幾個忍不住面面相覷,誰都不知道該怎麼勸。李衛東轉頭衝裴三笑了笑,說:“裴三姐,我剛才說有件大事需要你幫忙,就是想讓你陪我一起去鄒家。不過先說好,安全我可沒辦法保證……”

    “廢話!”裴三冷冷的打斷了他,說:“去!”

    李衛東深吸一口氣,該來的,終歸要來,從陸家滅門,到陸伯涵之死,再到鄒長龍遇害,所有一切都是因那筆神秘的基金而起,鄒家無疑是揭開真相的關鍵!如果此行真的能夠拿到繼承權,找出基金的下落,那麼長久以來一直縈繞在心中的諸多疑團,也應該到了解開謎底的時刻!

    是的,鄒家之行,很難預料將會面對怎樣的凶險,但是李衛東更多的卻是一種興奮,一種熱血沸騰的戰意!血在燒,成敗在此一戰!
PS:更了。。。困死了,覺覺去







第四百六十二章 新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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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南昆明,西山風景區。

    天剛破曉,薄薄的晨霧還沒有散盡,極目長舒,五百里滇池煙波浩渺,水天一色。湖畔蒼翠掩映之間,有緊鄰的三幢別墅,依山傍水,風格典雅,錯落有致,看上去像是某個高級療養院或者旅遊度假村,但是靠近路口的一塊警示牌上“私人住所,謝絕參觀”八個醒目大字,很好的襯托出了主人的財富與地位,也為之平添了一絲神秘色彩。

    今天這座豪宅卻是縞素高掛,迎來送往的人雖絡繹不絕,但所有人的表情異常肅穆。沒錯,這裡便是鄒長龍在雲南的豪宅,雖說北京才是鄒家的大本營,但因鄒長龍連同他老婆孩子全都是在雲南遇害,所以將靈堂設在此地。當然這也有另一個隱含的意思,雲南跟北京那種天子腳下相比較,環境無疑要“寬鬆”的多,在跟陸家火拼的時候,至少動個刀啊槍啊的不必有在京那麼多的忌諱。

    進入鄒家大門,先是一帶門廊,一位白髮老者正執一桿毛筆為趕來吊唁的客人登記。這位老人姓張名敬之,在鄒家做了三代管家,德高望重,這次出了事特地從北京趕來操持喪事。

    “草,一大早就來這麼多人,趕著投胎啊!”一個保鏢低聲嘟囔道。張敬之皺著眉回頭看了一眼,卻並沒有出聲呵斥。說來也難怪大家會發牢騷,鄒長龍一出事,家族上下只要身手還說得過去的大部分都殺到了香港,造成現在人手極度緊缺,再加上喪禮吊唁,以鄒長龍的身份出了事,無論北京還是西南,但凡有點頭臉的自然都要到場拜祭,單是迎來送往就足以把人累的脫層皮。也正因為如此,連他一個七十多歲的老管家也不得不拖著殘軀親自出馬負責登記,基本上鄒家只要是還能喘氣的,都在不眠不休連軸轉。

    張敬之寫的一手好字,蠅頭小楷字字工整熨帖,力透紙背,絲毫不遜於書法名家。滿意的瀏覽一遍,老頭擱下狼毫揉著微微有些發酸的手腕,正想喘口氣,忽聽一個平靜的聲音說:“麻煩你,我想給鄒先生上柱香。”

    張敬之抬起頭來,只見面前站著一男一女,女的三十歲年紀,樣貌平凡,穿著平凡,眼神中卻透著一種格外的冷厲;而男的只有十八九歲模樣,長的倒是滿精神的,感覺上像個學生仔,可舉手投足之間,卻又隱隱有著一種跟年齡並不相稱的沉穩老練。

    從外表看上去兩個人都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那種,但是張敬之心裡卻不由一動。他從三十歲起做鄒家的管家,數十年來閱人無數,很少有看走眼的時候。臂如今天來鄒家吊唁的這些人,那些衣著華貴前呼後擁看上去無比張揚的,往往也都是些登不上檯面的小蝦米,或是井底的蛤蟆沒見過天,或是心裡沒多少底氣,所以才恨不得把自己捯飭的火烈鳥一樣扎眼。相反倒是那些低調內斂的人,保不齊誰就是跺跺腳四方亂顫的一方霸主,這個道理張敬之當然不會不明白。所以幾乎是一種多年養成的直覺,張敬之的腦子裡立刻就蹦出了四個大字:來者不善!

