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丁 作者:春公子(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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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eeHappy 2009-7-24 08:41:3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55 236800
longwang 發表於 2012-8-5 00:24
第兩百三十五章 滿足的秀香

「你,你,還有你!把這地方裡裡外外、上上下下都給T遍。」

「什麼,你***不讓?老子是皇上特使,你不讓就殺頭!」

「誰***趕惹老子,老子就搜誰,日也搜、夜也搜,搜的你不得安生!」

四哥的狂笑,在夜幕中迴盪。

「龐大哥,你醉啦。」狄秀香在一旁悄悄地扯他。

「我沒醉,就是喝高了點……呵呵呵呵。」龐傻笑,笑得很大聲。

這可是不是在春滿園裡,是在京城的有名的茶樓晉華齋,龐帶著秀香出來逛夜市,逛得累了進來小憩一會,喝喝茶,吃些點心。

喝茶怎麼會醉?

這你就不明白了吧,茶不醉人人自醉啊。

秀香今天穿了一件玉白的兜羅小衫,水粉色藍花邊的褂裙,映得她肌膚勝雪,粉腮桃紅,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百合花。長髮披散下來,攏成秀瀑烏緞似的一束垂於左胸,也不用什麼髮飾妝點,芳華天然,秀逸生姿。

她拿起一塊盤中的酥點,送到小嘴邊,微露編貝般的雪白皓齒,巧俏無倫地淺咬了一口,小心翼翼地細嚼起來。

「怎麼樣。好吃麼?」龐柔聲問道。

狄秀香「嗯」地一聲。忽然有些兒子不好意思咬下了一大口。痛快地嚼起來。吃相神態。動人無倫。

「姑娘食地這色點心是京城最有名地小吃『千疊鳳凰』。」一邊地掌櫃恭敬恭敬地介紹道。「以油酥和面。一層面夾一層餡。一般地店家做到五層而不顯厚膩。滋味紛至沓來。各自分明而不突兀。便算上品;我們『晉華齋』地大師傅手藝精絕。做出來有足足有九層。九為極數。故稱之為『千疊』。」

龐聽著有趣。也拈了一塊入口。果然酥皮薄而不膩、油香滋潤。餡子甜中帶鹹。一咬之下。既有冰肉(肥膘肉)地甘香、蓮蓉地甜潤、糖冬瓜地爽口也有、果仁地鬆脆、干貝絲地鮮;各色滋味又被蒸熟地鹹蛋黃合而為一。令人回味無窮。

「哦。我明白啦!」他笑道:「鳳凰地『凰』字。諧音蛋黃地『黃』。餡料中若無這一品。甜鹹兩味便難以調和。好一個『千疊鳳凰』!」

掌櫃地得他讚賞。頗為得意。「本店地這味『千疊鳳凰』。曾得八王爺、呂相、高太尉等多位權貴讚揚。名聲猶在御爐香招牌小點千層蛋黃酥之上。堪稱一品。」

「秀香,你覺得怎樣?」龐拉著狄秀香軟嫩的柔荑問道,別人怎麼評價不管,必須得秀香喜歡,四哥才認。

香露出一個喜歡愛吃的表情,咬著如敷細粉的薄唇問,「龐大哥,我……可不可以帶些回去給青兒,讓他也嘗嘗。」

「帶?哎不行不行。」龐連連擺手,秀香的眼神微見失落時,乍見他一揮手站了起來,「打今兒起,就現在,這家『晉華齋』就是我家侯爺得了,叫個人回去告訴趙允弼,他答應的獻上王爺黨名下七處物業孝敬我主子安樂侯爺,第一處,我就要這『晉華齋』,明白了?」

「是,小人明白。」掌櫃的哪敢不應,人家天丁大人現在是皇上欽封的特使,

剛才話裡已經嚷得很明白了,不乖乖交出來就這地方裡裡外外、上上下下都搜個遍,不讓搜,就殺頭,惹火了天丁大人,日也搜、夜也搜,搜的你不得安生!

「秀香,這地方已經是歸龐大哥掌管的啦,愛吃點心的話,把廚子叫到府裡,現場給我們做嘛,何必帶呢,是吧,啊哈哈哈哈。」大笑聲中,龐揮揮手,讓掌櫃的滾下去,不要礙著雅間裡,四哥和寶貝秀香**。

龐捏著她小小的手兒,深情道:「秀香,這段日子來大哥一直忙,都沒有時間多陪陪你,弄得你在府裡悶著,時間長了要憋出病的,好在如今諸事已了,大哥帶著親親好老婆出來轉轉,整一個晚上都陪你。」

聽到心愛的大哥哥柔聲蜜語的慰籍,狄秀香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感動的有些泛紅,但眼眸仍深情地注視著他,龐不禁向她溫柔地一笑。

狄秀香也回了一個笑顏,那笑容裡儘是滿足和歡喜。

雅間裡這時只有他們兩人,龐順手輕輕一扯,狄秀香就跌坐在他腿上,忸怩地作勢掙扎了一下,就羞笑著不作聲了。龐攬著狄秀香纖細的腰肢,大手不老實地襲上她柔軟的酥胸,貼著她耳朵道:「秀香,你這兒長大了不少喔。」

狄秀香剛過十五歲,剛好是長身子的年紀,以前為了供弟弟,時常三餐不繼,身子比尋常姑娘

,連累的身材也發育慢了,這會兒住在太師府裡,吃得是山珍海味吧,對自己老婆四哥能不吩咐廚房用心伺候?這才大半個月呢,胸脯兒已慢慢飽滿起來,含苞欲放的兩團棉乳在貼身的褻衣下顯得漲鼓鼓的。

狄秀香臉薄,雖然雅間裡只有她和大哥哥兩個人,可被龐如此大膽地撫弄是以前從未有過的經歷,直羞得她臉蛋兒熱騰騰的,她抓住龐的手,羞不可抑地道:「龐大哥,不要……不可以……這是在外邊啊。」

「外邊?晉華齋姓龐了都,可不就是咱自家的地兒。」龐才不管怎麼多了,抓過狄秀香精緻小巧的下顎,湊嘴吻過去。

狄秀香咬著唇,大眼睛含情脈脈地睇了他一眼,清秀的臉蛋兒紅馥馥的,含羞等待著龐大哥火熱的輕薄。

「匡——」溫柔的輕薄沒有等來,等來窗外一聲巨響。

狄秀香本來羞羞地閉上眼睛,等著大哥哥溫柔地吻她,忽然聽到這麼的一下響,差些兒掩口驚呼。四哥當時就火了,我X,哪個王八蛋啊這是,打擾老子和秀香恩愛,不把他剝皮拆骨大卸八塊,四哥我枉稱情聖!

四哥騰地站起來,掀窗子一看,下邊(雅間在二樓)臨著街道,一個錦衣華服一看就知道是公子哥的人帶著三五個惡奴、牽著條狼狗,將一對母女團團圍在中央,母親腳下橫著一對碎裂的瓷瓶,顯然響聲是瓷瓶摔碎時發出來的。

天黑龐看不清他的面目,不過這場面一望便知是——呃,不就是哪個地主老財家的少爺,帶著一大群家奴,牽著惡犬,到大街上欺負一下善良的百姓,調戲一下良家婦女,誰不服氣就放狗咬人。

我靠,這曾經是四哥小時候最大的理想啊,不過現在他最大的理想是天下的美女都自動送上門求他調戲、求他「愛」——扯遠了,身為一個有文化有素質有修養有職業道德的純潔家丁(這句話好久沒出現了吧……),四哥最不得欺善凌弱之事,看到這種場面,毫無疑問是要跳下去見義勇為滴,尤其秀香在看著呢,還不得好好展示一下大哥哥的威武雄風。

四哥抬起腳,準備跳窗子殺下去暴打惡霸了。

「住手!」一個聲音喊得比他動作還快。

我靠!誰啊這是,敢搶老子風頭。四哥都扒窗子口準備一躍而下了,這時只好停住往聲音源頭看過去。

方巾,長袍,布鞋,書箱,大聲喝止暴行的竟然是一名文弱學子,瞧來就不過二十多歲,一副斯文書生的打扮,倍有書卷味。

看到這樣子的見義勇為者,龐腦中只有兩個字——找死。

「找死啊你!敢多管閒事。」果然,惡少的手下家丁吼一聲,拎著一根短棍,陰惻惻地朝書生走過去,打算一棍子廢了這個不開眼的東西。

明明瘦弱的身板像風一吹就要倒似的,可面對大棍掄臉的危險,書生逕自不懼,昂然道:「孔曰成仁,孟曰取義,爾等妄為小人,膽敢在大街之上公然調戲良家,目無法紀,膽大包天……」

他還沒說完呢,龐已經笑抽了。

孔曰成仁,孟曰取義?我靠這不是四大才子裡文征明的口頭禪麼,街頭吵架、內部討論、予人說理、大殿進諫,倒哪都要來上一句,可謂是居家旅行,勸人說理,必備良器啊。不過,這句話應該是幾百以年後文天祥的絕命言啊,怎麼幾百年前就被總結出來啦?挺有才的嘛!難不成這位書生小哥也和文大才子一樣,做甚麼事情都把它掛嘴邊,任何時候都把效用發揮的淋漓盡致?

「啪!」淋漓盡致倒未必,但是這一樣書生小哥被打得絕對夠慘,朝他衝過去那惡奴先是一棍子打中他小腹,書生小哥吃痛,下意識地彎腰去捂,「啪啦」背心又著了一棍,直接趴地,然後手臂又被狠狠踹了一腳。

「娘的,我家公子的事你也敢管,找死!」惡奴還覺著不解氣,一腳把他的書箱踢了個四分五裂。

「孔曰成仁,孟曰取義,爾等……爾等如此暴行,包大人不會放過你們的!」挨打了這個,書生小哥還是這個不忘八個大字,撲過去一邊撿書一邊喊道。

「包大人?啊哈哈哈哈——」惡奴仰天大笑,「包大人已經被打入天牢,自身難保啦,指望他抓我家少爺?啊呸!」

生小哥露出不能置信的神色:「什麼?包大人下獄,怎麼會……」
longwang 發表於 2012-8-5 00:25
第兩百三十六章 公孫策出場

「哼,就是今早關的,你還別不信!」惡奴掄起了棍子^一次,是打臉,打這個多管閒事、攪了少爺興頭的混帳的臉。

「孔曰成仁,孟曰取義,人間自有正氣在,就算包大人被罷職,你們的惡行也總有一天會遭懲罰的!」啥叫活學活用,舉一抵三,啥叫暈人於無形之中,嗆死不償命,生小哥吧,眼看要被當街打死了,依然把這話掛在嘴邊。

「龐大哥,你救救他吧,這人好可憐。」秀香在一邊拉著龐袖子。

溫柔的應了下來,雖然惱這廝搶在自己前頭站出來,不過既然秀香都開口了,四哥只好勉為其難地連他也一起救。

「孔曰成仁,孟曰取義,你打死我我也不會屈服的!」書生小哥面無懼色,昂然望向惡奴手中高高舉起的大棍,頗有革命烈士臨上法場前視死如歸的風采。

兩分鐘不到呢吧,第四回了,龐差點被逼出條件反射,來上一句「收聲!你接著說吧……」突然眼前一亮,現了一件極其好玩的事情。

「啊!」

「X你媽的『孔曰成仁,孟曰取義』,老子打死你!」惡奴一棍掄下,朝著書生小哥腦門子就砸,眼看他就要腦漿迸裂,橫死當場。

「啊啊啊啊啊啊啊——」一連串的慘叫響徹在晉華外的大街上。

書生小哥的瞳孔急劇收縮,當然不是被打得當場掛點,死前瞳孔失焦,而且突然生的一切太過震撼他的眼球。

短棍砸中他臉的一瞬間,一個飄然身影如電般擋在他面前,只一眨眼、或更短的功夫,沉重的包銅棗木短棍已經被劈手奪了下來,然後又是只一眨眼、或更短的功夫,短棍砸在惡奴臉上,打得他像斷線風箏一樣,旋轉著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吐出來兩口血、七顆牙。

