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丁 作者:春公子(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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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eeHappy 2009-7-24 08:41:3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55 236801
longwang 發表於 2012-8-4 23:30
第兩百二十五章 老子也要約法三章

第二天,趙玄黃沒來。

意料之中,四哥知道他來不了,因為條件雖然是他開,但是卻由別人「給」,趙玄黃自己不出,不心疼,加上又是清高淡泊的性子,什麼名利啊、權位啊,人家宸王爺都不在乎,比如提起來某些東西,他覺得這也沒啥呀,隨口就答應了,結果等回去和自己人商量,完了,答應好的條件這邊給不出!四哥不急,香衾軟枕在家裡睡大覺,順便喚了幾個漂亮小丫頭來,讓她們優先試用研究中心近來開發出的產品小樣,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便宜也得給自家賺!

在吃定了全府的漂亮丫頭,借試驗護膚霜為名,把俏婢們的軟嫩小手摸了足足兩遍以後,第三天的一大清早,趙玄黃終於來了。

還是老地方,兩個人開談。

「安樂侯若是放北海郡王一馬,本王可替王爺黨和安樂侯約法三章。」

「約法……三章?」龐昱等了許久,就等來個「三章」,心情非常不爽。

「對,第一,青樓妓院、風月場中,王爺黨任何一人絕不同安樂侯、高公子、錢公子三位爭搶姑娘;第二,太子黨的生意、產業,王爺黨絕不派人搗亂,第三,安樂侯所到之處,王爺黨皆退避三舍,絕不與貴主爭鋒。如何?」

「就這樣?」」趙玄黃緩緩點頭。

龐昱不爽更甚,哼的一聲,皮笑肉不笑地道:「哎呀,這趙允弼犯下忤逆大罪,證據確鑿,替他開脫可不太容

趙玄黃像是早便料到了他給的條件對方不會滿意。亦已想好了應對之策。不緊不慢地道:「迄今為止,開封府雖然大力搜查,找到了很多旁證,但真正決定性的證據只有一件血衣,若安樂侯肯稍稍配合,否定了血衣……」

龐昱「嗤」地冷笑:「王爺想我推翻自己的證詞,說血衣不是趙允弼指使太師府的內奸放到春滿園來地,那麼就是本來在太師府地了?好啊,這麼做法趙允弼沒事了,我家主子到成了勾結反賊的內應。」

「天丁大人誤會了。」趙玄黃不驚不惱。笑意淡雅溫醇。「本王地意思是請安樂侯配合。證明那件血衣有假。允弼報仇心切。這才弄了件假血衣讓人悄悄帶進來。允弼是做錯了。膽大包天地竟去得罪安樂侯爺。不能就這麼輕易放他出來。得讓他背個陷害地罪名再關上段日子。安樂侯爺才能解氣。是吧。」

「假血衣?王爺莫非不知。血衣真偽已由宋大提刑當著包大人面親口指出。」

「本王若是連安樂侯爺都能說服。區區宋提刑又何在清淡地語調裡有種異乎尋常地魅力。「安樂侯若是肯接受條件。兩日之內。高公子、錢公子都可以安然無恙地從大牢出來。」

「就算我家侯爺不答應趙允弼。一樣有辦法救得了他們。我關心地是……」

「楊家地兩個女人?」趙玄黃幽幽睇著他。雖然生就一幅雅逸女象。眼睛閃爍地卻分明是只有男人才看得懂地邪光。

「王爺把我當什麼人了!」四哥義正嚴詞地喝止他。「我是一個忠心耿耿地五好家丁。我最在乎地是自己主子。王爺給得條件倒是可以考慮。但是。萬一我放趙允弼一馬。事後他卻不認賬。那不是虧大發了!」

趙玄黃早便聽說,太師府的家丁龐四最喜歡往自己臉上貼金,見他神情激動地拍著桌子一幅強調、強調、再三強調的自誇樣,差點忍俊不禁的笑出來,好不容易才凝注「玉容」,緩緩道:「本王的承諾不會有假。」

「我憑什麼相信王爺?」龐昱問得倒是飛快。

「啪!」這一次是趙玄黃撐著桌子,半站起來俯身盯視他,堪比女子的溫潤眼眸裡,竟隱隱折射出和他的「姿容」絕不相稱的霸氣。

(終於不再故作清高,而是拿出真本事、放氣場「震」老子了麼,啊呸!)字!」

「哈哈哈——好,我替侯爺答應了。」龐昱仰天大笑。

「不過,我也要和王爺約法三章。」他撐著桌子站起來,個頭便先超了趙玄黃一截,唇抿冷笑,目光森然地眼神冷冷下乜,同樣是霸氣全開,一介小小家丁竟要在此生生壓倒宗室諸少裡的無冕之王!

「第一,我要趙允弼負荊請罪,在太師府門前跪地求饒;第二,廢為庶人地趙世清最好得個什麼病,趕緊死掉去,當然這是公開的說法,真人你得交給我處置;還有第三,我要王爺黨就此解散,京城不可以再有第二個形似太子黨的組織!」

「不可能!」趙玄黃想也不想,果斷回絕。答應了這三條,趙允弼絕對比死還難受,雖然這和他屁事也不幹,甚至要不是出於某人的再三要求,只想閒雲野鶴、無拘無束,縱情享受人生的宸王爺來都懶得來。但是,既然他來了,作為宗室一方地談判「特使」,就不可能答應這麼屈辱的條件!

——宸王爺十年沒有出過手,現在輸給一個小家丁,像什麼樣子!

「怎麼著,王爺不答應?」

「這些……真地是安樂侯的意思?」趙玄黃疑竇地看著他。安樂侯就算恨極趙允弼,也不至於狂妄到非得逼王爺黨解散地地步,這不是等若麼,會否是這小家丁意欲爭功,才獅子大開口胡亂說的

「宸王爺放心,本家丁只是轉述侯爺地原話,沒有誇張。」龐昱笑道,他一雙銳目,豈能看不出趙玄黃心裡那點小九九。哼哼,你沒有聽錯,約法三章,這就是安樂侯——老子的意思!

「太過分了,你這約法三章本王不可能答應。」趙玄黃斷然拒絕,人卻坐了回去,適才驟現的凌厲氣勢一閃即收,但明媚中透著堅毅的目光仍和龐昱對視。不怕四哥眼神滴,除了黑心老爹和八叔,這又多一個。

認真起來的宸王爺,不好對付呀。

「王爺必須答應。」四哥笑瞇瞇的,話中卻帶著迫人的壓力。

趙玄黃可不是什麼紈褲王爺、廢物大少,他的尊貴血統和出身,使他與生俱來便有種超然脫俗的古典遺韻,他可以看淡名利、看破世情,對榮華富貴毫不留戀,但他身上流淌著大宋皇族最純正的血脈(純血貴族,明白不?),一旦被他拋開飄逸閒散的性子,認真了起來,不是那麼輕易就可以壓倒滴!

「這不——可——能!」趙玄黃只說了三個字,氣勢卻和之前完全不同,那是一種迥異於黑心老爹的毒辣陰狠、腹黑八叔的王道凜然,威懾力卻絲毫不輸給他們的獨特氣質,四哥氣勢上一時都壓不倒他。

——家丁挑親王,四哥從一開始身份上就吃虧啦,典型的不公平嘛。

但是,請不要忘了,四哥還有一張利嘴。

「王爺考慮清楚。」

「考慮多久都是這三個字:不可能。」

四哥很悠閒的笑笑:「王爺知道麼,這是北海郡王最後的機會,我家侯爺若是咬定不放,他,只有死路一條。」

「答應安樂侯的約法三章,允弼和死沒區別。」

「但至少還可以活著,繼續做他的太平郡王,不是麼?」龐昱露出一絲勝券在握的笑,「是背負賣國的罵名,死無葬身之地,還是放棄那一點點的尊嚴,解散一個根本成不了大器的王爺黨,宸王爺,換成是你會怎麼選?」

趙玄黃沉凝不語。

「啊,是了。王爺和別人不同,權位名利如過眼雲煙,根本就不在乎,而趙允弼呢,野心勃勃,極力鑽營,只為一朝大權在手。宸王爺,我看這件事情,你也不好做主,還是回去問問趙允弼再給我答覆吧。」

對於龐昱充滿脅迫意味的最後通牒,趙玄黃竟笑了:「天丁大人這般強硬,固然是忠心為主,處處替安樂侯考慮,可要是此事久懸不決,大牢裡的高公子和錢公子,日子覺,YY夢遺不亦樂乎,錢大爺摸上了算盤,關到狗窩茅房去照樣樂在其中。)

「無妨無妨,反正就算談不攏,先殺頭的也是趙允弼,侯爺的兩位義弟怎也要等到秋後勾決,有的是時間慢慢運作,北海郡王爺都入土了,不定案子再審的時候證人會怎麼說,包大人會怎麼判呢。」這更是**裸地威脅了,因為趙允弼要是被斬,他安排的誣陷高崖內和錢恃才的證人就連主子都沒了,以安樂侯的手段,把這些人控制起來、改變證詞、徹底推翻包拯的審斷,不是輕而易舉麼。

「哈哈哈!」趙玄黃大笑起來,「天丁大人好一張利嘴,難怪安樂侯爺對你如此器重,好,那本王便替你傳一回話,究竟應是不應,就全看允

趙玄黃起身告辭,眼看要出門,四哥叫住了他。

「宸王爺,有勞你代為提醒一下趙允弼,他的答覆我可以等,我家侯爺也可以等,但包拯似乎等不了,京城的老百姓們更等不了,所以……」

「所以留給他糾結的時間,不多。」
longwang 發表於 2012-8-4 23:31
第兩百二十六章 趙玄黃背後的男人

離開太師府後,趙玄黃上了等在門口的馬車,卻非徑直向西的府邸,而是轉道向東,不多時便來到了城北的和中大街。

原本鼎盛繁華、號稱「不夜東京」的汴梁城,因為近來反賊肆虐、鬧出多樁命案,不得以而恢復了廢除已久的宵禁制度,每天晚上開封府衙門的漏刻「晝刻」走時已盡,就擂響六百下「閉門鼓」;早晨五更三點後,再擂響四百下「開門鼓」。但凡在「閉門鼓」後、「開門鼓」前在城裡大街上無故行走的,便是觸了「犯夜」罪名,以前是笞打二十下就完事,現在恐怕要背個「反賊同夥」的嫌疑,到開封府蹲上個十天八天挨幾頓打的。連以前為官府送信之類的公事,或是為了婚喪吉凶以及疾病買藥這些抓到了可以網開一面的特例,如今也被嚴格限制。

趙玄黃從太師府出來的時候,離宵禁沒多少時間了,街上人跡稀少,尤其這條和中街兩旁,放眼儘是高牆大院,紅牆金瓦的是官署,白牆黑瓦的是爵邸,住得全是高官勳貴、皇親大臣。因此夜裡的巡視守備也特別嚴密,幾乎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全部由皇城精銳禁軍負責駐防。

以趙玄黃的尊貴身份,當然無需在乎這些人,就算是統率皇城禁軍的高太尉,見到他也要恭恭敬敬地行禮喚一聲「宸王」,然後乖乖放行。但是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趙玄黃好像刻意要隱瞞身份一樣,乘坐的馬車無論制式、裝潢,都和他親王的身份完全不配,甚至連宸王府的標識都看不到,那麼理所當然地馬車被巡夜的禁軍攔了下來,而且這時宵禁已經開始,理所當然地要把他扭送開封府。

「啪」地一紙文書丟了出來,甩在領隊的校尉面前,校尉低頭一看,見到文書上殷紅如血的九疊篆,那斗大的「樞密使印」四字簡直就像催命符一般(註:樞密使,宋朝最高軍事長官,太尉的頂頭上司),嚇得魂飛魄散,慌忙移開拒馬、喝退士卒,恭恭敬敬地讓馬車通過。

馬車繼續前行,仗著大印文書一路通行無阻,兜兜轉轉到了一條小巷裡,趙玄黃下車,左右看看確定沒人,揮揮手讓馬車先離開,然後又走了一段路,這才進了一家清雅宅院的後門,

宅院甚大,重門深院、廊曲迂迴,趙玄黃卻似十分熟絡,三轉兩轉便來到一座小閣前,無聲無息進房,反手掩上大門,坐在書桌後頭之人訝然抬頭,旋即放落書卷,濃眉一挑:「來的恁晚,是說服龐四了麼?」