    但是大凡紅白喜事,來的便是客,張敬之雖然心裡有些犯嘀咕,還是很客套的微鞠一躬,說:“家主不幸,蒙兩位惦念,鄒家深表感激。不知兩位怎麼稱呼?”

    那個看上去很精神的小夥子笑笑沒說話,女的在旁接了一句:“姓李,名衛東。”

    “李衛東?呃,這個名字,似乎,似乎……”

    張敬之提起筆,突然覺得這個名字似乎無比的熟悉,卻一下子又完全想不起來在哪聽過。基本上所有人都有過這種時候,就是對於一件本來特別熟悉的事物,比如一首歌,一句話,一個人,明明就在腦子裡,有時卻會在突然間莫名其妙的懵住,任你拍腫大腿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來。而張敬之之所以恰恰在這個時候懵住,絕非年老犯了糊塗,事實上鄒家從上到下,恐怕任何人都不會相信在這樣的情形下,“殺人凶手”居然會大搖大擺的送上門來,而且只有兩個人!

    看張敬之有些愣神,李衛東微笑著問:“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啊,沒有沒有,李先生久仰,抱歉,裡面請!”張敬之很為自己的失禮有些慚愧,一邊提起筆來在紙上寫下了對方的名字。李衛東三個字落到最後一筆,張敬之面色陡變,啊呀一聲跌坐在椅子上,旁邊有保鏢奇怪的問他怎麼了,張敬之卻是鬍子直抖,指著自己剛剛寫下的名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李衛東,怎麼了啊?這老爺子……李衛東!!!”

    保鏢挖的一聲怪叫,跟頭把式的掉頭朝李衛東追去,伸手去懷裡掏傢伙,豈料手忙腳亂之中竟走了火,砰的一槍把自己西服穿了個洞,沒把自己射個對穿都算是萬幸。

    槍聲一響,偌大的鄒家立刻炸了鍋。那些前來吊唁的人固然是嚇了一跳,事不關己趕緊閃開一旁準備強勢圍觀,保鏢們則是抄起傢伙蜂擁而至,儘管鄒家此時大部分人都已殺奔省港,但畢竟是傳承百年的大家族,勢力不是一般的龐大,單是留守的保鏢至少也有近百人,一片黑洞洞的槍口,若是一同開槍足以將李衛東跟裴三兩個撕成碎片!

    突然安靜下來,只聽陣陣急促的喘息聲。沒有人開槍,並不是因為他們不想結果了李衛東的性命,就如沒有人相信殺人凶手會自投羅網一樣,誰都不會相信李衛東此行只是因為良心發現,特地跑來上柱香那麼簡單。

    “姓李的!”張敬之氣急敗壞的吼道,親手寫下凶手的名字竟沒能想到對方是誰,這實在是一件很丟人的事。“媽的,你夠種!你殺我家太太少爺三口還不夠,還要害死我家家主,我鄒家恨不能將你食肉寢皮,挫骨揚灰,你今天居然還敢送上門來!別說我們不給你說話的機會,小子,你是欺負我鄒家真的沒人了,所以來故意示威麼?!”

    面對數不清的槍口,裴三仍舊面無表情,兩手抄在袖中,靜靜站在李衛東身後。李衛東微微一笑,說:“老爺爺不要那麼激動,我說過,我是來上香的。至於說我是滅門凶手,可以啊,只要你能拿出真憑實據。可若是冤枉了好人放跑了真凶,做出親者痛仇者快的事,你認為鄒先生泉下有靈,會安心麼?”

    “放屁!當我們都是傻子,居然會相信你的鬼話?”張敬之怒極反笑,伸手顫顫的指著李衛東,咬著牙說:“姓李的,你果然不是一般的無恥,每個人都知道你是我家滅門元凶,怎麼有膽子行凶,卻沒膽子承認?告訴你這裡不是法庭,我們也不需要證據!今天就算你能把死人說活,我們也要用你的人頭來祭奠家主,殺!”

