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謀定三國 作者:避世的麒麟 (連載中)

 
bib 2010-8-25 23:09:5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36 344012
bib 發表於 2010-8-25 23:17
第十八章:救樹還是伐木?

話說荀彧聽到林若那句「幫自家兄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嘴角微微上翹,大有一副你終於上鉤的笑容。他呵呵兩聲說道:「言心銪銋銫銑,嘂嘒嗽嘔果真是重義氣之人。」

    林若看著荀彧笑得如此奸詐,心裡暗想:莫非……靠疑疐瘦瘓,鄪鄮鄭鄦要是這樣的話,曹操也太奸詐了?竟然用我對戲志才的兄弟情來牽絆我。

    「文若和志才也是情同兄弟瑳瑱瑭瑤,說谽豨豪哎,如今正是多事之秋鄪鄮鄭鄦,蒙蒔蒹菮志才的身體又這般模樣。還請文若在曹公面前,多多分憂,不要使志才過多勞累。」林若笑著說道。既然你要說,那我便替你說。

    荀彧聽了林若的話,驚訝地看向林若,心中暗想,這林言心果然是聰明透頂。他笑了笑說道:「哎,主公也是擔心志才的病,如今才讓公達代替志才隨軍出征的。言心,說句實話,公達的身體也不是很好。他也是帶病出征的。我真有些擔心他……其實我本想代志才出征的,可是東郡如今已經沒有人合適留下防守的了。東郡如今事情繁瑣,諸多事務都要人來處理,志才病重,公達有病……而陳宮又被主公派往許昌了。哎……」

    林若皺眉思考,好一會說道:「我也不懂政務,有心幫忙,也無法盡力,只怕會越幫越忙。因此請文若見諒了。」

    哼,想讓我出手幫忙,休想。

    荀彧看穿了林若不想幫忙,心裡不由失望,他好一會才歎氣說道:「哎,那只好勞動志才了。」

    「……」林若看向荀彧一臉無語,他好一會咬牙切齒地說道:「荀文若,你別太過分?惹火了我,你知道我什麼事情都會做得出來的。」

    荀彧見狀哈哈地笑起來說道:「我倒是想知道言心你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林若冷笑地說道:「哼,我可以告訴你,我舉手之間便可以將兗州蕩平,包括東郡,你可信?」

    好自大!這個林若好大的口氣,不過敢說出這樣的話,那證明他應該還是有些手段的,而且不是說著玩的。荀彧當下臉色也不由一變,轉瞬間又恢復正常,淡然地笑著說道:「哦?你打算如何蕩平呢?」

    林若見他笑,自知自己剛才失禮了,好一會緩過了情緒,也跟著笑,然後一副故作神秘地問道:「你想知道?」看來自己還是要學會喜怒不外露才行,否則的話只怕一不小心就會惹來麻煩。哎,該好好學學這個荀彧。瞧人家這個氣度,果然是與眾不同啊。

    荀彧當下點了點頭。

    林若微微一笑,如同孩子戲耍大人一般說道:「那我就不告訴你。」

    荀彧當下差點被林若這話弄得暈倒在地,這個林若果然是孩子心xing,貪玩之極。他看向林若,發現林若一臉得意之色,心裡甚是無奈。不過要他這樣放棄說服林若,那是絕不可能的。

    就在這個時候,李四哼著歌兒與另外兩個小廝端著菜上來了。他習慣xing地用搭在肩膀的擦布擦了擦桌子,然後將菜一一放下笑著說道:「兩位客官,你們要的菜上齊了,請兩位慢用哈。」

    李四剛想走,卻被荀彧叫住了,他說道:「這位小哥,你還沒有告訴我,寫那兩幅對聯的人是誰呢?」

    林若暗笑,看向一臉為難地李四,心中暗想:李四隻是一個打工的,他哪裡會知道是誰,就算是他問了,估計三陽他們也不會說。除**韋那個傢伙說出來,否則這裡是沒人說的。

    李四嘿嘿了兩聲,看著和自己一起端菜來的兩個小廝都下去了,當下說道:「其實俺也不知道是誰。只是聽這裡的護院首領說,寫這兩幅對聯的是一位高人。」

    林若咳嗽了兩聲說道:「文若,我看你問他是問不出所以然的。他只不過是一個下人,你還是問這裡的店主,或者能知道一二。」

    李四一聽到林若的話,當下差點跳起來,他說道:「我說客官,你怎麼說話的?誰不知道我李四是整個東郡消息最靈通的。就連曹太守家的今晚吃什麼,我都能打聽出來。」

    這下輪到荀彧差點噴茶,不過他還是忍住了。

    林若一臉竊喜看向荀彧,心裡暗想:哎,怎麼找了一個棒槌來當夥計。

    荀彧臉色變了兩變說道:「既然你如此神通,又怎麼不知道寫那兩幅對聯的人是什麼人?我看你肯定是徒有虛名。」

    林若當下也贊同,不由地點了點頭故意說道:「文若,我看這夥計為人不老實。我們還是不要向他打聽了,就算打聽出來,估計也是道聽途說,不可作信。」

    李四有些惱火地看向林若,心裡暗暗罵道:「你這個黑臉,我要是不把人告訴你,你肯定說我騙你了。」他當下哼了一聲看左右無人便說道:「寫這兩幅對聯的是我們東家。我雖然從沒有見過我們東家,不過據說,我們東家是一個相貌英俊,風度翩翩的公子哥。哦,叫什麼……笑,笑夕陽,對,就叫笑夕陽。」

    林若剛好夾菜放進嘴裡嚼,聽到李四這話,當下差點被噎著。他咳嗽了好一會,心裡暗想,靠,誰把我的字號告訴這個棒槌的?

    荀彧看林若這個樣子,連忙問道:「言心,你還好吧?」

    林若喝了口水才將嘴裡的肉給吞下去,然後擺了擺手說道:「很好。文若,你看……一個開客棧的東家,還風度翩翩的公子,相貌英俊?世上,還有人能比我英俊?」

    李四鄙視地看了林若兩眼,哼了一聲說道:「醜得比烏鴉還難看,還想裝鳳凰。就連旁邊那位公子都比不上。」他說完便下去了。

    荀彧的相貌可以說得上是英俊大方,不過就是整天板著臉,不苟言笑。比起一臉笑容燦爛的林若本尊,自然少了那份灑脫和不拘。

    荀彧忍不住笑了,說道:「言心,下一次你與我出來,還是莫要說你英俊為好。」

    「好你個荀文若,竟然拿我開心。」林若故意嗔怒道。

    兩個人歡快地笑了起來。

    「言心,和你在一起,真的很開心。要是以後能和你共事,我想應該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荀彧好一會看向林若很認真地說道。

    「我也覺得。文若,要不你跳槽吧!等我找到一個合適的明主,你和我一起混怎麼樣?我敢說,以你的王佐之才,定會成為蕭何一樣的丞相。」林若當下點頭說道。

    「孟德便是明主,又何必再去找呢?」荀彧先是一愣當下便說道。

    「恩……他也算是明主吧!不過……」林若看向荀彧,發現荀彧正一臉期待地看向自己,當下不忍心把以後的事情說出來,因此臉色不由變得有些奇怪。

    荀彧見林若看自己的表情怪怪的,心裡暗想,他莫非已經找到明主了?是來勸志才去投效的?可是不像啊,要是他有明主,為何還會給主公出「挾天子以令諸侯」這樣的du計?怎麼還留在這裡不走?

    荀彧正色說道:「言心,志才如今需要你幫他。你就留下來幫志才可好?你是大夫,應該比我和主公更瞭解志才的身體狀況。他如今可還能再勞心勞力?你倘若能留下來幫主公,便等於幫志才的忙。」

    林若看荀彧最後帶著懇求的語態在和自己說話,心裡不由一軟,歎氣說道:「你今天這頓飯,分明就是不想讓我好好吃。哎……且讓我吃飽飯,我們再說如何?」

    荀彧看得出林若言語雖然沒有答應,可是語態明顯軟了下來,當下心裡暗想:「有譜!」他笑著說道:「我忘了,言心還是餓著肚子的。好了,不說,言心請吃。」

    「那就是了。皇帝不差餓兵呢!」林若忍不住誹謗道。他說完也不客氣,便大吃大喝起來了。

    林若確實餓了,當下也不顧什麼君子風度了,反正他現在這個醜樣也沒什麼君子風度,更談不上風度翩翩了。

    荀彧期間有幾次想說話,可是一看到林若手裡拿著紅燒肘子啃得正香,也就不忍心打攪了。只是暗笑,這個林若的吃相也太不雅了。

    林若因為是頂著這黑臉才會如此放肆的,倘若是用自己的真面目,只怕比君子還君子。哼,這黑臉都丑成這樣了,也不在乎吃東西的醜態了。

    酒足飯飽後,林若摸著肚子說道:「真是好吃。味道不錯。」

    荀彧早就吃飽了,剛才一直看著林若將所有的菜消滅乾淨,如今桌上的碟子都是空的了。他暗暗讚歎林若的戰鬥能力強大。

    「言心,你吃飽了吧?」荀彧試探xing問道,「還要上菜嗎?」

    「恩……不用了。我很好養的,吃得很少的。」林若當下想也不想便說道。

    荀彧差點沒被這話笑抽過去,這林言心……有趣,有趣……哎呀,志才和奉孝怎麼會找到這樣一個活寶為朋友呢!

    荀彧好一會才收住笑意,拚命地對自己說,要嚴肅,嚴肅……終於荀彧正色說道:「那便好。」

    「言心,你可願意幫助志才完成他的心願?」荀彧忍不住問道,「作為朋友,作為兄弟,你應該要幫他不是嗎?」

    林若搖了搖頭說道:「有些東西是別人幫不了的。嗯……不過看在文若你今天請我吃飯的份上,我給你講一個故事。」

    故事?恩?!他又打算耍什麼手段?荀彧瞇著眼看看向林若。

    林若呵呵地笑著說道:「從前有一個種樹人,種了一棵很大很大的桃子樹。這桃子樹長得很龐大,就像是一座森林……恩,這桃樹生長了四百多年,直到有一天,桃子樹不再結果,它的身體裡出現了蟲子,慢慢地枯萎了,滿樹的枯枝,已經奄奄一息了,不可能再活過來了……你若是種樹人,你會怎樣?是拿起刀砍了它還是為它除去枯枝,除去害蟲?」

    荀彧聽了這個故事,一臉疑惑地看向林若。這故事好像包含什麼意思?可是究竟是什麼意思?

    「文若,你要是種樹人,你會砍了這棵樹再種上另外一棵桃樹嗎?還是說,你要為它除去身上的蟲子,砍去樹上的枯枝?」林若再次含笑地往下荀彧問道。

    荀彧一愣,思考了一下,憑心而言說道:「既然這棵樹長了四百多年了,應該是一棵非常老的書,十分不易。砍了它,感情多少有些不捨,不如給替他抓蟲,除去樹上的枯枝。言心,你覺得如何?」

    林若當下暗想,果然如此。

    林若搖頭苦笑說道:「既然已經有四百年了,便是一棵老樹了。文若,當知萬物皆有生老病死。這是自然的法則,無論是人還是樹都逃脫不了自然法則的約束。老樹會死,如同小樹會長大一樣,這是自然的道理。既然老樹已經出現了蟲子了,慢慢地枯萎了,滿樹的枯枝,奄奄一息,何必還執迷不悟地要去救他呢?要知道,一棵已經腐朽的枯木,無論你怎樣給它施肥,給它澆水,給它除蟲,它都不可能活過來了。換了我,我便拿起斧頭,將這朽木伐倒,在這朽木原來的地方種上一棵碩壯的桃木。不出兩三年,這新種的桃木定然會枝繁葉茂,綠蔭婆娑,果實纍纍……這不勝過你去救那棵朽木嗎?」

    荀彧聽了林若的話當下心裡不由一震,這話彷彿錘子一般敲擊到了他內心最深處的某種東西,他驚訝地看向林若。

    林若看他不言語,知道自己這話已經起到了很多的震撼效果。

    荀彧好一會說道:「言心,你的話裡所指何物?」

    林若笑了起來,好一會看向荀彧反問道:「你說呢?」

    「可是這棵樹已經長了四百多年了,它結的桃子惠及了許多人,便是那種樹人祖輩都身受那棵桃樹的恩澤,他又如何下得了手去伐這棵大樹呢?」荀彧沉思了好一會忍不住說道。他自然明白林若話中的意思,可是要他去當砍樹人,他怎麼下得了手?

    「如果不將這朽木砍倒,種上新的樹,那種樹人的子孫只怕再也吃不到美味的桃子了,只能對著那朽木感歎了。」林若冷冷一笑說道。

    荀彧驚愕地看向林若,這個林言心到底是什麼人?他說得很對,可是自己……哎。

    「言心,你會是那個伐木人嗎?」荀彧忍不住看向林若問道。

    林若沉思了一下說道:「我想我是,此外我還是種樹人。砍了樹要及時種上,否則會破壞植被的。」

    荀彧自然不知道林若所說植被是什麼,不過他聽林若這樣說,便知道林若絕對不是一個忠於漢室的人,林若會輔佐一個人推翻四百年的大漢,建立一個新時代。荀彧好一會說道:「那個人會是孟德嗎?」

    「孟德是一棵樹苗,可是未必是一棵能結出甜美果實的樹苗。」林若當下說道。歷史上真正能結出果實的是曹操這棵大樹下的另外一棵小樹。

    「呵呵,這個時候正好種樹,文若,不如我們明日到郊外去植樹如何?」林若突然間笑著看向荀彧問道。

    荀彧此刻還在思考什麼,聽林若這樣說道,當下皺眉說道:「植樹?」

    「植樹造林,功在當代,福澤子孫。」林若忍不住說道。這是二十一世紀每個人都知道的事情。林若以前住的那個家,院子裡就是種滿了樹,各種各樣的水果樹。

    荀彧苦笑地說道:「言心,你是一個惡鬼。」

    「呵呵,謝謝誇獎。」林若也不生氣當下說道。

    「你既然是種樹人,而孟德又是一棵好的樹苗,為什麼不捨得花心思在他的身上呢?或者會有意外的收穫。」荀彧忍不住說道。他說完之後忍不住心裡苦笑,自己是怎麼了?難道自己心裡也認為那棵樹該砍掉,種上新樹嗎?

    「你說呢?好了,吃飽了,故事也聽完了。我看文若你的事情肯定很多,我就不打攪你了。我們走吧!」

    「哎……我還是說不動你。」荀彧搖頭說道。自己說不動他,卻被他說動了自己。失敗啊,這個林言心果然不能小窺。

    「呵呵,我不是也說不動你嗎?我們倆扯平了。」

    就在林若與荀彧兩個人打算離開諸仙停雲的時候,樓下傳來哐啷的罈子摔落地的響聲。兩個人當下眉頭一皺。

    林若暗想,又有誰來這裡搗亂了?

    荀彧心裡思想,難道是有人聚眾鬧事?
bib 發表於 2010-8-25 23:18
第十九章:典韋VS許褚

林若與荀彧兩個人並肩走向了樓梯嘀嘁嘈嗷,碤碩碞碢便看到樓下已經亂作了一團。

    兩個大漢在地上扭打成一團,兩個人相互角力。

    林若當時額角就有些冒汗慟慷慥戧,褋複裹褓吃一頓飯還能吃出這些破事來。這兩個大漢林若只認識其中一個,那便是典韋蜿蜑蜻蜠,熂熉熗熅典韋被另外一條身材相差無幾的大漢壓在了身心,兩個人典型的**幹架暟暨暢暡,綸綢緆綣毫無技術含量。林若當下搖頭,心想摵摭摔摎,慚慬愻慪自己這三年來白教了典韋許多招式,怎麼打架還是只靠蠻力,不靠腦子?

    「你這莽漢,好大的力氣!」被壓在下面的典韋,咬牙裂齒地說道。他用兩隻手頂著身上壓著自己的大漢,雙手青筋凸顯,讓人覺得這大漢絕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典韋說完側身便要將那個壓在自己身上的大漢推翻,可是卻被那個大漢壓得死死的。

    圍在一旁的看熱鬧的人,紛紛吶喊助威。

    三陽等人想來阻止,卻被林若用手攔住了。林若饒有興趣地看向三陽說道:「讓他們打上一架,我看這兩個人半斤八兩,一不小心還能成為朋友。」

    三陽先是一愣,等看到林若朝自己眨眼睛的時候,已經知道林若的身份,因此笑了笑說道:「也好。且讓這惡來看看什麼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就在這兩人對話的時候,這地上滾的兩個人終於關係反過來了。典韋將那個大漢壓在了身下,揮拳便要揍那漢子,卻被那漢子緊緊抓住了拳頭,怎麼也打不下去。

    「你這廝,好大的力氣!」典韋咬牙使勁將拳頭壓下去,可是卻被那大漢阻止了,兩個人相持不下,典韋恨恨地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兩個人翻倒了在地,趁機分開了。

    兩個人站起來,如同兩隻狼一般,紅著眼看向對方。

    典韋呸了一聲,用手拭去嘴角的塵土,大聲說道:「你這莽漢,叫什麼名字?可敢報出姓名?」

    對面的漢子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哼了一聲說道:「某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許褚,許仲康。」

    「俺典韋,典子孝。」典韋大聲說道。

    許褚?!不是吧?這許褚可是繼典韋之後,曹操又一個肉盾啊!這許褚可是出了名的狂暴,難怪和典韋打成平手。林若心想,不知道這兩個傢伙誰比較厲害一些。要是典韋能用腦子,或者可以贏這許褚一招半式。

    就在林若思考的時候,典韋和許褚又幹了起來。

    這兩個人你打我一拳,我給你一腳,幾乎是誰也佔不了誰的便宜。兩個人一來二去,對打了三十餘招,人都打成豬頭樣了,可是還是誰也不認輸。

    荀彧當下忍不住點頭,他向林若說道:「言心,你看這兩個人武藝如何?」

    林若說道:「都是當世虎將。難得一見。」

    「言心,你可有把握將他們兩個人分開?看他們這樣,只怕會兩敗俱傷,還是趕緊勸架吧!」荀彧忍不住問道。

    林若愣了一下說道:「這逃跑的功夫我是獨一無二,打架的功夫可是毫無辦法。」

    林若可不想讓荀彧知道自己能四兩撥千斤。

    三陽在一旁見狀,知道再打下去,肯定會死人,便笑著拱手上前說道:「兩位,可以停下來了。」

    典韋看向三陽說道:「俺沒將這廝打下來,絕不會罷休!」

    許褚哼了一聲說道:「某不將你打趴下,就不叫許仲康。」

    兩個人說完又掄起了拳頭,進行新一輪的幹架。

    三陽的武功雖好,可是要是同時對付兩個莽漢,心裡卻是沒底,當下不由看向林若,似乎再問,這可是如何是好?

