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戒指也瘋狂 作者:四排長 (連載中)

檸檬雙子 2009-7-4 12:14:4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03 370924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5 20:44
第四百七十六章 最後一個幫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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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秋!啊秋!……靠,哪個SB在嘀咕我!”李衛東連打了幾個噴嚏,鬱悶的揉了揉鼻子。冬天的雲南還是有些涼意的,尤其李衛東沒穿外套只有一件襯衫,感官又是超級的靈敏,給風一吹,忍不住有些打顫。

    這棟別墅是典型的北美建築,閣樓坡頂錯落有致,還有裝飾用的煙囪,是很理想的藏身之所。鄒家大院一共三棟別墅,因為是依山而建,所以後面這一棟也最高,藏身屋頂不單不容易被發現,也很容易就能俯瞰整個大院。

    用掉了藏在戒指空間的最後一個隨機卷軸,這次的運氣不算好也不算壞,至少沒有隨到槍口下面,而是隨到了閣樓,正好就近爬上房頂,打暈了放哨的保鏢。順手把那廝的西裝扒下來穿上,感覺暖和了不少,李衛東背靠煙囪躲在陰影裡,趁著天色還沒有完全放亮閉目養神。

    依稀有鄒長德氣急敗壞的咆哮聲傳來,李衛東嘴角不禁浮起一絲壞笑。剛才故意用隨機卷軸逃走,就是想讓鄒長德跟岳天雄互相猜忌。這兩個鳥人之所以狼狽為奸無非是利益驅使,而這種關係往往也最脆弱,經不得任何風吹草動。想起消失的那一瞬間岳天雄無比錯愕的表情李衛東就忍不住想笑,就在眼皮子底下一個大活人竟然蒸發了,這廝該怎麼鄒長德解釋呢?中邪撞鬼,還是認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當然無論他怎麼解釋都已經不重要,關鍵是鄒長德一定不會相信他說的“鬼話”。事實上如果換成是李衛東自己,也絕對想象不出現實世界裡居然會有隨機卷軸這麼變態的東西,一個在混世遊戲裡最便宜、最尋常不過的消耗品,在現實中卻成了逆天的存在!

    大院裡響起一陣亂糟糟的腳步聲,探頭朝下看去,一片忙碌而混亂的人影,就好像大雨將至急著搬家的螞蟻一樣,急匆匆的奔進奔出。鄒長德此刻想必正在絞盡腦汁的計算李衛東的逃跑速度跟最有可能的方向,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他幹掉,所以鄒家大院這個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最安全。

    而李衛東之所以選擇潛伏在此,還有另外一個目的。鄒長德在不能保證除掉李衛東的情況下,為了防止陸家反撲,就必須在第一時間盡可能的把消息散布出去,坐實李衛東殺人凶手的罪名,以鄒家在內地尤其是雲南的影響力,凡是道上混的當然都巴不得來抱一抱大腿,相信用不了多久鄒家就會賓客盈門,正好藉著這個時機當眾戳穿岳天雄的陰謀,揪出最後一個幫凶。羅軍有句話說的很有道理,一出好戲總要有觀眾才行,否則無人欣賞,豈非無趣的很?

    沙,骨碌!一聲極細微的響動,像是細砂從屋頂滾落發出的聲響,李衛東手臂一晃,取出戒指空間裡那頂神農氏的斗笠扣在頭上,順手操~起保鏢留下的一把仿六~四式手槍,全身的肌肉瞬間繃了起來。但是豎起耳朵凝聽了一會,周圍再無異動,連個呼吸聲都沒有,倒是天色漸漸放亮,早起的鳥兒突然歡快的叫了起來,很快這聲音就嘰嘰喳喳響成一片。

    難道是聽差了?就在李衛東小心回過頭去準備看看動靜的時候,迎面一陣微風忽然吹了過來,本能的側肩讓過,就看一隻拳頭擦著他臉頰閃電般掠過,帶起的勁風激的被動護甲都啟動了加成,足見這一拳之威。李衛東微微向後一縮,回手舉起手槍,但是對方反應竟比他毫不遜色,雙拳一措,亮出兩把寒光閃閃的小刀,一上一下飛刺李衛東!

    “裴三姐!”

    李衛東一聲低喝,兩把小刀鋒利的刀鋒緊挨著他胸口頓住,接著就聽一個很低而且冷冰冰的聲音說:“你是誰,不說實話,一刀宰了你!”

    李衛東汗了下,連忙摘下神農氏的斗笠,說:“裴三姐,是我啊!我還以為你已經逃出去了,怎麼還留在這裡?”

    偷襲的人當然就是裴三,看到李衛東不禁也吃了一驚,說:“姑爺,你怎麼在這裡!”

    PS:汗!偶闌尾炎犯了,疼起來很煩躁,今天掛了兩針吊瓶了,實在碼不出字來,就先更一點吧,不然又要挨罵鳥。。。恩,關於最後一個幫凶,大大們不妨猜猜是誰。明天三十,照常更新。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5 20:44
第四百七十六章 最後一個幫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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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衛東拉著裴三伏低,聽聽四下並無動靜,說:“這裡比較安全。你呢,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這句話明顯讓裴三楞了一下,好一會才說:“我以為你第一句話要問我方震南的屍體為什麼會出現在你的房間,你……真的不懷疑我?”

    李衛東笑了笑,說:“說實話,懷疑過,不過我還是覺得你沒那麼笨。你功夫如何我知道,如果想殺我,你有的是機會動手的,對不對?”

    裴三嘆了口氣,說:“李衛東,我很慶幸能有個你這樣的老闆,如果方震南能有你哪怕是十分之一的氣度,也不至於落得今天這個下場。昨晚你剛離開不久,我聽到外面有動靜,追出去發現有人在走廊窺探。我跟他過了兩招,這人功夫極好,卻似乎並不想跟我交手,很快就竄上四樓不見了。”

    李衛東微一點頭,說:“調虎離山。”

    裴三說:“是,可惜我明白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鄒家人已經發現了方震南的屍體,你也被鄒長德給抓起來了。所以我躲進通風管道,想找機會把你救出去,剛才聽到鄒家人一亂,就知道你肯定是跑掉了,你是怎麼逃出來的?還戴著這麼個破草帽,我都沒認出來是你!我剛才看了下,鄒家保全相當嚴密,現在天也亮了,想逃出去估計不大容易。”

    李衛東眨了眨眼睛,說:“誰說我要逃走?既來之則安之,你忘了我早就說過,我是來繼承鄒家產業的,該走的人不止一個,但是絕不包括我。”

    裴三忍不住叫了聲靠,壓低聲說:“你瘋了?他們擺明了是要陷害你,這一次能活著逃出鄒家就算運氣,你還惦記著人家的家產?就算貪財,也得分個時候吧!很快鄒家大票人手就會搜上來,雖然咱倆都很能打,你覺得能對付幾十個上百個?”

    李衛東笑著搖了搖手,說:“我敢跟你打賭,鄒長德一定不會再搜這棟別墅。你忘了我是傳說中浙江司馬神偷世家的傳人了麼?鄒長德這隻老鬼就是太精了,一定不會認為區區鄒家的防備能困得住我。他現在滿腦子都在盤算以我的速度最多能逃出多遠,嘿嘿,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老子還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裴三遲疑著說:“可是,萬一……”

    李衛東嘴角浮起一抹譏誚,說:“放心,就算真逮住我,我也有辦法對付。本來我還琢磨怎麼把凶手揪出來,現在倒省去了不少麻煩,鄒家的事我可以不管,但陸家五十口滅門血案,老爺子慘死,連三爺遇刺,大小姐二小姐有家難回,陸家前前後後出了那麼多事,現在又栽贓陷害給我扣上了凶手的罪名!想陰我,好,那咱們就老賬新帳一起清算,三姐,你就等著看一出好戲吧!對了,還有件要緊的事需要你辦,我要你這樣這樣……”

    果然跟預計的一樣,鄒家今天異乎尋常的熱鬧,天一放亮,形形色色的賓客便已絡繹不絕。此時鄒家保鏢幾乎傾巢而出去搜尋李衛東的下落,留守的人手實在有限,頭髮斑白的張敬之也不得不拄著手杖親自上陣,裡裡外外的張羅。賓客大抵都是道上混的,彼此或聞名或相熟,三五成群聚在一起低聲議論著,說的最多的當然就是李衛東,這個名字對於雲南地界來說,顯然還比較新鮮。

    只聽一個粗獷聲音說:“凶手是李兄弟?根本就不可能!不曉得鄒家這次是不是全都燒壞了腦殼,不相信你們就等著看吧,這個簍子他們可捅大了。不是我向著自己兄弟說話,李衛東他壓根兒就不是背地捅刀子那種人!當初在香港陸家,不也是被所有人懷疑成凶手,結果怎樣?要不是他,五十多口子白白死了,連老子的命沒準都要搭上!話說回來,就憑我兄弟那頭腦,那智商,他要是真想害誰,把你賣了你都得幫著他數錢。奶奶~的,他要真是凶手的話,就憑鄒家這幾頭爛蒜,怎麼可能查得出來?”

    這人說話的聲音並不大,但李衛東耳朵極靈,還是一下子就聽出是李成安李大頭的聲音。這廝靠倒騰白粉和偽鈔起家,據說現在已經從香港轉戰內地,而雲南正是國內涉毒的主要通道之一,所以他出現在這裡也是情理之中。倒是他一口一個兄弟的叫著,讓李衛東很有點不好意思,當初在陸家也就一面之交,現在居然敢在鄒家的地盤公然替他李衛東說話,看起來這李大頭雖然模樣長的不咋地,人還是蠻仗義的。

    旁邊有人接口說:“小聲小聲,老李,這話可得悠著點說。鄒老闆雖然掛了,可鄒家氣候還在,他三個兄弟也都不是吃素的。既然人家一口咬定是那個姓李的小子做的,肯定也有人家的道理不是。”

    李成安說:“毛!指鹿為馬的事,他鄒家又不是第一個,誰知道老鄒那三兄弟是不是就清白?老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像鄒家這麼大筆家業,手足相殘這種事還少麼?哼哼,不信我李大頭把話撂在這裡,這件事肯定有貓膩!”

    李衛東微微一笑,心說這李大頭人是耿直,可也並不糊塗,居然還真猜到了點子上。換句話說,今天能出現在鄒家這種場合的,大抵也都是混的有頭有臉的人物,但凡能混起來的人,又有幾個是白痴?只不過大多數忌憚於鄒家的勢力,巴不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幾個人正在那裡議論,忽然響起一陣腳步聲,接著是一個陰沉的聲音說:“承蒙各位朋友光臨,招呼不周,還望多多海涵。前廳就是敝家主靈堂,請諸位靈前上香,請!”

    說話的正是鄒長德,這廝長的比他二弟鄒長龍要高大威猛,看來今早還沒顧得上刮臉,露出青青的胡茬。衝眾人微一拱手,帶路朝前堂走去,李衛東等的就是這個機會,低聲對裴三說:“呆在這別亂動,一會前面一亂,你就趁機溜出去,別忘了我跟你交待的事!”

    裴三連忙說:“那你呢?”話音還沒落,李衛東已經貓腰一閃順窗子鑽進了閣樓。

    因為人手不夠,鄒家留守的保鏢實在有限,況且昨晚李衛東就是從這棟別墅逃走的,鄒長德根本就沒想到他居然還有膽子殺回來,所以整個別墅只在樓梯處留了幾名保鏢警戒。憑著敏捷的動作加上替身術的四秒鐘隱身特效,李衛東毫不費力的溜了下來,扣上神農氏的斗笠,閃身出了別墅。

    昆明是少數民族聚居地,有些民族是有戴草帽習慣的,即使是今天也是十分常見,只不過神農氏的斗笠外觀不是一般的破,沿兒都飛了,尤其能夠出現在鄒家的又基本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誰會戴這麼個玩意,看上去十分之扎眼。院子裡巡邏的兩名保鏢立刻警覺起來,一邊朝李衛東這邊走一邊把手伸向懷裡。李衛東早想好了對策,快跑幾步分開人叢,一把拽住李成安的袖子,說:“老大,你走的太快了,等等我!”