    “慢!”李衛東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說:“好吧,我說我是來上香的,你們不信,那我只有實話實說了,其實我今天到這裡,是來繼承鄒家產業的。聽好,我,李衛東,要接掌鄒家,這不是在徵求大家的意見,你們答應也好,不答應也罷,從今天踏進這道門開始,這房子,這地,這裡的每一片空氣包括你們每一個人,都要改姓李,老子就是你們的新家主!”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5 19:44
第四百六十三章 最好的辯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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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鄒家豪宅進大門是一帶草坪,守喪的鄒家親眷、保鏢以及前來吊唁的客人圍的裡外三層不下百十號,此刻集體石化,就連站在李衛東身後的裴三都不禁汗了一下。這次來雲南她早已做好了九死一生的準備,身上藏了無數把飛刀,就等著李衛東一聲令下好拼個你死我活,但是怎麼也沒想到這牲口殺上門了還不算,還異想天開的要給人家當老大!如果不是眾目睽睽之下,裴三忍不住就想把李衛東揪過來讓他看看,***幾十條槍正指著你呢,裝~B不是不可以,但也不用裝的這麼弱智吧?

    短暫的安靜之後,不知是誰先反應過來,很快鄒家大院就響起一片吭哧吭哧之聲。畢竟這是鄒家的靈堂,N多人想笑又不敢笑,憋的異常辛苦。張敬之仰天長嘆:“唉,想不到陸家掌門人原來不單是個瘋子,還是個白痴!可嘆我家家主縱橫一世,誰人不懼,卻毀在這種垃圾手裡,老天爺,你難道瞎了眼麼!”

    早有人忍不住叫道:“張管家,別跟他廢話了,直接崩了丫的,給老闆一家祭靈!”

    “草,那不是便宜死他了?這王八蛋害死老闆一家四口,就該千刀萬剮,讓他後悔生出來!”

    面對七嘴八舌一片叫囂之聲,李衛東冷笑著說:“傳說鄒家在內地也稱得上是一方霸主,原來也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看來老鄒治家無方啊!啊當然了,有些話你們肯定沒膽子聽,那就直接開槍好了。殺一個手無寸鐵的李衛東,瞧瞧你們這些人多大的本事!”

    一句話頓時炸了鍋,別說是鄒家的一票保鏢,就連前來吊唁的客人們都覺著看不下去了,鄒家滅門案陸家就是元凶,這消息早已經傳開了的。有句老話叫做殺人不過頭點地,要說你殺人全家也就算了,還大老遠的跑上門來再羞辱一回,換成誰能受得了?

    一時間群情激奮,各式各樣的叫罵聲紛紛出籠響成一片。張敬之雖然也氣的臉色鐵青,到底老成持重些,抬手止住那些喝罵的族親還有保鏢:“讓他說!我倒想聽聽看一個殺人凶手還能編排出什麼花樣!在場諸位客人也都做個見證,我鄒家素來行事坦蕩,他陸行凶在前,現在又上門侮辱,如果今天這姓李的說不出個一二三來,就怪不得咱們手黑,跟他討回一個公道!”

    張敬之作為鄒家三代管家,平素多得鄒長龍信任,算得上是最為倚重的心腹之一,因此在鄒家很有威望。見老管家親自出馬,大家也都閉上了嘴,倒是來的客人們忍不住嗡嗡嗡的議論起來,大抵都是在說鄒家果然夠氣度,即便是遇上像陸家這樣的仇人加無賴,仍不失豪門望族的風範。

    只有少數人心裡明白,什麼叫氣度,什麼叫風範?還不是因為明知這姓李的今天既然來了就不可能再活著走出去,所以才故意做個樣子罷了。當然這話也只能在心裡頭想想,嘴上可是萬萬不敢亂說的。

    而對於李衛東來說,要的就是這說話的機會。微微一笑,說:“既然張管家這麼說,那我就卻之不恭了。據我所知,鄒先生雖然遇害,可他族親有一個哥哥兩個弟弟都還健在,鄒家也是個有頭有臉的大家族,家主出了事,總要有人站出來主持事務是不是,什麼時候輪得到這些保鏢出頭說話?虧得鄒家還號稱什麼百年基業,連個規矩都沒有,出則無禮,入則無序,尊卑不分,上下不倫,跟一盤散沙又有什麼區別,你們不覺得是在給鄒先生丟臉麼!”

