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謀定三國 作者:避世的麒麟 (連載中)

 
bib 2010-8-25 23:09:5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36 344019
bib 發表於 2010-9-15 19:39
第三十二章:程昱之謀

    秋月無邊瘑瘧瘉皸,誫誖誒誏秋風蕭瑟,風吹雲動窪窫窬竮,墅塿塺墁星空茫茫。

    兗州刺史府裡的後花園裡,曹操與程昱等四人對坐。對於林若就是笑夕陽這件事情嘛嘝嗺嘆,隡雃雒雌曹操的震撼太大了。他忍不住看向眾人感歎說道:「這林若還真的讓人看不透,也正是因為他這樣的人瑢甃甂甀,緇綝綟綖才會寫出那麼狂妄而灑脫的詩來。」

    「主公,這林若可不只是一個詩人那麼簡單。」程昱忍不住說道。他知道曹操很愛惜林若的才華朄朅朢榰,趖趕趙跾可是此刻林若正在劉表的屬下,而且劉表將要把女兒許配給他,如此林若便成為了劉表的女婿,這疏不間親,自己只怕很難讓劉表對林若起疑心。

    曹操聽了之後看向程昱好一會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說道:「仲德,你可知道林若在劉表處,我反而不擔心。劉表其人守家之犬耳!林若在荊州也只是一個太守縣令,根本不足為懼。若是他去了袁紹處,反而讓我擔心。」

    荀攸摸著鬍子看向曹操說道:「主公,雖然我與林言心沒有什麼交往,不過從其詩中可以看出此人胸懷坦蕩,是一個豪爽之人,這樣的人不喜歡受到約束,他的思想天馬行空,無人可觸及,這人的若是用謀,當是世之奇謀,無人可及。我們不得不防。」

    「公達說得有理。嗯,因此我們大可以讓人監視林若的一舉一動,聽說林若的嫣然山莊的酒又出了新的品種,叫豐收年?其味道如何?」曹操當下贊同地看向荀攸說道。

    程昱無奈地看向荀彧,荀彧無奈地和他對望一眼,意思是說,主公都已經決定不去為林若的事情分心了,我們還是先將兗州治理好再說吧!

    「主公,這酒嫣然山莊所釀不多,劉表讓人送來了三十桶,說是送給主公你的回禮。」程昱抱拳說道,「因為主公曾經下了禁酒令,如今這三十桶酒都在府庫裡封存。」

    「恩……來人啊,去取一桶來,我們今日也來品一品這豐收年。」曹操當下忍不住招手示意左右過來說道。

    左右領命下去了。

    「主公,如今兗州無有戰事剛好可以修養生息,而主公也該趁此閒暇時間頒布招賢榜,廣招天下賢才為己用。對一些有名的才俊,主公還須出面親請才好。」荀彧忍不住說道。起碼要把郭嘉這個浪子給請出來,否則主公的陣營裡都沒有軍事奇謀的人才了。

    「嗯。這事確實要去做。文若,穎川人才濟濟,當日誌才曾言林若和郭嘉兩人,林若此人我見過了,不知道郭嘉此人如何?」曹操一聽到招賢納士當下不由點頭說道。

    「郭嘉,字奉孝,比林若長一歲,今年也就二十三歲。此人好酒成xing****結交天下有才之士,少年時隱匿姓名廣交天下奇才,他平日裡與鄉人和世俗之人並無過多交往,只是和在下還有文若、公達叔侄二人,志才四個最為念熟,和林若也是結義兄弟,他曾經多次對在下說過林若的才華只在其上不在其下。」程昱忍不住說道,「奉孝自跟郭圖去了袁紹處後,在下再也沒有他的蹤影。主公,不如我們也學學周文王訪姜太公,到穎川走訪賢才如何?」

    郭嘉可以藏起來,可是一個人才無論他怎麼隱藏,也是會放光的,除非他不是人才。只要主公走下去,尋訪一番定然能找出幾個隱士賢才。

    「主公,仲德所言不虛。如今主公始坐兗州之地,兗州眾多世家對主公並不看好,世家子弟也不願出仕主公,想借此來要挾主公。主公若是能廣招天下寒門子弟,不僅可以讓那些世家無法要挾主公,還可讓天下有才學的寒門子弟對主公刮目相看,眾望所歸。」荀彧忍不住說道。事實上兗州很多縣因為地方官吏被黃巾軍殺害,空缺了許多職位出來,百姓得不到有效管理,可是世家看不起曹操是宦官之後,又覺得曹操沒有什麼文化背景,只是一個會殺人的狂暴之人,因此許多世家對曹操也是處於觀望的狀態,並未認同曹操在兗州的佔有勢力。他們想看看這個宦官子弟的笑話,然後出來收拾殘局。

    曹操聽了之後有些玩味地看向荀彧說道:「文若,你也是世家子弟,為何你不向操推舉世家子弟,反而讓操任用寒門子弟?」

    「主公,於公彧如今是主公的屬下,於私彧也不是荀家的家主,如今世家危害太大,才有今日大漢的動亂,若是主公再放任世家割據一方,那主公威嚴何在?日後主公還如何掃平四海一統大漢?」荀彧忍不住站起來抱拳然後跪下說道。

    曹操說這話本來還只是想和荀彧開玩笑的,可是沒想到荀彧這般鄭重和自己說,他連忙起身將荀彧扶起來說道:「文若之心,操早就知曉。操得文若,真乃漢得張良,文若真乃操之子房也!快起來……」

    「主公……」荀彧看向曹操忍不住眼角微紅了,身子也隨著曹操的手起來了。

    好一會荀彧才將心中的激動壓下來,看向曹操說道:「主公,林若此人若是只是在荊州安靜地當一個普通的商人還好,或者只是當一方的太守或者縣令也罷,這都不能威脅到主公,可是若是他離開了劉表去輔佐他人,那將是主公無窮的禍患。主公萬不可掉以輕心才好。特別是袁術,此人沽名釣譽,只怕會將林若招募去為其的幕僚。雖然林若此人的xing格怪異,未必肯出仕袁術,可是主公還是不得不防。」

    「嗯。那文若可有什麼辦法?」曹操看向荀彧問道,「以林若的身手,要殺他只怕很難。況且此人對操還是有恩的。」曹操的意思是說,要殺林若未必能殺得了,到時候殺不了,天下人都知道我曹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那我曹操豈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程昱突然間一臉狡黠地看向曹操說道:「主公,只要林若不被世人所容就可,未必要殺了他。」

    曹操聽了之後一愣然後問道:「不被世人所容?」

    程昱悄然地附在曹操耳邊小聲地說了一陣子,然後看向曹操說道:「主公,此計可否?無論此計是否成功,那林若必然會不為天下諸侯所容。」

    「仲德,此計是否過於歹du了?」曹操有些於心不忍地說道。

    「主公,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何況此計只是讓林若身敗名裂,而又不是要他的xing命,主公對他也算是仁慈的。」程昱忍不住說道。他擔心曹操不用自己的計謀。

    荀彧看向程昱,心中已經料到他用什麼計謀對付林若了,當下忍不住歎氣說道:「主公,若是用此計,只怕天下間真的再無林若的容身之地了。若是如此,林若必然會隱退江湖,心中對主公無比的怨恨。而如今林若只是一個山莊的莊主,主公何必對他趕盡殺絕呢?」

    「文若,為何如此婦人之仁?」程昱忍不住說道,「方纔勸主公防著林若的是你,如今又勸主公放過林若,如此讓主公如何?」

    「哎……罷了。成大事不拘小節,也只能怪林若此人太不識好歹了。」荀彧心裡忍不住嘀咕道,他看向程昱說道:「如此是彧太過仁慈了。主公,彧也贊同仲德之謀。」

    「公達可贊同?」曹操看向一直不說話的荀攸問道。

    荀攸看了一眼荀彧,見荀彧微微點頭,荀攸當下也點頭說道:「在下也贊同仲德的觀點,林若此人殺不了,也留不得,也只好毀其名節,讓其在天下諸侯面前無容身之處了。」

    可憐的林若只是想當一個逍遙的莊主和自己心愛的人過此一生,可是……麻煩還是找上門來了。

    林若離開司馬水鏡山莊,便騎著馬從荊州三十里外的往江陵趕。

    林若騎的馬是純黑色的,就是那種掉進火炭裡絕不會找得出來的那種黑,而他又穿了一套黑色的長衫套裝,雖然手腳出都用帶子紮起來,好方便活動,可是這一身打扮一看便知道是一個文人出來遊歷的。

    當下雖然是九月末,可是九月的秋風和驕陽加在一起,可以將人給烤乾了。林若練的是道家的功夫,有內功護體,看起來還好,可是秋風吹得他口乾舌燥,他心裡也默默盼望著早些能回到山莊。

    山下轉彎處,有一家茶寮,林若拍馬跑了過去。

    林若跳下馬,將馬的韁繩交給旁邊的負責牽馬的小孩後,便走進了茶寮。由於這條路是通行江陵的必經之道,而且這些年來荊州繁華,來往客商十分的多,林若一進門就看到茶寮裡擠滿了各種各樣的趕路人。

    「客官,要吃些喝些什麼?」店裡的夥計熱情地迎了上去說道。

    「隨便來些吃的就可以了,要能打包的,然後來一壺茶就好。」林若微笑地看向夥計說道。這茶寮是嫣然山莊的產業之一,不過這裡的店主和夥計估計不認識自己,只是嫣然山莊的符號林若還是在店裡的一個明顯的地方看到了。

    林若早讓典梓等人暗地裡在荊州各地開設茶寮酒館等小生意鋪面,好收集情報,不過這些都是經典梓負責,而這些酒館和茶寮裡都統一有嫣然山莊的秘密標誌。

    茶寮是人多嘴雜的地方,在這裡可以聽到最新的緋聞,可以打聽到那個大觀貴冑的**,還可以聽到一些亂七八糟的道聽途說,總之什麼烏七八糟的消息都有。

    林若剛坐下來,便聽到茶寮裡,有幾個年輕的行腳的商人在議論紛紛了,而且議論的主角竟然還是自己。

    一個身材矮小身材消瘦的漢子拿著一個酒杯一臉神秘地看向旁邊的人小聲地說道:「大家聽說了沒有?聽說嫣然山莊的莊主笑夕陽要娶劉荊州的女兒了。」

    旁邊的人聽了之後不由對這個過時的消息嗤之以鼻說道:「這事早就聽人說了,人家聘禮都已經送到刺史府了,你才知道這未免也太孤陋寡聞了吧!」

    「你們聽說了沒有?這嫣然山莊的莊主可不是普通人,是天上的神仙……」那個漢子又說道。看他的神態彷彿是他親眼看到林若不是人的樣子一樣。

    林若聽到這裡當下覺得額角冒汗,心裡暗想:「我是神仙,我怎麼不知道?」

    「是天上的神仙?天上的神仙能下來?我看八成是妖精才是。」另外一個漢子冷笑地說道。

    額……本來我就被人稱為鬼狐,鬼狐也算是妖精吧!

    「你這廝亂說什麼,那妖精能長笑莊主那樣?那妖精都是長得青面獠牙,吃人的,可是你看看笑莊主,長得可真是俊美無比,只有天上的神仙才長笑莊主這樣。」在一邊吃飯的另外一個婦人忍不住發話道了。

    「就是……」旁邊的另外幾個婦女也忍不住說道。

    「你們這些女人知道什麼?這妖怪也和人一樣有俊醜,妖怪他是會變化的,我聽人說,這笑夕陽本名叫林若,是一個狐狸精變的,樣子長得奇醜無比呢!可是他一變成笑夕陽,就變得俊俏無比……」

    林若更是無語,這都什麼和什麼啊?!自己還是狐狸精變的?自己還差點被狐狸精給吃了,還是狐狸精給變的?

    「客官,你要的茶水和點心來了。」夥計吆喝著把林若要的東西端過來放下後笑著說道。

    林若點了點頭然後示意夥計可以下去了。

    「笑夕陽絕對是神仙……」

    「我看就是狐狸精變的……」

    「我說是神仙……」

    「是妖精……」

    林若見他們這樣吵得不可開交,不由走過去,抱拳看向他們幾個說道:「幾位,你們見過嫣然山莊的莊主?」

    「當然……」那個身材矮小的漢子回頭看了林若兩眼,然後十分傲慢地說道,「當然見過,比你這小白臉長得可俊多了。人家那長得就像天上是神仙一樣。」

    「什麼神仙,我看八成就是一個妖精。要不怎麼被人稱為什麼鬼狐軍師的……」另外一個漢子也站了起來對著那個矮小的漢子說道。

    他說完看見大家都一臉不相信看向自己,他馬上說道:「大家都聽說了吧,這笑夕陽變成一個奇醜無比的漢子幫助曹太守平了兗州的黃巾軍,聽說他撒豆成兵,反手成雲覆為雨……當曹太守想封他當官的時候,他一溜煙變成一隻狐狸逃走了。」

    額……怎麼又變成狐狸逃走了?上一次不是飄然而去嗎?

    「咳咳咳……這位小哥,那你可曾見過那笑莊主?」林若看向那個說自己是妖精的小哥十分無奈地問道。

    「那笑莊主可是妖精,我哪敢見他?我要上見他,那還不被他給吃了?」那個小哥瞧了林若兩眼然後嗤之以鼻地說道。

    林若歎氣地說道:「三人成虎,眾口鑠金,原來是這樣形成的。大家說笑莊主是妖怪,又說他是神仙,大家都沒見過他的人,就在這裡說,他若是妖怪……你如今揭了他的底,他不一口把你吃了?要知道他是妖怪的話,法力高強啊……妖怪可是會吃人的。」

    林若的話剛說完那個漢子當下嗔怒說道:「他敢,我家有桃木劍,我一劍就刺死他。還有我叔可是雲仙觀的得道高人,他給了我這個寶貝,什麼妖怪都沒辦法靠近我。」他說我就將一個血紅色的奔馬形狀的玉珮從脖頸上掏出來炫耀。

    林若微笑地說道:「可否拿給在下一觀?」這玉感覺挺漂亮的。

    「你……不行,這可是寶玉,是有靈xing的,像你這樣的凡夫俗子碰他的話,會玷污了寶玉的。」那漢子瞧了林若兩眼便把寶玉藏起來說道。

    「在下可不是什麼凡夫俗子,在下就是你剛才口中所說的那個狐狸變的嫣然山莊的莊主笑夕陽。」林若歎氣地搖了搖頭看向那個漢子然後抱拳說道。

    眾人聽了之後議論紛紛說道:「哇……他竟然就是笑莊主……長得好俊……」

    人群裡有人說道:「對,他就是笑夕陽,我見過他……」

    「笑莊主……笑莊主……」

    眾人突然間沸騰起來,一個兩個都湧過來,要靠近林若,林若揮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他看向那個說自己是妖精的小哥說道:「各位,大家看到了,在下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絕不是什麼神仙,更不是什麼妖魔鬼怪,剛才這位小哥說了,他這玉有辟邪的作用,他說在下是妖精,那可以讓他當眾拿出這玉珮,若是在下拿他的玉珮放在手心裡,在下沒有什麼事情,在下就是人,不是妖精,也麻煩以後大家不要再道聽途說了。」

    那個小哥的臉色變了好幾遍,他吞吞吐吐地看向林若說道:「那個……上仙……剛才小子是無意冒犯,請你大人有大量……」

    「我不是妖怪,也不是什麼神仙。你把你的可以辟邪的玉珮拿出來,讓在下在眾人面前當場驗證一番。」林若微笑地看向那個小哥說道。

    「拿出來啊……拿出來啊……」

    「就是……」

    「快些拿出來……」

    就在那個小哥想要將玉珮拿出來的實話,一個拂塵在眾人的面前揮舞過,沒待大家反應過來,一個身穿長長的八卦道袍的老道人就出現在了那小哥的身邊。

    這道人一臉褶皺的皮囊給人的感覺他似乎活了好幾百歲一樣,雙目無神,沒有一絲焦距,他看向林若合指作禮道:「無量天尊,閣下還是莫要試了,這血玉靈xing很大,而閣下靈魂不穩,只怕拿了這靈玉,會有傷閣下的元神。」

    「……」林若一臉無語看向那個道長。這什麼和什麼啊?他的話怎麼和那只該死的狐狸說的一樣?

    「道長,你來得可真是時候,快將這妖物收了。」那小哥躲在道長的身後戰慄地說道。他可是清清楚楚地聽到了這靈玉會傷林若的元神的,這證明林若確實是妖物,而不是什麼人,更不是什麼神仙。

    隨著那個小哥的話,眾人頓時間炸開了鍋,一時間都後退了好幾步。

    「無量天尊,道長,在下並非什麼妖物,也不是什麼神仙,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這靈玉又豈能傷害與我?」林若不信邪地說道。

    「閣下雖不是什麼妖物,可是閣下亦不是凡人,閣下不在三界內亦不在五行中,心也空空,情也空空,乃空空木也!」道長合手笑著說道。

    眾人聽到林若不是妖物一時間鬆了口氣,那個小哥也不再害怕,可是當聽到林若不是凡人,在場的人再一次沸騰起來。

    「聽見沒有,笑莊主不是妖物,也不是凡人……」

    「這不在三界內,也不在五行中,心也空空,情也空空,乃空空木……這是什麼東西?這道長說什麼?」

    「誰知道啊……」

    「別管那麼多,我們繼續聽。」

    林若疑惑看向那個道長然後說道:「我若不是凡人,也不是妖物,那我是神仙不成?道長還真是會說笑了。」

    他看了林若兩眼歎氣,然後說道:「忘了也好,忘了也好……天若有情天易老,神若有憶空煩惱……」

    ……

    「呵呵,道長錯了,天若有情天易老,人間正道是滄桑!」這可是**說道。

    「哈哈……妙妙妙……知道了了是了了,知道了了非了了,是了,是了……愁也了,恨也了,一切皆了,便是了……」道長說著大笑起來然後揚長而去,眾人想追去,可是哪裡追得到,那道長的腳如生風了一般,一下就不見了。

    等眾人反應過來,林若也不見了。
bib 發表於 2010-9-15 19:39
第三十三章:成親

    嫣然山莊林若的書房內。琴、棋、書、畫四個侍女捧著新郎新裝躬身向林若說道:「莊主,新衣做完了,請莊主試穿。」

    林若放下手中的書卷歉歊歌歋,銅銣銔銆點頭看向她們四個說道:「東西放下,你們先出去吧!」

    那四個侍女點頭將東西放下來後蝀蝁蜳蜧,嗽嘔嘍嘓緩緩退出去了。這個時候剛好李新和典梓兩個人走進了,他們一進門就看見林若一臉悶悶的樣子。典梓忍不住說道:「公子蓄蒐蒗蓖,靻鞂鞁韍這新衣你還是要試穿才行,後天就成親了覟觨觫觩,睽睮睾瞅你不試穿這衣服,要是衣服太小了,改也來不及了。」

    林若聽了之後點了點頭說道:「執孝,我還是第一次成親,有些害怕。」

    他手底下的兩個管家不由愣了一下,然後抬頭看向林若好一會,典梓才說道:「公子,這成親雖然很繁瑣,規矩很多,可是會有專門的司儀提醒公子你的。公子你只管放心就是了。這新衣還是試穿出來讓我們看看才好。」

    林若看向不說話的李新說道:「煥之,你該成過親吧!這成親我還是第一次……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李新當下不由笑了起來說道:「莊主,這成親第一次是會比較緊張,可是下一次就不會緊張了。」

    額……下一次?還有下一次?

