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異俠] 烈火寒靈 作者:李沃 (已完成)

 
huahua88 2010-7-23 17:19:2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8 74645
jiejie88 發表於 2010-7-29 10:16
第二集 第十章 鬼盜

    其實承煥有投機取巧之嫌。他本身有寒靈異秉,把茶水凍結成冰是舉手之勞,至於這一舉動,乃是路上和溫戩兒商量好的。不管方白博多麽忠心,總要震懾他一下,這就是為領袖之道。

    “方舵主,坐吧!”承煥見他吃驚的樣子。

    “鬼胎!”方白博在心裏暗叫,就是在娘胎裏開始練功到現在,也不能有這份功力啊,他臉上露出僵硬的笑容,隨即坐下了。

    溫戩兒明瞭他的迷糊,“方舵主,不必奇怪┅┅。”她把投胎轉世之說講與方白博聽。

    “喔!原來如此!”其實方白博將信將疑,“教主來的正好。除了秦城外,隋堂主已經控制了其餘的分舵,由於她把解藥都分發下來,教眾對她貼心的很。”

    溫戩兒喝了口茶。“解藥她怎麽會有呢?”

    “是劉堂主拿出來的!”方白博小聲道。

    “哼!”溫戩兒一手把茶杯捏碎,茶水四濺,“這個賤人!”

    承煥咳了一聲,“你用毒藥控制別人,這辦法本身就不好,勿怪別人,原因出在你自己身上。”

    “是,師父說的對,徒兒知錯了!”溫戩兒受教道。

    方白博差點沒背過氣去。哪里見過教主這個反應啊!他怎麽看透著古怪。

    “沒事就這樣吧。”溫戩兒現在就想好好休息一下。

    “不說我茶點忘了。”方白博道。“秦城出了件怪事。”

    “什麽怪事?”溫戩兒問。

    “南澄的掌上明珠南琳在東街外立一擂臺,比武招親。”方白博道。

    溫戩兒眉頭一鎖,“擺擂的是南澄的女兒?”

    方白博點點頭。“這事透著蹊蹺!”

    溫戩兒看看承煥。“不錯,南琳乃是個病歪歪的弱女子。怎能打擂!”

    方白博道:“教主,這幾月沒來。秦城發生了不少事,而且大多是沖著本教來的。屬下無能,查不出對方的來歷!”

    承煥靈機一動。敲了下桌子。“玉女門!”

    溫戩兒迷糊了一下。就明白了。“田猛看見的是南琳,不可能啊!”

    承煥點點頭。“不管田猛看的是不是南琳,有方寸刀為證!”

    方白博剛想喝口水,才記得茶已成冰了,咽了咽口水。“玉女門怎麽可能找上我們呢?玉門主和教主是好朋友啊!”

    “玉蘭出事了!”溫戩兒聽承煥道出玉女門就覺不妥。她現在的頭痛的很。“師父。您看┅┅。”

    承煥笑了笑。“她既然擺擂,自然不怕打了,田猛這媳婦還是有希望的,你說呢!”

    “師父怎麽還開玩笑。玉蘭與我情誼不惡,她剛接掌玉女門,我怕┅┅!”溫戩兒有些擔心。

    “一團線總要揀出個頭來,對不。就從打擂開始啊,一天拿下她,不就結了。”承煥道。

    “┅┅說的對,只要扯住繩頭,不怕揪不出來!”方白博還是不知道怎麽稱呼承煥。“對方不知道自己已經泄了底,怕他何來。屬下這就去安排!”

    “師傅,我服侍您洗個澡吧!這寫天一路風塵的,夠累的了。”溫戩兒道。

    承煥打了個激靈,“你也累了,去休息吧,我自己來就可以了。”自從有了慕容碧那個意外,他對別的女人總是千萬小心。

    “師傅的臉怎麽紅了。”溫戩兒揶揄他。“我是您的徒兒,這沒什麽不妥,況且您又怎麽小,照顧自己總有不便。”

    “方便方便!”承煥好不容易把她弄出去。

    泡在滾燙的熱水裏,承煥覺得渾身舒坦,仿佛每個毛孔都在快樂的呼吸著。泡了一會,承煥少年心性不改,想要試試能不能把一桶的熱水凍結起來,剛才的把戲他覺得挺有意思。

    承煥慢慢寒靈外放。

    “誰在上面。出來!”

    靈氣外放當中,他感到頭上有一團活著若死的氣息。嚇了他一跳!

    承煥有點害怕,上面的氣息很特別,給人一種死寂的感覺,但它卻是活的,很恐怖。

    承煥使盡全力,把整桶的水都提起來,到空中。寒靈注入水中,並炸裂開來,他全數打到房梁之上。

    整桶的水都化**蛋大小的冰塊,夾著淩厲的寒風飛快地向上飛去。一粒粒很晶潔,好像天上的星星一般,但卻是殺人的星星!

    房梁之上,響起一聲怪叫,這一團特級冰雹可不是好玩的,不亞於世間任何一種霸道的暗器,誰見了也得頭痛一陣。

    承煥趁機拿過一件外衣,胡亂穿在身上,緊張地注視著上面。

    房梁之上突然閃起一道驚虹,如極東之地的烈日自雲海波濤中乍然升起,刹那間金芒遍灑大地,光華萬道。

    這一團炫目的光芒穿過冷冽的冰陣,降落在承煥面前。

    “好多年沒用它了,還沒生疏,不然可就糗大了!”光華一收,承煥才看清眼前站立的人。

    來人一身極為光鮮的道袍,上繡八卦,此時手裏拿著一條寶鞭,只見上面鑲滿了各種各樣的寶石,鏤著金線,紅寶石,藍寶石,祖母綠……。五顏六色,無怪能發出如此光芒。真是寶貝。

    老道大約五十左右,長相透出靈怪之氣。不算醜但也好看不到哪去。最有特點的就是嘴上那兩撇鬍鬚。好比衙門裏奸詐的師爺模樣,鬍鬚呈半圓弧形。

    老道寶鞭一抖,變的筆直。“八十老娘倒扳孩兒手,還嚇了我一跳。真是豈有此理。”

    老道寶鞭做槍使,鞭稍一晃。一招紅纓亂點頭。向承煥紮去。

    寶石炫出的光讓承煥有些眼暈。手邊也沒個兵刃。他撤身,腳下一滑,使出恨海難填中的守式。雙手做環狀,功運雙臂。一道環狀淡白色的罡氣護在他周身外。

    守住是沒有問題,可承煥就覺得周身如遭拳擊。那感覺好比穿了防彈衣被人打了幾槍相似。是悶痛!

    承煥倒退幾步,使了個千斤墜才穩住身形。

    “呀。行啊!”老道頗感意外,這招槍化萬千他雖沒使全力,可對方毫髮無損讓他甚無顏面。橫裏一掃,一式橫掃千軍。

    承煥腳下剛站穩,老道的寶鞭就到了。

    承煥沒辦法,依舊做雙環式,又硬挨了一下。

    這次可吃了虧了,一則承煥剛才挨了一頓紮,二則老道加了兩分力道。

    這一鞭抽到承煥身上。只聽啪的一聲,承煥飛出去有兩丈遠。

    要說這恨海難填六式不愧為天下奇功,承煥雖感疼痛但卻沒受內傷,這就很難得。

    可挨揍的滋味真不好受啊!承煥一骨碌爬起來。

    這裏是臥室的外間,做浴室用。牆邊堆著一捆柴禾。承煥抽出一根手腕粗三尺長的木棍,橫在胸前。

    老道也愣了,剛才這招少說用了七層力,擱一般人早趴下了,這小孩是神仙不成。

    這會外面就來人了,他們這般打哪能沒有一點動靜。溫戩兒就住在承煥的隔壁,聽著這屋一陣亂響,就知道出事了,穿上衣服奔這來了。

    “師師父,您沒事吧?”溫戩兒進門口正看見承煥挨著一鞭,可嚇壞了!

    承煥看見溫戩兒,心放下不少。“我沒事!”

    溫戩兒哪里肯聽他說,在承煥身上摸摸捏捏,見真的沒事才放心,待她回過頭來看見老道的時候,不由倒吸了口涼氣。“鬼盜梁上君!”

    老道嘿嘿一笑,“女娃還認得我,老道看來還沒過氣!”

    看清了老道是梁上君,溫戩兒頭皮都發麻,這是個沾不得碰不得的人。“前輩怎麼會在這呢?也不告訴我一聲,好給前輩接風啊!”她深知鬼盜梁上君這人得罪不起,不然這輩子別想消停,連覺你都睡不好!“

    鬼盜梁上君受了這幾句中聽的話,氣消了不少。”我是沖他來的!“說著一指承煥!
weijie6936 發表於 2010-7-30 11:08
第二集 第十一章 伎倆

    鬼盜是天下第一盜賊,成名三四十年,家裏有點家當的聽著他的名字,三天都睡不好覺,因為世間沒有他偷不到的東西。

    溫戩兒聽梁上君說盯上了承煥,很是驚訝,“前輩,家師沒什麽入得您法眼的東西啊?”

    “家師,有沒有搞錯!”梁上君兩撇鬍子一抖,“我可知道你師父都死八百年了,別唬我!怎麽,另投名師了,這小子倒有點料!”

    溫戩兒不想和他扯這些。“前輩有什麽需要儘管說,只要我拿得出的!”

    梁上君鬍子又是一抖,“我都盯你們十多天了,你小子的寶貝到底藏哪了,快拿出來我看看。”他指著承煥。

    梁上君隨即搖搖頭,“不對啊。剛才他都脫光了也沒見到啊,怪事,怪事!”

    承煥也有些發木,他身上一兩銀子都沒有,何況寶貝呢,這老道!

    梁上君用手彈了下腦門,“我的眼楮不會看錯的,明明有寶氣在他身上!”

    凡是能排的上號的偷兒,都有一套觀氣的法門,就算你把寶物藏到褲襠裏頭,他們也看得見,因為是寶物總要發出一定的氣或光的。

    梁上君盯著承煥這麽多天,天天可以看到特殊的氣,可到頭來卻什麽也沒有,他有點懷疑自己的道行了。

    “金丹!”承煥心裏冒出兩字,這鬼盜的眼楮可夠毒的,肚子裏的東西都看得出來,不愧鬼盜,真夠鬼的!

    “前輩誤會了,家師哪里會有寶貝呢!一定是弄錯了!”溫戩兒極力淡化寶物這事,怕沾上鬼盜那可倒大黴了,旋又想到一事,心下豁然開朗。“前輩這些日子有別的什麽事嗎?”