    這一番話,說的在場眾人都是一愣,尤其是鄒家人,聽著心頭火氣,卻又偏偏無從辯駁。一般來說越大的家族也就越重視治家之道,凡事都要講究個尊卑輩分,規矩方圓,尤其像今天這樣當著很多外人的面,七嘴八舌亂開腔,實在是有失體面。

    張敬之不禁心裡一動,眯縫著眼睛將李衛東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心說***這小子年紀不大,嘴巴可是夠刁的。原以為他必然急著開脫自己的殺人罪行,沒想到先數落鄒家一個不是,反倒像鄒家理虧了似的。微一沉吟,張敬之沉聲說:“我鄒家現在是誰來主事,這個還用不著你操心。不過今天既然是當著各路朋友的面,我也不妨說個明白,我家老闆的堂兄鄒長德,因連日操勞,方才睡下,至於兩個堂弟,此刻都在香港,就是為了掃平你們陸家,報仇雪恨!至於規矩不規矩的,鄒家出了這麼大的事,對你這種不共戴天的仇人,難道還要以禮相待麼?”

    李衛東撇了撇嘴,說:“真是可笑,這也算是沒規矩的藉口麼?當然你也不必急著往臉上貼金,這只是我要說的第一條。第二,你們一口咬定是我害死鄒長龍,我也懶得辯解,但我知道你們一定沒有直接證據能夠證明我就是凶手。那麼是不是就可以這麼認為:不能把我的罪名釘死,也就不排除另外有人挑撥離間、借刀殺人的可能性?萬一真的是有人在背後搗鬼,你猜他挑撥離間的目的又是什麼?等到鄒家拼光了本錢,那個人卻跳出來對付你,不知鄒家又將如何應對?當然,你剛才說了這裡不是法庭不需要證據,但是堂堂鄒家竟然僅憑懷疑就敢如此莽撞且不計後果,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通常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的人,要麼是愚蠢到了家,要麼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敢問張管家,閣下應該算是哪一種?”

    一連串的問號,讓張敬之心裡咯一下。雖說他在陸家頗有些地位,但到底只是個管家,主要處理些日常瑣碎的雜事,真正涉及到家族根本利益的,都是由鄒長龍的堂兄弟在主理。這一次之所以認定李衛東就是凶手,是因為從鄒家跟陸家屬於世仇,本來互相之間就沒有任何好感,再從滅門案到鄒長龍遇害,似乎所有的嫌疑都落在了李衛東的頭上。但偏偏這麼多的嫌疑,就是沒有一條直接的證據,這不能不讓張敬之起疑,而那句“揣著明白裝糊塗”,分明是別有所指!

    是啊,如果這一切真的是有人精心布下的圈套,那後果將……

    張敬之雖已年逾花甲,卻並不糊塗,儘管不可能因為三言兩語就解除對李衛東的懷疑,但心裡多多少少就有了些警覺。眯縫著眼睛盯著李衛東,好一會才說:“講下去!”

    如果說之前李衛東是狂妄到白痴的地步,但剛剛那一番話卻是說的條理清晰,令所有人都不禁有些刮目相看了。李衛東微笑著點了點頭,說:“張管家倒也不糊塗,居然能猜出我後面還有話沒說完。其三,我先前之所以說要接掌鄒家,並非是我異想天開,或者是對死去的鄒先生不敬,正相反,這是鄒先生生前立下的遺囑,指定我做他的繼承人!”

    “遺囑?簡直放屁!!!”

    不單是張敬之,在場所有人都一片嘩然。鄒陸兩家一個香港一個內地,是幾代人的積怨,上個世紀更是曾經一度鬥到你死我活,在任何人看來就算鄒長龍燒壞了腦殼,也決計不可能將鄒家拱手送給他李衛東,這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張敬之厲聲說:“李衛東,我們兩家的恩怨姑且不論,單說敝家主年富力強,又非老邁不堪,為什麼要立遺囑?如果他真的要立遺囑,我作為鄒家三代管家,豈有不知之理?小子,紅口白牙總得有個限度,要說別的或許我還能信你個一句半句,這種瞎話你也說得出口麼?”