「啪!」趙玄黃伏跪在地,垂首道,「玄黃無能,被他也來了個『約法三章』。」

「哈哈哈——」那人大笑,「原來如此,想不到玄黃你也有被刁難住、束手無策的時候,起來吧。」

「玄黃不敢。」

「沒什麼不敢的,龐四可不是一般的家丁,如果那麼簡單就答應了趙允弼的條件,那才真的是枉費你玄黃出馬和他談判,而且也證明我高看了他——對了,你說他也給你來了個約法三章,哪三章?說來聽聽吧。」

趙玄**起來。如是說了。

「哈哈哈!」那人又是一陣大笑。「好一個忠心為主地家丁。這種逼得趙允弼比死還難受地條件也虧他想得出來。明日你說給他聽。怕不得氣得他當場吐血。」

「玄黃一會便去開封府。」

「不急。這幾日辛苦你了。休息一晚明晨再去。」

「是。」

「啊。對了。玄黃。你覺著。龐四這個人怎麼樣。」那人不經意地問。

「眼界非凡,能力也不賴,轟動京城的《大宋時代週刊》、賣到斷貨的龐氏香水都是出於他一人之手,口才更是一等一的好,連包大人都三番五次的被他刁難,這樣的卓越人才,屈居太師府做家丁,真的可惜了。」

黑暗中,那人的眼裡露出一絲讚許的神光。

「不過。」趙玄黃話鋒一轉,「龐四此人,激進有餘,沉穩不足,有些想法固然可行,但未免太過狂放大膽。」

「年輕人嘛,誰不叛逆呢,何況他就是有狂妄的資本,為什麼要收斂?」

「是,若是能讓他入朝任職,在官場歷練十年,磨礪掉先今過於狂放的鋒芒,日後當成大器。不過可惜,他……」趙玄黃頓了一頓,難掩惋惜。

「他只是一介家丁。」

「家丁怎麼了?」那人淡淡一笑。

「布衣之身,尚且難在朝中立足,何況是屈身太師府的一介家丁下人……」

那人的聲音陡然一厲:「我說可以,就可以!」

「是。」

「玄黃啊。」那人歎了口氣,「你知道麼,這個時代最重要的是什麼?」

「玄黃愚鈍。」

「是人才!」那人站起身來,「嘩」地拂袖一攬,「我大宋現行至今的科舉制度,沉痾腐舊,弊端重重,多少大才之人因為屢試不中而埋沒,門第、出身的禁錮又使得多少寒門學子十年苦讀成空。為政者,當不拘一格降人才,是下人怎樣?是家丁又怎樣?只要有才,堪為國家棟樑,就是面的囚犯,也一樣要用!」

「是。」

那人坐回席上,趙玄黃恭聲問道:「允弼私通反賊的案子當如何處置?」

「你以為呢?」

「玄黃不知。」

「唉——」那人歎口氣,「你是不是怕事多,麻煩,才什麼都說不知道的?玄黃啊,論才華你不在龐四之下,為什麼就是不願入朝秉政,為國效力呢。」

「玄黃……怕麻煩。」

「……」

「好,那現在就給你答案,一個要錢,要女人,一個要權,要主政,要天下,為了大宋朝,選誰,玄黃你自己心裡有數!」

「是,玄黃明白。」

×××××××××××××××××

三司會審!

兩天後的早朝,仁宗皇帝頒下御旨,三司會審,清查反賊大案。

離上一次的三司會審,隔了僅僅一個來月,地點還是在菜市口,還是公開審判,只不過這一次,

裡的疑犯他安定郡王趙允弼,而上一次被推上斷頭台,便人頭分離的龐,這時作為被害一方的代理證人,正笑瞇瞇地坐在那裡,模樣很**的翹著個二郎腿,等著朝他捅刀子呢。

情形同上次截然不同,今天的龐,不再只是太師府一個新進的小小家丁,而是已經得到太子黨多數成員公認的代理領袖,並且連堂堂的大理寺卿孔道輔、御史中丞張方平都得到了龐太師的指示,審理時一切看他的眼色行事。

這打了招呼其實也沒啥用的,上次的只是涉及安樂侯,孔道輔、張方平兩個算是鐵桿太師派的高官就已經不敢隨便說話了,何況這次是皇上親自下旨嚴辦的大案,太子黨、王爺黨、楊家、開封府,還有整個皇室宗親都因為此事而鬥個不休,試問還有誰活在世上嫌命長,跑去淌這灘渾水。

沒有人!

所以,儘管「三司會審」「三司會審」喊得很響,但三司其實都是吃乾飯滴,真正主審案件的還是包拯一個人。

比起上次簡簡單單就給根本無辜的四哥定了個斬頭的罪名,這一會包拯可不敢造次,整整傳喚了三十七名證人,拿出來了二十多箱的案件卷宗,這可都是開封府上下日夜加班的成果,浸透了包拯要盡快了結此案、然後轉過去繼續匡扶正義,把高崖內、錢恃才一夥繩之以法的決心!

三十七名證人、二十多箱卷宗,這還不是鐵證如山?儘管為趙允弼辯護的汴梁第一訟師蔡管遼號稱「金牙大狀」,「操兩可之說,設無窮之詞」,「持之有故,言之成理」,辯術口才放眼訟師界無人能敵,但他畢竟不能靠一張嘴就能把黑說成白、白說成黑的四哥,在堆積如山的證據面前,「金牙大狀」慘然敗退。

「本王沒罪,沒罪!你們這是誣陷!!!」「包拯你好不要臉,竟敢偽造證據,陷害本王!」「老子沒罪,老子沒造反!!!」趙允弼跪在場中,披頭散髮,雙眼赤紅,聲嘶力竭地為自己辯解著,嗓子都喊啞了,但是任憑他怎麼嚷、怎麼叫,滿場旁聽的宗室皇親,還有和他交好的文武大臣,沒有一個敢站出來為他說話。

造反,自古以來都是天下大忌,就算你官再大、爵位再高,再受皇帝寵信,

再紅得發紫,一旦和這件事扯上關係,半邊腳已經踏進鬼門關了,就算最後拼著拔出來,這一輩子怕也就此毀掉,倘是官員,只有遭貶、放逐,永世別想再陞遷,若身為皇親,大致是褫奪封爵,貶為庶民,再不要去想「榮華富貴」四個字。

和反賊的往來書信、盟約,反賊行刺時用過的兵刃、水靠,還有深得的百姓信任的楊家軍兩名什長做出的有力證詞,證明反賊在行兇後逃進了北海郡王府,以及王府被燒、知情人慘死等既定事實,再加上最最有力的證據、宋大提刑親口認定的女刺客襲駕時穿著那件銀色夜行衣,樁樁件件鐵證如山!

「撲通——」曾經不可一世的趙允弼,此刻面如死灰,唇角哆嗦著,手在抖、身子在顫,雙膝一曲,慘然軟倒在地。

「那個……我說啊……」一直冷眼旁觀的四哥突然抬起了手。
longwang 發表於 2012-8-4 23:31
第兩百二十七章 四哥的大「義」

「天丁大人有何指教?」包拯問。

「喲,我一小小家丁豈敢指教包大人,只是有點疑惑罷了——對,就是那件包大人剛才說的……第一鐵證的那個……血衣啊。」四哥故意拉長了聲音,慢悠悠地道,「那個血衣倒底是否女刺客所穿,還請包大人驗明。」

包拯微愣,盯著他道:「血衣是女刺客所傳,不是天丁大人你親口說得麼?」

「唉,包大人不要亂說啊!」四哥站起來,非常嚴肅地指著包拯,「您老可是本朝第一神斷,尤其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不然造成誤會那可就不好了。那件血衣我並不知道是何人所有,送來開封府就是想請包大人您為我一斷。」

「可你明明說……」

「是宋慈祖宋提刑先說那是女刺客行刺當晚穿過的夜行衣!」四哥放大聲音,再次地說明,「我和包大人一樣對宋提刑的勘驗技術非常信任,宋提刑說是,那麼我也認為是『是』,宋提刑什麼時侯說不是了,那麼我也認為『不是』,我是跟著宋提刑走滴,這一點請諸位務必弄清楚,不要說是我故意栽贓陷害北海郡王!」

你不是栽贓陷海,那就是包拯栽贓陷害咯,四哥暗地裡的就是這個意思。

包拯糊塗了,安樂侯和北海郡王不是勢同水火麼,怎地他的心腹手下竟突然變卦,轉而幫趙允弼開脫起來!?

更讓他糊塗的還在後邊龐繼續說道:「至於書信、盟約還有兵刃、水靠,我實在想不通,行刺失敗後,為什麼這些東西不立刻燒燬,而是要放起來、藏起來、埋起來,就等著包大人你派人去搜。各位請想一想,用你們的常識想一想,若是北海郡王與反賊互相勾結,強勢的明顯是北海郡王一方,只有人家怕他賴帳不認,難道他還怕反賊背盟,書信、盟約這些東西,按說只有反賊會留,作為約束北海郡王不得違背合作的鉗制,各位說北海郡王把這些東西留著作甚,留著等包大人來搜來抓?」

這樣的一番解釋,不僅減輕了眾人對趙允弼的懷疑,隱隱襯出有人偽造證據,而且把自己的嫌疑,洗得是一乾二淨。

——安樂侯吃飽了撐得?如果是自己偽造證據陷害趙允弼,這時竟又叫手下家丁當眾揭發,自己控告自己?

包拯益發覺得不對勁了。沉聲問道:「天丁大人。你究竟想說什麼?」

四哥瀟灑地一甩頭。正義凜然地說道:「雖然我主安樂侯與北海郡王私下有仇。不過!在遇到關乎國家大計、百姓民生地大事件時。個人地恩怨早就被就拋到了一邊。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這種事。我家侯爺是不屑為之滴……」

他把趙允弼罵成了「落水狗」。趙允弼非但連辯駁都不能。還要抬著頭看他。連聲應道:「是、是!安樂侯高義。為天下青年俊才之楷模!」

龐乜他一眼。像在看自己養地一條狗。挑了挑軒昂地劍眉。嚷道:「侯爺他時常對我說。我等既食大宋祿。就要為大宋朝盡忠。雖萬死而無悔。什麼個人恩怨、舊日仇隙。在關乎國家危急存亡地大事面前。都是不值一提滴!!!另外。包大人。我現在嚴重懷疑。有人故意捏造證據企圖陷害北海郡王。而包大人你。對此不聞不問。不查不究。反而急急結案。大有可能就是幫兇!」

「你胡說!」師爺嚷道。「包大人是被你逼……」

「我逼?逼什麼。逼包大人趕緊給北海郡王定罪?我一介小小家丁敢逼開封府尹?簡直笑話!再說了。如果是我逼包大人。那這時候我還說什麼話呢。等著包大人給北海郡王定罪就是啊。說話要有證據滴。不是想當然地信口開河!」

「啊對了,你一說我還想起來了,我家侯爺的兩位結拜兄弟高崖內高公子、錢恃才錢公子被包大人你關進大牢,因由也是兩樁冤假錯案。我說包大人你是不是看我家侯爺和高公子、錢公子他們這些世家子弟、還有北海郡王、會稽郡王這些宗親諸少不順眼,才變著法的,把他們送進大牢,一個個全訂下殺頭的罪名。」

全場一片哄然。

「胡言亂語,案犯高崖內、錢恃才所涉殺人重罪,所有人證、物證一應俱在,本官一一勘驗,認定屬實,焉可狡辯抵賴!」

龐冷笑:「包大人,你敢提審證人,當堂對質否?」

「皇上御旨,今日三司會審,偵辦北海郡王勾結南唐反賊一案,此案未結,豈可另為他案另行提審。」

「有何不可?」大理寺卿孔道輔陰陽怪氣的說嘴了,「若真如天丁大人所言,包大人您顛倒實非,仗著子虛烏有的證據,故意給高、錢兩位公子定罪,那麼,包大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有心陷害北海郡王也不是不可能了。」

