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謀定三國 作者:避世的麒麟 (連載中)

 
bib 2010-8-25 23:09:5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36 344029
bib 發表於 2010-9-15 19:37
第二十二章:典韋所愛……出人意外

    林若剛沐浴更衣完畢熔熄煻熏,態慞慓愿一掃旅途的勞頓,精神好了許多菧菗蒯蓂,與舕舔舞習慣xing地做到書桌邊,隨手拿了一本書來看網緄緀綡,豪豩貌貍發現自己無意拿到的,竟然是老子的《道德經》。林若不由地苦笑夢奪奩奫,嗺嘆嘗嘂這道家的東西,講究與世無爭蒠蓌蓋蒧,膊膇腐膀這是不是有些像自己的心境?

    可是可能嗎?如今是亂世,而自己如今又不再是一個人,身邊的一萬多口人要吃飯,要生存,與世無爭,可能嗎?就算自己有心想大隱隱於市,這也不可能,起碼曹操不會放過自己,孫策和周瑜也不會放過自己。

    林若重重地歎息了一聲搖了搖頭將《道德經》放到了一邊,然後拿過《孫子兵法》來看,如今自己確實應該多看看的書就是兵書了。

    「公子,你回來了?!想死俺了!」

    一個粗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接著就是一頭大水牛衝進來的撞門的聲音。

    林若抬頭看向門口,門早就被典韋撞開了,他一看到林若,當下便衝過來,雙手一把抓住林若的肩膀就激動地說道:「想死俺了,公子,你終於回來了!俺好想你啊……」

    林若用手不動聲色地將典韋抓住自己肩膀上的手挪開,然後故意咳嗽一下說道:「我說過了,豐收節回來,自然不會失約的。對了,子孝,你看起來比以前更黑了,最近曬太陽了?再黑一些,你都趕得上包公了!」

    典韋如今的膚色,真的可以和非洲土著媲美了,只剩下開口笑的時候,那列白皙的牙齒顯得格外的撩人。他身上穿了一套上下都斷的粗布衣服,彷彿是剛做苦力回來,渾身上下散發出陣陣濃烈的汗味,這和剛沐浴完的林若,形成了兩個極端。

    「公子,俺去農莊去幫忙收割莊稼了。嘿嘿,今天我們的莊稼又豐收了呢!」典韋開心地說道。

    「嗯。那就好,我們的糧食應該夠吃了。釀酒是要糧食的。對了,小點點,你要去沐浴了,你身上的味道太沖了。」林若忍不住說道。他皺著眉頭將手中的書放下來,然後站了起身,就要將典韋推出門外。

    典韋連忙說道:「等等,公子,俺還有話說。」

    「什麼話?」林若放開手問道。

    典韋臉色有些奇怪,似乎想開口,又不好意思開口的樣子,嘴巴張了幾次,可是每次話到嘴巴都嚥下去了。

    林若看到典韋這個樣子,忍不住好奇地說道:「嗯?怎麼了?吞吞吐吐的,這可不像是平日裡大大咧咧的典韋大哥哦!哦……」林若看到典韋的臉變成黑紅色的樣子,突然間想到了什麼,一臉奸笑地說道:「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喜歡上某個姑娘了,嘿嘿,然後不好意思開口。對不對?!」

    典韋當下嘴巴長得老大,好一會害羞地說道:「公子,你都知道了。公子,你答應不答應啊?」

    林若忍不住捂嘴而笑,然後說道:「呵呵,難得我們的虎癡也會看上姑娘,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能入得了你的眼簾。她叫什麼?」

    典韋一聽連忙說道:「她長得可是十分十分的美麗,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麼美麗的女子,她就像是上天賜給我的一樣,我看到她第一眼,我就覺得我的老婆就是她了……」

    聽著典韋滔滔不絕地對他未來老婆的大讚特贊,林若感覺到天空有烏鴉飛過,看他那口沫橫飛的樣子,林若終於體會到了,戀愛的女人是白癡,戀愛的男人更是白癡。他連忙說道:「好了,小點點,你別說了。我現在只想知道,那個女的是誰?讓你如此垂青。」

    「公子,她叫許翩翩。公子,我是想讓你替我去提親的!」典韋聽了之後開心地說道。

    「你先去洗洗,然後再換上一身好看的衣服,再讓你的執孝為你準備了禮物,我替你上面去提親。」林若笑著說道。

    「公子,你答應了?」典韋開心地跳起來,歡呼雀躍起來。

    「嗯。快去沐浴吧!記得換上一套好一些的衣服。呵呵……」

    看著典韋心滿意足的離開,林若笑著看向典韋的背影,其實典韋這個大老粗,也是挺可愛的。不知道他會喜歡什麼樣的女子,還挺讓人期待的。

    ————————————————————————————————————————————

    林若和典韋兩個人外加三個家丁備齊了禮物,便跟著典韋去到了女方的家。這許翩翩和她的家人住在離嫣然山莊的一處臨時搭建的專門收留難民的簡易小棚內。

    當林若走進這片難民區的時候,一出現便引來了不少衣著襤褸的圍觀者,他們跟在林若等人的身後,更有些小孩故意唱不知道是從誰的嘴巴裡編出來的兒歌。

    「笑嫣然,笑嫣然,一笑嫣然。笑嫣然,笑嫣然,一副熱心腸。笑嫣然,笑嫣然,讓我們住新房。笑嫣然,笑嫣然,是我們貧困百姓的好兒郎……」

    這兒歌編的可真夠臭的,誰編的?

    「到了,公子,翩翩家就住這裡。」典韋有些羞澀地看向林若說道。他這副讓這,讓人想起了小女兒樣。一直黑熊裝可愛,或者你見過,可是一直黑熊小女兒樣,你肯定沒見過。林若當下真的被典韋這個樣子雷到了。

    這個時候從屋裡走出來一個……人?女人?黑色的……哦,林若吃驚地看著從屋裡走出來的人,或者這不能用人來形容「她?」了,因為這個人實在太出乎林若的想像和意料了。只見這位「大姐」長得可是虎背熊腰,她的雄壯比起典韋來有過之無不及,用現代人的觀點來衡量,這位大姐絕對是國家級相撲選手的不二人選。她黝黑的皮膚,兩隻又小又亮的大眼睛,鼻子看起來還過得去,可是臉蛋上的雀斑外加青春美麗豆,讓林若感慨萬千,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西母霸王龍!

    典韋看中這家的姑娘,不會是這個女的妹妹吧?姐姐有「如此傲人」的身材,妹妹應該也相差不遠。

    林若抱拳尷尬地說道:「這位……這位姑娘,請問翩翩姑娘在這裡嗎?」

    那個女的看了林若兩眼,突然間眼睛睜得大大的,彷彿蝴蝶看到花朵一般,都移不開眼睛了。一臉的花癡相,只差沒有流口水了。

    「咳咳咳……這位姑娘,請問翩翩姑娘在這裡住嗎?」林若故意咳嗽了幾聲問道。

    典韋拉了拉林若的衣袖小聲得和大家閨秀相媲美地說道:「公子,她就是翩翩……」

    「你說什麼?」林若有些懷疑自己產生了幻聽,忍不住疑惑地看向典韋問道。一定是聽錯了,這個樣子還翩翩,她能「翩翩」得起來?

    「公子,她就是翩翩,我說的那個姑娘。」典韋羞澀地看向林若說道。他說完無盡溫柔地看了那許翩翩一眼。

    林若當下真的有被雷到的趨勢,要是可以表現他此刻的吃驚的話,估計只差沒有直接倒地冒煙了。他咳嗽了一下,看向那個很放肆看著自己的翩翩說道:「姑娘,你就是許翩翩?你家裡還有什麼人嗎?」

    那許翩翩終於收起了她那放肆的眼神,然後咧嘴而笑,曲身道了一個萬福說道:「公子何事?奴家就是許翩翩。」

    這個時候,一個小胖子從屋裡走出來,十分的可愛,虎頭虎腦的,他走出來第一句話就問:「姐,什麼事啊?誰和你說話?」

    許翩翩朝小胖子狠狠地瞪了一眼說道:「回去。大人說話,小孩子插什麼嘴?」

    小胖子癟了癟嘴,彷彿自言自語地說道:「人家已經八歲了,不小了。才不是小孩子呢!哼……」

    「翩翩姑娘,在下的兄弟,就這位兄弟,他喜歡上了翩翩姑娘你。你們兩個應該認識吧!」林若將躲在自己的身後,藏頭不藏尾的典韋拎了出來說道。

    那許翩翩一看到典韋,當下就噌噌噌地火冒三丈,完全忘記了自己剛才還在扮「淑女」吸引林若的眼球,她指著典韋說道:「又是你這黑熊,你想做什麼?」她說著就走到屋子門邊,順手抄出了一根粗大的扁擔,就像打典韋。

    典韋看到許翩翩拿扁擔走過來,當下連忙手忙腳亂地叫道:「翩翩姑娘,你聽我說……那天真的是誤會,真的是誤會啊……你的弟弟,不是我弄哭的,真的不是的啊……」

    這又是哪一出啊?

    林若額頭冒汗,這哪裡是郎才女貌啊,分明是豺狼虎豹啊!這典韋要是將這許翩翩娶回家,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家庭暴力。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小胖子又出來了,他出來便看到姐姐拿著扁擔要揍典韋,馬上說道:「姐姐,你幹什麼啊?為什麼要打這位大哥?那天是他救了我,欺負我的是別人。」

    許翩翩這才住手,看向典韋疑惑地再看向小胖子說道:「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小胖子說道。

    典韋同時很委屈地說道:「俺老典說話從來一是一,二是二,不騙人的。那天不是我欺負你弟弟的。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

    林若抱拳說道:「翩翩姑娘,可能你真的誤會我這個兄弟了,我這個兄弟雖然看起來粗獷,可是極為豪爽,他做事情敢作敢當。」

    「是啊。姐姐,那天真的不是他欺負我。」小胖子拉住許翩翩的手說道。

    許翩翩放下扁擔,然後看向典韋說道:「那你為什麼那天還要和我打架?害得我差點受傷!這筆賬怎麼算?」

    「那個時候天黑,俺一時間又看不清你的臉,還以為你是……你是男的。俺一時間出手重了,對不起……」典韋紅著臉賠不是說道。

    「算了,我許翩翩也不是那種愛記仇的人。」許翩翩聽了典韋的解釋後,大手一揮豪爽地說道。

    「好了。既然你們兩個冰釋前嫌,那翩翩姑娘可否請我們進你家去坐坐?也好讓我們討碗茶喝?」林若見狀笑著說道。

    「哪裡……」林若笑著點頭說道。

    林若這一笑頓時將許翩翩迷得有些神魂顛倒的感覺,她木木地點了點頭,過了一會才回過神來,連忙說道:「快請,公子快請……這裡有些簡陋,公子不要見笑了。」許翩翩說著就將林若等人引到了屋子裡,這屋子的光線還好,因為是林若設計的,因此通風和采光都很不錯,只是屋裡的傢俱確實簡單了。

    只有一張破得不能再破的窗靠在牆角邊,屋子裡的正中央擺著一張用不同樣子的木板釘成的桌子,幾張用木板亂拼成的板凳雜亂地放在桌子的四周。桌上擺著竹筒做成的杯子和水壺。

    許翩翩伸手請到桌邊,用衣袖擦拭了一下桌子和凳子,堆著笑臉伸手請林若坐下來,然後轉頭對小胖子說道:「你去隔壁問黃大媽借些茶葉來,就說有貴客來,要煮茶招待客人。知道了嗎?」

    林若見狀趕緊攔住了小胖子說道:「不用了。我們喝開水就好。翩翩姑娘,請坐下來。我這次來這裡,是有事要和翩翩姑娘你商量的。」

    「啊……什麼事情啊!」許翩翩一聽林若有事要求自己馬上紅著臉問道。她坐了下來,低下頭,時不時抬頭看向林若。

    「我是來向姑娘你提親的。不知姑娘可曾有婚約?」林若笑著看向許翩翩問道。

    這個時候旁邊的小胖馬上說道:「我姐姐長得那麼粗獷,哪裡會有人敢娶她?你想都不用想,她肯定沒有婚約的。」

    「小孩子插什麼嘴?」當下許翩翩忍不住微怒地看向小胖子說道。

    「呵呵,那許小姐你是沒有婚約了?」林若笑著問道。用腳趾頭也知道了,這許翩翩這般強悍,又有誰敢碰她這朵「霸王花」呢?

    「奴家命苦,本來父母給奴家定過一門親事。可是三年前,奴家還沒來得及過門,夫家一家遭山賊,全死光了。」許翩翩感歎地說道。否則以她二十歲的高齡,早就嫁出去了。她說著又放眼偷看林若,心裡有些不合實際地奢望起來。他問自己有無婚約,又說是來提親的,莫非是他要娶自己?

    不對……他以前從沒有見過自己,應該不是他。那會是誰?是他……不會是那只黑熊吧?許翩翩想到這裡,不由放眼看了典韋一眼,發現典韋正深情地看向自己,她當下覺得這眼神真的太深情了,就像是自己的父親在看母親的那種眼神。

    許翩翩感覺到脊樑骨一陣冷。

    「那翩翩姑娘就是沒有婚約咯!」林若笑著說道,然後又看了一眼在旁邊一直杵著的典韋,發現他那無盡深情的眼神,心裡覺得好笑,這黑熊戀愛的樣子倒也是癡情得很啊。林若咳嗽了兩聲說道:「翩翩姑娘,你覺得我的兄弟典韋這個人怎麼樣?」

    果然是要給這個死黑熊說親的。許翩翩剛想發作,就被小胖子拉她的手攔住了。小胖子說道:「典韋大哥,待人真誠,又對我很好,要是他能做我的姐夫的話,再好不過了。姐姐,你說是不是啊?」

    許翩翩嘴角抽搐地看了小胖子兩眼,時下是有一肚子的話也說不出,她紅著臉說道:「家弟年幼,亂說話,讓公子見笑了。」

    「我才沒有亂說話呢!姐姐,你都二十了,再不嫁人,難道要當老姑婆嗎?你看你手粗腳粗的,有人喜歡你,願意娶你就不錯了。」小胖子當下心裡暗暗地說道。

    「你的弟弟說得沒錯。我家兄弟典韋,確實喜歡上姑娘你了。特意讓在下來想姑娘你提親的。姑娘,你要是願意的話,就將這些聘禮收下,若是不願意,那就算了。在下絕不強人所難。」林若當下也直話直說道。

    「我姐姐當然同意了。什麼時候成親啊?越快越好。娶個老婆好過年呢!」小胖子當下連忙說道。

    許翩翩心裡暗暗歎氣,也罷了,那黑熊雖然看去粗魯,可是看他對自己如此癡情,以後跟著他,應該不會吃虧的。她微微地點了點頭說道:「奴家……答應公子了。只是奴家雙親已經去世,家裡只剩下這麼一個弟弟,若是那黑熊……典公子娶了奴家,奴家一定要帶著弟弟一起嫁的。不知道典公子可否同意?」

    典韋一聽許翩翩答應了,歡喜萬分地說道:「願意,願意……你說什麼俺都願意。」

    「額,典型的重色輕友的傢伙。」林若忍不住嘀咕道。

    林若揮手示意左右家丁將財力放下來,然後說道:「既然如此,你們兩個就慢慢聊,我還有事情,先回山莊去了。」

    「公子,你就要走了?」典韋和許翩翩異口同聲地說道。

    公子要走了,俺老典怎麼辦?沒有公子壓場,俺心裡害怕得慌啊。

    他為什麼就要走了,他走了,那我要一個人面對那只黑熊嗎?萬一那只黑熊來硬的,我怎麼辦?我可還是一個黃花大閨女呢!

    「今天有些累了。你們慢慢聊……」林若嘿嘿地笑著說道。他說完轉身就走了。典韋見狀連忙說道:「那……那俺也告辭了。」

    「奴家送送公子你們。」

    送走林若等人後,許翩翩回到家裡,就看到弟弟一副笑得很欠揍的樣子。他一臉壞笑說道:「姐姐,你居然也會有人喜歡……還讓人親自上門提親,真是難得啊……我還以為以後我要養你一輩子呢!」

    「你個沒良心的,忘恩負義的東西……你別跑,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

    一陣雞飛狗跳的追逐。

    要是林若看到這幅景象,心裡不知道會作何感想,戲飛一個已經夠麻煩了,還來兩個,從此嫣然山莊真的只怕會雞飛狗跳了。
bib 發表於 2010-9-15 19:37
第二十三章:夜談

    李儒,不,或者該稱他為李新吧!此刻李新正抬頭望著天空墁境墇墑,箇箎箏劄今夜是八月三十晚上,天空上星空燦爛雒雌雿需,跿踆踅踉漫天的星彩十分的璀璨。他重重地歎了口氣,然後搖著頭看向遠方暢暡朄朅,翥翞翣翠嘴角浮出了一絲無奈的苦笑。自己這是怎麼了?

    難道這裡平靜的生活不合適自己嗎?自己一直所希望的不是這樣的生活嗎?為什麼現在得到這樣的生活,反而不滿足了?開始懷念以前那些荒唐的日子?那種日子真的是自己想要去過的嗎?