    李成安天生一顆大腦袋,又喜歡把頭髮剃成極短,像個■青的刺球,人群裡看上去十分的醒目。可是李衛東認得李大頭,李大頭卻哪裡能認得出他,倒給他那頂拉風的破草帽嚇了一跳,說:“草,你他媽誰啊!”

    這廝不單腦袋大,還天生一副大嗓門,李衛東連忙一捏李成安手腕,低聲說:“喊啥,忘了在陸家哭著喊著要我做女婿了?你看我是誰!”飛快的將草帽抬起又扣下,動作雖然快,可李成安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兩隻眼睛瞪的跟燈泡似的,脫口說:“李……啊,啊!”後面那兩聲,卻是李衛東在他手腕上狠狠捏了一下,還好這廝反應夠快,趕緊閉上了嘴。

    李衛東故意說:“老大,我眼病犯了怕光,戴上這個遮一遮。噯,他們都去靈堂了,咱也快走吧!”

    李成安也是道上跑的老油條,豈能不明白這話的意思,大聲說:“***,老子這麼多小弟,就你毛病多,要不是看你跟我久了,一巴掌抽死你!”

    但凡道上混的身邊總少不了帶一兩個跟班,尤其今天鄒家來的客人有多,保鏢也不可能每個人都記得全,不過李大頭的名號還是滿赫亮的,所以聽他這麼一說,那兩名保鏢也就沒在當回事。往前穿過一帶花廊甬道,李成安拉著李衛東閃過一旁,看看左近無人,說:“我的個親哥哎,你膽兒也太肥了吧?鄒家放出風,一千萬買你的人頭,你知不知道整個昆明道上混的都找你找瘋了,你還敢大搖大擺的在人家裡頭晃悠,找死啊你?!”

    李衛東哈哈一笑,說:“你剛才不是也沒認出我來麼?那別人更認不出來,再說有你罩著我,怕個毛!”

    李成安連連搖手,說:“兄弟,不是大哥不是人,我李大頭出來混,名號也有那麼一點,不過跟鄒家比起來可差的太多了。在雲南這個地界上,鄒家就是南波萬,雖然鄒長龍掛了,可他根基都還在,我罩你倒是不怕,就怕萬一罩不住,不是把你給連累了?”

    李成安話說的很直接,至少沒像大多數人那樣一碰到麻煩就急著撇清關係,已經是難能可貴了。拍拍李成安的肩膀,李衛東說:“放心,我自有分寸。就憑他鄒長德也想興風作浪,嘿嘿,能算計老子的人還沒生出來呢!”

    鄒長龍的靈堂設在前廳,像這種豪門大族死的又是家主,自然是花圈如山,縞素遍地,香燭鋪道,一片哀痛之聲。進了正門,迎面就是一副鄒長龍的黑白肖像,前面一具紫檀木棺,這玩意據說在古代非帝王不能用,倒也配得上鄒長龍的身家了。

    大廳裡此時賓客少說也有上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兩旁是鄒家親眷在那哭哭啼啼。李衛東低了頭跟著李成安正想混到人群裡,一名保鏢伸手把他攔住了,說:“抱歉這位先生,家主靈堂,請脫帽。”

    李衛東說:“這怕不行,我有病,怕見光,大不了待會不上前行禮就是了。”

    保鏢還想再說什麼,李成安眼睛一瞪,說:“怎麼地,不行啊?這是我小弟,他說的就等於我說的。你們鄒老闆還在的時候,連他都要給我李大頭三分面子,***現在我大老遠的來上柱香,你有意見麼?”

    這邊喧嘩的聲音大了點,前面鄒長德張敬之還有龍七一票人目光都冷冷掃了過來,那個保鏢估計也聽說過李大頭的名號,不願生事,轉頭退開了。李成安低聲說:“兄弟,你可別玩老哥,等下要是被人認出你來,連我也死定了。……不過你還真有一套,這破帽子一扣,連我都認不出來,怪事,怪事!”

    邊說邊往裡走,正準備鞠躬行禮上香什麼的,卻聽一聲嚎啕,後堂又簇擁出一票人,也抬了具棺材,其中一個扶棺大哭,鼻涕眼淚流了滿臉,其聲哀切,不用說便是方林了。李成安一愣,說:“是他!搞什麼鬼,難道他老子也掛了不成?”

    李衛東微微一笑沒等開口,只見鄒長德上前扶起方林,說:“方先生不幸,是我鄒家安排不當,難辭其咎。但事已至此,哭也無益,方兄弟請節哀,你放心,令尊的仇就著落在我鄒長德的身上,媽的,若是不能手刃凶手給我二弟、給令尊報仇,我誓不為人!”

    方林越發痛哭流涕,撲通一聲跪在鄒長德面前,哀聲說:“鄒叔叔,我父親死的太冤了,你可要替我們方家做主啊!李衛東,那個殺人魔鬼,就因為我父親說了兩句公道話,他居然……居然將我父親生生勒死!嗚嗚嗚,父親,父親!你死的好慘,李衛東,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要把你碎屍萬段!……”

    方震南突然客死鄒家,這件事難免讓在場賓客十分驚訝,如果說僅僅是鄒家指認李衛東是殺人凶手,或許一面之辭還難以讓人信服,但是現在連方林也這麼說,而且死的是他親爹,那就十有八九不會作假了。李成安低咳兩聲,說:“兄弟,哥哥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幹嘛,但我脖子上的傢伙還留著吃飯呢,我看咱們還是先閃吧!”

    一邊說著一邊轉身打算開溜,李衛東卻哈哈一笑,一把拽住李成安,高聲說:“多好的一齣戲,人家正演的情真意切,哭的多凄慘,你不鼓掌捧場也就算了,怎麼能走呢?”

    此言一出,靈堂一片嘩然,無數目光紛紛匯聚過來。李成安嚇的臉色煞白,結結巴巴的說:“臥槽,你、你別開玩笑,我就是來上個香,你、你可別拉我下水!”

    嘩啦一下,周圍賓客齊刷刷閃開一個圈子,開玩笑,且不說鄒家在雲南的勢力有多大,就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叫板,這麼愚蠢的事只有瘋子才做得出來,但凡腦殼沒有壞掉的,當然立馬劃清界限。李大頭倒是也想閃人,奈何李衛東死死抓著他的手不放,急的都快哭了,說:“兄弟,我跟你無冤無仇……”

    鄒長德陰著臉走上前,先將李衛東從頭打量到腳,又眯起兩眼盯著李成安,沉聲說:“李先生,你我不是初次見面吧。你在雲南道上跑了將近十年,如果我沒記錯,上一次你在緬甸那批貨差點被人黑吃黑,還是我鄒家幫了你一把。怎麼著,今天想欺負到我門上了?”

    “不是不是,誤會,誤會……”李成安勉強擠出一絲笑,卻比哭還難看。心說小祖宗,這下可被你玩死了,你當這裡還是香港不成?

    鄒長德一聲冷笑,說:“哦,誤會。敝家主日前遇害,留言都說是李衛東所為,昨天他自己送上門,我鄒家沒有不分青紅皂白把他殺了,對吧?他主動要求留作人質,等待真相查清,但是昨晚趁人不備,又暗殺方先生滅口,就因為方先生曾替我鄒家說過幾句公道話。李先生現在說誤會,那豈不是說我們這許多人都瞎了眼,冤枉了好人?”

    “這個,這個……”

    李成安擦了把汗,看看鄒長德又看看李衛東,剛想說你們愛誰誰,關我個鳥事啊,老子不過是來上個香而已,李衛東卻伸手攔住了他,說:“哦,照鄒先生的意思,你可是親眼看到那李衛東行凶殺人?”

    語聲不高,卻極沉穩冷靜,鄒長德也是老江湖,當然一眼就看出這人雖然扮相不倫不類,必不是普通人,不禁心裡一動,一拱手,說:“這位兄弟眼生啊,還沒請教?”

    李衛東笑著擺擺手,說:“不急不急,待會自然會讓你明白,今天在場的都是江湖道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大家也不妨做個見證,我有幾個問題想請教鄒先生:昨晚方先生的屍體,是在李衛東房間找到,你們據此認定李衛東就是殺人凶手;那麼這座別墅還是你鄒家的地盤,照理類推,是不是殺害方先生,你也有份?”

    鄒長德臉色一沉,說:“如此說來,你是想替凶手出頭,與我鄒家為難了?”

    話音未落,方林跌跌撞撞奔了過來,一把揪住李衛東衣襟,哭叫著說:“你放屁!我父親明明就是李衛東害死的,鄒家所有人都是見證,你在這信口雌黃,王八蛋,你肯定是李衛東的同謀,對不對?我,我他媽先宰了你!白九,白九!給父親報仇啊!”

    呼,一條人影疾奔而至,飛起一腳直踹李衛東面門,帶起一股勁風。李衛東不慌不忙,反手扣住方林手腕向右一帶,兩人滴溜溜轉了半個圈子,看上去倒像是方林奮不顧身撲上去替他擋住這一腳似的。這廝個頭比李衛東要高出一截,這一腳正踹在他肩膀上,李衛東趁機伸腿使了個絆兒,只見方林頎長的身形翻個跟頭遠遠飛了出去,砰的一聲重重撞在墻上又彈落在地,半天掙扎不起。

    事起突然,偌大個靈堂頓時鼓噪起來,只聽一陣亂糟糟的腳步聲,數十個荷槍實彈的保鏢一窩蜂的涌了進來,黑洞洞的槍口圍成一圈。偷襲那人一招失手,也顧不得主人摔的七暈八素,雙拳一擺還想再戰,李衛東冷笑著說:“白九,你的功夫應該不僅僅是這點分量,為何不敢使出真本事,難道是怕露出老底麼!”

    白九一驚,拳頭擊出一半又生生頓住,眼神閃爍不定。鄒長德也不禁勃然變色,呼的從懷中抽出手槍,厲聲說:“你到底是誰?”

    “怎麼,說破了你們的馬腳,想殺人滅口麼?”李衛東搖了搖頭,說:“鄒長德,我早猜出你是內鬼,你跟岳天雄搞出的所有陰謀我全都一清二楚,可是你知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沒有揭穿你們?因為還有最後一個疑點我沒想通,我實在想不到,這世上竟然有如此喪盡天良之人,泯滅人性,喪心病狂人面獸心,竟然會殘忍到親手勒死自己的父親!”

    “啊???”

    “啊!!!”

    靈堂裡一片驚訝之聲,所有賓客、保鏢、包括張敬之、龍七等都為之色變,鄒長德那張陰鶩的臉孔瞬間扭曲,握槍的手掌也爆出一連串的骨節輕響,好一會才咬著牙說:“無知小輩,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當然知道,我說的每一句話全都是事實!”李衛東車轉身,指著倒在地上不知所措的方林,一字一頓的說:“勒死方震南的真凶,就是他的親生兒子,方林方大少!”

    PS:本來計劃小小爆發一下的,不料又讓大大們失望了。春節前偶慢性闌尾炎犯了,打了幾天吊瓶,本想年三十不用打針了,沒想到更嚴重了。三十初一初二幾天偶在醫院裡渡過,差點做手術,唉。。

    還要給大大們拜個晚年,祝願所有看偶書的朋友們,在新的一年裡大吉大利,萬事如意,最重要是身體健康,有啥都不能有病啊,太TM遭罪鳥。。。。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5 20:45
第四百七十七章 歷史要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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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言一出,偌大的廳堂一陣安靜,緊跟著又是一片嘩然,就像爆竹扔進了粥鍋裡一樣。有人說:“我草,開什麼玩笑,又不是爭權奪位當皇帝,哪有人會殺自己親爹的?!”

    馬上就有人附和:“是啊!看方家大少年紀輕輕,不會這麼毒吧,連親生老子都殺,不怕天打雷劈?”

    也有人對李衛東這一身行頭表示質疑,說:“這廝哪冒出來的,眼生的很,別是哪個精神病院跑出來的吧?”

