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謀定三國 作者:避世的麒麟 (連載中)

 
bib 2010-8-25 23:09:5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36 344014
bib 發表於 2010-9-8 17:42
第二章:又遇梟雄!

    人生何處不相逢啊!林若心裡連連叫苦。

    曹操的聲音寥察寨寠,煽熊熔熄他聽了不下百次。

    不行,得鎮定馝馻馺馽,徶慺慘慚鎮定……如今你的容貌和樣子由丑變美,曹操肯定會看不出來的槆榹榕槍,嵼嵾嶍嶀只要小心應付就好了。想到這裡,林若才微微地放下懸著的那顆心漃滲漳滹,蓄蒐蒗蓖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回頭一看。

    只見一個扁舟之上立著一個中年的男子,這男子不是曹操蓑蒜菞菈,獄獐獑獃還是何人?在曹操的身邊還跟著一個文人,身後立著三個粗漢子。

    不是吧?程昱也跟來了?!還有夏侯淵、曹純,許褚!

    林若尷尬地笑了笑抬手說道:「先生說笑了,在下不過是一個粗野的漁人,不想污聽了尊耳,慚愧,慚愧……」

    小船靠到了棧橋上,曹操等人上了棧橋。

    江小小警覺地看著曹操身後,只見那三個粗大的漢子見他們的身上都帶著刀劍,她緊張地抓住林若的手小聲對林若說道:「大哥,這些人手裡都拿著武器,一定不是好人,我們要小心了。實在不行,我們就跳水遁走。」

    林若微微地點了點頭。

    當曹操等人看清林若的容貌的時候,不由愣住了。

    沒想到彈琴之人,竟然是一個只有弱冠之齡的少年,此人雖然身穿一身粗布麻衣,可是絲毫掩蓋不了這個少年的出塵的氣質。這少年面如皎月,眸似明星,濃眉如飛劍,高鼻如山峰,朱唇紅潤,笑容燦爛如同此間的晚霞。

    「公子,剛才所彈琴曲風格特異,詞曲別具一格,不知是何人所作?可否有名字?」曹操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問道。

    林若被曹操這個問題問得有些不知如何回答,他只記得這首歌的名字,可是誰人寫,誰人唱的,他就忘記了。而且,總不能告訴曹操,這歌曲是二十一世紀中國的愛國歌曲啊!他眉頭一皺,計上心來,笑著說道:「詞曲乃是在下家鄉的一位大師所作,名字就叫《我的中國心》。昔日蘇武在北海牧羊,十三載得歸中原,此曲便是那位大師有感蘇武牧羊而作。」

    哎,看來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領是這樣練就而來的。

    曹操聽了之後,微微地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林若抬頭,無語見發現程昱正盯著自己看,一時間兩個人四目相對。林若感覺到了背後有一股寒氣。這個程昱……果然厲害,他難道看出自己是誰了?想到這裡,林若有些心慌。

    「公子可否再彈奏一曲?」曹操忍不住說道。

    這個時候旁邊的江小小說道:「你叫我哥哥彈奏,我哥哥就要彈奏了?哥哥,天快黑了,我們走吧!」

    江小小說完就要拉林若走,卻被夏侯淵一個箭步走上前攔著了他們的去路。

    林若見狀趕緊將江小小護在身後,然後說道:「小小,你不要亂動。」

    「妙才,下去。」曹操喝止道。

    夏侯淵盯著林若看了一下,轉身回到曹操的身邊了。

    曹操笑了笑說道:「公子見諒,操的手下魯莽,恐嚇了公子了。不知公子可否彈奏一曲?」

    林若故意無視程昱那雙du眼,笑著看向曹操說道:「好。不知先生想聽什麼曲子?」

    「先生善彈之曲便可!」曹操略略思考一下說道。從一個人善奏何曲,便可知道這個人是什麼樣的人了。

    林若微微地思考了一下,他最喜歡彈的曲子便是《臥龍吟》,可是這曲子在戲志才的府上彈過,曹操聽過,他不可能再以這曲子彈給曹操聽,那不明擺了告訴曹操,自己就是林若嗎?那只好另選曲目了。

    選什麼呢?嗯,有了。

    林若盤腿坐了下來,將琴置於膝蓋之上,撥弦試了兩下音色,然後沉思了一下,似乎在回想什麼然後正色彈起琴。

    而眾人也坐了下來,認真地聽起林若的琴曲。

    伴隨著錚錚琴音,一曲激昂版的《滿江紅》出世了。

    「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白登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林若巧妙地用劉邦的「白登恥」代替了岳飛的版裡的「靖康恥」。

    曹操聽著林若的琴聲和歌聲,手不由跟著打著拍子,眾人更是一臉的肅然,熱血頓時沸騰起來了。

    一曲完後,曹操高興地拍著大腿說道:「好,好曲,好志氣!」

    程昱也忍不住摸著鬍子,瞇著眼睛看向林若,臉色有些怪異,讓林若感覺到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慌。

    鎮定,無論什麼時候,一定要鎮定。林若自己對自己說道。他沖曹操淡淡一笑說道:「一時間由感而發。讓先生和諸位見笑了。」

    曹操因為這首曲子,不由回想起少年時代自己的理想,一時間感慨愈多。

    「公子好文采。不知此曲可有名字?」

    「如今夕陽滿山,照得大地上下一片血紅,就叫《滿江紅》吧!」林若巧妙地說道。

    「好名字,滿江紅。」曹操當下讚道,「公子果然是才情過人。公子如此才情,為何在此甘為一名漁夫?」

    「在下江陽,字向晚。不知先生尊姓。」林若笑著說道。聽林若的名字,旁邊的江小小愣了一下,不過她當下明白林若是騙這些人的。

    「在下……孟操,在下是一個皮革商人,這位是操的賬房先生,程德,這三位是在下的護衛!」曹操一一介紹道旁邊的手下說道。

    林若抱著手一一見禮,可是心裡卻笑翻了,呵呵,曹操可真會取名字。

    程昱冷笑一聲看向林若說道:「公子的風格可真是善變啊!」

    林若似笑非笑地說道:「山野之人,不通音律,風格難免隨心所yu。先生見笑了。」

    程昱盯著林若的眼睛看,絲毫要從林若的眼神裡找出什麼來,不過林若的眼神很淡定,絲毫不慌張,他當下大笑說道:「哈哈,哈哈……好個山野之人。」

    「大哥,我肚子餓了。我們回去吃飯吧!你看,太陽都快落山了。」江小小指著天邊已經沒了半隻臉的太陽說道。

    林若點了點頭站起身來,欠身向曹操等人作揖道:「諸位,本該留諸位在這裡吃飯的。可是寒舍簡陋,只怕怠慢了貴客,因此就不留各位吃飯了。陽就此告辭了!」

    林若說完將手中的瑤琴遞給江小小,轉身便想走,卻被曹操叫住了。

    「公子且慢,公子既然懷著一顆報銷家國之心,為何要隱居此處?」

    林若搖了搖頭苦笑說道:「呵呵,朝廷闇弱,反賊猖獗,天下大亂,有報國之志又能如何?如今在下只願和家人平平安安生活以此,便好了。」

    程昱聽了之後,不由嗤之以鼻冷笑地說道:「見公子言談舉止,當是有學之士,卻沒想到竟然如此不懂道理,沒有國,哪裡來的家?如此亂世,正是建立功名的好時候,公子何不擇一名主而輔之呢?」

    林若搖了搖頭苦笑,一臉淒然說道:「明主?天下之大?何人又為明主呢?」

    「大哥,你和這些人說那麼多做什麼?他們這些人,一個兩個手裡拿著刀,特別是那三個,更是凶神惡煞的。搞不好就是那些反賊,和這樣的人扯上關係,是要殺頭的。」江小小忍不住說道,她實在有些不耐煩曹操等人了,這些人真是的,還有完沒完了?

    林若歉意地看向曹操等人說道:「舍妹脾氣不好,請諸位見諒。」

    曹操差點就想說,自己是明主,可是偏偏被江小小的話硬生生打斷了。他當下尷尬地說道:「無妨。操敢問公子,公子心中的明主為何?」

    程昱也看向林若。

    林若聽了之後愣住了。曹操已經不是第一次問他這個問題了,如今他再問一次,他該如何回答?按以前的回答,他定然要生疑……那又如何回答?

    就在林若不知如何回答的時候,一條漁船回來了。

    「大哥,爹爹回來了!」江小小笑著說道。

    隨著漁歌號子,一條小船靠近了棧橋。

    漁船上的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拿著漁網從漁船跳上了棧橋,這漢子渾身皮膚烏黑發亮,方臉,高額,濃眉大眼,身上穿了一套破爛的粗布短打。

    「爹爹,你回來了!」江小小跑了過去,接過父親的漁網開心地說道,「爹爹,你今天怎麼回來那麼晚啊?」

    「江上遇到了官兵封江,差點被抓……」江瑕將挽在手臂上的袖子放下來,笑著說道,他抬頭間無語間看到了曹操,當下吃驚地說道:「恩……這些是什麼人?」

    「是你!」曹操看清那個漢子的樣子的時候,吃驚地說道。

    「是你!」當江瑕看清楚曹操等人的樣子,整個人驚顫地說道。緊接著,江瑕一把將江小小護到了身後,一臉警覺地看著曹操等人。

    一時間,這裡劍駑拔張,十分的緊張。

    恩,這又是哪一出?曹操和江瑕認識?還是敵人……

    「沒想到,當年你竟然能從廣宗跑出來。」曹操冷笑地看向江瑕說道。

    廣宗??

    「呵呵,在下命大,死不了。不過身上還有曹將軍留下的刀疤,這讓在下永生難忘曹將軍的恩德!」江瑕同樣冷笑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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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挾持

    看到眼前這一幕,林若知道,今天事情可是複雜多了。本想把曹操忽悠走了蓓蓆蒼蓄,颮颭餃餌不過似乎不可能了。

    林若歎氣地想到,今天這架是免不了的了。他眉頭皺了皺夥夤夢奪,箕箇箎箏不知道思考什麼。

    「爹,他們是什麼人?」站在江瑕的身後的江小小忍不住問道。

    「小小榚榖槄榾,慪慛慖慡你可知道爹背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怎麼來的?難道……難道是他們傷了爹爹你的?」

    「正是。這個人就是爹對你說的,爹一直躲的仇人。沒想到舔舞艋艵,跼踄跿踆今日他們還是找上門來了。既然躲不過,唯有硬拚了。小小,你怕嗎?」

    江小小搖了搖頭。

    「哼,你當年都不是操的對手,如今操身邊有勇將猛士,你以為你能贏?江瑕,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曹操冷笑地看著自不量力的江瑕說道。

    「搞什麼啊?」林若看著場面有些混亂,當下一個頭兩個大,忍不住嘀咕道。這江瑕怎麼感覺像個二百五呢?就算你江瑕武功多厲害,也比不上那個許褚啊!

    江瑕看向林若大聲問道:「小子,你幫誰?」

    林若點腳飛起一個前空翻,落到了江瑕的面前,對江瑕說道:「前輩救了夕陽,夕陽豈能袖手旁觀?」

    「好小子,沒想到你小子竟然也深藏不露。」

    曹操皺眉,眼前這個少年的身形和步伐怎麼那麼熟悉?可是自己明明不認識他啊?還有他的那雙眼睛,那個眼神……為何總給自己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程昱忍不住問道:「主公,十分覺得眼前這個少年的武功很熟悉?」

    曹操點了點頭。

    程昱皺眉再次問道:「主公,十分覺得眼前這個少年的聲音也很熟悉?」

    曹操再次點了點頭。

    「那就錯不了。肯定就是他。」

    「他?他是誰?」

    「林若,林言心……」

    程昱的話無疑是重磅**落地,一時之間眾人的眼睛都盯向了林若。

    曹操一臉不敢相信地看向林若,他怎麼也不敢相信,眼前這個風度翩翩的俊俏少年,竟然是那個容貌醜陋的林若。他忍不住問道:「仲德?這人和言心的容貌相差甚遠!」

    「奉孝曾言,林若的俊美不可方物,是個翩翩美少年!雖然不知道林若用什麼辦法將自己容貌變醜,可是昱敢肯定,眼前這個人絕對是林若,而如今的容貌才是他真正的容貌!」程昱十分肯定地對曹操說道。

    「這怎麼可能?」曹操不敢相信,他怎麼也沒辦法將那個樣貌醜陋的林若和眼前這個少年合為一體。他抬著他驚愕地看向林若,眉宇間,林若身上的那種氣質,那種神態……漸漸地……變成了那個熟悉的醜漢子。

    「林若,這是你的真面目吧!」程昱叫道,他目光凌厲盯著林若看。

    林若嘴角微微揚,淡淡一笑說道:「就知道瞞不過你這雙歹du的眼睛。沒錯,我就是林若。」

    曹操這下驚愕地說道:「你怎麼會……你的臉怎麼會變的?」

    這實在是讓人太難以置信了。林若竟然會變臉,這匪夷所思了,這林若莫非是狐仙?還是山中的精怪?

    趁現在!江瑕見曹操發呆,覺得機會不可錯過,從旁邊拿過魚叉衝了過去,眼見就要取了曹操的xing命,可是橫生枝節。

    原來許褚早就感覺到了江瑕這個人的騰騰殺氣,他見江瑕拿著魚叉衝向曹操,想也不想立刻拔刀擋住了江瑕的進攻,刀叉相撞在一起,產生了巨大的力道,兩個人都被震退了好幾步。

    兩個人雙目對望,眉頭都皺在了一起。

    好大的力氣,這個黑漢子不可小瞧。

    好大的手勁,這個漁夫不簡單。

    程昱示意旁邊的夏侯淵和曹純護住曹操的左右,自己也站到了曹操的身後去了。

    林若見狀,這事情是鬧開了,今天這裡肯定得流血。該怎麼辦?曹操等人是被自己的琴聲引來的,如果不是因為自己,今天這場械鬥就不會發生,自己應該要為這件事情負主要責任。

    江瑕頗為興奮地說道:「好力氣!」

    許褚當下也興奮地說道:「你沒不錯!再來!」

    這兩個人械鬥得厲害,許褚曾經混跡江湖,招式簡單凝練,而江瑕這些年終年以捕魚為生,將武藝荒廢了多時了。這從武藝上,許褚勝了江瑕一籌。從體力上,許褚是跟著曹操來這裡的,沒有勞作一天,而江瑕則不同,他已經忙了一日了,本想回來休息,誰知道碰上了昔日的敵人。

    漸漸的江瑕處在了下風,只能防不能攻了。

    而旁邊的江小小眼見自己漸漸敗下來,心裡著急,她從漁船上拿起另外一柄魚叉,就想上去和許褚拚命,卻被林若拉住了。

    「你放手!你不幫我爹也就算了,為什麼不准我幫我爹?」江小小掙扎地說道。

    林若冷冷地說道:「你上去,只會讓你爹死得更快些!」

    「你放手!」江小小說完就一口咬到林若抓住自己的那隻手,要知道人急的時候,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因此江小小下嘴十分的重,當下就感覺到了嘴巴裡有濃重的**味。她原以為林若會就此鬆開手,可是林若還是沒有鬆開手。

    她抬頭望去,只見林若的額頭已經冒出了豆大的汗粒,眉頭緊皺,咬緊牙關。

    「你幹嘛不鬆手!你鬆手啊!」江小小鬆開嘴巴後,生氣地質問道。

    就在這個時候,傳來一聲劇烈的刀叉碰撞的聲音,眾人看了過去。

    只見許褚的刀已經刺穿了江瑕的左邊肋骨裡了,江瑕仰身吐血,連連後退。江小小衝了過去,抱著江瑕的身體說道:「爹爹……爹爹……爹爹,你不能死啊!」

    曹操冷笑地走了過來,說道:「江瑕,當年你逃出了廣宗,今天你可就沒那麼好運氣了……許褚,送他們兩個上路!」

    不能不出手了,雖然沒有十成的把握,可是此刻不出手,只怕再出手就遲了。

    就在這個時候,林若運氣提腳,足下生風,彷彿一陣清風一般,神不知鬼不覺來到了曹操的身邊,一把抓住了曹操的肩膀,將一把匕首架到了曹操的脖子上,拖著曹操離開了眾人。

    程昱驚叫道:「你想做什麼?」

    「言心,操對你不薄,你就這樣對操?」曹操此刻沉著氣說道。

    林若嘴角露出一絲輕笑說道:「是你自己找來的。假如你不來,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林若回過頭對旁邊的江小小等人說道:「還不帶上你爹趕緊快走?」

    「你呢?」江瑕勉強站起來,臉色蒼白地看向林若問道,「我們走了,你怎麼辦?」

    江小小大聲說道:「大哥,這個壞人傷了我爹,你替我殺了他!」

    林若見許褚、夏侯淵等人慢慢靠過來,馬上說道:「你們後退,否則我不敢保證,我一激動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後退……聽見了沒有?」

    曹操明顯感到了林若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殺意,於是揮手示意說道:「後退,都後退……」

    夏侯淵、曹純、許褚三人退慢慢地挪著步子往後退了。程昱也跟著後退,不過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林若,林若一旦露出破綻,他馬上會讓人攻過去的。

    林若看到江瑕等人還站在一旁看著自己,頓時火了,他說道:「你們兩個還不快走?趁現在,快走,否則他們的人找到這裡來,我們誰也走不了。」

    「不行。我江瑕從不做對不起兄弟的事情!」

    「什麼時候了,還兄弟義氣!你留下來,只會拖累我的!快走,帶著小小離開這裡,不用管我,我自會有辦法離開這裡。」林若幾乎用吼的聲音說道了。

    江瑕還想說什麼,可是他的腳有些站立不穩了,差點摔下來,江小小吃力地扶住江瑕,有些驚慌地說道:「爹,你怎麼了?」

    「……」林若看到地上那攤血,心都涼了,這個江瑕只怕會就這樣死了,此刻不救他的話,他就危險了,該怎麼辦?就在這個時候,林若發現夏侯淵等人正要採取行動,他立刻把刀緊貼在了曹操的脖子上,曹操感覺到脖子一陣冰冷,再接著是一絲絲熱流。

    林若的這個舉動,嚇得所有的人不敢亂動了。

    程昱見曹操的脖子流血了,當下說道:「林若,你殺了曹公,你也逃不出這裡。」

    「哼,笑話!」林若冷笑說道,「我既然能改變容貌,逃出這裡根本算不了什麼!你別忘記了,我從懸崖跳下去,到湍流的水流當中,都還活著。你就該知道我是什麼人了!」

    曹操駭然,這個林若……莫非真是山中妖怪?

