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重生之衙內 作者:不信天上掉餡餅 (已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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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neider 2010-1-9 11:21:5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28 3634711
s0126 發表於 2011-5-28 20:45
柳俊已經離開很久了,也不見他大哥從房間裡出來,甚至都不曾給柳俊送行。這個可不大像是高長宏的作風。這些禮節方面的東西 高長宏一貫是非常注意的。不要說是柳俊這樣的一省之長,就算是普通百姓,只要是高長宏請的客人,一定禮數周到。

    今天這個例破得有點蹊蹺。

    大哥到底在房間裡幹什麼呢?他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好不容易回京一趟,通常都忙得兩腳不沾地。有多少關係需要他去梳理啊?

    哪裡像高二少,時間大把,花不完,只管開心快活,換新鮮的小姑娘。

    高二少甚至很八卦地想,莫不是柳俊把自己大哥給灌醉了吧?

    這種人,可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又等了一陣,水上餐廳裡絕無動靜,高二少終究放心不下,親自過去,輕輕敲了敲門,說道:」哥,是我,在裡面不?」

    「嗯!」

    房間裡傳來高長宏淡然的應答。

    高二少便即放心,想了想,推開門走了進去。到要看看大哥把自己一個人關在裡面,到底搞什麼。

    除了煙霧稍微重了一點,房間裡沒什麼特別的情況,高長宏靜靜地坐在沙發裡抽煙,似乎在想什麼心事,面前的茶几上擺放著一摞厚厚的資料。

    這樣的情形,高苕宏倒是司空見慣。大哥經常會一個人靜鼻想心事。

    不過這一回,估計與柳俊的到訪有關。

    高二少便心中一跳,莫不是柳俊和大哥在「談判」關於鹿門市那個案子的。

    「哥,想什麼呢?」

    高二少笑著,坐到了大哥身邊。儘管大哥經常會「教」他幾句,高二少還是覺得大哥很親近,喜歡和他呆在一起。

    高長宏不吭聲。    高蔣宏便朝茶几上那摞資料望過去,隨即便差點跳了起來,手一伸,將最上面那份報告拿了起來。

    這份報告非常的正式化官方化,題目很長,叫做    關於江漢省鹿門市賈任雄「強*姦殺人案」問題的反映。

    這個題目沒什麼,不至於讓高二少大驚失色,真正讓高二少吃驚的是標題之下的抬頭。那個抬頭赫然寫著:黨中央、中央紀委、中央政法委!

    報告有好幾頁紙,與一般的報告迥異。不是打印體,是手寫體。

    字體剛勁有力,儘管是比較規矩的正楷,看上去還是有點張牙舞爪的氣勢。

    這份報告的內容,主題就是十年前發生在鹿門市的那個所謂賈任雄強*姦殺人案。報告裡大致介紹了此案的基本情況,指出去年三江市抓獲的流竄罪犯王猛,才是強行殺人案的真兇。鹿門市司法機關。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單純憑犯罪嫌疑人賈任雄的所謂「口供。」便予以定罪,判處賈任雄死刑,立即執行,是極其草率的行為。事實證明,賈任雄是被冤殺的。

    高二少極快地瞄了幾眼,便徑直翻到最後一頁,果然,落款寫的是:中央候補委員、省省委副書記、省人民政府省長柳俊!

    柳俊竟然真的打算向黨中央、中央紀委、中央政法委遞交書面的、正式的報告,來糾正這個冤案。

    柳俊在這份親筆撰寫的報告裡,以極其沉重的語氣指出:鹿門市政法機關,如此辦案,是真正的草菅人命!一個風華正茂的年輕人,家中的獨子,因為政法機關的草率,喪失了生命,帶著屈辱和無奈。沉冤十年,令人十分痛心。

    柳俊直言不諱地寫道:這是鹿門市政法機關的讀職,是犯罪!是執政黨和政府的恥辱!

    最後,柳俊請求黨中央、中央紀委和中央政法委,立即派員複查此案,還群眾以公平正義。對於此案的具體經辦人員及相關領導幹部,予以黨紀政紀乃至法律的嚴懲,以做傚尤!

    高二少看得目瞪口呆,不住地吸冷氣,發出類似牙痛的聲音。

    高長宏繼續一聲不響地吸煙。

    「哥,這個。」柳俊,他」他想幹什麼?他到底想幹什麼?他這是直接打老頭子的臉!反了他了」。

    稍頃,高荷宏叫嚷起來,臉色漲紅,似乎很是生氣。

    高二少儘管不問政治,畢竟出身政治世家,沒吃過豬肉還見過豬走路呢。他很清楚,柳俊這個報告一遞上去,那就是軒然大波。

    別看是發生在鹿門市一隅之地的十年沉案,其實真查起來,牽涉很廣。就事論事,因為現任江漢省政法委書記彰勇學是當年的鹿門市公安局局長,追究責任,他頭一個跑不了。而這個彭勇學,卻偏偏又是高系旁支的女婿。此外當年鹿門市以億二和法院的擊要負責人。如今也各自講步。雖然不是徽友階一泣置。在江漢省內,也要算是了不得的角色。而死刑判決,需要省高院覆核,這又牽扯到了江漢省高級人民法院當年的覆核人員。

    一查下去,拔起蘿蔔帶出泥小一大串人跑不掉,整個江漢省政法機關。均會因此震動。

    尤其此案,已經報到了高敬章的案頭。沒有反應。柳俊這個報告遞上去,如同高二少所言,就是打臉,直接打高敬章的臉。到時候高敬章會非常為難。不查吧,不行,事情鬧大了。這不是民間在鬧,而是一個省長在鬧,候補中央委員身份,非同小可。高敬章絕無可能繼續壓著不辦。查吧,高敬章的面子往哪擱?身為巨頭,硬生生被柳俊這個小字輩錄下一層面子來。

    而柳俊,也會在此事上損失慘重。

    蓋因柳俊此舉,已經犯了眾怒,可以說是與整個階層的利益相悖。柳俊等於是向體制內約定俗成的潛規則發起了正面的衝擊。經此一役,高系勢必難以繼續保對柳俊本人出手是必定無疑的了。

    無論是嚴柳系還是柳俊本人,要同時應對明珠系和高系的攻勢,難度之大,可想而知。

    「他搞什麼?這個***賈任雄,都已經死了十年了。跟他有屁的關係啊?要他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高二少是真的氣壞了,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高長宏冷冷瞪了他一眼,高二少頓時覺得渾身一激靈,便閉上了嘴巴。

    是啊,自己操什麼閒心啊,沒看到大哥正在考慮對策嗎?

    高長宏瞥了弟弟一眼,又靠了回去,繼續抽煙,雙眉緊蹙,一聲不吭。

    室內的氣氛特別壓抑,高蔣宏渾身不自在,本待就此溜之大吉,終究不敢。既然進了門。看到這個報告了,就不能隨便溜掉,幫不上忙沒關係,陪大哥在這坐著,也是講義氣。

    「哥,他,」他在威脅你!」    高蔣宏的眼神,又落在那份報告上。很顯然,這是原稿。這就說明,柳俊暫時還沒有把這個報告遞上去,先給了高長宏「欣賞」。

    對這些小手段,高二少倒是非常的明白,他也經常會玩這麼一下。

    高長宏依舊不吭聲。

    不管柳俊是不是「威脅小」起碼不是在開玩笑。真要是作秀的話。完全不必親筆撰寫這份報告,叫秘書打印出來就可以了。由此可見,這份報告,他高長宏很可能是第一個讀者。

    柳俊辦事之嚴謹。也可見於一斑。

    「哥,你打算怎麼辦?要我說,這事不能由著柳俊胡來。他以為他是誰啊?天王老子啊!什麼事情都要插一權子!」

    高二少有些急眼。他倒不是很為自家老頭子擔心。到了高敬章今天的位置,不是誰說能打臉就可以打臉的。高薦宏是在為彭勇學擔心。說白了,彭勇學是死是活,高二少也不是那麼在意。他就覺得,媳婦蠻賢惠的,自己這麼胡鬧,她也不吭一聲。現在媳婦的堂姐夫有難。這事情全都攥在高家手裡呢,要這樣還保不住彭勇學,高二少覺得有點對不起老婆。

    高長宏慢慢摁滅煙蒂,長長舒了口氣,說道:「雖萬千人吾往矣!柳俊,好氣魄」。

    「咐  」

    高薦宏有些滿眼小星星的感覺。

    大哥這話,什麼意思?聽著好像是在誇柳俊來著!

    不是吧!

    「薦宏,這個事情,跟你沒關係,你別摻和。」

    高長宏感慨了一句,又恢復了平靜,淡然對兄弟說道。

    「和  ,」

    高二少急道。

    高長宏不再理他,拿起柳俊那份報告。從頭至尾再看了一遍。然後站起身來,慢慢在房間裡來回踱步。這個習慣,和老頭子一模一樣。

    高苕宏便緊張地注視著大哥的一舉一動。他知道,這個事情,看似是老頭子做主,其實大哥是有決定權的。

    在這樣的大事上頭,高長宏的意見,份量很重。

    忽然,高長宏掏出打火機來,點著了柳俊那份報告。

    「哥

    高二少大吃一驚,跳了起來。

    大哥這是幹什麼?

    這可是柳俊「到行逆施。小的「罪證」。怎麼能一把火燒了呢?

    高長宏正眼也不瞧他,眼睛望著手裡燃燒的報告,神色很是莊嚴。

    恍惚之間,高蔣宏聽到大哥嘴裡念叨了一句。

    「天下英雄誰敵手
s0126 發表於 2011-5-28 20:48
「柳叔叔,謝謝您!」

    在省委常委院十八號樓,宋小蕾恭恭敬敬地給柳俊鞠了一躬,滿臉感激和敬慕之色。

    這已經是八月中旬了。

    柳俊微笑著擺擺手,說道:「客氣話不要說了。是冤案就一定要糾正。」

    「是啊,這一回,省裡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查到底……」

    宋小蕾說著,頗有些感慨。

    當初她被三江市公安局以「妨礙司法公正」為由拘押起來,心中真是又驚又怒。還好梁雪平迅速趕到,打著他老子的大招牌「招搖過市」,擺出了紈褲架勢。三江市那邊,也好說話,市局局長親自出面解釋,說是一個誤會,還親自宴請了梁雪平和宋小蕾。

    席間,市局局長打著哈哈,說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自家人,要請梁少多多原諒。又說宋律師以後在三江市要碰到什麼為難的事情,只管來找他,一定盡力。諸如此類的客氣話,說了一籮筐。

    梁雪平一再示意宋小蕾,要她趕緊向市局局長表明,自己不會再摻和賈任雄的案子。

    儘管梁雪平告訴她,這是柳省長交待的,這個案子,柳省長會親自處理。但宋小蕾還是很不樂意說這句話。倒不是她信不過柳俊,既然柳叔叔這麼說了,肯定會管到底。宋小蕾就覺得太委屈。

    自己明明是為了伸張正義,卻不明不白的被市局抓了起來,若不是有梁國強和柳俊的大牌子罩著,這個虧就吃定了。

    宋小蕾本身就是律師,對社會的陰暗面以及公安機關內部的一些操作手法,很是清楚。沒有這兩位大佬出面,她的結局大為堪憂。律師執照被吊銷,那是不用說的了,只怕真的還會吃一場官司,被關個一兩年都是有可能的。

    這個世界,真變成了這樣嗎?