    不知道為什麼雒雌雿需,賓賕賒赫李新心裡開始酸酸的,不知不覺淚水漫過了眼眶,滑落到了臉頰上,腦子裡浮現出那些鏡頭,自己在京城裡所作所為的鏡頭,浮現出自己少年時代發奮讀書的鏡頭,浮現出自己展露才華被董卓招為女婿的鏡頭……一個又一個的浮現出來。

    「九月悲風多,又見黃葉落。滄浪一扁舟,既隨煙波沒。」一首詩從身後傳來,短短的幾句話,卻說盡了李新此刻心中的所感,所想。他不由猛地回頭,便看到一個青年立在自己的籬笆便看著自己。沒有月光,只有籬笆邊上高桿掛著的紅色燈籠,依稀可見那青年穿著的是一套儒衫長袍,在秋風中,廣袖迎風飄逸,整個人有一種說不出的仙逸。

    「請問公子何人?這詩可是公子所作?」李新走上前去作揖問道。

    那人盈盈一笑說道:「在下笑夕陽,字晚照。想必執孝都將我的事情告訴你了。我代他向你道歉。他不該欺騙於你。只是當時你一心要見在下,在下又遠在他方,因此他不得不冒充在下,以便於行事。」

    當下李新愣住了。他就是笑夕陽,嫣然山莊的莊主?那個一直只是出現在別人嘴裡,幾乎有神仙之名的笑夕陽?今天正午的時候,典梓來向自己坦白他冒充莊主的事情之後,他就曾對自己說過,真的莊主回來了,卻沒想到他會選擇今天來看自己。真是好笑,自己一直鬧著,吵著要見他,如今他來了,自己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長得果然和傳聞中所言那樣,俊俏得不像是此間人,彷彿是用潔白的玉石雕刻出來的玉人,如同春風的微笑,那雙充滿靈氣的眼睛看起來彷彿一汪秋水,可是眸中帶著一種讓人一時間折磨不透的智慧之光,兩道如同江南的煙雨中的山黛色的長眉,高高的鼻子,微微揚起的嘴角,這一切看起來那麼的美,如此男兒真的要羞煞世間的女子了。

    林若說完後看向李新,發現他正盯著自己看,彷彿要從自己的臉看出些什麼來,不由無奈地笑了笑。

    李新好一會才拱手說道:「其實我早就知道執孝不是莊主了。因為傳言中,莊主詩詞文章出眾,天下無人能及。而我與執孝交談,發現他幾乎是不通文墨的。因此笑莊主你也不必道歉了。」

    「呵呵……先生不愧是涼州第一人!此間沒有外人,在下只想和先生敘談一番,以朋友身份敘談一番,不知道是否會打擾先生?」林若微微而笑地問道。這李儒果然和自己想的這般,和這人的人交談,還是要說真心話,畢竟他是第一次和自己交談,如果自己不和他說真心話,只怕他以後就會對自己生出防範之心。

    李新抬手示意林若到院子裡的草亭裡去坐,說道:「請。在下剛好在煮酒觀星,既然莊主有如此雅興,不如一起敘談一番。」

    兩個人相對而坐。李新用木勺子從旁邊溫酒的暖爐裡給林若舀上一杯酒後,便說道:「莊主請飲!」

    林若舉起酒杯說道:「如此在下不推辭了,先乾為敬了!」林若說完便一飲而盡,然後放下酒杯。

    李新再次問道:「方纔那首詩可是先生所作?」

    「方纔在下看到先生對星而望,臉帶憂愁,深知先生一定在懷念過往的事情了。」林若有些悲涼地說道,「因此一時間忍不住吟了方纔那首詩。拙作不能入尊耳,先生聽聽便是了,莫要計較。」

    這首詩是林若在三國時代自己由感而發的又一個大作,只不過這個大作並不是抄襲得來的,而是實實在在心裡有感而發得來的。林若並不知道就是因為自己這首詩,讓李儒對自己刮目相看的。

    直到後來眾人回憶林若的時候,李儒才說出來:「笑容如春的他,卻藏著一顆滄桑而悲涼的心。」他自己當時正是被這種悲涼所吸引了,引起了內心強大的共鳴。

    「在下想知道,莊主是如何得知王允與呂布二人合謀謀害太師之事的?先生既然人不在山莊,也不在長安,是怎麼知道的?又是如何算好了時間,讓下屬將在下救出的?」李新人不在問道。這個問題埋在他的心中已經有好幾個月了,他再不問的話,只怕要被這個問題擾得有些寢食不安了。

    林若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看了李新一眼說道:「先生可認識檀煙和紫木兩位姑娘?」

    李新愣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這笑莊主好生奇怪,自己問他問題,他卻反問自己是否認識兩個女子。莫非是那兩個女子讓他來救自己的不成?可是自己真的不認識什麼檀煙和紫木啊!

    林若也愣了一下,自己救錯人了,這李儒不是自己的大師兄?那自己大師兄會是誰?林若不由疑惑地想到。他的腦子裡漸漸浮現出來一個人影,莫非……莫非是他?!應該就是他了,除了他,還會是誰當得了那du士的稱號?

    「莊主你怎麼了?」李新看到林若臉色怪怪的,忍不住問道。

    「在下還以為你會認識檀煙和紫木這兩位姑娘呢!卻沒想到先生和她們並不認識。」林若尷尬地笑著說道。

    「莫非先生救在下與這兩位姑娘有關?」李新看向林若疑惑地問道。

    林若愣了一下,隨即呵呵地笑著說道:「可以這麼說吧!我曾經受人所托,讓我去救一個人。而剛好那個人的許多xing格特徵和年齡剛好和先生的相似,因此才救了先生的。」

    原來他救自己是一個誤會。

    不知道為什麼,李新突然間感覺到有一種失落感。他看向林若說道:「那先生如今知道救錯人了,又打算如何安置在下呢?」

    林若知道他誤會自己了,馬上說道:「我想讓先生留下來幫助夕我,我知道以先生這樣的大才,不一定會將嫣然山莊放在眼裡,可是這裡是一個避風港,在這裡你永遠感覺到一種暖暖的有家的感覺。這裡平靜的生活,很合適那顆滄桑的心。不知道先生可否願意留下來幫助在下?」

    李新看向林若,發現林若的眼裡充滿了期待,溫文的笑容,坦誠的言語,沒有絲毫做作。能留下來輔佐這樣的人,或者也是自己希望的。況且這個笑夕陽能在短短的三年時間內打拼出如此大的家業,而他的造紙廠裡的機械設備,是他見所未見的,造出來的紙張,雪白而光亮,這讓自己大為吃驚。

    他應該是一條藏在深淵裡的蛟龍,他如今所作的一切,只怕都是為了民心,若是如此,自己跟著他只怕能幹出一番大的事業。

    林若看向李新那充滿思慮的神情,一時間也不知道這李新心裡在想些什麼,好一會他忍不住問道:「莫非先生真的不願意留下了嗎?」

    李新站了起身子,後退了一步,突然跪下來拜道:「莊主對儒有救命之恩,而這些日子,在儒在山莊中的所見所聞,都讓儒對莊主佩服不已。如今莊主對儒如此看重,儒豈能不知恩圖報?」

    林若見狀趕緊站起來就要用手去扶起李新。

    李新看向林若說道:「李儒拜見主公!」

    主公?!什麼?他叫我做主公?!這唱得又是哪一出啊?林若當下就懵了,他說道:「先生叫在下主公?先生才華過人,夕陽何德何能當得了先生的主公?以後我們還是以兄弟相稱如何?」

    李新既然已經下定決心要跟隨林若闖出一番事業,他對自己看人的眼光一向很自信,又如何肯如此?何況他以為林若有意要試探一下自己的忠心,他當下說道:「莫非莊主認為儒是一個罪人,不配跟隨莊主同創一番事業嗎?若是如此,當初莊主就不該救在下。」

    林若當下無奈地看向李新說道:「你起來再說!我一向不喜歡別人叫我主公,即便是典梓他們,我也只是讓他們叫我做莊主或者公子。」

    是自己唐突了,原來是主公是想韜光養晦啊!主公真是一個明白人。如今主公在劉表的地盤上,確實不該表現得張狂,適當的低調,適當的隱藏自己的志向是應該的。

    李新想到這裡後,不由說道:「李儒拜見莊主!」

    林若將李儒親切地扶起來說道:「先生快快起來,以後夕陽有先生的幫助,定然能將嫣然山莊治理得更加好,更加盡然有序的。呵呵,能得先生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李新聽到林若順口說出的那一句:「能得先生相助,何愁大事不成。」心裡更是堅定要跟隨林若的決心,他恭敬地說道:「莊主,如今莊主在劉荊州治下,家大業大,山莊的佃戶就有一萬多人,在荊州莊主頗得民心,莊主應當要乘早做打算。雖然莊主和蔡家關係密切,又與鄧家相交甚好,可是這兩家都只是荊州的世家,莊主要想在荊州有所發展,必須要娶上一位本地的名門閨秀為賢內助才好。」

    林若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我如今不再是自己一個人了,可以仗劍紅塵逍遙游了,如今在我的身後有眾多的百姓,還有那些跟著我忠心耿耿的兄弟,我必須要為他們打算了。先生,我打算答應劉荊州的婚事,娶劉荊州的女兒為妻。先生以為如何?」

    主公果然就是聰明,原來早就打算好了。如此聰明之人,果然是好主上。

    「主公,假如主公娶了劉荊州的女兒,主公就可以踏進荊州那些世家和官場了,誰人敢不給劉荊州半分薄面?同時主公可以趁機讓人推薦為江陵太守。這樣主公在江陵就站穩腳跟了。」李新忍不住說道。

    林若看向李新這幅樣子,不由苦笑,這李新果然是一個謀士,想到的都是怎麼樣進軍官場的事情。不過撇開自己不願意當官這點來說,其實當一個郡守,也是一件好事,起碼將一個郡治理好了,就可以收留那些無家可歸的百姓,讓他們有一個家。

    林若想到這裡便點了點頭說道:「雖然我不想當什麼太守,可是如今亂世,如果能治理好一郡之地倒是可以容納不少無家可歸的百姓。如此也好。」

    李新心裡暗笑,這主公的話說得可真是漂亮。哎,主公真是會演戲啊,如果換做別人,只怕早就認為他是一個不喜歡爭名奪利而只想百姓死活的高人了。

    「莊主,還有第三件事情,就是我們要將山莊裡的青壯年,在平時農忙過後召集起來訓練,這樣不僅可以強身健體,還可以以防萬一。」李新再次畢恭畢敬地提出來。

    林若聽了之後點了點頭說道:「如今亂世,讓他們多鍛煉身體,這確實是一件很正確的事情。這件事情,你和典梓去辦就是了。」

    李新愣了一下,他竟然叫自己和典梓去辦?要知道典梓是林若的心腹啊,對典梓林若一直信賴有佳,將山莊的兵權交給他,那是很正常的。可是如今他竟然叫自己和典梓一起去,那意味著自己將要和典梓一樣,也有這對山莊裡護衛隊的指揮權了?

    主公對自己真的是太信賴了。

    這種信賴讓李新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有些來得太突然了,他看向林若說道:「莊主對屬下如此信任,屬下一定不會讓莊主失望的。」

    「呵呵,我一向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林若拍了拍李儒的肩膀說道,「我一向對我的看人眼光很有自信的。」

    林若心想:典梓能將造紙廠交給你打理,那麼證明你就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對典梓,自己又是信賴有佳。

    「對了,我聽人說先生改名了,不叫李儒了,不知道先生如今叫何名姓?」林若問道,他總不能老先生先生這樣叫李儒吧!李儒改名為李新,也該有個字啊!

    「在下往事不堪回首,因此改了名字,想要對過往做一個樂斷。在下如今叫李新,字煥之。」

    「煥然一新,這確實不錯的名字。」林若忍不住點頭說道。

    「在下也是打算煥然一新做人的。」李新說道。以前做了太多錯事了,既然上天再給了自己一次機會,又將一個如此英明的主子賜給自己,自己就應該倍加珍惜這次機會,從新做人。

    那一夜李儒反覆輾轉無法入眠,腦子裡都是林若對自己說過的話。

    這個笑夕陽不簡單啊!如此人物,比起岳父大人來,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這樣的人才是自己要找的明主。

    同時李儒心裡打定主意了,以後除非笑夕陽死了,否則都不背叛笑夕陽。士為知己者死!自己已經背叛過一次了,就不能再背叛多一次了,否則和呂布那反覆小人又有什麼區別呢?哼,呂布,我定然要你有一天死在我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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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才子佳人

    解下來幾日嗷嘧嗾嘜,夤夢奪奩林若忙著處理造紙廠機器被盜而損壞的事情,一直和山莊裡的工匠在造紙廠裡忙碌榳槉槆榹,谽豨豪豩幾乎要忘記所有的事情了。假如不是山莊裡有人來報,說劉表派人來了榶槐榿歉,蜷蜞蝕蜵林若只怕都差點忘記了時間和空間的概念。

    他匆忙地趕回山莊,看到了劉表派人送信的人彆彯彰徹,賓賕賒赫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吏,他一看到林若連連點頭哈腰瞅瞃睯瞍,踂踊踇踀十分的恭敬說道:「莊主你回來了……這是刺史大人送給莊主你的請帖,請莊主務必參加明日荊州的豐收節慶典。」

    林若接過遞過來的請帖,打開認真地看。林若低著頭看請帖,心裡猶豫了一下,嫣然山莊明日也有盛大的祭典,自己如果去了荊州,那麼嫣然山莊這慶典自己就沒辦法主持了,可是自己如今站在別人屋簷下,不給別人面子,那別人豈會給你面子?也罷,這約肯定是要去赴的,嫣然山莊的慶典也只能交給典梓和李新他們兩個人了。

    「麻煩這位小哥回去告訴刺史大人,明日笑夕陽一定準時赴約!」林若含笑地對那個送信的小吏說道。

    送走了那小吏以後,林若將手中的請帖放到了桌案,皺眉頭看著窗外。哎,這次只怕真的推辭不了,可是自己明明已經想好了,為何如今卻又如此迷茫起來了?

    嫣然山莊要在荊州立腳一定要處理好和荊州世家們的關係,這首要的就是和劉表搞好關係,要搞好關係,千古不變的定律就是聯姻。都成為了一家人了,那還分彼此,不是嗎?想想自古有多少皇室的公主被嫁到了番邦,又有多少攀龍附鳳的父母將女兒送進了皇宮。

    哎……只要自己是在這個時代生活,都無法逃出這個時代的潛在生存法則。

    「莊主,你怎麼了?」站在一邊的典梓忍不住問道。

    而另一邊的李新也皺著眉頭看向林若,他知道林若心中的牴觸,他也是過來人啊。想當初自己娶董卓女兒的時候,心裡所想的也許就是莊主此刻心裡所想的。

    林若站起身來看向典梓說道:「執孝,你去準備一下,明日我們去參加豐收節,一切禮物要備好。禮物不一定是要最貴重的,但是一定要別出心裁,與眾不同的。」

    「莊主請放心,卑職一定不會讓莊主你在眾人面前丟臉的。」典梓抱拳說道。

    「還有山莊裡的豐收節的一切事宜都交給你和煥之了。」林若看向典梓和李新說道。

    典梓和李新兩個人應聲說道:「莊主請放心了,莊裡的一切交給我們就是了。」

    豐收祭典是十分的盛大而隆重的,荊州百姓一個兩個都面帶笑容,歡欣鼓舞的。漢朝的女子不像唐宋,必須要養在深閨裡,在這個時代的女子除了個別家裡面的父親是古董級的大儒人物外,思想還是「開放」的。因此在這次豐收節熱鬧的慶典裡,不乏女子婀娜多姿的身影。

    林若來得早,被安排到了客房休息。林若在裡坐得有些慌,離開席還有一個時辰,他便習慣地走了出去,看看這荊州的繁華。

    林若信步走出了府衙,來得了人來人往的街市上,看著街上到處張燈結綵,耳朵充斥著叫絡繹不絕的賣叫買聲,嘴角不由浮現出了一絲絲笑容。

    繁華,這就是亂世中一片繁華。

    或者在歷史那些史學家的眼裡,劉表不過是一個不思上進的諸侯,可是正是他的不思上進,成就了荊州這一片歌舞昇平的繁華。而就是這樣一個地方,容納了那些逃難流浪的難民。劉表沒有當君主的才能,可是卻是一個治理州郡的良臣。

    林若抬頭見,發現路上已經不少年輕的少女們對自己駐足觀賞,更有些面紅耳赤地看著自己流口水。林若看到這種情況不由地搖了搖頭,無奈地浮出了一絲莫名的笑容,歎氣暗想,自己還是快些弄好人皮面具吧!頂著這張臉出門,確實不合適啊。

    林若不知道他的那縷若有若無的微笑,讓多少出來遊玩的少女著迷,又讓多少青年才俊為之嫉妒。他本來長得帥氣十足,俊秀非凡,如今身上因為參加劉表的宴席而故意身著盛裝,更是美得就像是黑夜裡的一顆閃亮的明星,又像是寒鴉堆裡的一隻鳳凰,光彩奪目。

    劉雲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聽到他今晚會來的消息後,整個人竟然有些些心慌意亂了,她為了排解心中的不安,便拉著丫環偷偷地從府裡出來,到街上去散心。同時也想看看外面的熱鬧,一年一度的豐收節比起上元佳節有過之無不及。

    或者所有的事情,上天確實有了它的安排。就在劉雲和丫環走在繁華的街上,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那些瑣屑的時候,她們看到了站在街上的他。

    「小姐,你看……那個人好帥啊……他長得好面熟啊……」丫環明珠忍不住叫道。

    「是他……」劉雲驚訝地說道。沒想到在這裡竟然能碰到他,他還是那麼的帥,雖然他此刻穿了我們這裡的衣服,可是他儒雅的氣質一點也沒有改變,那如水的目光,高高的鼻子,那溫和得如春風的笑容……

    「小姐,你認識他啊?」明珠好奇地問道。

    「他就是笑夕陽……」劉雲浮出笑容說道。她說著走了過去,她想要近近地看上他一眼,然後和他說上一句話,那就好了。

    明珠聽了劉雲的話後,下意識說道:「啊……小姐,他就是未來的姑爺啊!怪不得長得那麼帥。」她說完回過神來發現劉雲已經朝那人奔去了。

    「笑公子……」劉雲追上林若的腳步,在林若的身後忍不住叫道。

    林若聽這聲音似乎是在叫自己的,不由皺眉回頭,便看到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子正上氣不接下氣地站在自己的身後,她正歡喜地看著自己。看她身上的穿著似乎是官宦人家養在深閨的大家小姐,吹彈可破的皮膚,細細而彎彎的柳葉眉,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特別的有神,小巧玲瓏的鼻子,朱紅色的嘴唇,美,這樣的一個女子無論放在那裡,都不會輸給他人。她長得確實很美。她剛才叫自己,那麼她應該是認識自己的,可是在自己的記憶當中,自己並不認識這樣的一個女子。

    「姑娘,你是在叫在下嗎?」林若微微而笑抱拳問道。

    「我……」劉雲不知道該怎麼說了,臉上不由浮現出一抹紅暈。他的笑容好美,他的聲音可真好聽……

    「小姐……啊……姑爺!小姐她剛才看到你,就來和你打聲招呼了。」

    林若疑惑地看向那個看著自己也一臉緋紅的丫鬟,她驚慌失措的樣子,確實很搞笑,不過她剛才叫自己姑爺?恩?!

    她是劉雲?沒想到劉雲竟然是這般美麗,自己還以為劉雲是一個奇醜無比的女子呢!沒想到竟然會有如此容貌,若是如此娶了她倒也不吃虧了。

    「明珠,你亂叫什麼?笑公子……讓你見笑了。」

    看著眼前這個可愛的小姐嗔怒教訓丫鬟然後又向自己賠禮的樣子,林若不由想笑,他忍不住說道:「如果夕陽猜的沒錯,小姐你應該是劉刺史的千金劉雲小姐。」

    「恩……」劉雲聽林若這樣說,她當下埋下頭雙頰通紅髮燙地說道。

    「小姐,可有興趣陪在下一遊這繁華的荊州街市。看看百姓的生活?」林若微笑地問道。既然遇到了,那不能不說是一種緣分,反正遲早要生活在一起,那現在應該注意培養一下感情了,否則以後兩個人在一個屋簷下,那豈不是很尷尬?

    他竟然向自己發出邀請,請自己陪他逛繁華的街市,這是在做夢嗎?

    林若的主動讓劉雲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了,還會旁邊的丫環明珠拉了拉劉雲的衣袖說道:「小姐,剛才姑爺……不,笑公子邀請小姐你一起逛這街市,小姐你快回答人家啊!你快答應啊!」

    「公子盛情,雲兒又怎能拒絕。」劉雲抬頭看向林若說道。心跳得好快啊,劉雲似乎都聽到了她的心臟跳動的聲音了。

    本來林若的容貌就已經夠出眾了,如今身邊還多了一個閉月羞花的劉雲,可以想像一下他們兩個影響力有多大!

