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定三國》第600-660章 第七卷 第四章:兵出烏桓,奇兵突襲(一)
噹噹噹。
伴隨著銅鑼聲,一支隊伍在無終城裡走過。前面的一個士兵拿著用厚實的紙板捲成的簡易擴音器,大聲地叫道︰「大將軍張飛令,無終城內的百姓,全體隨大軍遷徙到範陽,不得有誤,如有不肯遷徙的,視為叛國通敵處置,全家問斬。」
「大將軍張飛令,無終城內的百姓,全體隨大軍遷徙到範陽,不得有誤,如有不肯遷徙的,視為叛國通敵處置,全家問斬。」後面的士兵跟著叫道。
兩邊的百姓嘩然了,可是他們卻沒有辦法違抗命令,只能在心裡咒罵。
這個時候,幾個身穿漢人衣服的精壯漢子,小心翼翼地往人群裡擠,不一會兒擠進了人群當中。他們當中的一個忍不住拉著了後面的一個士兵說道︰「小哥,你們是不是要全部撤離無終城啊?」
「你問那麼多做什麼?」那個士兵很不高興地說道。
這個時候,那個漢子悄悄地給那個士兵塞了一塊金子,然後說道︰「俺家老小都在無終城,這無緣無故的要搬走,捨不得啊。」
「看你也是漢人,我就這麼跟你說吧!我們的軍師受了重傷,而通往柳城的路,又泥濘不堪,根本沒有辦法走。只能會範陽等來年軍師的身上的傷好了,才進軍,除此之外,還能做什麼?」那個士兵當下忍不住白了那個漢子一眼說道。
「哦,哦……」突然間那個漢子問道,「那你們軍師的傷重不重?」
「重,怎麼不重,要不能回範陽去?好了,不多說了,我們大將軍也是害怕我們漢人的軍隊走了,你們這些漢人留下來遭殃。才讓你們也跟著回去的。」那個士兵說道。「要是不帶上你們,我們行軍的速度,肯定很快。你快點回家收拾收拾吧!」
「多謝小哥了。」那個漢子抱拳說道。
這幾個人悄然退出了人群,到了一個隱秘的房間裡。
「看來,漢人的軍隊真的要離開無終城了。」這些人的領頭很肯定地說道。
「首領,我們是不是也離開?把這個消息報給皇上和左賢王?」其中一個人問道。
「我們還是看著他們離開,再將這個消息報上去吧!否則一旦上報錯了消息,皇上和左賢王一定不會饒了我們的。」另外一個人說道。
「這樣是不是太遲了點,皇上會發怒的,要知道皇上和左賢王都在等消息呢!」又一個人不由地提醒道。
領頭的思考了一會兒說道︰「那我們就留下幾個人在這裡看著,另外幾個人,先去稟報消息,等漢人真的走了,剩下的人,再去稟報消息。」
突然間他又想起來了什麼,不由看向另外幾個人問道︰「對了,皇上,讓我們查查那個林若的傷,傷得嚴不嚴重,這件事情,你們幾個查得怎麼樣了?」
「昨天,我們去找了無終城裡,給林若瞧過傷的大夫,用威脅和利誘的方法套出來,他們給林若瞧傷,林若的傷很嚴重,流血不止,短時間內別說是帶兵打仗了,就連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兩說的。」這幾個人當中的其中一個抱拳說道。
領頭的人聽了之後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好。我們必須將這個情況馬上稟報給皇上和左賢王。」
三天之後,在漢軍的強烈壓迫之下,無終城裡的人,無論是世家子弟,還是百姓,都乖乖地收拾東西,在漢軍的「護送」之下,拖家帶口的,無可奈何地跟著漢軍往西撤走。離開之前,漢軍在各處泥濘的地方打上木樁,木樁上面寫著︰「方今暑夏,道路不通,且俟秋冬,乃復進軍。」
當蹋頓得知這個消息,當下哈哈大笑,並且對左右的人說道︰「漢人退兵了,漢人終於退兵了,朕無憂矣,朕無憂矣。」
這個時候,右賢王忍不住上前抱拳說道︰「皇上,如今三大部落的單于都帶著大軍前來,我們剛好可以趁漢人退兵的機會,揮軍殺出去,追殺漢人。」
聽到這話,左賢王忍不住說道︰「右賢王,如今正逢夏秋交際的時候,多雨水,這一路上的積水淺的沒有辦法通車馬,深的沒有辦法不載舟船,這怎麼出兵?」