    眼見宋小蕾「不開竅」,梁雪平有些著急,只得自己代宋小蕾說了。言辭也很客氣,說宋小蕾年輕不懂事,請局長多多原諒。

    其實梁雪平心裡也憋氣得緊,只是柳俊既如此吩咐了,梁雪平絕對不敢「抗命」,必須一絲不苟地完成柳俊交代的「任務」。

    柳俊,早已經成為了梁雪平最崇拜的偶像,對他的話,不要說嘴裡不會辯駁半句,就是在心裡,也當做是「最高指示」,壓根便不起絲毫懷疑之心。

    市局局長聽了梁雪平的表態,更是喜笑顏開。

    有了這句話,他就能跟彭書記交差了。還不用得罪梁國強,兩全其美啊。

    此後不久,江漢省委專門召開了會議,研究「賈任雄強jian殺人案」的複查問題。具體的內情,宋小蕾當然不得而知,只是聽說,是常務副省長高長宏堅持要複查此案。最終江漢省委形成決議,由省紀委掛帥,聯合省政法委、省檢察院、省監察廳等單位,組成聯合調查組,開赴鹿門市對案件進行全面複查。

    原鹿門市公安局長,現任江漢省省委常委、省政法委書記兼省公安廳長彭勇學主動要求迴避。

    案情其實並不複雜,程新建等人,僅僅只憑查閱卷宗,就能看出很多的疑點。加上有王猛的供狀和賈任雄遺留的那封血淚斑斑的「控告信」,很快就查了個水落石出。

    鹿門市公安局當年為了盡早破案,完成市委「限期破案」的指示,對賈任雄使用刑訊逼供手段,屈打成招,冤殺賈任雄。

    此案目前正式進入了處理階段,處理結果如何,宋小蕾不得而知。

    她已經不是賈任雄案申訴的代理律師,別人自也不會再向她通報情況。但是江漢省委有這樣堅決的態度,估計會有一個比較圓滿的結果。

    在此之前,根據高省長的指示,鹿門市民政局,已經給賈任雄的父母發放了一定數額的困難補助金。依照相關法律,最終還需要對賈任雄的父母,予以國家賠償。賠償多少金額,需要由法院來判決。

    「柳叔叔,這樣一個案子,事實清楚,證據確鑿,明明就是誤判,為什麼要糾正過來,會這麼難呢?」

    宋小蕾感歎著說道。

    柳俊認真地說道:「小蕾,不可否認,社會上還有很多陰暗的現象,和很多不遵守法律的官員。但你要相信,堅持正義的人,還是佔了大多數。我們黨的宗旨,歷來是有錯必糾!」

    宋小蕾便連連點頭。

    這個話,如果由其他官員嘴裡說出來,宋小蕾必定要在心裡打上無數個問號。但由柳俊嘴裡說出來,宋小蕾卻沒有絲毫的懷疑。

    柳俊言出必踐!

    只是這中間,經歷了怎樣驚心動魄的博弈,宋小蕾卻是不知情了。

    「柳叔叔,嬸子呢?」

    聊了一會,宋小蕾不由東張西望起來,臉上帶著明顯的好奇之意。柳俊結婚,她是知道的,還和母親宋月月一道,親手繡了兩個同心結作為結婚禮物,送給柳俊。可是對於這位「嬸子」,宋小蕾卻一直沒有見過面,心裡十分好奇。

    在宋小蕾想來,可不知要何等了不起的女人,才有福氣做柳俊的妻子。

    「嘻嘻,我聽雪平說,嬸子好漂亮,和天上的仙女一樣……」

    宋小蕾笑嘻嘻地說道。

    柳俊哈哈一笑,說道:「這個可不巧了,放暑假,她帶著小孩回首都去了……」

    其實還在六月份,臨近月底的時候,阮碧秀就一天一個電話打過來催,說是這個學校怎麼回事,孩子們還不放假?

    估計阮碧秀要是教育部長的話,說不定會改變小學的授課時間,暑假一放就是四個月!

    「呀,真是太遺憾了,我真想拜見一下嬸子呢……」

    「有機會的,你不是已經決定到玉蘭來工作嗎?呵呵,這樣好……」

    柳俊笑著,眼神祇在兩個年輕人身上打轉,似乎心情頗為愉快。

    梁雪平和宋小蕾自然都明白柳俊的意思,不由同時羞紅了臉,宋小蕾甚至像個小姑娘似的,絞著自己的衣角。看來不管是律師還是鄉間小女孩,第一次談戀愛,表現都差不多。

    柳俊微笑問道:「雪平啊,小蕾過來玉蘭了,你有什麼安排?」

    梁雪平忙即挺直了身子,說道:「省長,我和小蕾商量了一下,打算自己開個律師事務所。」

    「嗯,這個安排不錯,年輕人是要有自己的事業。地方選好了嗎?資金夠不夠?」

    柳俊關心地問道。對於這個小師弟,柳省長確實是很關照的。

    梁雪平連忙答道:「地方已經選好了,資金也夠……嗯,我自己有點積蓄,小蕾也有一點,開辦律師事務所,資金要求不是很多,問題不大。」

    柳俊便高興地點點頭,看來自己這個月老做得還是很有水平,這兩個年輕人如願以償的走到了一塊。

    「小蕾啊,跟你說個事,以後,你別叫我柳叔叔了。雪平是我小師弟,你要是叫我柳叔叔,這個輩分上可是有點亂啊……」

    柳俊說著,又哈哈大笑起來。

    宋小蕾滿臉通紅,本想要「八字還沒一撇」呢,瞥了一眼憨厚的梁雪平,卻又說不出口來。說不定她開個玩笑,梁雪平就當了真,心裡著急。還是不要欺負老實人的好!

    柳俊又隨口吩咐道:「小蕾,以後安定下來,把你媽和弟弟都接到這邊來,玉蘭是個很美麗的城市。讓你媽媽也過上舒適的日子,安享晚年。」

    「嗯!」

    宋小蕾重重點頭。

    ……

    「我們黨的宗旨,就是有錯必糾。冤假錯案,一定要平反……」

    電視裡,江漢省省委書記正在接受中央電視台記者的採訪。省委書記對著鏡頭,侃侃而談,不時揮舞一下手臂,加強語氣。

    江漢省為「賈任雄案」平反昭雪,很是高調。

    江漢省高級人民法院做出判決,依照《國家賠償法》的有關規定,對賈任雄的父母予以經濟賠償。

    相關的責任人員,也分別做出了懲處。

    原鹿門市公安局長,現任省委政法委書記彭勇學作為直接責任領導,予以黨內嚴重警告處分,行政記過處分。據說彭勇學已經主動打報告請調。

    當年承辦此案的鹿門市公安局、檢察院、法院的相關責任人員,分別予以黨紀政紀處分。

    刑訊逼供的直接犯罪嫌疑人,原鹿門市公安局刑偵支隊的兩名干警,被開除黨籍、開除公職,移送司法機關,予以法辦。

    沉冤十年,終於昭雪。

    雖然逝者已矣,但這個結果,總算是對生者有所安慰。

    江漢省以此為契機,在全省展開了轟轟烈烈的「嚴格執法紀律,堅決杜絕冤假錯案」的專項活動,電視台,報紙均進行了大幅的報道,連中央電視台都進行了跟蹤採訪。

    這個案件的真正幕後推手,毫無疑問乃是高長宏。但是他恪守官場規則,將省委書記、省長這兩位大班長推到台前,接受媒體的讚譽。自己並不出風頭。

    應該說,高長宏說服老頭子,複查此案,被「威脅」的成分很少。老高家並不是誰都可以威脅得了的。柳俊直接找高長宏,主要還是相信高長宏的格局和眼界。

    高長宏和他柳俊一樣,有著遠大的政治抱負。在這件事情上,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柳俊看著電視新聞,臉色平靜。
s0126 發表於 2011-5-28 20:52
龍泉賓館的會議室裡,一片歡聲笑語。

    A省省長柳俊在這裡會見老朋友。

    說起來,這個老朋友是真的夠老。香港億昌置業有限公司董事局主席金富昌先生,已經六十幾歲高齡了。論到與柳省長的交情,也將近二十年。

    金富昌還是滿頭黑髮,當然是染的。不過腰板挺得畢直,走起路來,依舊虎虎生風,絲毫也不顯老態。而她的妻子阿佳,也已年逾五旬,因為保養得當,衣著打扮十分得體,看上去就像是三十幾歲的妙齡少*婦,頗有雍容華貴之氣。

    阿佳原本是金富昌的秘書,發展為情人。多年以來,一直是金富昌事業上的得力助手,也是生活上的伴侶。金富昌的太太前些年過世,便正式續絃阿佳為繼室。

    「柳省長,我每次見到你,都要稱呼不同的職務……哈哈,估計過得一兩年,這個職務又要變了吧?」

    金富昌笑呵呵地說道。他和柳俊的交情,著實非同一般,堪稱忘年交。加上億昌置業與盛業基金的密切關係,金富昌與柳俊之間的談話,一貫比較直接,沒有官場上和商場上常見的那種口是心非。

    不過這個話語,在吳興平等地市官員聽來,可就有點駭然失色了。

    蓋因金富昌這話,時間上剛好比較巧合。一年之後,乃是A省召開新的全省黨代會,兩年之後,則是**召開的時間。

    金富昌說一兩年後,柳俊的職務又要變動。這位如今已是省長,如果變動的話,還不得是省委書記啊?因為柳俊的老爺子柳晉才在總理任上,為了避嫌,柳俊今後一段時間,出任國家部委正職的可能性不大,應該還是在地方上主政。

    當然,也不排除柳俊去黨的中央機關任職,譬如中組部,就是很好的去處。

    但不管怎麼樣,金富昌在這樣公開的場合說出這種話來,都不是很合適的。不過金富昌是前來A省考察投資的大客商,大家卻是誰也不好去給他指出這個「謬誤」。

    尤其吳興平更加不能隨便「得罪」金富昌。

    柳俊四月份考察了原南市的造紙廠污染情況,吳興平思考了兩天兩夜,最後痛下決心,一次性將原南市境內所有造紙企業全部關閉。

    當然,這個全部關閉,也是有說法的,叫做停產整改。市委市政府對所有造紙企業下達了通知,必須立即停產整改,進行環保達標改造。哪家工廠率先通過了省市環保部門的驗收,哪家工廠就可以先期開工。未能改造達標的企業,停產就是無期限的。

    吳興平將這個方案提交市委常委會討論的時候,引起了全體市委常委的震驚。吳書記這是直接朝著原南市的「命根子」下刀啊!

    當即便有常委提出質疑,說如此一來,原南市的財政,可能會立即崩潰。請吳書記注意,步子不要邁得太快。不然會造成嚴重的社會動盪。

    吳興平既然下定決心對造紙企業開刀,種種阻礙,自然都有所考慮的。絲毫不為所動。因為市長龍聖漢的全力支持,最終常委會通過了這個決議。

    吳興平採取的措施,可謂全都是按照柳俊的思路來的。要求造紙企業停產整頓的同時,也要求他們妥善安置下崗職工。凡是沒有按照《勞動法》的規定給予補償的,市勞動局予以強制執行。必要時可以拍賣工廠設備,支付下崗職工的補償款。

    這個措施一出台,基本上將下崗工人鬧事的可能性降到了最低。而且,市委市政府對造紙企業停產整頓的目的,也是為了治理污染,大部分市民表示理解支持。

    接下來,就是大型支柱造紙企業的環保達標改造,吳興平和龍聖漢親自下到企業,和企業負責人一起座談,商討解決辦法,又積極聯繫生產環保設備的廠家,爭取最優惠的價格。

    關於造紙企業的合併,強強聯合,也提上了議事日程。

    與這個政策相對應的是,吳興平開始削減各個機關的行政開支。依照吳興平的整體思路,這只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要精簡人員,將一些超編的工作人員分流出去,以節約開支。要想做到完全按照編制來定人,事實上不可能,吳興平也沒有打算搞得這麼徹底,只是適當的給黨政機關消消腫。

    饒是如此,吳興平的舉措,也遭到了原南市絕大部分幹部的「抵制」。一時之間,黨政機關負責人與市委市政府的關係,變得很是「緊張」,流言四起。

    甚至有小道消息公開宣揚,要將吳興平「趕出」原南去,原南人民不歡迎「瞎折騰」的書記!