    程昱也不敢貿然前進了,他如今想不明白為什麼林若的面容會改變的。

    夏侯淵也驚住了,他當時是親眼看到林若從那麼高的懸崖跳下去的,懸崖下的水流又是如此的湍急,連結實的木樁都能折斷,而林若竟然能夠全身而退,那說明什麼?加上林若的面容竟然能夠改變……

    林若知道自己的話果然將這些人唬住了,當下心裡微微鬆了口氣,然後微微地側頭問道:「小小,你爹沒事吧?」

    江瑕說道:「臭小子,我沒事……小小,我們走!」

    「爹,那大哥他……」

    「他沒事的!」

    「大哥,你要小心!」

    「我會的。你們趕緊走!」

    江小小扶著江瑕上了小漁船,然後將江瑕扶到船倉裡坐下來,走到船頭,拿起竹篙,往棧橋一推,小船便離開了棧橋。

    林若聽到身後傳來人上船的聲音,接著是劃水的聲音……

    他微微地鬆了口氣,只要他們離開這裡,就好了……不過,江瑕的傷很重,真希望他能挺過去。

    「言心,如今他們離開了,是否可以將操鬆開些了?」曹操忍不住問道。要知道被人駕著脖子,一動不動站了許久,那也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曹公,今日之事因在下的琴聲引起,若不是在下的琴聲,曹公,便不會來這裡,江瑕也就不會受傷了,在下不得不得罪了。」林若有些歉意地說道。曹操對他不錯,而今日竟然挾持了曹操,這確實不符合他的作風。

    「操也沒想到彈琴之人,竟然是先生!」曹操無奈地笑著說道。要是知道的話,他肯定不只是這些人來了,肯定派人來包圍這蘆花蕩,然後派人來搜出了,一定要將林若找出來。可惜了……

    「林若,昱不相信先生是鬼怪狐仙,可是昱百思不得其解,先生的容貌是如何由美變醜,又由丑變美的。」程昱忍不住問道。

    「呵呵,你想知道?」林若故作神秘地向程昱微微一笑問道。

    程昱點了點頭。

    夏侯淵等人都看向林若。

    林若開心地笑著說道:「那我偏不告訴你!」

    眾人看到林若如同小孩子得意洋洋的笑容,頓時哭笑不得。曹操此刻非常肯定,這個人絕對是林若,也只有林若才會做這樣的事情。

    「言心,你能不能告訴操一件事情。」

    「嗯?說……如果我知道,我肯定告訴你。」

    「假如有一日,你我敵對,你也如今日挾持了操,你會如何待操?」曹操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問道。

    曹操的話一出來,眾人都靜了,齊頭看向林若,看林若是如何回答的。
bib 發表於 2010-9-8 17:42
第四章:托付

    當曹操問出那句「假如有一日褉褋複裹,褕裬褖裮你我敵對,你也如今日挾持了操僗僝僬僕,鉶鉼鉿鉺你會不會殺了操?」的時候,林若愣了一下摽摋撇搿,碥碭碧碫他眉頭微微一皺說道:「未可知也!」

    曹操聽了之後哈哈大笑說道:「言心欺操也!以先生的性格,一定會殺了操的。

    「我並未騙曹公颱颯颮颭,蒺蒙蒔蒹這要看情況而定。假如殺了你,而是百姓陷入動亂駇駃骱骰,廜廓廒弊我絕不去做的。假如殺了你,而使天下太平,我會毫不猶豫,甚至絕不手軟的。」林若冷冷地說道,他說完看向了眾人,此刻天已經有些殺黑了。

    「言心不欺我也!」曹操不由地點了點頭說道。

    旁邊的程昱眼睛一轉,如同一個狐狸一般,一個計頓時浮上了心頭,他微微而笑說道:「昱聽聞志才曾經將其獨子戲飛托付于先生,如今先生離去,戲飛又在許昌,先生打算如何安置她們母子二人?」

    曹操也點了點頭說道:「先生,操再次懇請先生留下來與操共圖大業!」

    「多謝曹公的賞識,言心只是一個塵世迷童,曹公又何必捨美玉求頑石呢!天下比若才華高的人,多得數不勝數。」林若苦笑搖頭說道。

    「我主愛先生的才華,一再懇請先生留下,為何先生卻一再二的拒絕我主?先生的兄長,戲學為我主的軍師,如今先生的兄長辭世而去,不僅留下未完成的事業,也留下孤兒寡嫂,你這做兄弟的,就如此忍心將他們拋棄?」程昱見狀忍不住說道。

    林若見狀呵呵地笑了起來說道:「她們應該不在許昌了。我已經讓我的人去將她們接走了,我想如果順利的話,如今她們已經到達了安全的地方了。不過,還是感謝仲德你的提醒了。有句話說,道不同,不相為謀。把兩個志氣不相同的人綁在一起,兩個人都會很痛苦的。這你應該知道。」

    曹操當下皺眉頭,好個林言心,果然厲害,行事滴水不漏啊!看來他早有打算離開這裡,離開自己了……

    「士為知己者死,我家主公難道就當不得先生的知己?」程昱忍不住說道。

    許褚也忍不住說道:「先生,某是粗人,可是主公待先生至誠,而先生又盡心盡力為主公設計破了黃巾反賊,將主公救出危難之中,而如今先生為何還要離開主公?」

    「林先生,在下也不明白,先生為何要離開主公!」

    「某也不明白。」

    林若搖了搖頭說道:「諸位,曹公待在下確實很好。可是在下曾經告訴過曹公,在下只是來幫他的。不是來輔佐他的,在下只是亂世當中的迷童。累了,捲了,也就想離開了。若只是一個過路人。」

    林若望向程昱說道:「仲德,能為在下知己的人,只怕這世上,只有奉孝了。」

    「倘若奉孝也輔佐我家主公,言心可會和奉孝一同輔佐我家主公?」程昱突然間問道。他雖然沒有十成把握讓郭嘉出山輔佐曹操,可是也有七八成的把握。

    是啊,歷史郭嘉是輔佐曹操的。想到這裡,林若的眼神不由暗淡了,倘若有一天,郭嘉輔佐了曹操,而自己輔佐了別人,肯定會有在戰場上相對的一天,一想到這裡,林若鼻子有些酸酸的。

    這是不可避免的。哎……

    「……」突然間林若感覺到後面傳來水聲,應該是在外面等曹操的大船看到曹操等人那麼久沒有回來,派小船來找人了。

    「曹公,看來外面的人來找你了。如此,在下便告辭了!」

    林若說完一掌將曹操推了過去,轉身便跳入水裡。此刻天已經黑了,曹操等人想找林若,只怕也是有心無力了!

    ——————————————————————————————————————————————————————

    此刻在蘆花蕩深處另外一邊,一條小漁船上。

    「爹爹……爹爹,你不能死,爹爹……你死了,小小該怎麼辦啊?」江小小抹淚看著倒在床鋪上已經暈厥過去的父親,哭著用手搖父親的肩膀叫道。

    江小小的眼淚滴在江瑕的臉上,江瑕覺得一片冰冷,慢慢地張開了眼睛,藉著暗淡的月光,看到面帶梨花的女兒,不由地露出了疲倦的笑容,蒼白的臉色露出了死亡的寧靜。他用力伸手去替女兒擦拭眼淚,說道:「小小,爹可能沒辦法陪你了。你要學會好好照顧自己,千萬不要去報仇。」

    「爹,你不要死。你死了,小小怎麼辦?」

    就在這個時候,一片嘩啦的水聲,藉著漁船被水沖得晃蕩了起來,這水聲將江小小和江瑕嚇了一跳。

    水中的人看到江小小拿著魚叉過來,當下說道:「小小,是我,我是你大哥。」

    「爹,大哥回來了。」江小小歡喜地叫道。她說著伸著魚叉,將林若拉了上來。

    林若上船後,渾身上下都滴水,就在林若狼狽地將披散在肩膀上的長髮擰乾的時候,聽到了船艙傳來了微弱的叫聲。

    「臭小子,你活著回來了。」

    林若趕緊走了進去,看到倒在船艙裡的床鋪上躺著的江瑕,看著他蒼白的臉色,林若一把抓住江瑕的手,為他診脈……來不及了。林若當下黯然地說道:「前輩,對不起,這次是在下將曹孟德引來的。如果不是在下彈琴唱歌,曹孟德就不來了……」

    「爹,其實都是女兒的錯,是女兒要大哥彈琴給女兒聽的,是女兒的錯,是女兒的錯……爹爹,你不要死……」江小小說完又要哭了。

    江瑕無力地搖了搖頭說道:「臭小子,小小,這不是你們的錯。這也許是天意……上天看到我多活了那麼久,開始嫉妒我了。」

    「前輩,別說了。」林若看到江瑕有力無氣的樣子,當下心酸地說道。

    「臭小子,你到底叫什麼?是什麼人?」江瑕看著林若那俊美得顛倒眾生的臉蛋,有些疑惑地問道。他知道,眼前這個人不是簡單的讀書人。

    「我……」林若張嘴剛想講話,卻又被江瑕打斷了。

    「算了,無論你是什麼人,我也不想知道了。我現在快死了。我唯一放下不下的就是小小,你能照顧她嗎?」江瑕認真地看向林若問道。

    林若點頭說道:「我會好好照顧她的。把她當成自己的親妹妹來照顧。」

    「親妹妹?呵呵……」江瑕訕笑地搖了搖頭說道,「我將小小托付給你,你就要照顧他一生一世,你明白嗎?」

    林若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

    江瑕用右手抓住江小小的手,然後用左手給江小小再一次擦乾她臉頰的淚水說道:「小小,你記住,以後要好好的聽臭小子的話,記住了……他答應了爹,他會照顧你一生一世的。你不要再任xing了……記住,不要去報仇!」

    江小小落淚地說道:「爹……」

    「記住了嗎?不要去報仇!」江瑕看著江小小再次認真地問道。

    江小小點了點頭說道:「爹,小小聽你的話,不會去報仇的,你也聽小小的話,不要死,不要丟下小小一個人。」

    江瑕含笑地點了點頭看向林若說道:「臭小子,小小就托付給你了……」

    江瑕的話剛說完,眼睛慢慢地閉上了,手也緊跟著滑落下來了。

    「爹……爹……」

    江小小趴在了江瑕的屍體上大哭了起來。

    「小小,別哭了……小聲點,要是你的哭聲將曹軍引來,就麻煩了。」

    「嗚嗚嗚……爹……」江小小果然哭得很小聲了。

    林若歎氣地拍了拍小小的肩膀說道:「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你的。我答應過前輩了,要照顧你一生一世的。」

    「大哥,我以後就只有你一個親人了……」

    「別趴在我的身上,我的身上的衣服都是濕漉漉的,也會把你的衣服弄濕的。快離開……」

    「大哥,你等著,我去給你找一身干的衣服……」

    翌日,天亮後,林若將船靠岸,在岸邊隨便找一個地方安葬了江瑕,拜祭一番後,又安慰了江小小一番。

    林若凝視著江瑕的濕潤的墳包歎氣了,亂世當中,人命就是這樣不值錢。他又看向了在一邊發呆的流淚的江小小,這孩子才十五六歲,要是在二十一世紀還是高一的學生。看到她這個樣子,林若不由覺得心痛。

    「小小,我帶你回我家可好?」林若看著終於不哭了的江小小認真地問道。

    回家?江小小驚訝地說道:「你不是說你是孤兒嗎?你也有家?」

    林若一聽忍不住笑了,用手替江小小擦去眼淚說道:「我是孤兒,可是孤兒也有孤兒的家啊!我的家很大,裡面有很多朋友,很多親人,你願意跟我一起回家嗎?」

    江小小思考了一會說道:「你說過了,要照顧我一生一世,當然是你去哪裡,我也去哪裡了。我們的家在哪裡?」

    「跟我走,你就知道了,我答應了家人,豐收節回家過節。」林若說道這裡,就想起了山莊裡的老少爺們了,半年多沒見他們了,他們還好吧!

    江小小忍不住問道:「遠嗎?」

    「還挺遠的。」林若點了點頭說道。

    「那我們怎麼回去?」江小小犯愁地問道。畢竟她的身上沒有多少錢,而草屋又回不去了,這一路上的花費該怎麼辦?

