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之都市孽海 作者:煙色慾望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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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jie6936 2010-6-24 16:22:4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87 55757
panweijie88 發表於 2010-7-27 11:01
第一百九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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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敬遠說:“老闆,不瞞你說,剛才進去的幾個女人中。有一個我很熟悉的背影,可惜沒看真切,我想等她們出來時,我再核實一遍,看有沒有我要找的那個人!”

    女店主有些理解了,她想一定是這個老頭子日過其中的某一個小女人的,現在恰巧被他給看到了。她問:“你和她的關係密切嗎?”

    林敬遠說:“當然密切,一旦真的是她,我願負責她治病的全部費用,我找她找得好苦呀!”

    女店主似乎已經明白了一切,想這老頭倒還是個癡情的老種子哩。她點點頭:“可以,但你們只能站在這旁邊,別說話,別亂走動,等她們出來時,你認真看就是了,看完就離開!”

    林敬遠很江湖,他向女店主鞠了一個躬:“謝謝老闆成全。”

    林敬遠和林應勤像木偶似的挨了牆根站著,也不說話,只是耐心地等那七個女人出來。林少爺心裏納悶,這林老頭今天這是怎麼了呢,光做這些莫名其妙的事,讓人費解,是不是腦袋瓜子病壞了?

    內屋裏卻傳出了鶯鶯燕燕浪蕩的嘻笑聲和說話聲,帶著侵略性強迫林敬遠聽進耳去。

    —個女人說:“昨晚還划算,日了****,老娘收了劉局長兩次錢,一次一百,另一次兩百!以前這事是不多見的,日****就一次收夠錢,姐妹們你們也是知道這規矩的。”

    有人問:“哪個劉局長,這C城裏面,姓劉的局長多著呢!”

    那個女人說:“這個是地稅局的劉局長,有錢有勢的,你未必然不認得?”

    有人不相信地問:“那個劉局長,一個半蔫老頭,乾瘦乾瘦的,我都怕他爬上你的身子,日幾下就累的下不來了,哪來那麼好的龍馬精神,還****能日你兩次哩。我不信!是不是吃了偉哥?”

    先前那個女人說:“你別看他走起路來風都吹得倒的樣子,幹起日搗事來卻是循序漸進,越戰越勇,節奏感極強!哪一步該怎麼樣日,他瞭若指掌哩。可惜,他太吝嗇,幹完之後,只給了一百元,還不如他的兒子大方!”

    有人插話了:“什麼,你還和他的兒子日過那種事?那是**呀!”

    那個女人冷笑說:“哼,煙花場上無父子,講倫理不是成了強盜理論嗎?他日過我只隔了一個小時,我還沒緩過來勁兒,洞洞裏還在流水,腿舉的還酸疼著,劉局長的兒子就來了,別看他年輕,他的日女人功夫遠不及他的老子。我見他沒有什麼力量,就開他的玩笑說:你簡直是個肥蛋,還不如你老子雄棒!他吃驚地問:我爸來過你這裏?我告訴他:一個小時前來過,挺精神的,他立刻臉色慘白,放下兩百塊錢就走了。這個人你們都認識,就是公安局的政工科長,綽號叫做劉大腦殼!”

    立刻有個女人罵起來:“公安局的,有幾個是好人,他們又要進夜總會裏嫖,又不想出一分錢!”

    又有人反對:“不能一蒿竿掃一船人,公安局裏也有好人,像劉大腦殼就是好人,人家正嫖正掏銀兩!”

    有一個女人傷心地說:“那晚上,派出所的人把我抓去,要我供出五到十個嫖客的名單,我哪里有那麼多呀,就一個都差點把我的命收了!”

    有人問:“怎麼回事,你遇上又長又粗的大東西了,差點日丟了命?”

    那個女人的語調顫顫的:“那晚上來了一個某區政府辦公室的秘書,他是吃了一顆偉哥之後,來找我做日搗試驗的。日他娘的,沒把我當女人用,只把我當成一塊兒帶洞洞的肉用了。”

    有人驚問:“你怎麼知道他是吃了偉哥的?未必他先告訴了你?”

    那女人說:“是的,他一進屋就對我說:我是吃了一顆偉哥的,你怕不怕我日你,要是害怕,我就找別人日。我心想:只有外國才有偉哥,中國的偉哥都是假冒,就跟藥不死人的老鼠藥一樣。我於是嘴硬地說:我不怕,你來日吧,但要多給點錢。他給了三百元,我們就開始日,足足日了兩個鐘頭,姿勢都換了十幾種,日的我那個地方火辣辣的疼,我都感覺是腫了,他也不想下來……”

    一個女人同情地說:“這下你可慘了,要是堅持不下去,你只好去見閻王了。噫,他服那顆偉哥可不是假貨喲!”

    那個女人心有餘悸地回憶說:“我也覺得奇怪,便試探著問他:李秘書,你吃的偉哥是從哪里弄來的?李秘書說:我實話實說吧,我們卿副書記的一位同學從外國回來,他送給我們卿副書記三顆偉哥:老同學,我送你三顆偉哥,增加你的龍馬精神,讓你日女人比年輕小夥子還厲害百倍!。卿副書記隨手拈起一顆扔出窗外:我不相信這玩意兒!卿副書記的同學連忙攔住他:別丟了,我這可是幾百塊錢一顆的東西兒。卿副書記只好將剩下的兩顆保留下來。還有一顆失落在窗外的花園裏。於是,我們辦公室的幾位秘書就下去尋找,嘿,我的運氣好,我找到了!”

    有個女人插語罵道:“這狗日的運氣倒好,只是你的運氣不好!嘻嘻嘻,被日壞了水簾洞吧!還叫你想多掙錢哩!”

    那個女人還在感慨:“幸好那個秘書放了我一馬,那三百塊錢真是來之不易呀,洞洞裏的水都日幹了哩!當然,他也怕鬧出人命來!日死了我,他也就完蛋了。”
panweijie88 發表於 2010-7-27 11:02
第一百九十二章

   

    這些女人原來是做賣身的小姐的,聽了那些個小姐香豔刺激的言論,林應勤想這些個女人也真是可憐,原來以為她們只是上了床把腿一叉開,露出那水簾洞給男人日就是,她們自己呢則是又快活了又得錢了,完全是無本萬利又不操心的最好職業。現在看來,卻也是辛苦的很哩。有句話說的很好:婊子怕大鳥日。他朝林敬遠搖搖頭,表示一種無可奈何的同情,林敬遠的臉上則沒有表情。

    好不容易,七個女人的事辦完了,她們從裏屋次第出來,像歡騰的魚兒通過一道窄窄的閘門一樣,一條一條扭著屁股晃著大奶子慢慢遊過。林敬遠的目光對每一個女人的臉都進行了認真的審視,沒有一個他認識的女人。

    七個女人付了帳,鑽進別克車,一陣呼嘯揚長而去。

    女店主問林敬遠:“先生,沒有你要找的那個女人吧?”

    林敬遠搖搖頭,很有禮貌地說:“沒有,打擾了,對不起!”

    林敬遠和兒子又回到了車上。林應勤心裏好不奇怪,他真是沒有搞懂這林老頭到底是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先開始非要說那幾個女人裏有他似曾相識的女人,可現在人家都出來了他又說沒有一個認識的,這真是病的不輕哩,腦筋糊塗了。他連忙說:“老爸,沒事了,我們回去吧!”