    抵制的結果,是一大批原南黨政機關負責幹部被調離。省委黨校一口氣給了原南市五十個進修名額。柳省長則更加大方,省直機關一下子給了原南市一百個交流乾部的指標。

    吳興平在原南的行動,得到了劉飛鵬與柳俊的合力支持。對於那些試圖與吳興平掰腕子的本土派代表人物,有一個算一個,全給他調出來。其中包括三名市委常委,也挪動了位置。

    而省財政,也對原南市提供了一定的支持。

    有了這麼強力的kao山,吳興平在原南市的施政方略,得以順利實施。所謂「本土勢力」的抵抗,頃刻間土崩瓦解,潰不成軍。

    其實,對於這個純「柳俊式」的搞法,劉飛鵬內心一點都不支持。瞧瞧周邊省份,均在「大干快上」,A省卻反其道而行之,將「搖錢樹」砍倒,令劉飛鵬很難向大佬們交代。

    但是瞿浩錦專程從D省打了電話過來,請他多多支持吳興平的工作,同時也隱晦地指出,省委書記必須要首先為全省的群眾著想。與群眾的身體健康比較而言,政治博弈的重要性就要等而下之。

    劉飛鵬也委實無奈。

    瞿浩錦等於是在提醒他,柳俊的所作所為,首先就佔據了道德的制高點,令人無懈可擊。下面的幹部不執行柳俊的指令,倒也罷了,劉飛鵬最多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去幫柳俊做工作。但吳興平照此執行了,劉飛鵬去否決他的決定,就不大好了。

    省委書記總不能明著說群眾的身體健康不如財政收入、不如經濟發展那麼重要吧!

    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柳俊的每一步棋走出來,都是「將軍」,劉飛鵬只能被動應對,沒辦法進行有效的反擊。

    柳衙內的鬥爭手段,就算在具體工作中,也發揮得淋漓盡致。

    除了在人員編制和財政上給予吳興平直接的支持,柳俊也實現了他考察原南時對吳興平的承諾,為原南市牽線搭橋,引進新的企業,準備承接沿海城市的產業轉移。

    金富昌和阿佳此番就是率了一個龐大的投資團隊,前往原南市考察投資環境。

    根據原南市的實際情況,柳俊認為現階段原南市應該主要吸納沿海城市的勞動密集型產業。如今億昌置業有限公司就算在香港,也是一等一的大公司,高踞財富金字塔的頂端圈子。金富昌屬下,還真是沒有什麼勞動密集型產業。

    金富昌早就跨越了「原始積累」的階段。

    不過既然柳省長邀請,金富昌無論如何都要捧場的,當下不辭勞苦,號召了一批製造業中小企業的老闆,前來A省投資考察。

    金富昌甚至和阿佳商量,至不濟也要在原南市搞一個手機工廠,哪怕不賺錢,也要幫柳俊的忙。人家幫自己可是太多了,這麼大一份人情,無論如何都要還一點。

    沒有柳俊,哪來今日億昌置業的輝煌成就!

    現在,金富昌等一行人尚未去原南市,先就在玉蘭與柳省長會了面。吳興平與龍聖漢等原南市的當家人,自然是早早趕到了玉蘭迎接。

    這麼龐大的一個投資考察團,在原南市的歷史上,還不曾有過。可千萬不能怠慢了。

    聽金富昌「口無遮攔」,柳俊微笑說道:「金董,咱們是多年老朋友了,客氣話就不說了吧?幹部任用,可不是由我自己說了算的!」

    「對對對,服從組織安排,服從組織安排!」

    金富昌原本就是內地「偷渡」過去的,對國內官場的「慣常用語」,也是十分熟悉,意識到自己的言語可能會給別人造成誤會,當即笑哈哈的改口,不著絲毫痕跡,果然是老江湖。

    「金董啊,原南市是我們A省人口最多的城市,工業基礎比較薄弱,群眾要拖貧致富,還需要各位大老闆的鼎力支持啊……當然,原南市也有很大的優勢,勞動力資源十分豐富。現在沿海城市出現了招工難的情形,諸位老闆如果將工廠開到原南市來,優勢也是顯而易見的。我們省裡市裡,一定給予大家最大的政策優惠,爭取做好諸位老闆的後勤服務!」

    柳俊笑呵呵地說道。

    金富昌笑道:「柳省長放心,我們一定盡力。呵呵,是柳省長親口推薦的,肯定沒問題了。我們億昌在貴省的幾個投資項目,到目前為止,均保持了極高的盈利,從來沒有一個虧本的。在柳省長的治下投資,乃是最划算的買賣。」

    一番話說得大家都笑了起來。
s0126 發表於 2011-5-28 20:56
京城某家「貴族醫院」的病房裡,柳衙內坐在病床邊,凌雅斜斜kao在床頭,雙手小心翼翼地抱著一個出生未久的嬰兒,略顯蒼白的臉上,笑容如花朵般燦爛。

    「說過了,剖腹產很快的,沒騙你吧?」

    再次為人父的柳省長笑瞇瞇地說道。

    凌雅與何夢瑩一樣,很害怕手術,從剛住進醫院開始,就緊張得要命。柳省長找了個借口,到京城跑項目,大部分時間呆在醫院裡陪伴凌雅,不住給她打氣鼓勁。

    如今母女平安,柳俊心裡也很高興。

    凌雅如願以償,生了個五斤多的千金,高興得什麼似的,伸出一根青蔥般的手指,輕輕點著女兒的下巴,看著小丫頭撮嘴tian舌頭的模樣,凌雅眉花眼笑,也沒聽到柳省長在說些什麼。

    這還是柳俊第一次在凌雅面前得到「此種待遇」。

    好在凌雅是在關心他的女兒,倒也可以「原諒」一回。

    病房裡就他們兩人,凌君慶盧穎他們都很「自覺」,沒有進來打擾。

    「哎,柳俊,你說,咱閨女,取什麼名字啊?」

    凌雅逗弄一陣女兒,這才望向柳省長,笑著問道。

    柳俊站起來,kao在凌雅身邊,仔細打量了一陣閨女,笑著說道:「咱閨女玲瓏剔透的,我看就叫凌琳吧,取個諧音。怎麼樣?」

    柳省長一貫「獨斷獨為」,這一回居然用了商量的語氣,要算是十分難得了。

    「你是爸爸,你說了算!」凌雅嫣然一笑,然後又愛意盈盈地逗弄著女兒,笑嘻嘻的說道:「凌琳,凌琳……這名字蠻好聽的……就是土了點……嘻嘻……」

    凌雅說著,瞥了柳俊一眼。

    這個意思很明白,柳省長的大名,其實也土得可以!

    柳俊哈哈一笑,毫不在意。

    許是柳俊的笑聲過於響亮,似乎將小寶寶嚇了一跳,小嘴一扁,哭鬧起來。初生的嬰兒,哭聲也是很美妙的。

    凌雅便狠狠瞪了柳俊一眼,手忙腳亂地柔聲呵護小寶寶,眼見不頂事,凌大小姐忙即xian起衣服,lou出一雙極其壯碩的ru房,將一顆嫣紅的蓓蕾,塞進了女兒小巧的嘴中。

    小寶寶有了吃的,立即「收聲」,叼住奶頭,津津有味地吮吸起來。

    凌雅沒有像大多數都市女性一樣,為了保持苗條的身材給孩子餵牛奶,而是選擇了母乳餵養。懷孕這段時間,盧穎和保姆變著法子給她「十全大補」,原本身材就比較豐滿的凌雅更是珠圓玉潤,乳汁十分充足,小寶寶根本就吃不完。

    望著凌雅豐滿的**,柳省長眼裡流lou出「貪婪」的神情。

    這「貪婪」的眼神,凌雅立即便感覺到了,不由瞪了他一眼,很不悅地說道:「別打主意啊,初乳最珍貴了,可不能給你吃……全都要給寶寶吃的。」

    柳俊笑道:「嘿嘿,凌大老闆,你現在是不知道漲奶的滋味,到時候,你得求我!不過,要我勞動,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這個事情,柳省長遠比凌雅經驗豐富。貌似和女兒「爭奶吃」的前景,很是美妙。

    凌雅雖然也聽人說過,漲奶很難受,不過暫時還沒有親身經歷過,絲毫也不將柳俊的「威脅」放在心裡,丟給他老大兩個白眼球。

    柳俊也不多說,笑瞇瞇的在一旁看著凌雅給閨女餵奶。

    剛剛做了母親,凌雅的氣質,似乎就有所改變,美麗的臉龐上,多了幾分母性的光輝,臉上的線條和神情,較之以前更加柔和。

    初生的嬰兒特別「嗜睡」,小寶寶吃著奶,很快就進入了甜甜的夢鄉。不過就是在睡夢中,小傢伙也會不時「嘬」上兩口奶汁,似乎總是不肯饜足。

    凌雅也捨不得將奶頭從她嘴裡拿出來,就這樣讓她一直含著。

    柳俊笑著提醒道:「你這樣子不行,寶寶睡著了,有可能會嗆著,還是拿出來吧。」

    眼見柳俊一副「經驗豐富」的樣子,凌雅便白了他一眼,扁了扁嘴巴,還是依言將奶頭輕輕從女兒嘴裡拿出來。

    小寶寶意猶未盡地嘬了嘬嘴。

    柳俊不由笑道:「咱閨女有你的風範,特喜歡扁嘴巴。」

    扁嘴巴是凌雅最經常做的「下動作」,算是招牌菜式了。

    「我生的,當然像我了……」

    凌雅說著,禁不住又扁扁嘴巴,自己也啞然失笑。

    「哎,我這段時間,還是住在京城吧。」

    凌雅將女兒放在身邊,望著柳俊說道,帶著徵詢的意思。因為她在A省,不大不小也要算是個名人,要是住在玉蘭的話,時不時推著女兒出去逛街,碰到熟人的幾率很高。她今年春節剛從省政府辦公廳辭職,九月份就生了女兒,明白人隨便在腦海裡一轉,就能猜到她辭職的真實原因,不免要起很大的疑心。

    畢竟凌雅是個單身女子,而且是曾經的A省省政府「第一美女」。

    官場上的人,誰不是腦子轉得賊快?就此聯想到柳俊的身上,也不是沒有可能的。柳俊現在和劉飛鵬的關係如此緊張,可不要被人抓住什麼把柄才好。

    柳俊微微一笑,說道:「你想住哪就住哪,不要緊的。」

    無論何時,柳省長總是這麼充滿自信。

    凌雅點點頭,不過已經在心裡做了決定,這兩三年,先在首都住著,以後看情況再說。明年省裡召開黨代會,後年中央召開黨代會,都是敏感時期。

    ……

    又添了女兒,柳省長的心情很是愉悅。不過這種愉悅的心情,並未持續多久。柳俊回到大內家中陪老爺子老太太吃晚飯的時候,發覺氣氛不是很對頭。

    柳晉才吃飯的時候一直皺著眉頭,明顯心不在焉,只吃了小半碗米飯,喝了幾口湯,就放下飯碗,朝阮碧秀和柳俊點點頭,逕直出門,回了辦公室。

    柳俊不由有些愕然。

    老爺子工作忙,這個他知道。打從他老子做了官,就沒有工作不忙的時候。但每次他回京師陪父母吃飯,柳晉才都是比較高興的。往往還會破例多吃小半碗飯,以此表示自己內心的高興之情。

    今天還真是有些意外。

    柳俊望著阮碧秀,問道:「媽,發生什麼事了?」

    阮碧秀氣鼓鼓地說道:「我怎麼知道?這段時間,你爸的眉頭就沒有舒展過,憂心忡忡的……這麼大個國家,總是有忙不完的事情!」

    古語有云:天子無私事!