    “幹什麽?想探我的底啊!”梁上君頗為不悅。

    溫戩兒一笑。“哪里,只是前輩如果沒事的話,到是有個極好的去處。”

    梁上君雙眼放光。“什麽地方,可別唬我啊!”

    “皇宮大內前輩可去過?”溫戩兒問。

    梁上君嘴一撇。“那算什麽,皇帝老兒的妃子我還睡好幾個呢!”

    溫戩兒歎氣道:“那川中蜀王府前輩也一定去過了,真是沒勁!”

    “蜀王府?那到沒有,不過來年皇宮都去了一個小小的王府,想必也沒什麽意思!”梁上君想當然道。

    “哎,我還以為前輩是天下第一空空妙手呢!連蜀王府都沒去過,豈不遺憾!”溫戩兒道。

    梁上君氣道:“怎麽講!難道還有比我高明的啊?”

    溫戩兒搖頭道:“那倒不是,不過蜀王府可放出過話來,天下盜賊到那去的沒一個能活著出來。這句話到現在為止還是對的,前輩以洛up何!”

    承煥過來扯了扯溫戩兒,溫戩兒沖他擠了擠眼楮,承煥不笨知道她在激將鬼盜。

    梁上君聽了,鬍子直顫,“***,朱瞻宇算老幾啊,敢說這話,看我把他腦袋偷走!”說著就要走。

    溫戩兒攔住他。“前輩哪里去?”

    “我去蜀王府,到要看看它有什麽手段!”梁上君氣道。

    溫戩兒哎了一聲。“前輩這就不對了,不說這到成都有多遠,就是您去了,拿個東西就說是蜀王府的誰信啊!”

    “盜亦有道!你趕懷疑我的賊品?”梁上君道。

    “晚輩哪敢。我是說怎麽也得有個見證人不是,不然天下總有人懷疑啊。”溫戩兒道。

    “對,這倒也是啊!”梁上君點頭。

    “所以啊。前輩不妨與我們一起入川,既有了見證人,哪個還敢小瞧您呢!”溫戩兒道。

    “行,什麽時候走,媽巴子的,我都等不及了。”梁上君誇張地搓了搓手。

    溫戩兒微微一笑。“就等兩三天,怎麽樣,這裏還有點事,希望前輩見諒!”

    這個時候,院子裏就來人了。方白博只聽小二說這裏有打鬥的聲音,趕忙過來。連玨夫婦則是來和承煥二人商量事情,他們到的時候,剛好結束。

    溫戩兒趕緊叫過方白博,“方舵主,快收拾一間上房,再準備四十年以上的好酒,梁老前輩在此下榻可是件大事。”

    方白博的江湖也不是白混的,鬼盜的模樣也聽說過,脾氣也略有耳聞。“前輩到此真是蓬壁生輝,請隨我來。”他歲數雖沒人家大,可鬼盜的江湖輩分在那放著,不得不恭敬些。

    梁上君笑道:“行,還知道我的口味,四十年的夠味!”他隨方白博去了。

    連玨見梁上君走了。“鬼盜梁上君?”

    溫戩兒點頭。“這下催魂草的事十拿九穩了!”

    媚瑛長出口氣,“他真的可以幫忙嗎,真是太意外了!”

    承煥湊到溫戩兒身邊道:“你比鬼盜還鬼啊!”

    溫戩兒笑了。“他閑著也是閑著,我們正缺這樣的人手,利用一下嗎!”

    連玨嘿嘿笑。“二位真是貴人,連鬼盜都搬得動,主人真是有福啊!”

    媚瑛也道:“我和連玨還想與你們商量怎麼辦呢!沒想到有了鬼盜這一臂助,真是……。”她高興的說不出話來。

    溫戩兒撫了下手,“好事是好事,可眼下有點棘手的事,我們還得在這多待幾天!”

    連玨一笑。“沒關係,有棘手的事,連某可能幫得上忙嗎?”

    承煥道:“大叔,這個忙非得你幫不可,您能不能教田猛套刀法,好讓他明天上臺打擂。”

    媚瑛噗嗤笑了。“他,恐怕學不來。一套方寸刀他練了一年只會四招。這會讓他學殺了他也不可能學會!”

    連玨也道:“他是個渾人,根本不適合習武!”

    承煥歎氣道:“看來,田猛這小的的美夢要破滅了!”

    “哎!”連玨醒悟道。“你不說我倒忘了,有套刀他學得來。”

    “什麼刀法?”承煥問。

    連玨笑了笑。“哪里算什麼刀法,是我年少時候練外功用的招式而已,非常簡單,田猛又有把子力氣,定學得來。”

    溫戩兒也沖承煥道:“我有種丹藥,普通人吃了可以增加一倍的力量。正好給田猛用。”

    連玨讓媚瑛去把田猛叫來。

    承煥道:“你給我吃的藥呢,把解藥給我!”

    溫戩兒哈哈笑道:“早給您了,記得遇見連玨他們後吃的第一頓飯嗎,是不是很香?解藥就在其中,徒兒知錯了,您就別提這事了!”

    承煥釋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不大一會,他們就來了。

    “我……聽……要教我……真的……嗎?”田猛臉上洋溢著高興的笑容。

    連玨道:“也沒什麼可教的。恐怕只有你適合練!”

    田猛猛地給連玨跪下。“謝……師父……。”

    “快起來,這怎麼能拜師呢,我可不敢收你這個徒弟!”連玨心想如果手這樣資質的徒弟,那真是流年不利外加黴星高照。

    “大哥……說……得拜……要……尊敬……您!”田猛來的時候田威告訴他要磕頭拜師,說這是規矩,他就記住了。

    對他這個脾氣性情,連玨倒是很喜歡,把他扶起來。“就有三招,你的認真啊!”

    田猛高興地點頭稱是。

    這三刀也真是簡單,任何一個打把勢賣藝的都耍的上來。第一刀。力劈華山。第二刀,斜肩帶背。第三刀,舉火燒天。全是進攻的招式。

    連玨慢動作演練了幾遍,這沒有任何花巧的姿勢三歲小孩都看得懂,別說田猛了,幾下就會了。

    承煥看著田猛越練越快,大開大闔,還有幾分氣勢。

    看著看著,他想到一事!
weijie6936 發表於 2010-7-30 11:10
第二集 第十二章 轉變

    “田猛,別練了,先歇會!”承煥讓田猛停了。走到連玨近前,“大叔,我有個想法,您看如果把這三刀倒過來,然後再接上方寸四刀,是不是更好呢!”

    連玨呆了一下,“田猛,你倒著砍一遍,再練你會的那幾招,試試!”

    田猛不知道怎麼回事,就依著練唄。

    等這三刀反過來在加上方寸四刀,連玨看傻了,大腿一拍。“小兄弟真是奇才,天才啊!這七招合起來不簡單啊。尤其是三刀一反與方寸四刀接合的天衣無縫,佩服!”

    溫戩兒在一旁高興道:“那還用說,刀君豈是白叫的,這七刀師父給起個名字吧!”

    “就叫拙巧七疊刀吧!”承煥道。

    連玨點頭。“先拙後巧,重重疊疊,連綿不絕。貼切的很,現在說你是刀君轉世,怕沒人不相信了!”

    承煥不好意思道:“湊巧而已,這七刀的確適合田猛,他天生神力,是練外功的一把好手。”

    連玨過去一拍田猛。“你小子真是福大,從一個樵夫轉眼成了次一流的武林高手。現在天色還沒黑,你按剛才的方法練兩個時辰,估計明天就可抱得美人歸了。去練吧!”

    田猛也知道自己不一樣了。“我……練……時候有……大風!”

    溫戩兒和連玨臉色一變。“罡風!”

    連玨拿過田猛手上的刀。練了遍拙巧七疊刀。

    連玨使出與田猛自是不可同日而語,只見有若實質的風圍繞著連玨,隨著刀上下翻滾但不離連玨身邊三尺。遠遠望去,好象一條神龍在保護著他相似。

    連玨收刀。“小兄弟堪比一代宗師了,這套刀法與眾不同啊!”他把刀還給田猛。“田猛你若拜師應該拜小兄弟,不對,刀法已成,還不快去見禮!”

    田猛是直腸子,一根筋。過去就給承煥跪下。“師……父!”

    承煥哪里肯受。“快起來,這怎麼成呢!”

    溫戩兒把田猛扶起來。“田猛,拜師就免了,你若願意就和你哥留在這吧,我給你們安排個差事,可好?”其實她心裏極不想讓承煥收下田猛,不知道為什麼。

    “真……真的?”田猛樂的屁顛屁顛的。大步流星,去告訴田威這個好消息。不為別的剛才吃的那頓飯可說是天下第一美味,而且他哥還告訴他這客棧都是溫戩兒他們的,這麼說安排在這工作,那可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能不高興嗎!

    連玨道:“這樣也好,這哥倆挺著人愛的,打柴為生實是可惜了,有個安身立命之所才是正理。”

    溫戩兒趁機把玉女門的事說給連玨。“這裏除了方白博外,沒幾個拿得出手的,我怕到時候人手不夠用,初一他們功夫不錯,可否……。”

    連玨一擺手。“你說的哪里話,現在我們不是一家人嗎!該怎麼辦你直接指揮他們就行了。不必問我!”

    溫戩兒先前還為騰不出人手而擔心,聽了連玨的話。放心不少。這可是關鍵的一步,好了,可以讓秦城分舵近一步壯大。壞了,則是一敗塗地。

    媚瑛急衝衝,面帶焦慮趕過來。“初八回來了。傷的很重。你們快來看看!”

    大家聽了頗為動容。都知道初八去蜀王府探聽消息,他受傷了關係重大。

    來到初八的房間。裏面已經有了不少人。

    連欣正趴在床邊,雙眼通紅,看樣子哭的夠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與初八關係不一般。

    初八的樣子還算英俊。劍眉黑濃,此刻雙眼緊閉但睫毛很長,鼻子挺直,嘴唇上一點血色都沒有,臉色很白很白。胸口微微起伏。身上的青衫上的血跡已經成了淡淡的黑色。

    “前天還收到初八的傳信。說一切平安,沒想到竟出了這樣的事!”連欣帶著哭腔說。

    連玨讓初一等人出了去,房裏只留下承煥,溫戩兒,媚瑛母女。

    連玨把了一會脈,“傷勢雖重但不危及生命,欣兒就別擔心了!”

