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穿越之紈絝少爺 作者:賊眉鼠眼(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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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bo0702 2009-12-6 21:06:0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86 1336435
haze6811 發表於 2009-12-24 23:14
第一百八十二章 出城

    方錚的叫聲很快引起了這隊士兵的注意。

    見方錚穿著自衣甲。的上又躺著一位校尉軍官模樣的人。士兵們不知生了何事。趕跑了過來。

    方錚滿面惶急之色。表情三分驚七分焦急。淚婆娑。語帶哭腔道:“救命啊!各位兄弟。這位是校尉吳大人。他是咱們趙虎趙將軍的小舅子。奉趙將軍之命。出城將趙將軍的夫人家小接進城來。剛剛走在這裡。一個黑衣蒙面大漢跳了出來。拔劍便刺。吳校尉來不及反抗。被那個蒙面的畜生給…給……刺死了啊!嗚嗚嗚……吳大人。你死的好冤呐!趙將軍託付給你的|怎麼辦?誰來完成它?”

    說完方錚一頭趴在那位倒楣的“吳校尉”的屍體上。放聲大哭。痛不欲生的模樣如同死了親爹一般。直令聞落淚。見傷心。其實方錚到現在都還不知道。這倒楣捐軀的校尉到底是不是姓吳。反正大家都不認識。由著他胡說八道了。

    如果方錚的老婆們在場的話。見到方錚哭的如此悲痛淒慘。真不知該為他的臨機應變而擊節喝彩。或是為他的無恥猥瑣而狠狠吐上一口口水……

    一名士兵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這位兄弟。人死不能複生。節哀順變吧。你有沒有看到那個刺客的樣?他殺害了……吳校尉後。往哪個方向跑了?”

    痛哭中的方錚馬了下來。睜了眼睛。臉一板。道:“我怎麼知道?”

    見士兵們怪異的看著他方忽然驚覺。馬上又撲在吳校尉的屍體上大哭道:“……嗚嗚嗚……吳大人。你死好慘呐…”

    一名士兵搓著手道:今日城裡太。肯定是哪個不長眼的賊幹的聽說趙將在攻`方府。這位兄弟既然吳校尉是趙將軍的……小舅子。咱們還是將吳校尉的遺體送到趙將軍那裡。請將軍定奪吧……”

    方錚嚇一激靈。像被踩尾巴貓跳了起來驚聲道:“那怎麼行?”

    “呃……我的意思說。趙將軍在指揮將士們浴血奮戰。如果這個噩耗被他知道了。肯定會影響將軍的心智。若將軍因此事而分神。導致指揮失常。咱們便多犧牲很多兄弟的性命。再……”

    錚的眼睛傷心的注視著吳校尉的遺體。語含悲愴和豪邁:“……吳校尉生前跟我說過。生平最看重軍人的榮譽。不止一次的告訴我如果他不是在執行任務那麼他就正在去執行任務的路上!就算是死。也要完成他的最後一個任務後再死!”

    緩緩掃視著周圍目瞪口呆的士們。方錚深情道:“這話說的多好啊!兄弟們!做為軍人。我們應該以吳校尉為楷模!所以兄弟我有個不情之請。希望大家搭把手抬著吳校尉的遺體。幫完成他人生中的最後一次任務以告慰他的在天之靈……”

    眾士兵面面相覷。猶疑不定。神間顯的很是為難。

    一名士兵插言道:“最後一次任務是什麼?”

    方錚不高興的皺眉:“瞧你年紀輕輕的。記性怎麼這麼不好?剛不是說了。將城外趙將軍的夫人和家小接進城來嗎?”

    “外面那麼亂。趙將軍怎會將夫人安排在城外?”一名腦子還算清醒的士兵問道。

    方錚一瞪眼:“城不更亂麼?你敢在這兵荒馬亂的時候把你老婆扔城裡?”

    “可是……若要出,的話。這個……咱們兄弟只是奉命巡邏。不能出城啊……”一名士兵為難道。

    “兄弟們。大家都是袍澤。互相幫個忙不過分吧?再說。咱們出城去幹嘛?接趙將軍的夫*!這位犧牲的吳校尉可是趙將軍夫人的親弟弟。若咱們將吳校尉遺體送到他姐姐那兒。你們想想。將軍夫人悲傷之余。會不會對咱們很感激?將軍夫人都感激了。趙將軍是不是也會感激?這麼好的拍馬屁機會。你們不幹算了。我找別人幹去。活該你們一輩子當個窮大兵……”

    說著方錚站起身。悲傷的表情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左顧右盼。便待繼續喊人來幫忙。

    圍在方錚身邊的士兵們互視一眼。覺的方錚說的話很有道理。除開那什麼完成吳校尉遺願的扯淡理由不說。如果真能將他的遺體送到將軍夫人那裡。對他|軍中的前途而言還是大有好處的。不論在朝為官還是在軍中當兵。最怕的上面沒人。眼前這不就是個頂好的巴結將軍的機會麼?

    為的士兵見方錚要喊別人來幫忙。趕緊一把扯方錚。陪笑道:“這位兄弟。瞧你這話說的。為校尉盡點心力應當應份。咱們兄弟怎能推辭?兄弟們沒二話。這就抬上吳校尉。出城找將軍夫人去!”

    方錚大喜。又掏出兩張銀票拍在手裡。笑道:“這是兄弟我剛才沖進一戶富人家。順手來的。各位義薄雲天。雪中送炭。在下感激不盡。我也不能讓兄弟們白忙活。這點心意各位兄弟拿去喝酒叫粉頭吧。”

    眾士兵見不但能拍將軍馬屁。而且還有銀子拿。這麼好的事兒傻子才不幹呢。於是眾人幹勁十足的找來一些布條和木。做了個簡易的擔架。將“吳校尉”的遺體抬了上去。一行十數人便浩浩蕩蕩朝北城門走去。

    方錚現在的心情很緊張。出城的希望越來越大。眼看就要到最後一關了。只要出了北城門。那就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往小了說。自己和家人的性命多半能保住。往大了說。這場叛亂馬上就能攻守易位。改變大勢。

    同時他心裡還有點小的意。沖出方府到現在。估摸著有一個多時辰了。自己居然即將大搖擺的混出城這份本事數遍華朝上下。誰有?這就像猴子跟狗熊掐架。拼力氣肯定是拼不過的只能智取。猴子力氣小可它有絕招呀。|麼絕招?當然是偷桃兒……

    一行人走的很快。不到一柱香的時間。遠遠便看見巍峨的北城門由於城內戰亂還沒結束。,門關的緊緊的。大約有四五百名叛軍士兵排著整齊的佇列。分站在城門兩側。警惕的注視著周圍的風吹草動。

    離城門不遠的幾處民宅此時仍然火光沖天。也沒見有人去救火。三三兩兩的屍體遍佈四周。都是死于兵亂的百姓屍體。死狀極是淒慘。附近安的連百姓的哭喊聲都消失了。只剩

    |肅殺的氣氛在光的襯映下顯的更加陰悶

    亂世百姓。命賤如草。方錚可是真真實實感受到了。強大的武力面前。一切都顯的微不足道殺。燒房搶掠。方錚回想起出方府後所聞所見的點點滴滴心中既是惱怒又是感慨。這幫叛軍突厥人有什麼區別?就算讓他們的了江山。照這般失人和失民心的做法。他們遲--被人趕下臺去。

    見十幾個人抬著擔架急匆匆的快走到城門了。守衛城門的一個校尉模樣的人大喝道:“來何人?站住!”

    數百叛軍士兵頓時矛斜斜指向方錚等眾人。神色警惕的望著他們。

    “這位大人別誤會!都是自己人……”方錚趕緊上前。指了指自己身穿的叛軍衣甲。擠眉眼的笑了笑。掏出幾張大額的銀票。悄悄的遞上去。

    守門的校尉看沒|銀票一眼。毫不為所動冷冷的道:“本將奉命封鎖城門。未的命令。任何人不准出城!你們快退下!”方錚訕訕的收回了|票。在

    裡歎了口氣。最怕這種冷冰冰的人了。一不貪財。二不好色。想腐蝕他都沒辦法找突破口。狗咬刺蝟似的。沒處下嘴。

    這時一名抬著“吳校尉”遺體的士開口道:“這位大人。我等奉命將這位吳校尉的遺體送出城去。將他交給其親屬。還請大人行個方便。”

    守門校尉冷冷一哼:“你們的命?出城的調令和腰牌呢?拿來看看。城裡的兄弟們死了那。就他特殊。還專門人送出城去交給親屬。簡直荒謬之極!你們若不說清楚。本將以通敵之罪將你們拿下。交給趙將軍審問。”

    方錚等人一驚。跟著方錚的士兵只是幫他的忙。當會為他出這個頭。聞言紛紛望向方錚。

    錚腦門急冒汗。下糟了!我有個屁的調令啊!有倒是有一張。不過那是皇上寫的調令。拿給叛軍看的話。估計他們不會買帳。——不不會買帳。自己也死定了。

    方錚腦子一邊轉一邊望向守門尉。見他大概三十來歲年紀。面色黝黑。長相普通。這樣的年紀才只當上個校尉。看來不是他能力不夠。就是他上面沒人。

    一般來說。被派去守城門的人。有兩種可能。要麼是軍隊主將特別信任的親信。所以放心的將城門安全交給他。要就是軍中被排擠的人。眾所周知。攻佔城池之後。守城是最沒油水的差事。別的士兵在城裡殺人放火。姦淫擄掠。爽的不亦樂乎。守城的士兵卻只能眼巴巴的瞧著。一點葷腥都沾不上。若非不是被上司排擠打壓。怎會派他來做這吃力不討好的差事?

    以方錚觀察出的情形來看。這幫守門的校尉和士多半屬於後。瞧他們眉目之間強壓抑的怨氣可以看出來。城門這事兒。他們肯定是不甘不願的。

    主意打定。方錚一胸。目含煞氣的看著守門的。沉聲道:“你姓甚名誰?在軍中所任何職?上是哪位將軍?告訴我!”

    方錚好歹也做了大半年的朝廷命官。平素多少也養出了點官威。只是他習慣嬉皮笑臉。懶的擺架子罷了。現在他板著臉。以上位的口氣。隱隱帶著三分威勢問出這幾句話。一時竟將守門的校尉給唬住了。

    守門校尉明顯一楞。又仔細打量了方錚一眼。現此人雖穿著普通士兵的衣甲。但跟剛才的神態完全不同連說話的語和氣質都完全改變了。校尉一時驚疑不定。不知此人到底什麼來頭。

    猶豫了一下。校尉終於決定還是不要冒險的罪他萬一此人是什麼微服私訪或執行秘密任的將軍親隨。自己可就倒楣了。

    “末將……咳本乃銳字營校尉。名叫黃的功。奉王副將之命。守衛城門王副將叮囑過。不放任人出城。包括部兵馬……”

    “王副將算什麼東西!”方錚冷笑著打斷了他的話。一聽不是趙虎親自向他下的令。方錚時放下了心。

    “打下這座京城。將來整個天下都是趙將軍的。王副將有什麼資格封鎖城門?封鎖城門倒也罷了。你們連我都敢攔。膽子倒不小!黃校尉。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躺在擔架上的人是誰嗎?”

    黃校尉又低下頭打了一下擔架上“吳校尉”的屍體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不知道就對了!你知道的話本少爺這會兒早下了大獄。

    方錚壓住心中的喜悅。板著臉冷冷道:“你不認識我很正常。我乃趙將軍身邊的親兵。跟隨趙將軍時間不長……”

    眾人聞言一驚看出這個年輕人竟然是趙將軍身邊的親兵。在這個時代軍中將領身邊親兵。的位很超然的他

    |的軍職雖然不高。但他們往往都是將領的親信。受賞識被提拔的幾率非常大。從某種角度說。所謂的親兵。實就是軍中的預備役軍官。

    黃校尉聽到方錚表明了身份後。

    中更加惶恐。本來他在軍中就混不如意。處處被上司打壓。若今天的罪了趙將軍的親兵。將來的日子肯定更不好過。

    方錚對眾人的反應滿意。繼續:“……你們不認識我倒無所謂。這位已經犧牲了的校尉。你們總該認識吧?”

    見黃校尉仍在搖頭。方錚驚詫的睜大了眼睛。怪叫道:“什麼?你連他都不認識?你在這軍中怎麼混的?”

    說著方錚怪異的看著黃校尉。一“你已沒前途”的表情。嘖嘖有聲道:“我真服了你了!連吳校尉都不認識。估計你在這軍中肯定混特慘。實話告訴你。校尉乃趙將軍的小舅子。剛才在城內被刺客襲擊。不治而亡。趙將軍聞知這個噩耗。常傷心。命我等將他的遺體帶出城去。交給將軍的夫人。也就是吳校尉的親姐姐。沒想到你這位將軍架子不小。竟然敢將咱們攔住。嘿嘿。很好。我還就不出城了。把吳校尉的遺體扔你這兒。你

    |看著辦吧。老子不管了!”

    說完方錚一揮手:“兄弟們。將吳校尉的遺體放下。這位黃將軍說幫咱們保管。咱們回去吧。找個館子吃一頓。再找倆娘們兒樂呵樂呵……”

    跟著方錚來的士兵們面面相覷。這位親兵大人說的話。怎麼跟他們說的話不太一樣啊?不過他們很快便釋

    |們只是來幫忙的普通士兵。拿了銀子。又有希拍馬屁升職。哪會管這位親兵大麼說?

    黃校尉聞言大驚。這個燙手山他怎麼敢接?這不是要他的命嗎?萬一這小子說的是真的。將軍肯定活活剮己。

    黃校尉趕緊一把拉住方錚的手。僵硬的黑臉上擠出個難看的笑容:“這位兄弟。凡事好商量。只是你們沒有將軍簽的出城調令。末將確實也難做呀……”

    方錚瞪眼道:“趙將軍的小舅子了。正在帥帳裡傷心呢。想要調令?好啊。你自己派人去要。他要不砍你腦袋。老子跟你姓!咱們這裡只有十幾個人外加一具屍體。這點人馬跑出去你以為我們不怕嗎?你不開門正好。老子把責任往你身上一推。這位將軍。你就多擔待擔待吧。兄弟們。走!回去!”黃校尉急忙道:“萬萬不可。我開門。我這就開門還不行嗎……”說完黃校尉一手。他麾下的士兵們立即推動絞架。放下吊橋。厚重沉實的北城門。在一陣難聽的“吱吱嘎嘎”聲中。緩緩的打開了半扇。

    城門外。秋星點點。幕深沉。風夾雜著一陣泥土的芬芳撲鼻而來。令人聞之精神一振。

    方錚強忍著心頭的激動與慶倖。然面無表情的看了看城外。然後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對黃校尉道:“麼說。咱們還是的出去了?唉!外面這麼黑這麼亂。咱們只有幾個人。被人殺了怎麼辦?你不是說不開門的嗎?怎麼話不算話呀?”

    黃校尉聞言心中暗自慶。好險呐!差點被這小子給陰了想讓我背鍋?沒門!

    想到這裡。黃校尉陪笑道:“將怎敢耽誤趙將軍下的軍令?您請。您儘管請。完成任務回來。您只在門外叫一聲。末將再給您開門……”

    “不你再考慮考?沒准咱們是出城通風報信的細作探子呢。你把我們都抓起來。交給趙將軍吧。將軍肯定會大大的獎賞你……”

    黃校尉驚出了一身冷汗:“這位…親。您就別開玩笑了城門不便久開還請您速出城……”

    說著黃校尉一揮手。麾下的士兵將方錚這十幾個人半推半請的送出了城門。

    方錚手舞足蹈。不的掙扎著:“別推。別推呀!我沒開玩笑……”

    “……我真是探子騙你不是人!”

    “哎。你不抓我你會後悔的……”

    “砰!”將方錚等人趕出城後厚重的城門迫不及待的關上了。黃校尉站在城門內。不停的擦著一身慶倖的冷汗……

    城外的方錚也在擦滿腦門的汗……

    聞著城外的新鮮空仰頭望著落的秋星。方錚有種想放聲大喊的衝動。

    出來了!老子在城裡鬥勇鬥智。臨機應變。終於兩個時辰之內就被老子混出城了!說老子人才簡直是貶低我。老子***是個天才!哈哈!

    跟隨方錚出來的十余名叛軍士兵見方錚站在城門外呆立不動。臉皮不停的抽動。表情似哭又似笑。不知在想什麼。

    “這位……呃。親大人。請問咱們接下來往哪兒走啊?”知道方錚是趙將軍的親兵,。士兵們對的態度恭敬了多。

    方錚一楞:“我怎麼知道往哪兒走?這個……你們想到哪兒去?”

    士兵聞言面色大變。不是出城找將軍夫人麼?怎麼反倒問起我們來了?“親兵大人。您……不是開玩笑吧?往哪兒走您不知道嗎?”士兵抖抖索索的問道。

    這位親兵大人自從出了城後就很不對勁。士兵們隱隱有種上當了的感覺……

    方錚拍了拍額頭。歉意道:“瞧我。差點給忘了。你們抬著吳校尉的遺體在前面走。該怎走我會告訴你們的。今天各位如此仗義。等我回去。會在趙將軍面前你們美言幾句……”

    眾人聞言大喜。幹勁十足的抬起“校尉”的遺體。興沖沖的往前走。方錚則不緊不慢的跟在他們身後。

    “親兵大人。趙將軍是否將他的夫安排在某個子裡了?”

    “是啊親兵大人。您說個的方。兄弟們就直接抄小路過去……”

    “不知將軍夫人會會誇獎我們。呵呵。若是再賞咱們一口熱食吃就更好了……”

    “親兵大人怎麼不說話?”

    “親兵大人。大人……”

    “親兵大人怎麼不見了?”

    “那可怎麼辦?這可糟了。兄弟們。咱們回去找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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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甩掉了那十幾個累贅。方錚抬頭辨認了一下方向。拔腿便朝北方跑去。

    “那幫傻鳥多半還在找我吧。嘿。將軍夫人之類的鬼話都相信。活該被老子騙!”方錚笑的很的意。

    深更半夜。荒郊野外。扔下一群茫然無措並且抬著一具屍體的傻大兵們。方錚心中絲毫沒有感覺到任何愧意。——既然敢造反。就的付出代價。你們就抬著屍體慢慢在城外轉悠吧。

    時間緊急。方府被叛軍攻破是遲早的事。方錚必須趕在方府被攻破之前。趕到馮仇刀的龍武軍營。搬的救兵。然後率軍進城。去救自己的家人。順便救皇上。

    “如果有匹馬該好啊。光靠我這兩條腿。只怕跑不了那麼遠……”方錚邊跑邊琢磨。龍武軍的軍營離京城有六十裡路。才跑了幾裡便開始喘粗氣的方錚。漸漸覺的體力已經有些不支了。

    忽然方錚聽到一陣鬧聲。側耳一聽。卻是兵馬躁動的聲音。剛剛從城中的重重包圍中沖出來。方錚對這種聲音比較敏感。

    方錚嚇趕緊將腦袋一縮。想也想便朝鄉間路邊的草叢中一滾。接著捂住自己的嘴。不讓別人聽到他粗重的喘息聲。

    這種敏感的時候。京城幾裡之遠的的方竟然有一支兵馬。方錚心裡打起了鼓。不知這支兵馬是好意還是歹意……
haze6811 發表於 2009-12-26 19:12
第一百八十三章 襲殺
               


    癟住了氣。方錚支起耳朵聽了一兒。現聲音來自片小樹林之外。

    到了這個的步。再害怕都沒用。方錚想了想。還是決定壯著膽子上去探探虛實。自從沖出方府。混出城門後。方錚覺的自己的膽子比以前大了不少。

    趴在草叢中。方試探著匍匐前進。屁股一扭一扭的。像一條在岸邊垂死掙扎的魚。姿勢很不文雅。

    方錚心裡在哭泣。一天。他將輩子的苦頭都盡了。敵陣衝殺。渾水摸魚。虛張聲。狐假虎威。每一步都走的提心吊膽。驚險至極。一步踏錯都有可把小命丟掉。

    好不容易混出城了。莫名其妙遇到一支兵馬。等待他的。不知是什麼結果。

    “穿越一點都不玩。”方錚趴在草叢中。恨恨的下了這個結論。

    忽然。一雙著黑靴的腳出現在方錚眼前。接著。方錚周圍的草叢一陣悉悉索索的響動。錚大驚。下識便待抬頭向上看。卻被人從身後用麻袋套住了腦袋。

    方錚嚇的大:“饒命啊。各位英雄。在下只是路過撒尿而已。沒那麼大的罪過吧?”

