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文明] 蜀山綠袍 作者:似雪衣冠 (連載中)

 
patricklcw3 2010-12-19 11:18:3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80 49232
patricklcw3 發表於 2010-12-29 09:56
卷三 6 破三遁,收毛女,再尋靈山

    點還嶺山北密林邊緣.白衣如雪的聖姑伽因.秀眉微顰的啟對面的綠袍老祖,神情中微有凝重.而綠袍老祖則也是神情整肅,左右兩尊尺許分神上懸寶珠下駐神焰,紫青霞彩輝映的回視聖姑,四目相對間同是冷然不語,氣氛刹那間變得無比凝重.

    "綠袍對視片複,伽因再度開口,聲音卻變得清冷了許多,驀然道:"你以為有三尸元神為憑.就可在我面前放肆了嗎?"

    "伽因."淡淡一笑.綠袍從容回道:"三尸元神區區魔道小術,在你身外化身這等頂級旁門大法前確有些相形見拙.不過,你以為現如今你還是那時節群魔辟易的白衣聖姑嗎?我不虛言也不妄自菲薄,若你本體能動,我自認不是你的對手確耍讓你三分.可如今你本體已在幻波池中入寂死關百年,苦參那佛門妙諦肉身飛升之道,為一上官紅我不信你敢破死關,廢多年苦修大道出府與我決戰.故此,今日你也莫怪我欺你不便,真若動手,怕你難是討好."

    "呵斗,"

    聽得此言,那伽因卻也一笑.只不過是怒極反笑,絕美的面上微怒一現,冷聲道:"難是討好?綠袍.你卻是頗有信心嘛!也好百年不出,看來這世人已忘卻我伽因之名.今日就借你綠袍為契,讓世間再現我聖姑之名吧!"

    說著話把手一揮,一片黃塵彩霧應手而出,瞬間彌漫身前並極速四下延綿擴展,眨眼間,無邊的黃色云濤夾雜千萬點暗黃色的星光.便如濤生云卷般充斥彌漫綠袍火靈珠所放出的百丈紅光之內,黃紅兩色交映間,那黃潮中的千萬點星光卻已盡向老祖的火靈元神襲去.

    綠袍大驚,沒想到這伽因號稱參禪多年,但動手間卻半點不講佛性.那里有什麼慈悲留手之意,一出手便是五行仙遁中的戊土精氣,間雜無數精氣凝聚的戊土神雷.看那神雷顆顆有茶杯大借助此山地下無數騰騰冒起的土氣塵霧聚生無窮,若被它們打到三尸元神之上,那還有好?

    忙急運玄功,火靈分神攸的急急避退出百丈之外,避開戊土神雷的轟擊,反倒是玄北元神急急向前.寶珠無量清光大綻間,替下了火靈珠所放的紅光擋住了湧來的黃潮.就聽得轟轟隆隆萬雷怒爆處,那黃潮中的萬千點星光疾如暴雨飛蝗般紛紛激撞在清光之上,連珠爆裂震響處清光波動巨顫,兩下里激起漫天的黃霧碧霞.輝映牛天極是赫人.

    所幸,伽因那戊土仙遁本是針對火靈元神而發,欲以戊土克丙火相克之理先滅綠袍一尊分神,揚己威風.不料老祖反應也快,一見對方打出戍土便以玄北元神相迎,就本質而言,玄北珠當屬木行,雖不如火靈雪魂二珠乃五行真精所凝,但有老祖聚煉多年加上近半年多的提純凝練.寶珠質地也都不下其它二珠.故其一旦放出那無量清光,光內所含木行精氣也是極其精純,以之對克戊土精氣,卻也是相生相克盡抵擋住.

    而見對方戊土仙遁被己擋住.綠袍心中也是大怒,若不是自己反應的快,怕那無窮無盡的戊土神雷真要把火靈元神裹住,即便有紫青神焰與火靈珠相合,但因聚煉日短兩者還未顯化合一,只是分合運用.故若被其真個算計成功,怕那火靈元神即使不致灰滅.但也要元氣大傷.非耗大苦功聚煉再不得應用了.

    且這一下來的凶狠,更是在老祖火靈珠光內來了個中心開火.手段之快用心之毒確也是老祖生平僅見,全無絲毫留情之意,一動上手就直欲滅掉自己一個元神二真不負其當年旁門女仙中心狠手辣,殺孽最重之名.

    怒極之下綠袍也懶得再與其廢話,玄北元神抵住對方戊土仙遁,火靈元神攸的騰起,驟生百丈空中懸在那伽因頭頂之上,小手一陣急搓.就見得百十朵紫湛湛,青熒熒的如意神焰,如漫天花雨般飄飄落下.冉冉飛舞直向聖姑打去.

    且為防聖姑閃避,三圈其亮如電的寶光驟然飛出,懸于玄北元神之上.晃眼放出青,紅,黃三色寶光.一道如青芒萬丈,一道如無量金星.還有一道如萬丈火柱,成品字三才後發先至當空直下,在方圓畝許內形成三色光柱飆輪急轉,瞬間將聖姑身外全都圍住,沖霄霞光輝映轉換處,不留半點間隙.

    而直至此匆,漫天的花雨神焰方才到了聖姑周身百丈處.這一連串動作說來慢動時快,因被聖姑毫不留情之舉激怒,綠袍這邊一出手也是八寶盡出,二尊分神加上兜率神焰清甯寶圈,瞬間便抵聖姑身前.

    其實就是老祖動作再快,但那聖姑顯形的本是身外化身,動念即起也盡來得及閃避.只不過這伽因是什麼人?百年前旁門第一女仙,道法神通僅在幾個佛道大能之下,群魔辟易無有敵手,卻什麼時候懼過魔道旁門中人?加之她也存心要與綠袍一咋"報應,以報其適才對己不恭之言.在她想來,自己當年入寂閉坐死關之時,這綠袍老祖的名號尚還是剛網在南疆揚起,與自己根本無法相提並論,故以其心性之傲又怎會把老祖放在眼里?任你施為便是.

    可沒想到真等綠袍的手段施展出來,再想閃避卻已是避之不及.見得漫天的紫青花雨向自己打來,再遠處還有三色光柱急旋向自己迫近.伽因運慧目看去,臉色也都驟然大變.急揮手處再運戊土仙遁,就見得周身外籠岸的黃塵彩霧更是大盛,霎霧蒙蒙便向神焰迎去,還是戊土克火之道.

    只是,此次她再想用生克之理克制神焰,這其中就不是那麼容易了.就見那百十朵紫青燈花做如意形,兩色輝映,重重疊疊暴雨一般

    .

    又是前滅後繼,隨滅隨生,宛如億萬燈花雜著無量紫青靈焰,潮湧于黃霧之中.霹靂之聲,比先前乙木神雷更猛百倍.那萬雷怒震之勢也吃不住.甩被黃霧一擋,好似郁怒莫宣,威勢越來越盛,忽的那百十朵***群聚紛飛一處,驟集化作一朵高湧百十丈的巨

    刹那間,只聽得轟鳴雷震,火光沖天,半座依還嶺都是一顫,如同如同地軸翻折海嘯山崩一般.而那聖姑放出的戊土黃霧都被震得漫天流散,頃匆塵霧頓消,現出一個周身被燦燦一層佛光護住的白衣伽因來.那戊土精氣,卻已和神焰同歸于今,盡被震破消散,化為漫天的炯塵火點.

    不過聖姑到底是聖姑,戌土精氣網破,再揚手處舉水仙遁又起.只見得一片玄云波翻浪滾處,波濤洶湧的玄黑氣霧之中,卻有無數黑中泛亮的水柱光影明滅,再度彌漫護住周身,互相擠軋排蕩,隱聞泛亮水雷.