    方林也顧不得疼了,觸電似的一個高兒躥了起來,大叫道:“胡說!他,他放屁!我怎麼可能殺我爹,你個王八蛋血口噴人,哦我明白了,你根本就是李衛東的同黨!鄒叔叔,他們害死我父親還不夠,現在還要來害我,殺了他,你快打死他給我爹報仇哇!!!”

    看起來這廝是真的急了,腦門變得跟煮熟了的大蝦似的通通紅,青筋都一根根蹦起,基本處於歇斯底裡的狀態。不過他話說的倒一點都不二,李衛東戴上神農氏的斗笠,隱藏了所有屬性,身份確實比較惹人生疑,所以聽方林這麼一嚷,在場眾人也不禁重新打量起李衛東,都說:“這小子什麼來頭,李大頭的小弟?面孔生的很啊!”

    李成安性子雖粗,卻並不傻,儘管李衛東的話聽上去有些匪夷所思,不過卻深知這可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只要是他敢公然站出來叫板,就一定有他的把握,這麼一想膽氣也立馬足了不少,一揮手說:“都JB閉嘴!人家話還沒說完,你們能議論出個鳥來!”

    鄒長德此刻就站在李衛東面前不過兩步,眼角的肌肉不住抽搐,握槍的手臂也似微微抖動了一下。張敬之察言觀色,不覺微微有些色變,連手杖也仍了三步並作兩步搶上前來,衝李衛東喝道:“小子,你到底是誰,在這裡信口開河胡說八道,擾亂靈堂,是何居心?”

    明著是以鄒家的身份責問李衛東,但是這麼往前一站看似無意卻恰好攔在了鄒長德跟李衛東兩人中間。看來張敬之到底老成些,瞧出事情有些不對勁,抑或是原本對鄒長德存有戒心,所以怕他情急之下開槍滅口。

    李衛東不禁笑了,說:“張管家,別那麼緊張,鄒先生可是個明白人,就算他有殺我的心思,這眾目睽睽之下也不敢動手。鄒長德,你要的可是鄒家產業,是掌門人的寶座,一旦衝動可就說明你自己心裡有鬼了,所以不到走投無路,你不敢開槍,對麼?”

    鄒長德眉頭一挑,忽然哈哈大笑,說:“行,小夥子年紀輕輕,倒真有種,竟敢跟我玩這套把戲!若是我一槍打死你,諒你也不服氣,今天當著所有朋友的面,我倒真想聽聽看你這張嘴巴到底能不能舌燦蓮花,把屎盆子扣到老子頭上!”接著又霍然轉身,一指方林沉聲說:“方少,我跟你也要醜話說在前面:若是他真有什麼真憑實據,能證實是你殺了你爹,那就對不住了,在鄒家地頭上容不得這種畜生行為,不必別人動手,老子也要一槍崩了你,替方先生還個公道!”

    不得不說,鄒長德這話說的還是蠻大義凜然的,也並沒有急著去否認自己的嫌疑,一副問心無愧的樣子,立刻搏來了在場賓客的不少贊同票。李衛東卻嗤的一聲冷笑,他當然知道鄒長德為什麼把真憑實據四個字咬的那麼重,事實上這廝根本就是在提醒方林:穩住!他李衛東絕不可能找到證據,想活命,就必須死抗到底不認賬!

    方林顯然也聽出了弦外之音,狠狠摸了把臉上的鼻涕眼淚,大聲說:“好!反正父親被他們害死了,此仇不報活著也沒意思,今天就跟你鬥到底!李大頭,我方家跟你原本同屬客家幫,就算沒有交情,我自問也沒有任何對不起你之處,如今你敢指使人來陰我,是不是害死我爹,你也有份?”

    李成安對鄒長德有些忌憚,那是因為內地不比香港,想做生意無論黑道還是白道,想鄒家這種有著深厚政治背景的勢力輕易碰不得。但是對方林可就沒什麼好忌諱的了,眼睛一瞪說:“小兔崽子,說話之前最好過過腦子,媽的連你爹活著時都要跟我稱兄道弟,你算什麼東西,也敢這麼跟老子說話!”

    方林指著李成安咬牙說:“我爹才死,屍骨未寒,你們這些王八蛋就敢欺負到我方家頭上,李大頭你記著,這個梁子咱們結定了!”又一指李衛東,說:“還有你,想陷害我,可以,但是你來歷不明,我憑什麼聽你胡說八道?如果是個人就敢跳出來隨便誣賴我,我他媽還搭理不過來呢!說,你到底是誰?”

    不單是方林,所有在場的人無一例外都對李衛東的身份心存疑慮,大家又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出他絕非所謂李大頭小弟那麼簡單。龍七也在一旁接口說:“這位先生,鄒家昨晚發生的凶案,也牽連到我老闆,所以這件事我也不會袖手旁觀。無論你是誰,想讓別人相信你的話,至少應該表明身份,若是心裡沒鬼,又何必遮遮掩掩?”

    李衛東搖搖頭,說:“龍兄這話差矣。鄒長龍一死,鄒家人對我恨之入骨,有人甚至下了命令對我格殺勿論,如果不遮掩,我又怎麼能有機會站在這裡,當著大家的面把真相說出來?”

    此言一出,幾個人都同時吃了一驚,龍七跟鄒長德幾乎同時失口說:“李衛東!怎麼是你!”

    方林滿臉的怒容瞬間凝固成驚愕,看看李衛東又看看鄒長德,不知所措。事實上能讓這位方大少害怕的人真的不多,如果有,李衛東也絕對是排在第一位,當初在香港陸家這廝簡直變態的表現方林是從頭到尾都看在眼裡,連歐陽烈火那麼陰險的人都栽在他手上,一想起茬方林就覺著腿肚子開始抽筋,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差點坐到地上去。

    李衛東哈哈大笑,抬手摘去斗笠,說:“沒錯,就是我。鄒先生,是不是有些意外?我想你現在肯定很後悔昨晚沒一槍打死我,這也難怪,在鄒家人面前,你總要演一演戲,不然回頭就算真的坐上家主的位子,又有多少人肯服你?”

    鄒長德眼角不由得跳了兩跳。李衛東的這句話確實說到他心裡去了,原本以為一切都已大功告成,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岳天雄突然鬼迷了心竅,居然偷偷把李衛東給放跑,早知如此,昨晚不顧一切寧可背上所有人的質疑,也必一槍做了李衛東,又何至於落得現在這個棘手的境地!

    李衛東是可怕的,他的真正可怕之處不在於多麼高強的身手,而是幾乎永遠都不會出錯的頭腦!當初歐陽烈火就是因為低估了他,結果這位縱橫香港黑道幾十年的忠義堂堂把子真的就翻了船,生生折在了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小兒手上!難道說歐陽烈火的歷史今天要在老子身上重演?

    鄒長德咬了咬牙,心說不會,一定不會的!隱忍了多少年、賭上全部身家性命的這一局棋已經走到了最後一步,無論如何都不能輸,也輸不起!媽的,就算他是李衛東又怎樣?這本就是個天衣無縫的計劃,就算他能看穿一切,也絕對拿不到證據,拼了!!!

    PS:偶這兩天身體狀況很差,所以沒更新,昨晚本來都睡下了,偶編輯沙子半夜快零點了打來電話,說一位書友劍走偏鋒z大大打賞了戒指一萬多縱橫幣,然後問偶打算啥時候更新。

    我當時不知該說什麼,戒指的更新,真的偶一直都非常非常對不起大家,自問如果偶是讀者,跟本書卻更新成這個鳥樣,早閃人了,因為偶屬於那種比較沒有耐心的人,了不起不看。所以有時在書評看到罵偶的,很正常,看到鼓勵支持的,會小小的感動下,但是一萬多縱橫幣的打賞,偶覺得以偶的人品來說承受不起,所以趕緊爬起來碼了一章,算是彌補一點愧疚。

    劍走偏鋒z大大,拜謝!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5 20:45
第四百七十八章 紈褲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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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來鄒家吊唁的賓客,基本都沒見過李衛東的真面目,但是大凡道上混的有些名堂的,對這個名字都不陌生,所以都覺無比驚訝。一是因為這李衛東看上去不過瘦瘦弱弱一個學生仔的模樣,膽子可忒大了點,明知鄒家已經下了格殺令還敢大搖大擺的找上門來;二卻是對鄒長德一票人的威信多多少少就打了點折扣,你想,偌大個鄒家急頭敗臉要幹掉李衛東,結果人家就站在你面前都認不出來,這人可實在丟的有點大發了。所謂的百年名門、一方霸主,看起來實力眼光也不過爾爾。

    鄒長德冷冷看著李衛東,說:“小子,你有種。我鄒長德在江湖上混了幾十年,今天還是頭一回看走了眼。不過誰是好人誰是凶手,光靠演戲是沒用的,你說我圖謀家主之位也好,說方少害死他親爹也罷,證據呢?”

    李衛東鄙夷的說:“鄒先生,別太自信,有句老話說的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今天我既然敢站在這裡,就一定有把握把你所做的一切抖出來,只不過現在還沒輪到你而已。”轉過頭瞧著方林,說:“我記得剛才還有人說李衛東殺了他爹,哭著喊著要找我拼命,現在我就站在這裡,方少怎麼一點表示都沒有?來啊,你難道不想給你爹報仇了麼?”

    周圍立刻響起了低低的噓聲。方林臉色蒼白,額角泌出一層冷汗,突然大叫一聲:“草你媽,跟你拼了!”嗖的從懷裡抽出一柄小巧的手槍,還沒等他扣動扳機,一條人影刷的閃過,一掌切在他手腕上,順勢回手一奪,乾淨利落的下了他的槍。

    方林一呆,說:“張、張管家?!”

    出手的正是鄒家管事張敬之,老頭滿頭皓髮,拄著根手杖顫巍巍的,倒看不出竟還是位練家子。鄒長德勃然變色,厲聲喝道:“老張,你也要造反了麼?”

    張敬之隨手將手槍丟給保鏢,衝鄒長德微微欠身,說:“不敢。老朽自幼蒙正陽公收留,屈指算來在鄒家已有六十餘年,歷任三代管事,鄒氏一脈於我恩重如山,無以為報。如今家主遇害,老朽只想查出真相,還鄒家一個公道。縱然有誰想在這靈堂之上開殺戒,至少也要聽李衛東把話說完,我想不單是我,每一個鄒家人都不願看到真凶逍遙法外,對麼?”

    張敬之在鄒家一直主理內務,雖然很少拋頭露面,但大事並不糊塗,而且在鄒家內部威信極高,這一番話說的也是不卑不亢。靈堂上除了鄒家保鏢,還有一些守靈謝禮的親眷,大部分都對老管家的話表示認同,也有一些大聲反對甚至質問謾罵,眼見得是鄒長德的心腹親信了。

    騎虎難下,當著上百雙眼睛的面,鄒長德儘管恨不得將張敬之一把捏死,也不得不點點頭,說:“張叔說的是。”

    看著老態而不龍鍾的張敬之,李衛東不禁油然而生一絲敬佩,忠心的人這世界上有很多,比如連輕侯對老爺子也同樣是誓死追隨;但忠義而又能堅持主見,這樣的人就不能不教人豎起大拇指了。

    抬手示意大家安靜,李衛東轉過身看著方林,平靜的說:“怎麼樣啊方少,看來現在沒有人保你了,我們言歸正傳吧。我知道,你現在肯定在想哪裡出了紕漏,被我看出了破綻,不得不說,你方少曾經一度讓我看走了眼。從你我第一次在中海見面,後來到香港,再到雲南,咱倆也打過不少次交道了,每一次你留給我的印象,都是那種紈褲子弟,吃喝嫖賭揮金如土的大少爺,偶爾也會耍些小聰明,卻總登不得大雅之堂。我聽說在江湖道上你比你爹要混的臉熟的多,我想在場這麼多客人一定有認識你的,不知對這位方大少的印象是否跟我一樣?”

    李衛東這話說的有些突兀,大家都有些摸不著頭腦,李成安在一旁接口說:“兄弟,你話倒是說的不錯,這小子可不就是一敗家公子哥,有名的花花大少,他不是常自吹港澳台最紅的歌星影星他全都睡遍了,就差好萊塢了麼!可是我不明白,這跟方震南的死有什麼關係?”

