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謀定三國 作者:避世的麒麟 (連載中)

 
bib 2010-8-25 23:09:5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36 344010
bib 發表於 2010-8-25 23:15
第九章︰志才無意透行蹤(二)
    兩個人剛走到東廂房外,便聽到琴聲。.

    這琴聲清澈如山澗溪水,潤人心扉,又像春天里的暖陽,溫和而平淡,更像是花圃中在清晨里盛開的月季花,葉脈中淺帶著露珠。

    好美的琴聲。

    如此琴聲竟然讓曹操和戲志才兩個人都不忍心進去打攪操琴人的雅興了。

    一曲罷後,操琴人又換了一首曲子,這曲子的腔調和中原的截然不同,不過十分歡快,明朗,伴著琴曲,飄出一陣歌聲。

    “人生本來就是一出戲,恩恩怨怨又何必太在意?名和利啊,什麼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世事難料人間的悲喜,今生無緣來生再聚。愛與恨哪,什麼玩意?船到橋頭自然行!且揮揮袖,莫回頭,飲酒作樂是時候。那千金雖好,快樂難找,我瀟灑走條條大道。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笑看紅塵人不老。把酒當歌趁今朝,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求得一生樂逍遙。”

    這曲子是《御前四寶》的主題曲,因為林若前世十分喜歡這首曲子看透世間功名利祿,因此便將這個曲子熟記于心,加上此時此刻林若的心境大有這樣的意思,因此不知不覺便將這首曲子彈唱出來了。

    戲志才和曹操聽完了這首曲子,兩個人相互對望,十分尷尬,一時之間站著哪里不知道是該進去,還是該離開。

    就在這個時候,林若走出來了。

    他笑呵呵地看著這兩個人,無奈地作揖說道︰“二位來了,便請到里面去坐一會吧!兄長,夜間露重風寒,還是要多注意身體為好。”

    戲志才忍不住尷尬地笑了笑,然後對曹操說道︰“主公,祿仁既然相請,我們不如就到里面坐坐。”

    “如此操便打擾郭先生了。”

    “曹公客氣了。”

    曹操與戲志才二人進了東廂房的客廳後,曹操便看到一架古琴放在桌案上,古琴旁邊白煙裊裊,看來是點著檀香,這檀香的味道十分的獨特,不像是普通的檀香。

    林若呵呵地請他們二人坐下,然後親自給這兩位倒上茶水,說道︰“這是茉莉花茶,兩位請品嘗。”

    “茉莉花茶?”戲志才愣了一下,自己從未聽說過這樣的茶,卻不知道是不是西域之物。

    曹操和戲志才相對一眼,拿起茶杯細細地品嘗起來。

    “呵呵,味道可好?”林若問道。茉莉花茶是林若前世的最愛,今世他也只是在嫣然山莊某一個地方種植,除了留給自己和下屬飲用,並未外銷。

    曹操喝茶喝了不少,卻從未喝過如此好茶,當下忍不住誇贊道︰“好茶,清香無比,入喉甘甜……”

    戲志才當下點了點頭說道︰“如此好茶,只怕千金難得吧!”

    林若當下不以為意地說道︰“兄長若想要,我這里還有一罐。喝茶可是對身體大有益處的,比喝酒有益處,特別是兄長如今的身體……還是莫要喝酒為好。”

    曹操當下也贊同說道︰“志才,難得祿仁如此盛情,你以後便以茶代酒如何?”

    戲志才尷尬地說道︰“主公,你該知道,學是無酒不歡的。”

    林若自然知道戲志才的喜愛,他和郭嘉兩個人就是大酒鬼,哎……自己差點就被他們兩個帶壞了。他當下微微一笑說道︰“看來我這個茉莉花茶的魅力還是沒有酒壇子的魅力大。哎……如此好東西,竟然沒人欣賞,我也省下來了。留著自己喝,反正也只剩一罐了。”

    當下曹操和戲志才忍不住哈哈地笑起來。

    戲志才故意說道︰“看來祿仁還是小氣得很。送出去的東西,豈能收回?”

    林若當下半真半假地笑著說︰“也罷,也罷,反正我過些日子便回西域去,到時候便可以喝到新的茶。這茶便送給兄長了。以便兄長喝茶的時候能記得我這個過路人。”

    “怎麼?祿仁你這便要走?”曹操一聽有些急了,當下不顧禮節站起來說道,“怎麼不多住些日子,操還要向先生請教一二呢!”

    戲志才也有些著急了,不由地開玩笑問道︰“言……祿仁,你就要走嗎?你不是說要多住些日子替我調養身體嗎?怎麼急匆匆要離開?若是因為茉莉花茶,那學可是不要了。”莫非言心看出來,自己已經將他的事情告訴曹公了?

    林若嘆氣地說道︰“兄長,你這是什麼話。小弟豈會因為喝不到茶便要離開的人?兄長剛才聽到小弟所奏琴曲,當知小弟為何而去。”

    “先生……先生高才,操有意請先生留下,共圖大業!”曹操跪了下來一副虔誠的樣子望向林若說道。

    林若被曹操這突如其來的大禮驚住了,當下他只感覺到一件事情,那便是戲志才已經完全將自己的身份告訴曹操了,可能還將自己今天早間的時候說劉岱會死的事也告訴曹操了。他看向戲志才,發現戲志才一臉愧色看著自己。

    林若知道自己想得一點也不差了,當下林若心中憤怒也有,怨恨也有,感動也有,一時之間五味俱全。好一會他嘆氣地說道︰“看來志才已經將我的身份告訴你了。我這個過路人只怕當不成了。”

    曹操連忙說道︰“操知先生對操誤會頗深,操只望先生你能留下,看看操治下東郡,到時候先生再決定去留。”

    旁邊的戲志才知道林若心中還在怪罪自己,可是他確實很希望林若能留下,于是說道︰“言心,你留下吧!曹公確實是位明主。”

    “志才,你不要逼我。我不是中原人,因此對你們中原人的那套標準不介意,也沒有定數。可是我自己有我自己做人的準則。一諾竭忠誠……可是你家主公不是我心中明主,我無法對他一諾。”林若有些苦澀地看向戲志才說道。

    戲志才聽到林若這話,當下心里也有些火氣了,他說道︰“到底主公哪里惹了言心你,讓言心你如此厭惡主公?”

    林若心里想,總不可能告訴你,因為他從小的時候就喜歡看《三國演義》對里面的諸葛妖人佩服得五體投地,只差沒有膜拜了,要是跟了曹操,便要和諸葛大大成為敵人,那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何況曹操還逼死了他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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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問天下英雄誰人
    卻說林若替曹操設謀鄧鄯鄰鄲,漵滫漬漃提出“挾天子以令諸侯”這樣的決策,曹操十分顧慮自己會成為第二個董卓。.

    林若聽曹操這樣說瘓瘌瘊瘍,箝箔箘箸當下不由地哈哈大笑起來。

    林若笑了許久才停下了,抬頭望向曹操和戲志才兩個人菣萒蓑蒜,綡綰綷緎只說了一句︰“曹公又豈是董卓無能之輩?”

    “董卓無能?如今董卓挾天子以令諸侯,其勢浩大鳲鳶鳴鳵,踅踉輔輐言心你怎麼會說他無能?”戲志才忍不住吃驚反問道。

    “如今董卓帳下,文武人物濟濟。文有李儒酹酸酵酳,孵寞寡寣賈詡等人物,武有呂布等人物。董卓豈是無能之人?”曹操忍不住說道。想想自己的帳下,就是自己的曹家和夏侯家的族子弟。哎,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林若淡淡地說了這樣一句︰“志才,你可知道董卓快要死了。”

    林若這樣的一句話讓曹操和戲志才兩個人驚愕不已,兩個人驚訝地對望,好一會曹操才說道︰“林先生緣何作出如此判斷?”

    林若微笑地反問道︰“董卓殺戮過重,而朝中文武百官又豈是無用之輩?曹公曾經向王子師大人借七星寶刀,敢問曹公對王子師大人有什麼看法?”

    “恩?王司徒雖然有些迂腐,可是對大漢忠心耿耿,是一個難得的忠臣。他對董卓此人所作所為十分痛恨。”曹操當下思量了一下說道,“可是他是一個文官,並無兵權,又無勇猛的武將,他如何殺得了董卓?”

    林若微微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說道︰“要殺董卓,對我來說不過是舉手之間的事情。只需一計便可以讓董卓死無葬身之地。”

    林若看得這兩個人對自己的話一副驚愕的樣子,當下知道自己的重磅炸彈已經夠大了,便繼續將忽悠進行下去說道︰“曹公,你說兩只狼會不會因為一塊肉扭打起來?”

    “兩只狼?”曹操一頭霧水不知所雲地看向林若。

    而戲志才仿佛被什麼擊中了一般,當下愣在了那里,好一會說道︰“你是說董卓和呂布……他們兩個會因為利益之爭打起來?”

    “呵呵,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我聽說董卓和呂布兩個人都是色中餓鬼,而王司徒府里剛好有一個貌美如花的歌姬名叫貂蟬,你說要是王司徒使用美人計……恩?會怎麼樣呢?兩只狼打起來,好戲啊,好戲……”

    曹操愕然地看向林若一副看熱鬧的表情,心里已經是翻江倒海了,假如真的按他的計謀去做,董卓和呂布兩個人肯定會打起來,而且還會鬧得不死不罷休。

    “呂布和董卓兩個人鬧翻,對王司徒來說,確實是一件好事,可是要搬倒董卓,這應該還不行。董卓身邊可是有西涼死士的。要殺董卓,不是一件易事啊。”戲志才當下忍不住說道。

    “恩,志才說得極是。你說要是王司徒和呂布兩個人勾結……哦,不能用勾結兩個字,這兩個字在你們中原是貶義詞。那就合作吧,他們兩個進行合作,利用董卓的另外一個心里弱點進行攻擊,會怎麼樣?我聽說,董卓可是巴望著希望能早日登上帝位啊!呵呵,假如天子有詔書給董卓,說要禪讓天子之位給他,讓他進宮接受禪讓……到時候宮門一關,來個關門打狗,董卓的屬下再多,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董卓在呂布的大刀一揮之下,定然是死定了。志才,你說要是這樣,呂布殺不殺得董卓?”

    林若這番話說下來,曹操感覺到脊梁骨冒冷氣,這個林若簡直是太厲害了,假如真的按林若說的去辦,董卓肯定完蛋了。不過以王子師這個老頑固的為人,只怕想不出這樣的毒計。

    就在曹操思考著要不要把這樣的毒計以書信的形式告訴王允,抬頭便看到林若一副略有所思的樣子。

    林若喃喃地說道︰“按時間來說,董卓應該快完了。”

    戲志才也知道王司徒的為人,當下忍不住說道︰“言心,你的計謀雖然好,可是以王司徒的為人,只怕想不出如此妙計。”

    林若見狀哈哈一笑說道︰“志才,我從西域回來,剛好路過長安,呵呵,閑來無事,我便寫了一些東西送到了司徒府上。如果他按我所寫的去做,算日子,也該是時候了。”

    其實林若過年前曾經派嫣然山莊的人去長安了一趟,表面上是進京賣酒,實際林若是讓雙目進京給王司徒送了四個錦囊和一封信。反正自己也是借用了羅貫中先生在《三國演義》里的東西,純屬拿來主義。

    曹操看向林若,眼神變得十分復雜,這個林若太可怕了,戲志才果然沒有說出,這個人的才華堪比呂望張良。如此之人,若是不能留為己用,那以後將是心腹大患。

    戲志才點頭說道︰“看來言心你是早有準備。”

    林若笑著說道︰“好了,扯了那麼遠,我們還是回到正題。剛才我說,曹公可以挾天子以令諸侯,以成文王霸業。我們就此論題展開討論。志才,你可有什麼意見嗎?”

    戲志才思考了一下,頓時明白林若的意思,若是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確實可以打著天子的旗號,名正言順地征討天下不服的諸侯。這樣子和曹操自己當皇帝沒什麼區別,只是名字不同而已。可是為了一個虛名而讓天下諸侯群起攻之,這又何必呢!這個林若果然是厲害得很,能將問題看得如此透徹。

    他當下說道︰“主公,言心所言極是。”

    曹操也是極為聰明的人,當下不由地點了點頭。

    “可惜……哎,如今操只有一郡之地,兵不過三萬,將不過是族中兄弟,身邊能出謀劃策的也只有志才、荀家叔佷和陳公台,可以算得上是兵微將寡。即便天子蒙難,操也是有心無力啊!”曹操當下忍不住說道。他的意思是說,你要是能幫我,那該多好啊。

    林若暗想,想說動我為你效力,做夢吧!他當下搖手微微一笑說道︰“兵不在多,在精。至于將,曹氏和夏後氏族中將才不乏。謀士當中,志才和荀文若堪稱天下奇才,即便是陳公台和公達也算得上是一流謀士。曹公如今,可謂是爪牙鋒利,羽翼豐滿。如果還有什麼不足的,那便是曹公只有一郡之地。不過,曹公很快就有兗州之地為基業,加之收服的百萬黃巾反賊,足可以讓曹公位列天下諸侯前茅了。”

    “不過兗州乃是四戰之地,曹公還需要善于經營,多做打算。也罷,以曹公之能和帳下諸人的才華,又豈會看不出來。”

    曹操聽林若對自己的一番分析,當下嘴巴張得老大,這個林若將自己看得如此強大,確實出乎他的意料。他本以為林若或多或少是因為自己的實力不夠強大,而不願意輔佐自己,沒想在他的心里,自己還是比較有前途和勢力的。

    他好一會忍不住說道︰“言心,你說說天下諸侯,那些人日後可能成為操的對手?”

    林若對曹操雖然談不上喜歡,不過現在卻也不厭惡了,當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微微而笑問道︰“曹公想知道?”

    曹操連忙謙虛地說道︰“望先生能指教一二。”

    戲志才也饒有興趣地望向林若,手里雖然拿著茶杯,卻沒有喝茶,一副要仔細聆聽的模樣。

    林若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來,來回地踱著步子,走了一圈說道︰“哎……今日我說得已經夠多了,再說下去,只怕會讓曹公你更加痛恨我了。”

    “先生何出此言?”曹操心驚地問道。

    “懷璧其罪。言心豈能不知?曹公,我今天只求你一諾。若是你肯答應我,我便將自己所知告訴曹公。”

    曹操臉色有些難看,連忙說道︰“操雖然不舍先生之才,卻也不會生出害先生之心。”

    “曹公,我答應了留下來照顧志才的身體。待志才去後,我便要離開這里,到時候無論我去往何處,曹公均不得干涉,曹公可願答應?”