    柳晉才身為國家總理,又是著名的「工作狂」,基本上也是沒有什麼私事了。況且四個子女,每個家庭都很幸福,兒子和女婿們,在仕途上均是出類拔萃,私事也無須柳晉才操心擔憂。

    柳晉才心情不好,百分之百是因為公事。

    偏偏柳家有規矩,「夫人不干政」,柳晉才為了何事心中焦慮,阮碧秀還確實是不明白。惟其如此,阮碧秀更是不爽。

    老爺子心情不好,連帶著也影響了柳俊,平日裡柳省長每餐總是要吃三四碗飯的,這一次,居然只吃了兩碗,就放下了筷子。

    阮碧秀更加不高興了,慍怒道:「小俊,你怎麼也學你爸爸的?食少事煩,可不是好事!」

    柳俊微微一笑,說道:「媽,沒事,我餓不著。」

    阮碧秀說道:「你去叫你爸出來走走,別一天到晚窩在辦公室。要不就是開會。這段時間,連考察工作都少了……不然,多少能活動一下。」

    如今已是九月份,柳晉才減少考察活動的原因,柳俊是知道的。十月份即將召開五中全會,很多準備工作要做。這種時候,柳晉才通常會留在首都。

    柳俊笑著點頭:「好,我問問王稻田,看看有沒有約人談話。」

    「柳辦」有許多工作人員,王稻田是掌總的,並不是經常值班。不過他卻是最忙碌的,柳晉才的所有日程安排,均要由他審定。基本上,他的作息時間,與柳晉才是一致的。每天都要上十幾個小時的班。

    「王主任,你好!我是柳俊!」

    柳俊將電話打了過去。

    王稻田笑道:「哪裡用得著自報家門嘛……回來了?」

    「是啊,回來跑幾個項目。」

    柳俊微笑答道。柳俊回京陪伴凌雅是實,跑項目也是實。儘管他是總理公子,又在京師有著超級龐大的關係網,比全國大部分省長更有優勢。不過一些關係,該疏通的還得疏通。國家部委的那些頭頭腦腦們,誰不講究個面子?

    王稻田客氣了一句:「需要我幫忙嗎?」

    柳俊笑道:「呵呵,謝謝,暫時不需要吧,都是計劃內的項目……王主任,老爺子這會幹嘛呢?有沒有召見幹部談話?」

    王稻田答道:「暫時沒有……七點五十分,有個安排。」

    柳俊抬腕看了一下手錶,還差著一個多小時,便說道:「那好,我過去,和他說說話。老爺子這段時間,心情好像不大好!」

    王稻田猶豫了一下。作為柳晉才的兒子,柳俊雖然不說可以隨時覲見總理,總是有些優先權的。柳俊也遠不是其他豪門大族的紈褲子弟可比。

    「嗯,柳省長,我估計這段時間,首長是在為人民幣升值那個事情煩惱。」

    王稻田很隱晦地點了一下。

    柳俊的眉頭頓時蹙了起來。
s0126 發表於 2011-5-28 20:59
柳晉才的辦公場所和住所,其實是一體的,柳俊從家裡走過去,一時半會就到了。

    柳俊也沒有讓王稻田通報,逕直敲門走了進去,柳晉才見兒子進來,似乎早有預料,輕輕歎了口氣,說道:「坐吧,聊一會。」

    柳俊不坐,笑著說道:「這裡空氣不好,太悶,還是出去走走吧。」

    柳晉才估計又是妻子的「屬意」,也不反對,站起身來,和兒子一起走出辦公室,就在院子裡慢慢踱步,雙眉深鎖。

    「爸,人民幣升值那個事情,已經發生了,慢慢查,不要緊。」

    父子倆沉默著踱了一會,柳俊開口了,不徐不疾地說道。

    「太混賬了,一點組織紀律性都沒有!」

    談起這個事情,柳晉才兀自十分生氣,一國總理,也忍不住口出惡言。

    人民幣升值洩密的事件,前段時間搞得沸沸揚揚的,柳晉才很是不悅。此事發生在八月中旬,經過反覆考慮,周密分析,柳晉才決定人民幣升值。

    當天下午四點召開四點半,柳晉才親自主持有關人民幣升值的緊急國務會議。會議召開之前,宣佈了兩條幾率:一是在會議期間,與會人員一律不准和外界聯繫,不處理公務;二是會議召開至下午六點,六點整正式對外界宣佈人民幣升值,在此期間與會者不得離開會議廳。

    當時看上去確實是大家都遵守了紀律,但是事後卻發現此事洩密,在會議召開之後到正式對外宣佈之前,發生了數百億美元兌換人民幣的事件。有人利用這個機會,狂賺數十億美元。

    柳晉才得到報告之後,氣得渾身發抖!

    此事對柳晉才的聲譽,也造成了一定的不良影響。

    事件發生了一個多月,柳晉才兀自為此事鬱悶不已。柳俊很理解父親的心理,並不是十分在意那個不良影響。柳晉才在意的是,他手下少數高官的個人操守,竟是如此不堪。

    這對致力於打造一個高效廉潔政府的柳晉才來說,打擊不小。

    「爸,你經常教導我說,任重道遠,前路多艱,不要幻想一個晚上,世界大同。我想這個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時候。」

    柳俊安慰老爺子。

    柳晉才點點頭。很顯然,兒子已經完全明白了他的心思。其實這個事情,真要追查的話,就技術上來說,並不是十分的為難。與外界聯繫,總是需要通訊工具的。查一查這段時間裡,與會人員誰與外界聯繫過,事情的真相不難大白。

    關鍵是這個「查」的決心不好下。

    與會人員,無一不是重量級高官,一查到底,很可能引起國務院內部的劇烈震盪。投鼠忌器。

    許多問題,均不是孤立存在的。

    在柳俊的記憶中,另一個平行世界裡,這一年曾經發生過一件震動全國政壇的大事,某人以中央文件的形式,發至各省級行政區和中央部委,閱看權限是各省級行政區黨委常委、中央委員、候補中央委員以及中央各部委的黨組成員。

    這個文件的內容,引起了很大的震動,可謂是全黨嘩然。

    不過在重生後的世界,此事未曾發生。

    然而書面的文件是沒有,私下的動作可是不小。那邊的兩位領袖人物,近段時間活動頻繁,不時下去考察調研工作,找封疆大吏們談話,或者徑直召見中央部委辦的領導人談話,談話的內容很是lou骨。

    一時之間,一股針對柳晉才的洪流洶湧而至。

    這個情況,柳俊瞭解得很清楚。

    他那張巨大的關係網,所有耳目全都張開,打探到了相當詳細的消息。在這種層次的鬥爭之中,消息靈通是非常重要的。

    「爸,前不久召開的核心會議,於向宏又在大放厥詞了?」

    柳俊掏出煙來,遞給老爺子一支,給他點上火,隨口問道。

    柳晉才望了兒子一眼,詫異地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柳晉才的組織紀律性很強,核心會議上發生的情況,縱算親如父子,也並未對兒子透lou。

    柳俊淡然一笑,說道:「您的組織紀律性很強,不代表著別人也是一樣。這個事情,還是於向宏親口說的,在一次私人聚會上,老酒灌多了,對幾個所謂的心腹部屬,得意洋洋地宣稱自己的『英勇事跡』!」

    前不久召開的核心會議上,柳晉才代表國務院匯報了近期國內經濟的基本情況,卻遭到了於向宏的猛烈抨擊。於向宏指出,國家正在實施的宏觀調控政策,已經嚴重影響到了明珠市、S省、東海省等東部沿海省市的經濟增長,而且「損害」還在繼續。因為這些宏觀調控措施,沿海經濟發達的省份,未來數年之內,經濟增長將變得極其緩慢。於向宏認為,柳晉才應該對此負責!

    柳晉才當即予以回擊,雙方進行了長時間的爭論,誰也說服不了誰。

    應該說,黨的會議,縱算是核心會議,均是講究民主的,於向宏作為會議成員,黨的高級領導幹部,在黨的會議上提出不同的意見,是他的權力。作為國內第一大都市的領導人,為本市的經濟發展「鼓與呼」,單純從表象來看,也算是盡職盡責。

    不過就全國經濟大局來看,明珠市正是經濟過熱的源頭所在。很多違規項目,均是明珠市「首倡」,然後其他省市跟進,形成一種奇怪的現象。

    國務院越抓緊調控,某些省市的違規項目上得越多,幹得越歡。

    「其實,於向宏自己很清楚,明珠市就是經濟過熱的源頭。他自己在私人聚會上說,明珠的經濟是有些過熱了,步子邁得比較快。」

    柳俊又輕聲說道,語氣很是平靜,沒有絲毫的激越,就是在敘述一個事實罷了。於向宏還有一些更加出格的言語,柳俊並未複述給老爺子聽。他老子的心情已經比較糟糕了,做兒子的,不能雪上加霜。於向宏向他那些所謂的「嫡系親信」公開宣稱,經濟越熱越好,這樣才能出政績。至於日後的事情,管那麼多幹嘛?那是繼任者的事情。

    在於向宏看來,只要博弈取得勝利,拱翻了柳晉才,其他什麼都是次要的。到那個時候,於向宏自然官升一級,爛攤子有別人收拾,豈奈他何哉?

    柳晉才停住了腳步,雙目炯炯地望著兒子,嚴肅地問道:「私人聚會?於向宏私人聚會的情形,你是怎麼知道的?」

    柳俊淡然說道:「只要我想知道,我就能知道!」

    柳晉才神情益發嚴肅起來,語氣也嚴峻起來:「小俊,有政治就有鬥爭,這個沒錯。但是違法亂紀的事情,不能做。尤其是你的身份,更要注意!你現在,可是黨的高級領導幹部,主政一省,不可大意!」

    自柳俊重生以來,近三十年時光,這還是他老子第一次如此嚴肅地跟他說話。

    柳俊笑了笑,說道:「爸,你以為他們就遵紀守法了嗎?他們就講規矩嗎?他們要是真的遵紀守法,以國家和民族的前途為重,何以解釋目前的現狀?何以解釋人民幣升值洩密事件?何以解釋某些人召見幹部的談話內容?他們早已經磨快了刀子。」

    稍頃,柳俊又加了一句:「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絕對不行!」

    柳晉才不由一怔,望向兒子的目光,變得複雜起來。其實柳俊所言的道理,他何嘗不明白?只是處於他的位置,很多事情都有不小的顧忌。柳晉才希望,能夠通過溫和的方式,逐漸矯正黨內的一些不良現象,讓國家經濟有序發展。

    鬥爭太激烈,毫無疑問將嚴重影響工作。

    但是這個兒子,卻和他的岳父一樣,骨子裡頭,瀰漫著一股「英雄主義」的俠烈之氣。無論何時,均是那麼鬥志昂揚!

    知曉於向宏私人聚會的內容,不正是柳俊的一貫作風嗎?

    柳俊迎著父親的目光,毫不疑遲地說道:「爸,和平共處,齊心協力,是有條件的。必須要付出代價!與其我們付出代價,不如他們付出代價!」

    柳晉才不置可否,抽著煙,默默的邁步向前。

    柳俊亦步亦趨地跟在老子身側,略略落後半個身子,說道:「爸,事已至此,想要善了,很難了。要我看,乾脆拿下他!」

    柳晉才渾身猛然一震,再次停住了腳步,很是驚訝地望著柳俊。

    「拿下他?」

    柳晉才反問道。

    「對!拿下他!據我所知,此人有很嚴重的經濟問題。可能涉及到挪用數百億的基金。」

    柳俊平靜地答道。

    柳晉才深感震驚。他很清楚柳俊的習慣,既然如此說了,基本上就是有把握的。柳俊手頭,肯定已經掌握了某人違法犯罪的部分證據。沒有確鑿的證據,柳俊絕不會胡亂說這樣的話。

    縱算父子之間談話,沒有洩密之虞,但證據不確的話,極可能對柳晉才乃至他所代表的巨大政治集團造成誤導。

    在如此層級的政治博弈之中,這樣的誤導可是致命的。

    「讓我好好考慮一下!」

    沉吟良久,柳晉才緩緩說道。
s0126 發表於 2011-5-28 21:02
「邱主席,雷厲風行啊!」

    長城俱樂部的游泳池裡,柳俊甩甩滿身的水珠,坐到躺椅裡,對身邊的邱晴川說道。

    邱晴川比較鬱悶。說好是做水療的,到了長城俱樂部,省長大人臨時改變主意,硬拉他過來游泳。邱晴川要待不去,又拉不下面子,只得不情不願的來了。

    到了游泳池邊,面對一泓清水,柳省長興致大發,將自己當成了「浪裡白條」,大秀泳技。邱主席躺在那裡,自顧喝果汁飲料,正眼也不向水裡的柳省長看一眼。

    不帶這麼搞的。

    這人就是在明著陰人嘛!