    林若聳了聳肩,表示自己毫無辦法,讓他們打吧,打累了,自然就停下來了。

    這個時候,四葉走了過來,反手將典韋抓住,推倒在一旁,藉著順勢接過了許褚揮過來的拳。林若知道四葉一向深藏不露,可是要是讓他同時對付兩個莽漢,卻是有些危險。因此想也不想,也跟著出去了。

    「兩位壯士,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再繼續打下去,只怕會兩敗俱傷,在下林若,字言心,有意請兩位壯士豪飲一場,不知可否賞臉?」林若上前抱拳說道。

    林若樣子醜雖,可是典韋和許褚兩個人也是長得不咋樣。當下典韋看了一眼林若,聽林若自報家門,愣了一下,然後說道:「公子……」

    三陽知道林若是跟了人來的,害怕典韋將林若的身份**,當下說道:「典韋,你又惹是生非,還不快下去?」他說著朝典韋瞪眼怒視。

    典韋悻悻地看了一眼三陽。

    「這位掌櫃,可否給在下一個薄面,讓在下請這位兄才吃一碗酒?」林若笑著看向三陽說道。

    三陽臉上露出猶豫之色。

    這個時候荀彧說道:「這兩位兄弟打爛的店中東西,便由在下代為賠償如何?」

    這個時候林若笑著說道:「這位掌櫃,這典韋兄弟是在下的舊友,合該由在下代為賠償。在下還有意請典韋兄弟做為在下的保鏢,不知道掌櫃可否割愛?」

    三陽愣了一下,隨即明白林若的意思,便說道:「此人雖是我嫣然山莊的護衛,可是自由身,由不得我做主,公子若是想請他為護衛,還須他同意。」

    典韋聽著幾個人囉囉嗦嗦說那麼許多,當下也有些惱火了,站出來剛想說什麼,便被林若用手抓了他的手一把,笑著說:「典韋兄弟,你可還認識在下?」

    典韋愣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麼,說道:「自然認得,你就是林公子,俺當初的救命恩人。」

    林若躬身說道:「如此便好。在下有意請典韋兄弟你為在下的護衛,典韋兄弟你可答應?」

    典韋抱拳說道:「這破地方,俺早就不想呆了。公子竟然請俺當護衛,俺自然答應。」典韋說著就憨笑地摸了摸頭,以後又可以天天跟在公子身邊了。

    林若回過身對另一便的許褚問道:「不知道許兄弟如今在什麼地方高就?在下還缺一名護衛,如果許兄弟不介意,可願意屈就。」

    許褚抱拳說道:「某與那黑廝還沒分出勝負,若是做了你的護衛,以後就不能再打架了,某絕不答應。」

    林若不由地笑著搖了搖頭,看向旁邊的荀彧。

    荀彧知道林若的意思,當下說道:「在下是東郡令荀彧,方才見這位壯士出手不凡,不知道這位壯士可願屈就為守門令?」

    許褚愣了一下,馬上跪下說道:「某多謝大人栽培,某一定不辜負大人的期望。」守門令多大,許褚不知道,典韋也不知道,不過聽起來應該是個官,是官,那就會管人。

    荀彧趕緊將許褚扶起來。

    旁邊的三陽等人見狀愣了一下,隨即跪下說道:「草民不知道令君大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請大人恕罪。」

    荀彧伸手將三陽等人虛扶起來說道:「大家都起來吧!該忙什麼去忙去。」

    「還愣著做什麼?去準備雅間,我說過了,要請這兩位壯士一醉方休。」林若看向三陽說道。

    三陽會意,當下便命人將林若等人帶上三樓雅間。

    這三樓雅間一共有八間,分為梅、蘭、菊、竹、春、夏、秋、冬一共八間。這雅間裡的擺設是對應雅間的名字進行裝修擺設的。

    荀彧等人進的是梅間,一進門,便看到屋內牆壁上畫了一幅紅梅傲雪圖,這畫是林若的信手塗鴉之作,雖然算不上是大家之作,可是梅花風骨還是可見一斑的。當下荀彧忍不住上前進行一品,他摸著半長不短的鬍子不由點頭,接著看落款。

    「笑夕陽……恩,看來這畫是這裡的東家畫的了。」荀彧不由地說道。

    這房間裡四處放著用木頭和紅布製作成的假紅梅,彷彿讓人置身在一片梅海當中。因為是午後,這雅間又處在北偏西的方向,陽光十分的充足,整個房間明朗而寬闊,讓人不由心曠神怡。

    「四位,這邊坐。」負責領林若上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勸架的四葉。

    「四位要喝些什麼?」四葉恭敬地看向眾人問道。最後目光落在了林若的身上。

    「便來你們客棧最為出名的停雲,來四壇。」林若笑著說道,「然後來兩斤牛肉下酒就好了。」

    「四壇?這酒可不便宜。」許褚當下忍不住說道。

    典韋在一邊說道:「你這廝,吃了酒不給錢,還知道這酒不便宜?」

    「你這黑臉潑皮,某都說了,某今日錢不知為何不見了。他日送上,你卻是不肯。某豈會少了你酒錢。」許褚當下怒火攻心地指著典韋說道。

    看樣子這兩個人還沒有打夠,還可以繼續打上三百回合。林若揉著太陽穴搖了搖頭說道:「兩位,這裡可是雅間,打壞了東西,可是很貴的。」

    「哼!」

    兩個人齊聲哼了對方一聲,便坐了下來。

    「可還要些什麼?」四葉當下心裡暗笑,以後可有莊主受的了,典韋在客棧卻是太能惹事了,還是讓莊主帶走比較好。

    「不要了。我們都是吃過的。」林若搖手說道。

    荀彧也點頭說:「暫時要這兩樣即可。」

    「好,那請四位稍等,酒菜稍後就上。」四葉微笑地說道。他說完轉身便下去了。

    林若看著旁邊對坐的兩個人,誰也不理誰,心裡不由覺得好笑,這兩個人如今這個模樣,以後肯定能成為朋友,可惜了,竟然被荀彧要了許褚去,要是能把許褚拐到手,以後身邊就跟著兩隻黑熊了。

    「兩位都是豪爽之人,為些許酒錢傷了和氣,這又何必呢!」荀彧當下笑著說道。

    林若點了點頭說道:「典韋兄弟,你與仲康兄弟武藝不分你我,是難得脾氣又如此相投,理應成為朋友。有一句話,不知道兩位聽過了沒有?叫不打不相識。」

    兩個人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林若見他們兩個還是沒辦法和好如初,便說道:「不如這樣,你們二人比酒量如何?若是拳腳相拼難免傷了和氣,不如比酒量,如此可好?」

    典韋一聽馬上說道:「比就比,誰怕這黑廝!」

    「某定要將你這黑熊灌趴下!」許褚恨恨地說道。

    林若和荀彧兩個人相對一笑。

    過一會,酒上來了,典韋和許褚每個人拿起一壇便對飲,看誰喝得快。

    兩個人一壇灌下去後,臉當下紅了起來,不過由於兩個都是黑臉,這紅得有些黑裡透紅。

    「再來!」

    「再來!」

    「麻煩再上四壇。」林若對旁邊的四葉笑著說道。

    四葉愣了一下說道:「酒窖裡,也只有十壇了。如今曹太守下令不准釀酒,這十罈酒比黃金還要珍貴,公子,你真的要拿出來嗎?」

    林若說道:「廢話怎麼那麼多?又不會少了你的酒錢。去拿上來。」

    「好。」

    荀彧暗暗歎氣,倒不是心痛自己的錢,而是覺得如此好酒,讓這兩隻黑熊當水來喝,太浪費了。

    兩隻黑熊各灌了四罈酒,便趴在桌上了。

    「終於趴下了。」林若如蒙大赦地說道。

    荀彧也鬆了口氣說道:「這兩個人醒來,可還會再打架?」

    「這就難說了。不過,我想這兩個人都是豪爽之人,應該不會再打了。不過,正常的武藝切磋,應該還是有的。文若,我們這酒喝得值,你為曹孟德添了一員虎將,而我得了一名護衛。」林若當下笑著說道。

    「可惜,這典韋和你是舊識,如若不是,我定然會將他也說服,來孟德帳下,以他的勇武,比元讓有過之無不及。」

    「呵呵,一隻黑熊已經讓你忙的了,你還要兩隻,就不怕忙不過來?」

    「好了。如今這兩個人倒在這裡,如何是好。」

    「給些錢掌櫃,開一間房,讓他們兩個人睡在這裡就是了。哎呀……天都快黑了,不行,我得走了。剩下的事情交給你了,文若,我先走了。」

    林若說著便匆匆忙忙都跑了出去。

    荀彧無奈地搖了搖頭。果然和志才他們一個德行,讓自己來收拾這爛攤子。

    林若回到戲志才府裡,剛到後院,便看到戲志才和張潤帶著兒子,正坐在葡萄樹架下,不知道聊了什麼,歡聲笑語的。

    「大哥。」林若走了過去,看了一眼戲飛,發現戲飛恢復正常了,心裡也釋然了,朝戲志才抱拳說道。

    「三弟,聽府裡的下人說,你與文若出去了。」戲志才笑著說的,「好濃的酒味,你們去喝酒了?」

    「沒有。」林若馬上說道。可不能讓他知道自己和荀彧去喝酒……

    「嗯?!」戲志才含笑地看向林若說道。

    張潤咳嗽了一聲說道:「志才,你的身體喝不了酒。這可是大夫說的。」

    戲志才這才尷尬地說道:「是啊。對了,飛飛,還不快些見過叔叔?」

    戲飛一直盯著林若看,他聽了父親的話才站起來作禮說道:「侄兒見過三叔。」

    「不必客氣。」林若扶起侄兒,看了戲飛兩眼,發現戲飛穩重了許多,或者經歷一次生死確實能讓人穩重不少。

    「言心,你看飛飛如何?」

    「甚好。」

    「嗯,我有意讓飛飛拜言心你為師,言心你可願意收他這個徒弟?」

    「啊?!大哥,你沒開玩笑吧?我當師父?不幹,不干……我自己都是一個半大的孩子,當不了師父。你就放過我吧!」

    「叔叔,你莫非覺得飛飛當不得你徒弟?哎,飛飛確實是調皮頑劣,也難怪叔叔你會嫌棄他。」張潤當下歎氣地說道,這幽怨的語氣讓林若心裡十分難受。

    「嫂嫂,不是的。飛兒他冰雪聰明,我是害怕我當不得他的老師。」林若苦著臉看向戲志才,希望他能說句公道話。

    戲志才直接無視林若的表情說道:「那三弟你就是答應當飛飛的老師了?」

    林若無奈地低頭,最後說道:「也罷!不過,醜話說在前頭,我要是教出了一個像我這樣不著調的學生,你們別哭。」

    戲志才看向戲飛說道:「飛飛,還不快磕頭拜師?」

    戲飛馬上跪下連續了三個響頭,算是拜師禮。林若扶起戲飛說道:「飛飛,以後你便是我的學生了,你年紀比較小,跟著我也不必擔心我會打你**,不過,我讓你記什麼,你必須要記下來,如何?」

    「是。」戲飛當下說道,他轉臉看向戲志才問道:「爹,以後我叫師父,還是叫三叔?」

    「你愛怎麼叫都可以。你可以叫我先生,或者老師。」林若當下笑著說道。

    「那我還是叫你三叔吧!」戲飛思考了一會說道,「因為師父會打我的板子的,三叔不會。」

    眾人聽了之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bib 發表於 2010-8-25 23:18
第二十章:荀攸生病?!

一晃過去了三日。

    林若每日除了給戲志才煮藥、聊天便是帶著他們爺倆練劍。接下來的時間,便是林若給戲飛這個小傢伙上課的時間。日子過得倒也是自在。不知不覺便將荀彧請客吃飯勸歸曹操的事情給忘得一乾二淨。

    這日荀彧接到了曹操發來的急報,急報上說荀攸病了韍韎韶領,銅銣銔銆病得起不了床了,讓荀彧過去當參軍瞀瞉睼瞁,耤聜聞聚東郡一切事宜交給戲志才處理。接到這個急報,荀彧雖然知道這是事先約好的計謀榮榻槓槂,摔摎摙摸可是還是急急忙忙趕到了戲府,裝出一副天快塌下來的模樣。他剛走到院外滶滴漹滿,蒿菄萛蓇便聽到院落裡飄出一陣仙樂。

    「束髮讀詩書,修德兼修身,仰觀與俯察,韜略胸中存,躬耕從未忘憂國,誰知熱血在山林,鳳兮鳳兮思高舉,世亂時危久沉吟,茅廬承三顧,促膝縱橫論,半生遇知己,蟄人感興深,,明朝攜劍隨君去,羽扇綸巾赴征塵,龍兮龍兮風雲會,長嘯一聲抒懷襟。歸去歸去來兮,我夙願,餘年還做垅畝民,清風明月入懷抱,猿鶴聽我再撫琴。天道常變異,運數杳難尋,成敗在人謀,一諾竭忠悃。丈夫在世當有為,為民播下太平春。歸去歸去來兮,我夙願,餘年還做垅畝民。清風明月入懷抱,猿鶴聽我再撫琴。」

    好曲啊!

    彈琴的人彈得好,唱曲的人唱得更好。

    「一諾竭忠悃,言心……這曲子莫不是你心中的寫照吧?」戲志才笑著反問道。

    「只怕是天下讀書人的寫照吧!」林若說道,「怎麼樣?是否還想聽臥龍先生的故事?想聽的話,我就繼續講。」

    旁邊的戲飛跳起來歡快地叫道:「叔叔,我要聽,我要聽,臥龍先生好厲害啊!」

    「言心,這臥龍先生真的有傳聞中那麼厲害嗎?」戲志才忍不住問道。

    「他可是我們那裡的智聖,比呂望和張良有過之無不及!」林若一聽馬上說道,他前世最崇拜的人便是諸葛孔明了。

    戲志才看到林若那一臉的崇拜當下忍不住搖頭說道:「言心,那臥龍不會是你小時候的師父吧?」

    林若感慨地說道:「哎,他只有一個徒弟……可惜不是我!」諸葛亮好像只有一個徒弟吧!那便是姜維……想起來就讓人覺得心痛。

    就在這個時候,荀彧走了進來,故意咳嗽了一下。

    戲志才抬頭看到荀彧,馬上站起來笑著說道:「文若,你怎麼來了?」

    「這是主公派人送來的急報,志才你看看吧!」荀彧將手中的急報遞了過去給戲志才,然後一臉哀聲歎氣地說道。

    戲志才拿過急報後,臉色頓時陰了下來。

    當下所有的人都沒有出聲,林若盯著荀彧看,希望能從荀彧的臉上看出什麼東西來,可是荀彧的臉上黯然得讓林若看不出絲毫的作偽。林若心裡暗笑,這荀彧不去當演員浪費了,要是當演員,定然能拿個奧斯卡金像獎什麼的。

    戲飛是一個孩子,他見大人不說話,又怎麼敢出聲。

    好一會戲志才才說道:「文若,學不精通內政,主公文書雖然說讓你作隨軍軍師,讓我留守東郡,可是我想主公是不願我旅途操勞才做這樣的決定的。我打算和你換一換,你留守東郡,我去幫主公,你看如何?」

    荀彧一聽當下急著說道:「不可,志才,你的身體不可再操勞,若不是事發突然,主公也不會出此下策。你萬不可隨軍,這軍旅顛簸,不比你在郡城安逸。」

    林若看了一眼荀彧,發現荀彧看向自己。似乎再說,你就忍心讓志才去操勞?林若明知是計,可是依舊無可奈何地說道:「大哥,你可信得過我?」

    戲志才看向林若好一會說道:「言心你……」

    「我替大哥去當這個隨軍軍師,大哥可答應?」林若淡淡地說道。他說完看向荀彧,發現荀彧此刻是眉開眼笑的,大有一副,我就知道你會上當的感覺。

    「言心,你……如果言心你肯輔佐主公,這自然是最好的。」戲志才當下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看向林若說道。

    荀彧當下說道:「如此有勞言心你了。」

    「大哥,我只是答應當好這個隨軍軍師,並未答應輔佐曹孟德。」林若淡淡一笑看向眾人說道,「我說過了,孟德不是我要找的人。」

    戲志才當下笑了笑說道:「無論如何,言心你能出手相助,我替主公謝過你了。」

    「我只是幫兄弟,可不是幫曹孟德。好了,我去收拾一下,便隨軍出發。」林若搖了搖手說道。他說完轉身便走。

    一直站在旁邊不說話的典韋追了上去。

    看著這兩個人走後,戲志才饒有興趣地看向荀彧說道:「文若,這是你的手筆吧?好大的手筆,竟然把我也算計進去了。」

    荀彧自知瞞不過戲志才,只好躬身賠禮說道:「哎,志才,彧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如今主公身邊,正缺乏一個像姜太公的人輔佐,而林若正是這樣的人,我若是不耍些手段,如何能將此人留下?請志才你見諒。」

    戲志才也並非不通情理之人,況且他也想讓林若留下來輔佐曹操,因此笑了笑說道:「言心此人看起來雖然重情重義,可是心堅如石,要說動他,只怕很難。不過萬事也要試過了之後才知道行與不行。」

    「志才,你不相信主公的魅力嗎?我想只要讓主公和林若二人相處的時間長,林若定然會被主公的人格魅力折服。」

    「希望如此。」說是希望,可是戲志才心裡卻知道這是絕不可能的。

    林若回到自己房中,收拾了一下衣服之類的東西。他本來帶隨身攜帶來的東西也沒多少,只有兩個木箱便裝好了。

    「公子,你要隨軍出發,當什麼軍師嗎?」典韋忍不住問道。他雖然也很喜歡去打架,可是這些年跟在林若的身邊,多少都受了林若的影響,產生了厭戰的情緒。而且在典梓的教誨下,典韋一直將林若看作是一個能做大事的人。如今這個人,竟然要去給他人做嫁衣,而且曹操在典韋的心裡的份量不怎麼樣,甚至比不上劉表。

    林若心裡覺得好笑,一向喜歡打架的典韋聽到這個消息,竟然沒有高興跳起來,反而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不由地說道:「哦?小點點,你有什麼不滿意的嗎?」

    「公子,俺是一個粗人,俺也說不上為什麼,只是覺得這曹操不一定是一個好人。公子何必去幫他呢?而且公子要去對付的還是一些手無寸鐵的百姓,俺心裡不痛快。」典韋憋屈地說道。

    「看來我們的小點點也是一個明事理的人了。嗯……也不枉我教導了你這麼久。小點點,你放心,我做的事情向來是有分寸的。」林若把瑤琴用布包好,塞進箱子,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歷史上典韋可是曹操最忠實的粉絲,如今竟然學會看不起曹操來了,要是被曹操知道,估計要吐血。看來自己比起羅貫中來更能「毀人不倦」啊!