    而後,伽因美目一凝,抬頭看了看那火靈分神腳下的如意燈花,冷聲道:"兜率神焰?"

    "正是."綠袍點點頭,火靈分神小手不停,再是急急互搓凝出一朵神焰,淡淡回道:"紫府兜率神火,與你洞府中那盞乾靈金燈同為先天神焰,如何?以先天真火破你後天五遁,可都夠用了嗎?"

    說著話空中神焰否下,又是漫天的紫青***仍向聖姑打去,扔去化為無量的紫青星花沖進那舉水精氣中連珠綻綻爆,隨生隨滅只眨眼的.夫.就把那蔡水精氣又爆去七層,眼見再護不住伽因.

    無奈之下,伽因三施仙遁,癸水仙遁散去,換成了乙木仙遁,又是一片青蒙蒙乙木精氣起處,環身四外又現出大小千百萬根木形青色光柱,形成了一圈青柱密林,為數何止千萬.環繞矗立,再護身外.就見的如密林蔥籠,蒼翠欲滴,四下全是青氣浮動,宛如雨中春樹,霎約煙籠.華蓋亭亭,美觀已極,

    怎奈綠袍確已被其激怒,起處聖姑那一出手實在是過于狠毒,令這老祖憤恨難消,故欺她化身在外無攜法寶,火靈元神小手再搓,仍是紫青神焰當空落下,以先天靈焰破後天五遁,一法破萬法之下,再是花雨綻爆流螢漫天處,又把其乙木仙遁也都震破流散.

    轉眼間,這聖姑的五行仙遁.卻已被老祖破了三行,兼之身外更有三才清甯圈寶光繚繞,竟是欲抵不能,欲去不得,情形已然極險.

    伽因無計,只得拖得一時是一時,四度放出仙遁,把那丙火精氣再度彌漫,就見身外一片深紅.內中隱泛無數金花,也都做如意形,霞彩變幻上下紛飛,欲再抵擋神焰.只是她這火乃是後天精火,又怎抵得住先天神焰?不其然間,聖姑面上仍舊寶相莊嚴,但心中卻已隱生懊悔.

    她倒不是懊悔不該出頭與綠袍斗法,而是懊悔自己太過托大,沒有把對方放在眼里出來時沒有攜帶兩件法寶.如若先時在暗中差觀這綠袍與小毛女說話時多加上三分小心,不用別的,只要把自己那盞乾靈金燈帶在身上,那便也落不到如今這般地步.

    要知道在這蜀山世界中,單論法寶的品質威能,論法寶的數量多少.任怎麼排,這伽因也能排進前十之列.在她手中,什麼天府奇珍紫府異寶都不會缺,就連那佛家前輩神僧絕尊者的二十三般西方法物,俱是佛門奇珍至寶,她手中也有多件,包括其中最重要的金網石蓮禪座和娑羅蒲團二物.

    道家奇珍中,伽因更有一盞乾靈金燈乃九天仙府流落人間的至寶奇珍.最為神妙,本身便具無窮威力.威能神妙與兜率火及佛家心燈散花稟都頗有相似,只是功效小有不同.但也分不出具體高下.

    而這乾靈金燈,也正是伽因五遁法物中最重要的一物.有了金燈.她所施展五行仙遁就是先天五遁.無有金燈,她施展的五行仙遁就是後天五遁,全仗本體元靈真氣彙集天地五行精氣施展仙法,如此,兩者高下具現,也無怪乎綠袍憑仗三朵紫青神焰就可連破其三遁猶有余力.一個是有形之寶,借寶發威.一個是五行神通,全仗真氣.加之聖姑此時只是一具化身,本體閉坐死關不敢輕動.

    否則以其參悟百多載的佛光慧力施展神通,倒也未必就抵不住老祖的神焰.當日那空陀神異在終南山深谷之內已試過一次,大游檀佛先,令老祖神焰無功可是有過先例的.而聖姑,參修佛法百多年,那佛光慧力之道卻也未必就在空陀之下.

    可惜.遠水解不了盡渴,只要伽因不甘放棄百多載的佛功苦修,她就施展不出太大的神通,畢竟若是隨便一具身外化身就可任意施展那佛門頂級神通佛光慧力,那她早就該飛升成道了,哪還用繼續在此間糾纏?

    于是,就見空中青,黃,紅三色萬丈光芒如柱環繞,困住伽因.內中更是紫青輝映金霞四散,半座依還嶺上火光霞彩沖霄彌漫,望之五光十色,瑰麗之極.

    而火靈分神懸在空中小手再搓出.一朵神焰再度現出,眼見就要向聖姑再度打去,再破其第四仙遁.

    "住手."忽一聲脆亮尖叫.急從伽因身後而出傳遍四下,就見的一個小小的身影驟從伽因身後現出,站在四面火光圍護下仰頭急叫道:"綠袍仙人,請你住手,不要再與白衣仙人斗了,我答應了,上官紅答應做你的徒弟了."

    "哦?"綠袍一喜,心念動處火靈分神驟停下動作,紫青燈花仍就托在掌心之內沒有放出,本體卻向那小毛女運慧目看去.

    "做什麼?你給我住口."沒等老祖回話,那周身護在丙火仙遁中白衣聖姑乙是面若寒霜,目光冰凜的望著小毛女,冷聲向她呵斥道.

    迎著伽因的冰凜銳目,上官紅卻是避也不避,美目如水直直回望聖姑.盈盈拜倒下去脆聲道:"仙人,我知道你是愛護憐惜紅兒孤苦,故屢次現身相救並指定紅兒求取仙緣.不過上官紅一芥孤女,得蒙仙人多次厚愛已是天高地厚之恩,又怎敢因為紅兒之事連累仙人你與人大斗.萬一有個失手不測,你讓紅兒該如何安心?況且那位綠衣仙人也不是壞人,紅兒的感覺靈驗的很,從一開始見到他就知道他對紅兒沒有惡意.只是也與仙人你一樣,是喜愛

    所以,為避免你們二位仙人因為紅兒一芥孤女大傷和氣,萬一有所損傷,紅兒還是決定拜那位綠衣仙人為師了.白衣仙人,你就答應紅兒吧!不要再與綠衣仙人斗了,不然紅兒日後一回想此事,恐怕就萬難心安呢!"

    伽因一陣靜默,目光中微有流動,卻是沒有再說什麼.

    見其默然,上官紅便即站起身來,轉過頭去向外間的老祖叫道:"綠衣仙人,我答應做你徒弟了,請你先把法術收起,不要再與白衣仙人斗了好嗎?"

    "自無不可綠袍一笑,索性做得更大方些,玄功默運處不但三才清甯圈攸地收回,且紅碧兩色一閃間,兩尊分神也都收回,只余下一顆火靈珠仍懸頭頂,但放出的紅光也只是把一身罩住,再不象先前般延綿百丈.

    而他這法寶分神一收,那伽因雖冷著臉凜然不語,但到底不肯失卻風范,也都把手一揮收了仙遁,淡淡一層霞光護體處,冷眼旁觀綠袍與上官紅答話.

    微微一笑,綠袍也不去理會伽因.只向上官紅招招手,溫和含笑道:"小毛女,既然答應做我的徒弟了,那我這就要帶你走了.要是還有什麼話想與誰說,那就快講吧!"

    上官紅點點頭,轉身再想伽因拜了下去,珠淚盈盈語聲哽咽道:"白衣仙人,謝謝你這麼久以來對紅兒的照顧,紅兒走了,待來日紅兒也學會仙法後,會回來看望你的!"