    李衛東微微一笑,說:“那你也應該知道,方震南其人一輩子謹小慎微,同時他也上了年紀有意退休,這兩年方家事物有很多都是方少在負責打理。可奇怪的是這兩年也是方家業務蒸蒸日上、發展最迅猛的兩年,甚至於連方震南本人之前從來不碰的賭博、走私還有毒品買賣,都做的風生水起。岳天雄曾經跟我說過,方家近兩年業務不斷擴大,勢力早已今非昔比,舉個簡單的例子,當初岳天雄在中海一手創建的亂舞地下拳場,本意是替將軍招兵買馬,選拔優秀人才,可是後來被方家插手,不單把岳天雄排擠出去,更是將亂舞發展成了亞洲最大的地下拳場,僅這一項每年便至少為方家瘋狂斂財數億!所以我就有些納悶,一個像方林這樣的紈褲子弟,整天忙在女人肚皮上的花花公子,居然能將生意做到如此興隆財源廣進,如果我說這全靠運氣,你們信麼?”

    提到將軍,龍七微微皺眉低咳了一聲,提醒李衛東有些話適可而止,畢竟在場這些人大部分只混江湖道,並不參與政治,對組織知之甚少。但是等李衛東一段話說完,龍七眼神也不覺變了,將方林從頭打量到腳,目光中便多了一絲懷疑。

    跟他反應差不多,周圍也響起了一片低低的議論聲。李成安卻是天生的大嗓門,開口就像要跟誰吵架似的,一拍大腿說:“是啊,方家這兩年牛~逼啊!我李大頭也做生意,跟人家簡直沒法比,***什麼賺錢的生意他們方家好像都要插上一腳,而且都做的有模有樣!聽我兄弟這麼一說,方林,看來老子還得對你刮目相看了啊!”

    方林半邊臉僵硬的抽搐了幾下,說:“怎麼著,誰規定我方家生意不能做的好,誰規定我方林就不能賺錢?我就是有商業天分,你們嫉妒?至於玩女人,少爺我樂意,我他媽年輕玩得起,李衛東,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只是你這話有的沒的都扯沒邊兒了吧!”

    李衛東點點頭說:“當然,對閣下的私生活我完全沒有興趣,只不過正因為你把方家的生意打理的太好,我才不得不懷疑你一直在演戲,故意裝出一副紈褲相,好讓所有人都輕視你。還記得岳天雄安插在你身邊的女人慕雨虹麼?她對你爹有過這樣的一句評價:野心有餘,膽量不足。但事實上一個人的野心往往都是跟膽量成正比的,像你爹那樣謹小慎微、樹葉掉了都怕砸到頭的人,也決計不可能有雄瞻天下的氣魄!”

    “所以,”深吸一口氣,李衛東一字一頓的說:“慕雨虹看錯了一件事,真正有野心的那個人絕不是你父親,而是你,方林!”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5 20:59
第四百七十九章 剝繭抽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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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屁!”方林忍不住跳了起來,叫道:“他這也算證據麼?這分明就是借題發揮,瞎說八道!”

    “錯,這本來就不是證據,而是我懷疑你的理由。方林,我提防你已經很久了,而真正讓我確信你圖謀不軌的,也恰好是在中海地下拳場那一次!”李衛東微微冷笑,突然話鋒一轉,舉起手中的斗笠晃了晃說:“正好當著大家的面,龍兄,鄒先生,張管家還有李大哥,你們幾位看我喬裝改扮的本事可還過得去吧?傳說古代有易容術神奇無比,我雖然不敢說同易容術比肩,但絕對有把握站在你面前也能讓你認不出來,這一點,不知幾位有誰懷疑?”

    龍七張敬之互相看了一眼,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李成安說:“我也納悶的很吶!老李在江湖上混了這麼久,自問招子夠亮,可剛才就在眼皮子底下我愣是沒認出來是你!李兄弟,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事實上李衛東已經說的很謙虛了,神農氏的斗笠具備隱藏人物所有屬性的特性,在遊戲世界裡連繫統都能騙過,更不要說在現實世界,根本就是逆天的存在。就算易容術也總有穿幫的時候,而這頂草帽雖然破不留丟的比叫花子戴的都不如,卻絕對是天底下最牛叉的偽裝,只要戴在頭上不摘掉,任你有火眼金睛也休想看破!

    李衛東笑笑說:“怎麼做到的無關緊要,我想說的是一直以來我對於自己的偽裝術十分自信,也從來沒有穿幫過,唯獨有一次例外,就是在中海亂舞迪吧,有一個人竟然看穿了我的身份!”

    龍七眉頭微皺,說:“誰,方少?”

    李衛東搖搖頭,說:“不,是慕雨虹。這個女人你們想必並不陌生,她本是岳天雄安插在方林身邊的眼線,那一次在亂舞地下拳場,她想借我之手報複方家,當時我以一個不入流的拳手身份混進去,奇怪的是慕雨虹竟對我的底細摸的一清二楚!當時我就很納悶,究竟是她慕雨虹眼力太強,還是因為某個特殊的原因,導致我暴露了身份?不過很快我就想通了問題出在哪裡,我可以偽裝掉我的衣著,外貌,聲音,甚至行為習慣,唯一沒辦法偽裝的,卻是我的手機!”

    神農氏的斗笠不單能隱藏一個人的基本樣貌特徵,連魅力寶石的魅力加二屬性也一併隱藏了,就算慕雨虹眼力再強,也絕對不可能看出破綻。而那一次也正是李衛東在使用了魅力寶石之後跟慕雨虹所見的第一面,在他摘掉斗笠的時候,慕雨虹還對他魅力變化非常驚訝,這個細節更讓李衛東堅信了自己的判斷:身份之所以曝光,絕對跟眼力無關!

    龍七眼神一亮,說:“你的意思,你被人電子追蹤?”

    “不錯,而唯一能夠通過手機追蹤到我的人,也只有方家!”李衛東讚許的看了龍七一眼,說:“我之前一直使用的一部手機,是方震南送給我的,這部手機經過特別設計,可以屏蔽追蹤和竊聽,我還特地找人幫我檢測過,證實方震南並沒有說謊。可是我也並不認為方家父子真的對我有那麼好心,就算他們沒有在手機上做手腳,臂如替自己預留後門,但目前全球從事電子訊息技術研發人員總數超過一千萬,無論多麼高精尖的技術,至多不超過一個月就會被破解!而我的手機用了這麼久,要說你方家從沒在這方面動過監聽我的心思,嘿嘿,方林,究竟是我太微不足道,還是你們父子倆太過高尚?”

    方林腦門上的汗珠越來越多,眼神也越發惡毒,咬牙切齒的說:“去你媽~的!你這純屬污衊!草,你的意思是說我監聽了你的手機,又把你身份透露給慕雨虹?李衛東啊李衛東,你也太敢忽悠了,我到底有沒有監聽你且不論,你剛才不是說過慕雨虹在拳場是為了對付我方家的麼?我難道會傻到去幫助敵人,對付自己?你當別人都是白痴麼!”

    李衛東嘴角浮起一絲譏誚,說:“這世界上有多少白痴我不知道,卻一定不包括你方大少,事實上你不單精明,而且極有魄力,為了達到目的甚至不惜放棄苦心經營的地下拳場,這甚至讓我一度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懷疑。可是直到不久之後岳天雄找到我,想藉助我去香港阻止你方家跟陸家聯姻,我才突然明白了你的真正目的!”

    頓了頓,李衛東緩緩說:“將軍手下除去陸老爺子早就有意洗手不論,剩下的夏家、岳家跟方家,是維持他經濟命脈的得力干將,號稱鐵三角,但是一年前夏繼嶺遭人暗算,你意識到這正好是擴張勢力、瘋狂斂財的好機會,當然想獨攬大權、實現你的野心,就必須將剩下的一個障礙也就岳家鏟除!可惜的是方震南一生謹慎,更希望能夠安於現狀,所以我猜在這件事上,你們父子倆一定產生了很大的分歧。而你父親對你又向來嚴厲,你不敢直接勸說他跟方家開戰,只能暗中找機會挑起兩家的戰火。很快這個機會真的來了,因為不甘心自己一手創建的亂舞地下拳場變成你的賺錢機器,岳天雄讓慕雨虹混進去伺機動手,而你需要做的,只是給兩家之間火上澆油!還記得你曾跟我說過,你早就看穿了慕雨虹的真實身份,還故意發飆用煙缸砸破了她的頭,在她腦袋裡安裝了一個竊聽晶片對不對?如果我的推斷是錯的,那麼倒想請教方大少,你明知慕雨虹是內鬼卻又故意把她留在身邊,目的何在?”

    “你……!”

    方林張口結舌,半邊臉不住的抽動。李衛東冷笑著說:“怎麼,說不出來麼?那麼我替你說!你老子方震南雖然膽小怕事,卻很貪財,於是你就想到放棄亂舞,故意讓岳天雄得逞!日進斗金的生意就此被毀,方震南當然心疼無比,一面是自己的隱忍退讓,一面是岳家的步步緊逼,就算是再沒膽子也已經忍無可忍,勢必對岳天雄開戰!當時我恰好因為一位朋友在亂舞出了事,喬裝改扮前去尋仇,卻沒有想到換個手機,這不能不說是我的一時疏忽。我的一舉一動瞞得過別人,卻如何瞞得過你方林的眼睛?你便想到利用我做你的棋子,故意通過某種方式把我的身份透給慕雨虹,結果如你所願,地下拳場因假拳風波徹底瓦解,方震南暴怒之下,借陸家滅門案吊喪之際,派你趕赴香港意圖與陸家結盟,共同對付岳天雄!方林,我還知道你老子其實一直都是個很記仇的人,當初老爺子獨攬客家幫將其他五大家族全部排除在外,方震南心裡面怎麼可能不記恨,並且你跟二小姐指腹為婚,但是你老子一直都沒敢提聯姻這一茬,就是因為他深知這樁婚事太過敏感,擔心會引火燒身,若非是你從中做了手腳,逼得他走投無路,他又怎麼可能突然想到跑去跟陸家聯姻?如果我連這一點都猜不到,豈不是真的成了白痴?”

    一番話說完,大廳裡頓時響起一陣嗡嗡嗡的議論聲,基本上只要腦子沒進水,是個人都已經能夠聽出其中確有貓膩,鄒長德更是臉色陰沉的像是隨時都要下雨一樣。

    方林臉色鐵青,咬了咬牙,說:“放屁!全都是放屁!李衛東,你之前還在說是我跟鄒家、岳家聯手,現在怎麼又說我想對付岳天雄了?這難道不是自相矛盾?還說我們三個是所有血案的幕後真凶,那麼陸家滅門案想必也有我的份兒是麼?可是你看看我這張臉,在陸家歐陽烈火給我下了毒,老子差點把命都搭上,那可是劇毒氰化鉀,你他媽難道敢說我是在做戲?!”

    鄒長德眉頭一挑,說:“這話說的不錯,陸家滅門案,方少也同樣是受害者,李先生如此指鹿為馬,似乎有些異想天開了吧!”

    李衛東哈哈大笑,說:“鄒先生終於找到說話的機會了麼?我勸你還是不必太心急,多留點心思等待會替你自己辯護吧!不錯,那一次方林差點被歐陽烈火毒死,在那之前他跟岳天雄也確實勢不兩立,但諷刺的是也正因為陸家的繼承權之爭,竟讓方林跟岳天雄臭味相投,做了一丘之貉!”

    “昨晚岳天雄曾經問過我,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他的,我的答案也正是陸家滅門案,而你方林扮豬吃虎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頭腦之精明決計不會輸給我,所以你也一定懷疑到了岳天雄的頭上!但是你跟我不同,我是想查出真凶,還陸家冤死的五十四條人命一個公道;而你,卻是見財起意,希望在岳天雄的碗裡分一杯羹!”