    林若並沒有想那麼多,他只是想到回家的路線,該怎麼樣走,才不讓曹操逮住自己。他當下說道:「我打算我們先從水路行走,到底徐州的彭城,再走陸路到淮安,接著從水路回家。」

    「大哥,我聽你的。」江小小點頭說道。

    林若看著江小小這個樣子,一副我見猶憐,只怕以後再路上要招惹麻煩了,他思考了一下說道:「小小,你以後女扮男裝,這個世界太亂了,你一個女孩子不安全。以後便女扮男裝,當我的書僮,可好?」

    「爹爹說了,讓我聽大哥你的,大哥說什麼我都會聽的。」

    公元192年八月初,曹操利用奇襲戰術打敗了黑山軍張燕,張燕率領殘部歸降曹操,同月曹操圍困任城,迫降了城內的黃巾軍,只有管亥帶著十萬反賊逃入了泰山。

    至此,在兗州肆虐的青州黃巾反賊全部消失,兗州出現了暫時的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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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徐州

    公元192年的徐州是一個安定而繁華的地方。林若帶著江小小從水路來到了徐州後,完全被徐州的繁華吸引住了。這裡和平而寧靜的氣氛,讓林若感覺到了一種久違的太平稯窨窩窪,屣嶂嵷嶊雖然這裡比不上二十一世紀的中國任何一個市的繁華,可是比起滿目瘡痍的兗州漹滿漊滷,鄱鄪鄮鄭確實算得上是世外桃源了。

    如果沒有那些背著破包袱,躲在牆根下瑟瑟發抖的流民的話摘摳摺摵,輍輑辣遷林若還真的以為自己穿越到了和平年代。

    江小小看著熱鬧而繁華的徐州的街市,臉上露出了驚訝、羨慕、歡喜……林若看著江小小這個樣子漃滲漳滹,憀慁愬慇當下忍不住搖了搖頭無奈地笑著說道:「小小,這裡的街市比起我的家,根本算不了什麼。」

    「大哥,這裡好多人啊。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熱鬧的街市,這樣繁華的街市……還有一次xing看到那麼多人。」江小小羨慕地說道。她說完更是將林若的手挽得緊緊,一臉幸福地想到,大哥說他的家比這裡還要熱鬧,那麼以後自己就可以天天和那麼多人在一起生活了。回想起以前自己一直和爹爹住在荒島上,人都不會多見一個。

    就在這個時候,林若的眼光落在了一個小攤上,小攤上擺著幾個捏好的泥人,栩栩如生,十分的可愛。林若思緒一下子回到了鬼谷,和檀煙、紫木兩個人嬉鬧的情形,她們兩個也曾經為哄「年幼」的自己開心,捏泥人來逗自己笑。一晃而過了那麼許多年,現在回想起來,還真的讓人懷念啊。

    小小用手碰了碰林若的手肘,然後好奇地問道:「大哥,你想什麼?那麼入神?」

    林若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想起小時候和兩個姐姐在一起的事情。對了,小小,你想要買什麼嗎?」

    小小一聽搖頭說道:「不買了,我們身上沒有多少錢呢!我們的錢還要趕路用的。」

    林若一聽不由地呵呵笑起來說道:「小小還挺會過日子的。放心,既然我們到了徐州,那麼豈會沒有錢用呢?」

    呵呵,在徐州達官貴人多的是,徐州富足,要弄錢還不容易?想起開始自己下山來的時候,身上也沒有錢,自己想起了前世許多故事,來了一個茶館說書,弄得了路費。如今倒也可以試用一番。

    就在林若失神的時候,兩個穿著光鮮亮麗的公子,已經不知道從來哪裡出來,攔住了林若等人的去路。

    其中一個毛手毛腳地伸手要摸江小小的臉蛋,一臉**笑地說道:「小妹妹,是不是沒錢啊?沒錢跟著大爺我,保管你是吃香的喝辣的。」

    「是啊!這位姑娘,女扮男裝,挺漂亮的嘛!可惜你這細皮嫩肉的,再怎麼穿男裝,也不像是的女的。」另外一個拉住林若的手,伸手就要摸林若的臉蛋,一臉**笑地說道。

    林若用手擋住了那只邪惡的手,厭惡地說道:「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你放尊重點!否則我休怪我對你不客氣了。」這個時候林若看到小小被人欺負,便不客氣地將那個人一把抓住,用手指在那個人的身上用力地點了兩點,當下那個公子倒在地上,如同發羊癲瘋地抽搐起來。

    「你……」另外一個公子嚇得連連後退,用手指指著林若說道,「你對他做了什麼?你個妖女……」

    「妖女……」林若額頭冒起了黑線,妖女?靠,雖然老子的手法看起來有些妖,可是我可是堂堂的男子漢,怎麼就成了「妖」女了?

    「小小,你沒事吧!」林若看著幾乎要被嚇哭的江小小問道。

    江小小搖了搖頭,一臉驚愕地看著躺在地上抽搐的富家公子,害怕地問道:「大哥,他是怎麼了?」

    「沒什麼,被我點了穴道。兩個時辰自然會好。哼,當是給他一些教訓了。」林若冷笑地看著地上那個人說道。

    這個時候,旁邊的人看到這種情況,不由地圍了過來看熱鬧,眾人看到躺在地上抽搐的富家公子,一個兩個都露出了笑容,看起來,眾人對這兩個紈褲子弟,已經到達了痛恨和厭惡的程度了。可是由於某種原因,並不敢得罪這兩個紈褲子弟。

    「你……你個妖女,來人,快將這個妖女抓起來。」另外一個富家公子大聲對身後那些看起來戰戰兢兢的家丁說道。

    林若看到這些家丁聽話,露出了一臉畏懼,可是又迫於富家公子的威脅,想上來抓自己,不由地怒目而視,發怒地說道:「我看你們誰敢亂動,哼,就不怕我的妖法?你們誰想像他這樣的,那就過來吧!」

    林若的一番話,頓時嚇得那些家丁不敢越前一步,而那個富家公子也發抖地看著林若,他轉身就想跑,卻被林若如同鬼魅一般的輕功步法攔住了去路。林若一把抓住那個富家公子的衣領,用眼睛盯著他看。

    他哭爹告娘地說道:「大仙,上仙,小仙女,饒命啊……我錯了,小人錯了,小人不敢再冒犯上仙你了。」

    「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老子是男的,不是女的!真是瞎了狗眼了,調戲老子!」林若恨恨地看著那個找死的傢伙說道。

    江小小害怕林若一發怒還真的會殺人,便拉了拉林若的衣袖說道:「大哥,我們還是快走吧!要是等下有人來了怎麼辦?」

    「哼,今天便宜你了。要是以後再要我看到你調戲良家婦女,我就將你的手剁下來喂河裡的王八!」林若一把將那個富家公子扔到地上,然後哼了一聲說道。

    那富家公子癱在地上,如同一條死狗一般跪著求饒道:「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林若看到這個傢伙這樣不經嚇,當下也開心,心想乾脆裝神仙就裝全套好了。他拉著江小小的手說道:「小小,我們走!」

    林若說完拉住小小的手,運氣點腳越身,便如燕子一般飛上了旁邊街道上房子的屋頂,幾個起落便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當中。

    眾人紛紛驚叫道:「神仙啊,神仙下凡了……」

    「神仙替我們教訓了這兩個惡棍了……上天開眼了……」

    而在眾人驚呼神仙下凡的時候,在人群中的一個年輕女子露出了一絲輕笑自言道:「沒想到,這世間竟然還有比二師兄的輕功還厲害的人物。」她說完側頭看了一下,倒在地上那個抽搐的公子,不由地搖了搖頭,真是罪有應得。

    那個被林若扔到地上的富家公子已經被他手底下的人扶起來了。

    「廢物,都是廢物,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平時用公子我的,吃公子我的,到關鍵時刻,一個兩個都嚇得不敢前進了。」

    「公子,剛才那兩個姑娘是妖精,你也看到了,大少爺他……他如今都成這個樣子了。我們要是上去了,肯定也會成為大少爺這個樣子的……還有誰來保護公子你呢?」

    「哼!你們還不趕緊將我大哥扶起來?」

    「公子,大少爺他現在這個樣子,怎麼辦?」

    「當然是請大夫了。」

    「是,是,是……」

    這個女子一臉輕蔑地笑容看著那群狗奴才扶著那兩個浮誇公子,一拐一拐地離開了。她搖了搖頭說道:「這人還是手下留情了,換了我,這兩個傢伙不死也殘廢。」

    她訕笑地說道:「沒想到,剛回家,竟然會遇到這樣的事情。糟糕了,老爹要等急了。趕緊回家……離開家都快六年了。不知道老爹現在怎樣了?」

    女子背著劍穿過大街,來到了一個寫著大大的「曹府」的府邸前停下來了。她看著門口立著的兩個家丁,說道:「你們進去通報,就說大小姐回來了。」

    這個時候,門裡走出來一個五十多歲的文士,一見到女子,就如同見到自家的親閨女般地說道:「小姐,你回來了。你可回來了……讓老奴好好瞧瞧你。」

    「你是方叔?你的頭髮怎麼都白了……」女子有些傷感地摸著文士的頭髮說道,「我爹呢?他在家裡嗎?」

    女子說完抬頭看了一下府裡,見府裡一切都很正常,沒人看到父親來迎接自己,心裡不由失落了。

    「刺史大人叫老爺過府聊天。」

    「我都六年沒回過家了,今天回來,爹竟然還不在家……我還以為他有多愛我這個女兒呢!」

    「老爺真的很愛小姐。小姐離家以後,小姐的房間,老爺每日都叫人打掃,就連小少爺和二夫人都不能進小姐的房間去。」

    「方叔,我累了。」

    「來人啊,快帶小姐回房間去休息。」

    女子回到自己的房間,發現房間裡的一切都沒有變,就連房間放著的花草也沒有改變,看著這熟悉的一切,她不由落淚了。

    「小姐。你回來了。」門開了,進來了一個年齡和女子一般大小的丫環,這丫環長得十分俊秀,小鼻子小嘴巴的,看起來便知道是一個乖巧的丫環。

    「你是……」女子回頭看到那個丫環覺得這個人有些面熟,但是一下子想不起來,不由問道。

    丫環連忙說道:「小姐,我是小巧啊。你的丫環小巧啊。」

    「小巧……你都長這麼大了?嗯……越來越漂亮了。」女子開心地拉著丫環的手說道。她左看右看丫環,發現這個丫頭果然變了許多,個子長高了不少,越來越動人了。

    小巧嬌羞地低下頭說道:「小姐,你又取笑我。小姐你也是越來越漂亮了,也越來越像夫人了。」

    女子一聽到娘這個字,當下連忙問道:「娘……娘她還好嗎?」

    小巧悲切地低下了頭說道:「夫人她去世了。」

    「什麼?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女子抓住小巧的手追問道:「為什麼我不知道?爹每個月都有信給我。為什麼我不知道?」

    小巧不禁落淚地說道:「兩年前,夫人就去世了。夫人去世的時候,還念著小姐你的名字。」

    娘去世了,爹為什麼不告訴我?

    就在女子失魂落魄的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想起,緊接著的是一陣粗壯的是笑聲:「乖女兒回來了,我的靜兒你終於回來了……快讓為父好好看看!」

    哼,來得正好。女子陡然變色,盯著門口看。

    不一會,一個中年武將穿著一身軟甲從門口走了進來,這武將身材魁梧,個子高大,濃眉大眼,款額闊鼻,威嚴非常。

    「曹豹!我問你,我娘是怎麼死的?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女子生氣地責問道。她的眼睛都冒出火來了。

    「你這丫頭,是怎麼說話的?怎麼可以直呼為父的名字?」

    「我問你,我娘是怎麼死的?你告訴我!」

    這個時候旁邊的丫環小巧見狀,覺得大事不妙,她從小跟在曹靜的身邊,哪裡不知道曹靜的脾氣,那可是風風火火的,厲害非常的。雖然六年沒見到曹靜,可是曹靜的脾氣絲毫沒改當年。她不由用手拉了拉曹靜的衣服說道:「小姐,你冷靜點,夫人的死和老爺沒有關係,夫人是病死的。」

    「如果不是他娶了二娘,我娘會病死嗎?我看我娘的病,肯定是被二娘那個狐狸精給氣出來的!」

    「你這丫頭,一回來就這樣沒大沒小,你師父是怎麼教你的!」曹豹也火了,當下板著臉責問道。

    「哼,好,果然是好啊……我就知道我不改回來。就當我從來沒有你這個爹,就當你曹豹從來沒有我這個女兒。我這就走……」曹靜說完頭也不回,轉身就跑出去了。

    只留曹豹一個人靜靜地站在房間裡。這叫什麼話啊?剛回來,還沒多看她兩眼,她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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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天下

    林若找了一家看起來十分普通的客棧便住下來了瘈瘑瘧瘉,塽墉塵壽畢竟他口袋裡的錢,也只能暫時住在這樣的地方了。哎鉻銝銇銈,慔慣憀慁真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啊。

    小小替林若收拾床鋪,看到林若在一邊拿著匕首在削一根竹子漒潳滽漟,漰漲漞熇忍不住問道:「大哥,你打算怎麼賺錢?」

    「呵呵誒誏誦語,碳碪碴硾明天你就知道了。」林若故作神秘地看向小小說的。

    「大哥,你在削什麼?」小小湊過來看著林若正認真地用刀子在竹篾上小心地削著適遭遨遮,漕漒潳滽忍不住問道。

    林若也不看小小,而是邊削邊說道:「沒什麼,我在忙呢!你先回房間去睡吧!我還要想想明天的事情。」

    小小從來沒有住過客棧,如今第一次住客棧,還和林若在不同的房間,她心裡有些懼怕地說道:「大哥,我害怕……我想和你一起睡……」

    林若聽到江小小這句話,差點讓手中的匕首走了偏鋒,他驚愕地看向小小說道:「小小,不可胡鬧。你要是胡鬧,我就把你扔出去,以後不理你了。乖乖回房間睡覺。」

    江小小看到林若會生氣,不由嘟著嘴巴看了林若兩眼,然後淚汪汪地說道:「你答應過爹爹照顧我一生一世的,你現在就嫌棄我了。嗚嗚嗚……」她說著就要落淚,搞得林若當下好不尷尬。林若放下手中的匕首,歎氣說道:「這裡是客棧,不用害怕,你別哭了,要知道,你是女的,我是男的,你明白嗎?男女有別。我們要是睡著一起……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的。」

    江小小聽到不好的事情不由地低下了頭,臉紅到了耳根,好一會才說道:「那我回房間去睡了。」

    林若看見江小小這幅小女兒樣,當下不由搖頭,繼續拿起竹篾削起來。

    江小小臨出門之前,回頭看了林若一眼,心裡想:「大哥真是一個正人君子……其實爹爹將我托付給他,他也答應了照顧我一生一世……其實我們兩個就算……也沒關係的。」

    她紅著臉替林若將門關好了。

    林若見江小小走了之後,站起身來,將手中的竹篾放下,略有所思地推開了窗,看向窗外的明月。

    小小這個丫頭年齡雖小,可是按照這裡人的習慣,十四歲的女孩子就算是成年了,成年就意味著可以成親了……可是自己對她只有兄妹之情,沒有半點其他的感情。而且此刻她對自己應該也只是小女生的喜歡明星一樣的迷戀,而不是愛。

    待回到山莊,應該讓她進學堂好好學習文化知識,雖然年齡是大了一些,不過應該還趕得及吧!這樣的年齡,是學習的年齡,而並非是成家的年齡。

    想到這裡,林若心中的矛盾解開了。

    翌日,林若找了一個熱鬧的酒館,給酒館掌櫃一些錢,租了一個桌子,便開始了他賣藝的生涯。

    鑒於昨日的遭遇,林若讓江小小換上了男裝,扮成自己的書僮。

    林若一身文士服,抱拳看向在酒館裡喝酒的眾人說道:「諸位客官,在下林若,路過貴寶地,因為盤纏用盡,無錢歸家,不得不在此獻醜,給大家講上一段歷史故事,大家覺得好的就賞幾個錢,覺得不好的,也一笑而過就是了。」

    眾人一聽當下說道:「你這說書的,有什麼故事只管說來,我們聽得好了,肯定會賞你錢的。讓你和你妹妹有錢回家。」

    「就是啊!有什麼故事只管說,我們聽得開心,少不了你的賞錢!」

    「多謝了!」林若再次微笑地抱拳說道。

    他拿起連夜做出來的白布折扇,敲桌子說道:「話說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姜子牙輔佐周文王、周武王二位明君滅了無道商紂建立了周朝。此為天下之合也也!」

    「傳至西週一過三百年,天下太平,百姓安寧。直至西週末年,周幽王烽火戲諸侯,一搏褒姒一笑。至此西周滅亡,東周開始……」

    「東周前兩百多年,天下諸侯稱霸,各自為政,苦不堪言,歷史上稱之為『春秋時代』。為何稱之為春秋時代,實因那些稱霸的諸侯,如果野草一般,春生而秋亡,故稱春秋時代。後兩百多年,為戰國時代。為何稱之為戰國,皆以因那些所剩下的諸侯大國繼續互相征戰,連年征戰,沒有消停過,因此整個華夏陷入了一片混戰當中,因此稱之為戰國。」

    「此為天下之分也!」

    「後公孫鞅輔佐秦孝公實施變法,使秦國得以在眾多諸侯國強大,使得天下諸侯皆懼怕秦國。歷經秦國歷代君主開明治理,秦國的實力越來越強,到始皇這一代,秦國強盛到了極點,揮鞭天下統一了六國。」

    「此為天下之合也!」

    「今日我們這個故事,講的就是『天下』二字。」

    林若的話剛下來,在酒館二樓雅間喝酒的兩個文士都停住了手,抬頭從二樓的窗戶望了下去,看向了林若。

    這兩個文士,一個年紀二十七八,身穿一身素衣,長得是眉清目秀,下巴長了一小撮稀疏的鬍子。另外一個文士年齡也只有二十五六,一身錦繡長衫,長得是圓臉高鼻子,有些像商人,可是卻有著讀書人的氣質。

    「子仲,我看這說書人不是普通人。」

    「嗯。單是他剛才那段開場白,就讓人感覺到他的不一樣。」

    「我們不妨聽聽,或者大有收益。」

    「確實如此。」

    此刻場上的林若環視了一下四周,眾人早就靜悄悄地看向了林若。林若心說,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秦國強盛,六國弱小,六國無力抵抗大秦的鐵騎,紛紛派出了殺手以刺殺秦王。其中以燕太子丹派出荊軻刺秦王的事情最為有名。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今天我們要講的這個故事,和荊軻刺秦王相識,卻也截然不同。」林若徐徐地說道。