    “志才去後?”曹操愣住了,當下睜大了眼楮看著林若,又看向戲志才,發現戲志才低下頭,看樣子是不敢面對自己。看來他早就知道這個事情了,一直沒有告訴自己。其實,自己不是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一天嗎?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在他的心里,還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這些年來,自己每走一步,每一個足跡都和志才有莫大的關系,自己能走到今天,多少都是因為志才的原因……這樣一個左膀右臂……

    林若看得曹操這幅失魂的表情當下心里也感動了,誰說曹操無情,也許曹操是最有情的。林若突然間想到了什麼說道︰“恕言心直言,志才撐不到年末,他……”

    可惜林若的話沒說完,便被戲志才阻止了,他說道︰“言心,生死由命,何必強求?”看樣子,他是不想讓曹操知道他休息三年可以將病養好的事情。

    林若知道他的意思,當下心情不要黯然,有些感傷地說道︰“也罷,我說過了,命是你的,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至于你去後,哭得肝腸寸斷,傷心欲絕,那也是別人的事情,與你沒有什麼關系。哎,活著的人比死去的人更痛苦。可憐你的兒子,小小年紀便沒了父親。哎……”

    戲志才被林若這話說得心里難受,當下說道︰“言心,你莫要再說了。”

    “志才你……”曹操也說不出話來,好久才說道︰“倘若真有那麼一天,操會善待他們母子二人的。”

    “多謝主公。”戲志才感激地躬身拜謝曹操。

    “哎……”林若嘆氣,好一會說道︰“一諾竭忠誠,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林若想起了五丈原的秋風,看來三國時期,讓人感慨的謀士還真是多。戲志才的死,無疑是一個遺憾。也許越是遺憾越是美麗吧!流星在它最美的時候隕落……月季在他開得最燦爛的時候死去,這便是美麗。

    “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言心,這也是你的寫照吧?”戲志才仔細地品讀這句話,然後說道。

    哦,又偷了諸葛妖人的話來了,要是被他知道了,不知道會不會說自己抄襲。

    “不是。”林若站起來說道。不是嗎?也許……也許未必吧!

    林若腦里浮現出自己離開鬼谷的時候,師父為自己佔的卦……“竹子很難開花,一旦開花便是離死亡不遠了。這就預示著你所追求的理想,一旦成功了,離你死亡之時便不遠了。這花顏色白雪無暇,就如同你的心一樣純潔,可是太過弱小,容易被大風吹落,便是說你出山後要幾經挫折方能尋得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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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問天下英雄誰人(二)
    戲志才看林若反應如此強烈當下知道自己肯定觸及到他內心的某些東西,可是卻不知道是什麼,當下說道︰“言心,你怎麼了?”

    “無事。。好了,曹公,方才我的話你可答應?待志才去後,我便要離開這里,到時候無論我去往何處,曹公均不得干涉,曹公可願答應?”

    “操答應先生。”曹操盡管心里一百個不願意,可是如今他還是答應了,畢竟林若還有段時間和自己相處,這樣只有有時間,自己便有機會利用自己的人格魅力,將他的心收住,讓他心甘情願地留下來輔佐自己。實在不行的時候,再想辦法留住他。

    “如此,我便暢所欲言了。”林若當下說道。

    “曹公的對手,第一個要面對的便是兗州的黃巾反賊,這些反賊氣勢洶洶,來者不善,因此必須要智取不可力敵。黃巾反賊人數眾多,糧草必然不繼,如今是青黃不接,光靠掠奪村落百姓的糧食根本無法滿足他們,因此我們只需派軍急襲他們的輜重,然後再分而破之,定然不難。”

    “第二個,便是朝廷派往兗州的刺史。曹公破黃巾反賊,足以威震兗州,朝廷派下刺史,曹公可以利用兗州上下對曹公的威信將其逐出兗州。這算不得什麼難事。”

    “第三個便是徐州,曹公坐鎮兗州,左右上下,唯有徐州可圖。我想曹公,坐穩兗州後目光一定放在徐州。徐州物產豐富,錢糧豐足,徐州牧陶謙老邁,兩個兒子並非守業之主,曹公奪了徐州便可以拿到了錢袋子。”

    “這是我推想的三個對手。曹公以為如何?”

    林若話說完後回頭望去,發現曹操和戲志才兩個人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他知道自己肯定又在一次丟下重磅炸彈了。

    曹操好一會才回過神來說道︰“先生果然高明。聽先生一席話,讓操頓時撥雲霧見青天。”

    戲志才也點頭說道︰“言心,那主公取了徐州後,下一個對手又是誰?”

    “呵呵,志才,你可信我?徐州雖然以後是曹公的,但是……只怕取來還是有些困難的。”

    “言心你……”戲志才有些疑惑地望向林若問道。

    林若一副故作神秘的樣子說道︰“不可說,不可說……”

    曹操還想問些什麼,林若卻搖手打斷了。

    “曹公,該說的我會說,不該說的,我不會說。畢竟你如今還不是我的主公,都告訴你了,萬一那天我遇到的明主就是你的對頭,那我豈不是虧大了?”林若笑著反問道。

    曹操愕然,戲志才一臉無語。

    這個林言心還真是有恃無恐,就不怕主公真的會砍了他?

    “那便不說了。先生,你說說天下英雄如何?”曹操用笑容掩飾尷尬,好一會說道。

    “天下英雄?說到英雄,若有一個問題要問曹公,在曹公的心中,什麼樣的人算得上是英雄?”

    曹操被林若的提問問住了,他不由地對這個問題深思了。旁邊的戲志才也跟著思考。

    好一會戲志才問道︰“言心,我家主公可算得上是英雄?”

    林若搖了搖手說道︰“曹公是梟雄,非英雄。其實若說到英雄,這個時代沒有英雄。真正的英雄,是以天下蒼生為念,以百姓禍福為念,小到可以肩負民族和國家的振興,大到能推動歷史的發展。自古,能成為英雄的,第一個便是秦始皇,第二個應該是漢武大帝。秦始皇統一了六國,使中原割據之勢歸為一同,是天下融合為一家,統一了度量衡,統一了文字,使民族得以進一步大團結。漢武帝派衛青霍去病征討匈奴,打得匈奴幾乎是滅族,建立了威武大漢,讓外族從此不敢小視我中原。此外還建立了絲綢之路,使我大漢與西域諸國有了往來,文化得到了交流。”

    “如今在西域,都流傳著漢武大帝派衛青霍去病西征的故事。足可看出,我大漢武帝的英雄之稱當之無愧。”

    曹操和戲志才被林若這英雄的意義的解說,當下說得是連連點頭。

    曹操忍不住說道︰“操少年時,也曾想過如衛將軍一般能率領大漢鐵騎踏平匈奴,如霍侯爺一樣,匈奴未滅不言家。可是……哎……”

    “呵呵,若失言了,這是林若心中英雄。在每一個人的心中,都有自己對英雄的評價。因此我想我的評價和你們的不同。”

    曹操突然間看向林若問道︰“先生,若是有朝一日,我也像衛將軍一樣率軍出征匈奴、烏桓、羌人,先生可願助操一臂之力?”

    林若愣了一下,不知不覺間自己竟然把自己當成了這個時代的人了。他好一會說道︰“曹公,只怕到那個時候,曹公與若是敵非友。若又豈能相助?”

    曹操不由嘆氣說道︰“操失言了。”

    林若苦笑地說道︰“是若太不識趣了。曹公雄才大略,若不過是塵世當中的一個謎童。曹公請莫要見怪才好。”

    戲志才一時之間感慨,沒想到林若還是不肯輔助主公,主公這樣的人到底哪里不好?還是林若的心中早就有了明主了?

    這個時候林若站起來打了一個哈欠,有些困意地說道︰“聊了許久了,天色不早了,還請兩位早些休息。我可要睡了。”

    當下曹操和戲志才看著林若這個**裸的逐客令,不由地尷尬地對望而笑。

    “如此我們便告辭了。”

    “操改日再登門求教。”

    “不送了。”

    林若將這兩個人送走後,把門關上,吹滅了燈,倒床便睡。

    一個時辰之後,一個黑影悄然從林若的房間後窗潛出來,幾個起落消失在了黑夜里。

    停雲酒肆內堂,典韋和一干人等有些坐立不安地時不時抬頭望著門外,仿佛在等什麼人。

    聽到人落到院子的腳步聲,眾人奔了出去,便看到一身黑衣的林若正微笑地站在院牆下看著眾人。

    “怎麼?都還沒有睡啊?”林若看得眾人對自己行注目禮,當下笑著問道。

    典韋嚷著︰“公子,你今天去了何處,我們可是到處找你?”

    “我不是說我要在東郡辦些事情嗎?讓你們各忙各的,何必要找我呢?”林若愣了一下忍不住問道。

    典韋臉微紅,好一會說道︰“老典只是擔心公子你的安全。”

    “小點點啊,你看公子我的武功如何?”

    “公子武功出神入化,俺比不上公子。”

    “那就是了。你都比不上我,我要是出事了,你又能有什麼法子?我看你還是不要瞎操心了。還有你們……以公子我武功和才華雙全的人,不會出事的。”林若不以為然地對典韋說道,他說完發現旁邊還有另外四個人,便好奇地問道︰“一方,雙目,三陽,四葉,你們也是擔心公子我才沒有安睡的嗎?”

    他們四個人都尷尬地笑了笑,公子如此聰明的人,武功高強不說,為人處世都是他算計別人,別人什麼時候能算計得了他了?看來自己確實太過于擔心了。

    林若看著些人看自己傻笑,當下忍不住說道︰“都進去吧!天涼著呢!別著涼了,這里可不比江南天氣暖和。”

    眾人應聲說道︰“是!”

    內堂里,擺設著唐朝後才有的桌椅板凳,這是林若特意讓一方給做的,一方是一個頂厲害的木匠,什麼東西只要林若拿出圖紙說出原理,他都能做得出來。其實林若留下的四個護衛,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各有各的本事。一方是木匠,雙目是出了名的探子,三陽是錢袋子,擅于理財管家,四葉是最擅長便是默默無聞地跟著林若,林若讓他做什麼,他便做什麼,不喜歡說話。

    林若請著五個大漢坐下來後,林飄從內外端出茶水來,給眾人喝。她見男人們在討論事情,便想退下去,卻被林若叫住了。

    林若對林飄說道︰“飄兒,你也留下來。如今你已經是我們嫣然山莊的一員了,與我們也是付貨與共,還有什麼好避諱的。”

    “是,公子。”林飄感激地看向林若說道。公子將自己留下來,那便說明自己不是外人了。

    林若坐在主位上,看著兩旁六人,嚴肅地說道︰“我有些俗事要處理,以後我白天都不會出現在停雲酒肆,諸位如果有什麼事情要找我,便在停雲酒肆的臨街的雅閣上掛一條白毛巾,我看到晚上便會來找你們。現在我要給各位分派一下任務。首先,以後停雲酒肆一切事物均有三陽負責,雙目暫時留下來協助。典韋、四葉,過些日子我另有任務要給你們。你們暫時在酒館里當打雜的。飄兒,你也暫時扮作三陽的妻子,留在酒肆里幫忙。”

    眾人聽了點了點頭應聲說道︰“是。”

    林若點了點頭說道︰“還有諸位身上可還有我們嫣然山莊獨有的焰火信號?”

    三陽等人點了點頭說道︰“除了飄兒,我們每個人身上都會隨身帶有一支。”

    “有什麼意外,便以這個焰火聯系。諸位看到這個焰火後,無論身在何處,身處何地,都要盡快離開,到城外的十里亭集中。”

    “是!”

    “好了,今日的會議到此結束。”

    一番布置後,林若又離開了停雲酒肆,回軍師府的東廂房去睡覺了。

    林若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自己滿腦子都是剛才自己的言語,真的搞笑,自己都做了什麼?給曹操出計謀,那以後自己在劉備那邊怎麼交代?哎,自己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不過還好,這些計謀都是一些曹操本來就做的事情,那麼劉備那邊損失不大。哎,對不起了,劉大耳,我和你還沒有見面呢!

    等見面的時候,再看看你是否能當我心中的明主。

    如果你真的是一個很虛偽的人,或者只會作秀,那不好意思了,我便去輔佐這位奸雄曹操,順便將你的諸葛明明也拐過來,輔佐曹孟德。

    怎麼感覺自己很陰險?

    算了,早些睡吧!明天還要給那個藥罐子調養身體呢!否則他能不能替曹操退黃巾反賊還不一定呢!
bib 發表於 2010-8-25 23:16
第十一章︰同門師兄弟
    卻說戲志才早上醒過來,第一眼便看到妻子張潤那張笑盈盈的臉,他心里不由暖暖地。他爬起身氳滱漓漎,鳳鳲鳶鳴用臂膀將妻子擁入懷中,溫柔地問道︰“怎麼不多睡一會?”

    “昨天晚上是你這些天來睡得最好的一個晚上鉼鉿鉺銦,輕輎輓輍一宿都不曾咳嗽。我不想打攪到你的美夢,便自己起身了。你多睡一會吧!”張潤溫柔地看著戲志才說道。一直以來閥閩閡閤,潀漅漡漇戲志才晚上都不能安睡,每天只要一躺下便咳嗽個不停蒺蒙蒔蒹,僮僠兢凘卻沒想到昨天晚上竟然能一宿安睡,這讓張潤十分高興。

    戲志才這個時候剛想說什麼,喉嚨又干燥得難受,忍不住咳嗽了起來。他這咳便咳嗽得十分厲害,讓張潤當下不由地揪心,她拿過旁邊的溫水遞過來給戲志才說道︰“快喝水……哎,怎麼又咳了。昨天晚上不是好好的嗎?”

    戲志才喝了口水,壓住了咳嗽,一臉歉意地說道︰“潤兒,為夫讓你擔心了。”

    “夫君說那里的話,妾身擔心自己的丈夫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為了妾身和飛飛,可要好好地愛護自己的身體。”張潤當下眼眶濕潤了,喉嚨哽咽起來,卻強裝笑容說道。

    “夫人……”當下戲志才抓住張潤的手,眼眶濕潤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兩個人溫存了好一會,戲志才才說道︰“夫人,為夫有些話要和你說。”

    “夫君有什麼話請說。”

    戲志才便將林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張潤,自然省略了林若對自己替自己看病時候對病的說法。

    “昨夜我聽張科的聲音就覺得熟悉,心下還疑惑呢!卻沒想到竟然是三叔假扮的。三叔可真是神人,又如此絕技。”張潤聽完了之後忍不住笑著說道。突然間她想到了什麼,不由地說道︰“夫君,三叔為了你的病而留下來照顧于你,而你且將他的事情告訴曹太守,這樣做似乎有失厚道……”

    戲志才當下點頭嘆氣說道︰“夫人所言甚是。可是我不能欺瞞主公,主公待我恩重如山。況且言心的才學十倍于我,若得他輔佐主公,主公他日定然可成就大業。便不枉主公當初大雪天站在屋外等我一宿了。人生難得遇到一個明主,夫人你明白為夫的心思嗎?”

