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紫荊 作者:千心千意(已完成)

sakei 2010-8-19 15:48:3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73 59881
sakei 發表於 2010-8-20 20:02
  第一百節玉鐲子

  更新時間2009-12-1217:49:33字數:7522

  高其勇是一個剛直嚴明一絲不苟的傳統型大男人主義保守派份子,在某些方面高天明是翻版了他爸爸的作風性格了,但紫荊很奇怪的想,在高天明骨子裡隱藏著那份離經叛道是跟誰學來的呢?是來自他媽媽嗎?不可能,在短暫的接觸中紫荊不難看出李潔琳是一個以老公惟命是從的好老婆好媽媽,在那端莊的儀容下是一份習慣成自然的官太太的矜持。紫荊心裡好笑,物極必反啊!高天明的那份經離叛道大概是對他自小生活在這個嚴謹的家庭環境下的對抗情緒吧。

  可是這份離經叛道也太離譜了,高天明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只是個從風月場所中打滾出來的妓女,這對於大多數的普通男人來說是不可能放下男人的自尊和世俗的觀念去找一個妓女當老婆的,但高天明這個高幹子弟卻始終死心塌地的追求著自己,他對愛情的付出太偉大了,但也太傻了。

  側頭看著高天明那發自骨子裡那幸福的笑容時,紫荊心裡泛起了一絲莫名的欣慰,但轉念間一份深切愧疚伴隨而來。自己能給他什麼嗎?或許什麼也不能,高天明等待的答案只是一個無情的傷害。

  紫荊凝神細看專心駕車的高天明,那款款的目光中透出了不言而喻的溫柔,紫荊告訴自己,在這兩天中什麼也不要想了,盡自己的能力讓高天明在這虛幻的幸福中好好的享受一把吧,或許這兩天就是他對自己這份感情的一個總結,留待以後在悔恨的歲月中唯一得以緩衝或得以回憶的點點滴滴吧。

  在紫荊此時此刻溫柔如水的目光中,高天明心頭暖融融的一片,他悄悄的伸出一隻手在紫荊的小手上輕輕一握「怎麼啦?」

  「專心開車。」紫荊打起精神來微微一笑。

  兩人的一舉一動自然逃不過後座上的李潔琳,知子莫若母,她又怎麼會看不出自己的兒子現在正是情到濃時呢。看著自己的兒子終於成家立業了,作為母親的她總算完成了自己責任了,但與此同時作為女人的她卻又不自禁的有點不捨,自己一手帶大的兒子終於要飛出去了,人說有了媳婦忘了娘,李潔琳對紫荊的感情是複雜的,真是的又愛又恨的說。或許這就是天底下婆媳矛盾的根源,這分明就是一個主權爭奪的問題。李潔琳又忍不住拉上紫荊閒聊了,要控制敵人必先瞭解敵人啊,當下李潔琳從生活上的瑣事著手一點一滴的企圖對紫荊進行全方位的滲透,一般來說准媳婦大都會很刻意的討好和迎合准婆婆的歡心,但紫荊卻一點這樣的自覺性也沒有,由始至終紫荊都只是彬彬有禮的回答李潔琳的各類型問題,而且回答得簡明握要而且不著半點痕跡,在紫荊那猶如一道密不透風的高牆前,李潔琳的如意算盤打得不太響亮了。紫荊太沉穩了!自己一把年紀的老婆在紫荊這個年紀輕輕的女人面前竟顯得有點幼稚。這是一直坐在旁邊傾聽著兩個女人說話的高其勇和感覺和對紫荊的最新評價。

  或許紫荊自己不知道,現在的她的確太過沉穩了,不單是沉穩更主要的是心如盤石止水無波,歷盡滄桑看透生死的那份淡然沉寂不正是對這個瘋狂的世界的一種冷靜觀照嗎。

  兩個多小時的車程後挨近中午時分,一行四人終於穿過了陽河縣城直抵高家村。

  高天明祖家本是村子裡的大戶人家,現在更因為兒子和孫子都出息了,所以高天明祖家很自然的成為了村子裡鎮村之寶。聽說高老爺八十大歲,簇中四鄉八里的子弟都早早就前來祝壽了,錦上添花的事誰不愛做啊。當高天明的車子抵達村口時只見村道兩旁已停滿了各式小車。高天明挨著路邊停好車子後,高其勇和李潔琳兩人在前,高天明挽住紫荊的手跟在兩人身後一路向祖屋走去。

  「其勇回來啦。。潔琳越來越年輕了。。明子。。這是你的。。。」村口邊上迎來一堆中年男女,高其勇和李潔琳微笑著一一回應眾熱情的鄉親後領著高天明和紫荊徑直走回祖居。

  紫荊抬著細看,眼前是一棟青磚紅瓦的舊式農家大宅,漆紅色大木門兩旁張貼著一幅大紅壽聯,兩個大紅燈籠高高懸掛在木門的兩旁。在門外便已聽到屋裡熙熙攘攘的笑鬧聲。

  就在將要跨過大門的那一刻,紫荊猶豫了,抬頭看去頭頂上方「高宅」那兩個精雕在青石板中的大字時,紫荊心中無由來的緊緊收縮,可惡的高天明,他的小算盤打得夠精準的說。這時紫荊隱隱有一種跌落陷阱的預感。

  「幹嘛?快進去。。」高天明緊拉住紫荊冰涼的小手連聲催促著「老爸老媽已進去了,我們快進去。」

  「明哥,你這什麼意思?」紫荊突然問了一個模凌兩可的問題。

  「沒什麼啊,不是說好了回來跟我爺爺祝壽的嗎?快走,他們迎出來了。」高天明目光閃閃的哈哈一笑,沒待紫荊說什麼便拉著她跨過大門往裡走去。

  在跨過高家大門的那一刻,紫荊一個勁的告訴自己說,我是來做客的,只是做客而已,別多想!

  但當遙遙看到堂屋的人影綽綽時,紫荊還是很沒氣概的低下頭閃到高天明身邊怯怯走著。

  怕什麼,抬起頭,我只是一個客人。紫荊一個勁的給自己打氣,就在快進入堂屋時紫荊終於又一次戰勝了自己,她抬起頭來微笑著直視著堂屋裡眾人不約而同投射到自身上的目光。

  給自己找到了一個堂而皇之的理由後,紫荊骨子裡那股獨臨天下的領頭者傲氣又習慣性的湧現出來了。在向眾人的禮節性微笑中,紫荊跟著高天明走到堂屋正堂上坐著的兩個老人面前。

  「爺爺,奶奶,明子回來了。」高天明拉住紫荊向座中的老人點頭問好的同時側頭向紫荊眨眨眼睛。

  紫荊會意,隨即跟著高天明向兩老人行禮問安。

  「楊姑娘好,不要客氣。」高爺爺目光灼灼的打量了一下紫荊後轉頭沖高天明說「你這混小子,在外混了好幾年的回來後也不常回家裡走走,哼!當個官兒便目中無人了不是?」

  「哪裡了,工作忙嘛,現在不就回來了嗎?」說話間高天明笑嘻嘻的走到高爺爺跟前很沒大沒小的拍拍高爺爺的肩頭「爺爺,回頭跟你下幾局象棋,這會准把你吃光光了。」

  「阿明。給爺爺說話規舉點。」邊上的高其勇沖高天明吼了一聲。可沒待高其勇吼得完,高爺爺旁邊的高奶奶已反過來吼了高其勇一嗓子「吼什麼吼,難得明子回來一趟,老頭他高興。」

  高奶奶說話的同時向紫荊招招手,紫荊愣了一下但還是硬著頭皮走到高奶奶跟前「高奶奶好。」

  高奶奶拉住紫荊的手上上下下的仔細打量了紫荊好一會喜悅之情不言而喻,「好漂亮的小姑娘啊,「咱們家明子有福氣啊。」

  「高奶奶說笑了。」紫荊臉色微笑的稍稍低下頭去。

  「怎麼說笑了,來。。老太婆我說的是真話啊。紫晶,跟我來。。」說話間高奶奶拉上紫荊的手走向廳子上的眾人。

  「這位是明子的表姑媽。。這位是明子的表嬸子。。這位是。。。」在高奶奶熱心的介召下,紫荊只能打起精神向眾人一一點頭問安。滿屋子的跑了一圈後,紫荊腦袋都白茫茫了,只剩下那副習慣性的笑容。

  這當口堂屋中的人群又是一陣騷動,只見大門上為首走進來一對中年夫婦,中年婦夫身後是兩男一女三個年輕人,其中一對是情侶,另外一個估是不到二十歲的男生。

  「其禮回來了。」不知是誰沖屋外走來的幾中喊了一聲兒。紫荊知道這就是高其勇的親弟弟,高天明的親叔叔了。

  這時高天明已走回紫荊身邊,待高其禮他們一行人跟高爺爺奶奶請安過後,老一輩都聚在大廳上聊天,而小一輩的都往院子外跑了。

  高天明拉住紫荊走到剛才那三個年輕人跟前「紫晶,這位是我的大姐,高彩虹,這位是大姐的男朋友劉偉進,也是剛從國外回來上青發展的。這位是我弟弟高天雄。」

  「弟妹好漂亮哈,讓大姐親一個。。」高彩虹二話不說的拉住紫荊就作勢要親。紫荊嘻嘻一笑忙閃到邊上指了指旁邊的劉偉進說「劉大哥可要呷醋了。」

  不知怎的,在匆匆的一個照面間,紫荊對面前這個劉偉進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怎麼會呢,彩虹,你隨便鬧,我什麼也看不見。」劉偉進哈哈一笑拉住高天明就聊了起來。

  「嫂子好。」高天雄適時的蹦了過來沖紫荊大叫了一聲。

  「老大,你叫誰呀?」紫荊左看看右看看,裝作若無其事的問說。誰知頭上被響了一個爆粟,高彩虹揪住紫荊的臉蛋說「喂。。你看什麼看,我弟弟給你說話呢,哼哼,你比阿明還能耍賴啊。」

  「嗯嗯,我只是高天明的好朋友,不是你嫂子啦。」紫荊很認真的回答了高天雄,誰知高天雄滿不在乎的哼唧了下「嗯,知道啦,一般情況下嫂子都會這樣說的,嫂子啊,我能理解的。不跟你們女人聊了,我找大哥他們去。」

  暈,又一個標準的大男人主義頑固派份子,看這是他們高家的產物啊,紫荊心裡感歎了一句。不過話說回來,這又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嗎,對,一點關係也沒有!

  和高彩虹聊了一會兒笑話後高其勇從堂屋裡走出來向眾人大聲說道「好了,別瞎鬧了,現在大伙都到祠堂去。」

  說話間只見高爺爺為首的一眾人陸陸續續的步出堂屋,高天明也走回來拉住紫荊緊跟著一眾人往走。

  「去哪?」紫荊問說。

  「先去祠堂拜敬祖先。」高天明略略解說,紫荊也不再多問什麼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一間頗有氣勢的紅磚大屋前,只見大屋子上雕刻著「高氏宗祠」四個大字。

  從少生活在城市和軍區大院的紫荊根本就對這種農村裡的大祠堂一點認識也沒有。只在常識中知道那裡是供奉他們高家歷代祖先的地方。

  當下紫荊懷著好奇的心情緊跟在高天明身邊就要隨著人群走進祠堂中去,這當口李潔琳不知道從何處閃了出來一把拉住紫荊說「紫晶,咱不能進去,在外面站一會就好。」

  「為什麼的?」紫荊愣了一下,不解的問說,可是當他看到經過身邊走進祠堂的都是簇中的男人時,紫荊若有所悟的點點頭。高天明無奈的笑了笑「嗯,你們女人是不能進去的,跟老媽在外面站一下,我很快就出來。」

  紫荊很不甘心的苦笑了下,雖然改行做女人已好多年了,在日常裡也接觸過不少不公平的破事兒,但現在身臨這傳統風俗的農村中她又一次體會到在男權社會下女人的無力感。紫荊鬱鬱的想著,難道女人就只能依附在男人的身下,默默的心甘死抵的去做男人們的生育機器嗎?難道就真的沒有半點為自身存在而信守的價值嗎?回答她的是祠堂外空地上站著的一堆女人。紫荊心下冷哼,在還原了這個社會的本質後,紫荊更加相信權力,雖然權力不能打破深植在人們骨子裡的世俗傳統,但權力起碼能讓自己在這種世俗的束縛中稍稍解脫出來。不是有一句話說,高度決定影響力嗎,女人又怎麼樣,我就是要傲他媽的一把,看這個混帳的世俗又能把我怎麼著。

  當下紫荊也沒再說什麼,只跟在李潔琳身邊走回祠堂前的空地上,走回那群默默守立著的女人堆中。

  「虹姐,你進過去嗎?」紫荊悄聲問身邊的高彩虹說。

  高彩虹無奈的搖搖頭「以前小時候曾想偷偷的溜進去看看,可差點沒讓老媽給打死了。」

  「是嘛,不是這麼嚴重嘛?」紫荊有點不可思異的問說。

  「怎麼不是。」高彩虹滿是鄙夷的回答紫荊說「他們說祠堂是一個家簇中最為剛正純陽的地方,是一個家簇繁榮昌盛的兆祥之地,絕不能讓女人的氣息沾染了。哼,要不是咱我女人的功勞,他男人自個兒繁榮昌盛去。全都是過橋抽板的主。」

  「虹姐,不如咱們今晚偷偷溜進去玩玩看好不好?」紫荊使勁的猛點著頭崇擁高彩虹去做壞事。

  高彩虹大吃一驚,雖然對此非常不滿,但她絕不敢做這個家簇的罪人啊。高彩虹一個勁的搖頭抓住紫荊的手說「別,咱們會死得好難看的。」

  約半小時左右,還是以高爺爺以及那個貌似簇長的老頭為首,兩人領著一眾簇男走出祠堂。好神氣了是不?那群過橋抽板的主看也不看邊上站著的女人徑直就走往家裡走去。

  下一個儀式是向高爺爺進行正式的拜壽禮儀。當紫荊隨著李潔琳身邊回到高家大宅後,拜壽儀式正式開始了。只見高爺爺和高奶奶在堂屋正中南南端坐,身為高家長子的高其勇夫婦身先士卒的走到兩位老人前端端正正的跪下去磕了一個頭「祝父親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祝母親身體健康福壽安寧。」

  「好,都起來。」高爺爺擺擺手,微笑著派給兒子和兒媳婦各派發了一個紅包。接著就是身為高家次子的高其禮夫婦了。待高其禮夫婦差不多禮成時,高天明暗的拉了紫荊一把,「到我們了。」

  「啊?」紫荊瞪著一雙驚疑的眼睛急問說「不用我上場吧?我又不是你們高家什麼人。」

  高天明祈求的看著紫荊說「陪我一趟好不好?你不用跪的,只需要鞠躬就行。」

  就在紫荊猶豫不決的時候,高天明已緊抓住紫荊的手步出入正堂,如果現在逃回去準成了笑話的,可惡的高天明,回去再跟他算帳。

  高天明是高家的長子玄孫,身份資格是後一輩中最大的,也是將來高家家主的傳承人。在同簇親友的目光注視下,高天明領著紫荊步入正堂,紫荊有點暈,她知道現在自己所站的位置代表的是什麼。

  一向精明細故的紫荊知到又讓高天明給算計了。紫荊強忍住撕了高天明的衝動輕輕巧巧的往堂屋中一站。

  高天明端端正正的跪下去了,而紫荊則按著高天明的吩咐向座上的兩個老人深深的欠身一鞠躬。

  「乖,明子起來。」高爺爺向地上的高天明揮揮手後微笑著向紫荊點點頭,收過高爺爺派發的紅包後紫荊暗地裡吐了口氣,連忙愉我打算落荒而逃,可是。。。可是。。。

  「紫晶等等。」高奶奶笑著向逃兵招了招手。

  「完了,這老太婆要幹那門子壞事兒啊。」紫荊暗罵一聲,打起精神走到老太婆跟前微微府身問說「高奶奶,有事嗎?」

  高奶奶又細細折打量了紫荊一遍後珍而重之的從懷中掏摸出一隻翠晶瑩剔透的翡翠玉鐲子。

  紫荊嚇了一跳,憑自己的眼力紫荊不難猜估到這玉鐲子的價值,但價值只是小事,紫荊害怕的是那玉鐲子背後隱藏的陰謀。

  「不行,高奶奶,我不能要,這太貴重了。我決不能要。。。」紫荊臉色有點蒼白的推卻。

  「這是奶奶給你的見面禮,沒什麼的,來,我給你戴上,紫荊想要摔開高奶奶的手,但當看到那枯乾的手激動得輕輕顫抖時,紫荊放棄抵抗了,她只能安慰自己說,回頭還給記天明就結了。

  高奶奶看了看紫荊的左腕上已戴了一條鑽石腕鏈,當下她把玉鐲子小心的套進紫荊瑩白的右腕上。

  「謝謝奶奶。」紫荊強壓住心頭的悸動向老人又深深的一鞠躬。

  高奶奶若有深意的拍拍紫荊的手「不謝,紫晶,往後常常回來跟老太婆聊聊天,好嗎?」

  「好的。」紫荊點點頭,當她走回高天明身邊時腦子裡還是白茫茫的一片,但當她看到人群投來的目光時,紫荊竟然發覺,那些目光變了。

  好不容易終於完成了這場禮儀,老傢伙回內屋休息去了,各人也分頭準備今晚的喜宴。當高天明滿心喜歡的正要和紫荊去外面鄉間走走時,李潔琳已走過來指了指院子外聊天的男人說「阿明,你和他們聊天去。咱還有好多事要安排。」

  說話間李潔琳便已接過紫荊的行動權「紫晶,咱們走,今晚幾十桌宴席呢,來幫我打個下手。」

  今晚酒宴上的安排打點當然是落到身為當家主母的李潔琳身上了。高天明一點頭便很沒義氣的閃人了。暈,這人有良心沒有啊,不是說了好來鄉間走走的嗎?怎麼喊一句話就把我賣了啊。

  紫荊一邊暗罵一邊跟著李潔琳和高其禮的太太以及高彩虹轉出堂屋去。

  今晚的宴會是在村子裡頭擺設的,整整六十六桌,李潔琳帶著幾人查視了各式的魚肉蔬菜後便吩咐紫荊和高彩虹去查點一下宴會的酒水配給。

  脫離了兩個老一輩後,紫荊才安下心來,高彩虹抓住紫荊的右腕說「把鐲子脫了下讓我看看。」

  紫荊淡淡一笑,把鐲子脫下來遞給彩虹「你喜歡便拿去玩兒吧,我送給你了。」

  「這玉鐲子奶奶一共收藏了兩隻,將來天雄也有一隻吧。」彩虹沒回答紫荊,她反覆細看了一下玉鐲子後送到紫荊跟前說「你看,鐲子裡面雕了八個字。」

  紫荊也沒細看過這鐲子,當下跟著彩虹的手指看去,只見翠綠色的鐲子內側精刻了八個小字---旺夫益子,開枝散葉。

  「弟妹,這鐲子我可沒這個福份受用哈。」彩虹哈哈一笑拍了拍紫荊的腦袋「你要努力完成任務了啊。」

  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天靈蓋,紫荊恨不得把這玉鐲子扔到對面河算了。當下她祈求的向彩虹說道「虹姐,這個東東你先幫我保存一下,以後我要的時候再找你好不好。。。」

  彩虹也懶的回答的,她只抓起紫荊的手腕又把玉鐲子套了回去「想逃?門兒也沒有,乖乖的給咱高家做媳婦吧,我看好你!」

  「靠。。。」紫荊輕罵一聲,就要把鐲子脫下來,誰知彩虹又抓住紫荊的手說道「別脫,今天先戴著,要不待會奶奶的臉面藏哪去了。」彩虹勾著紫荊的肩膀嘻嘻一笑「再說,做咱高家的媳婦不委屈楊大小姐你吧。。呵呵。。。啊。。。」彩虹痛叫一聲,連忙撤腳追向閃身逃離的紫荊「別跑,看我怎麼樣收拾你,居然敢暗算大姐我!哼,拿命來。。。」