「是啊,包大人。」御史中丞張方平跟著接口,「為了證明你的清白無辜,還是把證人喚來,當著我們三司大臣的面,重審一下為好。」

「張大人言之有理。」「重審,重審!」「請三司大人為少主主持公道!」龐太師一系來聽審的官吏,還有高太尉府上的人手,一起跟著附和。

包拯做了二十幾年官,大風大浪經歷無數,早便察覺到全場眾口一詞的要他重提原告、證人,當場對質,其中一定有詐,可如今他被龐一番言辭說得騎虎難下,若執意不肯便是心虛有鬼,無奈只好急命衙役去大牢把所有涉案人等一併帶到菜市口來,同時召集相關證人,以備聆訊。

第一個被帶來的是潘金蓮,此女生得杏臉桃腮,****,頗有幾分妖冶氣息,寬鬆的囚服掩不住前凸後翹的曲線,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尤為勾人,難怪高崖內對她如此癡迷,只這瓜熟蒂落的少婦風情就對極了他的胃口。

「啪!」包拯一拍驚堂木,厲聲道,「犯婦潘銀蓮,本府問你,究竟是何人指示你殺害丈夫武三郎,是否高太尉之子高……」

「包大人!」龐喊斷他,「你這是誘供,要不得滴。」

包拯實在拿他沒辦法,哼的一聲:「潘銀蓮,你照實說便是,大理寺卿孔大人、刑部侍郎宋大人、御史中丞張大人都在此處,不會平白冤枉你的。」

潘銀蓮規規矩矩地跪在地上,問言方敢抬頭,怯生生地道:「回大人,毒死奴家丈夫武三郎的是……奴家自己,並非受人指示。」

包拯立時色變,喝道:「上次審訊,你不是一口咬定是高崖內高公子出得注意,指示你下毒藥死武三郎的麼?」

「是有人私下找到奴家,許以好處,要奴家這樣招供的。」

「此人是誰?」

「就是坐在那裡的包大人!」

「什麼!?」饒是包拯做好了應對意外的準備,仍被她如此乾淨利落的翻供,驚得險些失口喊出來——翻供就翻供呀,你還咬本府!?

潘銀蓮哭跪在地,含淚楚楚地看著前方的孔道輔等人,「奴家被抓進大牢後,自知必死,打算交待了之,就是這狗官,私下找到奴家要奴家更改證詞,咬定是受了高公子的指使,蓄意毒死丈夫!奴家一介弱女,焉敢同他府尹大人作對,大堂之上,只得……只得狠心誣賴高公子,今天見到諸位大人,奴家拼著一死也要揭露這狗官的嘴臉,請諸位大人……為奴家做主!」言畢已是泣不成聲。

「包大人,這是怎麼回事?」張方平冷聲問道。

包拯面色鐵青,一語不發。

孔道輔又問:「潘銀蓮,你為何毒死丈夫?」

「我丈夫他本是個顧家的漢子,銀蓮嫁給他三年,夫妻恩愛,日子雖不富裕,但也過得和和美美。

今年三月間,我丈夫他迷上了賭錢,炊餅也不勤去賣了,成天就知道泡在賭坊裡……嗚嗚嗚嗚,男人一好上賭了,見天就學壞,上個月他又和東門窯子的小桃紅勾搭上了,把家裡三年來的積蓄在那狐媚子身上花了個精光,那日……那日他回來說,要籌錢給小桃紅贖身,湊不夠數了就把奴家……把奴家賣去妓院!可憐奴家嫁給他三年,為他洗衣煮飯,做牛做馬,到頭來卻、卻落得得這般下場,奴家氣不過,夜裡一狠心,就把砒霜放在茶水裡,毒死了丈夫。」

「你此話當真?」

「句句屬實,若有一字虛言,叫奴家不得好死。」潘銀蓮哭得聲淚俱下,泣不成聲,連四哥都有點佩服他表演的本事。

「好!」張方平忒興奮,也忒激動,搶過驚堂木重重一砸,,「本官問你,你毒殺丈夫,高崖內高公子是否知情?」他在御史台被包拯壓了整整三年,日日刁難,處處制肘,想給自己撈點好處都沒機會,好不容易熬到包拯走了,他扶正,現在又抓住了對方徇私枉法的把柄,那還不第一個跳出來報仇呀。

「毒死丈夫的事……奴家是第二天才和高公子說的。」

「那就是說,武三郎中毒而死,和高公子全——無——干——繫了?」

「是。」
longwang 發表於 2012-8-4 23:32
第兩百二十八章 四哥出手,黑的照樣洗白

「啪!!!」桌子被砸得快要塌了。

「包拯!」張方平跳腳起來,指著仇人大罵,「好啊,好你個青天包大人,原來就是這樣斷案如神的!呂相,虧你還在朝上力薦包大人出任開封府尹,今天的事情您老怎麼解釋。」他有龐太師撐腰,連呂夷簡亦是不懼,當場便朝他發難。

呂夷簡久經官場,老謀深算,如何不知今日龐四突然變卦,反替趙允弼說項,意味著太子黨、王爺黨已經私下達成某些協定,放棄之前的互相攻訐,聯手先把意欲剷除京城紈褲諸少的包拯除掉,太子黨背後是權傾朝野的龐太師,王爺黨則代表了超過九成的宗室皇親,雙方聯手,不要說包拯,連他都扛不下來!

呂夷簡早過了熱血的年紀,既然看出來這時候「倒包」的大局已成,逆轉怕是沒那麼容易,貿然站出來支持包拯只會得不償失,當下淡淡言道:「包大人深受皇上信任,委以開封府之責,任職短短月餘,審決大小案件不下千樁,實為百官之楷模,若我等貿然聽信犯婦一面之辭,懷疑包大人的公正,這恐怕……當然,老夫是就事論事,並沒有偏袒誰,或者故意爭對誰,一切以證據說話。」

(老狐狸!)

四哥暗罵,當然還得喊:「呂相所言甚是!單單憑一個人的話,怎能認定包大人是故意要詬陷北海郡王和高、錢兩位公子,恨不得除他們而後快,之後再慢慢拿全京城的世家子弟們、還有公卿之後開刀呢。」

這話更加刺兒味十足,表面看來是附和呂相,其實字裡行間把包拯打擊京城紈褲的「陰謀詭計」都說出來了,不怕到場旁聽的公子大少們不驚悚、不恐慌。

「大人!」忽聽潘銀蓮一聲哀叫,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犯婦狠心毒殺丈夫,雖事出有因但已失婦道,十惡不赦,高公子對犯婦一片癡清,犯婦受人要挾,捏造事實誣賴高公子,害高公子鋃鐺入獄,喊冤受屈……事到如今,犯婦已經沒有臉面活在世上了……高公子,蓮兒對不起你!」她含淚說完,不等眾人反應過來,撒開蓮足,撲向——不對,是撞!撞向菜市口斷頭台前的石柱。

事起突然,誰都來不及反應,等她都撞過去了,張方平才大喊:「攔住他,攔住他,快!禁衛軍,攔住他!!!」這有什麼用呢,很明顯晚了呀,「咚」的一聲撞個正著,腦漿迸流,橫死當場,紅紅白白流了一地。

望著不遠處氣絕而死的花信少婦,包拯又是一驚。

好狠毒、好高明的手段!當眾向三司訴說完「冤情」然後立刻自盡,分明是要來個死無對證,逼得他連給自己辯解的機會都沒有。

死無對證。對!四哥要地就是這效果。

不要怪四哥心狠。因為這根本不是仁慈地四哥地主意。是趙允弼答應他地。要當眾徹底、乾淨、利落地為高崖內、錢恃才洗脫嫌疑。以換取他自己地自由。再說了。殺夫本來就是死罪。而且絕不是一鍘刀斬了這麼簡單。潘銀蓮是趙允弼控制地死士。從奉趙允弼之命殺了丈夫然後咬定是高崖內指使地那一刻。她就注定了沒有活路——受人指使殺夫。再加上紅杏出牆、罔顧尊卑勾引貴冑子弟。怎也要判個凌遲之刑。提前撞柱而死。是她潘銀蓮地幸運!

「唉!」包拯緩緩闔上眼睛。仰天長歎。

事情到了這份上。他要再想不通這是太子黨、王爺黨聯手。反戈一擊。存心要給他安上種種罪名。那他真地白叫包拯了。也正因為他是包拯。所以不會坐以待斃。閉闔地雙目再睜開時已是精芒盈然。不過!

不過沒等他開口。有人搶先了。

「包大人。我們大傢伙支持你!」「這幫子橫行無忌地紈褲子弟。是該好好懲治一下啦!」「包大人英明。包大人是我們老百姓地救星!」包拯才一振奮精神。圍觀地人群中就有無數嗓門特大、縮在角落裡看不清頭臉地百姓跟著大喊起哄。儼然認準了包拯就是故意要斬了趙允弼、高崖內、錢恃才。在這給他打氣鼓勁呢!

——啥叫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看吧,四哥用「托兒」的本事可比跪在那裡、磕頭求他高抬貴手救小命的某趙姓郡王爺,高明太多啦。

包拯氣得差點兩眼翻白,這什麼意思?這是在給他支持、為他聲援麼?不是啊,這是怕他死得不夠快、罪名不坐實,存心誤導老百姓們相信他為了懲治京城裡這幫作惡多端的公子大少,真的不擇手段,寧可知法犯法

民除奸!

為民除奸,好啊,大大滴好啊,可惜威逼證人,篡改證詞,罪莫大焉,詬陷皇室宗親,更是罪加一等,當誅!

「本府問心無愧,從沒有……」

包拯站起來才說幾個字,又被四哥無情地截斷了:「包大人不用解釋,做就是做了,沒做就是沒做,一切按證據說話,張大人、宋大人還有孔大人他們都是皇上信任的胘骨之臣,朝廷棟樑,他們是不會誣陷好人滴。」

「對啊,包大人他不是這種人,還請三司大人主持公道!」歐陽修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場中,著急地為包拯辯護。

「對對對,永叔兄言之有理,我們不能光聽信一面之辭。」四哥竟然支持他,那是啊,鐵桿哥們的話怎麼可以不頂呢。

四哥的表態很有道理,一個人說被包拯威脅,指使她冤枉好人,大家都不信;兩個人說包拯居心叵測,許以種種好處誘使犯人隱瞞事實,大家開始有一點點的信了;等到三個人都說包拯故意要他們更改證言,一口咬定高崖內、錢恃才就是犯下血案的兇手,事情便容不得大家再懷疑——三人成虎的古語就是這麼來滴!

提審完潘金蓮之後,包拯又把所有涉及此案的原告、證人,全部叫上台重新問訊,這些人說得可都是實話,大實話,什麼潘金蓮、武三郎夫妻不和啊,武三郎在迷上賭錢啦,還有武三郎和妓女小桃紅勾搭,句句屬實,和以前說的沒兩樣。

丈夫花心,夫人也就出去偷人,是誰都會想當然的這麼以為,這些東西都是趙允弼預先「設計」好以防高太尉追查滴(高太尉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疼他疼地很,既然答應了兒子讓他搞人家老婆,肯定會暗中派人先把底細查清楚呀),他的苦心安排,現在竟成了四哥反制包拯,令他無可辯白的殺招這一。

包拯第一次的辯駁機會,沒了。

緊接著,案件的原告武表示,他早就知道弟弟和弟妹不合,也猜想多半是弟妹一狠心把弟弟殺了,但是為了訛詐錢財,他才昧著良心把高崖內高公子告了。

他的翻供,等若當面又捅了包拯一刀,一個貪圖錢財的原告,你包拯枉稱神斷,竟然沒有查出來,反而被他蒙蔽,把無辜的高崖內抓進了大牢。

——真的被蒙蔽了麼?我看是故意裝傻、趁機逮人的可能性比較大吧!

很多人都這麼地想。

這第一樁案子問訊下來,幾名關鍵證人的臨時倒戈使得情形對包拯非常不利,等到錢恃才的案子開審了,情形不但沒有好轉,反而變得更糟!