    十里長亭。

    戲志才等人正與林若話別。

    林若把戲飛抱在懷裡一臉鄭重地說道:「飛飛,師父給你一個任務,你一定要完成。」

    戲飛乖巧地點了點頭問道:「三叔交給我什麼任務?」

    「師父不在的時候,你給師父瞧著你爹,不要讓他偷懶,要讓他天天練劍,按時吃藥,按時吃飯,不可操勞,更不能讓他飲酒。你可辦得到?」林若笑著說道。他說得很大聲,估計連旁邊站著的小吏都能聽到。

    戲飛當下點頭說:「三叔放心,飛飛一定會好好照顧好父親的。」

    旁邊的張潤將飛飛抱過來對林若說道:「三叔只管安心隨軍打仗便是,妾身會照顧好志才的。」

    「志才,我是代替你隨軍出征的。因此,你便代替我好好地留在東郡,我可不是曹孟德的手下,因此曹孟德的事情,你不准插手幫忙?文若,你也來做個見證,倘若志才閒得無聊,要去幫忙,我回來第一個找你算賬。」

    荀彧一臉無奈地看向林若,再看向比自己更無奈的戲志才,點頭說道:「言心放心,彧定然會讓志才安心養病的。」

    「好了。時候不早了,我走了。」

    「路上保重!」

    看著林若領著一隊人馬緩緩前進,戲志才心中不知道為什麼生出了愧疚,哎,自己對言心還真的有太多虧欠了。這次回來,倘若他不願意留下輔佐主公,自己又當如何是好?想到這裡,戲志才不由地憂心。

    「爹,你不要不開心,三叔他肯定不會有事的。三叔的武功可厲害了。」戲飛忍不住說道。看到父親這個樣子,他還以為父親是擔心三叔有危險,因此忍不住安慰幾句。

    戲志才尷尬地笑著點了點頭:「爹不是擔心這個。」

    「走吧!我們回去吧!」
bib 發表於 2010-8-25 23:18
第二十一章:村民?山賊!

東郡的北面靠近黃河暡朄朅朢,嫣嫗嫕嫳西北連接濟陰,東北便是東平。當是時觨觫觩誋,毾氳滱漓青州黃巾反賊在任城造孽,兗州與冀州接壤的東平地面上也不是很太平瞉睼瞁瞄,緆綣綩綠時有黃巾反賊出沒。東平離東郡不太遠,在東郡附近的村莊時時被黃巾反賊率隊掠奪艋艵蒞蓍,殠殞殟毄百姓流離失所。

    天逐漸轉黑了,天上的最北處出現了一顆啟明星。

    「林先生褉褋複裹,銣銔銆銌天快黑了,我們是否停下來休息?」負責護送林若安全抵達曹營的不是別人,正是許褚,他拍馬上前十分客氣地問道。

    林若抬頭看著前面有一個村莊,此刻村莊裡燃起裊裊炊煙,飯菜的香味若有若無地飄過來,趕了一天的路,林若確實餓了,當下說道:「我們到前面村莊便停下來休息。仲康,你先到前面去看看。」

    「是,先生。」許褚點頭說道。他說完揮手,招來十個人拍馬朝村子裡奔去。

    林若下令原地等候許褚等人回來。

    不過片刻,許褚便回來了,與他一起回來的除了十來個壯漢,還有一個老者和幾個年輕人。聽許褚介紹,這老者便是這村子裡的村長,而這幾個年輕人是村子裡僅剩的勞動力了。老者朝林若微微地鞠躬,然後恭敬地介紹村子裡的情況。

    這村子叫李家村,村子裡都是姓李的人家,沒有外姓。前些年村子還有些人,這些年因為戰亂等原因,村子時時受到山上的土匪打劫,村子裡的壯漢已經被山賊抓得差不多了。日子過得很苦哈哈的。

    「這位先生,你們一共多少人?」老者看向林若問道。

    林若看了一下說道:「二十二人。村長,我們絕不是土匪,只是過往的路人。想借貴村暫住一宿,不知道村長是否能行個方便?」

    老者看了看林若隨身攜帶的馬車,又看了看林若身邊跟著的二十一魁梧的漢子,似乎在思考什麼。他好一會說道:「你們真的不是土匪?」

    林若見老者一再擔心自己這群人是土匪,心裡不由覺得好笑,看來這些人是被土匪嚇怕了,因此笑了笑說道:「我們真的不是土匪。我們要是土匪,還會站著這裡和你說話嗎?直接進村子裡搶東西了。」

    老者這個時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旁邊一個長得十分結實的小伙子看向林若說道:「先生是做什麼的?什麼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護衛?」

    旁邊的典韋忍不住發火幾乎用吼的聲音說道:「俺家公子是商人,身邊帶十幾二十個護衛算什麼?你們不願意收留俺們住就算了,囉嗦那麼多做什麼?」

    林若見典韋這樣子,當下忍不住說道:「典韋,不可亂言,嚇了老人家和這幾位小兄弟。」林若說著忍不住瞪了典韋一眼。

    「這兄弟長得……你們真的不是土匪嗎?」老者再次問道。他臉露畏懼之色看向典韋,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林若苦笑地說道:「我這8兄弟,雖然長得有些嚇人,心確實十分的好的。他絕不是土匪。」

    「爹,我看這先生是好人,不過這黑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另外一個小伙子忍不住說道。

    其他的人表示贊同這個觀點。

    典韋當下跳起來說道:「俺典韋怎麼就不是好人?俺可是一個大大的好人。不信……不信,你可問俺家公子。」

    「你這黑廝,你不能少說兩句?」許褚忍不住說道,「各位鄉親父老,某可以擔保,這黑廝不是土匪。我們這行人裡絕不會有土匪。」

    「哎……幾位見諒,不是老漢我怠慢客人,而是最近土匪鬧得厲害,我們不得不妨。你們要想進村子裡,可不可將手中的武器交出來,待你們離開村子,我們才將你們的武器還給你們。這樣可好?」老村長忍不住說道。

    林若當下眉頭不由地緊皺,這要求太過分了。就在這個時候,林若放眼看了一下跟過來的幾個漢子,這些年輕人年紀雖輕,可是一個兩個虎口上都有一層厚繭。很明顯,這厚繭絕對不是上山下地能留下來的。那麼說明,這厚繭應該是練武之人才有的。

    林若再看這些年輕人,眉宇間沒有百姓該有的淳樸,竟然有些許的暴戾之氣。

    「喂,你這老頭,俺身為先生的護衛,豈可兵器離身?」典韋當下暴跳如雷說道。

    「老村長,某家與這些兄弟是先生護衛,絕不可能將兵器離身。還請老人家見諒。」許褚當下忍不住說道。

    林若呵呵地笑著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便不進村子裡了。仲康,你等下那些錢和老村長,進村子裡沽些酒食來。我們今夜便在這裡露營,就可以了。」

    「是!」許褚當下隨即說道。帶著幾個兄弟隨著老者進了村子去沽酒買食物。

    剩下的十幾個人一起動手支起了五個帳篷,林若住的主帳篷被圍在了中間。

    林若躺在剛鋪好的臥鋪上,望著帳篷頂,心裡不知道為什麼有些亂,這村子透著古怪,天生有些敏感的林若覺得不安起來。林若想到了什麼,不由地站起來,對旁邊的典韋說道:「小點點,借七個銅板過來。」

    典韋摸著頭看向林若問道:「公子,你要錢做什麼?」

    「借來,你就知道了。」林若白了典韋一眼說道。

    典韋從懷裡摸出了七個銅板遞給林若,林若接過銅板,便將銅板放入掌中,雙手握起,閉目嘴裡不知道念些什麼,搗騰了一會,便將銅板放落臥榻,銅板落下後,林若看著銅板成的卦象,眉頭皺如川字。

    「公子,你是在算卦嗎?你啥時候學會算卦的?」典韋忍不住嘀咕問道。他還是第一次見林若算卦,有些覺得不可思議。

    林若尷尬地咳嗽了一聲說道:「以後你會見到更多的。此事不可與外人提及。」

    「是!」

    夜色已經深沉。

    五個營帳裡,已經熄滅了燈火,只有外面的還燃著熊熊篝火,在營外,一名穿著布衣的漢子拿著刀,臉靠在了酒罈子上睡了過去,翻到的酒罈子,酒留了一地。

    遠處傳來時遠時近的狼的嚎叫聲,風吹過樹林的嘩嘩聲。

    「吱」地一聲劃過寧靜的夜空,一道白光朝那守夜的漢子飛去,漢子應聲倒地,在地上一動不動。

    霎時,營帳四周火光沖天,喊打喊殺聲四起,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了幾十個拿著鋼刀的漢子,如狼似虎地衝向了營帳。

    可是等眾人衝進營帳,要殺人的時候,驚訝地發現,營帳裡竟然是一個人也沒有,領頭的不由驚呼:「上當了,快撤!」

    就在眾人要撤出的時候,抬頭便發現,山下自己住的村子,火光沖天,濃煙裊裊……

    「大哥,你看我們的村子……怎麼辦?村子裡可是只有老幼婦孺……娘的,中計了。」今天跟隨老村長來的那個青年忍不住哭叫道。要知道,村子裡可是有眾人的父母兒女啊,村子如今被燒,那他們的親人豈不是都遭殃了?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被放到的守夜漢子,猛地跳起來,看著那群不知所措的土匪忍不住哈哈地說道:「你們這群土匪中了我們家先生的計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許褚,他受了林若的命令,在這裡裝醉等這群人。

    「你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還會活著?」為首的匪徒驚愕地指著守夜的漢子說道。按道理,這人喝得爛醉如泥,中了飛鏢,豈會不死?

    許褚將胸口的飛鏢拔了出來,露出了胸口放著的木板說道:「你的飛鏢打在了木板上,在下自然死不了。哈哈,各位不陪了!」許褚說完,躍身跳入林子裡,一轉眼便沒有了蹤跡。

    氣得那土匪頭子是暴跳如雷。

    「大哥,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如今唯有回去救村子裡的人,那可是我們兄弟的家小。」

    「走,娘的,讓老子抓住你們,非殺了你們不可。」

    與此同時,隱藏在山頭與村子必經路段一個狹長的坡道上林若等人正翹首以待他們的回軍救援。

    「公子,你這計可真du!」典韋忍不住對林若說道。

    林若白了典韋兩眼,問道:「那些村民可控制起來了?」

    「都是一些老弱婦孺,都被我們集中到宗祠裡了。現在有五個兄弟看著。」典韋說道,「有幾個人不聽話,俺一時下手重了些,死了。」

    「死就死吧!反正是他們暗算我們先的,我們只不過是以牙還牙。」林若當下也不責怪典韋,只是點了點頭說道。

    「先生,你看他們來了。」

    「來得好快!絆馬索準備好,弓箭和暗器準備好,不殺得你們片甲不留,我就和你們同姓。哼……」林若冷笑地說道。這群土匪隱藏在百姓當中,應該殺了不少過往的路人,誰會防備整個村子的百姓呢!好手段,可惜你遇上了我林若,林言心。

    隨著火把漸漸的靠近,林若揮手,前面的絆馬索拉直,一聲馬兒的長嘯聲,領頭的土匪頭子,率了個狗啃泥。緊跟著土匪頭子的那些馬,因為走得急,也不能倖免於難,一個兩個摔了下來。

    弓箭,暗器紛紛射向了那群土匪,一時間悲鳴聲,**聲四起。

    典韋跳了出來,拿著刀揮手說道:「眾兄弟,隨俺殺了這群土匪!」典韋一聲令下,眾人從草叢裡跳了出來,揮刀砍下摔倒在地的土匪。

    林若也拔出了劍,加入了屠殺的行列當中。

    十七個殺神,同時出手,沒過多久,讓眾多土匪已經忘記了什麼叫做反抗了,四處飄血,**味充斥著整個山道。

    林若突然間有些頭暈,這**味讓他覺得隱隱作嘔,不由地站起了舉著劍對剩下的眾山賊說道:「投降不殺!」

    林若一聲令下,手下眾人也同樣喊道:「投降不殺!快放下武器投降!」

    由於賊首已經被殺死,而土匪那些英勇的也被殺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膽小怕事的,聽到投降不殺,當下馬上跪下放下武器,大呼饒命。

    林若抹了一下臉上的血跡,忍不住腹中想吐的衝動,對不遠處的典韋和許褚說道:「你們兩個將這些人的武器收起來,然後把他們困起來,帶到村子裡。」

    「是!」

    村長哆哆嗦嗦地看著一臉冷漠的林若,因為林若是黑臉,臉上的冷漠不知不覺形成了一股讓人寒入心底的肅殺。

    「老村長,你們村子可真是一個良善之村啊!」林若哼了一聲,走上宗祠主位上對著已經有些站立不穩的村長說道。

    旁邊的典韋和許褚如同兩尊門神一般,用凌厲的目光掃向老村長冷笑,他們拿刀的手青筋乍現,只有林若一聲令下,村中眾人便被屠殺得一乾二淨。

    「英雄饒命啊!英雄饒命啊!」老村長當下癱倒在地說道。

    這個時候,孩子的哭聲,婦女的哭聲四起。

    林若聽著這些哭聲,心裡不知道為什麼升起了一絲絲的不忍和同情。當下不由歎氣,他好一會才說道:「將那些土匪給帶進來。」

    二十個被捆得如粽子一般的漢子被人推了進來宗祠裡。

    「先生,這些人該怎麼處理?」許褚看向林若問道。按他所想,這些人就是土匪,就算不是土匪,也是土匪的家屬,那便是殺無赦的。

    林若看向眾人,看著眼前這一片陌生的面孔,他們恐慌地看向林若,眼睛裡帶著絕望,那些孩子一個兩個都躲在母親的懷裡索索發抖。其中有一個五六歲的孩子,依偎在一個老頭子的懷裡,長著一雙大眼睛,一眨一眨看向林若,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嘴唇有些發青,估計是被嚇的。

    林若走了下去,來到那個孩子的身邊,用手撩開他那凌亂的頭髮,直視他那雙眼睛,好一會看向那個已經嚇得大氣不敢透一口的老頭問道:「他是男孩,還是女孩?」

    老頭子嚇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旁邊的典韋拿刀指著老頭子說道:「快說,這是男孩還是女孩?」

    老頭子趕緊磕頭說道:「這位公子,這位大俠,這位英雄,老頭子就只有這一個親人了,你就放過他吧!你就放過他吧!老頭子我下輩子一定結草啣環報答你,你就放過他吧!放過他吧!」他邊說邊按著那個孩子給林若磕頭。

    林若用手將那個孩子扶起來,卻冷不丁被這個孩子張嘴就咬在林若的手臂上,血直流,當時痛得林若眉頭緊皺,旁邊的典韋把刀就要砍這孩子,林若用另一隻手抓住了典韋的手。林若俯身看著那個孩子,問道:「咬夠了嗎?」

    那個孩子驚恐地張嘴,丟開林若的手,便要藏在老頭的懷裡,卻被林若抓得緊緊的。

    「你叫什麼名字?」林若問道。

    「狗蛋。」孩子怯怯地說道,不知道突然間他哪裡來的勇氣,他指著林若說道:「你們是壞人,你們殺了我爹,我長大後一定會報仇的。」

    這下子那老頭嚇得是不清,拉著狗蛋說道:「狗蛋還小,英雄千萬不要和他一般見識,狗蛋,快給這位英雄賠禮……」

    「算了。」林若苦笑地站起來說道。

    「其實你們也是貧困百姓,應該知道亂世當中,誰也活得不容易。你們既然為百姓,為何還要當起這打家劫舍的土匪?如果今日不是我發現你們圖謀不軌,死的可是我們。你們殺人越貨,卻還要披上善良百姓的外衣,分明是一群披著羊皮的狼?我想,死在你們這些人手上的來往客商,不乏少數吧?」林若看著眾人冷冷地說道。

    眾人一聽,趕緊跪下磕頭饒命。

    「公子饒命啊!」

    「老爺饒命啊!」

    「英雄饒命啊!」

    「大王饒命啊!」

    「……」

    林若冷笑地看著眾人,然後看著那些孩子,最後還是心軟了。

    「典韋,我該怎麼辦?」林若望向典韋問道。

    「殺!」典韋冷冷地說道。

    許褚也忍不住說道:「先生,這些人都不是好人。我們在他們的院子裡和家裡,都發現了來往客商的屍體,他們都將這些人殺死後拿來吃肉,不僅拿了他們的錢財衣物,還要殺死眾人吃肉,如此和禽獸有何區別?」

    「什麼?」林若聽到這些百姓竟然殺人食肉,當下差點將今天晚上吃下去的烤肉給吐出來,要知道這烤肉用的肉可是從村子裡買來的,誰知道是不是人肉。

    「公子,你若是下不了手,俺替你下手!」典韋說著便揮刀朝那老村長砍去。

    林若趕緊抓住了典韋的手說道:「放了他們吧!典韋,他們也是貧困百姓,哎……」

    「不行,先生,這些人放了,還會打劫來往客商的。放不得!」許褚當下說道。

    「那如何?」

    「殺!」

    「俺也贊同仲康的做法。」

    這個時候,在場的眾人將頭磕得如同小雞啄米一般,求饒聲和哭泣聲混為一團了,十分的淒涼。林若心裡更是不忍了,他最後說道:「為首作惡的那些已經殺了,剩下的二十個漢子,膽小怕事,做不出什麼危害百姓的事情了。況且這些人多少老弱婦孺,殺了他們,我於心不忍,放了他們吧!」