    林敬遠卻說:“不慌,再等一會兒,回公司也沒多少事,我這幾天的任務是養病。你呢,就陪著我出來治病,看風景,散心。”

    林應勤好奇地問:“老爸,你是真的要尋找一個女人,還是編一故事來騙那位老闆,我看都不像。”

    林敬遠說:“是真的,我在尋找一個我很熟悉的女人,幾個月前,離開了c城。但現在我感覺到:她已經回到了這座城市,我一定要找到她!”

    林應勤心想,靠。這林老頭,不但身邊有那麼多的漂亮女人給他日,而且還有這樣隱藏不示人的美女可日。他這一生真是享受極了。通常的男人能日到他日的那樣好貨色女人數量的一半,也算是不枉此生了。他猜測說:“這個女人一定很漂亮,老爸也一定很喜歡她!”

    林敬遠點頭說:“不錯,她很漂亮,她是我所見過的女人中最漂亮的女人,但她很神秘,也很可怕!唉,我不該對你說這些!”

    林應勤勸阻說:“既然很可怕,老爸還是不接觸她為好,免得惹出一些麻煩來!”他想,這林老頭還喜歡玩刺激哩。越是可怕的女人他越是想日,越是身邊那些順順從從的女人,主動叉腿的他越是不想日。這就叫什麼,這叫手拿的不吃硬是要吃腳夾的,人吃的就是那個別味道!

    林敬遠瞟他一眼,覺得這個傻X孩子什麼也不懂,連日女人這樣簡單的事情,怎麼日著舒服,日什麼樣的束縛都搞不清楚,將來諾大一個蘭園交給他了還不讓他敗完了呀。他沒好氣的說:“你知道什麼?你老爸是好奇,覺得這世上怪事太多了!”

    春風藥店的生意確實很興旺,走了一批,又來一批,女的是成群結隊的,像是開研究會一樣,一群群的像是花蝴蝶,扭屁股晃奶子,一看就是賣身的小姐;男的則是單線聯繫,大都有助手,神神秘秘的,就像搞特務活動一樣。看上去不管哪一個都是非錢即權。來往的過客中,沒有林敬遠要找的那個人,他一直呆坐在車裏,直到中午。

    林敬遠對兒子說:“走吧,我們吃飯去。我相信緣份,若有緣,我們一定能再見!”

    兩人進了一家小吃店,要了兩籠蒸餃。林敬遠敲響了手機:“豔朵,你吃午飯沒有?我和應勤正在吃餃子呢!哦,我這幾天正在跑業務,滿城跑,我和應勤已跑了半天了,只得進小吃店,節省時間,下午繼續跑。”

    林應勤不禁有了醋意:這林老頭怎麼與豔朵打電話?要知道那是我日過了的小尤物哩,怎麼著,難道你也看上了想日?你身邊弄這些個漂亮女人,你一老頭子你日的過來嗎?他又哪里知道,那豔朵是早就已經讓林老頭日過了的,真正吃剩食兒的是他林少爺哩。

    林敬遠拈起一個餃子,咬了半口,又放下,目光呆滯地望著兒子,“兒子,你平時的腦瓜子也不笨,你給老爸參考參考,那個李大夫行嗎?”

    林應勤沉思著。

    林敬遠又說:“兒子,你別忌諱,只管說!”

    林應勤皺著眉頭說:“老爸,這事慢慢來吧,先吃吃他的藥,看有沒有效果!”

    林敬遠沒說話,他心中有數。其實,叫兒子找小診所,他只是掩飾而已,或者說是碰碰運氣而已。他知道自己得的是血癌,過不了多久就會再站不起來了,只能躺到大醫院去,到時再說吧,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唉,誰叫他經營作這麼大個公司昵?誰叫他愛上豔朵這個有著千古難尋的咧嘴大石榴型水簾洞的尤物女人呢?沒有這兩樣,他完全可以躺以醫院去接受化療了……

    這天清晨起來,林敬遠覺得精神好了一些,他立刻打了個電話給豔朵,他是想豔朵了,有這樣一個漂亮的女人放身邊,確實不能日,那真是一種煎熬哩。:豔朵,你今天陪我去一趟廣德寺,我要去那裏還願。

    豔朵在電話裏“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
panweijie88 發表於 2010-7-27 11:03
第一百九十三章


    要去廣德寺還願。是林敬遠昨晚想了大半夜才做出的決定。整整三十年沒去廣德寺,他似乎欠了廣德寺一點什麼東西,昨夜想了好久,才想起破四舊時,自己曾和幾個紅衛兵同學搗毀了寺裏的佛像,還在寺內的正殿裏撒了一泡尿。現在每每想起此事,心裏便隱隱有了一種負罪感。聽說近日廣德寺的香火很旺盛,很多善男信女前去朝拜,惹得林敬遠也動了前去燒香還願的念頭。廣德寺是他人生的一個轉捩點,他當年下鄉到雲南,就是在廣德寺山腳下的石溪亭出發的,從那裏,他便開始了一段新的人生,如此一個值得紀念的地方,自己竟然把它忘卻了,幾十年連照面也沒去打一下,忘記過去,就意味著背叛。自己決不能背叛那一頁歷史!自己的病是否與廣德寺的神靈有關?林敬遠不禁有些迷惑了,越想越是如此,他儼然已經陷入了迷信的漩渦,現在是非去一次廣德寺不可了。病入膏肓的人往往都是這樣,正所謂病急亂投醫講的就是這樣。

    林敬遠駕駛著本田轎車朝廣德寺開去,豔朵就坐在他的身旁。林敬遠神態自若地挽動著方向盤,身上沒有半點病人的跡象。他能這樣老實,在以往是沒有的。在沒有病之前,能夠和豔朵這個小美人單獨呆在這樣一個狹窄曖昧的空間裏,那一定是要做些什麼的,絕對不能讓這樣的時光浪費掉了。最少也要摸摸她光滑水嫩白花花的大腿和性感的小屁股,捏一捏揉一揉她豐滿高聳的軟奶子。可是現在能,現在卻不成了,要想保命,在病沒有治療好之前,只能是老老實實的。林敬遠一手挽方向盤,一手點燃香煙,嘴裏卻同豔朵談著話,他問豔朵:“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去廣德寺嗎?”

    豔朵嬌嬌的隨口答道:“你是為了去還願嘛!”

    林敬遠吐了一口煙霧:“不完全對。因為我的童年就是在廣德寺一帶度過的,我的家就在廣德寺附近。”

    豔朵突然對這個日了她還說要娶她的林老頭的身世有了興趣:“老闆是動了思鄉之情,回老家去看望父母了?”

    林敬遠歎了口氣:“我的父母早在幾年以前就去世了,老家的房子早已拆了,修建成高樓大廈了。我這是去向廣德寺的菩薩賠罪的,幾十年前,我褻瀆了那裏的菩薩,可能是菩薩怪罪我了。”

    豔朵好奇地問:“林老闆,像你這樣的人物也相信迷信?”