小姑娘的父母一到場,就被龐要求做全面的身體檢查,出於對一應涉案人員的關心,以及刨根問底的求索精神,四哥特別請來了京城醫學界最權威的林大國醫,經過他詳細檢查,二老果然都有不同程度的、會傳給後代的先天疾病。

對於這樣的結論,「小姑娘」的爹媽並沒有否認,而且當場提出了對女兒死因的質疑。家屬的疑慮,一定要給他們滿意的答覆,這本該是辦案最最基本的原則,不過很可惜,包拯當時沒有做到。

他不做,四哥做!

再四哥的再三要求下,三司的三位大人重新審問了飄香樓的一應涉案人員。看見一旁潘銀蓮撞牆而死留下的殷紅血跡,飄香樓的老婆李媽媽哪裡還敢「隱瞞」,一五一十地通通招了——錢恃才錢大公子扔出去的那錠金裸子,其實沒砸著人,是他離開之後,小姑娘突然害急病死了,飄向樓的老鴇姑娘們想趁機訛錢,故意在屍體上製造了傷口以此誣陷他滴,因為相隔的時間並不長,所以在屍體檢斷時瞞過了仵作,害得無辜的錢大公子鋃鐺入獄。

據李媽媽當著三司和旁聽的眾官員以及聚在菜市口的過萬京城百姓的面,親口供認,他所做這一切,包拯其實都是知道滴,屍體上動得這點小小手腳,瞞得過仵作又怎瞞得過斷案如神的包大人呢。包大人看穿了她們的伎倆,不但沒有揭露、阻止,反而私下裡找到她,威脅說不得翻供、更不能以此為要挾去錢財神那裡勒索錢財,而是要一口咬定錢恃才的罪過,幫他包大人藉機除掉這幫紈褲惡少!

包拯的黑心、冷血,還有他為達到目的無所不用其極的卑劣手段,在四哥堅定不移的查處追究下,終於真相大白!
longwang 發表於 2012-8-4 23:32
第兩百二十九章 攻勢全開,包拯受難

「包大人,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說?」張方平冷笑看著包拯。

「脅迫原告,威逼證人,包大人,你好大的膽子!」孔道輔跟著也搶過驚堂木跟著砸起來,身為龐太師的心腹黨羽,他當然也沒少干貪贓枉法的事情,以前看見包拯那都要低著頭繞道走,生怕被他盯上了查,憋屈了這麼些年,終於輪到包拯犯事,不管真滴、假滴,反正太師爺告訴他,今兒三司會審一切跟著少主辦!天丁龐四是少主的代理人,他要整治包拯,必定是少主的意思,棒打落水狗,行動表忠心,怎能少得了他孔道輔一份。

刑部侍郎宋祁和包拯素來交好,也敬佩他的鐵面無私,這時見大理寺卿、御史中丞一起刁難包拯,心中不忿,朗聲道:「事起突然,此兩真偽案雖有待商榷,但證人突然翻供,必有內情,豈可就此輕易論斷!」

張方平「哼」的一聲,「侍郎大人,這犯婦人都死了,難道還有必要說假話?」

「諸位不覺得事有蹊蹺麼?」宋祁和他爭鋒相對,「潘姓犯婦既懇求三司主持公道,為何卻又突然自盡,難道她不想等案件水落石出了?」

「潘銀蓮自知犯下殺夫重罪,橫豎都是一死,既已將你包大人脅迫變更證詞、反誣高崖內公子的經過向我等訴說,洗清了高公子蒙受的冤屈,心中再無牽掛,索性撞柱圖個痛快!」張方平說完,朝孔道輔一使眼色。

孔道輔心領神會,馬上接口:「人死為大,宋大人連逝者都不肯放過麼?」

「你!」宋祁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張大人、孔大人,你們都錯又是一語驚人。

「潘銀蓮看似羞憤自盡,其實是希望能以一死喚醒我朝官吏們的良知,用鮮血染紅的法場敬告在場所有的官員,做官、斷案,不能光憑一己好惡,要講究證據、秉公執法,上對天地吾皇,下對黎民百姓,如此方問心無愧!為了攻訐政敵而濫用職權,不擇手段,這樣做官是要不得滴,」

高啊!張方平、孔道輔雖然被龐駁了,心底還是佩服不已,看看,看看,天丁大人這就叫口才呀!咱不是營私結黨,也沒有沆瀣一氣,對吧,咱說的話可被天丁大人無情地批駁了。天丁大人高明啊,表面看是批判咱,公然向大眾表明咱沒和太師府勾結,其實是暗諷包拯做官憑一己好惡,濫用職權,不擇手段!

重一響。包拯拍在面前地桌案上。手拍地。

「淫婦殺父、妓院行兇。兩樁案件地審理。本府問心無愧。所有卷宗、證物。以及原告、嫌犯、證人畫押地口供。都在開封府存檔。三位大人隨時可以去查。」包拯一字一頓。重逾千鈞。威嚴肅穆地聲音在菜市口上空迴盪。

列席旁聽地眾官吏勳貴也好、遠處圍觀地老百姓們也罷。無不為他肅立台上、渾身透出地凜然正氣所懾。張方平、孔道輔二人。甚至嚇得心虛腳軟。險些跌坐回去——懲貪無數、鐵面無私地包大人地氣場。可不是鬧著玩滴。

霎時之間。全場鴉雀無聲。不少質疑包拯地人。心中有了動搖!

「哼哼。超過九成地貪官。被抓地時候可也都說他們沒貪吶。」四哥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一語中地。把包拯凝聚起地氣勢打地蕩然無存。

「話雖如此。但區區百姓之言終不可輕信。

否則任何案子審過之後都來個翻供,反咬堂官,我大宋吏治不是要亂套了麼!」呂夷簡不愧是老狐狸,要他公然站出來表示支持包拯,他不幹,但是字裡行間總是偏袒向包拯一方,比如現在看似是在感歎,其實那就是變著法的在給包拯開脫。

「呂相爺言之有理!」龐應和的飛快,他早料到呂老頭子不會坐看包拯慘遭反訴,老頭子可精明的很吶,把事情往吏治上扯,這是為國家大計考慮,不是在為誰誰誰開脫,對吧?是誰要繼續深究,誰就是巴不得各道州府縣的衙門亂套!

狠吶,老頭子這一手,站在為國為民的高度,一下子封住了所有人的嘴,難怪連龐太師都在背地裡罵他「老狐狸」了。

這一點四哥早就料到了,所以他根本沒打算在這兩件事情上糾纏,只要能安然無恙的揪出倆小弟,就夠了,真正的殺招在後頭呢。

「既然呂相爺覺得貧民百姓之言不可言,那麼就回到北海郡王勾結反賊一案,看看包大人究竟是怎麼審理、怎麼斷定北海郡王有罪的吧。」龐勾起一個胸有成繡、凡事盡在掌握的笑,離坐走到審判席前。

「包大人,你說

海郡王勾結反賊最重要的證據就是那件所謂的『女刺客的夜行衣』,是也不是?」

「是。」

「包大人,我很奇怪啊,按說這刺客行動如此周密,連重重守衛的鳳臨閣都能混進去,整個行刺計劃幾乎天衣無縫,但是行刺失敗以後他們竟然沒有在第一時間把夜行衣燒掉毀滅證據,而是……哎呀,小丁愚鈍,實在想不通,為什麼刺客一方會有這樣大的疏漏,存心留下這件夜行衣等著你包大人查呢。」

「這個問題,天丁大人應該去問北海郡王吧。」包拯冷冷應道,「夜行衣是他指使內應放進太師府的,對此天丁大人比本府應該更清楚。」

「啊對對對,包大人不說我倒還忘了。」四哥「恍然大悟」地一敲腦袋,扭頭過去對著趙允弼問,「我說郡王爺,你指使太師府被你收買的家丁龐德放進春滿園裡的,倒底是什麼呀?」

眾目睽睽之下這樣問他,趙允弼若是應了等於當眾承認自己收買人家府裡的家丁、暗中做這等監視盯梢、收買情報的無恥勾當,傳開了要被人戳著脊樑骨罵呀,偏生為了活命他還不能不應,只得咬牙狠心、厚著臉皮應道:「是,是我許以厚酬讓龐德把東西放進去的,可那件夜行衣……那件夜行衣是假的呀,是我找巧手匠人私下裡做出來,意欲陷害安樂侯的,我有錯!我該死!!我被豬油蒙了心!!!做下這等無恥下賤之事,可那的的確確不是刺客穿過的夜行衣呀,包大人竟然以此說是我勾結反賊的鐵證,我冤枉,冤枉啊啊啊啊啊啊!」

為了活命,趙允弼聲淚俱下的控訴著受到的冤屈,但是沒有人理他,所有人都在看著龐:瞅瞅,都瞅瞅,安樂侯爺這是多麼的不計前嫌吶,明明被陷害在先,這時候了竟然還出言為陷害他的人開脫,這是多麼崇高的精神,多麼偉大的思想,多麼無私地作為,這簡直是聖人的舉動呀!

所有人都被安樂侯關鍵時刻的為國盡忠、盡其前嫌感動了,連一向對他厭惡忌恨的老百姓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可不是現代社會,不存在什麼不進啥狗屁「圈子」就不知道世家子弟那些事兒的問題,太子黨、王爺黨,安樂侯、北海郡王之間的仇隙,京城裡隨便抓到婦孺都知道!

「你說什麼!?夜行衣是假的?」包拯大驚。

「對,是假的,包大人你冤枉我!」趙允弼大叫。

包拯拂袖道:「夜行衣真偽乃宋提刑親口所言,豈能有假?」

「宋提刑?好啊!」龐仰天長笑,「那就請宋大提刑當著三司大人面,在現場給我們重新鑒別一次。」轉身用他閃著邪魅的眼神掃過全場,合手掌擊兩下。

穿著一身提刑官服的宋慈祖,出現在高台一角、龐的正對面,步履緩慢地朝場中走來,眉頭深鎖,神情無比沉重。

他眼中閃著一絲複雜難明的表情,見包拯驚訝地朝他望來,張口想說什麼,可一觸及龐冷睨的眼神,便垂了下去。

望著他的古怪樣子,包拯的背心一陣涼。

×××××××××××

「這件夜行衣,本官……本官……本官……」宋慈祖捧著破損的夜行衣,混濁失焦的雙目竟不敢往下看,兩手顫抖著,內心似乎絞著在做劇烈的掙扎。

「提刑大人,趕緊給大家結果呀,包大人可等著你協助辦案哩。」四哥笑瞇瞇地盯著他,話裡一語雙關,**裸地向包拯挑釁。

包拯鐵黑炭一樣的臉更黑了,雖然心中憤怒,但是也知道,此時就算發作也是徒勞——連宋慈祖都被逼得要說假話了,這坑肯定挖的夠深、夠大,而且還是很多人聯手一起挖滴,現在他越衝動越是給人鑽空子、抓把柄,還不如保持沉默。

「倒底如何,提刑大人不要再賣關子了!」「宋大提刑一生從事刑獄審,術業專攻非旁人能比,怎麼連件衣服都要看這許久!」張方平、孔道輔連聲催促,連站在包拯一邊的宋祁也忍不住問:「宋提刑,倒底如何,這究竟是否女刺客的?」粗重的喘著,明明一直站在那裡,偏卻像剛剛從戰場上下來一樣,面紅耳赤,汗流浹背,手、腳不受控制地都在抖!

「並非……女刺……夜行衣……並非……」迎著全場無數雙眼睛的注視,宋慈祖一咬牙,終於狠下決心。

「夜行衣並非女刺客所穿!!!」
longwang 發表於 2012-8-4 23:33
第兩百三十章 通通一起推

宋慈祖此話一出,舉座皆驚。

包拯雖然早料到這結果,乍一聽他說出來還是忍不住仰天長歎。

龐笑了,笑得燦爛無比,為即將大白於天下的公道而笑,因為問心無愧,所以毫不掩飾和隱藏,而一邊本是聲淚俱下喊冤的趙允弼,這時卻低著頭,片刻前還是沾著受屈淚光的眼睛,這時閃著陰森地、冷厲地復仇的火光!