    親眷保鏢們生怕再落下話柄,不敢多嘴,在場的客人們都忍不住附和起來,紛紛說:“開什麼玩笑!把自家產業送給外人也就罷了,居然會送給仇人,你當誰是傻子麼?”“對!他不是說有遺囑麼?讓他拿出來!”

    李衛東也不急著還嘴,等著七嘴八舌的議論聲逐漸平靜下來,這才緩緩說:“我聽說鄒長龍一共有三位私人律師,前天凌晨他剛剛遇害,這三位律師便有兩人無故失蹤,剩下一位姓付的律師據說是回了鄉下,可是現在也變成了音信全無。張管家,不知我說的對不對?”

    他的聲音並不高,但是這話卻不啻於平地生雷,讓所有人都是悚然一驚。按說鄒長龍遇害,如果僅僅是因為江湖恩怨的話,或許會連累到家人,族親,心腹,但是絕不會連他的律師也跟著受牽連。律師的職業所決定,他們通常不會幫助自己的老闆出謀劃策,而是作為法律方面的顧問,具體解決各項涉及法律的糾紛事務。這其中當然也包括重要的一個環節,那就是遺囑的修訂!

    鄒長龍現在並不老,所以如果說他並沒有訂立遺囑的打算,大部分應該不會懷疑,但是現在三位律師同時失蹤,那事情可就沒那麼簡單了!鄒家草坪很大,百來號人圍在一起原本顯得鬧哄哄的,此時卻不約而同的安靜下來,所有目光全部匯聚到了張敬之的臉上。

    張敬之眼中似乎有什麼異樣一閃而過,但是很快便恢復如常,沉聲說:“這是鄒家的家事,你沒資格過問!”

    話雖這麼說,但底氣一下子就沒了,連圍觀的客人們都忍不住連連搖頭。李衛東哈哈一笑,說:“那就是了。剛才我說這份遺囑中的繼承人是我,恐怕沒人會相信,但如果我說這三位律師的突然失蹤一定跟遺囑有關,不曉得有沒有人懷疑?至於張管家一句家事就想封我的口,那我也說不出什麼。反正人嘴兩張皮,怎麼說都是你,但是今天在場有這麼多朋友,回頭萬一傳出什麼閒話去,只怕閣下這一句‘家事’,難掩悠悠之口。”

    張敬之眉頭皺起,似乎有什麼話想說,卻欲言又止。此時天色已然大亮,前來吊喪的客人也越來越多,雖然李衛東連一句都沒有替自己辯解過,但這一番詰問卻無疑是最好的辯詞,關於陸家是鄒家慘案的元凶一說,無形中大打折扣,人群中響起一陣嗡嗡的議論聲。忽然身後傳來幾聲巴掌,接著是一個聲音笑道:“不錯不錯,李兄弟天生的好口才,果然是牙尖嘴利。明明是殺了人全家,還能堂而皇之的上門來討公道,佩服,佩服之至!”

    霍然回頭,就看到一張胖胖的彌勒佛一樣的笑臉,只是這笑容多少有些陰鶩。李衛東目光也陡然凌厲起來,一字一頓的說:“很好,方震南,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5 19:44
第四百六十五章 拳頭對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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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震南今天的臉色並不是很好,有點像是睡眠不足的那種晦暗,但是笑眯眯的眼神中卻透出幾分輕蔑,說:“怎麼,我這個時候出現很不是時候對吧?抱歉得很,雖說我跟你是老相識,可人命關天,我方某做事向來只講公道二字,不會偏袒任何一方。沒錯,鄒長龍的三位律師的確是突然失蹤了,可這也似乎並不能證明你李衛東的清白。首先,沒有人能證明這三個人的失蹤不是你陸家搞出欲蓋彌彰的詭計;其次,就算遺囑確實存在,誰又能證明繼承人寫著的是你李衛東的名字?”