蹋頓說道︰「沒錯,漢人走了就走了,還要去追他們,萬一他們是故意撤走,引我們去追趕,他們在半路伏擊,那我們豈不是引火燒身嗎?」
右賢王很不甘心地說道︰「可是皇上,錯過了這個機會,那以後再要找這樣的機會就很難了。」
「哎,朕想等些時候,派出使者和漢人重修於好,到時候,兩家互市,各取所需,豈不是更好?」蹋頓當下抬手說道。
「那三大部落的單于著急來的十萬人馬怎麼辦?」右賢王當下忍不住說道,「這些人都已經來了,皇上讓他們無功而返,他們只怕會心生不滿。」
「右賢王啊,你的擔心多餘了。這樣吧,你先不要對他們說朕的決定。朕決定今天晚上,宴請他們,在酒宴上和他們說。到時候,朕再多給他們賞有些美人和奴隸,他們自然就不會有什麼意見了。」蹋頓很坦然地說道。
看到蹋頓已經有所決定,右賢王很無奈地退出去了。
蹋頓和左賢王兩個人相互之間看了一眼,然後笑了起來。
是夜,蹋頓在柳城的王庭裡,宴請三大部落的單于,宴席之上,美女如雲,歌舞昇平,尤其是最後一曲是由蹋頓最寵愛的布露夫人親自跳的打獵歸來的舞曲,讓眾多色狼們都睜大了眼楮,對布露垂涎三尺。
一罈子酒,一罈子酒地灌下去,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不少人已經開始醉倒了。而坐在主位上的蹋頓,低頭看向下面的三大部落的單于們,一個個都已經紅著臉了,可是這三個人的目光赤裸裸地看著自己懷裡,那個嬌媚可人的自己最愛的美人布露。
這個時候,門外悄然走進來一個佩戴武器的年輕的將軍,這個人微微朝蹋頓點了點頭,蹋頓當下站起身來,笑著對三大部落的單于說道︰「諸位愛卿,尤其是三位單于,朕很感激你們三個不遠千里而來,朕記住了你們三個的恩情了。」
「皇上,你是我們烏桓國的國王,我們是你的臣子,你的話就是聖旨,我們豈能不聽從你的吩咐呢?」一向和蹋頓感情不錯的右北平單于烏延當下拿起酒杯站起來說道,「這些都是我們做臣子的應該做的。」
他的話說完了之後,目光直勾勾地看著蹋頓旁邊布露的豐滿的雙峰之上。
而遼西單于樓班打了一個酒嗝,也拿起酒杯舉起來,看向蹋頓說道︰「皇上,我們都是粗人,不會向漢人那樣說一些漂亮的話,可是我們哥三個,都是烏桓人,漢人欺負到我們烏桓的地界上,我們哥三個肯定不會放過他的。就算沒有你發話,我們也是在所不惜的。你放心好了,有我們三個在,漢人來多少,就死多少。我們不怕他們。」
他說完之後,又抬起他手中的酒杯,給自己悶了一杯酒。
一向老奸巨猾的遼東單于甦僕延,當下呵呵地笑起來說道︰「樓班,你喝多了。我們這十萬人馬,哪裡比得上皇上的天狼鐵騎和烏桓國的大軍厲害?我們也只是來錦上添花的。皇上叫我們打哪裡,我們就打哪裡。」
烏延聽到甦僕延的話,當下忍不住說道︰「對,對,對,我們的軍隊很久沒有訓練了,哪裡是漢人的對手,戰事一起,一切都要靠皇上你的大軍為先鋒,我們的人馬只是在後面為皇上你的人馬壓陣,嚇唬嚇唬漢人罷了。我們的軍隊根本就不是漢人的對手。」
聽到這話,樓班忍不住罵道︰「少胡扯。你們的軍隊,沒有訓練?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們兩個混蛋的軍隊,那是天天的訓練,尤其是你,甦僕延,你一心惦記著皇上的寶座,你時刻想要謀朝篡位,你會少訓練你的軍隊?還有你,烏延,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表面上對皇上客客氣氣,皇上的話你表情上都是聽從的,每年的上貢的貢品都是最好的,可是我知道,你丫的安的是什麼心?你只是在表面上裝友好,就是為了讓皇上對你放鬆警惕,好為你謀朝篡位提供方便。」
聽到樓班這話,這兩個人的臉色頓時綠了,尤其是烏延的額角冒出了豆大的汗水。他們驚恐地看向了蹋頓,發現蹋頓的臉色陰霾的可怕,隨時都可以爆發。