書生小哥訝然抬頭。看著救他地那個人。明明是夜晚。明明只有月光。可是他看著他臉地一剎。竟然有種光輝萬丈地錯覺。逼得他幾乎睜不開眼睛。半天適應了過來。終於看清了面前站著地那名長身玉立、意態瀟然地美少年。

他地臉。正義凜然。他地眼。神光湛湛。青衣、小帽、皂靴。十足十滴家丁打扮。卻怎也掩不住他渾身上下透出來地咄咄英氣。

「兄台。起來吧。」救他地人當然是龐。龐一手攙起了他。

少俠。」書生小哥感激道。終於沒說口頭禪了。

這一句「少俠」叫得樓上看龐大哥救人狄秀香心花怒放。好英武。好帥氣呀。龐大哥。你就是那快意江湖地英雄俠少。秀香真地真地好喜歡好喜歡你。

「謝就不必啦,兄台,我這個人,做好事向來是不求報答滴。」龐很瀟灑地一甩頭,「啊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是今年應考的學子麼?」他用他的直覺敏銳的現書生小哥的眼睛裡有種和一般讀書讀傻了的書獃子截然不同的神光,怎麼形容好呢…麼說吧,這種神光一般只有大才子有,比如他、比如柳永、比如歐陽修,比如范仲淹,還有書生小哥。

雖然只有藏在眼瞳深處的一點點,但是既然被四哥現了,就不能讓這一點點埋沒在惡奴惡少的棍棒下。

——四哥身邊,武的現在有了,還少個文滴。

「在下……在下複姓公孫,單名一個廬州人士,受家鄉一位王姓世伯的推薦,入京投奔……」

「公孫策?你叫公孫策!?」雖然非常的俗套,但龐聽到他的名姓還是「虎軀一震」,瞪大了眼睛,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搖晃著問道。

下……在下正是公孫策。」書生小哥被搖得有點莫名其妙,不知道眼前的救命恩人為什麼會這樣激動。

激動?四哥能不激動麼?公孫策呀,我靠,包拯身邊的第一智囊,傳說中學富五車,上知天文,下懂地理,無所不能,連醫道都是一等一高的公孫策呀!

龐真恨不得馬上告訴這個「大有前途」的年輕人,不用去投包拯了,跟著四哥混吧,包準有的是機會大展拳腳,榮華富貴……更是享之不盡啦。

——這麼拉攏法要能成,公孫策就不是公孫策了!

四哥鬆開抓他的手,走到被調戲的那對母女前:「大嬸,姑娘,不用怕,有我,和這位公—弟—有人可以欺負你們!」

這對母女是京城臨郊的住民,女兒頗有姿色,母親也是風韻猶存,晚上母女兩到城裡逛夜市,剛剛買了一對花瓶就被惡少攔住調戲,當場欲行不軌,

推搡中花瓶不慎打碎,引來了樓上四哥的主意,恐怕T3個公孫策見義勇為,母女倆今晚也難逃被蹂躪的厄運。

四哥不但救了人,還拿出銀錢來接濟她們,補償損失,母親那個感動的喲,流淚了都快,又看四哥一表人才,英武不凡,當時就想把如花似玉的女兒「介紹」給她,這怎麼可以呢,是吧,四哥是正人君子,很理性的當場婉拒了母親的要求。

「不要謝我,不要謝我,是這位英勇的公孫小哥救得你們,我只不過剛好路過,順便幫公孫小哥一把。」四哥把功勞全讓給公孫策,收人先收心,得讓公孫策從心底裡被他的俠義作風感動先,才可能鐵了心的跟著他混呀!

這會兒的公孫策還是個剛離家趕考的學子,保持著文弱書生的共性,臉薄,四哥只不過強調了一遍,誇了兩句,就不好意思地撓頭起來,那位被救的大媽看來眼光賊精,四哥是大英雄,完全不好美色,她又一把拉上了公孫策,看見他一副趕考仕子的打扮,趕緊問有沒有熟人在京城,有沒有地方住,沒有住就暫時睡到她家去,以後金榜題名了千萬不要忘記大娘、妹子對你的好……

趁著公孫策被大媽纏住的當兒,龐走到攤坐在地的惡少面前。剛才他跳下來見義勇為的時候,第一個就先賞了丫一計飛腿,踹的他飛出去兩丈多遠,不然哪來第一聲慘叫。踹完了然後才去救得歐陽修,被踹飛的惡少估計年輕甚輕,鄂下光光地一根鬍子也沒有,剛才他大逞淫念,猙獰地抓向少女的酥胸,眼看就要握住兩團嬌綿,結果被踹的撲地跌倒,登時火冒三丈,就要招呼手下狗腿子撲過去把踹他的人打斷兩條腿,可是他一看見龐那身標準的家丁裝束,還有那張熟悉無比的冷峻臉容,立刻嚇得連怕都爬不起來了!

惡少連頭也不敢抬,旁邊的打手狗腿子們見到龐,也全嚇得傻了。

龐走到他面前,一把揪著衣領把惡少整個人提了起來。惡少顫巍巍的抬頭,剛好見得龐衝著他陰陰一笑,笑得那叫一個冷,頓時如同一盆冰水從頭淋到腳,整顆心都變得冰涼,連呼吸都瞬間停止了。

「行啊你,沒那活了還想著上街調戲良家。地冷笑,眼神盯住惡少因為害怕而扭曲的臉,「你給我聽好,後邊那位公孫小哥,是我的朋友,也是包大人的故舊的門生,從今往後你要是敢動他一根頭……哼哼,太師府的私牢有一百單八道酷刑,烹煮、抽腸、鋸割、斷椎、灌鉛、梳洗,每一樣都是能讓鬼聽了都抖,老子正愁沒機會試試,有種你就動動公孫策看。」手一甩,把人丟開,過去和公孫策打了個招呼,就這麼告辭了,上樓陪秀香去也。

從晉華出來,龐又陪這秀香逛了一會夜市,等到回太師府已經是半個時辰後了,安頓好秀香早早休息,他一個人來到了書房。

推門進去,書房裡刮起一陣極輕的風,裡邊龍五單膝跪倒。

龐淡淡一笑:「查清楚了?」

孫策住在城南一家小客棧,身上帶的錢好像不多。」

「趙世清呢?」

「回府了,然後……如少主所料,他也派了侍衛去查公孫策的住址。」

啊,哼哼哼哼。」龐益冷笑。當街調戲母女的那位可不就是被褫奪了爵位、廢為庶民的趙世清,丫分明被四哥一刀閹了,竟然還有「**」做這等淫辱民女之事,看來真的是**到了骨子裡。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四哥在樓上就認出這小王八蛋了,跳下來飛腿先賞了他一腳——可惜晉華雖然歸了他,裡邊做事的人暫時還都是王爺黨滴,眾目睽睽之下弄死了趙世清,多少還是有麻煩,四哥本來打算救了書生小哥,許以厚酬,把他收到手下做事先,然後再另考慮收拾趙世清的事,可書生小哥一報出名字「公孫策」,四哥就知道他不是光靠成打的莊票子可以打動得了,然後四哥腦子飛轉,一瞬間想出來條妙計。

收拾趙世清,不急,他和趙允弼的約法三章裡說好了要把他交過來任由處置滴,但是現在,四哥倒不想他履行約定了。

趙世清怎麼能死?怎麼可以死?他要是死了,誰去瑕疵報復,拿公孫策開刀?他不拿公孫策開刀,四哥怎麼在危機關頭出手救人?不救人,怎麼讓公孫策感恩戴德,從此投靠在天丁大人麾下,死心塌地地為他做牛做馬!
longwang 發表於 2012-8-5 00:25
第兩百三十七章 做官不是這樣滴

聽著,這幾日派人盯住趙世清,時刻注意他的舉動對公孫策動手的跡象,即刻回報。

「是。」

「趙世清此人心胸狹隘,睚眥必報,可惜老子現在根苗正紅,炙手可熱,他不敢動,也動不了,這口惡氣只有會出在公孫策身上。我越是警告他,他越要報復,而且下手也一定越狠。公孫策是讀書人,一定從小就被熏陶了知恩圖報的道理,我從鬼門關把他就回來,不怕他不感恩戴德,到時候憑老子的口才,還怕留不下他人?哼哼,真正有才的人也會想找一個有才主子滴。」

「少主英明。」龍五依然單膝跪地,少主為什麼對公孫策一個文弱書生感興趣,他不問,他只知道,少主交代的事情,就是拼了性命也一定要辦成、辦好!

「不是我英明,是適逢其時啊。」龐笑笑,感歎道,「老爹把包拯弄進了大牢,恰恰好有人推薦公孫策這時候來投奔他,恰恰好公孫策又在晉華門口救人被我撞上,恰恰好他惹上的又是趙世清,哈哈哈。」

龐大笑,差點要叫人送夜宵來小酌慶祝了。

包拯啊包拯,你這一入獄,可是送了我一個大大、大大的人才。

「龍五,找個嘴巴緊的人再幫我辦件事—親自去好了,替傳個話給趙允弼,趙世清,暫時別送來,讓他悠悠哉哉地再活幾天。一個活著和死沒什麼區別的廢物,換一個大大、大大的人才,這筆生意,大大、大大的划算啊。」

「屬下遵命!」

××××××××××

晃眼過去了三天。三天來。京城裡一點也不風平浪靜。

先是包拯下獄地事情鬧得沸沸揚揚。開封府前連日聚集了大批為包拯喊冤叫屈地百姓。仁宗皇帝遲遲不任命新地府尹人選。也不指定別地官員負責查究此案。搞得開封府上下連個主事之人都沒有。不但包拯地案子無人過問。無人去為他申冤。連老百姓們地一些瑣事也都沒人做主了。京城民生幾乎亂成一團。

與此截然相反。高太尉主持地緝拿反賊一事。開展地如火如荼。大批禁軍由城外駐紮地營地開入京師。在全城範圍內展開拉網似地排查。尤其是青樓妓院茶館客棧這一類人來人往、容易藏污納垢地地方。更是裡三層、外三層地搜了不知多少遍。但是很遺憾。儘管高太尉親自出馬。調集了禁軍幾乎所有地精銳不眠不休地奮鬥在第一線。到頭來仍是一無所獲。連反賊地影子都沒摸著。

怎可能摸得著呢。這次大搜捕實際上地副總指揮、欽差特使天丁龐四龐大人。根本就和反賊是一夥地呀。禁軍到七秀坊來了三遍。本來爭對花魁所在地青樓就是可以不必查太嚴。現在特使大人又在裡邊。三天來了三次。三次大人都在。擁著賣藝不賣身等閒碰也不給碰一下地這裡地姑娘們。那不擺明了大人和七秀坊關係匪淺。再一想想龐氏企業地代言人可比就是這裡地花魁鄒大美女。安樂侯爺舉辦地各種宴會、布會、招待會都少不了她。太師府和七秀坊是什麼關係。這不昭然若揭麼?禁軍奉高太尉之名行事。高太尉又是龐太師地鐵桿死黨。那麼誰還有膽在這裡大搜特搜——這不是搜不搜地問題。是面子問題!明白?搜了。仔細搜了。就是要大人在姑娘們面前難堪。就要要讓太師府丟人。就是要讓高太尉在龐太師眼裡。連自己手下地一群兵都管不踏實!

「弟兄們來了啊緊艘。通通搜。裡裡外外給我翻。這幾天我找了幾遍都。可也沒現七秀坊這裡藏了反賊。你們快搜。幫我趕緊找找。別我們太師府和七秀坊關係密切。末了查出來此刻藏在這裡。那咱真地有一萬張嘴也解釋不清了。是吧?搜啊。別愣著仔細了啊!」

看看。看看。天丁大人是多麼地大義凜然。弟兄們來了三次。三次都是這樣表態。真真稱得上一個問心無愧。看來七秀坊裡頭地確一點問題也沒有。

那還搜個屁啊搜!裝裝樣子就成了!