    林若無奈地搖了搖頭站起身來,走到旁邊將那新人的衣服拿到了屏風後,更換了起來,不一會走了出來。

    這漢朝的新人的衣服可不是像二十一世紀的人們所想像的大紅色的長袍,而是黑色紅邊的長袍。林若這身衣服由於是蜀錦所製造所繡,穿起來十分舒服又十分的厚實,長袖寬大,裙擺著地,看起來十分的鄭重和莊嚴。

    「公子這衣服裁剪得可真是十分的合體。」典梓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

    林若拖著這厚重的衣服,心裡嘀咕道,還好是秋冬季節結婚,要是夏天估計要穿著身衣服一整日,肯定要中暑了。

    「莊主,這新衣很合體,新房也佈置完畢了,莊主要去看看嗎?」李新忍不住問道。

    「去看看也好。我先去將這衣服換下。」

    新房就是在林若住的菁華苑的隔壁品茗苑,林若步行過去看了一下,整個品茗苑的裝修已經煥然一新,就連柱子和圍牆都是刷新的,地上的草地也整的異常的平整,院子裡的月季花不知道什麼時候都換上了桂花樹,一時間若有若無的桂花的香味縈繞在林若的鼻子,林若感慨萬千。

    「莊主,你為什麼歎氣?」李新以為林若不滿意這新房的佈置忍不住問道。

    林若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物是人非罷了。這裡裝修得很好。以後雲兒住這裡,應該合適。」

    「莊主,這裡的佈置完全是按照劉刺史的府裡劉小姐住的地方佈置的。這樣劉小姐就不會有思念家的感覺了。」李新點頭說道。

    「煥之,謝謝你了。這些天你辛苦了。」林若感激地看向李新說道。

    李新當下連忙說道:「莊主千萬別那麼說,這是屬下該做的。對了,前幾日劉刺史派人來過,來人說莊主成親後,便讓莊主到當陽去上任。當陽縣的縣令剛辭職,莊主剛好可以補這個空缺。」

    好快的速度,剛剛把女兒嫁給我,就趕著我去上班,也不害怕我冷落了你的女兒?這古代的岳父大人真是不會體諒別人新婚燕爾。

    「公子,這當陽離江陵城雖然不遠,可是也要快馬一日的路程。而且當陽北靠景山,景山多有土匪和野獸出沒,這當陽縣也不是什麼好地方,真不知道這劉刺史怎麼把會把公子派到這樣的地方任職的。」典梓忍不住嘀咕道。

    林若呵呵地尷尬笑了笑,是他自己和蔡瑁說的,讓蔡瑁和劉表說說,將自己派到當陽去當縣令的。說起當陽林若當然熟悉了,估計所有的三國迷都會熟悉。趙子龍在長板坡七進七出,劉備被趕得如喪家之犬一樣。

    其實林若去過景山,景山的山勢陡峭,樹木密集,是一個屯兵練將的好地方,剛好如今景山裡有好幾伙強盜土匪,自己順其自然地可以將景山列入自己的範圍。如果水鏡先生所說的,能力越大責任越大,自己必須要為十幾年後的事情鋪排好,否則以後怎麼保全嫣然山莊一干人等?

    「莊主是想在景山練兵?」李新看到林若的表情便知道一二了,當下不由問道。

    林若點了點頭說道:「嗯。煥之認為如何?」

    李新摸著鬍子思考了一會說道:「景山山勢很大,裡面藏上七八千的兵不成問題,如今我們嫣然山莊的糧食豐足,只是兵器方面還是少了點,不過我想要想弄到兵器,只要莊主當了當陽縣令,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武裝自己的力量了。即便是劉刺史也不會認為這是忤逆他的意思,要知道這亂世沒有武裝是呆不下去的。」

    「煥之所言有理。執孝,我打算將煥之帶去,如此嫣然山莊的事情便又要交給你了。」林若點頭看向旁邊的典梓說道。

    「莊主放心,屬下一定會盡心竭力治理好山莊的。」典梓點頭說道。

    他們幾個人說著就走進了新房,新房內紅色的幔布到處都是,整個房間佈置得十分的喜慶。

    「這房間佈置得還可以。這些傢俱都是新做的?」林若看到旁邊的傢俱煥然一新忍不住問道。

    「都是新做的。對了,我昨天回來到現在都沒有看到小小和飛兒他們,他們怎麼樣了?」林若突然想到了江小小和戲飛這兩個最讓他頭疼的人物。

    李新說道:「飛兒他這幾日還算乖巧,在和子孝一起在卑職這裡學習。昨日他偷出去玩,現在被卑職罰在房裡抄《詩經》。」

    「呵呵,煥之,這小子皮得很,你不要對他客氣,該揍的時候就只管揍。哎……我也不懂得怎麼教導小孩。」林若說道最後想起了戲志才,想起了當初戲志才所托,不由歎氣說道。他當初當老師也是希望以理服人,可是似乎效果不大,而且十分的累。如今的他要應對很多事情,哪裡有精力再來面對這個精力過於旺盛,又調皮的小子。

    「飛兒還好,他只是年少貪玩。以他的資質,長大以後肯定像他的爹戲志才那樣,又是一個出色的謀士。」李新忍不住說道。

    「麻煩的事情,是二小姐……」李新很無奈地說道。對這個因愛生恨的女子,他是無計可施的,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人看著她,不讓她闖出禍來。

    「小小她怎麼了?」林若一聽忍不住問道。這些天他是故意避開小小才出去的,沒有自己在山莊裡,她應該會安分點吧!

    典梓無奈地苦笑搖了搖頭說道:「她在學堂裡辱罵夫子,差點將夫子氣得要上吊了,這丫頭的嘴巴也厲害得很。」

    「昨日,她還留書說要離家出走,若不是飄兒小姐發現得及時,只怕她如今肯定要走了。莊主,其實無論如何,這二小姐是一心要嫁給你,你如今又尚未納妾,何不娶她過門呢?」李新忍不住說道。

    「小小的脾氣你們該知道,我若是娶了她,日後山莊裡定然要鬧出事情來的。她爭強好勝,我若是冷落了她一些,只怕……哎……況且我對她也只是兄妹之情。」林若無奈地說道。他也曾經想過乾脆弄假成真,娶了這個江小小得了,可是他一想到江小小的xing子,那個佔有yu,只怕自己娶了她,劉雲不會好過,到時候嫣然山莊肯定天天世界大戰。

    「既然如此,那莊主及早將她嫁出去就是了。她如今也是三天兩頭的鬧騰,山莊裡的丫鬟婆子都害怕她了。」李新忍不住說道。嫁出去的妹妹潑出去的水,以後林若也不用管這個丫頭了,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我答應過江瑕要好好照顧於她,要是隨便將她家人,只怕有負江瑕所托。這事是急不來的,況且這丫頭今年才多少歲,哪裡懂得什麼叫做成親?這成親不是小孩子過家家,玩玩而已,是要兩個人生活一輩子的。」林若搖頭說道,「找一個真心愛她的人,讓她出嫁就是了。對了,我成親之後,典韋和許翩翩的事情也該早些辦了。」

    「莊主,這事情你不用操心了,典韋這小子早就成親了。如今他們夫妻兩個人可是一見面就開戰……呵呵,也不知道這小子從哪裡找到翩翩這樣一個媳婦,兩個人感情好得很。」典梓聽林若說道典韋當下忍不住捂嘴笑著說道。

    「什麼?子孝成親怎麼也不通知我一聲?這小子還把我這莊主放在眼裡嗎?」林若當下忍不住說道,「不行,我得好好罰他。」

    「子孝的婚事很簡單,他說莊主心煩的事情多,就不給莊主添亂了。不過我把西苑邊上的那套房子給了子孝他們夫妻兩做新房。公子,你覺得可合適?」

    「再簡單也不能將我這個莊主排除在外,不行……今晚我得好好找他理論理論去。對了,煥之,你的家人可接來了?」

    「哎……」李新聽了林若的詢問後,當下不由覺得鼻子一酸,眼睛頓時模糊了。

    「怎麼了?」

    「我們派去的兄弟回來說,煥之的族人全部被屠殺一光,就連煥之的七十高齡的老母也……」

    「對不起……」

    「此事非莊主之錯。莊主何須自責。」

    「哎……」其實當初林若救李儒也是臨時起意,哪裡還想到李儒的家人?如今想來,自己當初要是多想想,李儒也不用那麼淒涼了。

    「煥之,這莊裡要是你喜歡誰,便告訴我一聲即可。即便是小小或者飄兒,你要是喜歡的話,我也會替你做主的。」林若不知道為什麼忍不住說道。在他看來,這樣一個聰明的人,不該有這樣淒慘的後半生。

    小小……算了,要是讓自己娶了江小小,自己還寧可孤獨終生。況且如今自己一心只想輔佐莊主,讓莊主早成大業,若是娶了親,便要為家室所累。自己已經害了別人一次了,就不要再害別人第二次了。

    「莊主好意,卑職心領了。卑職不想再成家了……」

    「可是……這……你們不是說什麼,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嗎?」

    「呵呵……那些書獃子迂腐思想,莊主也信?就算有後,可是後人只是一幫廢物,又能做什麼呢?」

    這觀點倒是很新潮啊!

    「煥之,其實我們嫣然山莊的美女還很多的,你就不要拒絕莊主的好意了。」典梓忍不住一臉**笑地說道。他也曾經想要納妾,可是家裡的那隻母老虎和三隻小老虎厲害得很,他是有賊心沒賊膽。

    「呵呵……這事以後再說吧!如今在下母親新亡,也要守孝三年才能談論婚嫁。」

    「嗯,這倒是在下唐突了。」古代人的人最講究孝道了,百善孝為先。

    轉眼間成親的日子就到了。

    由於荊州離江陵的路程頗遠,因此新娘在前一天就到了,不過按照當時的習俗,兩個新人沒有成婚之前,是不能見面的。由於林若只是娶妻不是入贅,因此婚禮是放在嫣然山莊舉行。新娘便暫時安置在了嫣然山莊的另外一套院子裡了,待明日再台過嫣然山莊。

    女方的家的父母沒有來,只是來了兄長和弟弟。

    也就是說林若的兩個小舅子跟來了,還有荊州的一些世家子弟也趕來湊熱鬧,一時間嫣然山莊可是賓客滿堂。還好嫣然山莊的客房夠多,也夠寬大,住上幾百個人不成問題。

    林若穿著那套厚重的新郎裝,站在門口和管家一同迎接這些得罪不起的荊州世家子弟們,嘴角都笑得有些抽筋了,心裡苦澀不已,打死也不結第二次婚了。

    就在林若苦哈哈的時候,一個熟悉是身影出現在林若的面前,在這身影身後還跟著四個更為熟悉的身影。那人見到林若便拱手說道:「恭喜莊主,賀喜莊主!」

    「水鏡先生……元直,士元……你們都來了。來人啊……快帶水鏡先生他們到客房去休息。」林若趕緊吩咐屬下帶他們這幫精英到客房去休息,要知道這些人可是千古feng liu人物,那個都是自己敬仰的人啊。

    林若當下尷尬地說道:「先生見諒,今天在下實在太忙了,可能會對諸位有些照顧不周的地方了。」

    「莊主說笑了,老夫也是領著眾弟子來這裡討杯水酒喝。倒是給莊主添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

    迎了一批又一批賓客,林若覺得兩隻腳都要站麻了,還好自己是練武之人,要是不是練武之人,單單是一個新郎,估計不用進新房直接進病房了。

    其實林若並不知道,要是別人結婚,用不著像他這樣,主要是他是嫣然山莊的莊主,上沒有老,下沒有小,沒人可以代替他站在門口迎賓,換了他屬下,別人會認為這嫣然山莊的莊主傲慢的。這就是為什麼,李新要林若站在門口迎賓的原因了。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的小廝叫道:「莊主……新娘子來了……」

    隨著一陣熱鬧的吹打聲,一支送親的隊伍浩浩蕩蕩地奔赴了這裡,在隊伍前面是送親的兩個小舅子。

    轎子剛停下來,林若就吩咐旁邊的樂師趕緊奏樂。這漢朝因為沒有什麼爆竹,因此成親都是樂隊迎親的。

    「姐夫!」劉琮一下馬就甜甜地朝林若叫道。

    林若趕緊躬身說道:「大公子,二公子……」

    「妹夫,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不要那麼拘禮。」劉琦也下馬將林若虛扶起來說道。

    就在林若與這兄弟二人見禮的時候,莊裡早有人將一條紅色的地毯從門口鋪出來,直接鋪到了轎子的前面。

    喜娘笑著朝林若行了一個禮說道:「恭喜新郎官,賀喜新郎官,新郎官和新娘白頭到老,永結同心,百子千孫!」喜娘說著將紅色的綵球帶子遞給了林若。

    林若微微而笑點了點頭,然後走到轎子的門前,將這綵球的帶子一頭遞給了旁邊的丫環明珠,讓明珠將帶子遞給新娘子,然後慢慢地牽著新娘子走出了轎子。

    漢朝的新娘子是不用蓋頭的。她走出轎子一瞬間,林若都愣住了,因為今日的劉雲真的很漂亮,她低著頭,可是從她臉上那兩朵緋紅色的雲彩便讓人覺得她人比花嬌。

    牽著她慢慢地走出了轎子,走進了廳堂。

    「新娘子好美……」

    「新郎也好俊……」

    「他們好般配啊……」

    這次負責主持林若婚禮的是劉表的一個重要的謀士王粲,他見這對新人來到了廳堂,便說道:「諸位,吉時已經到。先請長者上座。」

    因為林若沒有家長,因此這長者林若很自然地安排了蔡家的那老兒蔡諷,如今蔡家和嫣然山莊可是同穿一條褲子的,林若為了方便早就認了這蔡諷為乾爹,因此這蔡老頭上座,也是理所當然的了。

    藉著王粲就引經據典地高聲誦讀了一篇婚禮的賀詞,這賀詞到底說什麼,林若沒有聽清楚,因為他如今的精力都集中在了新娘的身上了。一首華美的琴聲完畢後,那賀詞也完畢了。接下來就是「沃盥禮」、「同牢禮」、「合巹禮」,最後才是拜天地。

    這「沃盥禮」就是洗手和洗臉的禮節,由伴郎和伴娘分別為新娘新郎兩個人倒上清水,然後讓他們兩個在席間洗手和洗臉。這裡的伴娘和伴郎就是新郎新娘身邊跟隨的丫鬟和小斯。

    「同牢禮」就是新郎新娘對坐,兩個人從一個碗裡夾牛肉吃,表示他們兩個人今後要在一起生活,同吃同住的意思。

    洗過手,然後吃飯,這還挺符合現代人的衛生標準的。林若暗想。

    「合巹禮」說得通俗一點,就是喝交杯酒!不過這個杯子可不是杯子,而是一個被一分為二的葫蘆做成的杯子。這有一句成語叫「依葫蘆畫瓢」,這葫蘆切開可是可以當瓢用的,這能當瓢也自然能當酒杯。林若從喜娘的手裡拿過裝滿酒的「酒杯」,這酒杯用一條紅繩和新娘的酒杯連在了一起,兩個人喝了一口,然後將杯子交換過來,再喝一口。

    額,這個交杯酒的雛形原來是這樣的,還以為是要將手彎曲過來和新娘喝酒呢!

    接下來林若帶著新娘,到正堂跪拜天地,父母,最後夫妻交拜。這拜完了之後,林若還要拿著新娘的手舉起來,然後對眾人說道:「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這樣才算完成任務。

    當主持司儀說禮成後,林若才鬆了口氣。

    新娘被人送入洞房,而新郎卻被酒鬼朋友和客人們圍攻,勸酒……

    (成親的過程寫得有些繁瑣了,這是因為很多人都不知道這漢朝的婚禮過程,因此我才將這個過程寫出來的。O(∩_∩)O~)
bib 發表於 2010-9-15 19:39
第三十三章:浪子是如何煉成的

    攜子之手與子偕老跼踄跿踆,潀漅漡漇這話說來容易,做起來很難。林若知道榩榤榨槏,幕幘幔廕無論如何,自己既然選擇了劉雲作為自己的妻子劄箂箙算,摥搴摽摋今生今世都不可以有負於她,這是責任。也是他對自己做人的準則菗蒯蓂虥,覡覝覟觨無論愛不愛,既然娶了閣隤隡雃,飹馜馝馻就要負責。

    一陣風吹來,將他身上的酒味都吹散了,如今的他已經清醒了一半,本來他不想多喝的,可是蔡瑁和荊州的那幾個所謂的才俊,卻不肯放過他,灌了他許多酒。還好平時林若酒量還可以,如今才沒有醉倒。

    搖搖晃晃地來到了新房,新房外兩個陪嫁的丫環各立在左右。她們看到林若來了,上前躬身道:「姑爺好!小姐在房裡等著姑爺呢!」

    「以後別叫姑爺,叫莊主,也別叫小姐,要叫夫人?可知道?」林若當下搖著手看向她們說道。

    「是!莊主。」

    一片喜慶的紅,整個房間被紅色的幔布和綵球裝扮得十分的溫暖。屋裡點著紅色的燈籠,在案台上,除了糕點外,還燃著兩根龍鳳蠟燭。

    進了房間後,搖搖晃晃地來到了劉雲的身邊。旁邊的喜娘連忙躬身行禮,林若抬手示意她免禮。

    劉雲低頭看著林若走過來的腳,突然間感覺到心都跳到了嗓子上。好緊張,他終於成為自己的夫婿了,看他的腳步,似乎他有些喝醉了。

    一陣風吹過的涼爽,鳳冠被他擇來了。

    林若看著那個低著頭,臉嬌羞得如同三月的牡丹一般的妻子,不由地用手放到她的下巴,然後用手將她的下巴起來,看著她那雙羞澀的眼睛,不由地笑著說道:「雲兒,以後我們就是夫妻了。我會好好待你,愛你的,不會讓你受到半分委屈。」

    劉雲點了點頭說道:「夫君,妾身以後就是夫君的人了,無論夫君做什麼,妾身都會支持夫君的。只求夫君莫要只見新人笑,忘了舊人哭就是了。」

    男人三妻四妾這是平常的事情,自己出嫁的時候,二娘已經對自己說了,越是有本事的男人,身邊的女人越是多,身為妻子的,一定要有容人之量,要將府裡大大小小的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條,要以能壓得住那些小妾,管得住那些丫環。

    林若坐到了劉雲的身邊,將劉雲擁入懷裡,然後說道:「雲兒,你知道嗎?在為夫的故鄉,一個男子只會娶一個妻子,不會有別的女人,否則就是違背了規矩,觸犯法律的。雖然在這裡,可以娶上很多個妻子,可是我只想要你一個人就夠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他說只想要我一個就夠了?這……劉雲驚訝地看向林若,她不由說道:「夫君,這萬萬不可。要是夫君不納妾,別人會說妾身對夫君太過嚴厲的。況且……明珠和寶玉都是妾身的陪嫁丫環……按理就是夫君的小妾……」

    「呵呵,又說什麼傻話了?今天是我們大喜的日子,說納妾做什麼?來我們進行最後一項婚禮,結髮夫妻!」林若說完將劉雲扶起來,拉著她的手到桌案上,然後拿過桌案上的剪刀,將一撮頭髮剪了下來,遞給喜娘。

    劉雲臉色紅暈地拿過林若遞過來的剪刀,也剪下一小撮的頭髮遞給了喜娘。

    喜娘歡喜地拿過頭髮然後將他們兩個的頭髮用一根紅繩綁在了一起恭賀道:「恭喜二位新人今日結為結髮夫妻,希望二位白頭偕老,百子千孫,……」

    林若微笑地看向劉雲說道:「雲兒,你記住,你是我的妻子,因此我允許你吃我的醋,否則我們就不是幸福的一對了。女人有時候不能太大方,尤其是對自己喜歡的男人。我要和你一起白頭到老。」

    劉雲聽了林若的話當下愣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聽到林若說這些話的時候,她竟然有些歡喜,無論他今後對自己怎麼樣,今天晚上他對自己是真心的。其實男人要是能真心的喜歡一個女人,哪怕只有那麼短短的一段時間,那足夠了。

    劉雲點了點頭說道:「夫君,我們一定能夠白頭偕老的。」

    喜娘見狀歡喜地躬身退了出去,她退出去之前招手示意左右的丫環也跟著退出去了。這個時候,可是洞房花燭夜啊。

    第二天林若剛醒過來,悄悄地起身,替劉雲將被子蓋好後,就下了床。他走到門口,打開門,便看到李新神情有些緊張地站在門外,似乎在等自己很久了,可是又因為自己和妻子在就寢不敢來打攪。

    「莊主……」李新走上前剛想說什麼,林若馬上用手指放到嘴邊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然後走到了門外,輕輕地將門帶上,才說道:「怎麼了?」

    「莊主,昨夜可曾有什麼事情發生嗎?」李新忍不住問道。

    林若疑惑地看向李新說道:「煥之,昨夜很好啊,沒什麼事情發生啊。怎麼了?」

    「二小姐昨日打暈了看守她的三小姐連夜出走了,她出走的時候在牆上寫了幾個字:殺盡天下薄倖男人。我這早得到消息便來這裡看,發現莊主一切安好,也不敢進去打攪。」李新面色有些怪異的看向林若。

    這怪異的面色讓林若看起來,彷彿林若真的對那個江小小做了什麼不負責任的事情,然後對她始亂終棄一般。林若心中無奈地哭訴:「額……薄倖男人?自己麼?我可是對她像哥哥待妹妹一般,從來不曾委屈於她,她要什麼就給她什麼。」除了她要做自己妻子這條上,他沒有滿足以外,林若還真的對江小小好的不得了。

    「莊主,我已經派人去找二小姐的下落了。」李新看到林若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忍不住說道。

    林若搖了搖手說道:「算了,讓她去吧!或者她出外闖蕩一番,遲早會明白什麼叫做成親了。」

    「可是她……」她說要殺盡天下薄倖的男子的,那她肯定要來殺莊主你啊!