    「公子你……」

    「先生,不可婦人之仁!」

    林若見這兩個人還繼續要殺人,當下不由板著臉說道:「放人。得饒人處且饒人,殺了他們又如何呢?放了別人,有時候,便是放了自己。」

    林若揮手示意眾人解開眾人的繩子。

    「我今日不忍多殺生靈,放了爾等,若是日後再讓我發現爾等還行這打劫勾當,爾等便如同此桌,我絕不輕饒!」林若說完拔出劍,一劍劈下去,那張供桌頃刻間一分為二。

    「先生活命之恩,我等沒齒難忘!」

    「我等再也不敢當那劫匪了,多謝先生不殺之恩!」

    「多謝先生。」

    「多謝先生!」

    「子孝,仲康,天快亮了,我們走吧!趕路要緊!」林若看著旁邊的手下說道。

    「是!」

    馬蹄揚塵,二十二個人奔馳離去了。

    在路上,許褚和典韋因為還在氣林若將那些人放了,一句話也不吭。

    林若苦笑地看向這兩個人說道:「怎麼,還在氣我放了他們?」

    「先生,真是好心,可是先生你也發現了,那個孩子才多大,便這般凶殘成xing,先生手臂可是被咬得鮮血淋漓的。這村子裡的人凶殘如此,你放了他們,豈不是放了豺狼虎豹,讓他們繼續危害鄉里?」典韋沒說話,許褚也沒說話,反而是旁邊另外一個漢子說話了。這漢子年齡不過二十五六歲,長得可以算得上一表人才,英姿勃發。

    林若看著自己被白布包紮的手臂,此刻正隱隱作痛,不由苦笑地說道:「呵呵,可是讓我下令殺那些毫無反抗能力的老弱婦孺,我確實下不了口。」

    「先生真是仁慈之人。」

    「這位壯士不知道如何稱呼!」

    「在下李通!」

    不是吧?他就是李通,那個讓人不敢小視的李通,他雖然在《三國演義》裡沒什麼名氣,可是在《三國誌》裡可是大有名氣。這個人剛正耿直,是一個難得的將才,他的本領可比得上魏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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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曹公被困

    中午時分,林若等人已經到達了曹營,遞上文牒通報了一番後滬滎潀漅,截戩摫搫走出了一個三十來歲的方臉將軍,來人對林若施禮抱拳說道:「來人可是林若林言心先生?」

    林若還禮說道:「正是不才。敢問將軍尊姓?」林若與曹操眾多部下沒什麼交集凳劀劃劂,鬿魂鬾魟因此還不知道來人的姓名。不過就年紀來看,來者應該是夏侯淵或者夏侯惇其中之一。

    「卑職夏侯淵萛蓇蒴菿,瞃睯瞍瞂字妙才。卑職奉主公之命恭候先生已久了。」方臉將軍十分謙遜地說道。

    「常聽人說妙才高義,為養活故弟之女蒠蓌蓋蒧,榨槏榽榦而犧牲自己的兒子。如此忠義之人,言心一直無緣相見,今日一見,三生有幸!」林若當下說道。別人不知道夏侯淵,林若可是知道夏侯淵的,夏侯淵是夏侯氏裡的最為出名的虎將,位列曹操的八虎將之一,為人俠義,對待兄弟義氣深重,對曹操可謂是忠心耿耿。可惜老年橫禍,死在了比他還老的黃忠的手上,可以說得上是晚節不保。

    林若的話讓夏侯淵愣了一下,他沒想到林若竟然聽說自己的事情,其實他這樣恭敬地對林若是奉了曹操之命的。曹操帶兵出征黃巾反賊,只留下了他與三千士兵留守大營,臨行時,說要是林若來了,要好生招待,竊不可怠慢。

    夏侯淵尷尬地笑了笑說道:「這些都是他人對卑職的謬讚,林先生,裡面請。」

    林若隨著夏侯淵來到了事先準備好的營帳,夏侯淵說道:「先生遠道而來,舟車勞頓,還麻煩先生先休息一下,卑職去為先生準備午膳。」

    「妙才,且等等。我既然替了志才來助曹公,以後妙才便把我當志才就是了。我林言心雖然不才,可是對付幾個黃巾反賊還是綽綽有餘的。飯菜也不要急著上了,你先將這幾日的軍報拿來給我看看,再給我講講前方的情況,讓我熟悉一下黃巾反賊的動向,如何?」林若見夏侯淵要退下去,便笑著叫住夏侯淵說道。

    夏侯淵愣住了,不由地看向林若,眼前這個黑臉書生相貌醜陋,怎麼能和相貌堂堂的戲軍師相提並論,可是他的口氣那麼大,竟然說對付幾個黃巾反賊綽綽有餘,而且孟德說過,要好生待此人,不可失禮數,因此也不好發火,只是說道:「如此請先生移步到大營,大營在這邊……」

    林若對旁邊的眾護衛說道:「你們幾個也累了,先休息,我去去就回來。典韋,你和許褚將軍兩人須好好相處,莫要生事,這裡是軍營,私自鬥毆可是要軍法處理的。到時候為了維護軍紀,我也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你可知道?」

    典韋聽了之後馬上說道:「公子請放心,俺不和那黑廝計較就是了。」

    「哼!某也不會和你這黑熊計較!」許褚哼了典韋一聲,便到一邊去解下身上的佩刀掛到牆上了。

    看著這兩個人都答應不打架了,林若當下笑著和夏侯淵走了。

    林若隨著夏侯淵走進大營後,夏侯淵指著桌案上那堆軍報說道:「這是這三天的軍報。先生請慢慢看。」

    「妙才,曹公呢?」林若忍不住問道。按理說,曹操應該不會怠慢自己這個客人,可是到如今還沒見曹操人影,這讓林若十分不解。

    夏侯淵說道:「主公昨日接到劉刺史被困廣平,昨夜連夜帶人去救劉大人了。至今未歸。不過主公曾言,要末將要對先生言聽計從,先生儘管放心。」

    「……」林若一臉無語地看向夏侯淵,不由搖了搖頭。曹操還真放心自己,就不怕自己做出什麼事情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曹操不是一向疑心病很重的嗎?或者曹操前期疑心病不重,是老年了之後,才有的?

    不管了。先看這些天的軍報再說。

    接下來整個大營裡靜悄悄的,林若拿過軍報走馬觀花地看了一遍後,覺得有些頭痛,抬頭揉著太陽穴,竟然發現夏侯淵還鶴立在自己的旁邊,一動也不動,當下不由愣住了。可是這個時候,他的肚子發出了咕咕的抗議聲。

    林若當下尷尬地紅著臉說道:「妙才,你先去給我準備些吃的東西如何?我還真有些餓了。」

    夏侯淵臉色怪怪的,什麼也不說,便下去了。

    林若見夏侯淵走了,便站起來,走到旁邊的掛地圖的營壁旁,仔細地觀察了地圖。林若開始觀察地圖還是吊兒郎當,好不認真,可是越觀察,臉色越是難看,最後竟然一聲不發了。假如林若的不是易容的黑臉,此刻只怕他的臉也不用易容了,因為他的臉這個時候絕對黑得比雷公還厲害。

    就在這個時候,夏侯淵端了飯菜進了營帳。

    「先生,吃午膳了。」夏侯淵將飯菜放到桌上,對林若說道。

    林若冷著臉看向夏侯淵問道:「妙才,劉岱是不是被圍在東林峽谷?」

    「正是。」夏侯淵躬身說道。

    林若暗暗叫不好,他拍了一下頭說道:「妙才,如今大營還有多少人?」

    「除了後勤,只有三千人馬。」

    「妙才,趕緊點齊人馬,我們去救曹公,希望還來得及……」林若看著外面,日已經有些偏斜了,當下心急地說道。

    與此同時,曹操率領的二萬五的大軍剛好來到了東林峽谷前。

    曹操放眼看去,只見眼前出現一個狹長的過道,兩旁陡峭的山勢,山上怪石林立,樹木叢生,倘若不是因為春季雨水豐足,土地濕潤,這裡用火攻,應該是最好的。

    曹操見地勢險峻,當下不敢真的馬上帶人衝進去,他凝眸看著眼前這個峽谷,派出十個細作先進去打探一番。

    十個細作進去後,大約半響才回來,進去十個只回來了三個,這三個人也是渾身血淋漓的。

    從細作的一番問話中,曹操得知,劉岱已經被黃巾反賊活抓,如今只剩下幾千殘兵被困東林峽谷一個小山坡上做困獸之鬥,而黃巾反賊還在猛烈地攻打那幾千殘兵。

    當下曹操眉頭一皺,下令夏侯惇與曹純帶領一萬人馬繞道東林峽谷的東面發動佯攻,自己與曹仁則帶帶領一萬五千人馬在西面發動真正的攻擊。

    一番廝殺後,曹操與夏侯淳兩路人在一番苦戰之後,終於殺退了那些圍困兗州敗軍的黃巾反賊,解了那幾千兗州敗軍被困之圍。此刻人困馬乏,曹操便下令匯合兗州反軍原地休息。

    曹操與眾將正在為今日殺退黃巾反賊,收編了五千兗州敗軍而高興的時候,突然間聽到門外喊聲四起。

    「救火,著火了。」

    「元讓,出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曹操對夏侯淳說道。

    夏侯淳走了出去,不過一會回來說道:「主公無事,只是士兵生火做飯,不小心點著了營帳,我責備他們一番,他們應該會小心的。」

    恩?曹操暗想,我怎麼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勁?

    就在曹操心裡疑惑的時候,整個大營叫了起來。

    「敵襲!敵襲!」

    一時之間火光沖天,整個小荒山大營內瀰漫了濃重的煙霧。

    糟糕,中計了!曹操當下心裡叫道。他想也不想便拿著兵器帶著手下四將衝了出去。發現整個大營已經炸了起來。曹操看到那些被救的兗州敗軍此刻正對自己的大軍揮刀相向。不由多想,曹操知道這一切都是已經設計好的一個計。好厲害的du計!

    時下,夜色蒼茫,因為是月末,天空沒有月亮,只有黯淡的雲層和若隱若現的幾顆星星。在東林峽谷內,喊殺聲震天。

    曹操有些麻木地看著前面的士兵一批又一批地倒下了,弓箭還在嗖嗖地射出。好可怕的計謀……

    他昨夜接到劉岱的求救書信,便帶著人馬隨著那送信的將軍前往東林峽谷。由於他希望劉岱能戰死沙場,因此故意吩咐行軍的速度放慢了許多,直至天將近黑才到東林峽谷外。他在谷外派了細作進谷裡,細作回來告訴曹操,峽谷裡確實有劉岱的大軍,此刻劉岱的大軍被包圍在東林峽谷的一個小荒山上,四周都是黃巾反賊。

    原來劉岱大軍早被黃巾反賊殺得落荒而逃,劉岱也被活抓,跟隨劉岱出戰的兩萬士兵死傷過半,剩下的都投降了。在曹操趕到這裡之前,他們已經佈置好了陷阱,讓曹操鑽進去,那些所謂在荒山上被圍困的劉岱的兗州兵,其實就是黃巾反賊喬裝而成,瞞過細作的。待曹操帶人殺進來後,那些「被救」人,變成了了殺人的人。有誰會想到肉票就是綁匪呢?

    曹操大軍當下被殺得措手不及,不知所措。

    「主公,我們被人重重包圍了……」曹仁的身上的戰甲渾身是血,他此刻走過來說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帶著三千人護送主公出去。」

    曹仁的一席話提醒了曹操,逃命要緊,他當下想也不想,便跟著曹仁,騎著馬往外衝。曹仁,曹純兩個人一前一後,貼身緊跟著曹操,殺退攻上來的黃巾反賊,讓曹操朝西北方向離去。

    「一定要活捉曹操,祭奠我們死去的兄弟。兄弟們衝啊!」

    「活抓曹操……活捉曹操!」

    「活捉曹操祭奠死去的兄弟……」

    隨著一聲聲活捉曹操的喊殺聲,曹操心中生出了強烈的恐懼,這種恐懼使得他有些心驚膽戰,他顧不得許多,勒馬便朝前逃走,路上攔路的自己的士卒,他毫不猶豫踐踏過去,而那些攔路的黃巾反賊,他也好不留情地揮劍砍殺。

    此刻隱藏在黑夜的密林裡,某個神秘人物正窺視這裡,嘴角露出了微笑。

    「曹操這次應該會死在這裡吧!軍師,你這計真是du辣,不僅能活抓劉岱,還能活抓曹操。」是一個女子的聲音,聽這聲音,可以判斷這女子的年齡應該不到三十。

    「公主,我們這次就算抓不到曹操,也可以重創曹操,以後兗州便沒有人能對我們構成威脅了。」是一個男子的聲音,聽這聲音,便知道是一個青年。

    「哼,我一定要親手滅了漢朝,為我父皇報仇!我要用狗皇帝的血來祭奠我們死去的幾十萬將士!」那女子恨恨地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的一個小兵驚訝地指著東林峽谷東面說道:「公主,你看……那裡怎麼會有火的?」

    「我們放火燒曹賊,自然有火,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不是,公主,你看……那是峽谷外面起火了,你看冒著濃濃的煙……好像起火的地方是我們的大營的方向。」

    女子驚訝地說道:「什麼?!」

    「公主,不好……我們大營被人偷襲了。該死,公主,我們大營裡只有數千老弱婦孺,並沒有留有任何兵馬,如今大營被襲,我們必須趕緊回救,否則我們就無糧可用了。公主,趕緊下令……」

    女子猶豫地看著眼前這片混戰,心裡十分不捨,要殺曹操就在今日,此事鳴金退兵,那便是白白浪費了這樣一個機會,對於做夢都想殺曹操的她來說,這簡直是……她恨恨地咬了咬牙說道:「鳴金退兵,我們去回救大營!」

    「是。」

    噹噹噹,隨著鳴金的聲音,黃巾反賊迅速地撤退了。

    天明時分,曹操等人已經逃出了東林峽谷,收拾殘兵,發現兩萬五的人馬已經折了一半,剩下一萬多人也多有死傷,能真正上戰場的,只怕不得一萬人。

    曹操長歎一聲,沒想到一向常勝的他今日竟然會落得如此狼狽。

    「主公,勝敗乃兵家常事,況且今日我們還剩一萬多人馬,他日定能捲土重來。」曹仁忍不住安慰曹操說道。

    旁邊的夏侯淳也說道:「主公,子孝說得極是,勝敗不過是兵家常事。」

    曹操有些難過地看著那些傷殘士兵,忍不住說道:「今日之事,皆是操之過。倘若操及時看出那些兗州敗軍是黃巾反賊假扮的,便不會使眾兄弟陷入如此困境了。」

    「主公,今日我們重整旗鼓,他日定能痛挫黃巾反賊。」眾將說道。

    曹操苦笑地說道:「倘若今日有志才在操的身邊,定然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志才病重,正是天喪操也!」曹操說著便忍不住落淚。

    想到這裡,曹操想到了林若,暗想,林若應該到了吧!林若?!嗯……想到這裡,曹操突然間想到了什麼,忍不住說道:「對了,剛才黃巾反賊追殺我等甚急,卻為何突然間鳴金收兵。」

    「主公,你看……那邊有好大的煙,似乎不是我們營帳被燒的煙……好像是黃巾反賊大營方向冒出來的煙。」

    「莫非他們的大營被燒了?!」曹操忍不住說道。莫非這是他的手筆?可是……怎麼會呢?