    媚瑛也勸道:“是啊,小八已經沒有危險了,你別哭哭啼啼的,不怕人家笑話。”

    溫戩兒看了看初八身上的血跡。“看樣子他是在昨天以前遇襲的,受這麼重的傷能趕回來可真不容易啊!”

    連玨又為初八喂了些藥水,“看來明天早上能醒過來就不錯了。”

    承煥乾咳一聲,“大叔,他怎麼知道我們在這呢?”

    連玨噢了一聲,“我們有一種聯絡方法,況且還有信雀傳信。你是問初九為什麼還不回來吧?”

    承煥臉紅道:“讓大叔見笑了!”

    連玨道:“初九也回過信了,在長安他沒能趕上漣漪小姐,她們已經回洛陽了,初九已經追下去了,我怕你失望所以沒告訴你,不怪我吧?”

    承煥這才知道漣漪回洛陽了,雖然沒什麼但心下還是有些失落。“是這樣啊,真是讓初九受累了!”

    留下連欣照顧初八,大家都各自回去休息了,反正留下也幫不上什麼忙!

    今天晚上沒有月亮,很晴朗,天上的星星泛著淡淡的藍色光亮。

    承煥沒有一絲睡意,根本就躺不住。他開了窗,看著那一閃一閃的星兒,心緒如潮。看著看著,夜空中好象幻出一張漣漪大大的笑臉,那麼恬靜可人,還有一絲調皮。

    幾滴眼淚悄悄地爬上他的臉頰,承煥毫無所覺,直到有人把它輕輕拭去,才驚醒過來。

    “你怎麼還沒睡?明天有許多事等著你做呢!”承煥看著手裏拿著手絹的溫戩兒。

    溫戩兒老早就看出來承煥心裏有事,可她不敢深問,惟恐惹他不高興,剛才她憑窗望來,見承煥對空流淚,實在放不下心,過來一問究竟,“有什麼事對我說說八!”

    “現在是你真正的容貌嗎?”承煥突然問。

    溫戩兒愣了一下,“當然是啊!”

    承煥搖頭道:“很美麗,但好象缺點什麼,看上去不那麼真實!”

    溫戩兒笑了,“師父在想司徒家的小姐吧,師父和她到底是什麼關係啊,好象不一般哦!”

    承煥長出一口氣道:“我記不得以前的許多事,按現實來說,我大概只有一兩個月的記憶,如同嬰孩一般,怎麼說呢。漣漪就象我的母親亦或姐姐,更象一個小妻子,在身邊無微不至的照顧我,突然沒了她真的很不習慣!”

    溫戩兒聽了心裏有些酸酸的,“師父還有我啊!一個大小姐怎麼懂得侍侯人,以前我侍侯您不是挺好嗎!”想到承煥記不得前世,有點氣道:“那師父為什麼還幫墨鳳呢,甘願受這勞頓之苦!”

    承煥知道這個“徒弟”行事有些偏激,正色道:“很多時候,我們對別人付出舉手之勞的一點幫助,往往能改變別人的一生,甚至也可能改變自己的一生,從某種意義上說,幫助別人擺脫困境也是在幫助自己,而這些幫助的付出有時並不需要我們太多的努力,並不需要犧牲自己的利益為代價,人在陷入困境的時候得到某種意外的幫助會格外的刻骨銘心,人活一生,為人處世,心胸要開闊些,這樣你的天地也就更廣闊,活得才更有滋味,更有價值,你說呢?”他這些天看了不少書,心下頗有感觸。

    “你越來越象他了,連說話的語氣都如出一轍。”溫戩兒的心絲絲的抽痛,在她少女情懷總是詩的那段歲月裏,曾經暗戀著她的師父,明知道是沒有結果的,純純的思戀,但總是抑制不住那一粒種子在心田中發芽,生長。直至王陵逝去。這些轉而化為仇恨。

    “你不是說我是你師父嗎!怎麼可能不象呢!”承煥打趣道。

    溫戩兒如長夢初醒,“師……父?”她會心地笑了。
weijie6936 發表於 2010-7-30 11:10
第二集 第十三章 心語

    方白博昨天半夜被溫戩兒叫醒。他也不清楚教主怎麽這麽大精神頭。都三更天了還找人聊天。

    昨晚,溫戩兒回去就睡不著了嘍。心裏長了草了。說實話,她對承煥是師父轉世深信不疑,而且通過這些天的相處,瞭解,她發現承煥年紀不大,心智卻成熟的多地多。

    溫戩兒雖號稱蛇娘子,卻是個貨真價實的黃花老姑娘,她這輩子只暗戀過王陵一人,雖說是單相思可陷的很深,王陵與林巧蔭相愛甚篤,她這份痛苦可想而知。王陵夫婦死後,她更是把身心投入到建幫立派中,個人的問題也忽略不計了。

    溫戩兒不得不承認,從破廟那一刻起,她心底裏一直把承煥當成了師父王陵的延續,潛意識中把那份愛也摻雜在其中,只是她自己沒發現而已。

    剛才她突然想明白了,自己犯了個很愚蠢的錯誤。那就是師父已經成了另一個人了,無論她怎麽地認為是一個人,可現實並不是這樣。每個人都是他自己,沒有人能改變這一點。她覺得自己走進了迷宮,是心的迷宮,她不知道怎麽走出去。很想找個人聊聊,這是以前沒有過的事情。她自然而然地找上了方白博。

    方白博覺得教主變了。而且變的越來越象個女人了,準確地說更型個十**歲的小女生。因洛uo問的問題真的很幼稚。

    “教主,我想人活就要活出自己來。大家都認為他(承煥)是刀君轉世。可那並不代表他還得已刀君的方式活著,你這麽想是對的!”

    方白博肯定了溫戩兒的想法。

    溫戩兒苦惱道:“那我就不能把他當師父了嗎?”

    方白博笑了。他是過來人。什麽沒見過。“教主喜歡上了他吧,亦或教主愛著您從前的師父,這不奇怪!”

    溫戩兒愣了愣,隨即臉紅如霞。“不┅┅不┅┅你怎麽知道!”溫戩兒問。

    “都寫在您臉上了,誰都看的出來,我只想告訴教主,這樣做不會很愉快的,首先,您認他做了師父,自古以來禮不可廢,此一難。二來,即使教主走出這個束縛,兩個人的差距擱那擺著呢。我看教主大他不止二十歲吧?而且,您都弄不清楚愛他呢,還是愛他的前世,是前世多些吧!”

    方白博有三房妻妾,女人總有地方是相通的,他揣摩溫戩兒現在的心情還是很正確的。

    這話從方白博口裏說出來,溫戩兒的心就翻了個個。是啊。不管哪個身份的承煥。她都沒法付出心中的愛。兩個人中間有個大大的鴻溝。身份,年齡,等等,這鴻溝是無法逾越的。

    方白博舔了舔嘴唇。“事情不是絕對的,我開飯館近二十年,迎來送往,什麽人沒見過。這孩子刨除怪不說。此子非池中之物,前途不可限量。大凡這種人都有一種性格,他決定的事一定會去做,還會做好。他如果接受您就會用真心對您,呵護您一生!”

    溫戩兒苦笑搖頭。看承煥思念司徒漣漪的樣子,讓他喜歡別人,是不可能的,最起碼現在不可能。況且自己愛的是師父,承煥雖是師父的化身,可並不真的是啊。她懷著矛盾的心情離開了方白博的房間。

    方白博看著溫戩兒的背影。回想剛才驢唇不對馬嘴的談話,不知該做些什麽。他心裏一直把溫戩兒當女兒看待。然而此刻卻一點忙也幫不上。

    翌日清晨,初八還沒醒過來,大夥不得不先把這事放下,先解決擂臺的事。

    承煥看了下溫戩兒。“打擂我就不去了!”

    “為什麽?”溫戩兒問。“不想看看田猛大發神威嗎?”

    “人們不認得你的模樣,可有人認得我啊,會帶來麻煩的,再說我也想一個人呆會,易容實在太難受了!”

    吃過早飯,溫戩兒,連玨眾人趕往東街擂臺暫且不提。

    承煥換了套衣服,到跨院隨便走走。

    高陽客棧占地極廣,有客房近百間,還有座三層高的酒樓,環境好的不得了,這些都是方白博的祖業,他在南門外還有片宅子供妻兒使用。

    自打方白博投到靈蛇教門下,生意做的更是得心應手,臨近的一條繁華街道也已經收歸被他收歸旗下,可謂日進鬥金,是靈蛇教一條重要財源。他自身也頗受溫戩兒點撥,武功大有進境。

    承煥等人住的地方位於客棧的最裏進。這裏一般不會有客人入住,因而十分安靜。

    對於溫戩兒與連玨的武功,能力,承煥認為他們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田猛打擂想是會非常有趣的吧。

    承煥正走著,就聽腦後一陣惡風,他一閃身,一粒花生從耳邊擦過。

    承煥回首,只見梁上君在不遠處向他微笑招手,梁上君手裏拎著一壺酒,正往嘴裏送呢!

    承煥對鬼盜梁上君的印象不是太好,這老頭怪裏怪氣,又是火暴脾氣,還扁了自己一頓,真不想理他。可伸手不打笑臉人,硬著頭皮走了去。

    梁上君喝了口酒,“我又看見靈光寶氣了,我懷疑你不是人,或會是人參娃娃什麽的,對不?”梁上君開玩笑道。

    承煥微笑道:“觀氣難學嗎?教教我!”他對這門學問有些好奇。

    梁上君鬍子一抖,“乖乖,這是我吃飯的看家本領,你想學,想當賊不成?”

    梁上君拿過一隻酒杯,放到承煥面前,倒滿酒,“來,喝一杯,四十年的佳釀,很難得啊!”

    濃郁的酒香撲入承煥的鼻孔,令他精神一振,一仰脖。“咳┅┅。”酒雖香卻烈,嗆的承煥劇烈的咳嗽,眼淚都出來了。

    梁上君拍手笑道:“沒喝過酒嗎,好酒啊,入口如刀,多喝幾次就喜歡了。”他又給承煥倒了一杯。

    好半天,承煥才緩過來。就覺得渾身火熱,輕飄飄的,讓人身心放鬆,他又把那杯酒端起來,剛要喝,想起受了梁上君一頓揍,想要戲耍他一下。

    承煥把酒杯放下,“我給您老斟杯酒。”他把酒壺拿過來,手上加勁,一道寒氣把整壺酒凍了個結實。“噫,怎麽沒了,還有嗎?”承煥問。

    “怎麽會呢,我剛拿的啊,還沒喝幾口呢!”梁上君疑惑道。“我再去拿一壺,屋裏有不少呢!”