    言罷珠淚如線,已是垂落掛在臉上的細細絨毛之上,望之極是憐人.也令人觀之頗覺不忍.

    而綠袍在遠處遙遙看著,面上不由得便現出苦笑,這徒弟收的,卻真成了欺凌弱女的惡人了.觀那小毛女的神情語氣,怕心中也真把自己給記恨上了,要想如先前那些弟子般讓其對自己尊崇愛戴,看來是難嘍!

    但即便如此,老祖這收徒之心仍極是娶決,不管對方如何可憐.總之今日卻非把她帶走不可,不然自己這般苦心熬力的與伽因苦戰,卻所為何來?于是,綠袍也不做聲,只是看著那小毛女拜別伽因後,一步一回頭的向自己走來.

    但他不做聲,那伽因見小毛女表現的可憐,心中也生出憐惜之心,原本她對小毛女便極是喜愛,否則也不會又傳遁法又化身相救的.此時見其可憐,這聖姑便也再不顧心中對綠袍的憤恨,又冷聲道:"綠袍.你口口聲聲說是愛惜這毛女資質.欲收其為徒.可你想過沒有?你今日若真把這毛女帶回山去收入門下.讓她入了魔道習得邪魔法術,那她此後將再無有大成就之日,再也別想成就正果,這般一來你豈不是在造孽?又何言對其喜愛憐惜?"

    綠袍抬目迎上對方目光,回道:"伽因,你這話說的沒有道理,你何時聽我說過要傳這毛女魔道術法了?此前你我斗法,除了三尸元神外.你看我用的手段可還有什麼魔道神通嗎?"

    "嗯?"伽因一愕,心念回思間.果然想起這老祖的手段卻都是堂皇正道,少有什麼魔法邪術的,不由得再轉目向老祖看來.

    綠袍也無心與其賣弄關子,便迎著她的冷目道:"對這毛女伽因你只管放心,我即愛其資質,就絕會耽誤了她,傳她什麼道法暫不說與你知.但來日你與這毛女再見之時,保管還你一個有望天仙的仙露明珠.若有不對,你盡可尋我綠袍說話小其時任你評說我絕不多言,如何?"

    伽因大異,美目一凜直直盯著老祖片刻,見其絲毫沒有心虛之意,便點點頭冷然道:"希望如此.否則,待我出關之日絕不與你甘休.想你綠袍也都清楚,今日你雖占上風但原因何在?你最好絕不要給我尋到理由,避免我來日找到你百蠻山去."

    再是一笑,綠袍回道:"伽因你無須威脅于我,真若來日你到了百蠻山,怕會不會與我動手還說不准呢!俞巒,還記得嗎?"

    話音未落,就見一片綠光閃處,這老祖卻已攜住已走過來的上官紅化虹沖天,眨眼間直去千丈.只余下那"還記得嗎?"四字余音繚繞.令聖姑的神情大變,直是張口欲喚,起身欲追.但心神搖動間還是持住鎮定,沒有追去.不過她的心中卻已幾度思慮,直在想對方最後怎會提起俞巒其人.

    不說伽因在這里苦思老祖臨去前故意留下的玄虛.但說那老祖攜著上官紅遁光疾行處,去向卻不是百蠻,而是往西北直飛出片刻,在距離以依還嶺二百多里外的一座高山山巔落了下來.此山頗高頗廣,內中頗有峰巒洞壑之勝.與依還嶺遙遙相對.遍野一片蒼綠,大小峰巒群立靈奇,盡是些白石青松,樹色泉聲.也都頗有景致.

    落在山頭之上,轉臉看了看身旁始終默然不語,粉頸低垂的上官紅.綠袍又是苦笑一聲道:"小毛女.我知道你答應拜我為師是心不甘情不願,不願講話也罷!等著吧!我再替你尋來三個同命相憐的同門來.到時候你就和他們說話便是

    言罷老祖直是搖頭,心中暗歎自己卻也是個勞累命,剛剛和聖姑斗過法,怕稍晚些又將遇上一位更了得的對頭了.于是,這老祖令上官紅在山頂一庇蔭處稍等,自己卻再度禦使遁光.在這高山之上又往來禦空查探起來.直到見得那下面有一條白光.白練也似婉蜒于山半樹海之中.面上方現喜色,回去攜了上官紅同落下去,就見那處乃是一條頗寬的山溪,發源處是一山谷,水由谷中奔騰而來,穿行于叢林綠野間.進了山谷,就見那峽口溪岸旁泊著一條梭形的獨木小舟.

    "就是這里了綠袍說了一句.引得上官紅也生出幾分好奇.向那小舟看去,直想不出這里山高路險.與世隔絕,怎會有船停泊?回思適才老祖山巔之言,難道這峽谷中也"
patricklcw3 發表於 2010-12-29 09:57
卷三 7 見三竺,枯仙至,如何講話

    忌還嶺三百余里一高山溪谷之前.綠袍帶著上官紅看到那岸旁的一只小舟,便欣然道了句:"就是這里了."而上官紅聽得此言.再回思適才老祖在山巔時說過的那句的心中便生狐疑,猜這谷中是不是也,,

    而她在猜斷,綠袍卻沒有遲疑.確認尋對了地方後,遁光再起,帶著小毛女便直往谷內貼地遁去.不料,眼見便進谷口,忽然就見那谷口兩邊的岩壁之上,忽有一片青光閃耀.無數青碧的光線交織錯橫,如同珠網般瞬間封住谷口.若不是老祖反應的快,遁光卻險些如飛蛾投網般撞了上去.

    頓住遁光,看著那青碧輝耀的如織巨網,綠袍不由得輕歎一聲,心情頓轉郁結.也不知這些旁門高人究竟有何等所求要求峨眉,偏個個如此人人相似,都不管出身如何是否同道,只都是不遺余力的替峨眉張目維護,說起來也真是使人郁結.

    原本想趁幻波池未開府之前先來個釜底抽薪,把峨眉來日的弟子搶先收回幾個減免一些對方的聲勢實力,卻沒想到,就連這點算計也屢費周章.就如此刻,本打算悄悄收了那三姐弟轉身便走,可偏偏眼前就有那大能布下的禁制阻擋.若不破它.這峽谷定是進之不去收徒不成.可若破它,那邊又會立生感應頃刻就至,如此,也真是讓人進退兩難.

    不過,綠袍此來之前到底是有了心里准備的,故此時見得禁制擋路.心中暗自磋談一番也就怕了.堅守本意不動,一揚手出朱虹再出.南明離火帶著熊熊真火百丈劍芒.便凌厲無匹的向那禁制射去.

    而劍光一起,那青色光網也立生感應也都霞彩閃耀反射出無數的青碧光針,迎著南明神劍便針鋒相對彼此相持起來.頓時間峽谷谷口處青紅兩色交相輝映,群啪之聲響不絕耳,如是,兩下里相持了足有片匆.到底是劍光這邊有老祖操縱,緩緩迎著光雨直進時,忽紅光驟然大盛歹光已沖破阻擋,轟然轟擊在光網之上.

    只聽得"蓬"的一聲悶響,那光網已化成無數青碧光雨,消散漫天.禁制已然破了.

    禁制一破,綠袍不敢耽擱,知道那設禁之人神通無邊,萬里之外須臾即至,怕用不了多久就要趕來.自己還是抓緊時間搶在他來之前收那三姐弟最好.當然,如若對方恰好被什麼事拖住身子,一時片刻不能趕來,那更就是僥天之幸了.不過想想也知道這種事情發生的機會不大.只是老祖自己在心力暗自妄想罷了!