  宴會終於有條不絮的開始了,那幾桌主席酒桌全是男人的,當然高天明也雄抖抖氣昂昂的坐在主席桌上和一眾男人鬧酒,而劉偉進也被按排在主桌上,這個高家的准姑爺看來也是個好玩的,只見他和高天明兩人配合著好不威風的向座中眾人拍桌子叫板。沒半刻工功兩個不知死活的小子竟然打起高爺爺的主意來了,當他們硬是灌了高爺爺兩杯後便被高其勇他們拉下去狠揍了,高其禮看似是個挺能喝的,只見他一邊一個的把高天明和劉偉進這兩名惹事的傢伙揪倒椅子上火拚起來。紫荊知道高天明的酒量,她連祈討也欠奉的別過頭去和高彩虹等一班差不多年紀的表姐表妹們埋頭大吃。

  果然還沒散席,高天明和劉偉進已喝得快趴了。彩虹拉了拉旁邊的紫荊說「哎。。今晚有得煩了。」

  「你不是不想跑去把你那個進哥哥的子彈擋了下來?」紫荊眼也不往那邊瞅一下笑問彩虹說。

  「切,這酒我能喝半瓶,但爺爺他們不喜歡我們女人家家的跑去鬧酒,還是算了吧,別管他們。」彩虹不無遺憾的說。

  兩人天南地北了閒聊了一會後,高天明和劉偉進已被高其禮等幾個灌趴了。這時隔桌的李潔琳向紫荊和彩虹呶呶嘴,意思是說,你們去把各自的男人領回去吧。

  紫荊不想動,可是彩虹已提著她的衣領往主席桌上走去。這時高天雄也領著好幾個表兄弟上前幫忙七手八腳的把兩人拖回房間裡去。原就安排高天明和劉偉進住一房的,當下把兩隻爛醉如泥的傢伙往床上一扔高天雄便領著眾人回去了,彩虹拉著紫荊給兩人灌了兩杯茶打點好後便和紫荊返回宴會現場打點收拾。一直忙到幾近十點也忙完過來。高家是一個家風嚴謹的門戶,所以安排了紫荊和彩虹睡一房。勞累了一整天的紫荊和彩虹差點骨頭都散架了,好不容易終於能躺在床上喘口大氣。

  紫荊睜著眼睛望向窗外的鄉村夜色怔怔出神,今天的一幕幕竟又不斷的浮現眼前。

  「想什麼出神了?」彩虹推了身邊的紫荊一下。

  「沒什麼。」紫荊收回目光「虹姐,你能適應這裡的生活嗎?」

  「當然不能,在這裡住下去是會變態的。」高彩虹嘻嘻一笑「怎麼樣了?」

  「嗯,這種環境真是不人住的地方。」紫荊隨聲回答說。

  「是的,應該說這不是女人住的地方。」彩虹抖正了紫荊的說話,輕歎了口氣「所以我也不太喜歡回來。」

  「嘻嘻,看來虹姐也是個不甘心的人嘛。」

  「當然不甘心,所以我讀完小學就離開這裡了,外面才是我們的世界。」彩虹側頭看了下紫荊說「你也是個不安份的主嘛,姐我看得出來。」

  說話間彩虹伸手在紫荊額頭上輕輕一點「咱們回到上青後再重新認識好了,在這裡的我,不是原本的我。」

  「好。」紫荊笑了笑向彩虹伸出手去,卻誰知彩虹看也沒看的拍掉紫荊的手,沒好氣的說道「你是我的弟妹啊,咱一家人的,握什麼手,滾。。。」

  紫荊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尋著彩虹剛才的話兒歎了口氣「虹姐,你說的對,其實我也不是原本的我。」

  (趁著星期六,多收拾了一篇比較長的上來。這章可能有點鬱悶,但千心行文的心情更鬱悶。怎麼說呢,世俗傳統大概如此吧,不說這個了。

  不經不覺,《盛》一文已完成四十萬字了,謝謝各位大大一路的支持和鼓勵。後文還有約二十萬至二十五萬字左右,但千心這陣子工作比較忙,所以更新的速度可能慢點,各位大大見諒。

  後文開始轉入正軌,各方人馬紛紛匯合上青,紫荊要把上青搞成一鍋粥了,各位大大慢吃哈。)
sakei 發表於 2010-8-20 20:19
  一百零一節山雨欲來

  更新時間2009-12-1516:30:41字數:4844

  凌晨兩點左右,一名油頭粉臉的花花公子雙手分摟住兩名艷裝小姐搖搖晃晃的走去天蘭仙境夜總會有大門。一輛鮮紅色PORSCHE適時的停靠在花花公子三人旁邊,車門開處兩名休閒服男人迎上花花公子躬身笑問道「大公子請上車,咱先送你回別墅去。」

  「別礙著我辦事,你們滾吧。。。」花花公子不耐煩的一揮手便在小姐的屁股上抓了一把笑道「美女咱爽樂爽樂去。」說話間花花公子把兩名小姐塞進車子後便跳上駕駛室加足油門飛出了天蘭仙境。

  「操。。。哪裡的破車。。。」鮮紅色的PORSCHE在夜總會附近的一段夜市小路上被一台壓在路中間緩緩倒車的麵包車擋了下來。花花公子放下窗子沖路中間的麵包車大罵「操你媽。。快死開,否則砸了你的破車。。。」身為行幫老大的大公子,上青本來就是讓他橫著走的地兒,花花公子火了,他邊並命的采響喇叭邊伸頭出車窗向混罵,這當口只見麵包車裡走下兩名黑衣大漢。

  「操。。找死!」花花公子狠罵了句就抓起電話,誰知沒待他把號碼按得完,那兩名黑衣男人已快速靠到車窗上。花花公子心下大驚,因為老爸再三告誡說近段時候外出一定要小心,幫中的事他是知道的。當下他故作鎮定的沖跟前的兩名陌生男人喝道「哪來的混球,知道我是誰我,我是。。。」

  「我們就是衝著你來的,大公子!」說話間,其中一名黑衣男人從懷中掏出一把消音手槍,看也不再看那個早已臉色慘白的花花公子一眼便頂在他心臟的位置上扣響了板機。

  黑衣男人狠掃了下車中的兩名早已嚇得說不出話的女人就要動手,這時另一名黑衣男人輕拉了一把「走。咱哥們不殺女人,快回去跟幫主交待。」

  直到麵包車徐徐離開後,PORSCHE中才驚然傳出一陣女人的尖叫聲,把凌晨裡本該靜寂的大街徹底搞動了,同時也把上青黑道徹底搞動了。

  「本月10日晚八時許,我市東郊順風碼頭十五號貨倉發生大規模械鬥事情,事件中二十三名兇犯重傷,六名兇犯當場死亡,事件發生後我市警方對迅速封鎖兇案現場,抓捕大犯罪嫌疑人數名,警方初步調查所以,事故為黑幫仇殺,目前正在進一步深入調查中。」

  「本月11日晚六時許,我市江灣路江月樓發生聚眾鬥毆事件,現場十一名兇犯重傷,三名兇犯送院途中傷重死亡,警方到場後抓捕犯罪嫌疑人數名,初步調查為黑幫仇殺事故件,目前以並案處理。」

  「本月11晚十時許,我市夜明珠夜總會無故失火,火勢迅速擴大,警方及時介入疏散夜總會裡人員,事故中一百多人受傷,已送院治療,其中五人重傷死亡。警方初步調查結果,不排除人為故意縱火,事情正在深入調查中。」

  「本月十二日凌晨二時許,我市勝影娛樂城發生大規模械鬥事情,現場一百多名兇犯重傷,二十七名凶兒當場死亡,隨後勝影娛樂城發生大火,警方到場後抓捕犯罪嫌疑人數名,初步調查為黑幫仇殺事情,警方已作並案外理。」

  「本月十二日凌晨五點,我市上青山西郊發生黑幫火拚事情,槍戰中五十九名兇犯重傷,三十二名兇犯在送院途中傷重死亡,這起黑幫火拚事情為我市十年來規模最大,情節最惡劣的黑幫打鬥事故,警方已作並案作理,國家公安部已派員上青,對近期黑幫仇殺事情進理全權追蹤調查。」

  高天明局長辦公室外間的秘書檯電話一個接一個的從無間斷,而上青市各公安分局的局長等相交人員這幾天幾乎都沒有步出市公安大樓一步,名義上是召開各種各樣的案情會議,實際上這是高天明的手段,外面這場動亂他早就心中有數了,所以他乾脆把這幫山大王「軟禁」起來,不讓他們到處亂跑的做些影響計劃的破事兒。

  「小高,他們來了。」范主任目光閃閃的望向樓下急速駛進來的兩台奧迪車若有所思的回頭沖沙發上的張專員笑了笑「這個會你們紀檢部的人參與不參與?」

  「這是你們公安部的事兒,我就不摻和了。」張專員聳聳肩笑著對高天明說「你們開會吧,我自個兒到外面逛逛。」

  范主任一點頭,把著高天明以及隨行的兩名人員步出局長辦公室。

  上青市市面上長徐自強以及幾名市府官員神色疑惑的坐在公安局會議室裡。今天凌晨才發生的大案啊,怎麼高面的人沒幾小時就到來了,就算是坐穿梭機也不可能的嘛。再說了,他公安部的人來了也應該直接到市府行政辦啊,咋風風火火的跑來地方公安局了。這不明擺著繞彎彎嗎?徐自強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了。隨著事議室門開處,國家公安部第三辦公室范成榮讓任領著兩名隨行人員和高天明進入了會議室。

  場面上的寒暄過後中,范主任直奔主題,他把當前上青的幾起大案綜合剖析後隨即下達了一連串行動指示,末了他把幾份幾件推到徐自強面前笑著說「徐市長啊,這幾份遞捕文件要你簽一下了,這東西在正常的情況下我不方便越級處理的。」

  「上青市公安局副局長,上青市公安局辦公室主任,上青市華秀區公安分局局長,上青市平和區公安分局局長。」徐自強心頭大震,這絕對是一個畜謀已久的政治風波,但為什麼自己的上頭沒有半點交待下來的呢?是不是上面的大神已經開打了?帶著一串串疑問徐自強試探性的問說「范主任啊,這些人員都是上青的要員啊,請問范主任你是否都掌握了他們的罪證了?要是搞錯了可不是鬧著玩的小事。」徐自強當然要保這些人,因為這幾個都是他們派系裡安插在分安系統的人物。

  「當然有,難道徐市長懷疑范某人的辦案能力嗎?」范主任向身邊的人員點點頭。

  當徐自強看完手是的資料後面色變了三變,當下他不再問別的什麼的了,簽過文件後隨即離開了會議現場,剛坐回車上去徐自強便迫不及及的向上面打了兩個電話。

  **********

  與高天明的辦公室正好相反,天蘭娛樂劉總經理辦公室裡卻一派清閒,紫荊在辦公室的投影電視中看完上青早間新聞後慢悠悠的放下咖啡懷歎了口氣「打得好刺激啊!」

  「是,上青幾大幫派沒一個是軟蛋。」程風點點頭若有所思的看了旁邊的山椒一眼,山椒當然明白其中的含思,只見他呵呵一笑「老椒就是個草包,幸好當時楊董你一力反對硬幹,要不真是不好說了。」

  「楊董,昨晚聚義堂的人來咱天蘭仙境了,要求我們把場子轉交給他們管理。說什麼長勝幫罩不住我們了,我當即回絕。誰知聚義堂的那幫混蛋當場就砸了我的辦公室,媽的!」

  流氓頓了頓說「干吧,楊董,趁著現在上青大亂,咱是該出手了。」

  紫荊沒有回答流氓,她只看了看程風,程風會意,他當即擺擺手說「咱的人員雖然都部署好了,但現在還不是時候,如果現在咱北龍會站出來搶地盤,那末不就是告訴別人說這事兒是我們挑起的嗎?現在咱再等等看。。。」

  「再等下去怕聚義堂那幫混蛋把地盤都搶光了。還是早點動手好。」山椒和老鷹不約而同的說「楊董,先下手為強,干吧。」

  紫荊沉吟了下後微微一笑「當初我猜想聚義堂的葉明雄有多高明,看來也不過如此罷了,他錯了,錯在太心急了,錯在太貪心了。流氓啊,聚義堂那那幫人還會來咱天蘭搞事的,到時你還是一口拒絕,他們要砸場子就讓他們砸個夠。咱千萬不要還手。也不要說什麼狠話。咱就只明確的表示天蘭這場子是長勝幫管的,沒有他們的同意咱們不會易主。」

  「楊董,這。。這太委屈吧。。要打就打,咱誰怕誰了不成?」流氓和山椒同時反對。

  程風眼睛一轉揮手打斷了流氓和山椒的說話,他只笑吟吟的看著紫荊,跟紫荊這麼多年了,心思敏銳的程風已隱隱約約的猜出了紫荊的設想了。果然紫荊從來沒讓程風失望過,那怕只一次。

  紫荊還是那副淡淡的語氣「咱北龍會到底都是過江龍,打架嘛也得尋個叫得響的道理,這次聚義堂來鬧事就是大好的機會了,三天後程老大就到上青,到時由流氓出面約長勝幫老大出來聊聊,咱北龍會和他長勝幫聯合坐大,把行幫的殘餘力量和聚義堂一併滅了,以後就由咱們兩家平分上青。」

  「為什麼是長勝幫,而不是行幫?」程風不解的問道,因為行幫比長勝幫強啊。

  「就是因為長勝幫是三個幫派中最弱的一個,目前也是最有理由開打的一個,現在我們是他們的救命稻草。所以他們不會跟我們討論太多的條件。雖然事成之後大家平分,但主動權到底落在我們手中。上青這塊肥肉太大了,不是現在的北龍會能一口吞得下的,咱們把眼光放遠一點吧。」紫荊悠悠的站起來走到窗子邊個眺望著窗外的上青市好一會兒後轉頭向流氓說「我要的資料呢?」

  「噢。。。在這裡。」流氓從抽屜裡翻出一份文件送到紫荊手中不解的問說「楊董,你要這個衡標房產的資料幹嘛?它們在上青裡只是個二線的房產企業,根本就不值得咱們去關注的啊?」

  紫荊搖搖頭沒管流氓的問話,她只控制著快要噴薄而出的仇恨情緒翻開那疊薄薄的文件。

  衡標房產,註冊資本三千萬,董事長甘標,執行總經理甘成。該公司目前正在開發上青市華秀區永興園林山莊項目和昌吉區永嘉大廈。。。

  「楊董,這個甘標雖然不是什麼財大氣粗的主,但據暗報他和上青市府某些管員有密切聯繫,並和行幫那夥人也有不淺的交情。不過想動它那也只是楊董你的一句話,沒什麼難度的事兒。」

  「不急。」紫荊微微一笑,可是那笑容中去透出了透骨的嚴寒「流氓啊,你那幾手破招兒還管用不管用?」

  流氓愣了下,在跟程老大前自己是銀平出了名的老千,靠的就是撲克麻將翻攤牌九的千術混跡各地下局場,後來在一次賭局中被拍檔壞了事,幸好程威拚死救下了他們,自此就一心一意跟程威混了。

  「楊董,你的意思是讓我去做那個甘標幾把?」流氓拭探性的問說。

  「不是甘標,而是甘成,剛才的資料中不是說他經常混跡地下賭場嗎?你去跟他交個朋友。」

  「明白。嘿嘿。。。自跟楊董和程老大後很久沒賭了,手癢啊。。。」流氓搓著手大笑道。

  「不是讓你去玩,只是一個任務。我不喜歡手下賭博,你要是再沾上這調調兒就把雙手剁了放到我辦公桌上好了。」紫荊輕哼了一句便打算和程風詳談一下天芳金融投資公司的事宜,這當口流氓的小秘書來電了,說是一個叫張有道的男人找楊紫荊小姐。

  張有道?誰啊?居然會打上這兒來找紫荊?流氓又愣了一下隨即按下電話連忙詢問紫荊。聽得張有道這名字後,紫荊若有所思的笑了笑「你們迴避一下,我下去接他。」

  眾人不敢多問什麼,向紫荊點點頭後便離開了辦公室。

  幾年不見了,跟前那年紀輕輕的小女人卻又越發的深沉厚重了,這是張有道看到紫荊後的第一個感覺。但他半點也不感覺奇怪,因為站在他面前的不是普通的小女人,而是集團裡的財神爺之一,不單是肩負起某部份政治資金的運作,同時也是銀平以及未來上青的黑道統治者。在集團裡打滾多年的張有道當然知道集團內的人沒一個是吃乾飯的主,這個滿臉溫柔的小不點。。嘿嘿。。高師弟,祝你好運吧。

  「小師妹,很久沒見啦,越長越漂亮哈!」張有道雙手接過紫荊送上來的香茶咧嘴一笑。

  「張師兄啊,趁著老師不在你就來調戲我啦?」紫荊笑嘻嘻的把張有道按坐在沙發上。

  「天啊。。咱老哥可想平平安安離開上青的說。」張有道聳聳肩從包中抽出一份文件送到紫荊跟前「老師給你的。」

  當下紫荊細看兩遍後從桌子上取過電火機點了個火當場燒掉了。紫荊沉吟了好一會兒才輕輕問張有道說「師妹我私下問師兄一下,上面的事情有把握嗎?」

  這話兒她不能不問,因為這事兒不簡是盛天集團在上青的生死存亡,更是關乎於整個盛天的根本,

  這局玩得太大了,因為只要一發動,整個盛天明的暗的全都要推上火線,開弓沒有回頭箭,只要走上了就別想後果。

  「不玩也不行了,上面都動上手了。」張有道淡淡的笑了笑「政治上沒有絕對的把握。在相持過程中講的是雙方人馬的見識和膽量。過些天老師上面的大神就會親自來上青座鎮,咱們都沒退路了,師妹,放開手做吧。就算捅了天大窟窿,上面的大神也給你擺平,只要大事辦下來就行。」

  「明白了,老師的意思怕是讓我搞地下黨吧,咱都快成游擊隊隊長了。」紫荊嘻嘻一笑「師兄,現在不方便請你吃飯哈!要不晚上去我天蘭仙境坐坐。。。」

  「坐你的頭,我才不敢去你那大染缸混泡。」張有道沒好氣的低罵了句,但隨即正色道「師妹,回頭我派幾名能幹的手下跟隨你一陣子好不?」

  「沒事,動靜越大越容易惹人注意。我的安全沒問題的。」

  張有道不管紫荊的反對他堅持道「不行,最少也得派四名專業人員過來保護你,這是老師的意思。」

  「好吧,但我先說了,我是不管他們工資的啊。」

  「小氣鬼!」張有道罵了句。

  紫荊坦然自若的嘻嘻一笑「我只是個生意人嘛,當然要打打小算盤的說。」
sakei 發表於 2010-8-20 20:20
一百零二節乘虛而入

  更新時間2009-12-1611:43:10字數:4794

  一別六年,六年前也就是這樣的秋天吧,飛機降落上青國際機場的那一刻,素容什麼話也不能說了只能緊緊的抓住旁邊程威的大手,直到步出候機大樓遙遙看見站在人群前面那帶著淡淡微笑的人兒,素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哇的一聲大哭著小跑上去一把將那個人兒擁入懷中。

  「姐,別哭。咱姐妹都回來了。」紫荊輕拍著素容的肩背柔聲笑說。

  「能不哭嗎?在銀平時不想起來不發覺。這不一回來了,六年前的事兒就像發生在昨天似的,從飛機裡走下來時我的腿都發軟了。」素容漸漸的收住哭聲。

  「其實我在銀平時就一直沒有忘記過。」紫荊掙出素容的懷抱轉頭招呼旁邊一直傻笑的程威「程老大吃醋了?」

  「是啊。。吃醋了。」程威哈哈一笑,素容回頭瞅了程威一下「他是吃我的醋,你也去抱抱他吧。」

  程威聽得心頭一跳,連忙使勁的搖著手說「別鬧,老程我還不想讓高大局長給一槍崩了。」

  程風和山椒接過程威他們的行裡箱後一行人徑直往停車場走去,素容看著跟前那台銀光閃閃的驕跑車問紫荊說「這車子好貴的吧?」

  「姐,你喜歡就送你玩兒好啦。」紫荊一手把素容推上車後轉頭對旁邊放行裡的車子說「跟著我的車子走,咱們吃大餐去。」

  看著車窗外已變了樣的上青夜境,素容的淚水再一次缺堤而出。

  「姐,別哭了,想當年咱姐妹倆像兩條喪家狗似的被人趕出上青時也沒流半滴眼淚,現在該哭的應該是當年的那些人了。」

  素容非但沒有止住眼淚,聽得紫荊的話後她更是哇的一聲撲到紫荊懷中放聲痛哭。

  「姐是為你哭,一下飛機時我腦子裡就不斷的閃出你當時跳海的情境,在夜總會裡醉生夢醒的情境,在小山崗上差點被人整死情境。。。以往的一切一切壓得姐我好痛,痛得快透不過氣來了。」