    「好一對金童玉女……」

    「那個女的是誰啊……她身邊的男的又是誰啊?她們好般配啊……」

    「好般配的一對啊……」

    ……

    有讚美的聲音,自然就有嫉妒的聲音。

    「這個男的是誰啊?長得簡直就像是一個娘們……」

    「就是啊……你看看,一個男的怎麼會有這樣的臉蛋,簡直就是一個娘娘腔……」

    「這個女的是誰啊?太醜了,你看她的眼睛,那副狐狸精樣……」

    「就是啊,指不定是是貽春院出來的**……」

    「真是世道不公啊,這位公子身邊的人應該是我才對,看我長得這般如花似玉……」

    聽到這些聲音,丫環明珠就想去教訓人了,卻被劉雲拉住了。

    劉雲溫和地說道:「隨他們去吧!明珠,嘴長在別人的身上,別人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好了。」

    林若點了點頭暗想,這劉雲也不是一般的長在深閨中被慣壞了的嬌嬌女,氣度和為人也算上是一個大家閨秀,**婚姻能娶到這樣的妻子,也算是不錯的了。

    「雲兒,你說得不錯。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去吧!我們只要俯仰無愧即可,何必在乎別人的言語呢!」林若微笑地看向劉雲說道。

    「笑公子……」劉雲的臉頰又是一陣緋紅。

    「叫我夕陽可好?或者你叫我晚照也行。莫要再公子、公子的叫,也不要莊主、莊主的叫。」林若笑著說道。

    「恩……」劉雲點頭說道。

    兩個人並肩而走,默默而行,在眾人的注目禮當中,感覺還真的很怪異。林若從未感覺到這樣怪異的感覺,他的臉其實也紅了,不過因為晚上掛的燈籠多少紅色的,這很好隱藏了他臉上那似有似無的緋紅。

    林若時不時放眼偷看劉雲,發現她的臉比自己的還紅,心裡不由覺得好笑。自己這個大男人,害羞什麼?要主動點才行啊!牽手?!似乎這不合適吧……

    想來想去,自己似乎沒有什麼可做的。

    就在林若和劉雲兩個人各懷心思的時候,突然間有個拿著白色幔布的算命先生攔住了林若他們的去路。

    林若愣了一下,看向那個算命先生,只見那算命先生的招牌上寫著:「屈指算盡天下事。」呵呵,好大的口氣。自己的七星占卜都不敢有他的口氣大。這算命先生長得斯斯文文,一看便知道是一個讀書人,年齡也在五十上下,留著半把山羊鬍子。

    林若笑著問道:「不知道這位先生攔住我們二人的去路,有何賜教?」

    那算命先生看向林若,笑著說道:「兩位慢走!兩位郎才女貌,可以算得上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算命的都是先說好聽的話,然後再說上幾句嚇人的話,這樣才達到他的那恫嚇的效果。對於這樣的事情,林若遇到多了。

    「多謝先生誇獎。」林若一臉皮笑肉不笑地看向算命先生說道,「不過在下不需要算命。這些錢給你了。」林若說著摸出一錠銀子遞給了算命先生,就要拉劉雲走,可是卻被那個算命先生再次攔住了。

    「???」他想幹什麼?都已經給錢他了啊!

    算命先生似乎看出林若臉上的不喜之色,他連忙說道:「公子,在下在這裡算命三十年了,絕不是那些騙人錢財的江湖術士。」

    「呵呵,是嗎?」林若笑著說道,「你想說什麼呢?是說在下肯定有什麼血光之災,還是說跟著在下身邊這位姑娘有血光之災?」

    哼哼,然後讓我們掏錢,買一個破解的法子?還是請你做一場道法啊?

    「公子的事情,在下自然是無法算之。可是這位姑娘卻有殺身之禍,而給這位姑娘惹上殺身之禍的人就是公子你。」

    「呵呵,是嗎?」

    「哎,知道公子不信。不過忠言逆耳,這錢老夫也不要了。你們留著吧!」

    看著那算命的扔下錢,大搖大擺的離開,林若心中產生一絲奇怪的異樣。

    「莫非那算命的是真有本事的?」林若不由地自言自語說道。

    劉雲看到林若這個樣子,忍不住說道:「夕陽,生死有命,鬼神之說本就是虛無縹緲,何必要去理會那麼多呢?即便那個算命先生說的是對的,又怎麼樣呢?能和你在一起……我就滿足了。」能和你在一起,能得到你的愛,就算只讓我活上一天,我都願意。

    林若看向劉雲不由地眼神變得溫柔起來,他點頭說道:「呵呵,雲兒說得極是。生死由命,不過你的命不由天,由我,我會照顧你的,我絕不允許別人傷害你的。」

    劉雲驚訝地看向林若,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生死由命,不過你的命不由天,由我,我會照顧你的,我絕不允許別人傷害你的。」沒有什麼海枯石爛,地裂山崩的愛情誓言,但是短短而霸氣的幾句話,卻說得劉雲心裡暖暖的。

    明珠看看天色,然後說道:「小姐,我們回去吧!宴會可能要開席了。姑……笑公子可不能缺席呢!」

    「走吧!」

    「恩……」

    劉雲悄悄地把手伸向了林若,抓住林若那只溫暖的手掌。

    林若愣了一下看向劉雲,嘴角露出了微笑,心裡暗暗想:「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在人群當中,有一個四十多歲的老頭看著林若拉著劉雲的手離開,眉頭皺得不能再皺了。他的臉色變得十分的奇怪,本來就嚴謹的臉,加上他的那奇怪的臉色,顯得格外的陰霾。他旁邊的護衛抱拳說道:「大人,你怎麼了?」

    「沒事,去刺史府通報。」那人抬頭看向不遠的刺史府說道。

    林若,沒想到在這裡竟然遇到你,還真的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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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暗流湧現

    林若的位置被安排在了靠後的地方,倒不是他們安排位置的有意要冷落林若,而是因為荊州世家眾多慁愬慇慢,槆榹榕槍像林若這樣的商人,本來的位置就該是在最末的。上一次林若能和蔡瑁在一起褌裫裳裍,幛幗幙幣完全是因為蔡瑁將他順便帶來的,所以才得以和蔡瑁同一桌趙跾踍踃,髣魁鬿魂而這一次他是劉表請的客人。

    在大廳內,人已經來得差不多了蒯蓂虥虡,鉶鉼鉿鉺除了主人沒到,客人基本都到齊了。

    林若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舉頭看向眾人,蔡瑁氏兄弟正和眾人打招呼,而蒯越、蒯良兩兄弟也在眾人的包圍之中。

    蔡家人,蒯家人,龐家人,王家,馬家人,鄧家人……

    荊州果然是人才濟濟,看著這般眾文武,林若暗暗感歎,要是劉表和劉備是同一號人,以他目前的實力,完全可以統一整個江南,三分天下哪裡還有孫權和劉備的什麼事情?哎……可惜了。

    「晚照,怎麼一個人獨坐?」這個時候一個聲音響起了,林若抬頭不由愣住了。眼前這個人自己似乎不認識啊,他為什麼這麼熱情地拉著自己的手?

    那人一臉笑容,熱情地走過來拉著林若的手站起來說道:「晚照,來來來,你怎麼一個人獨坐?」

    林若尷尬地將手收回來,作揖道:「這位兄台……恕夕陽眼拙,你是……」

    他是誰啊?和自己很熟嗎?林若自問記憶力不差啊,對那些和自己喝過酒,聊過天的人都有一些少許記憶,可是這個人到底是誰?他可真的一點記憶也沒有啊!

    「這位是長沙太守張羨,張德明。」這個時候王粲走過來,摸著鬍子笑著說道。

    原來他就是那個被人稱為「華南虎」的張羨,聽說他的臂力過人,使得一手好刀法,原來自己還以為他是一個粗野的漢子,沒想到今日看來,長得也和劉表差不多嘛。

    林若哪裡知道劉表這個人喜歡的人都是一些長相英俊的文士,即便是武將,也要長得帥氣的才會受到重用。這叫什麼?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見過張太守。」林若連忙抱拳作揖說道,「張太守的大名如雷貫耳,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

    「呵呵,如雷貫耳?晚照用詞真是生動。當得了江南第一才子的稱謂。」王粲聽了之後忍不住誇讚道。

    「哪裡,哪裡,老夫對夕陽也早有聞名。」張慕連忙說道,「特別是晚照那首《祝酒詞》,那可是聞名遐邇的。」

    「哈哈……」

    看著這兩個人對自己的那首剽竊來的《祝酒詞》大讚特贊,林若心中暗暗感歎,哎,燈紅酒綠,醉生夢死,亂世當中粉飾出來的太平不過如此。在荊州生活的每一個人都盡量避免戰爭這樣沉重的話題,一個兩個都想以酒來麻醉自己的心,讓自己的心沉醉在太平盛世的美夢中,不肯醒過來。

    林若抬手說道:「在下也只是會些無用的詩句文章之類的東西,讓兩位大人見笑了。呵呵……」

    這個時候蔡瑁走了過來,他拿著酒盅看向林若說道:「晚照,你今天又打算留下什麼佳作?」

    「蔡將軍!」王粲和張慕兩個人看到蔡瑁不由抬手行禮道。

    蔡瑁同樣還禮拱手說道:「張太守,王大人!」

    「蔡將軍說笑了,夕陽哪裡還有什麼佳作?夕陽是江郎才盡了!」林若苦笑地說道。難道今天還要逼自己再去剽竊不成?雖然自己也懂得吟詩作賦,可是都是一些不堪入目的文章。

    「江郎才盡?這江郎是何人?」王粲忍不住問道。

    蔡瑁早對林若嘴裡偶爾吐出來的那些人名習以為常了,當下笑著說道:「肯定又是晚照家鄉的某一個鴻學大儒了。」

    「江郎就是一個叫江淹的文士,他年輕的時候,才華橫溢,可是老年時候,寫不出好的文章詩句,因此別人就用江郎才盡來形容一個人的才華枯竭,寫不出好的文章來了。」林若笑著解釋道。

    這個時候,一個年僅弱冠的少年走了過來,林若見過他,知道他是劉琦,在他的身後,跟著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這就是劉琮。

    「蔡將軍!」劉琦抱拳對蔡瑁說道。

    「舅舅!」劉琮甜甜地對蔡瑁說道。

    「公子!」蔡瑁很不情願地拱手說道,他說完了放手摸著劉琮的頭和藹地說道:「琮兒長高了不少呢!你母親可還好?」

    「二娘她身體很好。」劉琦說道。

    劉琮十分喜歡蔡瑁用那雙大手摸他的頭,因此親暱地說道:「娘她的身體很好呢!她和爹爹等下就出來了。」

    「見過大公子,二公子!」王粲和張慕兩個人不由抱拳作揖說道。

    「晚照見過兩位公子。」林若笑著說道。

    「王大人,張大人……」劉琦還禮說道。

    劉琦回頭看向林若,當下愣了一會,心中驚歎不已,好一個玉人,可惜了,若是此人身為女兒身,那將是何等的絕色?

    「大哥哥,你是誰?」劉琮拉著林若的衣袖問道。

    林若看向可愛的劉琮不由地低下頭笑著說道:「我姓笑,名夕陽,字晚照。你可以叫我晚照,也可以叫我夕陽。」

    好可愛的孩子,好甜的嘴巴,自己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蔡瑁選擇劉琮而不選擇劉琦,要知道劉琮年紀小,他對蔡氏的感情十分的深,甚至都將蔡瑁叫舅舅了。換了任何人,都會選擇一個對自己親的人當主公,否則以後自己還怎麼有前途?

    劉琮當下點頭說道:「哦……我知道了,你就是姐姐嘴裡經常說的那個人!呵呵,我去告訴姐姐,說你來了。」他說著轉身就跑開了。

    「琮兒,慢些跑,莫要摔跤了。」蔡瑁忍不住叮嚀道。

    「琦見過笑莊主,莊主的一首詞讓眾人大開眼界。真是讓人佩服。」劉琦拱手笑著說道。他的眼睛直愣愣地看在林若的身上,這讓林若十分的不舒服。

    這傢伙不會好男色吧?歷史上說劉琦是因為沉溺色酒而亡,雖然明知道這個結果讓人懷疑,可是沉溺色酒肯定是真的。

    林若想到這裡不由露出了一絲絲鄙夷之色。不過他也不敢怠慢劉琦,連連笑著說道:「哪裡,哪裡……」

    「劉大人到……」

    隨著門吏大聲叫,眾人相互告辭,各自回到座位邊站著,迎候劉表的到來。本來喧嘩的大廳,一時間也變得安靜起來。

    只見劉表攜著一個佳人的手緩緩地走了進來。

    這佳人身穿一襲天藍色的仕女服,頭上髮髻得十分的華麗,雙目如同明星,眉如柳枝,雙耳戴著閃亮的耳環,美yan而不失大方。她應該就是蔡夫人,這次終於見到了這個歷史上有罵名的後母了。

    林若看向那個只有十**歲的**,心裡暗暗感歎,哎,可惜了這個美女,嫁給一個老頭子。這般如花年齡,心中肯定有少女夢的。

    蔡夫人的眼光劃過眾人的面容,最後停在了林若的臉上,不過隨即她也收回了她的目光,很乖巧地扶著劉表坐了下來。

    「咳咳咳……」劉表習慣xing地咳嗽,眾人這個時候才尷尬地將色狼般的目光從蔡夫人的身上收回來。

    劉表抬手示意說道:「諸位請坐!」

    眾人坐了下來。

    「今日是一年一度的豐收節,因此請諸君來此一聚。諸位都是我荊州的豪傑俊才,都是我荊州的棟樑,荊州能有今日的繁榮,少不得各位的努力。表在此代荊州百姓向諸位表示感謝。」劉表說著便站起來,躬身向眾人作揖。

    眾人當下立刻站起來,躬身還禮說道:「大人言重了,此都是我們的本分!荊州能有今日的繁榮,皆是大人的功勞!」

    「呵呵,諸位,坐下,坐下……」

    眾人又坐了下來。

    林若坐下來,心裡暗暗感歎,劉表這個人也是一個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人。可是外面戰火一片,這戰火終有一天會燒到這裡的啊!以你劉表是皇室宗親的份上,你會屈身事曹?還是以死殉志?雖然你最後死了,可是你將一個爛攤子扔給你兩個兒子。

    這個時候每個郡縣的太守、縣令們開始在宴席上回報他們的工作,今年稻穀的收成多少,又有多少稅收等等……

    眾人相互間,相互恭維一番。

    林若沒心思聽劉表和眾人說的那些廢話,這些表面走過場的話,讓林若聽起來倍感人世間的虛偽。

    就在林若收回神遊的心,迷離的目光掃過眾人的表情時候,林若看到一雙看著自己充滿了鄙視的神情的眼睛,不由愣住了。

    這孩子……好醜!林若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看他對自己鄙視的眼神莫非是鄙視自己長得俊秀的容貌,還是……不過怎麼樣,自己也不會跟孩子一般見識的。林若當下微微地笑著沖那個鄙視自己的孩子點了點頭。

    那孩子愣了一下,隨即臉紅將臉別過了一邊。

    「笑莊主,聽說你今天又給我們送來了幾十罈美酒。」劉表笑著朝林若說道。他當下也是酒蟲作怪,要知道劉表也是一個出了名的酒鬼了。當然,這也有林若和蔡瑁兩個人的功勞,要是每天都有人給你送好酒,你不成為酒鬼才怪。

    林若這個時候站起來躬身作禮道:「嫣然山莊什麼都不多,酒倒是不少。今天夕陽要給諸位獻上的是嫣然山莊的新釀『豐收年』。」林若說著拍手示意門外的人將酒桶抬進來。

    「嗯?這酒怎麼是用木桶裝的?」劉表忍不住好奇地說道。

    「呵呵,這酒和別的酒不同,它要用木桶裝,才能香醇有佳!」林若笑著說道,然後示意下人將酒分下去。

    要知道葡萄酒都是用木桶裝的,否則就不夠香醇了。

    當侍女要給劉表斟酒的時候,劉表抬手說道:「慢著,來人啊,去將老夫的三個酒杯取來。」

    眾人一聽紛紛拭目以待。

    早聽聞劉表有三隻貴重的酒杯。一隻叫「伯雅」,盛七升酒;一隻叫「仲雅」,盛六升酒;一隻叫「季雅」,盛五升酒。

    侍者聽了之後,馬上轉身去取杯。

    不一會侍者拿出了三隻晶瑩發亮的酒杯,在場的人一片嘩然。

    林若當場愣住了。不是吧!好大的酒杯啊,而且還是三個如玻璃樣的水晶杯。這玻璃杯在現代不值錢,可是在三國,那可是十分稀罕的,而且這三個還不是玻璃杯,而是和玻璃一樣通透的水晶杯。林若當下暗暗吃驚,這三個杯子在這裡算是價值連城吧!

    「滿上,滿上……」劉表吩咐侍女將三個杯滿上酒。

    血紅色的葡萄酒,在晶瑩剔透的水晶杯裡,顯得格外的迷人,特別像人的血液,在場有些已經喝下了葡萄酒的人,不由吃驚。這酒莫非是用人血釀造的?如此通紅!

    「這酒為何這般通紅似血?」劉表忍不住抬頭望向林若問道。

    林若微微而笑站起來說道:「這酒的顏色就像是漫山遍野的楓葉的顏色一般,都預示著豐年,因此才得名『豐收年』。至於此酒的釀製,乃是夕陽得一仙夢,夢中老翁所授,不便說出。呵呵,各位請飲。」

    「好酒,此酒的味道像是西域的葡萄酒,可是比起西域的葡萄酒更加香醇,而且甜味更濃,入口甘甜……好酒,過後竟然有一股濃濃的秋日烈日的感覺!好酒,好酒啊!」劉表喝下一口後,仔細品嚐了一番說道。

    眾人也紛紛舉杯而飲。

    「確實好酒。」

    「笑莊主,不僅是江南第一才子,也當得上江南釀酒第一人。只怕是天上酒仙下凡啊!」

    「這酒的名字也取得好,豐收年,嗯,預示著我們來年豐收啊!」

    「呵呵,好酒……」

    林若抱拳笑著說道:「豈敢豈敢,諸位喜歡就好。」

    蔡瑁看向這酒,心裡暗想,又要賺上一大筆了。這豐收年一出,肯定又要斷貨了。他舉杯朝林若示意,林若也舉杯回應。

    林若看到這群酒鬼因為有好酒,而不斷海飲,不由吃驚地看著他們,心裡想:「這葡萄酒雖好,看起來不醉人,可是一旦多喝了,那可是很容易上頭的。」

    果然沒過多久,那群傢伙們就東倒西歪起來了。

    這個時候,劉表突然間看向林若說道:「晚照,你這酒可真是好酒!有酒無詩,可不行,你上一次作的《祝酒詩》讓人耳目一新,不如今日再作一首如何?」

    「傳聞笑莊主詩詞文章,出眾,今日就應景來一首如何?」

    「來一首,來一首!」

    果然,又逼著自己去盜版別人的詩了。也罷,且將盜版進行到底!