    于是帶著上官紅,遁光再起,順著那谷中溪水便朔源飛去,進谷後約行了兩里多遠,順著溪水轉過峽谷一個轉角,就見兩旁崖壁上卻掛有幾道瀑布,都是白練高懸,由上直下.噴珠濺玉,聲若雷轟,激得水煙溟凜,湧起數十丈寒霧.

    停下遁光,運慧目往那左右瀑布上依次看去,異刻間便看到那左側瀑布之後是一個極大的山腹水洞.微微一笑.老祖轉頭對身邊的毛女又道:"到地方了,那瀑布後的水洞里面就住著三個與你同命相憐的姐弟;也就是我再欲收錄的三個弟子."說著話遁光再起,攸地已投進了水洞之內,因有法力護身,身上卻點滴水跡也未沾染.

    這水洞並不深遠,方圓也就十余丈高下,四壁全是四凸不平的山石崖壁,卻也干燥.而在洞壁左角地面.鋪了許多干草獸皮等物,還有一些竹弓竹箭短刀短忍,以及爐灶用具.與先前依還嶺石室中卻有些相仿.

    不同的是,此時這洞中正有兩女一男三個幼童正在說話,內內中一女生相奇刃,身材又極矮胖,且身上到處浮腫,東一塊西一塊,墳起寸許高下,膚色也是紅白紫黑相問.鬧了個五顏六色,更加丑怪.下余:童,卻是粉裝玉琢,美秀入骨.又都穿著一身樹葉獸皮織成的短裙披肩,臂腿一齊裸露在外,各赤著雪白的雙足.    見得綠袍二人忽然進來,這三個正在說話的幼童便都大驚,紛紛搶過一旁的竹弓短刃等對著老祖二人,脆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到我們山洞里做什麼?"

    綠袍一笑,擺擺手道:"不用害怕.沒人來害你們,你們是塹生,塹笙,塹聲三姐弟吧!我是百蠻山綠袍老祖,這是我的弟子上官紅,今天到此只想收你們三姐弟做個徒弟,帶你們回山傳授仙法道術."

    "收我們做徒弟?"那三姐弟一愣.然後六目相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是若有所思.  隨即,中間那丑女便扯住左右的姐弟退後幾步離綠袍師徒稍遠些,一邊轉頭注意著綠袍師徒,一邊又小聲道:"姐姐,三弟,你們看這來的兩人相貌都這等丑陋,莫不是仙人所說的救我們的師傅到了?"

    此言一出,那兩個俊俏靈秀的男女孩童便也同都面帶喜色,也都回頭向綠袍師徒看來,遲疑一下那姐姐便道:"如依那仙人所言,這兩人相貌確都丑陋,倒也有幾分可能是我們師傅到了.不過,我記得那仙人說的師傅好像是咋小女子,而來的這兩人雖那身生綠袍的也是女子,但她是徒弟,收我們的是她的男師傅啊!這一點又對不上了."

    那男童更是機靈,當即便點頭道:"大姐說的對,這什麼百蠻山綠袍老祖絕對不是仙人所說的師傅.因那仙人早都指點過來,說我們的師傅看上去年歲並不比我們大許多,而這個綠袍老祖年紀比我們大那麼多.他絕對不是.你們看他生的那個樣子,搞不好與對面山崖的那人.卻象是一路的."

    聽小弟這麼一說,那秀美的姐姐臉色立時大變,頓都換成了惶恐神情.急聲道:"是啊!萬一這兩人也和對面崖壁上的那人一路,我們怎麼辦啊?連谷口仙人的法術都沒擋住他,就憑我們姐弟三人,又怎麼逃得出他手?"

    "不怕."

    見大姐如此驚慌,那丑女倒是鎮定了下來,奇丑面容上只有那雙看上去瑩透靈慧的大眼睛忽閃兩下.便目光一定道:"等我上前與他搭話.是好是歹總要問個清楚再說."

    另兩姐弟此時也都沒了主意,便任三人中最是冷靜決斷的二姐上得前去,大眼睛直盯著老祖,脆聲道:"你說你是百蠻山綠袍老祖,來這是要收我們三姐弟做徒弟是嗎?"

    "不錯."綠袍微笑回道.慧目卻已打量起眼前這個丑女來,原本就知道這姐弟三弈旬書曬細凹姍)不一樣的體蛤八口質雖都樣.但論心性芒靈慧卻以眼前汝丑女為最,故懵訓到祈前.又怎不毒好生察看一番.

    果然,這丑女的資質稟賦確是極佳,堪比自己那五徒芷仙,且因年紀幼小之故,這塹笙卻是更顯得天真可愛,靈慧機警,確是萬中無一的佳才美資.

    而他在這里打量這小塹笙,這小塹笙卻是大眼睛忽閃兩下,又接著道:"看你們相貌雖丑,但卻不像壞人,也許是好人,見得我們姐弟三人歡喜就想收我們為徒.可是我們已經有師傅了,且那師傅還是有仙人給我們指點過的,所以你要收我們為徒那是不成了.若你們真是好人.那就請你們離去,不要打擾我們姐弟.否則就動手殺死我們,反正我們聽仙人的話,只願拜仙人指點的那位師父,余人是甯死不從,話已言明.你們如非壞人,就請離開,如是壞人,只好由你們殺害.可是仙人決不饒你們,隨你們便吧!"

    她這一席話出,卻把那綠袍聽的是又是滿面苦笑,暫不理會女童,卻轉頭向旁邊的上官紅一歎道:"聽到了吧!說你們是同命相憐卻一點不差,這女童適才所言,與你在那依還嶺所說是不是頗有易曲同功之妙?唉!這徒弟收起來卻又要費些心力了."    而上官紅聽得此言,心中卻也生出類似感觸,對面前的丑陋女童不由得便生出幾分親近之心,也便有些擔心的回望老祖道:"你,,你要收他們為徒,也還要像收我一樣小與他們說的仙人斗上一場嗎?"

    "這卻說不准"綠袍回道.卻再轉頭向洞夕小看去,又道:"不過.這三姐弟的靠山可是比你還硬,這不,人家已經來了."

    上官紅一愕,順著老祖的目光望去.就見在那瀑布形成的水簾洞口處,忽然一片青光大綻間,這洞中攸地卻又多出一個人來.是一個身穿白衣的美少年,豐神俊朗,風姿如玉.手中拿著一技新折下的竹枝.青翠欲滴葉片輕搖,正站在那里朗目如星的灼灼望著老祖.

    神情凝重,綠袍看著這位俊朗如玉的美少年,澀聲道:"你到底還是來了,只為了峨眉派二代弟子收上幾個徒弟,就值得你枯竹不遠萬里分身而至,來為他們護法張目?"

    不錯,這豐神如玉的白衣美少年不是別人,卻正是這蜀山世界中有數的旁門絕頂大能,宇宙六怪之一的東溟大荒山枯竹老人.

    而那枯竹聽得老祖這麼一說小眉頭微微一皺,目光如電般掃了老祖一眼,便漫不經意的淡淡道:"看你的形貌打扮,似乎是那百蠻山的綠袍是吧?"

    "是我."綠袍平靜答道.

    "我在那谷口設下的禁制,是被你破的?"枯竹再問道.

    "不錯."綠袍再答.

    "你好大的膽子."枯竹忽的聲音一提,俊臉之上一片凜然,冷聲道:"綠袍,以你的見識不會認不出哪谷口的青靈禁制是出至大荒山吧?"

    "不錯,我確實認得."綠袍聲音也是一提,見枯竹表現的如此高傲,連好大的膽子這話都講了出來,語氣近乎呵斥,老祖心中便也是怒氣頓生,但因知道對方神通確大,不至必要時卻也不想與其無謂爭斗.便勉強壓住了心火回了一句.