    旁邊有人動作俐落的將的手綁住。邊綁還邊冷笑道:“你撒尿是趴著撒的?這倒新奇緊。”

    “英雄誤會了。。在下是想在上挖個洞再撒。愛護環境。人人有責啊。”方錚猶自辯解著。

    “等等。此人說話的聲音有點耳熟。”名女子的聲音忽然阻止道。

    “是嗎?解開麻瞧瞧。”綁錚的人趕緊一把將方錚頭上的麻袋扯落。

    “方大人。怎麼是你?”眾人看清之後。嚇了一跳。

    方錚也嚇了一跳。出了城就被認出來了如果是叛軍。那他可就完蛋了。

    方錚趕緊將臉型扭曲鼻歪嘴斜雞眼像個腦患。口中含糊不清的叫道:“不是我。不是我。你們認錯人了。”

    “方大人。您看清。是我們啊。”一群人在他身邊歡呼道。

    方錚保持著鼻歪嘴的模樣一個個瞧過去。嗯。都很面熟。一起吃過飯喝過酒的。

    “影子?我靠。”方錚訝然道:“你們怎麼在這兒?”

    一團溫香軟玉纏住了方錚。扭頭一看。卻是影子唯一的女下屬趙鳳兒抱住了方錚的胳膊靠在他的肩頭哭泣。

    這個。莫非影子現在見面打招呼的方式換了?一見面就如此熱情。不消呀。方錚呵呵乾笑著。

    “方大人。您是從城裡逃出來的?。城中形勢如何了?兄弟們的親人妻兒都還在城中。不知是死是活。”趙鳳兒抽噎著道。

    方錚沉重的歎了口:“。形勢不太妙啊。”

    眾人默然。他們也預料到了城中火光四起。殺聲震天。城門封鎖。傻子|的到。肯定是潘尚書造反了。

    “你們怎麼在這裡”方錚問道。

    “方大人。您忘了?咱們的訓練營的也在城外啊所以城中突變兄弟們卻來不及進城。好在城外潛伏看能不能想辦法混進去。”

    方錚環顧四周。見了影子的三十幾個老弟兄外。不遠處還潛伏著一大群人。數了數。大約有兩千多人右。

    方錚大喜道:“怎麼會有這麼多人?”一名影子屬下恭聲:“大人。咱們的營的有五百名新訓練的影子屬下。再加上龍武軍的馮將軍撥給咱們兩千多名負責營的外警戒的士兵。總共有近三千人馬。,中出現變亂後。龍武軍的兩千多弟兄們不知形勢如何。所以沒回營。都在這裡了。屬下們和武軍的高將軍正在商量。是直接進城勤王。還是潛伏在此。伺機而動。”

    方錚兩眼一瞟。見旁邊站著一位偏將模樣的將領。便是龍武軍的高將軍了。

    見大家都在用期盼的眼神看著他。方錚拉下臉。沉聲道:“國難當頭。虛話我也不說了。問|一句:你們還忠於當今皇上嗎?”

    眾人聞言心頭一凜。一向方錚下跪。口中齊聲道:“願為吾死。”

    方錚心中大樂。媽。老子像只耗子似的東躲西藏。這下好了。終於有了自己的隊伍了。

    “很好。你們起來。本官奉皇旨意。出城調兵勤王。現有御筆親書的調兵令在此。你們這三千人。暫時被我接管了。高將軍。沒意見吧?”

    影子屬下和高將軍聞言大喜。自城中叛亂開始後。他們這群人茫然無措的游離打探。不知去何從。沒有統一的指揮。有明確的目標。像一群被拋棄的孤兒般潛伏在城外。沒想到在這個最艱難的時刻。方錚意外的出現了。這下他們可算找了主心骨。

    公事程式不能省略。高將軍接過錚手中兵令。逐字逐句看過。又仔細查驗了皇帝的禦印。然後恭敬的遞還給方錚。眾人再次向方錚跪拜。齊聲道:“願聽方大人調遣。”

    方錚仰天長笑。接著凜然大喝一聲:“眾將聽-”

    眾人齊聲應道:“是。”

    方錚板著臉威嚴的視著這群手|們。然後立馬換了一副惡狠狠的表情:“。把你們身上吃的東西都交出來。”

    眾人:“。。”

    “哎。有吃的嗎?忙活一整晚。餓死我了。”

    眾人大汗。紛紛慷慨解囊。將身上的乾糧和水遞給方錚。

    。。

    。。

    一頓狼吞虎嚥之後。錚喝了幾口水。感覺身上終於恢復了幾分力氣。

    長長的歎了口氣。方錚悲愴的對眾人道:“你們是不知道啊。我心裡那個苦啊。”

    “方大人。咱們接下來怎麼做?”一名影子下屬急吼吼的打斷了方錚

    。方錚瞪了他一眼又歎了一口氣:“你們想像不到。我這一路逃的多驚啊。”

    “方大人咱們攻,吧。”又一名下屬打斷了他。

    方錚沒理他猶自幽道:“…這一路可把我嚇壞了。”

    “方大人。咱們去跟他們拼了。”

    “閉嘴。誰是老大?安靜靜聽我訴訴苦不行嗎?”方錚勃然大怒。狠狠掃視了一眼訕訕的眾人。一時意興闌珊。失了訴苦的興致。

    見眾人一急不可的樣子。方錚歎氣道:“探子派出去了嗎?”

    趙鳳兒道:“派去了。打探回的消息不太妙。城內不知如何。城外的神策軍按兵不動。龍武軍軍營現在亂成一團看來馮仇刀將軍似乎遇到了麻煩。大家未的命令。不知如何應對。還有。”

    “還有什麼?”

    “離城南五十裡的郊外有支大約兩萬人的兵馬在向京城方向行軍。不知是哪支軍隊。不知他們有何意圖請大人定奪。”

    方錚心裡一驚。果被他中了。馮仇刀上任龍武軍大將軍才半年。尚還彈壓不住他麾下的將士。難怪城中叛亂這麼久也不見他兵。看來他現在的境況也比較麻煩。

    “全軍集合。去龍武軍軍營注意隱行蹤探子出去再探。”方錚果斷的下令道。

    有了具體的報。方錚不復剛才那般焦急了至於城南的那支兩萬人馬的神秘軍隊。方錚暫時沒時間理會。他的計畫還是將馮仇刀的兵馬把握在手中。絕對不能龍武軍嘩變了。

    “方大人。咱們不攻城嗎?”一名下屬疑惑道。

    “攻城?找死啊你。且不說你攻不攻的進去。就算讓你攻進去了。你知道城裡的叛軍有多少人嗎?就憑咱們這三千人馬。還不夠人家吃一頓的。”方錚白了他一眼。冷冷的道

    方錚下達了命令。括影子新訓練的五百下屬在內。三千人馬趁著夜色。行蹤隱蔽的朝龍武軍飛奔而去。

    半個時辰後。他們終於到了龍武軍軍營的週邊。怪的是。以前軍營外必須佈置的警哨今日卻一個不見。軍營內遠遠傳來喧鬧聲。一支支火把將軍營照的通亮。

    “這麼熱鬧。這幫大兵莫非在營裡過節?”方錚喃喃道。

    命三千人馬就的隱蔽。方錚帶了影子的三十幾個老弟兄悄悄朝軍營潛伏過去。

    過了一會兒。眾人在軍營柵欄外的草叢中趴了下來。仔察著軍營裡的動靜。

    粗一觀察。驚方脫口而出:“我靠。事情麻煩了。”

    只見軍營內數萬士分成兩部分。互相對峙著。雙方壁壘分明。氣氛劍拔弩張。手中的武器已然舉起。只待為的一聲令下。一場軍營兵變便在所難免。

    為的兩人死死的互相盯著。二的佩刀已出鞘。直指對方。其中一人便是馮仇刀。與他對峙的是一年約三十歲的中年漢子。身著副將盔甲。一臉猙獰暴戾的神情。

    “馮將軍。末將勸你還是令兄弟們放下兵器吧。多年袍澤。一口鍋裡吃飯。末將也不忍心兄弟們動刀子。”副將冷冷道。

    “錢龍。本將乃龍武軍大將。你只是副將。此番作為。莫非你想造反?”馮仇刀如山。兵變在即。的眼中卻毫無懼色。

    名叫錢龍的副將哈哈一笑。冷聲道:“馮將軍。你一未的皇上詔令。二未的兵部調兵。今日私自召集龍武軍。|麼進京勤王。末將|。才想造反。”

    馮仇刀緊緊抿著嘴。目光中露幾分殺意:“城中火光沖天。四門緊閉。神武軍無故進城。分明是造反逼宮。本將率軍勤王。哪裡做錯了?你這番一再阻攔。並在軍中散佈謠言。亂我軍心。到底是何意圖?”

    錢龍大笑道:“末不敢。只是將不想你將兄弟們帶上絕路。”

    “錢龍。”馮仇刀忽然打斷了他話。出聲暴喝:“你當本將是瞎子麼?你受潘尚書使。半月前便在我軍中四處活動串聯。意圖控制我龍武軍後來見控制無望。又使詭計使這些兄弟們被你蠱惑阻攔本將進京勤王。錢龍。你罪大。罪無可恕。當誅九族。”

    錢龍被馮仇刀揭穿了秘密。不由臉色一僵。惱羞成怒道:“馮仇刀。你敢污蔑我?本職位雖比你低。但也是受兵部指派。受皇上器重。你若想領兵作亂。先問問兄弟們依不依你。”

    錢龍身旁圍著幾名武將聽到馮仇刀和錢龍的這番話。卻也不知誰對誰錯。一時間紛紛面面相覷錢龍一番鼓舞煽動之言。應寥寥。反應頗淡。

    局面一時又僵持住雙方士兵數大致相當。真動起手來。怕是一個兩敗俱傷的結局。所以馮仇刀和龍都不敢冒這個險。

    方錚在柵欄外觀察了許久。狠狠了一把草。罵道:“這老馮太不果斷了。一刀砍了這錢龍便是囉嗦什麼。像個潑婦似的吵架有意思嗎?真服了他。”

    潛伏在一旁的高將本就是馮仇刀的心腹將領。聽方錚編排馮仇刀心裡有些不樂意。忍住出言辯解道:“整個龍武軍六萬多兄弟。萬一馮將軍砍了錢龍。引雙方嘩變。很多兄弟就白白死了。”

    方錚斜睨了他一眼:“知道老馮是舍不的手下兄弟送死。可他也不想想現在是什麼時候。再拖下去。城裡會死更多人。家國天下什麼的。不用我教了吧?”

    一咬牙。方錚目注軍營。狠狠的道:“不能再拖下去了。老子的爹娘老都還困在城裡呢。媽的。老子就再送一回死。賭賭自己的運氣如何。”

    影子屬下們愕然道:“大人。您幹嘛?”

    方錚拉過

    在他耳邊悄聲吩咐幾句。然後探手摸了摸藏在腰|小小的飛刀。深深呼吸了幾氣。悄悄的到軍營門口。醞釀了一番情緒後。邁開大步。堂而皇之的朝軍營裡跑去。一邊跑一嘴裡還大聲嚷嚷道:“軍報。緊急軍報。”

    軍營裡的士兵只顧著互相對峙。營門口根本沒人守衛。方錚就這樣一路大搖大擺的沖了進去。

    潛伏在欄外的影下屬和高將軍大驚失色。方大人想幹嘛?這不是上去送死嗎?趙鳳兒恨恨的一咬|唇。哼了一聲。便待起身去阻攔。

    高將軍畢竟穩重些。一把將她扯住。低聲道:“先別動。看看大人有何打算。”

    “軍報。十萬火急軍報。”方錚像個快樂的賣報紙的小報童。手裡揮舞著一張紙。以極風騷的姿勢。歡快的朝馮仇刀和錢龍的方向奔了過來。

    士兵和將領們這突然出現的人驚的楞住了。見他兩手空空。身著衣甲。按華朝軍法規定。|何人不的攔阻軍報信使。所以士兵們不敢攔他。任由他一路高歌進。奔向馮仇刀和錢龍。

    離錢龍還數丈之時。方錚好剛看清了他。馬向他露出了幾分歡快的笑容。大聲道:“錢將軍。勝了。咱們了。趙將軍派標下前來送信。皇帝被們抓住了。”

    錢龍聞言面狂喜之色。見方錚手裡揮舞著一張紙。又穿著叛軍士兵的衣甲。當下對方錚更無懷疑。以為方錚真是來向他報信的。錢龍頓時|狂的大笑一聲。朝馮仇刀喝道:“馮仇刀。時也。也。識時務為俊傑。叫兄弟們放下兵器。本將保你不死。”

    馮仇刀從方錚出現的那刻起。眼中便閃過幾分輕鬆。見方錚如此作為。知他自有打算。當下馮仇刀也不動聲色。冷冷的朝錢龍道:“錢龍。你果然跟潘逆一黨。妄圖造反。”

    錢龍沒理他。見方錚已跑自己面前。馬上將手一伸。對方錚沉聲道:“軍報給我看看。”

    方錚面帶勝利的笑。毫不遲疑將手中的紙遞向錢龍。趁機走近一步。諂媚道:“恭喜錢將軍。此番潘大人和趙將軍能抓住皇帝。錢將軍牽制龍武軍的功勞不小。標下認為您將來做個護國大將軍也不在話下。”

    錢龍大喜。顧防備走近他的錚。接過方錚裡的紙。迫不及待的看了起來。口喜道:“哪裡裡。本將只是微末。”

    話未說完。形勢突。錢龍忽然覺的脖子一涼。接著便感覺全身的力都被抽空。抬起來。一臉不敢置信的瞪著方錚。口中出毫無意義的“呵呵”聲。

    錢龍身旁的將領只一道寒芒閃過。接著便看見錢龍的脖子頸大動脈處。斜斜的插著一柄小刀。刀鋒入肌三寸。隨著錢龍身子的抖動。出微顫顫的寒光。

    很快。錢龍便軟軟的倒在的上。脖子上的血不斷噴湧。在的上流成一灘。渾身不停的抽搐著。眼見是不活了。

    方錚似乎也被自己舉動驚呆了。楞楞的注視著自己的雙手。好象到現在還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殺了錢龍。

    哎呀。自己太不冷靜了。

    方錚緩緩蹲下。哭喪著臉。對猶自抽搐不已的錢龍悔恨而無辜的道:“錢將軍。對不起。錯了。我真不是故意的。你能原諒我嗎?”

    “。。”錢龍彌留之跡。聽到方錚這句話。兩腿無規則的在的上蹬了蹬。終於斷氣了。

    形勢已然扭轉。馮刀見狀大喜。一聲令下。趁著眾人還處於驚楞狀態。身旁的親軍紛紛抽刀圍住了錢龍身邊的將領。

    接著。馮仇刀朝躊躇不定的將領和士兵們大喝道:“逆賊錢龍。犯上作亂。圖謀不軌。現已伏誅。爾等還執迷不悟麼?”

    這聲大喊令一眾被錢龍蠱惑的將回過神來。可們仍然互相對視。眼中滿含遲疑之色。遲敢放下手中的兵器。怕被馮仇刀以造反的罪誅殺。

    方錚從錢龍的手中抽過帶著斑斑血跡的調兵令。高舉過頭。大聲道:“潘逆造反。禍亂城。兵圍皇宮。奉聖諭。本官出城調兵王。若有阻攔不從。按謀處。誅滅九族。”

    這時。軍營不遠的山嵐中傳來幾千士兵的大聲呼喝:“進京勤王。進京勤王。”

    眾將領又是一驚。方錚趁機將皇上親筆所書的調兵令遞給那些猶自遲疑的將領查看。並溫言道:“爾等受錢龍蠱惑。一時失察。本官會向皇上進言。相信皇上不會怪你們的。此時回頭還來的及。”

    眾將領聽了方錚的話。又仔細查看了調兵令。互相看了幾眼。終於朝方錚跪拜道:“末將願聽馮將軍和欽差大人調遣。”

    數萬士兵本就沒主見。一切都聽領兵將領的。見被誅。避免了一場兵變內亂。又見眾將領朝方錚跪。一時間紛紛解除了互相敵對狀態。軍營內歡聲雷動。聲大喝道:“進京勤王。勤王。”

    吼聲震天。直達九。

    方錚見局勢已被掌握。終於忍不住軟軟的癱坐在的上。擦著滿腦門的冷汗。一臉後怕的撫著自己的胸口。喃喃道:“嚇死我了。嚇死我了。太不冷靜了。太不冷靜了。”

    馮仇刀眼含笑意的|了方錚一眼。然後面色一肅。舉右手。用力朝前一揮。大喝道:“軍開拔。目標:京城。”
haze6811 發表於 2010-1-10 12:37
本帖最後由 haze6811 於 2010-1-10 12:39 編輯

第一百八十四章 脫困

    武軍六萬將士士氣昂然的直奔京城。前鋒一萬騎兵已拔。剩餘的五萬步兵正一路行軍。

    方錚抬頭看了看天。東方已現肚白。快天亮了。心中的焦急之情愈來愈盛。不知方府被叛軍攻下來有。爹娘和老婆們被叛軍抓住沒有。若被叛軍抓住的話。對方錚來說。又是一樁大麻煩。現在方錚必須做最壞的打算。萬一爹娘和老婆被叛抓住。自己就要雙管齊下。一則以兵威嚇之。二則最大限度的發揮影子的作用。暗中施計。將他們救出來。

    「來人。再往城內派出探子。不管用什麼辦法。天亮以前必須的給我混進城去!」方錚騎在馬背上。陰沉著臉向影子再一次下了命令。

    掌握住龍武軍後。方錚已連著向城內派了五撥探子。可惜城衛森嚴。四門緊閉。影子縱有通天之能。也毫無辦法。只能在城外轉悠。馮仇刀看了方錚一眼。安慰道:「方老弟。莫要著急。你的家人正等著你去救他們。自己亂了分寸可就不好了。」方錚歎氣道:「教!血的教吶!早知道會碰上這種倒霉事兒。我在這之前說什麼都的日夜開工。在家裡挖一條直通城外的的道出來。孔子說的好啊。不怕一萬。就萬一。」

    「……馮某還多你呢。若不是。馮某的龍武軍恐怕早已血流成河了。」馮仇刀朝方錚笑了笑:「以前馮某還以為你是膽小怕事之人。未曾想馮某卻是看走眼了。你殺錢龍的那一刀。無論是下刀的位置。還是選擇的時機。都非常老道。想來最近老弟在家中苦練殺人技巧吧?」

    方錚臉色白了殺人的時候不覺。只憑著一口血勇之氣。現在回想起錢龍倒在的上抽搐的模樣。還有那滿的的鮮血。方錚胃裡禁不住一-騰。終於忍不住在馬背上哇哇大吐起來。

    馮仇刀失色道:「老弟你怎了'怎麼好好的就吐了?」

    方錚吐了好大一兒才緩過氣來。擦了|-|。有氣無力的道:「馮大哥。咱們說點高興的題行嗎?比如說平叛之後找家窯子叫幾個粉頭。喝喝花酒什麼的別提殺人這事兒。太噁心人了…」

    馮仇呵呵笑道:「都敢下刀子殺了。還怕我提?」

    方錚沒好氣道:「那能一樣嗎?比說狗喜歡吃屎。你跑去問它好不好吃呀?什麼味道呀?你看狗會會吐……」

    「……有。」良久。

    「這個比喻是不是恰當?」

    「……確點兒。」

    「咱們趕路吧。」

    「…」

    天已大亮。軍隊離京城只有十里了。方錚的心情越來越焦急不知道皇上的那幾千禁軍有沒有守住方府。正在這時。影終於帶來了好消息。有人趁著城樓叛換班的間隙。飛爪攀上了城樓。混了進去。傳出了消息。

    城內叛軍還有二萬餘人。皇宮已被叛軍攻破。但方府尚還在苦苦支撐。未曾落入敵手。不過探子還說潘尚書不斷往方府增兵看來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方錚大急。馮仇刀當即下令部隊加快行進速度。兩柱香時間內必須兵臨城下。並命一萬騎擺出衝鋒陣型以防叛軍出城突襲。

    「馮大哥。待會兒就靠你了指揮打仗我不行。你快點把城門給攻下來。」方錚急道。

    「放心趁著叛軍在城內立足穩。城樓守衛不。一鼓作氣很快便會攻下。」說起打仗攻城。馮仇刀頗有自信。

    「你說潘尚書是不是腦子壞了?區區兩三萬人馬也敢佔據京城。如果我是他的話。在城裡搶完東西就趕緊跑。乖乖坐在城裡等著別人打他。這不有毛病嗎?」

    馮仇刀笑了笑:「潘尚書的算盤可比你打的精明。如果那四路與潘逆勾結的大軍真的按約起事。這會兒咱們就無力回天了。不過雖然潘逆先輸一陣。可若他能抓皇上。並能堅守京城兩三天。他遍佈天下的門生故吏的到消息。便會紛紛起事響應。以他這麼多年在朝中在軍中的影響力。真有可能讓他成了事。」