「不、不……不是……」宋慈祖猛又懊悔起來,拚命搖頭,趔趄著往後退。

「宋大人,不是什麼呀又?」張方平陰陽怪氣地問道。

「不、不是……這夜行衣……」

「不是女刺客穿的?宋提刑,剛才你已經說過了,大家都聽得清——清——楚——楚——不用再重複第二遍。」喊起來聲音巨大是四哥的主要特點,這麼的嚷了句,起碼隔著兩條街是能聽見滴,宋慈祖敢反悔那就是打自己耳刮子。

他還真就打了!

「不、不是……這件……這件夜行衣確是……不……夜行衣……剛才……」宋慈祖又想照實說,又似有什麼顧忌,當眾憋屈了半天,憋得牙關咯咯咯地打戰,汗濕背脊了幾乎,好不容易才從齒縫裡勉勉強強擠出話來:「夜行衣是否女刺客所穿,本官剛才看岔了眼,但是,總之,女刺客穿過的可能是這件……不過,如果要偽造,找到巧手匠人的話,也是可以滴,」

「提刑大人什麼意思?」龐眼神轉寒,冷笑著問他,看不出來呀,這大宋提刑官還有點良知。哼哼,什麼鳥中宸謫仙王,這趙玄黃也不過如此,連個芝麻粒大小的官都搞不定,看來還是得四哥我親自出馬。

「意思?這……這……」宋慈祖猶豫了半天,好幾次想要道出實情,卻畏於龐凌厲逼視的眼神,根本不敢開口,太子黨、王爺黨聯手,包大人都自身難保,何況是他一介小小提刑官,多說一個不該說的字,不定哪日就橫屍街頭啦!

「宋大人!」包拯忽然開口道。「你我為官非為一己之私。乃為天下百姓。善惡終究有報。公道自在人心。宋大人。三思啊!」

宋慈祖渾體一震。僵直地扭過身體。顫抖地唇微微開闔。隱約有要吐露真相地意思。似乎是心中地正義漸漸戰勝了理智。

「宋大人。」四哥也這麼喊他。「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短短四五十載一晃而過。可千萬不要留下什麼遺憾在世上啊。」咱可沒有威脅人。不過字裡行間地意思宋大提刑肯定明白:說呀。你儘管說呀。說了等著在世上留「遺憾」吧——早早死了留下孤兒寡母是不是遺憾。兒子突然被拐走了賣到鳥不拉屎地偏遠山區去是不是遺憾。老婆被流氓地痞抓去。脫個精光……

宋大提刑不敢往下想了。顫聲道:「因為……這件夜行衣……存在偽造地可能。所以……不、不可以作為證據。」

四哥笑了。趙允弼笑了。張方平、孔道輔也笑了。

「宋大提刑仗義直言。實為我朝從事刑獄審官員之典範!」依然是響徹全場、充滿磁性地聲音。四哥義無反顧地充當起了先鋒。堅挺地站在了「倒包」地第一線。昂然喝道。「包大人。事到如今。你還一口咬定是北海郡王勾結反賊。意欲襲駕。刺殺皇上麼?」

包拯算是明白了,趙允弼無論勾結反賊與否,指證他的大部分證據都是出自安樂侯之手,因為真實性極高(本來就是「原版」,真實性當然高),使他一直認為這是安樂侯落井下石,趁機報復,故意拿出來指證趙允弼的——以龐太師在京城的勢力,查出來這些證物當也不難。

但是,這些東西只能作為佐證,並不能咬就定趙允弼勾結了南唐反賊,真正決定性的物證只有那件經宋慈祖親口認定、確係女刺客行刺時穿著的夜行衣。如今太子黨、王爺黨聯手,不知用什麼手段逼得宋慈祖當眾否定了夜行衣作為本案證物的可能性,其他的物證再多也構不成罪狀,於是乎一天之內第三樁被揭露的冤案就這麼「造成」了,他包拯就是有一萬張嘴,此刻也解釋不清了。

「那還有證人的證詞呢!」一直沒有說話的楊排風插嘴了,本來龐拉上張方平、孔道輔一起攻訐包拯,她是樂得一邊看戲滴,誰叫包拯故意拖延,費了這麼些天還沒給趙允弼定罪呢。可是她萬萬想不到,一直以來視同水火的安樂侯和趙允弼竟然聯手了,不僅要給包拯定下徇私枉法的罪名,連帶著還要推翻趙允弼有罪的事實,這叫楊家軍上下如何忍得!

「證詞?哼哼哼。」龐又是一連串的冷笑。

「天丁大人,你不會

們楊家軍弟兄的證詞也有問題吧。」楊排風擰起遠97峨眉,盯著他問。

「哈哈哈,排風姐你說對了,物證既然不成立,人證當然有問題。」龐瞇起了眼睛,英俊的臉上掠過一個邪邪的笑,明明樣子很惹人討厭、恨不得揪住他狠狠揍一頓,可不知怎地,一觸及他放肆瞧過來、放肆亂看、放肆盯住某幾個部位的邪惡眼神,楊排風竟然芳心狂跳,連手心兒都滾熱起來。

「有……有什麼問題?」她軟弱的問,出口才驚覺語氣不對,被他這樣肆無忌憚地用眼神猥褻,明明應該惱怒的呀,可是為什麼會這樣!

「有什麼問題!」她又問了一遍,這才有幾分楊門女將巾幗不讓鬚眉的英姿。

「哎呀,死人的話怎麼能信呢。」龐擺擺手,大喇喇地道。

「你說什麼!」跟著楊排風一起來的幾名楊家軍兵士一起吼了起來。

「成武兄弟的臨終遺言,是我親耳所聽,難道還能有假!」「成武弟兄死得淒慘,誰敢說他壞話,老子第一個跟他沒完!」「你再敢放屁,我楊大眼當場把你腦袋擰下來!」軍人嘛,都血性,尤其是戰場上出生入死的兄弟,情誼更加深厚,四哥是文明人,不和他們一般計較,只同美麗漂亮又大氣的排風姐姐說話。

「臨終遺言是吧?排風姐姐,如果我沒有記錯,這位叫『成武』貴軍兵士,是在夜晚搜索時遭到了反賊的偷襲,身中數刀但當時未死,待到反賊離去,拼著最後一口氣悄悄跟在他們後頭,發現反賊躲進了北海郡王府,硬撐著回來報信,見到你們之後勉強說完,就壯烈犧牲了,是吧,排風姐姐。」

他老毛病又煩了,看到美女就「姐姐」「姐姐」的滿口亂叫,楊排風急著為死去的軍中弟兄逃回公道,哪有空去計較這點微末小節,沉聲道,「正是如此,多虧了成武用命換回來的消息,我們才得以知曉,究竟何人是罪魁禍首。」她一邊說一邊冷冷盯著趙允弼,和彎彎秀眉相得益彰地美目閃著無盡的憤怒。

四哥毫不客氣地繼續佔便宜,佔得光明正大:「排風姐姐,你這些年征戰邊疆,大小決戰參與無數,不知有沒有受重傷、瀕死的經歷。」

「放你娘的狗屁!」那幾人又跳起來罵了,「二將軍武功高強,十年來在邊關殺敵過萬,什麼時候被人傷過一絲一毫,我看你就是活膩了欠揍……」

楊排風使個眼色止住他的咆哮,盯住龐問:「天丁大人究竟想說什麼?」

「在下聽曾經有過瀕死經歷的人說,人在臨時前的時候,尤其是重傷失血、體力嚴重透支的情況下,最容易產生幻覺,比如沙漠上乾渴將死的旅人會看見海市蜃樓,大旱之年災區的饑荒百姓餓死時通常會覺得有一大堆吃不完的食物放在面前,還有出海遭遇風浪即將淹死的船夫、冰天雪地裡賣火柴……買柴火的小女孩,另外中了劇毒要喪命前……」

「你想說成武兄弟看到的也是幻覺麼?」大漢又衝他喊。

「哎,這話可是你說的噢,我只是懷疑。」

「懷疑什麼?」這次輪到楊排風問了。

「懷疑叫成武的這位先入為主,潛意識地以為是北海郡王勾結了反賊,所以在重傷失血、體力嚴重透支的情況下,迷迷糊糊看岔了眼。」

「你放屁!成武弟兄是不會看錯的!」「對,你這是誣陷,強詞狡賴。」「你給我解釋清楚,否則光是褻瀆我們死去弟兄這一條,楊家軍上下就不會放過你。」軍漢們又被挑的開始嚷了,楊排風則顰起柳眉,緩緩站離座席走到他面前。

「的確,人在瀕死之前,是有可能產生幻覺。」楊排風沒有否認的四哥舉出來的例子,反當仁不讓地對上他充滿攻擊性的目光,堅定嚴肅而又不減女性颯爽英姿地道:「但排風相信,事關大宋朝的江山興亡、事關楊家軍十幾條枉死的人命,背負著如此大義的武兄弟一定不會看錯。」

「那可不一定啊——」龐賤賤的笑著,一幅痞子嘴臉,「楊老令公當年北伐兵敗,被困兩狼山,身上背負的國家大義、民族大義,可不比這『成武弟兄』什麼的要『大』上許多,結果還不是自尋死路,撞了李陵碑。可見這什麼大義啊、責任啊都是虛的,楊老令公當年尚且如此,『成武弟兄』的話怎能盡信?」
longwang 發表於 2012-8-4 23:33
第兩百三十一章 掀翻王爺黨

楊排風氣得臉色發青。

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無恥的男人,竟然把老令公搬出來壓他們!現在能怎麼辦?難道還堅持成武兄弟看到的是真相,那不就是說背負家國大義的老令公,連楊家軍一個普通兵卒都不如了,這可是褻瀆祖先,不孝,大大的不孝啊!

不過儘管如此,她姣好的玉容仍是非常的好看,慍惱中的女人、慍惱中的美麗女人,一向都別有一番風情。

四哥笑瞇瞇的欣賞著,眼神裡充滿玩味和曖昧。

跟著楊排風一道來現場的楊家軍兵士,雖然都是沒讀過甚書的粗人,但在他們每一個人心中,楊老公令都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要他們說老令公的壞話,無論如何都是不可能——即使是為了替成武兄弟討回公道,也不可以!

四哥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楊家全體啞火,沒有一個人再敢提證人的事!

「天丁大人!」包拯強抑憤怒,冷眼盯住他一字一頓地喝道,「你難道,要全盤否認楊家軍弟兄的臨終遺言麼?」他自詡清正公義,生平最見不得顛倒是非、混淆黑白的惡事,四哥今天偏是要當著他的面把是非顛倒,把黑白翻覆,用鐵一般顛覆不破的現實告訴丫:天下根本沒有公理,有的,只是掌權者的利益!

「不不不,包大人誤會了,既是楊家軍弟兄拼著最後一口氣揭露出來的情報,我若代表侯爺說句不信,豈非是褻瀆死者。」四哥本來是要全部否定的,可是看著趙允弼披頭散髮下隱透出陰鬱眼神,他改主意了。

「小丁的意思是,楊家軍這位弟兄的遺言,信固然也是可以信滴,但不能一味的盡信,就是說此話可以作為佐證,但不可以是決定性的人證,除非還有別的決定性的證據,否則不能認定北海郡王私通反賊。」

孔道輔、張方平楊排風甚至包拯一時都有點糊塗,搞不懂他為什麼要弄個這樣模稜兩可的說法,只有一旁趙允弼心裡清清楚楚。

毒啊,娘的這傢伙太毒了,高崖內、錢恃才無罪,是因為證人親口言道被包拯脅迫誣告他們,而他趙允弼無罪,則是因為沒有決定性的證據,這樣就算他被判無罪,當場釋放,日後如果不遵守應下的「約法三章」,或者又因為什麼事情惹得安樂侯不順心不爽了,隨時他還可以拿出「決定性的證據」來指控他,再次以私通反賊把他緝拿,關回大牢,重新審判!

對。老子就是留了這一手挾制你。不怕你出爾反爾!