    「我想她寫下這幾個字的時候肯定對我十分的恨了,時間會讓仇恨冷淡下來的,再說我也沒對她做過什麼壞事。哎……」林若無奈地說道,「我想她昨天晚上肯定來過這裡,可能因為不忍心,或者又畏懼我的武功,才不敢動手的。」

    「莊主,此事傳出去,只怕會對莊主你的名聲不好。別人不知道,還以為你……」李新忍不住嘀咕道。這林若才剛剛成親,就弄出這一攤子事情,別人要怎麼看待林若?浪子林若?始亂終棄?無論如何都是對林若不利的。

    「讓別人去說吧!我記得我的家鄉有一句話叫:做牛X的事情,讓傻X去說吧!這話是很有道理的。」林若無奈地說道。反正自己被人稱為妖怪,稱為神仙,稱為狐狸精,也不在乎多一個浪子的名號。

    額,說道浪子,自己似乎還真的挺委屈的,自己輕薄了誰了?她江小小嗎?不就是答應她老爹要好好照顧她嗎?怎麼搞來搞去,還將自己搞成了浪子了?

    李新默默地念著林若的話,突然間豁然開朗地看向林若說道:「莊主可真是非常人也!能將世俗的眼光置之不理,真乃非常人也!」

    「好了,你不用誇我了。你看你八成是昨天一宿沒睡好吧!快回去補覺吧!呵呵,我可不想我除了得浪子的稱號,還被別人指著我的脊樑骨說我剋扣你們這些屬下,不善待你。」林若看到李新一臉疲憊的樣子就知道他昨天晚上肯定因為這件事情忙了許久,便半開玩笑關切地說道。

    李新無奈地看向這個沒正經的莊主,其實莊主看起來還真的挺像一個浪子的,只不過這個浪子非彼浪子罷了。

    果然這件事情馬上傳揚了出去,還有好幾個版本。可是無論哪個版本,都是說林若欺負了那江小小,然後對江小小始亂終棄的。

    就連嫣然山莊的那些平日裡和林若不太熟悉的丫環婆子看林若的眼光都怪怪的,這讓林若頗為無奈,不由搖頭苦笑。

    在花園內,林若扶著劉雲,讓劉雲慢慢地從地上站起來,她的腳下穿著的正是林若根據現代設計的溜冰鞋。這林若自從成親後,每日裡除了看書,便是陪著妻子在院子裡嬉戲,做足了浪子的名號。

    「夫君,妾身害怕……」劉雲的身子在腳底下滑輪的滾動之下有些搖擺不定,她緊緊地用雙手扣在林若的腰間說道。

    林若一臉壞笑地看向劉雲說道:「別怕,好好抱緊我就沒事了。」

    「恩……」劉雲看到林若笑得這般壞,當下臉頰頓時生出了兩朵紅雲,嬌羞地說道。

    「雲兒,你說要是我們以後能這樣過一輩子那該多好,沒事時候我們就一起看看書,然後聽你彈彈琴,或者陪夫人你四處看看風景。呵呵,突然間想起了一句話,叫只羨鴛鴦不羨仙!」林若扶著劉雲的手,讓她隨著自己緩緩地滑動。

    劉雲當下嗔怒道:「夫君你好沒正經……這男兒志在四方,你若是再這樣子,我爹又要說你胸無大志了。你可知道我爹已經打算任命你為當陽縣令了。這任命書只怕這月末就下來了。」

    林若十分不捨地看向劉雲說道:「哎……我還以為年初才下任命書呢!這樣我就可以陪著夫人你好好地過一下這段美好的歲月。怎麼說也該讓我們小兩口過完蜜月,才去上任吧!岳父大人也太不體諒我這個當女婿的難處了。」

    原來溫柔鄉真的是英雄塚,這些日子和劉雲廝守,林若竟然生出了這樣的一個想法,就是帶著劉雲,兩個人到一個沒有戰爭的地方廝混,兩個人男耕女織的過一輩子。

    「你啊……好沒個正經,我爹也是想讓你成就一方事業,好光耀門楣。你如今也名動四方了,你們讀書人不是口口聲聲說什麼要以天下為己任嗎?能當官,不是你們夢寐以求的嗎?」劉雲忍不住笑著看向林若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說道。她這些天沒少勸林若要關心正事,要多出去走動,可是林若就是不願意,只是想和她在一起嬉鬧。

    其實她自己又何嘗不想與這個自己愛的男人一起平平淡淡地度過這一生呢?可是上天只怕不會給自己這個機會,如今是亂世,若是自己的丈夫沒有一絲的權勢,以後又如何能立足這世界呢?

    「好好好,夫人教訓的極是。為夫過幾日就要去『以天下為己任』了,今日讓為夫我好好親親娘子你……恩,好香啊,雲兒,你身上怎麼有一股淡淡的桂花的香味的?」

    劉雲用手將藏在袖裡的香囊拿出來遞給林若說道:「是這個……」

    「香囊?裡面裝著桂花嗎?」林若拿過香囊聞了聞,發現裡面竟然裝有桂花,當下忍不住問道。

    劉雲點了點頭說道:「嗯。這是妾身特意為夫君縫製的。」

    「雲兒的手真是巧。這香囊為夫以後要貼身攜帶。對了,為夫要送一樣東西給雲兒你。」林若說完便鬆開手,要拿下他脖頸上戴著的銀牌。他這一鬆手差點讓劉雲摔跤,還好他眼明手快扶住了她的手,才將她扶得穩穩當當的。

    林若急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夫君,這溜冰鞋,我還是莫要學了。我害怕……」

    「不學就不學。」

    劉雲脫去溜冰鞋,便讓林若扶著到旁邊坐著了。

    林若將脫下的護身符給劉雲戴上,然後說道:「這是護身符,不是金的,是銀的,上面的文字我也看不懂,呵呵,它一直跟著我,我今日就將它給雲兒你了。」

    「是夫君家鄉的東西嗎?」劉雲用手撫摸著那塊刻著奇怪文字的銀牌然後問道。

    「從我記事起,這護身符便一直跟著我了。今日我將它送給雲兒你,讓它保護你。」林若笑著說道。他說著便坐了下來。

    這個時候突然間一個小孩子衝過了,他看到劉雲脫下來放在院子裡的溜冰鞋,便開心地望向林若說道:「三叔,這鞋子我可穿得?」

    林若這個時候才注意到有人,不由抬頭,便看到戲飛這小子正虎視眈眈地看向自己做的溜冰鞋。他一臉好笑地說道:「怎麼?你還想學溜冰不成?這可是會摔跤的。」

    戲飛歡喜地說道:「我才不怕,上一次看三叔穿這鞋在院子裡,溜冰溜得如此好。我也一定能夠學會。」他很自信地說道。

    「你想要這鞋子的話,那就拿去自己學,可是說好了,要注意安全,還有,不許拉下先生教的功課。」

    「嘿嘿……知道了,三叔放心,我飛飛可是神童,李先生佈置的功課,我早完成了。」戲飛說著就歡天喜地拿著那雙溜冰鞋,轉身就離開了林若等人的視線。

    林若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這孩子,還真的調皮。」

    「飛兒再調皮,也不夠夫君你調皮,也不知道我們的孩子以後會是什麼樣子的。」

    「額……我們的孩子……肯定兼併了你我的智慧和美貌的。夫人,不如我們如今就回去造小人去?」

    「夫君……你又沒有正經了。」

    「呵呵,夫人你的臉又紅了。」

    「夫君,真是壞人……」

    「好了,不逗夫人你了。夫人,你說我們第一個孩子是男孩好,還是女孩好?」

    「妾身想要一個像夫君這般聰明的兒子。」劉雲忍不住紅著臉低頭說道。這個時代,兒子就是寶,那可是坐穩一家之主的牢靠。

    「呵呵,無論男孩女孩其實都一樣的,我都會喜歡的。嗯……我們的孩子一定會聰明伶俐,活潑可愛。不如以後我們就用聰明伶俐、活潑可愛作為孩子的名字如何?」

    「嗯?」

    「如果生男孩,就叫林聰,聰明的聰,小名就叫伶俐如何?如果生女兒,就叫林可,小名愛愛如何?」林若忍不住幻想著當爹,一臉幸福的笑容看向劉雲說道。

    劉雲聽了之後默默地點了點頭說道:「夫君,這事……可能還要等很久……」

    「不久不久,我們兩個一起努力,一定會很快實現的。」

    「夫君,你又沒正經了,你的手怎麼可以放到這裡的……」

    「呵呵……」

    十一月初,劉表果然就給林若派了一張征辟令,讓林若到當陽縣去任縣令。這征辟令下來,袁術竟然也派人到嫣然山莊yu征辟林若為幕僚,可惜的是林若早就去了當陽了。接待袁術使者的不是別人,正是典梓,而來請林若為官的也不是別人,正是袁術手下頭號謀士的袁渙,可惜的是他路上一路上沒少聽到林若浪子的事跡,因此到了嫣然山莊,也沒有當初請賢的那種心思了,只是當林若是一個爆發戶來看待。

    「這位大人,我們家莊主如今已經出任了劉刺史大人手下的當陽縣縣令一職,只怕很難奉命再為袁大將軍效命了。」典梓畢恭畢敬地說道。雖然他心裡未必會將這個袁渙放在眼裡,可是該有的禮數,他一點也不落下的。

    袁渙喝著茶,然後看向典梓說道:「如此說來,那笑夕陽已經是朝廷命官了?」

    「正是。莊主如今已經是朝廷命官了。」

    「這朝廷命官如今成為江南第一浪子,這也太有失朝廷的顏面了。」

    「……」

    丫的,你是來請人的,還是來損人的?當下典梓馬上不高興,臉色登時不好看了,他看向袁渙說道:「袁渙大人所言差矣,我們家莊主才華如何,這眾人可見,至於他的品行如何,大人為何要僅憑民間流言就給予否定?這是否太草率了?」

    「草率?這一路上,沒少人在流傳這笑莊主feng liu韻事,如此品行不端之人,如何當得了一方父母?」

    「你……哼,來人送客!」

    「好個嫣然山莊,果然是物以類聚!」

    「哼,謝謝誇獎!我們莊主的事情,不用先生操心!也不敢勞煩先生操心!」典梓這些年跟著林若,人的脾氣也硬了不少,他根本不將這樣一個腐儒放在眼裡。他當下就讓人將袁渙「請」了出去。
bib 發表於 2010-9-15 19:40
第三十四章:眾口鑠金

    說起當陽,諸位應該不會陌生,當陽之戰便是劉備被曹操追殺最慘的一戰銓銥銢銤,犒犗犓犕不過當陽長板坡一戰倒是成全了趙雲的名號。

    林若如今被派到當陽當縣令,這讓林若頗為感慨摟摓撂摝,翢耤聜聞呵呵,自己早十幾年來到這裡緅綬綽罰,箜箅箑筵不知道這個悲慘的故事是否還會繼續?

    當陽是歸屬江陵的管轄的,而江陵的太守是王禪蝂蜭蜩蜸,綵綦綞緒王禪在《三國誌》和《三國演義》裡根本沒有提及過,這個人是王粲的叔叔,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林若曾經去拜見過他,他為人很謙和,屬於那種與人沒有什麼危害的老者,或者因為這個原因劉表才安心將江陵這樣一個魚米之鄉交給他管理吧!要知道江陵的錢糧可是荊州錢糧的一半,這樣一個地方不交給一個自己放心的人管理,劉表也不放心。

    林若由於要上任,又不放心讓劉雲一個人留在嫣然山莊,便帶著她先回荊州,一來探望岳父大人,二來,他也要去拜見一下荊州各個世家,各個官員,好套交情,以後方便辦事。這新官上任都是要去拜山頭的,無論是現代還是古代,這都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林若送劉雲回娘家的時候,劉表曾經叫林若到屋子裡密談了許久。這屋裡也只是他們兩個人,連一個下人也沒有。當時林若十分的緊張,因為他不知道劉表為什麼突然間會叫自己進屋子裡和他談話。按林若的想法,劉表不會想稱王稱帝,只想當一個一方太守,逍遙過一生。

    「言心,你坐下。不必緊張。今天我叫你來,也只是一個岳父對女婿的談話。」劉表招手示意林若坐到自己的跟前。

    劉表病體好了許多,整個人看起來還是很神清氣爽的。

    「是!」林若點頭稱是便慢慢地走了過去。

    「你可知道為何我讓你去當陽嗎?」劉表看向林若微笑地問道。

    林若愣了一下,心中暗想不是自己要求去的?莫非劉表也有意讓自己去?若是這樣,自己還真的低估了劉表了。他當下隨即搖頭說道:「小婿未能深明。岳父大人莫非是想要小婿剿滅那躲在景山上的那幫山賊嗎?」

    劉表呵呵地笑了起來,然後說道:「言心,你又要來騙老夫了。你可是有鬼狐之稱的軍師,老夫讓你去當陽,那是因為當陽離江陵不遠,而江陵太守老邁,不能久守江陵,江陵是荊州的一方重郡,交予他人來鎮守,老夫不放心,而琦兒年僅十八,身子骨又弱,xing子懦弱,也無法鎮守江陵,因此我打算有意將江陵太守這個位置交你來坐。」

    「江陵是荊襄的錢糧所在,確實不該交給外人來鎮守。可是小婿才疏學淺,只怕很難讓荊州的世家折服。況且小婿年紀尚輕……」林若當下忍不住說道。這些擔心是他一直以來的擔心,否則自己也不會娶劉表的女兒了,一切都是為了發展啊!

    劉表歎氣地拍了拍林若的肩膀說道:「言心啊……你的才學我是相信的,可是你對中原的規矩還是知之甚少啊!我聽聞你如今被人稱為浪子『花間笑』,少年feng liu,這也是無可厚非的,可是你如今已經成為朝廷命官,做事莫要再過荒唐了。」

    林若一臉無語看向劉表,很無辜地說道:「岳父大人教訓的極是,小婿一定謹記岳父大人教誨。」

    額……又得了一個外號:「花間笑」,自己什麼時候能坐臥花間了?如果花園裡的月季花也能算是花叢的話,那麼這個坐臥花間也算是成立的。

    隨著林若去當陽縣的除了李新,還有典韋和其他三個護衛,分別是一方,雙目和四葉,這幾個人都是騎馬上任的,本來這文官是該坐轎子的,可惜的是林若討厭轎子太慢了,而且他喜歡騎馬拉風的感覺。

    這幾個人到了當陽縣的地界,林若便下令慢走。因為他打算借此機會看看百姓的生活如何。

    典韋看到不遠的地方有一個破落的茶寮,茶寮裡聚了一堆人,似乎在圍著什麼東西議論紛紛的,他當下忍不住對林若說道:「公子,你看那邊有個茶寮,我們進去看看如何?我們可以看看他們在說些什麼。」

    林若回頭看了一眼李新,發現李新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他被風吹得乾癟的嘴唇,微紅的眼睛,雙頰也略呈紅暈色,便知道李新可能是病了,他於是點頭說道:「暫時在這裡休息一下。」

    林若說完就跳下馬,走過來伸手要將李新扶下馬。

    「主公,你……」李新沒想到林若竟然會來扶自己下馬,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可是他又不能違了林若的盛情,只得讓林若攙扶下馬。

    好燙。林若剛接觸到李新的手,就嚴重的感覺到了他的手發燙得厲害,他二話不說馬上用手探到了李新的額頭,發現李新額頭也燙得厲害。他皺眉看向李新說道:「煥之,你生病了,為何不告訴我一聲?還要隨我一道赴任?」

    「主公,新只是些許小病,如何能為了新耽誤了主公的大事?」李新微微一震抱拳說道。他眼眶不由地微紅了,這林若果然是細心無比,竟然會留意到他生病的事情。

    「你啊……哎,讓我看看。」林若說著就給李新診脈起來,他皺著眉頭看了李新兩眼然後說道,「我們到前面的村子看看有沒有車子,你這病是一路北風吹出來的。早知道我就該給你叫一輛馬車。」

    看來是自己不好,騎什麼馬,如今還沒到任,自己的得力干將就病了。

    「主公……」

    看到李新還想說些什麼,林若忍不住說道:「好了,什麼也不說了。我們到茶寮去坐一下,叫夥計給你熬上一碗熱的薑湯。」

    「是,主公。」

    「還有不要叫我主公,你還是叫我莊主,或者叫我言心吧!我們表字相稱如何?」

    「主公……這……」

    「走,我們進去吧!」林若說完便不由分說地拉著李新進了茶寮。

    眾人隨便找了一張桌子圍坐了起來,店裡的夥計當下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樂呵地問道:「幾位客官要些什麼?」

    「夥計,隨便來幾樣能吃的東西,然後來兩壺好茶,最後幫煮上一碗熱騰騰的薑湯,我這位兄長生病了。」林若微笑地看向夥計說道。

    李新聽到林若稱他為兄長,當下一愣,然後很古怪地看了林若兩眼。

    「好了,這位客官,你們稍等一下,小的馬上替你們幾位去準備。」

    看著夥計離開,林若微笑地看向眾人。

    這個時候,茶寮的裡的那堆人爆出了一陣哄笑聲。似乎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眾人也忍不住看去,只見茶寮裡坐著一個拄著鋤頭的二十來歲的小伙子,正在眉飛色舞地向眾人說著什麼,那些圍觀的人時不時爆出一陣大笑。林若等人見狀也不由豎起耳朵仔細聽。

    「這笑夕陽,那是夜宿花柳巷,酒醒就臥美人膝,嫣然山莊裡的美女如雲啊,那是個頂個的水靈,可惜了,都讓笑夕陽給糟蹋了。」那小伙子突然間問道。

    「我聽人說嫣然山莊大得和皇帝的後宮一樣,裡面的女人那麼多,那笑夕陽能忙得過來?也不怕腎虧?」

    「就是,就是……」

    林若聽到這裡暴汗,什麼和什麼?怎麼到哪裡都是在談論自己的事情?自己到底是招誰惹誰了?

    「這些人真是……」典韋差點就要爆起了。

    「算了,典韋,讓他們去說吧!」林若拉住典韋說道。

    李新看見林若一臉無奈的樣子忍不住說道:「主公,這些百姓也是道聽途說,你千萬不要往心裡去。」他和林若這麼熟悉,還不知道林若的為人?什麼夜宿花柳巷?林若自從成親後,一直和劉雲兩個人黏在一起,別說花柳巷了,就連門都沒出過。

    那小伙突然間很神秘地說道:「諸位不知道吧!這笑夕陽能夜戰數女,他可是越戰越英勇的……我聽我在嫣然山莊的兄弟說,那笑夕陽在山莊裡養了數頭鹿,每天都喝上一大碗的鹿血。這鹿血,那可是滋陰壯陽的……」

    「怪不得那麼厲害,原來是這樣。」

    「乖乖,那劉刺史把女兒嫁給那笑夕陽,那不是把女兒往火坑裡推嗎?」

    「嘿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小伙子又一次神秘地說道,「這笑夕陽的採花手段高超啊,我聽人說,那劉雲沒嫁給笑夕陽之前,已經和他把正事給辦了,那劉刺史只好認命了,將女兒嫁給笑夕陽了。」

    「原來如此……」眾人恍然大悟地說道。

    「……」林若這次忍不住站起來了,他們說自己什麼都不要緊,可是說到雲兒,林若就火大?雲兒招誰惹誰了?