    梁上君又去取了一壺來,承煥搶過來裝作給他倒酒,依舊把酒化做冰。“您老拿錯了吧,空的啊!”承煥故意把蓋打開,壺口向下。

    “我沒喝多啊,一大早的,邪門!”梁上君又回屋取了一壺,一樣一滴也倒不出來。能倒出來才怪呢!

    承煥心裏偷笑,梁上君卻火了。“媽的方白博,拿些空酒壺來糊弄我,看我一把火燒了這黑店。”

    “哈哈哈。”承煥再也忍不住了。

    梁上君也覺得不對勁。那些酒明明是他自己般回來的,當時方白博的臉都青了,足證這些不是空瓶子,他拿過一壺來,打開蓋子。只見裏面一片晶瑩,竟是一團冰塊,就是一愣,不是數九隆冬,哪來的冰呢?

    承煥孩子氣作祟,也有意買弄,省得梁上君小瞧自己了。

    他把面前的就拿起來,小指在杯底一彈,激起一道尺高的水柱,突發寒靈,一條尺高的冰柱屹立酒杯中,極是詭異。

    “老頭喝過冰做的九嗎?嘗嘗!”承煥笑問。

    梁上君驚訝的嘴裏能放下拳頭。他活了這麽大歲數頭一次見過這怪事,而且只能有一種解釋,沒五十年以上的玄冰掌力絕無法辦到。他揉揉眼楮,又用手摸了摸。入手冰涼,知道不是假的。“你是怎麽辦到的,別告訴我你練了幾十年的玄冰掌啊。我怕嚇的!”

    “天生的,嘗嘗嘛。”承煥把酒遞給他。

    “天生的?鬼信啊”梁上君接過冰柱咬了一口。

    “怎麽樣?”承煥也想知道酒成了冰是什麽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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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 第十四章 博愛

    梁上君嘎嘣嘎嘣地嚼著,一邊搖頭晃腦,末了,呼出一口涼氣,“絕了!”他一把把整條冰柱搶過來,哢哢幾口嚼了個乾淨。吧嗒吧嗒嘴,“再來點!”一副意尤味盡的樣子。

    承煥看著梁上君,“真的嗎?”他懷疑梁上君騙他,又弄了杯冰酒,咬了一小口。細細品味。只覺入口冰冰的,涼涼的,外帶濃郁的酒香。辛辣中含有一種爽口的感覺,果真不差。

    梁上君吃上癮了,跑到屋裏拿了七八壺來。央求承煥製作冰酒。

    承煥也覺得這東西不錯,二人你一口我一口,吃的不亦樂乎。後來,他倆發現半杯酒半杯冰的喝,味道更好。

    梁上君打了個酒嗝,覺得差不多了,拍拍肚皮,在懷裏掏出個小本子,仔細的看起來。

    承煥也喝的迷迷糊糊,小臉紅彤彤的。一張口就是一陣酒氣,“老頭,你看什麼呢?”

    梁上君邊看邊道:“這是我的習慣,看看我的老婆們,心裏就特舒服。”

    承煥笑道:“老頭,你喝高了吧,老道還有老婆,你醉了!”

    梁上君腦袋一晃,“我不但有老婆,還不少呢!”

    承煥更是不相信,“老頭。吹牛皮吹破天,不和你扯了。”承煥腳步蹣跚,往自己房間走去。

    梁上君一把抓住他,“小子,瞧不起老道,告訴你,十幾個老婆算什麼,我的十大寶藏能把大明朝買下來,信不。”

    “信!信!”承煥敷衍道。他就覺翻腸倒肚,要吐。

    梁上君一看就知道承煥不信,急的直撓頭,他這人最大的缺點就是好面子,爭強好勝過了頭。

    “哇!”承煥再也堅持不住了,大吐特吐了個乾淨,總算好受了一點,他想酒喝著不錯就是遭罪。

    梁上君把視若珍寶的小本子遞給承煥。“這是我的命根子,你看看,看你信不信!”

    承煥擦了擦嘴邊的汙跡,覺得這老頭也真是的,這些都是你自己的事與我有什麼干係,不情願的接過來看著,怕又惹火這老頭。

    越往下看,承煥眼睛就越大,這小本子裏面,不但詳細寫了十幾個人的基本情況,還記錄了寶藏的地點,藏寶的數量等等!數量之巨,令人不敢想像。

    承煥正看的起勁,被梁上君搶了回去,“小子,相信了吧!”他把小本子塞到懷裏。

    承煥手伸大指,“老頭,沒想到啊,這麼多女人在一起你不鬧心啊?”

    梁上君沒聽出來承煥挖苦的意思,來了精神。“本道爺何許人也,幾個娘們還擺弄不明白嗎。她們不住在一起的,頂多兩三個住一塊,天南海北的,誰認識誰啊!”

    承煥搖頭笑道:“誰嫁給你算是倒大黴了!”

    梁上君神色一變,“小子,你懂什麼,現在這世道,能活就不容易啊,我娶的女人大半是尋常人家的女兒,嫁給我不但衣食無缺,還可保她家庭無憂。這是你情我願的事,怎麼能叫倒楣呢,小子,你還年輕,不知道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啊!”

    “好漢占九妻。你也算是大大的好漢了。”承煥奉承他,免的他又來詞了。

    梁上君得意道:“那還用說,我家老頭子說情啊,愛啊,狗屁!倒是我說啊,男人本能決定了一個男人不會對一個女人產生愛意。男人一生中完全有可能對一個以上的女人產生情愛,這是自然規律,每個追求女人的男人總是在女人身上尋找完美的品質。但這些品質往往分散在不同的女人身上,需要到不同的女人身上去尋找,一個女人總是難以實現男人的夢想,懂嗎小子!”

    承煥對梁上君有了一番從新的認識,他感到這鬼盜不是個特令人討厭的人,相反有內秀。他的歪理論至少有的地方是讓人信服的。

    男人嘛,都這德行!

    承煥看看梁上君,“愛情是自私的,有絕對的排他性,我懷疑你是不是愛她們!”

    梁上君搖搖手,“平平淡淡才是真,你想的太理想了,女人和你在一起圖的是什麽,只要你給了她們想要的,那就是最好的表達了,再和她們嘮嘮家常,說說體己話,開心話,就十分美滿了!”

    梁上君不愧為花叢老手,把女人的心理研究了透徹。

    承煥微笑,“反正我只喜歡一個人就好!”

    梁上君嘿嘿笑道:“小子,別把話說的太滿了,憑你這張小白臉,騙個百八十個美女不在話下,就是你不去理她們,她們也會來找你的。我沒看錯的話,破了童貞吧?”

    承煥臉燒似火,不好說什麽。

    “男子漢,大丈夫,有個三妻四妾的算什麽呀,我年輕的時候,遇見我家那老太婆,也是這般想法,現在怎麽樣,想通了,人生不過幾十年,享它幾十年的風流快活才是真的,象那幫人叫囂的,什麽俠之大者,為國為民,說的冠冕堂皇,真正落到實處的又有幾個,還不是照樣吃人不吐骨頭。自己做些實實在在的事,讓身邊的人也過的快活,這就是俠之小者,利己不損人,懂嗎?”梁上君以過來人的身份開導承煥。“我家裏有好幾個姑娘呢。用不用我給你介紹介紹,別看我長的不怎麽樣,可我女兒青春貌美,靚麗著呢!”梁上君有自己的花花腸子,這獨一無二的好酒,他還想喝一輩子呢,再說這小夥子,拿來做女婿也不賴,打著燈籠找不著啊。

    “免了!”承煥越聽越不對勁,最後還給自己的閨女做上媒人了,真是天下少有。

    梁上君繼續他的招婿演說,“小子,不是我說,娶了我閨女,那可是財色兼收啊,就是拿出一個寶藏做嫁妝也夠你十世用度了,還有啊,我閨女那可以說溫柔大度,家教有方。保你滿意!”梁上君這副嘴臉活脫一個奸商在推銷過期產品相似。

    “老伯,求你了,我這輩子對別的女人沒興趣的,你女兒再好也不關我的事!”承煥雙手作揖道。

    梁上君手拍桌子,“我為什麽把自己扮做老道,我最恨別人假正經,就說你吧,口口聲聲愛人家一輩子,那不過是騙自己騙別人的謊言,沒有不吃腥的貓,你就對別的女人動過一點點歪心眼,鬼才信呢!”旋即奸笑連連。“我鬼盜梁上君看上的東西還沒有跑出手心的呢!”

    承煥覺得脊樑骨發涼,有種要倒楣的感覺。

    梁上君摸摸他的師爺胡,“你要麽娶我女兒,要麽我每天往你被窩裏塞個**嬌娃,怎麽樣!”

    承煥苦著臉,總算領教了什麽是臭無賴,狗皮膏了。

    “不過,這麽做好象不太好啊!”梁上君道。

    承煥點頭如雞啄米,“是啊是啊,這樣怎麽像話嘛!”

    “那你保證每天給我製作冰酒喝,這是就算拉倒,如何?”梁上君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

    承煥這才明白梁上君真的目的,心想如此一來,這老頭不是時常要和自己在一起了嗎!拐了這麽大一個彎,為的就是這個,這鬼盜真是壞的冒泡啊,把他放在自己身邊,無疑是弄了個超級壞事包,可還不敢得罪他,怕他說到做到。

    “老頭,就為這,早說啊,嚇死我了,沒說的,什麽時候想喝什麽時候來找我。”承煥想拖一時是一時,等他過了性就好了。“反正我也喜歡喝!”這承煥倒沒說假話。

    梁上君拍手叫好。“來。來。喝!”

    他們二人又和了近半個時辰,才盡了興!