禁軍們都這麼滴想,對四哥的敬仰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但是,作為皇上欽封的特使、剿匪行動的副總指揮,他有責任、有必要、有義務身先士卒,不能因為自己的特殊身份,而照顧和自己關係密切的青樓,這樣子是要不得滴!

抱著崇高的信念,四哥身先士卒,親自領著一百名禁軍兵士把七秀坊裡裡外外、上上下下翻了個遍,鐵一般的現實再次證明了他的話——七秀坊確確實實沒藏反賊。本來就沒藏嘛!七秀坊的反賊

是這些表演歌舞的姑娘還有端茶送水的丫頭片子客人的管事,其他的證據比如水靠啊、兵器啊,書信啊什麼的,不是給四哥拿出栽贓給趙允弼了就是早早處理乾淨了,還有一部分帶回了太師府,準備隨時拿出來威脅他,怎麼可能留在這裡給人搜?

四哥的神機妙算是不可能被人識破滴,所以連續三天、整整三次的搜查七秀坊毫無損,而且是三大花魁名下搜的最仔細、最徹底、最最不可能有問題的一家,那麼理所當然地,高太尉一手組織的全城大搜索一如所獲。

其實本來啊,四哥料到了會有大搜查,拿回春滿園藏起來的證據,是準備趙允弼要是不肯乖乖交出趙世清來就「安排」個一兩件在他府裡被人找到,逼丫乖乖就範用滴,可是既然現在他要借趙世清之手把公孫策收到麾下,死心塌地的跟著他做事,那麼暫時就用不著只得白白浪費掉這麼好一個機會。

不過一切都是換人才,值!

是啊,人才紀最重要的是什麼?人才紀呢?當然也是人才,所以四哥不惜放棄對太子黨的打擊,也要先把公孫策招到麾下——四哥多一幫手,包拯斷一臂助,此消彼漲,就算丫日後官復原職,也更加奈何不了老子。

但是包拯想鹹魚翻身,恐怕很難。

棒打落水狗,一向是龐太師的風格,三天來的早朝,高太尉、張方平、孔道輔等麾下大將,還有一票搖旗吶喊的小嘍囉,輪番、依次、再三地參奏包拯,也虧的老頭子和他的羽翼有這本事,竟然把包拯為官至今,從監察御史到三司戶部判官,到京東、陝西、河北路轉運使,再到三司戶部副使、知諫院,再到河北都轉運使,移知瀛、揚等諸州,再召入朝,任龍圖閣直學士、御史中丞,這期間包拯辦過的案子哪怕有任何一點點細微的疏漏,全部被揪了出來,作為以往劣跡當堂朝他難。你說這人吶,就算是天生當官的料,剛上任時能不出點岔子搗點錯嘛,就算是包拯,乍然到地方上擔任一方大員,也總會有點疏失的吧,這都是情理範圍內可以理解的事情。

但是,龐太師和他的黨羽,小事化大的本事不是一般的厲害,抓錯了幾個紈褲,誤關了一位郡王,都能被整得包拯罷職丟官,這些小事情一樣可以用來加深他的罪名。包拯為官幾十年,先後轉任各地,一時之間哪裡搜集得到這許多「污點」,明顯是龐太師從包拯吃了熊心豹子膽膽敢和他為敵起就早早就準備好了,這時適逢其事,拿出來以。

每一次的批鬥朝會,龐太師最後才出手,和呂夷簡那會兒一樣不爭對誰、不攻擊誰、更不力保誰,只對時局感歎,反襯出包拯的種種罪過,禍害一方百姓,擾亂時政朝局,加深他的罪狀,老奸巨滑盡露無遺!

呂夷簡、宋祁等人,本來試圖為包拯說話,就算不能官復原職,至少也先把他人弄出來先,但是在龐太師指使黨羽動的連番攻訐下,一切都徒勞無功。

間接知道了這些事以後(四哥又沒去上朝,當然是間接!)龐對包拯還是有點同情的,歷史上以斷獄英明剛直而著稱於世的包大人,現在落得這下場,挑頭的還就是四哥自己,多少讓他有點慚愧、對不住。

但是轉念一想,娘的,你鐵面無私也有個度好吧,至於什麼事情都要去管麼?至於鐵了心的要把京城紈褲一網打盡麼?高太尉的兒子被冤枉殺了人,咱還不提以後怎麼判,你放到哪個朝代去,掌管京城的官僚會把人抓起來,就是在和諧社會,你中央軍委副主席兼北京軍區司令員的兒子「指使」某某殺了個把人,市長敢把他抓起來,還聲言一定要重判,殺人償命?好官、清官、能臣,不是這麼當滴,不是把太子黨、王爺黨剷平咯老百姓們就會感激你,以前的周丞相,現在的溫丞相,有誰動過太子黨?老百姓們還不是交口稱讚,永遠銘記「人民的好丞相」。

包拯這麼滴做官,壓根就錯了,該給他點顏色看看!

該!」四哥這麼滴想著,這天起了個大早準備到出版社去視察新一期週刊的刊印行,操縱民間輿論這柄利器,對包拯再施以沉重一擊。

四哥高高興興地出門,乘坐的馬車走了不到半條街,忽然一下,車簾被人掀開,一把明晃晃的長劍刺了進來,頂住胸口。
longwang 發表於 2012-8-5 00:26
第兩百三十八章 調戲月華好妹子

什麼叫做「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就是說泰山在眼前倒塌,保持臉不變色心不跳,是幹大事業的人必須有的沉著冷靜的特質。

四哥無疑是幹大事業的人,但是,隨大流這點他非常討厭,所以別的「幹大事業的人」被一劍頂住了胸口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沒有任何的恐懼、害怕,而四哥則燦然一笑,笑得溫暖、陽光,有種大哥哥一樣的溫柔。

「月華妹子,好久不見吶。」他沖拿劍頂著他胸口的俊俏少年道。

是你月華妹子」俊俏少年怒哼道,他只十三、四歲的模樣,生得唇紅齒白,肌膚細嫩,雖然做男子打扮可一眼便知是個女娃兒。嬌嫩的身子初初發育,臀股略略有女子的特徵,胸口處微微起鼓起兩個只有一丁點的小鼓包,果然是正值含苞待放之前,吐露枝頭現芽尖兒的當兒,身子既有蘿莉幼女的腴嫩,又有成熟女子的曲線雛形,尤其說話時嗓音嚦嚦,猶若鶯歌花外,可不正是女扮男裝的蘿莉小女俠丁月華。

「不是妹子麼白,那就是月華好妹妹咯,好妹妹,像死哥哥了直接來就好嘛,何必還送一份見面禮呢,來來來,趕緊把劍拿開,你這樣亂揮亂晃刺著人了可不好,就算不刺著人刺到那些花花草草也是不對滴。」

丁月華聽得微怔,忽然「噗哧」一聲忍不住笑了出來。

四哥最喜歡欣賞小蘿莉笑得樣子,抹抹嘴還要逗她,丁月華把劍又抬高了點,架在他脖子上,撅著粉薄菱唇道:少貧嘴,本妹妹—姑娘是來找你算帳的!本女俠要好好懲治你。」

帳?算什麼帳?好妹妹,莫非哥害你得相思病了,想哥想得茶飯不思?那你現在見到哥哥了,可以消氣了吧。」四哥充分表現了他在調戲姑娘這千秋偉業上的視死如歸,斧鋮加身了依然笑嘻嘻地,完全不知道什麼叫害怕。

小蘿莉哪說得過他呀,登時急紅了臉,「你不許胡說,人家喜歡的是展……人家才沒有……對你……」

四哥眼睛一翻:「打是親,罵是愛,愛到極點用腳踹,極點過了用劍……」

還沒說完呢,小蘿莉飛快收回了劍,高手吧,四哥那是什麼人吶,一張嘴巴比千軍萬馬還要了得。

小蘿莉收回去了劍。仍是氣鼓鼓地鼓著腮兒。大眼睛狠狠地盯著龐。一副就是要找他算帳地惱恨樣:「你這壞人。大壞人。你害包大人被誣入獄。你這個壞人。我要替天行道。把你殺了……」想舉劍刺他。又怕。怕被誤會了是「喜歡臉蛋愈漲愈紅。酡然可愛。讓人恨不得摸上一把。

「包大人入獄。和你有什麼關係。值得好妹妹找好哥哥舞刀弄劍麼。」

「誰是你好妹妹!」丁月華霍地衝進車裡來。她個頭嬌小。站在裡邊連頂都挨不著。擦著小蠻腰。怒道。「你害包大人含冤入獄。展大哥為了證明包大人地清白。四處奔走。都沒有時間陪人家了!」

……我靠。就為了這事你拿劍捅我?沒有展大哥陪。還有四哥哥嘛。真是地。

「沒有展大哥陪。還有你秀香姐姐嘛!」四哥可不是什麼無恥地淫。當面就能說出還有四哥哥這樣肉麻地話。臉色一轉。變得感慨起來。段日子。你不在。你秀香姐姐呆在太師府裡可受委屈啦。」

「你敢欺負秀香姐!」小蘿莉一急。劍又拔出來了。

「哎呀,不是的,我疼秀香還來不及呢,怎麼捨得欺負她。」龐不緊不慢地把小蘿莉的劍撥開,「欺負你秀香姐的,是包拯!」

「什麼!?」小蘿莉跳起來,一下腦袋重重敲著了車廂頂上,當場疼得抱頭,眼淚都快嗆出來了。

胡說,包大人是好人……怎麼會……欺負秀香姐……嗚……」

身為一個體貼的男人,四哥體貼的拿了一塊手絹給她揩淚,丁月華接過來,擦都擦了才想起來是大壞人的,一聲哭得更厲害了,甩手就要扔出去,狠狠地再踩幾腳,忽然看了手絹一角繡著個小小的

「這是……秀香姐的?」

然我一個大男人為什麼會有手絹。」龐聳聳肩膀,「剛才我欺負秀香,錯啦,完完全全錯啦!欺負秀香的的的確確就是包大人。你知道麼,包大人無緣無故就把侯爺的兩個結拜兄弟抓進了大牢,我是侯爺最最信任的家丁,這些日子來為了救人四處奔走,完完全全抽不出時間來陪秀香,秀香一個在府裡多寂寞呀,好幾次難

哭了,罪魁禍首就是這包拯!」

胡說!」小蘿莉一聲,鼻子一翹道:「包大人明明是被你冤枉關進了大牢……」

「我冤枉?你說我冤枉?」龐怒了,一把搶過來丁月華的劍往車箱壁上狠狠一插,「好妹妹,你這是推測,還是臆測,還是揣測,還是預測,又或者是猜測?你說這些沒有根據的話,簡直是在羞辱我,幫腔欺負你秀香姐的大壞人!」

「包大人那……那不是欺負!」

「包大人亂抓人,害得秀香哭了,包大人不抓人,秀香就不會哭,這不是罪魁禍首是什麼!」龐非常的激憤,然後重重的一歎:得秀香把你當成親妹子一樣,到頭來你卻為了害她的人,拿劍戳她愛的人,秀香知道了還不定有多傷心呢憐我的秀香啊,終日以淚洗面,傷心斷腸……」

快說呀,秀香姐倒底怎麼樣了。」

「……每日對著窗外孤寂的明月,獨守空房,泣不成聲。」

「你快說呀,快說呀!快說呀!!秀香姐倒底怎麼啦!」丁月華又急又惱,幾乎就要撲過來抓他,可是車廂裡地方太小,撲過來等若是直接投進了龐懷裡,嚇得小蘿莉又不敢動,抽噎著可愛的小鼻子,眼淚汪汪地又要哭。

「哭什麼呀哭,你秀香姐好了,沒事啦。」四哥睨她一眼,刮著鼻子羞羞她「大哥哥我忙完了最近,一直就都在陪她,把這些天欠的都補回來了,昨晚還帶著她出來逛夜市,去晉華齋吃點心呢,那裡招牌小點『千疊鳳凰』,你秀香姐可愛吃了,還說要給小狄青帶呢,怎麼樣,要不要也來點?」