    “妾身怎麼會不明白?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張潤當下點了點頭說道。她當下站了起來,從旁邊的衣架上拿過衣服為戲志才寬衣。

    戲志才衣服穿好了之後,張潤打開門,吩咐丫鬟將煮好的早餐拿了上來。

    戲志才坐下來望著桌上的瓦煲,從瓦煲里傳來陣陣誘人的香味,當下不禁地說道︰“夫人,你又煮了什麼好吃的?”

    “這可不是我煮的。我一大早起床進廚房便看到張科……哦,不應該說是三叔,他已經在廚房里了。這東西是他專門為你煮的,說是對你的病有好處,說是藥膳。我問他是什麼,他說是百合靈芝淮山炖白鱔……趁熱吃吧!不要涼了。”張潤笑著說道。她的心里對林若十分的感激,要知道林若為了這湯弄了一個早上,如今他還在廚房里為戲志才親自熬藥呢!哎,交友如此,真是三生有幸啊!

    戲志才聽得出張潤對林若的感激之情,他心里對林若歉意非常……他結果張潤給自己盛過來的湯,拿起勺子舀了一口喝了起來,味道極其鮮美。這個林若的藥果然是與其他的大夫的截然不同。

    一碗下去後,戲志才感覺到胃里暖暖的。

    張潤看到戲志才這個樣子忍不住問道︰“夫君,這湯可好喝?”

    “味道極其鮮美。喝了這湯,很舒服。”戲志才當下點了點頭說道,“我這三弟沒想到竟然有如此手藝。”

    張潤忍不住說道︰“一個大男人竟然會廚房手藝,以後未必能做大事。”她說著又給戲志才舀了一碗湯遞過去。

    戲志才當下呵呵地笑起來,刮了一下夫人的鼻子說道︰“我這個三弟並非是平常人,夫人以後就會知曉了。他這次親自下廚,多半是因為為夫的病。平時,你想讓他下廚,只怕很難。”

    戲志才說完便繼續喝湯。

    就在這個時候,丫鬟在門外叫道︰“祭酒,夫人……”

    “什麼事?”

    “廚房將藥送來了。”

    “拿進來吧!”

    丫鬟將藥送了上來,張潤接過藥放到了桌上,望向戲志才說道︰“夫君,吃完這湯,便該吃藥了。”

    看著冒著騰騰熱氣的藥,看這藥的顏色,黑乎乎的,怪嚇人的,肯定很苦。戲志才不由地皺眉頭說道︰“夫人,這藥看起來很苦。”

    “呵呵,我們這個讓敵人聞風喪膽的軍師祭酒,也害怕喝藥?這要是傳出去,就不怕別人笑話?”張潤知道戲志才在自己的面前喜歡耍一下小性子,當下笑著說道。

    “哎……罷了,明知道這藥苦,喝了又沒用,可是還是要喝。不過,先讓我將手中的美味吃完才行。”戲志才說著便繼續將自己手中的湯喝光。

    待湯喝完後,戲志才還繼續吃瓦煲里的肉、靈芝和淮山,吃完了之後,戲志才感覺很飽。哎,真是命苦,剛吃了美味,便要喝這苦得嚇人的藥。

    戲志才端過藥,閉上眼楮,一口氣將藥喝光,吞了下去,才發現這藥和他昨日咳嗽的時候,林若遞給他那個葫蘆里的藥的味道竟然是相同的。有薄荷,雪梨,枇杷的味道,甜絲絲的。分明就是糖水。

    “這藥一點也不苦,言心的藥可比那些大夫的好多了。”戲志才當下說道。

    這個時候門外傳來林若的聲音,他邊說邊走進來︰“大哥,你可是害我不淺。我為了你留在東郡,你卻把我推進火坑……哎,算了。你說,你怎麼補償于我……嫂嫂好!”

    張潤笑著站起身來說道︰“你們兄弟二人聊吧!飛飛應該醒了,我去看看飛飛。”

    她說完便離開了,留他們兄弟二人繼續說話了。

    戲志才示意左右下人下去後,招手讓林若也過來坐下。

    戲志才笑著對林若說道︰“三弟,其實……你要是能留下來,也是美事一件。”

    林若哼了一聲不屑地說道︰“好了,我不勸你,你也別勸我。昨天,曹公來得太不是時候了,我還沒將你的故事聽完,你今天可要將你的故事繼續說給我聽。如何?”

    “呵呵。好。我繼續說我的故事。”戲志才才記起昨日兩個人的故事才說到一半便被曹操不是時候的出現打斷了。

    “大哥,你的師父是一個隱士高人吧!他叫什麼?或者我走南闖北的,聽過他的名字呢!”林若忍不住問道。他對戲志才的高人師父生出了崇敬之心,真心希望能拜會尊容。

    “言心,可知道鬼谷子的傳說?”

    “鬼谷子??莫非……莫非兄長你……?”林若聽了戲志才這話當下突然間如雷擊一般,站起來盯著戲志才看來許久,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言心……你怎麼了?”戲志才一時之間不明白為什麼林若會有這樣的反應。

    林若搖了搖手說道︰“兄長,莫非你是鬼谷子的傳人?”

    “為兄的師父雖然是鬼谷子傳人,可是為兄所學是在太淺薄了,不敢自稱是鬼谷子傳人。”戲志才當下訕笑地說道。因為身體的原因,自己在鬼谷里只學了兵法和相術,並未學其他的。

    林若坐了下來,一臉呆若木雞的樣子,仿佛在思考什麼,突然間問道︰“兄長喜歡檀煙還是紫木?”

    “檀煙性子貪玩好動,紫木性子溫柔賢淑,一動一靜,各有千秋,都是極為可愛的兩個女子。”戲志才被林若突如其來的發問,當下也不及多想,隨即便將心中所想說了出去。待他說完後,突然間想到了什麼不妥的地方,抬頭望著林若,睜著眼楮盯著林若看。他竟然知道檀煙和紫木鬼谷里兩個女婢的名字,那麼證明一件事情……林若也是師父的弟子。

    “你……你也是鬼谷傳人?”戲志才忍不住問道。

    林若笑著說道︰“沒想到大哥竟然會是我的師兄。雖然檀煙姐曾經說過,師父在我之前曾經收過兩個徒弟,卻沒想到有一個竟然是大哥你。”

    戲志才當下拍著林若的肩膀哈哈大笑地說道︰“哈哈,我早該想到,我早該想到啊……我看到你手中的龍淵寶劍,就該想到你應該就是師父收的第三個徒弟。”

    “怎麼?師父還告訴你,他會收幾個徒弟不成?”林若當下忍不住問道。師父可沒說過關于前兩個徒弟的任何事情給自己聽。

    戲志才當下點頭說道︰“恩。師父說,他其實只想收一個徒弟,可是第一個徒弟用計太毒,對人對事只要是對自己有利的,便會不折手段,不計後果,心狠手辣,這讓師父頗為不喜。因此師父下山去尋有緣人,剛好便遇到了我,便將我帶回了山谷里。”

    “那師父為何還在你之後收了我做第三個徒弟?大哥,不會你做什麼事情惹師父生氣了吧?恩?”林若忍不住問道。按道理來說,戲志才肯定是達不到師父的滿意程度,師父才繼續收徒弟的。

    “我能做什麼事情惹師父生氣?我看八成師父是見我身體羸弱,成不了大事,因此才收你做第三個徒弟的。言心,我問你一件事情,師父可將《奇門遁甲》傳授于你了?”戲志才忍不住問道。

    林若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想起了龐涓和孫臏的故事,當下說道︰“《奇門遁甲》?那是什麼……我在師傅那里只學了兵法和勇武之術。當然了,還看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書。”

    戲志才有些失望地說道︰“沒想到言心竟然也沒能學到《奇門遁甲》,看來我們還會有第四個小師弟。”

    林若當下疑惑地問道︰“為什麼還會有第四個小師弟?”

    戲志才當下便說道︰“師父要將《奇門遁甲》傳給一個弟子,大師兄師父沒有傳,我也沒有傳,你也沒有傳,那麼師父肯定還會收第四個弟子,將《奇門遁甲》傳授于他。聽師父說,《奇門遁甲》能奪天地造化,能改日月乾坤,呂望、張良二人就是學了《奇門遁甲》才有料事如神的本領的。”

    “這麼厲害?”林若當下忍不住說道。哎,戲志才沒看過《奇門遁甲》,不知道里面的內容。其實里面的內容都是說一些利用天時地利人和作戰的法子和一些上古的法術,不過上古法術最好不要用,因為弄不好會惹怒上天的。擅自改天數,那可是要折壽的。

    戲志才有些不明白地問道︰“奇怪了,為何師父沒有將《奇門遁甲》傳授于你?”

    按道理來說,以林若的才學和人品加之聰慧和悟性都是無人能及的,師父為什麼不將這《奇門遁甲》傳授于他呢?他想不明白啊!

    “可能因為我是外邦人吧!要知道,我不是中原人,你們中原人有一句話叫什麼了?對,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林若尷尬地說道。哎,騙一個聰明的人果然不好騙啊。

    “真是可惜了。真不知道這小師弟是什麼樣子的一個人。還真希望能遇到他,到時候也好問問《奇門遁甲》里面到底是說些什麼。”戲志才有些遺憾地說道。

    林若忍不住問道︰“是啊!恩?對了,大哥,你知道大師兄是誰嗎?”師父的大弟子會是什麼樣子的?在歷史上應該有過光輝一筆吧!

    戲志才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師父沒說名字。不過據我推算,大師兄應該比我大上十歲。”盡管他幾次推問,可是師父並沒有將師兄的名字告訴自己。只是從檀煙和紫木兩個人的嘴里知道,他的師兄比他大約大上十歲。

    林若一聽馬上說道︰“那大師兄如今的年齡應該在四十四歲左右咯?”

    “恩。”戲志才點了點頭。

    林若皺眉思量了一下說道︰“四十四歲左右?!恩……不會是他吧?他也算得上是毒士。”

    “誰?”戲志才好奇問道。

    林若沒好氣地說道︰“還有誰,自然是董卓身邊的毒士李儒。他的年齡也剛好在四十四歲左右。大哥,你見過此人嗎?”李儒這個人可是歷史上出名的毒士,厲害非常啊!

    戲志才聽了之後不由地點了點頭說道︰“一直無緣相見,不過對他用計殘忍,手段毒辣早有耳聞,確實當得了毒士之稱。”

    林若站了起來大聲叫不好︰“糟糕……董卓一死,他豈不是……如此,我豈不是間接害死了大師兄了?大哥,這如何是好?”

    歷史上,李儒就是董卓死後,被人殺害的。

    如此謀士,死了真的可惜,不行,得飛鴿傳書給在長安潛伏的十三和十五炫,讓他們兩個在長安亂的時候,把李儒給救出來,弄到嫣然山莊再說。林若想到這里馬上說道︰“大哥,我先出去一下,也許還有補救的法子。”

    “言心你……”戲志才看到林若匆匆離去的背影,想說什麼,卻不知道該如何說。這里離長安何止千萬里,只怕他是遠水救不了近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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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禁酒令
    林若的輕功自是無人能及的皸監盡瞀,漢漮滸滬他幾個起落,飛檐走壁的銚銠鉻銝,墆墂墎塻沒幾下便回到了停雲酒肆的後堂。.林飄剛好從院子走出來,看到林若馬上說道︰“公子誖誒誏誦,嘐嘛嘝嗺你回來了。”

    “飄兒,將三陽叫來。我有事情和他說。”林若看得林飄馬上說道。

    希望還來得及磁禡禚禛,誧誣誤誚否則自己這一輩子會良心不安的。

    林飄看到林若這幅火急火燎的表情,當下馬上去找三陽了。不過一會戩摫搫摲,蓂虥虡蜨三陽匆忙趕過來,他一進內堂被看到林若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馬上問道︰“莊主召屬下前來,不知道有何事?”

    林若看到三陽來了,當下有些高興地問道︰“三陽,我們隨身攜帶的信鴿,可有能與長安十三他們直接聯系的?”

    三陽想了一下說道︰“有,我們隨身攜帶的八只鴿子有兩只是能直接和長安十三進行聯系的。莊主,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十三做?”

    林若聽了終于松了口氣說道︰“如此便好。馬上你拿來紙筆,我要給十三傳信。”

    林飄拿來紙筆,林若便在紙上寫了字,林若的寫的可不是漢朝所書的小篆,而是二十一世紀的簡體字,跟在林若身邊的六十四護衛都知道這些字的意思,林若為了防止以後被敵人假冒自己的書信,因此便用這些簡體字進行交流。林若說完後,將兩條紙條遞給三陽說道︰“快速將這消息傳到長安。此事十萬火急。”

    三陽當下也不敢怠慢,馬上說道︰“是!”他說完便下去傳信了。

    林若吩咐完了之後,雖然松了一口氣,可是心情還是忐忑不安。自己能改變歷史嗎?自己從來到這個世界到現在都沒敢去觸動歷史這個大車輪,這次是否真的可以將李儒救下來呢?

    希望能救下吧!畢竟是師出同門,自己和他也算是同學。

    與此同時,在東郡的街上,兩位威武的將軍騎著馬帶著一隊人馬正朝諸仙停雲酒肆趕來,嚇得街上擺攤的小商販,紛紛避讓。

    “公子,不好了……”林飄火急火燎地沖進內堂,看到林若第一句話便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林若皺眉問道︰“什麼事情,如此驚慌?”

    “外面……外面有一隊人官軍圍了我們的酒肆。”林飄咽了咽口水說道。

    官軍?莫非追自己而來?不對啊,他們不可能是因為自己,因為林若是換了面容才從外面回來的,而且以林若的輕功又有幾人能追得上他?林若當下說道︰“走,出去看看。看看是怎麼回事?”

    林若到了酒肆的大堂,便看到典韋正和幾個官軍打得正歡,那些官軍被典韋干倒的一片,好幾個官軍拿著手里的長槍和畫戟圍著典韋。

    在典韋不遠的地方,正站著兩個穿著鎧甲的威風凜凜的將軍,兩個人容貌十分相似,都是國字臉,濃眉大眼,寬額闊鼻,一看便知是一個武將的面容。

    林若仿佛踩著雲端飄了過去,幾個轉身將那些圍住典韋的官軍手中的武器全部奪了下來,扔在了地上,然後躬身行禮說道︰“諸位如此興師動眾的到我停雲酒肆,不知道為所謂何事?莫非是我酒肆何處得罪了兩位將軍?”