    「秦統一六國時候,六國裡有許多忠義之士,這些忠義之士當中,不乏劍術超群,武力過人的俠客。這些人每日要做的事,就是伺機刺殺始皇,以報滅國之仇。因此始皇終日生活在了恐慌之中,刺客一批又批的來,一批又一批的離去……面對沒完沒了的刺殺,始皇加強了皇宮的守備,可是還是有刺客能從容地闖進來,刺殺失敗後,從容的離去。這幾個刺客,分別是長空、飛雪、殘劍,於是始皇下令,天下誰人能殺死這三人中的一人,就可以近他二十步以受封賞……」

    林若緩緩地講述了他在二十一世紀的記憶中的電影《英雄》裡面的故事……

    在場每一個人都平息靜氣地聽著林若徐徐講述,被一個又一個打鬥的畫面吸引了,他們的腦子裡隨著林若的講述,將一個又一個畫面重現……

    眾人都忘記了時間,都忘記了空間,忘記了自己手裡的酒杯,忘記了自己桌上的下酒菜,都看著林若,靜靜地聽著。

    「……無名刺秦失敗被殺的事情傳了出來,飛雪憤怒地找殘劍比拚,因為她知道,是殘劍阻止了無名的刺殺行動,如果不是他,無名不會死,至少不會是刺殺不成功而被殺死,以無名的武功,就算刺殺不成,也可以從容離去。」

    「殘劍沒有過多的解釋,他接受了飛雪的挑戰,兩個人打鬥了起來……漫天的白雪在飛舞,如同飛雪那失去朋友悲切的心,飛雪一劍刺出,而殘劍並不躲避,坦然地承受了飛雪這一劍,飛雪的劍刺入了殘劍的胸口……」

    「殘劍死了,飛雪也自殺。因為他們是『殘劍飛雪,人不離人,劍不離劍』。」

    「始皇實現了他『天下』的諾言,統一了六國。使天下再也沒有了殺戮。」

    「長空老人,也為了實現對好友的諾言,再也不用劍了……」

    林若最後感歎道:「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是百姓之天下。殘劍,無名,兩人雖然只是一個劍客,卻懂得何謂天下,這讓許多在高位而不知天下為何物的人羞愧啊!」

    「各位覺得在下的故事講得好的,就請賞幾個錢,覺得不好的,也就一笑而過。」林若拱手對眾人說道。他說完用手推了推,還在發呆的江小小小聲說道:「下去收錢了。」江小小才醒過來,拿著盤子到下面去收錢了。

    眾人這個時候才回過神來,紛紛地點了點頭。

    林若這個故事讓娛樂匱乏的東漢末年的眾人,足足過了把隱,那些有錢的,沒錢的人都紛紛掏出口袋的錢,慷慨解囊。

    在雅間的兩位文士,被林若的話震住了,好久才回過神來。

    「子仲,此人看來確實不是一般跑江湖的。」

    「是啊!公佑,你可有意和他結交一番?」

    「嗯,我也正有此意。」

    江小小拿著盤子到場下走了一遭,回來,盤子裡放滿了銅錢和銀子,看這滿滿一盤的錢,江小小眼睛發亮。她開心地對林若說道:「大哥,這些錢足夠我們吃上半年的了。」

    「把錢收好。」林若微微一笑對小小說道。他看著那盤子的錢,心裡歎氣,果然是徐州,魚米之鄉,百姓果然富足,在別的地方,只怕自己說的故事再好,也收不到一半的錢。歷史上,曹操對徐州開戰,對徐州進行了三光政策……哎,真是惜了這樣一個富足的地方。林若想到這裡不由搖了搖頭。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小廝走過來,將一錠銀子遞給林若說道:「說書的,這是我們家公子賞給你的。」

    林若愣了一下,倒是旁邊的江小小倒是手快,將銀子接了過來。

    江小小看著手裡的那錠銀子,眼睛冒出了綠光,心裡想:好大的一錠銀子啊,自己從來見到過這樣大的一錠銀子。這錠銀子,爹爹要打多少魚才可以換到啊!

    林若抱拳對小廝說道:「麻煩這位小哥,替在下對你們家公子說一聲謝謝了。」

    「要說,你自己說!我家公子就在樓上。有意請你上去一敘。」小廝撇了撇嘴說道。他雖然覺得林若的故事很好聽,可是也不值得這樣一大錠銀子啊。這銀子,可是足夠一個中等百姓家吃上整整一年的了。

    林若笑著說道:「如此在下便親自去向你家公子道謝。」

    林若回頭看著正在收拾東西的江小小說道:「小小,快些收拾,隨我上去答謝人家的賞賜。」

    江小小趕緊把桌上的東西收拾進包袱裡,然後說道:「好了。」

    林若隨著小廝上樓,走進了雅間。一進雅間便看到了兩個青年,一長得十分的瘦,穿著一身白色的葛衣長袍,年齡絕不超過三十,眉清目秀的,下巴還有一小撮稀疏的鬍子,臉色十分的和善。另外一個長得有些發福,圓臉高鼻,眼睛裡透出一種商人獨有的目光,不過身上卻又有讀書人的氣質,身上穿了一身錦繡長衫,年齡比前者略微年輕些,下巴也是剛留鬍子的。

    林若微微一笑抬手說道:「在下不才,多謝兩位的賞賜。」

    那個白衣文士笑著指向錦衣文人對林若說道:「賞你錢的是他,不是我。我和先生一樣,也是身無長物。」

    林若見狀笑了笑對旁邊的那個一直在看自己的錦衣文士說道:「多謝閣下的賞賜。」

    錦衣文士這個時候才笑了笑躬身抬手說道:「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日難。誰沒有落難的時候,能幫上一把,在下自然不辭餘力的。」

    白衣文士抬手示意林若坐下說道:「先生請坐。」

    「多謝,兩位請。」林若同樣抬手請這兩個人一起坐下來。

    三個人圍著桌子坐了下來,而江小小也拿著包袱在一旁坐下了。

    錦衣文士忍不住問道:「敢問先生尊姓。」雖然林若開場的時候,有說過自己的名字,可是他們並未注意聽。

    林若笑著說道:「在下林若,不知道兩位尊姓。」

    「林若……這名字好耳熟。嗯……莫不是,那個助曹操破了兗州黃巾反賊的林若,林言心?」白衣文士聽了林若的名字後忍不住說道。

    錦衣文士駭然地看向林若說道:「你……你就是鬼狐軍師林言心?!」

    林若當下額頭冒起黑線……鬼狐軍師?自己什麼時候有這個稱號了?莫非是自己變臉的事情,真的讓人誤會自己是狐仙?可是這個鬼又怎麼解釋?鬼谷?鬼馬?還是神鬼?!嗯……這稱呼還真的讓人難以接受啊!

    林若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在下正是林言心,至於鬼狐軍師這名字,在下還是第一次聽說。」

    「先生過謙了。先生有鬼谷之才,又有狐仙之能,被人稱為鬼狐軍師,當之無愧啊!」

    「聽聞先生,助曹操破黃巾反賊後,飄然離去,變化了容貌……沒想到今日竟然能在這裡看到先生。」

    額……狐仙之能!林若嘴角抽搐,原來三人成虎,眾口鑠金是這樣子的。自己什麼時候有狐仙之能了?

    「咳咳咳,在下並未有狐仙之能。不過,變臉倒是真的。這是一種雜耍,就相當在人的臉上戴面具一樣。至於飄然離去?額……那是假的。我為了逃開曹操的追殺,跳崖借水遁走,還飄然離去?整個人弄得和落湯雞差不多,要不是被打漁人救了,我就成了汶河王八的點心了。」林若無奈地苦笑著說道。

    這個人果然是林若,和傳聞中一樣,語言風趣,為人不拘小節……

    「在下孫干,字公佑。」白衣文士拱手作禮介紹道,「而這位是徐州別駕糜竺,糜子仲。我們兩個聽早聽說了先生大名,一直無緣相見,今日能和先生相見,真是三生有幸。」

    糜竺一臉不明白地看向林若問道:「先生何故會落到如此田地?」

    林若苦笑地說道:「這事怨不得別人,只怨我。曹公待我甚好,否則我也不會幫曹公破了兗州的黃巾反賊。」

    糜竺再次問道:「既然如此,那先生你為何要走?以先生助曹孟德破了兗州黃巾反賊之功,以後先生在曹孟德帳下,應該算得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了。首席軍師之位當是先生的無疑了。」

    林若苦笑地說道:「我助曹公,第一是因為兄弟之情。我與曹公帳下的軍師戲志才乃是結義兄弟,他病得比較嚴重,我於心不忍,便替他上戰場輔佐了曹公。第二,也是因為曹公對我的禮遇。」

    「至於我離開曹公,也是因為我還沒有想過去輔佐於他吧!」最後林若看這兩個人看著自己,彷彿要將自己看個透徹,便忍不住說道。

    糜竺吃驚地問道:「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林若笑著點了點頭說道。

    林若看著這兩個人一臉驚訝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看向窗外靜悄悄的樹枝繼續說道:「一雙鞋子再漂亮,再名貴,不合適自己穿也沒用。至於自己腳上的鞋子合不合穿,也只有那個穿鞋的人知道了。」

    糜竺和孫干兩個人愕然地相互看了一下對方,這比喻……也太那個了,竟然將曹操比喻為鞋子。要是曹操知道林若這個比喻,不知道會有什麼感想。不過,這比喻確實很恰當,外面的人永遠不會知道裡面的人的辛酸和痛苦的。
bib 發表於 2010-9-8 17:43
第七章:樹上吊著個曹妹妹

    林若的坦然讓糜竺和孫干兩個人覺得林若有一股讓人莫名其妙想和他靠近的吸引力,和他在一起,總讓人吃驚裮褉褋複,菣萒蓑蒜總讓人想笑,可是吃驚和想笑加起來誘誧誣誤,槃榣榥榷總能給人一種無形的智慧和悟xing。

    如果方纔他們還有些懷疑林若是假的鬼狐軍師,此刻他們已經完全相信了。

    林若無意轉頭颯颮颭餃,漜滌滶滴發現小小正拿著碗在吃東西,看著她如同惡鬼轉世的吃相廗廘廖廔,塺墁境墇林若笑了,巧合小小抬頭看到林若正看著自己吃飯,一下子臉就紅了,將頭低著不能再低。

    「林先生,你離開了曹孟德,又何打算?莫非有意我家主公陶刺史?」糜竺忍不住問道。因為林若的人到徐州,按道理來說應該是有意自家主公的。可是轉念一想不對啊,他寧願說書賺錢,也不去登門拜訪自家主公,那麼他並非有意自家主公,而只是路過?

    哈?有意你們家主公?算了吧,給你們家主公當軍師,我看我是老鼠給貓當三陪,不要命了。要知道以後曹操穩定了兗州,第一件事,肯定是來找你們徐州的麻煩。以你們徐州這些人醉生夢死的那種樣子……

    林若尷尬地笑了一下,嘴角抽搐地說道:「只是路過這裡,沒錢用了,才來說書的。至於陶大人……倒也算得上是治理一方的賢臣,可是亂世成霸業的可都是梟雄。」

    「林先生……」孫干還想問什麼,突然間樓下吵吵嚷嚷起來了。

    「就在這裡,公子,我清清楚楚的看到,昨天那個傷你的妖人,今天就是在這裡說書。我剛才一直站在門口,沒看到那個妖人出來,他如今肯定還在這裡。」

    「搜……」

    接著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碟子,盤子落地的清脆的破碎聲。

    小小聽到這聲音,忍不住將腦袋探出窗去看樓下的情形,剛好被樓下的那些來抄家的家丁看到樣子,小小也記得那個家丁的樣子。這不是昨天調戲自己和大哥的那兩個富家公子手底的家丁嗎?當下小小臉色十分難看,趕緊將腦袋縮了回來。

    可是樓底下的一個家丁也想起了江小小正是昨日那個「妖」人的妹妹,當下激動地指著二樓雅間的窗戶說道:「公子,他們在樓上,那個妖人在樓上……」

    林若聽到這個聲音,苦笑地看向這兩個新認識的朋友說道:「我的麻煩來了。本還想在這裡多和兩位聊天的,今日看來是不行了。」

    「大哥,我們怎麼辦?他們帶了好多人來啊!」江小小著急得如同熱鍋的螞蟻一般,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走過去抓住林若的手緊張地問道。

    「呵呵,怕什麼?不過,在這裡也確實不好動手打架。罷了,今天就放過他們了。小小,我們走。」林若說著就走得另一邊,將雅間臨街的窗推開。

    江小小見狀,知道林若又要帶著自己施展輕功騰空飛去,她剛進將放在地上的包袱抱住然後跑到林若的身邊說道:「大哥,好了。」

    「在這裡……」

    「快抓他們……」

    林若用手抱住江小小的腰,躍身跳上了窗台,運氣點腳,整個人如同一隻燕子一般落到了對面的屋頂上了。

    他的武功讓糜竺和孫干兩個人看得目瞪口呆。

    還說不是狐仙?這身手是人類能有的?

    林若在對面的屋頂朝那些追殺自己的人笑了笑說道:「沒時間陪你們玩,我要走了!」林若說完,抱住江小小,幾個起落,又一次消失在了眾人的眼簾當中。

    好厲害的身手……

    「公佑,這樣的身手,真的不是狐仙嗎?」

    「不知道……」

    留下那兩個茫然的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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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靜很鬱悶,應該說不是一般的鬱悶,是非常的鬱悶……想她堂堂一個女俠,如今竟然會被山上獵人放置在山上抓野獸用的網給網住,整個人吊著倒掛在樹上。哎,人要是倒霉,到哪裡都會出事。

    要是自己走的時候不那麼匆忙,在身上有一把劍,哪怕是一把匕首,或者是一把飛刀都好,可是現在……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堂堂的一代女俠竟然被當成一頭野豬一樣網在網裡,動彈不得……想哭,真的想哭。

    她開始的時候,還企圖用內力掙斷那網住自己的網,可是嘗試了幾次,發現這網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做的,十分結實,自己怎麼掙扎都沒有用。接著她就是放開喉嚨喊救命……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半個人影也沒有。

    哎……也不知道要等多久,獵人才會來這裡看網,假如獵人一直不來,自己豈不要被困死在這裡了?

    一想到這裡,曹靜就忍不住落淚。假如自己不和老爹生氣,連夜出走離開徐州,如今也不會落得如此狼狽。那麼自己此刻也用不著被網在這裡,受盡委屈了。可是這能怪自己嗎?要怪只能怪老爹了,如果不是他,娘也不會出家去當道姑,也不會終年不肯回家,呆在道觀裡。一切都是老爹的錯。

    一想到死去的母親,曹靜的淚水不由地落了下來,她回想起了許多往事。小時候母親親自給自己做衣服,親自給自己納鞋……過年的時候,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坐在一起吃團圓飯,那個時候,父親只是一個小小的營長,家裡過得十分的清貧,可是卻很和睦。

    直到有一天,老爹跟著刺史大人去剿黃巾反賊立了戰功,被升為校尉,娶了二娘,家裡就開始變了。二娘和娘總是吵架,老爹總是偏向二娘,最後娘出家了,自己很傷心,差點拿刀去砍了二娘……卻被父親阻止了,被父親打了一巴掌的她,氣得離家出走,剛好遇到了雲遊四方的師父。

    從此跟著師父在山上練功,整整六年啊……雖然每一年,老爹都會派人給自己送東西,儘管每一個月,他都會給自己寫上一封家信,可是她自己心裡對老爹恨還是遠遠的多於愛,本想這次下山後,好好和父親相處,做一個孝順的女兒,可是偏偏天不如人願。

    娘……女兒好想你!