    誰不知道邱主席不愛好游泳啊?

    事實上,邱主席對一切劇烈的體育運動,均不愛好。泡在溫水裡,讓小妹做個按摩,倒是可以。其實,柳省長倒是一片好心,看他的小身板不大結實,想要給他好好鍛煉一下。

    誰知體育運動這個事情,還真是勉強不來。邱晴川不愛好這個,柳省長也沒轍。

    柳俊嘴裡說的「雷厲風行」,指的自然不是邱主席的體育運動,指的是他的工作。

    上次秋水酒店一晤,兩人談笑間定下大計,邱晴川隨即付諸行動。對違規操作最嚴重的四個國有商業銀行省分行派出了督察組。準備拿這四隻「大猴子」開刀。

    其中就有S省某商業銀行的行長孔學海!

    邱晴川此舉,不但震驚了金融界,也震驚了國內政壇。柳晉才將邱晴川放到銀監會主席的位置上,本就令得那邊很不高興,卻又不好阻攔。兩大政治集團力挺,那邊縱然勢力強大,也要小心在意。這原本就是一個兩難的選擇題。

    不讓邱晴川上這個銀監會主席,怕引發邱晴川背後的大勢力強烈反彈,得不償失。同意邱晴川上銀監會主席,又擔心邱晴川像在D省時那樣,把出鐵腕手段整治金融秩序。混亂不堪的金融秩序之後,隱藏著無數的秘密,足以對某些大人物構成致命威脅。

    兩相權衡,最終邱晴川走上了這個危機四伏的崗位。

    很多人都希望,邱晴川的表現,如同他日常表現出來的氣度,成熟穩健,顧忌到方方面面的影響,不會像個愣頭青一般,「恣意胡為」。

    邱晴川在D省「大開殺戒」,可以理解。畢竟那個時候,他正處於強力的上升階段,剛剛跨上副部級領導崗位,又是錢建軍點名要過去的「開路先鋒」,不好好表現一番,說不過去,對他自身的前程也有影響。如今到了正部級高位,年紀不過四十幾歲。依照國內政壇的現狀,三五年之內,邱晴川的職務和級別,均無可再升。那麼在這個時候,採取穩打穩扎的策略,安安穩穩做官,正是大部分「官僚」的正宗手法。

    不料邱晴川卻大悖常理,上任伊始,銀監會的廳局級幹部尚未「認全」,便開始馬不停蹄地查賬。正當大伙惶惶不安,緊急準備對策的時候,邱晴川的「屠刀」已經高高舉起。

    這位外表斯文有禮的正宗紅三代,貌似在D省曾經得到一個很不雅的外號——「殺豬佬」!

    邱晴川瞥了身邊渾身**的柳省長一眼,一聲不吭,繼續喝果汁。

    「酷!」

    柳俊笑道。

    「邱主席,你真是酷斃了!」

    邱晴川便深感頭痛。真不明白這人,怎麼就能隨時隨地保持好心情的。不過邱主席頭痛之餘,還真是起了點好奇之心,問道:「柳俊,你說說,你為什麼總是能保持好心情呢?」

    柳俊笑道:「你做了爸爸,心情會不好啊?」

    凌雅產子之事,雯雯已經告訴了邱晴川,笑嘻嘻地說「邱主席未來的兒媳婦已經誕生了」。雯雯做過B超,懷的是男孩子,馬上也要臨盆了。

    「這段時間有點忙,倒是忘了這茬!來,恭喜你!」

    邱晴川燦然一笑,舉起玻璃杯,朝柳俊示意道。

    柳俊哈哈一笑,與邱晴川碰了一下杯。

    這段時間,何大小姐親赴渝中省,開始施行「抗震宣傳」,不在長城俱樂部。不然的話,柳省長還真不敢在這裡「大聲嚷嚷」,自己又添了個女兒。

    何大小姐的醋意是不小的。何況自己「勾搭」上凌雅,本就違背了何夢瑩的「旨意」,就更加不好了。何大小姐若是得知此事,說不得,又要好好調侃一下柳省長了。

    如同邱晴川對柳俊的調侃深感頭痛,柳省長對何夢瑩的調侃也是一般的頭痛。

    也正因為如此,這個游泳池裡,除了柳俊和邱晴川,還有好些個水性極佳的年輕男女。這些年輕男女,男的高大健壯,女的容貌秀美,身材傲人。其他酒店有專門的陪酒女郎,他們則是專門陪泳的。當然,在長城俱樂部,他們只陪泳,不做別的。至於他們私下裡要與客人產生些什麼感情糾葛,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了,俱樂部一概不干涉。只要不在俱樂部內出現緋聞就可以了。

    以往柳俊過來游泳的時候,在此陪泳的只有一人——何夢瑩。

    如今何夢瑩去了渝中省,何勝利做主,叫了這些年輕男女過來,湊個熱鬧。何勝利也知道,柳俊風流歸風流,但從不和來歷不明的女子糾纏。

    一句話,此人只喜歡「良家」。

    照說柳俊到了,何勝利當得過來作陪。只是今天會所裡確實比較忙。眼見得就要召開五中全會,一些地方大員紛紛赴京,梳理在京師的人脈。各大俱樂部和豪華大酒店,均是生意火爆。何勝利如今等於是長城俱樂部事實上的當家人,其他的高官巨賈,也要去陪著喝兩杯酒。

    這個基本禮節,是要顧及到的。

    來長城俱樂部消費的,均是與何武兩家關係密切的大人物,何勝利作為何家第三代直系子弟,可不能怠慢了這些人。

    而且柳俊和邱晴川在一起,通常都會談論國家大事,何大少不是那麼喜歡摻和。

    這玩意,體制內的人談起來那是津津有味,體制外的人聽來,卻真不怎麼「悅耳動聽」。太費神思了。故此何勝利將兩位官爺迎進游泳館,吩咐服務員好生招呼,便告辭而去。

    「你打算四個都拿下?」柳俊躺在躺椅裡,問道:「其中有一位,可是候補中委。」

    邱晴川和柳俊,均是候補中委的身份。

    他們嘴裡談到的那位候補中委,雖然只是省分行的一個行長,但資格甚老,也要算是世家子弟,故而黨內職務不低。事實上,此番邱晴川鎖定的四個對象,均是大有來頭之輩。譬如孔學海,就不是省油的燈。但在四人之中,無論資歷還是來頭,均談不上拔尖,一般而已。

    邱晴川將這樣四個「大傢伙」選定為第一波打擊對象,確然魄力非凡。

    邱晴川淡然說道:「他要不是候補中委,我還不一定動他。」

    柳俊笑著伸出大拇指:「你牛!」

    事實上,柳俊對邱晴川這個策略很認同。因為違規操作的銀行實在太多,涉及到的金額過於龐大,按照邱晴川的話說,就是有一半的行長,不合格。面對這樣大面積的「災情」,再用尋常「殺雞儆猴」的手段,明顯不管用。無法顯示邱晴川強力整頓金融秩序的決心。為了一舉震懾大部分行長,邱晴川決定拿其中份量最重,問題也最嚴重的四個行長開刀,就是正確的策略。

    殺一兩隻雞,嚇唬幾隻小猴子是可以的,但要想嚇唬一大群大猴子,可就難了。在地方上,處置一個鄉長,也嚇不住縣委書記。

    「也不一定四個人都拿下,但是在五中全會之前,肯定要拿下其中一兩個,好好殺殺這股歪風。」邱晴川很平靜地說道,稍頃,又加了一句:「其中一個,也許和人民幣升值洩密事件有直接的關聯。」

    決定在五中全會前拿下一兩個,實際上就已經指明了方向。

    柳俊頓時揚起眉毛,說道:「那這個傢伙,可不能輕饒了。」

    他家老爺子,被這事氣得夠嗆。

    邱晴川微微一笑,說道:「我只管查賬,怎麼處理,還得再商量。」

    照說,銀監會是有這個權力的。但在實際操作之中,處理資深的正廳級幹部,尤其是金融系統的一方諸侯,確實不能由邱晴川一個人說了算。

    柳俊輕輕「哼」了一聲,說道:「只要事實俱在,由不得他們抵賴。」

    邱晴川點點頭,隨即又輕輕歎了口氣,說道:「走到他們今天的位置,都不容易……」

    作為金融系統的頂級精英,邱晴川對於這些同僚,還是很有同情心的。

    柳俊很沉默了一下,說道:「慈不掌兵!治亂世須用重典!」

    邱晴川瞥了他一眼,淡然道:「這話,過了啊。」

    柳俊搖搖頭,不再說話。

    這個時候,游泳池邊響起一片掌聲,邱晴川和柳俊循聲望去,只見一個年輕女子,正在水裡表演花樣游泳,宛如一條美人魚似的,姿勢甚是優美,顯見得是專業的運動員。至少曾經是。

    邱晴川看了一會,忽然雙眉微微一揚,似乎認出了那個女子。
s0126 發表於 2011-5-28 21:06
晴川興致大好,在水裡泡了差不多四十分鐘。才世岸 糕   眾個架勢,邱主席是體力不支。若是體力頂得住的話,這會子可還不一定上來。

    司徒凌波也跟著從水裡出來,順手拿了一條大毛巾,走到邱睛川面前,就給他擦頭,臉上笑嘻嘻的,似乎十分的理所當然,沒有絲毫做作之意。

    司徒凌波是亞運會冠軍,多年以來一直保持運動,身材非常傲人,就這麼站在邱睛川面前,碩大的雙峰在緊身的泳裝裡高高鼓起。她的泳裝是用料很省的那種,不能有效的約束雙峰,露出一小半晶瑩潔白的肌膚,一道深深的乳溝在邱猜川面前展現出來,邱主席又是低著頭,只要不閉上雙眼,由上往下的,幾乎能夠將司徒凌波雙峰的輪廓盡收眼底。

    配上司徒凌波甜美的容貌,此情此景,對任何男人都能構成極大的殺傷力。

    司徒凌波給邱猜川擦了一會頭髮。這才放下毛巾,朝何勝利微微一笑,說道:「何總好。」

    其實何勝利在長城俱樂部掛的也是「顧問」頭銜。他家老爺子,如今正在海軍司令員任上,官拜上將,子女經商也是違反政策的。不過長城俱樂部已經有了一位「何顧問」大伙就自然而然的叫何勝利為「何總」了。

    何勝利微笑點頭。對這位漂亮迷人的前亞運冠軍,何勝利也有印象。事實上,有好幾位經常光顧游泳館的客人,都對司徒凌波表示了相當的興趣。曾經約過她,給她送花什麼的,更是家常便飯。對於這樣的事情,俱樂部的原則是「既不支持也不反對」任其自然。但是俱樂部不給他們提供某些「便利」該守的大規矩,還是要謹守的。