孩子嘛,哪有不好零嘴的,狄秀香聽說秀香姐愛吃,下意識的當然也出口才想起來這裡是找龐算賬的,臉紅紅的結巴道:別以為靠吃得東西就可以堵了我嘴,我是來找你……給包大人報仇……」

長長一歎,很悲哀的看著他,「要是被秀香姐知道了,你現在這個樣子,助紂為虐,幫壞人要打她的親親好老公,一定會傷心難過滴。」

「你胡說,人家沒有!」小蘿莉擰著粉拳,拚命亂揮。

「還說沒有?包拯入獄,和我根本沒有一點關係,我只是負責想方設法,把侯爺的兄弟救出來,之後發生了什麼,是別人的事,又不是我在朝堂上說包拯這樣那樣有了罪要把他關起來,我也沒那本事呀!」

「侯爺的兄弟?就是那天欺負秀香姐姐的公子哥吧,他不是好人,你救他,你也不是好人。」小籮莉衝她齜牙。

「是麼,那照你的邏輯,秀香姐現在住在太師府裡,房子臨著大壞蛋安樂侯,那更加不是好人了。」四哥繼續翻眼睛。

丁月華哪比得上他牙尖嘴利,一下子就給頂的說不出話了,可是又不甘心,嫩臉蛋兒愈發紅得厲害,也愈發可愛。

「月華妹子,你聽哥哥說。」四哥笑瞇瞇的,拉著她的小手,耐心說解道,「包拯的事情不是誰害他,是他自作孽,不然為什麼三司會審那天,在場的那麼大官眾口一詞,難道他們都是壞蛋?難道大宋朝的天下是一群壞蛋在主持在管?那麼選這些人當官的皇上也是大壞蛋了?」

丁月華撅著粉薄的小嘴,被問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連被他「妹子」「妹子」的叫佔便宜該生氣的都忘。

「好妹子,你聽哥哥說,看人呢,要看內在,不能光看表象,就像不大哥哥我心地多麼善良啊,別瞪我,不是我自誇,這話是你秀香姐說得!可偏你覺得我是個壞人,包拯也是啊,從外表看好像很正義的樣子,其實啊他很黑心很壞的。」

「可是……老百姓們都說……包大人是好官。」

「是麼?那是以前吧,現在你去街上隨便拽個老百姓問問,看他還說不說包拯是個好官。」四哥大喇喇的一揮手,信心十足。這年頭的老百姓,都是人云亦云,沒有主見滴,三司會審那麼~~多人親眼所見包拯被如山一樣的鐵證駁得啞口無言,乖乖放人,還有上一期《大宋時代週刊》的頭版頭條《百姓驚恐為哪般,問責開封府,如此辦案,何以為民》直接就把包拯面對重大案件時的「不作為」在民間宣揚開了,而預定好的第三期,頭版頭條《為破案,不擇「手段」,如此作為,如此辦案》更是徹底將包拯收買證人,誣陷良民的過程公諸於眾!
longwang 發表於 2012-8-5 00:26
第兩百三十九章 發威的小蘿莉

四哥用他的一張利嘴,徹徹底底把包拯抹黑了,但是這不是說其他,因為他是實話實說,客觀的闡述了龐太師和那幫王爺們找出來的包拯以往的劣跡,以此證明包拯並不是如丁月華想的那樣是個大好官,當然添油加醋、指鹿為馬是少不了滴,誰叫丁月華年紀還小,理解能力差,隨便一誑就上當呢,必須描述的生動、形象才便於她的理解嘛。

丁月華聽他說得「越來越有道理」,稍稍消了點氣,皺皺可愛的小鼻子,向他扮個鬼臉,餘怒未息的道:「你可不要騙我喲,如果……如果被我知道你說假話騙人,本姑娘——不,本女俠,本女俠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唉喲哎,我哪敢呀!」龐一拍大腿,「月華妹子你出身江湖世家,武藝高強,劍法更是一等一的厲害,那麼多江湖霄小、惡霸淫賊,聽聞丁大小姐的名頭,都嚇得聞風喪膽,抱頭鼠竄,我又怎敢匡聞名天下的小女俠呢。」

丁月華一聽「小女俠」眼睛都在放光,只覺這大壞人雖然壞,但是他的話卻很對,真的很對,展大哥是「南俠」,她是「小女俠」,剛好相配登對的呀,嗯,這話大大的對,大大的有道理!至於一起說得包拯不是好官,嗯,那也將就對吧,誰叫「小女俠」的稱呼大大和了我們丁大小姐的胃口呢。

「對啦,月華妹子,哥哥求你個事成麼?」龐的表情非常誠懇,但是小蘿莉不理他,小手插著小腰兒,嘴巴角翹得高高。

「小女俠,丁小女俠,能幫小人一個忙麼?」

「幫什麼忙,你說。」「女俠」一喊小蘿莉應得飛快。

「白天你可不可以來府裡陪陪秀香,青兒要上私塾,我得替侯爺辦事,秀香一個人呆著真的很無聊,經常一個人悶在房裡,念叨著她的月華妹子……」

「交給我吧,本小姐……」丁月華驕傲地挺起了他只有一點點、一點點微凸起的小胸脯,「哼,本女俠也想多陪秀香姐說說話哩。」

OK,搞定,收工,完畢,四哥剛準備誆小籮莉現在就進府去給秀香解悶,忽然一陣風從馬車外頭吹進來。

「侯爺,開始了。」龍五的聲音。

「喂。那個誰!」小蘿莉一邊衝他嚷。一邊吃力地拔插在車壁裡頭地長劍。「你、你現在就帶我去見秀香姐。我都好久……好久沒有和姐姐說話了。」

「鏘——」龐把劍拔了出來。交到丁月華軟嫩地小手裡。表情非常鄭重。

「小女俠。見秀香之前。能不能再請你仗義出手。懲治一下京裡地壞人。」

「壞人?」

「嗯。他們十幾個人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地可憐書生。若是你能把這幫壞蛋收拾乾淨。丁小女俠地名頭一定威——揚——京——城——」

「帶我去。快!」小蘿莉迫不及待地舉起了劍。

××××××××××

「啪!」

「啊——」

「啪!啪!」

「啊啊——」

「打,給我往死裡打,打斷一條手賞五十貫,一條腿八十貫,把他中間那玩意廢了,少爺賞兩百貫!」

城南一家連名字都沒有小客棧前,一場慘無人道的群毆正在進行,七八個混混打扮的小青年,把公孫策圍在路中間,你一拳、我一腳,他再扇兩耳光,打得分外起勁。不光打,還有四五個在一邊看戲,邊看還別吆喝。

公孫策一個文弱書生,風一吹就倒的樣子,哪受得了這種痛打法,剛被拖出來的時候還忍著不叫,一會功夫就鼻青臉腫開始嚎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單從字面上看,和**其實差不多,但是場面卻非常的慘厲,不時還有血飆出來,撒了一地。

「大爺,不能打了,不能啊!」掌櫃的在領頭那人面前哀求著,幾乎要跪下來了,「客官他是來京城應考的舉子,還有兩個月這就要會試了,求您高抬貴手……啊啊啊啊!」腳下一輕,整個人被舉了起來。

「會試?應考?啊呸!」領頭的痞子種種一口唾沫吐在地上,然後一拳打得掌櫃倒飛出去,「砰」地把客棧大門撞了半個窟窿。

「實話告訴你,這小子惹了我們少爺,甭說應考會試,秋天的太陽都見不到!」他又補上一腳,踹的掌櫃的直接滾進了客棧裡頭,鼻子一摸全是血。

領頭的痞子轉過身,陰惻惻地看著地上衣衫破爛,渾身血青,連爬也爬不起來的公孫策,揮揮手,左右兩人立刻過去把他架了起來。

「小子哎!」他抓著

下巴,一擰,憋著的一大口血噴了出來。

「別怪爺手恨,要怪,就怪你自己多管閒事,要怪,就怪你和那個天殺的龐四認識,弄得我家主子拿你撒氣。」手到腰間一摸,掏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出來。

「你……你要做……做甚……甚麼?」公孫策連話也說不清了,眼睛都是糊的,不過刀子還能認出來。

「做什麼?哼哼,捅你唄!」領頭的痞子猙笑,「一刀兩百貫,你說多我要插你多少刀才夠啊,十刀?二十刀?啊哈哈哈哈,這真是老天爺送錢來啊,哈哈哈。」

「我……不會怕你們的,孔曰……成仁,孟曰……」公孫策嘴巴滴著血,仍是不忘他的口頭禪,但是很悲哀,他連「取義」兩個都還沒說出來,肚子先被領頭痞子的小弟狠狠揍了一拳,痛得他想抱肚子,手卻被摁住了動彈不得。

此時此刻,他的心中湧出無限委屈、悲哀的一句話……

百無一用是書生!淚水浸濕了公孫策的雙眼,他委屈、他難過、他悲哀、他迷茫,他想不通,自己讀書讀了這麼久,十年寒窗,朝夕不綴,到頭來按照書本上教的,行仗義之舉,做豪俠之事,竟然找來了一群流氓地痞的痛打……這一頓狂毆下來,他就算還有命能活,秋天的會試肯定是沒指望了,然後又要等三年,萬一沒中,又是三年,三年復三年,三年又復三年,人生能有多少個三年!

迷迷糊糊的,公孫策只見到領頭的痞子舉起來,朝他扎過來,不是扎胸、不是刺肚子,也不是砍那地方,而是直接劃他的臉。

怎麼可以這樣,這也太心黑了……

「鏘——」關鍵時刻,救星殺到,悅耳的寶劍破空聲音在匕首刺到臉之前響起來了,然後是脆生生好聽悅耳的嬌斥,接著再是「啊啊啊啊」的一片慘叫。

當然,在她動手之前,四哥先一步拍馬衝到了,只一拳,領頭的痞子連人帶刀一起飛出去了,摔在地上爬不起來,眼睜睜看著手下的精銳弟兄被一個看起來頂多只有十幾歲俊俏小哥兒殺得人仰馬翻,倒了一地。

「月華妹子,你今兒這是行俠——仗義——下手狠點沒關係,殺幾個惡賊,取幾條狗命,你的英明才能遠揚,小俠女的名號才能真正叫得響!」牢記著四哥的叮囑,小蘿莉揮著她那把家傳名劍,見一個捅一個,把剛才還囂張至極、揪著公孫策痛打的地痞混混們,通通送去見了閻王。

「公孫小哥,你沒事吧!」龐大叫一聲,撲過去抱著遍體鱗傷的歐陽修,關切之情溢於言表,幾乎要滴下淚來,「對不起,兄弟我來晚了,害你受了委屈,這幫天殺的狗東西——好妹子,不要手下留情,殺光了給公孫小哥報仇!」

「不……不可以!」公孫策急叫,渾身明明痛得齜牙咧嘴,可還是堅持著,「等官兵來,把……這些人抓起……審判……給他們定罪……」

「公孫小哥,你還不明白麼!」龐大喉一聲,截斷他,「那日你我見義勇為,救下來那對母女,調戲她們的不是別人,是楚王趙守巽的寶貝兒子趙世清!此人仗著宗室皇親的身份,一向作惡多端,雖然前番被包大人查處罷了郡王的爵位,廢為庶民,可他終究還有個王爺爹,自己的郡王府被抄,沒了,還可以帶著王爺府的手下出來撒野,調戲良家。他對我家侯爺一直懷恨在心,我還以為那天之後他會來找我算帳,卻不想……哎,公孫小哥,我連累你了!」

「龐兄,不……你不要這麼說,孔曰成仁、孟曰取義……公孫策自幼熟讀聖賢書,遇見這種事情,是一定會站出來……就算知道會遭報復……我也不會……會退縮……龐兄、龐兄弟,你別為了我殺人……把他們抓起來,交給官府……」

「好妹子,可以了,別再繼續殺……」龐沒有喊完,就發現現場死得已經剩不下幾個了——準確說是就剩下一個,地痞頭子,不過也被小籮莉一劍刺中了胸口,若不是他喊得快,小蘿莉聽到收了勁,真的,丁小俠女**雌威,半盞茶功夫不到就把十幾天作惡多端的地痞混混殺了個精光。

殺人是要償命的!丁小俠女只顧著懲奸,完全忘記了這點,等公孫策、龐大眼瞪小眼愕然看著她手裡滴著血的長劍的時候,一票子全副武裝、披甲執矛的士兵分開嚇傻了為官人群走過來,一下就把他們圍了。
longwang 發表於 2012-8-5 00:27
第兩百四十章 該負的責任

光天化日之下,當街殺人,當街被抓個正著,這是多大過!!!