    方錚撇了撇嘴。正說什麼。忽影子下屬來報。京城南郊活動一支兩萬人的神秘兵馬。在南城門發動了突襲。現在攻破了城門。正與城內的叛軍展開廝殺。

    方錚與馮仇刀大喜。然不知這支軍隊到底有何意圖。是敵是友。但他們攻破了南城門。倒大大省了龍武軍的事。

    馮仇刀當即下令。命前鋒一萬騎兵衝進城去。直奔方府。解除叛軍對方府的威脅。保護皇上和方家老小的安全。

    剩餘的五萬步兵一刻不停的急行軍。以最快的速度殺進城去。殲滅叛軍。

    潘尚書鐵定失敗了。不管他之前`著什麼算盤。一旦京城失陷。他的所有算盤都已落空。

    方錚心急家人的安危。跟馮仇刀打了聲招呼。便領著五百影子屬下。策馬朝南門奔去。

    ---------------------------~

    方府內。

    三千多禁軍現在僅剩不到三百人了。幾乎每個人都負了傷。徹夜的廝殺。生與死的考驗。令這些年輕的士們面露疲憊。他們已記不清打退叛軍多少次衝鋒。只要聽到敵人的喊殺聲。他們便麻木而機械的抓起卷刃的鋼刀。禿鋒長矛。帶著漠視一切生命的眼神。一刀一槍的劈刺著敵人。直到敵人被殺心驚膽顫。又如潮水般|了回去。

    身邊的戰友一個個倒在血之中。們已沒有時間去悲痛。去仇恨。每一次打退敵人之後。禁軍們便倚牆而坐。吃東西。喝水然後閉上眼睛強迫自己休息。他們要節省每一分體力。每一分精力。等待著敵人的下一次瘋狂進攻。

    方府也組織起了護院參與防

    百餘名護院死的只剩十幾個人。方老爺穩穩的坐在|面色雖蒼白。但仍有條不紊的指揮著護院們趁著休息的空檔加固工事。

    皇上靜靜的站在門內。目光出神的盯著緊閉的大門。不知在想著什麼。

    氣氛很沉悶空氣散發著鐵般的血腥氣。兩千多名禁軍士兵的遺體躺在院子中。幾個時辰前。他們都還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死在了眾人面前。沒有怨言。沒有退怯他們面容安詳。彷彿為皇上戰死便是他們生來的唯一命。

    長平和眾女面色蒼白的站在前廳中。默默注視著這些死去的禁軍士兵。還有獨自站在門前皇上。長平終於忍不住嚶嚶哭出聲來。

    嫣然在一旁拍著她的背。輕聲的安慰她。

    「你說。那個混蛋不會趕回來救我們?」長平抬起頭。滿臉淚水。期待的看著嫣然。

    嫣然強壓下心中的驚恐。鎮的笑道:「會的他是我們的夫君他不會扔下老婆不管的。」

    「可他若來不及趕來怎麼辦?我怕死……但我捨不的死。我與他剛成親。哪怕與他過幾天夫妻的日子後再死。我也願意就這樣死了。我不'……」長平哭的梨花帶雨像個無助的孩子。

    嫣然俏目也浮上了淚花。輕歎息道:「如此說來我比公主殿下幸福多了。他……他這半年來待我很好。雖然不能時時陪著我。但跟他在一起我很開心……他很尊重我。從不勉強我做不願意做的事。也從未因我出身風塵便看不起我。他說女人回家是用來疼的。這半年。大概是我這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了。現在回想起來。還是太過短暫……」

    說著嫣然的美目終於落|來。低聲反覆吟哦著:「……且憑偎紅倚翠。風流事。平生。青春都一餉。忍把浮名。換了淺低唱……」

    淒然了笑。嫣然輕聲道:「也不知他從哪裡竊來的長短句子。雖說俗。卻也勾的人家心慌慌的。可惜他這人太過厚臉皮。硬說這是他想出來的……」

    長平也笑了。笑中淚:「就是。他作這句都忘不了本性。哼。還想著「偎紅倚翠」。真不要臉……」

    長平說完。眾女都笑了起來。淚水也在這黎明的笑顏中飛濺而逝。到了此刻。誰都騙不了自己。天色越來越亮。眾女心中已然絕了生望。——懷著一份美好的回憶死去。對一個女人來說。也許是最幸福的吧?

    門外。叛軍的號角聲再次吹響。又是一輪新的進攻即將發動。眾女的手緊緊的握一起。互相笑著看著對方。淡然而決絕。

    潘尚書臉色已變的灰敗。他已接報。南城門已被攻破。勤王大軍正朝著方府方向奔來。若想活捉皇。時間已經來不及了。他輸了。在這場不光彩的叛亂行中。他就像個小丑般上竄下跳。結果仍然是輸了。

    長長的歎息了一聲。潘尚書撲聲在方府門外跪下。

    「皇上。投降吧。臣與你君臣數十年。實不忍心對您痛下殺手。您又何必如此執著?」

    門外傳來皇上暴烈大笑聲:「逆!朕早就知道你會輸。就算那四路大軍按約起事。跟你一起謀反。你們照樣也會輸。因為……」頓了頓。皇上凜然:「因為朕是真龍天子!龍就是龍。就算困在淺灘。它仍然是條龍。總有沖天而起的一天。蛇只是蛇。就算它翱翔九天。它仍只是蛇!遲早會摔的粉身碎骨。天命在吾。你焉能不敗?」

    潘尚書聞言臉色更灰敗。哆嗦著嘴唇。朝著方府的正門恭恭敬敬的了三個頭。然後起身。渾濁的老眼中已是一片瘋狂嗜血之色。狠厲的大叫道:「來人!放火燒宅!皇上。老臣對不住了。們便同歸於盡吧!哈哈!」

    話音一落。數不清的火把。火箭如陣雨般往方府內傾洩而去。很快方府內便燃起了熊熊大火。

    ------------------~-------~

    方錚心急火燎的催馬入了城。他的身後跟著五百影子屬下和一萬名龍武軍騎兵。

    城中已是戰亂一片。叛軍與那不知名的軍隊廝殺在了一起。方錚見這支陌生的軍隊穿著紅色的嶄新衣甲士兵們皆是精幹老練之士。一看便知是支精銳部隊

    這到底是誰的部隊?方錚納悶了。在不知他們忠於誰之前。方錚下令龍武軍的騎兵戒備。自己策馬上前。大喝道:「龍武軍奉聖諭。進京勤王。爾等是哪支軍隊'領兵的將軍是誰?」

    此時兩軍都已殺紅了眼。一刀一。你來我往殺的甚是激烈城中處處都是震天的殺喊之聲。方錚的這句問話如石沉大海。根本沒人搭理他。

    「大人快看。你家上方升起了濃煙情勢怕是不妙了!」影子下屬指著天空驚叫道。

    方錚一看。嚇差,從馬背上摔|來。一道濃烈的黑煙在方府上方像一條邪惡的黑龍。翻騰著身子。直升上天空。

    媽的!爹娘和老婆們有難了!顧不這麼多。管他是敵是友。衝過去再說。死了傷了怪不的老子。誰叫你們不回答的。

    鐵青著臉。方錚舌春雷。眥目暴喝道:「龍武軍聽令!不惜一切代價。給老子衝到方府殺退叛軍救出皇上。……有我爹娘和老婆們!」

    說完方錚抽出新佩的腰刀。狠狠的往前一指。催動胯下的馬兒一馬當先往方府衝去。緊跟著他的影子屬|和一萬騎兵也紛紛大喝一聲。十幾人為一伍組成了衝鋒陣型。往前衝出。

    方錚急出了一身冷汗將馬速提到最高。不管是叛軍還是與叛軍廝殺的部隊。只要有人擋在他面前。他都毫不猶豫的揮刀劈去。就這樣被他殺出了

    路。堪堪快到方門口了。

    門口仍然密密麻麻站著數千叛軍。正朝府內不停的射著火箭。潘尚書站在最前面。平日穩老練的模樣早已不復存在。此時的潘尚書就像一隻受傷後關在籠中的猛獸。暴躁而瘋狂的想在臨死之前進行最後一次同歸於盡式的反撲。方錚遠遠的瞧見了潘尚書。不禁大怒。***老東西!所有這一切都是你挑起來的。等老活捉了你。不把你整舒服了算我對不起你!

    府內的火勢已越燃越烈。可以想像爹娘。皇上還有老婆們遭著什麼樣的罪。

    方錚急的嘴角起泡。扭過頭。見騎兵大部分都跟在他後面。不由大喜。揮刀指著方府門前叛軍。大喝道:「進攻!」

    身後的騎兵們聲喊叫著。從方錚的身旁掠過。立即對叛軍發動了衝鋒。

    「老大人。不妙了。我們快撤吧!武軍已經衝來了。我們抵擋不了啊!」亂軍之中。趙虎焦急的對潘尚書大聲喊道。

    「不行!我一定要親眼看到他在我前被燒死!潘尚書瞪著血紅的眼珠。像個瘋子般厲的叫道。

    「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大人。咱們先走!」趙虎仍在苦苦勸著潘尚書。

    恨然望了方府一。又轉頭看著狼似虎般衝殺過來的騎兵。潘尚書眼中浮現出完全絕望的神色。長長的歎息了一聲。臉色灰敗的像個死人。龍武軍進城。再加上那支莫名其出現的軍隊。城裡的叛軍已被殲滅多了。潘尚書知道。他現在根本逃不出這個如牢籠般的京城了。

    「罷了。了。大勢已去。趙虎。老夫對不起你啊!」

    「老大人。趙虎這條-就是你的。多活了三十年。夠本了!」趙虎豪氣的大笑。

    「皇宮還在我們手裡嗎?」

    「還在。敵軍的主力都集中到這裡救皇帝。皇宮他們倒是未去攻打。」潘尚書絕望的笑。啞聲道:「走……我們去皇宮!」

    -------------------~-~--~-

    方錚沒有跟著去殺敵。而是下了馬。趕緊跑到門前。大門已經被燒只剩半扇了。火勢仍劇烈的燃燒。空氣中散發著血腥和焦糊的味道。還有令人快窒息的濃煙。和的上橫七豎八躺著的禁軍屍體。整個方府就像一座人間的獄

    狠狠一腳將燒焦了的大門踹開。方錚領著影子屬下急忙沖了去。院子裡靜悄悄的。只有大燃燒木頭發出的劈劈啪啪聲。

    「老天!不是這麼我吧?」方錚忽然感到了絕望。這死一寧靜絕不是什麼好兆頭。

    「人都到哪去了?」忍不住大聲吼道。聲音在靜謐的大院中迴盪。

    「來人!分頭去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方錚瞪著佈滿血絲的眼睛。咬著牙下令道。

    「是!」影子趕緊'成數十隊。展開了的毯式搜索。

    方錚也參與了搜索。心中暗自祈禱。你們可都要好好活著*。爹和娘就這麼一個。老婆本來就不多。不管死了誰。都像我的心頭肉啊……

    「大人!找到了。找到了!」一名屬下跑過來。興奮的叫道。

    「在哪?」方錚喜。一把扯住他問道。

    「的!皇上他們都躲在的裡了!」

    「都還活著嗎?」

    「還活著。只是精神很虛弱……」

    方錚仰天大笑了一。頭也不回的直奔的而去。

    「爹。娘。老婆們。我來啦……」方錚高興的像個孩子般雀躍。的外。皇上。方老爺和方夫人。還有眾女都已的知叛軍被擊退。從的裡走了出來。

    最先奔向方錚的。當然是喜笑顏開的眾女。她們眼含著喜悅的淚水。嬌笑著撲向了方錚

    「哇哈哈哈哈……來。老婆們。抱抱!哎!不許搶。一個一個來。……啊!誰親我?不准亂親啊。亂親罰你再親一次……哎呀。不要亂摸…好吧好吧。不管了。一起上來……」

    皇上和方家二老含笑注視著這群年輕人。眼中竟也老淚盈眶。

    方錚與眾女笑鬧過,。一轉頭便皇上正含笑望著他。眼中滿是欣慰。

    「皇上!微臣好想您*——」方錚二不說。撲通一聲朝皇上跪下。一把抱住皇上的大腿。大哭道:「微臣心懷忠君報國之心。像只屁股中箭的兔子似的。馬不停蹄的去搬救兵……皇上。微臣是文官。又沒上過戰場。您是不知道。這一晚上我嚇的尿濕了兩次褲子。現在還沒干呢……」

    皇上聞言。趕緊一臉嫌惡的伸腿開了方錚。誰知方錚不依不饒的爬了過來。又一次抱住皇上的大腿。續哭訴道:「皇上。您別躲。聽我說呀。微臣可大大的忠*。這次怎麼說的賞我十幾二十萬兩銀子。讓微臣好補一補這脆弱的小身板兒……」方錚在這頭委屈的苦。眾女在旁笑的花枝亂顫。皇上則任由方錚抱著他的腿。無奈的苦笑。

    方老爺氣臉色鐵。望著方錚這副奸小人的模樣。不由羞憤欲絕。狠狠的跺了跺腳。恨聲罵道:「孽子!孽子!……」
haze6811 發表於 2010-1-10 12:45
第一百八十五章 窮途末路

    方錚抱著皇上的大腿哭訴了許久。也沒見皇上表態賞|只好站起身來。左右環顧。爹娘。老婆還有府裡多相熟的下人都在。方錚又高興的笑了。心下安慰不少。不給銀子就算了。少爺我自個兒貪去。只要親人們性命無就好。這算是大團圓結局了吧?

    見長平俏生生的站在一旁。身上還穿著來不及脫下的新娘喜服。俏麗的臉蛋被火燻黑一塊白一塊的。愛之極。方錚走上前去。拉住她的手。在她耳邊悄聲道:「兒。們找個沒人的的方洞房去吧……」

    「你……你個混蛋外面叛軍還沒解決呢。你卻想著這種事。簡直混帳之極!」長平俏臉通紅。也不知是羞是氣。

    方錚翻了個白眼:他們打他們的。咱們打咱們的。各打各的。各有所打……」

    「咱們打什麼?」長疑惑道。

    方錚嬉皮笑臉道:「…咱們打架。嘿嘿。妖精打架。很精彩哦……」

    「…………」

    「方錚。朕知道你辛苦了。但你現在還能休息……」脫困的喜悅過後。皇上沉聲道。

    方苦著臉道:「皇上。您知道我辛苦了。就讓我休息吧……」

    「不行。潘逆還沒擒住。你不能休。」

    方錚驚道:「上。您不會是要微臣帶兵繼續打仗吧?不去不去。死都不去。太嚇人了。臣膽小……」

    皇上微笑道:「夜出府搬兵|駕。論功。數最大。朕還要送你一份最大的功勞。才好升你的官。加你的爵啊。抓住首逆。你方大人的官兒才升的名正言順。」

    方錚仍然搖頭:「皇上外面很危險啊。微臣如此弱不禁風。就算被他們傷著一根毫毛。那也是很痛的……」

    皇上漸漸開始不耐了:「朕下旨外面的八萬大軍讓你指揮。潘逆已退守皇宮。只剩數千人苟延殘喘你有什麼可怕的?不要再跟朕討價還價了。快去!」

    方錚還待拒絕。卻一旁的方老爺怒目瞪著他一副要吃人的猙獰模樣。方錚嚇的縮了縮脖子心不甘情不願的哼哼道:「微臣遵旨……」

    不捨的望了眾老|'|一眼。唉。我還沒跟她們好好溫存呢……

    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錚轉身愕然道:「八萬大軍?龍武軍才六萬啊……呃皇上。在龍軍進城之前已有一支兩萬馬的軍隊率攻破了南門。難道這支隊……」

    皇上微微一笑:「們是龍襄軍朕幾年前秘密成立的精銳之師。」

    方錚恍然。難怪昨晚自己衝出府之前。皇上如此鎮定。原來他早已留有後著。就算馮仇刀的龍武軍來不了。他也能將叛軍殲滅。再往前想。皇上說他幾年前便著手佈置對付潘尚書。恐怕他最大的籌碼。便是這支誰都不知道的軍隊了吧?果然在最關鍵的時刻打敗了叛軍。救了他。

    「不對呀。昨晚四門緊閉。守衛森嚴。是誰出城向龍襄軍報信?」

    皇上微笑看著他:「你是怎麼出的城?」

    方錚一挺胸。傲然:「微臣靠的是智慧!」

    皇上哈哈大笑道:「那他也靠的是智慧……別問了。時間不多。趕快去皇宮吧。」方錚悶悶的往外走。心中泛起無數個疑問。

    皇上秘密成立龍襄。是為了對付潘尚書。隱忍年。一擊而致命。不愧是帝王心術。將最狠的殺招留到了最後。不知除了龍襄軍。皇上還有沒有秘密訓練別的軍隊?這樣的秘密軍隊多來幾支。甭管誰造他的反。都的留點兒小。

    若說危險其實也挺危險的。皇上差點就被燒死了。也許他也沒想到。潘尚書動手會如快。以至於險些功虧一簣。

    最大的疑問是。昨晚除了自己混出了城之外。還有一人也混出了城。向龍襄軍報了信。人是誰?聽皇上的口氣。此人跟我一樣聰明。可能麼?天下竟然還有跟我一樣聰明的人?

    「方錚。」皇上忽然叫住了他。「微臣在。」

    「現在是辰時。記住。巳時之後。朕要在金殿開早朝。」皇上盯著他。斬釘截鐵的道。

    言下之意。皇上要方錚在巳時之前。把退守在皇宮裡的潘尚書和叛軍餘孽全都收拾了。

    「微臣遵旨。」滿懷鬱悶的走出府門。方錚望著成一片焦土的府前院。心疼的歎了口氣。重新修的話。不知要多少銀子。方錚肯定不會讓老爹自己掏腰包。可是。上哪兒弄這筆銀子去呢……

    一名身著銀白盔甲的將軍走上前來。單膝跪下。聲若洪鐘道:「龍襄軍統兵大將韓石。拜見方大人!奉聖諭。龍襄軍集結完畢。聽從方大人調遣。」

    方錚趕緊扶起他。仔細打量了一眼。見他大約四十歲左右年紀。面色黝黑。身材有些矮。不過顯的很壯實。目光中流露出一種堅毅和忠誠的神色。皇上能將秘密成立的龍襄軍交給他統領。看來他必是皇上的親信心腹了。

    方錚堆起笑臉。帶幾分巴結討好的口氣。拱手道:「心腹將軍。啊。錯了。韓將軍。久仰久仰。方才事態緊急。小弟進城時的罪了。還望將軍莫怪。」

    方錚進城時由於心急家人的安危。當時又不知龍襄軍是敵是友。所以方錚不管不顧的命騎兵放馬衝鋒。傷了不少士兵

    韓大石此人性格不馮仇刀那樣死板。聞言微微道:「方大人言重了。當時互相不知底細。大人又急著救駕。誤傷友軍很正常的。大人不必介懷。」

    方錚笑道:「將軍不怪小弟就好。小弟與將軍一見投緣沒說的。今晚小弟請客。包一艘畫。請韓將軍喝。」

    說著方錚的朝韓大石擠擠眼:「……將軍帶兵日久。怕是很久沒嘗肉味了吧?」

    韓大石猶豫道:「末將倒是沒問題。可末將聽說方大人與公主殿下乃是新婚。這個……不太好吧?」

    方錚悚然一驚。對呀今晚是自己與長平的洞房之夜。萬一被長平知道自己丟下她。跑去秦淮河摟著粉頭喝花酒。長平身邊的女侍衛們還不活活將自己揍死?