    不然,「錦官城俱樂部」就是前車之鑒。

    柳俊那的讓人查封錦官城,修理陶思青,用的名義也是「解救失足婦女」須得防備別人也依樣葡蘆的給長城俱樂部來上一手。

    何夢鼻乃至整個何武系與柳俊的關係,並不能瞞住所有的人。

    柳衙內做得初一,人家就做得十五。

    「謝謝你,司徒小姐。」

    「嘻嘻,邱先生,你還是叫我的名字吧,要不,叫司徒也行」司徒小姐嘻嘻

    司徒凌波一副天真嬌憨的樣子,沒心沒肺地說道。

    邱晴川笑著點頭。

    「你們聊,我就不打擾三位了。」

    司徒凌波外表嬌憨,其實很有眼色,見柳俊是躺在那裡與何勝利說話,就更加明白柳俊的身份非同小可。何總是什麼來頭,俱樂部的職員,可沒有誰不知道的。邱暗川能夠和柳俊平起平坐,可見也是了不得的大人物。這樣的大人物在一起說話聊天,不相干的人在一旁「旁聽」可是犯了大忌。

    望著司徒凌波款款輕擺的細腰和豐滿的允臀,何勝利笑著調侃邱臍川:「邱主席,眼光犀利啊」這個司徒凌波,是游泳館的辜一美女。」

    邱晴川笑了笑,在躺椅裡坐下,點起一支煙,對何勝利的調侃不以為意。何況司徒凌波很逗人喜歡,邱猜川更加沒必要解釋什麼。

    到了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只要他願意,和一個年輕女子發生點什麼曖昧情事,實在再正常不過了。

    見邱晴川不吭聲,何勝利便認真起來,說道:「睛川,你是不是真有這個意思?真有這意思的話,我給你查查她的底細?」

    倒不是擔心司徒凌波會對邱晴川不利,何勝利擔心的是司徒凌波是不是有了情人或者說男朋友。

    若是正經的男朋友還則罷了,這年頭,結了婚的都靠不住,不要說男女朋友關係了。如果是情人,那就不一樣了。在長城俱樂部結識的情人,可不是一般人物。

    萬一「撞車」影響就不好了。

    也就老何家與邱猜川的關係非同一般,何勝利才如此「盡心盡責」要換一個人,何大少可不屑給人做「包打聽」

    邱晴川依舊笑笑,不置可否。

    何勝利便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勝利,這個司徒凌波,不是亞運會的冠軍嗎?怎麼會在你這裡打工?撈外快啊?」

    柳俊隨口問道。

    何勝利笑道:「她是冠軍沒錯,但是已經退役了。這種體能型的運動員大都有年齡限制的。她們一般都是很小的時候就開始進行練,大部分時間都花在市練和比賽之上了,文化知識方面,欠缺了些。現在退役的運動員。國家不包分配,都是一次性的算清,自謀出路。」

    柳俊恍然。

    以前咱們國家在國家體育大賽上獲得冠軍的運動員不是很多。利二容易出了淡麼一兩個,國家便當做嘗貝疙瘩」供養」蜒珠;隨著國力增強,我們競技體育的水平也是大幅度上升,世界冠軍、奧運冠軍層出不窮,比較而言,亞運冠軍就不是那麼耀眼了。這些冠軍運動員退役之後,大部分年紀比較輕。文化程度偏低,國家若是全給安排旱滿保收的工作,還真是有些「不堪重負」。

    說起來。也是時代變遷造成的待遇不同。

    「據我所知,她們這些運動員,退役之後,大部分的日子過得都不是那麼愜意。除了少數人氣極旺,又有經商頭腦的運動員,可以通過做廣告或者開公司賺錢之外,大部分退役運動員都要自謀出路。司

    何勝利加了幾句解釋,有意無意的瞥了邱睛川一眼,那意思很明白:您要是有意,儘管下手。這個已經是人家的「行規」了。

    邱晴川笑著搖搖頭,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柳俊也搖搖頭,說道:「這樣叭

    何勝利說道:「其實這也和我們體育界的指導思想有關。我們是為了比賽而比賽,說得難聽點,我們參加比賽,主要目的是得名次,也就是應試教育的模式了。歐美國家和我們的指導思想就不一樣。他們幕加運動,主要是出於愛好。聽說參加奧運會的選手,都有一部分是業餘的。相對來說,體育運動只是他們的「副業」主業還是自己的工作。我覺得這種模式就比較好。運動員退役之後,不用為生計發愁。咱們這個做法,值得反思。」

    柳俊便有些詫異地瞥了何勝利一眼,笑道:「不錯嘛,勝利。」

    在柳俊的印象之中,何勝利也是比較紈褲的。這一番話,說得卻很深刻,柳俊頗有同感。

    邱晴川淡然說道:「一種制度的形成,均有歷史原因。不管這種制度合不合理,它已經是一種客觀存在。要消除這種現象,扭轉這個制度,並非朝夕之功。」

    柳俊隨即說道:「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

    !

    邱晴川說道:「怎麼,柳省長又激動了俠義情懷,打算插一扛子?」

    上回鹿門市那個「賈任雄案件」柳俊也是這麼幹的。不過讓邱晴川略略感到奇怪的是,高系事後並無特別不悅的表示。據說高長宏還因此在當朝大佬那裡留下了很好的印象,覺得他識大局明進退,堅持正義,很是不錯。

    這個戲法變得有點意思。

    的人,邱睛川如果開口詢問的話,柳俊應該不會瞞他。但是這樣的事情,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再是好朋友。邱晴川也斷然不會主動去問的。

    柳俊笑著擺擺手:「邱主席高抬我了。我還沒有正義感膨脹到如此地步。」

    何勝利便哈哈大笑起來。

    三個人又聊了一陣,邱睛川說時間不早了,便和柳俊一起去更衣室更衣,準備打道回府。剛從更衣室裡出來。迎面就碰到司徒凌波。

    司徒凌波已經換了一身緊身的運動服,將她傲人的身材包裹得十分的窈窕,笑吟吟地對耶晴川說道:「你好,邱先生,我能把我的電話號碼告訴你嗎?你以後要是再來游泳,就打我的電話,我陪你游。」

    見邱猜川沒有馬上接口,司徒凌波又急急忙忙地解釋道:「邱先生,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們游泳館的待遇,也是提成的」

    這個意思就是說,司徒凌波在爭取長期的客戶。

    邱晴川認真地問道:「我們在這裡消費。你會得到提成嗎?」

    「當然了,如果你每次來,都是點名要我陪泳的話,我就能得到提成。」

    司徒凌波連連點頭,望向邱睛川的眼神裡,很是渴望。長城俱樂部作為頂級會所,消費很是高昂。同樣,在這裡陪泳,得到的提成也不會是一筆小數目。

    在邱暗川等人眼裡,這筆錢全然無足輕重,但在司徒凌波看來,就是很不錯的高收入了。

    「好,把你的電話號碼告訴我,我下次來會點你的。」

    邱猜川沒有什麼猶豫,馬上點頭應諾,隨即掏出了手機。

    司徒凌波大是興奮,立即報出了一連串的數字,聲音清脆,說得又快又急。好在邱主席「睿智過人。」記憶力了得,居然只聽了一遍,就全記住了。

    將司徒凌波的名字輸入手機儲存好,邱猜川禮貌地朝司徒凌波點點頭,再不多言,與柳俊並肩走出了游泳館。
s0126 發表於 2011-5-28 21:14
出遊泳館,柳俊拍了拍邱臍川的肩膀,笑著說道!,「啼洲哪,讀女孩子不錯。要是沒有什麼牽扯,我看你收了算了

    邱晴川瞥了他一眼,淡然說道:「再看吧。」

    柳俊就笑了。

    看來,邱主席這一回是動了凡心了。

    這也難怪,邱猜」亦是正常男人,並非不食人間煙火的大神。見到心儀的女孩,自然心動。

    柳省長調侃了邱晴。幾句,兩人各自上車,分道揚鋸。

    桃花運這個東西,有時候是成雙成對出現的。柳省長剛剛還在調侃邱主席,轉眼之間,桃花運也一樣的砸到了柳省長自家頭上。

    柳俊獨自駕車,跟在他後邊的是李朽兩人。儘管有了胡浩然這位正式的警衛參謀,黑子給柳俊配的兩個保鏢,也依舊沒有「失業    公開場合,是胡浩然追隨柳俊,類似這種私人聚會,多數時候,則是李衫兩人隨行保護。

    柳省長交遊廣闊,事務繁多,也不能總是辛苦人家胡浩然一個人。

    出了俱樂部沒多遠,柳俊從一台白色的豐田車旁邊駛過,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果然地一踩剎車,又將車倒了回來。

    那台白色的豐田車前頭,一男一女正在交談。

    說是交談,也不那麼確切。嚴格來說,是在爭吵。男的陰著臉 目露凶光。女的則滿臉漲得通紅,衝著那個男子大聲說話,似乎很是氣憤。

    照說柳俊不是多事之人,在大路上看到兩個人吵架,也要停下來看個究竟。原因還在那個女子身上。那個女子約莫二十七八歲模樣,長相極其端正,五官秀美,穿著白色的旗袍。盤著精緻的髮髻,渾身上下透出一股典雅的美感。正是曾經在廣安俱樂部水上餐廳給柳俊和高長宏彈奏過琵琶曲《楚漢》的那位白衣女子。柳俊和高長宏對她的琴技俱皆讚歎有加的,印象很好。

    忽然見到這個端莊典雅的女子,在大路邊和一個凶狠的男人爭吵,柳俊便想瞭解一下。

    驀然見到大奧迪在身邊停下,白衣女子和凶狠男子都是一怔,停止了爭吵,向這邊望過來。

    柳俊放下車窗,問道:「發生什麼事?。

    這一聲問得十分突兀,白衣女子和那個男人一時都回不過神來,貌似他倆吵架,和這位並不相干嘛。怎麼就冒出來了?

    「你誰啊你?」

    愣怔稍頃,男子首先回過神來,很不高興地嚷嚷道。這還是他看柳俊開的是大奧迪,略微加了幾分小心,不然肯定不是這種語氣了。

    黑色雪鐵龍輕輕停在大奧迪後面,李朽走下車,快步上前。

    那個男子,形容不善,李衫須得防備他動粗。雖然李衫素知柳俊身手了得,一般人壓根就不是柳俊的對手,不過那是另一回事。他是保鏢,就該做好保鏢的份內工作。

    柳俊不理他,朝白衣女子點了點頭。

    白衣女子雙目微微一凝,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略帶一絲激動地說道:「呀,您是,,柳先生?」

    在廣安俱樂部給柳俊兩人彈奏琵琶的時候,聽他和高長宏相互稱呼,白衣女子還記得眼前這個是姓柳,職務是省長。只是白衣女子很靈慧,並沒有隨口將,「柳省長」三字叫出口來。

    一些大人物參加私人活動的時候,並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對,是我。發生什麼事了?。

    柳俊索性從車上走了下來,問道。

    「哎,這位先生,我們兩口子吵架,好像跟別人沒什麼關係吧?。

    見了柳俊高大的身材以及不遠處李朽的彪悍模樣,凶狠男子說話又再加了幾分小心,不過語氣之中依舊有些不滿。

    「古振國,誰跟你兩口子了?別胡說八道!」

    白衣女子立即反駁道。她給柳俊的印象,一直是十分的文雅端莊,如今情急之下,也不由口出惡言。只是語氣依舊帶著柔和。

    「呵呵,白無瑕,我知道你現在攀上高枝了,瞧不上我。你也別得意,不管怎麼樣,我們以前是一對吧?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得,我認!但是,你總得打發我點什麼,不然的話,你就是把天王老子搬出來,也還是沒轍,我跟定你了,你看著辦吧!」