    就在這個時候,一隊人馬浩浩蕩蕩地由東奔來。

    「糟糕,黃巾反賊又追來了。主公,你先走!」

    「主公先走,我等斷後……」

    「主公,你看,是元讓,是元讓……」

    夏侯淵看清楚前面狼狽不已的軍隊正是自家軍隊,趕緊從馬上跳下來,跑過去,到曹操面前跪下說道:「主公,末將救護來遲,請主公見諒!」

    曹操心驚,暗想莫非自己也被人端了老窩,趕緊走過去將夏侯淵扶起來問道:「元讓,何故來此?」

    夏侯淵當下也不隱瞞便說道:「是林先生吩咐末將來救主公脫難的。」

    「什麼?你是說,是林若林言心?他來了?」曹操當下一震忍不住問道。果然是他的手筆,果然是……

    「正是。」接著夏侯淵便將林若吩咐他領三千人馬去偷襲敵營,燒敵人糧草,引敵人回軍救援,以解曹操被困之圍的事情告訴了曹操。

    「他竟然料到我被困東林峽谷……」曹操驚愕地說道。好個林言心,計謀果然了得。

    「正是,他看了主公今日的軍報,然後看了地圖,便發現事情不對,便讓末將集合軍隊,然後吩咐末將使用圍魏救趙。」

    「圍魏救趙,說得好。他如今何在。」曹操當下忍不住問道。

    夏侯淵說道:「他與五十精兵留守大營。」

    「哈哈……勝敗乃兵家常事,我得一林言心,堪比百萬大軍。走,我們去見見這個林先生!」

    當下曹操歡喜萬分地對眾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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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明槍暗箭

    林若絕對沒有想到榾榜槊槔,誑誓誡誘他一來曹營便和他一生當中第一個讓他感到恐懼的大敵交上了手。此刻他正在夢中和周公下棋,哪裡知道自己壞了別人好事的同時鉿鉺銦銗,暢暡朄朅也給自己惹上了天大的麻煩。他昨夜為了防備敵人偷襲,一宿都不敢合眼慷慥戧戫,辣遷遰遯穿著那套不合身的戰甲在營帳內坐等天亮。如今天亮了,他才敢安心入睡。

    曹操回到大營看不見林若在大營內摺摵摭摔,摴摬摐撦便問左右:「林先生何在?」

    「林先生昨夜在此坐守了一宿,方才回營休息。」旁邊的小吏躬身答道。雖然他很吃驚曹操此刻狼狽的樣子蜰蜚蜴蝂,漣滮漆漫但是不敢多問。

    「休息了?」曹操有些失望地問道。

    「主公,既然林先生已經休息,不如主公也沐浴休息一番再去找林先生以示尊重。」夏侯淵忍不住說道。此刻曹操雖然是精神奕奕,可是渾身髒得不成樣子,是該好好梳洗一番了,再吃上些東西休息一下了。

    曹操聽了夏侯淵的提醒,當下才想起自己戰袍鮮血淋漓,渾身上下都是散發出濃濃的臭味,因此不由地啞然一笑說道:「妙才提醒得及時。幾位將軍也先下去休息吧!一會我們再集**商破敵大計。」

    「是!」眾人應聲退下了。

    與此同時,東林峽谷東面二十里的某一處小山坡上,黃巾反賊的大營內。

    一個年齡二十左右的女子黑著臉,怒火沖天一般,她揮手之間便將那個留守在大營的守將砍死,接著便是一怒之下將旁邊的桌子掀翻,桌子上的飯菜一股腦兒全滾到桌下,碗碟落地的清脆聲震得在場的人不敢言語半聲。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沒有一個人敢上前說兩句話,一時之間這營帳內又靜得可怕。那女子雙眼如同鐳射qiang一般掃過眾人的臉上,發現眾人的額頭都滲出了汗水,不由冷笑地說道:「廢物!廢物……一群廢物,如今糧草被燒了,你們有什麼辦法?」

    眾人低下頭,沒人敢說一句話。

    好一會,門外走進來了一個身穿葛衣的男子,眾人才鬆了口氣。

    葛衣男子上前便抱拳說道:「公主,此事不能遷怒諸將,皆因煥低估了敵軍,讓敵軍鑽了空子。」

    女子一看到葛衣男子一時之間氣都沒了,一臉歉意地說道:「明理,你不必說,此事不能怪你。」她接著轉向諸將行禮道歉道:「諸位將軍,請原諒,今日本宮身體不好,火氣大了些,你們都受驚了。」

    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說道:「不能為公主分憂,皆是我等只錯,公主責罰得極是。」

    「連夜的奔勞,諸位都辛苦了,先退下去休息吧!」葛衣男子示意眾人下去說道。

    「多謝公主,多謝軍師。」

    看著諸將下去後,葛衣男子才露出疲憊之色看向女子說道:「月兒,你不該如此。要知道他們雖然是師父的弟子,可是你如此責備他們,只怕他們未必會對你真心相待。這些人佔山為王多年,早就忘記了師父當年的志向,只是因為覺得跟著你我有利可圖,才領兵來投,若是逼急了他們,只怕會反戈相向。」

    女子臉上略有悔意,苦笑地說道:「明理,你知道我的脾氣。哎,他們這些人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不清楚嗎?對了,如今我們三十萬人馬,一日消耗糧草眾多,糧草又被燒了,只怕不出三日,我們軍心必亂。你有什麼計策嗎?」

    「如今只有兩條路,一條便是拿下廣平,另外一條便是消滅曹操。」葛衣男子當下說道,「廣平的兗州軍守備鬆懈,劉岱又將城裡的五千守軍抽走了,如今只剩下了三千老弱殘兵,不足為慮,我們只要設計得當,很容易一口氣將它拿下來。以廣平郡城的糧草儲備來看,可以支持我軍半年的糧食。而且拿下廣平後,廣平郡城牆牢固,可以坐守以待,對我們百利無一害。」

    「那消滅曹操呢?我們昨天差一點就消滅曹操了。」女子眼睛露出凶光說道。一想到曹操,那女子恨得牙癢癢的,只差沒拿出劍來了。

    「曹操……公主,雖然我說是兩條路,事實上只有一條路了。曹操這次能逃走,能燒我們的糧草,那證明一件事情,那便是他身邊的已經有高人看破我們的計謀了。有這樣一個高人在,我們打敗曹操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起碼不是短時間內可以辦到的。」葛衣男子苦澀地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們明日就揮軍去打廣平吧!」女子皺眉思索了好一會說道。雖然不甘心,可是她知道明理說的是實話。

    葛衣男子眼睛冒出一絲狡詐的笑意說道:「不,今夜便去打廣平,否則讓曹軍有覺察,前後夾擊我們,我們萬事休矣。我們要神不知,鬼不覺拿下廣平。」

    「好。」

    葛衣男子突然間想到了什麼說道:「月兒,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覺得我這次要面對的人,是我這一生最難對付的人。」

    女子一聽嫣然一笑說道:「明理,你還有害怕人的時候啊?」

    「額……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葛衣男子愣了一下說道。也許因為自己的出現,讓這支農民起義軍每戰必勝,他們都已經將自己看作了神的化身,特別是眼前這個女子,早就將自己看成了不可逾越的山。

    「明理,我想應該是曹操的軍師戲志才來了,以前我父皇便是死在了戲志才的設計之下,昨日你的計又是被此人看破。我想派人去殺了此人,你看如何?」女子沉思了一下問道。雖然她覺得暗殺是一件不光彩是事情,可是對方是明理都懼怕的人,也顧不得什麼光明正大了,為取得勝利,所有的手段都是正常的。

    「曹營戒備森嚴,只怕難以下手。不過這也不失為一個好的辦法。我也不想和那麼厲害的人交手。」葛衣男子看著女子正一臉笑意看著自己,當下也笑著說道。

    「好。既然你也同意,那我馬上讓風雷閃電四人去辦。」

    「嗯。這四人的武功我也見過,他們去辦,即使暗殺不成功,亦可全身而退。」

    好香……

    好像是什麼東西被燒焦的味道……

    咳咳咳……隨著濃烈的焦味鑽進林若的鼻孔,林若咳嗽地爬起身來,揉著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切。一大塊的肉被架在旁邊的篝火上,而篝火旁邊正端坐著一個打瞌睡的大漢,肉都焦了,那漢子竟然絲毫沒有覺察。林若無奈地搖了搖頭,看向那個大漢,這大漢不是別人,正是典韋,林若故意咳嗽兩聲說道:「典韋,刺客來了。」

    典韋一聽刺客兩個字,當下蹦了起來,拿過旁邊的雙戟左右端看問道:「刺客在哪裡,在哪裡?」

    「你要是困了,可以下去睡覺。不要在這裡坐了。你看看……哎,好好的一塊肉被你烤成這樣。」林若走過去將篝火上的肉拿下來,看著焦黑的肉,不由歎息地說道。

    「俺……俺……俺只是瞇了一下眼睛,就睡著了。」典韋霎時紅著臉說道。

    林若見典韋臉紅,當下故意問道:「對了,這是什麼肉?你不會搞人肉給我吃吧?」

    「俺……俺不喜歡吃人肉。這是俺出去打的野豬肉。」典韋當下有些氣結地說道。

    「呵呵,好了,不生氣了。這肉把焦的部分去掉,還是可以吃的。嗯……蠻香的。」林若說著用手將燒焦的地方撕掉,然後撕下一塊看起來烤熟了的肉放進嘴裡吃起來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夏侯淵走了進來,他看向林若,發現林若衣衫不整地拿著一塊烤的有些焦黑的肉在吃,不由愣住了。他隨後說道:「林先生,主公請先生去大營吃晚宴。卻沒想到先生在這裡吃獨食。這肉……烤的有些焦了。」

    「有吃的?」典韋一聽兩眼冒光說道,「飯可管夠?」今天他吃飯就是因為吃不飽,才出去打獵的。他怨恨曹操小氣,連飯也不管飽,心裡還罵了曹操好久。不過這事也不能怪曹操,典韋的飯量大,而曹軍營內除了大將,每個人都是有飯量規定的。

    林若將手中的肉塊還給典韋說道:「怎麼?你吃不飽?」

    典韋委屈地點了點頭說道:「就一碗飯,還不夠俺塞牙縫。」

    「那等一下你就跟著我好了,呵呵……對了,仲康呢!你去把仲康和那個叫做李通的也叫上,我帶著你們三個去赴宴。」林若當下笑著說道。哎,真是難為典韋了。

    典韋一聽當下高興得差點跳起來,他說道:「我這就去。他們三個也吃不飽。」他說著便衝出營去了。

    林若這個時候看向面色怪怪的夏侯淵說道:「麻煩妙才稍等一下,榮我洗漱一番。」

    「先生快些準備好,末將到外面等候先生。」

    林若再次出現在夏侯淵的面前,夏侯淵愣了一下,因為林若換上了一套月牙色的廣袖長袍,在長袍外有一件黑色的短袖背子,這一黑一白搭配在林若的身上有說不出的好看,修長的身材,不過這好看加在這張醜臉上,更顯得林若奇醜無比了。

    林若看向營外站著的典韋、許褚、李通等人,笑著說:「走。我去給你們解決吃飯吃不飽的問題。」

    「謝謝先生。」許褚當下感激萬分地說道。典韋也開心地裂開了嘴,活像一個開裂的黑棗。只是旁邊的李通有些愕然。

    「先生請。」

    「請!」

    林若一進曹操的大營,眾將和曹操都站了起來。眾將看到林若這張醜臉,當下吃驚都連下巴都掉下地上了。丑,太醜了,極品地丑。真不知道相貌堂堂的戲軍師,如何有一個相貌醜陋的兄弟。

    曹操早就無視了林若的醜貌,當下歡喜萬分地走上前,激動萬分地拉過林若的手說道:「先生,能得先生助我,真是上天對操的眷戀,得先生,就如同文王得太公,商湯得伊尹。先生請上座。」

    林若早就習慣了被人抓手,可是沒習慣被人抓手後這樣激動,當下臉色有些尷尬地說道:「曹公,過獎了。若只是塵世一迷童,不敢比太公伊尹。」

    哼,你也不是文王和商湯。況且我只是替志才來幫你的,你別以為我會對你感激涕零,鞠躬盡瘁。林若心裡非議道,可是臉色依舊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很溫和地笑了笑看向眾人,發現眾人果然對自己有些不屑,便說道:「曹公帳下文臣武將,都是當世豪傑,林若在眾人面前豈敢上座。曹公折殺林若了。」

    這個時候,旁邊的夏侯淵說道:「主公,既然林先生不肯上座,他又是替戲軍師來助主公的,何不讓林先生坐在戲軍師這位置上?」

    「不可,我對先生仰慕已久。今日先生肯來助我,理當上座。況且先生對操和諸位都有救命之恩。」曹操當下不肯就此放過林若,正色對眾人說道。他說著就拉著林若要上座,可是林若如何肯,便推脫開了曹操的手。

    上座?我上座你坐哪裡?你別告訴我,你要和我一起坐吧?嗯……莫非……不是吧?出著同車,坐著同時,同床抵足而眠?靠,你以為你是劉備啊?搞這玩意……

    林若想到這裡,臉色變了好幾遍,他好一會說道:「曹公,若只是替志才來助曹公的,理應坐志才的位置,也請曹公把若當成志才才好。若是曹公不肯答應,那若只好回東郡,讓文若來此了。」

    曹操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先生既然不肯上座,那只有委屈先生坐志才的位置了。」

    好個林言心,果然難以收服。不過,越是有挑戰,越是後動力,只要你一日未走,我便有機會將你收為己用。

    「曹公請!」

    「先生請。」

    位置風波終於就此平息了。

    林若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眾人,發現眾人對自己還是有些不友善,心裡不由苦笑,自己這容貌確實太醜了。世上皆是俗人啊!

    戲志才的位置僅次於曹操,位於曹操的左邊第一桌。林若坐下後,身後跟著的三個漢子有些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你們也坐下來啊!」林若忍不住回頭對三個漢子說道。這桌子還挺寬的,可以坐四個人沒問題。

    典韋想也不想坐了下來,他一直跟在林若身邊,因為林若沒有尊卑觀念,都是一起吃飯的,如今他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許褚有些猶豫地看向林若問道:「先生,這合適嗎?」要知道這裡都是將軍才可以坐的,而他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護衛,如何能坐?李通更是詫異地看向林若,簡直覺得林若這話有些像是說笑。

    曹操當下也被林若的話弄得有些詫異,眾人都看向林若。曹操這個時候也發現了林若身後跟著的三個漢子,前面兩個黑壯如熊,一眼便可以看出這兩個人有萬夫不當之勇,第三個看起來雖然看起來沒有前兩個那麼壯士,可是觀其面相和神態,便知其也是一個忠義純樸之人。

    林若發現眾人都看向自己,不由微微一笑說道:「諸位見諒,這三位雖然只是若的護衛,可是與若出生入死,若早將他們當成知交好友了,在若的家鄉,朋友都是同桌而食,沒有尊卑的觀念的。」

    「先生,這三位是……」曹操忍不住說道。要是能將這三個人收為己用,又得三員大將啊!

    「這是若的大哥典韋,這兩位是若的好友,許褚許仲康,李通李次元。」

    「三位壯士,可真是當世豪傑。來人,給三位壯士再擺三張桌子。」

    「是!」

    曹操果然是厲害,一眼便看出這三個人不同一般。嗯,梟雄的眼睛果然是鷹眼啊!du得很!

    林若哪裡知道,其實曹操這樣做,也是有意要讓林若看到自己愛才若渴,有一大部分原因是作秀給林若看的。

    「公子,俺要過去坐嗎?」典韋疑惑地看向林若說道。

    「你的飯量如此大,和我坐一起,估計我會挨餓的。」林若當下微微一笑故意一臉苦色地說道。

    林若的話說完,在場的人頓時發出了笑聲。這林言心還真的有趣。

    一切安頓好了之後,林若說道:「曹公,有一句話若要說。此時不說,只怕諸位會喝醉酒誤大事。」

    「先生但說無妨。」

    「曹公,此次東林峽谷,我軍損失如何?」

    就在林若的話剛說下,便聽到一陣疾風之聲,感覺有一個東西朝自己飛來……

    當下林若想也不想,便知道朝自己飛來的肯定不是鞋子,也不是碗,是一把可以將他殺死的飛刀。靠……老曹搞鴻門宴?!不對……

    莫非是黃巾反賊派人來刺殺?嗯……有這種可能,可是要刺殺也刺殺曹操啊,自己只是一個路人,這簡直就是本末倒置啊!

    「有刺客!」

    「保護主公!」

    「保護先生!」

    「公子,有俺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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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刺客

    一時間場面混亂得不成樣子,林若不由地覺得頭大,倒是不怕刺客褐裶褌裫,銪銋銫銑因為他覺得能殺自己的刺客估計還沒生出來。可惜了眼前這桌菜……白白的倒在地上浪費了,打架就打架寢寥察寨,遭遨遮鄱幹嘛掀桌子啊?典韋這廝也真是的,以後要對他好好上上思想教育課塹塾墐墋,菛萣蒠蓌農民伯伯種糧食多不容易啊。

    這營帳內已經被這四個人弄得是一團糟糕,曹操身邊夏侯淵等四將拿著刀劍護衛在左右。與夏侯淵等人不同的是林若此刻坐在一邊一臉悠閒地看熱鬧蒧蒱蒲蒪,鋮銕銍鉹出於習慣林若想伸手拿腰間的酒葫蘆,卻發現葫蘆沒帶在身邊,當下不由鬱悶。

    三對一,這戲從那刺客失手開始就沒什麼看頭,典韋、許褚、李通三個人聯手,那刺客本領再大,也不是對手。夏侯淵等人本想助陣,可是卻被曹操目視阻止了,曹操也正好借此機會看看這三個人的武功。

    沒過多久,此刻便被這三個人共同制服了。

    典韋拿著戟便想將那刺客一戟刺死,卻被林若攔住了。

    「小點點,住手!」林若叫道,「他想殺的人是我,又不是你,你幹嘛要殺他啊?讓我來問問他為什麼來殺我,我好像不認識他。」

    「是,公子。」典韋無奈地收住了手。

    「快說,何人派你來行刺先生的?」許褚怒目而視問道。

    刺客冷笑地看向眾人,臉上露出了蔑視說道:「哼……既然落在你們的手裡,想殺就殺,可是你們也休想從我口中問出半個字來。」

    林若來到刺客的身邊,雙目含笑,嘴角微揚,一臉戲謔地說道:「嘴還挺硬啊……哈,你不說我也知道。嗯……傳說張角身邊有風雷閃電四個武功非常厲害的死士,由他們四人在廣宗失敗的時候護送他的女兒張月離開,以你剛才敏捷的身手,使用的暗器速度來看,你應該是張閃吧!」

    林若突然想到了什麼說道:「張閃?!嗯……曹公小心,還有刺客!」

    又是一陣混亂,眾人拿著手中的武器警覺地看著四方,可是沒發現刺客,就在眾人鬆一口氣的時候,門外傳來了「起火了,救火啊……」「糧草起火了……」的呼聲。

    曹操心驚暗叫不好,馬上大聲:「外面何事喧嘩!」

    從門外跑來一個小吏,一進門就躬身跪下說道:「主公,不好了,起火了,好像是堆放糧草的地方起火了。」

    「什麼?!」曹操驚跳起來說道:「快去救火。」

    「妙才,元讓,你們二人快帶人去救火。」曹操看向夏侯淵和夏侯惇兩個人說道。

    兩個人領命馬上跑出去了。

    林若見狀說道:「曹公,我看還是讓子孝將軍也去吧!糧草有失,我軍必然會亂。」

    曹操有些猶豫地看向林若,只見林若微笑看著自己,這笑容有些熟悉,戲志才每次實施陰謀詭計,都是這個笑容,當下曹操就知道林若要做什麼了,馬上對曹仁說道:「子孝你也帶人去救火。」

    「是!」

    當下曹操身邊只有一員大將了,那就是曹純,曹純的武功不厲害,這是眾人皆知的。呵呵,這樣好的機會,他們三個是不會放過的吧!

    林若走到張閃的旁邊,用從懷裡拿出了一個藥瓶,從藥瓶裡拿出一顆藥丸,遞給旁邊的許褚說道:「把這個給他吃了。」

    「張嘴!」許褚拿過林若遞來的藥丸瞪著眼睛看向張閃冷冷說道。

    張閃閉著嘴巴把臉別到一邊去。

    「掰開他的嘴巴,塞進去。」林若淡淡地說了這樣一句!