  紫荊沒有說話,她只緊緊的摟住素容,是的,委屈是需要釋放的,正如仇恨。

  「楊董,大嫂,咱們現在去哪裡?」山椒眼眶微紅的輕聲問說。

  「懷舊!」紫荊淡淡的回答山椒說。

  半小時的車程後,一台嶄新的賓利歐陸和一台奔馳600停泊在步行街附近橫道上那店面破落的「黃二叔羊雜麵館」前,麵店老闆望著剛從那兩台車子上走進來的四男兩女時頭皮都抓破了,大哥啊,這裡是五塊錢一碗的破羊雜碎面啊,不是天九翅拌面!咋來這些嚇死人的主了,別不是現在的有錢人都有病吧?想是這麼想,但當然是不敢問的,小麵店老闆沒待服務生反應過來便已笑著迎了上去「各老闆是來吃麵的嗎?」

  「楊董。。咱是來吃麵的嗎?」不單是麵店老闆抓頭,程威程風山椒老鷹也禁不住抓頭了,程威怯怯低頭望向一臉無所謂的紫荊問說。

  「怎麼樣了?不滿意的馬上滾蛋。別影響了老子的食慾。」紫荊哼了一句。

  程風嘿嘿一笑連忙騰身去佔了一個桌子。

  「六碗羊雜面,五塊的兩碗,八塊的四碗。。」紫荊駕輕就熟的沖一臉怔忡的老闆招招手。

  面還是六年前的面,可是吃麵的心情不相同了。素容挑了一筷子麵條滿嘴大吃時沖紫荊笑了笑。「味道還是這家店子好。」

  「嗯。。」紫荊點點頭「你們知道嗎?以前咱姐妹的中飯大都在這裡對付的。」

  程威他們望了望這家破舊的店子心頭一酸,他們也是從苦水裡爬出來的人,那些事情他們都懂,那時剛到銀平時哥幾個何奈又不是一片麵包頂一頓呢。

  「這叫憶苦思甜是吧?」程風文皺皺的說了一句。

  「對,雖然現在咱們都吃得上大酒樓了,但我們當緊記過往那艱苦的日子,好讓自己在這花花世界裡多一份清醒。」紫荊若有所思的望了在座眾人一眼。

  「明白,楊董你又給我們上思想教育課了,話說咱哥幾個都被你洗腦啦。。。」山椒抓抓腦袋傻笑道。

  「洗你個死人頭,枉我掏心掏肝的給你們說,原來全都當我耳旁風。。。」紫荊搖搖頭「你們吃完就滾蛋吧。。等會我要和姐出去逛逛。」

  在麵館裡眾人奇怪的目光注視下,一頓面說說笑笑的吃完了,紫荊強行打發了那四個大尾巴回去後拉住素容漫無目的的遊走在上青的夜色下。

  看著頭頂上滿吊掛著各式大紅燈籠和滿大街叫賣的月餅店子,紫荊驀然驚覺中秋節又快要到來了。歲月無情,它是一灣奔流不息的長河,從不因為某人而駐足停留。作為一個女人的最終歸宿,不就是那能夠包融自己的一個港灣嗎?望著姐臉上那歲月風霜所留下的淺淺的痕跡,紫荊心中一緊。對於上青的事,紫荊從來就不想姐回來參與,她只希望姐姐守住一份簡單的幸福好好的活一輩子。但姐決心要回來,姐的心情紫荊明白。所以在素容回來之前紫荊已給素容設定了一條後路。如果上青的事態失控了,紫荊是無論如何也要保證素容能夠全身而退的。而自己呢?紫荊看著在晚風中輕輕搖動的大紅燈籠不自禁的笑了笑,紫荊沒有給自己留過後路,以前沒有,現在也不會有。

  一念及此,紫荊緊了緊素容的臂彎「姐,年底前和程老大辦了吧,也了結了一宗事兒。」

  「要你管,沒大沒小的。」素容冷哼了下。

  「我是盛天的董事長,員工的事我這個董事長當然有權利管。」紫荊也不服氣的哼了聲。

  「就算你是國家主席也得聽我的,因為我是你姐!」素容理所當然的重重哼了聲。

  「嘻嘻。。。」看著素容一臉的黑線,紫荊笑了,往日裡只把事兒往肚子裡吞的姐變了,變得有自主有想法了有脾氣了。是這幾年站在管理者行使僅力的位置上練就的成果吧。

  「笑什麼?」素容怪怪的看了紫荊一眼。

  「陳董事長現在好威風的氣焰嘛。」

  「你皮癢了不成?」素容伸手就是扯紫荊的臉蛋。紫荊嘻嘻一笑連忙閃身避過素容的鬼爪子,正色道「姐,我是說認真的。」

  「等你上青的事完結了再說吧,就算結婚咱們也得回銀平去辦,那裡是程哥的家鄉。再說上青這裡留給我們太多的陰影了,其實我真的不喜歡這裡。」素容打住了往下去的話兒,她只又位上了紫荊的手繼續的往前走。

  無論是六年前還是六年後,無論是銀平還是上青,無論是貧窮還是富有,無論是卑微還是偉大,這兩道淡淡的人影依舊緊密的相連在一起,在這人生風雨中結伴而行。

  紫荊忽然靠到素容的臂膀上輕輕的說「姐,要是我還是男人,就算金山銀山擺在我面前我也不要,我只要你做我老婆。」

  「要是你還是個男人,我准把你一腳踹到對面街上去。哼,你不知道,你原來那個破樣子多討人的厭。」

  「別提他了,他會有報應的。一定會,我保證!」

  素容心頭一緊,她張張嘴卻發現自己竟然沒有半點理由把話兒說出來,末了素容只輕撫著紫荊肩頭的秀髮語重深長的問說「紫荊,這樣做了你便真能得到快樂嗎?」

  快樂?什麼是快樂?這兩個字已離她太遙遠了。紫荊沒有回答,她只指了指街前的月餅店笑說「姐,送我一個小豬月餅好不好?」

  「只要你快樂,姐我什麼都答應你。」

  **********

  一抹冷艷的身影每晚九點鐘過後便準時坐在吧檯對面角落裡的一張桌子上,依然是一杯健力士,依然是一包摩爾,在那煙霧繚繞中是一對空洞而落漠的眼睛。

  優雅的小清吧唱台上閒坐著一名法籍留學生模樣的金少少女手捧吉它淺唱低吟。略帶沙啞的歌聲彷彿穿透了角落中獨坐的女人的寂寞,讓寂寞的酒吧更加寂寞了。

  灑吧裡只有不到二十個桌子,有酒客的不滿十個桌子,因為靜,更因為貴,所以沒多少人會往這裡跑,但這小酒吧依然營利豐厚,原因是因為靜,也因為貴。一個桌子最低消費一千元,一杯啤酒最低價格三百元的收費不是很多人能玩得起的,當然玩得起的人就不在乎這點小錢了。

  酒是苦的,但遠遠沒有心頭裡的鬱結苦。當角落裡獨坐的女子喝完今晚的第一杯健力士時,兩個男子游遊蕩蕩的拉開女子旁邊的椅子連一聲招呼也沒打的便坐了下去。

  那女人沒有說什麼,甚至眼角也不沖旁邊的兩個男人看一眼,她只又點上一根煙,煙霧繼續在寂寞在翻飛。

  「小姐,能請你喝杯酒嗎?」

  女子吐了口煙霧後頭也不抬的輕輕吐了一個字「滾!」

  「很不懂情趣啊,咱老大要請你喝杯酒,難道小姐你不給這個面子嗎?」另一個男人陰笑著說。

  女人依然沒有抬頭,嘴裡依然只吐出一個字,「滾!」

  「你媽的小賤人,給臉不要臉,這酒你不喝也得喝。」說話間剛才那男人把手中一杯滿滿的威士紀推到女子面前。「要不要我動手?」

  就在那男子打算站起來動手動腳的時候肩頭被一股大力狠狠的拍了回去。

  「哥們,人家小姐都說讓你滾了,還死皮賴臉的纏著幹嘛?」說話的是剛才坐在附近桌子上那約二十六七左右身穿優閒西服的男子。

  「外鄉佬,別給我沖大頭鬼,這裡沒你的事。。」那男子狠狠的打掉西服男的手叫囂著「若不想躺醫院的馬上給老子我死回去。」

  西服男沒所謂的笑了笑,在電光火石間卻伸手抓起旁邊桌子上的酒瓶在那叫囂的男子頭上爆開了一朵晶瑩的花朵。與此同時西服男把手中的破瓶子頂上另一個男子的脖子上笑了笑「要不要進醫院躺躺?」

  「咱走著瞧,看到底是誰躺醫院。」此刻滿頭鮮血的男子從地上爬起一邊拉住旁邊的男子往外走一邊回頭狠盯了西服男一眼。

  待那兩位男子離開後,西服男向小酒吧裡的眾人揮揮手「不好意思,打擾各位的酒興了,小弟請各位喝一杯。」說話間西服男從懷裡掏出一疊鈔票扔到吧檯上。

  對於眼前發生的一切,坐在椅子上的女子由始而終都仿如未聞,似乎這事跟自己一點關係也沒有。

  西服男嘿嘿一笑正要轉身走回自己的桌子時,椅子上的女人終於抬起頭來,可是口氣依然冰冷。「先生,你這招兒是不是太土了?下次麻煩來點新意吧。」

  「嗯。。這都讓你看出來了?」西服男沒所謂的聳聳肩後便坐回桌子上去。

  法籍女歌手的的歌聲又繚繚響起,可是淒美的歌聲在下一刻裡被強烈的破門聲所嚇住了。只見剛才挨打的兩名男子領著三個虎背雄腰的漢子氣勢洶洶的湧了進來,酒吧裡的人知道要鬧大了都連忙扔下酒錢迅速離開。

  那幾個男人看也不看別人一眼,齊齊整整的衝到西服男跟前就開打。誰知那西服男雖然個子不高,拳頭也不大,但也是個能打的主,三話沒說的就操起椅子迎了上去。酒吧不地主不大,人多了也施展不了,只見西服男內個躲閃之間就放倒了兩名大漢,可是兩拳到底難敵四手,當西服男重重的沖剛才那男子下巴猛踹了一腳後背上卻猛的一痛,隨即整個兒撲翻在地上。現此同時旁邊的幾個男人已撲了上去圍著地上的西服男就是一輪狠打。

  慘啊,西服男被狠踢了幾腳後腦子發熱了,他以生生的受了幾重拳的代價從地上爬翻起來,隨手間把剛才從地上撿到的玻璃碎片整塊兒插進了其中一個男人的大腳上,那男人慘叫一聲跌翻地上,其餘的男人又向著已經暴走的西服男撲出,正在這緊張的當口街上響起了刺耳的警玲聲。

  「不好,條子來了。。」男人們即時收住身子扶起地上的傷員就急忙往大門外跑。那西服男怔了怔也連忙跟著往外跑。

  「停停。。這裡損壞的誰負責了。。你別走。。。」酒吧老闆連忙從吧檯後閃了出來擋住西服男的出路,誰叫你一個人啊,不拉住你難度讓我拉住剛才那幾個混蛋?

  這時角落裡的女子走快步走到西服男旁邊「這裡的損失我賠了。」說話間那女子輕輕推了西服男一把「你先走。這裡我處理行了。」

  「好。」西服男二話不說的就閃出酒吧大門外。

  當下那女子迅速的給酒吧老闆擦了兩萬元後趁著警察進來之際閃身出門,她不是怕警察的盤問,她是怕影響不好。當那女子快步走到停車場時剛好看到剛才打架的西服男正坐在車子裡擦拭脖項上的鮮血。冷艷女子猶豫了下後還是走到西服男子的車窗邊上抻手敲了敲玻璃,西服男放下玻璃沖冷艷女子笑了笑「有事嗎?」

  冷艷女子打量了下跟前鼻腫面青,脖項上鮮血橫流的男子後淡淡的說道「去醫院處理下吧。」

  「小事,別麻煩了。。。」就在西服男推托之時,冷艷女子忽的拉開了駕駛室的車門隨手把西服男揪下車去,她隨即閃身坐上駕駛座。西服男無奈的笑了笑只好返身坐回副駕座上去。

  黑色奔馳像幽靈般快速轉出停車場,冷艷女人側頭瞅了旁邊自顧擦拭著的西服男幽幽一笑「這招兒還是太土了,下次最好安排個槍戰什麼的,火爆點兒怕是會迫真些。」

  西服男按壓住脖項上的傷口咧嘴一笑「嗯,的確好主意,可是我才來上青不久,還認不了幾個玩槍的老大啊。」

  冷艷女子不置可否的捌過頭去目視前方,但那臉容上的冷淡卻在不經意間淡然了,「喂。。看你這身手也是個經常打架的混混吧?」

  「喂喂。。我這麼個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的絕世大帥哥怎麼可能是混混啊?」西服男不滿意的聳聳肩,隨手從車頭小箱中掏出一張名片遞向那女子。「我可是正兒八經的生意人啊,天芳金融投資有限公司總經理,我不叫喂,我叫程風。喂喂。。知錯了沒有?」

  冷艷美女沒所謂的瞅了下手中的名片後淡然一笑「喂。。我也不叫喂,我叫葉可兒。」
sakei 發表於 2010-8-20 20:23
  一百零三節男人夢

  更新時間2009-12-179:48:37字數:3111

  林正南悶悶的放下飯碗,他掃視了一眼空落落的雕花紫檀木大餐桌後目光投落到旁邊無精打彩的老婆身上。精緻的五菜一湯只稍微動了幾筷子,林正南一點食慾也沒有了,他乾脆推開碗筷緩步踱出了飯廳外間的花園子。望著老公清冷的背影,肖冰也心神彷彿的放下了飯碗。

  「彩姨,都收拾了。。。」

  那個叫彩姨的傭人騰騰騰的從裡間轉出來,她看望一桌子的飯菜小心的問說「太太,不多吃一點兒?」

  肖冰搖搖頭「明天開始做兩菜一湯,簡單些就行。」

  「兩菜一湯?要是大少,大少奶和二小姐回來了是不夠吃的啊?」

  肖冰悶悶的揮揮手示意彩姨是要多問。自凌虛子一事後,肖冰,不,不單是肖冰而是林家上上下下包括管子家和傭人都感覺到這個家變了,雖然在林正的嚴詞強調後眾人已絕口不提這件事情。但不說不代表不想,很多事情越是壓抑它在暗地裡的滋生的越是快。其實凌虛子的每一句話都已深刻苦的刻印在眾人的腦子裡了,包括林正南。隨著林欣談上了對象經堂不在家後,這個家越來越見冷清了,前陣子林衝開始有事沒事的便不回家吃飯了,而葉可兒也老是說回娘家陪媽媽,往日鬧哄哄的飯桌冷清下來了,只剩下一對默默無言的老夫老妻。就算是金樽玉液就算是山珍海味,那有怎麼樣呢?肖冰歎的歎了口氣也追著老公的背影緩步走出花園子。

  「正南。。」沉吟再沉吟過後,肖冰還是把說到嘴邊的話兒吞裡肚子裡,只衝著老公的背影喊了一聲便又低下頭去。

  林正南緩緩回頭看了眼倚在欄杆上的肖冰復又轉回頭去,他知道老婆想說什麼,但他不可能回答老婆些什麼,因為他不接受,是不肯也是不敢。他寧願相信現實,相信科學。那個曾經殺之而後快的賤女人是自己的兒子?絕不可能!他絕不會讓一件虛無飄渺的荒唐事情去否定客觀現實的存在。如果是真的呢?林正南心頭束然一驚,但隨即他又堅定的搖搖頭。做大事的人根本就沒有如果,有的只是理性的選擇,林沖,真真實實是他的兒子,無論他記得不記得以前的事,無論他有才華沒才華,兒子始終是血脈相連的兒子,是自己是林家在這世上血脈延續的傳承者,是唯一的不可替代的。

  可憐夜半虛前席,不問蒼生問鬼神。林正南悠悠說道「冰,別多說了,也別多想了,要是真的有那些妖孽,我只相信現在咱們的兒子被妖孽作祟了,迷失了本性。只要咱們心中抱著堅定的信念,那麼所有的妖孽最終都是煙消雲散的。」

  肖冰點點頭又搖搖頭,良久她終是壓抑不住心頭的鬱結「正南,無論是真還是假,我只想得到一個真實的答案。再這樣下去我怕我扛不了多久了。」

  「什麼是真是假。眼前的才是最真的。」林正南走到肖冰跟前強然一笑「老婆,難道你懷疑我們的兒子不是我們的兒子?」

  「可是阿沖在失憶前不是曾經親口說過了嗎?而且早前在那個道士跟前他的反應也不是裝得了出來的。我怕要是那道士說的是真的。。。」

  林正南用力的按住混身顫抖的肖冰重重的說「說多少次了,當時阿沖的目的就是要我們接納那個賤女人,這跟本就是他編出來的鬼話。」林正南這陣子裡已在心頭積鬱了一腔怒火,要是當年順利解決了那賤人,有今天的煩事兒嗎?有今天的門家不寧嗎?林正南揮著手狠聲說「要是那賤人有膽子再來上青生事,哼,我要她粉身碎骨,否則她以為我林家是軟蛋。」

  肖冰猛然一驚,顧不得老公的暴怒了,她一把拉住林正南顫聲說道「別。。。這事讓我先問個清楚再作打算好嗎?」

  「哼,磨磨蹭蹭的,就你們這些女人壞事,這事兒你不要多說了,兒子就是我們的兒子,這話是我林正南今天放下的。」林正南重重哼了一聲轉身走回屋裡。

  肖冰沒有追進去,夫妻兩人相處幾十年了,難道還不瞭解老公的脾氣嗎?但肖冰暗的下了決定,無論如何一定要找到那個女人,雖然不知道該怎麼樣去面對那個女人,但肖冰沒得退縮,因為那是她今生今世的心結,要是解不開,她這輩子都不會安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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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傑少,你好久沒找人家了,是不是另結新歡了,不要絲絲啦?」一名艷裝女子嗲聲嗲氣的撲入男人心懷中,身後帶起了一片香風。那個叫傑少的男人哈哈一笑「小絲絲冤枉我了,把老婆忘了也不敢把你忘了啊,試問誰的床上功夫又比得上我們天下無敵的絲絲大美女呢?」

  絲絲嚶嚀一聲揚起小拳頭便在傑少的腔膛輕錘了幾下不依道「你就知道作弄人家,枉人家對你牢腸掛肚的說,真是氣死人家了。。。」

  就在兩人打情罵俏的時候,門外又徐徐轉入一名身穿高檔優閒便服的男子,絲絲眼前一亮,這條才是真正的大魚啊,可是隨即心有不甘的暗自歎氣,因為這條大魚似乎對女人一點興趣也沒有似的,以前就多次的憑著自己的千般手段去勾引他,可是最終都在他冰冷的眼神中怯然止步。但絲絲從來就不相信天下間那個貓是不吃腥兒的,要是讓她吊上了這條大魚,那末下輩子足以無憂無慮了。當下絲絲從傑少的懷中掙了出來看迎面而入的男子嫣然一笑「沖少,為啥上次走得這樣匆忙啊,那瓶路易十三才喝了不到一小半,人家都為你存放起來了,現在我這就給你拿去。」

  林沖皺了皺眉,也沒有說什麼的,只淡淡的點點頭。

  「去。。順帶挑兩個身材好的妞兒進來跳個鋼管舞。」傑少衝絲絲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回頭摟住林沖坐在沙發上「林大少啊,出來找樂子就別一臉苦大仇深的好不好?要充分調動起兄弟的情趣嘛。」

  看著還是鬱鬱不樂的林沖,傑少把絲絲送到的酒杯硬塞到林沖手上「來,咱哥們啥也別說,把你那些無聊的閒愁都扔了吧,今晚只談天月,乾杯。」

  酒沒所謂好不好,只看喝的人的心情,要是心情不好,就算再好的酒也是苦酒。林沖乾了一杯苦酒後心情越發沉重,為了逃避林正南熱切的眼神,為了逃避肖冰疑問的目光,為了逃避葉可兒冷漠的臉孔,林沖除了逃避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是好了,每天早早的完成了公司裡那些不痛不癢的事情後,林沖便向逍遙山莊跑,不是因為這裡的酒醇,也不是因為這裡的女人靚,林沖只是覺得這裡似乎和外界隔絕了,在這塊彷彿超脫出城市的彈丸之地裡才能舒心的透出一口氣,同時這裡是他為自己營造出來的一個自己樂土。

  林沖又滿喝了一杯酒,想起剛才臨離開公司時葉可兒進來問自己說要去哪裡,當自己不置可否的回答了一下後葉可兒冷冷的一句話---你是男人嗎?一點責任心也沒有,難不成你真是那道士口中的什麼楊小姐。

  林沖逃了,不哼一聲的逃了,他沒有力氣去回答老婆這個滿帶嘲諷的問題,那怕只是簡簡單單的回答一句,我是男人!