    林若拿著酒杯,故意帶著半醉不醉的味道,站了起來,舉杯向眾人說道:「如此,夕陽就獻醜了!」

    林若走出了座位,站在了大廳的中央,微微一側身,似乎要摔倒的樣子,驚得眾人還以為他因為喝醉站立不穩呢!林若走著醉步,環繞大廳一周,又喝了兩杯酒,然後用手指著天,仰天道:「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側耳聽:鐘鼓饌玉何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陳王昔時宴平樂,鬥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逕須沽取對君酌。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林若一首《將進酒》吟完了之後,場下一片肅靜。

    好一會,眾人才回過神來,拍手稱讚道:「好詩,好詩……」

    劉表看向林若說道:「好詩,好詩……」林若這詩不同這個時代的五言詩,錯落有致,可是卻別具一格,其中的詩中意說盡了人生苦短,喝酒須要盡歡,莫要讓自己後悔!如此好詩,如此別具一格的詩體,確實讓人側目啊!

    「詩是好詩,可是詩中的『陳王昔時宴平樂』,這陳王是何人?」旁邊的蒯越忍不住問道。

    「陳王……」陳王就是曹子建,不過曹子建估計現在還是一個屁大的小孩呢!宴平樂?喝酒還未必會。林若尷尬地笑了笑說道:「這陳王就是陳留王,傳說是跟隨呂望一起滅商的一個武將,後來被封在陳留,他十分喜歡喝酒,他坐下從無虛席。」

    「哦……」蒯越點頭說道。心裡暗暗自問,自己怎麼從來沒聽過這個人呢?看來,這笑夕陽看的古籍還真的挺多的。

    「使君……夕陽有些不勝酒力,想告罪下去休息一下了。」林若抱拳向劉表示意說道。

    「哎……嫣然山莊的莊主,酒量可是天下無人可比的。眾人都沒有告罪,你怎麼可以告罪呢!」這個時候蒯良摸著鬍子笑著說道。

    「就是啊……」

    「晚照兄半醉還可以吟出如此好詩,醉了,定然能吟出更多好詩。」

    林若很無語地看向眾人,他搖了搖手,然後故意踉踉蹌蹌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接著就算趴在桌上,顯示出他已經醉了的樣子。

    眾人見狀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劉表見林若這個樣子,不像是裝醉的,當下便吩咐下人將林若扶到客房休息。

    回到客房的林若躺在床上,心裡暗暗想到,終於逃出那群傢伙的魔爪了。今天他確實有些累了,要知道他是趕路來到荊州的,然後再逛街,最後就算喝酒……這一整日,整個人都沒得好好的休息。

    林若見丫環們走了之後,便爬起身來,將門閂上,然後回到床上,盤腿打坐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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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不速之客

    不過片刻摭摔摎摙,綽罰罳翟林若已經入夢了,整個人魂遊太虛中。林若發現他整個人好像有一種很奇怪的能力舞艋艵蒞,粺粹精粼那就是可以離魂,用簡單的話說菣萒蓑蒜,察寨寠寤就是魂魄出竅,可是林若出竅的魂魄並不能到處去翢耤聜聞,墆墂墎塻而是到一個冰封雪地的地方。

    偶爾他可以在這裡見到一些很奇怪的人,這些人給林若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嘓團圖墊,嘖嘕嗹嘐可是仔細想來,卻彷彿什麼也不曾記得。而且這些人對他也是無比的熱情,無比的客氣,都叫他阿若,或者言心。

    偶爾他們會結伴同游這冰山梅林,偶爾還會下棋,說一些笑話,就好像是老朋友相見一樣。對於這樣的奇遇,林若很喜歡,甚至希望自己可以一直都能夠離魂,在這冰冷的地方呆下去。可是每次只要天亮,或者外界有人來找自己,自己的神魂就離開驚醒,回到了**,要想再離魂,繼續下棋,那就要等到下一次了。

    不過,林若這種離魂,也不是每一次都能成功的。可能一個月,有那麼兩三次可以成功的魂遊冰封雪地吧!

    林若這次打坐很成功地魂遊冰封雪地了,可是剛踏入雪地,感受著凜冽的寒風,飄香的血紅梅,便聽到耳邊傳來砰砰的敲門聲……

    該死,又人有來打攪了。

    林若一下就驚醒過來了。他當下有些生氣,很不耐煩地問道:「誰啊?」

    「笑莊主,可曾休息了?襄陽龐統和攜友穎川崔州平來訪!」門外傳來一個十分年輕的聲音,這個聲音又異常的陌生。

    哈?!龐統?這傢伙自己認識嗎?聽說龐統很醜的,容貌極其醜陋,不知道會是個什麼樣子的丑法,有自己易容成過路人的那個樣子丑嗎?

    恩?丑……好像剛才那個看不起自己的孩子,也是奇醜無比,額,不會是他吧!

    林若站起來整理了一下頭髮,便走過去開門。

    「兩位請進!」林若出於禮貌還是抱拳笑著說道。可是等他抬頭看向眼前兩個人的時候,不由愣住了,龐統什麼丑法,他沒注意看,可是崔州平……

    崔州平竟然是他——黃煥!天啊!這世界太瘋狂了,怪不得,怪不得啊,崔州平會一輩子不出仕。

    「怎麼樣?我說吧,這笑莊主定然是裝醉逃席。如今你可信服了?」崔州平笑著看向龐統說道。

    龐統一臉懊悔地看向林若說道:「你既然裝醉,為什麼不裝到底?還要來開門,害我不見了兩罈美酒!」

    林若此刻還沒有完全從黃煥就是崔州平的事實緩過來,他自言自語說道:「沒想到,真是讓人沒想到……」

    「嗯?」崔州平看著林若這個樣子,心裡暗暗奇怪,以後地看向林若。這林若很俊美,而且很面生,應該不是自己認識的人。

    林若這個時候笑著說道:「沒什麼,真是沒想到兩位會來找在下。」

    既然別人有了新的身份,也有了新的生活,自己何必還要去揭開別人的面具呢!這崔州平在三國,也是一個無公害人物,他隱居在荊州,繼承司馬徽的遺志,招弟子辦學堂,也算是一個有德之人了。

    林若請這兩個人進來,然後將門關上了。

    「兩位請!」林若抬手示意他們兩個人坐下來。

    「笑莊主請!」崔州平也笑著說道。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到這個笑夕陽的笑容,還有眼神十分的熟悉,這種熟悉給人的感覺很奇怪。

    「請!」

    由於坐得近了,林若這個時候可以十分清楚看到龐統的樣子,果然好醜,這個丑用什麼形容呢!如果林若過路人的易容裝是一分丑,而龐統的丑就是十分的丑,而且還醜得沒辦法形容的哪一種。

    林若早知道龐統很醜,可是沒想到會是這樣醜。如果白天鵝小時候是醜小鴨,那麼鳳凰年輕的時候,一定是落了毛的山雞。

    龐統看出林若臉上的異樣,不由生氣起身拂袖而言:「沒想到莊主也是一個以貌取人的世俗之人!哼,統告辭了!」

    林若趕緊站起來拉住龐統說道:「士元,且慢!方才夕陽失禮了。請士元莫要見怪。」

    崔州平摸著他下巴剛長出沒多長的鬍子笑著說道:「士元啊,你的樣子,任憑見了誰都會讓人吃驚一會的。你也莫要生氣了。」

    龐統轉頭惱怒地看向崔州平說道:「就你們長得俊!哼……」

    林若和崔州平不由地笑了起來。

    「士元,你是一個高士,高士心中應該是可以容物的吧!我都向你賠禮了,你還想怎麼樣啊?」林若停住了笑看向龐統很認真地問道。

    龐統此刻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xing子也有些孩子心xing,他當下說道:「光是賠禮是不夠的,你害我輸給州平兩罈美酒,你要加倍賠我!」

    林若當下啞然而笑,他看向龐統說道:「好,莫說是四罈美酒,就是十壇,在下也賠得起!」

    「呵呵,笑莊主見笑了,我這個小兄弟,年紀小小,酒量奇好!」崔州平忍不住說道,「我打賭贏了他的酒,他定然要懊悔好久的。如今莊主賠他四罈美酒,他定然會樂得找不著北了。」

    林若拉著龐統,讓他坐下來,然後說道:「你們來找在下有什麼事?不會無聊得只拿夕陽當一個賭注吧!」

    龐統愕然,他沒想到林若會有這樣一問,事實上他就是無聊得拿林若當一個賭注。

    崔州平也尷尬地笑了笑說道:「自然……不是。在下初到襄陽,便聽人說了關於莊主不少的事情。對莊主一直佩服不已,一直想見識莊主。在下崔浩,字州平,穎川人士,如今住在南陽外三十里的隆中。」

    林若抱拳說道:「在下笑夕陽,字晚照!算是江陵人士了,如今住在江陵嫣然山莊。平時喜歡製作一下小東西,還喜歡看書,偶爾還彈琴吟詩。」

    「莊主真是雅士。」崔州平忍不住說道。

    「在下叫龐統,字士元,襄陽人士,如今是司馬水鏡山莊的學生,平時喜歡研究兵法,除此之外,便是喜歡飲酒!最看不起那些只會舞文弄墨的白面書生。」龐統當下說道,「不過,你是例外。」

    林若抿嘴而笑然後問道:「那夕陽真是榮幸了,能當這例外之人。」

    「呵呵……」

    一陣爽朗的笑聲從林若的房間傳出來。

    林若看向崔州平說道:「崔兄,你如今可是在南陽躬耕?」

    「嗯。閒暇的時候,就教村落裡的孩童識字,日子過得到也是逍遙。」崔州平點頭笑著說道。

    「我有意在江陵辦一個學堂,專門招山莊裡佃農的孩子上學識字,當然了,如果外面的孩子想進學堂也是可以的,只需要交納一定的費用即可。到時候還希望崔兄能到學堂裡給孩子們上幾節課,不知崔兄是否答應?」林若看向崔州平說道。他早就開辦學堂了,而且是免費的學堂,學堂的弟子都是佃農家的孩子,因為學堂老師不夠,林若也不敢擴大規模,而且學堂的課本是自己編的《自然》、《算術》、《木工》、《漢文》四本書,能進學堂學習的孩子,以後林若都會將他們安排進造紙廠,或者是安排進農莊裡負責各項事務。如今只招收了第一期的學生,這些孩子都是十五六歲的,和龐統一個年紀。

    不過這個學堂是只對自己培養合適人才的,並不是對整個社會的,林若打算開辦一個對整個社會培養人才的學堂。

    「好。」崔州平當下笑著說道,「難得笑莊主如此興學,在下又豈能袖手旁觀?只是不知道笑莊主打算何時辦這學堂?」

    「大概來年來春,我如今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地方可以辦學堂的。嫣然山莊的裡不合適,而農莊也不合適。」林若說道。

    「要說到合適的地方,我知道有一個地方肯定很合適辦學堂。」龐統忍不住說道。他很喜歡那個地方,可惜那個地方是劉表的莊園,自己也只是去過一次。

    「什麼地方?」林若忍不住問道。

    「劉使君在襄陽城外二十里的白雲山莊。」

    「這只怕有些難,使君他什麼也不缺,我用錢也買不到這樣的地方。」林若搖頭說道,「不過我倒是可以試試,或者能說服他。他也是一個喜歡文人雅士的人,如果我能說服你叔父龐銳,龐德公讓他也到我開辦的學堂講學,或者有希望能讓劉使君讓這座莊園。」

    龐統聽了之後將頭搖得像撥浪鼓似地說道:「我叔父這個人固執,你要勸說他,只怕比拉一頭牛爬樹還要容易些。他平日裡也只和我老師水鏡先生有交往,有時候他還會因為水鏡先生的邀請,和黃彥老先生一起給我們上課呢!你要開辦學堂的話,不如去找一下我的老師水鏡先生。」

    「嗯。要是能請得水鏡先生來當這學堂的山長,那自然是好事。」林若當下點頭說道,「不過我這學堂是有教無類的,而水鏡先生招收學生的要求都是資質天分都很高的,只怕這點和他的有衝突。哎……他未必肯出山啊!」

    「嘿嘿,那是你不瞭解我的老師了。我老師如今是一個人在招收學生,精力有限,當然不會什麼學生都收了。可是要是笑莊主你開辦學堂,有財力和物力的支持,又招來別的老師,老師肯定也會有教無類的。」龐統怪笑著說道。

    崔州平看向林若說道:「倘若笑莊主真有這份心,必然能感動水鏡先生。我相信以莊主如今的人力和物力,開辦一個學堂確實不成什麼問題。實在不行,可以慢慢來,先將學堂的規模辦得小一些,再慢慢擴大,這可好?」

    「嗯。」林若當下點頭同意說道,「可以,這不失是一個辦法。」

    就在這個時候,林若的門又被人敲響了。

    「又是誰?」林若皺眉自言道。他走到門邊,將門打開,抬頭一看,當下驚住。真的是驚住了,如果剛才看到黃煥是吃驚,而這次是震驚了。

    「呵呵,原來笑莊主房間裡有客人啊!如此在下打攪了。」那人不待林若請他進來,他就徑直走進了屋子裡,看向崔州平和龐統兩個人一副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林若走了進來,有些憤怒地看向那個人說道:「程大人,你不請自入是什麼意思?」

    沒錯,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程昱,曹操的謀士程昱。

    程昱看向林若笑著問道:「呵呵,笑莊主不介紹一下在下嗎?」

    崔州平和龐統都看向接近暴怒的林若,他們兩個都皺著眉頭看這一出,這個四十多歲的老頭,確實讓人厭惡。

    林若突然間臉色一變笑著說道:「自然。這兩位是在下新交的好友,一位是南陽崔州平,另外一位是襄陽龐統。士元,州平,這位就是兗州牧曹孟德手下的首席謀士程昱,程太守!以後在下和程太守有些誤會,現在要好好解釋一番。」

    程昱呵呵地摸著鬍子說道:「老夫何德何能敢當這首席謀士之稱呢?何況還是在你的面前。你說是不是?」

    林若呵呵地笑著,咬著牙從嘴巴裡恨恨地冒出兩句:「不敢當!在下不過是僥倖罷了,哪裡比得上程大人你,那可是目光如炬,而且無孔不入,讓在下無處遁形。」

    崔州平早就答應了林若要歸隱,因此不想摻和進來,他起身說道:「兩位舊友相見,我們就不打擾了,就此告辭!」

    崔州平說完就拉著龐統,示意他離開這個充滿火藥味的房間。

    「啊……州平,這就走了?」龐統有些不捨得地說道。

    「走吧!我們就不要打擾人家舊友相聚了……」崔州平拉著龐統走了。

    林若送他們兩個出門,然後說道:「兩位有空可到江陵嫣然山莊做客,在下對兩位這樣有才學的人一向是歡迎的。」

    「一定,一定。」崔州平冒汗,這笑莊主話裡可是弦外有音啊!

    林若將門關上,然後盯著程昱的臉看,兩個人相對看了許久。

    林若將手放到衣袖內,一臉陰霾地說道:「我如今殺了你,然後用化屍粉處理掉,讓你渣都找不到,你說好不好呢?」

    程昱聽了之後,放聲哈哈大笑說道:「怎麼?想殺人滅口嗎?」

    「呵呵……」林若也將手收了回來,然後呵呵地笑起來說道:「沒必要,就算曹操知道我在江陵又能怎麼樣呢?難道他還要興兵來討伐荊州?哼,劉荊州雖然不思進取,可是足可以保荊州一方安寧。曹孟德如今新定兗州,士兵已經疲憊,而兗州如今餘糧也不多吧!如果我猜得沒錯,你們這次是來借糧的吧!」

    「呵呵,鬼狐軍師,就是鬼狐軍師。你猜得沒錯,這次昱正是奉了主公之命來荊州借糧的。」

    「呵呵,奇怪了,這兗州於荊州並未接壤,這一路上又有眾多賊寇,即便是劉荊州有意借糧給曹公,又如何抵達得了?別忘了,劉荊州如今可是和袁術交好的。」林若冷笑地說道,「我要是曹公,就去問徐州借糧,要是陶謙不肯借,剛好可以用這個借口攻打徐州。徐州並無天險,也無大將。打起來,可是容易得很呢!」

    「言心欺我!那陶謙雖然老邁,可是如今他與袁術結盟,而袁術早將徐州看作他的地盤,又豈容他人染指?我主如今夾在二袁中間,倘若於他們任何一方為敵,均會被他們兩方襲擊,到時候腹背受敵,定然慘敗!」程昱冷笑地說道。林若當自己是三歲孩童來耍了?哼,我程昱雖然不才,可是天下形勢還是看得清楚的。

    「劉使君不會借糧給你們的。」林若非常有把握地說道。

    「第一,如今荊州湧入不少因為黃巾反賊作亂而逃離家鄉的難民,自身都難保,哪裡還有多餘的餘糧借給你們?第二點,也就是如今荊州大部分農田都在世家的手裡,劉使君手裡收上的稅收,根本沒有多少,還要拿來賑濟難民,以防民變。第三,假如劉使君將糧食借給你們,只怕袁術那邊不好交代。如此三條,劉使君必然不會借糧給你們。」林若一一分析道。其實還有更重要一條,假如把糧食借給你們了,那就沒有糧食釀酒了,這可是萬萬不行的,劉表如此愛酒,哪裡會做那麼傻的事情?