    承煥腳步蹣跚,回到房中,一大早的就喝的昏天黑地的,真是可以。看來交什麽朋友可要加老小心了。

    往床上一躺,承煥腦雖昏沉,可卻睡不著,梁上君的話多少對他有些影響。就覺得一會出現漣漪的音容,一會出現慕容碧的笑貌,還夾雜著墨鳳**的嬌軀,外帶溫戩兒溫存的模樣,他的頭漲的都快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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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 第十五章 憂愁

    南澄是武將出身,做過一任正二品的都指揮使。在秦城,提起南澄,可說是家喻戶曉,官私兩面,黑白兩道都很吃的開。

    他四十七八歲,正值壯年,中等身材,濃眉環眼,大鼻頭,大嘴差叉,微帶絡腮鬍子,給人的印象孔武有力,往那一站猶如古廟裏的鐘相似,非常沉穩。但此時卻眉頭緊鎖,鼻翅微扇。

    “爹,您多少吃點吧。”一個十**歲的少女托著食盤進來說。

    少女細高挑的身材,鵝蛋臉,眉毛細細彎彎,眼楮大而水靈,鼻子挺直,嘴巴小巧但不失豐蘊動人,一身水藍色的宮裝更襯的她如出水芙蓉,美豔非常。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南澄的女兒南雋。南澄共有一子兩女。長子南雲,二十二歲,是個文弱的書生。攻讀文史頗有建樹,有舉人功名在身。長女南雋十九歲。自幼投身玉女門。師從玉天香習武。幼女南琳十六歲,打小就體弱多病,癱在床上,多方求醫也沒有功效。知道的人曉得他有三個兒女,不知道的以為他只有南琳這一個女兒。

    玉女門與南澄的關係也不同一般。上一任門主玉天香與南澄是同父異母的兄妹。現任門主玉蘭是他的親外甥女。姑表親姑表親。砸斷骨頭連著筋。兩家人的感情好的不得了。

    南澄長歎一聲,“也不知道他們把你哥哥和妹妹弄到什麼地方去了,有沒有遭罪啊,蘭兒也沒了音信。恐怕搬兵不成反受其制了。”

    就在半月之前,南雲及南琳被人劫持,,南澄找遍了方圓百里也沒有找到賊人,急的團團轉的時候,收到一封書信,是南雲寫的,意思是他和妹妹現在很安全,但父親必須按著對方的要求辦,不然他們可就有的罪受了。要求也怪的離譜,是要南澄設一擂臺,讓女兒南雋比武招親。

    南澄心系兒女,不得不捎信把在武功縣的南雋找回來。恰巧玉蘭也在,姐倆就一塊來了。

    還沒等進家門的時候,就被一夥身份不明的人襲擊,好在沒有大事。玉蘭覺得事態嚴重,告別南澄一家回玉女門搬兵去了,可這一去就沒了音訊,也無怪南澄擔心。

    “爹,船到橋頭自然直,他們沒有殺害大哥個妹妹,說明還沒有達到目的,我們順著他們總不會出爾反爾吧!”南雋勸道。

    南澄搖頭,“事情不那麼簡單,你不知道,人家一定盯我們好久了。我們不過是個引子,他們想要的是玉女門。”南澄夠個帥才,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關鍵地方。“我找遍了熟人,門生故舊,沒發現一點線索,看來不是咱家的事情。也不知道你姑姑惹了什麼對頭!”

    南雋皺眉道︰“自從姑姑入關,我就在也沒見過她,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

    南澄不自然地咬咬牙。就在這時候,家丁跑進來道︰“老爺,少爺又來信了!”

    南澄父女忙接過來,展信一看,大概意思是,那幫人很滿意,今天就派人來接手比武招親的一切事宜,除了南雋裝門面外,餘下的事南家就不必管了。過了今天,就會把人放回來。

    看完了信,南雋很高興,剛想說什麼,見父親一點笑模樣也沒有,問道︰“爹,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南澄把信折好,“你懂什麼,麻煩才剛開始,玉蘭那邊肯定出大事了,他們這是要把我們穩住,好一個一個的收拾。你腳程快,馬上到知府衙門告訴馬知府,馬上寫信給大散關總兵劉阿泰,讓他帶三千人馬過來,就說是我的意思,快去吧!”

    南雋前腳走,南澄後腳趕往自家的佛堂,佛堂在南府的最北角,地方不大,總共才兩間房。

    南澄推門而進,走到裏屋。“天香,你到底捅了什麼大漏子了,馬上告訴我!”

    佛堂里間是個簡單的起居室,一個美貌的婦人正坐在蒲團上,手握佛珠,臉盤與南澄有點相似,眉如春山含黛,眼如夜空繁星,鼻如春蔥,唇似丹霞。雖徐娘半老但看起來要年輕的多,只是臉色過於蒼白。

    “天香,你說沒什麼事,我看不是那麼回事,你一定有什麼瞞著我,你我兄妹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南澄語氣至誠。

    玉天香手一抖,那串佛珠頓時散落一地,叮噹做響。“蘭兒還沒回來嗎?”

    南澄搖頭,“對方不是等閒之輩,把我們算計的明明白白。玉蘭怕也沒的清閒,你的傷好點了沒有?”

    玉天香站身起來,給南澄搬了把椅子,“哥,坐!”

    南澄坐下,“我讓馬知府去找劉阿泰去了,他是我的門生,多少會幫上點忙,有什麼事也好擺平!”

    玉天香歎了口氣,“沒用的,那幫人都是武林高手,豈是兵丁所能應付的了的,不是我有意瞞著哥,而是不想讓蘭兒知道,哥還記得花蝴蝶遲明嗎!”

    南澄雙目圓瞪,“怎麼會不記得。那個害你若斯的負心漢,你怎麼又提他!”

    “我把他殺了!”玉天香面容有些激動還有些灰暗,“這麼多年了,我苟且偷生為的是有朝一日可以手刃此賊,現如今,總算大仇得報了!”

    “殺了,殺的好!”南澄手拍桌子,“可這跟眼前的事也扯不上關係啊!”

    玉天香苦笑,“也許是天見我可憐,我正恨找他不著,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功夫,他還恬不知恥地勸說我加入什麼組織,我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塊,但出乎我的意料,遲明武功遠比從前高明,我雖殺了他卻也受了傷,還讓他的一個跟班跑了。我不想讓蘭兒知道她有這麼個爹,更愁人的是遲明背後的勢力緊追不放,我不得已才這麼做的竟連累大哥一家,天香對不住您們!”

    “竟是這樣!現在說這些也沒用,想想辦法吧!他們究竟是什麼人啊!”

    玉天香搖頭,“我也不清楚,但聽遲明的口氣,他在那裏不過是個跑龍套的,所知有限,從這點看,實是可怕之極,可想其勢力的龐大了!大有一統江湖的能力。”

    “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讓南雋立擂呢?”南澄還是有想不通之處。

    “大哥身不在江湖,有所不知,就在這秦城之中,有三股勢力,我只知道靈蛇教在此有一分舵,另外兩股更強大的勢力卻晦暗不明,其中就有對我們下手的人,只不過他們埋的很深我們察覺不到而已。他們雙方也是張飛捉刺蝟兩下害怕。但終有沉不住氣的一方,利用玉女門與南家這根導火索想把秦城這口鍋燒開,有什麼東西自然就漂上臺面了,因為誰也不想看到玉女門與南家這一股力量落如對方手中,而且大哥做過高官,半你掌握了,就等同有了個保護傘自古以來俠以武犯禁,身在江湖最忌諱的就是朝廷了!”

    聽玉天香這一分析,南澄明白了不少,“那我去請劉阿泰會不會把他們觸動了,傷害雲兒他們?”

    “不會的,這樣更能襯出你的影響力,這正是他們所需要的。”玉天香安慰南澄。不過她說的也很有道理。“現在指望蘭兒和玉女門是不成了,唯一的希望是他們的對頭不眼看我們受制。再就是靈蛇教了,蘭兒與蛇娘子交情不錯,也許能幫上忙,不過聽說她現在也自身難保,怕是沒的幫!”

    南澄冷哼一聲。“誰也別把我逼急了,不然大家都沒好果子吃,我記得劉阿泰那裏還有二十門神武大炮,任他武功通天也難逃挫骨揚灰的下場。”看看天。南澄叮囑玉天香好好養傷。他則趕往東街擂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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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 第十六章 擂臺

    東街。人山人海,一眼望不到邊,人們都知道今天是比武招親的最後一天,又適值廟會,所以人數比前兩天還多了三層。只見人頭攢動,如潮水般湧在擂臺邊。

    溫戩兒等人來的時候,看熱鬧的人已經很多了。所幸方白博乃秦城知名之人,有專門的觀看棚,不必擁擠在人群當中。

    觀看棚有七八個之多。面積都不是很大,能坐二十人左右,旁邊有南府的下人侍侯,茶水點心,一應俱全。

    方白博看了看周圍的情形,覺得時間還早,他把兩個下人打發走,想向溫戩兒交代一下具體的情況。“教主,擂臺只立三天,每天選出一人,再由這三個人一決勝負,勝者才有資格與南琳比試。前兩天我也來看過,勝出的兩人,一個是本地大豪江上年,一個是名不見經傳的遊俠周邁,今天上午再選出一人就湊夠數了,下午則敲定南琳的郎君。”

    溫戩兒沉吟一聲,“那二人的武功怎麼樣?”

    “江上年與我不相上下,那個周邁則看不透,門派也無從捉摸,取勝用的是太祖長拳。十分普通!”方白博回憶道。

    連玨介面道:“周邁是個高手,太祖長拳雖然普通,但打好卻十分不易!”

    溫戩兒點頭,“田猛今天可有的拼了,弄不好連上午的勝出都沒有機會!”

    “我……我……不怕!”田猛倔道。

    “來了!”方白博一指擂臺方向,南澄父女走入觀看棚。

    “是她嗎?”溫戩兒一指南琳問田猛。

    田猛喘著粗氣,“是……是!”

    溫戩兒與方白博對望一眼,今天是南雋第一次亮相。“南琳不可能走的,南澄在哪弄的這個女兒!”方白博道。

    擂臺上出現一個司儀,三十上下,面貌中等,“今天是最後一天了,想必大家都看到了,南員外與愛女已經出席了,俗話說美女配英雄,南姑娘的美貌有目共睹,可說是百裏挑一,又有武藝在身,想天下英雄無不為之心動,有攜美之心的不妨上臺一試,以武論高下,以武論姻緣,大家點到為止,請!”念完臺詞,他下去了,留下了被鼓動的人們高聲喊喝!

    田猛一撤身,就想出去,被溫戩兒一把拉住,“你急什麼,去跑龍套嗎,好戲總是壓軸的,等會吧!”

    田猛被說的不好意思,紅著臉不說一句話。

    自然有人按奈不住。“嗨!”一聲斷喝,有人自人群中飛身而起,蜻蜓點水,借人們的腦袋飛上擂臺。擂臺有三丈高,沒點真功夫還真上不來。

    只見那人不到三十歲,身材細長,一身玄衣,相貌堂堂,頗有男子英氣。他一抱拳,“在下秦嶺趙重,有些三腳貓的功夫,望大家不吝賜教!”趙重說完場面話,打了趟百步神拳,一看便知是少林的俗家弟子。

    “兀那趙重不要賣弄,看費某人把你踢下臺去!”人群之中一聲高喊。那人分開人群,走到台下,從側邊的梯子爬上臺去。

    台下人們不禁一陣哄笑,哪有這般上臺法,不是丟人現眼嗎!