  獨立誤樂房裡兩名身材妖冶的女子正在鋼管上擺弄著各種誘惑的姿態,在同樣妖冶的音樂聲中向沙沙發上的兩個男人頻頻拋眉弄眼。但林衝上仿如未見般喃喃自語,我是男人嗎?我是男人嗎?

  旁邊陪酒的絲絲若有若無的聽到了林沖的自語,她點了一下傑少後無限風情的輕撲到林沖的肩膀上柔聲笑說「沖少,你當然是個男人,好強壯好強壯的男人。」

  林沖機靈靈的把了個寒顫,他本能似的推開了絲絲溫熱的臉也低罵道「別煩我。。」

  絲絲不死心的強行倚靠到林沖的懷中,就在林沖打算又一次推開她的時候,林沖停住了手,因為絲絲在他耳邊輕輕的說了一句話。

  「是男人的就抱緊我。」

  在絲絲挑逗性的目光注視中,林沖竟無由來的一陣慌張,我是男人,我絕對是男人,絲絲的話如一把尖銳的刀,直刺進林沖心底裡的最痛,在強烈的矛盾衝擊下,林衝近乎瘋狂的收緊了自己強而有力的手臂,懷中的絲絲一聲驚呼,在驚呼過後絲絲隨即恢復了習慣性的風情,她又嚶嚀一聲乾脆整個兒融入了林沖的懷抱中款款抬頭注視著林沖空白的眼睛說「要我。。你是男人!」

  久經風月的傑少嘴角邊上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他隨即向房中跳舞的兩個女人揮揮手,三人悄悄的退出了房間。

  在絲絲一次又一次的挑逗下,林沖狂瘋的索取,在雄性與生俱來的征服慾望中,在那種拋開了情感縛束下的身體本能中,林沖終於能夠實實在在的證明自己是一個男人了,一個絕對的男人。

  一直壓抑在心頭上的大石轟然落地了,在釋放的同是頹廢的開始。

  鋼管舞又接著上演,這一晚,兩個男人在四個女人的纏綿交錯中直到天色微亮。
sakei 發表於 2010-8-20 20:24
  一百零四節唯才敢用

  更新時間2009-12-1810:22:58字數:5989

  「就是這家」高天明指了指「億陽投資」醒目的紅字大招牌,車子一徑駛入億陽投資公司的露天停車場。停好車子後高天明看了看一襲休閒裙裝的紫荊說「我說你這樣子上人家公司是不是有點不禮貌啊?」

  「本董事長現在失業嘛。」紫荊很理所當然的點點頭挽起手袋便推開車門。

  當下兩人聯袂走進億陽公司大堂,只見明亮的會客前台上端坐著幾名鮮紅色西裝裙服的清麗少女。「先生,小姐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忙嗎?」其中一個前台小姐馬上迎上來。

  「你好,我們預約了高彩虹小姐,請通報一下。」

  就在高天明和前台小姐交談的時候,忽然一個熟識的人影從內間辦公室裡轉出來。

  「淫從?」紫荊愣了下想也沒想的便衝口而出。

  那人也怔了怔,但聽到紫荊對自己的稱呼時差點就要暴走了,大姐,這是公司啊,前台的美女都眨著可愛的眼睛望過來了呢,你這一嗓子不就把我努力建立起來的的女人緣給廢了嗎。

  「呵呵。。是陳從軍同學啊。」紫荊也察覺到了自己失言了,邊擦著汗邊笑呵呵的向陳從軍揮揮手。

  「好久不見啦,楊紫荊同學。」陳從軍打量了下紫荊旁邊的高天明後走上前去。

  在昔日的同室好友面前,紫荊不禁想起了那無憂無慮的四年大學生活,那純粹的友誼,純粹的歡笑是人生中最純真那個階段的所特有的不可取代的時光啊。

  「幾年沒見,人模狗樣的嘛。」紫荊又不自覺大大咧咧的拍了拍遼從軍的肩膀。

  陳從軍又愣了下,咱只是同校不同系的半個同學啊,況且又不是太熟識,啥就在這樣一見如故的感覺呢,更何況這舉止也太親密了嘛。

  「是嘛,咱當年。。。」陳從軍悠的打住了,因為他回想起當年楊紫荊滿世界的傳聞和網上那破事兒,當下他只能不知所措了笑了笑,與此同時他更是想到了昔日的那個同室好友。

  在陳從軍那閃躲的眼神中,紫荊那仿如隔世的快樂幻滅了,她知道陳從軍想的是什麼,笑容冷卻了,剩下的是一份蒼桑和那習以為常的淡漠。

  「還有和那人聯繫嗎?」稍稍沉吟後,紫荊隨即神色自若的淡然問說。

  陳從軍自嘲一笑,搖搖頭「沒啦,誰知道他是東方集團的太子爺,咱這種小人物怎麼能高攀上去了。」

  說話間陳從軍從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紫荊「別說他了,這是我的名片,有空聊系。」陳從軍想對紫荊說幾句安慰的話,但終是忍住了,他只向一邊神色狐疑的高天明點點頭便返身走回辦公室裡去了。

  「同學,你不是說你小學還沒念完的嗎?」待陳從軍離開後,高天明迫不及待的抓住紫荊的手問說。「還有,剛才你們說的那個他是誰?」高天明直覺覺得,剛才紫荊口中的那個他很有問題。

  「都是小學同學。」紫荊隨口應付了一句,很多事紫荊知道最終是要向高天明說清楚的,但不是現在。幸好這當口高彩虹的及時出現打斷了高天明的探索欲。

  「紫晶來啦,歡迎歡迎。。」高彩虹說笑著走出來拉住紫荊的手「走,姐帶你到處走走看。」高虹彩又轉頭瞅了高天明一眼「偉進正在見一個客人,等會咱再上去找他,這不你是自個兒呆一會還是跟我們一起走走看?」

  「嗯嗯,我還沒正式參觀過姐夫的家當啊,正好開一下眼界。」

  高彩虹打量了下高天明身上那套警服不以為然的說「暈啊,你來老姐公司穿成這樣幹嘛?嚇唬人家來著?」

  高彩虹沒好氣的拉上紫荊就走,其實高彩虹以為高天明是想把紫荊安排到自己的公司裡,他知道這個弟弟不輕易開口求人的脾氣,這沒什麼的,不就多安排一個位置嗎,何況還是自己弟弟的准老婆。當下高彩虹拉住紫荊的手一路遊走,雖然在紫荊眼中億陽還算不上什麼大公司,但從一路看來的方方面面中紫荊可以瞭解到陽億是一家非常成熟的投資公司,架構完善分工合理,員工的工作情緒高漲,從初步觀察中,紫荊對劉偉進的評價是比較高的。經過業務部時紫荊看正伏頭工作的陳從軍稍稍的點點頭,見紫荊和老闆娘在一起,而且神色非常的親密,當下陳從軍也只回以一笑。一行三人從員工辦工區轉入管理層辦工區後,高彩虹試探著問紫荊說「聽說大伯要給你安排一個工作單位,是嗎?」

  這事兒紫荊差點都忘了,聽彩虹問說只好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別去那些政府單位了,死氣沉沉的。要不來姐這裡做事好不好?我安排你到財務部先適應一下。」彩虹見紫荊這個反應便單刀直入的問說。

  暈,給紫荊安排工作?開什麼玩笑。高天明連忙打斷道「老姐,這事不急。。。」

  「是不是不滿意啊?要不也可以到行政總監室的文秘部先呆會兒。」高彩虹誤以為弟弟不滿意剛才那個工作安排,連忙就地起價的笑著說。

  「虹姐,我什麼也不懂的啊,怕沒兩天劉大哥便把我掃地出門了。」紫荊嘻嘻一笑。

  「他敢?這裡我說了算,要是他敢我就先把他掃地出門。」彩虹很無恥的拍著紫荊的肩膀,這個老闆娘估是只真正的母老虎啊。

  「你捨得嘛?別光說不練的哈,到時可別滿世界的進哥哥你回來吧我知錯了。。。」紫荊陰笑著挪揶了彩虹一把。

  「你。。看來今天我就要給你這個死女人說教下咱高家的家規,看你還嘴癢癢的不是。。」說話間彩虹一手掐住紫荊的脖子。

  「虹姐饒命。。。」紫荊輕呼了一聲,幸好高天明已及時殺到把彩虹擋了下來「姐,別鬧,咱先去姐夫那坐坐,等會我還要趕回局子去。」

  *****************

  今天劉偉進接待的不是客戶,是自己派到上饒縣的人員。回國一年了,整整一年還沒找到姐姐的信訊,劉偉進都急著要殺人了。一年前回國的第一時間就是一路馬不停蹄的直撲自己的家鄉上饒縣,幾經輾轉終於找到了已經搬遷了好幾次的孤兒院後,劉進偉接過那個老院長送來的資料時當場就嚎啕大哭,姐姐在自己離開孤兒院的當天就偷偷逃走了,現在她在哪裡?在哪裡啊?劉偉進發瘋似的衝出了孤兒院。

  看著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上饒縣,劉偉進沒有灰心,他發誓無論千山萬水一定要尋回自己那苦命的姐姐。姐姐出走時才十三歲,應該不會走遠的,當下劉偉進通過上青的關係迅速聯繫了上饒縣當地公安全力查訪姐姐的行蹤。幾天後當上饒公安局人口管理科把一份資料送到劉偉進面前時,劉偉進只覺喉嚨一甜,猛的吐出了一口鮮血便不省人事了。

  從病床上剛睜開眼睛的他沒管醫護人員的阻止,拔掉手背上的針頭便衝出醫院去,就算姐姐變成什麼樣的人也好,姐姐就是姐姐,永遠是他心底裡敬重最親切的姐姐,姐姐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懷得動盪的心情,劉偉進一口氣直跑到上饒縣城的紅月夜總會。可是歡場上的人員大都是一年數換的,劉偉進又怎麼能尋得著姐姐的下落呢?幸好工功不負有心人,劉偉進在紅月夜總會混了兩天後終於打探到幾年前那個小姐領班的下落,又是幾經周折後,劉偉進終於找到了那位年約四十的小姐領班了。那小姐領班得知劉偉進的來意後竟沒說話便眼淚流了一臉。

  看著跟前風塵僕僕的男子,那小姐領班歎了口氣說「要是你能早幾年回來就好了,遲了啊,素容真是命苦,早幾年她就離開上饒了,她沒說出哪裡,現在我也不知道她的情況了。」當下那領班小姐把素容的事情詳細的給劉偉進說了一遍。

  劉偉進不知道自己是如果離開那個小屋子的,回到酒店後當晚他就發起了高燒,整整迷糊了三天才清醒過來。劉偉進的心在滴血,自己在國外過著天堂般的生活的時候,自己的姐姐卻從十六歲那一年為了八千塊錢就把自己賣了,從此過著那卑微的生活。他恨,恨那不負責任的父親,恨那拋家棄子的母親,恨自己的年少無能,但再多的恨又能怎麼著?就尋回姐姐的青春幸福嗎?在那領班小姐的口中得知,自己的姐姐完了。十六歲開始站街,十八歲開始混跡上饒縣的各色情場所,二十三歲那年被人弄得半死不活的扔在街頭上,直到二十五歲那年在上饒人間蒸發。自己的姐姐還活著嗎?活要見人,死要見。。。

  劉偉進神經質的從床上彈了起來又一頭扎進了人海茫茫的上饒,可是一個月後,劉偉進只能帶著全身心的創傷和失望離開了上饒。

  「阿明來啦,嗯,紫晶也來了,歡迎歡迎,請隨便坐。。。」劉偉進收住了心頭的悲傷,打起精神迎上推門而入的三人。

  四人圍辦公桌對開的茶機坐下,因為都不是「外人」,稍稍的寒暄過後,劉偉進便回復了他一往的熱情爽朗了。

  劉偉進和高天明亂七八糟的閒聊了一會後,彩虹不耐煩的打斷了兩個男人的無聊話題「哎。。我要讓紫晶到這裡工作,你看有什麼好位置安排一下。」

  「好啊好啊。紫晶,你想做什麼工作?以前接觸過金融投資有關方面的工作嗎?」劉偉進詢問紫荊說。

  劉偉進是美國著名高校金融專業的博士畢業生,這次回國除了尋找姐姐這外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回祖創一翻事業,國內的金融業正處於起步階段,憑劉偉進的超前的才華和果敢的膽識,短短的一年間億陽投資已穩步成型,並在上青地區佔有一定的行業地位,同時在工作上他是一個很務實的人,關係上的事他可以照顧,但最終要取決個人的學識資格。唯才善用是他創立公司的宗旨,也是他成功的取決。

  紫荊當然聽出劉偉進的言外之意,很好,果然是個做實業的人物。不因為老婆的關係而做出影響公司利益的取決。當下紫荊淡淡一笑「劉大哥,我想先聽聽你們公司的概況和市場業務及各工作職能。」

  劉偉進心中一愣,怎麼反過來盤查我了?你是來找工作的吧,但礙於高天明的面子上,劉偉進還是詳細的給紫荊演說了一遍。同樣凝問的是高天明,紫荊她幹什麼了?別不是對姐夫的公司看上眼了吧?

  當劉偉進的演說完結後,紫荊笑瞇瞇的點頭說「劉大哥啊,你好像沒把最主要的部份給我說呢?依我觀察,億陽現今最主要的工作是私募吧?」

  紫荊的話一出口,劉偉進和高彩虹都愣住了,其中只有高天明一點反應也沒有。

  劉偉進看了看高天明又看了看紫荊,免強的點點頭說「嗯。。是搞了一點私募。」就在劉偉進腦子裡飛轉著要弄清紫荊的來意的時候,紫荊的另一個問題更是讓他犯難了。

  「劉大哥,能給我說說你們億陽現在的私募總額嗎?」

  「這個。。。」劉偉進徹底怔住了,他只能疑惑的看向高天明。這怎麼說啊,私募不算是正當的資金募集渠道啊,更何況這是公司裡的商業秘密,這怎麼能隨便向外人說道啊。

  「呵呵。。紫晶啊,咱別談這個。。。」彩虹反應過來,她拉住紫荊的手顧左右而言它。

  高天明一點反應也沒有,因為他也不知道紫荊的想法,所以他也只能望著紫荊。

  紫荊淡淡一笑「劉大哥,我打算入股你們億陽,所以要瞭解一下,沒別的意思。」

  如果說剛才紫荊和話讓劉偉進他們犯難,那麼現在紫荊提出的要求簡直讓他們犯暈了。紫荊她只是一個剛從外國回來的待業人員啊,憑什麼誇誇其談的大說入股一事了。

  「紫晶她有這個能力,我可以保證。」高天明看出劉偉進和姐姐心中的疑問,他只好先給他們打個底,「這事還要老姐幫我保密,特別是我爸爸媽媽。」高天明不顧彩虹奇怪的反應接著說「其實紫晶不是從國外回來的待員人員,她真實的身份是銀平市盛天集團的董事長,屬下有房地產、建設、設計、娛樂、金融、美妝等多家子公司,今年剛回上青發展,現在上青的天威房產、天芳投資以及天蘭仙境都是她的產業。」

  高天明的話無疑了一個重磅炸彈,直炸得劉偉進和高彩虹愣是說不出話來,他們只能瞪著一雙怪眼彷彿看外星人一樣傻愣愣的看著一臉淡然的紫荊。

  「他。。他說的是。。。真的。。。」高彩虹還不敢置信的盯看著紫荊呆呆的問說。

  「是。」紫荊只簡明的點點頭。

  「天芳投資的程總經理是你的。。。」劉偉進心念電轉,他忍不住低呼著急問紫荊說。

  「程風是我的手下。」紫荊淡淡一笑「以後天芳還請劉大哥多多提點啊。」

  劉偉進禁不住再一次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紫荊一會,最後在紫荊那深不見底的眼睛中,劉偉進長長的吐了口氣。

  「原來是楊董事長大駕光臨,失禮死劉哥我了,地方簡慢招呼不到哈」

  「哪裡話,誰不知道劉大哥是上青金融業界的名人。以後請多多提點小妹啊。」紫荊依然是習慣性的微笑,在來億陽之前,其實紫荊已經對億陽作了很充分的調查瞭解了,她今天的決定決不是一時間腦子發熱的產物。

  對於這種生意場面上的交流,高天明是完全沒興趣的,他站了起來向眾人點點頭「我先回局子處理些事,你們慢慢聊。」

  紫荊恨鐵不成鋼的瞅了高天明一下,高天明聳聳肩咧嘴一笑就離開了辦公室。

  三人重新落座,當下劉偉進又重新跟紫荊介召了億陽的具體運營以及資金運營等一應相關事宜,因為敏銳的他知道,擺在自己面前的很可能是一個意想不到的發展機會。

  聽完劉偉進的陳說,紫荊沉吟了好一會後隨即作出了一個初步的入股方案,她從沙發上款款站起來在辦公室裡悠悠踱了幾步後回頭對沙發上的劉偉進和高彩虹說「劉大哥,虹姐現在你們的私募資金大約一億三千萬左右,是吧?」

  「嗯,具體上是這個數。」高彩虹是負責財務總管這一塊的,這方面她更有發言權。

  「劉大哥,虹姐,你說這樣好不好,我入股三億五千萬到你們億陽,我盛天佔七成,你億陽占三成,以合共五億總資金為註冊資本,你我共同組建一家正規的基金公司,以證券和期貨為主打項目,向市場公開募集四十億資金入市,這樣你們認為可行不可行?當然這是只是一個初步的構想,具體很多細節事項還有待權商。」

  劉偉進和高彩虹又一次愣住了,雖然他們以經知道紫荊不是普通人了,但她那踱了幾步的時間就能決定砸出三億五千萬的氣勢還是讓他們所不能接受。再者組建一家基金司涉及的上層關係可多了,以前劉偉進不是沒有考慮過這條路子,但奈何人脈關係和後台還是資金都不足夠,最終只好作罷了。當下劉偉進小心的向紫荊提出他的疑問。

  紫荊還是那淡然自若的笑了笑「資金不成問題,都是我盛天的營運資金,隨傳隨到。至於關係上的事由我盛天全權負責就是了。」紫荊頓了頓接著說「我的關係都是上面部級的,不需要經上青當地審核,所以事前劉大哥別把風聲透露出去。」

  對於這個一次比一次讓自己震憾的女人,劉偉進已經麻木了。當他完全清醒過來後連忙站起來向紫荊伸出大手「謝謝楊董賞識,預祝咱們的新公司合作愉快。」

  紫荊伸出小手和劉偉進緊緊一握,笑道「劉大哥,生分了吧,還是叫我紫晶好了。」

  不經不覺間已挨近中午,劉偉進和彩虹死活要設宴招待紫荊,紫荊不便推卻,當下讓程風前來一趟好讓彼此間事先熟識一下。

  沒多久那輛號牌6688的賓利徐徐駛入了億陽公司停車場,程風和老鷹守立在車門邊上,當看到紫荊和一男一女兩人步出大門時,程風老鷹連忙迎上去。

  彩虹看到這陣勢心中更無猜疑了,不過回想起剛才自己一個勁的說要給紫荊安排工作的事時就不自在了,當下趁著眾人往外走的時候彩虹悄悄靠到紫荊身邊暗地裡衝她的屁股上捏了一下「找死啊你,今早存心戲弄老姐我不是了?」