    "認得你還敢破?難道你不知我枯竹設下的禁法,卻向都不容人動嗎?綠袍,你倒是准備如何向我交們"枯竹老人仍那等冰凜的語氣說道.

    "交代?"綠袍心中更怒,見其步步緊逼分毫不讓,這老祖的傲氣也都頓起,唇邊微撇冷冷一笑,冷聲道:"枯竹,你想讓我如何交代?登門請罪,或是兵解自盡,你倒是指出個道道來,若是可行,老祖我今日就給你個交代也都無妨."

    "呵呵!"枯竹不怒反笑,輕笑道:"老祖?綠袍小魔頭,你敢在我面前自稱老祖,倒也不得不讓我佩服你的膽量了.既然如此,也不須你兵解自盡那麼嚴重,就跪下請罪好了!"說著話竹枝輕揮,一片青光夾雜千萬銀雨,便輝映滿室潮湧向老祖卷來.

    不過老祖也都早防備他這一手呢!見起青光銀雨過來,便知道這是對方的獨門神通太乙青靈神光,乃是以上清仙法為基聚收太陰月魄寒精修煉而成,威能不下于那佛門多般神光,且更陰毒處在于專傷元神,若被其卷中,怕自己那三尸元神之術立時便都冰消瓦解元氣大傷.

    當下不敢怠慢"幾于同時手揚處一片紫青輝映的如意燈花神焰也都冉冉迎上,漫天花雨繽紛飛舞處噼啪之聲連響,只見這石洞之中頓時便都是霞彩四耀.再看時.那卷來的青光銀雨連同燈花神焰,已盡都化為滿洞星輝,點點流散,卻是同歸于盡互都消解.

    "咦!"

    枯竹老人一愕,定睛再看那漫空流散的神焰火點,驚訝道:"兜率神焰,綠袍,你手中竟有此物?"

    淡淡點點,綠袍道:"這有何異?半日前在那依還嶺上,那伽因也曾當你一樣問過同樣的問題.如何.想要我跪下請罪怕枯竹你還要費點氣力吧!若是你還想動手,我們就出去斗法,免得在此間傷及無辜,怎樣?"

    神情再凜,枯竹冷聲道:"綠袍,我看你是真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真以為手中多了一件可克制我青靈神光的兜率神焰,就可在我面前肆意張狂如此講話了?"

    "張狂?"綠袍譏諷一笑,回道:"我看張狂的是枯竹你吧?不這般講,你又讓我怎麼說?我還真就有些納悶了,那道家一千三百年一度的大劫真就這等可怕?累得你們這些堪比天仙之士一個接一個不遺余力維護那峨眉,甚近乎獻媚!難道憑你們的修為,就非得借他峨眉之力不可?伽因如此,你也如此,真個讓我無話可說.你倒是教教我,我該怎麼和你這宇宙六怪之一的前輩高人講話?"

    "你"枯竹大怒,但被老祖譏諷之言正中其心,一時間卻也無言以對.
patricklcw3 發表於 2010-12-29 09:57
卷三 8 同拜師

    深簾水洞!內.綠袍老祖席明旦譏諷的冷笑.直說得賊.七人語塞無言,俊臉冰寒似水,但卻只道了個"你"字便無詞以對.

    確實,這一下他正被說中了痛處,以其旁門頂級大能,宇宙六怪之一的超脫身份,若非懼那道家一千三百年一度的神仙大劫,他又豈會這般苦心費力的維護那峨眉二代小輩,為的還不是借此與峨眉拉上關系,為來日度劫籌謀.

    當然,世人全都畏死,神仙更勝十分,枯竹老仙這般為自己來日籌劃倒也屬得正常.況且再怎麼說在那些峨眉小輩面前他也都持住了自己前輩高人的風度,那峨眉派上上下下人前背後也都把他抬的高高尊崇.自妙一真人而下,言必稱前輩呼必喚老仙,如此你情我願各取所求之事,旁人再是如何也說不出什麼不是.即便綠袍,認真講來也同樣無有資格對此中之事置疑.

    無奈立場不同,對待事物的角度便也不同.尤其綠袍針對峨眉布置的種種謀算,全都是為了減除對方實力增強己身資本,終極目的與那枯竹老仙卻無二致,為的也是保命長生,如此這事情就很明顯了,同樣是為保命,一個是他人之命,一個是自己性命,取舍之間還用猶豫嗎?

    畢竟這老祖現在的身份可是魔教教祖一方魔頭,而非什麼聖人大賢.無論哪方面看,他都要先保住自己的命,讓別人去死吧!故抓住枯竹輩份尊崇性情高傲這一關節,便詞鋒如刀對那老仙譏諷起來.

    而譏諷言罷!見那招竹老人白玉也似的俊臉上已變得陰沉無比.眉宇間怒氣更勝,眼見就是肝火大動之像,這老祖心中一動,忽又冷聲言道:"枯竹,你也不用沉著臉在那赫人.老祖我也不是嚇大的,今日既然敢破你禁制闖進谷來,我就不怕你尋我晦氣.不過,你宇宙六怪枯竹老仙的名號我也久仰,也知道你的神通了然你的手段,若無必要,我也真就不想平白豎你這般大敵.故此.若你只是為我破你禁制之事不平,我這里卻有番話講,你且聽聽如何?.

    "嗯?"枯竹心中一動,不由的暗地思量起來.要說對這老祖他不想立時動手教,那是假的.依他的性情若有人敢這般對自己講話.唯一的解決之道就是滅了對方.以解自己心中之氣,以揚枯竹老仙

    只是經過適才那一下交鋒之後,老仙忽然卻發現一個要害關節,這才導致了他一擊無功後沒有再度出手.反倒與對方斗起口來,被其譏諷了一通啞口無言.不是別的,正是對方適才放出的兜率神焰,那出自上界紫清玉府中的天府靈火,才是枯竹真正忌諱的關節所在.

    枯竹枯竹,顧名思意,這老仙的一身道法神通卻大多偏向木系.尤其他本體在那東極大荒山陰無終嶺,青谷內靈竹林中精修千年,又有三十六根神竹日夜相伴"借那竹靈精氣蘊養己身,修得一般類似佛門禪定的道家入定法門,一坐千年原身不起,不但通身道力神通盡是木屬.如那太乙青靈神光等,就連一身的自煉的法寶,卻也盡是木靈所淬.

    諸如青靈丹,六陽青靈辟魔鎧,太乙青靈銷,太乙青靈箭,六甲分光輪,太乙青靈神六,太乙青靈旗門,太乙青靈竹葉神符,巽靈珠等等等等,內中卻無不有青靈二字.

    何謂青靈?青為木氣,也可化碧.但還是木氣.靈做精解,也可化粹,就青精粹.

    故兩者合一並稱,正是木氣精粹.故此,除了那無形神通外,這老仙的諸多法寶卻全都正借靈竹為材質所煉,少有卜,自也就是木質.

    而木質木屬最畏什麼?自是畏火.五行之道丙火克乙木,以老仙一身通天的神通道法而言,若是普通的火精烈焰自是不懼,甚至大有可能翻轉五行以木克火.但若對上出自上界紫青玉府的先天神焰呢?這便不同了,尤其那先天神焰還掌握在綠袍這樣一位怎麼說也是一教之祖極人物手里,其威能自是能發揮的淋漓盡致,由不愕枯竹不深做思量.

    所以,聽得綠袍說有話要講,這枯竹默然片刻,便冷冷道了句:"你講吧!"而後再不答話,冷然不語.