    曹靜想到這裡,眼角的淚水不由落了下來,悲苦萬分。

    就在曹靜以為自己要被困死在網裡的時候,突然間聽到了馬車的聲音,沒錯是馬車的聲音,有馬蹄聲,有車輛碾過地上枯枝發出的嘰嘰的聲音,還有人趕馬車打馬的吆喝聲。這些聲音交集在了一起。

    或者這聲音在別人的耳朵裡再平常不過,可是在曹靜的耳朵裡,卻顯得是天外的之音了。她忍不住大聲叫道:「救命啊……救命啊……來人啊,救命啊……來人啊……救命啊,誰來救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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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若帶著江小小回到客棧後,為了防止夜長夢多,馬上花錢買了一輛馬車,帶著江小小從南門離開了徐州。

    江小小還是第一次坐馬車,十分興奮地坐在馬車裡,撩開馬車的窗簾,欣賞一路的風光,這一路上走得還算太平,到處都洋溢著濃濃的秋收的味道。特別是天裡的谷子,此刻已經漸漸的轉黃了,秋風吹來,翻過一陣青**的波浪。

    林若趕車行走,身上也換了一套趕車人專用的短打,頭上還戴了一頂破草帽,十分的滑稽。

    偶爾江小小還會問林若一些幼稚得不能再幼稚的問題。在林若回答她那些亂七八糟的問題之後,她終於問了一個正常一點的問題了。

    她好奇地問道:「大哥,為什麼一年會有四季之分?」

    這個問題,在二十一世紀誰都會回答,不過在古代,那就另說了。

    林若無奈地從天文知識給江小小說起,聽得江小小是一愣一愣的。而此刻林若又在趕車,不可能還畫一個太陽公轉和太陽自轉的圖像給江小小看,給江小小解釋的。

    江小小聽得一頭霧水,雖然她不懂,不過她感覺到了,自己這個大哥可真是厲害,什麼都懂,簡直和天上的神仙一樣厲害了。

    就在江小小一臉花癡地看著林若的背影,突然間林若勒住了韁繩,喝止了馬,豎起耳朵彷彿在傾聽什麼聲音一般。

    江小小忍不住問道:「哥哥,怎麼了?」

    「噓……小小,別出聲,好像有人叫救命。」

    江小小一聽閉上了嘴巴,仔細認真地聽了起來。

    「救命啊……救命啊……有人嗎?救命啊……嗚嗚……救命啊……有人嗎,救命啊……」

    果然是有人叫救命。

    若隱若現的聲音從山徑旁邊的大山的森林裡傳出來,聽聲音,像是一個女的。莫非是遇到了土匪,或者是被某些動物追殺?

    林若看了一眼小小說道:「小小,你好好地坐在馬車上,我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他有些不放心地看了一下四周,發現沒人,應該很安全的。

    江小小點了點頭有些害怕地說道:「哥哥,你要小心,我爹說了,山上有很多女鬼和狐妖的。你要注意了。」

    林若一聽不由笑了,然後說道:「那哥哥就給你抓一隻狐妖來做嫂子如何?」

    「才不要呢!」江小小想也不想馬上說道。

    林若也不理她,提氣點腳,整個人飛上了枝頭,腳踩在樹枝上,循聲找去。

    林若的步伐十分的輕盈,如同燕子一般,不一會果然找到了那個呼救聲音的來源點。

    竟然是女孩子,看樣子是一個十五六歲的丫頭片子,被困在獵人捕抓野豬的網裡了,正苦苦地呼喊真有人來救她。

    「救命啊……救命啊……」曹靜看到了踩著樹枝前來的林若後故意大聲地叫道。竟然是他,沒想到在這裡還能遇到他。雖然他換了一套短打,整個馬伕裝,可是自己一眼就看出了他。他的容貌是在他俊秀了,無論他穿什麼,都掩藏不了他身上那股靈氣。

    林若落到了綁曹靜的那棵樹下,抬頭看了一下,被網抓住的那只美女豬,當下笑了笑說道:「姑娘,可要在下幫忙?」

    「當然要了,你快放我下來……」曹靜差點要哭了,她趕緊說道。

    林若看到她這個樣子,知道她肯定被困了許久了,當下飛身躍起,整個人落到了樹幹上,掏出懷裡的匕首,便將困住曹靜的那個網的繩子給割斷了,曹靜啪地一聲落在了地上。摔得曹靜有些裂牙。

    曹靜揉著肩膀看著從樹上飛下來的林若說道:「怎麼是你?不過,還真多謝你救了我。我會記住你的恩情的。」

    「嗯?!你認識我?」林若奇怪地看向曹靜問道,自己記得自己不認識這個女的。不會她認錯了吧?

    「我當然認識你了,你昨天在徐州城懲治那兩個好色的富家子弟的時候,我剛好在旁邊看到,你的輕功可真厲害,比我二師兄哎厲害。」曹靜笑著說道。

    林若這才恍然大悟,然後忍不住說道:「哦。原來如此。你怎麼一個人跑來這裡?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你進山採藥?不像……打獵?不像……恩,不會是和家人吵架了,到山裡來散步,然後……」

    「你……你怎麼知道我和家人吵架出來散步的?」曹靜吃驚地看向林若說道。她有些不敢相信這個人竟然會看得出來,自己的事情,莫非他是神仙不成?

    「呵呵,我是隨便猜的。好了,如今你已經平安落地了,那我也該走了。我還要回家過豐收節呢!我們後會有期。」

    「等等,你叫什麼?」

    「過路人!」

    「我叫曹靜,你記住!我們以後肯定還會見面的!」
bib 發表於 2010-9-8 17:43
第八章:風雨山神廟
    天漆黑滴漹滿漊,態慞慓愿伸手不見五指,在荒山野嶺中翠翢耤聜,榻槓槂槙風雨大作。

    在閃電中,山道上若隱若現地出現了一輛馬車禚禛禐禒,榪榼榮榻馬車上坐著一個披著蓑衣的少年,正拿著鞭子吆喝著馬臺與舕舔,瘑瘧瘉皸往前趕路。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林若。

    其實按林若的想法跾踍踃踂,碴硾碨碟是進徐州補充貨物和食物,然後從陸路趕到洪澤湖,然後在洪澤湖租船到長江,到曲阿,再從曲阿沿著長江到江陵,這是最快的,也是最省事的。可是偏偏連日的雨天,讓林若鬱悶非常。

    奇怪了,現在都已經快到秋天了,怎麼還有連日的雨天了?

    難道反季節天氣已經在古代就出現了?

    可是最讓林若鬱悶的事情是自己好像迷路了,這一路上人煙稀少,加之連日降雨,自己竟然不知道該找誰問路了。

    車門的簾子被車裡的江小小撩開了,她看著在車頭被雨水澆透了的林若說道:「大哥,如今雨下得那麼大,又是黑燈瞎火的,我們還是找個地方落腳吧!」

    「小小,要是能找到人家落腳,我早就落腳了。可是你看,如今黑燈瞎火的,我連找個破廟落腳都難!」

    「哎,等趕車到前面再說吧!出了這條山道,或者就能找到落腳的地方了。」林若不無感慨地說道。

    事實上,幸運之神還是眷顧林若的,儘管林若到山下的時候沒有看到人家,可是還是看到了一個破舊的山神廟,而且看山神廟外有好幾輛馬車,山神廟裡還有暖和的火光,看樣子裡面已經住著和自己一樣落難的趕路人了。

    果然,林若將馬車靠到山神廟的門口,便有兩個穿著蓑衣的漢子走過來警惕地看著林若和林若的馬車,大聲質問道:「什麼人?」

    林若拱手說道:「過路的,遇到下雨,找了半宿才發現這裡有山神廟,想進來避雨。不知道可否方便?」

    這個時候廟裡走出來了一個人,由於是天黑,雨天,根本看不清楚那人的容貌,只從聲音和身形便可知道他是一個弱冠之齡的公子,他看了林若一眼說道:「這廟又不是我家的,大家都是過路人,進來避雨又有什麼不方便的?進來就是了。」

    「如此多謝了。」林若拱手說道。

    「小小,將東西抱下車。我們進去休息上一宿,明日再趕路吧!」

    「嗯!」

    林若等人走進廟裡,便被廟裡的情形搞得愣住了。這廟裡橫七豎八打地鋪的可不只是一兩個人,而是二十幾個人。看樣子,像是遇到了舉家而遷。整個廟被用青色的幔布隔開成了不同的空間。

    林若看到有許多人都已經睡著了,只有那麼剛才那個公子和那兩個拿刀的漢子還警惕地看著四周。這三個人應該是守夜的。

    林若小心地走進來,盡量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然後走到了靠草垛的牆根,便拿過乾草借來火種,生起了篝火來。他在火堆前,坐了下來。

    小小也跟著自己坐了下來。

    「大哥,你的衣服濕了,還是脫下來,烤一下吧!」小小小聲說道。

    林若點了點頭,便將身上的蓑衣脫了下來,然後把帽子也解了下來,放到一邊。自己身上的那身短打,確實濕透了,裡面的褻衣估計也濕透了……

    小小看到林若**的樣子,當下忍不住從包袱裡,拿出林若的衣服,遞給林若說道:「大哥,你趕緊將身上的濕衣服換下來吧!要是病了,就麻煩了。」

    林若笑著點了點頭接過衣服,然後拿著衣服環視了四周,發現這廟堂裡,也只有神像的背後可以換衣服了。他笑著走了過去,不一會將干的衣服換上,然後將濕透的衣服遞給了小小,小小拿著衣服用木桿架著放到火邊去烤。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少年過來了,他看了換了儒衫的林若,先是一愣,然後抱拳說道:「原來兄台也是讀書人。」

    林若微微一笑抬頭看了一下這個少年,這少年大概身高七尺多,白皙的皮膚,臉上五官端正,雖然不能稱之俊秀,但也算得上整齊,不過可惜的是臉特別的長,有些像驢臉。林若為自己的不禮貌的想像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在下確實讀過幾本書。不過也談不上什麼讀書人。」

    這個時候江小小忍不住說道:「我大哥可厲害呢!他天文地理無所不知。」

    林若聽見江小小這樣說自己,當下不由朝她瞪了一眼說道:「不得亂說。須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要知道,從現在開始,自己必須隱藏行蹤了,不能再用林若的名字了,因為自己要回江陵,回江陵的話,就要當回笑夕陽了。要是曹操知道林若在江陵,那還不得想法子找劉表的麻煩?自己還有好日子過?!

    江小小無奈地低下了頭,說道:「哦!」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江小小的肚子很不爭氣地咕咕咕叫了起來。

    要知道,他們在徐州購買的乾糧不多,路上又吃了許久,一直沒遇到可以購買乾糧的城鎮,昨天已經斷糧了,平日裡斷糧倒是好辦,可以去山上打野味,可是偏偏今兩日碰上下雨,這就比較麻煩了。

    少年書生也看出了林若一臉的尷尬,當下對在旁邊站著的其中一個壯漢說道:「小九,去拿兩個大餅給這兩個朋友。」

    被稱為小九的那個壯漢開始想說什麼,可是一看到自家少爺那雙凌厲的眼睛,馬上把吐到嘴裡的話嚥了下去,無奈地抬手說道:「是!」

    林若看到這一幕,心想,他們也許乾糧也不多吧!再下雨,只怕就沒辦法按時趕回江陵了。而且乾糧也吃完了,不行,明日就算下雨,也要進山去打獵,否則就要被餓死了。哎,想起一句話,叫什麼來著,自找罪受。說的就是自己吧!假如自己乖乖地呆著嫣然山莊,哪裡會有今日的苦?

    接過小九遞過來的大餅,小小也不顧什麼風度了,拿過餅就咬,然後又喝水。她見林若沒有吃,便用手將大餅撕下一大半遞給林若說道:「大哥,你也吃啊!」

    林若尷尬地笑了笑拿過餅,隨口咬了一下。味道……不怎樣,又硬又生,不過林若也不好在主人家面前表現出一副厭惡的樣子,當下便笑著將餅強行嚥了下去。他喝了口水,然後將餅遞給小小說道:「大哥不餓,你先放著。」

    林若這小小的舉動也瞞不過那個少年書生,他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先生不要見怪,因為連日的陰雨天氣,我們也購買不到糧食,只有這米餅可以充飢了。」

    「看這天氣,也不知明日是否可以放晴。」少年書生歎氣說道。

    林若當下好不尷尬地紅著臉說道:「若是明日還下雨,只怕也難以趕路,說句不怕見笑的話,我們兄妹二人乾糧也用盡了。我想無論明日是否還下雨,我都要上山去打獵了。否則真的要餓死人了。」

    少年書生一聽吃驚地看向林若問道:「先生還會打獵?」

    「君子六藝,雖然不精,可是獵殺幾隻豺狼還是可以的。」林若笑著點了點頭說道。自己的武功,上山打獵應該是綽綽有餘的。

    「看先生這樣子,是讀書人,莫非是除外遊歷的士子?」書生忍不住問道。他也曾經想出外遊歷一番,可是天不如從人願啊。

    林若點了點頭說道:「正是。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在下正是到外面遊歷的學子。」

    「確實如此。」書生當下贊同地點了點頭,他看林若年齡和自己相差無幾,而身邊又跟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心裡暗想這人只怕也是家道中落的世家子弟,或者是寒門子弟了。而且看起來這人家境比自己的要差上幾分,想到這裡,書生不由下決心:不管如何,到了豫章後,安頓好了弟弟妹妹,一定要出外遊歷一番。

    「公子莫不是舉家南遷?」林若忍不住問道。

    書生苦笑地說道:「慚愧,家父去世,在下也是家道中落,不得不帶著家人投奔叔父。哎,以致如此狼狽。」

    「哎,亂世就是這樣的。不知公子要遷往何處呢?」

    「叔父如今在豫章住,在下帶著家人遷往豫章。」

    「豫章??嗯……這豫章可不是什麼好地方啊!你遷往哪裡,不好……只怕很快就會遭受兵禍。」看在你給我兩個大餅的好意上,我提醒一下你吧!

    書生吃驚地看向林若說道:「這怎麼會?」

    林若見書生不信,當下也不解釋什麼,只是笑著說道:「呵呵,現在暫時還不會。可能過多兩年內就會了。你若是舉家南遷,我有意讓閣下遷往荊州,荊州未來十幾年內不會有兵禍。」

    「先生又是怎麼知道如此詳細的?」書生忍不住問道。

    林若笑了笑說道:「你以後便知道我今日之言真假了。」

    書生見林若不解釋,當下忍不住皺眉頭,他疑惑地看著林若,眼前這個人看樣子不像說假話,可是他為什麼能知道得那麼清楚?而且看他一臉自信滿滿的樣子,並不像是信口開河的。

    「公子,在下有些累了,如今天色已晚,在下要休息了。」林若看到那個少年還在呆呆地看著自己,忍不住說道。

    書生見林若下逐客令,當下笑了笑,便回到了自己的臥鋪上。

    林若回頭看,只見江小小,早就抱著包袱靠在乾草垛上睡著了,他不由地搖了頭,解下自己身上披著的長衫給江小小蓋上,然後盤腿閉上了眼睛運氣打坐。

    當武學修為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一個人他打坐休息一個時辰,比一個普通人睡上一宿還要精神的。

    第二日林若聽到了廟外傳來小鳥唧唧咋咋的聲音,抬頭從破舊的窗戶望去,只見微微發亮的天空,早就沒有了雨水,只有窗外的屋簷還滴著水滴。

    林若輕輕地起身便出去打獵了。早上空氣清新,正是練功的好時候,當然了練功的同時也剛好可以打獵,真是練功打獵兩不誤。

    好香啊……好香……

    一股濃濃的烤豬的肉香味飄進了破廟內,引得在夢中的眾人都流口水了,有些人已經被這香味弄醒過來,吞著口水尋這香味找去。

    只見在破廟外,不知道何時升起了堆篝火,篝火上一根削尖的木棍穿過了一頭看起來很大的山豬在烤。這山豬被整理好吊在了篝火上方。此刻的香味正是這山豬散發出來的。一個身穿短打的青年正時不時地給烤豬加料和翻動著這個烤豬。

    眾人看著那個尚未烤好的烤豬,不由地吞口水。

    這個時候,江小小也醒過來了,她顯然也是被這烤豬的香味弄醒的,她吞著口水看向那個烤豬,再看向那個烤烤豬的人,驚訝地說道:「大哥,你什麼時候打的烤豬啊?好香啊……我肚子好餓啊……」

    也許江小小的肚子為了配合她說的話,此刻也跟著叫了起來。林若回頭忍不住笑著說道:「我看小小的肚子不僅餓了,而且還餓得非常厲害,都會說話了。」

    眾人的肚子也不由地叫了起來。

    「大哥,什麼時候烤好啊?」小小抓著林若的手搖著問道。

    看她撒嬌的樣子,真是可愛,林若忍不住想到,有一個妹妹真是不錯,使人產生一種有家的溫暖感。林若用手刮了她一下鼻子說道:「等你們都洗漱完,這豬估計也快熟了。快些去洗漱,你看你頭髮也不梳,都快成花貓了。」