四哥斜眼看著他。唇抿冷笑。

為了活命。趙允弼再顧不得忌恨。否則弄不好龐立刻就要反水。弄個什麼「突然發現了新地證據。為了國家大義一定要揭發出來」地大義。現場倒打一耙。

「安樂侯高義。不計前嫌。本王五體投地!」他撲過去。咚咚咚地磕了三個響頭。感激涕零地樣子真地像是被四哥打動了。想起了以前和安樂侯傾扎互鬥地種種不德惡跡。留下了傷心悔恨地淚水。

龐看到了眸子深處地怨恨。不過並也不介意。哈哈一笑道:「哎呀。北海郡王何必如此。我家侯爺是為了國家大義、民族大義才站出來揭露事實滴。在振興大宋、光耀我中華神州地偉業面前。和郡王地舊日恩怨。就讓他隨風去吧。」他剛才暗諷楊老公背著大義還撞李陵碑自盡。這時自己又把「國家大義、民族大義」掛在嘴邊。楊排風這是過了少女莽撞衝動地歲月。換成十年前早氣得咬牙撲過去。搭上一條命也要和用燒火棍把他腦袋敲爛!

四哥說得越豪邁、越好聽。趙允弼越發怵。因為龐四說得這些話使得安樂侯佔盡了一個「義」。冰釋前嫌、舊惡不計什麼地都是為了國家大義。以後反水、背約起來可以沒有任何顧慮。只需要說經過縝密地調查。發現了北海郡王真地和反賊勾結便是。

這樣不但沒有人指責安樂侯,反而大家都會同情他,覺得他被賣國的北海郡王蒙蔽了,所有的輿論會全部倒向安樂侯這邊!!!

「安樂侯高義,本王佩服、佩服啊!」就算想明白了這些,趙允弼也不能不應和,因為現在他已經是騎虎難下,被龐徹底套進去了。

眼前想活命,不感激涕零的拜倒不行!

「使不得使不得,北海郡王要拜也是拜我家主子,怎麼能拜我一個小——小——家——丁——呢!」「小小家丁」四個字龐說得特別特別大聲,等回音裊裊地在場中迴盪了三遍,才走過去盡顯仁義地、彎腰把趙允弼扶了起來。

「三天之內,不把趙世清乖乖交出來,後果你知道的。」這一句聲音又變得很小,扶人時貼著趙允弼耳朵說得,要那麼大

他一個人聽到就好。

「咯」的一聲,趙允弼牙齒咬得爆響,心中屈辱、憤恨已極,偏又無可奈何!

「包大人!」龐轉身過去,望向審判席,矛頭跟著調轉,「你是否脅迫證人、陷害無辜我等且先不談,但高、錢兩位公子是被誣入獄已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今天當著三司大人、當著聽審眾官、當著京城數萬百姓,包大人你是不是該宣佈高公子、錢公子無罪釋放,還兩位公子一個公道!」

「還公道!」「還公道!!」「還公道!!!」龐話音方落,全場登時又鼓噪起來。

這一下喊的可不是「托兒」,是負責維持秩序的禁軍兵士!高太尉是他們的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高崖內可不就是頂頭上司的少主子,為少主伸冤叫屈,誰敢不賣力的喊?至於錢財神嘛,大手一揮,砸下去大把莊票子,事先就把到場的中立的官員全打點好了,這些人見到龐太師聯手宗室諸王,派了兩員麾下大將張方平、孔道輔配合天丁大人拆包拯的台,哪還能不知這是一場經過精心策劃的陰謀,還有誰敢替包拯說話。本來他們是打算中立的,但是,來到三司會審會審旁聽之前,他們拿了錢家的好處,這下子有什麼理由不站在「倒包」這邊。

這不是收受賄賂,這叫大勢所趨,民心所向,懂不懂?

「天丁大人所言甚是,包大人,趕緊放人吧。」「包大人,不要猶豫啦,再不放人你恐罪名更大。」「高公子、錢公子是無辜的,他們沒罪!」

已經用不著張方平、孔道輔出手了,錢財神用莊票子砸出來的幫手們你一言、我一語,眾口一詞的向包拯施壓,加上禁軍兵士們的齊聲吶喊,隱隱竟有山呼海嘯的威勢,就算包拯有天大的本事,此時也難力挽狂瀾。

有道是兄弟同心,其利斷金,三家合作,包拯還想不垮台!

「包大人!」趙允弼也說話了,「允弼承祖輩餘蔭得封北海郡王,系我大宋皇室正統嫡系長支(嫡系:太宗第六子趙元偓一系,長支:趙元偓長子)包大人若無切實證據,證明本王確實私通反賊,便不可將本王再行關押,否則便是欺凌皇族,罪莫大焉!」

這自然又是四哥的主意,篤定了的案子他親自來追究,強迫包拯放了高崖內、錢恃才,篤不定的案子呢就交給趙允弼來(這不旁證還有那麼多擺著呢,只是證明不了趙允弼有罪),以後萬一出了「問題」也不能怪他,是吧?趙允弼呢,心知肚明裡邊挖好了坑,現在踩著是沒事,可要是哪天安樂侯一個不順心,隨時就要塌掉把他徹底陷進去,可是為了自由、為了離開陰暗的開封府大牢,他不能不睜著眼往裡跳,乖乖地給四哥當槍使。

趙允弼一起頭,王爺黨的小郡王爺、小公爺、小侯爺們(宗室也有封公封侯滴),紛紛跟著叫囂,他們的爹——鎮王、汝南王、平陽王……等等當然要支持自己兒子,包拯甚至還沒反應過來,一下子就遭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攻訐。

龐太師一系的官僚、加上宗室皇親,還有本來中立的大批官員,三方一起發難,任憑他包拯能耐再大,陷入官僚戰爭的汪洋大海,也照樣是束手無策。

官僚戰爭的汪洋大海啊,這是什麼概念?這就是一條小木筏,遇上了排山倒海的滔天巨浪,包拯這條木筏子造的再堅固、再強韌,遇上比它強大萬萬倍的官僚集團興起的超大風浪,有用麼?沒用!

群情湧動,義憤填膺,這下子包拯就是再鐵腕、再堅韌、再能耐大,也徹底扛不住了,甚至連呂相都沒有辦法再暗助他。本來包拯還想做最後的堅持,入宮奏稟全部案情,請聖上定奪,結果惹怒了一幫子王爺們,幾乎就要衝上去把審判席掀了,最後還是呂相出面穩住了局勢,以當朝宰輔的名義勒令包拯:放人。

放人,放人,放人!

包拯無奈下令,於是趙允弼、錢恃才、高崖內當場獲得了自由。

龐笑瞇瞇地走到被鬆綁的趙允弼面前,挨近了,聲音壓得很低:我替主子答應的,讓王爺當場釋放,已經做到了,接下來就看王爺您的了,王爺允諾過的約法三章,可不要讓我等太久哦,哈哈哈哈哈哈——」

大笑聲中,龐轉身離去,趙允弼本來俊雅的一張臉,這時黑成了碳餅。
longwang 發表於 2012-8-5 00:22
第兩百三十二章 再「戰」花妖女

「弟兄們,吃、喝、玩,放開來樂!」

初夏夜晚的躚閣裡,四哥作為太子黨的現行老大,大袖一揮,拉開了「慶祝三哥、四哥歸來花天酒地大會」的序幕。

太子黨所有夠得上「份兒」的成員,總計有三四十號人吧,領著各自的跟班、小廝、保鏢、護衛,包下了整個躚閣,大肆的吃、喝、玩、樂!

認龐一個小小家丁做代理老大,很多人本來是不服滴,就算有老大(安樂侯)的信物作憑,就算在花魁大賽上他領導著太子黨大獲全勝,還是有人心裡不服,這個年代根深蒂固的尊卑觀念,使得他們從心底不能夠接受,一個出身卑微滴下人竟然要領導他們這群喊著金鑰匙出身、注定一身富貴榮華的公子大少。

但是這一次,三哥、四哥鋃鐺入獄,大哥依然抱病不出,太子黨上下群龍無首,危難之時,又是是這家丁龐四獨自一人統攬大局,運籌帷幄,神機妙算,不辭辛勞,用了僅僅幾天的時間就把三哥、四哥救了出來,而且降伏了不共戴天的仇敵王爺黨,逼得趙允弼跪地求饒,連包拯都背上了枉法誣告的罪名!

從這一刻開始,太子黨裡沒有人再敢不服他,龐四、就是他們新的老大!

「小四」「龐四」「四兄弟」這些曾經的稱呼如今都成了歷史,如今太子黨全體上下一律對龐冠以「四哥」的尊稱,但這也只限於在場的骨幹而已,其他今晚沒資格到場的成員,通通得叫他「爺」,四爺!!!

「四哥、四哥啊啊啊!小太爺真的叫你哥了哇!」跨過了火盆,洗過了澡,錢恃才換了一身干衣跑進了大廳,過來一把抓住龐的手,對他感激涕零。

龐很想很想抽他,你說這在大牢裡都好好的,捧著算盤埋頭算帳,神之一手那個猛的喲,連老子都讚歎不已,咋一出來又恢復了紈褲子弟的習性,嘴巴上大肆道謝,眼睛卻在大廳左右到處亂瞟。

瞟啥呀?瞟姑娘唄!

「哎唉唉,四哥啊,你神通廣大,無所不能,智計百出,諸葛轉世……錢大爺口沫橫飛地拍著馬屁,眼神卻全在周圍的姑娘們上頭,估計是掠了一圈沒看見中意的,「嘩——」一下又轉了回來,諂著臉笑道,「四哥,嘿嘿……你是不是幫兄弟……幫兄弟一把,把四艷那個弄過來……嘿……兄弟想一親芳澤好久啦。」

龐橫他一眼:「你不是只喜歡御姐……咳。大齡地姑娘麼?」

「誰說得。我那是不好意思和大哥、三哥搶女人。才專找大姑娘干。現在嘛……嘿嘿。趁著大哥在養病。你就……幫幫忙。幫幫忙呀。溫柔、晴兒、楚楚。懷玉。隨便給小太爺弄兩個來。錢好說。好說。」抓出一大把莊票子就往龐懷裡塞。

對於救命恩人兼新任老大。錢大公子沒有理由吝嗇。這一把「孝敬」估摸著得有千多貫吶。可是如今地四哥。光他佔了七成股份地龐氏企業下邊地一個作坊生產地小小香水。一瓶地純利潤都不止這數啦!還在乎區區這點?

「哎呀。你叫我『哥』了還客氣什麼呀。」四哥一點不客氣。接過來往衣服裡一賽——愣什麼愣呀!這個世界上有兩樣東西永遠不會嫌多。一種是女人。還有一種就是錢!上次請客。他一個人掏了七萬多。不撈點回來像話麼!

「今兒夜裡。」四哥一把拍在他肩膀上。大拇指往後一掠。「院子後邊專給貴客準備地小樓。第三棟。溫柔、楚楚。**。怎麼樣?」

錢恃才兩眼冒光,忙不迭地點頭表示感激:「哎呀四哥,你可真夠意思,小太爺感激涕零,以後有用得著錢——的地方儘管來找我。」拉了一把褲子轉頭殺進了後邊的酒池肉海中。呃,翩躚四艷雖然「曾經」是安樂侯的女人,不過那是以前,和現在四哥沒有一點關係,青樓裡的姑娘四哥一向只睡花魁,其她的什麼「艷」啊「花」啊的,對不起,四哥沒興趣,小弟愛睡誰去。

錢恃才走了不到兩步,後背驀地一緊被龐揪著衣服,生生硬拖了回去。

「急什麼呀,侯爺有話讓我帶給你。」

「大哥?」錢恃才一驚,急忙回頭問,「大哥有什麼吩咐麼?你快說!」

「那天我不是在大牢裡算帳麼?那個『神之一手』很不錯——名字我起的,更不錯吧?啊哈哈哈哈。」四哥非常滿意自己想出來的這個稱呼,又響亮又好記而且聽起來還非常牛B,愜意笑道,「回到府裡我跟侯爺稟報了,侯爺非常地讚賞,讓我原封不動帶句話給你。」

「什麼話?」錢恃才差點沒撲到龐

,看得出十分激動。大哥的親口話呀,這是多麼鼓麼振奮士氣的鼓勵!