    自然,他沒有立時動手也非就怕了綠袍.真若把老仙惹得急了,豁出數百年功力和一具分身,加上元神真靈大耗的風險,也未必就不能滅了綠袍,一揚己威.但那是最終極的兩敗俱傷之法,若無必要,枯竹還不至于動上那般肝火.于是就聽那綠袍又淡淡道:"枯竹,今日之事你我心知肚明,無非就是因為我破禁闖谷,欲收這塹氏三姐弟為徒而丸你我立場不同.我是欲把這三姐弟帶回百蠻,收歸門下.而你卻想把這三姐弟送往峨眉,拜在峨眉那二代弟子中三位領軍人物門下,分別是那李英瓊,賴姑,易靜三女可對?"

    枯竹又是一驚,神情雖持鎮定,但心中更是起伏不定.本前段時間聽得三教盛傳此人破了峨眉的兩儀大陣,老仙便有些難以置信,直想不出區區一魔道後生晚輩怎就能那峨眉威震二教數百年的鎮山點陣.卻不想此間丑面方不但一般天府神焰隱隱克制住自己,且就連自己為來日謀劃的那點算計.也盡都分毫不差的被對方點了出來.

    如此推斷,這面前的百蠻教祖,其神通道力得有多高?竟然事事前知點滴不差,以自己的法力也都瞞其不過,這",這也未免有點太過神異.太過難以置信了?真個是見面更勝聞名,不期然間對綠袍便更是高估了高看幾分,動手之意也更淡了許多.

    便也點點頭,冷聲回了句:"不錯."隱隱中,枯竹已不再視綠袍為後輩小子,而是把其看成了與自己同級的人物.

    "這便對了."綠袍也點點頭,淡淡道:"以你我之眼力不必虛言.卻盡可看得出眼前這塹氏三姐弟的資質稟賦,也自然都知道他們若是修道有成,那日後的成就將至何境.故此,無論你枯竹到底是出于何等用心.但要其三人拜入峨眉門下也都說得上是在成全他們,這一點不容否認.不過今日老祖我既然也為他三姐弟而來,自然我便也有自信能把其三人調教出一番成就.在我門下也絕不會耽誤了他們的資質稟賦.如此一來你我立場酒異,這其間的矛盾之處卻總要有個解決之法

    "嗯!你之所言倒算有理,且不說你是否大口誇言,這三小在你門下來日的成就是否真趕得上峨眉門下.綠袍.我只想知道,你卻要如何解決你我之間的矛盾?"對答了幾句,枯竹的心中隱怒便也慢慢消去.也淡淡回問道.

    "很簡單."綠袍神情一正,肅然道:"論遠近.枯竹你救助三小在先,他們與你親近,就此點而言先機在你.你若堅持不允他們投我門下,我也無道理強迫.不過對三小有恩卻只有你一人,若要拜師他們便只能拜在你的門下,想必以你枯竹堪比天仙之神通修為,也不會耽誤了他們.故此,只要枯竹你說一句願收這三小為徒.今日之事便算我無道理,當著此間眾人之面,我立時與你賠罪致歉,如何?"

    "你枯竹二度語塞,又不知該如何作答.

    他若真有意收三小小入門,又豈會等到今日?這枯竹之所以名列宇雷六怪,這名號卻有一大半是因他的孤僻性情而來.其苦修千年只為長生,卻什麼時候有心情興致去收什麼弟子?惹得一身夙孽滿身因果.要知道蜀山世界也是講夙孽因果的.不見那極樂真人只為幾名弟子造孽.便耽誤了數百載的飛升之功嗎?還有聖姑,幻波池苦苦閉關百年,一大半不能飛升的原因皆在夙孽.

    而以枯竹老仙這等只求飛升大道的苦修修士而言,他只怕麻煩太多因果太重,又怎會收徒?別看其屢屢相助峨眉那些二代弟子,那雖也是在種因,但種得更是善因,結的都是善果.對其來日飛升度劫只有好處無有壞處.

    但收徒弟就不一樣了,將來這徒弟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卻無不與做師傅的息息相關,萬一惹下什麼麻煩造下什麼大孽,枯竹想要擺脫其中因果,只怕是要比登天還難了.

    故此綠袍一席話畢,這老仙便又被擠兌到了牆角,無言以對.

    綠袍見其無言,就知道自己又是拿住了對方痛處,便微微一笑又說道:"如是枯竹你願收三小為徒,那什麼話都不必講,我立時便與你賠罪.但如你不願收徒,偏要把這三小送到與他們素未謀面的峨眉門下.那我這里便不能答應了.畢竟我從百蠻山數萬里之遙趕到此間,以一教之尊的身份親自來收三小為徒,這般誠意用心,怕也是那峨眉區區幾位坐等上門的二代弟子所不能相比的吧?而且,我為師尊就必為弟子出頭,對面山谷松林內的那幾樣寶物不須說,自要替我弟子取來.就連山崖上的那個妖婦,若其作梗也同樣可以料理除之,如何?我卻不畏什麼因果夙孽的.枯竹,你便下個決斷吧"小

    枯竹老人再是沉默片刻,一張俊臉漠無表情,直是好半天也不開口.綠袍卻也不急,也是從容淡定與其相對.穩穩的站在那里等他說話.終于,這老仙再抬目看了看綠袍.忽卻一笑,道了聲:"罷罷罷!今日我枯竹卻被你綠袍拿住了痛腳.也罷!此前種種便算是我枯竹看走了眼,想你綠袍既然有此事事前知之神通,這一身的道法卻也足堪當這三小之師了.這三便讓他們拜在你的門下也好,此事我不再作梗了

    一聽此言,綠袍大喜,忙滿面欣然道:"多謝枯竹道友海涵大妾,綠袍這里拜謝成全了."說著話微微欠身施了一禮,雖不深躬,但也盡顯誠意.

    哈哈一笑,枯竹也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既已決定相讓,便再不想無謂與這高深莫測的老祖結怨.也都點點頭示意還禮,笑道"道友?綠袍道友,你這口風轉的也未免快了些吧?怎我這里剛剛答應三小小拜師,你那里就口稱道友了,真個是方為仇寇,轉瞬道友了."

    "見笑見蕪"綠袍回了一目一對兩人卻同聲大前種種盡都隨風,吊辣聯友.但已是化敵.

    且直到了此時,那旁邊原本因適才兩位仙人相互斗法,言辭交鋒而緊張得不敢做聲的上官紅還有些氏三姐弟這才松了口氣,丑女塹笙便裝著膽子上前一步小心招呼道:"枯竹仙人,你來了."

    "嗯!來了."枯竹轉過臉看著塹笙點點頭,溫和道:"些笙,把你姐姐弟弟都叫過來吧!"塹笙應了一句,便轉身招呼其姐弟全都過來,聽這枯竹仙人的吩咐.

    枯竹那雙星目在三小臉上依次掃過,然後溫和道:"適才我與這位綠袍仙人說的話,你們三個都聽到了吧!"

    "嗯!聽到了."三小同聲答道.

    "聽到就好."枯竹點點頭,又道:"此前我與你們三人說過,你們的師傅是另有其人.不過今日這位綠袍仙人專程來此,為的就是收你們三個做徒弟,他的道法神通比我先前替你們選定的師傅更勝許多,故此你們拜他為師卻也不是壞事,更不會耽誤了來日的成就.如果你們願意,現在就拜他為師吧!我在這里替你們做個見證."

    "我們"塹笙三姐弟有些猶豫,一時間都不知該如何決斷,適才那老祖與枯竹爭執之時,他們三個在旁邊卻也都聽得清楚.雖因年幼對二人之意有許多不解之處,例如那峨眉二代弟子到底是什麼人?是干什麼的?但最起碼眼前這兩位仙人似乎不再敵對卻都是看明白了,也都聽見枯竹答應自己三人拜那綠袍仙人為師.只是因為起初那枯竹對他們所說的師傅印象太深,故一時轉不過彎來.