「四爺走好,四爺慢走——」一票子全副武裝、披甲執矛的士兵恭恭敬敬列成兩排,點頭哈腰的恭送殺人主使龐、殺人主犯丁小俠女,還有被打了該帶去衙門接受問訊的公孫策三人坐車大搖大擺地離開。

不要驚訝,不要罵娘,事情這樣處理是應該滴。

包拯下獄之後,京城的治安由高太尉統轄的禁軍全面接管,接到百姓「報警」來到現場的那一隊兵士,可不就是前幾天奉命到七秀坊檢查、鐵面無私的四哥帶著他們裡裡外外、上上下下搜了個遍,最後什麼也沒有現的那幫子禁軍。

老熟人了都,看見皇上欽命、龐太師保舉、連高太尉都和和氣氣對待的特使天丁大人,自小隊長到每一個兵丁,趕緊上前問好。

至於生在現場的這樁兇案,我靠,大宋朝封建社會,上位殺個把兩個人算啥啦憑「清剿反賊行動特派監查使」這個身份,清查反賊的過程中,殺了幾個懷疑勾結南唐餘孽的京城小混混,有什麼大不了的?

兵士們都這麼覺得,一個個趕緊逢迎吹拍,頌揚特使大人又立新功,為老百姓除掉了一批勾結反賊的惡霸流氓,為國家剿滅的動亂的萌芽剿反賊行動」的功勞簿上,又添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對於這樣的解釋,四哥很不滿意!

出身在現代法制社會的他,雖然現在成了特權階級,殺個把人跟玩一樣,毛毛雨,小意思啦,但是,心中堅定不移的正義感,和從小沐浴在黨的陽光下、社會主義的雨露中所培養出來的崇高品德,讓他覺得自己有責任、有必要、有義務把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交代清楚,不能夠因為現在的特殊身份而罔顧大宋律法!

當著所有禁軍兵士,當著所有圍觀百姓,當著公孫策的面,四哥一五一十地交待了事當時的全部經過,充份強調了地痞們下手的狠辣、心腸的惡毒,充份襯托出當時危機的形勢,完美凸顯了正當防衛生的必要。

正當防衛明白不?說白了就是在公孫策快要被活活打死的情況下,英武的四哥及時趕到了現場,為了救人打死了地痞混混,完全不用負任何責任!

對。就是這樣。四哥地一張利嘴。包拯尚且能給嗆死。何況是一票子三大五粗地兵士。四哥走地時候。他們心服口服。一聲聲「四爺走好」絕不是出於逢迎拍馬。而是對正直無私地四哥自內心地敬仰和崇拜。

難道不該崇拜麼?在這個高官無數、勳貴遍地地京城。還有誰像四爺這麼地尊崇律法?以四爺如今紅到紫。左掌太子黨。右任欽命特使地尊貴身份還有連包拯都被他踢進大牢地光輝業績。律法在他面前本來就該是一本廢紙!

迎著禁軍兵士和老百姓們崇拜地目光。四哥帶著重傷地公孫策直奔寶芝堂。

「怎麼樣。公孫小哥傷勢如何?」四哥盯著林大國醫。急切地追問。雖然比起色老頭。他更相信那位和他有過一夕之緣地美女太醫文妤涵地醫術。不過讓皇宮第一聖手神醫來治公孫策。明顯地不現實。

「老夫親自檢查過了。書生小哥地傷勢雖重。不過天幸都是皮外傷。沒有傷及骨頭和內腑。大約半個月就能好轉。」色老頭一邊說著。一邊不自覺地往丁小俠女瞥。丫眼睛賊尖。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是那個曾經拿劍架他脖子。然後被他急哭了地美貌小姑娘。好幼女地淫性看來死了都不會改。

續看啊。」四哥聳聳肩在他身份上去了,身為太子黨的頭不能動不動就玩要挾是吧,要不得滴,說話一樣可以嚇死色老頭的,「就剛才,我們丁小俠女在城南捅死了一十三個不知死活、膽敢調戲她的小混混,屍體剛被禁軍收了去,大國醫缺不缺屍體做研究?缺的話我叫人送兩具來。」

林大國醫一下子僵了,臉疆,眼睛飛快地轉回來。

「書生小哥的傷若是交給普通大夫,沒有半個月是別想好滴,但是,有我林大國醫的獨門秘方配製跌打消痛散,遲則五日,少則三天,書生小哥保準生龍活虎,又是好漢一條惠門金十貫,藥金三十貫,坐診金五十貫……」

色老頭說順口了,連收的錢都一溜的報出來。

「啊不不不不不不!」意識到犯了天大的錯,他改口那叫一下快,「能給天丁大人的朋友診病,是本國醫天大的榮幸,怎麼怎麼怎麼怎麼能收診金要錢呢。」

「怎麼不能收啊!」四哥一拍桌子,震得林大國醫差點尿褲子。

看病要給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何況是請聞名京國醫親自看診,何況是要用林大國醫你獨門秘方配製的三天就能好的神藥,我怎麼可以不—呢!」龐嚷得很大聲,不由分說掏出一大疊莊票子甩在桌上。×××××××××××

「什麼?你給了一百貫!」站在公孫策休息的廂房外頭,小蘿莉跳腳大喊。

金十貫,藥金三十貫,坐診金五十貫,另外……林大國醫是大國醫,請他診斷額外塞點是不成文的規定,不然複診的時候他不會為公孫兄盡心的。」

「你是不是瘋了!」小蘿莉怒喊,聲音很大很大,隔著一扇門,裡面躺著的公孫策想不聽到都難,「你知不知道一百貫是多少錢,秀香以前砍柴賣,一個月都賺不了兩百文,你今天一甩手,秀香姐要在山裡辛苦五十年!」

一百貫而以嘛,隨便賣一瓶香水賺十個這麼多)

四哥心裡想著,不過沒有說出來。

「你這個大壞蛋,大壞蛋!」小蘿莉忽然撲過來,一對粉細小手拚命捶他,「你錢多你浪費,本俠女懶得管,可是……可是……你答應要娶秀香姐姐的,你現在花的,都是秀香姐姐以後的錢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委屈秀香姐……我不應、我不應,我不應啊啊啊啊啊啊——」

「好妹子,你聽我說!」龐一把摁住她幼細的肩膀,神情無比凝重,「大哥哥我不是不負責任的人,公孫小哥的傷因我而起,我自然就要負責到底,就像大哥哥喜歡上你秀香姐,就要負責任娶了她一樣,明白麼?」

「負責任你也不用帶他來寶芝堂吧,京城有的是大夫!」小蘿莉更加氣憤了,恨不得一腳把他踹飛,然後把莊票子搶回來給秀香姐當私房錢。

「那怎麼可以,公孫兄傷的這麼重,不來看最好的醫官我不放心。」

「一句『不放心』,花了一百貫蘿莉氣噎不休,要不是想到這是秀香姐的丈夫,殺了他秀香姐就成了寡婦,早抓劍捅過去了,像剛才殺地痞一樣,把這個昏了頭的大壞蛋捅成馬蜂窩!

「就是一千貫也要花!」四哥露出堅毅的神色,一字一頓,「錢是什麼?身外物!人命才最重要,只要公孫小哥能早日康復,花多少錢我也不在乎!!!」

蘿莉要抓狂了,揪著他的手用力掐,把月俸全花在這個迂腐書生頭上,秀香姐以後怎麼辦,秀香姐嫁給你不是還要過苦日子!」

會去再賺的。」四哥深深地吸一口氣,聲如雷霆,透著堅定不移的信念和決心:「但是,公孫小哥的傷,無論如何一定要先—這是我該負的責任,我把公孫小哥當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丁月華被龐話的震住了,大眼睛怔怔地看著他,閃動著憤怒愛鬧的光的眼瞳深處隱有一絲淡淡感動,而在廂房裡邊,重傷的公孫策扶床而泣,熱淚盈眶。

××××××××××××××××

「什麼情況?」龐放下手裡的碗筷,抬頭問道。

時間已經是夜晚了,上午安頓好公孫策在寶芝堂養傷,四哥連午飯都來不及吃就跑去出版社監督新一期週刊的編纂印刷,和范仲淹一起接連否決六個不同版本的頭條評論文章,最後仍是不滿意,逼不得以親筆撰寫了《為破案,不擇「手段」,如此作為,如此辦案》的大頭條,一直忙到夜晚才回來,才顧得上吃飯。

一碗飯吃了一半,派去監視趙世清的龍五回來了。

「收到派去的混混被殺個盡絕的消息,趙世清火冒三丈,當眾揚言除非公孫策住進太師府,不然一定要整死他。」

啊,一個被廢為庶民的狗屁郡王,還敢這麼囂張。」

「侯爺,是不是把公孫策接進府裡,惡狗咬起人來可是不要命的。」

「接什麼?由著趙世清去咬。地冷笑,眼中掠過一抹精芒,「昔日諸葛亮七擒七縱,方才收服蠻王孟獲,我倒要看看,救公孫策幾回他才會感恩戴德,乖乖投到我的麾下,為我做牛做馬。」

「另外。」龐把玩著喝空了的酒杯,「想點辦法,把趙允弼允我約法三章,其中一條是把趙世清交出來、任太子黨處置這件事讓趙世清知道要他變成一條見人亂咬的瘋狗,啊哈哈哈哈哈——」

大笑聲中,酒杯被他擰碎。
longwang 發表於 2012-8-5 00:28
第兩百四十一章 排風姐也玩色誘!?

隔日,《大宋時代週刊》第三期正式行,銷售程度的熱烈超出了四哥想像,印的五萬本,在不到一個上午的時間裡賣的乾乾淨淨,伴隨著全城一百零八個書鋪全部掛出了售罄的告示牌,汴梁城裡大大小小的茶肆、酒樓、飯館、妓院、街道市井……凡是所有有人聚集的地方,幾乎三五個人手中就有一本散著淡淡墨香的《大宋時代週刊》,在這個進來風雲變幻、人心浮動的京城宋時代週刊》宋時代週刊》成了已經成了一種趨勢,一種時尚,一種潮流,人們之間見面的問候語,不再是最通常的「吃了麼?」而是……

今天,你看了沒有?看了《大宋時代週刊》沒有?

伴隨著《大宋時代週刊》的火爆熱賣,以及形成的這股新新潮流,已經被牢牢被龐操控在手中輿論大勢,狂風一般席捲了整個京城。那時候的百姓就是這樣,三人成虎,人云亦云,一個人開始懷疑包拯的公正,就會帶動身邊的兩個人,兩個人又帶動身邊的四個人,到最後越來越多,越來越多,不敢說徹底顛覆了包拯在老百姓心目中的清正形象,但至少,接連誤判三樁案件的鐵樣事實已經扎根在他們心中,包拯再不是那個一無紕漏的斷案之神!

四哥做的只是操縱輿論,把包拯從「神位」上拉下來,剩下來的他不管,也輪不到他管,因為從來就把包拯當作眼中釘、肉中刺的龐太師,把一切都包了。

朝會,倒包,朝會,倒包,朝會,倒包,朝會,倒包,連接四天,大宋朝的紫宸殿上幾乎就這一個議題,龐太師鐵了心的要利用這難得地和宗室同仇敵愾的機會,徹底扳倒他在朝堂上的第二宿敵(第一是八叔……)

老爹既然出手了,四哥也就懶得再去管了——攻訐朝敵,天下誰能厲害得過黑心老爹?該做的他已經做了,不用也沒必要再去插一腳。他一邊在謀劃怎麼樣把公孫策收到麾下,一邊不辭辛勞的奔波於龐氏研究所和出版社之間。

忙想做一個有出息的紈褲真**做一個有出息而且沒有得力幫手的紈褲,更是忙上加忙!