    “放屁,你~媽的血口噴人!”沒等李衛東說話,裴三忍不住厲聲喝道。其實裴三一直都是那種沉默的性格,從不多嘴多舌,但是自己冒著性命危險跑去陸家臥底,卻被人背後出賣,這種滋味兒可想而知,因此一看到方震南出現,裴三眼睛頓時便紅了。

    方震南臉色一寒,冷冷說:“這麼快就認了新主人?裴三,看來我還真是沒有看錯你。不過無所謂,狗我多的是,就怕你眼光不夠好,選個短命的主人,且看他能罩你多長時間。對了,你弟弟讓我替他捎句話,說他很掛念你,呵呵。”

    “王八蛋!!!”

    方震南的最後那句話,像是一下子觸到了裴三的逆鱗,手臂噌然揚起,掌中是一柄寒光閃閃的小刀。方震南全無懼意,盯著裴三冷笑不已,卻看他身後一個高瘦的影子微微一晃,便閃到了方震南身前,略顯駝背,一張慘白的沒有任何表情的臉孔,眼神空洞木訥,正是方震南的保鏢,那個僵屍男白九。

    李衛東伸手握住裴三的手腕,微一搖頭示意她不要衝動。方震南說替她弟弟捎句話,言下之意傻子都能明白,肯定是早防著裴三反水,不知用什麼手段控制她弟弟作為要挾的籌碼。裴三牙齒咬的格格作響,如果不是李衛東攔著,十有八九要抄起刀子將方震南射上個透明窟窿。

    至於方震南會突然在鄒家現身,李衛東也並不覺得意外,以這隻老狐狸的奸詐,埋在陸家的眼線肯定不止一個兩個,所以昨晚他動身來雲南,方震南便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連夜趕來攪局。跟著一同前來的除了保鏢白九,還有兩個人,一個是嘴歪眼斜很有中風後遺症傾向的小狐狸方林,另一個是他的貼身小蜜,那個性感尤物白晴。

    這幾個主倒是讓張敬之一怔,雖說方家在道上也是聲名赫赫,但方震南行事謹慎,平時曝光率並不高,加上張敬之作為管家大抵只打理家族內務,所以並不認識。早有家人匆匆過去耳語幾句,張敬之臉色大變,看看李衛東又看看方震南,拱手說:“原來閣下就是方先生,有失遠迎,失禮失禮。只是有一事不明還想請教,敢問方先生這次來,是來吊唁我家家主,還是為了跟李衛東之間的過節?”

    張敬之這話說的很有些拒人千里的味道,方震南倒是沒在意,方林冷笑著說:“真是奇了怪了!這麼多人被一殺人凶手刷的團團轉,好心提醒吧反倒熱臉挨個冷屁股。父親,要我看咱來趟這渾水幹嘛?不如看戲多過癮。”

    方震南眉頭一皺,說:“住嘴,這沒你說話的份兒!”方林似乎挺害怕他老子,立刻規規矩矩的應了聲是,全無平日那種囂張跋扈。方震南說:“張管家,儘管我跟鄒長龍並無交情,但大家都在一個碼頭混飯吃,你說我是兔死狐悲也好,借題發揮也罷,總之呢我想誰都不願意看到鄒先生死的不明不白,對麼?做生意需要的是穩定,和氣才能生財,若是任由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殺人越貨還能逍遙法外,焉知下一個倒霉的不是我們自己?”

    這話說是給張敬之聽的,目光卻是掃向在場眾人。應該說方震南確實夠油滑,輕飄飄的幾句話便將自己隱然變成了一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角色,而且入情入理。李衛東笑了笑,說:“方先生,這話說的不夠明白啊。你所說的那個別有用心殺人越貨而且逍遙法外的人,可是指我?”

    方震南哈哈笑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如果你李兄弟真是清白的,又有什麼好怕的?”