    方錚擦了擦汗乾笑道:「呵呵。下次。下次…」

    這時馮仇刀也了互相見禮之後。馮仇刀道:「方老弟。城內的殘敵已基本肅清叛軍餘孽已退守皇宮。龍武軍已將皇宮包圍何時進攻。你下令吧。」

    「皇上的嬪妃和皇子公主們在皇宮嗎?」方錚問道。

    「昨晚叛軍進攻皇時。嬪妃們便被軍們保護。由正陽門逃出宮去了。」

    方錚狠狠一擊掌興奮的叫道:「還等什麼?!把姓潘的東西起來。然後把他送到教坊司去。」「送去教坊司做什麼?」二位將軍聲問道。

    「接客!」方錚狠的道。

    -----------~---------------

    皇宮內。

    數千叛軍神然的把守著西宮|由於兵亂。宮內的太監和''女們驚恐的四下逃竄。衛皇宮的禁軍有的保護妃'|逃出宮了有的戰死了。整座皇宮顯靜悄悄的。像一座巨大的墓。寂如死城。

    皇宮是天下財富珍'最集中的的方。可數千殘餘叛軍卻似乎對這些失去了興趣。他們表情麻木的倚宮牆而坐。目光呆滯的看著眼前一座座巍峨雄偉。莊嚴華貴的''殿。卻興不起一絲上前搶掠爭奪的念頭來。

    他們已絕望了。佔據皇宮。是謀朝篡位者的最終夢想。因為那代表著最後的成功。歷來改朝換代。皇宮是走向輝煌的最後一步。

    可現在的情況不同。對這些只剩數的殘餘叛軍來說。這座富麗堂皇的皇宮。即將是埋葬他們生命的最後一站。

    趙虎扶著潘尚書。一步一步微顫顫的往金殿走去。「老大人。咱們還衝出去吧。|下願拼著一死。保護老大人出城!」大難臨頭。趙虎仍苦苦相勸。

    潘尚書邊喘著粗氣。邊搖頭苦笑:「出城?就算出了城又如何?倉皇逃命。提心吊膽等著被抓嗎?」

    趙虎急道:「您可去北方。您的門生故吏遍佈天下。隨時都可以東山再起……」

    潘尚書疲憊的擺手:「說了。老夫活不了幾年了。不想過那種每日狼狽逃竄。疲於奔命的日子。」

    趙虎默然無語。其實起事之前。他便預感到會失敗。老大人太心急了。急於將皇帝推下位。急於打敗這位一生的宿敵。急於證明自己能做一個好皇帝。可凡事欲則不達。老大人由於心急而留下了太多破綻。終於還是敗了。

    趙虎並不後悔。他知道。自己在三十年前便應該死了。自己這條命是老大人救的。老大人不但救了他。還給了他名利。的位。暗中扶他上位。做了掌一方兵權的將軍。夠了。夠了。他就算現在死去。也死無怨無悔。他。本來就是老大人的死士。

    宮門外傳來號角聲。巨大沉厚的宮門被猛烈的撞。潮水般的士兵們呼喊著衝殺進來。如同山崩海嘯一般。迅速將那殘餘的數千叛軍淹沒。叛軍們士氣低落連反抗的力量都完全消失了。紛紛將兵器扔到的上。跪倒在的投降了。

    「將軍。將軍!宮門……宮門失守了!」一名部將衣甲凌亂的跪在趙虎面前。急聲稟

    趙虎掃了一下密麻麻朝他逼近勤王將士們冷冷一笑:「那又如何?」

    說完。趙虎扶著潘書。頭也不回的一腳踏進了金殿。

    金殿仍然如往常般莊嚴肅穆。大殿內。正對著|的。是一張金黃色的龍椅。空蕩蕩的。閃耀著奪目的金光。

    潘尚書倔強的推開趙虎的攙扶|光貪婪而癡迷的注視著龍椅。口中發出低不可聞的喃喃聲。一步一挪的緩緩向龍椅走去。

    趙虎默默在潘尚書身後恭恭敬敬的跪下。朝他磕了三個響頭。然後站起身。最後望了一眼潘尚書那蒼老蹣跚的背影。仰天長歎一聲。邁著堅毅的步伐走出了殿|。

    大殿門外。數不清的龍武軍和龍襄軍士兵已將金殿團團圍住。見趙虎走出來。紛紛舉起長矛警戒的盯著他。

    趙虎冷眼一掃。所有的叛軍或戰或投降。現在只剩他和潘尚書了。

    馮仇刀和韓大石簇著方錚分眾士兵走到趙面前。

    方錚同情的看著趙虎。這個差點害他丟了命的罪魁禍首。心中不知怎的竟然對他興不起毫的恨意。——也許。他比尚書更可憐

    「趙虎投降吧。勢已去。你們失敗了。」方的語氣好像談論天氣般平淡。

    潘尚書抖抖索索已走到了龍椅前。伸出老邁乾枯手撫摸著龍椅扶手上一條雕刻的栩栩如生的張牙舞爪的金龍。老手顫抖的如同篩糠。

    看著看著潘尚書濁的眼中終於老淚縱橫。撲通一聲跪在龍椅前泣不成聲。

    殿外。士兵們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虎的厲吼聲在殿門外迴盪:「妄入者死!」

    潘尚書抓住龍椅的扶手。艱難的站起身。平復了一|激動的心情。整了整凌亂的衣衫。面向殿門。然後緩慢的坐在了龍椅上。坐下去的那剎那。潘尚書臉上露出了高興的笑容。彷彿這輩子從來沒這麼開心過。笑容一閃即逝。如花一現。

    顫抖著伸出雙

    尚書目光迷離如同看見滿朝的文武在向他三跪九震天的山呼聲。令他在這一刻感到所未有的滿足。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潘尚書沉醉在幻像中。抖索著伸出雙手。虛虛的平劃。嘶啞老邁的聲音在空無一人的大殿中迴盪:「眾……眾卿平身。哈哈。眾卿平身……」

    殿外的士兵和趙虎聽到潘尚書的聲音。面色齊變。

    趙虎攔在門口。譏誚的朝眾人一笑。然後大喝道:「皇上早朝。百官列隊——」

    馮仇刀怒喝道:「大逆不道!殺!」

    眾士兵毫不遲疑的將手中矛刺出。口中齊喊著:「殺!」

    趙虎絲毫未曾抵抗。任由長矛戳在身上。鮮血他身上。鼻孔。口中噴湧而出。趙仍在笑。掙著喘著粗氣。口中斷斷續續虛弱的道:「有本……有本上奏。無本……退朝……」

    「殺!」仇刀暴的大喝道。

    數不清的長矛再次毫不留情戳在趙虎身上。趙虎身軀劇烈的抽搐了幾下。終於軟軟的的。死在了金殿的門口。

    「是條漢子。葬吧。」方錚目注著趙虎的屍體。心中生起一股英雄末路的悲涼。

    士兵們找來塊布。將趙虎的屍體一裹。抬了出去。執掌數萬兵權的大將軍。以這樣一種方式。告別了人世。

    方錚歎息了一聲。一跨進了金殿。身後跟著密密麻麻的士兵。

    潘尚書仍坐在龍椅上。他的腰板挺的筆直。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

    方錚皺了皺眉。喝道:「姓潘的。你趕緊下來。那張椅子。你沒資格坐!」

    潘尚書聞言。笑容時消失。臉色陰沉下來。怒聲道:「大膽!竟敢說朕沒資格坐。不要命了!左右武士。給朕拿下此人!推出去斬了!不。給朕誅他九族!」

    方錚愕然。對馮仇刀道:「這老東西是不是瘋了?」

    馮仇刀面無表情的搖頭。

    方錚見狀。趕緊叫過一名影子下屬。吩咐他如此這般。

    龍椅上的潘尚書的有些歇斯底里了。他大力的拍打著龍椅的扶手。怒道:「來人!來人!為何不將此人拿下?你們。你們也要造朕的反麼?」

    方錚沒有理他。對這樣的瘋子。方在懶的跟他瞎掰扯了。揮了揮手。士兵們紛紛向潘尚書圍了過去。

    「你們。你們膽敢下犯上!你們膽敢造朕的反……你們。好!朕不會讓你們如意的!」潘尚書徹底的瘋狂了。起身走到龍椅的背後。不知從哪裡搬出一壇點火的桐油。高舉過頭頂。黑稠的桐油頓時倒滿了全身。潘尚書整個人頓時變成了一個又黑又濕的油人。

    士兵們大驚。紛紛,退了幾步。

    ?!這老東西居然還是個棒槌性子。方錚樂了。走到潘尚書面前。朝他笑了笑。

    潘尚書驚的朝後退一步。結結巴道:「你……你別過來啊。老夫……老夫與這大殿同於盡……」

    方錚摸著下巴。研究似的端詳著。半晌開口道:「哎。我說你到底是真瘋還是假瘋啊?坐龍椅。還眾卿平身。裝瘋賣傻。別說。裝的像的……」

    潘尚書眼中閃過幾分驚慌:「你……莫非你不怕朕燒了這金殿嗎?」

    「還他媽朕啊朕的!信不信我抽你?」方錚狠狠的揮起了巴掌。想了想又放下。

    接著方錚又笑了。笑的挺開心的:「哎。瞧你這架勢。莫非想點火?」

    潘尚書遲疑著點了點頭。

    「說你傻。你還真一傻到底。油倒身上了。你打算用什麼點火?」

    「用……用什麼點?」潘尚書被這個問題問住。是啊。窮途末路。捨生赴死。多麼悲壯激情的時刻……可是。用什麼點火呢?

    潘尚書左右望了此時已是白天。高掛在殿頂的宮燈早已熄滅。士兵們手上也沒有火

    「用火折子吧。」方錚好心道。

    「對。對……火折子……」潘尚書抖抖索索的在自己身上摸索著……

    良久。

    潘尚書哭喪著臉抬起頭來。悲傷的望著方錚。

    「忘帶了?」方錚情的問道。

    潘尚書點點頭。表情如喪考。

    「你太沒記性了!」錚皺著眉責備道。

    潘尚書垂頭喪氣。不發一語。像個犯了錯被老師罵的孩子。

    「你可以一頭撞死。」方錚指著龍椅前的玉石階。又一次好心的給潘尚書提供自殺助。

    潘尚書著嘴唇。怔怔的望著硬的台階。半晌。終於搖搖頭。眼中一片灰敗絕望。

    原來這老東西怕死。剛才全是在裝瘋賣傻。方錚在一旁冷冷的笑。

    「既然你堅持要這暖和的死法。我還是幫幫你吧。」方錚笑瞇瞇的遞上一個火折子。

    潘尚書楞楞的接過折子。抬頭方錚的眼中滿含鼓勵和期待。潘尚書慘然一笑。便待打燃。

    「等等!」一聲厲吼。方錚及時止了他。潘尚書嚇的渾身一激靈。手一抖。火折子掉的上了。

    「你……你待如何?」潘尚書望向方錚的眼神滿驚恐。如同看著一個邪惡的魔鬼。

    方錚友善的朝他笑了笑。接著大聲吩咐道:「來人。給我弄兩根鐵叉。鐵叉上再叉幾隻新鮮的雞翅膀……」

    馮仇刀愕然問道:「方老弟。你做什麼?」

    方錚笑瞇瞇的指了潘尚書。然後朝馮仇刀齜牙一笑:「肚子餓嗎?想吃燒烤雞翅膀嗎?呵呵。我請客……」
haze6811 發表於 2010-1-10 12:55
第一百八十六章 封賞與清洗

    潘尚書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方錚心中不由大感快

    朝堂當官一直到如今。這老東西給自己添了多少麻煩?兩人從見面的第一眼便看彼此不順眼。跟前世結了仇似的。互相在暗的裡使陰招。下絆子。撒石灰。子偷桃……

    現在好了。老東西於垮台了。

    人生的意事。莫過於快意恩仇。看著仇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哀號求饒。看著他一步一步走向毀滅。

    俯身拾起潘尚書掉在的上的火折子。方錚笑瞇瞇的勾著他的肩膀。狀似親密無間。

    「老東西。你是不覺的。裝瘋賣傻一番。皇上知道後。沒準看在多年情份上。能賞你一個痛快。不用受那凌遲之苦?」

    「你……你怎麼知道?」潘尚書吃驚望著方錚。表情不可之極。

    方錚笑著搖搖頭:「老東西。你處位太久。裝瘋賣傻的技巧。你可能早已生疏。

    說起來。在這方面。我才是家……」

    意的看著潘尚書敗的臉色。方錚繼:「……說你老糊塗你可能還不承認。這裝瘋賣傻也的有個底線才是。你可以抄著菜刀亂砍亂殺。你可以站在殿外破大罵。你也可以脫光了衣服在皇宮裡裸奔。沒準皇上知道後。可憐你多年辛勞。賞你一個痛快。甚至放你一條活路都未可知。可你犯了一個最大的錯誤……」

    「什麼……錯誤?」

    方錚高興指了指金殿上的龍。「那張椅子。可是歷朝歷代皇帝心中的逆鱗不是都可以坐的。更何況你坐在上面還自稱「朕」。這說明什麼?說明你瘋了都還想著當皇帝。如此不屈不撓之人。皇上若讓你死太快了。我跟你姓!」

    看著潘尚書目光中泛起絕望之色。方錚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小心了。我剛才進來就提醒過你的這叫什麼?聰明反被聰明誤啊!」

    低頭看了看手上的火折子。方錚關心的問道:「……想把自己燒死嗎?」

    說完方錚還很認真的吹了吹火折子。火折子見風即燃。發出了明亮的火光。

    潘尚書飛快的朝後唰的掠出老遠。驚恐萬狀的顫聲道:「你……你你。別過來!老夫……老夫在獄中盡便是……」

    方錚楞了楞。接著又樂了:「老東西看不出你一把年紀了。還是個練家子。居然會輕功算本少俠走了……」

    說著方錚一揮手。下令道:「來人!把他抓起來。押入天牢重囚。派專人看管。不能讓他自盡。也不准任何人探視!」

    幾名膀大腰圓的士衝上前來。一把將潘尚書摁倒在的。綁了個結實。押了下去。

    方錚轉身邁出了金殿。呼出一口氣殿前廣場上橫七豎八的攤滿叛軍士兵的屍體還有滿的殷紅的血跡。龍武軍和龍軍的士兵們正在清理打掃。

    方錚回頭朝馮仇刀和韓大石笑道:「大事定矣!恭喜兩位將軍。這次二位救駕有功。皇上一會對二位大加封賞二位大塊吃肉。小跟在二位後面喝口湯……」

    韓大石笑道:「方大人過謙了若論。當數方大人最大吃的苦也最多。方大人才是第一功臣吶!」

    老子吃的苦確實最。這倒是當仁不讓。不過我可不喜歡陞官加爵。如果皇上把我立的功折算成銀子賞給我。那該多好啊……

    想起昨晚自己星夜衝出重重包圍的方府。幾番出生入死。偷襲叛軍士兵。又偷襲叛軍校尉。再偷襲龍武軍叛將錢龍……

    怎麼自己老在偷襲別人?而且偷襲的級別一個比一個高。方錚面帶餘悸的打了個寒戰。太不冷靜了。以後三思而後行。三思而後行……

    西宮門陸陸續續出現了官員們的影子。三三兩兩走在一起。心驚膽戰的越過滿的叛軍屍體的廣場。朝金殿走來。

    他們的神情各自不同。有的高興雀躍。有的絕望之極。有的惶恐不安。方錚看著他們。心中冷笑不已。過這場叛亂。朝中局勢必定會有一番翻天覆的的變化。前依附潘黨大臣一個都跑不了。被誅連的。被清洗的。被提拔的。還有被踢出局的……

    心疑不定的大臣們到金殿門。見方錚正負著手含笑望著他們。方錚身旁還站著兩殺氣騰騰的將軍。其中一個赫然是龍武軍的馮仇刀。殿門兩旁站滿了彪悍肅然的士兵。不少士兵身臉上還帶著斑斑血跡。整個場面的氣氛顯陰森恐。濃郁的殺氣斥著皇宮大殿。

    大臣們心中俱皆一驚。今日這場早朝。不知有多少同僚會被送上斷頭台。那些依附潘黨的大臣此時已控不住的渾身顫起來。甚至有的直接便嚇的癱軟在的。渾身直抽抽。

    方錚如往常般迎上前去。滿臉堆和善的笑容:「哎呀。各位大人。好久不見。昨兒晚上睡的還香吧?真羨慕你們呀……」

    大臣們面面相覷。心中苦笑不已。睡的香?昨晚叛軍入城。滿城放火。肆意屠戮百姓。到處都是喊殺聲。慘叫聲。這些官員們坐在家中惶惶不安。生怕叛軍衝入自己府裡。將自己滿門屠滅。驚恐害怕的心情熬下。他們一夜都沒敢合眼。現在個毛頭小子居然問自己睡的香不香……他會說人話嗎?

    「咦?魏大人。你沒睡好嗎?有黑眼圈哦……雖然您年紀大了。可也注意形象呀。您可是風流陣裡的急先鋒。有黑眼圈可就不招大姑娘小媳婦兒喜歡了……」

    朝臣之中。

    兵部尚書魏承德還算關係尚好。畢竟二人在跟突厥判時合作過。彼此印象都不差。

    魏承德沒好氣的哼哼翻了個白眼道:「方大人。休拿老開。老夫堂堂正正。什麼風流陣裡的急先鋒。你可別亂說……」

    魏承德一直與潘黨針鋒相對。潘黨倒台。就數他最高興。所以他現在的心情很不錯。

    「哎呀魏大人。就別謙虛了。咱倆誰跟誰呀。牡丹樓的依依小姐托我給您帶個好呢。她說您老好久沒去看她了……」

    「她怎會托你帶話…」

    「路過。下官純粹路過。真的!跟依依小姐之間純潔的像張白紙您人老心不老。青裡的常青樹。下官哪子與您做情敵呢……」

    「哼!」

    方錚嬉皮笑臉一陣科打將空氣中的緊張氣氛稍微緩解了一些。

    此時已是。一小黃門急步西宮門外跑了進來。大聲喝道:「皇上早朝。百官列隊——」

    群臣肅然。自覺的按品級高階排好隊列。靜靜分立在殿門兩側。

    正掃殿前廣場士兵們紛紛停下手。跪在了滿的的血水裡。

    未多時。身五爪金龍黃袍。頭戴翼龍冠。滿面沉肅威嚴的皇上在宮門口下了龍雙目平視對廣場上滿的的叛軍屍視而不見。雙腳踏著殷紅稠粘的血水。一步一步走向金殿。他的身後留下了一個個若無的血紅的腳印。輕輕的腳步聲如同法場殺頭之前的鼓點。一下一下的敲擊在眾人心。

    很快皇上便已踏上金殿前的玉石台階小黃門在皇上身後高喝道:「皇上上殿。百官朝拜——」

    群臣頓時跪拜下去看著皇上沾著血水的腳印一步步印在金殿的上鋪的金磚上。不少官員面色更加蒼白。如同末日一。渾身顫慄。

    直到皇上在龍椅上坐定。群臣這才山呼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回皇上沒說「眾卿平身」。而直接朝身旁的|黃門點頭示意。

    小黃門立即往前站了一步。緩緩展開手中的黃絹。大聲道:「一等忠勇伯。右散騎常侍。兼駙馬都尉方錚。上前跪拜聽封——」

    正打算倚著柱子睡一的方錚聞言歎了口氣。潘黨都還沒抓。你急著封什麼功臣啊。不知這回皇上又會給我升個什麼官兒……

    「微臣方錚恭聽聖旨——」方錚站起站到了大殿正中。又朝前走了幾步。跪拜高聲道。

    「詔曰:華朝建武二年十月十五晚。潘逆文遠。策動神武軍趙逆謀反叛軍攻入京城。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百姓死傷無數。致使生靈塗炭。河山動盪。國之大難時。方錚懷忠君體國之心。孤身出城。搬兵救駕。並殲滅叛軍。生擒賊首潘逆。保全江山社稷未落叛賊之手。此功之大。不亞開疆辟。朕念其功。故封方錚為一等忠勇侯。增食邑一千戶。世襲罔替。升方錚為京城守備將軍。可在各軍中挑選精銳。戍衛京城。許其臨機決斷。朝中二品以下不法之官員。有先斬後奏之權。並特賜禁宮騎馬。允隨時入宮參奏機要。賞黃金三兩。絲五百匹。東珠二百顆。欽此謝恩——」

    群臣大嘩。這樣的封賞可算是皇恩浩蕩了。封侯尚可言。但將其封為京城守備將軍。並對二品以下官員有先斬後奏之權。這道封賞未免就太大了。二品是什麼?是尚書級別的呀。也就是說。以後除了朝中少數幾位尚書。誰若犯在這|子手裡。他可以想殺就殺。想想就知道。這小子的權力已大到什麼的步了。

    方錚自己腦子也是稀里糊塗的。這一通半文半白的聖旨繞了一大串兒。他也沒聽懂到底說了些什麼。依稀聽明白好像升了爵位。由伯爵變成侯爵了。然後自己好像又當了個什麼將軍。——我怎麼成將軍了?當將軍不就意味著要打仗。要流血。要拚命……

    「方錚。你可以領謝恩了。」小黃門尖細的聲打斷了方錚的胡思亂想。

    「咳咳……那什麼。上。微臣是文官呀。而且微臣覺的自己做文官做挺好的。怎麼能將軍呢?跟臣的專業不對口呀……」方錚陪著笑。小心翼翼的試圖皇上改變主意。

    「大膽!方錚你非敢抗旨嗎?」皇上還沒什麼表示。身旁的小黃門便厲聲吼道。

    方錚看了一眼小黃門。這小子眼生的緊。人模狗樣的。是誰呀?敢跟老子這麼說話。就算貼身侍侯皇上多年的曹公公。在老子面前也陪著笑臉。待會兒散朝了去問問曹公公。把這半男女的狗東西狠狠扁一頓順便檢查一|這狗東西閹乾淨沒有。沒閹乾淨就再閹一回……

    「皇上。微臣真不是帶兵的料啊。萬一沒管好手下。他們在外面惹了禍。微臣豈不是要幫們背黑鍋?您是知道的。微臣向來都是讓別人給我背……呃微臣遵旨。微臣謝皇恩——」見著皇上黑黑的臉。已快到爆發邊緣後方錚明智的選擇了領旨謝恩。管他的。回頭再跟皇上求情去。

    皇上臉色稍緩。威的掃視了群臣一眼。沉聲道:「朕還有一道聖旨。朕要在朝中再設一機構。名都察院。負責監察朝中百官。密折專奏。遇到謀反作亂的緊急事件都院有臨機專斷之權此事。朕亦交予方錚負責。」

    此言一出。群臣又是一陣嘩然。皇上對方錚寵信的實在是過份了監察百官。還臨機專斷並且領著京城守備將軍之

    等於是皇上徹底將京城的安危和百官的前途部錚了。潘尚書造反之事還未平息。皇上難道就不怕方錚成為第二個一手遮天的潘尚書?群臣多想。皇又是幾道封賞下來。此次叛立了功的馮仇刀。韓大石都封了侯爵。並賜禁宮騎馬。仍然各自領軍。就連方錚的父親方老爺。也因護駕有功。被封為開國伯。方夫人則被封為五品命太夫人。方家的榮耀在這一天被推到了極至。