    「這位小哥,這笑夕陽採花到了刺史府,這事情你是怎麼知道?」林若忍不住走過去問道。他強行壓住了肚子裡的怒火,這個時候的林若有扁人的衝動。

    那小伙子看了林若兩眼,然後嘿嘿地怪笑兩聲說道:「我這消息自然是有門道的,你想知道,那今天的茶錢……」他說完放眼看了一下自己桌上的東西。

    好傢伙,都已經喝了三壺茶,吃了八碟點心了。

    「夥計,今天這位小哥吃的東西都算到我的賬上。」林若見狀忍不住朝店裡的夥計叫道。那夥計很古怪地看了林若兩眼,然後搖了搖頭說道:「知道了。」又一個被騙的傻子。

    「嘿嘿……你想知道?這位兄台?嗯……」小伙子一臉神秘地看向林若說道。

    林若當下說道:「你可知道你這般沒有真憑實據的話說出來,可是很傷人的?由於是劉小姐的聲譽,都被你這無恥給毀了。」

    林若已經緊緊都握住了拳頭了。

    「這位大哥……嘖嘖嘖,看看你,長得人模人樣的,怎麼?還想打人不成?這笑夕陽是出了名的好色,始亂終棄,將人家姑娘的肚子搞大了,又不要人家,結果害得人家姑娘上吊自殺,你說說這樣的人是不是浪子?」

    「你這廝,胡說些什麼?」典韋終於忍不住了走上前,一把拽住那小伙子的衣領將他提起來,怒目而視說道。

    「你幹什麼……你幹什麼……你這黑熊還想打人不成?」小伙子害怕地看向典韋說道。這隨便編些瞎話混口飯吃,我有錯嗎?就算我亂說,你也用不著這樣啊?再說了,我這也沒有亂說啊,坊間都是這樣傳說的。

    「告訴你,我們就是嫣然山莊的人,我們莊主可是正人君子,別說他不會去採花,就算是女的倒貼給我們家公子,我們家公子也不會多看兩眼!」一直隱忍不做聲的一方終於忍不住上前一把將典韋手上的小伙子奪了過來,然後狠狠地扔在了地上怒火沖天地說道。

    「還不快滾?」林若當下恨恨地看向那小伙子說道,「你說笑夕陽怎麼樣好色的都好,可是你要記住,那劉小姐未出閨閣之前可是冰清玉潔的。不許你詆毀她,否則休怪我無情?!可知道?!」林若說完恨恨地用掌輕輕地拍了一下桌子,頓時這張桌子四分五裂了,桌子上的杯子、碗筷、茶壺都落了一地。

    眾人見狀倒吸了一口氣,紛紛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不敢出聲,有些甚至趕緊扔下茶錢,像見了鬼一樣逃走了。

    那小伙子也趕緊連滾帶爬走出了茶寮。

    林若見那夥計臉色怪異地看向自己,再看地上的一切,不由浮出一絲無奈的苦笑說道:「夥計,這打壞的東西,我們造價賠償。」

    「客官,你說你怎麼看也是一個讀書人,怎麼跟著個地痞**一般見識?」夥計見林若的臉上沒有慍色才微微地放下心來說道,他說著走過來收拾這一切殘局。

    「實話告訴各位,在下便是諸位嘴裡所說的那個始亂終棄,卑鄙無恥的,坐臥花間的浪子笑夕陽。現在諸位看到在下的樣子了,也見識過在下的手段了,諸位該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了。」林若環顧這些老百姓一個字一頓地說道。他的聲音雖然不大,可是足可以威懾這群人了。

    這嫣然山莊的勢力,這些鄉下人還是知道的,他們又聽說林若要來這裡當縣令,一個兩個立刻如坐針氈,最後有一個忍不住跪了下來求饒,接著全部的人也跟著跪下了求饒了。哎,聽說這嫣然山莊的莊主,是什麼鬼狐軍師,那可是妖精啊,妖精是要吃人的。而且就算那嫣然山莊的莊子不是什麼妖精,也是一方縣官,這縣官要殺一兩個老百姓,那不是抬手就能做到的事情?

    「大人,饒命啊……」

    「大人,饒命啊……」

    「這不干我等的事情,皆是方纔那個李小二說的,他這個人平日裡游手好閒,不務正業,專門說一些大人們的壞話來這裡騙我們的飯菜錢……」

    「是啊……不干我們的事啊!」

    ……

    李新走了過去看向林若,發現林若臉色雖然不怎麼好看,可是典型的早就沒有了脾氣那種,因此不由地說道:「主公,這些百姓都是一些愚昧無知的人,你不必和他們計較。」

    「哎……罷了,你們起身吧!我笑夕陽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可是也不是什麼浪子。你們可以說我的壞話,可是我夫人確實一個難得的好妻子,你們莫要說她的壞話。」林若無奈地看向眾人說道。

    眾人終於鬆了口氣,站起來,掏出茶錢放在桌上,如同見鬼了一般跑了。

    店裡的夥計倒吸了一口冷氣看向林若,額頭這個時候才冒出幾滴冷汗,還好剛才對他們沒有什麼招待不周,否則自己這小店還真的沒辦法在這裡開下去了。

    眾人經歷了這場不愉快,夥計趕緊將林若等人要的東西上齊,然後躬身哈腰地說道:「笑大人,這點心和茶錢,就當是小店請幾位大人吃的。今日之事,小店真是不好意思……希望大人見諒。」

    林若知道這夥計誤會自己,將自己當做那些睚眥必報的小人了,因此微微而笑地說道:「夥計,坐下來,本官有些事情要向你打聽一下。」

    這夥計哪裡敢坐下,他連忙搖手說道:「小的,小的……小的還是站著的好。」

    「你這廝,我家公子叫你坐就坐。」典韋見那夥計不敢坐,不由地說道,他說著就站起身來,強行將夥計按了下來,坐到了林若的旁邊。

    那夥計坐得可是如同針氈,額頭冒出了豆大的汗粒。

    「莫怕,我笑夕陽又不是吃人的老虎。如今我為這當陽的縣令,也算是你們父母官,想知道你們這裡的情況。」林若微微而笑地說道,然後親自給夥計倒茶。

    那夥計見狀慌忙接過茶杯說道:「大人,這……這使不得……小的怎麼敢讓你親自倒茶?小的只是一個夥計……」

    「呵呵,你們一天有多少客人?」

    「有時候十幾個,有時候五六個,多的時候也有上百個,這要看天氣,像今天這個樣子,天氣乾燥,喝茶的人就多一些。」

    「那生意好的時候,能賺不少吧?」

    「賺……哎,可以餬口吧!」

    「怎麼?這生意還是難做?」

    「哎……縣令大人,這鋪子也是小的租別人的,一個月要交一兩半的租金。平日裡還有來搗亂的,來收保護費的……我們這鋪子,能開到現在已經算不錯了。」夥計說道這裡突然間意識到了什麼馬上面容古怪地看了林若兩眼。

    「怎麼?還有來收保護費的?」這分明就是古代的**啊?這地方的官府也不打擊一下?

    「怎麼沒有?」那夥計看了看四周,似乎沒有別人,便咬了咬牙說道,「以前這裡的縣太爺就是被這幫人給嚇住了,也不敢做聲,最後還和他們同流合污……」

    「呵呵,看來這當陽縣也是好深的水啊!」林若心中暗暗想到。

    「那都是些什麼人在收保護費?」林若忍不住問道。

    「是一個姓周的,我們都叫他周扒皮……」

    啥?周扒皮?林若聽到這裡差點沒將嘴巴裡的茶水給噴出來,這三國裡就有了周扒皮了?
bib 發表於 2010-9-15 19:40
第三十五章:縣官不好當

    林若上任第一件事情就是查訪民情蒟蒺蒙蒔,綜綺緊綧瞭解民意,當林若知道這當陽縣還有**xing質的團體存在的時候磁禡禚禛,碭碧碫磁便下定決心要除掉這一夥人。

    傍晚時分,林若等人終於趕到了當陽縣裡。一進入縣裡蝃蜘蜒蜮,孷孵寞寡便感覺到一股死氣沉沉的樣子,剛傍晚時分嫙嫚嫩嫞,腐膀膍膆所有的店舖都已經關門大吉了,整個大街顯得無比的冷清。一陣秋風吹過蜨蜤蜺蜲,僰僨像僥捲去地上的塵土,將人的眼睛迷住了。林若習慣xing地屏住呼吸,看向這淒涼的大街,不由地搖了搖頭。

    「主公,沒想到這當陽如此荒涼。」李新不由地說道。

    林若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沒想到。我記得我三年前來過這裡,這裡沒有這樣荒涼的。難得因為靠近冬日了,沒有行人,生意冷清,街上的店舖才早早的關門了?」

    「有可能是這樣。」李新點了點頭說道。

    到了縣衙前,林若等人便看到一個二十來歲的書生模樣的後生帶著一干衙役早在縣衙門前候著,他們看到林若等人,直接迎了上前。

    「小人東方軒見過笑大人!」那後生走上前便躬身行禮說道。

    林若放眼看向這東方軒,這人長得很普通,普通到那種混進人群裡也找不出來的那種,白白淨淨的,十分的具有書生氣息。

    「你是主簿?」林若忍不住問道。

    「小人並非主簿,主簿是家父,可是家父身染重疾,無法親迎大人,便讓小人來此躬迎大人你。」東方軒拱手繼續說道。

    「這些都是縣裡的衙役嗎?」

    「正是。」

    「東方軒,你表字是什麼?」

    「小人賤字子昂。」東方軒連忙說道。

    子昂?額,那可是曹操大兒子的表字,不過如今曹操大兒子似乎也沒有到取字的年紀。林若微微地點了點頭說道:「子昂,以後這主簿一職便由你來當吧!待你父親好了之後,再交換給他便是了。」

    「是!」東方軒連忙說道。

    「你帶我們到府裡去休息吧!還有,按這藥方,讓下人先去抓一副藥,我的軍師病了。」林若將藥方遞給東方軒然後說道。

    「是!小人馬上去辦。」東方軒接過藥方轉身便遞給旁邊的一個衙役,讓他馬上去辦這件事情,然後側身將林若等人迎進了衙門。

    林若讓人將李新帶下去休息,然後讓東方軒到大堂,他有些事情要詢問東方軒。

    「子昂,這當陽縣天還沒黑,為何街上的店舖就關門打烊了?莫非這天氣冷了,路上的行人不多,沒有什麼生意不成?」林若和藹地看向東方軒問道。

    「大人,這事……這都是病給鬧的?」東方軒抬頭看向林若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說道。他老爹也得了這病,否則今日他就不用在這裡站著回話了。

    「什麼?病?很多人都病了嗎?」林若一聽當下心驚地問道。莫非是瘟疫不成?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這是三國啊,不是二十一世紀,要是得了瘟疫,弄不好整個縣城的人都會死光的。

    「這幾日秋冬之氣很盛,許多人都著涼了,因此街上才冷清的。小人的父親也是著涼了,一連幾日高燒不斷,大夫來看只說是一般的著涼,可要吃下去也不見好。哎……」東方軒憂心忡忡地說道。

    「都不見好?」林若愣住了,突然間想到了什麼問道:「那這病可會傳染?」

    「傳染倒也不會,只是入冬到現在已經病死了好幾個人了。百姓們私下都說,這是因為……」東方軒說到最後接近無聲地看向林若,那臉色十分的古怪。

    林若暗想莫非又和自己有關係嗎?自己可是剛來啊,再怎麼樣牽強,也不能牽強到自己的頭上啊。林若微微而笑問道:「因為什麼?」

    「因為這些年,大家沒有拿童女拜祭山神,山神發怒了,才會死人的。」東方軒吞吞吐吐地將事情說出來。

    「童女拜祭山神?什麼意思?」林若突然間覺得這肯定又是一個草菅人命的迷信做法,忍不住問道。

    「就是拿一個童女到山上去拜見荊山的山神……將童女從山崖上丟下去……」

    「什麼?這樣子未免太殘忍了?」

    「正是因為殘忍,所以前任縣令才將這件事廢除了,劉刺史也下令不准再用活人祭祀山神。」

    林若陰晴不定地看向窗外,一時間這大廳的氣氛有些嚇人。

    「大人,這幾日百姓又吵著要用活人祭祀山神,你看看這該如何是好?」東方軒說完偷眼看向林若。

    「這事我會處理的,今天我有些累了。你下去吧!」

    「是!」

    一連幾日的當陽縣的那些有權勢的人家來訪林若,搞得林若忙於接待。對待這樣的人,本來林若可以托大,不給於理會,可是林若為了盡快摸清這當陽縣的人脈路子,不得不硬著頭皮,裝著一團和氣地接待他們。同時林若還放出了榜文,開堂審理案子。

    由於林若還是第一次當官,萬事都不懂,本來還想依靠李新這個見過世面的人來處理。可是偏偏這李新病了,而且還高燒不斷,這讓林若頗為無奈。

    李新一臉歉意地看向林若說道:「主公,新拖累主公了。」

    「別說傻話了,你可是我的縣丞加軍師,這些小事我還是能處理得來的。你安心休息,莫要再亂想了。」林若寬慰道。

    「主公放出榜文三日,可有人來告狀?」李新忍不住問道。

    林若冷笑地說道:「哼哼,倒是來了幾個,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小偷小摸的。我隨便審理了,可是就是沒人敢來告這周扒皮。這姓周的在這當陽的勢力應該還挺大的。」

    事實上,劉表讓林若當這當陽縣令,是將當陽縣的權利完完全全交給林若,就連縣丞和縣尉都交給林若來任命。也就是說,當陽的行政權利和軍事權利都交給了林若。有了這樣強大的後台,林若便敢放開手來做大事了。

    「主公,這事急不來。如今主公新到當陽,最要緊的便是建立威望,而這建立威望便是要主公做出一些讓老百姓信服的事情才可以。」李新見狀忍不住說道。

    「我知道。這事你不用擔心,要是連這些跳樑小丑我林若都搞不定,那我就不叫鬼狐軍師了。你莫要再想了,好好休息。你的身子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差。哎……煥之,你以前不是董卓手下的頭號謀士嗎?你是涼州人氏,這涼州人好武,君子六藝,你怎麼身子那麼差?」林若忍不住嘀咕道。這李新病了也不是一天兩天,按道理吃了自己開的藥方,也該好起來了,這也只是小小的感冒,他至於這樣高燒不斷嗎?

    「卑職慚愧,卑職的身體一向很好,即便是著涼了,也是吃一兩服藥就好了,也不知道這次怎麼會這樣。」李新聽了林若的話,更是慚愧地說道。

    不對……林若突然間覺得有什麼不對,不由又拿起了李新的手,仔細地再次給李新診脈。這些天顧著忙縣裡的事情,倒是把自己的縣丞給忽略了。林若診脈了之後,眉頭皺得更厲害了,這李新的病有惡化的趨勢,比前兩日還要差。這怎麼回事?按理說,吃了自己開的藥方,就算沒辦法治好,也不好惡化。除非……

    林若想到了什麼站起來對李新說道:「煥之,可能你吃的藥有問題。我要去看看藥渣,這藥你明日不用吃了,他們要是端藥來,你就偷偷倒掉。我會給你煎藥,看來這府衙的人也用不得,我們還是趁早將嫣然山莊的人給接過來。」

    「主公,你是說……」李新也突然間想到了什麼。

    「哼,想要控制我笑夕陽,也太小看我了。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

    林若說著就出去了。

    林若偷偷地找到廚房,偷拿過藥罐,從藥罐裡找出了裡面的藥渣,仔細地檢查起來,好傢伙,果然是這藥有問題,而且不是一般的問題。而是很大的問題,李新是著涼的感冒,理應是補氣的人參被人換成了小蘿蔔根。這蘿蔔可是洩氣的……那剛好相反,還不要了李新的命?

    這個時候府裡的丫環拿著一包藥走了進來,她一進門就看到林若蹲在地上聞著藥渣,不由地吃了一驚。

    「大人……」她有些寒戰地看向林若怯怯地叫道。

    「你叫什麼名字?」林若看向那丫環有些嚴厲地問道。

    「大人……大人饒命……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大人饒命啊!」那丫環看到林若一臉嚴厲的樣子,一時間腳軟不由跪下來連忙磕頭叫道。

    「你錯在哪裡了?」林若見她這個緊張的樣子一時間忍不住笑了,這丫環看來是怕自己怕得出奇,一看到自己這個板著臉的樣子就害怕。

    錯在哪裡?額……丫環頓時語塞,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她自言自語地說道:「奴婢……奴婢錯在……奴婢錯在哪裡?」她最好忍不住問道,然後偷偷放眼看向林若。

    「你莫要再想了,你沒有錯。你先起來,我有些話要問你。」林若說道。

    「是,謝謝大人不責之恩。」

    「把藥拿來給我。」

    丫環不知道林若想要做什麼,可是出於服從的想法,將藥遞給了林若,然後怯怯地看向林若。

    林若拿過藥,打開藥包,仔細地將藥包裡的藥取出來一一聞了一個遍,然後停在了藥包裡的人參上面,他拿過人參放進嘴巴裡,仔細地咬嚼起來,果然……林若皺眉頭說道:「這藥你是從哪裡抓的?」

    「在回春堂抓的。我們縣裡最大的一間藥鋪。大人,這藥有問題嗎?」丫環怯生生地問道。她生怕自己說錯話,會引來林若的憤怒。雖然這個笑大人看起來面善,可是這面善心惡的人多得去了。

    「這藥不用煮了。這藥裡的人參根本就不是人參,而是蘿蔔,這一個補氣的,一個洩氣的,哼哼,也虧他們做得出來。」

    丫環聽了之後霎時臉都變白了,只覺得膝蓋骨發軟,不由地跪下連忙說道:「啊……大人,大人饒命啊……奴婢不知道,奴婢真的不知道啊……」

    「算了,你起來吧!這事不能怪你。這藥不對的事情,你千萬不要對任何人說起,知道嗎?否則休怪我翻臉無情了。」林若看向那個丫環說道。

    那丫環聽了連聲說道:「奴婢不敢。」

    「好了,你起身吧!你叫什麼?」

    「奴婢姓潘,小名金蓮。」

    林若聽了丫環自報姓名,差點沒咬掉舌頭,啥?潘金蓮?他當下忍不住咳嗽了一下說道:「這名字不好,俗氣,你以後不叫金蓮了。就叫青蓮吧!」

    不想出個武大郎,也不想弄出個西門慶和武松,自己還是趕緊將這個名字改了。你該感謝我,知道不,替你改了這個千古咒罵的名字。

    「多謝大人賜名。」丫環很懂事地說道。不管自己叫什麼,姓什麼,只要主人不喜歡,就可以改自己的名字和姓氏,這是做奴婢的規矩和本分。

    「青蓮,這回春堂是什麼人開的藥店?」林若問道。

    「是周大善人開的藥店。」

    「周大善人?可是那周通?」

    「正是。」

    哼,好你個周扒皮,果然是夠du,正找不到你的死穴,你就給我送上來了。好,這次不將你好好查辦,我就不叫林若林言心了!

    青蓮看見林若一臉詭異的怪笑走了之後,才敢正身站直,突然間感覺到背後已經汗流浹背了。她忍不住自言自語說道:「這笑大人,可真是和傳說中的一樣可怕。以後要小心了,剛才他看我的眼神就很奇怪……難道他今天晚上……要是這樣,那該怎麼辦啊?」

    這青蓮又想歪了。

    不說這個被流言誤導的丫環,且說我們的主人公林若知道事情的真相後,便回到了李新的房間。

    李新見林若一臉怪笑走了進來,不由地問道:「主公,你這是……」

    「呵呵,煥之,沒什麼,只是突然間瞌睡就有人送上枕頭,心裡開心著。你先躺著,我給你針灸,然後讓廚房煮上一鍋熱水,放白酒,老的山姜,進去,然後沐浴之後,你就沒事情了。哼,沒有藥,我照樣可以治好你的病。只是這樣一般的人受不了,這猛藥要用針灸先護住心脈才可以的。」

    「主公……新,累主公了。」

    「沒事,沒事,如果不是你病,我還不知道該如何治病呢!如果治療這個當陽大du瘤!哼,周扒皮,我看你真的要脫一層皮了。」

    翌日,林若還在睡夢中,便被一方推醒了。林若有些發火地看向一方說道:「幹什麼,這天還沒亮,你就吵什麼?不是沒人告狀嗎?」這兩日的案子儘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只要自己勞動一下腦子,不出片刻就解決了。

    這個時候林若看清楚了床前除了一方,還有另外一個人,就是東方軒。他一下子清醒過來,坐起身來換上一副嚴肅的面孔說道:「何事?」

    「大人,本地的鄉紳名流,今日聯名要見大人你,如今正等在廳堂。」

    「這麼早就來找自己,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林若心裡暗暗嘀咕道,他站起身來然後一方在旁邊將林若的衣服遞了過來。林若迅速地穿好衣服,將頭髮理了一下說道:「什麼事情?這麼急?」

    「這些人是來要求大人你恢復祭祀山神的事情的。」東方軒說道,「看樣子他們已經聯合了好久了,大人,這事情不容易對付。」

    「呵呵,來得好快啊!」林若暗笑,這幫傢伙算計自己好久了吧!只怕自己沒到當陽就已經被他們算計上了。如此也好,省得自己去找他們呢!