而樓班不知死活地喝著酒,指著他們兩個罵道︰「你們兩個都不是好人。還有你,皇上,你也不是什麼好人。」
「你當我們不知道嗎?你時時刻刻都想除掉我們,還將我們的部落都囊括在你的手裡,你容不下我們幾個當年為你出生入死,為你賣命的兄弟。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想什麼?你就信任你的漢人軍師,那個叫閻柔的人。聽說這個布露,就是那個人給皇上你獻上來的。」這個時候樓班手指一指,就指到了在上座的蹋頓和他最寵愛的美人的身上。
「這小子瘋了,瘋了……」烏延和甦僕延兩個人同時想到,不僅是他們就連其他人也被樓班精彩的表現給驚住了。
閻柔,這個人麼?原來皇上一直信任這個漢人呢!怪不得,怪不得將柳城的安全交給這個年輕來護衛,怪不得袁家兄弟能在柳城召集到三千的漢人士兵,原來這都是這個隱藏在暗處的年輕的漢人閻柔做的好事。右賢王很傷感地想到。
「住嘴!樓班,你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部落的單于,竟敢對皇上做的事情指手畫腳,你當你是什麼東西?皇上乃是真命天子,我們烏桓人的太陽。」這個時候,被指責的布露忍不住指著樓班罵道。
她罵完了之後,一臉委屈地看向蹋頓說道︰「皇上,這樓班很大膽,他不但侮辱臣妾,他還侮辱皇上你,臣妾一時忍不住罵了他,請皇上原諒臣妾的無理……」布露說著就不由哭了起來。
「美人,不要哭,不要哭,朕知道你是為了朕好。」蹋頓趕緊哄道,「不哭,不哭,不哭……朕替你教訓他。」
看到布露這個樣子,許多臣子腦子裡只是閃現一個詞語「妲己」。
「樓班,你今天酒喝得太多了。」蹋頓很不高興地看向樓班說道,「來人啊,將他拖出去,杖責二十,好好給他醒醒酒。」
聽到這話,不少臣子當下忍不住叫起來了。
「皇上,你不能因為一個女人而杖責重臣啊,這樣子和周幽王有什麼兩樣。」右賢王大聲跪下說道。
得了,這位,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蹋頓的脾氣本來就不好,你一開口就將他比作周幽王,你說這比喻……一直站在宮門外的閻柔已經忍不住為右賢王默哀了。
「右賢王,你好大的膽子,敢將朕比作漢人的昏君?來人,將右賢王拖出去杖責三十!」蹋頓真的是火了,他這個人最痛恨別人罵他昏庸無能了。
又有幾個大臣出來為右賢王求情,可是蹋頓正在火頭上,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一怒之下,將那些為右賢王求情人,全部都拉出去杖責,這樣一來,倒是沒有人敢為右賢王和樓班他們求情了。
樓班被左右拖下去的時候,忍不住哈哈大笑,然後看向蹋頓說道︰「皇上,臣知道,你這是惱羞成怒,臣還知道,你在宮殿的四周已經伏下了伏兵,臣還知道,我們三個在城外的十萬人馬已經被你的人馬前部監控起來了,你這是打算要借助這個酒宴,將我們三個全部擒拿,逼著我們將兵權交給你呢!」
聽到樓班這話,烏延和甦僕延兩個人大驚失色。
「脫下去,給朕狠狠的打。」蹋頓當下罵道,他說完之後,旁邊的左賢王忍不住低聲說道︰「皇上,樓班只是喝多了,你就等他酒醒了之後,再好好教訓他好了,他在我們烏桓人的心裡,一直以耿直忠誠著稱,你這樣打他,會大失民望的。」
「慢著!拖回來。」
樓班被左右架著拖了回來。
蹋頓當下壓住了火氣,對旁邊的侍衛說道︰「去打一桶冷水來,讓樓班單于好好清醒一下。」
嘩啦啦的,一桶冷水從頭倒到腳,一瞬間將樓班整個人淋了一個淋灕。而樓班也一個激靈地醒過來了。整個人也冷靜了下來。他突然間想到他剛才說過的話,不由變色。他抬頭看向盛怒之下的蹋頓,再側頭看到旁邊一臉怒容的烏延、甦僕延兩個單于,頓時明白自己剛才那些話,那就是犯了眾怒的了。