  「啊。。」紫荊輕呼了一聲,隨即反應到彩虹說的是什麼,她嘻嘻一笑「虹姐,現在我不是加入了你們億陽了嗎?以後咱都是同事了啊,性質一樣的嘛。」

  「你這叫加入?叫收購好不好!」彩虹更是很八掛的悄聲問紫荊說「喂。。紫晶老姐我太好奇了,我那傻呼呼的弟弟是怎麼樣泡上你這樣的主?」

  「泡什麼啊,我說一萬遍了,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

  彩虹點點頭又搖搖頭,越是接觸下來,她越是發現紫荊內中還收藏著好多東西,對於這個迷一樣的女人,彩虹是徹底的迷糊了。同時她更是擔憂的想到,雖然咱們高家也是個在頭有面的家簇,但象紫荊這樣一個財雄勢大的財團董事長真的會矮身咱們高家嗎。

  (千心近來很懶,把老本都吃光了。現在只剩下不到一萬字的存稿了。恐懼!)
sakei 發表於 2010-8-20 20:24
  一百零五節兄弟班

  更新時間2009-12-1911:09:06字數:3523

  逍遙山莊貴賓房宴會房中寬敞的大圓餐桌上只坐了五個男人,而直挺挺的圍著桌子兩旁站開的卻足有二十多名清一色的彪型大漢。

  程威隨隨的揮了揮手,房間中十數名男子躬身點頭便即魚貫退出房間,錢大均也淡淡的外剩下站著的十數名手下揮了揮手。

  待站著的全部退出房間後,流氓哈哈一笑「錢老大,小弟我給你介召,這位就是我的拜把子大哥程威和二哥山椒。」

  錢大均淡淡的點點頭「程老大,山椒老弟好啊。錢大均我先敬兩位一杯以盡地主之誼。」

  「好說,干了。」程威端起酒杯作了個道上的請酒禮。

  看錢大均這不又緊不慢的派頭,程威心中冷哼,當下程威放下酒杯後並沒有立即回敬錢大均,並在錢大均不自在的神色中程威淡然說道「早前聽說我這劉老弟在上青受了窩囊氣了,連場子也給人砸了。所以坐不住就來了一青一趟看看,今天有幸在這裡認識錢老大你,真是做弟兄的緣份啊。」

  錢大均面臉一沉,天蘭仙境的場子是我知勝罩的,這話這是明擺損我一道嗎?但這陣子自己和行幫打得一塌糊塗,被聚義堂那幫混蛋趁了空子,這個臉掉大了。雖然話是這樣說,但我錢大均好壞還是上青的三大頭之一,好你個程威,居然一上來就擺道兒。

  「是啊,咱老錢和程老大你真是有緣份的啊。」錢大均心下冷哼,但今天他知道來這裡的目的,還是先探個底的好。就算結不成伙也千別別節外生枝的多樹個敵人。

  程威察顏觀色之下直接進入主題「老程我來上青好些日子了,對上青當前的局面只有一個四—亂七八糟。」程威不管錢大均又沉下去的臉色接著悠悠說道「所以老程我覺得進駐上青就是這個時候了,機會難得嘛。」

  「程威老大好眼光,你的來意劉總經理先跟我說了。我這次來是想聽聽程老大你的提議。請講。」錢大均壓住心頭的不滿淡淡的作了個請的手勢。

  「呵呵,我老程不懂捌他媽的彎彎腸子,做兄弟的最重要就是心胸坦蕩嘛。」程威打了個哈哈接著臉色一整「老程我打算咱的北龍會和你長勝幫結盟,第一步先滅了行幫,接著一起滅了聚義堂,以後上青由你我兩家坐大,上青七個區中,我北龍會佔四區,你長勝幫占三區。未知錢老大可有誠意和程某人合作大幹一場?」

  好大的口氣,好大的胃口啊,但你吃得下嘛。錢大均有點不以為然的淡淡說道「程老大很廣闊的胸襟嘛,但老錢我得告訴程老大一句,黑白兩道上,上青的水跟你銀平不是同一個檔次的,小弟不才,小弟實在不知道程老大你的神通去到那個地步,而小弟我又憑什麼相信程威老你。」

  錢大均的反應早出程威預料,當下他微微一笑「程某人我沒迫著錢老大你去相信什麼,但我相信外面有不少人會相信程威人的說話在。今天頭一個找上你錢老大的原因是我比較欣賞錢老大的為人義氣,如果錢老大不作他想,今晚就算了我程某人和錢老大交個朋友喝杯淡酒罷了。」

  程威的話很明顯了,不是朋友就是敵人。如果這個程威真是個硬的主,如果他去拉了行幫,長勝幫馬上完蛋。錢大均心冷汗流了一背。

  「錢老大,你還有得選擇嗎?其實我開出的條件已經很道義了。」程威又緊迫進了一步。

  橫是死,豎是死,倒不如賭一把了,再說長勝幫的家檔也沒多少了,再不拼怕是要被聚義堂給吃了。

  錢大均一咬牙點頭道「好,程老大快人快語,錢大均認你這個兄弟了。結盟一事可以按程老大的說話去辦,但首要任務是滅了行幫。不知程老大你意下如何?」

  還是要看看我的斤量嘛,程威淡淡一笑「合你我兩家之力在一星期內滅了行幫,如若辦砸了,程某人我立馬甩手走人。」

  「一星期?」錢大均狠狠的嚇了一跳。

  「一星期!」程威自顧的端起酒杯淺淺的喝了一口。

  **************

  集團的計劃進程比紫荊想像的要快得多了,這樣一來紫荊不得不作出了新一輪的安排部署,其中很多暫緩計劃都必須要馬上提前實行了。但上青的條件還是不成熟的,場面上雖然還沒激起真正的衝突,但沒多久上那位政治部的大神就要來了,當然敵對派系方面的大神也是閒不著的。上青的官場暗流湧動,身處上青的高層人物都知道,一場真正的暴風雨即將要拉開序幕了。

  在場面的關係層上的力量還是比較單薄的,而且還充滿了未知和陷阱,幸好在黃德堂的調度以及銀平方面有周東興的全線支持,為盛天在上青的展開提供了強大的的資金後盾,保證了各項目的資金鏈正常運轉。這場仗才打得有點底氣。紫荊久久的仁立在辦公室的落地大玻璃窗前遙望著灰沉沉的天空,來吧,暴雨風!讓一切來得更猛烈些吧,所有的錢權紛擾,所有的恩怨情仇統統在這猛烈的暴風雨中作一個最徹底的了斷吧。

  亮銀色的賓利在海通貿易有限公司大門前徐徐停下,車上走下兩名西服大漢,為首一名大漢麻利的打開後座車門,車門開處身穿小圈領西裝套裙的紫荊悠悠步出。

  兩名大漢隨即一左一右的推開玻璃大門。

  王剛接到紫荊的電話後便坐在大堂裡候著,當見到紫荊那派頭時心裡大吃一驚,這小子,不,這小妞發達了?不,是發大達了?

  「愣著幹嘛,上你辦公室聊聊。」紫荊瞅了王剛一眼,轉頭間向怔住在前台上的絲絲微微一笑「絲絲好啊。」

  「楊。。楊小姐好。。」當絲絲好不容易說完這話兒,紫荊和王剛已離走遠了,大堂上只剩下了兩樽門神似的彪型大漢。

  「紫荊,來兄弟這裡一趟用不著派上這麼大的場面吧?」王剛有點氣悶的說。

  紫荊無奈的苦笑道「老剛,人在江糊身不由己啊。」

  在紫荊那無奈的眼神中王剛明白了,沉吟了下後王剛拭探著問說「你在銀平的經歷不是上次你說的那麼簡單吧?」

  「給高官們做了幾回情婦,最終總算了混了個出頭吧。」紫荊自嘲一笑,那些話她只可以跟兄弟說說。

  「能給我說說嗎?」王剛心中一陣酸楚,紫荊那看似平淡的眼神中埋藏了多少不足以向人道的悲涼。

  紫荊搖搖頭「先不提那些破事了,待以後有空再給你說吧,今天我上來是找你商量個事的。」

  「是向甘成這個混蛋報仇的事嗎?老子我時刻準備著了。」王剛激動的從沙發上彈了起來揮著拳頭說。

  「弄死他太簡單了,太不好玩了,這事兒我已計劃好了,你等著看好戲吧。」紫荊目光閃閃的回答說,頓了頓,紫荊從剛才冷峻的神色中恢復回過向王剛笑道「跟你商量個事兒。」

  聽到紫荊的話兒,王剛心裡無由來的一陣落空,自己還是男人不是?甘成這個仇到底還是要女人去報,一念到此王剛無力的跌坐回沙發上。

  紫荊又怎麼會不明白王剛的想法呢,她靠坐到王剛身邊輕輕的搭住他的肩頭柔聲說道「咱兄弟還在乎那些形式上的事兒不成?」

  看著紫荊那溫柔的目光,王剛釋然了,他咧嘴一笑「哎。。你知到現在你這個樣子有多大的殺傷力嗎,小心我一下子失控了,把你直接推倒辦事兒。」

  「很好,明天上青準會出現一個叫小剛子的太監。」紫荊沒好氣的瞅了王剛一眼。

  聞著紫荊荊身上傳來的縷縷幽香,王剛心神一蕩,骨子裡那痞子性兒又躥了起來,「你狠,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你看你這兄弟夠意思不夠?」

  紫荊才懶得跟他混扯,從桌子上取過王剛的的香煙悠悠的點上了一根後點頭笑道「是的,肥水不流外人田,老剛,過來跟我一起混好不?」

  「混什麼世界?」對於現在的紫荊,王剛是一無所知的。但他知道紫荊從來是一個做事有底氣的人。

  「房地產。」紫荊淡淡的說道「老剛,其實現在我名下有好幾個事業,其中一個就是房地產,我想該項目在上青這一塊上你過來幫我手。早前我在上青組建了一個天威房產公司,你要四成股份好了。」

  「哪大概要多少錢,我怕一時間湊不全這筆現金。」王剛沉吟了下後問說。

  「那些股份的錢在六年前我離開上青時你已經提前支付了,現在一分錢也不需要付出。」紫荊認真的說道。

  「不行。」王剛當然知道紫荊所說的意思,「暈,那才五十萬啊,算什麼錢。我不能白佔了你的便宜。」

  紫荊拍了拍王剛的肩頭感激的笑著說「老剛,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知道嗎?當時你給我的那筆錢在我心中的價值不比五個億低,不,這不是用金錢能衡量的,我承你的是那份兄弟的心意。」

  「可是。。。」

  紫荊打斷了王剛的說話「沒有可是,這件事上我說了算。」

  「好,謝謝你了。」王剛是個豪爽的人,有些事再推托就顯得彆扭了。

  當下紫荊把自己的設想和設計詳細的給王剛說了一遍,王剛越聽越是驚詫,因為紫荊的胃口似乎太大了,但在她的計劃中王剛卻找不到多少破綻,唯一的問題是這個計劃需要一筆非常寵大的資金,

  這筆資金紫荊她能如數籌劃出來嗎?

  紫荊知道王剛的疑惑,當下她只好略略的說了一下自己當前的情況給王剛知道,紫荊已盡量挑著些輕鬆的說了,可是卻聽得冷汗流了一肩背,直到紫荊把要說的話都說完後,王剛還沒從紫荊的故事中解脫出來,他只緊抓住自己的大腿盡可能的維持著自己的正常呼吸。

  「兄弟,你這裡還痛嗎?」良久的沉默後,王剛緩緩抬頭手指胸口。

  紫荊笑了笑,那笑容彷彿就不帶半點人世間的感情,「不痛了,很早以前我這裡就不知道痛了。」

  王剛別轉頭去,他不忍再看到紫荊此刻那透著風霜嚴寒的笑容。

  「呯」的一聲巨響,王剛一拳頭打落茶桌子上,茶水嘩啦啦的流了一地。「他們會有報應的!」

  「是的,一定會!」紫荊拍了拍王剛的肩頭,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雲淡風輕,半點激動的波瀾也沒有,哪怕僅僅的半點!
sakei 發表於 2010-8-20 20:24
  一百零六節洪拳舞

  更新時間2009-12-2014:55:07字數:3782

  行幫老大在家裡服毒自己殺,隨即行幫和上青執法人員相互勾結的犯罪資料一夜通天,在行幫各堂口灰飛煙滅的同時上青執法當局中一應和行幫有所關連的警服人員啷當入獄。這起震驚上青的大事頭頭尾尾只花了六天,這對於普通小市民來說只不過是茶餘飯後評論下世態炎涼的閒話而已,但這個緊湊的佈局和這個徹底的結果足以為身臨其中的人帶來劇烈的衝擊。

  原本抱著多拉一個墊腳多一分好處的錢大均徹底震驚了,行幫的覆滅竟讓他半點喜悅也沒有,因為他看到了一條恐怖的過江龍---北龍會,這個彷彿平地驚起的幫會內藏的恐怖力量,更為重要的是支撐這個幫會的幕後勢力,錢大均雖然不知道北龍會幕後是什麼,從消滅行幫的手段和速迅來判斷,北龍會幕後的權力和財力不是他這個層面的人物能想像的。

  四六分成?錢大均很無力的自嘲一笑,憑自這點家當怎麼樣去和北龍會四六分成啊!錢大均關起門來苦苦推敲著上青今後的黑道格局,這條惡龍是自己帶進來的,這個黑鍋自己是背實了。擺在錢大均面前的現今只有一道路,跟著這條惡龍走吧,否則死得更難看。

  葉明雄的震驚一點也不比錢大均的來得少,在震驚之餘葉明雄比錢大均更了多了一份措手不及,他不知道這個半路殺出來的北龍會是何方神聖,也不知到它們和長勝幫是什麼關係。但葉明雄很清晰的判斷出來,北龍會和長勝幫下一個目標就是自己。

  作為原上青黑道三大頭之一的葉明雄當然不是坐以待斃的傻瓜,在知道行幫完蛋的的那一刻開始,葉明雄就馬上起動了全部的勢力,無論是明的暗的,在得到上層關係的明確表態下,葉明雄心中有底了,來吧,機會和風險從來就是並存的,這是一個統一上青的機會,葉明雄全身血液沸騰了。

  上青黑道從極亂的狀態一下子回歸到極靜,靜得讓人心驚膽跳,正如暴風雨來臨之前的抑鬱一樣,靜悄悄的,低沉沉的,壓抑得人們喘不過氣來。

  地上的人在察看天色,天色在醞釀。政務部副部長李超然來了,掛了個視察地方民政事務的羊頭踏著優雅的步子來到上青賣狗肉。主持了一場各懷鬼胎的政務會義後,李副部長又深一層的認識到這鍋狗肉很大鍋,單是佐料就百十品種了,不容易燉爛啊,更何況衝著這鍋狗肉來的狼眼睛都冒光了,爪子都伸出來了準備撲食,而安全局那條大灰狼也從也坐上了上青的頭班機拍著翅膀興沖沖的來湊趣兒。因此李副部長原收拾了二十多頁的演講搞子只朗誦了十頁便把下面那幫暗地裡打小算盤的小狼打發了。推掉了一切接風飯局後,李超然方便馬上秘密召開了一個派系會議。會議持續到深夜方基本結束,高其勇和高天明父子二人回到家中時已幾近凌晨兩點了。

  天色慾明未明之際,黃德堂的追魂奪命電話已經殺到,掛上電話後紫荊的睡意已跑得無形無蹤了。要開始面對了嗎?雖然回來之前已經作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但當即將交集的那一刻就在到來時,紫荊還是猶豫了,是怕再一次被遺棄呢?還是近「親」情更怯?紫荊抱著膝頭怔怔的望著窗外直到天色大亮。

  晨八點正,紫荊獨自駕車到海通公司接上王剛,車子穿花蝴蝶似的衝出上班的峰潮徑直轉上環城東速絕塵而去。秋日的陽光穿透細碎的落葉灑下了一地的靜謐,在樹影蟬聲中頻頻傳出一陣陣整整齊齊的操步聲以及操練中那粗曠豪邁的號叫。

  一抹耀眼的亮銀色徐徐停靠在駐上青地區部隊指揮部大門前,紫荊的心在劇烈的收縮,她憑在車門邊上向操練聲音的方向怔怔仰望。

  王剛沒有打擾紫荊的心神,他知道此情此境之下她有太多太多的情感值得緬懷了,望著那抹在晨光中越顯纖細的身影,王剛只能默默的抬頭看天。

  「老剛,咱們進去吧。」再次回頭間,紫荊眼中那抹依依不捨已被她那慣常的冷漠所完全淹沒了,留下的是什麼?是掉失在風中的歎息。

  王剛一點頭率先向指揮部裡走去,部隊裡沒有太多的繁文俗節,王剛領著紫荊穿過指揮部的弄堂徑直走到內院邊上的團部辦公室。

  漆綠色木門徐徐打開了,展眼處只見寬敞的辦公室裡兩個魁梧的身影正翹首望來。

  紫荊徹到怔住了,站在木門邊上她雙手死死的抓住門框,她企圖強行壓抑住那早已麻木不仁的心,但雙行酸苦的淚水卻禁不住滾滾而下,因為除了二麻子之外,紫荊還看到了一個人,一個曾親有著血親關係,曾經一桌吃一床睡一起逃學一起打架肝膽相照整整十年的親人,曾經的表哥肖柱國。

  肖柱國和二麻子心頭一凜,兩人仔細打量了一下門邊上怔怔流淚的酒紅色長髮女子轉頭不知所措的沖王剛張張嘴「老剛。。。。」

  王剛歎了口氣,沒有回答肖柱國的問話他只回頭深深看了眼門邊上的紫荊。

  說?說什麼?要說的話太多太多了,但紫荊竟然發覺自己半句話也說不出來。在肖柱國和二麻子怔忡的眼光注視下,紫荊擦乾了腮幫上的淚水款款跨入辦公室,同時她從隨身的手袋裡取出一個小發卡緩緩的把長髮束結在背後。

  下一刻,紫荊往辦公室中間一站,雙腳輕分沉腰座馬,一招起手式過後,肖老頭親傳的那套大洪拳緩緩打出。

  洪拳,是一門硬橋硬馬扎扎實實的氣力功夫,沒有半點的花俏取巧。

  精,先後天之陽髓。力,推山海之力量。骨,抗鋼鐵之堅剛。氣,如白虹之一貫日。神,守丹田之淵岳。

  一套龍行虎步,堅剛沉猛,十二橋馬身穩步正,中正剛陽的佛家大洪拳卻在紫荊的手中完全變樣了,拳出無力,腳踢無息,身搖馬浮,除了在招式中看到大洪拳的影子之外,這簡直就是舞蹈,鵝黃色秋裙婉如蝴蝶般蹁躚飛舞,粉拳玉臂的轉動間蕩起了縷縷香風。

  肖柱國和二麻子起初的色迷迷消退了,越往後看兩人的臉色越是沉著,因為他們都在那拳影中看到了昔日哥幾個隨肖老頭習武中的點點滴滴,在那弱軟無骨的十二橋手中,他們更是看出了來自肖老頭在實戰場上千錘百練而來的精華。

  「這怎麼可能。。。」肖柱國和二麻子心中猛跳,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看著功作越來越緩慢,越打越沒勁力的大洪拳,直到那女子半蹲在地上雙手撐著膝蓋面色蒼白氣喘吁吁的喘息時,肖柱國和二麻子還沒從驚愕中清醒過來。

  「麻子。。來。。。」喘息了好一會後紫荊從新挺直腰來向麻子作了個往日來千遍一律的手勢。二麻子腦子一熱,竟不知不覺的幾步走到紫荊跟前,一記右手直拳無聲無息的沖紫荊臉上打去,腦子發熱還腦子發熱,二麻子那拳是沒有用上半點氣力的,他可不想一拳把子這個嬌滴滴的女子給錯手報廢了。當下紫荊不慌不忙的側頭晃過後馬上閃身上步,一手抓臂一手按肩打算把二麻子的身體強行按下地上,可是。。可是個子夠不上啊,不單抓不住二麻子的手臂,而另一隻手也只能順著二麻子的肩膀滑落到腰上。

  「你是誰?」二麻子猛的往後跳開兩步神色孤疑的看著紫荊問說。

  紫荊看了看二麻子後目光投落邊上呆立不動的肖柱國身上「麻子,豬腳,是我!」

  「老。。。老沖。。」肖柱國失魂落魄的驚呼一聲,騰著跳到紫荊跟前瞪著一雙怪眼顫聲問道,可是那話兒卻連自己也感到莫名奇妙。

  「是,他曾經是林沖。可是現在叫楊紫荊。」王剛晃到三人面前接過肖柱國的話頭,「麻子,早幾年你不是問我過一個好奇怪的問題嗎,當時你問我現在的林沖是不是我們認識的林沖。」王剛打量了眼前臉神沉重的兩人一下接著說道「現在我可以回答你的問題,不是!現在的林沖不是我們過往認識的林沖。」