    林敬遠苦笑著:“這不是迷信,是信仰,是一種宗教意識。”兩人說著話,車子已經進了城,飛奔急馳了一陣,林敬遠又減了速,且不停地東張西望。

    街上行人不多,車子卻走得很慢,豔朵有些不解,可又不便發問。車子到了車城區,快要出城了,車速更慢了,林敬遠幽幽地說:“我家的老房子好像就在這一帶,現在一點也分不出來了。”

    語氣裏有一種迷途孩子找不到家的悵惘。林敬遠終於沒有找到自己=老家的遺址,只得加快了車速。出城了,只幾分鐘,林敬遠將車子開進一個大操場停下,對豔朵說:“遊覽就從這裏開始了,這裏叫石溪亭,是一個很有趣,也很有紀念意義的地方。”

    林敬遠引著豔朵來到一座現代人建造的古亭裏坐下了,擺開食品,指著柱頭上說:“看見那四句詩了嗎,那便是石溪亭的來歷。”

    桃花依舊放山青,

    隱幾焚香****屏。

    記得當年春雨後,

    燕泥時汙石溪亭。

    豔朵將柱頭上的詩句讀了幾遍,就是讀不出什麼別的意思,她只好搖頭說:“我讀不懂。”

    林敬遠笑了:“你當然不懂,因為這是一段歷史。這裏原來有一所初經中學,名叫石溪中學,我的初中就是在石溪中學讀完的。可惜石溪中學早已不復存在了。我們下鄉到雲南,也是從這裏出發的。我要在這裏久坐一會兒,感受一下歷史。今後可能沒有這樣的機會了,唉,人啦。”

    他的眼裏洋溢了憂鬱,仿佛璀璨的人生突然變得暗淡起來。林敬遠喝著礦泉水,吃著糕點,慢慢地給豔朵講述著石溪亭的故事。

    那首七言絕句詩,本是清朝初年的一個落魄秀才途經此地時題下的,卻不料引來了一段詩壇佳話。當時的浙江省海鹽使朱爾邁宦游此地,無意中發現了此詩,便一見鍾情,立刻抄錄下來,火速寄給刑部尚書王士禎,王士禎就是王漁洋,也是為《聊齋志異》作序的那位大詩人,稱得上一代詩壇領袖。王士禎也喜歡上了這首詩,並將此詩收入他的《漁洋詩話》中,由此,這首絕句廣為流傳,引得和詩者如蜂似蝶,多達百餘人,和詩近兩百首,蔚為詩壇奇觀。學使吳省欽和詩日:“巴渝煙雨荔枝情,曾倚蓬窗問玉屏,一種詩情呢回首,石溪橋畔石溪亭。”言真語切,詩情四溢,仿佛與石溪亭有八拜之交,情誼難斷之歎。觀察使顧光旭和詩日:“大峨峰外幾峰青,行盡岷山似別屏,依舊桃花春水綠,石溪人去已無亭。”此詩任意想像,憑空猜測,只管情隨意轉,全不顧南北西東,c城在什麼方位並不重要了。太守沈任清的和詩想像更為奇特:“溪水青山放眼青,畫闌紅燭醉銀屏,鳥啼花落尋常事,欲結漁洋詩畫亭。”他誤認為這裏是大詩人王漁洋到過的風流名亭。
panweijie88 發表於 2010-7-27 11:03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一代大家段玉裁也來湊熱鬧,他和詩一首:“彩雉朝飛宿麥青,春寒料峭人雲屏,桃花流水仙源路,合著詩人一草亭。”

    此詩雖然信口開河,卻也能涉筆成趣。那些和詩者均未到過石溪亭,卻一樣地把和詩寫得生動逼真,有一位秀才看不下去了,便也和了一首:“偶逢佳句眼還青,七字流傳自玉屏,不是吾家多好事,有誰見過石溪亭?”這首詩總算給一場波瀾壯闊和詩運動畫上了一個句號。從此,再也沒有人和詩。

    林敬遠津津有味地講述著那個故事,夾敘夾議,文采飛揚。豔朵聽得如癡如醉,末了,她讚歎道:“林老闆,你的記憶力太好了,幾十年了還記得這樣清楚!”此時的豔朵這個小女人,又對林老頭頓生敬意了。就像剛開始的時候,豔朵是不情願把自己給林老頭日的。林老頭就是靠著這種魅力把她弄的神魂顛倒,沒費什麼力氣就把她的衣褲扒光了,她主動嬌羞的上床叉腿,露出水嘩嘩的水簾洞給林老頭日了哩。

    林敬遠說:“這件史事給我留下的印象太深了,也給了我很大的啟示。那一年的蘭草熱,我就是受這個故事的啟示,把蘭草炒成了天價!”他回憶著那年瘋狂的君子蘭,以及瘋狂的蘭草迷,臉上便蕩起一層興奮的波浪。他為自己創造了如此商業奇跡而感到自豪。要不是當年那個時候積累了這第一桶金,也就沒有現在手裏這麼多的錢,沒有這麼多的錢,身邊又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漂亮女人供自己日呢。何況還有豔朵這個千年稀罕物,要知道,有的男人活了一輩子也不一定能見到咧嘴大石榴型的女人水簾洞哩。

    林老頭頗有感慨地說:“不知是誰還在留戀那個故事,居然假造了一個石溪亭!”

    林敬遠站起身來,從食品袋裏提出一瓶五糧液酒,擰開酒瓶蓋子,瓶口朝下,慢慢地沿著亭子倒了一圈。瓶裏的酒倒完了,他便將酒瓶放在地,默不作聲佇立良久。豔朵在一旁看著,沒有作聲,她怕打擾了老闆的祈禱。林敬遠對豔朵說:“我們走吧,現在去廣德寺!”

    兩人沿著寬敞的山路往上走,路上遊人很多,所傳廣德寺的香火旺盛果然不虛。廣德寺始建於明代,其建築風格亦很平常,與全國各地廟宇似乎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林敬遠記得兒時的廣德寺冷冷清清的,每隔三五日方有一兩位香客前來光顧,不料現在香火如此旺盛,真是今非昔比了。一年前,c城市文化局長率一批人前往廣德寺查看寺廟的文物,這位文化局長看見金光燦爛的佛像,一時心血來潮,使虔誠跪在佛像前,許了三個願。第二天,那位文化局長便在市人代會上被選為副市長,幾天後,這位副市長與他朝思暮想的情人幽會成功;三個月後,這位副市長的女兒考上了清華大學。那位文化局長在廣德寺佛像前許的便是這三個願,短時間內全實現了,他立刻找了兩個龍頭企業捐資五十萬元,重修廣德寺,再塑眾菩薩全身。如了願的副市長忍受不了喜悅的煎熬,便將這個秘密向一個好朋友吐露了,他的那個好朋友又去廣德寺許了三個願,也實現了。廣德寺的菩薩顯靈了,有求必應,求女必定降裙衩,求男一定生後代!由此流傳開去,廣德寺的名聲大振,前往禮拜許願者便如潮水般湧來,成為c城的一大風景。

    可惜這個消息林敬遠知道得太遲,一則他不信佛,再則他也沒時間來這裏湊熱鬧。如今,他身患重病,方才想起了廣德寺的菩薩們,真可謂平時不燒香,急時抱佛腳了。“

    走進山門的第一個熱鬧處,便是有無數的賣香燭紙錢的小販,小販們虎視耽耽地瞄著每一個遊客的腰包,不失時機地吆喝著。離小販不遠處的崖上刻有一個千手觀音,那觀音的像刻工較為粗糙,手也未必有一千隻,但其慈祥的面容仍惹人注目,她的身旁只燒有小小的一堆紙灰,千手觀音的香火可謂冷淡。

    林敬遠對豔朵說:“觀世音是第一個大好人,我應該為她多燒些紙錢!”