    不過三小之中以那塹笙最為靈慧.猶豫了一下再轉眼去看枯竹,見其正含笑向自己點頭,心中便終有決斷,脆聲開口道:"姐姐,弟,我們就聽枯竹仙人的話,拜綠袍仙人為師好了."說著話她先就拜倒,口稱:"弟子塹笙拜見師傅."便要叩頭行禮.

    見其一拜,那其余姐弟倆也便雙雙隨之拜下,同樣自報己名便要口首.

    "慢著."綠袍忽清聲一喝.止住了塹氏三姐弟動作,然後在其三人不解的目光之下轉頭向身旁的小毛女道:"上官紅,你還不准備拜師嗎?若此時不拜,等他們姐弟三人先行大禮,你再拜師序齒可就在後了.

    "我"上官紅也自猶豫,她也知道自己拜師是遲早之事.若是此時不拜,那來日果然就要稱面前這三個幼童為師姐師兄.雖區區稱呼無關大節,但自己畢竟是比他們先隨老祖身邊,年齡也要稍長一些,真要排其三人之後,這未免也,有些不便.可真要隨他們一同拜師,她這心里,"卻還稍是有些轉不過勁來,躊躇不決.

    她在那里躊躇,一旁的枯竹卻被老祖的一席話引起了興致,也轉目向這小毛女看去.這一看,好家伙,老仙又是一驚,運足慧目卻上上下下好生的打量了上官紅一通,轉頭再看著綠袍贊歎道:"綠袍道友,看來你這胸中還真是大有成算呢!連這等佳才美資都被你收羅了來,虧的我還自認為,"

    說著話他目光向那塹氏三姐弟掃了一眼,言外之意,聽他講話的老祖也清楚的很,他分明是在贊歎上官紅的資質比塹氏三姐弟更勝一籌.

    而後,又聽枯竹繼續道:"這小小毛女資質如此之佳,確也要成全一二,也罷!個日我便人情做到底小毛女,老仙我也為你做個見證,你也與這三小一並拜師吧!待大禮行畢,我這個做前輩的再送你一件玩意做為見面禮."

    卻是這老仙喜愛靈慧孩童的性子也犯了,竟欲主動贈上官紅一件玩意.而他口中的小玩意,又豈是尋常的奇珍異寶所能企及的?

    上官紅聽其一說,再見得其溫文含笑的神情,不其然間便也心生親近.說到底還是世人皆都愛美愛俏,單從綠袍和枯竹的形容上比較.老仙卻足能把老祖甩出八條街去.于是小毛女含羞一笑,點點頭便也向老祖拜下,正依枯竹所言,要在其見證之下行拜師大禮.

    不料,上官紅雙膝還未著地.忽就聽得一個說不出好聽的清亮聲音道:"我看中的女娃,拜師之禮又豈用他人見證?上官紅,你便此際拜師吧!我來與你做這見證."

    一聽此聲,上官紅大喜,轉頭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欣然招呼道:"仙人,你也來了."

    "嗯!來了."一位須臾現有洞中,白衣妙齡,寶相莊嚴的絕色女尼點頭答道.不是別人,正是那半日前才在依還嶺與綠袍二人分開的幻波池主,聖姑伽因.

    她,卻也來此洞中.一時間這水洞之內直彙聚了三個大能,一尼,一道,一魔.那枯竹所修的正是道家玄功上清仙法,故從這點來說他雖是旁門,也都未脫道教,真個是三教具在大能云集.

    雖較其他兩人,綠袍的修為未免要低上數籌,但借助種種天時地利.那二人反都在他手下吃了點小鱉,倒也是奇妙之極
patricklcw3 發表於 2010-12-29 09:57
卷三 9 賜異寶,暗爭鋒,四小得利

    加因忽然隨聲現形水洞,頓把個洞巾眾人的目米倉都吼鋒,飛去,上官紅見其出現後歡喜招呼暫且不提.倒是枯竹老仙,一雙星目灼灼處.卻直是打量起這突然現身的來人.

    就見其身著一件薄如蟬翼的白色禪裝,頭上卻有又長又黑的秀發,披拂于後沿及兩肩,做佛門裝束,白衣如雪,赤裸雙足,額前一項束發金把束住如云香發,周身籠罩在一片淡淡祥霄之內,望之寶相莊嚴,妙麗絕倫.

    "原來是她."枯竹老仙心中一動,頓便釋然.原本適才聽得伽因那句隱隱暗含傲岸之語,這老仙心中本是不悅,暗思只是區區一句旁做見證之言,怎又著出有人對己輕刺了一下.難道今日流年不利晦氣當頭,任是誰人都想在自己身上占些個上風?

    不過等見到來人明了對方身份後,老仙心中之不悅便也去了,因為他知道論起傲岸好勝來,自己還真就不及對方.想當初對方只為一句同道友人打賭,欲試自己定力智慧.便特意再生投入旁門.千古修道人而又生具好勝特性,居然做到言出必踐.無人能敵.似她這樣的,無論佛道,正邪各派,除絕尊者而外.連她不過四五人.而自己雖也勉強能入這四五人中,但比之對方卻還是稍有不及.

    于是,老仙灑然一笑,便向其微微點頭,含笑招呼道:"是聖姑當前吧!枯竹這里見過伽因道友了."

    "正是伽因,這里也見過枯竹道友了."伽因也向老仙點點頭回了一句,然後再不與旁人搭話,只轉目看那上官紅,再淡淡道:"上官紅.你且拜師吧!我即來此,這見證自由我做,然後若那綠袍虧待耽誤了你,我自會替你出頭尋他說話."

    言罷儀存萬方的在旁一站,盡顯神光照人,不可逼視.

    枯竹綠袍二人見她如此,卻也四目相對,同是無奈苦笑.上官紅更是對其敬若天人,聽其這麼一說,當即便深深點頭,然後轉過身去神情一肅,盈盈便對老祖拜了下去,脆聲清唱道:"弟子上官紅,這里拜見師尊."言罷行三拜大禮,師徒名分即定.

    她一拜師,旁邊的那塹氏三姐弟在枯竹老仙的示意之下,便也同都行了三拜大禮,也是口稱拜見師尊.一時間在這瀑簾水洞之內,綠袍卻同收四位佳徒.

    而待綠袍擺起師道威嚴,與其四人排定序齒之後,那枯竹老仙便又清聲一笑,向四小招招手道:"今日是你們四人同入師門之喜,適才我說過要贈上官紅一件小玩意,一言既出自要言出必踐.但塹氏三小與我結緣在先,卻也不能厚此薄彼.故這四件物事你四人便一人一件,想以你等師尊那事事前知的神通,這物事如何應用自也不用老仙我贅言了,接過去吧!"

    說著話,他手中便多出四片形如竹葉,但青光湛湛上有符篆的竹符來.遞與四小一人一片而後微微含笑站到一旁,星目卻直望著老祖,目光中似有深意.見其如此,綠袍心念一轉,便已明對方之意,當即便也欣然一笑道:"四位徒兒,枯竹老仙贈你們這四件神符可不得輕視.此物名為太乙青靈竹葉神符,乃是老仙當年初成道時,采他那青靈谷靈竹林中三十六神竹所生之竹葉,加以上清仙法自煉之寶.專能抵禦邪法,保衛真靈,用以防身,再好沒有.原本此物得配合老仙的獨門上清仙法施用.不過今日你等已受了老仙如此多的好處,再要麻煩老仙也稍嫌不妥.神符你們便先收起,待回山之後,為師再傳你們太清祭煉仙法,到時合以本體元靈真氣聚煉七七四十九日,卻同樣可以應用神符無妨,無需再去麻煩老仙."