    “事實上正因為那次死裡逃生,讓你突然意識到了你爹跟岳天雄的根本差別所在,岳天雄心狠手辣,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而方震南卻優柔寡斷,凡事瞻前顧後謹小慎微,根本無法幫助你實現你的野心,你終於明白如果想成大事,就必須擺脫他的束縛!如果我沒說錯,也正是那一次,你不單跟岳天雄化敵為友,而且還萌生了一個喪盡天良的念頭,對你的親生父親起了殺心!”

    “當然,你可以說我這些全部都僅是推斷而已,沒有真憑實據,但是方林我可以告訴你,我絕不會先入為主,妄加判斷!不妨再告訴你一件事,我是個耳朵極靈的人,還記得半個多月前,在中海岳天雄突然找到我讓我去香港,那次在他的房間裡,我明明聽到了一個人的呼吸卻不能肯定這人是誰,那個呼吸聲很特別,總是時不時的抽動兩下。當時我還沒想到是你,可是那晚在陸家一看到你這副後遺症的尊容,我就已經完全明白了。而且你生怕害不死你爹,還故意找殺手去刺殺連輕侯,在現場留下了這枚彈殼!”

    抬手一晃,從戒指空間裡取出裴三交給他的那枚彈殼,李衛東一步一步走向方林,沉聲說:“這枚彈殼有一塊缺損,是用牙齒咬出的痕跡,據說是白九的弟弟白安特有的毛病,因為他有一顆虎牙不停的長,所以養成了拿子彈磨牙的習慣。裴三告訴我說,幾年前他們去做事,正是因為白安的子彈關鍵時刻卡殼,結果壞了事,而方震南一怒之下把他趕出了方家。那麼我倒想請教你兩件事:第一,以方震南的謹慎性格,明知白安的這個毛病很可能會壞事卻還要冒險用他,難道同樣的錯誤他想犯兩次?第二,裴三本是你方家埋在大小姐身邊的眼線,但是因為方震南的一時輕率卻過早的對我曝光了,而方震南又是生性多疑,擔心裴三已經反水所以乾脆棄子。可奇怪的是他卻偏偏找到白安來執行刺殺任務,又偏偏遺留下一個有著如此醒目標記、恰好能讓裴三認出來的彈殼,他是怕我猜不出是他下的手呢,還是你們方家實在找不出人手,連一顆完好的子彈也已經用不起了?”

    PS:俺回來了,今天還有更^_^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5 21:00
第四百八十章 好人做到底

   

   

    李衛東每進一步,方林便不由自主的退後一步,幾句話說完,已經退到了墻邊,手足無措竟撞翻了香案,燭火掉了一地。李衛東陡然提高了聲音,喝道:“怎麼,害怕了?你個禽獸不如的東西,為了害死你的親生父親居然如此處心積慮,派人去陸家刺殺連輕侯,又嫁禍給你爹,想挑起我跟他的仇恨!但你沒有想到的是我沒上當,所以你就乾脆自己下手!昨晚事發前,岳天雄特地找將軍跟龍七喝茶,其實是故意給他自己做不在場證明,龍七和將軍根本想不到的是,就在他們喝茶的時候你卻趁機勒死了你父親!我想沒有人會想到這世上有兒子殺老子這麼瘋狂這麼大逆不道的事,那麼殺害方震南的嫌疑,自然而然的落到了我的頭上!”

    “當然事情到此還沒有結束,等到將軍休息之後,你又以某種方式通知他方震南出了事,所以將軍出現在你房間的時候身上只有一件襯衫,連外套都來不及穿!而同時你又讓白晴跟白九這對狗男女分別把我跟裴三引開,把你爹的屍體轉移到我的房間,再加上鄒長德圖謀家主之位,本來就已經跟你們做了一路,整個計劃天衣無縫!可是方林你忘了,還有句話叫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白晴的戲演的不是不好,可就是太好太過逼真了,反而讓我懷疑這是一出苦肉計,我昨晚故意讓你們抓住,那是因為我還不能確定鄒長德是否做了內鬼,否則若是隻想揭穿你,你真以為老子用得著等到現在?”

    “媽的你個披著人皮的畜生,現在知道怕了?可是在你費盡心機算計你爹、親手把他勒死的時候,你可曾有過哪怕是一絲的良心發現麼?老實說我對方震南從來都沒有好印象,但你不同,他可是你的親生父親,是生你養你的親爹老子!方林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上讓我憎惡的人多了去了,卻從來沒有痛恨任何一個人像你這樣!歐陽烈火,楚天舒,羅軍,也包括鄒長德岳天雄,他們也曾忘恩負義,也都心狠手辣陰險卑鄙,但是至少還能殘存著一點人性;烏鴉尚知反哺,而你,除了身上的這張皮,已經沒有一點人味兒了!人在做,天在看,你這豬狗都不如的東西,難道真的不怕天打雷劈遭報應麼?!”

    李衛東聲音很大,語速又快,根本不容方林分辨,等到這一番話講完,靈堂已是一片嘩然。如果說這是他有意誣陷,捏造出一兩件事或許情有可能,但是從前到後所有事全都分析的有條有理絲絲入扣,即便是再愚蠢的人也完全分辨得出到底是誰在說謊。一時間驚訝、怒罵、嘆息聲混成一片。方林此時倒很想能說點什麼,可是給李衛東刀鋒般的目光刺在臉上,不由自主的兩腿就開始發軟,尤其看到他攥緊的拳頭,上面根根青筋都已暴起,這讓方林甚至有一種錯覺,好似隨時隨地都會被他撕成碎片一樣!

    謊言被當眾戳穿,無論是誰心裡都會發虛,尤其是當一連串的陰謀詭計被一一揭穿,這種感覺就像被血淋淋的剝下一層皮一樣!方林此刻臉色慘白,冷汗涔涔而下,把額前的頭髮都打成了綹。對於他來說,眼前這個身材並不高大威猛、相反還有些瘦弱的少年,一直以來都是他的噩夢,而比這更加可怕的是,此刻噩夢竟突然變成了現實!

    客觀來說,方林其人不可謂不精明,能策劃出這一系列詭計的人,絕對不會是傻子,可所謂的精明永遠都是建立在比較的基礎上,跟他相比,李衛東簡直是一個橫空出世的怪胎,一個原本天衣無縫的計劃竟然被他從頭到尾全部看穿!剛才那些話,與其說他在分析推斷,倒不如說是在複述一個親眼目睹的事實,一步也沒有出錯,甚至連看上去微不足道的細節都沒有遺漏!

    不可能,這不可能!李衛東,這傢伙簡直就不是人,他是個魔鬼,輕而易舉就能鑽進你的腦袋,一舉一動都別想瞞過他的眼睛!這個念頭幾乎瞬間摧垮了方林的信心,如果說之前的韜光養晦一度讓他對李衛東產生了輕視,那麼現在方林更希望自己從沒來到過這個世界上,或許也只有這樣才能讓他擺脫掉眼前這個可怕的魔鬼!

    但是這樣的念頭只是在腦子裡閃過,方林從來也不認為自己是個懦夫、膽小鬼,一個敢於連親生老子都殺的人,絕不會僅憑一番說辭就嚇到精神崩潰。勉強定了定神,狠狠喘息幾口,方林說:“高,李衛東,你這些故事編的實在是高!我承認,詭辯我確實不是你的對手,不過你似乎忘了,這從頭到尾都是你自說自話,證據呢?你怎麼證明你說的就一定是事實?當初在陸家你揪出了歐陽烈火,至少還有陸養浩寫給你的字條作為證據;現在你就憑著一個彈殼,也想冤枉我?”

    李衛東一聲冷笑,轉頭看著鄒長德,說:“鄒先生,我記得你曾經說過,鄒家不是法庭,不一定非要講證據,那麼現在你怎麼說?”

    鄒長德臉色已經難看之極,用一種無法形容的眼神盯著李衛東,好一會才說:“此一時,彼一時,就憑你一面之辭,還沒辦法讓我信服!”

    話一出口,頓時響起噓聲一片,連一向老成持重的張敬之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很為鄒家臉紅。李成安大聲說:“臥槽,還真是人嘴兩張皮,怎麼說都是你。他媽~的連自己說過的話都能不認賬,你還敢更不要臉一點不?堂堂鄒家,難道就出這種不成器的玩意?丟人!”

    “李大哥,你錯了,鄒長德現在已經代表不了鄒家!”李衛東譏誚的笑了笑,說:“叛徒,我不過是想試試你的耐心,你還真以為我是在徵求你的意見?很可惜,現在你已經沒有發號施令的資格了!”

    “你!!!”鄒長德一咬牙,發出一連串咯吱吱的聲響,看他那副神情,恨不得一口水將李衛東吞下肚子裡去!

    李衛東抬手示意大家安靜,說:“我知道,現在差不多大家都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但是如果真的拿不出證據,我猜這兩個人一定不會服氣。好,那我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鄒長德,方林,你們給我看好了,真正的證據,其實就是……”

    PS:第二更送到,賣個關子先^_^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5 21:03
第四百八十一章 詐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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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入情入理的推斷,早已吊足了大家的胃口,包括張敬之、鄒長德一票人全都伸長了脖子,等著看李衛東究竟能拿出什麼樣的真憑實據。李衛東深吸一口氣,緩緩掃過人群,沉聲說:“證據其實就是……哎呀不好,有殺手!”

    此刻靈堂裡有一個算一個,目光全都匯聚在李衛東的臉上,這突兀的一聲大叫,絕對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不約而同的都是一楞。而就在這時,只聽砰砰砰一連串清脆的槍聲響起,接著是兩個圓咕隆冬的東西拖著青煙,順著大門筆直飛入人群,還正發出嗤嗤的聲響。

    “炸彈!!!”

    不知是誰發出一聲尖叫,人群裡頓時響起媽呀一片,雖說夠資格出現在這裡的也大都是道上混的,可畢竟江湖不是戰場,打打殺殺的事情每天都有,但也多半都是拎著大刀片子去砍人罷了,一照面就用手雷、炸彈招呼,這種事除了電影裡頭,現實中有幾個經歷過的?更不要說這是在中國!

    一時間所有人都嚇的魂飛魄散,哪裡還顧得細想,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抱了頭臉玩命扯乎。這座靈堂本是鄒家別墅的前廳,聚在這裡的單是各路賓客就不下百十號,再加上守靈親眷,鄒家保鏢、下人,二三百口子本來就已經有些擁擠,再這麼一亂,更是攪成了一鍋粥。門口的人當然是打死都不敢往外跑的,一窩蜂的都朝裡頭涌來,裡面這些就只能隨著大流四下亂竄,一時間人推人、人擠人,徹底亂了套。

    之前李衛東現身,鄒家保鏢也都忙不迭的趕到,少說也有三四十人,可惜一來站位分散,二來面對這種洶涌澎湃的人流,即便是會點拳腳也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給裹在人群裡擁來擁去,倒更像是在亂上添亂。張敬之情急縱身跳到靈前香案上,張開手臂大叫:“鎮定,大家不要亂……”可惜一片哭爹喊娘的救命聲中,他的聲音基本可以忽略不計,即便有幾個人聽到了,可此時誰還有心思鳥他?

    呼啦一下子,人群涌過,可憐的老頭連人帶香案被直接撞翻,連鄒長德跟方震南的棺材也被擠的七零八落。李衛東趁此時機一貓腰甩開肩膀,靠著力量加二硬是在人叢中殺出一條血路,衝到靈前,砰的一下重重撞在方震南的棺材上!