    古振國露出了一副流氓無賴的嘴臉,不住斜眼瞥向柳俊,帶著些挑釁之意。

    「柳先生,你別聽他胡扯,我和他壓根就沒什麼關係,他就是一無賴。總是糾纏我」

    白無瑕急急地朝柳俊說道。她被這個古振國糾纏得頭暈腦脹。忽然天上掉下個「大救星」自然要牢牢抓住。先擺脫眼前的困境再說。且不說柳俊是用」消身份,單是比較雙方的塊頭,古振國諒必也不是柳俊的公引,更不要說柳俊身邊還有一個彪忤的男子,看上去更是了得。

    柳俊點點頭,問道:「這車誰的?」

    白無瑕說道:「他的。」

    「既然如此,上我的車,我送你回家。」

    白無瑕臉露喜色:「好,謝謝柳先生

    「慢著」。

    古振國見白無瑕就要上柳俊的車,心中大怒,雙手一伸,攔住了白無瑕的去路。

    「白無瑕,我不管你有什麼靠山,當初你老子收了我的彩禮錢,現在你不跟我了,那錢得還給我吧?我不能人財兩空。說到哪裡去 都是這個理!」

    白無瑕俏臉漲得通紅,怒道:,「古振國,人不能不講道理。錢我不是早就還給你了嗎?」

    「還了?在哪啊?收據呢?你拿出收據來啊。」

    古振國雙手一攤,聳了聳肩膀,隨即又特手伸到白無瑕面前,嘿嘿冷笑著說道。

    白無瑕氣得頭暈:「你」你這是耍無賴!你什麼時候給過我收據了?。

    古振國繼續冷笑著說道:「白無瑕,口說無憑,你說還了錢。就有收據啊

    「你,」你就是個無賴!」

    白無瑕簡直氣壞了,雪白的小手緊緊抓住小坤包,渾身微微顫抖,顯見得憤怒以極。

    柳俊冷眼旁觀,大致清楚了是怎麼回事,便望了李衫一眼。

    李衫隨即大步上前,手一伸就拿住了古振國的腕子,淡然說道:「別搗亂,消停點

    「哎呀,,哎呀,,你你怎麼打人啊

    古振國只覺得自己的手腕,猶如被鐵雅箍住了一般,半邊身子都軟綿綿的。沒有了力氣,不由臉色大變,色厲內接地嚷嚷起來。

    柳俊不再理睬,逕直上了奧迫車,朝白無瑕擺了擺腦袋,示意她上車。

    白無瑕有點擔憂地望了望李衫和古振國,略略猶豫了一下,便咬了咬牙,小皮鞋噔噔噔的,登上了大奧迪的副駕駛座。

    柳俊一踩油門,大奧迪無聲無息地滑了出去。

    古振國情知今天遇到了狠人,眼睜睜的望著白無瑕上了柳俊的車,絕塵而去,不敢再說半個字。李衫身上散發出的那股殺氣,直接刺到了他的骨子裡頭。古振國毫不懷疑,只要自己一有異動,眼前這位爺會毫不客氣讓自己吃個狠的。

    「謝謝你,柳,,省長」。

    大奧迪開出了幾百米,白無瑕才緩過神來,伸手輕輕撫了撫自己高聳的胸部,長長吁了口氣,朝柳俊感激地說道。絕色女子這種不經意的小動作,往往能對男人構成極大的殺傷。

    柳俊知道自己的,「弱項。當下並不望向白無瑕,雙眼直視前方,微笑搖頭:「沒什麼,舉手之勞罷了

    「是啊,您是大人物,這樣的事情,在您而言,確實是舉手之勞。不過對於我們來說,這就是大事了。今天要不是您,這事還不知道怎麼了局呢。真是太感謝您了」

    白無瑕已經完全鎮定下來,向柳俊嫣然一笑,猶如春花綻放一般,甚是嬌艷。

    柳省長儘管沒有面向白無瑕。不過雙目的餘光瞥在眼裡,依舊被晃得有些頭暈。嚴格來說,和她的幾位紅顏知己比較起來,白無瑕算不得是最漂亮的,尤其不能與嚴菲梁巧相比。只是白無瑕身上,自有一股獨特的氣質,十分的動人心魄。

    柳俊微笑說道:,「你家住在哪裡?」

    白無瑕見柳俊似乎對「馬屁」比較敏感,輕輕一笑,不再說感謝的言語,逕直說了一個地名,隨後有些抱歉地說道:「那裡比較偏。時間不早了,要不,您在前邊放我下去,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就好了。」    畢竟她和柳俊也才是第二次見面,這樣的客氣話是一定要說的。

    柳俊說道:「每天打車走那麼遠,費用很貴。」

    白無瑕忙即解釋道:「啊,我自己也有個車的,長風,這幾天剛好在大修,」

    柳俊記得,在另一個平行世界,所謂,是另一個品牌的著名迷你型家用小轎車。不過因為重生的蝴蝶效應,變成了長風,銷售量很大,風靡一時。而那個品牌,在重生後的世界,是不存在的。

    看來,因為自己的重生,被改變的事情還真是不少啊。

    「不要緊,我送你回家。」

    做人情從來不做個半聳子,這也是柳俊的習慣了。

    白無瑕嫣然一笑,果然不再反對。
s0126 發表於 2011-5-28 21:17
白無瑕的居所,如同她自己所言,確實是比較偏。大奧迪差不多開了四十來分鐘,才到了那個樓盤。

    「這個樓盤是星宇地產開發的,外地小公司,實力一般,樓盤也一般。」

    白無瑕感歎地說了一句。原本以她和柳俊的「交情」,可還輪不上說這些話,有點交淺言深了。普通女子在一省之長面前,誰不是戰戰兢兢,汗出如漿?白無瑕輕顰薄笑,很是揮灑自如。

    腹有詩書氣自華!

    這句話,用在白無瑕身上,很是合適。

    縱算在省長面前,也能保持一定程度的自尊與自信。

    不過白無瑕發現,柳省長神情略略有些古怪,心裡不由暗暗詫異,不知道自己剛才那段話,有哪裡說錯了!

    白無瑕再也沒有想到,她嘴裡輕描淡寫的「外地小公司」,乃是玉蘭市第一房地產商,靳公子在玉蘭市,乃至在A省,大名鼎鼎,到了京師,一不小心成了外地小公司,「實力一般」。若是讓靳有為親耳聽到這個話,不知道靳公子要氣成什麼樣子了!

    靳有為這人,豁達是豁達,就是好個面子。

    玉蘭市堅定不移地執行「平抑房價」的政策,房地產商們一度有撤資「外逃」的意向,星宇地產也不例外。靳有為再和柳俊是朋友,生意上自有自己的套路。往京城、明珠等特大城市發展,是靳有為「狡兔三窟」的一種手法。

    只是,如同白無瑕所言,星宇地產在A省固然威風八面,到了京師,卻不大提得起來。不要說無法與華興地產這樣的超級巨無霸相提並論,就是和京城其他有實力的地產公司比較而言,星宇地產還是差了點火色。加上靳有為在京師的人脈,也不是那麼廣,最熱的地皮,輪不到他。故此只能牛刀小試,在比較偏僻的地段,建些小樓盤,主要精力還是放在玉蘭市。

    這個小區不大,大奧迪很快就開到了六號樓下。

    是一棟十六層的電梯房。

    「我到了,謝謝柳省長……」白無瑕禮貌地向柳俊道謝,略微頓了一頓,又說道:「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可以請柳省長去我的蝸居坐一會?」

    柳俊淡然一笑,說道:「好。」

    白無瑕其實也是抱著「姑妄試之」的態度問了這麼一句,當然這也是禮節所需,實在並不奢望柳俊真能去她家裡做客。不料柳俊竟然答應得這麼爽快,卻是大大出乎白無瑕的意料了。當下又驚又喜,展顏一笑,說道:「謝謝柳省長!」

    柳俊笑道:「你請我做客,應該是我謝謝你才對。」

    白無瑕微笑道:「柳省長,是不是高級幹部都和你一樣平易近人的?」

    柳俊哈哈一笑,說道:「那也不一定,個人性格不同。」

    白無瑕點點頭,說道:「年齡也是關鍵。像您這樣年輕的省長,全國獨一無二。實話說,要不是那天高省長那麼稱呼你,我還真不敢相信,你是省長。與我一貫的認知太顛覆了。」

    「幹部隊伍年輕化,專業化,是我黨一直堅持的宗旨。」

    不知不覺間,柳省長也說了一句套話。

    白無瑕抿嘴輕笑,伸出白生生的小手,說道:「柳省長,請!」

    其實這個樓盤小是小點,也還精緻,公共區域的裝修之類,過得去,不算很差。不管怎麼樣,不能弱了星宇地產的名頭。

    兩人相諧走進電梯,白無瑕伸出潔白的小手,輕輕按下了十二,然後退回來,與柳俊並肩而立,略略落後一點。可見這個女子,對於官場上的道道,也理得比較清楚。或許她自己不曾在體制內工作過,但是經常出入廣安俱樂部這些頂級會所,每日所見,無不是高官巨賈,對於國人歷來最講究的「尊卑有序」,頗有心得。

    柳俊筆直站立,憑眼睛的餘光就能感覺到,白無瑕一直在小心地觀察著自己。好在這種觀察,柳省長早已習以為常,也不以為意。

    白無瑕住的是一個三室一廳的單元房,剛一進門,便聞到一股清幽的香味,令人頗為神清氣爽。室內的裝飾很是素雅,與白無瑕的外貌和氣質十分相配。

    「柳省長,請坐!」白無瑕將柳俊禮讓到沙發裡,忙著給柳俊沏茶洗水果,又拿了一盒中華煙放到柳俊面前,微笑說道:「柳省長,我不抽煙,但我這裡不禁煙,你可以隨意。」

    柳俊也不客氣,從煙盒裡拿了一支煙出來叼上。

    「叮」的一聲脆響,一雙潔白的小手將打火機點著了,遞到柳俊的面前。

    柳俊抽著煙,打量著房間裡的情形,隨口問道:「**,你這套房子多少平方,什麼價格?」

    白無瑕微微一愣,料不到柳俊會開口問這個,忙即答道:「一百三十八個平方,八千一平吧。」

    柳俊點點頭,一百三十幾個平方,基本上是電梯房的起步面積,這樣比較偏僻的一個位置,小小樓盤的電梯房,起步價也要上百萬。首都的房價,已經漲起來了,和另一個平行世界的記憶吻合。

    白無瑕冰雪聰明,馬上就意識到,如今正和自己說話的年輕男子,正經是一省之長,他關注民生,乃是職責所在,當即順著這個話題說道:「柳省長,聽說玉蘭市在平抑房價,還通過了立法?」

    柳俊雙眉微微一揚,反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白無瑕輕輕一笑,伸手捋了捋垂在額前的一綹劉海,說道:「柳省長,你還真是小看我們女子了。你在玉蘭市平抑房價的時候,可是全國性的大新聞,網絡上曾經最熱門的話題。就算現在,玉蘭市實行的低房價政策,也依舊是很多網友津津樂道的事情。尤其是首都、明珠等地的網友,都在網上說,為什麼這麼好的領導,他們攤不上……」

    白無瑕這個話,有一半是奉承,也有一半是事實。全國各地,尤其是經濟發達的大城市,房價持續上漲,已經引起了很多民眾的不滿。玉蘭市幾年前開始平抑房價,如今效果出來了。縱觀全國的省會城市,玉蘭市的房價是最低的。與此相對應的是城市的發展日新月異。因為老百姓強烈的購房**,玉蘭市新開發的樓盤,正以一個極其驚人的速度在擴展。主城區,尤其是二環路以內,已經看不到一棟舊房子了,除了受保護的文物單位和刻意保存的老城區,極目所至,無不是嶄新的樓房。

    原先與柳俊唱對台戲的地產商們,一個個笑得嘴都合不攏來。沒想到平抑房價,他們賺得竟然更多。價格上不去,規模優勢足以抵消價差了。就算是一貫「陰陽怪氣」的鍾海韻,這段時間也很少在靳有為面前嘀咕柳俊的「不是」了。事實證明,還是靳有為有眼光,這個朋友不白交。