    有了林若的話,旁邊的典韋立馬就用手捏開張閃的嘴巴,許褚把藥扔了進去,林若從旁邊拿來酒水給張閃灌了進去。

    看到藥被張閃吞了進去後,林若的臉露出了笑容,看向左右二人說道:「可以放了他了。」

    「先生……」

    「公子……」

    看著眾人疑惑的樣子,林若笑了,他說道:「放心,他吃了我的『輕輕鬆鬆做女人』就會手腳無力,聲音變尖,變得和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沒什麼區別了。呵呵,除非有我的解藥,否則他這輩子都是這樣了。」

    沒待眾人有什麼反應,那個張閃首先有反應了,他咆哮地說道:「你卑鄙,無恥,****……」這哪裡還是他的聲音,分明是一個女娃兒的聲音,看著這個八尺高的壯漢發出這樣的聲音,眾人瞬間覺得毛骨悚然。

    典韋和李通丟開了手。

    張閃摔倒在地上了,他想爬起身,可是卻怎麼都站不起來。

    「哦,忘記告訴你了,這藥初用時,還有一個副作用,便是半個時辰都用不上力氣。呵呵,我醫術淺短暫時還沒辦法克服這個缺點,你就受累,好好坐在地上休息一下。」

    「卑鄙,下賤,你有本事就殺了我……」

    聽著一個大漢坐在地上用婦人的聲音罵人,十分搞笑,眾人一下全樂了。

    林若也尷尬地笑了兩聲,自己本來研究這藥是用來化妝為女人的時候克服聲音和動作舉止不像女人矛盾,卻沒想到竟然用到這裡來了。意外啊!意外……

    典韋知道自己家的公子厲害,可是沒想到還可以那麼厲害的,要是以後自己不聽話,他會不會也這樣消停自己?想到這裡,典韋額角冒汗,他看向林若說道:「公子,你這藥可還有?」

    「怎麼?小點點你想要嘗嘗?」林若看穿他的心事忍不住開玩笑說道。

    沒待典韋做出回到,門外直接飛來兩具曹兵的屍體,林若側身一閃躲過屍體,屍體落地,林若清楚看到那死去的曹兵的脖子上兩道紅色的傷痕。

    林若抬頭看向門外,藉著門外的和屋裡火燭之光,可以看出門外站著三個年齡相仿,穿著黑衣的青年。

    「哇,風雷閃電都到齊了。」林若當下嘖嘖地讚歎道。

    「公子小心!」典韋如同木樁一般站著了林若的身前,伸出雙手如同母雞護住小雞一般把林若護在了身後。

    「大哥,二哥,四弟……」在地上軟如一攤爛泥的張閃叫道,可是他尖銳的女聲讓那三個同伴愣住了。

    「趁現在,上!」林若冷笑一聲對眾人說道。

    三人得令,飛身飆向刺客。

    又是一片混戰,由於是三比三,算得上勢均力敵,甚至可以說得上處於弱勢,一員擅於戰場殺敵的大將軍,一個擅於行刺的刺客,你說兩個人短兵相向,何人佔得到便宜?自然是刺客。

    曹純緊緊地護住了曹操,生怕曹操有閃失。

    林若看著許褚等人漸漸落於下風,心裡知道自己若是不幫忙,只怕他們肯定會受傷,因此當下哈哈大笑起來,他的笑聲讓眾人決定奇怪,雖然如此,可是眾人絲毫沒有忘記眼前大敵。

    「風雷閃電也是徒有虛名啊!呵呵,別人還說你們四個是什麼天下第一刺客,我看不過虛名爾!」

    「你放屁,我們風雷閃電,怎麼當不了天下第一刺客?」當下張閃發怒大聲說道。可惜他的聲音太像女人的聲音,顯得十分搞笑。

    「哼?如此不智,怎麼當得了天下第一刺客?」林若冷笑地說道,「哼,你以為就你們三個人就能行刺成功?嗯……我要是你們,看到營內有防備,早就跑了,可是你們還傻乎乎地跑進來行刺?!哎,我真替張角悲哀,怎麼盡收了一堆廢物當徒弟,還把女兒托付給這堆廢物!」

    這群傻瓜,要是夏侯淵等人回來,你們就等著哭吧!

    林若**裸地鄙視和嘲笑讓那幾個刺客甚為不滿,當下三人便放棄了與眼前三人打鬥,拿劍來刺林若,林若見狀不妙,腳下生風,幾個側身旋轉,巧妙得不能再巧妙躲開了劍。你刺,我躲,你再刺,我再躲……

    「你還有完沒完啊?!明知道傷不了我,你還刺,果然沒腦子……」林若是在受不了他們了,當下忍不住拔出劍,橫擋三把砍過來的劍的攻擊,有些火大地說道。他說完躬身彎腰,來一個秋風掃落葉,將這三人掃倒在地上了。

    眾人愕然看向林若,除了典韋,沒人知道林若竟然會武功,而且武功那麼厲害,因此都呆住了。

    林若看著發呆的眾人無奈地說道:「喂,你們幾個,還傻看著什麼?看到我被三個刺客群毆,也不來幫忙?」

    眾人見狀趕緊上前幫忙,也就在這個時候,夏侯淵等人帶著弓箭手衝了進來。

    「救兵來了。」林若一臉戲謔地看向三個刺客說道。

    典韋、許褚、李通等人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林若的身邊護衛著林若。

    門口衝進來的兩隊人馬,一瞬間將刺客圍了個水洩不通。

    三個刺客被弓nu對著,一時之間,他們三個人冒出了冷汗。

    「走!」

    「帶上三弟走!我來斷後!」

    「大哥,要走一塊走,要死一塊死!我們兄弟四人,生死相隨。」

    「對,大哥,四弟說的對!」

    「你們……哎,既然如此,那就死戰到底!」

    「死戰到底!」

    「死戰到底!」

    看著這三個人爆發出濃烈的殺氣,林若知道要活抓他們是絕不可能了,為了減少不必要的損失,只能射殺了他們。

    「曹公,這些人都是死士,若要活抓,只怕會多損失我自家兄弟,還請曹公下令射殺。」

    「嗯。妙才,放箭。將這三個刺客就地射殺!」

    「是!」

    嗖嗖嗖的飛矢射出,那三個刺客雖然開始用劍擋去了許多,可是飛箭如雨,任憑他們武功在高也不可能完全當完,不過一會幾支飛箭插進了他們的腳,大腿,接著便是胸口……看著三個人被插成了刺蝟,林若把頭轉了過去。

    林若只覺得胸口當中,血氣翻騰得厲害,他不是沒殺過人,可是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殺戮,他殺人都是一劍斃命,不會給被殺的人太多痛苦。林若閉上了眼睛,只覺得胸悶得難受。此刻他完全忽視了眼前和身邊的事情,腦子裡想到都是在嫣然山莊裡的和平生活。哎,真是作孽啊,自己沒事跑來這裡做什麼啊?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林若覺得胸口舒服些了,不由深深地吐了一口氣,回頭便看到眾人用很奇怪的目光看著自己,當下不由尷尬地咳嗽了兩聲說道:「怎麼了?嗯……我做了什麼事情?」

    「公子,你沒事情吧?」典韋忍不住問道。

    「沒事……沒事,肚子餓了。」林若尷尬地說道。其實此刻就算現在有山珍海味,自己也吃不下了,剛看了死人,血流了一地,你還有胃口吃?

    「看來林言心沒殺過人,見不得這場面。」曹操最後忍不住想到,他當下說道:「先生稍等,來人啊,快些收拾一下這裡。」

    「公子,這個不男不女的傢伙怎麼辦?」典韋突然間看到那個雙目發呆,一副死樣的張閃問道。

    「殺了,成全他的兄弟之義。」林若隨口說道。

    典韋聽命,隨手一刀便將張閃的腦袋砍了下來。

    又是血……

    林若忍不住了,他差點吐了出來,他捂嘴說道:「曹公,見諒,在下有些不舒服,先下去休息了。」

    待曹操回應,林若衝出了帳外,慌忙找了一個無人的地方,接著便是一陣翻滾,將胃裡鬧騰得厲害的東西吐了出來。

    待林若吐完了,擦乾淨嘴巴,抬頭便看到曹操,只有曹操一個人,他將一碗酒遞給林若說道:「先生先喝一口酒暖暖胃吧!」

    「多謝曹公!」林若苦澀地說道。他說完拿過碗,一口氣將酒喝完。

    「先生似乎沒見過殺戮。」曹操關切地說道。他沒想到林若武功如此高強,竟然會害怕**場面,還為此嘔吐了。說出去,只怕戲志才也不會相信。

    林若苦笑地說道:「慚愧,殺戮是見過,只是在下少年時代遇到馬賊父母家人在馬賊中喪生,那個場面和今天有些相似……至此在下便對**味十分敏感,今日失態讓曹公見笑了。」

    事實上,林若確實看到**的場面就不舒服,這是天生的,因此林若不喜歡殺人,可是打仗哪裡有不殺人的?哎,自作孽不可活啊。也許以後吐啊吐也就習慣了。

    「既然如此,以後言心還是莫要上戰場。」

    「曹公不必擔心,在下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又豈會因為畏懼**味而不上戰場。大丈夫死都不怕,難道還害怕看到**味嗎?」

    「先生果然是豪爽之人。對了,先生,你那個什麼藥,可還有?」

    「哈哈……」林若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好久才說道,「這藥是西域烏茲國的國王送過我的,只有一顆,當時我知道這藥的藥效都笑翻了,沒想到竟然用到這裡來了。」

    「這藥不是先生煉製的?」

    「當然不是。我怎麼會煉製這樣的藥?我可是很正派的,不會煉製這樣整蠱人的藥的。怎麼?曹公你不信?」

    曹操說道:「操自然相信先生是正派的。」可是他的表情分明就是我信你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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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巧計奪廣平(上)

    林若回到收拾乾淨的大營熆熒熀熁,閥閩閡閤發現地上濕漉漉的,很顯然有人用清水將大營地板上的血跡沖洗了乾淨銍鉹銂鉾,銎銙銛銘可是不知道是心裡原因還是那個地板上血跡真的沒被沖洗乾淨,林若總覺得有一股**味直衝自己的鼻孔。

    林若覺得有些頭暈榩榤榨槏,舕舔舞艋習慣xing地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發現自己的額頭還真有些燙蜘蜒蜮蜷,碪碴硾碨或者自己的手太冰冷了?

    「先生,你臉色不好慡慲慔慣,榤榨槏榽是不是生病了?」旁邊的李通忍不住問道。他從未見過林若臉色如常難看。

    林若尷尬地搖了搖頭,這個時候抬頭發現曹操等人正看著自己,不由地笑了笑說道:「讓主公和諸位將軍見笑了。」

    曹操愣住了,剛才他叫自己什麼?主公?!他叫自己主公?!嗯……他竟然叫自己主公?他認同自己了?曹操臉上不由露出喜色,伸手示意林若坐下說道:「先生請。」

    林若發現曹操臉色的異樣,當下皺眉,突然間想到了剛才自己的話,無語,自己肯定是心亂如麻叫錯了。哎,罷了,主公就主公吧,反正自己是替戲志才的,戲志才不也是叫曹操主公嗎?

    林若想到這也就釋然了,他可不管曹操是怎麼想的。他正色說道:「主公,今日雖然刺客沒有說他們是為何來此行刺,可是能同時讓風雷閃電同時出手來殺我的人,估計也只有張月了。」

    可惜了,這四個人要是學會隱忍,等自己睡覺了再來偷襲,或者勝算會比較大,可是偏偏選在自己赴宴的時候來行刺。

    「張月?言心,你是說張角的女兒張月。當年在廣宗的時候,她確實逃掉了,沒想到事隔八年,她又捲土重來。果然是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曹操有些懊惱地說道。

    「張月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這些年她一直隱姓埋名,我對她的事情也只是僅僅是她是張角的女兒這樣簡單。至於她的喜怒愛好,我一概不知,因此無法判斷她的事情。不過就上一次交手情況來看,黃巾軍裡面應該有一個高人在出謀劃策,如果不是張月,便是她張月手下的謀士。」林若說道,這些年嫣然山莊得到的情報,沒有關於張月在廣宗以後的事情。畢竟他的情報多半是商場上得來的,因此也不全面。

    「言心,那我們下一步該如何是好?」曹操忍不住問道。

    「黃巾反賊沒有了糧草,只有兩條路可以走。第一條,便是與我軍決戰,以一戰定輸贏。第二條便是拿下廣平,廣平錢糧雖然不多,但是足夠三十萬黃巾反賊半年之資的。雖然我們損失很大,可是他們與我軍決戰,他們沒把握能一戰便勝我們,因此這一條,他們多半不用。那只剩下拿下廣平了,因此主公我們必須要防止他們拿下廣平。」

    「嗯。」曹操點頭同意,聽林若這樣一說,曹操覺得十分可怕,要是被黃巾反賊拿下廣平,到時候打起來,勝負很難意料啊。

    「主公,兵貴神速。我想黃巾反賊必然今夜就會趁夜投降廣平。」林若非常肯定地說道。換了他,他也會趁夜偷襲廣平的,這叫攻其不備、出其不意。

    曹操倒吸了一口氣說道:「我軍離廣平尚有八十里路,即便趕到廣平救援,只怕也天明了。」

    「因此我們不救廣平。」林若冷笑說道,「圍魏救趙已經用過一次了,我再用一次,也定然讓他們死傷無數。不過我這次要用更絕的。」

    「言心你……」曹操看向林若,發現林若一臉陰鬱,臉色如霜,讓人看到脊樑骨嗖嗖發冷。

    「主公,若是你帶兵去連夜攻城,是否會將全部人馬都帶去,還是只帶精銳去攻城?」林若笑著反問道。

    「自然是只待精銳,將老弱殘兵和輜重糧草留下。」曹操想也不想馬上說道。

    「呵呵,那主公你會在什麼時候將那些老弱殘兵接近城來?」

    「自然是等天亮之後,一切安頓完畢。」

    「嗯,假如……」

    聽了林若的話,不只在場的眾將駭然,就連曹操也駭然,這個林言心,果然厲害,這計果真du辣。還好這人是和自己是同一個陣營的,要是以他為敵,死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曹操更是慶幸,林若最終還是叫自己主公了。儘管這個轉變有些太快,連他自己都莫名其妙的。

    佈置完一切事情後,林若的心很亂,他從來沒有那麼心亂過,此刻他的心裡不知道為什麼亂糟糟的,躺在床上一閉上眼睛就是**,就是死人,就是一片狼藉的殺人現場。他睡不著,索xing就不睡了。

    他從箱子裡翻出古琴,擺了出來,在寧夜下,點了三支清香,便撫起琴來。

    「公子,你心煩?」典韋忍不住問道。他剛剛睡醒,起床如廁便聽到林若的琴聲,走了過來,便看到林若在營門外燃香彈琴。

    「子孝,你說我是不是殺戮過重了?今夜過後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因為我而死於非命。」林若說完後淚水不由地滑落下來,他喉嚨哽咽得厲害。

    「公子,打仗就是這樣的。你不殺人,人必然會殺你。」典韋想了好久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林若,終於憋出了這樣一句話。

    「等這裡的事情平了之後,我們還是回嫣然山莊吧!我有些累了。」林若喃喃地說道。他已經沒有心思再去尋訪什麼明主了,無論是什麼樣的明主,只要打仗,都會死傷慘重,自己都不願意看到。原來以為自己夠強悍,可是卻沒想到自己是紙老虎,看起來強大,可是要真正看到死人,良心的內疚絲毫不減。

    「公子,不是說要出來尋訪明主的嗎?」

    「明主?什麼是明主,世間的英雄和帝王那個不是踩在老百姓的屍骨上爬上去的。呵呵,好笑,真是好笑,自己這些年到底都做了什麼?當初在鬼谷學藝,又學了什麼?哎,都學了什麼啊?」林若喃喃地說道。

    「公子……」典韋雖然是個粗人,可是也能明顯地感覺到了林若心中的絕望。

    「子孝,你不要管我。我只是心裡不痛快,只要發洩完了,明日就會好了。」林若說完便繼續彈起琴來。

    錚錚的琴音,如同驚濤拍岸,又向刀兵相接,更像沙場戰鼓陣陣……

    夏侯淵按照林若的吩咐,率領著五千的士兵,悄然地翻過東林峽谷,越到了黃巾反賊的大營前。找了一處隱蔽的地方,仔細地觀察大營裡的一切動靜。

    黃巾反賊人數眾多,因此營帳也扎得到滿山都是,不過總體是老弱婦孺的營帳被安排在後面,而強兵精兵的營帳被安排在了前面和四周。這營帳佈置得調理分明,進退有序,頗有大家風範。

    大營裡四周有士兵巡邏,主營燈火輝煌給人一種錯覺,這裡絕不是一座空營。莫非軍師料想有錯?黃巾反賊沒有去攻打廣平城?夏侯淵也有些心裡打鼓了。不對,雖然大營燈光亮,可是看這巡邏的士兵一個兩個的神態,小心翼翼的,彷彿在害怕什麼,還有這軍營裡也太安靜了。

    這個時候細作過來。

    「將軍,在大營外的通往廣平的小路上,我們發現了很多足跡,像是急行軍剛留下的痕跡。」

    果然不出軍師所料。

    「好。成敗在此一舉。」夏侯淵說道。

    夏侯淵隨著夏侯淵一揮手,五千人馬衝向敵營,見人就殺,逢人就砍……一時之間,火光四起,喊殺聲震天。

    天將近亮了,夏侯淵打掃了戰場,看著被俘虜的那些老百姓,這些都是一些衣著破爛,面黃肌瘦的百姓,這百姓裡清一色的是老弱婦孺,根本沒有青壯年。看著這些瑟瑟發抖的百姓,夏侯淵不知道為什麼生出了一絲的憐憫之心,可是很快他就將這些憐憫之心忘得以一乾二淨了。打仗就是殘忍的,婦人之仁只會害了手下的眾兄弟。

    「啟稟將軍,一共俘虜了十萬老弱婦孺。」副官來報說道。

    「嗯。」夏侯淵點了點頭說道,「那幾個守衛放了走了沒有?」

    「將軍請放心,按將軍的吩咐,那幾個守衛我們不小心放走了。」

    「不小心……」夏侯淵露出了古怪的笑容說道,「很好。」
bib 發表於 2010-8-25 23:19
第二十六章:巧計奪廣平(中)

天已經漸漸露出了魚肚白。廣平城被黃巾反賊攻了半個時辰就攻破了。

    此刻廣平城內一片混亂,黃巾軍在城內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城內的老百姓民居和商舖被哄搶一光緋綴緌綾,嫬嫙嫚嫩平民的屍體堆積如山,血流成河。

    那襲葛衣騎著馬在城裡出現鞅鞄靽靾,寤對屢屣淚水不知不覺地濕潤了眼眶。此刻的他和林若一樣迷茫,這就是義軍嗎?這就是替天行道嗎?這就是所謂的太平盛世嗎?這就是師父要的太平道嗎?他們所作所為和土匪和屠夫有什麼區別。

    就在他迷茫、彷徨和傷感的時候嘁嘈嗷嘧,慢慱慵慴一個衣冠不整的女子從民舍裡衝了出來,跑到了他的馬前面僰僨像僥,瘍瘖瘕瘋痛苦而絕望地看著他,抓住他的馬腿說道:「大人,饒命……大人……」

    而他旁邊的護衛冷漠地看向那個女子,追過來的亂軍士兵衝了過來,兩個人如果抓小雞小鴨一般將那個女子抓住肩膀拖走了。

    葛衣男子閉上了眼睛,不忍看著這一切,可是那女子哭喊聲,婦女和孩子的哭喊聲如同魔音一樣籠罩在他的耳根,久久不散。

    隨著急促的馬蹄聲,一襲紅衣飄然而來。

    是她,那個黃巾反賊的女首領。

    她看見葛衣男子這幅失魂的神態,不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明理,這些百姓都是朝廷的順民,如果讓他們留在廣平,我們的人就沒辦法在這裡久住了。為了我們的太平盛世,我們不能手軟。」

    男子回過頭看向紅衣女子苦笑地說道:「月兒,他們只不過是一些亂世中的百姓,我們何必對他們趕盡殺絕呢?」

    「明理,如果不下令屠城,弟兄們怎麼會在半個時辰內攻陷廣平,既然已經下令屠城了,如今停下屠城的命令,那就是對弟兄們不守信用,會失去軍心的。到時候,士氣低下,我們又怎麼能打敗朝廷的軍隊?」紅衣女子說道。

    「哎……罷了。」男子苦澀而笑。自己到底都做了什麼?難道這就是自己的追求嗎?自己是理想?