    因為遺體還沒有運回故里,還沒有進行追悼和告別儀式,方震南的棺材蓋只是扣上,並沒有釘死。給李衛東全力一撞,厚重的棺材頓時傾倒,方震南的屍體也隨之滾落出來。此時距離死亡時間已經超過了六個多小時,屍體已經開始僵硬,連頭髮都亂蓬蓬的豎了起來,泛青的皮膚看上去頗為可怖。

    但這會兒早就沒有人注意一個死人了,對於活著的人來說逃命才是第一位的,方震南屍體滾了兩滾還沒等停住,便有無數雙大腳亂糟糟的踩了過去。李衛東縱身一躍跳過棺材,趁亂撲到了方震南身上,隨手一晃掌中便多了一個透明玻璃瓶,左手捏開方震南的嘴巴,右手飛快的將瓶口塞了進去……

    直到十多分鐘後,這混亂的一幕才算漸漸得到控制。丟進靈堂的兩枚“炸彈”也並沒有爆炸,事實上根本就是兩個破瓷瓶子,裡面塞著過年時小孩子玩的煙花,不仔細看還真能唬人一跳。而所謂的“殺手”也很快就逮到了,這人甚至沒有任何反抗便痛快的繳了槍,不是別人,正是李衛東的貼身保鏢裴三。

    “我老闆被你們抓住了,我是來救人的。”面對鼻子都快氣歪的張敬之以及鄒家一票保鏢,裴三毫無懼色。

    “住嘴!你是唯恐天下不亂麼!”李衛東勃然大怒,指著裴三鼻子罵道:“我現在好好的站在這,用得著你來救?這裡可是鄒先生的靈堂,你搞不清狀況就胡亂開槍,你看看這裡給你搞成了什麼樣子,鄒先生的靈位都快給拆了!他媽~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不想混了是不是?!”

    靠!裴三翻了翻白眼,心說老娘這麼幹還不都是你讓的!嘴上卻說:“我又不知道你沒事!再說本來就是他們鄒家欺人在先,了不起道歉總行了吧?”

    “哎呀,還敢頂嘴,真是反了你個臭娘們……”

    李衛東義憤填膺,拽起拳頭就要跟裴三PK。甭管是不是真的,起碼架勢是拉開了,張敬之惱也不是氣也不是,一揮手不耐煩的說:“算了!既然是誤會,誰都別再追究了。死者為大,你們還嫌鄒家靈堂不夠亂麼!”

    李衛東這才收起拳頭,狠狠瞪了裴三幾眼,說:“今天算便宜你,要不是看在張管家面子上,非狠狠收拾你不可!媽的,就知道給老子闖禍,真是越來越不像話!”

    “李衛東,你鬧夠了沒有!”一個聲音冷冷喝道,卻是鄒長德陰著臉走到李衛東面前,沉聲說:“你說方少勒死了他的父親,又污衊我圖謀鄒家產業,證據呢,倒是拿出來呀!這麼多雙眼睛看著,你該不會是想拖延時間吧……”

    話音未落,陡然一個凄厲之極的叫聲響起,哇呀一下,嚇得不少人都是頭皮一緊打了個哆嗦。連忙循聲看去,只見一個正在整理靈位的保鏢頭突然莫名其妙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張臉扭曲的不成人形,伸手正指著什麼東西,嘴巴張得老大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那模樣活像見了鬼一樣!

    緊跟著,順著他的手指大家就看到了這輩子最恐怖、最不可思議的一幕!剛才混亂中從棺材裡滾落出來、還沒來得及裝回去的方震南屍體,此刻竟緩緩坐了起來,甚至還睜開眼四下看了看,眼神無比的茫然!

    死一般的寂靜!

    “兄、兄弟,我……我這是不是幻、幻覺?”李成安死死抓著李衛東的衣袖,結結巴巴的說。

    李衛東搖了搖頭,說:“好像不是。”

    “媽呀,詐屍!!!”

    李成安的大嗓門,便似放了一個號炮,靈堂裡頓時炸了廟。如果說之前打槍啊炸彈啊什麼的已經夠要命了,跟這一比簡直就是小兒科,誰見過大白天詐屍鬧鬼來著?尤其道上混的一般都比較迷信鬼神說,聽了李衛東那一番推斷,更相信方震南是冤死的,這下好,擺明是冤魂索命來了!

    幾百號人剛才是爭先恐後的往裡面跑,現在變成了沒命的往外面逃,可惜鄒家大門實在不夠寬,給許多人擠在一處,卡的死死的越著急越是動彈不得。早有機靈的隨手抄起傢伙去砸窗戶,奈何鄒家的玻璃也都是防彈的,拿槍打都打不破,反倒是乒乒乓乓的聲響更讓人嚇的心膽俱裂,一時只聽偌大的靈堂慘呼連聲,嚎啕不絕。

    這一次嚇的張敬之也一跟頭摔了個頭昏眼花,鄒長德更是怪叫一聲,抱頭鼠竄。但是跑的最快的一個人卻並不是他,而是方林,這廝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蹭的一下跳了起來,啊啊啊一路狂叫,玩命的朝門口奔去。卻不提防斜刺裡一腳踢了過來,將他踹得騰雲駕霧般飛起,翻著跟頭重重摔在地上。

    或許真的是發了狂,這一摔擱在正常人就算不斷個胳膊腿兒的,一時半會兒也別想再爬起來,可方林竟似渾然不覺,一骨碌翻身跳起,仍舊嗷嗷狂叫著往門口衝,眼珠子都藍了。李衛東側身一晃欺到他身邊,抬手就是一拳正中他面門,頓時口噴鮮血,仰面翻倒!

    剛翻了個身還沒等爬起來,李衛東已經一腳踏住他後腰,就勢提起兩條腿左右一扭,只聽喀嚓嚓一陣古怪聲響,方林雙腿頓時被扭成了麻花。這廝仍然不覺疼痛,兩隻手亂抓亂刨拼命想掙脫出去,李衛東揪住他衣領從地上提了起來,正正反反幾十個大嘴巴抽了過去,咬著牙說:“你不是說你爹死的很慘麼?現在他來找你了,怎麼你不高興?”

    “鬼,鬼!”方林滿嘴的牙幾乎被打飛了一半,說話都漏風,含混不清的說:“有鬼,救、救、救命!”

    PS:吼吼,這一章,俺們東子乾的還算漂亮吧^_^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5 21:03
第四百八十二章 父子

   

    物品名稱:禁忌之泉的泉水

    屬性:創世神遺留在人間的聖泉,卻受到地魔老祖的千年詛咒,擁有神諭之力的泉水同時附著了邪惡的力量。以燃燒使用者靈魂的代價,修復一切道具及回覆生命的特殊屬性,死去的靈魂,可以籍禁忌之泉而復生。在邪惡中墮落,禁忌的深淵,將不會有神靈的救贖。

    沒錯,方震南根本就不是詐屍,而是被李衛東使用了禁忌之泉的泉水,死而復生!方林、鄒長德之所以有勇氣死扛到底,就是因為他們自認已經算無遺策,就算李衛東能夠看穿一切,也絕對不可能拿出真憑實據。然而他們永遠都不會想到李衛東還有最後一張牌,那就是可以讓死人開口的神奇泉水!

    沒有什麼比死者親自開口指證更有力的證據了,李衛東也正因為算準了方林必然抵死不認帳,所以才讓裴三假扮殺手,在靈堂製造混亂,然後借機復活方震南。只要方震南能夠開口,方林跟鄒長德就算有再怎麼通天的手段、逆天的算計,也只有死路一條!

    但是現在來看,這個想法似乎有些多餘,事實上從方震南坐起身的那一刻起,鄒長德也好,方林也罷,他們的最後一道心理防線已經轟然瓦解。看著方林那張因為驚駭過度、眼球都已經明顯凸起的臉,李衛東輕蔑一笑,將他像丟死狗一樣丟到了地上。剛才的幾下重手,方林一條命已經去了一半,兩條腿都廢掉了,卻仍撲騰著兩手在那頑強的掙命。李衛東沒有再看他一眼,他知道,這個喪盡天良連自己親爹都殺的畜生,醜陋的一生到今天已經徹底走到了盡頭。

    靈堂裡仍舊亂成一團,雕花的門楣給擠的一陣簌簌顫動,忽然轟隆一聲,連著門框整個都倒了下來,也不知砸到了哪些倒霉蛋,響起一片慘叫。李衛東大喝一聲:“都他媽給我閉嘴!方震南根本就沒死,你們看他是人還是鬼!”

    這一吼使上了全勁兒,中氣十足,震的所有人耳膜都嗡嗡作響。不過倒也真見效,嘈雜一片的救命聲漸漸平息了下來,不過仍有些驚魂不定。有比較不怕死的裝著膽子靠近些看過去,很快就有人說:“好像……是真的,他有影子!”

    方震南此刻還是一副痴痴呆呆的模樣,眼神一片茫然,也不知是因為死的時間太長造成了腦細胞的思維停頓,還是被自己的親生兒子給害死,心理上的打擊難以接受。

    大廳已經狼藉一片,到處都是翻到的桌椅板凳,香燭紙錢散落一地。張敬之手杖也不知丟到哪裡去了,隨手抄了根搭靈堂的竹竿,小心翼翼的走過去,用竹竿捅了捅方震南,可後者只是晃了兩晃,全無反應。李衛東嘆了口氣,說:“張管家,你這年紀也應該是見多識廣的人了,怎麼連假死一說都沒聽說過麼?”

    張敬之老臉一熱,心說聽說倒是聽說過,可這種事又能有多少人親眼看到過,一個死人在你面前突然坐起來,擱誰誰不怕?尷尬的咳嗽兩聲,衝保鏢說:“愣著幹嘛,還不快去叫醫生!”

    龍七看上去還算鎮定些,這廝可是血手中號稱殺戮天使的頭號殺手,膽量自然也非一般的江湖人物能夠比擬的。聽李衛東提到假死,上前伸出手探了探方震南的脖子,接著就衝李衛東跟張敬之點了點頭,肯定的說:“有脈搏。”

    吁~~~龍七短短三個字,總算讓在場眾人長長出了一口氣。原本二三百號人的靈堂,經過這一番鬧騰差不多逃出去一半,倒是立馬顯得寬敞了不少,保鏢跟下人們估計都很為自己剛才的行為感到羞愧,不待吩咐便紛紛開始動手,收拾滿地的狼藉。龍七忽然皺了下眉頭,說:“鄒長德呢?還有白九,人不見了。”

    張敬之一票人剛剛都已經嚇的靈魂出竅,哪裡還顧得上鄒長德,很顯然這廝仗著熟悉環境,不知從哪溜了,而白九畢竟功夫不是一般的高,趁亂脫身對他來說想來也不是太難的事。李衛東笑笑說:“很正常,眼看奸計敗露,又害怕冤魂索命,鄒長德要是不跑路才是怪事。不過我敢打賭,用不了多久他還會回來。”

    “真的?”張敬之對這話半信半疑,穩妥起見還是立刻安排人手搜索,同時聯絡在香港鄒長龍那兩位堂弟,通知他們凶案已破,真凶也已查明,要他們立刻停止跟陸家的火拼,返回雲南。

    李衛東對龍七說:“將軍現在怎樣了?”

    龍七說:“很好,放心。”

    李衛東點了點頭。將軍的生死是個大事,這主要是因為他的政治身份太過敏感,而這個洋鬼子之所以敢出現在鄒家,想必身邊也不會只有一個龍七保駕,既然龍七回答的這麼肯定,說明一定另有人手保護他,李衛東當然也就沒必要擔心了。

    拖過把椅子,大馬金刀的往靈前一坐,李衛東指著方林說:“把他弄過來!”對於鄒家的一票保鏢來說,李衛東現在已然是神一般的存在,他說的話無疑就是聖旨,早有幾個如狼似虎的大漢衝了過去,七手八腳將方林拖了過來。李衛東冷然說:“怎麼樣方林,有道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肯定想不到你爹居然還能活過來吧?現在是讓你爹開口,還是你自己認栽?”

    方林仿佛完全沒聽到,只一個勁兒嘟囔著:“鬼,有鬼!”一張原本頗為帥氣的臉孔此刻滿是血跡,目光呆滯,頭髮散亂,看上去跟鬼也差不多了。一名保鏢等的不耐煩,揪住他的頭髮轉向方震南,方林直勾勾的盯了一會,忽然呵呵呵的笑了起來,越笑聲音越大,前仰後合,狀若瘋癲。

    方震南不知是不是真的已經痴呆了,仍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不過就算痴呆也無所謂了,到現在為止,已經用不著他再說任何話,僅從方林跟鄒長德的反應上,是非曲直已經完全水落石出。李衛東正想讓人將方林帶下去,一個鄒家的醫生急匆匆跑了進來,先替鄒長德探了脈搏心跳,又翻開他的眼皮看了看,很是納悶的衝張敬之搖了搖頭,示意一切都很正常,並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李衛東心裡一動,微微沉吟,說:“好,方震南,既然你不說話,那我就當你是默認了。昨晚企圖勒死你的那個凶手,其實就是你兒子方林,對麼?”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方震南卻像給針扎了似的猛一激靈,接著就拼命搖頭,語無倫次的叫道:“不是的,不不,沒這回事!不是我兒子乾的,他,他什麼都沒乾!”