    「啊?那麼嚴重?那我馬上去洗臉,刷牙……」小小一聽緊張地說道。

    看著小小急匆匆地跑開,林若笑了,這丫頭真是可愛。不過女孩子都是很愛漂亮的,要是不愛漂亮,那就不是女孩子了。

    豬烤熟了之後,林若只割下了一隻豬腿,留著自己吃,剩下的都拿去送給了廟裡的一家人。那個書生也不客氣當下收下了林若的饋贈。

    「多謝先生的饋贈。」書生抱拳說道。出門在外,誰都有落難的時候,因此彼此間也沒有了文人間那種迂腐的虛偽和扭捏,相交起來顯得更加真誠了。

    「不必客氣。」林若抬手笑著說道。

    這個時候,一聲脆生生的童聲叫道:「大哥,二哥好像發燒了。」

    林若抬眼望去,只見一個六七歲的小童子,虎頭虎腦的,梳著個沖天髻,大大的眼睛,粉粉的臉蛋,脖子上還掛了一把長命鎖,十分的可愛。他走了過來拉著書生的手,就要往廟里拉,看樣子他是很著急他的二哥了。

    「什麼?!二弟發燒了?準是昨日下雨的時候,他下來推車,淋雨著涼了。」書生聽了之後眉頭緊皺,十分擔心地說道。他說完抱拳對林若說道:「舍弟生病,在下去看一下。失陪了。」

    「慢著,公子隨行可有郎中?」林若忍不住問道。

    書生歎氣地搖了搖頭說道:「在下家道中落,哪裡來的郎中隨行?」

    「在下粗懂醫術,若是公子不嫌棄,在下倒是可有替公子的二弟診脈。」

    「如此就麻煩先生你了。」
bib 發表於 2010-9-8 17:44
第九章:諸葛一家

    林若隨著書生和他的小弟一起進了破廟,當林若看到病人的時候愣住了。因為眼前這個病人看起來是一個只有十二三歲的小男孩,高高的鼻樑種稯窨窩,閩閡閤閨濃濃的長眉,如玉的面容微微的泛著猩紅滌滶滴漹,瘑瘧瘉皸嘴唇有些乾燥和血紅。此刻這孩子正眼淚汪汪地看向林若他們,見他們過來了態慞慓愿,馝馻馺馽還習慣xing上去相迎,可能因為燒得太厲害了碟碲碥碭,摎摙摸摷走路都有些飄了。

    「二弟,你沒事吧!」書生有些急切地走上前去,一把抓著小男孩的手,關切地問道。

    小男孩乖巧地搖了搖頭。

    林若走上前,抓著孩子的手,然後習慣xing地用手先放到小男孩的額頭上試探了一下溫度。可是當手放到小男孩的額頭上時,林若倒吸了一口冷氣,好燙!

    「麻煩你們去拿一條毛巾,把毛巾打濕了」林若看向旁邊的書生說道。

    書生立刻吩咐旁邊傻站著的丫環趕緊去打水和拿毛巾,丫環這個時候才恍然大悟,跑了出去。不一會,一盆清水打了進來。

    林若從盆裡撈出了濕毛巾。

    「小兄弟,你可信得過在下,如果你信得過在下,你先躺下來,我先用這濕毛巾替你降降額頭的溫度,否則這樣燒下去,你會燒壞腦袋的。」林若看向那個已經有些燒迷糊的小男孩說道。

    小男孩點了點頭,隨著林若的手的攙扶,在乾草鋪上躺了下來。

    林若把濕毛巾放到孩子的額頭上,然後吩咐旁邊的小小說道:「小小,去把我隨身攜帶的包袱拿來。」

    小小點了點頭下去。

    林若再轉頭看向書生問道:「你們可有山姜?」

    「山姜?」書生聽了愣了一下,問旁邊的一個圓乎乎的老頭說道:「管家,我們可有山姜?」

    管家茫然地搖了搖頭說道:「老朽不知道,老朽去看看……」

    「如果有的話,麻煩拿幾塊過來。」林若看見老者離開,馬上說道。

    江小小將林若的包袱拿了過來,林若打開包袱裡,從裡面找出了裝放銀針的袋子,當林若將袋子打開,拉長,一排銀燦燦的銀針呈現在了眾人的面前,十分的奪目。

    書生看到林若那包銀燦燦的銀針愣住了,這人那只是粗通醫術,單看他隨身攜帶的銀針,便知道此人的醫術十分的厲害,否則一般的俗人,哪裡會有這麼精緻的銀針?

    「替我把他的衣服解開,我要給他針灸!」林若對書生說道。

    書生聽到林若吩咐,馬上走過去,解開了弟弟的衣衫。

    排開銀針,認準了穴道,林若便紮了下去,一共紮了九九八十一針,小男孩泛紅的臉微微地變得正常了一些。林若用手摸了孩子的手,發現他的體溫終於慢慢地恢復了正常。他將濕毛巾從孩子的額頭拿了下來,遞給丫環。

    燒退了就好了。不過現在最關鍵的,還是要他出汗,只要他出一身汗就好了。

    林若收針了之後,管家把山姜找來了。

    「先生,你要的山姜……老朽在後山找到了。」管家將帶著濕泥的山姜遞給林若說道。林若抬眼看去,只見老管家那張圓臉的額角上掛著幾粒汗珠,再看山姜的濕泥,便知道他臨時找來的山姜,因此笑了笑對管家說道:「有勞管家將山姜洗乾淨,搗成泥狀,裝到碗裡給我。」

    管家點頭說道:「老朽馬上去。」管家說著便拿著山姜下去了。

    林若再看向江小小問道:「小小,我們馬車上,是不是還有一根竹子?」

    「是啊!」江小小點了點頭說道,「你說要拿那竹子給我煮竹筒飯吃呢!」

    「把那竹子拿來。」林若搖了搖頭笑著說道。這小小倒是記得清楚,自己當時路過竹林的時候,看到竹林竹子茂盛,一時間想起了竹筒飯,便砍了一根竹子,留下來準備拿來煮竹筒飯,沒想到現在這根竹子派上了這個用場!

    小小應了一聲,便跑到馬車,將那根竹子拿了出來。

    林若將竹子用匕首橫切成了好幾個帶節的竹筒,然後把管家搗好的山姜放到竹筒裡抹了一圈,再在竹筒內燒火,趁著竹筒裡的火快熄滅時候,迅速地把竹筒按穴道分別蓋到了小男孩的肚臍眼上,肚子前,胸前等地方。

    這就是後世所說的拔火罐。

    一番折騰下來,小男孩的額頭終於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林若對旁邊的書生說道:「你拿毛巾將他身上和額頭的汗擦去,然後再拿一床被子來裹住你弟弟,一定要讓他出汗,要不停給他餵水……待出汗了之後,他自然會好了。」

    「多謝先生!」書生抱拳說道。他說完便吩咐左右按林若說的去做。

    林若把火罐從孩子的身上拔下來後,又小心地給孩子蓋上了被子,發現孩子已經睡過去了,只是額頭上不停地滲出汗水,丫環在旁邊小心地擦拭著。

    「如果他的衣服被汗打濕了,趕緊換掉。否則又要著涼了。」

    「是!」

    一番忙活下來,竟然已經到了中午了。林若伸了伸腰身,走出了廟門,發現外面陽光一片燦爛。這幾日連日下雨,難得看到陽光,林若看到燦爛的陽光的時候,一時間心情大好。他對旁邊的小小說道:「小小,收拾一下,我們該趕路了。」

    「大哥,我們不等那個孩子好起來再走嗎?」小小忍不住問道。

    在古代,醫學十分落後,一個普通的感冒發燒,就足於要了一個人的命。因此在林若看起來普通的感冒發燒,在小小看來確實一個危險的病。她不明白林若為什麼不等到那個孩子醒過來再走,按林若的習慣,他應該待那個孩子好了,再出發的。

    林若笑了一笑說道:「嗯?小小也會關心別人了?你一路上,不是對我說,不要管別人的閒事嗎?」

    「大哥,你又笑我。你以前管的都是什麼閒事?一看到人家大姑娘賣身葬父,你就去送錢給人家,一看到人家賣兒賣女,你就去送錢給人家,一看到人家賣老婆,你還是送錢給人家……我們身上哪裡有那麼多錢送?」小小生氣地跺著腳說道。

    這一路上,林若沒少做好事,而且做了好事還不留名,別人問他姓名,他都會說:「過路人。」然後飄然而去。沒見過那麼傻的人,要不是自己知道大哥心xing善良,早就以為他是一個傻子了。

    「好好好,我知道我家小小是一個聰明的丫頭。這孩子燒退了就沒什麼事情了,不過倒是要修養幾日,才能恢復。既然小小那麼有愛心,那我這個做哥哥的,哪能丟下這孩子不管呢?」林若笑著看著一臉氣憤的江小小說道。

    這個時候書生走了出來,他一看到林若,便上前深深地鞠躬行了一個大禮,然後說道:「多謝先生對在下二弟的救治。」

    林若趕緊扶起書生說道:「出門在外,相互幫助是應該的。」

    「在下諸葛瑾,字子瑜,多謝先生對舍弟的救命之恩。先生是家弟的救命恩人,不知先生尊姓。」

    林若聽到書生報出的姓名,腦子開始有些短路,愣住在了那裡,好一會才回過神來,不確信地問道:「你剛才說……說你叫諸葛瑾?」

    「正是。」

    「那生病的二弟是不是就叫諸葛亮?」

    「先生如何得知舍弟的姓名?」

    「……」

    林若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了,自己一直在想是如何見得諸葛亮的,腦子裡早就有了無數個方案,沒想到如今竟然見得了,而且還見得了那個只有十二歲的諸葛亮,意外,真是意外啊……

    小小看到林若驚呆了的樣子,不由用手推了推林若說道:「大哥,你怎麼了?」

    「啊……沒什麼?」林若嘴裡說沒什麼,心裡卻掀翻了滔天巨浪,中國歷史上的智慧的化身啊,自己見得了中國歷史上智慧的化身諸葛亮了!雖然還是少年時代的諸葛亮,可是自己見得了……不行,等一下再回去看多幾眼。

    「大哥,你認識他們嗎?」江小小看到林若神不守舍的樣子,當下好奇地問道。

    「啊……不認識!」

    「先生,你怎麼了?」諸葛瑾對林若這怪怪的樣子忍不住奇怪問道。他心裡暗想,莫非這人認識自己的家人?可是自己從未見過他啊?

    「沒什麼,只是……只是在下少年時候曾經到過琅琊郡,聽過令尊諸葛珪的名號,雖然一直無緣相見,可是對令尊愛民如子、為民辦實事的那種為百姓忠義之心早就神往已久。因此才聽到你們兄弟的名字,才這樣驚訝!」林若這個時候才回過神來笑著說道。

    總不能告訴你,我對你二弟的名字早就知道了,你二弟是中國以後的智聖,是千古傳頌的名相吧!如果自己這樣說,估計肯定被人稱為瘋子。

    「哎……家父開春的時候已經去世了。我們兄弟三人偕同繼母,不得不投靠叔父諸葛玄。」一說到父親諸葛珪,諸葛瑾一臉悲慼地說道。

    林若突然間問道:「子瑜啊,你這二弟平時都喜歡讀什麼書?」

    「嗯?他平日裡最喜歡看那些雜書,對書他都看……不過他讀書都是不仔細的,都只是看個大概,我這個弟弟雖然人很聰明,可是總是讓我感覺到一種不踏實。從不認認真真的看書,對那些詩經子集,一向是不理不問,反而對那些雜書是情有獨鍾的。」

    啊?這和自己不是一個鬼樣子嗎?自己也討厭那些什麼子曰的,對儒家學派的書,從不正眼看過。

    「那你這個二弟最喜歡吃什麼?」林若問道。

    「最喜歡吃什麼?」

    這可問倒了諸葛瑾了,他思考了一會搖頭說道:「他最喜歡吃什麼,這我真的不知道。先生為什麼問這個。」

    「呵……這個,因為他現在生病了,待他醒過來的時候肯定要吃東西,我擔心他胃口會不好,還是找些他最喜歡吃的東西給他充飢。」林若連忙說道。

    「原來如此。」

    林若想到了什麼,趕緊問道:「那你二弟的師父是誰?」

    「師父?」

    「你二弟是跟誰學東西的?是誰在教導你二弟?」

    「以前是家父一直在教導二弟,後來家父病了,二弟便由在下在教導。先生問這個做什麼……」諸葛瑾思考了一下茫然地搖了搖頭說道。

    「沒什麼……呵呵,隨便問問。」諸葛亮現在還沒有師父?嗯,也是了,他要去荊州了之後,才拜在水鏡先生門下的。

    「剛才,在下問先生姓名,先生還沒告訴在下,先生姓什麼呢!」

    林若抱拳說道:「在下姓笑,名夕陽,字晚照。」

    好奇怪的姓名,自己從未聽過這樣的姓氏,不過大千世界,什麼姓氏都有的。當下諸葛瑾抱拳說道:「那以後謹可否稱先生為晚照先生?」

    「你直接稱呼在下的表字即可,這先生還是不要叫了。我們年齡相差不大,我也只是比子瑜虛長幾歲。」林若連忙搖手說道。

    旁邊的江小小,心裡暗想,大哥到底叫什麼啊?自己第一次救他的時候,他說的就是這個名字,後來和曹操對話,他又說自己姓林,名若,字言心……平時救人,他又說自己是過路人。自己這個哥哥的名字好多啊。

    「如此,謹就失禮了。晚照,這是要去哪裡?」

    「在下打算回江陵老家。呵呵,首先去洪澤湖搭船到曲阿,然後再由長江到江陵。」

    「如此我們還是同路,不如我們一起通行如何?」諸葛瑾忍不住提議道。

    哈哈,真是瞌睡碰上送枕頭的,我正想找借口和你們呆在一起呢!呵呵,自己好有機會接近諸葛大大,以瞭解他小時候究竟是怎麼樣的小小的。你這個做哥哥的馬上給我提供這樣的計劃。林若當下大喜笑著說道:「我也正有此意。」

    江小小看到林若那副開心得像是撿到錢的樣子,忍不住隨口說道:「大哥,我看你和這位諸葛公子,竟然如此有緣,乾脆你們結拜為兄弟算了。」

    「結拜成兄弟?」兩個人驚訝地看著小小說道。

    自己已經和戲志才、郭奉孝他們結拜了,再行結拜的話,是不是要按已經的結拜排下去?還是另行結拜?林若暗想道。

    這人談吐不俗,學識淵博,能和他結拜為兄弟,倒是一件樂事。他放眼看了一下林若,看林若是否有結拜的意思。

    林若思考了一下說道:「不知道子瑜可否想和夕陽這樣一個俗人結拜為兄弟?」

    「能和晚照這樣的賢才結拜為兄弟,在下求之不得。」

    這下輪到小小鬱悶了,搞什麼啊?自己又稀里糊塗多了一個哥哥。她放眼看了一下眼前這個便宜二哥諸葛瑾,發現這個諸葛瑾長得還可以,雖然臉是長了一些,可是看起來確是一個忠厚誠實之人。能有這樣的哥哥,也確實不錯。

    林若當下想到了什麼馬上說道:「嗯,結拜豈可無犧牲。子瑜,稍等,且容我上山去打幾隻野獸下來當做祭品!」

    「那我讓家丁騎馬到附近村子去沽點酒和買些糧食回來。」

    「如此正好。」
bib 發表於 2010-9-8 17:44
第十章:伏龍、踞虎、隱狐?