    「莊主,現在怎麼辦?」一方問道,「要不要屬下去將典大人找回來,萬一這些人發難我們也好保護莊主的周全。」

    如今典韋已經被林若封為縣尉掌管這當陽的守城士兵,林若還將四葉也封為副縣尉。典韋英勇無敵,而四葉沉穩老練,兩人相互相乘,定能制服那幫老油條,而且林若已經交四葉傳書回嫣然山莊,讓典梓將剩下六十四衛的在山莊的人都給派過來,另外再派一百名莊丁過來。

    「不必。子昂,這些鄉紳當中,可有周通?」

    「大人,正是這周通牽的頭。縣裡很多大戶人家的長輩或者妻兒都病倒了,因此周通一牽頭,馬上就有人來了。」

    林若心裡冷笑地說道:「呵呵,還真的是惡人先告狀,我等的就是你!」

    「大人……」東方軒見到林若一臉詭異的笑容,心裡又開始長毛,不由地喚道,「如今怎麼辦?」

    「怎麼辦?當然去見見這位有名的周扒皮了。」林若嘴角浮出笑容看向東方軒說道。

    還真熱鬧啊!人才濟濟,都集中在一堂了。好極了,省得老子還要去通知你們。哼,老虎不發威,當我是加菲?

    林若和藹地、一臉笑容地走進了大堂,然後拱手對每一個人說道:「諸位父老鄉親,大家都來齊了。大家請坐,快請坐……來人啊,還不看茶,這些都是我們當陽的有頭有臉的人物,怎麼好怠慢了大家!」

    「是!」手下的衙役聽了趕緊下去奉茶。

    「笑大人,一早就打攪大人休息,皆是我等之罪。大人不怪罪我等,我等已經萬幸了。」這個時候一個長相十分和藹可親的老者拄著個枴杖走上前拱手對林若說道。

    「大人,這位便是周通周大善人。」旁邊的東方軒忍不住介紹道。

    這周通可是當陽的大族,在當陽一跺腳就能引起地震的那種。不過他再怎麼強,也強不過劉表。因此他見到林若,這個劉表的女婿,他還是很乖地裝孫子的。他畢恭畢敬,又長的一副和藹可親的慈悲面相,要是林若不知道他的所作所為,還真的拿他當成一個慈愛的長者了。

    「慚愧,慚愧,夕陽初來咋到,還沒來得及拜訪周宗主,如今反而要勞動周宗主來此拜訪在下,在下慚愧,慚愧啊……」林若連忙說道。可惜他的臉上絲毫找不出一絲愧疚的意思,他側身抬手請眾人坐下。

    看到大家都坐好了,林若拿著茶杯,一副我不著急的樣子,慢悠悠地說道:「諸位今日來訪,不知所謂何事?莫非諸位聽說本官的壽誕將至,要來給本官賀壽不成?」

    林若這話剛說完,一時間整個場子都靜得可以聽到人的心跳聲。眾人愕然看向林若,這新來的大人也真的夠臉皮厚,竟然敢公然在這裡說賀壽的事情,那賀壽是要送禮的,這和公然索取賄賂有什麼區別?只不過是名聲好聽點罷了。

    東方軒看向林若,臉上露出了難以掩藏的鄙視之色。君子愛財,可是取之有道,看來這又是一個狗官。

    周扒皮當下從衣袖裡拿出手帕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然後誠惶誠恐地說道:「額……不知道大人的壽誕是何時?也好叫我等備上禮物送於大人。」這個笑夕陽果然厲害啊,一來就索取賄賂,而且手段還這麼高明,臉皮還夠厚,不知道自己這家當是否能滿足他否?哎,還是以前那個縣令好啊!想到這裡這周通還有些懷念以前的縣令大人了。

    其他的那些鄉紳也是冒汗啊!這笑夕陽是萬不可得罪的,須知這個人可是林若,撇開他是劉表的女婿不說,單是他有鬼狐軍師這個稱號,又能在百萬軍中來去自如,便可以知道他定然有什麼法術了。

    「呵呵,就是明日。」林若呵呵地笑著說道。一副很正常的樣子,根本在他的臉上看不到緊張和不自然。

    「啊,這麼急。」眾人當下忍不住嘀咕道。

    林若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不急,不急,不是還有一日嗎?大家可以回去好好準備準備。到時候,大家一定不要讓夕陽失望才是。」

    「我等絕不會讓大人你失望的。」眾人說道,雖然肉痛,可是……哎,沒辦法啊,如今當陽可是他最大。聯合眾人可以和官府作對,可是……對方那可是有妖術在身的。

    「如此大家就回去準備!夕陽明日恭迎各位的到來。」林若說著便站起來身來說道。

    「如此我等便告辭了。」眾人也連忙起身要告辭。

    不對啊……我們來這裡……

    「大人,我等還有話要說。」周通突然間想到了什麼說道。好個厲害的笑夕陽,竟然就這樣讓這些人將祭祀山神的事情給壓下來,連說的機會都不給自己。這個人果然厲害,和這樣的人交手,還真的要小心。

    「怎麼?周宗主想到了送在下什麼禮物了?」

    「還沒……」

    「哦,在下生肖是屬豬的。呵呵,我聽聞周宗主最喜歡送人金子做成的動物了,前任縣令大人屬鼠的,每次縣令大人過生日,周宗主就送一隻金老鼠給縣令大人,如今下官做了這當陽縣令,周宗主不要吝嗇才好。」林若一副樂呵呵的樣子說道。

    什麼……屬豬的?那豬多大啊!天啊,他要是屬鼠,屬鼠,屬猴,屬雞還好,哪怕是屬狗也好啊!可是屬豬……周通心中大叫苦也!

    「好了,諸位慢走,在下還有要事,就不送各位父老鄉紳了。」

    李新從一方的嘴裡聽到整件事情的過程的時候,當場就笑翻了,他忍不住拍著桌子說道:「哎呀……沒想到主公竟然這般厲害。一下子讓這幫世家老朽,一個兩個都出不了聲音了。哎,主公果然是厲害。」

    「李先生,我們家大人這樣公然索取賄賂,這樣不太好吧!」

    「呵呵,他如果不這樣子做,又怎麼讓那些老朽們放心?放鬆警惕呢?好了,一方,如今我也說不清楚,但是我想主公定然有辦法收拾這幫人的。我們就等著看熱鬧吧!」

    從未看過林若用計,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不知道他接下來會用什麼樣的手段收拾這幫傢伙。還真是讓人期待啊!想到這裡,李新的臉上不由地浮出了笑容。有一個比自己強的主公,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bib 發表於 2010-9-15 19:40
第三十六章:是你逼我殺你的(上)

    林若送走了那幫打算來找麻煩的鄉紳,一臉怪笑看向東方軒,東方軒被林若看得有些不自在了。他咳嗽了兩聲說道:「大人銑鋮銕銍,墅塿塺墁屬下是否要下去佈置一番,明日就是大人你的壽誕了。你看我們該買些什麼東西?」

    林若哈哈大笑起來蜞蝕蜵蜣,嘀嘁嘈嗷略有深意地拍著東方軒的肩膀說道:「子昂啊,是該好好佈置一番。你就按照往年的規格來佈置好了。反正錢是他們掏甂甀甄畽,樆榪榼榮我沒必要為這些傢伙省錢。」

    「是!」

    「等等,記得多準備些酒席窪窫窬竮,緄緀綡綰然後貼出佈告,就說明日我生辰,要宴請附近的父老鄉親,到時候打開縣衙的大門,我要大宴鄉鄰!」林若笑著說道。

    好傢伙,坑了那些世家還不得,還想去坑老百姓,這個笑大人果然是非同一般!東方軒暗暗想到,不由抬頭看向林若,那眼神彷彿是在看一個貪官污吏。

    林若也不理會他,便走出衙門外了。

    看著林若離去,東方軒不知道怎麼地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心裡泛起了酸甜苦辣鹹,這官大一級壓死人,自己這個代理的主簿,還須看他的臉色啊!這當陽又要被刮去一層地皮了。這笑夕陽,簡直就是笑面虎,什麼鬼狐,狐狸都沒他狡猾,老虎也沒他du。

    東方軒叫來兩個衙役,吩咐一番,讓人去買東西,便佈置起了大堂和客廳,再讓人去請廚子和購置明日要用的食物。

    北風吹來,帶著淡淡的**味。在這景山的一處偏僻的山頂上,典韋帶著一群身穿盔甲的士兵正在打掃戰場。看這些士兵精明強壯,一個兩個都是戰場老手,殺人不眨眼的那種,雄赳赳氣昂昂的,這盔甲也清一色的黑色的精鐵鎧甲,黑亮得耀眼奪目。這群士兵是嫣然山莊的莊丁,還有二十多個是六十四衛的成員,一共一百二十多號人。當然了,這裡除了有這群奪目的士兵,還有一地的屍體。

    這山頂雖然不大,可是地裡位置險要,山的四周的樹木基本被砍伐一光,可樣子為了防止有人用火攻山,從山下到山頂僅有一條能容納兩個人並排走的山道,這山道十分的崎嶇,莫說人難以上來,就連牲口爬到這裡都要喘上兩口氣了。在山頂有一處規模不大可是建設得很完善的山寨。山寨四周都是懸崖,十分的險要。

    林若仔細地看了四周,這山賊的山寨建設還挺不錯的嘛。還相當有規模啊!以後這裡也不用另外起房子了,就這房子也夠用了。就在林若感慨,亂世中到處是山大王的時候,轉身便看到典韋拿著一把血淋淋的大刀朝自己走過來。

    典韋見到林若馬上抱拳說道:「公子,你看,這房子還真不錯。裡面還有很多金銀珠寶,嘿嘿,還有好幾個女子,都是附近人家的良善女子。」

    「這些女的暫時不要放走!不過也不要傷害她們,暫時把她們關起來,過些日子再放她們走就是了。」林若點了點頭說道,「你這次做得很漂亮。對了,四葉呢?」

    「多謝公子誇獎!嘿嘿,四葉他在那邊清點那些山賊留在山寨的財物呢!可要我將他喚來?」典韋邊說邊得意洋洋地揚起了他的刀。

    林若望著典韋那血淋淋的刀刃,有些發憷地說道:「小點點,你這刀殺了人,也該把血擦乾淨,不要拿在手裡在我的面前晃蕩好不好,很嚇人的。」

    典韋傻笑地摸著頭說道:「公子,你不是那麼嬌氣的人。你殺人的手段可比俺狠多了。剩下那幾十個山賊該如何處置?」

    典韋說著便用手指向那些抱著腦袋蹲在樹根底下的山賊,這些山賊一個兩個都被嚇破了膽似的,見典韋這殺神用手指向這邊,一時間臉色都白完了。

    「呵呵,不怕不怕……我且問你們,為何要躲進這景山裡當起山賊了?放著大好百姓不當,偏要做這人人憎恨的山賊,這是何道理?」林若微笑地走過去看下那些山賊問道。

    這山賊見林若看起來十分和善,又見典韋聽從林若的吩咐,一時間一兩個都跪在地上,使勁地磕頭,邊磕頭邊說:「公子饒命……公子饒命啊……」

    「我等皆是善良百姓啊……」

    「是啊……我等都是山下的善良百姓,我等都不願意做山賊,我們都是被通天大王強迫做山賊的啊!」

    「求公子你饒了小人們一命吧!」

    林若看著這群人可憐兮兮的樣子,當下不由心軟了,不過轉念一想,這些人的手裡只怕都沾了不少人的xing命吧?這亂世同情可以,但是千萬不濫好友,你放了這群山賊,而他們若是繼續作惡殺人,那麼就等於你間接殺害了那些百姓了。

    林若玩味地看向他們說道:「饒了你們?對我有何等好處呢?」他說完嘴角呈現出了完美的弧度線,美麗極了。

    「我們……我們……我們以後就是公子你的人了。」

    「公子饒命啊……只要公子不殺我們,以後我們就是公子你的人了,我們願意為公子你上刀山下油鍋……」

    「是啊……」

    「我們願意追隨公子,為公子上刀山下油鍋!」最後那些山賊眾口一詞地說道。

    「好,那我要你們在此立誓!誓死追隨我,若有背棄人神共憤,父母兄妹死後不得安寧?可敢?」林若冷笑看向這群人說道。林若的話說完,頓時間這群人鴉雀無聲了。

    見他們一個兩個尷尬看向自己,似乎十分猶豫。

    「哼,你們都不是真心投效於我,我看也不用發誓了,小點點,讓人將他們押下去,一刀一個全剁了。」林若故意冷笑地說道。

    「公子饒命啊……」

    「公子饒命啊……」

    「我等不是不願起誓,只是公子你的誓言也太過du辣了,我等皆害怕……」

    那些人跪地求饒,連聲哀求,甚是可憐。

    林若冷笑地看向地上那些人,心裡雖然憐憫他們,可是他還是不得不咬牙說道:「若是不du辣,你等皆可背叛我了?不願起誓的,通通殺掉。」

    「公子慢著,我等起誓就是了,望公子饒了我等的xing命。」其中有一個,看起來是這些人比較有威望的,他連忙跪著抱住林若的腳說道。

    林若滿意地說道:「好。我對那些忠心於我的人,我一向善待於他們的。他們的家人和父母,我都會妥善安置的,讓一家子過上豐衣足食的生活。」

    「公子說話可以是真的?公子真的能讓我等的家人衣食無憂?妥善安置我等的家人?」另外一個山賊聽了之後眼睛一亮馬上看向林若問道。

    林若微微地點了點頭說道:「只要你們忠心,我絕不虧待於你們!」

    眾人聽了之後又一次陷入了寂靜,一個兩個又是歡喜又是擔憂的。

    「公子……我等如何能相信公子你?」有一個有些猶豫地問道。他說完又後悔得要死,要是林若因為他這一句話將他給砍了,那他可真的是……

    一直在旁邊不說話的典韋忍不住大聲說道:「你們都是一些不講信譽是山賊,你以為我們家公子和你們一樣嗎?我們家公子可是出了名的言出必行之人。」

    眾人心裡嘀咕道:「你說得到好聽,我們如何能相信你?」

    「也罷!在下便是嫣然山莊的莊主笑夕陽,也是當陽縣新任的縣令,你們只要發誓效忠於我,便是效忠於劉刺史大人,效忠於朝廷,以後便不再是什麼山賊土匪了,而是我當陽縣的官兵,這如何不好?」林若看向這群人然後說道。他知道這些人猶豫什麼。在古代,發誓可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何況還是發這樣的重誓?

    「你……你……你真的是嫣然山莊的莊主?」當下就有人問道。

    「正是鄙人。」

    「兄弟們,聽見了嗎?他是嫣然山莊的莊主……聽見了沒有?就是那個收留了一萬多流民的嫣然山莊的莊主。這嫣然山莊如此龐大,產業如此多,我們能投靠這嫣然山莊的莊主,成為嫣然山莊的一員,那可是我們的福氣!還不快來拜見莊主?」

    「我們等見過莊主,我等願意誓死追隨莊主,若有違背今日誓言,人神共憤,父母兄弟姐妹死後不得安寧!」

    看著他們立下如此重誓,又見眾人如同看見救星一般看向自己,林若心裡不由暖洋洋的,又解決了這幫山賊,又收了一群部下,真是一件好事!

    「公子,我查點過了,這山上一共有錢糧三百擔,金銀細軟無數,足夠我們建一支一千人的隊伍一年之需了。」四葉走過來抱拳說道。

    「這通天大王殺人搶掠的財物還真多,不知道在他的手裡死了多少人了。可惜了,他搶得再多,也無福消受了,如今這山寨是我的了,他的人馬也是我的,就連他的錢糧都是我的。」林若心中暗暗冷笑道。他看向四葉說道:「這些人就暫時交給你了。他們已經決定追隨我了,以後便是嫣然山莊的一員了。我將他們交予你統領。你挑一些出來,我打算建立一支精良的弓兵隊,大概要一百人左右就夠了。」

    「是!」

    「典韋,你留下二十個兄弟給四葉,讓他暫時在這裡安置這邊的兄弟,剩下的人先隨我回當陽,我還有事情要大家做。」

    「是!」

    第二天,天色將近中午,縣衙裡早就站滿了看熱鬧的、蹭飯吃的、來送禮的、來找碴的百姓了。他們都站在院子裡,踮著腳看向大堂內,盼著那個比上一任縣官還要狠du的笑刮皮來到。

    佈告放出短短一天林若的臭名馬上張揚了出去,得了一個笑「刮皮」的美名。百姓又氣又恨,而世家又氣又愛,可惜他們卻有十分的無奈。

    這大堂的席位上,世家鄉紳早就坐滿了,因為林若放出的佈告上是寫著今日午時開席。雖然眾人對這午時開壽誕宴席,覺得很不合理,很不吉利,可是縣令大人下的命令,他們又豈敢違背?

    這古代啊,午時,那可是一個凶時,午時可是一個斬殺犯人的時辰。

    「你說這縣令大人怎麼還沒有來啊?這客人都到齊了!」周通旁邊有一個鄉紳忍不住嘀咕道問周通。

    周通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今天他看起來有些無精打采的,這也難怪他無精打采,因為他剛大放血,雖然沒有送縣令大人金豬,可是送了一套用象牙雕刻而成的酒杯,哎……想到這,周通就覺得肉痛。杯子啊,杯子……那可是他最愛的杯子,平時他都捨不得用,都好生珍藏著,如今卻要拿出來送人。

    「諸位,在下來遲了!呵呵,在此請諸位原諒。」隨著一個年輕的青年的聲音從大門邊響起,眾人不由將頭擰了過去看熱鬧。

    這不是縣令大人嗎?今天他穿了一套官服,顯得各位的莊重了。奇怪了,他不從縣衙裡走出來,怎麼從大門口走出來?而且今天是他的壽辰,他怎麼穿著官服,這似乎於理不合啊?眾人心裡忍不住犯嘀咕。

    林若抱拳朝眾人行禮了之後,然後走進來,朝身後揮手說道:「縣尉何在?」

    「屬下在!」典韋從門外走進了抱拳說道。

    「將你剛才抓到,強搶店舖的那幾個混混給我帶進來,本官要這裡當著眾人的面,審問他們。」

    「是!」

    隨著典韋叫人將那十來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小混混押了上來,在大堂坐著等著吃飯的世家鄉紳都站了起來,一個兩個都面色蒼白。不用問,林若便知道這些人認識這十幾個混混,而且還關係匪淺。
bib 發表於 2010-9-15 19:40
第三十七章:是你逼我殺你的(中)

    話說林若讓典韋將那幾個小混混押上來的時候塹塾墐墋,劄箂箙算眾人一個兩個都不敢出聲,百姓更是長大了嘴巴朝這看。這個縣令似乎和那些世家不對頭蒪蓐蓊蒶,氳滱漓漎要知道這十幾個混混可都是這些世家的人啊。

    「笑大人,這……這今天是你的壽誕榵槃榣榥,像僥僗僝我們都等著吃酒呢?你這押著這些混混進來,又是怎麼回事?這不是惹你自己不痛快嗎?」縣裡的素有老好人之稱的白家的家長忍不住站起來陪著笑臉說道。

    「正是因為今日是本官的生辰皸監盡瞀,綪綱緁綸這事還非在這裡解決不可。」林若冷笑地看向眾人說道。他說著用凌厲的眼光朝眾人掃射了過去,一時間眾人都瞠目結舌駇駃骱骰,隤隡雃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這笑夕陽竟然會來這一手。

    周通更是額角冒虛汗,這笑夕陽鬼狐之稱果然不是浪得虛名,自己怎麼就把他當成是一個貪財好色的狗官了?失策,失策,如今如何是好?看樣子,他的意思是想要在眾鄉親父老的面前要自己下不了台。

    林若一臉非常可親的微笑看向那幾個混混說道「你們幾個自己說說,你們都是些什麼人?都受了誰的指使到這街上去搶砸店舖的?」

    「大人……我們……」那些混混嘴巴微動可是看到那幾個世家的家長那一雙雙眼睛泛出可以殺人的凌厲的光,一下子癟了。

    「哼,怎麼不敢說?剛才你們是如何對本官說的,如今便如何對眾人再說一次,如果你們不說,那也好,來人啊,將這幾個危害社會治安,擾亂社會秩序,欺壓百姓,欺騙朝廷,欺瞞當今聖上的反賊給我押下去,砍了。」林若說道最後那語氣,那神態,那雙眼睛真的很駭人。