    那人三十出頭,身材矮小,乾巴巴的,五官猶如未開化的蠻夷,一雙金黃色的眼睛。一身火紅的大袍。

    台下的老百姓不知道他是誰,可臺上的趙重及江湖中人都曉得他的身份,乃是金睛猿費星,在武林中也是有那麼一號的人物。

    上得台來,自是不能相讓,趙重雙拳齊發,虎虎生風,向費星撲去。

    費星既號金睛猿,輕功自有獨到之處,只見他原地一躍,身形騰空三丈有餘,倏地一旋,好似游龍掠空回翔,其快無比,躲開趙重的拳勢,落在他的身後。

    趙重不敢藏拙,暗運真力貫注雙拳,快似閃電,拳風絲絲地作響,直向費星沖去。

    須知百步神拳乃少林威震江湖的絕技,趙重得以傳授,雖說功力不足,但自有年青人的盛氣可以略為彌補,威力不容小瞧。

    擂臺上,二人輾轉騰挪,戰在一處。

    連玨喝了口茶,“溫姑娘以為他們倆誰技高一籌呢?”

    溫戩兒與連玨都是武術大家,聽連玨這麽一問,溫戩兒笑道:“百步神拳是門不可多得的絕技,可惜趙重未能領悟其中的神髓,百步神拳講究的是以遠制敵,象趙重這般近身搏鬥舍長取短敗象已呈,即使他發揮了百步神拳的長處也勝不了費星,五短公教出的徒弟豈是飯桶!”

    “五短公!難怪看著身形眼熟。”連玨點頭。“輕功的確占著一絕!”

    臺上,二人鬥了四十幾個回合。趙重覺得盯不住勁了,鼻尖鬢角掛滿了汗珠,拳勢也慢了下來,腳步有些輕浮。

    費星覺得差不多了,滴溜溜圍著趙重轉了開來,不時點指趙重的空門。

    在台下看,只見一團紅影把趙重團團圍住,越轉越快。

    趙重就感身邊都是費星的影子,防守也無從談起,索性眼楮一閉,揮拳影如山,往外招架。

    轉來轉去,費星轉到了趙重的身後,抓住這個空擋,抬起一腳,蹬在趙重的背上。

    趙重聽得背後惡風不善,想躲已經來不及了,一咬牙,功運背後,硬挨了一腳。

    只聽“砰!”的一聲,趙重就覺後背如遭錘擊,腳下站立不穩,橫裏飛出三丈多遠,腳下蹬空,摔下臺去。

    這一腳費星沒使全力,不然可有得趙重受的。

    趙重臊的臉如大紅布,低頭快步走出人群,不一刻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

    “哈!哈!哈!”費星心情極佳,往台下一掃,“各位,有不怕丟人的沒有,陪費某玩幾招,不過象趙重那樣的就不必上來了,礙手礙腳的┅┅。”

    費星在臺上叫號,什麽難聽說什麽。

    田猛看看溫戩兒和連玨。“我┅┅。”

    連玨沖他一笑,“費星輕功極好,你上去也討不的便宜,等讓你上去時自然會告訴你的!”

    溫戩入也道:“不錯,這費星還是讓別人替你收拾吧!”

    費星在臺上叫的正歡,台下有人喊:“費猴子不要倡狂。也不看看自己長的什麽德行,能配得上那南小姐嗎?你呀,配母猴子還差不多!”

    台下眾人紛紛哄笑,隨著話音,一道白影飛上擂臺。

    費星一看來人,心裏打了個突。

    來人二十五六,一身月白色長衫,腳蹬薄底快靴,頭帶福字巾,劍眉星目,直鼻闊口。相貌出眾,往那一站,真是玉樹臨風濁世佳公子。正是這兩年風頭正健的青年高手衛東榮。衛東榮出道不到兩年,但會過的三山五嶽的好漢不下數十人未嘗敗績,是極有前途的後起之秀。

    方白博沖連溫二人苦笑,“一山還比一山高,田小子的願望怕是落空了!”

    “衛東榮我見過,身手確實不賴,田猛的確不是他的對手!”連玨也贊成方白博的看法。

    溫戩兒看了垂頭喪氣的田猛一眼,“人也不是鐵打的,在場的誰服誰啊,田猛只要排在後面出場,還是有希望的。”

    車**戰這招雖然損,但為了取勝,為了田猛,又另當別論了。

    費星前些日子和衛東榮交過手,怎奈技遜一籌。但是到了這份上也不可能棄手認輸,否則就不用再混了。費星硬著頭皮,在一旁的兵器架上拔出一條花槍。“衛少俠,請!”

    衛東榮輕笑,在兵器架上也抽了條花槍,槍托點地,“請!”

    費星也不客氣,槍尖點往臺面,做軟棍使,騰空四丈有餘,花槍一抖,萬點紅纓罩向衛東榮。雪白的槍尖映著太陽光,炫出一片金芒。

    “來的好!”衛東榮也不躲閃,花槍斜上橫裏一掃。劃起一道弧線,砸向費星的花槍。

    這時候就看出費星輕功的高明之處,只見他在空中無從借力的情況下,身體突然放橫,躲過砸來的花槍,依舊紮向衛東榮!
weijie6936 發表於 2010-7-30 11:11
第二集 第十七章 田猛

    槍尖離衛東榮還有三寸的時候,他腳下一滑,橫移三尺左右,費星這一槍紮空了。

    費星花槍點地,飛起一腳,踢向衛東榮的肩頭,其快絕倫。

    衛東榮心裏暗贊,“這死猴子的武功還真不是唬人的,看來今天不拿出點力氣是不行了。”他向前一翻,同時花槍連轉,點向費星的咽喉。

    費星不敢怠慢,撤腿,舉槍向外一格。

    二人槍來槍往,鬥了近半個時辰,累得費星呼呼直喘,一個沒留神,被衛東榮在小腿上鑽了個眼,痛的他齜牙咧嘴,冷汗直流,大喝一聲,槍做箭使,向衛東榮擲去。“衛小子,這一槍我早晚要找回來!”說完場面話,飛身離去。

    衛東榮閃過花槍,哈哈一笑,“衛某等著便是!”

    由於這次比武招親,沒有任何條件的限制,所以什麼人都有,象那些歪瓜劣棗,二半破子,衛東榮就打發了十幾個,但上臺的也不乏有一兩個有真才實學之士,令衛東榮費了不少功夫。

    到後來,竟沒人上去了,讓衛東榮大大露了一回臉。

    溫戩兒在懷裏掏出個小油包,打開,拿出一顆淡白色的指甲大的丹丸,“田猛,這本來是要你到最後才用的,可看這情形不得不服它了,不然你一點希望都沒有。”她把丹丸遞給田猛。

    田猛心中極為感激,“謝……謝!”接過服下。

    衛東榮在臺上等了一刻鐘,也無人應戰,那司儀正準備宣佈衛東榮勝出。田猛慢吞吞地爬上臺去。他手裏拎著方白博給他找來的厚背單刀,他先前買的那把大環刀品質實在太差了。

    衛東榮看看眼前的大塊頭,花槍一抖,“朋友報個名號?”

    “田猛。”田猛對他的名字說的極為順溜。

    “請!”衛東榮亮了個起手式。

    田猛吞了吞口水,握刀的手冒出些微的汗珠,見衛東榮擺好了架勢,他一招舉火燒天,單刀由下至上,撩向衛東榮的前胸。

    衛東榮提槍向外一格,可剛出手還沒到位呢。田猛又一招斜肩帶背,變招。唰地一聲斜著奔衛東榮砍去。由於出乎衛東榮的意料令他有些手忙腳亂,剛剛躲過去,田猛單刀從天而降,力劈華山罩在他的頭頂。

    這極為普通的三招竟讓衛東榮無從招架。花槍回防已經來不及了,危急之下,衛東榮也顧不得臉面,就地一滾,讓出丈餘。才算化解了這三招。

    台下的連玨點頭稱讚,“小兄弟這一改,可是奪天地造化啊,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田猛內力太弱了憑的一把子力氣,發揮不出刀罡來。”

    “一切就看他自己的了,我們也只能幫到這了。”溫戩兒道。

    “田猛這小子可不會輕易放棄的,一個有了某種動力,做起事來會分外努力,更會有如神助,我敢打賭,他啊!死也會留在臺上的!”方白博通過接觸,對這兄弟二人的性格有了深刻的瞭解。

    臺上,衛東榮站身起來,不敢輕易發招了,覺得這田猛的刀法犀利,是個勁敵。

    田猛可不管這個,看了眼台下南雋的方向。單刀連揮,又是三招。

    “又來!”衛東榮有了剛才的經驗,心下鎮定多了,花槍裏撩外滑,堪堪擋住。

    可他做夢也想不到這拙巧七疊刀的奧妙,接下的四刀可讓他吃了虧了。他以為象田猛這種漢子,使出大開大闔的刀法是不容質疑的,哪里知道後面的方寸四刀極盡小巧綿靈之能事,大意之下,單刀掃過衛東榮的左額頭,不但刮下一縷頭髮,而且片下一層頭皮,滲出粒粒血珠。

    台下觀看棚裏的南雋手裏的茶杯落地,摔了個粉碎,旁邊的南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嚇了一跳,“雋兒,怎麼了?”

    南雋一指臺上,“那大漢使的是玉女門的方寸刀,怎麼可能呢?玉女門沒有南弟子啊!會是師伯的徒弟嗎?”

    南澄知道妹妹有師姐妹兩人,妹妹創立了玉女門,而師姐則流落江湖不知所蹤。“雋兒沒有看錯嗎?”