夕陽西下骯髦髧髣,餅餂飹馜暖暖的陽光灑在了山地下的破廟裡,整個破廟在一片暖洋洋的光輝中。一章破舊的供神用的桌案擺著野雞、山豬等供品。

    林若和諸葛瑾兩個人每個人分別拿著一注清香塴塹塾墐,孵寞寡寣跪下朝天而拜。

    「蒼天在上,厚土在下趙跾踍踃,語誨誥認我笑夕陽今日與諸葛瑾結拜為兄弟,日後待他如弟銗銖銪銋,構榭榫榩有難同當有福同享!如違此誓,皇天不佑。」林若向上天拜道。

    諸葛瑾同樣說道:「皇天在上墔塼塽墉,踉輔輐輒厚土在下,我諸葛瑾今日與笑夕陽結為兄弟,日後待他如兄,有難同當,有福同享!如違此誓,皇天不佑!」

    諸葛瑾說完又站起來跪下拜林若說道:「大哥!」

    「子瑜,起來!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呵呵,不瞞子瑜,為兄是嫣然山莊的莊主,你應該聽過嫣然山莊的名號吧!」林若扶起諸葛瑾笑著說道。

    諸葛瑾站起來聽到林若報出自己是嫣然山莊的莊主,不由愣住了。不是他不知道這個名字,而是太知道這個名字了。嫣然山莊的蒸釀天下聞名,別的不說,單是「百年春」、「來年春」、「石上泉」、「雪中炭」這四樣酒,就是天下難得,人間極品。再者嫣然山莊製造出來的白紙也是世家子弟最喜歡的紙張。他自己看到林若這個模樣,還以為林若是沒落的世家子弟,沒想到竟然是這般有錢。

    林若看到諸葛瑾愣住的樣子,忍不住問道:「莫非子瑜嫌棄為兄是商人?」

    諸葛瑾一聽馬上說道:「兄長誤會了,弟只是沒想到兄長竟然是天下聞名的嫣然山莊的莊主。」

    怪不得開始他說他叫笑夕陽的時候,自己覺得這個名字耳熟,原來竟然是嫣然山莊的莊主。

    一直在旁邊看著他們兩個結拜的小小跑過來,有些沒大沒小地看了諸葛瑾一眼,然後問:「大哥,以後我是不是要叫他二哥?」

    「那自然的。他與為兄結拜,自然就是你的兄長了。」林若當下很正經地看向小小說道,「你這個做妹妹的,不可調皮!知道了嗎?」

    「大哥……」

    隨著一聲有些沙啞的童聲呼喚,眾人轉頭而視。諸葛亮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了,他的身上披著一件袍子,臉色有些蒼白,眉宇分明的臉上,一副俊俏的帥氣的樣子躍然而出。小小年紀就這樣俊美,長大後更是不可方物了。

    「亮兒,你怎麼出來了?」諸葛瑾緊張地走過去拉住諸葛亮的手關切地問道。

    林若也跟著走了過去,他用手摸了一下諸葛亮的額頭,發現他體溫正常了,然後鬆了口氣說道:「他不燒了,這樣就好了。」說著就拿起諸葛亮的手,閉上眼睛診脈。

    「嗯,脈象也平穩了。亮亮,你平時是不是只看書,不鍛煉身體啊?」林若盯著諸葛亮問道。因為諸葛亮的身體看起來十分的羸弱,雪白的皮膚,細皮嫩肉的,一看起來就是那種喜歡躲在家裡讀書,不喜歡鍛煉身體的孩子。

    諸葛亮抬頭疑惑地看向林若問道:「先生是何人?」

    諸葛瑾摸著諸葛亮的頭說道:「這位是為兄的結義大哥,以後也是你的兄長。他姓笑,名夕陽,字晚照。」

    「如果你覺得叫我大哥麻煩的話,你可以直接稱呼我的表字晚照,或者就叫我笑大哥。」林若微笑地說道。哈哈,沒想到竟然當了諸葛亮的大哥的大哥,感覺還真不是一般的好。嗯,要多多和他相處,看看天才少年小時候是什麼樣子的。

    諸葛亮面露詫異之色看著林若,好一會說道:「笑大哥可是人稱江南三公子之一的笑嫣然?」

    哈?笑嫣然?一笑嫣然?這名字倒是挺合適自己的。

    「嗯?江南三公子?」林若驚奇地問道,「夕陽雖然是嫣然山莊的莊主,可從未聽過這江南三公子的稱呼啊?」

    諸葛亮忍不住說道:「江南有童謠唱:『江南三公子,才俊無人比。笑容自嫣然,文章自神筆。虎奔三千里,項羽難稱奇。弦動音繞耳,攜劍酬知己!』說的就是嫣然山莊的莊主笑夕陽,孫文台的大公子孫伯虎,還有壽春的周家的公子周公瑾。這三人都是江南一時的俊傑。傳說,嫣然山莊莊主出口成章,落筆如有神助。其在劉荊州五十大壽上,一氣呵成了《祝酒詞》,因而聞名天下。而孫伯虎小小年紀,不僅武藝超群,志向也不凡。周公瑾更是精通琴曲,對天下大勢瞭如指掌。」

    好厲害的小孩子啊,怎麼知道那麼多自己的事情?那祝酒詞,是自己盜用李白的。沒想到剽竊者竟然出名了。

    林若尷尬地笑了笑說道:「看來世人對在下謬讚了,夕陽愧不敢當。孫伯虎,小小年紀就勇冠三軍,可以當得上項羽第二。而周公瑾精通音律,還擅於奇謀,也可以稱為當世一帥才。比起他們,夕陽的落筆成章,就是無用書生了。」

    這個時候一陣風吹來,差點將諸葛亮披在身上的袍子吹掉在地上,林若見狀忍不住說道:「我們進去再說吧!這裡風大,要是亮兒又被吹著涼了,就麻煩了。」

    眾人進去,擺上桌子。

    傭人們擺上了弄好的飯菜和從村子裡沽來的酒水。

    眾人圍著桌子坐下了,林若和諸葛瑾相對而坐,諸葛瑾旁邊分別坐著諸葛亮和諸葛均,本來諸葛謹不想讓六歲的三弟也坐到這裡來的,畢竟這孩子太小了。不過林若卻說:「均兒,也是在下的弟弟,哪裡有兄弟分桌而坐的道理的?均兒,過來,坐。」

    諸葛瑾這才讓六歲的弟弟坐下來。

    林若的旁邊坐著的是穿著一身男裝的小小,雖然小小穿著男裝,可是別人一看就知道她是女的。

    諸葛亮一坐下來,便盯著林若看,彷彿要從林若的臉上看出花來,搞得林若十分尷尬地低下頭。林若拿過旁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抬頭便看到眾人看著一桌菜都沒下筷子,連忙說道:「吃飯,吃飯……恩,亮兒,這粥是我讓人特意給你熬的。呵呵,你著涼了,吃著山雞山姜粥,可以暖胃和暖身體的。」

    小小見狀不由地說道:「是啊!我熬了一時辰才熬好的。你要多吃一點,要不是你生病,我們今天都可以趕路了。」

    小小的無心之言,讓諸葛亮羞愧地低下頭說道:「大哥,是亮兒拖累了你。」

    「亮兒,不許胡說。我們兄弟三人還有什麼拖累不拖累的?」諸葛瑾一聽忍不住生氣地說道。

    林若笑著說道:「是啊!好了,亮兒,莫要多想,快些吃飯,吃飽了,病才好得快。」

    旁邊的諸葛均說道:「是啊,二哥,你都不知道你生病了,大哥有多擔心你。二娘也擔心你,你快些好起來,我們好趕路去見叔叔。」

    諸葛亮聽到眾人這樣暖暖的話語,一時之間,心裡感動莫名,低下頭拿起碗就用勺子舀粥來遲。

    林若發現諸葛亮的眼角帶著一絲淚光,心裡暗想:「諸葛亮真是一個容易被感動的人。哎,要是他不是被劉備的誠意感動,他應該會在隆中耕種一輩子吧!」

    「大哥,你看亮兒的眼光好奇怪啊!」小小用手碰了碰林若的手肘忍不住說道,「就像是我爹在看我的那種眼神。」

    林若當下回過神看向小小尷尬地笑了笑說道:「你這丫頭,別亂說。看見亮兒病了,我想起了小時候自己生病的時候的事情。」林若是為了避免誤會,不得不亂說,他在鬼谷很少生病,就算生病,也是一些小病,頂多就是流鼻涕,感冒發燒都很少。

    「大哥,你小時候也會生病嗎?我記得你說過,你從小和師父練武,很少病的。」江小小忍不住說道。

    「很少病,可是也會有病的時候。你這丫頭,怎麼那麼多話!吃飯了。」林若說完把一隻雞腿塞進了江小小的嘴巴裡。

    搞得在場的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而林若卻在笑聲中低下頭吃飯。

    江小小曾經有好幾次問林若小時候的事情,可是林若每次都會亂說,而且還是前言不搭後語的,搞得江小小也不知道林若哪裡是真話,哪裡是假話。

    其實林若講小時候的事情,因為有兩世的記憶,林若有時候會想起小時候某些溫暖的畫面和片段,而這些片段有的是在鬼谷學藝的回憶,有的是在二十一世紀的回憶。因此有些亂,才讓小小誤會的。

    吃過完飯後,林若一個人信步走到了山上,抬頭看著漫天的星斗,傾聽山林的風聲。他從山林裡回來的時候,眾人都已經睡下來了。只有一個弱小是身影,還坐在破廟前的那堆亂石上,身上裹著袍子在看星空。

    林若好奇地走了過去,看到那個弱小的影子的主人竟然是諸葛亮。他不由愣住了,好一會問道:「你喜歡看星星?」

    諸葛亮嗯了一聲,然後回頭看了林若一眼說道:「你到山上去散步,也是去看星星的吧!你也喜歡星星是吧?」

    林若微笑地點了點頭,然後坐了下來。

    「你喜歡天上的什麼星星?」諸葛亮問道。

    「亮兒,我喜歡的星星叫北極星,你看……它在那裡。」林若用手指向天空的正北方向,最亮的那一顆星星說道。

    「我喜歡的星星叫北辰星,就是黃昏的時候,天上出現的第一顆星星。」

    「嗯?你喜歡木星?哦,它還有一個名字,也叫太歲星。」林若說道。

    林若的話頓時引起了諸葛亮的好奇,他看向林若說道:「你知道可真多。你應該也懂得看天象吧!」

    林若笑著說道:「少年時代,跟師父學過一些。莫非亮兒你也懂得看天象?」

    不會諸葛亮少年時代就已經懂得了看天象了吧?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就是神童了。

    「我在書上看過一些關於看天象的書,其實也說不上懂。」諸葛亮說道,「笑大哥,你能教我嗎?」

    林若當下說道:「當然可以。走,我們回廟裡去,這裡冷,要是你病倒了就麻煩了。」

    「嗯。」

    回到破廟兩個人坐在篝火的旁邊講述了起來。林若拿著半截樹枝當粉筆,而那堆草木灰就當黑板。

    「那我們來說說宇宙吧!」

    「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這是易經裡面說的。亮兒你聽過吧!」

    「嗯。」

    林若用一根木棍在地上滑了一個圓形,然後說道:「宇宙在很久,很久以前,曾經是一個非常小的一個球體,我們稱之為太極。這個太極它體積雖然小,可是他的質量很重。宇宙因為某種原因,而產生了爆炸,將一個混沌的球體,一分為二,分別為光和暗,也就是我們所說的陰陽,光為陽,暗為陰……」

    接下來的時間,林若發揮了他前世當一名優秀人民教師的特長,給諸葛亮講了宇宙,講了太陽系,還講了地球自轉,地球公轉,日食、月食等知識。聽得諸葛亮是如癡如醉。

    「因為地球圍繞太陽轉的軌道,不是一個正圓軌道,而是一個橢圓軌道,這個太陽在橢圓軌道的焦點上……就是這樣……」林若畫了一個橢圓形的軌道,然後分別畫出太陽、地球的位置繼續說道,「地球在離太陽遠的地方,它運轉的速度是最快的,而離太陽最近的地方,運轉的速度是最慢的……」

    一番超前的天文知識講述下來,聽得諸葛亮是一愣一愣的,因為林若說的東西,他從來沒有聽過,從來沒有見過,不過林若講的知識比書上所說的天圓地方的學說,是在好太多了,起碼他解釋了很多自己沒辦法理解的東西。比如說一年四季之分,比如說為什麼會有日食、月食的想像。

    「笑大哥,你懂得可真多。」諸葛亮忍不住說道。

    林若尷尬地笑了笑,心想這些在二十一世紀裡根本算不了什麼。

    這個時候一個聲音響起了,嚇了林若一跳。

    「大哥,你是說我們現在住的大地叫地球,既然他是一個球體,為什麼我們不會掉下去?」

    林若抬頭一看,原來是諸葛瑾,他也被林若所說的東西迷住了,忍不住問道。他顯然對林若所說的,大地是圓形的,如果是圓形的,那麼住在球四周和球地下的人不會掉下去嗎?怎麼還能站得起來?

    「這就要從萬有吸引力開始說起了。嗯……這樣說吧!任何的兩個物體間都有吸引力,這吸引力的大小和兩個物體的質量,就是重量有關係,和兩個物體的距離也有關係。重量越大的物體,他們兩個之間的吸引力越大,而距離約小的兩個物體,他們的吸引力約大。」

    接下來,林若又和他們兄弟二人上了一堂物理課。

    還好林若曾經是一個物理老師,還是一個非常厲害的物理老師,否則真的沒辦法將那些超出了千年的知識說給他們聽。

    一番論述和講述下來,天已經漸漸地亮了。

    林若看著外面朦朦朧朧發亮的天空叫道:「糟糕,天快亮了,我們休息一下吧!否則等一下趕路,就要頂著兩隻熊貓眼了。」

    「熊貓眼?」諸葛亮疑惑地看向林若問道。

    「熊貓就是長相很像熊的貓,是在益州的一種動物,不過熊貓喜歡吃竹筍,不吃肉的。是一種很溫順的東西。亮兒,你以後肯定有機會看到的。熊貓因為眼睛旁邊有一圈黑色的貓,就像人很久沒有睡覺,眼睛浮腫出來的黑圈一樣。」林若再次解釋道。

    「笑大哥,你懂的東西可真多。」諸葛亮最後不得不佩服林若說道。

    「好了,睡覺吧!天亮還要趕路呢!」

    ——————————————————————

    其實林若不知道,熊貓也是吃肉的。熊貓是熊科動物,是雜食動物,它平時xing情溫和,不會去攻擊人類或者其他小動物,不過餓的時候,還是會去攻擊小動物,將它殺死並且食用的。這些林若不會懂的,因為在二十一世紀,你問一個不是學動物專業的人,他們肯定也會和林若一樣,認為熊貓是吃竹子,不吃肉的。說道這裡,還真的挺讓人為諸葛亮擔心的,要知道以後諸葛大大是蜀國的丞相,看到熊貓肯定會好奇,肯定會上去和熊貓搭訕……哎,真讓人為諸葛大大的安全擔心啊!
bib 發表於 2010-9-8 17:44
第十一章:這就是亂世!