    「如果我買呢?而不是借,那又當如何?」程昱看向林若問道。他這次的目的確實為了糧食,他也考慮到了林若說的三點問題了,因此打算用買糧食的方式來解決糧食問題。

    「你們打算買多少糧食?」林若問道。

    程昱伸出了兩個手指頭看向林若。

    「二十萬擔?這太多了,幾乎是荊州一年的稅收,只怕劉使君有心無力。除非你帶來奇珍異寶,否則只怕很難打動劉使君的心。我要是你,就先拜訪荊州的四大家族,讓他們出面替你說話,否則很難辦成此事的。」林若搖頭說道。

    「聽說你嫣然山莊所屬的五大農莊,今年豐收。不知道可否……」

    「嫣然山莊的米糧除了自己自用以外,都是拿來釀酒的,從不外賣。況且你也知道如今嫣然山莊的盛名均是因為酒,我只怕沒辦法幫得到你。」林若無奈地笑著說道。

    「呵呵,原來如此,聽傳聞說笑莊主是一個收留無家可歸的流民的仁愛之士,可是如今看來,也不過是浪得虛名。那兗州百姓如今都無糧過冬,幾乎要發生人食人的事情了,笑莊主竟然還只為釀酒,不為救人。」程昱冷笑地看向林若,一臉失望地說道。

    林若哈哈地大笑起來,然後冷言道:「你這激將法對我沒用。我要是將糧食買給你,我嫣然山莊釀不出酒,就會信譽掃地,到時候,誰來可憐手底下那萬餘名百姓?同樣都是芸芸眾生,我不可能管你們兗州百姓,而冷落我莊中百姓!我笑夕陽,現在也只能照顧好自己的屬下,天下大勢,其他百姓的死活,我一時間也顧不上。」

    「好個林言心,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求你了。不過,你就不怕我散佈流言,說你就是我主公幕下的鬼狐軍師林言心,是奉了主公之命潛伏在荊州的?」

    「笑話,誰不知道我寧死也不願意當你家主公的軍師。要是笑夕陽就是林言心的消息傳開,我看以袁術這樣沽名釣譽的人,肯定會派人來聘我的,你想想,到時候,你是幫你家主公,還是給你家主公的敵人送去一把利劍呢?我如今只想安心當個商人,你們逼急了我,我也不好讓你們好過的。」

    「那袁術來聘你,你真願去?」程昱冷笑問道。

    「哼,你說呢?人在盛怒之下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只怕自己都不會知道。好了,如今夜色已經深沉了,請程先生早些回去休息吧!」

    「好個逐客令。」程昱生氣地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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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坦言

    劉表喝酒多了,回到臥室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些昏昏沉沉的。這個時候裫裳裍覞,劄箂箙算蔡夫人從廚房裡弄了一些醒酒湯,讓劉表喝下嘓團圖墊,銥銢銤銩劉表才好些,他拉住蔡夫人的手溫言道:「夫人裬褖裮褉,閩閡閤閨辛苦你了,我能娶到夫人你如此嫻熟的女人為妻銧鉽銬銀,鬿魂鬾魟真是上天對我劉表的眷戀了。」

    「大人,你又說笑了。」蔡夫人嗔怒地笑著說道。

    這個時候門外門吏跑進來跪下說道:「大人,小姐求見!」

    「雲兒,那麼晚來這裡做什麼?」劉表疑惑地看向蔡夫人,似乎在問蔡夫人,是你讓她來的?

    「妾身也不知道雲兒來此做什麼。不如讓她進來,以雲兒的性子,若是沒有什麼大事,絕不會如此深夜來打攪大人你的。」蔡夫人看向劉表很溫和地說道。年輕的蔡夫人還是很懂事的。

    「那就讓她進來吧!」劉表坐了起來,抬手示意小吏退下說道。

    「是!」小吏躬身告退。

    「爹,爹……你好些了嗎?」劉雲進來就走到劉表的身邊,拉著劉表的手撒嬌地說道。

    「爹爹好得很,你這麼晚來這裡有什麼事情嗎?」劉表被劉雲搞得有些頭暈,要知道每次劉雲撒嬌都是有事情要求自己,不知道這次她又要求些什麼了。

    「夕陽叩見大人!」跟著劉雲一起進來的林若跪下對劉表說道。

    劉表看到林若之後,當下笑了笑摸著鬍子說道:「哦,晚照也來了……呵呵,我知道雲兒為什麼突然來這裡……呵呵,晚照快快起來。」

    林若抬頭看向劉表,並未起身而是拱手說道:「大人,晚照有事情要說,不敢起來。請大人屏退左右。」

    劉表皺眉頭看著跪在地上一臉認真的林若,他揮揮手,示意左右下人都退下,然後說道:「如今這裡沒有外人了,晚照有何事要說?」這笑夕陽不會向自己提親吧?若是如此,也不用屏退左右啊?莫非害羞……不對。

    「夫人和小姐……」林若看向蔡氏和劉雲說道。

    恩?連我都要退下嗎?晚照在搞什麼?荊州上下都知道雲兒對你有意,如今你深夜來此,除了提親,你還能做什麼?

    「夫人和雲兒都是當事人,這事情還是要她們知道。你有什麼就說吧!」劉表看了女兒兩眼,再看蔡夫人兩眼,然後對林若說道。

    林若知道他誤會自己的意思了,也罷,這事情遲早也要讓人知道。

    林若拱手說道:「還請大人恕罪,夕陽今日到此是有一件事情要告訴大人,夕陽還有一個名字叫林若,字言心。今天夕陽來此就是為了告訴大人此事的。」

    「等等,你剛才說你姓什麼?叫什麼?」劉表叫停道。他有些反應不過來了,喝酒多了就是誤事,腦子反應都遲鈍了。

    「在下就是人稱鬼狐軍師的林若,林言心。」林若抱拳說道。

    「你……你就是那個助曹孟德破了兗州百萬黃巾反賊的鬼狐軍師,林若,林言心?」劉表終於反應過來了,他驚詫地看向林若說道。天啊,他竟然就是那個鬼狐軍師,林若林言心?傳言這鬼狐軍師有奪天地造化只能,能來無影去無蹤。

    「正是在下。」林若點頭說道。

    「你……你快起來,快起來……」劉表走了過去一把將林若扶起來說道,「老夫怠慢了大賢了。」沒想到這笑夕陽竟然就是傳的沸沸揚揚的林若,林言心。鬼狐軍師林言心,傳說中此人有鬼神不測的才能,又有狐狸的狡猾。

    林若畢恭畢敬地站起來看向劉表說道:「多謝大人。大人不責備言心故意隱瞞之罪!」

    「言心,老夫曾派人和你提親,你如今可以見到小女了,可覺得滿意?」劉表瞇著眼睛半笑著看向林若說道。他幾次三番要將女兒許配給林若,而林若都沒有回應,他也要借這次機會看看林若的心態。若是林若不答應,那就是有意別人,如此人才不為自己所用,那別人也不想得到。就算不殺你,也要將你軟禁起來。

    林若當下點頭說道:「在下多謝大人的厚愛,在下對劉小姐仰慕已久,可是一直放不下心結,如今心結已解,在下冒昧向大人提請,請大人能將小姐許配給在下。」

    林若說完跪下來抬手看向劉表,十分情真意切地說道:「望大人成全!」

    劉雲看到林若這個樣子,臉羞紅得幾乎沒辦法見人了,她將頭埋在了蔡氏的身上,然後拉著蔡氏的手說道:「二娘……你快讓爹爹答應啊!」

    蔡氏當下也被林若那副認真執著的樣子打動了,從來沒有一個男人對自己這樣癡情,她看向劉表說道:「大人,既然笑莊主如此真心待雲兒,你就答應了吧!」

    劉表其實早就答應了,可是沒想到林若會這樣鄭重向自己求婚,他一時間也懵了,被蔡氏這樣一提醒,馬上回過神來笑呵呵地扶起林若說道:「老夫同意將雲兒許配給晚照你了。雲兒,這丫頭刁蠻任xing,平時誰也不服,如今能一心一意地跟著你,我也就放心了。晚照啊,你如今年紀也不小了吧?」

    「岳父大人,小婿虛度二十二了。」林若畢恭畢敬地站在一邊回答道。

    「二十二……恩,老夫像你這般年齡,已經是孝廉了。大丈夫在世,就要建功立業。你如今年紀也不小了,也該是建功立業的時候了。否則雲兒嫁給你,是會跟著你吃苦的。」劉表看向林若語長心重地說道。

    林若心中暗笑,自己早就知道了,你肯定會將我拉入官場的。這官場自己是遲早要進的,如今進去,也不為過。他抱拳說道:「小婿一切聽憑岳父大人安排!」

    「大人,這給晚照安排職位的事情,可以慢慢來,等著婚事辦了之後,再安排也不遲。以晚照的能力,當一縣之長,也不為過。」蔡氏笑著看向劉表說道。她要回去和大哥好好說說,讓大哥也幫忙些。

    「嗯。晚照啊,你坐下來,我們爺倆好好聊聊……」

    「是!」

    「大人,那我和雲兒出去了,你們兩好好聊聊。」

    「爹,笑郎,我出去了。」劉雲看向林若戀戀不捨地和蔡氏說道。

    林若見她們兩個要走,不由站起來恭送她們。

    目送蔡氏和劉雲出去後,林若把目光放回到了劉表的身上。

    「晚照,你坐下來,我有些話要和你說。」劉表再次招手示意林若坐下身來,親切地說道。

    林若躬身行禮,然後側身坐下,十分恭敬地說道:「大人請講!」

    劉表笑著看向林若問道:「晚照啊……老夫是該叫你笑夕陽,還是林若?」

    「大人,無論是笑夕陽,還是林若,都是在下,這又有何區別呢?」林若笑著看向劉表說道,「名字不過是一個代號,是用來方便人與人之間的交往的。大人喜歡叫夕陽什麼名字,那是大人的喜好問題。」

    劉表聽了林若的話,沉吟了一下,摸著鬍子略有所思地說道:「呵呵……言心,和你說話真的很有趣,聽起來彷彿荒誕不經,可是確實很有道理。言心,你剛才兗州回來,一路上所見所聞應該很多,你覺得荊州如今怎麼樣?」

    林若先是一愣,然後低頭說道:「繁華,熱鬧,是這亂世當中少有的樂土。」

    「呵呵,言心也學會了說言不由衷的話了。言心只怕是看不起老夫這幾年的所作所為吧!覺得老夫不過是一個不求進取的座談客吧。」劉表摸著鬍子哈哈地笑起來說道。

    林若抬頭看向劉表,一時間心裡十分複雜,他好一會說道:「大人,荊州雖是一個樂土,可是也是一個英雄塚。溫柔鄉也是英雄塚。大人當年單qiang匹馬來荊州,降服了荊州的世家,在荊州立穩了腳跟,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大人的鬥志在消失,如今大人只怕是想坐守荊州,保一方平安,不想征戰天下,成就帝……不世之功吧!」

    林若差點說出帝王之業,還好,還好,改得快,否則肯定挨訓斥了。這劉表好歹也是一個皇親國戚啊,這樣明目張膽地勸他造反,那可是死罪啊!

    「嗯。那言心,你認為老夫該當如何去做呢?才能保這一方安寧?」劉表摸著鬍子點頭看向林若說道。人言你林言心有鬼谷之才,狐狸之智,我倒要看看,你能給我出什麼主意,是否真如你的稱號如此響亮。

    林若低著頭,皺眉頭,心裡暗想:「這劉表到底是什麼意思?以他的心思,莫非還真的想爭霸不成?若是如此,自己輔佐他到也是可以,起碼他把女兒嫁給自己了,為人看起來還是不錯的。嗯……如此,便試他一試,看他是否真能成大事。」

    「大人,如今天下大勢,諸侯混戰,大局尚未穩定。大人別看江東如今在袁術的手裡,在下推算不出六年,江東必然會落到他人的手裡。而這個人極有可能就是孫堅的兒子孫策。孫策臂力過人,勇武過人,豪氣而好客,大有當年西楚霸王之風。若是江東落入孫策的手裡,我們荊州只怕再無寧日矣!大人需早做打算。」林若抱拳看向劉表說道。

    劉表聽了之後哈哈大笑,他心中暗想,這林言心也不過如此,他搖手對林若說道:「言心,這孫堅是有一個兒子,叫孫策,還和你齊名,位列江南三俊。可是這孫策才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孩子,成不了大氣候!就以一個小孩子,還能在六年裡奪了江東?江東山賊眾多,只是嚴白虎一人,對付孫策這小毛孩就綽綽有餘的。即便是孫策僥倖勝了嚴白虎那幫烏合之眾,而會稽太守王朗又是一個有才學的人,此人絕不是孫策這毛孩子能對付得了的。何況揚州刺史劉繇又豈是那麼容易對付得了的人?言心啊……你啊,言過其實了。」

    林若聽了劉表的分析後,呵呵地笑著說道:「大人,在下是否言過其實,六年後自有分曉。」哎,劉表畢竟只是劉表,他太輕敵了,也罷,這樣也好,自己可以將他排除在明主之外了。

    其實這也不能怪劉表認為林若言過其實,要是有人指著一個還在尿褲子的孩子告訴你,這孩子以後能當皇帝,你會相信?自然是會嗤之以鼻,不以理睬。

    「言心,你說說,曹孟德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劉表看向林若問道。他曾經和曹操共事過一段時間,那是在大將軍何進的府裡當主簿的時候的事·情了,如今已經事隔十多年了,他和曹操也十多年不見了,也不知道那個宦官之後,變成什麼樣子了。只記得他當初用五色棒,打死了皇帝最為寵信的宦官蹇碩的弟弟蹇圖,當時自己可是對他的勇氣還有膽量敬佩有佳的。

    林若沉思了一下說道:「曹孟德,禮賢下士,知人善用,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明主。」林若說的是實話,他和曹操相處,十分的融洽,假如他不是熟知歷史的過來人,只怕自己早將忠誠賣給他了。

    劉表心裡有些不悅地問道:「既然言心認為曹孟德是明主,那為何又要離他而去呢?」顯然林若的話,讓劉表不高興了。劉表是皇室宗親,而曹操只是一個宦官之後,即便劉表如何欣賞曹操的勇氣,也不好欣賞到拿曹操當成英雄來看待的。林若如此誇曹操,擺明了告訴劉表,劉表算不得是一個明主了。

    「曹孟德雖是明主,卻未必合適在下。而且在下只想逍遙過日子,也不喜歡那種征戰打殺的生活。若不是因為在下與戲志才是結義兄弟,念在結義兄弟之情,在下是絕不會為曹操設一計一謀的。」林若微微而笑看向劉表說道。他顯然也看得出劉表心中對自己的不滿了,不過這也證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劉表的肚量還是很狹窄的。

    「原來如此。」劉表摸著鬍子略有所思地說道。

    林若看他這個表情,知道他對自己的回答產生十二分的懷疑,不過,如果不懷疑他就不是劉表了。劉表用人就是有一個缺點,那就是多疑,他這個多疑不是曹操那個多疑,他是非常多疑。

    林若暗想,莫非人老了,真的容易犯多疑症?歷來帝王,一到老年時代,就喜歡殺大臣,就連劉表這個荊州的土皇帝也不例外。

    「言心,可知曹孟德遣使來我荊州,問我荊州借糧二十萬擔?」劉表最後波瀾不驚地說出這句話來,然後放眼看向林若。

    林若聽了之後微微而笑,然後說道:「在下見過曹操來使程昱,程仲德了。仲德也將事情告訴在下,甚至還想買我嫣然山莊的糧食,可惜在下山莊的糧食乃用釀酒之用,又豈能賣給他?」

    反正這莊子上下都是你的人,現在不告訴你實話,被你查出來,更麻煩。

    劉表見林若一臉平靜,一點也不驚慌,反而很自然地說出他已經見過程昱的事實,這讓他有些吃驚。他暗想,看來這林若真的不喜曹孟德。他摸著鬍子略有深意地看向林若問道:「那言心,認為老夫是否應當將糧食借給曹孟德?」

    「不可借。」林若連忙說道。

    劉表沒想到林若很乾脆地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當下不由問道:「這是為何?」

    「大人借糧給曹孟德,對大人你有什麼好處?莫非讓他們兗州兵強馬壯了,來打大人你嗎?況且大人借糧給曹孟德,勢必會引起袁術大人那邊不滿。大人如今和袁術大人還是盟友,如此一來大人豈不是得罪了袁術大人?這是其中一點,第二點,也是最關鍵的,萬一再來一人問大人借糧,大人你是借還是不借?我聽聞劉繇大人,曾經派人來問大人借糧,大人都回絕了。如今曹孟德派人來問大人借糧,大人答應了,那如何向劉大人那邊解釋?」林若看向劉表說道。

    「恩……可是如今我荊州糧食豐收,若是不借糧,難得要看著兗州那些百姓餓死不成?這兗州的百姓,也是我大漢的百姓,老夫於心不忍啊!」劉表作出一副心痛的表情看向林若說道。

    你不就是害怕別人說你,見死不救嗎?真是虛偽,你自己明明就不想白白借糧給曹操了,還來這招。

    「這好辦。既然大人可憐那兗州百姓,大可以將糧食買給曹大人,要知道曹大人新滅了青州的黃巾反賊,所得的寶物一定不少,或者能有一兩件奇珍能入得了大人你眼的。如此一來,大人你第一不仁慈之名,第二又讓劉繇大人無話可說,第三大人又得寶物,這何樂不為呢?即便將來有人想來借糧,他們也不可能白拿我們荊州的糧食了。」林若微微一笑說道。怎麼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奸臣一樣?專門給上司出餿主意。

    哎,也罷,就當是報答曹操那些日子對自己的是知遇之恩吧!

    「言心所言極是。如此一來,那在公路那邊,老夫也好交代。」劉表當下同意林若的意見,不由摸著鬍子說道。

    「大人,天色已經晚了,在下就不打擾大人你休息了。先行告辭了。」

    「老夫也要休息了,言心好走。」

    林若走後,那劉表摸著鬍子微微而笑點頭說道:「這林若雖然沒有傳說中那般厲害,倒也是一個智慧的人,他經營的嫣然山莊也是荊州的一大產業,如此也當得了我的劉表的女婿,即便日後當不了什麼州府刺史,但是當個郡守倒也沒什麼問題。」

    想到這裡,劉表安心地睡下了。
bib 發表於 2010-9-15 19:38
第二十八章:婚前瑣事

    林若回到嫣然山莊漁潎漾漸,瑣瑪瑲瑰便親自帶著禮物去了蔡家,請蔡瑁的父親蔡諷為媒。蔡諷早就知道劉表有意將女兒許配給林若榫榩榤榨,嫖嫭嫜嫫加之嫣然山莊和蔡家的關係特殊,他自然很樂意去做這個媒人了。

    其實林若知道蔡家在荊州地位特殊朄朅朢榰,蓍蓁蒟蒺有蔡諷為媒,自然不會丟了劉表的臉僗僝僬僕,蜥蜜蜾蜬加之林若又讓管家典梓帶著豐厚的彩禮去提親,這更讓劉表顯了臉面。提親隊伍好好浩浩蕩蕩地到荊州刺史府漊滷滵漻,摭摔摎摙一時間場面浩大,彩禮眾多,讓荊州的百姓都為之側目。

    劉表自然很開心就答應了這場婚事,讓占卜師選定良日成親。

    最後日子選定在了一個月後的十月初八。

    當婚期定下來後,嫣然山莊又開始忙了,忙著粉刷房子,忙著佈置新房,添置新的傢俱,一切似乎都圍繞著林若大婚而忙得不可開交。

    這日林若吃過早膳,在書房看書,沒看幾行字,門就被一個人撞開了,林若當下愣住了。要知道,他的房間是嫣然山莊的禁地,不經過他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能進來的,何況還是如此粗魯的方式進來的。林若皺眉抬頭看去,只見江小小眼睛通紅地看向自己,她一副頹唐而悲傷的樣子,當下讓林若吃驚。

    「小小,你怎麼了?」林若站起來看向江小小問道。

    江小小哇地一聲哭了出來,然後衝過來,一把抱住林若說道:「大哥,你是不是不要小小了?大哥你是不是不要小小了?」

    「嗯?這話從哪裡說起?我不是安排小小你到學堂去讀書識字嗎?我如何不要你了?」林若忍不住說道。這丫頭怎麼了?