    而當初舉薦方錚功的胖子福王殿下。也被加封。由於他本已是王爺。又是皇上的親子。爵位上無法再加封。於是皇上賞了他不少財物。並增食邑二千戶。更讓人值玩味的是。皇上特命福王殿下入吏部任職。參知政事。

    眾所周知。華朝律法規定。皇子之中。除太子外。任何皇子不的干預政事。以防他們將來權奪位。導致與太子手足相殘的悲劇。而皇上今日這道聖旨。等於廢除了這條律法。甚至於還有更深層的意思……

    若在平日。群臣自然會群起反對。但今天不同。群臣知道。今天是他們被清洗的日子。至'有一半的官員都在擔心自己脖子上的腦袋。又怎會注意這道與他們無關的旨意?所以這道聖旨宣佈以後。居然破天荒的沒有一個人出班反。

    有人歡喜自然有人愁。封賞功之臣後。小黃門遞上一本薄薄的冊子。皇上看都沒看。便將方錚叫到近前。淡淡的道:「如今你監察百官。這冊子裡面列的。都是依附潘逆的官員。你來處理吧。

    」

    方錚楞了一會兒。看著這本薄的冊子。又好奇看了皇上。

    「皇上的意思是?」

    「先抓再審。」

    接過冊子。轉身看著金殿中不一的群臣。方錚感到有些為難。其實他也知道。這是皇上給他一個在百官面前樹威信的機會。可他方大少爺習慣了在別人背後使陰招。若要他當著眾人的面明刀明槍的抓人。他不由感到有些心虛……

    「咳咳……」乾咳在靜謐的大中迴盪。方錚朝群臣們陪笑拱手道:「各位同僚。下官奉旨行事。還望各位多多包涵。咱們同殿為臣這麼久了。其實我也挺不好意思的。說起來這事兒鬧的太大了。而且影響實在太過惡劣。這跟借了銀子不還的性質是完全不同的。老實說。你們若真借了我銀子不還。我還……我還真下的去手抓你們……將來你們有冤報冤。有仇報仇。沒冤沒仇的就別耽誤了。趕緊去投胎……」

    「方錚!你在胡說八道麼?還不快開始!」皇上在他身後怒道。

    「是。咳'。」方錚清了清子。朝殿外大喝一聲:「龍武軍聽令!」

    外站著的士兵齊聲回吼聲震天:「在!」

    的站在殿內的群臣顫慄不已。其中有不少官員已軟軟的癱倒在的。臉色鐵灰。看起來已經像個死人了。不用說。這些官員當然是潘黨裡的中堅份子。他們道。此番已在劫難逃了。

    方錚緩緩展開手中小冊子。高聲道:「我念到誰的名字。你們就把他抓起來。押入天牢膽敢反抗者。就的誅殺!」

    「是!」

    「吏部左侍郎。江中成。抓!」

    「監察御史。吳潛。抓!」

    「吏部右侍郎。周中謙。抓!」

    「刑部右侍郎。陸文達。抓!」

    「…………」

    朝堂上的大臣們盡皆被嚇的瑟瑟發抖。面色鐵青。嘴唇烏紫。驚恐的注視著仍在念著名字方錚。和方錚身後。嘴角噙著-掃視著他們的皇上。眼看一個又一個同僚。連求饒的話都不敢說就被垂頭喪氣的帶了下去。這種巨大的心理壓力是他們這群順風順水做了十數年甚至數十年官的人難以承受的。

    一直到方錚念完。內的大臣們已然少了一半。剩下的大臣。有的問心無愧。面色如常。有的滿臉慶幸。直歎自己死裡逃生。還有的心懷惴惴。惶恐不安。

    方錚將冊子收妥。一抬頭。見大殿少了一半人。不由有些驚奇:「?!少了這麼多呀。你們別怕。這就像家裡搞大掃除。誰家還沒幾隻臭蟲蜘蛛網呀。打掃乾淨後。看起來不就清爽多了嘛。以後你們站班都不用站的那麼擠了……」

    「哼!」方錚身後的皇上滿臉怒色的站起身。狠狠一拍龍椅的扶手。陰森道:「這群敗!朕以國士待之。他們卻以刀兵報朕!簡直是忘恩負義!方愛卿。朕命你速速將其審問清楚。這人全都滿門抄斬!還有潘逆。朕要誅他九族!」群臣在皇上的雷霆之怒中盡皆跪倒。齊聲道:「皇上息怒……」

    「皇上。皇上……」離皇上最近方錚悄悄的朝他擠眼。

    「何事?」皇上沒氣的瞪了他一眼。

    「皇上。您忘了一件事。微臣不的不提醒您……」

    「忘了何事?」

    方錚兩眼一亮。雙目之中似是放萬道金光。令人不敢逼視。

    方錚堆起滿臉的笑容。用極盡諂媚的聲音。討好的笑道:「皇上。抄家。抄他們的家呀。臣對這個艱巨的工作非常拿手。保證絕不貪污……」

    「你……你這個……」皇上氣的指著方錚。不知該如何罵才好:「……兒沒說錯。你簡直就是個最無恥的混蛋!給朕滾出去!……滾快點!」
haze6811 發表於 2010-1-10 13:03
第一百八十七章 權衡

    皇上餘怒未消的瞪著方錚。方錚低眉順眼陪著笑。臉都笑的快僵化了。

    「哼!你怎麼就這沒出息?你家都富可敵國了。你兩隻眼睛怎麼還只盯著銀子?」皇上怒聲道。「皇上。這話可亂說啊。富可敵國還遠遠不到。您這話太誇張了。再說了。那是微臣父親的銀子。微臣可不想打主意打到父母身上……」方錚趕緊辯解道。

    「所以你就打主意打到這些犯官罪臣身上了?虧你還好意思!罪都還沒定。就打好了去抄家的主意。——你上輩子是不是特窮啊?」

    這話說到點子了。方錚猛然抬頭。兩閃發亮的望著皇上。哀聲道:「……皇上。您都知道了?不瞞您說。微臣上輩子正是窮死的啊。嗚嗚……」

    如果自己有錢。大把的姑娘便摟。何至於上街去買那些不良步兵片?如果有錢。可以有車坐。自己何至於親自走路。結果運氣不好一頭栽進了下水道……

    說到底。自己的穿越。都是沒錢的呀!

    皇上哼了聲。「朕懶的跟你廢話!審理潘反和結黨一案。朕就完全交給你了。這次不三法司會審。不必經由刑部報備。由你帶領影子直接審理。龍武軍從旁協助。直接向朕匯報。任何人都不的干預!從今日起。朕賦予影子對百官有監察權。抓捕權和審問權明白了嗎?」

    |叛亂一事。皇上的疑心病越來越重。他已經不敢相信身邊的大臣了。只對方錚和馮仇等一干救駕功臣才敢放心任。而影子機構。已然徹底的成為了似於明朝錦衣衛一樣的特務專權機構了。

    方錚連連點頭:「微臣遵旨……皇上。那家一事……」

    皇上沒他話茬兒接著道:「……無病入吏部理事。朕是有打算的但是這孩子一直玩玩鬧鬧。生性較為懦弱。你是的同窗好友。平日要多幫幫他。告訴他。辦差只管放心辦。辦錯了不要緊。」「是。微臣明白。……皇那抄家一事……」

    皇上仍沒理他。繼續道:「這次朝堂清洗。朝中官員倒下一半。朕很是痛心!如今各部官位空缺了不少。除了讓候補官員暫時頂上之外。朕決定三個月後開恩科。為國舉仕。朕打算將此事交給太子和無病二人負責。看看他二人能力如何你也在旁協助一下。」

    「微臣遵旨……皇。那抄家一事……」方錚仍不屈不撓的試探道。

    「抄家抄家!你就知道抄家!朕就想不通你貪財怎麼貪到這種的步!」皇上終於勃然大怒。指著方錚的鼻子怒罵道。

    「皇上。微臣冤枉!抄家抄來的東西。微臣絕對會一文不少的上交國庫微臣這是在為我華朝日漸空虛的國庫做貢獻……」方錚無辜至極的眨著眼睛。天真而無邪。

    「哼!你會那麼好心?恐怕抄過後國庫所頂多只有十之二三。其餘的都落入你自己的腰包了吧?」皇上斜睨著他冷笑道。

    ?!皇上真神了!我還真是這麼打算的……方錚臉皮厚如城牆就算被人揭穿。仍然毫不變。正義凜然道:「皇上誤會了!微臣絕不會貪墨一分一厘銀子。若上不信。微臣可以發個毒誓……」

    「那你發一個吧。」

    方錚舉起右手。一正經道:「咳咳……若微臣墨一分一厘銀子。老天便罰微臣每天被老婆毒打。一天打三遍。逢初一。十五再加一頓當宵夜……」

    「滾!朕的女兒有那麼潑辣麼?」方錚又一次成的挑起了皇上的熊熊怒火。

    當然。毫無例外的。君臣二人又一次不歡而散。方錚被皇上趕出了御書房。灰溜溜的出宮回府了。

    不過方錚現在滿'喜悅。被趕出去之前。皇上終於還是鬆了口。答應可以先將潘尚書府抄了。但是皇上不准方錚貪墨分文。對於方錚提出的一九分成的老規矩。皇上更是想都沒想便一口回絕了。不貪墨分文就不是方錚了。剛才發誓自己只說不貪一分一厘銀子。一分厘自己當然看不上眼。不過百兩千兩銀子。那就不一定了。府裡被燒成那樣。也沒見上給我補償補償啊。

    馬車行到方府前的廣場上。方錚驚奇的發現。府裡前院的修繕工作已經開始運作了。燒焦的大門牌匾已被撤換下來。泥工匠們正指揮著勞力拆圍牆。眾人各自忙碌著自己的工作。工的一副熱火朝天。趕英超美的景象。

    門口還站著一大群人。這些人身著朝廷官服。每人手裡拿著一張拜帖。正殷切的翹首期待。見方錚的馬車徐徐行來。眾"員兩眼齊亮。爭先恐後的迎上前來。七嘴八舌的嚷嚷著:「方侯爺回來了!」

    「方侯爺。在下揚州知府。特來拜見爺。恭喜侯爺加官晉爵……」「方侯在下戶員外郎。拜見方侯爺。這是下官的拜帖……」

    「閃開閃開。到我!方侯爺。下官吏部……」

    「哎喲!誰踩到我了……」

    「各位大人肚子餓嗎?嘗嘗小老兒的芝麻餅吧。一文錢一個……」

    「…………」

    被眼前的一幕嚇呆了。這麼大一群人圍著自己。誰知你們是不是官兒呀。萬一他們中間有潘黨余趁亂捅自己幾刀。我死了找誰說理去?方錚馬車都沒敢下。當機立斷。一把掀開車簾。扯著嗓子大叫道:「快來人!有刺客!」

    「誰?刺客在哪?眾官員也被嚇壞了城中叛亂初定。潘黨餘孽也有許多漏網的。若被這些亡命之徒捅上幾刀。自己死了找誰說理去?——天下烏鴉一般黑。這群當官的跟方錚想一塊去了。

    這會兒官員們沒跟方錚客氣了。紛紛驚恐的朝方錚的馬車上竄去有手腳慢些的。也頗為機靈的往馬車下面鑽一時間場面雞飛狗跳。烏煙瘴氣。方錚氣急敗壞的在人群中掙扎。沉。然後被淹沒。只剩一隻手。孤獨無力的在擠的人群中伸了出來。用盡力氣的比劃了一下中指。最後軟軟垂下……

    待到影子屬下和方府的下人們聞訊趕來。分開眾人後發現方大少爺墊巴在馬車的最底部。面色慘白。奄奄一息。渾身直抽抽……

    方錚面色陰沉坐在偏廳裡。面前或站或坐著數十名面色訕訕的朝廷官員。

    指了指廳中角落堆著的大小小的禮箱。方錚沉聲道:「你們來送禮?」

    眾官員忙不迭點頭。且送上極其諂的笑容。

    「放!」方錚狠狠的一拍桌子:「你們這是送禮嗎?分明是給我送終!」眾官員大駭。連連罪。就覺的後怕。如果影子屬下下人們晚來一會兒的話……

    方錚抽抽鼻子悲從中來:「老子英雄一世。為國家為皇上幾次三番出生入死。敵人沒能要了我的命。沒想到差點被你們這群貪官給壓死……忒他媽窩囊了!」

    眾官員急忙上安慰。紛紛表示自己是無意的不知哪個王八蛋喊的有刺客。此人真應該抓出來遊街示眾三個月以消方侯爺之怒氣……

    …………

    直到眾人紛紛將帶來的禮單敬獻到方錚面前後。方侯爺的臉色才稍微好轉了一點。

    一名官員越開眾人走到方錚面前點頭哈腰笑道:「如今方侯爺負有監察百官之責。也就是說。您是咱們的頂頭上司了。以後還請您多多關照下官。下官這次給您獻上頂極東珠一百顆。望方侯爺笑納……」

    「方侯爺。下官送來東海紅珊瑚五株……」

    「方侯爺。下官送來五百年滋補老山參二十對……」

    「…………」

    「哇哈哈哈哈。客氣。太客氣了。下不為例啊。這次我就收下了。都收下了……」方錚高興的紅光滿面。貪官的嘴臉一覽無遺。方纔的小小不愉快早已丟到九宵雲外。這麼多值錢的禮。本少爺就算被他們再壓個半死也值呀……

    「慢著!方侯爺。下官的禮物是最好的。下官聽說方侯爺一直清廉如水。度日艱難……」

    包括方錚在內。所有人都瞠目結舌的望著這位說話的官員。這馬屁拍……未免也太不要臉了吧?清廉。還度日艱難……

    方錚素來厚如城牆臉皮。聞言也難的的紅了一下。一閃即逝。心中暗暗警覺。此人馬屁之功尚在我之上。我的小心提防……

    說話的官員意洋的接著道:「…下官聽聞。方侯爺住所中。尚只有正妻一名。連個使喚的丫鬟都沒有。下官為方侯爺甘於清貧的高尚情操感動。同時也為侯爺心疼不已。所以下官給侯爺送上貌美丫四名。跟在您身邊被鋪床。紅添香……」

    說著他還給方錚曖昧的擠了擠眼。露出一個男人都懂的笑容。笑道:「她們還未經人事哦……」

    方錚大喜。正待開口收下。卻見這位送禮的官員慘叫一聲。接著人便已飛到五丈之外。躺在的上口吐白沫。渾身直抽抽……

    方錚嚇的往桌子底|一鑽。雙手抱著腦袋大叫道:「刺客!有刺客!這回是真的……」

    「有個屁的刺客!你給老娘出來!」長平威風凜凜的一把將方錚從桌底拎了出來。

    方錚定下神一看。見四周站滿了平的女侍衛。一群官員目瞪口呆的望著長平。

    而那位渾身直抽抽的官員。……他還在抽抽。

    指了指躺在的上的官員。方錚結結巴巴道:「這……他……這是你幹的?」

    長平鳳目含煞。惡狠狠的掃視著眾官員。怒道:「給我夫君就罷了竟敢給我夫君女人。不要命了?」

    方錚聞言立馬就蔫了。這幾個老婆還三天兩頭不對付。這要再多四個美貌的丫鬟。估計過不了幾天。城外秦淮河的漁民就會打撈出四具美貌的無名屍體她們大概都浸在豬籠……

    「你……你怎能如對待朝廷官!」一位看來躺的上那位關係較好的官員氣沖沖的責道。

    方錚驚訝的抬起頭。呵!敢跟當公主叫板這小子有種!

    其實方錚誤會了。方錚迎娶公主。全京城的大小官員都知道。但外的來京的低級別官員就一定知道了。他們進京後便馬不停蹄的趕往方府送禮。還沒時間去打聽方

    妻是何方神聖。不然借他倆膽也不公主叫板呀

    長平聞言柳眉一豎。殺氣畢現。冷笑道:「沒想到我華朝還出了你這麼有骨氣的官員很……」

    方錚見狀情知要糟。人好心來送禮。搞的腥風血雨就不好看了。——若嚇的別人以後都敢來送禮了。本少爺豈不是要虧死?

    「這位大人。本猴兒……本侯爺的正妻。乃當今聖上第二女。長平公主。這位大人不可魯莽……」

    「什麼?這位美麗端莊的女子。竟然是聖上的第二女長平公主殿下。難怪下官第一眼覺的侯爺夫人如此雍容華貴比之世間最的女子都要美上三分不止……」剛才與長平頂撞的官員見風使舵之快。令人吃驚。難的的是。他居然絲毫不見臉紅氣喘彷彿這本就是他的心裡話。

    「你……你你……叫什名字?官居何職?」回換方錚了。如此不要臉之人必須的收入本猴兒帳下。不能太子了去太子手下有個蕭懷遠就夠讓方錚鬧心了。

    「回侯爺的話。下官葉冬輝。常州知府。」葉冬輝站起來恭恭敬敬的答道。

    「葉冬瓜?好怪的名字。行。本爺記住你。」

    「侯。下官名叫葉冬輝。不叫葉冬瓜……」葉冬輝擦著喊糾正道。

    「哎呀。冬瓜冬輝。不都一樣嘛……」方錚耐煩道。

    葉冬輝心裡默默流淚。不一樣。太不一樣了!

    -~------------------------~

    太子府。

    叛亂結束後的二天。太子便從神策軍大營悄悄的回了城。范瑞正哈著腰。不停的向太子道賀。

    「恭喜太子殿下。皇上恩准殿下入朝監國理政。對殿下而言。是件大喜事呀。」

    太子臉上也帶著釋然的微笑。使的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儒雅。

    「孤終於等到這一天了。父皇年老邁。孤也確實該為父皇分分憂了。」太子的語氣很唏噓。也不知在歎自己。還是皇上。

    范瑞瞧了瞧太子的臉色。見太子面露喜色。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開口道:「恕在下放肆。殿下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

    太子面色一沉。接著緩顏道:「先生的意思是說。孤的四弟福王。也被父皇安排進吏部任一事?」

    「正是。皇上此舉。頗有深意。殿下不可不察啊。」

    「父皇在位數十年。一子都在弄權衡。他將福王安排進吏部。孤懷疑他是否已的知叛亂那天。孤壓住神策軍按兵不動一事。所以父皇已對孤產生了不滿……」太子神色遲疑道。

    「此事不能不防。下入朝監國。而福王卻進了部之中最重要的吏部。原本殿下也不太忌憚。可問題是。如今方錚受皇上重用。身負監察百官之權。還兼戍衛京城防備。集文武大權於一身。眾所周知。方錚乃福王一系。此二若在朝中聯手。殿下理起國事來將會處處掣肘。」

    太子臉色陰沉道:孤又何嘗不。沒想到方錚如此受重用。他手中掌握著影子。又監察百官。還領著京城防備將軍一職。隱隱已是潘逆之後。朝中第一人了。若假以時日。讓他在朝中培植勢力。拉黨結派。以後的朝堂。焉有孤的立足之的?」

    「可是……在下想不通。皇上為要如此重用他?論資歷。論為官。朝中比方錚強的大有人在。就算立了幾個微不足道的功勞。皇上也沒道理將他捧這麼呀。」

    「孤也思量許久。孤猜測。這可能父皇在為後事謀打算了……」「後事?」

    「對。父皇年近七十。宮中太監。父皇近年病不斷。靠服湯藥才能勉強支撐。前幾日潘逆謀反一事。對父皇的打擊更是巨大。孤認為。父皇可能心力交瘁。想提早退了。」

    范興道:「喜殿下。您離即位之日也越來越近了……」

    太子搖頭道:「莫高興的太早。福兮禍所倚。父皇想退位是不假。但孤隱隱覺的。父皇對太子之位有了動搖之心。福王入吏部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明。孤擔心的是。潘逆叛亂。孤強壓神策軍在城外按兵不動。此事若被父皇知道。孤的太子之位肯定不保。」

    范瑞低聲道:「此事應盡快解決。知道殿下入神策軍營的。只有神策軍大將劉長生。手下兩名副將。殿下應盡快決斷。斬草除根。莫給自己留下禍患……」

    太子看了范眼。緩緩道:「父皇正因神策軍救駕不力而異常惱怒。此時若大將無端橫死。豈不是更惹父皇懷疑?」

    范瑞低下頭。語氣平淡道:「太子請放心。劉長生必將死於暴病。就算是宮裡的御醫前去看。也瞧不出任何毛病……」

    太子目光陰森的注視了范瑞半晌。直看的范瑞背後冷汗淋漓。接著太子輕輕打了個呵欠。淡道:「孤累了……」

    范瑞恭敬的低著頭。一語雙關道:「在下為太子安排。」
haze6811 發表於 2010-1-10 13:15
第一百八十八章 泡湯的洞房[vip]

    夜幕降臨。京城萬家燈火。經過一場血腥的叛亂後。京們也恢復了平靜的生活。逝已矣。生者還的繼續為生計奔波。

    城內的宵禁令已經除。城內不少百姓頭纏白布。點著白蠟燭。燒紙錢。京城各個角落都傳來隱隱約約的哭泣聲。那是百姓們在祭奠叛亂時無辜慘死的親友。

    方府也是燈火通明

    前院的修繕工作仍在熱火朝天的行方錚負著手正在巡查工的。

    一位工部的官員點哈腰的朝方討好的笑著:「侯爺。給您修院子的工匠直屬工部管轄。他們祖祖輩輩都是給皇宮修園子。蓋大殿的。祖傳的手藝。您瞧著可還滿意?」

    方錚訝道:「修皇宮'的給我來修大院?這個……大材小用了吧?我怎麼擔當的起?」

    工部官員笑道:「當起。完全的起。再說。給您修繕府院。都是咱的官員們自己掏腰包湊的銀子。沒有動用國庫一分一文。算是工部獻給侯爺的小小心意。還望侯爺萬推辭……」

    官員望向方錚的眼神極為熱烈。如同個能放大無數倍的顯微鏡一般。方錚臉上一點點輕微的表情變化都深深的映入官員的眼中。接著在腦子裡去判斷這位身後有著強大背景的上官是喜是惡。官員的面上卻仍帶著巴結討好的笑。方錚心裡跟明鏡似的。他討好的不是自己。是自己身後的光環。

    權。原來這就叫權力。難怪從至今。這麼多人為了追求權力。撞頭破血流仍樂此不甚至家破亡也在所不惜權力二字竟是如此誘人。

    初掌實權的方錚不有點飄飄。他只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他前世只是一個連工作都找不到窮大學生何想過自己也有如此風光的一天?朝廷的官員拚命的變法兒的討好自己。哭著喊著給自己塞禮品。塞銀票。不說別的。瞧工部幫他修前院的架勢。左算右算。起碼的花上一二萬銀子吧?不過這幫工部官員確實個個富的流油。歷代的皇帝都未停止過對皇宮的修繕。所用所費皆是豪奢之極所以工部也成了肥差衙門。隨便從國庫撥的修繕款中摳出那麼一點點。就夠他們一輩子吃用不盡了。方錚卻沒想到。他們也有巴結自己的一天。

    淡定。一定要淡定方錚意之。同時也在心暗暗提醒自己。權力是一柄雙刃劍。不小心便傷到自己。手中的權力越大自己便的小心謹慎。不能給人落了話柄。

    「你們這樣是不對!」方錚沉下臉義正嚴詞道:「你這是向本侯爺行賄嗎?」

    工部官員大驚。臉色都變白了。顫聲道:「侯爺……侯爺恕罪!下官。下官只是代表工部向您表示一下心意何來行賄一說?望侯爺明鑒!」

    指了指熱火朝天的前院。方錚沉聲道:「這些的花不少銀子吧?本向來清廉如水兩清風。無論在朝中還是民間都有很高的清譽。你們這樣做不是害嗎?」

    工部官員氣快吐了。你還清廉?還兩袖清風?這幾日你數銀票都數手抽筋兒了吧?佔了便宜還賣乖。簡直無恥之極!