    “我練了十幾年的方寸刀,怎麼可能看錯呢,如果真是師伯在這,可真太好了!”南雋撫胸道。

    “等他下來了,我們好好問問。”南澄也抱有一線希望,因為妹妹的師姐的武功聽妹妹說比她可強太多了。

    臺上,衛東榮把額頭上的血珠一抹,這下可動了肝火,出道這麼長時間可第一次吃這麼大的虧,在萬眾矚目下丟這麼大的人,哪能善罷甘休,他也豁出去了,把壓箱底的功夫都劃拉出來。花槍猶如一條入雲的神龍,呼呼掛風,快如閃電往田猛身上招呼,每一槍都不離田猛的要害,看樣子不把田猛紮個透心涼,這口氣出不來似的。

    田猛剛開始動手,心裏還是很緊張的,占了先機後膽氣也壯了不少,單刀連斬,把拙巧七疊刀的精妙發揮的淋漓盡致,略帶雛形的刀罡也環繞在他左右,遠遠望去,有如天神降世。

    衛東榮打起百倍的精神,花槍見招拆招,舞弄的滴水不透,他現在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二人鬥了三十幾個照面,局勢漸漸發生變化,田猛對拙巧七疊刀練的雖熟,但對其神髓卻領悟不多,反復砍了幾遍,就被衛東榮窺了全貌,他下手也大膽多了。

    越往後,田猛打的越吃力,每一次刀槍相交,田猛就感花槍上傳來的壓力越來越重,震的他握刀的手陣陣發麻。

    衛東榮則越打越順手,槍槍進逼,把一根花槍使的有如嗜血狂龍。

    這一式,衛東榮一槍把田猛的單刀蕩開,逮住機會,順勢滑進一槍,花槍正紮在田猛的左臂,入肉一寸左右,鮮血頓時流了出來,順著左臂,點點滴落在臺上。

    田猛疼的悶哼了一聲,單刀連揮,把衛東榮逼退一步,他則在百忙之中用衣袖把傷口勒了勒,以防流血過多。

    衛東榮認為田猛已經負傷,就不必再打了。可見田猛這架勢好象不是這麼回事,他也不敢放鬆。

    田猛受了傷,心下更是著急,單刀舞的更快,連疼勁都不覺得了。

    打著打著,衛東榮又一槍點在田猛的小腿上,在上面劃了條三寸長的口子。

    這一槍可傷的不輕,田猛一哆嗦,差點沒跪到臺上,疼得他那汗就順流淌了,這槍差點沒把他的腳筋給挑了。田猛一咬牙,撕下下擺,胡亂地包了包,抖擻精神再戰。

    台下,溫戩兒,連玨等人都為田猛捏了把汗,生怕他被衛東榮一槍挑了。田威更是急的汗透衣衫,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拳頭握的緊緊的,都發白了,嘴裏不知嘟囔什麼,許是在為弟弟祈禱吧。

    南澄父女也是緊張的很,他們已經先入為主的認為田猛是友非敵,所以不希望他輸。

    臺上,衛東榮越戰越勇,把田猛吃的死死的,雪白的槍尖點點不離田猛左右,逼的田猛單刀緊劃拉,但也無濟於事,還是又被紮了幾槍。

    這會的田猛心裏卻十分清明,警告自己千萬不能倒下,否則一切就完了,強大的意志力支撐著他,令他有勇氣不退縮派。

    田猛中的幾槍雖然不是要害,可鮮血早已染透了衣衫,渾身象血葫蘆相似。他每揮出一刀,都要忍受扯心的疼痛。

    二人打了近一個時辰,,打的都讓衛東榮煩心了,他並不是不想把田猛一槍紮死可每每紮到田猛的要害都被一股勁道牽引到別處。他並不知道這是刀罡的妙用。

    現在的田猛,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打敗衛東榮,漸漸地,已經不是由他來發招了,而是由這個意念指揮了他,也就是說由刀做了主導,駕禦了他。誤打誤撞之下,反而進入刀道的至高境界!

    衛東榮就覺得田猛與之前相比判若兩人,刀法突然更為犀利,雙眼定定地盯著他,看的他直發毛。因為這時的田猛渾身浴血,臉若千年古石不動而無絲毫表情,讓他沒來由的一陣膽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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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 第十八章 因緣

    人就是這樣,心理的變化會影響他的思想和身體活動,照理說衛東榮比田猛高出可不是一點半點,他要是穩住心神就能把田猛累死。可他自己先害了怕,就不是這麼會事了。

    這也不能怪衛東榮,田猛現在是有理智的瘋了,根本一點思想都沒有,就象一部機械在無休止的運轉,再加上他現在的這副模樣,任誰見了也會膽怯三分。這與武功高低沒有關係,完全是心理影響。

    怕什麼來什麼,面對這樣的田猛,衛東榮越來越束手縛腳,花槍也玩不轉了。完全處於被動,這樣你就別再看田猛的眼楮了,可衛東榮鬼使神差地老是看著田猛那對死魚眼,越看,心裏就越發緊,因為那根本不是正常人的眼楮,給人心靈的震撼是不能用言語表達的。

    台下,連玨等人對田猛的變化只能看個外表。方白博喜滋滋道︰“怎麼樣,我就說嗎,這小子會有如神助的!”

    對田猛的斤兩,連溫二人知之甚詳,心下有些疑惑,“這小子好象不對勁啊!”連玨看出些差頭來。

    臺上,田猛的攻勢呈直線上升,有如武神再世,單刀上下翻飛,舞成朵朵嗜血的刀花,把衛東榮逼的直咬牙,衣衫濕的就象剛從水裏撈出來似的。握槍的手出汗極多,險些握不住。

    遠遠望去,田猛一柄大刀使的風雲為之色變,一道有若實質的刀風猶如護體神龍環繞在他身旁,真可說驚天地泣鬼神。

    衛東榮這時真想棄槍認輸,可連開口的時間都沒有,可見二人打鬥的有多快了。

    這一式,田猛一招力劈華山,摟頭蓋頂劈向衛東榮,雪白的刀光有如流星劃過夜空。

    衛東榮雙手橫槍向上招架。只聽一聲刺耳的聲響,就見一道單刀形狀的刀氣透過花槍,印在衛東榮的前胸。

    衛東榮就感高胸口一熱,嗓子眼一甜,一道血箭沖口而出,花槍也撒手而飛。蹬蹬蹬向後倒退十幾步,跌落到台下,自有親友幫他療傷暫且不提。

    扔在臺上的花槍業已斷裂成十幾段,東西散落。

    原來,田猛這一刀竟然發出了只有連玨那樣的使刀高手才可能發出的刀氣,把衛東榮重傷,花槍也因為透勁過多而分崩離析。

    田猛以力劈華山的姿勢在那裏站了足足有一刻鐘之多,那邊的司儀巴不得沒人上來比武,因為這大塊頭實在太可怕了,他高聲宣佈田猛獲勝,將有資格參加下午的角逐。

    司儀說完,田猛就條件反射的推金山倒玉柱,跌倒在臺上,砸的臺面砰的一聲響。

    連玨早就覺得不對勁,這會見田猛倒了,叫了聲不好,人如一道流星閃電,飛身到了擂臺上,一邊扛起田猛,一邊手按他的前心,緩慢地輸送勁力,以保護他的心脈。

    溫戩兒等人也是嚇了一跳,不明所以,連玨扛著田猛回到觀看棚,眾人圍上來一問究竟。

    台下的老百姓也議論紛紛,人聲嘈雜。在人群之中,有幾個人見到連玨的身手,臉色都是一變,互相咬了咬耳朵。

    連玨擺手讓眾人安靜下來,“田猛是刀魔入腦,這種情形我以前也遇到過,不會危及生命的,休息個十天八天就好了,但要絕對的安靜,不然會很麻煩的。傻人有傻福,這麼一鬧這小子的武功反而進入了一個嶄新的境界,前途無量。”

    看看快近中午了,人們紛紛離去,打算吃過午飯後再來看更精彩的。

    連玨覺得可以了,把按在田猛心口的手拿開,讓田威背著弟弟,眾人趕往客棧。

    “各位爺請留步。”一個乾淨俐落的小夥攔住連玨等人的去路,“我家老爺南員外請各位到府一敘!”

    連玨,溫戩兒,方白博互相看了看,都從對方眼中讀到,“該來的總會來的,不然他們還得找藉口去拜會他!”

    讓田威和弟弟領著幾人先回客棧,眾人跟著小夥來到東街的街尾。

    一個大門樓矗立眼前,兩旁的漢白玉石獅子威武氣派,朱紅的大門上掛著紅底金字的牌匾,上書南府。

    南澄正和女兒談著,管家來報人已經請來了。南雋回避到了屏風的裏面,南澄迎了出去。

    南澄是幹什麼出身,眼楮一掃溫戩兒等人就看出這夥人不簡單,雙手一抱拳,“方掌櫃,南某托大了,裏面請!”他朝管家一使眼色,管家心領神會,把初一等人領到了一邊的偏廳,小心款待。

    溫戩兒,連玨,方白博則與南澄進了正堂。

    四人分賓主落座,下人上了熱茶後都退了出去。“方掌櫃,可以介紹一下嗎?”南澄認識方白博,見他坐到了末座,臉色微變。

    溫戩兒沖方白博一點頭,意思是讓他不必隱瞞。方白博咳了一聲,“南員外,方才那位姑娘是您什麼人,與玉女門是什麼關係,可否見告!”

    南澄哦了一聲,“雋兒,你出來吧!”

    南雋從屏風後面出來,給眾人福了福,坐到了南澄的旁邊。

    溫戩兒,連玨進來的時候就感到屏風後面有人,都暗提了口真力,以防萬一,但見南雋從裏面出來,不由松了口氣。

    “這個是我的長女南雋,自幼投身玉女門,一晃十幾年了,是以旁人不知情。”南澄非常摯誠。

    方白博等人沒想到南澄還有一個女兒,而且身在玉女門,頗讓人意外,更不曾想到他還有個兒子呢!

    “玉蘭現在在哪呢,你們知道不知道!”溫戩兒曉得了南雋的身份。問道。

    南澄父女都是一愣,玉女門是個隱秘的門派,知道的人不多,更別說門主是誰了,不想溫戩兒開口就問玉蘭在哪,豈不怪哉。

    “南員外,我是靈蛇教在此的負責人,這位是我們的教主。”方白博一指溫戩兒,“教主與玉門主私交甚篤,所以很想知道玉女門是否出了什麼事,這些時日竟有玉女門的人襲擊我們,在以前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你是蛇娘子溫戩兒!”南澄很吃驚。

    南雋也很驚訝,“你就是戩兒姐姐,玉蘭經常提起你呢,沒想到你這麼美!”對溫戩兒的美貌,南雋由衷讚歎。

    溫戩兒笑打破︰“這讓你們很意外嗎?”

    知道了溫戩兒的身份,南澄父女十分高興,“這麼說來大家都不是外人了,玉蘭是我的親外甥女,有了溫教主在這,事情也許會有轉機也說不定。”

    “你們竟是這麼近的親戚,玉蘭這丫頭口風真緊那,一點也沒有向我提起過!”