    江小小埋頭進林若的懷裡低聲哭泣,然後哽咽地說道:「他們都說,你要娶親了,你要娶劉大人的女兒為妻……嗚嗚嗚,大哥,這是不是真的?」

    林若將小小抓著肩膀推出懷裡,然後看向她的眼睛說道:「小小,你別胡鬧了。大哥娶親不好嗎?以後有多一個嫂子來照顧你,這不是好事嗎?」

    「我不要,我不要……我要大哥,我要大哥……」江小小將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說道。她才不要呢!她只要大哥一個人就好了。

    「小小,莫要胡鬧了。我一直當你是妹妹,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我與劉家小姐的婚事已經定下來了,任憑誰也沒辦法改變的。」林若當下黑著臉看向江小小說道。這丫頭從小長在荒蕪的小島上,對人世間的感情根本不懂,必須要好好叫人教教她才好了。

    「大哥……你好壞!你說話不算話,你答應我爹照顧我一生一世的。你如今娶了別人,那我怎麼辦?我怎麼辦?」江小小哭泣地責問道。在她看來,林若當初答應了她的父親會照顧她一生一世,那就是答應娶她的,而如今林若娶了別人,那是違背了當初的誓言的。

    「小小……你這丫頭,你知道什麼叫做成親嗎?你年紀還小,你不明白的,這就是為什麼我要送你去學堂學寫字的原因了。你別鬧了……我當初是答應你爹照顧你一生一世,因此才一直將你帶在身邊,把你當成親妹妹一樣看待啊。這並沒有違背當初的誓言。你這丫頭……別哭了,乖,別哭了……」林若說著就用手帕替江小小擦去眼角邊的淚水,然後走出去,吩咐門外的丫環將江小小送回去休息。

    「大哥,你是大騙子,我恨你……」江小小哽咽地說道。

    「哎……」林若看著江小小被拉開了,然後歎氣道,「自己當初答應照顧她一生一世,難道錯了?難得報恩一定要以身相許不成?」

    林若自然是不知道江小小這一鬧,就鬧出了不可收拾的局面,也為他後來埋下了禍根。正所謂因果相隨吧!林若當初就該早些告訴江小小,自己把她當妹妹看待,不過也許林若說了,那江小小也未必會聽吧!

    塵世間自有癡情人,可惜了,有些情未必能結出良緣!

    江小小這一大早就來鬧林若的書房,這事情很快就傳了出去,沸沸揚揚的,有些人還添油加醋地編排了許多江小小的不是。倒不是他們有意向著林若,而是林若的為人他們太清楚了。這三年來,林若身邊比江小小漂亮的丫環多得是了,那些丫環哪個不想嫁給林若當小妾的,哪怕只是一個侍寢的小妾,也願意,可是林若壓根就沒有這個意思,平時對那些丫環也是客客氣氣的,一點也不拿她們當下人看待的同事,碰都不碰那些丫環一個指頭,讓人感覺到了他的正人君子。而江小小這個丫頭,他們也是看到了,不僅不懂得禮節,而且還有些「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林若收她當妹妹已經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了,她竟然還妄想當林若的妻子,這種人簡直就是不知廉恥。

    這不在河邊,幾個在洗衣服的婦人就聊起了八卦。要知道,古代的人可沒有現代的人生活物資那麼豐富,他們的生活也沒什麼娛樂,每天的生活娛樂自然就是東家長西家短的,什麼桃色事件一到她們的嘴裡,就傳得特別的快。

    「我看這二小姐,就是不知廉恥,你看看一大早就跑到莊主的房間裡去鬧,這女人啊……不能無恥到她這個地步的了。」

    「就是,就是……」

    「我聽人說啊,那二小姐一大早就闖進莊主的房間裡,你們猜她一進房間就做什麼?你們猜猜?」

    「還能做什麼?肯定是哭唄,這大家都知道的,你還讓人猜?」

    「就是……」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那二小姐一進莊主的房間,把房間門關上,然後就在裡面脫衣服呢……」

    「啊……有這樣的事情?」

    「不會是你編的吧?」

    「我看八成就是她編的。莊主的書房門外的丫環琴姑娘都說了,那二小姐進屋裡就是哭著,嚷著,讓莊主娶她……還說什麼莊主答應她爹要照顧他一生一世的。」

    「嘿嘿,這你就不懂了吧?琴姑娘只聽到聲音,看不到裡面,不是?」

    「那倒是。」

    「我聽棋姑娘說,她見書、畫兩位姑娘將江小小拉出屋子的時候,那江小小的身上,衣冠不整的,你瞧瞧,她要是不脫衣服,莊主會生氣讓人將她拉出屋子?還是衣冠不整的拉出去?我看八成她就是脫了衣服要勾引莊主的……」

    「有道理,我們莊主那是多麼好的一個人啊,他平時對我們這些下人都不會說一句重的話。何況還是對他的妹妹……」

    「這個二小姐怎麼這麼不要臉啊……」

    「好不要臉!」

    「就是,就是……」

    「你說,是不是我們莊主真的做了對不起二小姐的事情啊?否則她一個姑娘家,怎麼會一大早就跑去鬧啊?」

    「你這人怎麼說話的?我們莊主是那樣的人嗎?」

    「就是,就是,我看她八成被驢踢了腦袋。我們莊主多好的一個人啊,你去問問琴棋書畫四位姑娘,她們服侍莊主那麼久,有被莊主欺負過嗎?」

    「可是……」

    「還什麼可是,我看你八成是腦袋燒壞了。」

    這群八卦的婦人在河邊洗衣服聊著自以為是的桃色新聞,一時間將江小小的名聲全都搞臭了。剛好,這群八卦婦人的身邊經過一個江小小身邊的小丫鬟,平時江小小雖然喜歡亂發脾氣,可是也算是一個好人,因此她把聽到的都告訴江小小了。

    江小小當下拍桌子發怒地說道:「這群長舌婦,真是太可惡了……她們怎麼可以這樣毀人名節?待我去殺了她們……」

    小丫鬟拉住江小小說道:「小姐,你不能去啊……你去了,那就坐實了你確實就在莊主的房裡脫衣服的事情了。」

    江小小一把將小丫環推開,然後生氣地說道:「難道就讓那些長舌婦在那邊詆毀我?我又沒有做過,她們憑什麼這樣說我?」

    江小小說著就委屈地哭泣起來。

    小丫環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做什麼是好了,只得傻傻地站在旁邊看著她哭。

    林若坐在涼亭裡,心事重重的,他真的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因為這兩天他也聽了不少關於他和江小小間的傳言,他曾經想下令誰敢亂說,就割了誰的舌頭,可是這樣做只怕流言傳得更加惡劣吧!

    流言傳於庸者,止於智者。也罷,讓它去吧!

    「公子……」這個時候一個身材瘦弱的女子緩緩走了過來,輕聲叫道。

    林若抬頭看去,不由愣了一下,好一會才記起來,這人就是那日自己在穎川好心收留的林飄兒,由於她一直跟著典韋,林若很少見到她,因此差點忘記了自己除了江小小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妹妹。

    「飄兒,來這裡有什麼事情嗎?」林若笑著站起來問道。他抬手示意林飄兒坐下來,可是林飄兒卻畢恭畢敬地站在一邊說道:「在公子身邊,飄兒豈能逾越。飄兒還是站著好了。」

    「我這裡沒有那麼許多規矩,況且我已經認你為義妹了,你以後也不要叫我公子了,叫我大哥好了。」林若笑著看向飄兒說道。

    林飄兒愣了一下,然後黯然地說道:「飄兒只想當一個小丫環,不想當什麼小姐。而且在飄兒的心中,公子永遠是公子,是飄兒的主上。」

    「嗯?」林若皺眉看向林飄兒說道,「這是為何?」莫非這個時代,真的是奴xing時代嗎?怎麼自己遇到那麼多喜歡當奴隸的人?

    「公子身份尊貴,飄兒只是一個低三下四的小丫環,公子認了飄兒為義妹,別人會怎麼看公子?」林飄兒很想說出,比如江小小的事情。

    「也罷!隨你的意了。飄兒,你來這裡做什麼?」林若無奈地說道。

    「飄兒是想來替公子你解憂的。」林飄兒說道,「公子一定在為二小姐大鬧書房的事情煩惱吧!」

    「哎,當初小小和她的父親救了我。在他父親臨死前,我也曾答應了照顧小小一生一世,如今小小這個樣子,讓我不放心。若是真的讓我娶了她,我只怕做不到,因為我對她只有大哥對妹妹的關懷之情。可是她年紀太小了,還是一個孩子,我如何說,她也不明白。我此刻焦頭爛額的,對此事也毫無辦法。」林若苦澀地笑著說道。

    「公子,不如讓飄兒替你去說說?」林飄兒看向林若說道。

    「嗯?對啊,你們都是女孩子,應該說起話來比較容易,那麼飄兒就麻煩你去說說了。你好好替我勸勸小小,讓她想開一些。」林若當下眼前一亮馬上說道。

    「飄兒一定不辱使命。」

    林若看到林飄兒離去,不由地搖了搖頭,他並未對這事抱多大的希望,因為小小的xing子他很清楚,要說服她,實在太太難了。

    林若招手叫來丫環琴姑娘說道:「琴兒,你去將我的琴拿來,我好久沒有彈琴了。」煩事淤積於胸,是該付諸於琴聲。

    林若將心中的抑鬱發洩在錚錚的琴音當中,一時間眾人都感到林若的無奈和悲傷,一個兩個都心中暗暗感歎。

    一曲罷了之後,林若心情好了許多,他突然間想到了什麼,站起來說道:「來人,備馬,我要出去走走!」

    「是!」
bib 發表於 2010-9-15 19:38
第二十九章:水鏡高徒

    九月的江陵城外,稻穀已經收完了,稻田里隨處可見的是稻草茬。天氣乾燥滾漩漶漯,遯適遭遨風吹過帶著乾癟的北風,在人的臉上劃過廕廎廗廘,誘誧誣誤給人一種悲秋的感觸。

    一路上到處可見的是撲朔的落葉,風揚起來蒠蓌蓋蒧,廕廎廗廘形成一個個漩渦,頗有一種秋風戀落葉的味道。林若拍馬踏著落葉上誫誖誒誏,蜸蝃蜘蜒一路行來,早將不愉快的心情拋去了。

    這個時候遠處路上傳來一陣雄厚的男人的聲音。

    「凱風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勞。凱風自南,吹彼棘薪。母氏聖善,我無令人。爰有寒痊在浚之下。有子七人,母氏勞苦。睍睆黃鳥,載好其音。有子七人,莫慰母心。」

    這男人的聲音十分的好聽,低沉而嘶啞,這樣的聲音來吟唱這首《詩經》裡的的《凱風》恰到好處,一時間林若也感慨萬千,不知不覺地吟道:「父母在不遠遊,游必有方。哎……」可是這個世道又是一個怎麼樣的世道呢?林若黯然地低下了頭,這個時代不過是一個亂世,亂世當中,生死離別最平常不過了。

    那人靠近了,抬手向林若說道:「請問這位公子,可知嫣然山莊如何走?」

    這聲音很熟悉,林若抬頭看去,愣了一下,他當下不由驚訝地說道:「徐庶?元直,怎麼是你啊?」

    那人也看清楚了林若,先是吃驚,可是很快就想起眼前這個人是誰了,連忙說道:「是林先生,沒想到竟然能在這裡看到先生,真是太讓人吃驚了。」

    「我也吃驚啊。元直,見到你真好。」林若從馬上跳下來,開心地拍徐庶的肩膀說道。林若看到路邊有一堆放置的亂石,亂石裡剛好有塊大青石,他不由指著亂石堆說道:「我們去哪裡坐下來,好好聊聊如何?」

    找一個人聊天,是忘記煩惱的最好的方法了。

    「正好。」徐庶當下笑著說道。

    徐庶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徐庶了,他身上的遊俠裝換成了藏青色的布衣長袍,頭上也戴著一個竹冠,只是頭髮還是有些亂,臉色有些憔悴,看起來竟然十分的落魄。

    「元直,你怎麼來這裡了?」林若忍不住問道,「自從穎川一別,我們已經許久沒見面了。還真讓人想你,石韜呢?他怎麼沒和你在一起?」

    「林先生,你一下子問那麼多問題,你讓我如何回答你?」徐庶忍不住笑著說道。早聽林若說他是江陵人,卻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他,看他的衣著打扮,應當是富甲一方的子弟了。可是卻從未聽人說過,在江陵一帶有姓林的人家。

    「哈哈哈……那就一個一個回答。你現在在和水鏡先生學習吧?」林若笑著問道。

    「嗯。我和廣平都在水鏡先生門下。」徐庶不由點頭說道,「這幾日,水鏡先生外出訪友,便放我們一個月的長假,讓我們遍訪賢人雅士,我才出來遊玩的。我早聽聞,江陵嫣然山莊的莊主,詩詞歌賦精通,文辭豪氣,想來結識一番,沒想到在這裡遇到先生你。」

    「呵呵,還好你在這裡遇到了我,否則你去嫣然山莊必然要走空了。我這次出去,還指不定什麼時候回來呢!」林若笑著說道。

    徐庶聽了之後不由一愣,可是很快反應過來了,他看向林若說道:「先生……你的意思,你是嫣然山莊的莊主笑嫣然?」

    「額……哈哈,忘了告訴元直了。那日在穎川我本想告訴元直的,只是那個時候我外出遊玩都是用自己原來的名字的。在下林若,字言心,也是嫣然山莊的莊主,笑夕陽,字晚照。如此可明白?」林若呵呵地笑了起來說道。

    「怪不得我和廣元在荊州根本打聽不出哪裡有姓林的世家,原來林先生竟然就是嫣然山莊的莊主笑夕陽。」徐庶當下忍不住說道,「先生在下有一事想問先生,先生是否就是鬼狐軍師林若,林言心?」

    「天下間還有第二個林若嗎?自然就是在下。」林若一聽哈哈地笑起來說道。

    「那先生為何要離開曹操,回到江陵?」徐庶忍不住問道。他也聽聞了不少關於鬼狐軍師的傳說,當然了對於那些虛假的神鬼傳說,他是直接過濾掉的。

    林若聽了之後啞然一笑然後看向徐庶十分認真地說道:「你已經是第十個這樣問我的人了。有些東西,等你以後擇主的時候,你就會明白了。」

    徐庶點了點頭,似乎在思考林若的回答,他也不喜歡曹操,不為別的,就因為曹操殺戮過重。他看到林若捆在路邊樹上的馬,忍不住問道:「先生騎馬,打算去哪裡?」

    「不知道,只是打算在江陵附近走走。你應當知道,我準備大婚了,要知道婚姻是人生的墳墓,我在沒有進入墳墓之前,應該出去享受一下人生。因此決定出來走走。倒是元直若是沒有什麼事情可做,不如陪在下遊玩一番可好?」林若半是嬉鬧半是認真地問道。

    「自然好。我也正有些問題要向先生討教呢!」

    「別叫先生,我也比你早生不了幾年,你總先生,先生的叫我,把我人都叫老了。你稱我的表字言心或者晚照都可,再不然你可以叫我一聲林大哥或者笑大哥。」林若忍不住說道。他可不想被徐庶稱之為先生,要知道徐庶也是他心目中的敬佩的人物。

    「如此庶以後便稱先生為林大哥了。」

    「呵呵,我還以為你會叫我言心呢!元直,這裡離我的山莊不遠,我們先回去一趟,讓莊裡的人給元直你找來一匹馬。我可不想步行遊江陵。」

    「好。」

    林若帶著徐庶回到嫣然山莊的門口,也不進去,只叫人多牽出一匹馬,然後準備一些乾糧和水,便要離開。

    他剛上馬便被叫住了。

    李新從裡面跑出來,抓住林若的韁繩說道:「莊主,你打算去何處?」

    「莊裡呆著有些悶,我想到處走走。可能要些日子才能回來。十月初八的婚期,耽誤不了的。煥之,山莊裡的事情就辛苦你和執孝了。」林若笑著看向李新說道。

    「莊主,有句話卑職本不該說的,可是如今卑職還是要說了。莊主這一走,只怕會坐實了那些流言,莊主要想讓那些流言不攻自破,最好的辦法就是留在莊裡,慢慢等待婚期的到來。」李新忍不住說道。這些天他在外面聽了不少關於林若和江小小的流言蜚語,其實林若並不知道他和江小小的流言從林若帶著江小小回嫣然山莊那天已經開始的了。

    江小小對林若的癡纏,還有動不動就跑來找林若,這些都被外人看在眼裡,而這個時代由於沒有其他娛樂,八卦新聞傳得特別快。

    「呵呵,我做事情對得起自己就好,何必管他人說些什麼呢?煥之,你不必為我擔心,雲兒就算知道這件事情,也不會如何的,即便她生氣,也該是成親之後的事情。我且享受現在單身的快樂。」林若聽了之後不以為意地拱手笑著說道。

    「哎,莊主,其實小小姑娘既然鍾情於莊主,莊主大可將她收房了。如今許多人都是娶了幾房妾室再娶妻的。」李新忍不住說道。這是平定那些流言的最好的方法,有效而快捷。其實他見過江小小幾次,從江小小的小女生任xing的xing子裡看得出來,這江小小絕不會輕易放手的。這樣的話,以後林若的生活肯定會因為江小小而變得有些亂,與其這樣不如就娶了她,讓她由妹妹,變成小妾,這對林若來沒什麼損失,反而大有好處。

    在古代,老婆多了,那孩子就多,兒孫滿堂,那可是一種福氣。

    「嗯?煥之,我不管你們這些世俗如何,只是我笑夕陽,今生也只會娶一個妻子,不會再納妾。」林若當下說道,「好了。我走了。你好好照顧山莊的一切。」

    笑話,娶N個老婆,我忙得過來嗎?老婆是用來疼的,而且一夫一妻制很好,省得自己忙不過來的時候,別人替自己忙,到時候還要替別人養孩子。

    一路上,林若和徐庶兩個人嬉笑而談,兩個人由於都是習武的,有時候還會武藝切磋一下,這讓兩個人的關係不知不覺昇華到了一個檔次,兩個人由初識的朋友,變成了無話不談的密友。

    在言談裡,徐庶知道什麼叫做「蛋白質」,什麼叫做「二氧化碳」,還知道什麼叫做光的折射……動不動還和林若說出一兩句林若教的中國式英文。

    林若從未想到徐庶的學習能力會那麼強,甚至將自己身上那種懶散的小痞子的xing子學得那麼到位。或者每個人的身上都有一種痞子的xing子,喜歡自由自在,喜歡無拘無束,喜歡大大咧咧,只是平時因為生活而隱藏起來了。

    徐庶從沒想過,林若竟然會是這樣一個人,不僅說話風趣,而學識更是他見所未見,聞所未聞,書卷氣息掩蓋下的林若竟然如此痞子,和他在一起,一點也不壓抑,甚至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愉悅。這就是水鏡先生所說的,真xing情嗎?