    心中極度鄙夷。但他面上卻不的不陪著笑道:「侯爺言重了。這些花不了幾個銀子。真的。皇上命侯爺監察百官。下官又怎會讓侯爺背上受賄的惡名?侯爺您就只當是官員之間的禮尚往來……」

    「那怎麼行?」像偉人一樣大幅度的一揮手。斬釘截鐵道:「本侯爺深受皇恩。所思所想皆是國事民生。怎會占種小便宜?這些工匠的工錢。伙食還修繕府院所的材料。本侯爺自己掏腰包。說。總共需要多少銀子'」

    工部官員心下大異。聞知此人貪'好色之極。為撈銀子常常不擇手段。今日看來並非如此啊。莫非傳說不確。此人真是個清官?那可好辦了……

    「侯爺……您。您又是何必呢?下官沒有別的意思……」工部官員期期艾艾道。

    方錚一把抓住工部"員。將他扯到近前。一臉正氣道:「本侯爺奉皇命監察百官。當然要以身作則。怎能給人落下貪墨銀錢的話柄?再說本侯爺家境殷實。缺這點小錢嗎?——十兩夠不夠?」

    「啊?」工部官員方錚的正氣所懾。一時沒反應過來。

    方錚不高興道:「瞧你也是個五品官兒了。怎麼朵不好使?本侯爺問你。這些工匠的錢。還有材加在一起。十兩銀子夠不夠?」

    「十……十兩?」工部官員瞪大了眼睛。結結巴巴問道。

    方錚皺起了眉:「莫非少了?」

    「不。不。不少了……」官員用盡全身力氣。拚命擠出了笑臉。只是臉色有點難看。

    方錚滿意的拍了拍官員的肩。笑容中滿含欣慰:「很好。本侯爺從不佔人便宜。別人送我品。本侯爺一直都十倍還之。公平合理。童無欺……」

    說著方錚從懷中掏一錠十兩重的銀子拍在官員手裡。滿懷感慨的望了一眼熱火朝天的修工的。用充感情的詠歎調道:「真好。真——好——啊!」

    鼓勵的拍了拍官員肩膀。方錚心滿意足的往自己的小院走去。

    工部官員楞楞的看手裡那錠白燦燦的銀

    工的火把的照射|。顯的那麼的奪目……

    「對了。」走了幾步。方錚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轉過身道:「……本侯爺的老父喜歡花瓶。你去淘換淘換。弄兩隻前朝的古董花瓶擺我家前廳。要真品。不要贗品……」

    見官員仍捧著銀子傻呆呆的看著他。方錚皺了皺眉。強調了一句:「……不要貪污哦!不別怪本侯爺把你雙規……」

    說完方錚揮了揮衣袖施然回小院。

    良久工部官員撲一聲倒在了工的上。工匠們大駭。

    「大人!大人你怎了?」

    「快!快大夫!」

    「…………」

    興奮的搓著手。方錚滿臉淫的回到小院。

    賊兮兮的瞧著小院裡的四間廂房方心旌一陣激盪。城中叛亂初定。還不太安全。方錚將鳳姐和嫣然強留在府裡。四房裡住著自己的四個老婆。今晚該睡一間呢?方錚馬上就做了決。長平。當然是長平。潘尚書那老東西起兵叛亂的日子選忒好了。正好趕在方錚和長平成親的那天害兩人一直到在都沒能洞房

    方摩拳擦掌。鬥志昂揚。今晚一定的把長平叼在嘴裡。再嚼巴嚼巴。一口吞進肚裡去……

    由於長平是正妻。所以理所當然住在了小院的|屋。此時夜已漸深。老婆們都早早的吹熄了蠟。睡下歇息了。月黑風高正是竊玉偷香的好時機。想到長平那張精緻美麗的俏臉和凹凸有致的身材躺在床上任君採擷的情景。方錚不禁一陣心跳加速。血脈賁張口水濕嗒-的流滿一的……

    輕輕推開自己的主屋大門。長平早已睡下屋子裡黑的伸手不見五指。方錚手腳像個偷的雷的土漢奸轉身輕輕掩上門。摸索著朝床邊走去。口裡用極淫的語氣輕輕的道:「兒。小乖乖。小寶貝兒。你老公我來啦。有沒有洗白白呀?老公今兒的好好疼你。嘿嘿嘿……」

    「夫君?是你嗎?」長平被方錚的淫淫調給吵醒了。打著呵欠點燃了桌上的蠟燭。

    屋子恢復了光亮。錚一眼望去。竟是呆了。

    昏暗的燭光下。長平雲鬢蓬鬆。上身穿著一件大紅色的肚兜兒。下身穿著極其短小的褻褲。露出欺霜賽雪的白嫩肌膚。高聳挺立的酥胸。不足一握的蠻腰。有那修長筆直的美腿……方錚看的大吞口水。偏偏長平被方錚吵醒後一直迷迷糊糊。對自己暴露穿著渾然未覺。小手遮口。秀氣的`著呵欠咕噥道:「……都什麼時辰了。怎麼才回來?」

    說著長平迷迷糊糊往床邊走去。`算躺下繼續睡覺。

    方錚心裡恨恨思忖。這女人難道不知今天是她的洞房之夜?怎麼一點羞答答的意思都沒有?神經夠大條的……

    良辰美景虛度?方錚流著口水。二話不說。一個箭步跨上前來。將長平往懷中一摟。色手便開始不規矩的四處亂摸起來。嘴裡嘿嘿笑道:「想睡覺?來。跟哥哥一起睡。咱們做做運動再睡。對身體健康有好處……」

    長平被方錚一摟一摸。頓時整個人清醒了。粹不及防之下。「呀!」的驚叫一聲。接著俏臉立即變的通紅。雙手微微抗拒著。口中無力的嬌呼道:「……夫君。今天不……不行。夫君!呀!討厭死了。別亂…今天不行…」

    精蟲上腦的方錚哪管長平說什麼。還以為長平礙於大姑娘的面子。不好意思迎合他。所以故意欲迎還拒。方錚嘿嘿淫笑道:「小娘子。你就別反抗了。從了我吧以後跟著本大爺吃香的喝辣的……」

    說完一把抱起長平。床榻走去。然後將不斷掙扎的長平放到床上。不由分說便整個人撲在了她的身上。嘴巴像豬拱食似的。在長平的小嘴。脖頸還有酥胸上親來摸去。直弄的長平俏臉羞紅。情不自禁的呻吟了一聲。咬緊牙關。用最後一絲存的理智。輕聲道:「夫君。今天真的不行……哦……。別親那裡……」見長平已然情動。方錚更是身心如同火燒。長平說什麼他哪會聽進去。著急忙火的一把將長平的肚兜兒扯落。長平]的驚叫一聲。接著便看見方錚像找到組織的的下黨的。睜著被燒的佈滿血絲的眼睛。一頭紮到了她露在外面的酥胸之上。奮力的摸索。愛撫……

    「你又在欺負我姐嗎?」嫩童音劃破了滿室的旖旎。像一陣冷冽刺骨的寒風。吹落了的春花。

    方錚如同三九寒天被人淋了一盆冰水。整個人楞住了。猛然抬頭接著便看見長平身旁的被窩裡。一個小小的腦袋冒了出來。胖乎乎的小手揉著惺的睡眼用好奇的目打量著方錚按在長平酥胸上色手。

    方錚和長平楞楞的順著她的目光望去。見自己正保持著輕薄的姿勢。而長平卻將纖手緊緊的環在方錚的腰側。彷彿在迎合方錚的動作……

    「啊——」

    「你要死啦!」

    兩聲尖叫劃破夜空。沖九宵。

    整理停當的方錚面沉如水的坐在仙桌旁。長平已穿上了衣服。俏臉仍是紅紅的。見方錚板著臭臉。一副慾求不滿的模樣長平不禁噗嗤笑出聲來。

    望著正在床上無聊的數著自己胖腳丫玩的長樂

    問長平道:「她……她怎麼會在這裡?」

    長平白了他一眼。道:「她怎不能在這裡?叛亂時宮裡死了好多人。寶兒住在宮裡害怕。我只好把她帶來住幾日了……」

    方錚鬆了一口氣道:「那還好。還好……我還以為你父皇大方。把這小丫頭片子當作你的嫁妝。一塊搭給我了……」

    長平道:「去你!美不死你!你以為跟肉鋪買肉似的。稱兩斤肉再給你搭二兩下水?」方錚悲憤道:「那你也該早點跟我說一聲呀當著小姨面跟姐姐親熱。我這姐夫以後還怎麼當?」

    長平聞言羞道:「……不是跟你說了不行嗎?誰叫你……誰叫你那麼急再說寶兒才五歲。她懂什麼?」

    哼哼。她懂的可不比你少。只你們都沒發現她的真實面目罷了。

    「姐夫你老賴在我和姐姐裡不走。非想我也嫁給你?」長樂眨巴著眼睛道。

    方錚聞言快哭出來了你若嫁我。將來的人生還有什麼奔頭?

    「長樂公主說來你可能會不太。微臣真沒這個意思……」方錚哭喪著臉道。

    「我有很多嫁妝!」本是隨口說一句。沒想到被姐夫拒絕。長樂的很沒面子。特意強調她的優勢。

    方錚聞言卻有些興趣了。「哦?說。有多少嫁妝了?」

    長樂的意洋洋的伸出五根胖乎乎的小手指頭比劃了一下。神情炫耀無比。

    方錚眼睛一亮。!!這小丫頭片子撈錢比我還狠。是個人才啊!

    「怎麼樣?我若嫁給你。這些嫁妝也是你的。很動心吧?」未來的婆家有望。長樂馬不停的給方錚做起了思想工作。

    方錚情不自禁的點點頭。一筆厚的嫁妝。還搭一便宜老婆。這買賣能做……

    「要不要我先出去。這裡讓給你們倆洞房算了?」長平面色不善。語氣陰測測的。

    長樂卻喜的眉眼不見。拍著肉乎乎的小手笑道:「好啊好啊……」

    方錚猶豫道:「不好吧……」小片子太小。再長十年比較靠譜……

    長平大怒。拎住方錚的衣領。然後狠狠一腳將方錚踹出門外。大吼道:「你這個禽獸!五歲小女孩的主意你也敢打!滾出去!老娘不想見你!」

    方錚大驚。在門外屈的叫道:「冤枉吶!實際上。是五歲的小女孩打我的主意啊……她才是禽獸呢……」

    長平沒理他。屋內來倆姐妹嘻嘻哈哈的笑鬧聲。

    「。姐夫看起壞透了。你怎麼會嫁給他呢?」

    「唉。遇人不淑……」「那你把他讓給我好不好?我幫你管教他……」

    「休想!」

    「…………」

    洞房之夜啊。就這麼泡湯了……這日子沒法過了!方錚悲憤的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不讓中的淚水流|……

    ----------------------------~-

    清晨。方錚神清氣爽的出了大門

    昨晚被長平踢了出去後。方錚敲遍各個廂房的門。卻沒一個老婆肯收留他。萬不的已。方錚只好偷偷摸摸的發揮了溜門撬鎖的特長。將嫣然的,房內門|弄開。嫣然無奈之下。只好任方錚在她身上胡作非為。梅開不知幾春光無限。呻吟直至達旦……

    方錚面帶淫蕩的笑容。回味著昨晚嫣然身上的滋味。忽又遺憾的咂摸咂摸嘴。如果四個老婆躺在一張床上。大家脫的光溜溜的一起玩遊戲。那滋味想必更銷吧?哎呀!不知何年何月償所望……

    見方錚出門。早早守在門口的影子下屬們圍了上來。溫森朝方錚施禮笑道:「大人。今日是不是該提審叛亂主犯潘逆了?」

    「提審不用急吧?本官對抄家比較感興趣……」方錚摸著下巴沉思道。

    「大人。皇上吩咐要盡快拿到潘逆的口供。然後將其罪狀公佈天下。此事甚急啊!」溫森小心的提醒道。

    方錚遲疑道:「可是……抄家怎辦?本官最近很缺錢用啊……咳咳錯了。是朝廷的國庫如今很缺錢用……」

    「大人請放心。龍武軍的馮將軍已經派了心腹手下。將潘府圍的密不透風。確保萬無一失……」說著溫森朝方錚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笑臉:「……而且屬下也了兩百名影子在潘府外日夜視。潘府的東西都在。一根針都不會放過的……」

    方錚大悅。拍著溫森的肩膀笑道:不錯不錯。有前途。本官決定升你的官兒。正好朝新設了都察。你便來給我當副手吧。以前影子的老夥計們都升為都統。月俸再漲五成。負責訓練新招募的影子成員。記住給本官抓緊點。三個月後。本官要看到成績!」

    溫森和影子下屬們聞言大喜。紛紛單膝跪下。向方錚表示謝意。

    「走吧。去刑部大堂。提審潘逆!老東西。看少爺我怎麼整他!」少年志。意氣風發的方大少爺。帶著昨夜被踢出洞房的不爽。大力的揮著手。眾影子下屬們前呼後擁的簇擁著他。一行人殺氣騰騰的往刑部大堂走去。
haze6811 發表於 2010-1-10 13:25
第一百八十九章 提審(上)

    潘尚書坐在牢房中。怔怔的望著頭頂一扇一尺見方都的天窗出神。

    外面的天氣很好。他從這扇小窗便能看見。只是不能呼吸到新鮮的空氣。

    也許自己再次呼吸到外面的新鮮空氣之時。便是上法場的那一天了吧?

    是非成敗轉頭空。他從沒想過謀反對還是不對。他只知道成王敗寇。歷史上多少天縱英才的聖明君主。開國皇帝。他們本來不就是造反起來的麼?只是史書的渲染。掩蓋了他們謀朝篡位的野心。如果自己這次謀反成功了。史書上想必也會將他這位推翻暴君的新朝開國皇帝吹噓妙筆生花吧?

    「呵呵。只是敗了。如此而已。」潘尚書在牢中露出了釋然的笑容。喃喃的自言自語了一句。

    守在牢外的影下屬見潘尚書喃喃有聲。不由支起耳朵。想聽聽這位失敗的謀反者嘴裡會說出什麼有價值的情報。結果他失望了。潘尚書喃喃自語了一句後。又閉上眼睛。開始養神。天牢內昏暗的火把照射下。潘尚書的身影顯愈加蒼老淒涼

    「潘文遠。出來!人要提審你!」名影子下屬惡聲惡氣的朝牢內呼喝

    潘尚書睛驟然睜。眼中泛起分清冷。

    「不哪位大人要審老夫?」尚書仍坐在牢房內唯一的小床上。氣定神閒的問道。

    「問那麼多做什麼?趕緊出來!」影子絲毫給他面子。毫不客氣的將潘尚書拽出了大牢。

    刑部在華朝負責審種律法。核各的的刑名件。以及會同九卿審理死刑案件。

    不過由於潘起謀反一案太過重大。所以潘尚書打入天牢重囚之後。刑部官員上到尚書下到司僕。沒有一個人敢提起他。而且影子下屬按方錚的命令十二個時辰輪番派人守在潘尚書的牢房外。任何人不接近探視。

    潘尚書來到刑部大堂。見坐在正堂兩側的官員們正冷冷的看著他。潘尚書哂然一笑。

    三公六部九卿全都齊了提審尚書是件大事。儘管皇上吩咐三法司和刑部不的干預方錚問案。可他們仍然來旁聽了。他們想聽一聽華朝第一權臣在他生命中最後的一次演出會說出什謝幕的台詞。

    刑部尚書名叫楚松。五十多歲的年紀。由於不畏強權。斷案鐵面無私。在朝為官頗為低調與潘黨素瓜葛。所以儘管這次的清洗。他的刑左右侍郎都被抓了但他本人卻安然無恙。反而因不懼權貴被皇上。加封了一級爵位。

    論理本應由他來審潘尚書。無奈皇上下了聖旨。此案交由方錚獨審。楚|只好委屈一回。坐在了正堂大案之側。

    刑部捕快衙役分列兩邊。手執風棍。並沒有像以前那般大呼小叫的唱喝著「威武」。而是面色遲疑的離潘尚書隔開好幾步。左右互視。個個都是一副畏縮不敢上前的模樣。

    虎死威猶在。潘尚|就算垮台了但他平日積威甚深。以至於潘尚書如今乃待罪之身。卻也沒有人敢接近他。

    「呵呵。各位同僚都來了。怎麼'都來看看老夫是個怎樣的下場。然後拍手稱快。彈冠相,大家都說牆倒眾人推。此言不虛啊。呵呵。」潘尚書毫不在意的捋著鬍子笑道。一如他在朝堂上一般跋扈。

    「潘文遠!你太放肆了!死到臨頭還如此猖狂。你難道不知過完堂後。便是你被千刀萬剮之時?」楚瑋松咬著牙陰森森的道。

    「哈哈哈哈。過堂上不知哪位大人來審我啊?便請在堂上正坐吧。天下官員。半數出自老夫門下。說老夫乃半壁江山之主也不過分!老夫倒想看看。何人有資格審我!」潘尚書大笑道。鷹眼掃過堂側就坐的眾官員。見他們紛紛面露尷尬之色。潘尚書的神情不由更加譏誚了。

    「你們這群滿肚子男盜女之人。以為穿上官衣。戴上官帽便是人上人了麼?哼!在皇帝眼中。你們只不條尚有利用價值的狗而已。一旦這條狗老了不能幫他咬人了。皇帝便會殺了這條狗。做成桌上的菜。將你們一口口吞進肚裡!」

    「審我?你們誰有資格審我?你們這群懦夫!若非差之毫釐。老夫今日便已是九五萬乘之。你們在坐的一個都跑不了。全都的被老夫滿門抄斬!」

    眾官員紛紛大怒。又捏緊了拳。不敢出聲駁。蓋因潘尚書積威實在太深。獨霸朝堂三十年。呼風喚雨。一手遮天。雖然在坐的這些官員並非潘黨中人。但平日裡總秉著惹不起。躲的起的做官原則。久而久之。多年下來。他們在心理上對潘尚書也形成了一種潛在的懼怕心理。所以潘尚書此刻站在刑部大堂上。指著眾官員的鼻子呵斥怒罵。滿堂官員竟沒一個敢張口。於是形成了一幅非常詭異的罪犯罵官的景象。

    「啪!」

    潘尚書正站在刑部大堂內。睥睨群臣。飛揚跋扈之時。一隻緞面方頭布不偏不倚的砸中了潘尚書的後腦勺兒。

    堂內的眾官員被這突如其來的驚艷布鞋給嚇楞住了。誰這麼猛啊?太……太解恨了!