    「大人,他們只是一些小混混,頂多就是收幾個錢,你將他們打一頓就是了,何必要殺了他們呢?況且今天是你的生辰,也不好妄動刀兵,這不吉利,是不是?」白家的家主見狀趕緊說道。

    「打一頓?哼,今日若是只是將他們打一頓,只怕他日他們不長記xing,還會有人繼續再犯。典韋,你還站在這裡做什麼?讓人將這十幾個混混拉出去砍了。」

    「是!大人!」典韋馬上抱拳說道。

    「大人……大人……大人饒命啊,大人饒命啊……」

    「大人……大人……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我等都是受人指使,才這樣做的,我等不是罪魁禍首,請大人放過我等吧!」

    這群人一下子全都癱在地上,磕頭如同小雞啄米一般說道。

    林若饒有興趣地看向他們說道:「呵呵,你們現在想說了?那快說,是何人指使你們這樣做的?」

    「是……是……」

    「典韋,我看他們不說實話,你還是拉他們出去砍了吧!」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我等說實話。」

    「我等皆是受了……」

    沒待那小混混的手指指向誰,周通就坐不住了,站起身來氣憤填膺地看向那群混混說道:「劉三,你可不能血口噴人!做人可要對得起天地良心,你娘的命可是我出錢給救回來的。你可不能胡攀亂咬啊!」

    好傢伙,這話分明就是威脅加恐嚇啊!這周通也太大膽了,竟敢在林若的面前這樣對那群小混混這樣說話。林若的嘴角浮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哼,你當我林若是死的?你在我的面前就敢這樣明目張膽的威脅犯人,我林若可不是軟柿子,任由你來捏。

    周通的話剛落下了,那幾個混混馬上癱倒在地,方纔那個想說話的小混混此刻連連朝林若磕頭說道:「大人,大人……沒……沒人指使我等,皆是我等胡作非為,擾亂鄉里。求大人治罪,莫要為難小的家人。」

    林若聽得出這小混混話裡有話,明的是向自己求饒,暗地卻是朝周通求饒。林若哼哼兩聲,一臉笑容看向周通。林若的目光並不凌厲,可是那深邃不見底的眼眸中帶著濃重的寒氣,讓周通看著林若那雙眼睛的時候,心虛地倒退了兩步,差點要摔跤,若不是旁邊的其他家主來扶住他,估計他肯定一個**坐在了地上。

    「周家主,你覺得這些人該如何是處置?」林若走過去,拿過旁邊的主桌上的酒杯,自己給自己斟上了酒,然後喝了一口望向那個周通問道。他倒是一臉笑容可掬,微笑的樣子讓人看到了如沐春風一般,可惜那雙眼睛裡包含的寒冷,卻讓人覺得骨頭裡都充斥了冰涼。林若放下手中的酒杯,端坐在了正堂之上。

    周通倒吸了一口氣,賠上笑臉說道:「笑縣令認為這群人該處什麼刑罰呢?小人只是一個卑微的小民,哪裡說得上話。」

    林若心裡暗罵,這老狐狸果然是厲害,竟然把球踢回來給自己了。不過林若倒是喜怒不形於色地說道:「周家主倒是說笑了,你可是這當陽縣裡的善人,在這當陽誰不給你周善人幾分薄面?本官初到任上,好一切皆不懂,這事還望周善人多多指點一二。」

    你和我玩,那我就陪你玩。反正你今天肯定是栽在這裡了。

    周通心中暗想,這笑夕陽只怕是早就知道自己和這幫人的關係了,如今自己一旦為這群人求情,就正中他的圈套,如此一來自己只有對不起劉三他們了。哎,也怪他們昏了眼了,這個時候還敢出來強搶商店,不是讓他們休息兩天再來嗎?這新來的老爺的脾氣,自己還沒有摸清楚呢?哎……這下可好了?

    周通看了在堂下跪著的那幾個混混,當下臉色十分難看,他整理了一下思想,換上一副小人的嘴臉說道:「大人,這些人一直是我們當陽一害,大人今日抓住了他們,證明大人英明神武,厲害非常,應當對這些人處於極刑,這樣才能明正典刑,才能是以儆傚尤,才能顯示出大人你的英明神武。」

    「好,你們都聽清楚了,這周善人都說了,你們該死。」林若微笑看向那群小混混說道。他說著抬手示意左右將那群小混混拉下去,他冷冷地說道:「將他們拉下去砍了。」

    「啊……不要,大人……大人饒命啊……」

    「大人饒命啊……」

    「三哥,三哥……你死不要緊,你可不要害了兄弟們啊……」

    「是啊……三哥,說了吧!這事我們也是受人指使的……」

    「三哥啊……我們家還有老母和媳婦要我養的……我不想就這樣死掉了……」

    「三哥……說了吧!」

    林若聽著這群人對劉三的勸告,便抬手示意讓左右將這群人放下。劉三看向林若,再看向周通等人,他低著頭好一會,摸不出聲。

    周通等人也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了,一時間一個兩個都屏住呼吸看向劉三,場上場下的人都暗暗地為周通捏了把汗。

    「來人啊,把這群人拉出去砍了。」林若見著劉三不肯說話,當下拍桌子叫道。

    好厲害的火氣,眾人又倒吸了一口冷氣,看來今天這頓飯就是鴻門宴啊。這幫家主要倒大霉了。一想到這裡,場下的那些百姓不知不覺竟然露出了幾分欣喜之色。看來這個坊間流傳好色無恥的**賊倒是一個清官了。

    「大人,我們說,我們都是周家主的下屬,我們都聽命周家主啊……」

    「李四,你……」

    「三爺,今天這事你也看到了,笑大人已經將我們一網打盡,這周善人的所作所為,只怕笑大人早就知曉了,我等說與不說又有什麼區別,說了我們等還可以保住一條小命,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我李四雖然不是什麼俊傑,可是我李四上有老,下有小的,我李四死不得啊!」

    「李四,你血口噴人!」周通坐不住了,他站起來指著李四罵道,「你就不怕我周家報復你?我……」周通說著就要下去用他的枴杖打李四,卻被典韋一把奪過了枴杖,然後用一隻手將他篩在了地上。

    「周家主,何必那麼動氣呢?呵呵,這件事情還是剛剛開始呢?這李四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我還不知道呢?李四,你倒說說,這周通如何**你們欺壓百姓的?」林若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看向李四說道。

    他越是冷靜越讓李四害怕,林若的脾氣他今天已經領教夠了。

    「大人,這事情真的是周家主和我們聯合起來的。我們都是他召集來的,他每個月給我們每人二兩銀子,讓我們替他辦事,去收保護費,每個商舖根據個人的收入不等每個月都要上交十兩到二十兩銀子,要是上繳不夠,我們就去砸他們的鋪子,讓他們在當陽做不下生意。這些都是周通指使我們的干的。這些事情,他的管家周九泰都知道,你可以抓他來問。大人,昨天我們在市集上搶的那兩個黃花閨女還在周九泰的府裡呢?大人你若不信,可以派人去找。小人說的話可說千真萬確的!」李四說著就給林若磕頭。

    林若微微而笑抬手示意讓他別磕頭了,他朝典韋說道:「典韋,你去將那個周九泰給抓來,記住,要將他的府邸圍住,務必將那兩個被他們抓來的黃花閨女也給搜出來。」

    「是!大人!」典韋說完抱拳說道。他轉身招了幾個人跟著他去了。

    旁邊的那些混混見林若竟然真的去搜周九泰的房子,一時間知道林若絕不是說笑的,知道林若這次是玩真的,當下紛紛說道:「大人,我可以作證,李四說的是實話。」

    「大人,我也可以作證……」

    ……

    看著亂成一鍋粥的場面,林若有些笑容可掬地看向下面。

    「大人,老夫有些身體不適,想要告辭!」

    「老夫也是……」

    有好幾個家主站起來想要告辭,可是林若輕輕一笑,然後說道:「諸位,諸位……這今日是本官的誕辰,諸位還沒有喝酒,如何就走了?本官還要請諸位留下來看一場戲呢?諸位莫要走了,就這樣走,豈不是讓本官掃興了?」

    林若說完又吩咐道:「一方,雙目,你們二人到門口去守住,賓客只准進,不准出!若有違令,就關進大牢裡。」

    「得令!」一方和雙目兩個人抱拳說道。

    眾家主聽了之後,當下覺得額角冒汗,紛紛坐回了桌上去了,再也不敢輕言說要離去了。這林若的後台硬,而且林若還有鬼狐的稱號,誰不掂量著點?

    「好了,諸位,典縣尉去找周九泰,估計一時半會還回不來。我們不如先喝酒,先吃菜,邊吃邊等。諸位請……」林若呵呵而笑,然後抬手請眾人吃飯菜說道。

    眾人回到了位置上,可是那些家主們一個兩個如坐針氈,哪裡還有心思喝酒吃飯,一個兩個魂不守舍地看向林若,又看向門外。

    一直站在林若身後不說話的東方軒突然間覺得林若這個人實在太可怕了,不動聲色間竟然將這些家主扣下,這次殺雞儆猴的手法雖然做得有些過火,可是這讓那些家主以後只怕不敢再對林若有任何非議了。

    林若呵呵地不以為意地勸眾人喝酒,眾人哪裡敢拂了林若的意思,不得不舉起杯來喝酒,一個兩個倒是可憐兮兮的樣子。而場下的百姓倒是好幾個斗膽舉起酒杯朝林若敬酒,林若也舉起酒杯回敬。

    大堂內氣氛尷尬,大堂外院子裡的百姓卻熱鬧無比,一個兩個百姓吃得開心,那幾個小混混一個兩個耷拉著頭喪氣地跪在中間,這一幕賀壽宴席詭異無比。這樣賀壽的壽宴,只怕沒人見到過。

    林若見眾人喝到一半了,便站起來一臉親切地看向眾人說道:「諸位,我聽說諸位家主有親人染上惡疾了。是否有這回事啊?」

    幾位家主一聽林若這樣說,才想起來這兩日來找林若是為了什麼事情,那可是要用童女祭祀山神的事情,這件事情就是因為林若的不按章出牌全部打亂了,如今林若提起來,他們一下子全想起來了,連忙說道:「是啊,我們正是為了這件事情來找大人你的。」

    「大人,如今不僅是我們幾個家族的人染病,就是當陽的百姓也有很多人染病了,希望大人你能恢復祭祀山神的祭典,讓山神保佑我們當陽的百姓無災無難啊!」

    「是啊,大人……」

    「大人,這件事情一定要請大人做主啊!」

    好幾位家主說著就跪下來,要求林若恢復祭祀。場下的好些百姓聽說了這件事情,也連忙跪下來求道。

    周通也連忙跪下說道:「大人,你可得為這當陽的百姓做主啊,只從上兩任縣令取消了這祭祀山神的儀式,我們當陽就每年冬天就發生這樣的事情,已經死了好幾個人了,你可得為我們當陽百姓做主啊!」

    林若皺眉頭看向周通,不知不覺一絲冷笑掛上了他的嘴角,他站起來走過抬手說道:「幾位請起,諸位請起……」

    「大人,若是不答應我等的要求,我等便不起來。」周通叫道。

    好傢伙,這不是威脅自己嗎?林若摸著下巴,一臉為難的樣子說道:「在下如何答應你們呢?哎……昨日本官去了一趟景山,去找景山的山神理論,問他為何要無端端奪走這當陽百姓的生命?你們猜猜這景山的山神是如何回答本官的?」

    「啊?大人竟然去找山神理論?這……」

    「大人,你真的去找山神理論?」

    面對百姓的質疑,林若看向眾人說道:「怎麼?本官可是鬼狐軍師,那可是具有神鬼之能,狐狸之智的。這山神見了本官,還要躬身問安?你等不信?也罷,不讓你們見見本官的法術,你等是不會相信的。」

    林若說著就招手,對旁邊的東方軒說道:「子昂,去把偏廳的那個油鍋搬出來。」

    「大人……你……」

    「不必多問,你只要搬出來,然後在上面架上火,將這油鍋煮沸就可以了。」林若看向東方軒說道。

    東方軒皺眉頭便走下去了。不一會他帶著兩個衙役將偏廳放著的油鍋搬了出來,這油鍋裡放著滿滿的黃黃的一鍋油。兩個衙役不一會便將油鍋架了起來,在下面點上熊熊烈火,不一會油鍋裡的油被燒得冒起了泡泡。

    再過了片刻,這油鍋裡的油翻滾了起來,升起了白煙。

    林若微笑地走到油鍋旁邊,然後對身邊看熱鬧的眾人說道:「諸位,看到這油鍋了嗎?」

    「看到了。」眾人一致說道。

    「這油鍋裡裝著的可是油?」

    「是油。」

    「裡面的油可燒開了?」

    「燒開了。」

    林若見狀便停了下來,將白白嫩嫩的右手舉起來,然後朝眾人示意說道:「可見在下的手?在下手裡可有東西?」

    「沒有。」

    「你摸摸,本官的手可塗了別的東西在手上?」

    林若說著就將手伸到一邊讓旁邊的百姓摸。那個百姓摸了林若的手,然後搖頭。林若又伸手給幾個人摸自己的手,那幾個人也搖頭。

    林若見狀說道:「本官如今把這手伸進這滾燙的油鍋裡,諸位看清楚了……」

    眾人一聽倒吸了一口氣。

    「大人……你……」東方軒大驚失色地看向林若。

    「大人你……」

    眾人見林若把手伸了進去,一個兩個都摀住了眼睛,不敢看。

    「大家把眼睛睜開,你們不睜開,怎麼看得見本官給諸位看的法術呢?」林若見狀忍不住哈哈地笑著說道。

    諸人沒有聽到林若的慘叫,又聽到林若這樣說,便一個兩個張開了眼睛,林若只見林若的手在油裡攪動,一絲一毫也沒有感覺到林若的不適,也沒看到林若的的手被炸熟了。

    林若用手在油鍋裡攪動了一下,然後將手拿了出來,舉起來給眾人看,然後說道:「諸位可看得在下的手了?」

    「見到了。」眾人看著林若那冒著熱氣油晃晃的手掌,一個兩個點頭說道。

    林若反笑問道:「在下的手可有受傷?」

    「沒有……」

    「沒有……」

    「大人,大人……你可真是神人了!大人,你可真是神仙轉世啊……」

    「好了,單是這一點,還不足以證明我笑夕陽是神人轉世,如今我還要給大家看看我的另外一個本事。諸位……可看得這是何物?」林若微笑地拿出一顆西瓜的種子出來,在眾人的面前展示了一遍問道。

    「這不是西瓜的籽嗎?」

    「是西瓜籽……」

    「接下來這就是……諸位請看了。來人啊,拿一盆土過來。隨便拿,快去……」

    「大人,土到了。」

    林若拿過花盤,用棍子在花盤裡挖了一個坑,將西瓜籽種了進去,然後再叫人拿過一勺清水,輕輕地澆在了上面。林若邊澆水,邊說道:「種瓜種瓜,種瓜發芽,種瓜長騰,種瓜開會,種瓜得瓜!」

    眾人的眼睛都盯在了花盤裡了。

    不過片刻那花盤裡的竟然長出了一株黃綠色的瓜苗,這瓜苗一看便知道是西瓜苗了,一時間眾人嘩然了。

    這瓜苗似乎是看著長大的,不一會竟然會蔓籐長葉子,接著就是開花,再過一會竟然花落結果……

    在場的人再一次嘩然了。

    這笑夕陽果然不是人,是神仙啊,能將手放在滾燙的油鍋裡無事,又能令種瓜即可結果,這不是神仙還是什麼?

    「神仙啊……」

    「神仙……」
bib 發表於 2010-9-15 19:40
第三十八章:是你逼我殺你的!(下)

    林若看著眾人跪下了叫自己神仙,一時間感慨萬千,沒辦法啊劃劂劁勩,漢漮滸滬與其被人稱為妖精,自己還是寧願當神仙。自己這樣做是不是有點愚民的意思在呢?不管了瑢甃甂甀,聝肇膉膌這樣子做,也是為了救人。

    「諸位瞉睼瞁瞄,戧戫截戩大家可相信在下就是神仙?」怎麼這話說得那麼彆扭?感覺就像是江湖術士在騙老百姓的說辭?

    眾人聽了之後頭點得如同小雞啄米一般。

    「昨日我去找山神理論,諸位可知那山神說什麼?」

    眾人都抬頭看向林若旗暝暠暟,飹馜馝馻都屏住呼吸,直盯著林若看,彷彿在問,說了些什麼?

    「那山神告訴我,他早些年是曾經要童女祭祀他,可是自從六年前,劉使君到任後,劉使君的仁德感化了上天,上天決定免去了對荊州百姓的懲罰,玉帝責令山神不准再向當陽百姓再要童女。因此山神再也沒有要過童女。他告訴我,這當陽百姓害病的事情,與他無關,我當下不信,就要上他去告狀,他一再發誓於他無關。還說,這事情可能與閻王有關,還讓我下地府一次。」

    「啊……下地府?」

    「哎呀呀……那可是閻王殿啊,下面都是鬼啊……」

    眾人聽了之後議論紛紛起來。

    「諸位父老鄉親,靜一靜,在下去閻王殿去走了一遭,剛好閻王爺不在家,在下便去找判官問了關於當陽的事情。那判官告訴在下,這當陽縣百姓病死,都是枉死,於閻王殿無關,都是被人害死的。」

    林若這話一下,眾人嘩然了,一個個更是議論紛紛。

    「被人害死的……」

    「可是被什麼人害死的……」

    「這怎麼可能?」

    「是啊……」

    「大人,這怎麼可能?那些百姓都是生病才死的……」

    林若見眾人看向自己,一個勁地追問,心裡暗想,這百姓果然都信自己了。他回頭看向周通,發現周通臉色異常難看。

    林若說道:「判官告訴在下,這些人都是我們當陽縣一個叫周通的人害死的。」

    「是周大善人害死的……」

    「啊……這怎麼可能?」

    「笑大人……你,你,你不能血口噴人啊……」周善面如土色地指著林若說道。他見林若用那雙如水的眸子盯著他看,一時間他心虛地說道:「就算你是神仙,你也不能胡亂攀誣啊!我周善是讓劉三李四他們去收保護費,去強搶商舖,強搶民女,這不假,可是這瘟疫和我沒有什麼關係啊!」

    林若拍了拍手說道:「將回春堂的掌櫃周貴和一干夥計帶上來,同時把回春堂的藥材給我搬上來。。」

    「是!」眾衙役聽完了之後領命下去了。

    不一會周貴等人被帶了進來,而藥材也被搬上來了。

    周貴等人一上來看到周善,馬上要上去找周善,卻被衙役押得死死的,一個兩個被押著跪了下來。

    「周貴,你們老爺已經說了,這回春堂賣假藥的事情,都是你做的,你可認罪?」林若微笑地看向周貴說道。

    周善想辯駁,可是林若那一雙眼睛掃過去,嘴巴頓時閉了起來。這林若會法術的事情,他可是親眼看到,要知道林若會法術那可是實打實的,以前都是道聽途說,可是如今那是眼前所見啊,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大人冤枉啊……老爺,明明是你讓小人賣假藥的,你如今為何這般誣賴小人,是你讓小人用蘿蔔冒充人參,用豬皮冒充驢膠,用黃牛角冒充犀牛角……」這周貴當下便如數家珍地將他製造假藥的藥名都一一給點出來了。

    好傢伙,他倒是沒打就全招了。

    周善聽了之後,當下暈了過去,這周貴也太不爭氣了……

    那些世家的家主們看向林若,額頭都冒出了汗水,不一會兒,終於有一個人受不了了,腳一軟跪了下來。

    「笑大人饒命啊……神仙大老爺饒命啊……這事情都是周善做的,這一切都是他要挾我等去做的……」

    一個人跪下,諸位家主也紛紛地跟著跪了下來,一時間場面有些失控。

    「神仙大老爺饒命啊……」

    「大人饒命啊,我等都是受制於周善啊,做這樣的惡事都不是我等的本心啊……」

    ……

    林若看著這個場面當下覺得額頭冒黑線,自己只是想用「神仙」嚇唬一下他們,可是沒想到這效果來得那麼強烈,只怕這群人還真的把自己當成無所不知的神仙了,因此才害怕地認罪。