四哥在外頭忙了幾乎一整天,好不容易趕在傍晚前回來,想陪陪秀香,府上突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一位他絕然想不到的不速之客。

楊排風!

楊排風做男兒打扮,頭匝英雄巾、手束革護腕,一身黑色武士服,襯得玉膚晶瑩如玉,說不出的英姿颯爽,風采迫人。

家軍不是撤回邊關了麼,排風姐姐怎麼還在京城?」龐靠著椅背,笑瞇瞇地用一種欣賞的眼光打量她。

「反賊一事尚未明瞭。元帥留我下來。一定要為死去地弟兄討回公道。」楊排風迎上他地目光。語氣中透著一股常人難及地堅毅。

「那排風姐來太師府又是為了什麼?這裡可沒有公道給你。」

「排風想求天丁大人一件事情。請天丁大人務必援手。」她冷靜地看著龐。說話不卑不亢。明顯是來之前已經想好了說辭。

「啊哈哈哈哈——」龐仰天大笑。看楊排風地目光益肆無忌憚起來。氣勢上就要先把她壓倒。「我不是聽錯了吧。一人一槍縱橫邊關。殺得遼人聞風喪膽地巾幗英雄楊將軍。跑來求我一個小家丁。」

「天丁大人沒有聽錯。排風此來就是求你地。有件事情請天丁大人務必幫忙。」楊排風說得很誠懇。讓四哥小小地驚訝了一下。

「求我什麼?」

「求天丁大人高抬貴手,放包大人一馬。」

這是真的驚了。

「排風姐,我要是沒記錯,幾天前你們楊家還有大把大把人在開封府鬧,諸如套個麻袋痛打,又或背後捅兩刀這樣的惡**件數不勝數。而排風姐你直到三司會審那天,還是對包拯不待見,眼睜睜看著三件案子被抽絲剝繭,真像一點點的揭露,一點點讓包拯的陰謀大白於天下,還是無動於衷。而今包拯被罷職丟官,打入天牢,排風姐你應該高興才是,怎麼突然又改變注意,求我救他了?」

龐故意說得很慢,一邊說一邊注意楊排風表情的變化,可是一大串話問下來,楊排風竟然還是保持著那樣誠懇中透著的冷漠,半晌才幽幽一歎:「包大人對我們天波府曾經有恩……」

「但是這一次,知道了嫌犯是趙允弼,他一直在拖延。」

「天丁大人不是已經證明了麼,趙允弼勾結反賊,證據不足,包大人當時不拿人,想必也是顧慮到這一點

急著為死去的弟兄報仇,錯怪他了。」

「錯怪?排風姐不相信死去弟兄的話?」

楊排風嗔怒瞪他一眼,心忖不是你一個勁非說臨終遺言不可靠,還搬出老令公來逼得我們不能再提的麼,可是現龐笑瞇瞇的看過來,登時醒悟他是在欣賞自己生氣的樣子玩呢,俏臉登時一凝,恢復了慣有的冷靜。

「相信。」兩個字,簡簡單單。

「既然相信那還……」

「嘩啦!」楊排風忽然站起來,飛步衝到龐面前,摁住他座席旁邊的案機,銳利的眼神冷冷下睨:「我相信成武弟兄的話,反賊一定、絕對、十成十進了北海郡王府,但是那個時候,我有一點沒想到,反賊進了北海郡王府,可能是剛好路過,也可能是受了什麼人指使,故意要陷害北海郡王,順帶挑撥天波府和王爺黨相鬥!」這一次輪到她盯著龐了,想從他的眼神變化裡看是不是心虛。

龐果然露出驚動的神色:來是這樣,難怪了,我說別的證據都不怎麼可靠,唯獨楊家那成武兄弟的證詞最最值得相信滴,但是細節上…來竟是這樣我錯了,我不該質疑楊老令公的忠義,排風姐姐,是小弟不對,小弟信口開河,小弟給你道歉。」起身抱拳拱手,朝楊排風長揖倒地。

這一下楊排風反倒不好意思了,連忙攙他起來,自己是來求情的,怎麼能反而弄得人家過意不去。她哪裡知道,龐心裡震驚著呢,娘的,老子的精密的計劃,包拯尚且傻子一樣的被蒙在鼓裡,怎麼楊排風第一個看出疏漏來了,這還是那個傳說中烈火一樣,脾氣暴到隨時飆的燒火丫頭麼?

不過話又說回來哈,被排風姐姐扶住肩膀,輕輕的往上提,感覺挺不錯的呀,要是能在挨近點就好了…在懷裡敢情最爽。

「想通了這一點,排風愈覺得,包大人當時沒有貿然抓人,是對的。」楊排風不回位了,索性站在他面前說,「而之後貿貿然抓人,貿貿然要給北海郡王定罪,多半也是受了我們楊家軍的影響……」

她站著說,四哥不好坐下來聽罷,這是對女性不尊重,所以四哥也站著,站著聽著她說,兩個人相對極近,呼吸可聞。

「此次包大人含冤入獄,排風及楊家上下深感愧疚。此案既有內情,且又同時涉及北海郡王府、開封府、太師府及我天波府,案情紛繁,錯綜複雜,當世恐唯包大人一人可以偵破……」

楊排風女中豪傑,又是常年呆在軍營,身邊到處是三大五粗的兵士,有時候連飯都吃一個鍋的,和龐站得近了也不覺得什麼。這可便宜了四哥呀,兩個人靠的那麼近,楊排風又一個勁的說,上溫溫融融的淡雅清香,眼角餘光中儘是雪肌腴漾,還有武士服下怎都掩不住的丘壑起伏,不禁心神一蕩,暗忖:「果然是常年上戰場的女人運動多,身材鍛煉的好麼,瞧這豐胸挺的、柳腰兒細的,哎呀呀,簡直沒一分多餘的脂肪,若是能一手攬著細細熨貼……」

「天丁大人在想什麼?」楊排風忽然問道。

四哥的臉皮怕不比城牆還厚,被抓了現行臉一點不紅,但是總不好和盤托出,靈機一動,搖頭道:「在下有一事不明,卻不知當講不當講。」

楊排風瞥了他一眼,明媚的眸中掠過一抹少女似的嗔惱,彷彿看出他這話不盡不實,只是不戳破而已,抿唇淡淡道:「天丁大人說便是了。」

「排風姐知道,我家太師和包拯有仇的吧。」

「知道。」

「而且是從來互看不順眼,不共戴天。」

「知道。」

「那你還來求我?」

「就是因為難,很難,所以只有天丁大人你出馬,才有可能說服龐太師。」楊排風又往前挨近了點,清麗明媚秀眸閃閃生輝,略帶懇求似地凝注著龐,如檀如麝的蘭馨芬芳在他鼻前流轉。

「怎麼樣,天丁大人,可以幫排風這個小忙麼?」她再次站近了,卓挺的酥胸幾乎挨到龐身上。

娘的,果然是人怕出名豬怕壯啊,老子最近是不是表現的太搶眼了,弄得火帥大姐姐為了達到目的,都要玩色誘勾引我?

作為一名君子,龐感到壓力很大。

我幫排風姐忙嘛,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呢……」龐摸著鼻子,笑得愈曖昧起來。
longwang 發表於 2012-8-5 00:28
第兩百四十二章 玩的就是你,火帥姐姐

四哥悠哉悠哉地和火帥姐姐談條件的時候,京城的另一房間裡,有人心急火燎,頭頂冒煙,狂燥飆的在他自己的房間裡,亂打亂砸。

「啪!」「砰!」「嘩——」

楚王趙守巽的寶貝兒子、庶民趙世清,不知道是吃錯藥了還是腦子抽筋,瘋狂的叫著、喊著、嚷著,抓起身邊所有能抓的東西一通亂砸。

「少爺,您別……別這樣……」他的跟班小廝過去勸,被瘋狂中的趙世清抄起個花瓶迎面砸中腦袋,「砰」的一聲,花瓶四分五裂,人也歪歪斜斜到了下去。

「啪!」「砰!」「嘩——」

又是一通亂砸亂扔,砸到書房裡已經被沒東西給她扔了,趙世清才靠著牆,有氣無力地癱倒下來。

「少爺……」抖抖嗦嗦在一旁幾乎嚇傻掉另一個家丁跟班,顫巍巍的喊道。

「阿福!」趙世清轉過頭,紅腫的眼睛裡透著對人生的絕望,「你真的打聽清楚了,大哥……大哥他是答應了安樂侯……答應了……拿我的命作交換,才換了狗賊龐四臨陣倒戈……放了他一馬……」

「我,少爺,我……阿福是聽北海郡王府的下人說得,等再去江夏郡王、安定郡王府上問,找到幾位爺的貼身小廝……他們都支支吾吾……支支吾吾……」

「啪!咯啦——」趙世清暴跳起來,一腳飛踹在斜躺地上的書桌上,那可是最上好的紅木桌子呀,被他一踹紋風不動……那哪來的「咯啦」?力氣用太大,骨頭踢斷了唄,痛得當時就摔回地上,後背給桌子角一磕,痛得撕心裂肺,像條癩皮狗一樣蜷在地上,口裡只有「啊啊啊啊啊啊」的乾嚎。

半天半天,趙世清才爬起來,眼睛模糊的已經快要看不清了,那不是淚水,是悔恨,是懊惱,是寂寞!

曾幾何時。他是多麼地崇拜大哥趙允弼。一心跟在大哥麾下。矢志要把王爺黨展壯大。壓倒死對頭安樂侯。徹底獨霸京城!做一個有作為、有見識地紈褲。而不是再想以往那樣成天地吃、喝、嫖、賭!

曾幾何時。大哥地吩咐。他是做牛做馬也心甘情願地。因為他覺得同輩地宗親諸少裡。只有大哥與眾不同。有野心、有魄力。可以領導他們闖出一片天空!

曾幾何時。他不惜一切地逢迎地大哥。大哥看上了哪家姑娘。他去出面弄來。若是看了他地女人。他也立刻拱手送上。沒有任何地猶豫。甚至大哥要做什麼壞事……也有他一力代勞。只為討得大哥歡心。在王爺黨裡可以躋身一個好位次。

他為大哥、為王爺黨付出了這麼多。到頭來呢?

趙允弼要陰安樂侯。自己不去打前站。反讓他沖在第一線。私下裡搞個那些陰謀詭計。一多半是他在出力主持。他被龐四閹了。趙允弼表面上痛心疾。多次來府中探望。背地裡卻是欣喜若狂。以為抓到了太師府地大把柄……

他也有眼線、有人脈。很多私下裡趙允弼只顧自己、不惜出賣兄弟地內幕。他都知道。但那時候地他傻乎乎地以為大哥這是在為大局著想。犧牲兄弟們地一點兒先剷平了太子黨。以後對大家都有利。

甚至,在李家莊血案被包拯破獲,趙允弼為了逃避處罰,把責任全部推給他、害他被罷黜爵位,成了一個平頭老百姓之後,他依然堅定不移的認為,這是大哥精心安排的權宜之計,為了顧全大局,暫時讓他犧牲,以後等再有機會滅了太子黨,屬於他的榮華富貴、權位勢力,還可以再回來!

可是今天,這一刻,他明白,終於明白了!

趙允弼眼裡,根本沒有他們這些兄弟,有的,只有他自己!

什麼王爺黨的,什麼兄弟情,狗屁!

他趙允弼在乎的,只有他自己,他只要自己大權獨攬,掌控天下,兄弟們的死活,他根本不管!

他被耍了、被騙了、被玩了,被趙允弼誆的一個謊言誆了整整五年!

他丟了男人的尊嚴,丟了本可坐享的榮華富貴,他本來可以安安穩穩、盡情享受一輩子的美好人生現在完完全全成了空,一場空!

趙世清怒急——不,不對,「怒」已經不能夠形容他現在的心情了,現在的他就像一條得了重病、眼看就要死掉的瘋狗,臨死前要把所有的仇人通通咬死,拉這幫活生生的人來給自己陪葬!