    李衛東一愣,但很快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嘆了口氣,說:“事到如今你還想救他麼?可惜他早就不把你當爹了!方震南,我知道你方家是一脈單傳,可是像這種喪心病狂的畜生,連親生老子都殺,即便你救得了他,也不過是讓這個世界再多一個敗類,你又有何臉面去見方家先人,去見你的列祖列宗?”

    方震南猛然一顫,眼淚嘩的就涌了出來,說:“不,林兒沒殺人,他,他年輕不懂事,李兄弟,你放過他吧,算我求你,高抬貴手……”

    “你住嘴!”一聲斷喝,竟然是那位看上去已經基本瘋了的方林,剛才呆滯如死魚般的兩個眼珠,此刻已經完全燒紅,惡狠狠的盯著方震南咬牙切齒的說:“是,就是我殺的你,又怎樣?老東西,我他媽早就想弄死你!你有什麼好,要腦子沒腦子,要膽子沒膽子,要不是方家老祖宗給你留下這麼一攤家業,你是個屁!方震南,我瞧不起你,我就是比你強!草你嗎的,你還一天到晚的訓斥我,我做的每一件事你都不滿意,你從來就沒認可過我,沒說過我一個好字,在你面前我一無是處,草,我哪還是你兒子?比孫子都不如!告訴你方震南,如果不是因為你這老東西礙手礙腳,我早就把岳家陸家還有夏家那兩個賤種擺平了,還用得著等到今天!你就是我這輩子最大的一塊絆腳石,我恨不得自己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壓根兒就沒有你這個老子!”

    PS:今天有好幾位大大打賞啊,感謝感謝,挖哈哈,開心ING!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5 21:03
第四百八十三章 最好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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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衛東劈頭就是一腳,將方林踢的連打了七八個滾兒。方林嘴裡不斷的噴著血沫,卻仍然哈哈狂笑,說:“李衛東,雖然我輸給了你,可我就是不服你!你信麼,當初從在中海第一次見面,我就知道留著你註定是個禍害,一天不弄死你,我的大計早晚要毀在你手裡!可惜,可惜!我百般算計,奈何天不助我!你能贏,不是因為你比我強,只怪老子命不濟!上海那一次沒能要了你的命,我承認,是我低估了你,可如果不是這個老東西多事,我他媽早就就把你給廢掉了!後來在青草庵,你以為那票殺手是去殺大小姐?哈哈哈,蠢材,看來你的頭腦也沒想象中那麼強麼,告訴你他們其實就是我派去的,他們要殺的目標根本就是你!那一次我在青草庵周圍埋伏了六個狙擊手,要不是他方震南作梗,我,我……咳咳!”

    一口氣沒喘上來,方林接連吐出幾大口血,咳嗽不已。看著他這副瘋狂模樣,連一旁的李成安都忍不住暴喝一聲:“狗日的畜生!你是不是忘了那次在陸家,正是李兄弟才讓你撿回一條狗命,要不然你還能活著走出地下室?奶奶的,你爹放過李衛東,其實是給你們方家留了條後路,我就納了悶了,這世界上怎麼有你這種沒人性的禍害,忘恩負義的白眼狼!草,老天爺咋不打個雷,一下子把你給劈死!”

    “留後路?留你媽!”方林臉上、胸前都是血跡,卻仍是一臉的桀驁不馴,獰笑著說:“老東西就是個草包膽小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少往他臉上貼金了!要不是他膽小懦弱,以當初方家的鼎盛勢力又何至於被陸伯涵那老鬼排擠出客家幫!方震南,你除了打我罵我教訓我,你身上就沒有一點可以遺傳給我的東西!這也算了,我本來也沒指望你這個廢物,可是你為什麼看不上我,為什麼從來就沒有一次認可我?!我做什麼都是錯,在你眼裡我連坨屎都不如!不管我再怎麼努力表現,我的聰明才智,我的頭腦能力,這一切你統統都視而不見,我他媽甚至懷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

    “好,你不認可我,我就證明給你看!方家的生意但凡是我接手的,哪一樣我不是做得風生水起,可是無論我做到再好,所有人一提到我就說是方震南的兒子,一開口就是令尊如何如何,從來就沒有人在意我,我知道他們都當我是垃圾,只不過有個好爹!我草!我他媽受夠了!我受夠了被人叫方大少、方公子,我受夠了一輩子活在你的陰影裡!每一次別人這麼稱呼我的時候我都恨不得捏死他們,我跟自己發誓:總有一天,我要讓所有人記住我的名字,我要讓他們看看,我方林,比那個廢物老子要強出百倍!”

    “李大頭,你說我是白眼狼,哈哈!狼有什麼不好?狼走千里吃肉,狗走千里吃屎!你們這些王八蛋少在這裡假高尚,走私、販毒、殺人越貨,你們他媽哪一樣比老子乾的少了?是,我是大逆不道我承認,那又如何?我爺爺臨死的時候曾對我說,這個世界沒有道義,誰更狠,真理就握在誰手裡!那時我就告訴自己:無論是誰,只要是擋了我的路,我就殺了誰,就算是親爹我也照殺不誤!方家在我那個廢物爹手裡失去的一切,都要在我手裡奪回來,我要為方家打下一個前所未有的天下!方震南你還記得麼,那年我才八歲,八歲!而你,你就算是活到八十,也照樣是慫包一個!媽的只恨昨晚我一時手軟,怎麼就沒勒死你個老東西,居然還給你留了口氣!”

    李衛東從來都沒有像今天這樣憤怒過,兩隻拳頭咯咯直響,幾乎捏碎!這個世界上到處都是罪惡,沒有人性的畜生也比比皆是,但是比起眼前這個喪心病狂的瘋子,即使最十惡不赦的人也都變成了善良的天使,很難想象同樣是披著一張人皮,怎麼會有方林這種敗類,簡直惡毒到了人神共憤的程度,即便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此時再說任何話都是多餘,李衛東兩眼噴火,一步步朝方林走了過去,他現在只想做一件事,就是親手將這個畜生全身的骨骼都一寸一寸捏碎!可是身後卻傳來撲通一聲,回頭一看,卻是方震南翻倒在地,雙眼緊閉已然昏了過去。鄒家的醫生一直沒敢離開,見狀連忙上前探了下脈搏心跳,還好只是急怒攻心並無大礙,掐了幾下人中,方震南徐徐吐出口氣,緩緩醒來。

    李衛東對方震南一直都沒什麼好印象,但是此刻再看他,頭髮散亂,眼神呆滯,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幾十歲,不覺心中一陣酸楚。方震南眼神一直都落在方林身上再沒挪開過,半晌才低聲說:“林兒,你……你就這麼恨我?”

    方林充耳不聞,仍舊面帶獰笑兩眼望天,嘴裡反反覆復的念叨:“李衛東,你比我強麼?草,老子就是不服你,我方林才是最強的,你算個屁!”

    方震南臉上的肥肉抽動了一下,像是在笑眼淚卻止不住又流了出來,喃喃的說:“兒子,爹怎麼會看不上你,爹從來都沒有忽略過你呀!你知道麼?其實我一直都以你為榮,你比爹聰明,比爹有本事有魄力,我不誇你,是怕你驕傲啊!……兒子,我只有你這一個兒子,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爹怎麼會嫌棄你!我只是想你能做到更好更優秀,我只想早一天把方家交給你,看著我們的家業在你手上發揚光大,可是你怎麼,怎麼就……林兒,爹對不起你!我……”

    忽然一陣悶咳,方震南嘴巴緊閉,血竟順著鼻孔噴了出來。李衛東連忙衝上前伸手去捂他鼻子,一邊叫醫生,方震南卻一把抓住他手,顫聲說:“李兄弟,李先生!林兒他、他還年輕,不懂事,你大人大量,放他一條生路,好不好?你讓我做什麼都行,我知道現在只有你能救他,算我求你,我求你了!”

    隨著說話,鮮血不斷的從口鼻涌出,連聲音聽上去也含混不清。生怕這樣還不夠,方震南翻身跪到地上,咕咚就是一個頭磕了下去,聲音之大把周圍人都嚇了一跳。李成安忍不住說:“臥槽,你不是吧!這個逆子他想殺你啊,你還替他求情?!”

    張敬之一聲長嘆,轉過身不忍再看。龍七皺眉說:“方震南,你兒子害的可不只你一個,放過他,鄒先生的死怎麼算,我老闆也差點沒命,這筆賬又怎麼算?”

    “我來還,我、我替他還!”方震南仰起頭結結巴巴的說,“父債可以子償,兒子做錯了事,當爹的也可以替他還是不是?這不該怪林兒,養不教父之過,都、都是我的錯,其實林兒他,本質還是不壞的!李先生,你行行好,殺了我吧,快殺了我!我一條命還給鄒先生,還給將軍,一命抵一命,這樣、這樣可以的對吧?”

    方震南臃腫的身體跪在那裡,像是打擺子一樣顫抖個不停,偏偏臉上又擠出一絲討好的笑,眼神中盡是哀求之色,很難想象這位江湖道上聲名顯赫的大佬級人物,竟然會像條落水狗般搖尾乞憐。這一幕讓所有人全部怔住,大廳裡一時鴉雀無聲,不知是誰低低的啜泣了一下,很快這聲音便蔓延開來,靈堂響起一片低低的嗚咽。

    李衛東也鼻子陣陣發酸,拖過把椅子攙著方震南的胳膊扶他坐下。方震南卻仍覺不踏實,哪裡敢坐,騰的又想站起來,李衛東按住他肩膀,默然許久,說:“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就算你能換他一命,他心裡對你的記恨也永遠都不會消除。他已經沒有人性了,還會記著你這個當爹的麼?他會在意你今天為他所做的一切麼?如果頭腦裡只剩下仇恨,這樣的人活著跟死了又有什麼分別,方先生,你這又是何苦!”

    方震南急忙搖頭,連聲說:“不是的,不是的!林兒他聰明,他會改的,一定會改的!再說他已經成了廢人,也不可能去害人了對不對?李先生,我知道你其實心腸很軟的,你就發發慈悲,當他是條狗,是個畜生,把他踢的遠遠的!”

    李衛東一口回絕:“沒可能。”

    “為什麼?!”方震南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竟掙脫李衛東手臂蹭的站了起來,語無倫次的說:“兒子有錯,爹才是罪魁禍首,其實你們殺我正合適,真的!李先生,李兄弟,求求你殺了我,我方震南下輩子做牛做馬……”

    “我的意思,你兒子已經成了廢人,就算放過他一命,也總要有個人照顧他,對麼?”看方震南一呆,李衛東搖了搖頭,重重嘆了口氣說:“方林所犯的罪行,殺他一百個來回都嫌不夠,可是今天他不會死。我答應你,你兒子之前做過的事,到此為止,我不再追究。方先生,你的為人如何我不想評價,但是我想說,你兒子是世界上最壞的兒子,你卻是我見過這世界上最好的父親,沒有之一。”

    PS:昨天出去辦事了,半夜才回來,熬夜到現在才趕出一更,抱歉抱歉。另外今天十五,家裡有客人來,晚上還要帶兒子看焰火,所以要跟大大們告個假鳥,明天仍然兩更伺候,祝大家元宵節快樂哈,吃好玩好^_^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5 21:04
第四百八十四章 惺惺相惜

    方震南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出來,併攏雙腳深深鞠了一躬,眼淚止不住簌簌往下掉。李衛東擺擺手說:“用不著謝我,方林是你的親生兒子,並且他最想害死的那個人其實是你,你都能原諒他的話,我想換做是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拒絕,當然方林那種沒有人性的東西除外。不過你還不能現在就走,剛才我下手恐怕是重了一點,我看暫時先留在鄒家,起碼等傷勢穩定了再說,你看呢?”