    曹操治軍果然不怎麼樣?!以後自己得和曹操好好說說,可不能將兵帶成兵痞,否則危害百姓,便失去了民心。不過眼下看情況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且看看這兩個將軍是怎麼回事?!

    那兩個大將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林若是如何將他的那些手下的武器奪下的,便看到林若已經將眾人的武器扔在了地上,待他們兩個人看清楚林若的樣子,不由愣住了,因為林若此刻雖然用的還是假面示人,可是卻是一個少年公子俊朗的模樣,就是林若平時示人的模樣。看林若的穿著打扮,斯斯文文,就是一個讀書人,怎麼會有這樣的身手?方才看那黑臉壯漢漢子便覺得這個停雲酒肆不簡單,如今看這個青年,才知道什麼叫做人外人有人,山外有山。想到這,兩位大將不由相互對看一眼。

    其中年長的一個走上前說道︰“敢問公子何人?”

    典韋想上去說話,卻被林若攔住了,林若對典韋說道︰“不可魯莽!”他何止了典韋的莽撞,便抱拳說道︰“在下笑夕陽,是這諸仙停雲酒肆的東家。”

    “笑夕陽?這名字好熟悉……恩?!你就是那個荊州江陵出產百年春的嫣然山莊的莊主?”年長的將軍聽了林若的名字當下覺得十分耳熟,突然間想到了什麼驚訝地說道。

    “正是在下。”林若說道,“在下來東郡做買賣,也是合理合法的,該交的稅金並未少交,不知道在下還有什麼地方辦得不周,惹了將軍?”

    這個時候典韋忍不住大聲說道︰“公子,昨天晚上,他們兩個人來買酒,可是公子你說過,我們酒肆每天只賣出二十壇酒便關門,他們來的時候,我們已經將二十壇酒賣光了,便沒有賣給他們。他們兩個今天就帶兵來報復了。”

    林若眉頭一皺,心下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心里暗笑,這個曹孟德手下竟然有這樣的人,看來確實不怎麼樣。

    那兩個將軍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特別是哪個年紀稍小的一個已經忍不住了,他跳了出來指著典韋說道︰“你這黑熊,酒肆明明有酒,不肯賣,這分明是看不起我們兄弟二人。我看你分明就是討打!”

    “哼,要打架誰怕誰?”典韋當下用手左右挽了一下衣袖便上前毫不示弱地說道。

    林若看得這兩個人就要開火了,當下何止道︰“典韋,住手。我們來這里是開酒肆了,不是開武館的。”

    典韋不甘心地退了下來,同時哼了對面那人一聲。

    “兩位將軍,請見諒。夕陽手下不懂規矩。惹了二位將軍。只是諸仙停雲確實有每日只賣二十壇酒的規矩。並不是夕陽不想多賺錢,而是酒肆里釀酒的糧食不多,若是多釀酒便會浪費糧食,如今兗州黃巾反賊肆虐,百姓已經無糧可食,確實不該再花費許多糧食來釀酒。盡管夕陽這里的酒多不是用糧食直接釀制,而是用山上的野果來釀造,可是多多少少還是要加入糧食的釀制的酒來調和的。請兩位能夠見諒。”林若當下躬身說道。

    林若一番話下來,將道理講得是明明白白,讓在場的人不僅對林若這個商人刮目想看,換了別的商人,只管賺錢,哪里會理會百姓有沒有糧食可吃?

    年長的將軍聽了林若的話後,不由對林若多看了兩眼,當下說道︰“看來先生也是憂國憂民之人。只是今日我等前來,確實不是因為昨夜之事。而是今日太守已經下了禁酒令。下令東郡治下各個縣不得釀酒。如今黃巾反賊肆虐,百姓食不果腹,不該再浪費糧食來釀酒。希望先生你能明白。”

    林若聽了之後當下點了點頭說道︰“曹太守下令,夕陽定然會照辦。如此從今日開始,停雲酒肆便不再釀酒就是了。”

    典韋一聽著急了,要是酒館不賣酒,他豈不是就不能喝酒了?沒酒喝的日子,那可是苦日子,他當下忍不住說道︰“公子,我們酒肆不釀酒,那賣什麼?”

    林若微微一笑說道︰“不一定非要賣酒不可的。還有許多東西可以營生。”

    “笑莊主果然痛快,這是太守下的禁酒令,你拿去看看。如此我們兄弟走了。”

    “兩位將軍慢走,既然兩位將軍來了,怎麼可以空手而歸。我停雲酒肆雖然不再釀酒,可是酒窖中尚有美酒幾十壇。來人,去給兩位將軍搬出十壇美酒。”

    “是!”

    “這如何使得,我們二人是來禁酒的。如今反而帶酒離去,如此不好吧!”

    “我聽聞曹公也是愛酒之人,如此美酒只當是我獻給曹公的。兩位將軍何必客氣呢!”

    “大哥,我看笑莊主也是豪爽之人,我們就要了這酒也沒什麼。”

    “如此,我們就卻之不恭了。”

    “理當如此。”

    送走這兩個瘟神之後,林若讓人將酒肆關門。畢竟曹操下了禁酒令,那酒就不能再繼續釀了。可是停雲酒肆還是要開下去,那便要另謀出路了。

    林若看向一旁的雙目問道︰“雙目,剛才那兩個人可是曹仁曹洪?”

    “正是。”雙目點頭說道。

    林若點了點頭似有所悟地說道︰“看來這兩個人也不是什麼君子,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也是正常的。”

    “公子,既然不能開酒肆了,我們以後做什麼營生?”三陽忍不住問道。

    林若思考了一下說道︰“開客棧吧!我們這里夠大,開客棧,完全可以。連名字都不用換了,也叫諸仙停雲。不過門口的對聯要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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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舊日往事

春天是一個溫暖的時節,暖風吹得人昏昏入睡。林若搭拉著頭,雙手撐著腮幫子韶領頖頗,粺粹精粼雙目無神地趴在桌上,似乎在思考什麼綩綠綜綺,嗷嘧嗾嘜又似乎不在思考什麼。

    外面傳來鳥兒低聲歡鳴,偶爾傳來孩子的笑聲銬銀銡銅,緄緀綡綰陽光燦爛得讓人喜歡。

    「哎……」林若不由地歎氣。

    這個時候張潤剛好走進了,聽到林若的歎氣聲幓幛幗幙,綺緊綧綹不由地說道:「三叔在為何事發愁?」

    林若轉過頭看到是張潤連忙站起身來行禮說道:「嫂嫂安好。」

    「叔叔莫要如此見外,都是自家人。」張潤笑著說道。

    「嫂子請坐。」林若連忙說道。

    張潤含笑地坐了下來。

    林若因為來了張潤,也不敢毫無坐像,端坐著說道:「沒什麼事情。就是有些心煩。嗯……志才他睡了?」

    張潤有些感激地看向林若,因為林若的到來讓戲志才的病一下減輕了不少。她點了點頭說道:「他午間剛吃了藥,便睡了。叔叔妙手回春,志才這次應該會沒事了。」

    林若聽到張潤這樣說,當下又「哎」地一聲歎氣,然後搖頭說道:「嫂嫂,言心只能調理他的身體,只怕治不了他的病。」

    張潤聽了之後心裡不由地沉重了許多,好一會才問道:「三叔也沒辦法救志才嗎?」

    林若不想騙她,可是又不忍心將實情說出,只好點了點頭。

    「可惜如今主公正是多事之秋,離不開志才。否則妾身真想讓夫君帶著妾身離開這裡,到一個沒有戰火的地方去。」張潤感慨地說道,「三叔,妾身請你一定要盡力治好志才,飛飛他還小。」

    真讓人懷念以前的日子,雖然清苦,可是卻過得很開心。

    林若看得張潤哽咽的樣子,一時之間眼淚不由地瀰漫了雙眼,他好一會才說道:「我已經盡力了。他不肯聽我的話,我也沒辦法。嫂嫂,如果你有空,便勸勸志才,離開東郡,到南方去養病。只要三年,我便可以將他的病治好。只要三年便可以。」

    張潤望向林若好一會才說道:「你是說,只要志才靜養三年,他的病就會好起來嗎?」

    「是的。只要三年。」林若點了點頭說道。林若說完感覺到自己有些對不起戲志才,竟然將實情告訴了張潤。不過,他真的希望張潤能勸得戲志才回心轉意。人有時候就那麼傻,明知這是不可能的,可是還是忍不住去抱著這樣的希望。

    「他知道嗎?」張潤好一會問道。

    林若點了點頭說道:「他知道。」

    「哎,如此我也勸不了他。三叔,志才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別人是勸不了他的。」張潤苦笑地說道。

    林若愣了一下,望向張潤,沒想到張潤如此瞭解戲志才。看來舉案齊眉,相敬如賓,應該說的就是她和戲志才的關係吧!

    林若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曾勸過。嫂嫂,今天的事情,莫要讓大哥知道,因為他不想讓你傷心。」

    「妾身知道。三叔,你可以告訴妾身,志才是不是時日不多?」張潤默認地點了點頭,好一會失神地望向林若問道。

    林若沒有說話。他站了起來看向外面,外面春意盎然,彩蝶紛飛,林若好一會說道:「嫂嫂,不如明日我們去外面郊遊如何?」

    張潤知道林若不肯回答自己的問題,不過聽到林若說郊遊,愣了一下說道:「志才的身體,只怕不合適過於勞累。」

    林若一聽馬上說道:「多做運動,也是有利他的病情的好轉的。不如明日,我們到郊外去看看。」

    他只是想讓張潤和戲飛能留下與戲志才相處的甜美的回憶。

    張潤還是搖頭說道:「只是如今兗州到處是黃巾反賊,郊外只怕不安全。」

    「有曹孟德坐鎮東郡,那些黃巾反賊估計還沒膽子來東郡搗亂。嫂嫂不必擔心,明日我們只管出城去玩便是了。」林若一聽馬上笑起來說道。

    「那妾身與志才說說。」張潤心裡還是有些想出去踏春的,畢竟多年以後都沒有好好地和丈夫一起踏春了。

    林若見張潤同意了,當下高興地說道:「如此有勞嫂嫂了。」

    張潤臉有些微紅地說道:「哎,不怕三叔取笑。妾身也已經有許多年沒有與志才踏春了。」

    林若想到了什麼,忍不住問道:「嫂嫂,我一直以來不明白一件事情。我記得三年前我與大哥結拜的時候,他還是孤身一人,在山上隱居。三年後再見他,不僅有了妻子,還有了六歲的兒子。」

    張潤聽了之後不由地笑了,好一會才說道:「那是六年前我和他失散了,後來多虧了曹公我才得以和志才重聚的。」

    張潤說著眼淚不由落了下來。

    林若聽了之後,忍不住說道:「嫂嫂,可以和我說說你和大哥的故事嗎?我覺得你們似乎是經歷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才可以在一起的。」

    林若的話一下讓張潤的思緒一下子回到了十一年前的那個冬天。

    「我雖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之家的小姐,可是因為家裡世代從商,到了我爹這一代,也算得上富甲一方。那年冬天,我爹生了重病,家裡忙得一團糟,我心裡擔心爹的安危,除了床前服侍爹爹,便是到城外的道觀為爹爹祈福。那個時候,志才很窮,他在路邊擺攤子給人算命和寫信。我便是那個時候認識他的。」

    「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便覺得他很瘦,可是整個人很精神。那雙眼睛清澈而明亮,那微笑看得我當時臉發燙。呵呵……」

    「我拿來籤文詢問他。他告訴我,我爹會好起來的,讓我不要擔心。其實那個時候,我哪裡聽得進他的話,心裡還暗罵他是騙子。出了春天,我爹的病果然好起來了。我便在家裡一心一意地照顧他。上元佳節那天,爹的病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二娘讓我和二妹出去玩,在街上,我再次遇到了他。他在街上賣燈籠……我記得,那天我看中的是一隻鯉魚燈籠。那個晚上我們聊了許久……現在想起來,也不記得我們到底都聊了什麼,只是覺得他很博學,是一個很厲害的人。」

    林若聽到這裡,不由愣住了,這典型的是落魄書生喜歡上富家千金的劇情小說啊。嘿嘿,這樣狗血的劇情,沒想到竟然會發生在戲志才的身上。他當下忍不住問道:「後來,你是不是經常出去和他相會?」

    張潤看了林若一眼,當下臉紅地點了點頭。

    「可是好景不長。有人上門向爹爹提親,有好幾戶人家的家境都很好,爹心動了,他問我的意思。我當時心裡十分的著急,我實在沒辦法,便告訴了爹,關於志才的事情。」

    林若一聽馬上說道:「不用說,你爹肯定是反對的。」

    張潤點了點頭。

    「後來我知道,當天爹便讓人去砸了志才的攤子,還讓他立即離開穎川,不得再回來,否則就打斷他的腿。」

    「這簡直和土匪沒什麼區別。我想志才,肯定是不答應了。」

    張潤再次點了點頭。

    「按我說,你們兩個乾脆就私奔算了。呵呵,等有了孩子,我看你爹還怎麼拆散你們兩個。」林若當下說道。

    張潤雙頰頓時緋紅,她說道:「我確實和他約定了一起私奔。」

    「我為了讓爹對我的看管放鬆,故意裝出很聽話的樣子,做什麼事情都順著他的意思,就連他讓我嫁給東城的李富貴的兒子,我也答應了。就在出嫁的前一個晚上,我偷偷地收拾衣服,在妹妹小敏的幫助下和他私奔了。」

    「當時志才故意讓一輛空的馬車朝西而去,而我和他兩個人從東而走,兩個人在荒郊野地裡,跑了一天一夜才敢停下來。我後來聽妹妹說,爹帶著很多人向西追那輛馬車,等他們追到馬車的時候,發現是一輛空車,當時就氣炸了。」

    「我們向東走了很久,到了陳留。我與志才經歷了千辛萬苦才在一起。彼此都很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幸福,雖然我們在陳留什麼人也不認識,日子過得十分清苦,可是那是我們一生當中最快樂的日子。」

    張潤說著臉上不由浮出了笑容。

    「我們在陳留一住便是一年,夫君他愛我,疼我,什麼事情都捨不得讓我來做。可是我看到他為了這個家那麼辛苦,也忍不住找些事情來做。在陳留,我們有了我們自己的家,一個雖然不大,可是卻很溫暖的家。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夫君每天晚上都會到院子裡去觀看星象,回來的時候,都是滿面愁容。我當時詢問夫君到底什麼事情如此憂愁。」

    「夫君重重地歎了口氣說道,天下將亂,陳留是只怕呆不下去了。我當時不明白為什麼夫君會說天下將亂,便問他,那如何是好。他說,南方或者可以暫避一時。他讓我存儲糧食,以待不時之需。」

    「我記得那年冬天很冷,冷得讓我難忘。那天他回來得很晚,天已經黑了,他才回來。我看他進院子的時候,很是疲憊,甚至有些不耐煩,而且滿身的酒氣,在他的身後竟然跟著一個人,看穿著應該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夫君進門口,對那個人冷冷地說道,學不過是一個無用之人,公子是人中龍鳳,何必難為學?公子請自便。他說完便讓我將門關上了。我詢問他,那個是什麼人,他說,是一個讓他勞心勞力的人。

    記得第二天我一大早開門,便看到有一個雪人立在門外。當時我嚇住了。誰知道那個雪人見到我,竟然動了,等身上的雪抖落了,才發現這個雪人原來就是昨天晚上跟隨者夫君回來的那個公子,也就是現在的曹公,當時的陳留太守的侄兒。」

    林若愕然,他好一會說道:「嗯?!你是說,曹孟德在雪地裡站了一個晚上?」

    「是的。我當時驚呆了。他看到我的時候,整個人被凍得是在不行了,臉色發白,嘴唇發青,剛說了一句:『先生可曾醒來』便暈了過去。」

    「靠,曹操竟然是這樣禮賢下士的?!怎麼歷史上沒有記載?」林若心裡忍不住嘀咕道。《三國演義》裡對劉備三國茅廬大寫特寫,可是對曹孟德大冷天地在戲志才的破屋外站了一宿的事情,滴字不提,這也太那個了。

    怪不得志才對曹操這樣死心塌地,換了我的話,我肯定會被感動得一塌糊塗,哎,士為知己者死啊!