  肖柱國艱難的張張嘴,指了指紫荊又艱難的問王剛說「老。。老剛,你。。你不是說這個女人才是老沖吧?」

  「我就是以前的林沖。」紫荊直視著肖柱國一字一頓的認真說道。

  紫荊的話讓肖柱國和二麻子混身一顫,當他們驚詫的目光再次落到紫荊身上時,當他們接觸上紫荊那一如往昔的沉穩純正的目光時,肖柱國和二麻子只象被武林高手點了穴似的,不動了,槍林彈雨他們見過,刀光劍影他們見過,可是眼前這種鬼故事他們沒見過,連聽也沒從聽過。

  紫荊的聲音在他們聽邊悠悠響起,如歌如哭如泣如訴,彷彿從歲月深處緩緩流淌出來的一灣河水,帶著一路上的風霜雨雪流進了肖柱國和二麻子的心頭。

  太陽已近中天,部隊拉練完畢了,一串雜亂的腳步聲經過了團部指揮所後又徐徐走遠,團部辦公室裡靜得連幾人的呼吸聲也隱約可聞。

  在沉吟的沉吟過後,二麻子抬起那似喜還悲的目光久久打量著跟前那個風柳似的小女人,「做女人好玩嗎?」

  「不好。一點也不好玩。」紫荊感激的看著二麻子,眼眶又微微發熱「他媽的,眼淚特不值錢,要控制也控制不住。」

  「那時為什麼不找我們?為什麼要這樣作賤自己?」在震驚過後,一股無名大火直衝肖柱國的胸口他指著紫荊大罵「咱們還是哥們不是,我操。。我操。。。」暴怒之中肖柱國往紫荊身上推了一把,可是還沒用上點兒勁力紫荊卻騰騰騰的倒退幾步一屁股跌坐在地板上。

  「你看你,還逞什麼強?還能逞什麼強。。。你。。你氣死我了。」

  紫荊咬著牙從地上爬了起來撲到肖柱國身前瘋子般大罵道「你他媽的換你試試看,要是這破事兒讓你小子碰上,看你又能怎麼著?我操。。我死我賤我認,但我就是不後悔。今天站在哥幾個面前你知道我憑了多大的勇氣嗎?操。。我操你媽的肖柱國,你一點也不知道。你這頭死豬就知道吼吼吼。。。」

  紫荊邊高聲大罵,淚水卻又禁不住滾滾而出,是的,所有的辛酸所有的無奈徹底引爆了,臉皮對城牆厚的紫荊還雖要在意什麼,在昔日的鐵桿子兄弟面前,在昔日的血親面前,不雖要在意了。

  一雙強而有力的大臂把狂亂中的紫荊緊緊的收入懷抱,雖然堅實不再,雖然血緣不再,但那份十年歲月積累下的純真之情依然存在,半點也沒因客觀的改變而有所改變。

  王剛和二麻子一左一右的緊抱了上去,曾經的鐵血四人幫,在歷經了八年的風雨滄桑後又從新走到一起了。

  鐵血不幹,肝膽常在!
sakei 發表於 2010-8-20 20:25
  一百零七節四峰會議

  更新時間2009-12-2214:26:27字數:6862

  肖柱國是鐵血四人幫的老大,從小時候到現在,只要是鐵血四人幫舉行非法集會,肖老大總坐在正中的主位上以彰顯他老大的身份。

  王剛和二麻子一左一右的歪坐在肖柱國的兩旁,紫荊捧茶盤子從外間轉進來,哥三個嘻哈作怪的奸笑聲隨即止住了,一堆男人聚在一起笑得這樣下流的當然是談女人了,那裡的資源多啊,哪裡的素質好啊,吹來吹去不外乎就這幾張快進文物收藏館的破牛皮。

  紫荊微微一笑,挽了挽散落肩臉的頭髮後默默地給哥幾個送上一茶熱騰騰的新茶。

  「怎麼不繼續吹捧了,剛才不是鬧得好好的嗎?」紫荊挨著靠門邊的椅子坐下,心思慎密閱人無數的她當然知道哥幾個為什麼不繼續了,是因為自己進來了,紫荊心中一陣失落,雖然哥幾個還是跟自己稱兄道弟的,但紫荊知道自己已經再也不可能像往以常一樣親密無間的融入他們的世界了,現在已經被純男性的花花世界拒之門外,因為自己現在是一個女人。

  「哈哈!沒什麼,剛才咱幾個談到咱應該致力建設一個全新的社會精神文明,好讓咱們的下一代能夠在一片純潔的藍天下茁壯成長。。。」肖柱國厚顏無恥的打著哈哈。

  「對啊,剛才咱還談到要向山區多捐幾個錢,多建幾棟希望學校嘛。話說咱哥幾個似乎越來越高檔了。。。」二麻子把厚顏無恥接著發揚光大。

  紫荊沒好氣的搖搖頭「得了吧,你們幾個肚子裡那幾分壞水我還不知道嗎。」

  「哎,忘了個事兒。」王剛一拍大腿指著紫荊沖肖柱國和二麻子說「天蘭仙境就是她的。」

  「當真?」肖柱國和二麻子好像發現新大陸似的激動地望著紫荊。

  「喂。。今晚給咱哥幾個每人留上兩件極品,對,身材要超級火爆的那種。嘿嘿。。」二麻子的狐狸尾巴馬上現形。

  「你行嘛?」紫荊鄙視的瞅了二麻子一下。

  「靠!,老大,咱上次不是很英雄無敵的玩了把雙飛嗎,老大你還。。。」

  「咳咳。。」肖柱國沖眉飛色舞的二麻子重重的咳了幾下,二麻子突然驚覺連忙改口道「老大你還很有思想覺悟的早早拉上我回家了,嗯嗯。。還是家裡的老婆好,咱哥幾個都是正人君子嘛!」

  「別噁心我了,你們愛咋鬧就咋鬧去,別來煩我!」紫荊淡淡一笑,端起杯子淺淺的喝了一口熱茶後幽幽說道「不過大嫂她們那裡要怎麼樣交待呢?」

  「果然是非我簇類其心必異。」肖柱國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

  「對,咱哥幾個以後在杯割她。老剛,你也是的,沒事少找她,居然用這麼毒的招兒威脅咱們了。」二麻子不滿意的輕哼一聲「話說咱哥幾個不就是為了照顧她那檔子生意。大公無私的嘛!」

  哥幾個似乎找著大理道了,一時間又嘻嘻哈哈的吵成一團。

  聽著身邊哥幾個低級趣味的笑鬧,紫荊心中竟難得的安然平靜,時光彷彿飛速倒流了十年,也是這樣的午後清茶,也是哥幾個的喧聲笑語,一切的一切彷彿都沒有改變,生命的昨日仿如夜色中綻放的曇花,很美很美,但卻轉瞬即逝,遺留在記憶裡的是一片純真的笑聲。

  王剛還好,可是肖柱國和二麻子有點發呆了。只見跟前那明艷女子手托粉腮櫻桃淺笑的望著窗邊悠悠出神,嫻靜優雅中透出醉人的風流婉約。

  或許紫荊自己不知道,在男權社會的縫隙中掙扎打滾的七年歲月中,自己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了,不單是外表,更重要的是骨子裡靈魂中的改變。為了生存為了發展,紫荊一步一步的將女人的手段女人的智慧運用到最極致的境地,不需要跟著肥皂劇模仿了,也不需要刻意的裝弄了,當習慣成為自然時就會融合成為生活裡的全部,那悠悠的明艷和淺淺的憂傷在每一個言行舉止中無不散發得淋漓盡致。

  「怎麼了?」紫驀然驚覺自己出神了,連忙收拾心情低頭輕問。

  肖柱國又愣了愣艱難的搜索著肚子裡的詞語怔怔說道「哎。。紫荊,那個。。。呃。。我說啊你和哥幾個一起的時候別擺出這種麼個。。。」

  「楚楚動人!」二麻子補充了下肖柱國搜索了老半天還沒出來的詞語。

  肖柱國一拍大腿接著說道「對對,你知道不知道這樣會影響咱哥幾個聊天的情緒啊。」

  紫荊怔了怔,這人說話怎麼可以這般無恥啊,就在紫荊正打算問候肖柱國娘親大人的時候,王剛打了個哈哈插言進來了。

  「紫荊,趁著老大這兩天碰巧來了上青,你的事就更好說了。」

  紫荊點點頭,肖柱國是省軍區參謀部的副參謀長,別看他這個副謀參長只是個不緊不慢的職務,但他爺爺是誰啊,肖老司令啊,部隊裡講的就是派系和關情,現在的廣越軍區總司令等一眾人員全都是肖老頭一手帶出來的手下,雖然肖老頭退休了,但他在部隊裡的影響力一點也沒下降。而肖柱國就是廣越軍區裡的金蛋蛋,肖老司令唯一的孫子啊,這層關係不用多說了。

  紫荊今次正面找上二麻子的目的就是要得到上青地方軍區的支持,早上黃德堂風風火火的來電為的就是這個,兩幫大神準備在上青開戰了,當然都要爭取得到地方軍區的支持,本來黃德堂跟肖老頭的關係也是夠鐵的了,但對方派系的重要人物也是跟肖老頭同一個戰壕爬出來的哥們。這下子好了,對於左右不是人的事兒肖老頭乾脆誰也不管,怎麼樣管啊?幫誰也不是,你們兩家打死打活好了。但在這勢均力敵之際,爭取了地方軍區的支持是非常重要的,所以黃德堂只能硬著頭皮找上紫荊了。當然紫荊考慮的也不單是集團裡的事兒,現在手底下的北龍會準備和聚義室大幹一場了,也是勢均力敵之勢,要是得到了地方軍隊的支持,戰局無憂了。

  權衡輕重後,紫荊最終決定提前曝光親自找上了現職上青市地方部隊團長的王青雲王二麻子。

  當看到紫荊從手袋裡取出來那個紀檢部第九辦公室調派員的身份時,哥幾個都怔了怔,特別是王剛,得知紫荊就是盛天集團董事長一事已經夠驚詫了,誰知紫荊她最深的身份竟然是上層派系裡的重要成員。混跡商場的他馬上就嗅出了紫荊現在正身處一場巨大的政治鬥爭中。所以他選擇了思考和沉默,因為這些事他不懂。

  但肖柱國和二麻子懂,肖柱國沉吟了好一會後對紫荊說「知道我這兩天為什麼要來上青嗎?」

  「猜到了一點點。」紫荊點點頭。

  「爺爺回老家少住幾日,臨走時他讓我來上青一趟,目的就是在這裡配合麻子穩住陣腳,你們兩幫人都是他的兄弟,他不想幫忙這個去攻打那個,所以他吩咐我務必要抵住一切人情關係,在這事上必須站在中立的立場上不偏不倚的謹慎處理。」肖柱國若有所思的看著紫荊說。

  「是的,我知道這事讓外公為難了,否則他也用不著閃回那鳥不拉稀的鄉下躲貓貓啦。」紫荊微微一笑,外公的面臨的難處她懂。

  二麻子看了下紫荊又轉頭看著肖柱國「老大,紫荊的事兒我不能不管。」

  肖柱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背著手在地上回來踱了幾步「嗯,是的,老沖。。哦不,是紫荊的事我怎麼能不管?大不了讓爺爺罵一頓就是了,何況若是爺爺知道紫荊的情況,我相信爺爺也是閒坐不住的。」肖柱國頓了頓接著說「紫荊,你們對頭的大多是安全局裡的鳥,他們手上有的是槍,也是一群不講道理蠻幹的主,而你們這派裡的卻大多是玩弄手段的陰謀家。真是一場你死我活的大製作啊,紫荊,要知道你們對頭那幫人什麼手段都敢用的,我怕他們得知你的底細後會對你不利。這事兒我必須明著站出來,這才能保證你的絕對安全。」

  「行船跑馬三分險。風險的事兒我還經歷得少嗎?」紫荊淡淡一笑「豬腳,別為我的安全擔心,現今你們也用不著跳出來,要是你們地方軍區急吼吼的跳出來了反而會讓上青的局勢更加複雜,而對方也會不惜一切從代價向上青方面增加力量。」

  「的確如此。」肖柱國沖紫荊笑了笑「老沖還是老沖,變成女人也沒掉咱鐵血四人幫狗頭軍師的臉面。」

  「豬腳,你這個第一金牌打手也懂得用腦子了嘛。」紫荊不痛不癢的挪揶了一句。

  「不能不懂啊。」肖柱國意味深長的歎了口氣「紫荊,目前你需要我們軍區怎麼樣的幫助?」

  紫荊沉吟了下後目光閃閃的回答說「今天我只是跟你們要個態度,目前來說你們不要曝露出去,在關健的時候給對方打個措手不及就好了,至於我私下方面的確有點事兒需要你們暗中的幫忙。」

  「你小子,哦,不,你小妞找上咱哥幾個不就是要打架嗎,巴掌大的破事兒一個。」二麻子滿在不乎的說拍拍桌子說「咱現在剛好有一千幾百新兵拉練,讓他們實操一下也是好的。」

  肖柱國根本就沒去聽二麻子的說話,他只擔憂的看著椅子上那個能被大風吹起來的小身影沉著的說道「紫荊,就憑你現在一個女人真的能能坐穩上青黑道總把子的位子嗎?我擔心。。。」

  「擔心什麼?在銀平那幾年都習慣了,更何況在上青方黑道方面的事我是不會挑明身子站出來的,一切只在暗地裡操作。」

  「老剛,你不是要和紫荊搞什麼天威房產嗎,她的安全你負責了,回頭我暗地裡再派些人給你們。」說話間肖柱國把隨身的配槍扔給了王剛。

  「明白,咱哥幾個那次打架完後不是一起回來的?這次也不例外。」王剛笑著把手槍收進衣服裡「哎!中飯還沒吃啊,要不現在回上青好好吃一頓,話說咱哥幾個整整八年沒聚一起喝上一杯了。」

  「重點!」二麻子拍著桌子大笑道「更重點的是今晚咱要去天蘭仙境集體喝個花酒,哈哈,兄弟班上場就是爽。」轉頭間看到紫荊那似笑非笑的神色時,二麻子揮揮手笑道「看什麼看,回頭給你安排個帥哥就是了,不會讓你自個兒干坐的。哈哈,少了一隻餓鬼來搶飯碗就是爽!」

  看著跟前三隻興致勃勃的色狼,紫荊頹然的揮揮手,「走吧走吧,今晚給你們開兩瓶路易十三瀟酒一把好了。」

  ***********

  流氓領著幾名經理早早的站在大堂上候著,看到紫荊一行幾人從外間走進來時,流氓等人急忙迎了上去。

  紫荊親自陪同的肯定都不是普通人,流氓也不敢多問,只向眾人點點頭便當先領著紫荊幾人走上了VIP包房。

  在房間的沙發落坐後,本來對這調調兒駕輕就熟的哥三個竟都變成了三好學生,乖乖的愣坐在沙上上眼觀鼻鼻觀心,連事前鬧得最不要臉的二麻子也成了盜版柳下惠。

  看著眼前這三個破落戶紫荊心裡就捌扭,「是不是我離開這裡你們才玩得安心?」紫荊沖三個乖寶寶無奈的問說。

  哥三個竟不約而同的點點頭,但當看到紫荊那落寂的眼神時連忙把頭搖得風車似的「不是。。絕對沒這意思。」

  「唉。。有異性沒人性。」紫荊沒好氣的歎了口氣轉頭對正要退出房去的流氓說「劉總,喊公主開兩瓶路易十三,嗯,回頭招呼幾個姑娘上來喝杯酒。」

  「是,各位老闆請稍等。」流氓向座中哥幾個禮貌的點點頭便離出了房間。

  音樂隨隨升起,琥珀色的醇酒淡蕩著仿如隔世的年少不羈。「叮玲」幾聲清響,四隻酒杯碰撞出一份純粹的兄弟情誼。

  但紫荊知道,這份兄弟情誼已經有所變質了,在哥幾個不自然的眼神中。紫荊感覺到自己和他們之間似乎已隔了一道沒法打破,不能跨越高牆,是男女之別的高牆。過去的一切真的過去了,只成為記憶中久久迴響的歷史,可望而不可觸。

  「麻子,老剛,彆扭扭捏捏好不好?想當年咱第一次喝花酒時你是多麼的灑脫,這不現在倒成娘兒們了啦?」

  「是你成了娘兒的,咱哥們才扭捏的說。」二麻子沒好氣的說。

  「把我當成哥們吧,隨情一點。」從心底裡湧出一絲祈望,紫荊目光閃閃的看著哥三個。

  「好啊,來,兄弟,抱一個。」二麻子誇張的張開手臂。

  「好啊。」紫荊淡淡一笑大大方方的走到王剛和二麻子旁邊踮著腳尖分別抱了他們兩人一下,可是王剛和二麻子在怔忡過後竟都沒有回抱紫荊,他們那平伸出來的雙手最終都規規舉舉的垂放回去。

  「滾。。抱你們的女朋友去,別噁心我。」紫荊免強的笑了笑,很多事太免強了反倒弄巧成拙。

  看著鬱鬱坐回沙發上的紫荊,肖柱國心頭裡微微生痛。快樂是什麼呢?快樂可以很複雜,也可以很簡單,就像剛才一樣,只要一個擁抱紫荊就可以很快樂了,但這個擁抱對於王剛和二麻子來說的確比較複雜。但對於紫荊來說,這麼簡單的快樂卻也已遠她而去。

  肖柱國狠狠的干了滿滿一杯酒,他忽然覺得自己很無力,不,有力無處發的鬱悶。看著昔日穿一條褲子長大的表弟在經歷了這麼多的淒風苦雨之後終於再次走出自己的一片天空,肖柱國打心裡佩服得一塌糊塗,他知道要是這事兒攤到自己的頭上,怕且已經早早結束了自己的生命一了百了。在紫荊靜寂的眼神中,肖柱國讀出了一直支撐著紫荊之所以生存下來的信念,肖柱國只感覺混身發冷,有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問題自和紫荊相認後便一直盤旋在腦子裡,肖柱國又狠狠的幹掉了杯中酒。趁著王剛和二麻子玩樂的當口,肖柱國把紫荊拉坐到沙發的邊上,他輕輕的撫摸著紫荊那頭柔順的秀髮低頭問說「還恨姑媽他們嗎?」

  紫荊混身一顫,杯中酒濺了滿身,灑落在裙裾上,星星點點的仿如曾經日而繼夜的淚痕。

  「我不想恨,但我控制不住不去恨。」紫荊幽幽抬頭,「表哥,你不明白的。」

  肖柱國雖然不明白,但他明白紫荊在那無情的拋棄和殘酷的現實下被仇恨所完全扭曲的創傷。那些痛他可以看到但不敢想像。

  「這事讓我處理好嗎?」一方是一快長大的表弟,現在算是表妹吧。一方是至親的姑媽姑父。肖柱國不想看到兩敗具傷的事情發生,在這個情感衝突的漩渦中,肖柱國想憑自己或父母親爺爺之力從中調停解決。

  「不好。」紫荊頭也不抬一下把玩著酒杯「我的事我自己解決,否則我這輩子都不甘心。」

  「難道你非要把他們搞得雞飛狗跳才肯甘心?好壞他們也曾經是你的父母啊。我不能幹坐著看你們鬧。絕對不行。這事我說了算。」肖柱國有點毛了,他沖紫荊激動的吼著。

  紫荊忽的從手袋裡掏出一把自動手槍重重的拍到桌子上「很好,你愛怎麼樣鬧便怎麼樣鬧,但事前先把我一槍崩了。」

  紫荊和肖柱國這邊的動靜鬧大了,二麻子看手槍也甩出來了,他也愣了下正想過去看看發生什麼事,但王剛暗地里拉了他一把,並向座中幾個嚇得面色蒼白的女人擺擺手「咱喝咱的酒,別管他們。」

  什麼都改了,就是那臭脾氣改變不了,真是老頭子一手調教出來的破東西,肖柱國重重的歎了口氣「好,我不管,但我只想跟你再說一句,無論如他們也曾是你的父母,你自己看著辦吧。」

  紫荊沒有說話,她只取過酒瓶就羊瓶子灌了一大口後扔到肖柱國手中「別廢話了,咱哥們來喝酒的,不是來吵架。」

  剛才激動的神色轉瞬冷卻,紫荊淡淡一笑,轉頭向大喊「老剛,麻子,來。。咱哥幾個今晚不醉無歸。」

  紫荊的電話在手袋裡響了十萬遍,但紫荊卻一遍也聽不見。高天明火燒燎原了,最後在流氓那裡得知紫荊的行蹤後他摔了電話便一徑飛車來到天蘭仙境。

  「高局。。請你等等。。楊董她正在會客。。」流氓聽得低下的人來報時急匆匆的殺了出來。

  「什麼房間,和什麼人?」高天明神色嚴峻的問說。

  「VIP18。」流氓不得不應了一句,但看到高天明一臉陰沉時他趕忙攔住高天明的步子「待我去通傳一下,高局還是在這稍等一會。。。」

  流氓的阻撓越加引起高天明的猜疑,他二話不說的撥開流氓便大踏步沖包間裡快速走去。自回上青後對紫荊的經常性失蹤已非常的不滿意了,他總感覺紫荊在躲閃著什麼似的,莫非紫荊她在外面有別的男人?莫非是以前在上青時的舊情人,一念到此高天明便越發的猜疑和憤怒了,他可以忽視紫荊的過去,但他斷不能忽視紫荊的現在,因為在高天明心中,紫荊就是自己的女朋友,進一步來說更是自己的老婆。當得知紫荊和幾個不認識的男人到夜總會玩樂時,高天明能不著急嗎?