    仰光寺內禪房裡。

    「哈哈……你又輸了。又輸咯,又輸咯……」林若將一個白子放下來後,開心地跳起來對徐庶得意地說道。此刻的林若就像是一個偷吃了糖果的孩子一般開心。

    徐庶看著棋盤裡,自己被殺死的那一片大龍,一臉無奈地看向林若說道:「林兄,你也不手下留情點。」

    「留情?不行,不行……你小子昨天晚上好不容易贏了我一次,尾巴就翹上天了,我今天要是再讓你,你還不飛起來。不讓!」林若當下搖手說道。

    這個時候禪房的門被推開了,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水鏡先生的另外幾個高徒,自然有龐統。他看到林若第一句話就是:「嗯?元直,你怎麼和笑莊主在一起?」

    「士元,你來得正好。你的棋藝精湛,你來好好對付他。他已經連續贏了我三盤了。」徐庶一看到龐統第一件事就是站起來拉著龐統的手,將他拉過來,然後按著他的肩膀讓他坐下來。

    「就你那個臭棋,贏你三盤,那是很正常的。」林若當下也不隱晦地笑著看向徐庶說道。

    「士元,你聽聽……不行,你得幫我好好教訓教訓他!」徐庶當下一臉「委屈」地看向龐統說道。

    旁邊的孟公威忍不住捂嘴偷笑,而石廣元更是哈哈的笑了起來看向徐庶說道:「元直啊,林先生說得一點沒有錯,你的棋藝可是比不上你的武藝。」

    龐統看向林若說道:「笑莊主,我們兩個來一盤,不過嘛……這下棋要是沒什麼綵頭,那就提不起人的興趣,更讓人沒有拚殺的**。不如我們立個綵頭如何?」

    「不知道士元想要什麼?」林若一聽忍不住問道。

    「這酒鬼能要什麼,自然是酒,他除了要酒還能要什麼綵頭?」旁邊的孟公威忍不住笑著「詆毀」龐統。

    眾人聽了之後哈哈大笑。

    龐統一時間漲紅了臉,他看向眾人說道:「誰說我要酒了。笑莊主,我們這盤棋的綵頭是一部《史記》如何?我聽說莊主的嫣然山莊內,藏書頗為豐富,這本書莊主應該有吧?不知道莊主是否捨得?」

    「這是你要的綵頭嗎?好可惜啊……我還以為你會要我嫣然山莊新釀製的『豐收年』呢!哎,這酒可是好酒啊……入口甘甜,然後就是暖暖的……喝多了就會有一種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覺。」林若一臉「惋惜」地說道。這龐統真的被他們嘲笑怕了,竟然將綵頭設為《史記》,要知道他們龐家那可是荊襄的大家族,家族裡藏書只怕都能趕上鬼谷的藏書了,還會缺《史記》?

    龐統當下酒蟲就開始作怪了,他看向旁邊的那幾個損友,心裡很是懊悔,自己剛才為什麼就為了逞強而改了綵頭,可惜了,可惜……

    眾人看到龐統這懊悔的樣子,不由再次哈哈大笑了起來。

    林若見龐統這個可憐兮兮的樣子,當下忍不住說道:「這樣吧!士元,你要是能贏我,那我送你一本我們嫣然山莊用白紙書寫的《史記》和十壇『豐收年』如何?」

    「真的?」龐統眼睛冒著綠光看向林若問道。

    林若啞然而笑,他暗想,這鳳雛還真的是一個酒罐子,小小年紀怎麼就那麼喜歡喝酒呢?莫非是家裡有遺傳的?還是從小被父母或者身邊的朋友帶壞的?不過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缺點的,人正是因為有了缺點才可愛。林若點了點頭說道:「我說話向來算數,自然是真的。不過嘛,要是我贏了怎麼辦?」

    「那你想要什麼?」龐統看向林若有些好奇地問道。

    「嗯?這個……我聽說你們龐家有一套當年鬼谷子寫的《八十一陣》的佈兵圖,我想借來一觀,不知道可否?」林若忍不住說道。

    龐統吃驚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們龐家有這樣一套兵圖的?」

    這可是龐家的秘密,除了就算是龐家的人,也沒幾個知道,這笑夕陽是怎麼知道?

    林若疑惑地問道:「難道沒有嗎?」難道襄陽龐家不是當年在鬼谷學藝龐涓的後人嗎?可是聽師父說過,龐涓的後人有一支流落到荊楚之地了。這荊楚之地,那襄陽龐家可是一大世家啊。

    龐統也不隱瞞地說道:「當然有,可是這圖在我叔父哪裡,我自己都看不到,怎麼借給你?你換個我可以做到的綵頭。」

    林若笑著說道:「這綵頭就不換了,等你什麼時候能從你叔父哪裡學到這《八十一陣》的佈兵圖,你再借給我一觀,就是了。如何?」

    反正自己也只是好奇,想看看這佈兵圖到底是什麼樣子的,自己也好見識見識。如果看不到,也沒什麼。《遁甲天書》上的佈陣圖,已經夠多的了。足夠自己用的,加上自己前世所學的數學幾何知識,創造出幾個新型的陣法來,根本算不了什麼。

    「好。不過,也不知道要等多久呢!」龐統當下說道。

    林若搖手說道:「不急,不急……我也只是好奇而已。」

    林若執白子,龐統執黑子,兩個人便對弈起來。開始兩個人下得頗為輕鬆,可是到後來,漸漸地兩個人落子的速度變得越來越慢了。龐統開始對林若狠打猛殺,頗有一股子傲氣凌人的感覺。面對龐統咄咄逼人的氣勢,林若經常還予不按套路的還擊,有時候殺得龐統措手不及,手慌腳亂。

    開始黑子佔優勢,可是漸漸的卻讓白子的奇兵突襲沾了上風,到最後盤終的時候,是林若贏了了十個子。

    觀棋的眾人看到這個結局,一個兩個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好精彩的一幕,只怕千軍萬馬的戰爭也不如這個激烈。

    「什麼時辰了?」林若站起身來伸展了一下腰身,揉著眼睛問道。

    眾人茫然地搖了搖,他們觀棋都忘記時間了。

    林若推開窗,發現外面已經天黑了許久了,看來自己這盤棋下了許久了。好久沒有遇到這樣強大的對手了,彷彿回到了郭嘉還有戲志才他們對弈的時候,想到這裡,林若不由地噓唏,自言自語地吟唱:「一別經年歲月長,再度逢君各惆悵。棋盤中過勝負定,只待他年一笑談。」

    「笑莊主,思念故人了?」旁邊的孟公威忍不住問道。

    林若默認地點了點頭說道:「嗯。可惜了……再次相逢,只怕是敵人而非友人了。就如同今日的各位,總有一日會各為其主,難免是敵非友啊!」

    林若的蒼然而感,眾人一時間也沉默不語了。

    「這有何難,以後我們大家都輔佐同一個主公,這事情不就解決了?」龐統輸了棋本來就有些鬱悶的,這個時候又被眾人黯然的氣氛弄得更是不高興,不由嗤之以鼻地說道。

    林若搖手說道:「士元,這說來容易,做來難啊!」

    這個時候突然間傳來一陣咕咕的肚子叫的聲音,眾人尋聲看去,只見龐統正紅著臉看向眾人,眾人不由哈哈地笑起來。

    林若為了避免龐統尷尬,趕忙說道:「好了,天色入夜了,各位還不曾吃飯。我們已經過了晚膳時間了,這寺廟的規矩是不可廢的。不如我們到山外去,由在下和元直到山裡去打些野味來,如何?」

    「有野味吃?這自然最好。」

    徐庶看向林若,彷彿在說,你自己去打獵就是了,為何要拉上我。

    林若回看徐庶一眼,然後深情地說道:「走吧!我們兩個去打獵去。元直不會讀聖賢書將武藝都丟了吧!」

    「自然沒有!」

    「那就走吧!呵呵,大家一起到山上去吧!這山上空氣好,剛好可以觀星!」

    「走。走……」

    那一夜,這群人玩得很瘋,因為寺廟裡是沒有酒可喝的,大家都是飲茶吟詩,只是苦了龐統這個酒鬼。

    「士元,你別苦著臉,這茶水也挺不錯的。」

    「哎,好難受,沒酒喝。」

    「諸位,不如下次諸位到我嫣然山莊去,我山莊裡,要多少酒就有多少酒,管諸位喝個夠,如何?」

    「好!」龐統當下歡喜地說道。

    「誒呀,元直,你的肉烤焦了。」這個時候石廣元忍不住大叫道。

    「啊……又焦了?」徐庶將肉從火架上拿下來看了兩眼,一臉惋惜地說道。

    龐統忍不住嘀咕道:「你老在想什麼?心不在焉的?這已經是第幾次烤焦了?」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哎……」林若忍不住歎氣說道。他說著將手中的茶水一口氣喝下,就像是飲酒一般。

    他太瞭解徐庶了,他這個大孝子只怕是想念母親了。

    眾人看向林若,臉色變得怪異起來。

    眾人家中都有母親在堂,林若這話觸動了他們思念家中老母的心弦,一個兩個都不說話了。
bib 發表於 2010-9-15 19:39
第三十章:志向

林若與徐庶他們幾個結伴而游菮蓉菬萓,摭摔摎摙玩了整整一個月,也瘋狂了一個月漬漃滲漳,膇腐膀膍雖然他在眾人當中年齡是最長的,但是玩起來卻是最瘋狂的。爬山涉水訪僧道遰遯適遭,覡覝覟觨臨湖駕舟訪隱士,洞府山川下殘局疑疐瘦瘓,漁潎漾漸花街柳巷吟詩詞,好不逍遙。

    是夜墏墘塶塴,趙跾踍踃星辰朦朧,月色慘淡。

    林若與徐庶兩個人躺在水鏡山莊書院的屋頂上,仰天望著星星。

    「哎……元直,明天我們就要分開了。」林若歎氣地說道。他突然間好捨不得這樣的生活,要是能一輩子,這樣無拘無束地和這群朋友遊戲人間,那是一件多麼愉快的事情。

    「林大哥,其實這一個月來,是我玩得最開心的一個月,和你在一起,學了不少知識,不僅是兵法上的,更是做人上的。我要是有你一半灑脫,那就好了。」徐庶不無感歎地說道。可是他要肩負著母親對他的殷切的希望,希望他能早日出人頭地,能光耀門楣。如今的他只想快些學好文武藝,然後找一個明主效力,這樣好光耀門楣,使自己的母親高興。可是這些看起來,都好難,好難……

    他少年時代的夢,只想仗劍行天下當一個遊俠兒。可是隨著歲月的遞增,他見過太多人生的悲歡離合,見過太多的懦弱強勢,太多的不平等,又面對母親殷切的希望,他選擇了改變。為了他所謂的「理想」,他遍訪名師,在水鏡山莊門口跪了三天三夜,用誠意打動了水鏡先生,才能進入這個荊襄學子夢寐以求的學堂。

    「我灑脫?呵呵,我要上灑脫,早就仗劍行天下了。你看看我如今是拖家帶口的,身後跟著一萬多號人要吃飯。想甩也甩不掉……」林若苦笑地看向徐庶說道。他坐了起身,看向那輪殘月,不由地想起了詩仙李白,此刻此時他的心境有些想當年的李白。

    由此,他不由地吟出了:「我本楚狂人,鳳歌笑孔丘。手持綠玉杖,朝別黃鶴樓。五嶽尋仙不辭遠,一生好入名山游。廬山秀出南斗傍,屏風九疊雲錦張。影落明湖青黛光,金闕前開二峰長。銀河倒掛三石樑,香爐瀑布遙相望。回崖沓障凌蒼蒼。翠影紅霞映朝日,鳥飛不到吳天長。登高壯觀天地間,大江茫茫去不還。黃雲萬里動風色,白波九道流雪山。好為廬山謠,興因廬山發。閒窺石鏡清我心,謝公行處蒼苔沒。早服還丹無世情,琴心三疊道初成。遙見仙人彩雲裡,手把芙蓉朝玉京。先期汗漫九垓上,願接盧敖遊太清。」

    林若前世最喜歡的詩人就是李白,因此他的腦子裡殘影了許多李白的詩詞,有些詩詞他平日裡想不起來,可是一旦心中由感而發,就呼之即出了。

    坐在院子低下葡萄架下的石廣元、孟公威、龐統、崔州平四人聽到林若口中吟出的詩,不由地驚歎看向林若。

    徐庶也坐了起身來,驚訝地看向林若。

    「好詩!好詩……」崔州平忍不住說道。

    他無意中得知笑夕陽是鬼狐軍師林若了之後,便決定跟著林若等人遊玩山川,在棋盤上挑戰林若,雖然是勝少敗多,可是他心裡已經慢慢地佩服林若的才能了,常常將林若引為知己,他也漸漸地融入了眾人的圈子裡,成為眾人的一員。

    林若吟的這首詩剛好也道出了他想歸隱山林的心境,因此他忍不住叫好。

    「這黃鶴樓是什麼樓?在哪裡的?還有這謝公又是誰?」這個時候喜歡刨根問底的龐統忍不住問道。

    「黃鶴樓……恩?」在記憶中應該是在武昌蛇山的吧?那是東吳的地盤……應該還沒有建成。至於謝公,那就是南北朝的謝靈!那是幾百年後的人了,他們自然不認得。林若尷尬地笑了笑說道:「黃鶴樓是在長江邊上的一座仙樓,經常有仙人起著黃鶴出現,因此叫黃鶴樓。相傳只有有仙緣的人才能見得到此樓。至於謝公,那是一個有才華的高人。他才高八斗,在廬山隱居,最後成仙了。」

    怎麼這些我都沒有聽過?眾人不由鬱悶地想到。

    「言心的見識果然是廣闊,這些人在下從未聽過。」孟公威忍不住歎氣說道。

    旁邊的石廣元也一樣點頭說道:「是啊!言心莫非見過仙樓黃鶴樓和高人謝靈?」

    「如在下這般六根不淨的人,只怕沒有機緣見得到黃鶴樓和謝靈了,真是羨慕林兄。」崔州平忍不住說道。

    林若無奈地笑了笑說道:「黃鶴樓的傳說,在下也是從長江乘船回江陵的時候聽說的。至於謝靈,也是很多年前,在下在一本不知名的古籍上看到名字,得知他的事情的。」哎,總不能告訴你們實情吧!

    「言心,你的志向真的只是想修仙問道嗎?」石廣元忍不住問道。

    志向?就是理想吧!曾經自己也和戲志才和郭嘉他們說過自己的志向,可是這理想是虛無縹緲的東西,現實總是那麼讓人無奈的。

    林若躍身跳下了屋頂,來到了葡萄架下的石桌邊,然後習慣xing地坐了下來,看向眾人微微而笑地說道:「我曾經的理想就是找一個明主,然後輔佐他,讓天下太平,安定。可是經過這麼久的考察,發現這個理想太過遠大,我還是放低一些要求,那就是照顧好嫣然山莊的眾人,然後和自己喜歡的人安安樂樂的生活,這樣就好了。」

    眾人聽了之後都愣住了,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看向林若。這人稱鬼狐軍師的林若,志向只是當一個山莊的莊主?這也太讓人難以相信了。

    徐庶也從屋頂上跳了下來,走過來說道:「嫣然山莊那可是萬餘人啊……林兄,一個人要照顧好整個山莊也確實不容易。」

    林若笑著問道:「不知道各位的志向是什麼?」

    崔州平微微而笑說道:「在下不才,只是想成為一個鄉間小童的教書先生。」

    通過這幾日的相處,眾人早就瞭解崔州平的才華了,聽到他的志向只是一個教書先生,更是吃驚,這眾人裡不包括林若。崔州平這志向,還都是他逼出來的。

    「崔兄,這理想倒是和家師有幾分相似。」孟公威不由點頭說道。

    「不知道孟兄的志向是什麼?」崔州平微笑地看向孟公威說道。

    「在下也沒什麼大理想,只是想治理好一方州郡,為一方百姓謀取福祉,讓所轄的百姓安定生活,如此而已。」孟公威笑著說道。

    「那石兄呢?」

    「我只是想讓天下百姓能吃飽,如此而已。這些年百姓太苦了。」石廣元歎氣說道。

    好大的志向,別看石廣元只是說了一句,只想讓天下百姓能夠吃飽,可是要做到這一句遠遠要比治理好一個州郡要難得多,要讓天下百姓吃飽,那就必須要有一個太平盛世,有一個太平盛世還未必能讓天下的百姓都能吃飽呢!

    那將是一個什麼樣的社會?可能如孔子所說的大同社會吧!

    「那士元你呢?」林若忍不住問道。

    「我要當一個百戰百勝的謀士,讓天下都能知道我龐統的名字,這名字要流傳青史,載入史冊。」龐統放下手中的酒壺,有些激動地說道。

    「好志向,士元的志向就如在下的這般。不過,在下要找一個明主輔佐,讓天下早日結束這戰亂,讓百姓早日安居樂業。」徐庶聽完了龐統的話後忍不住馬上說道。

    聽著他們這些理想,林若感覺到自己彷彿回到了前世,在班會課上,和學生談理想。這理想是每個人都應該有的,可是理想往往越美好,現實就越是殘酷。這些人的理想,到底能有幾個能實現呢?龐統在攻打西川的時候,被射死;徐庶進了曹營終生不設一謀;而孟公威好像真的當了一個太守;石廣元成了曹操手下屯田的典農校尉;至於崔州平倒是逍遙自在流落民間,只是在《三國演義》上出現了那麼兩次身影,便不知所蹤了。

    想到這裡,林若不由地搖頭,暗暗歎氣。他看向眾人說道:「希望大家的志向都能夠實現,到那個時候,天下應該太平了。」

    「言心,你要保護嫣然山莊,只怕還是要出仕的。當一個人有權利的時候,才能更好的保護身邊的人。」崔州平忍不住看向林若說道。

    林若默認地點了點頭說道:「世人都曉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將相在何方?荒塚一堆草沒了。世人都曉神仙好,只有金銀忘不了!終朝只恨聚無多,及到多時眼閉了。世人都曉神仙好,只有嬌妻忘不了!君生日日說恩情,君死又隨人去了。世人都曉神仙好,只有兒孫忘不了!癡心父母古來多,孝順兒孫誰見了?」

    眾人聽到林若吟出的這首看起來像是詩,可是又不是詩的詞,一時間愣住了。

    林若突然間感覺到好疲憊,忍不住看向眾人說道:「在下有些累了,你們在這慢慢玩,我去休息了。」林若說完抱拳施禮,轉身便飄然而去了。

    眾人看見林若離去,一個個忍不住議論起來。

    「這首詩倒是說盡了世間百態,每個人都為功名利祿俗事煩惱,明知神仙好,卻一直惦戀塵世種種。」徐庶感歎不已地說道。

    旁邊的最具八卦潛質的孟公威人不住說道:「從言心這首詩裡看,言心是有心去尋仙問道了,怪不得曹操留他不得。我聽人說,言心在曹操十萬大軍當中來去自如,就如神仙一般飄然而去,還變化了面容……想必言心一定也是那得道的仙人了。」

    「我也一直弄不明白,為何林若能變化面容的。每次問他,他都說,這是秘密……」崔州平也很無奈地說道。他連續問了林若兩次了,但是兩次林若都以這是秘密,而一笑而過,就是不將為何能改變面容的事實告訴他。

    「我看我們根本不用瞎猜。就算笑莊主,真是什麼妖魔鬼怪,山中狐狸精靈,也是一個好的。他可是收留了一萬多的百姓,這就是好人。」旁邊的龐統忍不住說道,「我曾聽老師說過,神魔都是一念之間的。一念成神,一念成魔。」

    「我看這林若定然不是什麼妖魔鬼怪,有可能是下凡歷劫的神仙。」石廣元忍不住說道。

    「誰是神仙啊?你們幾個在這裡聊什麼,那麼開心?」就在這個時候從書院的長廊裡走來一人摸著鬍子樂呵呵地笑著說道。這人穿著道袍,童顏華髮,慈眉善目,風骨奇特,清風盈袖,明月照臉,給人一種神仙下凡的感覺。不用多說,這人便是這書院的主人,水鏡先生。

    「先生,你回來了。」眾人歡喜地說道。

    「為師不在這個月,你們的所作所為為師都聽說了。」水鏡微笑著環顧了一下眾人的表情說道。

    眾人尷尬地相互對望了一下,一直以來水鏡先生都十分嚴格的對待他們的。

    司馬徽摸著鬍子看向眾人說道:「聽說你們邀了兩位朋友來這水鏡山莊遊玩,嗯……這位應該就是南陽崔浩,崔州平,老夫對州平你的事情早有耳聞,聽聞你在鄉間隱居,每日教習鄉間的頑童識字。如此心境,如此才德,讓老夫也好生佩服。」

    他說著就要向崔州平作揖,卻被崔州平用手攔住了。

    崔州平平日裡也是十分敬佩水鏡先生的,而且他通過這幾日對這幾位水鏡先生的高徒的接觸,早就對這位水鏡先生的才華佩服得五體投地了,哪裡敢受他的禮?