    豔朵點點頭:“觀音菩薩救苦救難,願她保佑老闆順利!”這個女人不光是長的漂亮,而且也很會討男人開心,這樣的女人男人是最喜歡日的。她開口便替老闆許了一個願。林敬遠滿意地微笑著,走到一個小販面前,對小販說:“你這些香燭、紙錢,我全買了,你給我送到觀音娘娘面前。”

    那小販先是一驚,後是一喜,今天遇上出手如此大方的顧主,自己昨晚在夢中做了什麼好事吧!小販計算了價錢,忙不迭地將香燭紙錢搬到了千手觀音面前,整整齊齊地堆好,笑顏逐開地望著林敬遠彎彎腰,嘿嘿兩聲乾笑,林敬遠立刻將錢付給了他。待小販走開了,林敬遠恭恭敬敬地跪在地,神色凝重地朝觀音娘娘瞌了三個頭,然後將紙錢一頁一頁地撕開,點燃香燭,慢慢地燒錢化紙。豔朵只在一旁呆呆地看著,不知如何才能幫上他的忙。林敬遠的身後已站了許多看稀奇的人,他們或許看過許多為菩薩燒紙的,但就是沒有見過如此虔誠地跪著焚拜的人,或許這個人有大苦大難,或許這個人罪孽深重,圍觀者的猜測漸漸變成了議論,豔朵聽了有些誠惶誠恐,她將嘴靠近林敬遠的耳邊,小聲說道:“老闆,我們走吧,很多人在看熱鬧呢。”
panweijie88 發表於 2010-7-27 11:04
第一百九十五章


    豔朵後面的話沒有補出來,意思是別人將你林老頭當成笑料了。可林敬遠似乎沒有聽見她的話,仍然十分投入地撕著紙錢,慢慢地燒,一點也不為旁邊的動靜所困。豔朵無奈,只好靜靜地等著,等他將所買的紙錢全部燒完。終於將紙錢燒完了,林敬遠站起來,連膝蓋上的灰塵也沒拍一下,轉身便往山上走,那腳步很沉重,仿佛是一個贖罪者專程來此懺悔似的。豔朵不禁犯疑了:林老頭今天到底怎麼了?日昏了頭嗎?可這幾天也沒有和我日呀?真是莫名其妙!

    沿著石級而上,只走了幾十步,便是一方殿堂,殿內供了菩薩神像,在林敬遠的記憶中,以前似乎沒有這個供殿,這很可能是那位如了願得了志的副市長加上去的,那神像雖然金光燦然,但欠生動。

    林敬遠遲疑了片刻,還是走進殿內,跪在蒲團上,朝著菩薩叩了幾個頭,站起身來,他忽然看見了旁邊的籤筒,籤筒旁邊還有一個“隨喜功德”箱。林敬遠若有所悟,他從身上摸出一張百元大鈔,塞進“隨喜功德”箱內,然後抱起籤筒,又重新跪在蒲團,微閉了眼,兩手慢慢地搖動籤筒,耳邊響起了木魚聲。

    林敬遠心裏默念了一下,從簡裏抽出一支簽,這才緩緩站起來,木魚聲便嘎然而止。林敬遠睜眼看簽上的編號,原是“四四”兩個字,他心中掠過一絲恐懼,這兩個字的諧音便是“死死”。豔朵在一旁看得真切,見林老頭的臉上有恐慌之色,就故意笑著嗲嗲的說:“親愛的,這是編號,不是簽的內容。我去領簽語。”

    豔朵接過林敬遠手中的簽,徑直來到大門左側的桌旁,將簽交給那個和尚,和尚接過簽,雙手合十:“施主,請交五塊錢,阿彌陀佛!”

    豔朵交給和尚五塊錢,和尚趁機偷偷地看了妖嬈的豔朵幾眼,尤其是那鼓脹脹的胸脯大大的奶子,差點兒沒把那和尚的眼珠子給吸引下來。這和尚也是青春雄性荷爾蒙正分泌的旺盛的時候,見了這般漂亮迷人的美女,一股特有的香風熏的他似是動了凡心。好一會,和尚才尤為不舍的將眼睛從豔朵軟軟的奶子堆上拔了出來,將編號為四四的一方紙條交給豔朵,並指示道:“那邊有師傅解簽,施主請走好。”和尚的眼光盯著豔朵離去扭動的性感精緻小屁股,咽了一口唾液,色迷迷的。估計今晚躺在床上他是要臆想著豔朵嬌豔的模樣,自己**了。

    林敬遠從豔朵手中拿過紙條,幾步走到人稀處,慌忙將那紙條展開,但見那紙條上寫著四句詩:

    睛露神昏若水光,

    終日無愁濕淚堂。

    面薄皮繃真可歎,

    刑妻克己又奔忙。

    林敬遠只略掃瞄了一下,便覺那簽語的內容極為不祥,頓時臉色大變,伸手就要把紙條撕掉,卻被豔朵阻止了:“親愛的,這只是字面上嚇人,很多簽語都是正話反說。先找解簽的師傅看了再撕不遲。”她也很想知道這簽的解說,林老頭已經將她給日了的,所以林老頭的命運此時也是牽掛了她的。

    林敬遠覺得豔朵說的很有道理,歎口氣說:“唉,也好,是禍躲不過,聽聽師傅咋個說吧!”

    供殿外的空壩上擺有一張方桌,桌旁豎了一根竿子,吊著“指點迷津”的招牌,那便是專門破譯簽語的地方。一個身披袈裟的老和尚端坐那裏,老和尚的長相很令人肅然起敬,乍眼一看,確像是一個得道高僧。林敬遠將紙條遞給和尚:“請師傅指點迷津!”

    豔朵連忙帶著一陣女人的香風湊攏去問:“請問師傅,解一道簽給多少錢?”

    老和尚豎起一根指頭,沒有說話,似是天機不可洩露,全靠施主各人的悟性了。那樣子讓豔朵想起了男人的棒棒,就像是老和尚豎起的手指一樣,直挺挺的。她在想,這老和尚是不是也在意淫她呢?剛才那小和尚在她身上淫浪的目光她是注意到了的,說不了這老和尚就是那小和尚的師傅哩!

    豔朵便遞過去十元錢,也不說話。老和尚將十元錢刨進了衣兜裏,這才將那張紙條展開,注視良久,又抬頭看了二人一會,問道:“不知是哪位施主抽的簽?”

    林敬遠以手指心道:“簽是我抽的。”

    老和尚口中念念有詞,聲音漸漸大了:“這第一句呢,說的是施主有妻無子,第二句說的是施主有財無壽!”老和尚停住了話語,觀看著林敬遠的表情,林敬遠好像有所思想準備,沒有半點驚恐之色。倒是豔朵被嚇了一大跳,她朝老和尚使了個眼色,大聲說:“老師傅,你可千萬別說話來嚇唬人喲。”

    老和尚雙手一合,又用色迷迷的狼眼剜了豔朵顫悠悠的的大奶子一眼,伸著脖子咽了一口唾液,想必是忍著沒讓胯襠間的小二哥直立獨挺起來。他隨即朗聲道:“阿彌陀佛,女施主,你是他的女兒吧!如此關心他。出家人不打誑語,他註定命中無子女,我怎能欺騙施主呢?”