而且在他的身後,又傳來批噼噼啪啪的廷杖落下的聲音,和大臣們被打的哀嚎聲。
「完了」樓班腦子裡只有這麼一個詞語了。蹋頓看到樓班的表情變得怪異起來,心裡已經明白了,樓班如今開始後怕了,他當下走下來,來到樓班的面前冷笑地說道︰「樓班,剛才你罵朕,罵得可真是好。朕還想聽你罵,你繼續罵啊!」
樓班雙膝不聽話地軟了下來,整個人跪了下來,他當下面色如土,身如篩糠地說道:「皇上,臣知道錯了。臣剛才是喝多了,一時間口不擇言,冒犯了皇上你,也冒犯了貴妃娘娘,請皇上恕罪,請貴妃娘娘恕罪。」
「哼,朕問你,剛才你說他們兩個,居心叵測,意圖謀朝篡位,這可是真的?」蹋頓指著烏延和甦僕延問道。
聽到蹋頓這個問題,樓班汗如雨下,整個人的臉色又變了七八次。而身在位置上的烏延和甦僕延兩個人恨不得衝下去,將這個樓班活活咬死。
樓班咬了咬牙說道︰「皇上,臣說的都是真的。」樓班說的話肯定是真的,事到如今,唯有硬撐了,要知道樓班雖然正直、忠誠,甚至有些憨厚,可是卻不是一個笨人,如今他知道蹋頓已經做了完全的準備,若是自己不順著他的意思去說,那麼只有死路一條。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原則,樓班還是決定實話實說了。
「樓班,你不要血口噴人。」再也忍不住的烏延當下跳起來,指著樓班罵道,「你這胡亂攀誣的瘋狗,別到處亂咬,你別忘記了,是誰保舉你坐到遼西單于這個位置的。你做人要對得起你自己的良心。」
赤裸裸的威脅,如此明目張膽的威脅,在樓班聽來,那簡直就是自找死路,樓班當下回頭看向烏延說道︰「烏延,我樓班之所以能夠坐到遼西單于這個位置,那完全是因為皇上對我樓班的賞識和栽培,還有遼西百姓都我樓班的信任。這和你烏延這個小人,有什麼關係呢?」
這話一說出來,剩下的其他官員,忍不住暗暗讚道︰「好個樓班,竟然能夠在這個時候拍了蹋頓的馬屁,而且還拍得那麼響,那麼有力。真是太讓人意外了。」
這個時候,一直不開口說話的甦僕延走出來跪在地上抱拳看向蹋頓說道:「皇上,臣等皇上你是忠心耿耿的,皇上如果是不信任臣等,臣願意交出兵權,將所帶來的四萬人馬,盡數交給陛下統領,同時願意將妻小接到這柳城來,以釋皇上你對臣的疑慮。」
甦僕延說著就將手中的兵符雙手奉上了。
好一招以進為退,保住小命要緊,其他的都是虛的,甦僕延在剛才樓班的提醒下,已經注意到了藏在了宮廷四周的伏兵了,他知道如果自己不首先站出來提出交出兵權,那麼今天自己和家人只怕是無法活著出去了。正所謂大丈夫,能屈能伸,暫時的低頭能換得性命,日後東山再起,根本算不了什麼。
就連在宮門外守候著的閻柔,也佩服這個甦僕延果然是厲害,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出生機。這廝果然是烏桓當中最難對付的人。
蹋頓當下呵呵地笑著說道︰「甦僕延老弟,你說什麼笑話呢!朕怎麼會懷疑老弟你呢!不過,朕與老弟你情同手足,總是想念老弟你,既然老弟你這麼說了,那麼朕就破例恩準老弟你在柳城里長住下來了。你的家人,朕也會派人幫你接過來的。」
「至於你的士兵嗎?你放心,朕會暫時派人替你管著他們,不會讓他們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他們都是烏桓的勇士,我的士兵,我怎麼會讓他們做出什麼擾亂烏桓百姓的生活的事情來呢!」蹋頓微笑地說道。
蹋頓趁熱打鐵,拿過甦僕延手裡的兵符對旁邊站著的將軍那龍說道︰「嗯。那龍,你拿著甦僕延單于的兵符,替朕好好去管理這些士兵,務必要讓他們嚴令禁止,將他們訓練成為一支優秀的軍隊。」
「是!」那龍當下接過兵符應聲說是,然後退下去了。
既然甦僕延做出了榜樣了,烏延和樓班兩個人如何不懂得其中的關鍵,他們馬上也和甦僕延一樣,對蹋頓說到,願意交出手中的人馬,並且將家人接到柳城長住。