龐露出一幅凝重神色,雙目精芒大盛,盯著錢恃才的眼睛。

「好好算,我很看好你喲!」

「一定為大哥效力!」錢恃才唰地一下站直了,振臂高呼。

×××××××××××××

四哥不是個沉迷酒色的人,太子黨的弟兄們在大廳吃喝玩樂,大逞手足之慾,更有甚至已經摟著姑娘進房間了,一如既往地,四哥身為正人君子,沒有和他們同流合污,悄然離了大廳,直奔後院的瑤台小築。

天色已晚,整個後院沉浸在暗夜中的寧謐幽靜裡(都在前院熱鬧呢),尤其是神仙幽築所在的小湖,四周只聞蟲鳥啾鳴,走上橋頭看,隱約見得小樓裡燃著朦朧燭光,粉色的霓暈透出窗稜,在這寧謐的夜裡分外有種魅惑人心的味道。

龐走近了,隔著薄透的紗窗,看見了花想容妖嬈曼妙的儷影。

「好容容,我來啦!亥時三刻沒遲到吧。」龐大笑著推門進去,闖進花想容幽洌香閨的一剎,他呼吸頓止。

花想容半倚在軟塌上,玉體僅著一件薄如蟬翼的紫裙,下擺處袒露著兩條肉光緻緻的圓潤**,燈苗搖照之下,傲人的酥胸裂衣欲出。

這媚骨妖嬈的絕代尤物早便聽到龐腳步聲,刻意擺出這麼個無限誘惑的姿態,媚眼如絲地望著他:「天丁大人一諾千金,替容容知會了京南轉運使,容容早想代家鄉受災的百姓謝過天丁大人,怎奈大人您貴人事忙,這幾日一直閉門謝客,容容等今天大人赴約,可等的好辛苦呢。」

她一說,龐才想起來,噢敢情今天從菜市口回來就接到了花妖女差丫頭送過來的紙條,約他夜裡相見,就是為了當面答謝這樁事情?哎呀呀呀,四哥不是施恩求報的淫,床上感激兩句就可以了嘛,何必搞什麼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啊不對,是深深子夜時,逗得人家心癢癢呢。

花想容風情萬種的睇著他,美眸蕩漾起起層層春浪,**微舒,小嘴輕啟,伸出粉嫩的丁香巧舌舔了舔胭紅的櫻唇,呢聲道:「大人~~奴家等你等的好辛苦哩,你也不來安慰下人家,人家現在好空虛,好寂寞,好像要……」

看到她那橫陳的玉體,撩人的姿態,只要是正常滴男人,沒有不血脈賁張,魂飛天外的,尤其是花想容一雙迷死人不償命的翦水媚眼,勾魂攝魄,蕩人心神,彷彿春水裡浸潤出來的點漆雙眸,籠罩著一層如煙如霧的清波,配著她豐挺的端鼻、性感的紅唇,融匯成一幅足令任何男人溶化的絕艷麗容。

成熟中透出嫵媚,熱情中帶著妖嬈,放蕩中透著一種難以捉摸的艷麗美感,尤其她豐潤的朱唇,猶如夏日裡熟透的櫻桃,彷彿輕輕一咬就能汲出滿嘴**,叫人迫不及待地想吻過去一嘗那甜美香津的誘人芬芳。

四哥血氣方剛,按說抵不住這等淫艷嬌娃的刻意媚惑,但是,身為正人君子,四哥不是看到美女就丟魂的色痞,看著花想容橫陳的嬌艷玉體,竟然不為所動,抓過張椅子遠遠地坐下,笑瞇瞇地打量著她。

「大人,你來呀,來嘛~~人家想要~~」花想容勾人的眼神如是說。

四哥不為所動,料準了花想容約他過來,絕不是為了裸身侍寢。

這女人,太有心機了!對此他深有感觸。

最初三番五次地勾引他,是為了借安樂侯之力奪花魁,之後又為了家鄉百姓云云二度委身予她,這又主動約他大半夜的過來相會,肯定藏著什麼陰謀。

躺著勾引沒「效果」,花想容掠過一絲充滿誘惑的笑,支著藕臂盈盈起身,陷進枕褥的姣美曲線一下子盡數展現在龐眼前。

「大人,你怎麼啦,是不是不喜歡奴家……這樣子。」她撅起了紅灩灩的櫻唇,美目一眨一眨地,委屈中帶著彷彿清純少女對世事一無所知的天真爛漫,混合她與生俱來的魅惑風情,真的是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美、無一處不媚,無一處不誘人之死,簡直要把龐的三魂六魄都勾了去。

偉大的四哥、正直的四哥、大義凜然的四哥,依舊不為所動!

花想容深邃的眸中閃過一絲怨毒,俏臉上的笑容反愈發魅惑,纖纖十指順著豐盈的酥胸劃到**下緣,輕輕一拉,解開了紗裳唯一的束帶。

紗裳自肩頭滑落,躍動的燭火灑滿她全身。
longwang 發表於 2012-8-5 00:23
第兩百三十三章 爽被倒「采」的四哥

衣衫褪盡,龐陡然眼前一亮。

久經考驗的他,是不屑看裸體,半遮半掩才是美,脫光了有什麼看得,不就是兩個球、一條縫,對吧。

花想容顯然很清楚四哥的眼光,輕紗下邊還穿了一件近乎袒胸露臍的黑色褻衣,那真是世上最具挑逗性的裝束,胸口開的極低、極下,不像是在遮掩,反而更加托高了那對豐盈茁挺的**,掐著下緣的綢布襯得肌膚愈晶瑩白皙,跌宕起伏的插雲雙峰完全不受拘束的展露著,身體的任何一絲動彈都使一對雪白乳瓜跳彈得如要炸裂一般,尖挺的兩顆紫葡萄著薄如蟬翼的褻衣肆無忌憚地向龐招搖,隱透水光、馥郁濃香的下身僅僅用兩條綁在一起的汗巾束勒……

我X!這是看錯了麼,大宋朝就有T褲啦!?

四哥差點被這驚心動魄的淫艷場景弄得鼻血狂噴,不過很快抑住了衝動,冷冷問道:「你是不是又有什麼企圖,勾引我要我給你做牛做馬。」

「哪有~~」花想容又惱又羞地跺著小蠻足,身子湊近過來,體溫開一片幽幽甜甜的醉人**,「奴家是真的……真的想大人了…媚的聲音猶在香口中呢喃,龐驀地縱身撲上,覓著她的櫻唇便狂吮起來。

花想容只有一剎的驚慌,旋即熱情的響應著,動作大膽而又火辣,香軟的丁香嫩舌用力地與龐親密交纏,在他嘴裡激烈地攪動,彷彿要把龐的三魂六魄都勾出竅來,同時還主動抬起美腿,半纏著貼上龐的腰身,用自己溫軟鼓脹的腿心密處隔褲上下磨蹭他怒挺的真漢子符標。

兩人熱烈的激吻中,花想容清晰的感覺到龐下身陣陣的脈動,龐當然也不甘寂寞,手腳並用,在她豐潤性感的嬌軀上徐徐地按摩**,無微不至地細細品味,細緻到連每寸肌膚都不肯錯過,肆意享受著她肌膚的溫暖滑潤,舌頭戳在花想容的香口裡盡情翻攪,貪婪地吮吸這妖女甜蜜的舌齒香津。

花想容欲情已熾,只覺得週身騷癢,體內空虛,迫切需要男性兇猛的入侵,龐偏在這時停下了手,冷笑道:「老實說吧,又有什麼事情想我幫忙,再說一遍沒有目的,我立刻走人。」抱住她的胳膊亦是一送,隨時可以把他扔出去。

花想容早被龐的粗暴進攻弄得春心大動,半晌卻等不到灼熱的大手來舒解,嬌喘陣陣,等得又急又苦,她自己**幾下,被龐隔著衣褲故意有一下、沒一下的讓他揩磨,約磨越是情動,都快磨出火來了,漸漸的雙頰酡紅、長搖散,拼著逼人的羞意,嬌軟軟地哀求起來:「沒有……奴家沒有……沒有目的,真的,奴家……只是想請天丁大人幫奴家……幫奴家個小忙。」

(終於說出來了啊。)龐心底冷笑,魔手抓住了花妖女一隻裂衣欲出的淫美**,大力揉搓起來,觸感柔嫩豐滿,軟中帶韌,晃動時如水似波,就像兩大團球形的乳白色羊脂,中央點綴著兩顆熟透的粉紅櫻桃,蹂躪起來確是無與倫比的享受。

「幫你什麼小忙。快說!」

花想容被他身下地隔褲**磨得魂飛魄散。哪兒還有力氣開口?嬌喘半晌。好不容易緩過氣來。輕咬紅唇。顫聲嚅囁:「就是……就是想……想請天丁大人幫奴家除掉……一個人……若是真地……除去了……奴家感激不盡。終生原伺候大人……」俏臉飛起兩朵嬌艷欲滴地紅雲。如此絕麗艷景看得**急升。嘴裡一陣干。幾乎就要撲過去。強行把她按到求歡。

「替你殺誰?」龐下意識地問道。手上一用力把她推到在床。

「啊啊啊…想容粉頸一昂。彷彿吃痛似地拱起雪腰。乳質綿軟地雪白雙峰。因仰躺之故。在胸前擴成了兩團鵝卵似地驕傲挺翹。隨著她地呼吸起伏蕩漾。水汪汪地杏眼裡儘是勾人地媚光。

龐沒來由地腦中忽然一陣眩暈。

「快說。殺誰?」他有些焦躁起來。一把扯開了花想容遮體地褻衣。跨坐在她纖細窄薄地腴潤小腰上。摁著她一對皓腕問道。

花想容眼中邪異的眸光一閃而逝,咬著櫻唇:「幫奴家殺……殺了……」

接下來的說得什麼龐已經聽不清了,隨著花想容漸漸放緩、低沉的語聲,無可抑制的昏睡感撲面襲來,他兩眼渙散失焦,倒在了花想容**嬌艷地膧體上。

吧……睡吧,讓奴家好好陪你……咯咯咯……」媚笑聲中花想容轉過她柔若無

軟身子,反過來把龐壓在了下邊。

×××××××××××××××

第二天,龐睡到日上三竿,當然是在瑤台小築、花想容的香閨裡。

睜眼的時候,他下意識地去摸枕邊,一摸之下竟摸了空!

容呢……」他直起身去找,尾閭處突然一陣酸麻,差點癱回床上。

不是吧,難道昨晚太過放縱了?揉著酸疼的腰眼,龐鬱悶不已。

太***沒天理了!老子可是背著主角光環、金槍不倒的四哥,就是一夜睡七個,做十四回也至於累成這樣吧……

妖精啊,真是女妖精啊,天殺的花妖女不是使了什麼邪功秘法,拿老子的純**華採補了吧!極度鬱悶的當兒,龐聞到一股酸酸甜甜的熟果香,那是花想容馥郁濃冽的體香混合了交歡時的汗水諧萬歲諧萬歲)而成,被窗外透進來的陽光照得久了,融融洩洩的蒸成了白霧,嗅得人心中一蕩。

「容容,好容容!」向來信奉「早晨起床X煉身體又補」的龐連喊了兩聲,仍是沒聽到花想容的回應,憤怒地剛要起床,衝到外屋拿人,拖進來好好整治一番,驀地一道紫彤彤的綺麗身影掠進門扉,刮過一陣溫潤幽甜的乳脂香,入目是花想容極盡完美S型曲線,嫵媚豐腴的身子幾乎透進他懷裡。

「天丁大人~~昨晚在奴家這裡可還舒心~~~~」花妖女聲音甜的膩。

龐橫乜一樣,望著她雪白窈窕的**,飽滿鼓脹的**,纖細欲折的柳腰,修長曼妙的**和一對裸著的、精緻小巧的足踝……沒有情動,只想罵人!

妖女啊,不把老子吸乾你不罷休是吧!