    「柳省長,我有個問題要請教……」

    柳俊微笑道:「不必那麼客氣,有話但說無妨,現在是休息時間。」

    休息時間,只有朋友,沒有上下級。

    「嗯,那個……我雖然不懂城市管理,但我聽說,房地產增長越快,城市的發展也就越快。為什麼玉蘭市可以特別?不賣高價房,也能高速發展?」

    白無瑕一雙嫵媚的大眼睛,很認真地望著柳俊。

    白無瑕的五官很端正,氣質也很典雅,充滿了文靜秀美的氣息,但是她的眼睛很嫵媚,極其靈活,猶如一口深不可測的深潭一般,按照小說形容的詞語,就是「勾魂奪魄」。端莊的臉容配上這樣一雙靈動嫵媚的大眼睛,勾人勾到骨子裡頭去。

    「這個問題其實很簡單,只要想想以前就知道了。以前我們沒有房地產,沒有賣地的收入,城市一樣能發展。為什麼現在就不行了呢?歸根結底,還是一個指導思想的問題。只要城市的管理者,不把房地產當做支柱產業,不想著從這上面大把撈錢,自然能想到其他的發展之道。」

    柳俊微微一笑,說道,略略將目光從白無瑕臉上移開了一點。

    身經百戰如柳省長,在白無瑕嫵媚雙眼的注視之下,也有些吃不住勁了,渾身微微有點燥熱。對於柳俊來說,已經很多年沒有這種感覺了。

    白無瑕便lou出欽佩的神情,說道:「我在網上聽一些網友說,柳省長堅持平抑房價,為的就是不與民爭利……一心為民,說的就是柳省長這種胸懷了。」

    柳俊笑了笑,說道:「這是領導幹部必須遵循的基本守則。」

    白無瑕微笑點頭,從茶几上的水果盤裡拿起一個鮮艷的蘋果,一手操起小巧的水果刀,開始削皮。白無瑕削蘋果的動作非常熟練,左手無名指和小指輕輕翹起,姿勢十分優美。很快,削好了蘋果,白無瑕又細心地將整顆蘋果切成四瓣,用一個小碟子盛好,每瓣蘋果上都cha上一支牙籤,微笑著抵到柳俊面前。然後放下水果刀,伸展了一下窈窕的身軀,將盤著的髮髻放了下來,輕輕搖晃了幾下,柔和的燈光下,當真是人美如玉,嬌艷無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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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俊拿起一片蘋果放進嘴裡嚥下,微笑說道。

    一走進白無瑕這個單元房,柳俊便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彷彿整個人都放鬆下來,這裡就是一個溫馨的港灣。除了裝修得素雅一點,房子沒什麼特別之處,關鍵在於房子的主人,那種典雅的氣質。頗能讓人心中安逸。

    這種感覺,柳俊猛然想起來,還是很久以前,差不多有二十年了吧,他第一次走進何夢瑩的「蝸居。」就是這樣的。

    每次在舟夢瑩的長沙發上躺下來,與何夢瑩聊天說話,柳俊的心裡便很寧靜。    現在,何夢瑩是他的妻子,南方都已經三歲了。

    溫馨之餘,柳俊又有些「警懼。」白無瑕給了他這種感覺,不要一不小心就陷進去了。以柳俊現在的身份地位。出入的場所。所接觸的的女性,無一不是漂亮出眾的。柳俊如果完全放縱自己,不知道要與多少女子結下露水姻緣。

    只要他有這個心思,甚至都不用自己出手,略略露出一點口風。單是胖大海那邊,就能給他包圓了,每天奉獻一個風情各異的女孩都不成問題,而且絕無後患。

    柳俊想通過與白無瑕的談話小來沖淡這種「溫馨感。」

    白無瑕輕輕一笑,伸手攏了攏自己烏黑的秀髮。對於坐在她對面的這個年輕高官的心理,白無瑕也能猜到一些。她很清楚自己的「本錢。是何等雄厚,大凡見到她的男人,多半均會心中癢癢。只不過表現不同罷了,有些人是直接開口,「明碼標價。」另一些人則嘴裡不說,只在肚裡做功夫,千方百計想要得到她豐腴性感的身體。

    目標都是一樣的。

    想來柳俊地位雖高,畢竟是一個正常男人,年紀輕輕,心中所想,與其他男人不會有什麼本質的區別。當然,她看得出來,柳俊在「抵抗。」不然就不會要和她說話聊天了。但是。柳俊又捨不得馬上離去。貌似柳俊要走的話,也無人能夠阻攔得住。

    「我的事情,其實沒有什麼特別,一個現代版的灰姑娘的故事」,當然,是前半部分,宮廷舞會和王子的章節,還沒有出現。灰姑娘還是灰姑娘,也許王子的章節,永遠都不會出現了

    白壽瑕輕笑著說道,眼波流轉。

    柳俊笑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白無瑕家裡的茶葉,是茉莉花茶柳俊並不喜歡喝。不是說花茶不好,而是他習慣喝綠茶,極品的新茶最對他的口味。當然了,柳俊不會說出來。這個基本的禮節,還是要講究一下的。

    「我的琵琶。是跟著我母親學的,算是家傳的技藝吧。我也上過藝術學校,後來在我的老家的藝術團體裡工作過一段時間

    白無瑕不徐不疾地開始述說自己的故事,語氣平靜柔和,一如她的外貌。

    「你老家是哪裡的?蘇州?。

    柳俊喝著茶。隨口問道,身子習慣性地往後靠了一靠。

    白無瑕略感訝異。說道:「對啊。就是蘇州。你一猜就中」蘇州評彈。天下聞名。是不是一說到彈琵琶,大家的第一反應就是蘇州?」

    柳俊笑了:「對,就是這個樣子的

    白無瑕也笑了起來:「其實這是一個誤會,評彈並非蘇州的特產。不過你這回卻是真的猜對了」後來藝術團體解散了。現在這個世界,純藝術性的東西,生存空間很藝術團入不敷出,給大家開不了工資了,只能自謀生路

    「那怎麼想到要來展呢?。

    「朋友介紹。一些頂級會所,近來時興這樣的娛樂活動。也許是大人物們厭倦了喧囂吵鬧的勁歌熱舞,想要換個口味,其實,很多人

    說到這裡,白無瑕又是嫣然一笑,瞥了柳俊一眼,嫵媚的大眼睛裡帶著一絲調皮的神情,細細體味小似乎也略有挑逗之意。

    白無瑕固然是無數男人心目中的夢幻情人,柳俊何嘗不是無數女人夢中的白馬王子?

    柳俊哈哈一笑,不以為忤。

    柳省長從未認為自己是一個風雅之士。細論起來,柳俊渾身上下,就找不到幾根雅骨。

    「不管怎麼說,在頂級會所服務,收入還是很不錯的」,呵呵,別人是附庸風雅,我們更加不堪,是利用風雅賺錢,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慾。」

    白無瑕說著,有點自嘲地搖了搖頭,烏黑的秀髮隨之輕輕晃動。

    「不管做什麼,只要是自食其力,都是不錯的。」

    柳省長不知不覺間,帶上了一點說教的味道。這個人在體制內呆久了,又身居高位,說話總

    「謝謝!」

    白無瑕禮貌地點點頭。

    柳俊問道:「你現在是固定在廣安俱樂部上班嗎?還是流動的?」

    「流動吧。

    現在幾個有名的俱樂部,還有一些大酒店,我們都會去表演的。有客人需要,就電話通知,我們趕過去表演。小

    這個也是業內的習慣,很多明星大腕,都是這樣的,俗話叫「走穴。吧。

    「你們?」

    柳俊反問了一句。

    「是啊,我們也有一個小團體,當然是不固定的,臨時組合。比如說有些客人是單純的欣賞樂器表演,有些客人就喜歡聽合奏,還有的要聽評彈,一個人做不好的

    白無瑕便細心地給攙俊做了解釋,心中也暗暗有些奇怪,這位省長大人,還頗有好奇之心。

    當然,她不清楚,這是柳俊的習慣。與人交談,也是獲取消息的來源。身居高位。柳俊很重視這種未加「修飾」的第一手資料。

    「柳省長,我這蝸居,難得有你這樣的貴客光降,如果柳省長不嫌鄙陋的話,我再給你彈奏一曲吧?」

    柳俊精神一振,微笑道:「固所願也,不敢請爾

    無論柳省長是真風雅還是附庸風雅,聽白無瑕彈奏琵琶,確實是一種不錯的享受。

    白無瑕淺淺一笑,款款起身,正要去拿琵琶,茶几上粉紅色的小手機忽然就震響起來。白無瑕只得歉然地朝柳俊笑笑,拿起了手機,一眼瞥見屏幕上顯示的號碼,臉上的微笑頓時一凝,雙眉微蹙,露出不悅上的神情來。不過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爸,什麼事?。    白無瑕並沒有避開柳俊,就坐在對面接聽電話。實話說,她和柳俊。根本就不是一個小圈子裡的人。她的那些「**」在柳俊面前。也許殊不足道。

    不過聽她的口氣。對她的父親,著實不怎麼感冒。還沒接電話的時候,雙眉就擰上了。

    「什麼?你又欠人家錢了?你怎麼回事啊?」只聽了幾句,白無瑕的聲音便高了幾個分貝,語氣益發的不悅:「不是說了,叫你不要再去

    白無瑕似乎很是生氣,潔白的俏臉又漲得通紅,眼睛一瞥柳俊這邊,忽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情不自禁地放緩了一點語氣,說道:「這一回欠了多少?」

    無論如何,在柳俊面前,要保持一點淑女風度。

    「兩萬?」

    剛一放緩語氣,白無瑕忽然又驚叫起來。

    柳俊不由暗暗蹙了蹙眉頭,隨即舒展。

    「爸,你越來越離譜了啊,兩萬!你叫我一時之間,到那裡去弄那麼多錢啊?我又沒開銀行!」

    白無瑕似乎是真的氣壞了。也顧不得在柳俊面前保持「淑女。」頗有些氣急敗壞地衝著電話嚷嚷。對於一個在京城打工的「北漂族」來說,兩萬塊確實不是一個小數目。

    平日裡還要供房,養車,還有一些必要的日常開支。白無瑕出入那些頂級會所,光是衣服首飾和化妝品上的支出,都不會是一個小數目。

    白無瑕衝著電話嚷嚷了幾句,又安靜下來,似乎是認真聽電話那頭的父親說話,漂亮的柳葉眉皺成了一個。字,不過秀美的臉容並未因此變得難看,反而增加了幾分楚楚可憐的神態。

    「爸,你這樣子不行的」喂,喂」古振國?古振國,又是你!你幹嘛老是纏著我爸不放啊?。

    白無瑕氣憤地叫道。

    顯見得電話那邊,又換了人,變成剛才路邊的那個古振國了。

    「嘿嘿。白無瑕。我不是纏著你爸不放。我是纏著你不放。這麼說吧,只要你回心轉意,乖乖和我好,咱們萬事好商量,你爸就是我爸,我會好好供著他,當菩薩一樣供著,好吃好喝,絕不委屈了他。不然的話,嘿嘿,別怪我不講情面。」

    古振國在電話那邊陰陽怪氣地說道,聲音頗為得意。

    和自己父親通電話的時候,白無瑕比較激動,換了古振國,白無瑕馬上就鎮定下來。深深吸了一口氣,高聳的胸部更加壯觀。

    「古振國,你不要欺人太甚!不就是兩萬塊嗎?好,我還!你不要為難我爸!」

    「好啊,那你馬上還錢」。

    「馬上?你講不講理啊?現在什麼時候,銀行都關門了。明天吧

    白無瑕正說著話。卻發現電話沒了聲息。不由望著「嘟嘟」作響的電話,有些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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