這一場夜宴,讓所有的大臣們都見識到了平日裡,溫和、軟弱,甚至有些自大的蹋頓的手段,也讓人明白了一件事情,蹋頓的身邊還有一個非常可怕的漢人,這個漢人就是閻柔,那個看起來年輕,長得非常平凡的護衛,竟然是蹋頓枕邊人的心腹,也是蹋頓的心腹,更是蹋頓的智囊,這樣的一個人,以後自己這些人看到他,那得繞道走才行了。
蹋頓收攏三個部落單于的兵權,並且將軍隊交給了自己最為信任的三個將軍統領,這樣子,他就集中了全國所有的兵權了。不過,只是表面上集中,因為這些軍隊裡的很多人,對他們部落的單于,還是效忠的,要短時間內讓他們完全效忠自己是不可能的。
因此蹋頓要做的就是在未來的時間裡好好地讓這些人歸心。他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了信心,只要給他兩年時間,他就能讓整個烏桓治理的國泰民安,甚至能強過鮮卑,強過匈奴,強過漢人……
蹋頓彷彿看到了在不久的將來,他入主中原,建立整個烏桓民族最偉大的帝國的時刻。他將手中的寶劍握緊了幾分,然後看向黑夜,暗暗起誓,他一定要建立一個強大的烏桓王國。而他旁邊的布露則挨在他的身邊,溫柔的深情地看著他。
不過,可惜的是蹋頓遇到了一個他這一輩子最不想遇到的人,那就是林若。林若是絕對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
就在當晚,一個不好的消息傳到了蹋頓的耳朵裡了。
「你再說一遍!」蹋頓感覺到自己的耳朵肯定是有問題了,他驚恐地看著底下的那個護衛說道。
「皇上,剛才我們查探到有一支漢人的軍隊,離我們柳城不足兩百里了。天亮這支人馬就要來攻城了。」護衛再一次說道。
「這怎麼可能?漢人不是撤走了嗎?而且最近連日下雨,從無終到這裡,哪裡有路可行?你們是不是看錯了?」蹋頓當下覺得有些頭大地說道。
「不會看錯的。我們的人與他們交戰了,他們將我們的五百人馬盡數射死了,漢人的弓弩比我們的還要厲害,射程還要遠,他們的弓弩遠遠的就能射穿我們的騎兵的盔甲。」這個時候護衛忍不住說道。
「快傳令,快傳令,讓左右賢王、三大部落的首領全部來見朕,還有諸位大臣。」蹋頓當下慌了神了,他馬上說道。
不過一會兒,侍衛來報︰「啟奏皇上,右賢王被皇上杖責了三十,如今下不了床了,正躺在床上動彈不得,而左賢王因為剛剛得知漢人偷襲了柳城西面的糧倉,親自帶著人馬去救援糧倉了。三大部落的單于說,他們的軍隊已經交給皇上你親自統帥了,他們無兵無將,來這裡也幫不了皇上你的忙,他們還是不要來了。省得皇上你猜忌他們。」
蹋頓當下大罵道︰「朕還是這烏桓的皇帝,如今朕想要見他們,他們竟然如此推脫,難道他們就不怕朕斬了他們?」
這個時候,一直在旁邊看著的美人布露忍不住走出來說道︰「皇上,不要生氣,你且息怒,你這個樣子,只會氣壞了身子,況且現在也不是找他們算賬的好時候。」
「嗯?」這個時候蹋頓看到了布露,不由說道,「美人,你怎麼來了。」
「皇上,出來那麼嚴重的事情,臣妾焉能不來替皇上你分擔憂愁呢?」布露很乖巧地說道。「臣妾,請皇上立刻宣閻柔來,他應當有辦法的。」
蹋頓聽到布露這話,當下眼前一亮,不由說道︰「對,對,還是美人瞭解朕。來人,即可將閻柔宣宮進來。」
不一會兒,一身戎裝的閻柔從外面走進來了。
他進來就抱拳說道︰「閻柔見過皇上。不知皇上深夜宣召閻柔有什麼事情要吩咐?」
蹋頓當下就將柳城的危機告訴了閻柔,聽得閻柔眉頭直皺。他心裡暗想︰「這林若果然是鬼狐軍師,竟然連我也騙了,他這麼一來,就大亂了我多年在烏桓的部署了,本來我還想讓烏桓內亂不止,如今林若能夠消滅烏桓,那最好不過了,我得幫他一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