    豔朵聽老和尚越說越直露,越說越恐怖,真恨不得將老和尚的嘴封住,不讓他再說下去。他這樣說下去會使林老頭的心情很不好的。

    林敬遠卻寬容地擺擺手,制止豔朵說:“豔朵,且聽師傅說下去!”
panweijie88 發表於 2010-7-27 11:04
第一百九十六章


    見到漂亮迷人的豔朵凡心大動騷性大發的老和尚又開始解簽了:“善哉,施主寬宏大量,好人一個。\\\\可惜好人命不長。第三句所言者,施主一生皆為事業所累也。末句則言施主之妻早亡,而施主又匆忙隨妻而去。”

    林敬遠的臉色漸漸變得難看起來,自己所有的不幸似乎全被老和尚言中了,這和尚果然是真稱得上高僧了。他強忍惶惑朝老和尚一抱拳,說聲:“多謝師傅指點!”便拉了豔朵嬌柔的小手:“我們走吧!”

    剛轉身,卻被老和尚喚住了:“施主且慢。”

    豔朵心裏一驚,還以為這老和尚對她色心不死海沒看夠哩。林敬遠也只得回過頭來,不解地問:“不知師傅還有何吩咐?”

    老和尚卻不是對豔朵這個妖媚的女人賊心不死,他手中舉起那張十元的鈔票:“你這簽是苦命簽,解苦命簽是不能收費的!”

    這話說的,那是太狠了,不過卻也是實話,林敬遠的臉上頓時猶如被塗上了一層蠟黃色,他木偶似地站著,老和尚已追過來把鈔票塞在他的手上了。豔朵慌忙拉著失魂落魄的林敬遠:“親愛的,我們走吧,別信他的。”

    林敬遠回過神來,微微一笑,喃喃自語道:“我怎麼會信他的呢?”隨即加快了腳步,像瘟疫一般躲開了那個老和尚。www.

    又走了一層臺階,豔朵分明聽到了林老頭粗重的喘息聲,她有些心疼這個林老頭,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已經將她給日過了的,她還想靠著他以後過舒適的日子哩。於是她就提議說:“親愛的,我有些餓了,歇一會,吃點東西吧!”

    林敬遠歷來就很遷就豔朵的,對豔朵的話,他是有求必應。這樣一個小可人兒在身邊,任哪個男人也是心肝寶貝樣的捧著寵著,言聽計從的。即使是在日搗的時候恐怕也是不敢用大力的日,溫溫柔柔的哩。林敬遠停了下來,找了個乾淨的地方坐下,將塑膠布鋪開,把食品袋裏的東西都倒在了塑膠布上,還有一瓶沒開的五糧液酒。吃了點東西,林敬遠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精神好了許多。他看著豔朵,覺得這樣一個尤物樣的女人很快就因為自己身體的原因日不成了,真是可惜了她一身好肉還有那個千古難見的咧嘴大石榴型水簾洞哩。他嚴肅地說:“豔朵,你相信那個老和尚說的話嗎?”

    豔朵搖頭,安慰他:“我不相信。”

    林敬遠卻認真地說:“我相信。但我不害怕。”

    豔朵很是吃驚:“親愛的,你怎麼也去相信那些江湖騙術?”

    林敬遠說:“豔朵,你不必驚慌。那不是江湖騙術,你可以說他是胡說八道,但只要他說准了,你就得口服心服。迷信可能就是這樣產生了,關鍵是你害不害怕!”

    豔朵卻真的有些害怕了,那老和尚對四句詩的解釋,其結果沒有一條不讓人害怕的。豔朵怯怯地說:“親愛的,如果真的像老和尚說的那樣,我的確很害怕!我現在已經是你的女人了,你要有什麼意外,我可怎麼辦呢?”

    林敬遠點點頭:“豔朵,你真是個好女人,終於說了實話。你千萬別怕,很多事,你要怕也躲不了!”豔朵的身子微微抖著,她膽怯地看了林敬遠一眼,細聲說:“親愛的,我想喝一口酒!”

    林敬遠沉吟了一下,終於將酒瓶遞給她,鼓勵說:“喝一口吧,壯壯膽。”豔朵旋開瓶蓋,閉著眼睛,狠狠地喝了一口,咕咚一聲,吞下肚去,瞬間,臉上便升起了紅霞。林敬遠將酒瓶拿了過去,看著豔朵說:“女孩子喝點少量的酒,猶如化妝一樣,面容特別受看。”他看著面前嬌嫩的像一朵剛綻開的花朵一樣的女人,心裏湧起一股原始的生理衝動,褲襠裏也有了反應,鼓鼓的撐起一個蒙古包。

    豔朵覺得肚裏有些翻江倒海般的燥熱,她連忙將一塊餅乾塞進嘴裏咀嚼著,還給林敬遠一個甜甜的笑,模樣更加嫵媚動人。林敬遠癡迷地看著豔朵,心裏卻在無聲的歎息,歎息身邊白白閑著一個好X卻是不能日。他想了一會,對豔朵說:“豔朵,我想求你一件事。”

    有了一口烈酒下肚,豔朵已少了些拘謹,語言也變得活躍了:“親愛的,你日我的時候怎麼沒見你這樣客氣呢?怎麼就知道爬上我的身子就開日呢?有話就直說,別帶求字。”

    林敬遠稱讚道:“豔朵,這時的你是最可愛的。我求你,千萬別把今天來廣德寺許願的事說出去。”

    豔朵滿口允承:“我不說就是了,保證記住。”

    林敬遠又說:“今後就是在我面前也別提這事,最好將它忘了!”

    豔朵好奇地問:“忘得了嗎?”

    林敬遠淡淡地說:“時間久了,什麼事都會忘掉。”

    林敬遠站起來說:“走吧,我該去大雄寶殿許願了。”豔朵指著塑膠布上的東西問:“這些東西不帶走嗎?”

    林敬遠說:“帶走何用?人到死時,能把留在世界上的東西帶走嗎?”說完,兩手一甩,率先在前面走了。豔朵看了一眼地上還有那麼多的東西,最寶貴的是那只喝了一口的五糧液酒,真有些依依難舍,莫内何,也只得跟在林老頭後面,一步一個臺階往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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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大雄寶殿到了,還是當年的大雄寶殿,只是房屋翻新後,色彩濃重了許多。殿外香煙繚繞,遊人雲集,大都是來許願尋求好運的善男信女,人擠人擁,好不熱鬧。殿內供著佛法無邊的佛祖,大殿外有一副楹聯十分醒目:

    願將佛手雙垂下

    摩得人心一樣平

    林敬遠努力回憶著,當年他們一群紅衛兵來此搗毀菩薩時,大殿外的楹聯似乎不是這樣寫的。這對聯一定是有人新建廣德寺時從別處移來的,不過也還算一副好聯,人心一樣平,願望是善良而美好的。楹聯已不是當年的楹聯,難道佛像還是當年的佛像嗎?既然都不是了,物換星移,人事已非,那種懺悔負罪的心理亦隨之消失了。林敬遠剛剛邁進門檻的那腳立即退了出來,他對身邊的豔朵說:“我不想進去了。”

    豔朵為驚訝:“親愛的,你今天是專程來這裏許願的,為何不進去呢?”

    林敬遠笑著說:“我不許願了,我改變主意了。”他說得輕鬆愉快,一點也沒有矯揉作態的痕跡,豔朵覺得來此一趟不容易,便勸慰說:“親愛的,既然來了,還是進去許個願吧,靈不靈都沒關係。”

    林敬遠搖頭說:“不進去了,少點心理負擔也好。這麼多的人都來此許願,如果佛祖都答應了,那壞運氣該落在誰的頭上呢?”