他要咬,咬趙允弼,咬這個騙了自己五年,到頭來還要拿他的命換自己命的畜牲大哥,他要咬龐四,咬這個一次又一次把他踩在腳下的混帳家丁,還有那個叫公孫策的書生,對,只要是和龐四牽扯上關係的人,他都要咬!!!

×××××××××××××××××××

「這不可能!」楊排風斷然拒絕,擰起她的彎彎柳眉,怒。

「有什麼不可能的?楊大小姐就這麼金貴?在自家兵營裡可以拿槍亂扎人,犯了錯不用道歉?」四哥非常非常滴惱火,本來嘛,你排風姐求我這麼大的事,要我一個小小家丁跟自家老爺打商量,放全府上下不共戴天的死對頭一馬,你這是把老子架在火堆上烤,要老子成千夫所指啊!而體貼仗義的四哥,看在你排風姐的面子上,咬牙應了下來,條件不過是讓那個三番五次要把四哥剁碎、碾爛、千刀萬剮的刁蠻丫頭,上門來給四哥賠個禮、到個歉,服服貼貼的說幾句軟話,你排風姐竟然不答應,不答應就算了,還拒絕的這麼爽利,什麼態度啊我靠,不要以為你漂亮老子就會心軟,求四哥辦事不是這個樣子滴!

「灩兒當時給你道歉了!」楊排風強調。

「可之後在開封府門前,她又扎我,啊不對,是拿鞭子抽!」龐撞天價地嚷起來,一臉的委屈,「抽啊,排風姐你明白麼,抽啊!!!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她拿馬鞭子抽我,還抽臉,我是靠臉吃飯的,若是被她破了相、毀了容,這以後可怎麼活呀,難不成去投靠排風姐,讓排風姐你養我,吃你一輩子?」

換成別的男人,敢這樣子和楊排風說話,故意調戲她,恐怕「養」字出口,「我」還在喉管裡,下一秒就再說不出話了,慘點的這一輩子都別再開口——碾碎下巴,割了舌頭,你還能說話不?你還別不信,十年前排風丫頭幹過這事,還不是一次兩次,是N次,慣犯。可是十年後,十年後的今天,在天波府死對頭龐太師的府邸裡,對著府裡一個油嘴滑舌、好色又無恥的小家丁,楊排風只能任由他在嘴巴上輕薄,不要說惱羞成怒,連還口都不能。

——這是為了灩兒,為了那個她看著她從小長大、刁蠻衝動比起當年的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大小姐!

「開封府門前,明明是你欺負灩兒,紮了她的馬,還看了她……看了她……」楊排風破天荒地臉一紅,竟然結巴的說不下去了。雖然她這個年級,在古代早該嫁了人、生了子,搞不好娃兒都抱兩三個了,可我們的火帥姐姐,還是個冰清玉潔、不諳男女之事的黃花處子,你叫她怎好意思說出口,楊排風那天本想踢死這無恥的壞家丁的,結果不但少女初吻被他奪了,裙下風景還給看了個精光!

「看了?看了什麼?排風姐姐,你可不要亂說啊,我是個一個有文化有素質有修養有職業道德的純潔家丁,同時也是正人君子,我怎麼可能強吻她,怎麼可能看她裙子下邊呢。」她羞得不敢說,龐可大喇喇地全出口了,弄得一向不臉紅的楊排風臉紅的像兩瓣沾了雨露的粉色桃花,明明惱他出言無狀,可是又不敢在這個話題上糾纏,澀暱又有點結巴的說道:「總……總之,你欺負了灩兒,還想讓他來給你道歉,不可能!」

「我欺負她?有沒有搞錯!!!」龐一蹦三尺高,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氣憤樣,「排風姐,你不能因為對方是你們楊家大小姐,就這樣子誣賴我吧,我一個小小家丁,手上還沒有三兩力氣,打架靠石灰,武功完全不會,怎麼可能欺負她,楊大小姐一槍軋過來,我死上三回也不夠啊。」

楊排風算是真正領教到他的無恥了,真的,「不要臉」三個字已經被這個揮的淋漓盡致了,六尺多高(一米八多)的大男人,口口聲聲被欺負,天吶,他口中的沒有三兩力氣,可是一個人把開封府鬧得天翻地覆,殺得北海郡王府雞飛狗跳……不行了,不能在這樣和他辯下去,辯不過不說,還會要被氣死得!

楊排風一軒她姣好的柳眉,盯住龐一字字的說道:「不管怎樣,我告訴你,要灩兒登門道歉,不可能!」

「那好啊,要我說服太師爺,對包拯手下留情,也——不——可——能!」龐賤笑著擺出一副無賴嘴臉,就是要氣氣我們自以為是的火帥姐姐。楊家怎麼樣?楊家大小姐又怎麼樣?惹怒了四哥我,就要服貼的乖乖投降,不然……哼,要不是四哥我憐香惜玉,對美女一貫手下留情,憑那晚飛槍亂扎,差點嚇死人這事,你們和包拯一樣,蹲大牢去吧。
longwang 發表於 2012-8-5 00:29
第兩百四十三章 我,要姐姐你

你!」面對龐如此傲慢不講理的態度,楊排風徹底家和太師府本是生死對頭,她身為楊家軍先鋒將軍、楊門女將的二號人物,登門來求太師府一個小小家丁,心裡已經是做著劇烈的思想鬥爭,承受著很大的自責和羞愧。但是為了救包拯出獄,讓他查出來勾結反賊的奸人,為死去的軍中弟兄報仇,楊排風硬是咬牙忍住,自己承受了下來。

她來求龐昱,龐竟口口聲聲的要她帶楊灩登門道歉,才肯這個幫忙。她知道大小姐的脾氣,要她向一個欺負過她的臭家丁低頭,簡直比殺了她還難受,所以楊排風寧可和和氣氣地再求他,自己受點委屈,被他佔點便宜,也不能讓大小姐被這個無恥家丁欺負、褻瀆。可是這個不要臉的大壞蛋,吃準了她心裡的顧慮,好說歹說就是非要大小姐向他低頭,這叫楊排風怎麼可能答應!!!一怒之下,磨礪了十年的喚作「矜持隱忍」的心性徹底泯滅,十年前那個京城紈褲談之色變、避之唯恐不及的天波府燒火丫頭又回來了!

腳,龐左手邊的椅子飛了,撞到牆上裂成三瓣。

一腳,龐右手邊的茶几不飛了,直接現場炸開,四分五裂。

「呼啦!」這次是一拳,一拳砸向龐靠著吃飯的臉,直要打得他面孔扭曲、五官變形,叫你敢惹怒天下第一惹不得滴火帥姐姐。

楊排風怒急出手,那是何等之快,幾乎左邊的椅子才裂開,右邊的茶几剛爆炸,挾著凌厲勁風的美女玉拳已經錘到了四哥面前。

四哥此時的反應只有兩個字——淡定!

不對,應該說一直以來的反應只有兩個字——淡定!

從楊排風惱怒的開始砸傢俱開始,到這一拳揮到面前,他根本連眉毛都沒有動過一下,只是靜靜看著,看著火帥姐姐飆。

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一個眾口稱讚的少年英雄,怎麼能少了這種品質!

半寸,楊排風挾著呼呼風聲的這一拳,離四哥的臉只有半寸,四哥的淡定一如既往,楊排風卻停了下來。

「怎麼不打了?你不是很生氣要揍我地麼?」四哥抬抬眉。依然淡定。

排風一時哽住無語是生氣。是想揍龐。可是她能揍麼。且不說她來是求人地。一拳下去事情肯定泡湯。就算來這裡不是為了求龐。這一拳也沒有辦法打。她已經不是十年前天波府一個小小地燒火丫頭了。就算了打殘了某郡王爺。鬧出了天大地事。也可以以一句「小丫頭片子。不懂事」帶過去——先皇當年不就是看她小。才金口一言。免了她打殘郡王爺這樣大地罪過麼。現在地楊排風。是正式入了楊家族譜地家族一員。是楊門女將除了穆桂英以外。現時最大地象徵。她地一舉一動。不光是自己地事。而是關係到整個楊家軍。關係到整個天波府。她這一拳要是真打下去。不再是當年小丫頭耍脾氣胡鬧事。是代表楊家軍公然向太師府宣戰!

這一拳。楊排風不敢打。怎也不敢!修長潤致地玉手在龐面前僵持了幾秒。最終還是收了回去。

她一收。龐立刻笑了。笑得輕浮而曖昧:「姐姐。我突然改變注意了。

他著望向楊排風。淡定地眼裡儘是玩味。「看在叫你一聲『姐姐』地分上。弄壞地這些紅木傢俱。我就不要你賠了。但是一聲『對不起』必須說有楊大小姐。一起來向我道歉。不然休想我幫你忙。去勸太師爺。」

這話明明笑著說出來。楊排風卻是芳心一顫。知道沒有辦法說動他。鬥口更怎也不是他對手。眼中一時透出失落地茫然。

她恨,恨自己沒用,為什麼在戰場上她可以縱橫睥睨,殺得遼人聞風喪膽,而離開邊關,回到了京城,她連一個小小家丁都說服不了。

這時,龐忽然笑了:「其實……想我去說服太師爺,還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楊排風立刻忍不住問。

龐坐回位上,朝她勾勾手,楊排風自覺的走近了,站著居高臨下地聽感覺這無恥家丁不會滿意,旁邊的座席又全被她踢翻了,無奈只好彎腰前傾,半曲著身子聽他說,楊排風慶幸自己今天是女扮男裝來,胸口裹得緊緊,不然穿著女子衣服來,這一彎腰,胸口風光還不被他看個精光。

龐擋住她,搖搖頭示意不用,楊排風才覺得這人識相,對他的映像稍好了點,驟間龐努努嘴,下巴點的竟然是自己的大。

這……這是要她做到他腿上聽她說呀!

楊排風瞪覺一股怒氣直衝胸臆,差點破口罵他,細碎貝齒咬得咯咯作響。

她可以選擇不坐的,但是這一來雙方就徹底沒得談了,龐太師不會收手,包拯就別想出來,慘死的弟兄永遠要死不瞑目!

楊排風無可奈何,如果不想大小姐受委屈,那麼她只有屈服於龐的淫威!她一點一點地靠了過來,中間幾度猶豫、幾度遲疑……四哥咱是君子,咱不逼人家姑娘,笑瞇瞇的看著,好整以暇地的等,等著楊排風乖乖坐上來。

楊排風乖乖坐上來了,香骨珊珊,挨著他的膝蓋,又往裡靠了點就不動了,但就是這樣,龐仍能感覺到她香臀的豐若有餘,柔若無骨,就算是隔著一層武士服,那妙不可言的圓潤挺翹依舊深深撩撥著他雄性的**。

楊排風的身子雖然輕盈,美臀坐在龐腿上卻產生一種厚重感,擠壓著他的身體,柔軟而富有彈性,渾圓的臀瓣一邊羞怯的想起來,一邊卻又不敢動,往上有顧慮,往下又害怕,躊躇不定的動作反而變成了輕輕的廝磨,要不是那豐臀坐在膝上離龐的要害尚遠,要不是他正並著腿坐著,此時或許已經出乖露醜了。

龐不由地一把攬住了這女扮男裝的火帥姐姐,雙手從她肋下穿過去,像蔓籐一樣從後邊緊緊抱住了她,匝著她手臂不讓她掙扎。

排風**一聲,想甩開卻又怕惹怒了他,只得縮緊身子,漂亮的鎖骨緊了一下,下面兩團酥乳滑膩受到牽動,挨著他抱緊她的手臂彈動挨擦,那感覺豈只**蝕骨四字可以形容。

龐愉悅地感受著兩個溫熱軟綿地乳丘堅挺的彈力,楊排風則緊張得頭也不敢抬了,本是英姿颯爽的風采分毫全無,看似竟比個沒出閨閣的大姑娘還要羞臊。

龐得寸進尺的摸過來,一隻火熱的大手抓住她微微顫動的柔荑,楊排風又是一聲驚叫,呼吸似乎都摒住了,臉頰直紅到修長潔白的玉頸旁。

「你你做什麼!?」她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顫抖,聲音卻不自覺的小下來:「你這個樣子……不要臉……當心傳出去……治你個輕薄浮靡的罪過……」

「是麼,拉個手也是罪過?」龐賊兮兮的笑著,作惡的大手大手卻微微用力,緊緊握住了她束袖下露出的一截雪嫩手腕。

「那我情願做一輩子的罪人!!!」

聽著他可惡的聲音,楊排風心神俱顫有一種難以壓制的、惱人的心悸感覺。

快放開我……」火帥姐姐呼吸急促了幾分,自己不敢掙扎只好拿話嚇四哥,再不放…喊人了——」

「快來人啊,快來人啊!」不待她說完,四哥扯起嗓子大喊起來:「大家都來看啦,我拉著排風姐姐的手了,好軟好滑**……」熱中帶著顫抖的柔荑,急急掙出來,壓住了他的嘴唇,火帥姐姐又氣又惱,又不敢打他,眼眶都急紅了,然後嬌軀忽然激靈靈地一陣顫,打擺子似的痙攣起來,險些兒失口驚呼!