    林若看著眼前這一個個跪著的人,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叫他們起來,以示寬大?或者責備他們一番,以示嚴厲?無論怎麼樣,似乎都不是自己想要的。罷了,先處理好著周善的事情,剩下的世家,自己一時間確實也不能都把他們連根拔起,否則以後自己在當陽就真的沒辦法立足了。

    林若抬手看向眾人說道:「爾等先起來,本官也並非嗜殺之人,爾等所作所為,下官依然清楚,爾等既然都是受周善的脅迫,也並非出自爾等的本心,本官也不給予追擊了。不過,前事不忘後事之師,爾等今後若有再犯,只怕不再是殺頭那麼簡單了。要知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爾等將接受上天的懲罰!」

    「神仙老爺……我等不敢了……」

    「我們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神仙老爺,我們一定重新做人……」

    「好了,還不快些起來?」林若抬手對那些世家的家主說道。

    看著這些人都起來了,林若歎氣地對眾人說道:「諸位,方才也聽到了周貴所言了,那回春堂的藥賣的那可都是假藥,諸位家人所得的病並不是什麼不治之症,只是用了假藥貽誤了病情,甚至有的還將病情惡化,因此這些天來當陽縣許多人才病死。」

    「哎呀……原來竟然是這個樣子……」

    「這周家主也太傷天害理了,我們李家可沒做什麼得罪他的事情……可憐我的老爹啊……那可是死得太冤枉了……」

    「我可憐的兒啊……周通也太不是人了……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怎麼能做呢……」

    「我的爹啊……」

    「我的娘啊……」

    聽到場下哭爹喊娘的聲音,聽到那些家主討伐周通的聲音,林若微微地鬆了口氣,隨即是長長的歎氣。林若讓左右將周通給弄醒。

    左右衙役走過去,用冷水將周通澆醒過來了。

    林若走到主席上坐下,一臉嚴肅地看向周通問道:「周通,你因為一己私yu,將假藥當真藥出售,魚目混珠,以假當真,貽害一方百姓,這你可知罪?」

    周通被冷水澆得渾身上下**的,而如今又是十一月的天氣,天空雖然沒有下雪,可是依然冷得厲害,那周通此刻正哆嗦嗦地看向林若說道:「大人,小人知罪了,小人知罪了……大人開恩啊,小人願意用一半的家資換取小人這條小命。」

    在漢朝如果犯罪了,就算是死罪,也可以用金錢來贖罪。

    林若瞄了一眼場上所有的百姓,發現有些百姓似乎也被周通這話說得愣住了,他們中沒少人受這周通的欺負,如今聽周通願意用一半的家資來換取活命,當下就有些人不高興了,不一會有好幾個人跪了下來。

    「大人,這周通傷天害理的事情沒少干,你千萬不能姑息養奸啊!」

    「神仙大老爺,這周通不死,那就沒有天理了……」

    「大人啊,周通這個禍害我們老百姓的挨千刀的不死,我們這些百姓以後還怎麼活啊?大人啊,你千萬不要縱容他啊……」

    ……

    這個時候典韋帶著人馬進來了,他進來一把就將周九泰一掌推倒在了地上,然後抱拳向林若覆命說道:「大人,這廝的府邸裡果然藏有兩個被劫來的兩家女子,除此之外,還在這廝的屋裡找出了這許多的金銀珠寶,大人,你看……」

    典韋說著就拍著巴掌,手底下的人將那一箱箱的金銀珠寶全部都給抬進來,一時間場面有些轟動。好傢伙,一個小小的管家,金銀珠寶竟然有五大箱子那麼多,這周家可真是富得流油啊。林若心裡當下暗暗盤算,自己是不是找個什麼理由將周家給抄家了?反正如今周家那可是落水狗,人人喊打,就算自己不抄他們家,也只是便宜了別人。

    「周九泰,這些東西你是從哪裡來的?」林若不露聲色地看向周九泰問道。

    「大人……大人……這些都是我們家老爺賞賜給小的。」周九泰雖然看到老爺周通一副落湯雞的樣子,可是他還是希望周通能在關鍵的時候保他一保,因此連忙說道。

    周通看到周九泰那幾大箱子的金銀珠寶的時候,眼睛都直了,這周九泰也太黑了,不知道他坑了府裡的多少東西,這樣的一個吃裡扒外的奴才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自己竟然沒有發現,自己簡直就是有眼無珠啊!如今他聽到周九泰這樣說,他當下馬上抱拳說道:「大人啊,冤枉,這都是周九泰他欺上瞞下,禍害鄉鄰得來的。這些錢,不是小人賞賜給他的啊!大人明察啊!」

    林若聽了之後眼神很複雜地看向周通,這周通也看向自己,那可憐兮兮的眼神帶著哀求,似乎在求自己手下留情。莫非這周通是意思是讓自己拿著周九泰來頂罪,殺了周九泰來平民憤?

    周通似乎也發現林若看出了自己的意思,他連忙磕頭說道:「大人啊……冤枉啊,小人所作所為都是因為那個周九泰這個惡僕教唆的。是他教唆小人收買那些混混來強行收當陽縣的保護費的,還是他教小人用假藥來欺騙鄉鄰的,更是他抓了兩個良家女子,想要用他們來祭祀山神的,這一切都是他教唆小人做的……大人,你可千萬不要放過這樣的惡僕啊,大人……這周九泰在周家那可是一個欺上瞞下的惡僕啊……」

    周通說著就用手摸著眼睛,似乎在哭,看他這個假惺惺的哭泣樣子,林若當下覺得噁心,不要將頭看向了周九泰。

    「大人,你千萬不要聽我們家老爺胡說八道,這都是他讓小的干的,小的所作所為,都是老爺吩咐的。他說如果大人不乖乖和周家合作,就讓小的找人來收拾大人呢!讓大人坐不穩這當陽縣……大人,你可不知道,這周善還打算給大人你送上十個美人來賄賂大人你,要是大人你不收,他就叫人來收拾大人你,要是大人你收了,你就被他抓住了把柄……大人,這周善就不是一個好人,他可是我們當陽縣的出了名的周扒皮……」

    「周九泰,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打算要挾大人?」

    「哼哼,老爺,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的侄兒可不是景山上的山賊通天大王嗎?你每個月都讓派人給他偷偷送糧食,這小人都知道呢?你上一次要下du害李家家主的事情,你難道忘記了,那藥還是小人替你去買的……」

    「周九泰,你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這狗咬狗一嘴毛,林若終於明白這個道理了。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雖然有些出乎林若的意料,可是事情的進展似乎更好。這周九泰將周通的所作所為在眾人面前捅了出來,那可是給自己省了不少的事情。

    周家似乎很有錢……要是拿這筆錢來做善事,那應該不錯的。

    「周通,你可知罪?」林若黑著臉看向周通說道。

    「大人……大人……你可千萬不要相信著周九泰胡說八道,那是他隨便攀誣的。大人啊,你要明斷啊。」

    「是非曲直自在人心,你問問在場的人,誰人覺得你周通是個好人的?」林若說著看向眾人。

    眾人一聽當下嘩然。

    「諸位鄉親父老,大家給小老兒說說話,小老兒平日裡待諸位不薄,諸位難道就不發一言相救小老兒嗎?」那周通跪著轉過身來朝眾人磕頭說道。

    百姓一個兩個吩咐說道:「周通,你也有今日,你早就該死了……」

    「大人,殺了這周通,為當陽除了這一害……」

    這個時候一個世家的家主走了出來,朝林若微微一鞠躬,然後說道:「大人,這周通罪無可恕,罪該萬死,大人千萬不要手軟,一定要將這樣的人明正典刑!」

    周通抬頭一看,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平日裡與自己關係最惡劣的張家的家主,叫張萬,這張家如今可是落井下石了,他一時間氣憤不過,一口血衝上了喉嚨,噴了出來。

    林若認識這張萬,知道他是周家的死對頭,一時間他也對這張萬落井下石的做法有些鄙視,不過這個張萬可是林若到當陽來,第一個送禮結好林若的第一人。林若深知為官之道,那就是打一批人,再捧一批人,這樣自己才能坐穩這個位置。當下林若笑著說道:「張家主所言極是。來人啊,將這周通押下去,再派人去抄周家。以後,周家在當陽的產業,便由縣衙先暫時保管,進行拍賣,拍賣所得均用於修路建私塾。」

    「大人英明……」

    「大人神武……」

    「大人真是我們的好父母啊……」

    在一片歡騰聲中,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

    當一方將林若今日的所作所為講給病床上的李新聽的時候,李新聽得是一愣一愣的,特別是林若當眾表演的那些「法術」,更讓李新對林若生出了一絲絲異樣的感覺。接著聽下去的實話,李新暗暗感歎,這林若果然不是一般的手段,那手段可真是狠。一來就抄了一個世家,還讓當地的老百姓,附近的鄉紳都叫好,不僅賺足了鈔票,還賺足了名聲,這樣的人物,只怕是當起奸臣亂黨來,那可是游刃有餘的。

    「一方,大人真的打算拿那些錢來修路和修建私塾?」李新忍不住問道。對於林若當眾的承諾,李新還是有些懷疑的,要知道百姓都是拿來忽悠的,林若說的話能算數嗎?若是能算數,那林若就是一個極有手段的清官了。可是這修路和修建私塾是要花很多錢的,這些錢足夠來養七八千的士兵了,那七八千的士兵,那可是一個相當厲害的武裝了。這為以後奪取荊州增加不少的力量啊。

    「是的。莊主曾經說過,他要當一方好的父母官,教民,愛民,是他治下的百姓有衣穿,有飯吃,有事做,有書讀。」

    李新聽了之後默默地在心裡念了一邊,有飯吃,有衣穿,有事做,有書讀……這樣的世界不是老子所追求的大同世界嗎?這林若看來是打算在這裡收集民心了,好厲害的手段,好厲害的心機。

    看來自己還是看小他了。

    ——————————————————————————————————————

    林若的所作所為很快就被人傳到了許昌。

    程昱拿著從荊州傳來的情報,給曹操回報了之後,曹操臉色極為難看地看向程昱說道:「仲德,這林若真的在百姓當中表演仙術?他當真將手放到滾燙的油鍋當中沒有事情?還當眾讓種子發芽蔓籐開花結果?」

    「是的。這是我派去的人親眼看到的。主公,這林若只怕真的如同他所說的,他真的有仙術。」程昱根本不知道林若這些所謂的「仙術」那不折不扣的是騙術,他當下也被忽悠了,忍不住說道。林若變臉的事情,他可是親眼所見的,這就足於說明,林若還真的是「鬼狐」軍師。

    「仲德,若是他有仙術,那你的計謀只怕也奈何不了他。」

    「呵呵,主公放心,我計謀可能傷害不了他的xing命,可是足於讓他名譽掃地了。主公,我們的人已經順利的進入了我們要去的地方。如今只要等待到合適的機會,就可以下手了。這林若就算是神仙,又豈能事事都聊得到?」

    曹操當下點了點頭。

    ——————————————————————————————————————————————————————————————

    周瑜等人聽到了林若的「法術」表演,當下愣了。

    「子敬,你覺得那笑嫣然可真是什麼鬼狐所變?」周瑜忍不住看向魯肅問道。

    魯肅搖了搖頭說道:「公瑾,這只怕是百姓街頭誤傳,只怕不會是真的。這笑夕陽的人,你我都是見過的,哪裡有一絲妖媚的氣息,可是活生生的一個人。」

    「子敬所言甚是。只是這只怕並非空穴來風,若是那笑夕陽真是山中的精怪所化,那日後我們只怕很難與之敵對。」

    「公瑾,自可放心,我已經讓人去查這件事情的真偽了。」
bib 發表於 2010-9-15 19:40
第三十九章:林若只是俗人

   剛下過一場大雪僗僝僬僕,僯僓僪僤山裡到處一片白茫茫的。山上寒梅盛放,四處都可以聞到梅花的香味。一個穿著長袍寬衣的青衣人從雪地走過菃蒿菄萛,慬愻慪慛在雪地裡竟然沒有留下任何腳印。這青衣人穿過長長的小道,來到山洞的洞府門前輍輑辣遷,瘑瘧瘉皸躬身稽首說道:「師父,弟子……」

    「進來吧!」從洞府裡傳來一個悠長的聲音。洞府的石門在聲音響起了的時候也瞬時打開了。

    進了洞府蜨蜤蜺蜲,榿歉歊歌發現洞府裡一片明亮,在洞府裡有好幾排整齊的燈將整個洞府照得和洞府外的世界沒什麼區別。一個看不出年齡的老道長坐在蒲墊上蓇蒴菿萉,潳滽漟漺一臉的平靜,他瞇著雙眼似乎已經睡著了。

    「師父,喚弟子前來所謂何事?」青衣人在老道長的面前跪下問道。

    「你隨為師在此修行也有些日子了吧?」道長也不睜開眼睛,依舊瞇著眼睛氣定神閒地問道。

    「徒兒自十五歲跟隨師父在此修行,已有一十二年了。」青衣人點頭說道。

    「轉眼間過了一個輪轉,也該是你下山悟道的時候了。」老道人歎氣地說道。

    「師父莫非是要趕徒兒下山?師父不是說,外面紅塵滾滾,爭權奪利之輩比比皆是?大師兄和二師兄不是下山了之後,就墜入紅塵,萬劫不復嗎?為何師父還要將徒兒趕下山?」青衣人忍不住問道。他可是十分的不願意下山的。

    老道人歎氣說道:「不入紅塵,怎曉濁浪滾滾,安知業障云云。紅塵不入,何能尋得真我,煉得赤心?」

    青衣人還想說什麼,卻被他的師父扔過來的一把劍給打斷了。

    「此劍名為湛瀘,乃是一把仁道之劍。如今時值亂世,百姓流離失所,天下不安,我將此劍贈與你,是讓你在世間歷練的時候,見到有道明君,便以此劍贈予他。」老道人說道。

    「師父,弟子只是將此劍贈予他即可?」青衣人忍不住問道。

    「贈劍即可。你莫要插手管這世間是俗世,倘若插手,只怕就與你兩位師兄無異,墮落紅塵,無法再修仙成道。」老道人歎氣地說道。

    青衣人拿過劍抱拳說道:「是!弟子謹遵師父的教誨。」

    「好了,你下山去吧!」老道人說著就想要揮衣袖將這青衣人送出這山中,卻被那青衣人突然間的詢問阻止了。

    青衣人有些難色地問道:「等等,師父……弟子還有一事不明。」

    「何事?」老道人看向青衣人問道。

    「師父你說讓弟子不可管這世間之事,卻又為何要弟子到紅塵中歷練?如此兩者豈不是相違背嗎?」

    「這世間之事,又豈是你我可管的?讓你到人間歷練,不過是讓你看見人世間的恩恩怨怨,世態炎涼,至情至xing,至真至愛之事,從中悟道。」

    「弟子明白了。可是……師父,要是弟子遇到了作惡多端的妖魔鬼怪,是否可以收了他們?」

    「只要不是凡人的事情,你皆可隨緣處理。何必再問。」

    「是!師父……」

    「莫要多言,你就此去吧!」老道人說完一揮手,一道青光閃過,那青衣人已經不見蹤影了。老道人一時間有些感慨地說道:「但願你能早日悟道,莫要再步你兩位師兄的後塵才是。」

    青衣人本還想再求師父給自己些護身的寶貝,可是沒想到師父一陣仙風就將自己送出了洞府。

    這裡是哪裡?青衣人抬頭望去,只見在眼前有一條彎曲的官道,雖然大雪已經將這官道掩埋住了,可是依舊有來往的車輛。

    青衣人無奈地背著劍沿著那官道走,心中十分的感慨,沒想到自己竟然還要回到世間修煉,轉眼間自己離開這個世間已經十二年了。也不知道這個世界變成什麼樣子了。想到這裡,青衣人不由看向了旁邊推著一車木炭的老頭,他正穿著一件單衣,滿頭的炭火灰燼,臉色也是漆黑漆黑的。他的樣子典型就一個賣炭翁。

    「大爺,你這是要去何處?」青衣人走過去行了一個道士標準的稽首禮問道。

    「這位仙長,是雲遊到襄陽的吧!老朽我正拉著這一車炭到襄陽去賣……」老人連忙放下木車還禮說道。

    青衣人問道:「請問老人家,這裡離襄陽還有多久的路程?」

    「還有三個時辰吧!」

    「這麼久?」

    「不久,不久……很快就到了。老朽我要緊著送木炭到襄陽,不和仙長你多聊了。老朽告辭了。」

    還要走三個時辰才能到襄陽,這也太久了。不如用師父教的疾步生風的法術,這樣應該很快就到了。就在青衣人想要離開的時候,突然間聽到旁邊休息的路人中有好幾個人在議論什麼。

    「你們幾個是沒見到啊……當日那笑大人將整隻手放進油鍋裡,那油鍋燒得滾燙滾燙的,但是笑大人放進油鍋裡的手卻一點事也沒有。」其中一個老者喝了一口酒便繪聲繪色地講起了林若殺周通的精彩片段。

    「嘿嘿,要不笑大人怎麼能被稱為鬼狐軍師呢?那鬼狐,那可是會法術的。這點對他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旁邊的那個青年嘿嘿地笑著說道。

    青衣人聽到法術,聽到鬼狐二字,兩個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他忍不住走上前抱拳問道:「幾位方才說,什麼鬼狐?」

    「你是……你是道士。」剛才說林若是鬼狐的那個青年人看向青衣人問道。

    「正是。」青衣人抱拳說道。

    「那你可會法術?」青年人問道。

    青衣人不語,他正想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那個青年人又說:「一看你就知道你是一個騙子,上一次就有一個騙子說張員外的女兒被鬼附身,差點要燒死張員外的女兒,還好笑大人趕到了,將那附身在張員外的女兒身上的鬼給趕走了,才救了張員外的女兒。同時笑大人還當場揭穿了,那個騙子的把戲。我勸你這人,裝什麼道長的,什麼神仙的,莫要去當陽行騙,要知道笑大人法力高強,嫉惡如仇,對待你們這些騙子,那可是絕不會手下留情的……」

    沒待青年人說完,那青衣人就如同一陣風就不見了。

    ————————————————————————————————————

    殺了周通,抄了周家,一時間林若在當陽的名氣大振,隨著林若大振的名氣,林若的鬼狐之名也大振。

    同時林若發現了這個時代真的很迷信鬼神,上一次有張家莊的莊主的女兒,因為誤吃了du蘑菇而瘋瘋癲癲的,就被人誤會是鬼上身,聽信了江湖騙子的話,差點就要被燒死,虧了自己當時微服私訪及時趕到才救下人,同時揭穿了騙子的陰謀,順便救下了那個可憐的姑娘。不過經過這件事情之後,他更是坐實了他是神仙之名。

    這日林若微服私訪到當陽附近的小鎮查訪民情歸來,路過一個斜坡的時候,天空突然間就飄起了鵝毛大雪。林若望著天空洋洋灑灑飄下的大雪,不由地停下了馬,抬頭凝視著天空,一股莫名其妙的蒼茫之色浮現在了林若的臉上。

    「公子,你怎麼了?」典韋撓著頭一臉不明白地問道林若。他不知道為什麼林若不走了,這都下大雪了,理應趕緊回縣衙的。

    林若回頭看向典韋說道:「小點點,看著這場大雪,我想起了很多事情。你喜歡下雪的天氣嗎?」

    典韋有些不明白地說道:「這下雪有什麼好的?地上都是積雪,一點也不好玩。不過,下雪後的山上,倒是有很多獵物出來覓食,那個時候倒是打獵的好時候。」

    「呵呵……想起來,我們已經好久沒有到山上打獵了。不如明日我們去景山上打獵如何?」林若微笑地看向典韋問道。

    典韋一聽當下歡呼地說道:「好,這太好了。俺已經好久沒有打獵了,公子,明日俺給你獵一隻黑熊……」

    「呵呵……」

    就在這兩個人談笑之間,突然間聽到一陣蒼茫的歌聲。

    「千金與我又何異,攜酒提簫自逍遙。漫漫紅塵無限路,獨自浪跡獨自笑!」

    這歌聲聽起來倒像是一個看透世事的道人所歌,林若循著歌聲望去,只見在不遠的坡坳上,緩緩地走下來一個人。這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呢?三尺青絲隨風揚,一席玄衣任逍遙。目若朗星人若酒,披蓑踏竹隨風行。