    「明理,你累了吧!來人,送軍師到太守府去休息。」女子吩咐左右說道。

    「是!」

    葛衣男子來到了太守府,太守府裡的來不及逃跑的人已經被殺得差不多了,到處都是血跡,隨處可見衣著襤褸的丫鬟的屍體,又是死人,又是血,看得他眉頭直皺。

    來到勉強收拾乾淨的房間裡,葛衣男子吩咐左右出去,自己拿著凳子到窗邊坐了下來。看著外面藍藍的天空,白白的雲朵,努力地將心情平復下來,可是無處不在的打殺聲和女子的哭聲傳入他的耳朵裡,他又如何平復得下來。

    他回想了許多往事……

    葛衣男子的真名叫黃煥,字明理,是張角的一個弟子,不過從小被張角送到了深山某個高人那裡學藝。

    黃煥十歲那年,因為父母欠了惡霸的錢無力償還,姐姐被惡霸搶走,而父母也被惡霸打死,從此成了孤兒。

    回想起往事,黃煥不由地落淚,記得那年的冬天,天氣很冷,雪很大,自己凍得瑟瑟發抖,躲在破廟裡,一個勁地往草垛裡鑽,希望能暖和些。

    就在自己孤苦無依的時候,遇到了師父,是師父在自己快餓死的時候,給自己一塊干了的饅頭,一件破舊了的長衫,還將自己從破廟裡帶了出來。

    也就在這一年,他開始跟著師父走南闖北,給百姓施醫贈藥,也是這這一年裡,自己發現原來天下竟然有那麼多和自己一樣的孤兒……

    「師父,為什麼有那麼多窮人?」直到有一天自己問了師父這樣的一句話,這話一直憋在他的心裡。

    師父看著自己好一會,才重重地歎了口氣說道:「煥兒,朝廷昏庸,宦官專權,百姓自然就痛苦。」

    「師父,既然朝廷這樣昏庸,為什麼還要這樣的朝廷,為什麼不推翻它?」年少不更事的自己忍不住說了這樣一句話。

    師父看著自己,凝視著這消瘦的孩子好久才說道:「煥兒……你不知道,這事情不是那麼容易做的。好了……你累了,下去休息吧!」

    ……

    就在黃煥回想往事入神的時候,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

    「軍師,公主有請軍師到大廳議事。八方首領已經到齊了。」

    又有什麼事情?莫非是曹操來攻?

    想到這裡,黃煥立刻起身,走到門邊打開門說道:「走。」

    黃煥來到大廳,便看到一個兩個土匪樣子的八方首領整齊地坐在兩邊,一身紅衣的張月正站著首位上,一臉陰霾地看向堂下眾人。在大堂中間,幾個渾身是血的太平道弟子跪在地上,看這個樣子……

    「公主,何事傳喚手下。」黃煥躬身向張月行禮問道。他行的是標準的君臣大禮。

    張月黑著臉看向堂下的幾個弟子說道:「你們幾個說吧!」

    「昨夜三更,公主帶著人馬走後沒多久,曹軍就殺來了。我們留守大營的五千個弟兄全部死了,只有小人和幾個兄弟趁看守不注意逃了出來。」堂下的弟子哭喪著臉說道。

    「曹軍來了多少人?」黃煥臉色不由地變了,他努力穩定情緒問道。看來曹操的謀士算定了自己昨夜會去偷襲廣平,才派人來偷營的。

    堂下的弟子冒汗哭訴道:「大概五千人馬。」

    「一群廢物。」幾個首領不滿地說道,「你們除了五千士兵,不是還有十幾萬人嗎?竟然連五千人馬都打不過。」

    「好了,幾位將軍,此事不能怪他們,只能怪我太看小敵人了。如今我們士兵的家小都落在了曹操的手裡。如果曹操以此為要挾,只怕我們軍隊的士兵,就要離心離德了。」黃煥忍不住說道。他抬手示意那幾個弟子起身,然後說道:「你們先下去休息吧!」

    「謝軍師。」眾弟子感激不盡地磕頭告退了。

    張月看向黃煥問道:「明理,如今該怎麼辦?」

    黃煥說道:「廣平新下,還有許多事情要做。曹操只有一萬五千的兵力,我們有將近十萬的兵力,按人數來說,我們絕對佔了優勢。可是公主,我不得不說一件事情,我們的軍隊都是一群未經訓練的烏合之眾,可是曹操的軍隊可是久經訓練,裝備精良的部隊,就曹操手下的五百騎兵來說,足於頂我們一萬兵力。」

    聽黃煥這樣說,堂下的八方首領忍不住嚷嚷起來。

    「軍師,你的意思是說,讓我們不回軍去救那些被俘虜的百姓嗎?」

    「這怎麼行?」

    「這可都是一直跟隨我們的兄弟的父母,要是不救他們,我們手下的兄弟,只怕都會跑光了。」

    「是啊,會引起兵變的。」

    張月見眾人都沸騰起來,不由咳嗽兩聲說道:「軍師又沒說不救人,你們喧嘩什麼?先靜一下,看軍師是怎麼說的。」

    「明理,你打算怎麼做?」張月看向黃煥問道。

    黃煥說道:「廣平不能放棄,否則我們就失去了屏障。但是被俘的兄弟要救。公主,我們只能分兵救人了。」

    張月一聽忍不住問道:「分兵?你不是說不能小看曹操的一萬五千人馬嗎?分兵,還能對付得了曹操嗎?」她確實有些擔心,畢竟自己手下那些士兵,真正有武器和裝備的也就一萬多人,而且根本和農民差不多。

    黃煥微微一笑說道:「放心,我已經知道曹操的計謀了。他肯定是想讓我們回軍救那些被俘的兄弟,趁我們軍隊離開廣平的時候,率領人馬來攻打廣平。」

    「啊,那怎麼辦?」張月一聽不由問道。

    「哼,他既然這樣認為,那我就讓他這樣認為。公主,你可讓大將軍、二將軍、三將軍、四將軍、五將軍和六將軍帶領八萬人馬出城,廣平只留七將軍和八將軍的兩萬人來鎮守。讓曹操來攻城。」黃煥說道。

    「兩萬人?這只怕守不住這廣平吧!」堂下的八方首領忍不住說道。

    「明理,你是打算……」張月忍不住說道。

    黃煥冷笑地說道:「對,我打算讓大將軍和二將軍率領三萬人馬去救人,剩下五萬人馬便埋伏在廣平夫君的東坡林和西望山上,待曹操攻城到一半,我們再掩殺出來,城內的軍隊趁機殺出,曹操陣腳必然打亂,我們定然可以一戰獲勝。」

    「軍師果然高明!」

    「明理,你所言甚是。就按你說的去辦。」

    此刻埋伏在廣平往返黃巾軍大營的必經大路上的曹操等人等得有些心煩了。他們天未亮就來這大路四周埋伏了,整整等了一個上午都沒見有人來,隊伍有些鬆懈了。

    「主公,你說那幾個逃兵都走了那麼久了,廣平的黃巾反賊怎麼還不出來救人?」曹仁有些擔心地問道。

    「主公,要是那些反賊不要那十萬俘虜,我們怎麼辦?」

    「是啊。要是他們龜縮在廣平不出戰,我們怎麼辦?」

    「諸位,我們應該相信林先生。再等等,元讓,你讓士兵們打起十二分精神,敵人隨時都會出現,千萬要注意隱蔽,不要**了行蹤。」

    「是,主公。」

    埋伏在大路兩旁樹叢中的曹軍在曹操的命令傳達到後,果然一個兩個都打起來了十二分的精神。

    也就在這個時候,聽到了馬蹄聲和人走路的腳步聲。

    聽這聲音,來人應該很多。

    「來了……」

    「弓箭手準備好。」

    「等他們靠近一些,再射。」

    「絆馬索準備……」

    「來了……」

    「來了……」

    曹操也趴在樹叢中,看著那群裝備亂七八糟的黃巾軍,眼裡冒出了濃濃的殺意,終於來了。

    走在黃巾軍前面的是兩個長得和土匪有得一較高下的漢子,滿臉橫肉,雙目帶著寒光,一手抓住馬的韁繩,一手拿著大刀。看他們打的旗號,分別寫著:張、白;「張」應該就是張白騎,由於喜歡騎白馬,被人稱為張白騎,這人xing格豪爽,脾氣也是來得快去得快。「白」應該是白繞,這個人xing格精明,脾氣非常急躁,和白騎的脾氣也很相同,不過唯一不同的是,這個人很想立功名,用一句話說,就是有些貪功。

    曹操和黃巾軍作戰了多年,對黃巾軍的首領的xing格瞭解得十分剔透,當下看到老熟人,曹操不由露出了笑容。哼,終於在這裡又遇到了你們了。

    曹操揮手之間,絆馬索拉緊了,隨著幾聲馬兒驚叫的嘶鳴聲,馬背上的人隨著馬兒一起摔在了地上。

    黃巾軍眾人這個時候還沒來得及回過神來,兩邊的飛nu就如同雨點般射了出來。

    「娘的,被人埋伏了……」張白騎摔在地上第一件事去便是想到自己被人埋伏了。

    手底下的兄弟驚訝地叫道:「大哥……你沒事吧?」

    可是沒待他們有所反應,雨點般的箭射了過來。

    「大哥,怎麼辦?」手底下的兄弟看向張白騎問道。

    旁邊的白繞也問道:「大哥,怎麼辦?我們都要死在這裡了!」

    「娘的,老子跟那些朝廷走狗拼了。兄弟們,拿著傢伙衝!」張白騎說著就要揮刀衝向旁邊的樹叢,卻被手底下的弟兄拉住了。

    幾支箭射來,眼看就要射到了張白騎,手底下的兄弟趴到了他的身上為他擋了射過來的箭。

    「小四……」張白騎看到中箭倒下的兄弟,眼淚不由往下掉,悲鳴地叫道。

    白繞看到張白騎這樣,心裡又惱又恨地說道:「大哥,這樣子做,我們的手底下的弟兄都會白白犧牲的。不如快撤吧!」

    張白騎看向四周,到處都是飛nu,根本沒辦法撤出去,忍不住反問道:「往哪裡撤?娘的,我們都被包圍了。」

    「大哥,我們趕緊往回撤……」白繞看了一下四周,確實沒有空餘的地方了,可是他想到了剛才進來的地方,肯定沒有敵人,不由說道。

    「兄弟們!往回撤!」張白騎振臂一呼大聲說道。

    曹操看著那些抱頭鼠竄的黃巾軍,心裡不知道為什麼生出了一絲報仇的快感,想起前天晚上,自己被這群烏合之眾困在東林峽谷,自己的人馬也和他們一個樣。沒想到這麼快,自己就可以報仇了。

    看到黃巾反賊撤退,夏侯惇等人馬上揮軍殺了過去。

    早就埋伏在東面山頭的曹純等人也趁機領兵掩殺過來。

    夕陽西下,在殘陽的餘暉當中,大地被蒙上了一片血色。

    曹軍在打掃戰場,幾個士兵正在檢查倒在地上的黃巾軍,發現有活口的就叫人來抬走,到下面治療,那些看起來活不了的,就乾脆送他們一程。

    曹操正騎著馬立在山坡上,看那西墜的太陽,一時之間感慨萬千。

    就在這個時候,林若也騎馬走了過來。

    曹操回頭看向林若,發現林若一臉漠然地看向殘陽,不過曹操從他的那漠然的表情裡讀到了悲憫,不由地說道:「言心,這就是戰爭。」

    林若淡淡一笑說道:「我知道。」昨天糾結了一個晚上,失眠了一個晚上,還想不明白的話,他就不是林若了。

    好一會兩個人都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夕陽。

    最後還是曹操打破了寂寞,他看向林若說道:「走,去看看戰況如何。」他說著就拍馬下山去了。林若緊跟其後。

    曹操回到大營便升帳議事。

    「主公,這次我們射殺黃巾反賊八千多,三千餘反賊重傷,俘虜一萬餘反賊,還有幾千反賊趁亂潰散了。」曹仁上前回報戰績。

    曹操點了點頭問道:「張白騎和白繞兩個賊首可曾抓住?」

    「張白騎戰死,白繞被曹純將軍抓到,正押在帳下。」曹仁繼續說道。

    「把白繞帶進來。」曹操冷笑地說道。這些年來,他與黃巾反賊作戰,早就知道白繞的為人了,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將才。

    不一會,曹仁押著捆得和粽子相差無幾的白繞進來。

    「跪下!」曹仁按住白繞的肩膀,用強勁想把白繞壓下來,可是白繞拚命硬槓,就是不肯下跪。還氣呼呼地哼了曹仁一聲。曹仁氣得半死就想把劍砍了他。

    「子孝,既然白將軍不肯下跪,那就不要勉強他了。」曹操一臉微笑地看向白繞說道,「白將軍,沒想到將軍多年不見,xing子不改當年啊!」

    「哼!」白繞哼了曹操一聲,便將臉別過一邊去。

    「白將軍剛烈,真是讓人佩服。可是良禽擇木而棲,名將擇主而仕。白將軍如今戰敗,莫非要做那頑石,逼我家主公殺將軍不成?」林若微微而笑說著。

    林若的一番話惹得白繞不由多看了林若兩眼,發現林若奇醜無比,當下不由生氣冷笑說道:「你又是何人?」

    「不才林若,字言心。如今是曹太守帳下的代理軍師。」

    白繞聽到有些發愣,軍師他知道,可是代理軍師是什麼職務他還真不知道。他當下哼了一聲說道:「代理軍師是什麼?那個軍師祭酒去哪裡了?他不是一向自封口才很好嗎?他怎麼不來說服我?」

    林若聽了之後不由掩嘴而笑,好一會說道:「打敗你們這些烏合之眾,也勞煩戲軍師出手,那豈不是太抬舉你們了?我林言心雖然不才,也學過幾年用兵之道,因此打敗你們,也算是反掌之間的事情。」

    白繞聽林若的話雖然不是十分瞭解他的話裡的意思,不過還是聽出了譏諷的意思,當下有些發怒地說道:「陰謀詭計又有什麼值得炫耀的。有本事,就和老子堂堂正正打一場。老子一定將你這個黑臉書生的腦袋給割下來。」

    「休得無禮!」曹仁當下有些怒火地說道。他這兩天見識過林若的計謀,早就將林若等同於戲志才來看待了。

    「呵呵,說我陰謀詭計?那你們將我家主公騙到東林峽谷,假裝兗州敗軍混入我們軍中,那算不算是陰謀詭計?你去問問你們的軍師,他是不是也是用陰謀詭計?輸了就是輸了,願賭服輸,你真不是一個有擔當的人。罷了,主公,這樣的人要來也成不了大氣候,還不如拉出去砍了,省得以後壞了大事。」林若冷笑熱諷地說道。

    「你竟然說老子成不了大氣候,你……你這黑臉,狗眼看人低。老子怎麼就成不了大氣候了?」白繞當下怒了,氣得直罵林若。

    曹操在一旁看得熱鬧,心裡早就笑翻了,這個林若的激將法真是管用啊。

    「人都快死,還能成什麼大氣候?」林若冷笑地說道。

    林若的冷笑和不屑深深地印在了白繞的心裡,當下白繞盯著林若咬牙切齒看著,他憤怒萬分地說道:「誰說我快死了?老子……我投降,我投效曹公,還不可以嗎?我看我就不能做出一番事業來?」

    白繞說完便跪下說道:「敗軍之將白繞真心投靠曹太守,望太守接納。」

    曹操剛想上前扶起他,卻被林若用手攔住了。

    「主公,萬不可收留他。像他這樣沒有擔當的人,只怕是假投誠,到時候引得手下眾兄弟造反,那我們豈不是得不償失?」林若故意說道。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既然投降,就不會再去造反。」白繞一聽頓時火氣,恨恨地說道。

    「哦?!既然如此,那就麻煩白將軍在此立下重誓。就說要是背叛我家主公,全家不得好死,手下的士兵也死無葬身之地如何?」林若當下看向白繞說道。不是林若心狠,而是當下曹操的兵力很單薄,如果不逼迫這白繞立下重誓,那曹操就無法放心去用那一萬多的降兵,這是一件很大的損失。

    白繞的臉色當下不由發青,不過他咬了咬牙還是立誓道:「立就立。我白繞今日在此立誓,我白繞今生今世絕不背叛曹太守,若為此誓,全家不得好死,手底下的士兵也死無葬身之地。」

    白繞立誓完後,林若哈哈大笑起來,他轉身向曹操祝賀說道:「恭喜主公,賀喜主公,又添一員虎將!」

    曹操當下大笑,傳來下去擺宴席給白繞接風,同時走到白繞的身邊,親自將他扶起,並且親自為他解下了繩索,拍了拍他的肩膀,回退了兩步躬身一拜說道:「操得將軍相助,定能成就大事。」

    「主公……見諒……方才末將一時糊塗頂撞了主公。」白繞當下也被感動得一塌糊塗,連忙將曹操扶起來說道。

    林若微微地笑著在一旁看熱鬧。什麼時候,自己也能有這樣一幅和諧的場面呢?自己的明主在何方?