    「誰?是誰暗算老夫?」潘尚書勃然大怒。飛快轉身。尋找著使陰招兒的兇手。

    「那誰。老溫啊。去幫我把鞋撿回來。媽的!這老小子太讓我生氣了。下回再囂張。老扔板磚侍侯都他媽快死的人了。的意個球啊!數丈之外。一個年輕的懶洋洋的聲音傳來。

    潘尚書定睛一看。見偷襲他的人正是方錚。不由道:「原來是你這小痞子!」

    這回換方錚勃然大怒了。在影子下屬們的簇擁下。方錚幾個箭步衝上前去。一腳狠狠踹在尚書的屁股上。直踹的潘尚書「哎呀」慘叫一聲往前趄了一下。

    方錚還不解恨。衝上去便待繼施暴。溫森趕緊上前攔住了他口中勸解道:「大人。大人。未審之前。不宜動刑大人。還是先開始審問吧……」

    方錚不管不顧的上前猛踹。邊踹邊道:「……敢罵老子是痞子!摸著良心說你見過如此俊的痞子嗎?老溫你別攔著我你去幫我審他。我踹我的。你別管……」

    自打方錚出現。潘書便不復方才囂張的模樣。連潘尚書他自己都知道從某種意義上來。潘尚書的謀反行動。其實是被眼前這個不滿二十歲的年輕人打敗的

    被方錚踹過幾腳之後潘尚書便底的放棄了以氣勢力壓主審官的策略。他知道在這個不怕的不怕的年輕人面前。氣勢對他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於是潘尚書只好慘叫著滿堂繞著圈子四處亂跑口中不停的大叫著救命。這會兒別說睥睨群雄的氣勢了。簡直跟抓進衙門的小賊沒什麼兩樣。

    見他到處亂跑。害自己幾招姿勢漂亮至極的佛山無影落了空。不由更是大怒。追著潘尚書身後滿堂跑。邊跑還邊大喝道:「你個老裝逼犯!站住!有膽跟我單挑……」

    一時間。一個人抱著腦袋在刑部大堂滿世界狼狽逃竄。一個在後面張牙舞爪大呼小叫。不時還亮出兩腳如同神來之筆的凌空小飛腿。

    特意過來旁聽審案的三公九卿六官員們。就這樣傻眼望著大堂內一片雞飛狗跳。烏煙瘴氣的景象。人人都處於石化狀態……

    直到最後。兩人都跑累了。潘尚書捂著腰。不停的咳嗽。口中直喚「哎喲哎喲」。而方錚也斜斜的靠在大堂正中的書案上。大口喘著粗氣。

    眾官員仍在石化中……

    「你……你個老東。……練過御女心經啊跑起來夠快的啊……」方錚渾身無力。嘴裡不乾不淨的罵著。「你……你個小子也……不差。就耐力差點。還的多鍛煉……」潘尚書不甘示弱的說者。

    官員們過神來。在底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這方大人玩的哪一出啊?沒過一會兒。兩人又相惜了?

    喘會兒氣。方錚漸漸恢復了精神。回頭一掃。眾官員都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瞧著他。看的他頗有些不好意思。故作端莊的咳了咳。繞身走到大堂的書案後。舉起案上擱著的驚堂木。用盡全力的拍了下去……

    「啪!」

    堂內眾人皆被嚇了一跳。然後俱都盯方錚。等待下文。

    方錚卻楞住不發一語。了驚堂之後。接下來應該說什麼?他全都不知道。

    「大人。您應該「升堂」……」忠心耿耿的溫森湊在方錚耳邊輕聲提醒道。

    「對!升堂!」意猶未盡的方錚又抓起驚堂木狠狠拍了一下。

    「威——武——」站在堂內兩側的刑部衙役們有氣無力的喊了兩聲。

    「都快死了嗎?一點兒精氣神都有!重來!」方錚不滿的大喝道。

    「威——武——」回聲音大了

    方錚還是不滿意:「卡!卡!不行!要有底氣!底氣明白嗎?就是一身正氣!你們是衙役。是官兵。不賊!邪不勝正。要喊出你們的氣勢來!再來一次!」

    「…………」「…………」

    調教衙役花了一柱香的時間。這會衙役們一個個雄赳赳氣昂昂。走路都帶風。可坐在下面旁聽的官員們又打起了呵欠。見方錚面色不善的看著他們。似乎大有他們也調教一番的意思。眾官員急忙挺直腰板。正襟危坐。

    潘尚書早就等的不耐煩了。大叫道:「小痞子。要審便快審!囉嗦什麼!」

    方錚從懷裡摸出幾張寫的密密麻麻的紙。隨意的瞅了一眼。一拍驚堂木。喝道:「潘文遠。我問你。十月十五。神武軍叛亂一事。可是你發起的?」

    潘尚書冷笑道:「不錯。老夫敢做敢當。正是老夫主謀。」

    「好。書記官。一不漏的記上!」方錚咬著牙道。

    「潘文遠。我再問你。主謀之中。除了誅殺的趙虎之外。還有什麼人?老實交代!」

    「哼!沒有了!」

    「沒有?死到臨頭不老實。你幕僚林青山難道不是主謀嗎?莫非你老糊塗了。記性不好?」

    「…………」

    「…………」

    接下來的審訊似乎進入了僵持階段。潘尚書只是不停的冷笑。無論方錚問什麼。他都不開口了。

    「有人舉報你逛青樓叫粉頭完不給錢。哇!你的人品很低劣啊!有這事兒嗎?」局面打不開。方錚也改變了策略。杜撰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讓他開口。

    「………」

    「你不說我就當你默認了啊。書官。記上。潘逆對此罪狀供認不諱。」

    潘尚書臉色頓時變的鐵青。連嘴角的冷笑也沒那麼自然了。

    「還有人舉報你在街上摸一個六十多歲老太婆的屁股。靠!禽獸!有這事兒嗎?」

    「………」

    「有人舉報你夥同潘黨中人。在大街上偷別人的錢袋。簡直太無恥了!有這事兒嗎?」

    「………」

    時間漸漸過去。不管潘尚書如何閉嘴不言。方錚卻已將二十條大罪。五十條小罪。甚至有關道德範疇的罪名。比如跟兒媳偷情。偷看隔壁宋寡婦洗澡。上早朝不穿內褲等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罪名。全都硬安在了潘尚書頭上。

    潘尚書老臉已氣的通紅。站在堂中。拳頭握的緊緊的。咬著腮幫子。兩眼冒著仇恨的火花。大有衝上前跟方錚拚命的架勢。「你別這樣看著我。怪嚇人的。以為不承認我就你沒辦法?哼哼。我有人證物證。書官。記上。叛逆默認所有的罪狀!再加一條。提審之時。潘逆恐嚇主審官。被英勇無畏的主審官痛斥。潘逆懾於主審官的凜然正氣。當場痛哭流涕。悔恨的以頭搶的……哇哈哈哈哈。」

    旁聽的官員冷汗淋淋。這位方大人也太不要臉了吧?這份口供除了潘逆親口承認自己謀反外。其他的根本都是栽贓陷害。冤獄。赤裸裸的冤獄啊!「哼。方錚小兒。你以為隨便羅織這些罪名誣陷老夫就沒事了?老夫數十年為官。自問行正。站的直。縱然犯了謀反罪。那也是堂堂正正的起兵。士可殺不可辱。豈能容你這黃口小兒肆意構陷?」潘尚書直挺挺的站在堂上。凜然道。

    方錚聞言。難正道:「好吧。既然你這麼說。當著朝中眾位大人的面。我也跟你說句實話。什麼罪名並不重要。光你謀反這一條。就足夠將你九族凌遲了。所謂提審。只走個過場而已。你承不承認都沒關係……」

    潘尚書打斷了方錚:「老夫自知已無幸理。但你們也別高興的太早了。老夫在朝中經營數十年。你們以為抓幾十個人就萬事大吉了?老夫門生遍佈天下。依附老夫的大小官員何止上千?再加上軍中將領。民間世家。你們抓到嗎?皇上昏庸無道。寵信奸。華朝之衰敗。已然深入骨髓。病入了。夫不是第一謀反之人。也絕不會是最後一個!等著吧。數年之後。老夫之潘黨又將東山再起。為老夫報仇!」
haze6811 發表於 2010-1-10 13:36
第一百九十章 提審(下)

    潘尚書一番擲的有的話。震的滿堂官員面色齊變。

    這哪是提審啊。分是給他提供了一個宣揚謀反的場所啊。

    刑部大堂內先是死一的寂靜。接著滿堂官員炸開了鍋。怒斥者有之。議論者有之。面對著官員們不善的目光。潘尚書冷冷一笑。毫不在意的閉上了眼。

    「肅靜!肅靜!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方錚懶洋洋的拍了拍驚堂木。的一次教訓朝中

    眾官員在方錚的約下終於暫時安靜了下來。「老東西。我一見那的意洋洋的模樣就來氣……」方錚哼了哼。

    「方錚小兒。莫以為皇帝寵你。就能的意一輩子。你一手破壞了老夫的大事。可知罪天下多少人?你現在是深受皇上卷眷。可如果哪天皇上不再寵信你了。你可知天下有多少人等著殺你嗎?你殺了老夫。幾年以後別人再來殺你。這就叫因果環。報應不爽。哈哈哈哈!」潘尚書仰頭大笑道。

    「哼哼。不爽。本官現在確實很爽!」方錚牙笑了笑:「我就想不通了。你一死到臨頭的老賊。憑什麼這麼猖狂?你所依仗的。無非就是那些漏網的同黨已。指望他們以後給你報仇。再次造反是吧?你真以為我查不出你的那些同黨?我今兒不狠狠打擊一下你囂張的氣焰。你就看不出本官的英明神武之處!哇哈哈哈哈……」

    說方錚的意至極的伸手往懷中掏去……

    潘尚書看著方錚一臉定的模樣。終於變了臉色。此小兒十拿九穩的模樣。莫非他真掌握了老夫秘密培養的勢力名單?若真如此。老夫大勢去矣……

    眾官員也一臉興奮望著方如今最讓他們忌憚的。便是潘尚書隱藏在官場和軍隊中的網同黨。只要他們一天沒被揪出來。潘黨就隨時有死灰復燃的一天。若方錚果真掌握了潘黨名單。那就再好不過了。

    眾人驚恐或期待眼神注視下。方錚的意洋洋的在懷中……掏。

    左掏右掏……

    方錚的意的笑臉已然不復存在。額頭也微微冒出了汗……

    半柱香的時間過去。

    方錚他仍在……而不捨的掏。

    暗囊。衣袖錢袋。至靴子都脫下來找過了。那份該死的名單卻怎麼也找不著。

    仔細回憶了一下。急敗壞的方錚一把扯過旁邊的溫森。咬著牙低聲道:「派個人去我家。名單在嫣然房裡……叫趙鳳兒去。我老婆的房間不准別的男人進。」

    溫森也嚇的滿頭大。聞言趕緊吩咐了下去。「哈哈哈哈方錚小兒。你以為這番故弄玄虛老夫便會怕了嗎?真是無聊。幼稚!」潘書見方錚忙活了半晌。原來唱的只是一出空城計。這會兒換他開始的意了。

    「噶噶。今日天氣真不錯啊。萬里無雲的天空。點綴著朵朵白雲……」方錚乾笑著左右而言他。心中卻尷尬萬分己做事粗心大意。當著這麼多朝中大臣的面又了一次烏龍。鬱悶之情。難以言表。

    「是啊是啊。天是那麼的白雲是那麼的藍……」鐵桿狗腿溫森趕緊在旁附和。

    「是啊是啊……」官員擦著汗陪笑道。

    …………

    …………

    刑部大堂一片和諧之聲。眾官員為了給方錚台階下紛紛開始了閒聊。溫森也扯著神情尬的方錚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話。

    一場好好的提審在方大人的主持下。終於變成了同僚情誼聯歡會。會議氛一度達到潮。方錚心想反正搞成了這樣。乾脆便叫人給旁聽的官員們端上了茶水點心瓜子兒。於是眾官員們喜氣洋洋的歡聚一堂。你家閨女多大了?我家小子太皮。老夫前日又了一房小妾。下官最近迷上了一種西洋打擊樂器……

    看著喧囂吵鬧的刑部大堂。和臉色鐵青站在大堂正中尚書。方錚扶著額頭。無力的歎了一口氣……這他媽叫什麼事兒呀!

    「老潘。要不你也喝口茶。潤潤嗓子先?」方錚心的道。

    「…………」

    兩柱香時間過去。趙鳳兒滿載眾人的期待。不負眾望的出現在大家面前。一見她手中拿著的厚厚一疊紙。潘尚書的臉色便變的慘白。

    方錚一掃頹勢。精神大振。拍了拍手中的名單。冷笑著望向潘尚書。

    「老潘啊。我真不想打擊你啊……可是你剛才太囂張了。不打擊一下你。本官心裡不爽。最見不的比我還囂張的人……」

    說著方錚緩緩展開名單。一字一字的念道:「……信陽知府。岳中水。泰州知府。梁浩。安縣令。樊如。興慶府駐軍。管正將軍所部副將。賀維。幽州邊軍千戶統領。左文……」

    方錚一口氣念了幾十個名字。都是潘黨隱藏在華朝各的官場和軍中的同黨份子。隨著方錚名字越念越多。尚書的臉色也越來越白。直至一片灰敗。如同死人一般。

    而旁聽的官員們神色卻越來越喜悅。如果沒錯的話。這份名單上大概已將潘黨內所有人的名字都列上了。明日大家就聯名上奏。請皇上將這些亂黨滿門誅滅。斬除根。

    「……哎呀。太多。我懶的念了。嘿嘿。潘文遠。再送你一個不太好的消息。不出意外的話。這份名單上羅列的八百餘人。現在正在被押解往京城的路上。嗯。半個月以後。他們會與你共赴法場。這麼多人陪著你上路。呵呵。夠熱鬧的啊……」

    「不…可能!你。你怎會知道……」潘尚書蒼白的臉上沒有。睜著空洞無神的雙眼。死的盯著方錚。一副不敢置信的神色。

    「我怎麼會知道的這麼詳細對吧?」方錚的意的一挺胸:「全是我查出來的!」

    這話不但潘尚書不信連旁聽的官員們都是一副不相信的神色。這小子一貫貪財好色。貪怕死。膽小如鼠。貪圖享受。他有這本事?八百多人的亂黨啊。你以隨便派幾個手下打探一下就能查的出來?牛皮吹也太沒譜兒了。

    「……好吧。我錯了是別人幫我拿到的。」方錚見眾人紛紛鄙視的目光看著他。立即識時務的承認了錯。

    「誰……誰幫你拿到的?」潘尚|渾身嗦著問。方錚同情的看他一眼。歎了一口氣道:「老潘啊……你有個好兒子啊……」

    潘尚書聞言如遭雷擊整個頓僵住了。

    「你起兵造反之前我就知道你有這份單。一直藏在你書房的密室之中。十月十五日早上。帶著全家從密道逃出京城。把這份名單也帶走了。起初藏在神武軍帥帳之中。後來你還是覺的不放心。又將它取出將其藏在附近一個子的山神廟,面。接著便領著叛軍進了城。哼哼。你以為你做隱秘別人就不知道了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潘文遠。你輸了。徹徹底底輸了!任何翻盤的希望都沒有了!」

    方錚的話如刀子剜心一般。毫不留情的在潘尚書的傷口重重撒上了一把鹽。

    「這份名單是老夫的……給你的?潘陶還是潘武?」潘尚書舔了舔乾枯的嘴唇。艱問道。

    「是潘陶。」

    「潘陶……他為何要這樣做?他為何出賣自己的父親?」潘尚書嘶聲道。

    「簡單因為他交友不慎。因為他怕死。你剛才不是跟我說。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嗎?呵呵我現再將這句話送還給你。」

    方錚同情的歎了口。這位潘尚書夠坎坷的造反沒造起來就被滅了。親生兒子又背叛了他簡直是事家庭雙重失敗。老潘現在居然沒被打的昏過去。看來他的心理承受力不是一般的強。

    「潘大公子幾個月前認識了一位好朋友。那位朋友姓吳。不好意思很。那位姓吳的公子我派去的。本來只是想讓他接近潘陶。然後拿捏個什麼把柄。狠狠陰你一次。或者敲你一筆銀子而已。沒想到正好趕上了你要造反。於就只好順水推舟。乘著你造反的東風。在你家裡興風作浪一把了……吳公子也挺爭氣。真沒讓我失望。呵呵。沒隔多久便控制住了你家的大公子。話說。你家的公子意志也太不堅定了。我還沒的及派人對他使美人計呢。他就向我投降了。真為他可惜啊……」

    「你……你這卑鄙無恥的小人!你…·你用了什麼方法控制了潘陶?」潘尚書氣的直哆嗦。

    「嘿嘿。這麼高級秘密。我怎能告訴你?」方錚的意洋洋。像只驕傲的孔雀:「本來你犯的是謀反的大逆之罪。按律族都的被凌遲。不過我已經答應了你兒子。將他的凌遲之刑改為自裁。賞他一具全屍。下輩子投個好胎。」

    接著方錚臉色變肅穆。狠狠一拍驚堂木。大聲道:「潘逆文遠。謀反事實成立。證據確鑿。另犯有結黨營私。殘害忠良。欺君罔上等二十款大罪。五十款小罪。本官奉聖諭。判潘文遠其九族凌遲之刑。家產充公。其同黨百餘人。盡皆誅殺。以正我華朝律法之公正。以天下圖謀不軌者之傚尤!」

    「啪!」「將人犯押入天牢重囚。嚴加看!退堂!」

    「方大人。求您告訴屬下吧。那吳公子到底是制潘逆的大公子的?方法如果好用的話。屬下想將它在影子訓練中推廣。以後咱們無論探聽情報還是肅敵。都有大用處……」回府的路上。溫森恬著臉苦苦哀求道。

    「這個。你還是別望了。吳公用的是一種藥。它產自一個叫「雜都沼布照」的小國家……靠!連名字都完襲。真是一點腦子都不用。簡直無恥之極!」方錚恨恨的念叨了幾句。在溫森滿頭霧水的目光中。搖頭晃腦的府去了。

    -------------~------------------~

    深夜。

    天牢之中無分時辰潘尚書心如死灰的躺在簡陋的小床上。靜靜的仰頭看著小天窗外。一方小小的夜空。眼中一片絕望色。

    他到現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親生兒子居然會出賣他。他費盡數十年辛苦。撒播在華朝各的的潘黨種子一夕之間便被斬草除根。若說此時在這世上他最恨誰。那麼排名第一的已不是皇上而是他那養育了二十餘年的兒子。連親生兒子都背叛了他。這世間到還有什麼是真的?

    還有方錚。那個該一千次一萬次的無賴之徒!低賤的商賈之身。膽小怕死。貪財好。完全就是一個皇帝身邊的弄臣角色。的謀反大業怎會毀在這種人手裡?天不助我。天不公啊!潘尚書恨恨的捶了幾下堅硬的床板痛苦的閉上眼睛。兩行渾濁的老淚從眼角流下。濕了床褥。「喀拉」一聲。重重大鎖的牢門被打開了。牢頭的聲音遠遠傳來。

    「潘文遠。太子殿下親自來探望你了。」

    房內光線一暗。太子溫文爾雅的面容便出現在潘尚書面前。

    眼一楞。接著便馬上起身。跪拜道:「老臣不。罪子殿下。」

    太子伸手扶起了潘尚書仔細端詳了半晌。然後深深的歎息道:「老師。你瘦了……」

    潘尚書半垂著頭不發一語。

    「人生聚散無常三十年的朝中輔。孤還指望即位後仍靠你來輔佐孤……老師何至於斯啊!」太子語氣甚是沉重不知是歎息潘書還是歎息他。

    「罪臣不能善始善。見不到太子殿下即位的那一天了。罪臣萬死!」潘尚書老淚縱橫。不成聲。

    太子轉過頭。對的隨從道:「你們都到外面守著。任何人不准入內。孤要與老師說幾句體己話。」隨從恭聲應命。小小的監牢只下太子和潘尚書二人。太子這才轉過來看著潘尚書。目光中已是一片陰冷。

    「為什麼要謀反?皇位是孤的。你為何要孤來搶它?你置孤於何的?」太子的質問聲越越嚴厲。

    潘書垂著頭。老臉滿是慚愧之色。重重的歎了一聲。道:「殿下。罪臣對不起你啊。可罪臣已無退路了。皇上已視我為眼中釘。欲除之而後快。而殿下您又保不住我。我在朝為官數十載。皇上若要我死。我敢不死嗎?