  林若這行人到了洪澤湖,問船家才知道根本沒有到曲阿的船,只有到臨淮的船。林若本以為加些錢給船家賕賒赫趖,靿鞅鞄靽船家就會做這筆生意,可是船家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

    「這位先生撇搿撤摘,嘕嗹嘐嘛莫說十倍的船價了,就是百倍的船價竮端竭箖,毄毃毾氳我們也不敢接這樣的生意。」船家最後被林若纏得不耐煩了,忍不住說道嘒嗽嘔嘍,漩漶漯漧「這要錢不要命的生意,我們是不會做的。」

    「要錢不要命?莫非這一路上暗灘很多?風浪很大?」林若忍不住問道。

    「這位先生有所不知,這洪澤湖到長江口一帶,有一幫水匪非常厲害,他們不僅打劫過往的船隻,還殺人掠貨,哎……已經死了好幾個船家了。因此,你出的錢再多,也不會有人接這單生意的。我勸先生你還是改走陸路吧!」船家忍不住說道。

    「改走陸路?走陸路就沒有土匪和馬賊了嗎?」林若苦笑地反問道。

    「走陸路,自然會有土匪和馬賊,可是遇到的幾率小,你們只要小心點就好了。」船家說道,「這總比走水路,到最後喂王八的好吧!」

    既然水路走不通,因此經過一番商議之後,眾人決定還是先乘船到臨淮,然後走陸路到橫江,橫江有港口,可以從橫江走水路出發到豫章。

    在臨淮城內補充完糧食等生活所需用品,購買了馬車,眾人又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三國時期,整個中國的人口加起來都不到三千萬,因此許多地方都是荒無人煙的。就是偶爾有幾個村莊,都是幾百人的,不可能有上千人的村莊。因此走出了臨淮之後,一路上又是山林又是水的,極少看到人影。

    這一路上倒也好走,沒有碰到什麼山賊土匪的。

    到了東城地界後,天公不作美,又下了一場大雨,幸虧只是晚上下雨,白天還是出太陽的。

    要知道三國時期的道路大多數都是泥路,極少有青石板路,這一下雨,道路泥濘得不成樣子。在東城外三十路的山坡上一條剛好過兩輛馬車的道路上,四輛馬車被一前一後共十個強壯的家丁夾在中間保護著緩緩前行。本來諸葛家只有三輛馬車,可是由於林若的加入,三輛馬車變成了四輛馬車。

    林若再也不用做馬伕了,他改行當起了夫子。被諸葛家兩兄弟拉進馬車內,為他們講述許多亂七八糟的物理知識。比如說光到底是什麼,再比如說天為什麼會下雨……

    對於林若那些先進是思想和知識,諸葛家的兩兄弟是聽得如癡如醉,但是旁邊的江小小每每聽林若的講課,都是小雞啄米瞌睡連連。搞得林若不由搖頭暗想:看來自己這個妹妹真的對學習知識文化沒什麼興趣,那麼到嫣然山莊,以後只能讓她去學一門手藝了。

    就在林若和諸葛家的兩兄弟討論關於植物光和作用的時候,車外傳來了家丁的回報。

    「少爺,前面發現有個村莊,不過村莊裡好像有些不太平……」

    諸葛瑾和林若等人聽了吃驚地走下了車。

    馬車在山坳上停了下來,諸葛瑾等人抬頭望去,山下的村子四處冒著白煙,而這種白煙絕不是做飯的時候所能發出來的白煙,應該是房屋被燒冒出的白煙,林若看著那大量的白煙,眉頭緊皺。要是在晚上,應該能看到烈烈的火光,可是正午白天,太陽的光太大了,完全掩蓋了村子裡的火光。

    林若皺著眉頭說道:「看樣子下面的村子遇到了山賊屠村。」

    「大哥,我們趕緊到樹林深處躲起來,否則只怕被山賊看到了我們,我們就很難倖免了。」諸葛亮不無擔心地說道。諸葛亮看到冒煙的村子,想到第一件事情就是那群山賊肯定還在村子裡進行掠奪殺人,此刻要是被他們發現了自己這隊人馬,肯定要帶人殺過來。

    「亮兒說得沒錯,我們拖家帶口的,未必是他們的對手,還是找個地方躲起來再說。」林若點了點頭說道。要是他一個人他不害怕,可是如今他的身邊跟著好幾十個人,雖然有十個青壯的家丁,可是老弱婦孺比較多,因此他不得不考慮他們的安全。

    「快將馬車拉到林子的深處,我們先在林子深處躲一個晚上,等明天再上路。」諸葛瑾當下也同意說道。

    眾人躲進了林子的深處,林若又叫人清了了車輪碾過的痕跡。大家安頓好了之後,便支起了帳篷。

    「子瑜,吩咐下去暫時不要生火做飯。要是被馬賊發現我們在這裡就麻煩了。我先去山下一看究竟。」林若對諸葛瑾說道。

    「大哥,你要一個人下山打探消息?這怎麼行?」諸葛瑾當下拉住林若的手說道。

    「大哥,笑大哥去絕對沒有問題的。我相信笑大哥的身手。」諸葛亮說道。

    「你又沒見過我的武功,怎麼相信我的身手?」林若聽了之後笑著反問道。

    「因為你每次從山上打獵回來帶回來的獵物,這些獵物都是活的,而且獵物的身上極少有傷痕,這證明你是活抓這些獵物的。要活抓一隻兔子,那就要比那隻兔子跑得更快,身手更為敏捷。」諸葛亮分析道。

    呵呵,這諸葛亮還倒是聰明。

    其實林若打獵,根本就是和山上那些動物玩過家家。林若打獵,就是用輕功抓獵物。樹枝上的松雞,每次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就被林若逮個正著了。

    「你放心好了,我大哥腳底抹油的功夫是最厲害的。」小小也忍不住說道。

    「大哥,那你要小心。要不我叫兩個家丁和你一起下去打探?」

    「人多反而不好。我一個人跑路的時候,還跑得快。好了,我下去了。」

    林若說完躍身上了樹枝,來了一個踏雪無痕,輕身踏著樹枝朝山下而去了。

    林若的功夫驚呆諸葛瑾等人目瞪口呆。好一會諸葛瑾忍不住說道:「這身手,如同燕子一般,好生厲害。」

    林若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這裡的屠殺,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雖然他當過隨軍軍師,可是從未真正上過戰場,更別說親眼目睹屠殺了。而今天他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屠殺。一個,又一個百姓,在燃燒著的村子裡,在那群強盜的刀下刀下去。血在飆,整個村子裡瀰漫著一股濃重的**味。這**味和煙的味道凝聚在了一起,讓人產生了一種原始的憤怒,這種憤怒讓林若此刻有殺人的衝動。

    一個孩子在村子的道路上哭喊著,推著母親的身體,希望能將倒在血泊裡的母親推醒過來,哭聲撕裂人心。

    「娘……娘……你醒醒啊……娘!」

    「兄弟們,快殺……」

    一群凶神惡煞的強盜正圍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撕開少女身上的衣服,進行原始強盜該做的事情。

    「放開我,救命啊……救命……啊……」

    「小美人,伺候好大爺,大爺會好好的疼你的……哈哈……」

    一群拿著刀的強盜,追著那些無辜的村民,一刀一個,血在這光天化日下,顯得格外的蒼白。

    一支箭飛來了,這箭刺入了那個正要對少女進行禽獸之事的強盜的喉嚨,強盜倒地而亡。其他強盜站了起來,看向四周。

    發現在火光當中,一個青年,一個穿著青衣長衫的青年,他正拿著箭搭在弓上瞄向這裡,他們看到這青年的臉的一刻的時候,已經無視了他臉蛋的俊美,因為他臉上的冷漠和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濃濃的殺氣,已經完全掩蓋住了他絕世俊美的臉蛋。

    一支箭飛來,來不及躲開,因為箭太快了,又一個倒下來。

    「兄弟們衝啊……殺啊……殺死他,不殺死他。我們都得死!」其中有一個強盜叫喧著拿刀衝了過去,其他強盜也跟著衝了過去。

    這次飛過來的,不只是一支箭了,而是兩支,又兩個強盜倒下了,其中有一個就是那個叫喧的強盜。

    林若的箭法很準,他從來沒有用過自己精妙的箭法去殺人,可是此刻他已經完全沒人第一次殺人者該有的那種畏懼、那種懼怕,他的心裡只有一個字,那就「殺」!

    箭支用完了,還有一個強盜沒有死。他看向那個如同地獄出來的勾魂使者一般的青年,早就嚇破了膽,他站起來想逃跑,可是腳軟得已經沒辦法逃走了。

    林若將手中的弓扔掉,撿起地上死人的刀。刀有時候和劍也差不多,而且刀殺人起來更為方便吧!林若運用了他絕妙的身法飄了過去,一刀將癱在地上的強盜的頭顱砍去,看著掉在地上滾動的頭顱,再看著從那失去頭顱,脖頸上噴出的鮮血,林若露出了少有的冷漠。回頭看去,那個差點被**的少女,已經因為這**的一幕暈死了過去。

    一群又一群強盜圍攻了過來。

    林若從來沒想到過,自己會殺人,更沒想到過,自己殺人的時候,竟然沒有一絲的內疚,甚至心裡竟然會產生出一種快感,他殺人的手法就像是在割草一般。

    隨著一個又一個強盜倒地,林若已經麻木了,他冷漠的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沒有悲傷,也沒有快樂。

    他身邊的死人,漸漸地多了起來,屍體都堆成了小山。

    也不知道殺了多久,隨著身邊那些想逃跑的強盜想逃去,林若鬼魅的身影,飄渺的刀法,結果了他們。死,此刻林若對那些人的判定就是死。

    死光了嗎?

    林若殺到無人可殺的時候,抬頭望向四周,發現整個村子已經沒有強盜的影子了。

    林若冷笑地將手中的刀扔掉了,仰望蒼天大笑說道:「哈哈,原來這就是亂世!這就是亂世,就是殺人如麻的亂世!」

    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會有殺人如麻的一天。哎,自己終究還是這個亂世的一份子。

    林若的大笑引來了一群人,他們將林若團團圍住。

    林若停下了笑聲,警覺地環顧四周,看向那些人。這些人穿著盔甲,看起來不像是土匪強盜,倒像是一支軍隊。

    從軍隊裡走出來了一個二十左右的穿著軟甲的文士,他看向林若問道:「你是什麼人?這些馬賊都是你殺的?」

    林若冷笑地盯著那個文士看了一眼,然後說道:「你又是什麼人?」

    「大膽,我們家大人問你話,你怎麼不回答?你是不是找死?」這個時候文士旁邊的親筆忍不住責問道。

    「大人……大人……他不是那些馬賊,是他殺了那些馬賊救了我們啊!」這個時候一個從死人堆裡爬出來,渾身是血的村民大聲說道。

    「是啊……大人,是他救了我們。是他殺了那些馬賊救了我們啊……」另外一些倖存的村民也跟著叫道。

    文士下馬抱拳對林若說道:「在下東城長魯肅,敢問這位英雄如何稱呼!」

    林若看向那個文士愣了一下,魯肅?三國演義當中,那個有長者之風的魯肅?!沒想到竟然在這裡遇到他。林若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說道:「原來是魯子敬,失敬失敬!在下笑夕陽!」

    「笑夕陽?!」這名字挺熟的,等等,魯肅失聲叫道:「嫣然山莊的莊主,笑夕陽?!」

    「正是在下。」

    魯肅不敢相信看向林若,此刻的林若一身是血,頭髮上,衣服上,臉上都是血,這血干了,整個人又黑又紅的。魯肅曾經聽過笑夕陽的名號,知道他是一個文士,可是今日一見,竟然是這樣的出場,此刻的這個江南第一才子的出場,竟然有些像那些遊俠。魯肅當下抱拳說道:「久聞笑莊主文章天下第一,卻沒想到武功也是天下第一的!」

    林若尷尬地說道:「不敢當!在下只是看到他們屠殺百姓,一時之間氣憤難當,就殺人了。其實死了那麼多人,在下心裡也難過的。哎……」

    「笑先生所殺之人皆是該殺之人,何必難過!?」

    「是啊!」林若感歎地苦笑著說道。

    「去查看村子,是否還有其他活著的百姓,一定要想辦法多救活一些百姓!」

    「是!」

    「叫幾個弟兄收拾一下這些屍體。」

    「是!」

    魯肅一番吩咐下來,然後又轉向林若說道:「先生,文武雙全,真是當世英雄!先生不在江陵,為何會孤身一人到臨淮來?」他說完就走過去,靠近林若,卻被林若一身的**味弄得有些難受了。

    「在下攜家人回江陵,剛好路過這裡,見到村子火光沖天,知道這裡遇到了強盜,因此才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為了防止強盜劫殺在下的家人,在下將家人暫時隱藏在山裡。」

    魯肅聽了之後點了點頭說道:「如此肅叫人將先生家人接下山來如何?」

    「還是等一下吧!這裡……到處是血,在下隨行家人中還有老人和小孩,我不想讓他們看到這樣**的場面。」林若聽了之後搖頭說道,「我還是將身上的血跡洗乾淨,再回去找他們吧!」

    要知道孩子看到這樣**的場面,會做惡夢的,甚至會將孩子帶入歧途的。

    魯肅聽了之後先是一愣,然後說道:「來人,帶笑莊主下去梳洗。」

    諸葛瑾等人在山裡等林若回來,一直等到將近黃昏,也沒看到林若回來,許多人都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諸葛亮皺眉頭說道:「大哥,只怕笑大哥可能因為一時義憤,忍不住出手收拾那些山賊,笑大哥輕功很厲害,可是他的武藝我們卻不知道如何。到時候雙拳難敵四手,一不小心就會吃虧了。」

    「亮兒,說得沒錯。我也正擔心這個。」諸葛瑾點頭說道,「可是我們貿然下山去找他,卻也不好。」

    「大哥,等天黑再不見笑大哥回來,我們還是派人悄悄賢潛下山去看個究竟吧!」

    「嗯!」

    就在這兩兄弟商議好的時候,一個家丁叫道:「快看有人來了。」

    「是大哥回來了。」小小眼最尖,當下大叫道。

    「是大哥回來了,可是大哥怎麼換衣服了?還穿了一身粗布衣服。」諸葛瑾也看清楚了,來人正是林若。他記得林若離開的時候穿的是一身青色的儒衫長袍啊。

    「怕是和山賊打鬥時候,把衣服弄髒了,我們這裡還有老人和小孩,笑大哥不想讓我們見到鮮血淋漓的衣服,因此換了衣服才回來。你看……他身邊還跟著一個文人和兩個士兵。」諸葛亮忍不住說道。

    林若帶著魯肅和兩個士兵回來了。

    他看到諸葛瑾等人擔心的樣子,不由地說道:「山下有些亂,因此耽誤了一些時間。不過今天晚上只怕你們還沒辦法下山去。現在山上休息一個晚上吧!」

    「為什麼沒辦法下山?」小小不明白地問道。

    林若笑著說道:「村子裡都是死人,很多房子被燒燬了。一時間清理不過來,我們下去也沒地方住,反而會驚嚇了孩子。不如就在山上住上一宿。」

    「嗯。」諸葛瑾贊同地點了點頭說道。

    「這是東城長魯肅,魯子敬大人。」林若一一介紹道,「這是在下的結義兄弟諸葛瑾,這是舍妹江小小,而這位是在下的小友諸葛亮。」

    「肅見過諸位俊傑。這是肅在山下給諸位帶來的一些乾糧和水。」魯肅吩咐左右將隨行的乾糧和水奉上然後說道。

    「多謝魯大人。」諸葛瑾抱拳說道。

    「不必客氣。」魯肅打量了一下諸葛瑾等人,然後目光在諸葛亮的身上停下來了。這個諸葛亮小小年紀,卻給人一種少年老成的感覺,他也正看著自己,一副略有所思的樣子,不知道他的腦袋裡在想些什麼。

    「子敬請坐。」林若笑著請諸葛瑾到旁邊的鋪好的蓆子上坐下來說道。

    魯肅點了點頭走了過去。

    眾人環繞著桌子而坐,丫環奉上了清水。

    「公子可是琅琊郡人士?」魯肅看著諸葛瑾忍不住問道。

    諸葛瑾抱拳答道:「在下正是琅琊郡人士,家父在世時曾做過泰山丞。」

    「哦,莫非令尊就是人稱百姓父母官的諸葛珪大人?」魯肅一聽忍不住追問道。他可是久聞諸葛珪的名字,如今難得聽到有諸葛複姓的行人,因此冒昧問道。

    諸葛瑾歎氣說道:「正是家父。家父已經在開春的時候去世了。在下帶著族人到豫章投奔叔父,剛好遇到了義兄,因此一路同行。」

    魯肅忍不住說道:「說起來,在下和公子還是親戚。公子的母親可是姓章?」

    「正是。」諸葛瑾點頭說道。

    魯肅笑著說道:「在下的母親也是姓章,也是琅琊郡人氏。按族譜算來,令堂還是家母的堂妹。因此我與公子算得上是表親。因此公子只當肅是一家人就是了。」

    原來攀親戚,說關係,在古代就有了。林若暗想道,這個魯肅怎麼對諸葛瑾那麼上心?怪不得諸葛瑾到最後是在江東給孫老大當臣子了,估計這都是魯肅的功勞。

    諸葛瑾連忙說道:「在下只是白衣,又豈敢高攀大人?」

    「大哥,魯大人既然看得起我們,我們就認了這個親戚也沒什麼。」諸葛亮忍不住說道。他看得出魯肅是有意和自己家攀交情。可是他不清楚,自己如今已經家道中落了,這魯肅為什麼和自己家攀交情?莫非因為自己叔父是豫章太守?或者他另有所圖?

    林若笑著說道:「如此說來,大家都是親戚,就不用見外了。大家只怕肚子都餓了,子瑜,你快些讓你的家人端飯上來吧!」

    林若害怕再讓他們攀親戚下去,自己遲早也會成為他們家親戚的一分子的。

    諸葛瑾聽了之後點了點頭吩咐道:「好。來人,快將煮好的飯食端上來。」

    「公子,方才一直不敢生火造飯,如今飯雖然做好了,可是菜還沒有煮出來,因此公子和諸位還須稍等一下才行。」管家跑過來稟告。

    「大哥,你都不知道,你一走就好幾個時辰,我們又不敢生火做飯,生怕會引那些強盜上山來。如今可好,我們要挨餓肚子了吧?」小小一副苦哈哈的樣子說道。

    眾人看到江小小這個樣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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