    幾大家族之中,恨李衛東的人不在少數,但要說最恨李衛東的人,方林絕對是其中之一。一個養尊處優的世家子弟,除了李衛東好像還沒有誰能把他折磨的欲仙欲死,尤其是當初在陸家地下室方林中了氰化鉀劇毒,雖然被李衛東用泉水救活過來,卻變得跟隔壁吳老二似的,肩膀一抖一抖、嘴巴一抽一抽的,原本滿帥氣英俊的臉全給毀了,這筆帳難免遷怒到了李衛東身上。

    所以看李衛東變成了眾矢之的,方林心裡說不出的解恨,忍不住叫道:“是啊,說的就是你,怎樣?你不是很牛很能打麼,過來打我啊……”

    話音還沒落,眼前陡然一花,一隻老大的拳頭拖著殘影飛了過來,砰的一聲砸的方林滿臉桃花開。方林本來就不會功夫,躲是躲不掉的,再加上猝不及防,給這一拳打的騰雲駕霧般飛起,一個360度向後翻騰,四仰八叉的拍到了地上,鼻子嘴巴嘩嘩的涌出血來。

    李衛東的爆發速度何其快,雖說白九身手也不錯,卻萬萬跟不上李衛東的速度。眼看著少爺被一拳悶倒,根本來不及阻止,就覺一陣風從耳邊吹過,反應過來的時候方林已經殺豬般的慘叫連聲了。李衛東聳聳肩,說:“你們都聽到了啊,是他讓我打我才打的。這種要求我只在電影裡看到過,莫非方少也有S.M情結?”

    白九悶吼一聲,雙拳一錯呼嘯著朝李衛東後腦擊去。李衛東不閃不避,車轉身直通通一拳揮出。砰,雙拳相接,李衛東只後退半步,白九卻踉蹌著連退出四五步遠還立腳不住,撲通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整條右臂軟綿綿的再也抬不起來。

    有句話叫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鄒家留守的這些保鏢雖然談不上什麼真正的高手,可基本也都會點功夫,此時不約而同的吃了一驚。李衛東的動作太快,看是肯定看不清楚的,但是白九的出手卻還是能瞅出點路數的。這廝不單功夫特別,模樣也長的怪異,屬於那種一看就知道肯定有點來頭的人。而白九的功夫也真不含糊,這一拳說不上有多快,但反應之迅速,角度之刁鑽,一票人自忖換上自己肯定只有爬下的份兒。可是誰都沒想到那個看上去瘦瘦弱弱斯斯文文的陸家家主、毛還沒長齊的李衛東,竟然一拳就將白九打翻在地!

    這是怎樣的實力?

    N多人都在暗自慶幸:靠,剛才差點一時衝動也衝上去用拳頭給老闆報仇來著,幸好沒犯傻,不然換成自己受了李衛東這一拳,不死只怕也殘了。

    白九那雙從來都是空洞無神的眼中也難得的閃出一絲驚懼之意,看看李衛東再低頭看看軟軟垂下去的胳膊,楞了幾秒鐘才感到一陣鑽心的刺痛傳來。也難怪白九有些難以置信,李衛東的拳頭已經不止一次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甚至是恐懼。白九的家傳功夫本就以卸力為主,但李衛東一拳之剛猛,力道之強橫,實在是出乎人想象!這牲口簡直就跟星矢小強似的,很難判斷他的實力到底在什麼級別,基本上每一次交手,都覺得這傢伙好像磕了什麼千年靈果萬年靈丹一樣,實力突飛猛進!

    這一次方震南並沒有帶太多人手前來,當然主要是為了避免鄒家的誤會,另外一點也覺著在鄒家的地盤上,就算李衛東有心撒野,也總要有些顧忌。可誰能想到他李衛東根本就是一不吃生米的主,一個照面四個人趴下了一半,還剩下一個老的,一個女的,又都完全不會武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兒。

    作為一大家族,鄒家當然規矩也很嚴的,儘管李衛東頂著仇人的名頭,做主的沒發話,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只有幾個人匆匆跑上來給方林和白九包紮。李衛東兩拳打出了兩口惡氣,心情也爽了不少,看著不住後退的方震南,笑著說:“哦,堂堂方老闆,居然也有害怕的東西。不敢你放心,現在還不到要你命的時候。”

    微微停頓了一下,李衛東的目光從眾人臉上一一掃過,說:“知道我到雲南來的肯定不止你方震南一個人,如果我猜的沒錯,岳老闆幾位大概也應該到了吧。怎麼,有膽子來,卻沒膽子露面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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