    豔朵知道再勸說也無用,只好緘口不語,默默地跟在林敬遠的身後。她心裏卻在想:林老頭一定是被那支簽嚇破了膽,所以現在不敢輕易許願了。她偷偷地看了下林老頭的臉色,卻又沒有什麼異樣。

    林敬遠站在開闊地上,眼觀四方,心想往事,盡力在記憶中搜尋當年廣德寺的真面目,卻無論如何也不能還原了。他眼角的餘光倏地瞄著了東南角有一排紅牆黃瓦的平房,大門的橫額上有三個鎦金大字:羅漢殿。這倒是件稀奇事,廣德寺不知何時增設了一個羅漢殿!別的記憶可能模糊了,而廣德寺以前沒有羅漢殿他倒是記得千真萬確的。他頓時興趣陡增,信步朝羅漢殿走去,走攏了,但見大門上有一副對聯,是陰刻的隸書體:

    你眉頭著甚麼焦,但能守分安貧,便收得一團和氣,常向眾人開笑口;

    我肚皮這般樣大,總不愁穿慮吃,只講個包羅萬物,自然百事放寬心。

    林敬遠看完對聯便笑了,這副對聯是新都寶光寺移植過來的,既然移植了對聯,那裏面的羅漢也肯定是寶光寺羅漢的翻板了。他向豔朵招招手:“走,看羅漢去,寶光寺的羅漢跑到廣德寺來了。”

    進了殿裏,只消用目光略作掃瞄,將這裏的五百羅漢同寶光寺的五百羅漢稍作比較,便優劣立判了。豔朵沒去過寶光寺,看到這些羅漢,頓時眼界大開,嘖噴稱讚不已:“了不起,這才是真正的藝術品!”

    林敬遠搖搖頭,沒有說話,她不忍心破壞豔朵這個小女人難得的興致。豔朵卻看得很專注,每一尊羅漢面前都得停留一下,林敬遠便在旁邊陪著,不時作一兩句解釋。林敬遠突然想到一位朋友對他說過:你從開頭或結尾的那一個羅漢數起,數到自己的歲數為止,與自己歲數相同的那尊羅漢便暗藏著你的命運。他記得是十年前和那位朋友游寶光寺時聽朋友說的,可惜當時太匆忙,沒有時間去做那個遊戲,至今想起來也是個遺憾,今天何不彌補一下那個十年前的遺憾呢?林敬遠在豔朵耳邊悄聲說:“你慢慢看,我去數羅漢了。”豔朵看得很投入,只輕輕地“嗯”了一聲。

    林敬遠興致勃勃地從開頭數起,數到第五十五尊便停止了。他佇立在那尊羅漢面前,認真打量著那尊羅漢,實際上是在關注自己的命運。那尊羅漢肚子不太大,頸子長而細,面容慈祥,只是製作粗糙,頸子中央的泥土已剝落了一大塊,落下一下黑洞,乍眼看去,給人以身首異處的感覺。林敬遠心裏一驚:這又是個不祥之兆,左右的羅漢都好端端的,為何偏偏自己那尊羅漢出了差錯呢?真讓人掃興!

    林敬遠心裏暗罵了一句髒話,想轉身離去,卻又有幾分不甘心,這是開頭數起的,不作數,我何不從結尾數起,再來一次,賭賭命運如何?他心裏有些釋然了。林敬遠換了個位置,滿懷信心地從最後一個羅漢數起,又數到第五十五了,他忐忑不安地站定了,再一次向自己的命運投一個長久的注視:這尊羅漢是個長壽佛,笑眯眯的,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林敬遠的心裏有了一點寬慰,他的目光忽然呆滯了:長壽羅漢的肚皮上有一道長長的裂縫,就像一頭刨了皮的肥豬被開了膛一樣難看!他的情緒突然跌落,心中刀割般難受,兩顆淚珠奪眶而出,口中叫道:“完了,我。完了!”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豔朵在旁邊輕聲呼喚他:“親愛的,親愛的,你怎麼了?”

    林敬遠抬起頭來,眼裏閃著淚光,他見豔朵站在身邊,才發現自己失態了,忙擠出笑容說:“我們不看了,回家吧!”他邁開腳步,身子微微有搖晃。豔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得小心翼翼地緊跟在林老頭的身邊。
panweijie88 發表於 2010-7-27 11:05
第一百九十八章


    林老頭與豔朵沿著老路往回走,林敬遠仰首望著天空,對兩旁的風景不屑一顧。此時此刻他為自己的命運正擔心著,寺院內老和尚的一番說辭著實讓他心存芥蒂。任誰遇見這樣抓心的事情恐怕是也興奮不起來的,即便美人兒陪伴左右,溫言軟語的勸說,絲毫也減輕不了他的壓力。不到半天時間,他對廣德寺已經厭倦了,幾十年來培養起的感情瞬間便成了隔日黃花,一點新鮮感也沒有了。

    走攏自己的轎車了,林敬遠對豔朵說:“我們找個地方吃飯吧,換個環境心情愉快些!豔朵,你說,今天中午吃什麼?”行將就木,馬上就要去見馬克思,林老頭想,什麼都是TMD假的,自己吃點喝點玩點才是真的。

    豔朵搖頭:“我不知道,親愛的你喜歡吃什麼,我就吃什麼。嘻嘻嘻,夫唱婦隨。”她對吃沒有興趣,她今天一定要照顧林老頭的情緒,把林老頭伺候好了才是。

    林敬遠知道豔朵對吃食沒啥研究,便沉吟說:“就吃魚吧,到金洲魚館去,那裏的魚品種多,黃辣丁、江團、岩鯉,應有盡有,隨你挑選。”

    待豔朵進車坐好了,林敬遠一踩油門,車輪滾動起來。汽車眨眼之間便開到了金洲魚館。金洲魚館的位置很特別,在城郊的一條小河邊,吊腳樓般建起一排房子,桌子臨河而設,讓美食家們一邊吃魚一邊欣賞小橋流水,頓覺胃口大開。林敬遠領著豔朵,沿著一排魚盆看過去,他在一個魚盆旁邊蹲了下去,那盆清涼的水裏浮著一條鱷魚,那是一條假鱷魚,做得象極了,水一浪一浪的,跟真鱷魚一樣,好玩得很。林敬遠心情特好,他伸出一根手指去喂鱷魚的嘴,他忽地覺手指被鱷魚咬了一下,頓覺鑽筋透骨般疼痛,便忍不住驚呼起來:“哎喲,我被鱷魚咬住了!”