    就在這個時候,丫鬟急匆匆地跑了進來說道:「夫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你快去看看……」

    看丫鬟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便知道肯定是遇到了什麼急事。

    張潤正色問道:「何事如此驚慌?」

    「小……小……小公子……小公子,不好了……他……」丫鬟驚慌失措地說道,「夫人,你快……快去……」丫鬟用手指著門外說道。

    張潤衝了出去。

    林若也跟著跑了出去。
bib 發表於 2010-8-25 23:16
第十四章:又生意外

穿過庭院駁駇駃骱,蜼蜪蜙蝀來到了後院的池塘邊上,老遠便看到圍了一圈的下人嘉嗼嘌嘀,犗犓犕獄一個兩個著急不安,議論紛紛的。

    「快讓開膍膆臧臺,甀甄畽疑讓開,夫人來了……」

    「夫人……」

    眾人見到丫鬟領著張潤過來摵摭摔摎,榤榨槏榽紛紛讓路。張潤與林若衝到了眾人圍著的中心。當張潤看到這一幕,頓時心都僵住了靺鞃鞀靿,熇煽熊熔她一時之間淚水漫過了眼眶,失色叫道:「飛飛……飛飛……」

    林若也驚住了,因為眼前這一幕太駭然了。

    戲飛全身上下都濕透了,緊握雙手,雙眼緊閉,嘴唇紫黑,牙關緊咬,肚子圓鼓鼓的,僵硬地躺在了地上。

    林若隨即明白過來,拉過張潤說道:「嫂嫂,讓開。」

    林若抓過戲飛的手,給他把脈,發現他幾乎已經沒有了脈搏,不由愣住了。他當下用手翻了一下戲飛的眼皮,發現他的瞳孔已經開始有些擴散了,不行……林若此刻也顧不得多想了,將戲飛扶起來,用手一張推戲飛的後背,嘩啦地一聲,從戲飛的嘴巴裡吐出了好多水。緊接著林若從懷裡掏出了銀針,在戲飛的幾個大穴上紮起了針來。

    扎完以後,便用手帕放到戲飛的嘴上,深呼吸一下,便對這戲飛進行人工呼吸,接著進行心臟按摩,這樣來來回回折騰了半個時辰,最後戲飛的鼻孔終於有氣呼進呼出了。

    林若暫時鬆了口氣,這個時候,林若才發現自己額頭上全是汗水,當下不由用手擦拭了一下說道:「嫂嫂,侄兒暫時沒事了。只是此事還是不要讓大哥知道為好。」

    張潤看到躺在地上的兒子有了呼吸,當下也停止了哭聲,擦乾眼淚點了點頭。

    「嫂嫂,我有些累了,你讓他們把侄兒抱進去,換一套乾淨的衣服吧!」林若有些歉意地說道。在緊張中忙活了許久,確實讓林若十分的累。

    張潤吩咐下人將兒子抱進去,自己也緊跟在下人進去了。

    林若看得那些剩下的下人,不由板著臉說道:「怎麼回事?少爺怎麼會掉進池塘裡的?」

    這個時候這些下人們集體跪了下來,磕頭就像小雞啄米似的,連聲求饒。在三國,隨意坑殺奴隸和下人是很正常的。這府裡的人都知道林若是戲志才的三弟,那便是這家裡的半個主人,要殺他們簡直就是反手之間的事情。

    林若見狀眉頭一皺,不悅地說道:「如果你們只是求饒,不說實話,我想你們估計都得死。」

    果然林若的厲色讓這些下人們,都不敢再求饒了。

    「三老爺,這事情不能怪我們。是少爺他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這個時候一個丫鬟忍不住說道。林若不太認識府裡的丫鬟和小斯,也不知道他們是幹什麼的,叫什麼名字。不過看這丫鬟的年紀和穿著,看起來應該是在府裡算是屬於管事之類的。平時應該是負責小少爺吃喝的吧!

    林若冷笑地說道:「哼,今天天氣雖然暖,可是池塘裡的水冷,我想小少爺沒事情不會自己下去抓魚吧?」

    這個時候另外一個丫鬟磕頭說道:「奴婢該死,小少爺他今天逃課回來得早,奴婢沒有來得及告訴夫人。」

    林若皺眉頭,心裡暗想,怎麼?大哥的兒子小小年紀便是一個不良少年?學會逃課了?他望向那個丫鬟說道:「即便如此,他又怎麼會掉進水裡的?」

    林若的話讓另外兩個小廝哭喪著臉磕頭齊聲說道:「三老爺饒命啊!」

    「三老爺饒命啊!我二人並不知道小少爺自己到院子裡池塘邊爬樹啊!」

    「是啊!三老爺,小少爺喜歡抓知了,可是小的知道夫人不喜歡少爺抓知了,並沒有給他抓,沒想到他自己爬到樹上去抓了。」

    「三老爺饒命啊!我們真的不知道會是這個樣子。」

    林若看著兩個小廝將頭磕得如小雞啄米一般,當下說道:「你是說小少爺是因為爬樹抓知了,才掉進水裡的?」

    「雖非我們兩個親眼所見,可是我們發現小少爺的時候,他手裡緊緊抓住的可是柳枝……三老爺你看……池塘邊上,那棵柳樹,那枝條……」

    林若隨著那下人的手指便看到了池塘邊柳樹,果然有一棵枝條伸到池塘水深處的柳樹的枝條被踩塌下了,枝條折掛在樹幹上……如此看來,這倒是沒有錯了。

    「好了,你們都起來了!我也並非嗜殺之人,不過今日之事要是再發生,你們小心你的xing命不保!」

    「是!」眾人見狀如釋重負連忙說道。

    「慢著,今天小少爺落水的事情,你們不可告訴老爺!否則,誰說出去,誰就得死?可知道?」

    「是,小人不敢。」眾人紛紛說道。

    林若揮手示意讓這些人散去,不由地覺得頭痛。哎,這都是什麼和什麼啊?這對父子,老的讓自己為他肺病操心,小的還去抓鳴蟬,弄得差點溺水身亡。

    「哎……」林若不由歎氣。

    歷史上,雖然有戲志才的光輝一筆的記載,可是對他的後人滴字未提,莫非他的後人早逝,或者根本沒有後人?難道自己的到來改變了歷史,將本該本淹死的戲飛給救了?

    想到這,林若不由地為自己荒唐的想法搖了搖頭。

    看看天色不早了,是該到廚房去給戲志才煮藥膳和藥了,張潤這個樣子,一心掛著兒子,只怕未必有空去忙這事。算了,還是自己來吧!

    戲志才醒來過來,覺得真的很舒服,最近很少能睡得如此舒坦了。他伸展了一下雙臂,便站了起來。旁邊的丫鬟趕緊小跑過來,給戲志才寬衣。

    「夫人呢?」戲志才忍不住問道。他每次醒過來,最先見到的都是自己的妻子。

    這個時候丫鬟還來不及說話,剛好林若進來,他端著煮好的藥膳,進門便說道:「哦,嫂子有些累了。我看她累了,便讓她去休息了。呵呵,她也不想打擾我們兄弟兩個敘舊。我想正在教侄兒讀書吧!」

    這瞎話林若說得倒是一點也不含糊,就像是真的一樣。

    戲志才當下無奈地說道:「言心,說到我這個兒子,我就頭疼!」

    林若一聽樂了,故意問道:「怎麼?侄兒才六歲,就開始讓你頭疼了?」他把藥膳放到桌上,然後習慣地拿著勺子舀了一晚湯藥遞給了戲志才。

    戲志才跪坐下來,接過林若遞過來的碗,一臉無奈地說道:「一歲看大,三歲看老,我這兒子我還不清楚?」

    「呵呵,你怎麼清楚了?」林若笑著問道,「我說啊,志才,你也別太操心了。在我的家鄉,有一句話說得好:兒孫自有兒孫福,莫為兒孫作遠憂。你啊,不該擔心的,就別瞎擔心了。好好的休息吧!」

    戲志才吃了一口湯,聽到林若這樣說,不由放下手中的碗,搖頭說道:「你啊……你是沒有做爹,你不知道做爹的滋味。嗯……言心,你的年紀也不小了吧?」

    林若不以為然地說道:「才二十一呢!」如果加上以前的記憶,應該有四十多了吧!可是……也罷,前世種種自己早已忘記,何必唸唸不捨呢!

    戲志才聽林若這樣說,當下忍不住說道:「才二十一?!呵呵,這話虧不是被你的父母聽到。你可知道,如今像你這般年紀的人,都是三四個小孩的父親了。」

    「……你們中原人就是奇怪。小小年紀便結親生子,哎……在我的家鄉,法定……哦,就是法律規定超過男子二十二週歲才可以成親生子,女子超過二十週歲才可以成親生子。按道理來說,我還沒有到達法定年齡呢!」林若聽了之後先是一陣無語,再說不屑地說道。早早的結婚生子?這味道怎麼感覺和某個放羊的小孩的理想那麼相似呢?

    戲志才聽了之後不知不覺地想到了什麼,忍不住說道:「嗯?!不對啊……言心,我記得和你初次認識的時候,你說你父親要逼你和族裡的一位姑娘成親,你才逃出來的。怎麼現在又成了你沒得法定成親年齡呢!」

    林若當下尷尬地紅著臉笑。哎,自作孽不可活啊,看吧!忽悠吧!讓人找到短處了吧!這下子麻煩了吧!

    林若為了轉換話題,便拿著勺子給戲志才的碗裡添湯說道:「志才,快吃藥膳,這湯藥要是涼了就沒有藥效了。快喝……」

    戲志才是何等冰雪聰明的人,知道林若在故意轉換話題,不過他也知道林若煮著藥膳不容易,也不好浪費,便笑著將滿滿的一碗藥膳喝個精光。

    林若見他喝光了一碗,便馬上又為戲志才舀來一碗。

    等戲志才將這瓷煲的湯喝了個底朝天之後,林若樂呵呵地紛紛丫鬟們到廚房去將藥端來。

    戲志才很配合地將藥喝光,一臉微笑地看著林若。

    林若看著戲志才看自己的表情,心裡不由冒出了冷汗,覺得有些寒冷,當下笑著說道:「大哥,你好好休息,我有事要去忙了。」

    戲志才一臉笑容地站起來將林若的手抓得,十分「親暱」地說道:「何必急著走呢!我們的故事還沒說完呢!」

    戲志才揮手示意左右退下。

    這一時間房間裡只剩下戲志才和林若了。

    林若哭著臉說道:「大哥……你想聽什麼故事?」

    戲志才一副賊笑地看向林若說道:「嗯?!就聽聽,我的三弟是如何在第一次見面便騙了我和你二哥的。」

    「……」林若哭喪著臉說道:「我沒有騙你們……」

    「嗯?是嗎?那你族中法律不是二十二歲才結親的嗎?」

    「哎……」林若忍不住想仰頭長歎,看來騙聰明的人真的要特別小心。林若思量了一番,決定將這所有的謊言都串聯起來,撒一個更大的謊話,為自己編一個更加完美的身世。雖然林若覺得自己平生撒謊無數,雖然大多數都是善意,甚至是必要的謊言,可是像這次這樣的謊言,林若還是這樣有系統的撒。

    「大哥,實不相瞞。其實三年前,應該說是三年半前,你我相見的時候,我剛從鬼谷出來。其實我不是中原人,也不是什麼南洋人。我的家住在離這裡很遠的地方,一個叫China的國家裡。在我十歲那年,我父親便奉了族中長老的命令,到中原來經商隨便遊歷,我也跟隨著父親到了中原。雖然當時中原沒有現在這個樣子,可是已經是非常亂了。我們的商隊遇到了馬賊,儘管商隊裡有很多好手,可是馬賊人多勢眾,我父親帶著我拚命殺出了馬賊的重圍,逃了出來。」

    「說來慚愧,當時我還是一個孩子,特別害怕血。看到父親渾身是血,我都嚇壞了。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父親已經死了……不過,一個老頭出現在了我的面前,也就是師父,他將我帶回了鬼谷。我在鬼谷一住便是七年,因為我不懂中土的漢字和語言,這頗讓師父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教會我中土的漢字和語言。」

    林若說道這裡忍不住歎氣地搖了搖頭,然後說道:「可能因為那一次屠殺的關係吧!我特別討厭殺戮,更討厭看到血……還有,我十歲之前的記憶我根本沒有多少,只記得我們是坐船來的,可是其他的事情,什麼都不記得了。除了偶爾還保留一下那邊的習慣以外,我已經不記得自己當初叫什麼名字,父親叫什麼名字……呵呵,自己似乎是一個沒有過去的人。如此也好,沒有過去,也不用想著要去尋找什麼。」

    戲志才聽了之後眉頭緊皺,他不知道林若這話裡的內容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不過看林若這表情,似乎這話應該有一大部分是真的。

    也罷,誰沒有自己的秘密呢!何必要將別人的秘密逼問出來呢!