    其實他剛才下手豈止是重了一點,對待這種喪盡天良的敗類,當然不必手下留情,方林雙腿盡折,腦袋更是腫的像個豬頭一樣,滿臉血污,眼睛卻仍是紅通通的像是了狂,一會看天一會望地,嘴巴裡還念念有詞,顯然已經精神失常了。一個人給虐到這種程度,就算能保住條命,這輩子恐怕也只能在輪椅上數殘年了。

    但是對於方震南來說,這已經足以讓他感激涕零了,畢竟道上有道上的規矩,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就憑方林犯下的那些罪行,確實怎麼辦他都不為過,即使真的變成了殘廢、白痴、甚至是植物人,起碼也撿回半條命,好死不如賴活著,這世上還有什麼比活著是更加重要、更加寶貴的呢?

    見李衛東做主答應,張敬之便命人將方林抬下去救治,一邊安排人重新布置靈堂。忽然一名保鏢急匆匆走了進來,附在張敬之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張敬之臉色立時沉了下去,說:“你們幹什麼吃的?連個人都看不住,難道鄒家養你們都是吃乾飯的麼!”

    雖說那保鏢說話聲音很低,但耳力人的李衛東還是聽的清清楚楚,原來是那位涉嫌偽造遺囑的付文韜付律師,原本派人看守在後頭別墅,但是適才鄒家一亂,這廝情知事情敗露,竟在洗手間畏罪自殺了。

    付文韜雖然不是整個凶案的關鍵,卻是唯一親眼見到過遺囑的人,這廝自殺,鄒長德又腳底抹油溜了,剩下一個岳天雄雖然抓住,可就怕他情知沒有活路,寧死也不肯交出遺囑原件,那麼誰才能證明鄒長龍親筆指定的繼承人,事情就多少有些棘手。儘管包括張敬之在內,大家多半都已相信李衛東就是新家主,但畢竟遺產繼承不比其它,必須有白紙黑字來證明才算有效,否則誰敢腦子一熱就拍板,承認鄒氏的百年基業歸了李衛東一個外姓?

    看張敬之一臉的惱火,李衛東卻是哈哈一笑,說:“張管家,那麼緊張幹嘛,我說過我是來做家主的,就一定說到做到。我要是告訴你這個繼承人我好像推都推不掉,估計你們也不會相信,反正鄒先生的遺囑原件,需要的時候自然會出現。”

    張敬之狐疑的看了李衛東一眼,心說鄒家偌大的家產多少人做夢都不敢想,你小子會推都推不掉?這話怎麼聽都不靠譜。乾咳一聲,說:“李先生,這兩天生的事大家都看在眼裡,若不是你恐怕我鄒家血案永無昭雪之日,反倒讓岳天雄鄒長德那幫人奸計得逞,這個情,鄒家上下必銘記於心。但感激歸感激,跟繼承遺產是兩碼事,這一點希望你能明白。”

    李衛東說:“當然,怎麼你以為我查出真凶,就是為了拿這事來要挾你們麼?你們現在只要把岳天雄看管好就行了。若是他也溜了或者掛了,嘿嘿張管家,那你的麻煩可就大了。”

    張敬之面色一凜,正想說什麼,李衛東卻已經轉過頭衝龍七說:“將軍醒過來沒有,情況怎麼樣了?我想他要是睜開眼睛第一個想看到的人大概就是我,不知龍兄放不方便帶我去見他一面。”

    將軍那一槍挨在後背,子彈打穿了肺部,雖不致命,卻因失血過多而休克,現在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龍七微微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說:“跟我來。”

    跟陸家一樣,像是鄒家這樣的豪門大族,尤其是在道上混的,誰都不曉得什麼時候會遭遇危險,所以一般都設有專門的急救室。鄒家的急救室就在最後面那棟別墅的地下室,推門進去,兩個看上去有些怪異的傢伙左右守在門口,一個禿頂禿下巴,連眉毛也是禿的,細長的腦袋整個寸草不生;另一個卻是個洋鬼子,身材高大,背駝的厲害,看誰目光都是惡狠狠的。

    這兩人衣著不是鄒家人打扮,很顯然就是將軍的手下了,看似凶神惡煞的兩個人,見到其貌不揚的龍七卻立刻規規矩矩的欠身打了個招呼,可見龍七這個殺戮天使在組織的地位明顯是高過兩人的。急救室靠裡面的病床上躺著一個棕毛老外,眼窩深陷,大大的鷹鉤鼻子,正是將軍,鼻子裡還插著氧氣管子,但眼睛此時已經睜開了。

    看到李衛東,將軍情緒似乎有些激動,張大了嘴巴想要說話,卻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接著就再次暈了過去。在場的醫生連忙搶救,七手八腳的好一通忙活才算消停,一名醫生告訴李衛東,病人傷在肺部,暫時還不能說話,至少也要靜養兩天才能見客。

    看到這洋鬼子沒死,李衛東也就放心了,畢竟將軍身份太過敏感,如果死在了這裡,那麼鄒家肯定要受到無休止的牽連。跟龍七交換了一下眼神,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地下室,上到三樓的觀景陽台。龍七接過李衛東遞來的煙,卻並不點燃,湊在鼻子下深深嗅了一口,說:“我知道你找我出來,其實並不是想見將軍,而是有話要問我。只要不違背原則的事,我可以盡量回答你。”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李衛東眼神忽然變的有些凌厲起來,說:“將軍這次來鄒家,除了基金之外其實他還有一個目的,想順手把我除去,是不是?”

    龍七沉默了一下,說:“李兄,我不想跟你撒謊,但我也說了不能違背我的原則,你這樣問,讓我很為難。”

    李衛東點點頭,說:“你很聰明,知道用另外一個方式告訴我答案,龍兄,我記你個人情。”

    龍七搖搖頭嘆了口氣,說:“別玩我了,我就算再怎麼聰明,又怎麼可能精過你。其實你早就猜到了答案,只不過是想讓我證實一下而已。”

    李衛東哈哈一笑,說:“彼此彼此。一直以來將軍都視我為心腹之患,這我當然知道。他其實一直想象當年馴服夏季嶺一樣馴服我為他所用,但一來我不買他的帳,二來他也不放心我的能力,沒有把握控制我。尤其是繼承陸家之後,應該說老爺子的死,反倒幫了我一個大忙,就是直接跟他劃清了界限,這個仇我想以將軍的為人應該不會有那麼寬宏大度,他要是真打算放過我,那倒有鬼了。”

    龍七轉過頭,用一種很複雜的眼光看著李衛東,好一會才說:“李兄,我說過不會把你當成朋友,而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我最大的願望就是有機會能夠跟你公平較量一次。但是現在我卻突然有些後悔,因為你我之中無論最後倒下去的那個人是誰,好像都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哦?”李衛東抽了口煙,說:“這話怎麼說?”

    龍七深吸一口氣,說:“你心知肚明。將軍確實一直以來都想對付你,因為對組織來說,不合作,就是敵人。而這一次你又趟上了鄒家這趟渾水,如果你真的繼承了鄒家,就意味著香港和內地兩大家族全為你所掌控,不論你是否會跟將軍作對,這對組織在東南亞甚至全球的生意來說,都是一個最大的潛在威脅。所以,如果這一次將軍能夠平安離開鄒家,必然不會放過你!”

    “另外,這次你饒了方林一命,而他正是背後朝將軍開槍的凶手!當然方林此人儘管喪盡天良,他最想害死的人其實是他親老子,並非陸家滅門跟鄒家血案的元凶,現在又成了廢人,你大可以網開一面;可是對將軍來說,卻是白白挨了一槍!將軍是個記仇的人,自然不可能容忍,放跑了方林,十有**要將這筆賬算到你的頭上。以李兄你的頭腦,這些事不可能想不到,並且我也知道你是個一貫謹慎的人,如果想保全自己,最好的辦法就是先下手為強,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只怕李兄已經對將軍動了殺心了,對麼?”

    李衛東抬手將煙蒂遠遠彈了出去,說:“龍兄的意思,如果我想對將軍動手,你必然要阻止我了?”

    龍七毫不猶豫的說:“是!”

    李衛東默然,半天才輕輕嘆了口氣,說:“為將軍那種人賣命,值麼?”

    “沒什麼值不值的,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僅此而已。”龍七淡淡的說,“我只是個殺手,將軍雖然並非善類,卻是我老闆,保證他的安全,是我職責所在,就算是你李兄,想殺將軍,也要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龍七聲音並不高,語氣也並不是多麼狠的那種,但是卻讓人絲毫不會懷疑他的態度堅決,一定是言出必踐!

    李衛東不禁油然而生一種敬意,在這個充斥著物慾和浮躁的年代,無論人或事都被標上了價碼,似乎已經沒有什麼是不可背叛。歐陽烈火背叛了陸伯涵,羅軍背叛了鄒長龍,岳天雄背叛了將軍,白九作為跟隨方震南多年的貼身保鏢,果斷的投靠了方林而將老主人出賣;至於方林,更是想千方百計的弄死自己的親生父親!而龍七寧可賭上性命也要保護將軍,只是為了恪守自己的職責,這讓李衛東突然想起連輕侯,明知老爺子對自己起了殺心卻仍然對他死心塌地。這兩個人的骨子裡似乎都流著同樣的一種倔強,一種讓人肅然起敬的信念,叫做忠誠!

    一陣沉默。許久李衛東才說:“你是個稱職的對手,如果有天真的能跟你交手,那是我的榮幸。龍兄,你認為真到那天,你我兩人最終倒下去的會是誰?”

    龍七苦笑,說:“我的長處在於殺人,而非防守。公平的說,如果是我想殺你,機會五五開,你身手再好也未必能躲得過我的子彈;可要是讓我保護將軍,那麼勝算恐怕連兩成都不到。”

    “說句自負的話,我也這麼認為。”李衛東微一沉吟,說:“龍兄,沒有人能有一輩子好運氣,儘管你的槍法再好,也不能保證自己永遠不會犯錯。就算我這次可以讓將軍平安離開,你以後呢,就這麼一直跟著他做你的殺戮天使?你難道這麼喜歡殺手這個行當,就沒想過退出麼?”

    龍七嘆了口氣,眺望著遠處水天相接的地方,說:“不做殺手我還能做什麼呢?我是個孤兒,沒有父母沒有親人甚至沒有朋友,如果真的有天退休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除了殺人還會些什麼。有些時候做一個選擇很容易,可是當你真的做了才會知道,再想後悔卻是多麼的難。”

    李衛東說:“難個屁,事在人為。隨便找個城市,做點小生意,享受一下普通人的生活,或是去國外置個莊園農場什麼的,娶妻生子,你別告訴我做了這麼久的殺手,連這點錢都拿不出來。”

    龍七表情忽然變的有些古怪,將李衛東從頭打量到腳,說:“幹嘛,你該不會是……舍不得殺我?李兄,熟歸熟,不過我好像只喜歡女人,不喜歡男人的。”

    “靠,真巧,老子跟你一樣!”李衛東鬱悶翻了翻白眼,說:“拜託照照鏡子好不好,就算我喜歡男人,也不會鳥你這種,黑不溜秋的很招人待見麼!”

    龍七嘿嘿嘿的笑了,說:“我知道你李兄喜歡女人,還不是一般的喜歡,簡直都快變成情聖了。家裡放著那麼多美女還不夠,什麼時候你連慕雨虹也勾搭上了,了不起,艷福實在讓兄弟我羡慕羡慕!”

    李衛東連忙說:“你可別亂點鴛鴦譜哈,我什麼時候勾搭慕雨虹了,合作歸合作,她是她我是我,我們是很清白的好不好。”

    話音剛落,就聽身後一聲幽幽的嘆息,然後是一個好聽的聲音說:“李衛東,你用不著這麼急著否認吧,難道給我個安慰獎都很奢侈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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