    旁邊的典韋忍不住嘀咕道:「公子,這個瘋道人倒是奇怪,天空都下那麼大的雪了,他怎麼還穿著那麼單薄的衣服?」

    林若抬手示意典韋莫要出聲。一個人的武功一旦練到一定的境界,就會寒暑不侵,自己此刻雖然穿了厚實的衣服,可是就算自己將衣服脫下,只要自己運氣護住身體,依舊可以在這樣的冷天裡只穿一件單衣。

    那人走到林若的面前,看了林若兩眼然後哈哈大笑起來說道:「這位想必就是當陽縣令笑大人了。」

    林若跳下馬,抱拳還禮說道:「正是在下。道長何往?在那座名山修煉?」

    「自來處來,往去處去,四海為家。」那人朝林若行了一個標準的稽首呵呵而笑說道。他說完半瞇著眼睛上下打量著林若,彷彿要從林若的身上看出什麼所以然來。

    林若的師父也是道人,因此林若對道士天生具有親切感,他當下說道:「道長,這裡離當陽縣衙不遠,這天氣又十分惡劣,在下有個不情之請,希望道長能到府衙暫住幾日,也好讓在下略盡地主之誼。」

    「好。貧道曾聽人言,笑大人有佳釀待客,不知是否管夠。」那道人當下問道。

    典韋一聽有些惱火地對林若說道:「公子,這個道士分明就是來這裡騙吃騙喝的,你好心請他到縣衙,他倒問你要酒喝了。」

    林若深知這亂世當中什麼樣的能人異士都有,而且像這個道長這樣的人物,只怕不是什麼得道高人,也是一方散仙了。林若微微地看向典韋責備道:「小點點,不得無禮。這以酒待客,又豈能不管夠?道長請上馬……」

    「不必,大人請先上馬回府,貧道隨後就可到大人的府中。」那道人搖了搖手對林若說道。

    林若當下抱拳說道:「如此,在下便在府裡恭候道長的光臨了。」

    「請!」

    事實上當林若帶著典韋兩個人一路策馬回到府衙的門口的時候,兩個人剛一下馬就看到了那個瘋道人臥躺在了縣衙門外的石階上。此刻的他正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在他的身上積了一層厚厚的雪,看樣子他應該在這裡躺了許久了。

    林若和典韋當時都愕然了。林若暗想自己馬兒奔跑的速度也不算是慢的,就算這個道人能夠輕功日行一千,可是也不可能那麼快?莫非他和那日自己見到的那個了了道人一般?不管如何說,他既然找到自己,似乎是別人所圖。

    「公子,這瘋道士的速度可真快。」典韋忍不住嘟囔道。

    「他不是普通人,好了小點點,去叫門。」林若抬手朝典韋說道。

    林若跳下馬走過去抱拳說道:「道長可真是神速啊!」

    那道人爬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積雪打了一個哈欠說道:「貧道在此等候大人久矣。大人的馬可真是慢。」

    林若無奈地笑了笑說道:「這人間的馬,自然比不上仙家的道術。道長請……」

    那道人也不含糊笑著對林若說道:「請!」

    兩人一起進了衙門。

    林若知道這個道人不是普通的道人,可是這人又與他所見那些道人不同,一時間還確實難以分清楚這個人是道?是儒?是俠?還是仙?可是無論他是什麼,就衝著他那爽直的xing子,林若都覺得這樣的人值得一交,朋友多,路好走啊!因此林若吩咐左右備好酒席,在院子裡請這位道人飲酒。

    酒過三巡之後,林若微笑地放下酒杯看向那個道人問道:「道長,在下還未請教道長道號和尊姓大名呢!」

    「貧道游塵,貧道曾聽聞世人皆傳道人為鬼狐軍師,因此來此一看。」那道人呵呵地放下酒杯看向林若說道。

    林若聽了之後忍不住哈哈大笑,好一會看向游塵說道:「不知道道長如今是否還想將在下這個妖孽抓走?」

    「大人魂魄不穩,身上又有鬼狐之氣,初見大人之時,貧道確實把大人當成是妖孽,可是言談舉止間,大人身上正氣浩然,又豈是妖魔所能夠做到的?因此貧道對大人是不是妖魔依然知曉。」游塵笑著說道。

    又是魂魄不穩,為什麼每個修道的人看到自己都會對自己說這樣的話?想到這裡林若忍不住問道:「游塵道長,在下的魂魄不穩,這是為何?」

    「貧道道行低微,看不出大人你的過去未來,因此也無法知曉。不過一般魂魄不穩的只有未滿十歲的孩子,因此十歲的孩子經常會離魂,或者發生失魂現象。可是大人已經只怕已經過了雙十年華,卻依舊魂魄不穩,在下也不知這是何故。」游塵微微而笑說道。

    離魂?「可是魂魄出竅?」

    「正是。」游塵點了點頭說道。

    林若忍不住再次問道:「除了小孩子會有這樣的現象,其它的人不會有嗎?」

    「正常的人不會有,除非是有過奇遇的人。」

    「原來如此。」林若忍不住點了點頭,自己能遇到師父,又得了那鬼狐的內丹,這應當算是奇遇吧!那麼就很好解釋了自己為什麼能夠離魂的原因了。

    「笑大人雖然是凡人無疑,可是大人身上的鬼狐之氣十分的濃重,若是遇到一些是非不分的伏魔人,大人只怕就會被他們當成妖魔收了去了。大人還須小心為好。再者大人的魂魄不穩,只要情緒波動,或者在激怒的情況下便會離魂,從而使身體陷入昏迷狀態。因此大人還要小心為好。」游塵忍不住說道。

    「……游塵道長,可有辦法化解?」

    「眾生皆有因果,又如何化解?有因必有果。只是貧道不明白,為何大人的身上會有鬼狐之氣?」游塵忍不住問道。

    林若思索了一會便將他是如何被鬼狐纏身,如何得了鬼狐的內丹的事情一一告訴游塵。游塵聽了沉思了好一會才說道:「大人得了鬼狐的內丹,既是好事,也是壞事。所謂好事,大人可以通過自身煉化這內丹,將這內丹融為自身所有,化為自身的能量,或者就可以使大人的魂魄穩定。所謂壞事,那就是內丹在大人**,大人無法煉化,若是遇到重大打擊,或者挫折,既有可能走入魔道。」

    還走入魔道,自己似乎沒有那麼強悍。就自己現在這個樣子,除了在《遁甲天書》上的那幾個呼風喚雨撒豆成兵的陣法,自己還會些什麼?林若無奈地想到,他當下忍不住說道:「那麼在下如何能夠煉化這內丹?」

    「這要靠大人自己了,外人是幫不了大人的。」

    林若愕然。這游塵又是一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道人,算了,一切隨緣吧!

    「道長,請喝酒……這酒如何。」

    「人間仙釀。大人對釀酒倒是頗具心得,貧道要討教一番……」

    「好……」

    是夜,這一官一道,在院子裡把酒言歡,從如何釀酒討論到道家的學說,同時又牽扯了墨家的學說,一時間兩個人彼此間的關係又進了一層。

    第二日林若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趴在了院子的酒桌上睡著了,手裡還拿著一隻流乾了酒的酒壺,林若不由站起來搖了搖頭,環顧左右哪裡還見這游塵的影子,詢問了下人,眾人解說不見游塵離開。

    看來這游塵也是一個和自己一樣喜歡高來高去的人。

    就在林若為昨夜的事情恍惚的時候,突然間看到大青石做的石桌的桌面上,隱約出現了字,這字跡如同投影機投影到這這桌面上的一般,越來越清晰,到最後竟然全部顯現出來了,原來竟然是一首詩:「我懷菩提心,何須世人親!真善多淒苦,偽道總正襟!男兒何惜命,柔情他日尋。刀光掃鬼魅,劍氣斷妖音。只為心中善,不求任意名。」

    又是一個遊走人間的風塵俠士,想當年自己剛下山的時候,似乎也和他一樣吧!沒想到如今自己反倒成了一個俗人了。想到這裡,林若不由地訕笑。
bib 發表於 2010-9-15 19:41
第四十章:兒女情長英雄氣短

開春的長江兩岸是一片濛濛的煙雨,一片翠綠色的海洋。大地陷入了一片春日的復甦的生氣當中。

    在當陽縣衙內,林若習慣xing地貓著腰鉸銓銥銢,榠榙榛榬趴在身子在桌上,用黑色的木炭在一張白色的紙上不知道在畫些什麼。林若邊畫瑰瑮瑧瑢,圖墊墓墈臉上邊流淌出幸福,確實很幸福綷緎維綼,稰稨穊稱因為林若將要做爸爸了,而且還是兩個孩子的爸爸。

    男人要長大嫢孷孵寞,嫝嫪嫥嫖那就必須要做爸爸,因為這樣他身上的責任感才會重起來。

    「夫君,你在做什麼?」

    林若聽到聲音猛地抬頭,便看到劉雲此刻正站在門口,一臉笑容看向自己。他放下手中的炭筆說道:「啊……雲兒,你起來了……怎麼不多睡一會?」

    「夫君,你當妾身是豬啊?如今都日上三竿了。」劉雲抿嘴而笑走了過來說道。她在林若的身邊坐了下來。

    「呵呵……讓我摸摸,乖乖……今天你們兩個壞傢伙,有沒有踢你們的娘親啊……」林若用手摸著劉雲的肚子一臉溺愛地說道。

    「夫君,你又沒正經了……你這個樣子,讓屬下的看去,不知道他們如何笑話你呢!再說了,你怎麼斷定這裡面的孩子肯定是兩個,也許只是一個呢……」劉雲面容嬌羞地看向林若說道。

    「嘿嘿……為夫我可是一個大夫,雖然說比不上扁鵲和華佗,可是這孩子是男是女,是一個還是兩個,我診脈還不清楚?」林若一把將劉雲摟入懷中,親暱地說道。

    「你放手了,這裡可是縣衙……」劉雲掙扎地脫開林若的魔爪,然後很正經地說道。其實她心裡還真的很希望林若能一直摟住自己不放手,可是這樣子讓別人看去,那多不好?這林若可是一方父母官。

    「那我們回房間去可好……」林若一臉壞笑看向自己的娘子說道。

    「夫君,你好討厭……你還是趕緊畫你的圖吧,這是什麼?」劉雲這個時候才發現林若畫卷中的東西,很奇怪,像是車,但是又不是車,可是不是車卻有輪子。

    「嘿嘿……這是我給咱們的兒子和女兒做的嬰兒車,這車子是在一歲的時候,孩子坐在這車上學走路用的。」林若一臉邪惡的笑容看向劉雲說道,他的手又摸向了劉雲的肚子,很滿足的樣子。

    「一歲……孩子現在才五個月呢,還有四個多月才能出世,你做這車子是不是太早了?」劉雲忍不住笑著說道。她沒想到林若一個大男人會為孩子做這樣的事情,要知道男兒志在四方,林若這個樣子為了一個孩子做木匠活,那在劉雲的心裡既感動,又擔憂的。她見林若邪惡的手又伸向自己的肚子,當下忍不住將他的手抓開,然後很「嚴肅」地說道:「夫君,我聽李先生說,自從我來了之後,你已經一個月沒有審理衙門的案子了。你這個樣子下去,還怎麼當得好這一方父母官,早知道這樣,我就不來看你了……」

    劉雲說著就站起身來要離開。

    「啊……不要嘛,夫人,你要是走了,我一個人在這裡多無聊啊……」林若見狀趕緊站起身來一把抓住劉雲的手說道。

    「那你以後莫要再這樣留戀與妾身廝混了,要好好治理好這當陽縣,要知道我爹雖然是荊州刺史,可是你要是沒有一點成績出來,別人會看不起你的,夫君,妾身這是為你前途著想。」劉雲正色看向林若說道。

    林若很乖地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了,夫人,為夫我一定當好這個當陽縣令,不讓夫人你在別人面前丟臉。可是……這當陽縣如今也是被為夫治理得民風淳樸,百姓安居樂業的,也沒什麼大事,你就讓為夫我好好陪陪夫人你嘛……」

    林若說著又開始撒嬌了。這個林若簡直就像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讓劉雲又氣又愛。劉雲當下說道:「夫君,你再這個樣子,我可真的走了……」

    「好了,好了……不玩了,我娶到夫人你這樣賢惠的妻子,不知道是幸福還是不幸福,要是周幽王娶的是夫人你,定然不會滅國了。好……」

    「夫君你又亂說話了……」

    「呵呵,好了,為夫這就去升堂,斷案,不就一個月的案子嗎?這又有何難?夫人你且在這裡安坐,看一會說,我去去就來……」

    李新是當陽縣的縣丞,也就是林若的下屬,許多時候林若懶得理會農耕的事情,便將這些事情完完全全交給了李新,不過偶爾林若還是會去過問一二的,再提出一些自己意見,當然了這些意見都是一些後世的真知灼見。

    林若雖然懶得理事,可是一門心思都花在了景山裡那秘密訓練的一千甲兵的身上了,林若這些兵不是騎兵,而是步兵,還是後世的特種步兵。對於林若的訓練方法,四葉那可是嚴酷而認真的執行的。因此李新完全忽視了林若對民政的懶,也全心全意地替林若安置百姓,管理民生。

    一個月前,劉雲從襄陽來到當陽了之後,林若的人變得更加懶了,除非有什麼重大的事情,否則他都會蝸居在縣衙內與劉雲卿卿我我,根本不理會外面的事情,更別說去理會特種兵的訓練了。這讓李新看在眼裡急在心裡。要知道董卓失敗之前,和貂蟬也是這個樣子親熱的。

    出於對林若未來的考慮,李新在林若不在劉雲的身邊的時候,找劉雲談話了,內容很簡單,也很直接告訴劉雲,林若這樣的人才華橫溢,不該留戀閨房,應當立志四方,同時希望劉雲要適當的勸林若打理縣衙的事情。

    劉雲是一個明白事理的人,聽李新這樣說,又知道李新是林若手下的第一人,做事情完完全全是為林若好,因此她今日故意早起來勸林若的。

    有這樣一個丈夫,既是幸福的,又是讓人擔憂的。

    看著林若離去的背影,劉雲心中不知道為什麼鬆了口氣。她的眼眶不知不覺地模糊了,心裡默默地說道:「夫君,你可知道妾身多麼希望你能日日陪在妾身的身邊,可是妾身知道,這不可能,大丈夫在世,若是沒有經綸濟世之才,那就罷了,可是你既經綸濟世之才,那麼便要為天下百姓謀一份福祉,這樣才能流芳千古,光耀門楣啊……也只有這樣,才能更好的保護妾身和未出世的孩兒。」

    中午時分,李新剛剛從當陽附近的耕地巡視回來,到縣衙門口附近,便聽到一堆百姓從縣衙內走出來,一個兩個議論紛紛的。由於林若為了證明自己判案的公正xing,每次審案之前都會擊鼓告訴百姓要審案子了,然後打開縣衙的大門,允許百姓進來旁聽,因此每次林若一審案子都會裡三層,外三層圍著不少旁聽的百姓。

    「大人果然是神仙轉世啊……」

    「那自然是……你看看,這一個多月的案子,他一下全破了,而且還一個兩個都沒喊冤,這大人可真是神仙轉世……」

    「我們大人可真是黃霸轉世,西門豹第二啊……」

    黃霸是西漢最出名的一個官吏,在他治下,百姓路不拾遺,夜不閉戶。西門豹是春秋戰國事情的一個出名的好官,他破除迷信,將管轄縣治理得井井有條……百姓將林若和這兩個人並列比較,那就是說林若是一個好官。

    這話聽得李新的耳朵裡特別的受用,看來今天林若肯定又開堂審理案子了,而且還將一個月積攢下來的案子全部都給破了。這林若是一個很聰明的人,那些案子無論多難到他的手裡,都毫不費力的解決了,這樣的人物,在太平盛世,一定是一個人人稱頌的清官。這林若的才華果然還真是每一次認識都會讓人驚歎的。

    就在李新發呆的時候,一陣涼風吹來,一個激靈李新清新了過來,抬頭間望去,只見一個看起來很熟悉的人影在眾人一晃而過。

    奇怪這人影看起來很熟悉,是誰?李新忍不住自言自語問道。他想去尋找,可是轉眼間就找不到這人了。莫非是自己剛才看走眼了?想到這裡,李新不由地用手拍了拍他的腦袋,希望自己清新一些。

    這個時候剛巧東方軒由衙門裡走出來,看見李新這個樣子忍不住說道:「李大人,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去巡視春耕了嗎?」

    「剛回來。子昂,大人今天把這一個月積攢下來的案子全部都給判了?」李新忍不住問道。

    東方軒聽到這個當下忍不住露出佩服之色說道:「大人可真厲害,一個時辰的功夫,就將這一個月積攢下來的案子,一一都給破了。就連小人我也是看的目瞪口呆,而那些被告和原告,竟然沒有一個再喊冤的。大人可真是黃霸轉世啊……」

    「子昂,那大人現在在何處?」李新聽了之後也忍不住讚許地點了點頭。這林若認真做事情的時候,確實是很出乎人的意料的,可是要是偷懶也是很讓人無奈的。

    「大人剛判完案子,如今可能在後院。哦,大人說,要是先生你回來了,就讓你到後院去找他,他似乎有事情要和你說。」

    恩?主公有事情和自己說?想到這裡,李新不由拱手說道:「既然如此,在下便告辭了。子昂你去忙吧!」

    李新告辭了之後轉身就到後院去了。

    李新穿過前院走廊,來到後院的門口,便聽到後院有人聊天的聲音。

    「夫君,你為何又回來了?你不可以這樣眷戀妾身的。你如今可是這當陽縣的一縣之主,百姓的生計都要你去操持的。」

    「雲兒,我都已經把這個月積攢下來的案子都判了,這才回來的。你就讓我偷懶一會吧!好不好?」

    「哎……你這樣,別人會誤會妾身魅惑夫君你的。」

    「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這樣說夫人你?嗯……嘿嘿,就算夫人魅惑我,我也樂意被夫人你魅惑……寶寶乖乖,讓爹爹摸摸……夫人,你的肚子這一個月長大了不少,你看你的衣服都不合適穿了,嘿嘿……明天我陪夫人到外面買幾匹布做幾套孕婦裝給夫人穿,如何?……怎麼了?」

    「夫君,這些瑣事夫君不該理會的。夫君,如今正是亂世,而夫君又有滿腔的才華,卻和妾身在這裡兒女情長,夫君當知道項羽之事,兒女情長的英雄又有幾個有好下場的?夫君,你莫要妾身再為你擔心可好?」

    李新在院子外聽到這一翻勸誡,一時間心裡翻開了滔天巨浪,這劉雲真是賢惠到了極點,主公能娶到如此賢惠的妻子,真是上輩子修來的。哎,假如當年貂蟬也和劉雲這般,也許岳父大人就不輸得如此慘了。

    「咳咳咳……」李新故意咳嗽了兩聲便走了進去。李新進去的時候,便看到林若一臉沉默地看向劉雲,而劉雲似乎在和林若賭氣背過身來也不看林若。

    「煥之,你來了。你先坐一會,我和雲兒有些話要說。」林若說著就走過去一把將劉雲的手拉住,然後將她抱了起來,走進了屋裡。

    林若將劉雲放到床上,然後走過去關門,接著就是走過來,坐到床邊看著劉雲說道:「雲兒,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的。說實話的,你這般樣子,還真的讓我吃驚,我原以為你會喜歡我每日陪著你,看著你,寵著你,沒想到你竟然希望我以正事為重。這讓我很吃驚。哎,你方才說的話很有道理,為夫我知道該如何做的。」

    劉雲聽了林若的話,一時間心中不由地酸楚,她何嘗不想林若能每日陪伴自己,可是這根本不可能的。劉雲想著想著竟然不爭氣地落淚了,她擦乾眼淚抬頭看向林若說道:「夫君,莫要讓李先生在外面等得太久了。」

    「嗯,為夫出去忙了,你在家好好休息,記住了……莫要過於操勞,否則累壞我孩子的母親,那我可是會心痛的。」

    「又貧嘴了……」

    「呵呵,你笑了,那就好了。夫人,孕婦太過於傷感,以後生出的孩子會愛哭的,你要多笑笑才好呢!」

    「好了,還不快去……」

    「好的。遵命!」

    看著林若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走出去,劉雲不由地搖了搖頭,只怕今後夫君都不會再向以前那樣陪伴自己了。自己以後也許就會像母親那樣,沒日沒夜地守著空房,盼望著夫君的歸來。這樣的日子,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嗎?

    哎……自己這到底是做了什麼?夫君應當以事業為重,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這和那些禍國殃民的妖女又有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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