四哥很生氣、很不服,便是前些時候與鄒熙芸徹夜交歡,第二天起床也不曾如此疲軟,遑論此時尾閭麻,頭暈眼花,真的像被倒採了一樣。

我靠靠靠,昨晚定是著了花妖女的道兒,迷迷糊糊地被他施了什麼手段,快搾空了估計,不然憑老子的威猛神武怎可能第二天……哎喲喲喲,又開始麻了,果然這種激烈歡好國後的甜美酸疲,光靠睡眠是恢復不了的呀……

見他一副不服輸、又有苦難言的樣兒,花想容噗哧一聲櫻唇微抿,然後撇撇鮮艷的小嘴,媚態橫生的瞅他道:「天丁大人~~你還怪奴家呢,明明是你折騰了奴家一整晚,弄得人家身子又酥又軟,早晨起來也站也站不穩了哩。」

「站不穩了出去幹嘛,躺在這裡陪我睡呀。」龐不懷好意地笑著,眼裡浮現出邪惡的淫光,伸手過來拉她,準備再度鼓舞雄風,馬上、現場、實地的把她摁到在床,把昨晚被採了精華全部、通通、一點不拉地倒採回來。

花想容笑著躲開,腳步果微有遲滯,嬌聲道:「大人還不知道吧,京城裡出大事啦!容容怕吵醒了大人,這才出去聽丫鬟呢。」

「大事?天大的事也打不過你陪我。」四哥興頭一起來,天塌了都不管,兩臂一張,餓虎撲羊般地朝她抱過去。

花想容再躲,修長的**輪廓浮出裳布,盡顯嫵媚婀娜,腳尖才一著地,陡然吃痛,腿膝軟,一聲倒了下去。

有四哥在,怎容美人兒摔倒,手一勾,一把抱了個滿懷。

花想容被他一雙鐵臂從後邊箍住,渾身動彈不得,隱約覺著一根鼓漲起來的燙東西在美臀間廝磨,登時雙頰緋紅,連喘息也急促起來:「不要啊…人家那裡……」風情無限的**中,玉體緊繃,纖腰旋扭,哪裡像是嬌怯怯的承受不了再次的撻伐,分明就是在勾引他!

龐從來不會拒絕美女的需要,大手穿過肋下,從背後把她豐腴瑩潤的身子摟得緊緊,耳鬢廝磨:「好容容,乖啊~~昨晚四哥還沒有盡興,你再陪我一伺候的四哥滿意了,你要誰的命我都答應你。」看似**熏心,迫不及待地想要剝衣求歡,其實是有意想藉機觀察花想容的表情,看她倒底想玩什麼花樣。

花想容軟綿綿地倚著他,圓月般的挺翹美臀幾乎要夾著身後入侵的凶物,青春火辣的膧體不堪挑逗地扭擺著,水汪汪的杏眼裡眸光盈盈,香唇吐出來的話語更是石破天驚:「外邊盛傳,今日早朝,包大人被革職罷官,打入天牢了。」
longwang 發表於 2012-8-5 00:23
第兩百三十四章 老爹再發飆

算了,真的失算了,神機妙算的四哥竟然失算了!

在花想容告訴他之前,他根本沒想到過事情竟然鬧到這麼大。

在昨晚他擁著花妖女顛鸞倒鳳,盤腸大戰,翻雲覆雨,龍蛇曼衍,一次又一次把她推上**巔峰、個中旖旎香艷處,筆墨實不足道其萬一的時候,黑心老爹和他的一眾黨羽,秘密謀劃了一整晚的「倒包」行動。

今日早朝,由高太尉率先發難,參包拯徇私枉法,脅迫證人,詬陷其子入獄,關押以來多番私刑逼供,手段之毒辣令人髮指!

父為子伸冤,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大義名份上就先占壓了包拯一頭。你說這滿朝文武誰沒有子侄,有資格上紫宸殿議政的官吏,誰的職位品級又能小了?高官之後,古往今來就是惹事生非、目無法紀的主,一群紈褲,今天包拯敢拿高太尉的公子開刀,明天就能把你李尚書、王侍郎、劉大人的子侄抓了關起來!

龐太師就利用了這點,授意眾黨羽決口不提反賊的事情,只牢牢抓住包拯意欲剷除京中紈褲一事大做文章。本來這要是兩樁殺人案件罪證確鑿,包拯可以挺直了腰板,問心無愧,可偏偏高崖內、錢恃才就是沒做過,確確實實是被人嫁禍誣陷滴,而且整個過程已經被英明的天丁龐四完全揭露了——呃,無非是陷害他們的人從趙允弼變成了他包拯,但是大方向沒有變嘛。

龐太師的黨羽對這兩樁案件極盡渲染,紛紛跳出來大肆指責包拯意欲先拿高崖內、錢恃才開刀,然後對全場紈褲展開一場史無前列的血腥大清洗。想想吧,高太尉啊,那可是除了樞密使之外,軍方的第二號人物,他的寶貝獨子都能被誣殺人,在朝的眾大臣,絕大多數都比他官位低、勢力小,那萬一自己的子侄被包拯盯上了不是要背個抄了人家、滅了人族的滔天大罪。

當官為得什麼?不就是為了造福後人——自家後人,什麼為人民服務,扯得!如今有包拯在,他們連兒子都保護不了了,那做官還有什麼意思?

本來小小的一件事情,經「宗師級的害人專家」龐太師這麼一謀劃,一運作,滿朝文武沒幾個再對包拯同情或者想為他開脫,相反,在朝的所有官員,幾乎都想轟包拯下台,不讓他繼續當這個清繳紈褲的開封府尹!

朝堂上,包拯一下子成了千夫所指。

還不止呢,龐太師這邊剛發完難,火冒三丈、氣急敗壞的宗室王爺們,又開始朝包拯發難了,鎮王、汝南王、平陽王還有其他XX公、XX侯,輪番上陣,就趙允弼勾結反賊一案,種種證據皆盡不實,但依然被捕入獄受盡屈辱,對包拯大肆批駁,這些人論輩分,多樹都是仁宗皇帝的叔輩、甚至還有爺爺輩!眾口一詞地要包拯為此事負責,給大宋皇室一個滿意的交待。

按說。受難地只有一個趙允弼。和其宗親王爺們關係不大。可四哥是什麼人物。既然和趙玄皇談條件。哪有不獅子大開口把整個王爺黨一起黑了地道理。為救老大出獄。這些王爺地子侄們沒有一個不吃大虧滴。吃虧了當然不爽啊。不爽就要發洩。可是呢四哥地一大堆地條件裡有一條:王爺黨一天還沒解散。所有成員一天不可以去青樓妓院……

看著在家憋屈地撓牆、或者是撿著丫頭婢女一通狂干地兒子們。這些王爺都火了——不光是為天之驕子地兒子受了委屈而發火。還有臉面地問題。王爺啊。他們可全是王爺啊。承襲太祖、太宗皇帝地血脈。正統地皇室宗親。他們地兒子以後也是要承襲爵位地。就這麼被一個小小家丁欺凌了。這口氣怎麼嚥得下去!

他們恨吶。恨不得把龐剝皮拆骨。可這小子地背後是龐太師。龐太師權傾朝野。連宗室第一人地八賢王都奈何不得。又豈是他們撼動得了滴。那當然所有怒氣都衝著罪魁禍首包拯發。不逼皇上把包拯關牢裡去。老子他媽地就不姓趙!

今天地早朝。哪裡還是早朝。根本就是一場提前了一千年地「現行反宗室、反官僚、反紈褲份子包拯批鬥大會」!滿朝文武。超過九成要包拯下台。宗室皇親。幾乎全部。都要求把包拯撤職查辦。

眾怒難犯啊。何況要求最強烈、眾口一詞地提出要懲治包拯地宗室成員們還都是長輩。仁宗皇帝也不好再力保他。恰恰好同包拯關係親密、在宗室皇親裡擁有無比影響力地八王爺。花魁大賽後就去西京洛陽辦事去了(八賢王此行有後文)。現在都還沒回來。而老謀深算地呂夷簡一看場面鬧得比昨天更大。

都理智地免了。包拯整一個地孤立無援。淹沒在了「汪洋大海」裡。

「殿前武士何在!將包拯頂戴、官服摘去,押入天牢!」仁宗皇帝不忍心下手,龐太師主動站了出來,充份展現了老頭子權傾朝野的風範,手中象牙笏「嘩」地一揮,戟指厲喝,替他的皇帝女婿發號施令。

大殿禁軍衛士的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依然是高太尉,高太尉特意吩咐他的下屬安排了幾名心腹軍士在殿外執勤,這時一聽龐太師發話,擁了進來如狼似虎地撲向包拯,把他的府尹官服拔了個精光,不由分說地拖了出去。

——這些是龐回家以後,旁敲側擊的從黑心老爹那裡打聽出來的經過,當時他就震驚了!娘的,四哥根本沒想過事情能搞到這麼大,他只不過是想盡到做大哥的義務,把兩個小弟救出來順帶逼趙允弼解散王爺黨而以,根本不曾想到這樣就把堂堂開封府尹送進大獄了。

我的天,包拯不是深得皇帝姐夫的信任麼,狸貓換太子那時候,包黑子可是生生逼得皇太后上吊自殺,皇帝姐夫都沒把他怎樣,這次只不過「誣陷」了兩個紈褲子弟、證據不足錯抓了一個小小郡王,竟然就給整到蹲大牢去了!

黑心老爹不愧是老奸巨滑呀,這麼幾件小事抓到手裡都能大做文章,手段可比他兒子我可要高……等一下,黑心老爹這麼做,是不是把我當搶使,明明我先給包拯安得這些罪名耶,結果被老爹拿過去再大做文章!

我靠,這不是利用兒子麼!?

龐很激動,很憤慨,一向把別人當槍使的他,這一次栽在自己老爹手裡了!

「爹啊,你老可真……真高啊!」他差一點說出「陰險」來,還好及時收住改口了,娘的,當繳學費了這次,說到害人,老子還是心太善比不了老爹啊。

感歎著的四哥下決心了,一定要跟著黑心老爹,努力學好害人這門大學問。

「哼哼!」龐太師冷笑,「不光是包拯,楊家軍也被皇上勒令速速返回邊關,京城裡從此再沒有人敢明著和你爹作對啦。」

「真的啊?哎呀,這下子不用為反賊的事憂心了。」他鬆了口氣。

「誰說不用?」龐太師倏地笑容一凝。

「啊?」

「兒,最近幾樁事情你做的挺好,看來那一場大病真的把你燒你開竅了。」龐太師讚許的拍著他肩頭,蒼老但未見絲毫混濁的眼中掠過一閃而逝的精光。

龐的直覺告訴他,黑心老爹又在打什麼主意

「哎不不不,不是兒子做的好,是爹您教導有方,教導有方。」

「爹只是給了你幾個人,別得什麼都沒做過,《大宋時代週刊》、香水還有這次救了兩個弟兄出獄、間接幫爹收拾了包拯,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結果,爹很欣慰。」龐太師捋著白鬚,緩緩點頭,看他的眼神越來越古怪。

爹,那你慢慢「欣慰」吧,千萬別又叫我做什麼壞事,兒是有良知的大好青年,有些事情是不能也不屑做滴!龐準備腳底抹油,開溜。

「爹把一件大事交給你。」龐太師本來把手收回去了都,忽然「匡」地一下重重又砸了過來,差點沒把他人拍翻。

來了,來了,果然來了。)

「爹已經請旨聖上,緝拿反賊一事由你高叔叔(高太尉)全權主理,而你,六品天丁龐四,作為皇上欽命特使,微服查訪民間,協助你高叔叔辦案。好兒子,這回好好幹,揪出反賊還有勾結反賊的奸人,來把他們一網打盡,讓那幫子時常背地裡說你壞話,暗中罵你滿肚肥腸、好色成性,目無法紀,任意妄為,徹徹底底扶不起、比阿斗還更不中用的老匹夫們好好看看,我龐家如今的好男兒、你爹我選中的未來的繼承人,不是孬種!

龐太師非常激動,激動地幾乎振臂高呼,看來真的以前那個安樂侯沒少出去給他惹事生非,終於現在清醒了、開竅了、振奮了,難怪黑心老爹激動成這樣。

爹啊,你說的那麼漂亮,其實就是想兒子抓到了反賊給自己爭臉,好在一幫老痞子朋友面前揚眉吐氣吧……

迎著老爹殷切的目光,四哥真的想揭穿出來,但是,更嚴重的問題困擾著他。

啥?我現在的任務,揪出反賊還有勾結反賊的奸人?

我X老子就是那個勾結反賊的人,難道為了您老掙面子,兒子自己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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