    戲志才想到這裡忍不住笑了笑說道:「你是不想說出鬼谷,才給自己亂編逃婚出的了?可是奇怪,開始你怎麼會知道我和奉孝的名字的?」

    林若愕然,他好一會說道:「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大哥,你就不要問了。我說的都是真的。」起碼絕大部分是真的。

    騙一個聰明人真難。林若垂淚地想到。

    戲志才看到林若如此為難,當下也不勉強他了。他笑著說道:「那我就不逼問你了。嗯……這幾天都是我在說我的故事,你也說說你的故事如何?」

    林若愣了一下,隨即說道:「你想聽什麼故事?我十歲前的記憶,幾乎沒有。十歲後的記憶便是在鬼谷,那記憶和你的差不多。應該沒什麼好說的。」

    「說說你在西域的故事吧!」戲志才含笑地望向林若說道。

    林若好一會才說道:「大哥,其實這三年我並沒有到西域。我一直在中原。對不起,上一次我騙了你。」

    哎,誰知道我還會不會一不小心說漏嘴。還是乖乖坦白從寬吧!

    「?!?好你個林言心,竟敢騙我。看我不收拾你!」

    「啊?!大哥……饒命啊!哇……這暗器太大了……」

    「……看你還躲……」

    「大哥饒命啊,我不是說實話了嗎?你就放過我吧!」

    「哼哼,放過你……想得美……」

    「大哥,放過我吧!我沒有騙你了……」

    就在這兩個人嬉笑打鬧的時候,戲志才的一個水果飛鏢朝林若飛去,林若側身閃過,突然間從後面傳來「哎呦」的聲音。

    兩個人回頭,頓時愣住了。
bib 發表於 2010-8-25 23:17
第十五章:梟雄來訪

曹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事實就擺在眼前,平時喜怒不形於色的戲軍師斡旖旗暝,瑣瑪瑲瑰竟然會有像小孩子一樣打鬧的一面。而且打鬧的場面竟然還是那麼曖昧,讓人誤會是打情罵俏嫦嫮嫢孷,嫥嫖嫭嫜這確實讓人大跌眼鏡。

    就在曹操吃驚錯愕地看著這個場面的時候,那邊同樣吃驚的戲志才和林若停了下來。戲志才慌忙上前躬身迎道:「主公塵壽夥夤,甂甀甄畽文若……你們兩個怎麼有空來這裡做客啊!」他滿臉尷尬地看向林若,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摟摓撂摝,塺墁境墇嚇得林若趕緊將臉別到一邊。

    真是的,進來也不說一聲,害的我形象全無。

    曹操的嘴角抽搐了兩下乾笑兩聲說道:「呵呵,操與文若閒來無事,便到志才的府上看望一下志才的病情。嗯……如今看來,志才身體似乎好了許多。操便放心了。」

    那邊的荀彧忍笑忍得十分辛苦,他好一會終於忍不住側過身去抿嘴而笑。戲志才看到荀彧這幅樣子,便知道自己剛才和林若鬧得實在太瘋了,這確實有礙他平日樹立的形象,當下正身嚴肅地說道:「主公,文若,請這邊請。」

    這個樣子反而讓罪魁禍首林若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了。他尷尬地笑了兩聲,然後躬身說道:「你們三人有事要聊,我這個外人便告退了。」林若說完,轉身像是見鬼一樣逃走。一點挽留的機會也不給別人。

    曹操看到林若離開,當下想挽留,可是林若是腳下生風,一溜煙便不見蹤影了。

    一旁的荀彧忍不住說道:「好厲害的功夫。這林言心果然如奉孝所言,腳底抹油的功夫,是天下數一數二的。」

    戲志才聽了荀彧對林若的「誇讚」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文若,我這三弟的本事也不止是這樣。」說謊的本事也是一流的。戲志才說著用手招呼曹操和兩個人坐下來,然後吩咐丫鬟上茶。

    待丫鬟上茶下去了之後,戲志才用一副「幽怨」的眼神看著這兩個進別人家門從不通報的人說道:「主公,文若,以後你們進門,可否先行通報一聲。」

    戲志才這個樣子,讓曹操當下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曹操這一笑,荀彧也忍不住了,當下也笑了起來。

    戲志才看著這兩個人笑,當下也毫無辦法,只好故意喝茶以掩飾自己心中的尷尬。

    曹操笑完了以後,便拍著戲志才的肩膀說道:「志才啊,我看這個林言心,果然是一個妙人,讓我們一向穩重的戲軍師,也如小孩一般頑劣了。」

    荀彧當下也說道:「主公,你有沒有發現,短短的五天功夫,我們的咳嗽軍師變得活蹦亂跳起來了。嗯,所謂善醫者,醫其心。看來這個林言心,不僅計謀果然,連醫術估計也無人能及。」

    戲志才看這兩個人一唱一和的,當下心裡猛地想,自己當年怎麼就沒有發現這兩個人有這樣「八卦」的潛質。他故意正色說道:「好了,主公,文若,你們就莫要打趣了。今天來這裡,應該不只是看望我這樣簡單的吧!」

    曹操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到這裡的正事,他故意咳嗽了一聲說道:「志才,今天探子來報,劉岱果然不顧左右的勸阻,親自帶兵迎戰兗州的黃巾反賊。」

    戲志才聽了之後沉思了一下說道:「主公,我聽聞我們東郡附近也有黃巾反賊肆虐,主公可以親自率人去圍剿。」

    荀彧聽了戲志才的話後,當下眼睛一亮說道:「主公,志才所言甚是。」

    曹操隨即也明白這兩個人的意思了,他當下點了點頭說道:「明日操便親自率人去圍剿。」

    「主公此去,務必要揚威。」戲志才忍不住說道,「寧可錯殺,莫要錯放。」

    曹操點頭說道:「操明白。」

    「主公,聽聞公台和兗州各官員十分念熟,主公可以派公台去許昌以防萬一。」戲志才想到了什麼說道。以陳宮的脾氣,剛好和那些腐儒很相投吧!那麼做足了那些腐儒的思想工作,只要劉岱一死,主公入主兗州的事情還會遠嗎?

    荀彧當下點了點頭,可是突然間他想到了什麼,忍不住說道:「志才,你能確定,劉岱會被黃巾反賊殺死嗎?」

    戲志才冷笑地說道:「他一定會被黃巾反賊殺死。」他不死也得死。

    曹操看志才的表情,再聽戲志才這意思,當下明白什麼了,看來自己這個首席謀士對那個劉岱已經生出了殺心。曹操尷尬地對荀彧說道:「文若,志才擅於看天象,我看劉岱一定會死的。」

    戲志才看向曹操,知道曹操明白自己的意思了,不由兩個人相視一笑。

    在旁邊的荀彧突然間感覺到脊樑骨冒冷氣,果然這兩個人……不過無du不丈夫,自己跟這個主公還算是跟對了。

    戲志才說道:「主公,圍剿東郡附近的黃巾反賊,學不才,願為隨軍軍師。」

    曹操一聽馬上說道:「不可,志才你的身體剛起色,不宜過於操勞。你還是替操好好地坐鎮東郡。」曹操不傻,這殺雞取卵的事情,他是不會做的。況且,東郡附近,只是零星的黃巾反賊,哪裡要得了戲志才親自出馬。

    荀彧也馬上說道:「志才,隨軍出征的事情,我想交給公達就好了。公達雖然比不上你料事如神,可是應付東郡城外那些不成氣候的黃巾反賊,綽綽有餘了。」

    戲志才聽了這兩個人對自己的關心,心裡更是感激,當下說道:「文若,你又說錯話了。公達的才智並不比學低,有他在主公身邊,學就放心了。」

    這三個人坐下來,仔細商量了出兵的事宜,到後面竟然將商議的事情放到了暗殺上面,對像自然就是那個該死的劉岱。

    荀彧思量了一下說道:「此事若是讓天下第一劍客王越去辦,當是手到擒來。可惜王越如今不知道身在何處。」

    曹操喝了口茶搖手說:「文若,何必請此刻如此麻煩。要殺劉岱,只需收買其身邊的一名小吏足矣。劉岱出戰,必然會用到戰馬,只需在戰馬上……如此一番,便可以讓劉岱死於黃巾反賊之手。」

    戲志才聽了之後,冷笑地說道:「若只是劉岱身死,只怕難以對兗州眾官員產生威嚇。倘若其所帶的兗州兵馬盡數被殲,或者接近覆沒……你說兗州眾人,會怎麼樣?」

    曹操和荀彧聽了戲志才的話後,臉色不由接近蒼白,這個計謀確實太du辣了,可是他們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兗州那些官吏看到黃巾反賊如此強大,必然會恐慌,只要他們恐慌,曹操入主兗州的事情必然是十拿九穩的。

    曹操知道戲志才的意思,當下忍不住說道:「志才你是……是想……」

    「呵呵,主公你說呢!」戲志才含笑地看向曹操,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說道。

    曹操心裡疑惑地說道:「可是……此事何人去辦比較好?」

    「自然交由學去做。文若和公達是穎川才子,認識他們的人眾多,只有我這個庸人,才好做此事。」戲志才當下當仁不讓地說道。

    曹操擺手不肯答應說道:「此事絕對不行。你我二人當年合作,打破黃巾反賊,難保眾多反賊中沒有一兩個認識你的人。如此,你危矣!若是無合適人選,我看此事還是作罷,就按我計去做即可了。」

    一直不說話的荀彧思考了一下說道:「此間倒是有一人合適去做此事。只是此人比較難請。」

    曹操和戲志才兩個人相對看了一眼,便知道荀彧嘴裡說的是什麼人。

    戲志才搖手說道:「此事不可。言心的xing子你不瞭解。到時候,只怕他會假戲真做。主公豈不是得不償失了。」

    曹操聽了之後忍不住說道:「此人尚未被操收心,若讓此人去助黃巾反賊,只怕真的會像志才所言那樣,假戲真做。」

    荀彧自知失言,只得無奈地歎氣。

    就在眾人毫無辦法,各懷心事的時候,從房樑上傳來一個人哈欠聲。

    眾人恐慌,甚至驚愕地抬頭,曹操甚至已經拔出了劍。

    林若揉著眼睛,從房樑上跳下來,伸了伸腰,直接無視眾人的表情說道:「聊完了?你們足足聊了兩個時辰。哎,今天志才的藥又白吃了。我說過了,志才這病要靜養,不能勞心勞力,這下可好……恩?!你們幹嘛這個樣子看著我?我的臉上有花嗎?」

    曹操放下心中的憤怒驚愕和不滿,問道:「林先生你是什麼時候到房樑上的?」

    「什麼時候?!嗯……我想想,就是你們說要把劉岱弄死的時候。」林若摸著頭彷彿在思考什麼,好一會說道。

    「言心,你為何偷聽我們談話?」戲志才有些發怒地問道。

    林若聳聳肩說道:「我也沒辦法啊。我在房間裡無聊,不知道做什麼,想來找你聊天,繼續講故事。可是來這裡,看到你們還在聊天,我便進來聽聽你們到底說什麼。」

    荀彧驚訝地看眼前這個黑臉書生,他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在眾人面前爬上房梁去偷聽眾人的談話,先不說他這樣做到底是什麼目的,但是能做得這一點的身手,簡直就是神乎其神了。

    曹操收好已經拔出來的劍,凝眸看著林若問道:「先生既然已經聽了,操想問先生打算如何去做?」

    林若摸著頭,彷彿一個孩子做錯了事情,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辦才好。他思考了一會看向戲志才說道:「志才,你說如果我要跑路,你們能攔得住我嗎?」

    林若這樣說出來,頓然讓整個場面變得更加冷靜了。靜得可怕,靜得只能聽到眾人的呼吸聲。

    林若看得眾人這幅表情,忍不住哈哈地大笑起來,露出了一副狐狸偷雞得逞的笑容,他坐了下來,拿過桌上的茶壺,給自己斟茶,喝了一杯一會,很認真地說道:「玩笑時間到此結束。」

    接下來,林若一臉正色地看著眾人說道:「曹公,我剛才雖然沒有將你們的談話全部都聽完,不過有些東西我還是聽出來了。我只想說一件事情,孟子說過:仁者無敵。你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平了東郡附近的叛亂,更可以將俘虜來的反賊,全部殺光……這樣,可以使你的肅殺之名威震一方。讓兗州那幫碌碌無為的官吏們看得你的狠,看得你的絕,看到你的殘忍,看到你的果斷,將你視為兗州的救世主。可是你卻失去了『仁』。」

    「兗州竟敢數次叛亂,動亂,生產力極差,百姓生活在水生火熱當中。孔子曰:苛政猛於虎。哎,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其實天下無論誰稱王稱帝,說到底都是民心之戰。得民心者得天下。曹公,你若能迅雷不及掩耳將東郡附近的黃巾反賊平定了,收起眾,選其精壯為士兵,將那些婦孺老人屯田,到時候便可以使軍隊得到擴充,是軍隊有可食的糧食。如此一舉數得,何樂而不為呢?」

    林若一番長篇大論說完之後,回頭看,發現旁邊的三個人在石化,心裡暗想,莫非自己說得不夠淺顯易懂?那就將實情說得明白一些吧!因此林若繼續說道:「嗯?我的意思是說,那些黃巾反賊,都是因為沒活不下去才去造反的。既然他們因為活不下去才去造反,只要我們給他們活下去的希望,他們肯定就不會去造反了。我可是聽說東郡附近有很多因為戰亂無主的荒地。反正地放著也不能生糧食,幹嘛不將地分給那些無家可歸好無著落的百姓呢!發給他們工具,讓他們屯田,除去他們屯田的食用,我想曹公還是可以收回不少糧食的。這樣子,曹公不僅能收穫仁義之名,更能使自己的軍隊得到壯大,東郡治下的百姓也會變得眾多。反正以後曹公,你和諸侯之間的戰爭,就是糧食戰,人口戰……」

    「還有啊,那些黃巾反賊得到你的恩惠而活下來,一定會對你感恩戴德,那些被你收編入軍隊的那些精壯年,因為家人在東郡,他們作戰的時候,就會因為要保護家人,而努力作戰,直至戰死。」

    「我說了那麼多,你們明白了嗎?」林若說著便轉頭看向眾人問道。

    三個人一致點頭。

    「既然都明白了,那都應該明白該怎麼做了。哎……不行,志才,我有些困了,我去睡了。你也早些睡覺吧!」林若說完故意打了幾個哈欠,轉身便離開了。

    這個林若……真是讓人看不懂。

    通過這次談話,荀彧得出一個結論,平時溫文爾雅,看似對人無害的戲志才,原來可以這樣心狠手辣,詭計百出。他心裡思量著,自己是不是對敵人太客氣了。

    原來裝傻充愣的境界,可以像林若這樣灑脫。

    待曹操等人走後,戲志才覺得有些口乾舌燥,脖子有些酸痛,他習慣xing地拿過茶喝了一口,便走出院子散步。

    此刻已經入夜了。
bib 發表於 2010-8-25 23:17
第十六章:暗夜思緒

四月的夜空,星星滿佈,閃閃發光蜡蜛製褔,熀熁熙熐十分的璀璨。

    戲志才披著一件薄薄的披風,站著院子裡看星星。

    在微風中的他緆綣綩綠,榾榜槊槔十分的寧靜和祥和。今天他為曹孟德出了殺人立威震人之計,卻沒想到被林若一番話打翻了。

    難道自己真的錯了嗎?