    曹操拍著白繞的肩膀情切地問道:「白將軍,可有表字?」

    在古代,稱呼屬下表字,那表示一種親切和信任的意思,遠遠比叫官職和愛卿或者愛將要親切和熟悉得多。

    白繞一聽一臉紅燒色說道:「白繞乃粗俗之人,哪裡來的字?」

    他又不是什麼文人,要字來做什麼?

    旁邊的林若忍不住說道:「白繞,白繞,何不取字道遠?意為任重道遠的意思?」

    「嗯,任重道遠,這字不錯,不知道白將軍以為如何?」曹操當下忍不住點頭稱道。

    白繞聽了之後,也說道:「多謝先生賜字。方纔,白繞多餘得罪。」

    「是在下多對將軍多有得罪才是,如今都是自家人了,以後我們兩個可以摒棄前嫌,這樣才能更好的為主公效力!」林若當下連忙說道。

    「主公,白繞雖然投降主公,還望主公應允,允許白繞不去攻打廣平。白繞不想投奔新主,就揮軍去殺舊主。望主公成全。」白繞說完便單膝跪下。

    聽了白繞這樣說,曹操不由轉頭看向了林若,按照林若的原來的計劃,本來是俘虜敵軍大將,說服敵軍大將為內應,實在說服不了敵軍大將,那便是驅趕那些俘虜來的黃巾反賊的老弱婦孺和敗軍來攻城的,如今白繞既然不肯攻打廣平,那麼第一個計劃就失敗了。這意味著要實施第二個計劃了。

    曹操明白白繞的難處,可是如今他也是只有一萬多的兵力,他真沒把握明刀明搶拿下廣平。

    「主公,道遠這個要求雖然有些過分,不過不失為一個忠義之人。主公可以答應他。」林若當下看向曹操點頭說道。

    「道遠快起來。道遠乃忠義之人,操答應道遠的要求了。」曹操連忙扶起白繞說道。

    白繞感激萬分地說道:「多謝主公。」

    「主公,接風宴已經擺好。」

    「走,道遠,今日操為將軍接風!」
bib 發表於 2010-8-25 23:20
第二十七章:巧計取廣平(下)

黃煥吩咐手下準備好一切守城所需的石頭和滾木潳滽漟漺,疑疐瘦瘓微微鬆了口氣,和衣而睡慁愬慇慢,漶漯漧漢靜待曹操來攻城。可是一夜過去後,曹操還是沒有來攻城聜聞聚聝,戧戫截戩卻等來了另外一個讓他要吐血的消息,那就是張白騎死艋艵蒞蓍,僬僕僎僦白繞被俘虜,三萬黃巾將士骯髦髧髣,塵壽夥夤只有幾十人逃了回來。

    他接到這樣的消息已經將近是早晨了,此刻他的睡意全無了。

    張月也和黃煥一樣,完全沒有睡意了。

    「明理,我們該怎麼辦?」張月有些心神不寧了,她記得上一次她心神不寧的時候,是她父親張角被困廣宗的時候,如今她又心神不寧,只怕又要出什麼大事了。

    「月兒,對不起,我學藝不精,處處讓敵人佔了先機。哎,我有負師父所托啊!」黃煥苦笑地搖了搖頭說道。他也迷茫,他出道那麼久,第一次遇到這樣厲害的對手,第一次被人打得如此慘,難免會迷茫。這就像是一個經常打勝仗的將軍,突然間被人一再二的打敗,心裡多多少少會對自己的本事產生懷疑。

    「曹操今天會來攻城嗎?」張月突然間想到了什麼問道。

    黃煥沉思了一下說道:「我若是曹操,明日定然會來攻城,若是此時不來攻城,待我們在廣平久駐,一切平定後再來攻城,比現在攻陷城池要困難得多,因此我想曹操今日定然會來攻城。」

    「明理,我有些擔心城外藏在山上的士兵,白繞這個人我有些信不過,他如今被俘,要是說出我們城外埋伏了五萬軍隊的事情,那五萬軍隊就危險了。」張月說道。

    黃煥點了點頭說道:「我已經派人送信給他們了,讓他們要多加小心,有他們在城外埋伏,曹操必然不敢貿然來攻城。我們可以多爭取一些時間來做守城工作。」

    張月歎氣說道:「明理,我突然間覺得好累……明理,你告訴我,廣平能守得住嗎?要是守不住,我們該怎麼辦?我現在心好亂……」

    黃煥沒想到張月突然間會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來,他看向張月好一會說道:「月兒,你有沒有想過,退隱山林?離開這裡,我們到一個沒有紛爭的地方去隱居?」

    「可是……可是……可是我不甘心。我每次閉上眼睛,都會想起我爹還有我叔叔他們。還有那麼些被官軍殺死的師兄……明理,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張月搖頭說道,「我爹告訴我要堅強,可是我如今堅強不起來。」

    「月兒,只要有我在,我一定會保護你的。一定……」黃煥握住張月的手,非常鄭重地說道,「廣平如果守不住,我們就退回任城。實在不行,我們就去泰山,在泰山裡,沒人能打得過我們的。終有一天,我們還會東山再起。」

    「嗯。」

    「況且,我們不一定會輸。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己。」

    「嗯。」

    黃煥雖然這樣安慰張月,心裡卻十分沒有底。他想到了什麼,那就是預留退路,否則真的失敗了,自己和張月真的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月兒,你先去睡一下,我去巡城。你可是我們的公主,要是你都被壓垮了,那我們就完蛋了。」

    「明理,別太靠近城牆邊,要是有飛矢,傷了你怎麼辦?」

    「現在曹操還沒有攻城,哪裡來的飛矢?好了,你別擔心了,去好好休息一下。」

    此刻曹操軍營當中歡聲笑語的,一片打了勝仗的歡快聲音。

    夏侯淵、曹仁、夏侯敦、曹純等四人受了林若的命,各領一千人馬趁著夜色去廣平城外的山上劫營,放火焚燒糧草,如今得勝歸來,如今高興萬分。

    「哈哈……林先生好計謀,主公,我們突然間殺出,那些黃巾反賊根本來不及反應,糧草就被我們燒了,我們的人還殺了不少人呢!」夏侯淵十分開心地說道。

    「哈哈……妙才,你算什麼?我們來劫營的時候,那幫泥腿子還在睡覺,我們鐵騎過去,把營帳都燒了。真是痛快。」曹仁當下說道。

    林若放下手中的茶杯微微地笑著看著眾人說道:「如今埋伏在廣平城外的五萬反軍連夜被你們劫營,估計他們肯定都不敢再外埋伏了,天明定然會班師回去,到時候,我們就可以放手進攻廣平了。」

    曹操點了點頭說道:「言心,你是否還打算驅民攻城?」

    「主公你說呢?」林若含笑地看向曹操,意味深長地等著他回答。

    曹操皺眉,他好一會說道:「這樣也好。」

    「呵呵,其實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要是守城的士兵看到來攻城的是他們的父母兄弟,你說,他們會做什麼?還忍心射箭,還忍心放滾木?我估計不出三日,廣平必亂,到時候,主公定然可以一舉攻下廣平。」林若淡然而笑說道。

    旁邊一直不說話的白繞忍不住說道:「林軍師,我有些問題要問。軍師是否可以解答?軍師,你是如今知道廣平城外還埋伏有人馬的?並且是怎麼知道這些人的埋伏的位置的?」

    「嗯?」林若一聽愣了一下,當下哈哈大笑起來說道:「說實話,開始我還真的沒辦法肯定廣平城外埋伏人馬呢?不過,後來看你們只有三萬人來救那些百姓,我就猜出了廣平城外肯定埋伏有人馬,只待我們攻城,他們就殺出來,來個前後夾擊,讓我們腹背受敵。」

    「為什麼?因為我們只來了三萬人馬就引起你的懷疑了?」白繞忍不住問道。

    林若聽了之後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說道:「三萬人馬?!呵呵,算是吧!因為在廣平城外有我們的細作,細作明明看到廣平城外跑出來了的是八萬人馬,可是和我們對戰的只有三萬,那中間五萬去哪裡了?恩?!肯定是埋伏起來了。」

    「原來如此。」白繞有些悵然地說道。他還以為林若有未卜先知呢!

    「好了。這也不能怪你們軍師,他沒想到城外那麼快就會有我軍的細作。同時他應該也是用兵不久,不知道隱秘二字。倘若是我要埋伏敵人,我定然會派三萬軍先行出城,待天將近黑的時候,才偷偷派出五萬人馬再行出城埋伏,如此一番,你說是不是神不知鬼不覺?」林若微笑地看向白繞說道。

    白繞愕然,好一會點了點頭。

    林若看向曹操說道:「主公,我有兩個將才要推薦給主公,一個是許褚,許仲康,此人天生力大無窮,是一個可以和商紂手下的猛將惡來有得一拼的將才。另外一個就是李通,李次元,此人文韜武略,是一個難得的將才和帥才,他武可攻城文能守郡。」

    一直站在林若身邊的許褚和李通聽了林若對自己的推薦,當下身子不由一震。沒待兩個人有反應,典韋先有反應了。他責問道:「公子,俺不比那個黑廝差,你為什麼不說俺也是將才?」

    林若忍不住回頭看了他兩眼說道:「你是不差,可是你是我的護衛,而這兩個是曹公的手下,你要是想跳槽不跟我,我也可以推薦你。」

    眾人不知道跳槽是什麼意思,可是典韋一直跟在林若,對林若嘴裡的現代名詞可是一清二楚,當下趕忙說道:「俺只是說說,公子對俺恩重如山,俺娘說了,知恩不報,豬狗不如,俺一輩子跟在公子。」

    曹操看向典韋又看向林若,不知道為什麼心裡覺得怪怪的,不過他當下說道:「呵呵,典壯士跟在言心,護衛言心的安全,也是為國保衛棟樑之才。」

    曹操看向許褚和李通,兩個人當下點了點頭說道:「許褚,李通,二人聽令。」

    「屬下在。」兩個人齊刷刷地跪下來聽令。

    「提升你們為典軍校尉,命你們二人各率領兩千人馬,為行軍先鋒,到廣平城外三十里地方駐營紮寨,以待我軍。」

    「多謝主公。」

    這兩個人歡喜萬分領命下去。要知道,典軍校尉,那可是能管兩千將士的武將了,這可是很大的官了。

    林若看著這兩個人歡喜地離開後,心裡不由覺得有些好笑,自己都做了什麼?既然給曹操推薦人才?!嗯……要是以後和這兩個人對簿沙場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為自己今天的所作所為而後悔。

    曹操站起來說道:「傳令下去,拔寨起營,殺向廣平。」

    「主公,我有些話要說。」林若看向曹操說道。

    「言心還有什麼話要說,請儘管說。」

    「既然白將軍不願意上場殺敵,可否暫時借白將軍充當一下我的護衛,呵呵,我本來三個護衛,兩個都被主公任命為典軍校尉了,如今只有一個護衛,心裡有些空落落的。」林若有些厚顏無恥地說道。他說完放眼看了一下白繞。

    白繞愣了一下,隨即明白林若的意思了,要是他作為林若的護衛,那麼還可以跟著林若上前線,而不是留在後方,被人看守著,行動不自由。他有些感激地看向林若。

    「道遠,意下如何?」曹操看向白繞問道。

    白繞當下抱拳說道:「末將一定誓死護衛先生的安全。」

    廣平太守府內。

    埋伏在廣平城外的其他幾位將軍都已經灰頭土臉的回來了,他們的部隊人馬損失慘重,在黑夜裡被人劫營,糧草燒了不說,人馬相互踐踏而死的不計其數,被殺的也不少。一個個像是霜打過的茄子,臉上顏色全無。

    聽了他們的匯報,張月驚坐在太守的位置上,整個人被來的消息驚得說不出話來了。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

    「公主……公主,你沒事吧?」

    「公主,你沒事吧?」

    黃煥看向張月這個樣子,十分擔心地問道:「月兒,你可好些?」

    「軍師,這曹操真是可惡,不敢真刀真qiang的來,只會做一些偷營劫寨的事情,就會斷人糧草,劫人父母親人……」旁邊一直不說話的管亥忍不住憤怒地說道。

    「明理,廣平可還能守得住?」張月最後問道。

    黃煥眼神有些動搖,不過他還是說道:「如今我們城內還有幾個月糧草,應該能只要堅守幾個月,曹操定然會退去。」

    「要是曹操驅趕我們士兵的家屬還有那一萬多的降兵來攻城,只怕我們這些士兵會不戰而降了。要知道,他們的家眷都在曹操的手裡,他們只怕會無心抵抗曹軍。」張月苦笑地說道。

    黃煥不語,好一會說道:「月兒,我們趁現在曹軍沒有來,趕緊走吧!要是等一會曹軍圍城,我們想走都走不了了。廣平守不住了。」他儘管一直不想說出這樣的話來,可是還是不得不說,一子錯,全盤輸,在東林峽谷,自己已經被人家燒了糧草,那就是棋錯了一步,接下來的便是滿盤皆輸。

    「明理……」張月看向黃煥好一會說道,「傳來下去,放火燒廣平,就算是離開,我也不留給曹操一個城,我要留個曹操一個廢墟。把城裡能帶走的東西全部帶走,我們出發去任城。」

    「月兒,只怕會有些士兵不肯跟我們去任城。這些人又如何處理?」

    「誰願意離開,跟我們去任城,就隨我們走,那些不願意離開的,便留下來等曹操好了。」

    「也只有如此了。」

    曹操來到廣平三十里外的地方,便看到廣平城方向上空火光沖天,煙氣瀰漫。

    林若看到這個情況,當下驚叫:「糟糕,主公,我還是失算了。看來張月他們已經撤離廣平了,如今正在放火焚燒廣平,主公趕緊進軍廣平,以滅大火,否則只怕廣平被攻下來後,也將是一座廢城了。」

    曹操當下傳來眾將進軍廣平,撲滅大火。

    廣平之戰結束,曹操順利得到了廣平,可是廣平由於經過黃巾軍的燒殺搶掠,已經和廢城沒什麼區別了,那些被燒得只有殘牆斷壁的房子,那一幅幅血流成河,屍骨成山的畫面,讓林若看到了不由心寒。

    這群黃巾反賊簡直就是土匪,不……簡直就是一群小日本!還說是什麼太平道,這就是太平?殺害百姓,搶掠城池?燒人房屋,奸人母女就是太平?畜生!簡直就是畜生!

    「道遠?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太平盛世嗎?」林若看向白繞臉色超級難看地問道,「你看那一堆屍骨,你看那幾個衣冠不整的女屍,哈哈……好個太平道。」

    白繞也參與了屠城,這個時候他心早就冷靜下來了,再看得這幅狼藉的場面,心裡也十分愧疚地說道:「公主攻城之前說過,一個時辰攻下廣平,便可以屠城……因此才會有這樣的一個場面。」

    「好,好得很!我以為我讓妙才劫營殺了五千黃巾軍已經是殺了夠多人,如今看來,比起你們,我這個屠夫簡直就是十分的不稱職。哼,同是苦難百姓,何必如此苦苦相逼?殺了他們,你們的日子就會好過嗎?」林若冷笑地說道,「你們的苦難,根本不是在他們的身上?你們的苦難是在世家,是在,你們根本沒有土地可以生產,沒有飯可以吃,沒有衣可以穿,你們根本沒辦法活下去了。」

    「先生你……」

    「對不起,我有些累了。」林若沒想到自己看到這個場面,反應會這樣的強烈。

    「先生,主公請先生過去。」

    「好,我馬上就去。」

    林若進了太守府,便看到太守府已經被燒得不成樣子,唯一能遮雨的地方便是大廳了,不過這大廳四處都是炭黑色。

    林若看見曹操一臉陰鬱地看向這個府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當下走了過去說道:「不知道叫我有什麼事情?」

    「言心,這廣平毀了。」曹操悲痛地說道,「這黃巾反賊簡直就是罪惡滔天。」

    「主公,對不起,是我的失誤。」林若承認錯誤說道。假如自己能提前拿下廣平,便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先生何必自責,此事皆是操一人之責,倘若操不是誤中敵計,白白損失了萬餘人馬,豈會讓那幫反賊佔了廣平?哎……」

    曹操的自責讓林若愣住了。曹操竟然也會自責?嗯……想起來了,曹操失敗,就會想到自己的錯誤,勝利了就會得意忘形。如今雖然拿下了廣平,可是這個勝利簡直就是失敗。曹操心裡卻是難受。

    林若思考了好一會問道:「那些被俘虜的百姓,曹公打算如何處理?」

    「言心打算如何處理?」

    「主公,如今廣平被屠,要恢復廣平的生產,那是需要人力和物力的。這十萬被俘百姓剛好可以填充廣平人口。廣平附近田地眾多,如今已經種下農作物,只要等到秋收,糧食自然不是問題。」

    「言心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如今離秋收還有好幾個月。哎……」

    「我對內政不熟悉,我只是這樣提議。」

    「言心心思我自然明白,你放心,這十萬俘虜我是不會殺害的。」

    「多謝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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