  靠!當高天明一把推開VIP18號房的大門時,映入眼簾的是一個亂七八糟的鬧局,其它的人高天明直接忽視,他的眼中爆出了烘烘的怒火,因為他看到紫荊正趴在一個陌生男人的肩頭開懷大笑。

  那種發自內心的笑顏是高天明所從來沒看過的,高天明的妒火爆發了。他騰騰騰的衝到紫荊身邊狠狠的將驚愕中的紫荊整個兒拉了出來,「走。。跟我回去。」

  「喂。。幹嘛。。快放手!痛啊。。快放手。」紫荊扭著身子拚命的掙扎著,可惜又怎麼能掙得出高天明的鐵鉗般的大手呢。

  與此同時房間裡的肖柱國、王剛、二麻子騰的從沙發上站起來哥三個速迅把高天明圍在中間。

  「馬上給我放手。」肖柱國狠狠的往高天明肩上推了一把。

  就是這個男人,高天明眼睛都噴火了,他一把將紫荊拉到背後,隨即掏出手槍頂住就要撲上來的肖柱國大罵道「滾。。。」

  操,玩槍了!哥幾個是吃素的嗎?二麻子和王剛二話不說的掏出手槍左右頂住高天明。

  包房裡電光火石間的變故嚇得沙發上那幾個女人拚命的衝出房去,而正要上來勸阻的流氓也卻步了。靠,怎麼個個都帶槍的啊!

  看著眼前鬥雞似的幾個男人,紫荊氣瘋了,「把槍放下,全部給我把槍放下!」說話間紫荊伸手按下高天明的手槍狠瞪了他一眼「鬧什麼鬧,你吃錯藥了不是。」

  「你閉嘴,我還沒問你呢。」窩了一整晚郁氣還要讓槍給頂住,高天明火了,以前所未有過的語氣沖紫荊大吼。

  靠,在哥幾個面前竟然被人這樣大吼?紫荊也毛了。「我要你管。。。」

  沒待紫荊說得完,肖柱國已狠狠的沖高天明臉上揮出一拳「操,有種幹一場,誰趴下誰是孫子。」

  痛吃了一拳頭的高天明怪叫著沖肖柱國迎了上去,兩人隨即拳來腳往的鬧成一團。

  紫荊氣得臉也白了,她連急忙擋開圍上來的王剛和二麻子,隨手從桌子上拿起酒瓶狠狠的砸到投影機上,砰的一聲大響,碎玻璃散了一地,同時驚醒了房中的情緒洶湧的幾人,王剛忽然醒悟了什麼似的,急忙拉住頓下來的兩人。

  鬧了一下,酒氣倒去了不少,稍稍清醒過來的肖柱國也似乎了驚覺了什麼似的,他奇怪的打量了一下高天明後轉頭對紫荊說「表。。表妹,你男。。男朋友?」

  紫荊的表哥?這會嗅大啦!高天明愣愣的看了看肖柱國後又愣愣的沖紫荊望去。

  看著房間裡四個男人八隻眼睛同時在自己身上打轉,紫荊撞牆的心都有了,她狠狠的一跺腳,頭也不敢抬的便扭身跑出房間去。

  (不經不覺又是冬至了,祝各位大大節日快樂,身體健康,家庭幸福。)
sakei 發表於 2010-8-20 20:26
  一百零八節姐弟重逢

  更新時間2009-12-240:55:32字數:6680

  「這件打底好看不好看?」素容從衣櫃裡挑出一件直花紋白襯衫往身上比了比。

  紫荊搖搖頭從素容的衣櫃裡幫忙挑出了一件小襟花純白襯衣貼到素容的肩膀上細細的端詳了下「嗯嗯,這件好看。」

  「太花俏了,待會的是一個正式的對外會議啊。」素容有點猶豫的看著紫荊手上的襯衣。

  「什麼對外不對外的,以後都是咱們盛天的下屬子公司了。」紫荊把素容按坐在梳妝台前「來,都千年老妖婆啦,還磨蹭個鬼,別動,我幫你畫個驚天地泣鬼神的絕世美妝。」

  「喂喂。。底色太濃了,改一個。。。」

  「別動,再亂動就給你整個山村貞子。」紫荊毫不停頓的快速施為,做完隔離打上粉底後,紫荊一手眼影一手唇線筆的在素容臉蛋上下其手,楊天師這符畫得夠專業的,就差穿上一件道袍了。

  半刻鐘後,楊天師拍拍素容的屁股笑道「好了,祝楊董事長艷驚四座大殺群狼!出戰吧。」

  「殺你個死人頭,快去把我的衣服燙一下,別礙了老娘的正事兒。」素容很理所當然的把西裝套裙扔到紫荊身上。

  五年的職業生涯磨練,經無數高人好手口傳身教,作為盛天集團財務總監,手底下統領一眾精英才幹,全權掌握調控著整個盛天寵大的資金運轉,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今天的素容已非昨日,在舉手投足之間,談笑顧盼之中由然而生一份上層管理者所必然的從容自信。

  今天即將舉行的是天芳投資和億陽投資的整合會議,兩家公司將以紫荊和劉偉進先前的決策方案為基礎,從新組建為一家大踏步殺入市場的基金公司,新公司命名為天億基金。素容以盛天第二大董事長的身份代表盛天集團方出任天億基金執行總經理一職並兼任天億財務總監。

  所以今天的會議由素容全權負責,而紫荊只是配合素容到場作個會議開場秀。

  早上九點正,一台亮銀色賓利領著後面三台奔馳350徐徐駛入天芳投資有限公司的內院私用停車場,下車後素容和天芳投資的參會成員略略一點頭後便隨著紫荊和程風兩人並肩走向大會議室。

  劉偉進和高彩虹以及億陽的行政人員已早早來到天芳公司的會議室現場,自決定加盟盛天後,這些天裡億陽公司行政層全員大會小會的一個接一個緊張展開,經多方研究討論後制定了數十頁合作方案的細則,劉偉進是一個務實嚴謹的生意人,雖然這次和盛天合作是億陽向上突破的大好機會,但作為一個獨立公司的董事總經理,從自身的利益立場出發,劉偉進當然希望在這次會議中為億陽公司盡可能的爭取更多的主動權和決策權,雖然億陽只佔新公司的三成股份,但這些就是劉偉進的全副家當啊,他又怎麼能掉以輕心呢。

  劉偉進和高彩虹跟行政部的幾名人員再討論了一下合作方案中的條款後,會議時間已差不多到了。當聽到會議室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時,劉偉進的心忽然莫名的燥動起來,怎麼啦,雖然這是場非比尋常的重要會議,但也不至於讓自己緊張成這個樣子啊,出來打滾了這些年還有什麼大陣仗沒見過的?

  劉偉強免強穩定著動盪的心神連忙率領心底下億陽的到會開員站起來。

  「楊董、陳董,程總經理請。。。」只見兩名天芳的員工恭敬的推開會議室大門,一群衣著整齊的人員簇擁著紫荊和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子微笑著緩步走來。

  劉偉進早前就得知盛天方面由一位剛從銀平回來陳姓的董事長親身主理天億的一應事宜,但當看到大門上進來的這位笑顏如花的女人時,劉偉進完全驚住了,好像被突如其來的寒流所凝結成一座冰雕似的,手中滿滿的一疊文件掉到地板上,但劉偉進仿如未覺,他只瞪著一雙複雜的眼睛死死的盯看著迎面而來的女人,他不敢眨眼,他怕一眨眼之後跟前的女人便將又一次從他的生命裡消失,劉偉進緊緊的握住雙拳,好讓手指甲扎入手掌的痛楚來證實自己現在並不是在做夢。

  電光火石之間,四目相對之中,素容怔住了,那個在昏黃的路燈下捲縮在自己懷中的小男孩,那個憑籍住自己的體溫才能安然入夢的小男孩,那個在孤兒院裡老是說自己很飽而往自己碗裡塞菜的小男孩,那個在大榕樹下小心翼翼的堆起一架土飛機的小男孩,那個在夕陽中緩緩遠去的小男孩,所有深烙在靈魂中的辛酸與悲涼,從荒涼的童年記憶中奔湧而來,在情感缺堤的瞬間,素容努力的張張嘴,喊出了一聲透徹靈魂的呼喚。

  「進。。」

  忘了週遭的存在,在那一聲思裡夢裡的呼喚中,劉偉進瘋子般撲上前去張開雙臂把素容緊緊的狠狠的擁入懷中。

  「姐。。」心緒缺堤了,正如缺堤了的淚水,經歷了半生風雨的姐弟倆人終於緊緊擁抱在一起,是蒼天的眷顧嗎,還是情親的感召!此時此刻的姐弟倆人已無需深究了。只在彼此熟悉的體溫中盡情的感受著對方的存在。

  「姐。。別不要我了,我回來了,你以後別再趕我走了。。。」劉偉進摟住素容放聲痛哭。

  素容抬起頭來,她要把弟弟的樣子刻進心裡,素容輕輕的擦拭劉偉進臉上的淚痕哽咽道「我的小進終於長大了,我的小進終於回來了,再讓姐姐看看,我的小進真的長大了。」

  「姐。。姐姐。。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劉偉進慚愧的把頭埋進素容的頸項中,因為當年的離開讓姐姐遭受了慘絕的打擊和創傷,這份深刻骨子裡的自責差點沒讓劉偉進迫瘋了。

  「傻瓜,都過去了。看到你長大了,姐姐我死也瞑目了。」素容擦乾淚水又深望了劉偉進一眼。

  重逢的喜悅稍稍緩和下來,姐兄倆人發現會議室裡全體人員的目光都投落到自己身體上,紫荊也偷偷擦乾腮幫的淚水,走到素容跟前笑道「姐,好啦,認回親弟弟了,以後就沒我這個妹妹啦。」

  素容抬手就沖紫荊額頭一下「還好說,快來叫一聲二哥,以後咱們一家人再也不分開了。」

  「楊董。。啊。。」在素容的一巴掌下劉偉進連忙改口向紫荊笑道「妹妹。。」

  紫荊大大方方的回向劉偉進點點頭「二哥。」

  會場中隨即爆發出一片熱烈的掌聲,掌聲過後手捧著文件的高彩虹笑嘻嘻的走到三人跟前「各位董事長大人,這會還開不開呀?」

  「還開什麼會啊,以後億陽就是盛天的一份子,盛天就是我們的家!」劉偉進將彩虹手中的文件甩到地板上「姐,這是我的女朋友,高彩虹。」

  「大姐好。」高彩虹跳上兩步向素容穩穩當當的行禮問好。

  素容挽住彩虹的手笑道「自己人,別多禮啦,咱家紫荊以後還要彩虹你照顧哈。」

  彩虹怪笑著閃到紫荊旁邊「嘿嘿。。咱們的關係真夠錯蹤複雜了,弟妹?還是小姑子啊?哈哈~~」

  暈,怎麼又燒到我身上了,一想起高彩那個弟弟高大局長,紫荊就氣不打一處出,自發生天蘭衝突事件後,這幾天紫荊都沒再見過高天明,連電話也懶得聽他的。

  「再說一遍,我和高天明只是普通朋友,懂嗎?嫂子大人!」

  素容和劉偉進有點好笑的看著跟前這兩個糾纏不清的女人,除了一句造化弄人之外還能說什麼呢。

  三天後天億基金正式掛牌開業了,原天芳投資和億陽投資的兩個班子重新整合分工,素容出任執行董長一職,劉偉進和程風各出任總、副總經理一職,高彩虹協同素容統領財務總監。新公司以一個全新的姿態高調殺入金融市場。

  **************************

  與此同時天威房產上青公司已正式投入上青房地產市場,程威出任董事長一職,王剛出任董事總經理一職,天威公司在紫荊派系的調動下輕鬆投下兩個中型發展項目,各項環節有條不絮的徐徐展開。

  但這些都只是紫荊的踏腳石,為了實現自己的最終目標和派系裡下達的政治任務,紫荊必須以更快更猛的速度和力量去吞併上青這塊大蛋糕,所以還是在銀平時的老套路,以明濟暗,以暗扶明。只有這樣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剛完結了工程招標方案會議後,山椒老鷹以及幾名北龍會的主要骨幹已在程威的辦公室等候多時了。在程威的主持下,一場會務會議又馬不停蹄的展開。

  聽取了當前最新的形勢報告後,紫荊竟從旁邊王剛的煙盒裡抽出一根煙緩緩點燃,紫荊又抽煙了,跟隨紫荊多年的程威等人隨即知道要發生大事了,所以會議室裡鴉雀無聲,眾人的目光都投落到在煙霧中沉思的大姐頭身上。

  本來紫荊是不打算讓王剛插足這淌混水的,她不想王剛跟黑道沾上關係,但考慮到這次事情要王剛去跟二麻子他們的人交接,所以紫荊才硬著頭皮放了王剛進來。

  對於這種黑道會議,首次碰上的王剛是既緊張又好奇,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打死他也不敢相信座中十多名彪型大漢居然會向一個禁不經風的小女人投去崇敬的目光。

  在王剛糊思亂想之際,紫荊泯滅了手中的香煙悠悠的從椅子上站起來。

  「先發制人,後發制於人。這是我們北龍會唯一的勝算。趁著聚義堂還沒完全準備就緒的情況下殺它一個措手不及,速度要快,手段要狠,把聚義堂的十六堂口連根拔起。在它們的上層還沒反應過來時咱們就得把整個上青拿了下來。」

  「是。北龍會的所有人員已準備妥當,隨時聽候楊董的命令。」程威站起來擲地有聲的回答說,頓了頓程威接著說道「但目前主要有兩個困難,一、高局方面被上面安全部派下的人有所制約,不能為我們提供多少保護傘,而那群人也直接參與到聚義堂的活動中,並為聚義堂提供了相當的活動能力。二、長勝幫錢大均的決心不夠堅定,我怕他到時不肯出全力來配合咱們北龍會的行動。」

  紫荊沉吟了下後淡淡的回答說「道上混的不是朋友就是敵人,他錢大均有可能獨善其身嗎?不可能的,咱們已迫了他上絕路,他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根本就沒得選擇。回頭你跟他攤明立場就是了,這事不足為慮。」

  紫荊掃視了在座眾人一圈子後接著說道「擺在我們面前的不單純是一場黑道上的較量,這場更是上層人物藉以黑道之手的一場正面交鋒,其結果不是勝敗,是生死。高局方面雖然被有所制約,但他們同時也在制約著對方,沒錯,聚義堂暗中正有一股外來的力量支持,但我們北龍會也有,而且來得比他們更有實質性。這事兒你們不要多問,我會讓王總經理安排調度,配合你們的具體行動。」

  「行動的第一步在三天後傍晚時分啟動,第一步行動的目標是把聚義堂的十六堂口踹了,無論你們用什麼手段,務必要把十六堂口老大給揪了出來,不管死活。第二步是趁著起事之初,派出暗員把葉明雄為首的幾號人物干了,迅速瓦解聚義堂的反抗心理。第三步是全面接收聚義堂的所有盤口。」

  紫荊下達的最終行動命令直把在座眾人的血液都煮沸了。

  「各位,對這次行動有信心嗎?」

  「有!」一眾大漢應聲而起,整整齊齊的聳立在紫荊面前。

  「好,北龍會的時代時來了,去迎接吧!」紫荊淡淡一笑,剩下的行動細則由程威主持了,紫荊向王剛點點頭,兩人一前一後離開會議室現場。

  「老剛,麻子那邊的人員都安排妥當了嗎?」

  王剛愣了一下,他還沒從剛才的會議中解脫出來,那種充溢著濃濃血腥的會議對他的衝擊實在太震撼了。當看到紫荊那種談笑間殺罰決斷的姿態時,王剛竟心中生起一股徹骨的寒意。在這段日子中,越是接觸王剛越加發現紫荊的內心世界,王剛很清楚的知道,原來樂天達命的林沖沒有了,原來命途坎坷的楊紫荊也沒有了,現在從新站立在上青這塊土地上的紫荊是一塊內心堅冷,為求目的不擇手段的堅冰。是仇恨嗎?是仇恨讓一個快樂的人義無反顧的走上這條冰寒的道路嗎?王剛的心在收縮,在刺痛。他不想昔日的兄弟淪落成為一個只活復仇之路上的魔鬼,他要把她拯救出來,他要讓她重新走回陽光中。那怕兄弟再不是兄弟,王剛同樣的義無返顧。

  「嗯。。」王剛收回心神,在打定了主義下,王剛試著開始對紫荊進行潛移默化了。「麻子他說,只要你出來吃頓飯,他們的人才準時到達。」

  聽得王剛的回答,紫荊又頭皮大癢。自高天明鬧了一把後,紫荊她真的不知怎麼樣去面對昔人的哥們,這幾天肖柱國和二麻子打了不下數十次電話來,但紫荊不是說沒空就是說頭痛,總是和哥兩人躲貓貓。現在麻子竟然提出這樣無恥的條件來迫協自己了,紫荊差點沒把麻子的娘親大人大罵一遍。

  王剛當然看出紫荊的顧慮,他裝作漫不經心的說「還有什麼難堪的,你和那個什麼鳥局長的事兒最正常不過了嘛,要是現在你摟個女人回來這才讓咱哥幾個吃不消呢。」

  「說多少遍了,我們只是普通朋友,普通朋友,懂嗎?」

  「嗯嗯,要是普通朋友那就更不用難堪了。」王剛叨嘮了一句「怕是你自己心中有鬼吧。」

  「再說打你呀。」紫荊轉身揪住王剛的衣襟咬牙切齒。

  「嘿嘿,我看那個鳥局長挺在乎你的,不如就從了他吧。」王剛依然不知死活。

  就在紫荊的小拳頭快要碰上下巴時,王剛伸出兩根手指輕輕的夾住了那個來勢洶洶的小手「別不知好歹,現在我一個指頭就能把你捏在地上了。哈哈。。。啊。。你狗啊?」還沒待王剛瀟灑得完,紫荊竟張嘴就往王剛的手背上咬了一口。

  「女人的招兒就是下作,咱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走吧,老大他們約了吃飯。」王剛有點無奈的檢查著自己受傷的拳頭。

  估是逃不了了,勝利的快感一掃而空。「真的要去嗎?他們會笑我的。。。」

  王剛也懶得再說什麼了,拉起紫荊便往樓下走去。

  當看到肖柱國和二麻子那兩個混蛋帶著滿臉希奇古怪的笑容走過來時,紫荊急忙低下頭去,天啊,怎麼地上不崩開一條裂縫啊。在紫荊祈求一千遍過後,地上那金絲柚木地板依然亮麗如故。

  「呵呵。。今天風和日麗萬里無雲,好天氣嘛。。」肖柱國哈哈一笑便大刺刺的坐在椅子上。

  「老大,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別無聊好不好?」紫荊硬著頭皮向肖柱國和二麻子擠了個很免強的笑容。

