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林應勤支吾著:“就依你吧,反正你是秘書,我聽你的。有句話說白天秘書幹,晚上幹秘書,嘿嘿嘿”
豔朵也不反駁,嬌笑問:“你喝酒沒有?要是還醉著,我還不放心呢!”
林應勤笑著說:“我清醒得很哩,你以為我真的醉得有那麼凶?要不要上床試試?”
豔朵嬌嗔說:“你昨晚上在電話裏說,四個人已經喝了兩瓶。每人都是半斤了呀,誰知道你們後來又喝了多少?男人就是這樣,不是上面喝就是下面要吃,貪嘴的很哩。”
林應勤說:“我們喝的是啤酒,四個人喝兩瓶啤酒算什麼?”
豔朵明白是怎麼回來了,只好說:“快把車開來,我等不及了。”
幾分鐘後,林應勤將小車開進了蘭園,豔朵早已等候在門外,她將林應勤仔細打量一番之後,放心地點點頭:“你真的沒醉,我也就放心了。”
林應勤將車門拉開:“請上車吧,豔朵秘書,趁著現在興趣正濃的時候!俗話說,興趣濃時方興起哩。這也和男人日女人一樣,興趣濃時日著最爽哩。”
豔朵遞給他一個巧笑:“我說過好多次了,你不要叫我豔朵秘書,你總是記不住,你這個人呀!下次再記不住的話就不和你上床,給你些教訓,看你記不記的住!”
林應勤也笑了:“當著外人的時候,我還得叫豔朵秘書,要不然,人家就會以為我們之間的關係太親熱了!至於上了床我們單獨在一起的時候,那我就想什麼叫什麼了,寶貝呀,心肝呀,都可以嘛。”
豔朵喜形於色地上了車:“走吧,我真的有些等不及了!”
林應勤瀟灑地挽著方向盤,小車輕盈地從蘭園裏溜了出來。桑塔納像一隻打屁蟲,進了C城,沿大街小巷爬出了c城。
一路嫩紅軟綠,山花璀璨成叢。春色宛如一瓶打翻了的墨汁,淋漓盡致地渲染在郊外的原野上。
豔朵的小車停靠在洞坎上面的肉聯廠大壩裏。這個依山傍水的肉聯廠,早年確實輝煌過,它以自己獨有的特權吸過無數貪婪者的目光。如今,它已老了,像一個失去拐杖的老人孤零零地站在洞坎上,無休無止地展覽著自己的滄桑。c城人民唯一不能忘記它的是:它從來沒有停止過對C城環境的污染。
交了停車費,林應勤引著豔朵從廠內走出來。林應勤說:“這裏叫鵝洞飛雪,是C城八景的第二景。”
豔朵回眸一笑:“這麼好的風景區,我以前咋個不知道呢?唉,關在那個蘭園裏太沒意思,簡直要讓我成為桃花源中人了。”她心想,關在那裏倒是成了林老頭和你這個兒子的美事,你們倆都把我給日了哩。這叫什麼,這叫父子二人同藏嬌嗎?嘻嘻。眼前的無端美景,總算讓殘留在豔朵學生時代的那點才氣從沉睡中醒來,化為一絲青春的樂音從心的深處浮蕩出來。
林應勤站住了,眼光朝四周打量一番,終於看到了通向坎下的小路的端點。他說:“應該走那邊下去!”
豔朵取笑林應勤了:“怎麼,找不到下去的路,你也是第一次來這裏?”
林應勤承認:“第一次來,我是昨天晚上聽幾位同學說起這地方,他們吹得天花亂墜的,說這裏如何如何好?”
兩人找到了路端,站在那裏眺望了好一會兒,全景式地欣賞了鵝洞飛雪的風景:遠遠的一彎流水從c城中迤邐而出。流到這裏突然遇到了一個高坎,河水捨身一跳,跳成一線飛珠濺玉的瀑布,瀑布匯成一汪深潭,深潭的旁邊有三棵綠意蔥籠的大黃桷樹,黃桷樹下鋪著嫩茸茸的草坪。
豔朵看了好一會,突然叫道:“那黃桷樹就像三朵蘑菇一樣,圓嘟嘟綠油油的,好看得很!”
林直勤說:“那黃桷樹有天生的黑木耳,等會兒,我爬上樹去采幾朵下來,給你燉豬蹄花湯喝,那味道才是真正地美極了!”
豔朵嘟著嘴說:“小心肝兒,爬樹那麼危險,我才不准你上樹呢!要是你摔個好歹,那夜裏誰陪我困覺呢?嘻嘻。”
林應勤自信地說:“沒事的,我從小就習慣爬樹取鳥窩了。從未出過差錯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技術,臉你的鳥窩我都給你掏了哩!嘿嘿嘿。”
兩人說著話,調著情,罵著俏,順著彎曲的小路拐來折去地往下走,路旁是彎彎的梯田,淺水矮秧,極盡春未夏初風情。
走到平地了,果然好大一個深潭,只是潭水黑黑的,全沒有那著飽含綠意的朝氣,這便是坎上那個肉聯廠年深月久留下的紀念。
豔朵有些遺憾地說:“要是這河水再清涼一些就好,顏色也要好看一些!”
林立勤說:“沒關係,下次漲了洪水以後再來,這水的顏色就變綠了。和你那裏一樣哩,先頭出來的水水是有些渾濁的,到後來水水越來越多了,那水水也就清冽了哩。”
兩人徑直走到黃桷樹下,好大三棵樹,像三把巨傘橫空出世,枝繁葉茂,遮天蔽日,太陽光只能從傘頂上輕輕滑過,徒喚無何,偶爾漏下幾顆星星點點的光斑,仿佛幾隻在樹下覓食的黃色小雞崽,極可憐的。
三棵樹的造型各異,但支點卻是相同的,擦著岩壁迎著朝陽斜逸而出,樹身大得來需要幾人合抱,樹幹上疙瘩隆起,凹凸不平,儼然是歲月贈與的裂痕。
林應勤向豔朵投以商詢的一瞥:“你看,選擇哪一棵樹最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