    話是開心鎖,人與人的情感就是這麼微妙,大夥這麼一談,頓時由陌生人成了好朋友。

    南澄把自己遇到的難處,與玉女門可能的變故仔細地講與溫戩兒等人。

    溫戩兒聽的眉頭緊鎖,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他們說會派人來,現在還沒來嗎?”溫戩兒問,“只要擒住來人就可知道南琳們的下落了。”溫戩兒等人真沒想到南澄還有個兒子。

    “現在還沒消息呢,就怕來的人也不知道南琳他們在哪。”南澄對對方可是往厲害處想。

    溫戩兒點頭,“也不排除這種可能,我現在最擔心的是玉蘭,她現在的處境很難說,南雋一定知道玉女門的總舵,讓發舵主帶人隨你去,如是玉蘭遇險也可援助,這裏有我們在應該可以應付的!”

    “讓我和南雋一起去吧!”玉天香推門而進。

    “妹妹!”南澄見她進來很吃驚。

    “姑姑!”南雋也是,“您怎麼會在這呢?”

    玉天香道︰“路上在告訴你吧,哥我很擔心玉蘭,而且事情總有讓她知道的一天,你說是吧!”

    南澄點頭稱是。玉天香來到溫戩兒近前,“我本來打算找溫教主幫忙的,可聽說你也有不少麻煩,不成想溫教主會在這裏,真是意外之助!我代玉蘭謝謝你了!”

    “您別這麼說,玉蘭和我是要好的朋友,我怎能不幫忙呢!”溫戩兒沒見過玉天香,但聽玉蘭提起過,竟是這麼年輕漂亮,但給人的感覺有點冷。

    大家在一塊又研究了好一會兒,判斷了幾種可能性,以確定最好的辦法。

    溫戩兒與方白博又商量了半天,才讓初一等人與他隨玉天香,南雋趕往玉女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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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 第十九章 黴運

    南澄是個十分健談的人,雖然身陷困境,但給人的感覺舉重若輕。而且知識非常豐富,對事物有獨到的見解,與連溫二人相談甚歡。

    溫戩兒不忘田猛的心事,“員外,拋卻這次招親的事,不知南雋找了婆家沒有?”

    南澄笑道︰“怎麼,溫教主要給小女做媒嗎?”

    “的確有此想法,員外覺得田猛怎麼樣?”溫戩兒道。

    南澄沉吟了一聲,“是上臺的那個嗎。好象不太般配,實不相瞞,我不希望雋兒找個一介武夫,這樣對她沒有什麼好處,江湖並不適合她!”南澄心說女兒要是給了田猛那種人真是美女與野獸,鮮花插到牛糞上了,是以委婉拒絕。

    溫戩兒與連玨相視一笑,這個結果早在眾人意料之中。感情的事最不可勉強,田猛的相思之果怕是成熟之期遙不可望了。

    就在這個時候,管家慌忙來報,“老爺,門外來了個人,說是給少爺帶口信的!”

    南澄三人都站了起來。“一定是劫持南雲的那幫人,二位去屏風後面避避,也好見機行事。”南澄讓管家把外面的人請進來。

    進來的人大約四十左右,中等身材,一身淡紫色的長衫,長的儀錶非凡,頗似飽學之士,手中握著一把摺扇。

    客廳裏的屏風是簾籠樣式的,從外面看,看不清裏面,但從裏面看外面很清楚。

    溫戩兒看清了進來的人,大為驚訝,因為她認得這個人,霜天一葉飛。

    霜天一葉飛在懷裏掏出一封信,“南員外,你做的很好,剩下的事就不麻煩你了,這是令郎寫給你的信!”他把信遞給南澄。

    南澄迫不及待地展信,是封報平安的信,說對方很客氣,還給南琳抓了幾副名貴的藥材,南琳的病很穩定。“什麼時候可以放了他們?”南澄問。

    “明天!”霜天一葉飛回答的很乾脆,“員外不必心急,我們就快成一家人了,江上年是秦城的頭面人物之一,做你的女婿不至於辱沒了員外的臉面吧!”

    “江上年,他也是你們的人嗎?真想不到。怪不得呢!”南澄臉色微變,“人就藏在他家裏吧!”南澄舉一反三,馬上想到了兒女的下落。

    霜天一葉飛輕笑,“員外真是聰明人,一點就透,由你接替江上年真是可惜了!”

    “你們倒是看得起南某啊!”南澄笑道。

    屏風後面,溫戩兒沖連玨一擺手,傳音入密道︰“這是個救人的好機會,一會你堵住門別讓他跑了,他輕功高的出奇,不能大意!”

    “那是當然,誰讓員外這麼有利用價值呢,換做是我也不能讓你為別人所用!”溫戩兒從屏風後面出來給了南澄一個眼色,南澄頓時明白她想幹什麼,既然已經知道了兒女的下落,這倒是個不錯的機會。

    霜天一葉飛對突然冒出來的溫戩兒吃了一驚,“你是誰?”

    溫戩兒撫了撫雙手,“霜天一葉飛,難道也找了個乘涼的大樹,什麼時候成了跑腿的了!”

    霜天一葉飛放到江湖上,也是一方霸主。被人這麼說自然不高興,“你認得我,自然知道我的脾氣,不要自找不自在!”

    “就憑你的一葉漫天舞,今天恐怕走不了了。”溫戩兒運起血玉珠蘭指,劃起漫天血影罩住他。

    “你是……!”霜天一葉飛一見血玉珠蘭指。刹時想起她是誰,腳下一滑,避過這一擊。“什麼時候溫大教主也成了南府的爪牙了!”霜天一葉飛回敬了她一句。絲毫不落下風。

    “拿住他!”溫戩兒沖南澄道。南澄不敢怠慢,揮舞一雙鐵拳加入戰團。

    霜天一葉飛嘿嘿一笑,“想拿我,下輩子再練幾年吧!”他騰起身形,猶如狂風中的一枚落葉,借著南溫二人的拳指之風飄來蕩去,成名江湖的一葉漫天舞施展開來。只見他倒縛雙手,一副輕鬆的樣子,處在淩厲的攻勢中絲毫沒有懼色。

    霜天一葉飛對自己非常自信,再說以前也不是沒會過溫戩兒,對她的斤兩也知道一些,雖比自己強,但在輕功上絕比不上自己。

    人要是走了黴運,連城牆都擋不住,霜天一葉飛這幾天也許正走背字,他今天就不應該來,而且還大膽地交了實底,哪能有他的好。

    溫戩兒上次與霜天一葉飛交手還是一年前,與今天相比深感對方輕功越發精湛,竟已達到柳絮隨風的境界,真是學無止境啊!

    “南澄,你以為有靈蛇教撐腰腰板就硬了嗎。別忘了你的兒女還在我們手裏,再說她一個光杆教主能掀起多大的浪,連靈蛇教都已經投靠過來了,溫教主恐怕還不知道吧!”霜天一葉飛談笑風聲間加大南溫二人的壓力。

    溫戩兒聽他這麼一說,心裏就是一翻個,他們究竟是什麼人呢?對於靈蛇教是否投靠也心存懷疑,隋寶韻能受人擺佈嗎?

    南澄聽霜天一葉飛這麼說,心裏就有氣,一雙鐵拳舞動生風,漫天拳影壓向他。

    霜天一葉飛就象一根彈簧,隨著勁力起伏,“聽說溫教主身上有不少寶貝,可否借某一看!”他展開反擊,雙手成爪掏向溫戩兒,把南澄甩在一旁,快速地圍著溫戩兒轉。

    溫戩兒也不甘示弱,“有本事就來拿吧!”她把血玉珠蘭指施展到極限,只見雙手騰起淡淡的血霧,環繞在她手上不消散,好象兩個火團,招出如電,帶動血霧刹是好看。

    南澄在一旁幫不上什麼忙,他連霜天一葉飛的衣角都摸不著,揮舞的拳風反而讓他借上了力。

    霜天一葉飛雖然輕功絕倫,但也不敢和溫戩兒正面交鋒,又戰了三十幾個回合,一合計,在這討不了什麼便宜,況且此地不宜久留,“南澄,等著給兒子收屍吧!”他給南澄狠敲了敲邊鼓,一抽身,身形似慢實快地沖向門邊。

    連玨在旁邊看了老半天,對霜天一葉飛的輕功佩服的不得了,心想自己遇到過的高人中怕只有飄殺能與其比肩,見他向門邊來了,“此路不通!”連玨單刀刀芒延長尺餘,眨眼之間砍出五十餘刀,快若流星,形成一座刀山把霜天一葉飛壓了回去。

    絲絲的刀氣讓霜天一葉飛透體生寒,不敢挫其鋒芒,回身又折返,頓時落入三人的包圍之中,情勢對他極為不利。

    連玨也是寂寞高手,此時更是手癢的不得了,也更想衡量一下自己究竟有多大的能耐,是以對南溫二人道︰“把他留給我,絕不會讓他走脫的!”也不待二人答話,單刀平斬,向霜天一葉飛推去,刀未至,風已先行。

    霜天一葉飛還想故技重施,可他發現這刀風竟與單刀融為了一體,一樣可以傷人。他哪里知道連玨看了他半天的表演,早把他借力的功夫看了個徹底,自是不能給他半點機會,氣息早已佈滿廳堂內,等於把霜天一葉飛鎖住了。

    霜天一葉飛也不是大白扔,腳尖一點地,身體後仰,躲過了連玨這一看似笨拙實則威力驚人的一擊,手中摺扇首次展開,劃出許多細小的氣勁,飛向連玨。

    連玨早就打好了主意,要在幾招之內把他擺平,這也是對自己的考驗,單刀推勢不改,突然加快,身體也旋轉開來,瞬間形成一個旋風,飛快地向霜天一葉飛撞去,旋轉的離心力讓南澄,溫戩兒也不禁向後退了退。

    “旋風刀!”霜天一葉飛也是見多識廣,心裏首次感到害怕,摺扇作響,十幾支扇骨射向連玨,破空之聲刺耳。

    “笨蛋!”連玨罵了一聲,就見扇骨進入旋風著一點作用也沒有,反而讓旋風多出了十幾個棱角,威力更大了。這個微型的龍捲風把霜天一葉飛撞個正著!

    霜天一葉飛不是不想躲開,可力不從心,腳步剛動,人就被撞上了。

    二人乍合即分,再看霜天一葉飛,根本就不象個人了,渾身上下的傷口不下百餘處,都不大,但很碎。頭髮也散了,衣服也一條一條的。怎麼看怎麼象花子的祖宗,要飯的太爺,不復初來時的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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