    或者真的錯了吧!

    想到這裡瘌瘊瘍瘖,奫嫨嫠嫣戲志才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心情十分的激動,喉嚨竟然癢了起來榭榫榩榤,漲漞熇煽微風吹了,顯得喉嚨十分難受,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咳嗽了許久,一股腥味又湧了上來。戲志才連忙從衣袖間掏出手帕,輕輕地失去那觸目的猩紅。

    主公,我一定要替你將兗州盡數拿下來。否則我便是死也不會瞑目的。

    戲志才抓著手帕的手緊緊地握作了一團,抬頭望著星空,眼眸當中帶著無比的堅強。人生難得遇到一個知己,難得做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

    戲志才想到這裡,心情更加激動了,這個時候他又咳嗽起來。

    「夫君……」一杯清水伴著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而來。

    接過清水,深深地喝了一口,將咳嗽壓了下去。戲志才抬頭望去,便看到夫人張潤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自己的身邊。

    「夫人,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戲志才微笑地拉著夫人的手問道。

    張潤哪裡睡得著,此刻兒子戲飛因為白天溺水如今還沒有甦醒過來,雖然已經找大夫來瞧過了,說是無礙了,可是兒子一天沒醒過來,做娘親的心,一天也放不下去。張潤本想拉林若去瞧個究竟的,可是在屋外聽到林若和眾人談話的聲音,也不好進去打擾,只得推求其次,找了一個東郡最有名的大夫來瞧。

    張潤苦笑地說道:「夫君不睡,妾身又豈能安睡?」張潤說完了,便將頭轉向別處。她心裡因為兒子的事情,堵得慌,可是又不能將這事情告訴戲志才,否則只怕志才會……

    「夫人,你似乎有心事。」戲志才發現了夫人和平日的神色有些不同,當下忍不住問道。莫非是因為剛才自己咳嗽讓她為自己擔心了?

    張潤聽了之後不由地心驚,夫君果然是觀人入微,心細如毛。飛兒的事情,萬不可讓他知曉,否則以他的xing子,只怕會被急出病來。她故意正色說道:「夫君,我聽聞曹公不日便要出征。夫君,你要隨軍出征嗎?」

    「這次出征由公達跟隨主公,為夫留下坐鎮東郡。」戲志才鬆了口氣,他說完用手去摸張潤的臉,然後對視著她的眼睛說道,「夫人,為夫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張潤被戲志才那雙漆黑的眸子,看得有些發慌,趕緊把臉別過一邊,紅著臉說道:「夫君,我看三叔剛才回東跨院的時候,似乎有些心事重重的,你們今日都談了些什麼。」

    戲志才思索了一下說道:「夫人,假如有一日為夫去了……」

    張潤幾乎要哭了,她連忙用手摀住戲志才的嘴巴說道:「夫君……不要說這樣不吉利的話。」

    戲志才看到張潤這個樣子,心中也是傷感,他忍不住編出了世間最美麗的謊言說道:「夫人,為夫只是打這樣的比喻。為夫還要活上三十年,和夫人你一起白頭到來,到時候你我都來了,看著孫兒們在旁邊嬉鬧。」

    張潤也被戲志才這個美好的願望吸引了,當下點頭說道:「到時候,我們便到鄉下去住,不理你家主公的事情如何?」

    「好。那個時候,天下一定已經天平了。」戲志才笑著將妻子緊緊地擁入懷中。

    兩個人相互依偎了許久。

    「夫人,你覺得言心為人如何?」戲志才有感而發地問道。

    張潤真心地說道:「他是一個待人摯誠的君子。」

    這些天,林若對戲志才所作的一切,張潤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戲志才聽了之後,沉思了許久,才悠悠地說道:「夫人,你也是如此看他的。夫人,假如有一日,為夫不再,你可以帶著飛兒去找他。他定然能保護你們母子的周全的。」

    「志才,你……」張潤的淚水不由漫過了眼眶,哽咽地說道。志才,你是在交待後事嗎?

    「夫人,為夫對不起你,對不起飛飛。」戲志才好半天才說出這樣的話來。

    「夫君,妾身許久沒聽夫君彈奏《清風吟》了。夫君可否給妾身彈奏一曲。」

    「夫人想聽的話,為夫便彈奏給夫人聽。」

    張潤揮手招來丫鬟說道:「將祭酒的琴拿來。」

    清風拂過,琴曲如同這清風一般在這寧靜的夜裡流動,琴曲清雅,星空璀璨,十分的動人。

    彈琴之人,和煮茶之人,在琴聲當中相視一笑,恍如當日在陳留破屋。

    張潤看在戲志才,臉上露出了微笑,心中卻早已下了決定。志才,今生今世,無論你去哪裡,我都會跟隨你而去,我們曾經說過,今生今世,不離不棄。至於飛飛,我只能將他托付給三叔了。

    話分兩頭。

    卻說曹操和荀彧告別了戲志才,兩個人離開了軍師府。由於兩個人都是微服出來的,並未帶著下人。而軍師府離太守府,不過是百丈路程。因此這兩個人便徒步而行。

    一路無語,兩個人先到了太守府。

    「主公,彧告辭了!」荀彧躬身便想告退,卻被曹操抓住了手。

    「文若,操想與先生聊聊。今日被林言心說得操有些心亂。」曹操忍不住說道。他從未如此心亂過,第一次被人說道如此心亂。

    荀彧苦笑地望向曹操說道:「主公,其實彧也是心亂如麻。」

    「文若,你也心亂如麻?」曹操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荀彧說道。看來林言心的話,不只是讓自己一個人心煩,還讓自己的謀士心煩,不知道這個林言心到底是什麼人。曹操拍了拍荀彧的肩膀說道:「文若,我們通宵而談如何?」

    「主公有此雅興,彧自當奉陪。」荀彧當下笑著說道。

    曹操與荀彧進府後,曹操便命人到後院去設茶宴。

    兩個人,坐在後院的亭子裡,品茶而談。其下左右無他人,曹操對文若說道:「文若,此間無他人,你我還是表字相稱吧!我記得在洛陽的時候,我們可沒現在這樣生疏。」

    「主公,這君臣禮節豈可廢棄。」荀彧心中暖暖地說道。

    曹操聽到「君臣」二字,當下不由暗喜。他當下說道:「操不過是一郡太守。況且,文若你也曾做過守宮令,你我何必如此拘泥於世俗呢?這一點,你就比不上志才了。」

    荀彧聽了曹操這個算不上是批評的批評,當下笑了,他拿起茶杯慢慢地品起了茶來。淡淡的茶香,在嘴邊花開,一股誘人的茉莉花的香味。他驚訝地說道:「主公,這茶……這是何茶?彧品茶無數,卻從未喝過如此好茶,這茶入口甘甜,過齒留香……這淡淡的茉莉香味更是沁人心扉。」

    「這茶是林言心送給志才的,被我打秋風拿了半罐來喝。」曹操笑著說道。他也覺得這茶葉難得,因此自己也不怎麼捨得喝。

    荀彧當下忍不住說道:「沒想到這林言心還是一個愛茶之人。」

    曹操當下歎氣說道:「我更愛其才。可惜此人,實在收心。」

    「主公,林言心雖然看似冒失,躲在房梁窺聽,我看他是早有預謀。」荀彧吹涼手中的熱茶,輕輕地嘗了一口說道,「他只怕早就想到了,主公會想以殺人立威,才會在最關鍵時刻現身出現。說了那一大通的道理。」

    曹操吃驚地看向荀彧說道:「你說是他早就知道操會殺人立威?」

    「也唯有這樣,他才會學那樑上君子窺聽一二了。主公,倘若他不是想阻止主公殺人立威,以他的身手,自可以悄然離去,何必突然出現,這樣豈不是受人話柄?」荀彧點頭說道。以林若能夠在神不知,鬼不覺的躲到樑上偷聽眾人談話,自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還有,估計以林若的xing格,也不屑於做樑上君子,能讓他做樑上君子,肯定是因為很重要的事情。

    荀彧沒有將林若第二個會當樑上君子的原因說出來。能讓他當樑上君子的事情,估計就是他對戲志才的擔心吧!否則也不會再戲志才一再堅持改裝去黃巾反賊的陣營為軍師的時候突然間出現了。

    曹操歎氣說道:「文若,你覺得林言心,今夜所言是否可行。」

    「主公要成就霸業,確實必須得民心。如林言心說言,自古諸侯之間的爭霸,都是民心戰。林言心雖然沒有仔細為主公謀劃,可是他說的收黃巾反賊精銳以充軍力,將那些老弱婦孺用來進行屯田,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這樣,主公不僅擴充了兵力,更得到了充裕的糧草,同時還得到了仁名。」荀彧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

    「仁者無敵?」曹操望著天空嘴裡不由地說道。

    「這茶真是好茶。」荀彧喝了一口茶,口齒留香,當下說道,「主公,這個林言心只怕真如志才所言,文能安邦,武能定國,主公,你若要成大事,還需此人相助。主公,你萬不可將此人放走。」

    曹操苦笑地說道:「文若,此人的武功如此了得,只怕真如他所說,他要走,沒人能攔得了他。」茶雖好飲,可是喝茶過得了,只怕會讓人睡不著覺啊!

    荀彧放心手中的茶杯,含笑地說道:「主公,你難道沒有發現這林言心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嗎?」

    曹操隨即明白了荀彧的話,忍不住說道:「你是說?讓我用志才來收他的心?」

    「正是。」荀彧點了點頭說道。

    曹操看著荀彧,發現他的眼眸當中帶有笑意,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當下忍不住說道:「文若,定然已有良策,可有教於操。」

    荀彧微微一笑,喝了一口茶說道:「讓志才為隨軍軍師。言心必出。」

    曹操當下明白了荀彧的意思,心中不由一喜,可是隨即皺眉說道:「只是如此,只怕會寒了志才的心。」

    「以志才之智豈會不知主公之意。」荀彧當下笑著說道。

    曹操當下搖手說道:「恐怕林言心也能看出其中之意吧!倘若他不肯,那又如何?」

    荀彧呵呵地笑了起來,將手中的茶杯放下,望向曹操非常肯定地說道:「林言心雖知是計,卻定然會中計。此計,便是讓他明知是計,卻不得不中計。林言心,為人摯誠,定然不忍看戲志才操勞,必然會中計無疑。」

    曹操忍不住說道:「文若,你這計還真的有些損,把志才也設計進去了。」

    「主公,我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荀彧當下苦笑地說道。

    曹操執著荀彧的手不無感歎地說道:「文若,真是上天將你賜予操的。」

    「主公,雖然彧之計能讓林言心暫時為主公所用,可是主公還需要將其收心。此人對金錢、美女未必會動心,若是主公能對其結之以情,或者可以使其動心。」荀彧忍不住提醒曹操說道。林若這樣的一個人,看起來有些張狂,甚至有些瘋瘋癲癲,做事情毫無顧忌,可是仔細一推敲,卻覺得這個人張狂的背後不失計謀,瘋癲的背後不失睿智,毫無顧忌卻是膽大心細。

    「此次隨軍,操會想辦法讓其歸心。」曹操當下說道。曹操對自己的人格魅力還是相當的自信的。

    林若自是不知道自己這番話讓多少人睡不著覺,他飄然離去後,便在院子裡吹了一陣涼風,使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便回到房間去睡覺了。

    可即便如此,他自己如今躺在床上也是輾轉難眠。看來自己今天似乎玩得太過火了。以後自己在曹營只怕會留一個「樑上君子」的美名了。自己囉囉嗦嗦地和曹操說了那麼多,想來就覺得好笑,自己都幹些什麼?曹操要殺人,那是天經地義的,他不殺人,不屠城,不滅族,他還是曹操嗎?

    哎,也罷!自己的「仁」對他來說,是不合適的。

    師父曾經說過,自己要幾經挫折才能找到合適自己的明主。本來自己從未打算和曹操有任何交集,就算他不能用自己的「仁」又如何呢!太公所學,自有文王和武王用之。

    明天自己是不是要和戲志才告辭呢?提出離開東郡?只怕他不會放人,況且他的身體如此,自己又怎麼放心離開呢?志才啊,你讓我如何對你呢?和你相處才幾天,你便差點將我身上所有的秘密都給看破了,若多住幾日,我豈不是成了「裸」人了?

    想到這,林若便覺得好笑。他是一個沒有過去的人,或者可以說是一個有太多過去的人。人生總是這樣意外,本只是想來看看他,卻沒想到竟然發生了如此多的事情。

    罷了,不想了,早些睡吧!明日還要早起給志才煮藥膳。

    就在林若想入睡的時候,卻聽到清風送來的陣陣琴聲。好優雅的琴聲……

    林若閉目靜聽這陣陣琴聲,大哥也睡不著嗎?

    林若起身,點燃燈,從牆上拿過佩劍,便到院子裡去了。

    藉著黯淡的夜色,林若的舞劍連成了一片雪白的劍花……
bib 發表於 2010-8-25 23:17
第十七章:荀彧請客?