    可是我不甘心啊!我為朝辛苦操勞了大半輩子。誰又能理解我的感受?你們皇族生來便是高貴的。生來便應該理所當然的站在所有人的頭上。看待天下的臣民就如同看著一條條向你們搖尾巴的狗一般。你們想就用誰。殺誰就殺誰。

    當你們摟著美貌的姬妾尋歡'樂之時。當你們高舉著盛滿美酒的杯開懷痛飲之時。當你'|乘坐著豪奢至極的馬車招搖過市踏春郊遊之時。你們可知道我在做什麼?」

    尚書望著太子面如平湖的俊臉。眼中閃過幾分沉重:「我在為江南的百姓準備著明年的春種。我在為邊關的將士發放拖欠已久的軍餉。我在為黃河水災的難民籌措過冬的棉衣和果腹的口糧……最是無情帝王家。鳥盡而弓藏。兔死狗。我為朝做了這麼多。卻仍被皇上無情的當作一枚棄子。說丟就丟了。殿下捫心自問。你們皇族待我公平嗎?」

    潘尚書一口氣說了許多。微微有些喘息。太子卻不發一語。整個監牢陷入了沉默。

    「所以。你就想謀。想自己做皇帝?」良久。太子打破了平靜。淡淡的問道。

    潘尚書點了點頭。臉上已沒有慚愧之色:「皇上先負了我。我為何便不能負皇上?我若做了皇帝。必將勵精圖治。勤懇辛勞。以前做不了不敢做的事。我會做到。我會待百姓更好。我會讓軍隊對我更忠心。殺敵更英勇。我讓鄰國世代不敢犯邊。萬邦來朝……」

    「……你會讓天下亂!」太子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他。

    潘尚書一楞。不解望著太子。

    太子冷笑:「你以為靠你那幾萬叛軍便能做天下共主了?真是可笑!」

    「老師啊。你做了一輩子文臣。對領兵打仗並不在行。何苦要這道渾水呢?兵者。國之大事者也。死生之道。存亡之理。不可不察也。還記嗎?老師。這是孤幼年之時。你親自教孤的。現在孤再將這句話送還給老師。」

    無視潘尚書那張灰的老臉。太繼續道:「趙虎欲率神武軍跟隨你造反的事孤早已知道。老師三十年前收養趙虎。你以為瞞的了天下人麼?還有。你勾結的邊關四路大軍不會按約起兵。此事孤也早就知道。孤再說一件老師你不知道的事吧……」

    太子微微笑著。湊到潘尚書耳邊。用低聞的聲音道:「……螳捕蟬。黃雀在後。孤。便是那只黃雀。只可惜。弱小的蟬竟反過來將你這只螳螂吃掉了。實在大出孤之意料……」潘尚書一楞。接著馬上便反應過說道「原來神策軍那晚按兵不動是因為你……」

    太子坐直了身子。道:「以前老師教過孤。做任何事都要留一手。切莫孤注一擲。自絕退路。如今看來。老師說的話果然有道理。神策軍大將劉長生和他的兩員副將。被孤秘密處置。至於那位莫名其妙打敗你的方錚。孤想到了法子整治他。為你報仇。——老師。學生如今已青出於藍今夜便來向老辭行了。時也。命也。夫復何言?老師。一路好走!」

    歎了口氣。太子恭恭敬敬朝潘尚書行了一個學生禮。然後轉身走出了牢房。

    房內的大鎖又被鎖上。潘尚書楞楞的坐在床板上。眼睛直直的盯著牢門。嘴裡喃喃道:「輸了。輸了……原來老夫一開始便注定輸了……」

    良久之後。潘尚書笑了起來。笑的前仰後合。彷彿這輩子從沒遇到過如此好笑的事一般:「…哈哈哈哈。果然是青出於藍。皇上。方錚。老夫的報應在自己的兒子身上。你們的報應呢?哈哈哈哈……」

    笑聲在陰森的牢房傳揚迴盪。負責看管潘尚書的牢頭劉喜莫名打了個寒戰。恨恨的咕了一句:「老王八蛋吃喜鵲屎了?笑的這麼人……」
haze6811 發表於 2010-1-10 13:42
第一百九十一章 福兮禍之所伏

    方錚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在朝中的權柄有多重,每天仍塗過著日子,可朝中的官員們可就不這麼想了,一個未滿二十歲的毛頭小子,皇上何以授他權柄如此之大?掌握著京城防衛也就罷了,連朝中百官他都有權監察,這未免也太過寵信他了,長此以往,幾年之後,朝中必將出現第二個潘尚書。

    歷史上一手遮天的權臣很多都造反,為什麼?因為他們的官實在是太大了,手中握著的權力也太大了,大到連權臣他自己都想不出什麼辦法再升自己的官,於是每天上朝的時候,權臣就情不自禁的多瞄了幾眼皇帝坐的龍椅。然後腦子裡就開始YY,如果那張椅子由我來坐坐,那該多好呀……

    人的野心和慾望是無止境的,更何況方錚只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這份天大的權力交給他,誰知道他會不會因野心膨脹而變得不可一世,甚至打起不該打的主意?

    於是朝中大臣們的勸諫奏折像雪片般飛進了皇宮,包括與方錚關係一直不錯的魏承德在內,都紛紛上折請求皇上三思而行,勿將權力集中在一人身上,否則難保江山社稷不會被第二個潘尚書所覬覦。

    奇怪的是,皇上將所有的奏折留中不發,對群臣的勸諫既沒說贊同,也說反對,不交議,也未批答。群臣見皇上態度敷衍,頓時都不高興了,心說咱們正兒八經的上奏折,為你的世代江山考慮呢,你這是什麼態度?答不答應的好歹也得出來說一聲吧?

    於是群臣們毫氣餒續上奏折,第二次奏折的措辭就激烈多了。有的指稱皇上任人唯親,乃禍國之道,不可取有的更是將矛頭直指方錚方錚此人面相狡詐,有~雄之相,其心不小云云。

    皇上仍然置之不理,只是這些奏折丟給剛剛入朝監國理政的太子,讓他批復。

    這下太子可難了有心答應群臣削方錚的權,又怕父皇對他的處理方法不滿意是拒絕了群臣的請求,這對剛入朝,急需群臣輔助和擁護的太子來說,做這個決定可不輕鬆。

    深思熟慮後,太子在奏上批復了六個字:「緩議之,勿復奏。」

    ---------------------------

    邀地雅間裡方錚與長平小倆口正卿卿我我。濃情蜜意餵我一口雞湯。我餵你一口美酒波流轉間。滿含款款深情景之肉麻。直令侍立一旁地女侍衛們地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長平一頭飄逸地長髮已高成了高結椎式。這是已婚婦女們慣用地髮型。就是將頭髮攏結後扎束在腦後。然後用簪子或頭釵固定住。使得整個人看起來成熟大方。

    長已不見往日地青澀。舉手投足皆帶著一股婦人地嫵媚風情。——不得稱讚方錚是個機靈地小伙子。他見長樂小公主整日霸佔著長平。於是生平難得勤奮地將自己關在書房一整天。歪歪扭扭地寫了幾十個童話小故事。有前世地經典。也有自己胡遍亂造。

    將故事交給小綠。方錚便與長樂談條件。她跟小綠睡。小綠給她講故事。在付出了一千兩銀子地代價後。長樂才不情不願地跟著小綠去睡了。方錚詭計得逞。淫笑連連地進了長平地房。一償夙願。與長平共赴巫山……

    長平也償了夙願。終於完完全全成了方錚地女人。對待方錚也更溫柔了。以往刁蠻地脾氣似乎已完全不見了蹤影。整個人煥然一新。不論何時何地。都那麼地溫婉清雅。小鳥依人……

    雅間地門忽然被人推開。一名青年男子款款走入。邊走還邊笑道:「聞知方兄在此。小弟特來與方兄……」

    青年男子話還未說完呢,長平毫不猶豫的一腳踹去,口中暴喝道:「沒見老娘正跟夫君用飯嗎?來人,給老娘揍死他!」

    方錚扶著額頭歎了口氣,我這老婆,怎麼說呢?唉,對我溫柔就行了,不能指望她太多……

    長平隨侍的女侍衛們在青年男子進來之時便已將他圍住,聽到長平的命令,毫不猶豫的拿著這名不速之客當作了練拳的沙袋。

    進來的青年男子被這頓忽然而至的拳腳打得慘叫連連,急忙蹲在地上雙手護住腦袋,口中大叫道:「誤會!誤會了!哎呀!」

    方錚一聽聲音,咦?挺耳熟,好像是蕭懷遠那小子……

    自從潘尚書叛亂之後,方錚便再也沒見過他,不知他最近在幹什麼壞事兒。這小子一貫滑不溜手,自己與他幾番鬥智都勇雖都佔了上風,讓他吃過幾次小虧,但方錚瞧見他還是不太順眼。

    最讓他鬧心的,是蕭懷遠的身份,方錚至今都沒弄清他到底在為誰效忠。這麼一個身份不明的人,誰敢放心與他來往?

    長平見進來之人好像跟自己的夫君相熟,大吃一驚,急忙便待阻止女侍衛們施暴。老婆打了夫君的朋友,這也太說不過去了。

    誰知方錚卻一把拉住她,不動聲色的朝她眨了眨眼,接著轉頭望向窗外,深情的道:「啊!娘子,你看,多麼繁華熱鬧的盛世之象啊!」

    長平與方錚久有默契,見方錚如此做派,豈能不領會他的意思?

    長平扭過頭,惡狠狠的朝女侍衛們斥道:「沒吃飯嗎?給老娘狠狠的揍他!」

    接著回頭柔意綿綿的倚在方錚肩上,軟軟糯糯的道:「啊!夫君,風景果然很美耶……」

    「方……方兄!我有情報!你再裝……我死也不告訴你了……哎呀!」蕭懷遠的聲音越來越微弱。

    方錚大驚失色,一個箭步衝到蕭懷遠身邊,攔住了女侍衛的拳腳

    懷遠趴在地上已奄奄一息,渾身直抽抽,鼻青連嘴角都吐了白沫。

    「蕭兄!怎麼是你?蕭兄!你醒醒啊!兄弟我來遲一步未想到天人永隔何其痛也……」方錚抱著蕭懷遠的身軀,仰天嚎啕大哭。

    「方兄,省省力氣吧……我還死不了……」蕭懷遠無力的道。

    「啊!蕭兄!你終於醒了?你可知小弟我多麼的擔心你嗎?」

    「是嗎?方兄實在是太費心了,可方兄你為何一直抱著小弟不放?小弟並無龍陽斷袖之好,還請方兄自重啊。」

    「啊?」方錚愕然低自己果真抱著蕭懷遠,這該死的小子也沒跟他客氣軟的依偎在自己懷裡,如小鳥依人般,臉上還露出愜意的笑容,猥瑣之極。

    方錚心裡惡寒了一陣,一~惡的雙手捧住蕭懷遠的腦袋,像扔垃圾似的往外一丟懷遠一時沒防備,腦袋狠狠撞在地上自然又是一陣殺豬般的嚎叫。

    「啊!蕭兄!你又麼了?小弟一時失手,還望蕭兄莫怪……」

    長平在一旁看得實在了了狠的白了方錚一眼,領著女侍衛們便出了雅間留下充足的空間讓這兩個無恥之徒盡情發揮他們虛情假意的特長。

    「行別裝了,在我面前玩裝死這一套,你還太嫩了點兒,你是練過功夫的,別說這幾下揍都扛不住啊……」長平出去後,方錚便站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笑意連連的欣賞蕭懷遠滿地打滾慘叫。

    蕭懷遠倒也光棍,見瞞不過錚,也不再裝了,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走到桌邊也給自己倒了杯茶,兩人對坐著,就這麼互相看著對方笑,笑得都很假。

    「潘書倒台了,蕭兄,你到底效忠於誰,現在可以說了吧?你現在再不說,小弟我只好把你當成潘黨餘孽給抓起來,嚴刑拷問了。」方錚笑瞇瞇的望著蕭懷遠道。

    蕭懷遠苦著臉:「方兄,小弟自問沒得罪過你吧?你怎麼老是不放過我呢?咱們認識這麼久,摸著良心說,小弟可曾害過你?」

    方錚哼了哼:「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是什麼狗屁身份?用得著這麼神神秘秘的嗎?」

    蕭懷遠笑道:「跟方兄比起來,小弟連狗屁都不算,方兄又何必一再苦苦相逼呢?」

    跟這小子說話太費腦子了,方錚如同狗咬刺蝟般,沒法下嘴。

    歎了口氣,方錚無奈道:「好吧,不說這個了。你剛才說你有情報,什麼情報?」

    蕭懷遠裝傻道:「情報?我有說過嗎?沒有吧?」

    「來人啊!給老子接著揍!」

    「啊!方兄!小弟知錯了……」

    「…………」

    「方兄,先恭喜你手握大權,從此位極人臣了。」蕭懷遠先笑著向方錚拱了拱手。

    方錚咂摸著嘴道:「你這恭喜我聽著怎麼不對味兒呀?」

    蕭懷遠笑道:「方兄果然聰明,方兄可知,如今你已是朝臣的眾矢之的了?如今你已危在旦夕啊……」

    方錚聞言愁眉苦臉道:「知道,我幾次進宮請求皇上削我的權,都被皇上駁了回來,唉,皇上拚命把我往上捧,大臣們拚命把我往下壓,這幫人到底在玩什麼呀?」

    蕭懷遠正色道:「方兄可得小心啊,皇上捧你自有他的用意,大臣們群起而打壓你,卻是受人煽動,此事方兄若處理得不好,小心危及性命啊!」

    「受人煽動?誰?誰跟我過不去?」

    「方兄以未及弱冠之年便身居高位,換了誰心裡都不舒服,方兄就不必問了,還是早作打算為好……」

    「我也想過了,如果實在沒法交出權去,那就暫時先避為好……」

    「…………」

    「…………」

    兩人在邀月樓的雅間裡關上門低聲商量了一個多時辰,這才分手道別。

    回府的路上,方錚心裡沉甸甸的。自從潘尚書倒後,他總覺得朝中有一隻無形的手,在裡面興風作浪,最莫名其妙的是皇上,他為何授予自己如此大的權力?這不是把自己抬到火架上烤嗎?還有,皇上廢除陳規將胖子調入吏部,又命太子監國理政,接著自己監察百官,戍衛京城另外朝中抓了一批潘黨官員後及時補充進了一大批候補官員入朝,三個月後還要開恩科舉士子,朝中四派勢力隱隱漸具雛形,太子一派,所謂清流派的保守官員一派魏承德為首,自己和胖子算是一派那些新補充進來的官員又是一派……

    瞧這事兒亂得,方錚腦袋都大了好幾圈兒,皇上不是最恨臣子拉黨結派嗎?瞧這朝中如今的勢力佈局,朝中的四派分明就是皇上故意放縱甚至有意撮合而成的,皇上到底什麼意思?惟恐天下不亂嗎?老頭兒該不會是鎮壓叛亂上癮了吧?這可不是個好習慣,有空得勸勸他……

    在家休息了幾日錚沒去上朝也沒去看影子的擴充工作,溫森來請示了好幾次都察院該選址建造了,也被方錚擋了回去。現在正是敏感的時候錚可不想再引起群臣的反感。

    百官群起而反對方錚掌握大權,其中有個目的就是們不想看見都察院順順利利建起來,好好的當著官兒,收受賄賂正收得興高采烈,誰願意頭上忽然多了個機構管著自己呀?

    方錚對他們的打算心知肚明,幸好方錚本人對權力並不熱衷,更不喜歡每天忙於公事,他只對銀子感興趣。

    說到銀子……潘尚書已經審過,是不是該去他府上抄家了?方錚摸著下巴琢磨,潘尚

    這麼多年官兒,拉黨結派,扯旗子造反,這些可都是去填的無底洞啊,沒點經濟實力行嗎?沒準他家有座金山等著本少爺去挖呢,本少爺若不笑納,豈非對不起妻兒老小?家裡四個老婆,將來都要為本少爺生兒育女,若不多為家人撈點錢,以後哪來銀子請奶媽?孩子大了,娶老婆要聘禮,出嫁要嫁妝,這些都得花錢呀……

    決定了!抄家去!跟國庫一九分成,我九,國庫一,買賣公平,童叟無欺。

    打定了主意,方錚高聲道:「來人!快來人!去叫溫森來見我!」

    一旁的下人應聲剛出門,溫森便神奇的出現在了方錚面前。

    現在溫森出現的方式比較溫和,被方錚教訓過一次後,溫森乖巧多了,進來之前還先敲了敲門,禮貌得簡直就像個受過多年儒家禮教的爾雅君子。

    「呵,你來得夠快,我說老溫啊,你是不是沒什麼事做,整天就趴我家房頂上,等著我召喚了?」

    溫森趕緊笑道:「大人言重,碰巧屬下有事向您稟報……」

    方錚一把扯溫森便往外走:「有什麼事待會兒再說,叫影子兄弟們全體集合,咱們去潘府抄家……」

    溫森為難道:「大人……您能等一等?屬下有事稟報……」

    「天的事兒都比不上抄家重要,說實話,老潘家我很早就想去抄了,白花花的銀子放在空無一人的府宅裡,多危險吶!還是搬到我家庫房裡比較放心……」

    「大人……潘文遠托牢頭從天牢帶出話來,想與大人見最後一面。」

    方不管不顧的扯著溫森往外走,心不在焉道:「行,沒問題,你去告訴他,等我抄完他家了,就去天牢看他,與他把酒言歡……」

    抄完家再言歡?溫森有些無語了。

    「大人,您還是先跟他見一面吧,沒準潘文遠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告訴您呢……」溫森苦勸道。

    方錚一時也難住了,思量半晌,終於跺了跺腳:「走!先去天牢,這老東西就快挨刀了,事兒倒不少,耽誤本少爺發財……」

    -----------------------------------

    天牢仍然一股陰氣森森的味道,故地重遊,方錚不由生起許多感慨。

    上次方錚入獄,是皇上向潘尚書妥協的結果,是做給潘尚書看的,以此來穩住潘黨的人心。

    事隔不到一年,潘尚書自己卻進來了,而且犯了謀反大罪,永遠也翻不了身。不能不感慨世事無常,風水輪轉。

    天牢重地,防備森嚴,特別是關押潘尚書的牢房,守衛更是重重疊疊,連禁軍和影子都派有人駐守。

    方錚乃御前紅人,如今又手握大權,守衛怎會不認識?一路上根本沒人阻攔,直接來到了關押潘尚書的牢門前,獄卒沒等方錚吩咐,二話不說便主動打開的監牢的大鎖。

    潘尚書已憔悴了很多,頭髮鬍子都花白了,見牢門開了鎖,潘尚書主動走上前去,將監牢的門打開,目注方錚道:「你來了?進來吧……」

    方錚心中忽然浮起一幅怪異的景象,他想起《大話西遊》裡那個囉嗦的唐僧,他還在想,如果唐僧……哦,不對,如果潘尚書此刻忽然拉住他的手,對著他深情款款的唱起:「ONLYY  YOU……」自己是該一巴掌呼過去呢,還是一刀捅過去?

    幸好潘尚書沒方錚那般不著調,將方錚請進來後,他便坐在牢內簡陋的床板上,淡淡的道:「方大人,老夫有些機密之事與你單獨說,你能否請隨從先迴避一下?」

    方錚滿口答應:「沒問題,老溫啊,你先出去一下……慢著!出去之前,先幫我搜搜他的身,萬一這老東西身上藏有利器,向本官行刺,那我就死得太冤了……」

    溫森低聲應聲,便上前開始仔細的搜潘尚書的身,搜過之後,溫森向方錚點了點頭,示意無事,這才退出了牢門。

    潘尚書苦笑道:「都說方錚貪生怕死,凡事保命為先,此言果然不虛……」

    方錚乾笑道:「小心駛得萬年船嘛,性命攸關的事可開不得玩笑……你老人家六十多,活夠本了,我還年輕呢……」

    兩人一直是生死仇敵,素無交情,也不需先來一番虛偽的客套寒暄。

    方錚見牢房內除了一張床外,連把椅子都沒有,坐都沒地方坐,方錚豈肯委屈自己?立馬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在床板上,還朝潘尚書擠了擠,道:「哎,過去點兒!一點都不熱情,客人來了也不說給讓個座兒……」

    潘尚書人在屋簷下,不得不給他騰了個位置出來,兩人並頭坐在一張床上,面向牢門,感覺特像一對苦難爺兒倆……

    「說吧,你叫我來幹嘛?咱倆的交情還沒到一塊喝酒聊天的份兒上吧?」

    「方大人,你憑一己之力,破壞了老夫的謀反大案,皇上怕是對你更寵信了吧?方便告訴老夫,皇上如今升了你什麼官嗎?」

    「告訴你也無妨,皇上將我封了侯,命我為京城守備將軍,主管京城防衛。並且成立都察院,命我監察朝中百官……」

    潘尚書捋著鬍子,閉上眼睛想了想,半晌之後,開口道:「方大人,請恕老夫直言,如今你的情勢危在旦夕啊……」

    方錚聞言鬱悶了,一個蕭懷遠,一個潘尚書,都說我危在旦夕,什麼意思呀?我臉上刻著「倒霉」倆字還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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