原來趁著她掙脫的當兒,龐的大手抽了回來,順著她腰側下移,先輕輕撫摸了兩瓣結實緊繃的肉團,然後勾著中指在中間誘人的溝壑輕輕一擦。

霎時,楊排風腦海飛白,一股近乎**的感覺閃電般地傳遍了全身,不由一陣頭暈目眩,快美的**感覺一閃而逝。伴隨著異常急促的呼吸,楊排風的身子軟倒在龐懷裡,嬌軀微微扭動著,腦袋裡暈陶陶的,白嫩的芙蓉嫩頰變得紅艷欲滴,恍如塗了層上好的胭脂……

楊排風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男人抱在懷裡,第一次就連掙扎也忘了,全身漸漸燙起來,不由自主夾起雙腿,腿根微微摩擦著,隱隱有種酥癢的滋味,俏臉紅如櫻染,眉眼間的羞澀,連天邊的落日都比了下去。

龐哈哈笑著,一把抓過去,重又將她柔荑握在了掌心。

楊排風這才想起躺在這個大壞人懷裡,剛才的一切全都被他看見了,一時又羞又急,想掙脫他站起來,全身卻使不出一丁點力氣!

龐擁緊了她,整個人從背後貼過去,咬著火帥姐姐燒紅的小耳朵。

「要我去求太師爺,可以,姐姐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楊排風的聲音又軟又膩,細如蚊吶。

「姐姐你。」
longwang 發表於 2012-8-5 00:30
第兩百四十四章 世上最拉風的事情

世上最拉風的事情是什麼?

站在世界最高的大樓的樓頂上,為心愛的女人**?

那是現代?那麼古代呢,大宋朝呢?

自然是乘著最奢侈豪華的馬車,飛奔在供皇帝出行的御道上,身邊跟著比皇帝的貼身侍衛還要拉風N~~~多保鏢。

四哥現在就坐著這個年代最拉風的事情,坐著龐太師那輛五批馬拉的奢華大車,沿著京城中心的御道飛速奔馳,身後兩騎絕塵,左邊黑色的戰馬上坐龍五,四哥的貼身保鏢,一身黑色勁裝,面色冷酷,威凜十足,尤其背後背著的古峭寶刀,在午陽的映射下的閃著森厲的寒芒,望之便有種四肢冰涼、通體生寒的驚懼感覺,彷彿全身的血液都擠到了一處,不停的擠壓、膨脹,隨時可能衝出胸腔。

帥吧?酷吧?拉風吧?我們的龍五,若是再配一副黑色墨鏡,絕對能把現世的中南海保鏢給壓下去。

不過,這麼帥風的龍五,策馬奔馳御道上,四周的行人、店家竟沒有一個往他看的,不是因為四哥的奢華馬車搶了他的風頭,而是所有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馬車的另一邊,看得一瞬不瞬,全體、通通、人人都目瞪口呆。

馬車的另一邊,一匹紅色駿驥在主人穩健的操持下,緊緊跟隨在離車窗約莫兩尺近的地方,精湛的騎術令她只需單手操持韁繩,始便可穩穩地保持這個距離,而另一隻剛毅矯健而又不失線條柔美的玉手,則緊握著一桿銀質的燒火棍。

普天之下用燒火棍做兵器的,有也只有一個人,楊排風。

對,就是她,這味楊門女將中當之無愧的第一美女(小灩兒還沒成熟嘛,暫居第二)穿著一身紫色的勁裝,策騎著她的寶馬「赤嘯」,像以前保護皇上出遊時那樣,寸步不離地跟在龐身邊。

叫都叫第一美女了,容貌自然極美滴,不然四哥也看不上眼,但是和她過人的修長腰腿一比,再標緻的容顏都不搶眼了。緊身服飾下匝起的豐挺酥胸彷彿隨時有破衣而出的危險,曼妙動人地腰身曲線無時無刻不撩撥著眾人的眼球,颯爽英姿和明眸皓齒兩相輝映,九分美貌加上多添的一分英氣,比之南宮琴伊、花想容等諸女又是一種截然不同的嫵媚美艷,兩邊的路人無不看得勾勾地瞅著,口水都快要滴答下來留一地了。

「明天。不許穿衣服!」這是四哥對她地要求勒令!

這當然不是強迫一點不能穿。而單單是要她不許穿男裝。換回女性地衣服乖乖跟在四哥身旁。做四哥地……保鏢。

廢話。不然你以為是什麼?

姐姐你……做我地貼身保鏢。」聽話要聽全嘛。這才是四哥地要求。四哥是君子。正人君子。不可能連一點感情基礎都沒有。就提出姐姐你……做我老婆、陪我睡、當我地女人、給我做小蜜」這些根本不切合實際地要求。

四哥只想拉風一把。狂一下。太師府家丁出門。火帥楊排風貼身保護。這多拉風。多囂張。多搶眼啊!是吧?

穿著安樂侯地錦衣華服。坐著龐太師地豪華大車、身邊還跟著楊門女將護衛。大宋朝有比這更拉風地事情麼?

四哥是個實誠人,弄出這樣大的排場絕不是為了拉風、為了擺酷,而是的的確確有正事要辦——去接公孫策算不算正事?

昔日戰國四公子之一的信陵君,為了把奇人侯贏收至麾下,不惜「引車入市」,親自在前邊操持著韁繩,寧讓府上滿堂賓客等著他回來舉杯開宴,也要親自把侯贏府,禮賢下士做到這份上才,還有什麼人才不感恩戴德,投身門下呢?

四哥的身份,比起當年的信陵君有過之而無不及(這不廢話麼,那時候魏國有多大,還不如大宋一個道呢),四哥的愛才、憐才、惜才,更是一點不比他遜色,所以四哥不但親自駕車來接公孫策,還帶上楊排風來做他的護衛。

是不是瘋了?」被無數驚艷、訝異的目光盯著看了一路,楊排風有點惱了,燒火棍一掠掀開車簾,冷聲問道。

這個樣子像瘋了麼?」四哥很驚訝,隔著車窗往讓他瞧天的火帥姐姐好照人啊~~風采照人,一頭墨烏的秀緊紮在紅色的彩巾內,線條圓潤的左肩頭繡著醒目的團龍紋,猶如肩甲一般;左腕套著相同花

狀長護腕,若再套上盔纓、軟甲,十足十臨上戰場廝顯巾幗女英雄的靚麗風采。午後的陽光明亮柔和,映得她白裡透紅的肌膚被彷彿敷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雪白的瓜子臉上蕩著幾絲慍惱,似乎在怪他叫她出來貼身護衛只是為了擺酷,在全城百姓面前彰顯太師府的強勢和他天丁大人的威武。

「你若不是瘋了,一大早的叫我出來保護你,就為……」

「為了耍帥?拉風?不不不,錯啦,好姐姐,小弟請動您大駕,真的是有要事啊,真的!」儘管一再地強調「真的」,可龐那嬉皮笑臉的表情怎看都像是在撒謊騙人,楊排風自然一千一萬個不信,雙腿拚命地一夾馬腹,惱怒地瞪他一眼,擰眉瞋目樣子像在說「你要是敢騙我,我一定要你好看。」

遺憾的是,這個「好看」火帥姐姐給不了四哥了,儘管四哥覺得她現在的打扮的真的很好看。而稍後他們的馬車在到達寶芝林門口的時候,這裡非但不好看而且更是一片狼籍。大門被砸得稀爛,衝進去一看,場面和丁月華上次大鬧時何等相似,兩邊立柱上的「治酒所傷真方集香丸」「太陽中丸醫腸胃病」的牌匾落在地上,精雕的酸枝木藥櫃零零落落的散亂開,各式藥材撒了滿地,瓦罐、草藥、搗杵掉得隨處都是,連堂前供奉的藥王神瓷像也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但是地上不光有散亂的藥材,還有飆濺出來的滿地鮮血,櫃上劍痕、刀痕、棍痕,什麼痕都有,一看就知道是有大批手執利刃的傢伙衝了進去,看樣子根本不屑搞什麼暗殺,光明正大滴就要把歐陽修砍死在寶芝堂醫館裡。

龐一馬當先,疾衝進去,衝進後院的時候場面不看目睹,超過二十個穿黑衣、拎凶器,一看就知道訓練有素的打手一路打輕而易舉、不費吹灰之力地殺到這裡,要把歐陽修揪出來當場打個腦漿迸裂!

這是多麼令人指的惡行,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在天子治下的京城竟然生如此惡性的傷害案件,身具俠義心腸、一向以保家衛國為己任的楊排風怎麼忍得下去,一提手裡的燒火棍,嬌斥都省了,直接殺過去。

超過二十名訓練有素的黑衣打手,這是個什麼樣的概念?

——秒殺的概念!對於在邊關所向睥睨,一人一棍一馬在十幾萬遼軍裡來去自如,殺人跟玩一樣的火帥姐姐,那就是秒殺。

楊排風除了十三棍,黑衣打手倒下去二十三個,剩下的最後那人都衝到歐陽修病房前,一腳踹開大門要往裡撲了,腦門子忽然重重挨了一下,霎時眼冒金星,撲地便倒——動手的是四哥,打他的是銀磚。

咱也是懂武功、有兩手的人,咱不能光讓火帥姐姐一個人辛苦,對吧?

四哥一腳把黑衣殺手的屍體踹開,不知道從哪沾了一把血抹到自己臉上,以突出戰鬥的激烈、艱辛和凶險,大吼一聲:「公孫小哥,你沒事吧,兄弟來遲,害你受驚啦!」三步並作兩步的飛快衝進去。

接下來的事情想也知道,貳度被四哥搭救的公孫策感激涕零,聽說四哥為了他的安全考慮,竟然親自架著太師府的豪華馬車、領著聞名天下的楊門女將來一路護衛,當時就握著四哥的手感動地幾乎流下淚來。

四哥一直安慰他:「公孫小哥,男兒有淚不輕彈,你別哭啊,兄弟我那日貿然出手,害的趙世清將矛頭對準了你,應該是我對不起你才對!公孫小哥,恕我直言,趙世清這廝一貫在京城橫行無忌,目無王法,雖然被皇上罷黜了爵位,可他還有一個王爺爹,他要你死…弟我沒有主子的能耐,在外頭……實在護不得公孫小哥周全啊。」

公孫策一抹感激的淚水,挺直了身子道,哽聲道:「孔曰成仁,孟曰取義,公孫策相信這個世上還是有王法的,我就算死在了奸人手裡,也一定會有包大人這樣的好官為我討回公道!」

「那怎麼可以!」龐激動了,一把按住公孫策兩肩,「公孫小哥你學富五車,才高八斗,一身才華正當為國效力,豈可就此輕生!公孫小哥,從你踏入京城的第一刻起,你就不再屬於你了,你是國家的人,是大宋的人,你萬萬不可輕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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