    叫聲驚動了魚館老闆,老闆跑過來,見林敬遠的手指還在滴著鮮血,老闆好生奇怪:“我這鱷魚是假的呀,怎麼會咬人呢?”但林敬遠的手指確實被假鱷魚咬了,不過,他的手指是被假鱷魚的假牙齒鉤出血的。林敬遠懊喪地歎道:“我今天倒楣透了,連假鱷魚也要咬我!”這似乎預示著什麼呢?人很詭秘,將死之人的身上常常會發生一些奇怪的事情。科學現在也是無法解釋的。

    豔朵從旁建議道:“親愛的,既然不順心,就不吃魚了吧。”

    林敬遠卻賭氣說:“這魚一定得吃,就是死也要吃這裏的魚!”隨即叫了兩斤江團,一瓶紅酒,和豔朵草草吃了,表面雖是歡歡喜喜,心中卻著實很沮喪。

    林敬遠帶著滿肚子的怨氣,將車開回了蘭園。林敬遠隨豔朵走進了她的臥室,豔朵見他滿臉通紅滿眼色欲的樣子,心裏免不了有幾分害怕,她怕林敬遠趁著酒興要和她作那日搗之事。豔朵夾著腿警惕地坐在床沿上,她讓林老頭坐在椅子上。林敬遠目光灼灼地看豔朵,像兩團火落在她的臉上燒在她的身上,灼燒著她鼓脹脹的**和圓滑滑的笑屁股,她感到了一陣滾燙。

    林敬遠慢漫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到豔朵的面前,雖還沒有壓在她身上,但也給豔朵造成了強烈的壓迫感。林敬遠伸手一拉,把豔朵嬌俏的身軀攬在了懷裏,豔朵掙扎著,小聲喊道:“親愛的,你……”可她的聲音阻擋不了林敬遠的行動,林敬遠的手緩緩放到了她的肚皮上,略作停留,便順著她的褲子,貼著肉滑了下去,穿越叢林般茂密的毛髮,毫不猶豫地侵入了那道峽谷。

    豔朵嘴裏喊著“親愛的,你有病,你不能喝我日哩……”她的心裏卻一陣燥熱,兩個乳頭的肌肉隱隱膨脹,下身也痙孿似地顫抖不已,那顆蹦跳的心也加快了頻率。林敬遠他把豔朵的衣褲脫了,放平在床上,自己也脫了個精光,將豔朵欣賞了一會,便將她緊緊地摟了過來。兩人就這樣熱擁著,沒有日搗,只有相互撫摸。摸著摸著,豔朵便到了高潮,一樣像做日搗事時那樣大呼小叫。林敬遠把在廣德寺受的怨氣全部釋放出來了,他不禁在心裏大聲喊道:我要女人,我要日漂亮的女人!上天對我太不公平。

    林敬遠在穿好衣服的時候,又有些後悔了,他分明真實地感到:自己的身體確實不允許他再有情欲衝動了。要是再想日女人除非不要命了。那可有些不划算,人一死翹翹,那就什麼女人也日不到了。

    這天是陰天,沒有太陽,也沒有雨,就跟林敬遠的心情差不多。林敬遠好多天以來都是這種心情,就像天空中有雲塊堆積著一樣,無論怎樣也化解不開,要麼下雨,要麼出太陽,不能老這樣陰沉下去。他坐在寬大的床上,瞄一眼那個孤獨的電話機,頓時感到了這問屋子的空蕩與清靜。自妻子去世後,他一直獨自住在這寬敞的臥室裏,他不忍心從這屋子裏搬出去,屋子的一切佈置都沒有改變,就跟妻子在世時一模一樣,妻子儼然還沒有完全從他的生活中消失,夜間,他就是這樣默默地與妻子遺物相伴著。白天,這間屋子又空無一人。天已經亮了很久了,林敬遠還不想起床,他覺得有一件事情必須在今天做完。林敬遠拿起話筒,撥通了兒子林應勤的電話:“應勤,你準備點祭品,和我一起去看看你媽!”
panweijie88 發表於 2010-7-27 11:06
第一百九十九章


    小林少爺在電話裏驚訝地問:“老爸,今天不是清明節,你咋想到去看媽媽呢?”

    林敬遠懇切地說:“不是清明節,也一樣地可以去掃墓呀!你準備吧!”他的語氣有些淒涼,也有些無可奈何。

    林應勤也聽出來林老頭的聲音不太對頭,但也不還再問什麼,於是在電話恭恭敬敬地說:“老爸,我明白了。”

    林敬遠掛了電話,穿衣起床。他此時心情異常紊亂,他今天要和應勤好好談談。父子倆是該有一場****了,這****的內容是關於豔朵那個小可人兒的。他從江南回來之後,就發現應勤和豔朵這個小美人兒之間的關係有些異樣,這個小少爺好像在苦苦地纏著豔朵不放,有那麼些想日她的意思。一對年齡相當的男女,稍不約束,便會如乾柴見烈火一樣,輕輕一碰就會燃燒起來,日到一張床上去那是很自然的事情。若他和她之間有了苟且之事,那就是豔朵這個女人同時被他父子兩人給日了哩,那豈不是亂倫了嗎?雖然他和應勤不是親父子,但有幾人知道這個秘密呢?外人眼裏,**的事情要是發生在他身上,那是要笑死人的。

    林敬遠不禁有些後悔了:他去南方之前應該向眾人宣佈自己和豔朵的關係,說明自己已經把這個女人給睡過了,給日過了,讓林應勤斷了想日她的非份之想。要麼,就對應勤明說,他要娶豔朵為妻,這樣他與應勤的那層非父子的關係便司以永遠成為一個秘密。現在不行了,現在必須把這層紙捅破,讓應勤明白自己的真正身世。林敬遠又有些猶豫了,把這層紙捅破之後,應勤又會怎樣呢?應勤還會認他這個父親嗎?

    林敬遠拿起話筒,準備給豔朵打個電話,他剛要撥號碼,有人敲門了,一定是兒子來了,他只得取消了打電話的念頭。果然是林應勤走進屋來,他提著一大包東西,對父親說:“老爸,我已準備好了,我也想去看媽媽了。”

    他將口袋裏的東西翻給父親看,除了糖果香燭外,還有冥幣,冥幣大都為美元和英鎊之類的外鈔。林敬遠只是怔怔地看著兒子的動作,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林應勤沒有聽到父親吭聲,不禁略略抬頭一看,但見父親的情緒很不對勁,便有些擔心地傻乎乎問:“老爸,你怎麼了,是不是病了?”

    林敬遠微微搖了搖頭:“沒事的,我們走吧!”

    林敬遠坐在車上,微閉了眼想事情,應勤開著車,父子倆都沒有說話。本田一路呼嘯,不久便到了翠屏山公墓。周雅紋的墓在最高層,那是林敬遠親自為她選的位置,林敬遠有意讓妻子長眠在高高的山上,讓她可以永遠的眺望著自己親手創建的佳麗蘭園。林應勤將供品擺在墓前,插上了香燭,堆好紙錢,他看了父親一眼,便跪下去,給母親叩了三個頭,又默默地站起來,倚著父親站了。

    林敬遠摸出打火機,將香燭點燃,又將紙錢燃起,一張一張拋向墳頭,口中喃喃低語道:“雅紋,我和兒子來看望你了……”

    他說不下去了,兩顆淚珠滾落下來,臉色也有些蠟黃。林應勤見父親動了真情,忙扶著父親到旁邊的石欄上坐下,勸說道:“老爸,你別太傷心了。你的身體要緊呀!”

    林敬遠坐下了,他抬頭審視著應勤那張四楞方正的臉,憨厚中仍不乏幾分精明、單純中卻又有幾分固執,很難從他的臉上找到一絲周雅紋的影子。應勤莫非全部繼承了他的生父的面部特徵,那麼他的親生父親又是誰呢?是誰日了那個年輕漂亮又多情的周雅紋,這事只有周雅紋一個人知道,周雅紋去了,便將一個不解之謎永遠地留在了世上。林敬遠心裏重重地歎息一聲,點燃一支香煙,慢慢地抽著,沉思著一言不發。林應勤則慢慢地撕燒著紙錢,讓父親在一旁休息。

    林敬遠不知不覺地又抽完了一支煙,他朝兒子點點頭:“應勤,你過來點,我有事同你商量!”