    崔州平連忙說道:「小子不才,也只能教他們識字而已。不比先生,教出的都是當世奇才。」

    「州平莫要過謙,州平的才華,老夫早就知曉,可是在此不便多說。。」司馬徽微笑地說道。他很讚許崔州平那種與世無爭的xing子,早些時候聽說崔州平的事情,他便想去結交一番,可是都一直無緣相見,沒想到這次竟然能在莊子裡見面了。

    崔州平當下駭然,這司馬徽這句早就知曉,不便多說,那明白告訴他,司馬徽早就知道他崔州平就是黃煥的事情了。他無奈地笑了笑說道:「在下也只是一個敗軍之將不足言勇,要說這世間的奇才,那當屬鬼狐軍師林若了。」

    「方纔老夫進門的時候曾聽有人吟詩,那人應當是嫣然山莊的莊主笑夕陽吧,也就是人稱鬼狐軍師的林若。怎不見他在此?」司馬徽不由看向左右問道。

    「先生,這林若說了這首又是好,又是了的詩,突然間說他很累,就告辭回去休息了。」龐統忍不住說道。他如今年紀還小,總是覺得林若這首不是詩又不是歌的東西,太消沉了,要是什麼都不去做,那就能當神仙?這也太扯談了。況且龐統如今可是雄心壯志,一心要成為一名出色的軍師,做青史留名的第一人。

    「如此為師要去見見他才好。你們幾個在這裡陪著州平慢慢談,老夫去看看這位疲憊的鬼狐軍師。」司馬徽不由地笑著說道。

    林若回到水鏡山莊的客房內,望著這裡的擺設,不知不覺地想起了他在鬼谷求學的日子。鬼谷是一個很安靜的山谷,因為安靜所以才讓林若有時候養成了不喜歡說話的習慣。若不是這些年在嫣然山莊要管理整個莊子,只怕他都不會恢復前世那種樂觀的xing格,可是表面熱鬧的他,內心卻一片冰冷。這種冰冷發自內心的冷漠,即便別人看到他溫如陽光的笑容,卻沒看到他內心的寒冷。

    這些天和這些朋友們放肆的遊玩於山水之間,他將他心中的冰冷隱藏得很好,很放肆的笑,很放肆的玩,很放肆的鬧。下棋,作畫,吟詩,所有這些他都表現出一種狂妄不羈,隨xing所yu,將所有的世俗禮節都拋擲腦後。

    也許這種放肆,正是為了掩蓋他內心的冷漠,正是對世俗的一種嘲弄,可能還是對江小小對自己的那種愛的拒絕。這就是他的內心吧!本能的拒絕別人,害怕傷害,因此拒絕。林若坐在床邊,用木棍撥了一下油燈上的燈芯,將燈弄得更亮一些。

    「哎,明天就要回去了。」林若暗暗歎氣地自言自語說道。他不知道回去之後,如何處理江小小的事情,希望飄兒能替他說服江小小,可是這種幾率太渺茫了。小小,你可知道愛情是不能勉強的,它不是憐憫,也不是一種報酬。

    就在林若歎氣的時候,門被敲響了。

    「笑莊主可曾睡下了?」

    誰啊?聽這聲音很陌生,自己從未聽過的,這水鏡山莊裡……陌生的聲音,這聲音聽起來十分溫和,就像是一個長者在詢問小輩,那只有……莫非水鏡先生回來了?

    林若感覺站起身,跑去開門。

    「呵呵,老夫司馬徽,字德操,聽聞笑莊主在此借住,老夫過來叨擾一番,望莊主見諒。」司馬徽抱拳盈盈而笑地看向林若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林若在司馬徽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種莫名其妙的親切,這種親切就像是見到了久違的親人的那種親切。這樣的感覺……就像是鬼谷裡師父的感覺。

    林若小愣了一下,然後拱手說道:「水鏡先生……先生快請進,在下怠慢先生了。」林若說著就抬手請司馬徽進屋。

    兩人在桌案邊對坐,林若習慣xing地給司馬徽倒茶,然後說道:「在下還以為這次無緣與先生相見呢!沒想到竟然在這裡最後一夜見到先生了。」

    「老夫還沒來得及給莊主賀喜呢!」司馬徽微笑地說道。

    「賀喜?」林若一臉不明白地說道。自己又有什麼喜事?
bib 發表於 2010-9-15 19:39
第三十一章:暗藏的危機

    司馬徽見林若一臉不明白,當下摸著鬍子呵呵地笑起來說道:「莊主不是與劉荊州愛女劉雲定下了百年之期了?老夫正要向莊主討上一杯喜酒呢!」

    林若這個時候才想起來,不由尷尬地笑著說道:「這些天和他們幾個遊玩大川、混跡鬧市滹漈漘漙,睮睾瞅瞃差點把這事給忘記了。

    司馬徽當下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然後撫掌說道:「莊主果然是一個無心人。竟然連這樣的人生大事也能忘記。」

    林若無奈地苦笑瑰瑮瑧瑢,蜻蜠蜰蜚他都被江小小弄得有些暈了,才出來混跡江湖的漙漥滾漩,爾牄牓犖這些天玩得太開心了,一時間把這事忘了。他笑著說道:「若是水鏡先生能來在下與雲兒的喜酒慚慬愻慪,竮端竭箖在下真是求之不得。」

    「到時候老夫一定會前去叨擾的。」司馬徽摸著鬍子樂呵呵地笑著說道。他突然間很認真地看向林若,仔細地打量林若的容貌和衣著,然後摸著鬍子點頭說道:「笑莊主,可是鬼谷傳人?」

    林若愣了一下,吃驚地看向司馬徽說道:「先生何以知曉?」

    司馬徽摸著鬍子,一副我自然知道的神情看向林若,他慢吞吞地說道:「因為四十年前,在下與令師曾數年之緣,算起來,在下也算得上莊主的師兄。」

    什麼?!司馬徽竟然也是鬼谷門下?這怎麼可能?是在讓人太意外了。

    「可是即便這樣,事情過去那麼多年,你又是如何知曉在下是鬼谷門人的?」林若不明白地望向司馬徽問道。

    司馬徽聽了之後哈哈大笑起來,然後說道:「好好好!妙妙妙!」

    「……」林若一臉無語看向司馬徽,他知道司馬徽不想告訴別人事情的時候,就會說好好好、妙妙妙來忽悠別人的。

    「笑莊主莫非從未聽過師父提起過在下?」司馬徽突然間很黯然地問道。

    不知道為什麼,林若感覺到司馬徽似乎有些心事,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心事。應該是隱藏在他心裡,許多年的秘密吧!

    林若搖了搖頭,然後說道:「師父只告訴在下,算在下在內,他收過三個徒弟,我已經知道其中一個是戲志才,戲師兄,另外一個我一直不知道。」不會是司馬徽吧?可是時間不對啊,司馬徽是四十年前,而大師兄是三十年前……時間對不上號啊!

    「哎……」司馬徽不由地歎了口氣說道,心裡黯然想到:「師父果然不承認我是他的學生啊!」

    林若不由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令師的一些話。」司馬徽苦澀地說道。他抬頭看向林若說道:「笑莊主,你應當沒有讓師父教你修仙之術吧!」

    林若點了點頭。

    「在下與令師學了修仙之術,可惜在下學藝不精,只學了如何看人。

    人有五氣,分別為黑、白、黃、紅、綠,五種顏色。當一個人有喜事的時候,他的頭上的紅氣特別多,當一個人行霉運的時候,他的頭上黑氣特別盛,剩下的三氣,其中白氣代表這個人的才華,黃氣代表這個人的氣數,綠氣代表這個人的心胸坦開闊程度。每個人都會有五氣縈繞在頭上,可是也有例外,那就是快要死的人的頭上不會有五氣的光環。

    與一般人不同的是鬼谷門人的頭上不會有五色光環,只有一片雲霧,這片雲霧將鬼谷門人的一切天機都會屏蔽。一般的江湖道士道行不深,還有法力不高精怪是無法算得出鬼谷門人的前因後果的。

    相信笑莊主,也曾經遇到過算命先生算不出莊主的前因果吧!」司馬徽微笑著摸著鬍子說道。

    原來如此,怪不得這些年那些江湖術士算不出自己的出身呢!開始自己還以為他們只是一些騙子,原來並不能怪他們,只是因為自己身上有防火牆啊!

    林若聽到這裡突然間想到了什麼,忍不住問道:「水鏡先生,既然如此那在下的七星眼卦為何可以算出在下的一些事情?莫非這種屏蔽是針對他日,而非自己?」

    司馬徽聽了之後愣了一下,看向林若,好一會說道:「七星眼卦??!你竟然會七星眼卦?!」他幾乎要驚得站起身來,這怎麼可能?這七星眼卦,是借助天上北斗七星的力量而產生的卦象,卦象奇準無比,不過不是每個人都會用的,非是有靈力的、心地善良的人才能用。這卦早就失傳了,林若怎麼會?莫非……

    「言心,你師父把《遁甲天書》傳給你了?」司馬徽忍不住問道。

    林若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說道:「是的。」

    「怪不得,你會七星眼卦。」司馬徽忍不住說道,「師父還是找到了傳人了。言心,你既然得到了《遁甲天書》,就該肩負起天書賦予你的責任。可是你如今……為何只龜縮在荊州,貪求一己之安?」

    說到了最後司馬徽的語氣裡微微帶著責備了。

    「水鏡先生教訓得極是,一個人能力越大,責任也越大,這就是所謂的能者多勞。可是在下在荊州也並非一無是處,起碼在下解決了手底下萬餘流民的生活。孟子曾經說過: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如今在下也只能獨善其身。」林若微微而笑說道。

    如今林若只想和自己喜歡的人好好的過日子,照顧好嫣然山莊的那幫人,至於其他人,他本著眼不見心不煩,不在其位不謀其職。他見太多的流血事件了,心裡已經冷了。他只是想龜居在荊州這片繁華的地方,躲上十數年,過一個平凡的人生。

    「哈哈……言心啊,言心,你好糊塗,你好糊塗!許多東西,你已經做了,你還逃避得了嗎?你當初如何真的決定隱匿起來,為何還要去招惹曹操?如今招惹上曹操,而名聞天下,你認為你還可以默默隱匿在荊襄這片土地上嗎?」司馬徽哈哈大笑,然後看向林若說道,「曹操不會放過你,袁紹、袁術不會放過你,劉繇不會放過你,就連劉表也未必會放過你。你越是逃避,災難來得越快。」

    林若愕然看向司馬徽,然後歎氣說道:「多謝先生提醒,在下會注意的。」

    「也罷!你自己的事情,還須你自己慢慢去體會,希望到時候,你不會後悔今日你的選擇。」司馬徽搖手說道,「老夫也不再說你了。」

    「先生,在下有一件事情要求先生,希望先生答應。」林若突然間想到了什麼忍不住說道。

    「呵呵,老夫已經知曉言心你所求何事了。那戲飛年紀尚幼,就來此學習,只會拔苗助長,待他年紀再大一些,你再將他送來吧!」司馬徽摸著鬍子笑著說道。他已經猜到了是什麼事情,這些天他聽了有關林若的許多事情,民間傳說,朋友間的正道消息,得知戲志才的兒子如今就在嫣然山莊,因此猜到了林若想將戲飛送到這裡來學習。

    「如此也好,孩子要是沒有童年,也不是什麼好事。況且這裡都是一些強人,一下子將孩子置身在這一堆強人當中,也確實不是什麼好事。」林若忍不住點了點頭說道。

    「言心,你可知道你大名如今傳遍了荊襄各處?天下皆知鬼狐軍師如今就在荊州,而且將娶劉荊州的女兒為妻。」司馬徽瞇著眼睛看向林若含笑地說道。這笑讓林若感覺到一種莫名其妙的緊張。

    &nbs****若強行壓制心中的緊張,笑著說道:「是嗎?在下早就將在下是林若的事情告知劉荊州了,沒想到這麼快就傳遍了荊州。」他並未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因為他已經將自己是林若這件事情告訴了劉表,傳遍荊州那是很自然的事情,可是搞得天下都知道,這似乎有些誇張了吧?自己又沒有長上三隻眼睛,四個嘴巴……

    「言心啊……你可知道為何你的事情能在如今短的時間內傳遍天下?這皆是程昱搞出來的。言心這些日子與眾人縱情山水,難道就沒有聽到關於你的傳聞?」

    林若木然搖了搖頭,他又不八卦,他那裡會去打聽著東家長,李家短的事情?

    「言心啊……你明日你離開書院下山後,不妨找個茶寮進去喝茶,你仔細聽聽,就會知道是什麼事情了。」司馬徽也不說,只是摸著鬍子一副神秘地看向林若說道。

    「看來這傳言不是什麼好的傳言,否則水鏡先生肯定會告訴自己的。」林若暗想:「難道是自己和江小小的緋聞?額,在古代也許桃色緋聞傳播的速度一點也不比現代的電影媒體慢。」

    司馬徽看到林若一臉疑惑重重的樣子,當下忍不住哈哈大笑,然後起身拱手說道:「老夫就此告辭了,不打擾莊主休息了。」

    「先生慢走!」

    「哈哈……逃避得了一時,逃避不了一時,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的。」

    林若目送司馬徽離開後,就將門關上,然後搖頭苦笑地歎氣,管他許多,嘴長在別人的身上,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

    司馬徽離開林若的房間後暗想:林若不想與他人爭鬥,可是他已經捲進了這三國爭霸的漩渦裡,又豈能全身而退,結蘆隱居,逍遙自在呢?哎,自己這個師弟還是太天真了。

    與此同時,許昌城內刺史府中。曹操擺宴席為程昱接風。這次程昱順利地在荊州購得十萬擔糧草,解決了兗州今年過冬之需。對此曹操十分的高興,他舉杯看向諸人說道:「仲德這次荊州一行,購得十萬擔糧草,解決了我軍過冬之需,勞苦功高,操要敬先生一杯。」他說著就舉杯朝程昱走去。

    程昱連忙很贊起身來,拿起杯向曹操說道:「主公,昱不過是盡其職責罷了。主公誇讚愧不敢當。而且如今我們也只是解決了今年冬天的糧草問題,來年春天若是不及時耕種,還會有這樣的問題。昱斗膽,請主公下令整頓軍隊,安排老弱士兵屯田興修水利田畝,以待來日可以及時耕種。」

    曹操點頭說道:「仲德,這事就交由你和文若兩個人負責吧!」

    「是!」

    「是!」

    程昱突然間想到了什麼,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折疊得很整齊的綢布遞給曹操說道:「主公,昱這裡有一首詩,主公不妨看看。」

    左右將程昱手中的布拿過遞給曹操,曹操展開布然後說道:「嗯?這首詩……《將進酒》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側耳聽:鐘鼓饌玉何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陳王昔時宴平樂,鬥酒十千恣歡謔。主人何為言少錢,逕須沽取對君酌。五花馬,千金裘(qiu),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曹操開始還是吟詩,可是到了後來忍不住拿著筷子敲打著碗和著節奏唱了起來。曹操的聲音十分的有磁xing,一時間將這首詩吟唱得十分的起落有序,眾人聽到如癡如醉。

    唱完了之後,曹操忍不住撫掌說道:「好詩,好詩,好詩啊……仲德,這詩你是從何而來的?」

    「寫這首詩的人,在座的諸位都認識。」程昱半瞇著眼睛拿著酒杯半喝著酒說道,「諸位不妨猜猜他是誰。」

    眾人聽了議論紛紛,一時間都看向程昱。

    荀彧看向曹操,見曹操含笑,心裡知道曹操也猜得出來這人是誰了。他當下便說道:「主公應該知道這人是誰了。仲德這次去荊州帶回這首詩,而在荊州地界上,能寫出這樣的詩的人,只怕就是那個嫣然山莊的莊主笑夕陽吧!不知道在下猜得可對?」

    曹操聽荀彧這樣詢問程昱,當下也忍不住看向程昱說道:「應當就是那個酒仙寫出來的詩了。上一次他那首《祝酒詩》讓操覺得他是酒中仙,這次這首詩更比上一次意境更深,更讓人覺得人生苦短。」

    「呵呵,主公猜得沒錯。這首詩的確是就是那個笑夕陽在荊州豐收節上臨場而作,在下也是從荊州名士哪裡得來的。」程昱笑著說道,他說著把酒杯放了下來,然後很認真地看向曹操說道,「主公,你可知道這笑夕陽長得何等模樣?」

    「傳聞中,這笑夕陽相貌俊美,生的一表人才,聽聞劉表有意將女許配於此人。」曹操摸著鬍子說道。能讓劉表把女兒許配給一個人,除了樣貌俊美,才華應當也是一流的,不過單看笑夕陽這幾首詩,便知道笑夕陽絕不是普通的人物了,此人精通詩詞歌賦,作詩大膽又創新,應當能成為一代詩詞流派的宗師。

    「哈哈……這笑夕陽何止俊美,簡直就是美得不可方物。而且此人,主公和在座的諸位都見過。」程昱突然間哈哈大笑起來說道。

    怎麼可能?

    眾人吃驚地看向程昱,一臉不明白。

    「主公,那笑夕陽就是林若,林言心!」程昱環顧了四周發現眾人的眼睛都看向了自己,當下忍不住站起來對曹操抱拳說道。

    這話就像是晴天裡的一個悶雷打下來,一時間眾人都沒有了言語。

    「仲德……你方才說……」曹操好久才回過神來說道,「那笑夕陽……是林若?」

    程昱點了點頭說道:「正是!那笑夕陽就是林若,林言心。」

    在場的人再一次進入了鴉雀無聲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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