清晨微風送來淡淡的月季花的芬芳摳摺摵摭,幙幣幕幘陽光溫和地透過窗台照進了屋子。

    林若伸著腰身爬了起來,看著這一切滵漻漣滮,塵壽夥夤不由地彈跳起床,大叫:「糟糕窨窩窪窫,膆臧臺與哎呀……睡過頭了。這個時代就不好,連個鬧鐘也沒有。」

    匆匆忙忙換過衣服銔銆銌銊,箍箌箈箕梳洗過後,林若便如同一支離弦了的箭衝向了廚房。他進到廚房便慖慡慲慔,翡翥翞翣看到穿著短打的張潤正在拿著扇子往灶裡扇風,在小灶上放著一個藥罐。

    林若尷尬地笑著說道:「嫂嫂,起得真早。」

    張潤抬頭看向林若笑著說道:「叔叔,說笑了。叔叔,昨夜也很晚方睡吧!」

    林若當下臉紅習慣xing地乾笑兩聲說道:「呵呵……侄兒可好些了?」為了轉移話題,林若把問題扯到了戲飛的身上。自昨天搶救及時,確定戲飛死不了之後,又是曹操的來訪,林若一下子便將戲飛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了。如今看到張潤才想起這檔子事來。

    張潤聽到這裡,頓時眼睛一紅,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了,哽咽地說道:「叔叔,你去看看他吧!他如今還沒有醒過來……」

    林若聽了之後,不由心驚,暗想莫非是在水裡的時間長了,腦子缺氧,弄出了植物人?若是這樣,救回來,還不如不救。他當下也不好將實話說出,只是拱手說道:「如此,志才的藥膳和藥,便交給嫂嫂準備了。我去看看侄兒去。」

    林若匆忙趕去戲飛的房中,見戲飛躺在床上,看呼吸和臉色都比較正常,心裡不由鬆了口氣。林若拿過戲飛的手,親自給戲飛診脈,脈搏跳得有力,非常平和,按道理說這個孩子應該沒什麼問題。可是一夜了,竟然沒有醒過來,怎麼回事?

    林若思量著什麼,便將戲飛的被子掀開,解開戲飛上衣,便從懷裡拿出銀針為戲飛紮起了針來。銀針扎完後,林若將戲飛扶起來,盤腿而坐,雙手抵在戲飛的背後,運氣將身上的真氣打入戲飛的**,使戲飛血脈暢通。

    做完這一切,林若的額頭和後背都沾滿了汗水了。

    他習慣地將戲飛放好,將身上的針拔出來後,便給他蓋好被子。

    運功救人,可不是一件容易事情,哎,也不知道靈不靈光。不管了,反正自己都救不來的話,別人估計也沒辦法了。只好盡人事聽天命了。

    就在林若發呆的時候,門口傳來咳嗽聲。

    林若抬頭望去,便看到張潤端了一碗稀粥進來。

    「志才吃藥睡下了?」林若關切地問道。

    「他昨夜咳嗽了一宿,都未能好好睡下。今日喝了藥膳,吃了藥,便睡了。」張潤歎氣地說道。她說完將手中的往粥碗放到桌上,然後坐到了戲飛的桌布,感歎地說道:「如今這個家,只剩下我一個人了。三叔,說句不吉利的話,要是他們父子兩走了,我可怎麼活?」張潤說完便垂淚。

    林若皺眉說道:「嫂子放心,侄兒他定然會無事的,他應該很快就能醒過來了。當初我蒙遭大難,也是睡了七天七夜才醒過來。俗話說得好,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飛飛是一個有福氣的人,嫂嫂不必擔心。」

    林若說的是實話。

    就在張潤歎氣的時候,戲飛的手在動了。

    「嫂嫂,飛兒的手動了。」林若驚喜地說道。

    張潤當下也緊張地看向兒子,一臉驚喜地說道:「飛飛……飛飛……飛飛,你醒過來了嗎?你別嚇娘,飛飛,不要再睡了。快點醒過來吧!」

    戲飛慢慢地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張潤,朦朦朧朧如同大夢初醒一般,張開嘴微微地說道:「娘……」

    林若看得他的嘴唇乾癟,當下便拿過水壺,倒了一杯水遞給張潤說道:「飛飛,好像有些渴了。你餵他喝些水。」

    張潤見兒子醒過來,所有的煩惱都忘光了,當下欣喜地接過水杯,給戲飛緩緩地餵下清水。

    戲飛喝下清水後,又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

    「怎麼又睡過去了?」看到兒子這個樣子,張潤有些心慌地看向林若問道。

    「那能那麼快就好了。你給他喂些清淡的稀粥,我估計他還要多睡一會。你們這個兒子啊,身體也不怎麼樣。嫂嫂,等飛飛好好些了,叫人來教他習武吧!這樣能強身健體,還可以保家衛國。這亂世,不知道何時才能結束呢!」林若搖了搖頭說道。

    「三叔,這次多虧了你,飛飛才有救。」張潤說著淚水就落下來。

    林若搖了搖頭說道:「我也是盡力而已。嫂嫂,你也去睡一下吧!你要是病了,這個家就沒人撐起來了。」林若看著張潤這個樣子,有些擔心戲志才和戲飛沒好,張潤就病倒了,這下可好了,一家子的病號。

    「多謝叔叔提醒,妾身會照顧好自己的。」

    「如此我便不多說了。我去補覺了。昨夜我還真的睡得很晚。」林若見她這樣說,當下也笑了,搖手說道。

    待林若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午後了。

    肚子咕咕地叫,彷彿是在抗議林若誤了午飯時間。林若摸著肚子,一臉無奈,這個時候才想起來,自己好像把早飯給省了。他當下伸了一個懶腰,扭了扭身體,便拿著臉盆到屋外的水井去打水。

    倒不是戲志才小氣,不給林若配備丫鬟,而是林若自己把人給趕走的。要知道林若如今可是易容,要是睡覺的時候,不小心將臉上某個部位弄移位了,剛好被早上進來送水的丫鬟看到,還不把人嚇死。更重要的是,林若還習慣晚上穿夜行衣跑路。

    一翻梳洗完畢,林若對著銅鏡整理好自己的那張黑臉,使自己的五官保持「端正」。林若看著鏡子裡自己的醜樣,當下忍不住嫣然而笑,露出了潔白的牙齒,好一個「白」加「黑」的效果,看起來十分駭人。

    「咳咳咳……」門外傳來來人故意的咳嗽聲。

    林若當下說道:「誰?」

    「在下荀彧,荀文若。」門外之人叫道。

    林若眉頭一皺,暗想,這傢伙來肯定沒好事?八成了設了什麼陰謀詭計要我跳的。等一下要萬分小心。林若心裡雖有計較,可是動作卻沒有落下,當下臉上堆滿了笑容,走過去把門打開,說道:「什麼風將你這位王佐之才吹到我這裡來了。快請,快請……」

    林若說著便身手作勢迎荀彧進來。

    荀彧走進來,微微而笑說道:「言心這裡怎麼這樣清淨?連書僮也沒有一個。志才也太小氣了。回頭我去說說他,讓他給你找兩個來。如果他沒有合適的人,我府裡倒是有合適的。我送過來兩個如何?」

    林若一聽連忙搖手說道:「文若說笑了。志才豈是小氣之人,只是林若是一個喜歡獨來獨往的人,身邊不習慣跟著別人。謝謝文若的好意了,這書僮我是不會要的。」

    荀彧當下笑著說道:「在下孟浪了,要當言心你的書僮,豈是平庸之輩能當的?」原來,給大人物做書僮並不是什麼低人一等的事情,反而是從師的一種方式。

    林若聽了荀彧的話,當下明白荀彧誤會自己了,不由地笑了笑說道:「文若,請。嗯……今天你來這裡,不是只是想為我送兩個書僮那麼簡單吧?」

    荀彧與林若坐下,兩個人相對而坐。

    林若用手摸了摸茶壺,發現茶壺冷了,當下說道:「文若,且安坐,我去提壺水來,燒水泡茶。」

    「不必如此麻煩。豈是我是來請言心出去吃飯的。不知道言心,可否賞光?」

    「嗯?請我吃飯?」林若當下愣了一下忍不住說道。不會是鴻門宴吧?不過話說回來,自己好像還真的餓得慌了。

    荀彧笑著說道:「我最近聽聞東郡有一家新開的客棧,裡面做的飯菜十分好吃,還有裡面的酒也是難得的佳釀。不知道言心可否賞光?」

    林若一聽當下說道:「有這等好地方。嗯……走,還等什麼,我都快餓死了。」

    荀彧愣了一下,沒想到林若會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可要叫上志才?」荀彧和林若出門的時候,忍不住問林若說道。

    林若搖手說道:「千萬不能叫上這個酒缸。要是讓他去了,這些天的藥又白吃了。我可不想做無用功。好了,快走……恩,對了哪個客棧叫什麼?」

    林若說著便不由分說地拽著荀彧往前走,搞得荀彧彷彿被人綁架一般。

    荀彧心裡暗暗想:「這個林若竟然那麼貪吃?早知道如此,就早些請他搓一頓,那不是什麼問題都搞定了?」

    荀彧心裡所想,林若自然是不知道。若是讓林若知道了,林若肯定會笑,誰讓你荀文若調了一個林若肚子餓得發慌的時候來的?

    荀彧尷尬地拉著林若的手說道:「放慢些,我要摔跤了……」

    林若這個時候才恍然大悟,將手放開,用手抓著頭傻笑,一副孩子做錯事情的樣子說道:「呵呵,忘了你是一個文士,不像我是一個粗人。」

    「言心又說笑,你若是粗人,那我與志才都是野人了。好了,走吧!那客棧就在不遠的地方,過這條街就是。新開的,我也沒去過,不過聽元讓和妙才他們說,哪裡的飯菜做得極好,酒也做得極好。」荀彧十分無奈地說著。

    兩個人並排而行,也不覺得路長,不一會便到了。

    「諸仙停雲?」

    林若此刻一臉黑線,搞什麼?竟然是去自己家吃飯。呵呵,不過自己家的飯菜還真的比這個時候代皇帝家吃的還要好上許多。要知道,沒穿越前,林若是一個老師,身上沒多少錢夠揮霍,也下不起館子,只好靠兩手創造美食。一來二去,也學了不少的菜式。

    如今在諸仙停雲掌勺的應該是跟著自己寸步不離的四葉吧!他的廚藝深得自己真傳,不,應該可以說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林若的臉本來是黑的,因此林若此刻一臉的黑線和錯愕,荀彧自然沒有發現。他只當是林若看得了諸仙停雲門外那兩個大柱子上的對聯驚訝罷了。

    「莫問仙鄉何處到此即為家;歷盡紅塵漂泊今朝是歸人。」荀彧吟道,他吟完後對林若說道:「言心,這兩句話如何?」

    林若當下一愣,隨即說道:「對……對仗,字詞間甚是工整。不知道是哪個名家之筆?」這對聯是他自己寫的,可是三國時期並沒有對聯這樣的東西,差點說漏嘴了。

    「彧覺得此間主人頗能瞭解到在外的遊子的心情。哎,如今亂世,百姓四處為家,到這裡就一定是歸人嗎?」荀彧當下苦笑說道。

    「難。」林若只說了這樣一句。

    「言心,請。」荀彧伸手請林若進去。

    林若當下側身謝過便走了進去。

    兩個人來到了大堂。林若熟視無睹地想走,卻發現荀彧臉色十分奇怪地看向掛在大堂的對聯。

    林若看那對聯,心裡暗想,當初自己也是有感而發,沒想到竟然引到他的發癡來了?

    在大堂上兩根朱紅色大柱子上,林若讓典韋他們貼了一副對聯:「年年難過年年過,處處無家處處家。」在這對聯面還掛著一個橫批,上面寫著:天下太平。

    荀彧看著這對聯當下被鎮住了。他好一會才回過神來,這個時候恰好客棧的一個小廝走過來,荀彧一把拉住那個小廝問道:「這位小兄弟,可知這兩幅字是何人所寫?」

    這小廝林若沒見過,估計應該是三陽臨時雇來幫忙的。

    那小廝估計是被問煩了,當下一臉不屑地說道:「哎,我說奇怪了,你們這些讀書人,沒事不來客棧吃飯,跑來這裡儘是打聽這些無用的東西。」

    林若暗笑,這人應該不是三陽雇來的,八成是典韋雇來的。

    荀彧被小廝嗆了一句,當下也不鬧,反而笑笑,從懷裡摸出一塊碎銀子遞給小廝說道:「還麻煩夥計告之。」

    那小廝拿過銀子,便放進懷裡,笑著說道:「你二位這邊請,你們二位要想知道什麼,沒有我李四不知道的。」

    小廝笑臉盈盈地將荀彧兩個人迎到二樓一個靠窗的位置。

    這個時候正是吃飯時間,客棧前樓共三層,一樓是貧困百姓吃飯的地方,二樓是一般士子來吃飯的地方,三樓是雅間。這是林若佈置的。此刻一樓早就擠滿人了,二樓也是高朋滿座。

    後樓客房也是三層,底層是地字號房,是專為窮人設計的,房間狹小,沒什麼擺設,不過房價也便宜。二樓是人字號房,是為一般士子設計的,房間相對寬大,有案台和筆墨之類的東西,不過價格就相對來說貴了不少。三樓是天字號房,這房間十分是套間,有臥室和客廳,裡面的擺設整齊,一應具有,價格是相當貴。

    兩個人坐下來後,李四堆滿笑容地問道:「兩位要吃些什麼?」

    「夥計你還沒有告訴在下,樓下那兩幅字是何人所寫?還有門外的字又是何人所寫呢?」荀彧忍不住提醒道。

    林若尷尬地拿過茶杯,裝作喝茶。

    李四聽了之後,左看右看,見沒有別的店中人,當下故意小聲著說道:「兩位先生,你們有所不知,這門口的兩個幅字,和大堂的兩幅字,乃是一位高人所作。」

    林若聽到這話,差點沒將喝進嘴裡的茶給噴出來,他咳嗽了一下說道:「這位小哥,你先上菜吧!我都快餓死了。」

    李四一聽當下哈腰說道:「敢問兩位吃些什麼?」

    「嗯?!你們店裡有些什麼?」林若當下故意瞇著眼睛,一副不信任的目光問道。

    「嘿嘿,我們店裡有的東西可多了。如紅燒肘子,清蒸鯉魚,白切雞,白斬鴨,北京烤鴨,四川重慶火鍋……」李四當下如數家珍地說道。

    林若怕他說得沒完沒了,要知道這客棧裡可是有三百多道菜,等他說完,估計自己也可快餓死了,他當下說道:「好。便要這清蒸鯉魚,白切雞,梅菜扣肉,還有拍黃瓜,再炒兩個青菜就可以了。要快,否則等你們上菜,我也快餓死了。」

    李四當下樂呵了,拿著毛巾往肩膀一搭,大聲唱諾道:「清蒸鯉魚,白切雞,梅菜扣肉,拍黃瓜,兩個青菜……你二位稍等,我去去就來。」

    看著李四離開,荀彧一臉的無奈。

    他看向林若問道:「言心,莫非是肚子餓了?」

    「自然。我早上到現在可是一點東西也沒有吃。」林若沒好氣地白了荀彧兩眼說道,「你以為當大夫是那麼好當的?」

    「呵呵,言心辛苦了。我在這裡,代志才謝你了。」

    「別。我可是志才的三弟,自家兄弟有什麼好謝的。」

    「那是。幫自家兄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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