    林應勤緊挨著林老頭坐好了,雙手握住父親的手,他覺得父親的手有些冰涼,不覺吃驚地問:“老爸,你的手咋個這麼冷?”

    林敬遠的嘴張了兩下,想說話,但沒說出口,林應勤催促說:“老爸,你有啥事同我商量,快說吧!”

    林敬遠盯著兒子的臉,嘴唇哆嗦地說:“你不能喜歡豔朵。”

    小林少爺驚問:“老爸,這是為什麼?”

    林敬遠斬釘截鐵地說:“因為我要娶她!況且她已經和我……”

    林應勤的雙手鬆開了,他大聲說:“這辦不到,我喜歡豔朵……”他沒說下去,他發現林老頭的眼裏溢滿了淚水。

    父子倆都沒說話,驚心動魄的沉默。

    好久,林敬遠終於打破了沉默:“好兒子,你幫幫我,別讓我為難了。我們不應該為一個女人爭執不下,外人會笑話哩。”那完全是哀求的語氣。

    林應勤依然不說話,他不忍心看著林老頭難受,但也不願意和林老頭達成條件,林老頭身邊有那麼多漂亮的女人供他日,他為什麼還要打豔朵的主意呢?男人呀,對日女人的欲望永無止境,即使他正在日著的是個絕色女子,但依然也還會看著別的貌美女人總有那麼點兒吸引力,想弄上自己的床去日了。
panweijie88 發表於 2010-7-27 11:06
第二百章


    但小林少爺不會輕易讓出妖嬈的豔朵給林老頭日的。父子倆的情緒仍然艱難地對抗著,誰也沒有妥協的跡像,好的女人誰都想日,誰會主動妥協呢。父子倆在公墓裏整整靜坐了兩個鐘頭,最後還是林敬遠說了話:“我們回家吧!”

    林應勤幾乎是重複著父親的話:“我們回家吧!”他伸手攙扶著父親,一步一步走向轎車,偶爾瞟了父親一眼,他發現父親在半天之內突然老了十歲。

    這****,林應勤在床上翻來覆去想了很久,最後的決定是:不能放棄床下漂亮妖嬈,床上能騷會浪的豔朵,只要他不放棄,父親就會放棄的……到那個時候,豔朵就只能是給他自己一個人日了哩。

    十天,像一次呼吸。一個療程一呼一吸之間就結束了。

    李大夫對林敬遠說:“林老闆,你的病看來還要作些研究,慢慢地……”

    林敬遠明白他的意思,說聲:“我知道,李大夫,讓你多費心哩!”

    離開了康復診所,林應勤問:“老闆,是回蘭園呢,還是留在城裏?”

    林敬遠說:“我要在C城裏轉轉,你把車子開慢點,略為比人走路快一些就行了,我要飽覽一下金城的風光。說實話,在金城這麼多年,我還沒有認真地將金城遊遍過,更不用說遊透徹了!”

    林應勤小心地試探著問:“是不是先回蘭園去,好好休息幾天,等病好一點再說。”其實林應勤才是很想去看看豔朵,他已經好多天沒見豔朵的面了,想那個嬌媚的小女人了,想她,想日她哩。這幾天整天陪著老爸轉來轉去的瞎忙,抽不出半點時間去偷看豔朵,林應勤感到心裏挺想的很的。

    林敬遠搖搖頭:“不必了,蘭園的事有豔朵,用不著我操心。”

    林應勤心裏很不是滋味,但又不得不開著車裝著林老頭在城裏漫遊。車子慢吞吞地有如一隻烏龜在地上爬行,林敬遠戴了一副墨鏡,目光透過鏡片打量街上的過往行人以街道兩旁千奇百怪的風景。他雙手交叉胸前,斜靠在背椅上,頗有一位大首長蒞臨此地進行視察一般,只是少了前呼後擁的車隊和婁囉。

    車子經過春風藥店門前時,林應勤有意降慢了車速,車子走得比人散步還慢,他知道林老頭一定會在這裏出點什麼風頭的。林敬遠果然探出半個身子,摘下墨鏡,朝女店主輕輕揮了揮,算是致意:“美女老闆,生意不錯吧,幾天不見,你的生意更好了!”

    那沒女店主也是極會應酬的角色,見人三分俏媚的笑,她點頭致意:“先生,下來坐會兒吧,幾天沒見你了,想你哩。”見林老頭也是個有身份有錢的人,這女人話裏就多了幾分輕佻的挑逗意味兒。這世道,女人見了有錢男人大都這樣了。

    林老頭說話倒是越正經地:“謝謝,要是有幸能成為你的病人,希望你能保持今天這副笑容!”

    女店主同樣機靈風趣,不失浪蕩:“如果有幸為你治病,一定。”

    二十世紀末的中國人正在邯鄲學步般地操練幽默,雖然操得半等半熟,但畢竟已經開始了,也是可喜可賀的。林老頭對兒子說“加速”,林應勤猛一加速,車子便箭一般的向前射去,到底女店主要在後面奉獻什麼樣的精彩挑逗語言和媚騷的勾引姿態,林敬遠已經不想聽也不想看了,他今天要圖的是開心一刻,那一刻已經過去了。

    拐過巷道,車子又減速漫行。林敬遠的目光卻從來沒有鬆馳過。車子開到皇冠大酒店面前,速度更慢了。皇冠大酒店正前方有十八級寬寬的石梯,使這家酒店顯得更為莊嚴雄偉。林敬遠眼前一亮,但見一團倩影自石梯上飄然而下,有如驚鴻一瞥,那倩影好像一個人走路的模樣。他定睛細看,果然是她。是那個他找了很多天,想日,卻沒找到的老情人。

    林敬遠分咐林應勤:“看見那個從梯子上下來的白衣女子了嗎?把車子開過去,在她面前時就停下。”

    林應勤說:“我明白了,老爸,你放心,我的技術會準確無誤的。”他心裏好生奇怪,覺得老頭今天的情緒有些反常。剛才調戲那藥店的女老闆,和人家打情罵俏,現在又莫名的想靠近這個更為年輕漂亮的女人,莫不是真的發大騷了?

    離目標越來越近了,林敬遠看得更清楚了:那白衣女人正是汪道靜,她仍然是那麼卓爾不群,依然是那樣風采迷人,庸塵俗波掠不走她的黛綠年華!

    離白衣女人還有一尺遠,林應勤一個急刹車,車子停穩了。車門開了,林敬遠從車內走出來,站在汪道靜的面前,故作姿態朝她深深地一鞠躬:“汪老師,你好,學生給你請安了!”

    汪道靜沒有半點的驚異,似乎這次老情人相逢是意料之中的事,她淺淺一笑,臉上立刻風情萬種:“林老闆從江南回來多久了,遊了幾個月的大好河山,旅途愉快吧!唉,蜞以為塵緣已斷,卻不料世界如此之小。”

    林敬遠感慨地說:“這叫做:一葉浮萍飄大海,人生何處不相逢?”

    汪道靜也真地引出些感歎來:“有錢難買芳草綠,不勝枚舉故人情。好吧,註定了我們今天要邂逅,我們就聚一聚吧,你說,去哪家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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