  「哎。。是晚上了,沒礙了你和那個什麼。。呃。。對,是什麼高局長的約會吧?」肖柱國打了個哈哈,茶也沒喝上一杯肖柱國便急不及待的向紫荊開火了。

  「是嘛,那什麼高局長的身手不弱的說,我看是條漢子。嘿嘿」二麻子在旁邊扇風點火。

  砰的一聲,紫荊的頭重重的摔在餐桌上。她艱難的揮揮手「老大啊老大。。我再重新一遍,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嗯嗯,想當年我和文秀也是普通朋友,沒幾天就普通了上床哈!」王剛參入到調戲團隊裡。

  紫荊暴走了,被哥們眾口調戲得差點暈了過去,靠!不就這點兒破事嗎?難道自己還少經歷了男人不成。一股屈勁兒沖上心頭,破罐子破摔的紫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豁出去似的說道「你們看說就說吧,愛笑就笑吧,我他媽的就是個變態,我他媽的就沒少跟男人上床,我他媽的連妓女都當過了,我他媽的還在乎什麼。。。」

  幸好是包間,但紫荊的話直接刺進哥三個的痛處,他們都不約而同的低下頭去。

  看著哥三個自責的神色,紫荊強忍住委屈的淚水輕聲說道「沒事兒,都過去了。來。。咱開開心心的吃頓飯。」

  二麻子蹭的跳起來「我去點菜。。。紫荊,你愛吃龍蝦是吧,我這就去整個大大的來。」

  剛才的鬱悶一掃而空,一頓飯又開開心心的吃了起來了,但肖柱國對紫荊的問題非常著急,一來是紫荊的終生幸福啊,二來肖柱國更是希望紫荊的情感路道上有所歸宿,這樣或許就可以消淡和姑媽他們的仇恨情緒了,畢竟解除仇恨的最好方法就是愛。

  所以肖柱國還是在整頓飯中尋著開口的機會,真頭痛的說,教手下的小弟泡妞倒是經驗豐富,但現在要教女人談男朋友啊,這事兒怎麼說啊。

  就在二麻子大談和老婆相知經過的時候,肖柱國找到機會了。當二麻子的話音剛落,肖柱國便接了上去「麻子,別賣弄你的幸福了,誰不知到你們兩口子都了個作怪的人嘛。是呢,紫荊,都老大不小了,也趕快談個男朋友嫁了吧。」

  「豬腳,先別說這檔子事好嗎?」紫荊最怕的就是這些事,還是從哥們口中說出來呢,當然能閃就閃了。

  「長兄如父,表哥我擔心你的事兒啊。難得現在有個冤大頭撞上門來,我看還是挺好的,你就跟了他過吧。要不真想一輩子當個孤魂鬼的不成?過了這個村沒那個店嘛。」肖柱國盡量的放緩語氣擺出一副說教的樣子。

  「靠。。什麼意思嘛,別說了,這輩子我一個人就好。」

  聽得紫荊說得滴水不進,肖柱國也抓狂了,他求助的望望王剛和二麻子。

  「嗯,我知道了,那個什麼高局長一定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哈。」王剛怪笑著說。

  「別不是吧,我看他那身板兒挺強壯的說,怎麼就能不中用了呢。」二麻子裝作不解的問說。

  「沒有的事,你們別瞎說。」紫荊條件反射的回了一句。

  王剛和二麻子不約而同的大聲問說「你知道?」

  靠!一不小心被擺了一道,就在紫荊打算破口大罵時,王剛嘿嘿一笑「其實你們女人挺好的嘛,又不花氣力,比男人受用多了。」

  「對嘛,那次不是老婆死活纏上來的,我都有點煩了。」二麻子不怕雷劈的吹噓道。

  「離題了離題了。」看著就要暴走的紫荊,肖柱國急忙打住了兩人的雙簧。「紫荊啊,別動氣,哥幾個都是為你著想而已,當以後咱都兒孫滿地了,而你還孤伶伶的一個人的,咱哥們心裡不好受的啊。」

  能說什麼呢,紫荊當然明白老哥那語重深長的一翻話。但又能怎麼樣呢?紫荊神色厭厭的推開碗筷「我吃飽了,想先回去啦。」

  「嗯,好好,不礙著你約會了,你先走吧。」二麻子揮揮手。

  暈,經二麻子這麼一說,紫荊走不是不走又不是,天啊,快快放出一道響雷把這幾個混蛋轟了吧。看著嘻皮笑臉的哥幾個,紫荊真的被打敗了。

  (祝大大們平安夜快樂,聖誕快樂,新年快樂。聖誕節當然要唱個聖誕歌什麼的。請以熱烈的掌聲支持。咳咳。。。MUSIC。。。

  蒸糕包蒸糕包蒸糕大過包,豬古力加波板糖點會食得飽,嘿!

  耶蘇娶老婆,耶蘇好節墜,耶蘇差我三蚊雞,我迫距跳落河。。。大大們聽得明白嘛?)
sakei 發表於 2010-8-20 20:27
  一百零九節局中局

  更新時間2009-12-268:19:19字數:4913

  八輸九,時時有。經常玩百家樂的人都知到這句話,可是當身臨其中時,很多人往往被這句話氣得吐血。

  剛才閒家開了一個八點,甘成差點就跳起來手舞足蹈了,這局片牌他一口押了十萬,數錢了,數錢了,就在甘成沉浸在數錢的喜悅中,莊家出乎意料的開了一個九點。

  「媽的。。」甘成氣得破口大罵,但他不敢真的開罵,在為這局牌他只是做仔,看牌的是不認識的一個男人,那人剛才就押了三十萬。

  百家樂的賭桌上規定誰買的最大最看的牌,今晚甘成五局牌就輸了二十幾萬,他都鬱悶得吐血了,不是輸了錢,而是輸了氣,他不信這個邪。

  甘成自認為這個月自己很旺啊,跟新拍檔一連贏了十多晚,白花花的二百多萬好像被人硬塞得口袋似的。

  「別洩了氣,才開頭幾局嘛。我來。。莊旺,這把我押莊,你先歇一下。」甘成旁邊的一個西服男子笑了笑扔了二十萬籌碼到莊家的攤位上。

  「三邊。。定。。穩住,哥們幫忙叫。。頂。。頂。。。哦。。沒頂。」西服男子驚喜中帶了點失望,他只開了一個六點,回頭看看閒家開了一個五點,閒家博牌,

  第二張牌閒家開了一個兩點,閒家七點。

  「靠。」西服男輕罵了一聲,西服男攫了攫袖子微微掀起荷官發來第二張牌的一個小角。

  「耶。。沒邊。。」甘成狠狠的揮出一拳,「頂啊。。頂啊。。。哈哈。。頂了頂了。」

  在甘成的吶喊聲中,西服男子以一個勝利者的標準姿勢掀開了牌,莊八點,莊贏。

  「劉總,你行。咱們果然是最佳拍檔。」甘成一掃剛才的失落,眉飛色舞的輕推了一把身邊的西服男。

  那西服男不是別人,正是流氓同學。流氓同學哈哈一笑「不就是一個破牌兒,甘總,你來。。。」

  「好,我乘勝追擊。」甘成一咬牙推出五十萬押莊。

  在沒有認識流氓之前,甘成是不敢到這個大場子豪賭的,以往他只是到別的一萬幾千的場子溜躂,是認識流氓之後在流氓的教導和引誘之下,甘成的賭膽呈直線上躥。

  在嘗試了好幾次一局贏幾十萬的極道刺激後,甘成徹底沉迷了,要是現在讓他回去賭一萬幾千的場子,沒勁,他乾脆回家睡覺好了。

  甘成的運氣似乎用完了,叫破桑子的只開了一個兩點,被閒家的八點即殺,輸得一點懸念也沒有。

  「甘總,今晚你手氣一般啊,要不我們過些天再來。」流氓暗的拉了拉甘成。

  「沒事兒,我再來。」甘成緊崩著一張黑臉,他發狠了,這個動作又怎能逃得出流氓的眼睛呢。

  「甘總,兄弟我全力支持你。」聽到甘成說要押莊後,流氓先推了二十萬出去。

  「好,果然夠兄弟!老甘我啥話也不說了,拼了。」在流氓的鼓動下,甘成腦子一熱,把手上一百萬的籌碼都押上了莊。

  低空射擊,在甘成和流氓的絕叫聲中。莊三點,閒四點,閒贏!

  幾局牌輸了甘成一百多萬,甘成已輸得失去理智了,操,今晚帶的籌碼輸光了。

  「甘總,你先走吧,我再賭幾把。」流氓向甘成點點頭又自顧殺回賭台去了。

  「哈。。總算拿了回來。」流氓一邊哈哈大笑一邊收拾著那堆剛贏回來的籌碼。

  「劉總,先借我一百五十萬,行不?」甘成瞪著血紅的眼睛向流氓問說。

  「咱哥們,誰跟誰啊。拿去。」流氓毫不猶豫把自己的籌碼分了一大半給甘成。

  「謝了。」甘成感激的向流氓說了聲便殺回賭台了,直賭到天亮時分,甘成把這個月贏回來的錢都輸光了。

  精神困頓神色蕭索的甘成回家匆匆的洗了把臉便又趕回公司去了,因為今天老爸約了一個好重要的人,這個人甘成不得不去接待一下。

  回到公司已差不多十點,秘書小姐急忙迎了上去「甘總,董事長吩咐你一回來馬上到他辦公室。」

  甘成雖然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但對父親甘標是一點也不敢怠慢的。當下他幾步走上了老爸的辦公室。

  「老鷹哥,這就是我的兒子,來,阿成,這就是北龍會的老鷹哥。」看見甘成進來,甘標堆起笑臉向沙發上那名黑不溜揪的大漢笑道。

  老鷹也不站起來,只形式上的向甘成點點頭「令公子一表人材啊。」

  「老鷹哥,以後請多多照應。」甘成堆著笑臉走到老鷹跟前,見老鷹也沒作出握手的動作,當下只笑著在旁邊的位子上坐下。

  又閒聊了一會兒後,看老鷹有點想離開的意思了,甘標把早已簽寫好的簽票雙手送到老鷹跟前笑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這是咱們衡標送貴會的見面禮,以就靠貴會的支持了。」

  老鷹掃了眼手中這張八十萬的現金支票後淡淡一笑道「甘董事長客氣了,以後甘董事長的事就是我老鷹的事,好了,也不擔誤甘董事長的工作時間了。」

  「那裡那裡,老鷹哥慢走,回頭甘某人當定設宴款待北龍會眾位朋友,還請老鷹哥到時賞個臉子。」

  「那就刁擾了。甘董、甘總請留步。」老鷹揮揮手便轉身離開。

  直看到那台奔馳350駛出視線後,甘標才吐了口氣。

  「老爸,剛才那黑面神真他媽的目中無人,這北龍會的氣焰也太狂了吧。」甘成不屑的說道。

  「是,太狂了,但人家有狂的本錢,而且胃口很大。」甘標無奈的看了兒子一眼「行幫這群混蛋完蛋了,長勝幫那群也依附了北龍會,這不難看出北龍會在上青黑白兩道的勢力啊,咱要在上青一帆風順的就必須靠上這座山頭,趁著他們還沒在上青站穩咱提早投了過去,要是待他們坐大後,咱投過去的條件又得水漲船高了。」

  甘標這個老江湖也不是白混的,現在北龍會和聚義堂勢成水火,兩方人馬的其中一方以後必然是上青的老大,現在自己的上層關係都開始投靠過去了,自己能不賭一把嗎?生意場上的事和關係圈子中的事性質都是一樣的,這根本就是一場押寶。

  「阿成,昨晚又去賭錢了?說多少次了,這事兒准害死你的,老爸年紀不少啦,以後衡標就要靠你自己去扛起來了。。。」

  甘成最煩的就是老爸那死不斷氣的哆嗦,他不耐煩的揮揮手「沒賭,真的沒賭,昨晚只是和幾個哥們喝了點酒。。。」甘成也不管甘標再說什麼了,自顧的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當夜幕還沒正式拉下來時,在辦公室裡休整了一天的甘成又燥動起來了,輸了錢不賭就等於生了病不去醫。甘成摔了手中的鋼筆後便打通了流氓的電話。

  *****************

  流氓掛上電話後長長的伸了個懶腰。旁邊小藍緊張的問說「怎麼樣了?是不是又要出去?你不要答應今晚陪我吃晚飯的嗎?」

  流氓討好的抱了抱小藍的頭「老婆大人別生氣嘛,小心讓咱們的小寶寶聽見了。」說話間流氓輕撫著小藍的肚子。

  「現就只知道小寶寶,老娘我的死活也不放心上了。哼!明明說好要陪人家吃飯的。。。」小藍沒好氣的打掉流氓的大手氣鼓鼓的說。

  「這是楊董親自下達的任務啊,我答應你,我一定盡快趕回來陪你和寶寶睡覺。」對於紫荊下達的這個任務流氓是滿奇怪的,看那個甘成不爽怎麼不乾脆派兩個人一刀子做了算了,繞這麼大的圈圈幹嘛啊!但流氓只是在心裡想,因為他從來不敢質疑紫荊的每一個決定。

  聽說是紫荊下達的任務,小藍也不好說什麼,她只回頭沖旁邊看報紙的程風說「程風,等會叫上春玲她們一起去吃飯算了,你去不去?」

  程風從報紙裡探出頭來嘿嘿一笑「不行啊,我也有任務。」

  「他是奉旨泡妞,羨慕死我了。哈哈。。啊。。不。」流氓機靈靈的縮了縮脖子忍著大腿上傳來的一下急痛討好的笑道「不羨慕,絕對不敢羨慕。。」

  程風也懶得看這兩個目中無人的傢伙在打情罵俏,「我先走了。」扔下一句話後,程風便挽起西服外套快步轉出天蘭仙境總經理辦公室。

  依然是那家優雅的清吧,法籍女歌手憂傷的調子已經成為了歷史,此刻台上演唱的是一位美籍的女歌手,清純的女中音中流淌出一曲曲溫馨浪漫的動人情歌。

  在悠揚的歌聲中,一位純黑色優閒套裙的女子緩步而來,髮絲飄揚間蕩起了一抹醉人的馨香。

  程風懶懶的站起來拉開旁邊的椅子「這麼早就來了?是要找回昨晚的場子吧?」

  葉可兒笑嘻嘻的呶呶鮮紅的小嘴優雅的坐到軟椅子上「當然啦,本小姐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哼哼,今晚你死定了。」

  「好啊,來啊,別光說不練。」程風滿不在乎的擺開棋盤,程風用紅黃兩子,葉可兒用藍綠兩子,一場風雨不改的飛行棋大戰在小清吧一角又拉開序幕了。

  「六啊六啊。。天靈靈地靈靈。。六啊。。哈哈。。」葉可兒揮舞的小手興奮的叫嚷著。「一、二三。。。再來一個六。上天保佑。。上天保佑。」骰子骨碌碌的在玻璃杯裡飛轉,末了只停在三點的位置上。

  「五點,五點,大師兄,,你回來吧。我要個五點。」程風口中唸唸有詞,骰子又飛轉起來。

  「別,別五啊。。滿天神佛耶穌基督保佑。。千萬別五點啊。。」葉可兒閃動著大眼睛盯看著燭光裡的骰子緊張得大氣也不敢喘過來。

  可能是大師兄回來了,看著骰子停到五點的位置上,葉可兒的小拳手都快捏碎了。

  程風很臭屁的打了個響指,正打算捏起停場坪上的一個新子時,葉可兒合著雙手楚楚可憐的問道「風哥哥,你那邊個還有一個能動的飛機啊?」

  誰知葉可兒的哀求根本就打動不是程風,稍稍頓了下後程風打無情的捏起了停機坪上的飛機「一、二、三、四、五。。拜拜,來生再見!」

  「你死定了,你死定了。。」葉可兒強忍住暴走的衝動,一口氣喝乾了杯中的啤酒後憤憤的伸手抓起了骰子咬牙切齒的念道「氣死我了,我要報仇,你等著!」

  可能是在葉可兒的全情感召下,滿天神佛耶穌基督也趕來助威了,葉可兒大展神威的直把程風軌道上的飛機都吃光了,待葉可兒最後的一駕飛機耀武揚威的進站後,程風的頭早已快摔到桌子上去了,他艱難的仰起脖子看向興奮得跳起來的葉可兒含愁帶怨的說道「大小姐,你就不能稍稍放我一馬嗎?太狠了吧,照顧一下我的面子行不行。」

  葉可兒眉飛色舞的把桌子上兩瓶啤酒往程風面前一推「受死吧,哈哈。」

  「你狠。」程風垂頭喪氣的灌完了一瓶啤酒後投向葉可兒求助的目光,誰知葉可兒竟然很無情的扭過臉去。

  程風無奈,只能免強著把剩下的一瓶啤酒一點一點灌完,末了程威很老土的喊了一句「老子十八年後又一條好漢,咱走著瞧。」

  差不多凌晨了,像往常一樣兩人說笑著離開小酒吧,走到停車場時葉可兒忽然停住了步子,似乎沉吟了一下後說道「今晚我沒開車來,你送我一趟好嗎?」

  「好啊,這是我的無上光榮嘛,美女,這邊請。」程風笑嘻嘻的連忙為葉可兒打開副駕座車門。

  不知疲倦的霓虹燈依然閃動著現代大都市的繁華,自離開酒吧後葉可兒便開始沉默了,短暫的歡欣過後更顯得長夜漫漫的蕭瑟,每一晚葉可兒都被那天堂地獄的強烈落差所壓得喘不過氣來,望著車窗外夢一般劃過的流漓,葉可兒眼中泛起的是一抹無言的傷痛和一份依依的不捨。

  「可兒,你的家在哪裡?」

  家?曾經佔據自己心中最重要最重要的這個字現在卻變得那麼的模糊不清了,那裡是我的家嗎?不,那裡不是我的家,那裡沒有我的期待,那裡只是四面冰冷的牆壁,是一個禁固自己靈魂的空寂。

  葉可兒沒有回答,程風也不再多問,車子漫無目的的穿行在上青的夜幕中。

  在男歌手低沉而執著的情歌聲中,葉可兒抬頭怔怔的望向駕駛座上正專心駕車的程風「今晚。。」頓了頓,葉可兒象下定了決定似的一咬牙,「今晚我不想回家。」

  程風驚愕的側頭探看。葉可兒似乎心虛的低下頭去,但轉瞬間竟抬起頭來直視著程風的眼睛。

  「好的,去我家。」程風眼底裡流露出一絲溫柔的歡欣。

  什麼是海枯石爛?什麼是海誓山盟?全都是自欺的,全都是欺人的。當疲憊於生活,疲憊於愛之時,人們往往會抓住身邊的片刻溫存來淹沒骨子裡的空落,那怕它虛無飄渺,那怕它轉瞬即逝。

  在大門關上的剎那間,程風和葉可兒迫不及待的雙雙擁緊了顫抖的對方,在身體碰撞的那一刻,所有語言都失去意義了。

  夢,就算再美,就算再長,但它依然是夢,總會有醒來的一刻。葉可兒捲縮在程風的體溫中醒來了,她收緊了雙臂,在證實了身邊男人實質性的體溫後她悠悠的抬起頭凝望著程風凌角分明的臉孔,「風,其實我是一個有夫之婦。」

  程風低頭在葉可兒的嘴唇上輕輕一吻「不成為我愛你的阻礙。」

  葉可兒沒有直接回答,輕輕的靠到程風的胸膛上幽幽問說「風,能說說你的事嗎?」

  程威當然知道葉可兒想問的是什麼了,但出於當下兩人的身份,很多話葉可兒是不可能直接問出來的。當下程風輕撫著葉可兒的秀髮若有所思的說道「自從女朋友死後,為了逃離那個傷心之地,所以我和朋友來上青闖事業了。女朋友的死讓我的人生發生了巨大的轉變,那陣子我只覺得自己的世界已失去了意義,直到遇上你。」說話間程風又輕吻了下懷中的人兒接著柔聲說道「可兒,其實我從來沒敢想過得到你,因為我知道你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女朋友的死對我的啟發很大,有時想想,人生在世只不過匆匆數十年,很多事情都透徹了,得到的,得不到的,又如何?只要現在我能擁你入懷,夠了,我不在乎明天將要發生什麼,那怕你從此離工而去,因為我們曾經了。」

  「現在你得到了,又如何?」凌虛子的那句話竟又浮上心頭,葉可兒仰頭迎上程風的嘴唇,是的,得到的,得不到的,又如何?還執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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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k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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