    上官紅等四人自無異議,應了一聲便謝過老仙收起靈符.不過一旁那枯竹和伽因二人聽了綠袍的話後.神情卻是各有微異.

    原來適才那枯竹贈寶之時,故意不傳用寶秘法,不講靈符神妙.其用意無非就是再度考究綠袍而已.卻是他對綠袍的事事前知之能還難以信服,便故意弄了如此手段,一是驗證你綠袍是不是真的見聞廣博,能指出靈符神妙.二也是有意難為綠袍,即便你知道靈符之用,但無有老仙秘傳的上清運寶之術,空擁靈符也都無用,只有令弟子來拜求自己相傳.只要綠袍真令弟子來求.那便也算小的落了一下老祖的顏面.為自己今日的讓步尋求一些平衡.

    當然,這枯竹對那四小也真是喜愛,若是算計不成,那綠袍甯願保持顏面也不肯令徒相求.這老仙自也不會太為己甚,同樣會換個方式把運寶之術傳以四不會因與綠袍暗爭而耽誤了四小的得寶.

    卻沒想到,他這一番隱含深意的舉動,到了綠袍處卻被其從容化解,雖老祖並沒有盡講出那靈符的神妙,但點出靈符的質地煉法就已經夠連靈符是用神竹枝葉所煉都瞞不過他,余下的功效還用再講嗎?

    更令枯竹驚異的卻是綠袍所言的太清祭煉仙法,那道法的出處他自然知道,分明是出自峨眉九天玄經.乃是玄門中最為正宗的一般煉寶之術.比之自己的上清秘法各有神妙.但無疑用其祭煉青靈神符卻定是有效.待功成之後施展起來靈符之威能也不會比用上清仙術稍弱.故此.自己有意不傳用法難為對方的一番用心,自是又落空處.尤其這老祖出身魔教,又從哪里學得峨眉的太清仙法,卻真個讓枯竹百思不解了.

    隱隱中,這一下暗里交鋒枯竹卻是又落下風.

    而他們二人暗里爭鋒,瞞得過四小卻瞞不過那一旁的聖姑.說起來這聖姑之所以從依還嶺追到此間.起因卻只是源于綠袍離開時的最後一句話,"俞巒,還記得嗎?"

    要知道這聖姑屢次轉世修行數百年.一身神通兼具三教之妙,美絕天人性情高傲,為當時各派群仙中第一女仙,平生好友無幾,偏那俞巒正是她最覺歉疚的一人.如白幽女.也就是後來的峨眉二代弟子易靜,同樣也是聖姑好友.偏偏對易靜,這聖姑卻少有什麼厚愛之情,就連一座幻波池日後將要送人,她也送給李英瓊而不是易靜.甚至當易靜日後在那幻波池內對其稍有不恭,聖姑便立顯神異怒容滿面,對其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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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如此,只因為那聖姑與易靜的前身白幽女卻同都是性傲之輩,兩人雖是交好,但意見相左時卻是誰也不肯讓步.或許是出于同性相斥之理,同是美豔絕倫,同是性情傲岸,試問兩人便再是交好卻有哪個肯讓一步?故雖為密友,易靜日後卻少有在幻波池聖姑遺澤中得到什麼真正的好處.

    俞巒呢!卻又不同.俞巒當初與聖姑白幽女三人交好,她那性情卻不像後兩者那般傲氣.反倒溫柔大度天性溫厚,與其相交,無論聖奴還是白幽女都少有爭執之時,全都是一團和氣欣然愉悅.單從當日對待聖姑的惡徒崔盈之事上,便能看出俞巒與白幽女的差別.

    俞巒發現好友之徒玉娘子崔盈為惡時,她的第一反應是去規勸,屢次好言規勸,從不出惡語,雖因其這溫厚之性以致被崔盈所害,但其溫厚溫柔之天性仍舊未改.

    反觀白幽女,她發現盈為惡時,對其的態度與俞巒完全不同,她卻是直接找上聖姑讓其清理門戶,一次不得聖姑之允便二次再勸,二次不成再行三次,最終甚至因為此事把聖姑激怒,許下大誓要寬恕崔盈三次大過,更直接對白幽女道出如"只恐道友今生要想除她,還未必能如意呢."的話語來,已是交情全無再非密友.

    固然其後的事實證明,白幽女的良言全是對的,聖姑果然被崔盈所累.遲懈至今尚未飛升.俞巒也因崔盈所害坐困火穴二百余載,三人中只有白幽女無事,她之所以轉生易靜與崔盈卻關系不大.

    但如此,以聖姑那等性傲尚氣的性情,如何還能視易靜為摯友?容她與李英瓊並入幻波池已是罕有之大度.還想要得到好處?那是休想.但換成俞巒,與對易靜卻就是兩種心態了,若說這故友中還有誰值得聖姑掛念,令聖姑心懷歉疚,那就是生平摯友俞巒而再無他人了.

    至于李英瓊,那是成道所需.伽因日後要多番借助其力,不足為據.故此聽得老祖臨行時提到俞巒.伽因當即便想去追,細問故友詳情.只是當時因一時小挫拉不下臉來,故而猶豫未動.

    不過待伽因發現這老祖攜著匕官紅並沒有向百蠻方向回返,反是再向依還嶺深處而去,心念一動間,她便隱跡追在其後,自然那老祖與枯竹之間斗法爭鋒的種種也都落在了她的眼中.甚至誅心點說,見得枯竹未戰上風,這聖姑的心里更是有一種異樣之感,因被綠袍挫敗的嗔怒之意也去了許多,倒也是頗為奇妙的一種心態.

    此時在旁靜觀那枯竹難為綠袍不成,心中異感更深的同時,這伽因心中倒也生出一絲爭勝之意,想自己是何等身份?那枯竹又是何等身份?自己為千年來三教第一女仙.枯竹更是宇宙六怪之一,真正若排資論輩,卻哪個不在綠袍之上?較真一點,綠袍卻只能算個魔道中的後生晚輩,怎能與自己二人相提並論?

    偏偏就是這個後生晚輩,一日之間卻連挫自己與枯竹的鋒芒.這等情形若是傳到外間去,傳到三教之中,還不知那三教修士要如何議論呢?故心中即做此想,待那枯竹不語後.伽因便也向那四小招了招手,喚他們至身前淡淡道:"適才那枯竹道友所言不錯,今日你等四人一並拜師,確也是一段佳話,故老仙賜你等青靈神符成全你們,我在這里卻也要錦上添花一番.這十二顆毒龍丹,你們每人三顆,接過去去."

    言罷素手輕揮,十二道碧光便冉冉向四小飛去.四小伸手接住看去.就見那手中正各有三顆顏色碧綠,透明如晶的丹藥,異香撲鼻,聞之神旺心清.

    而伽因贈過仙丹,似水美目卻也淡淡在綠袍臉上掃了一眼,再不多言.

    綠袍苦笑,只得又喚過那三小指點道:"這毒龍丹乃是聖姑前輩采用三千六百四十七種靈藥合煉而成.最是珍貴.乃古今最毒烈的聖藥.其不但被正邪各派均視為脫骨換胎的靈藥外,且還專能降妖除怪,尤其是及天地戾氣所生的精怪,用此丹去降更有奇效.故此,這毒龍丹你們可也要珍視收好,日後會有大用."

    四小再同聲應下,也都欣欣然謝過聖姑贈丹之恩,而後退到一旁.

    不過,綠袍雖是分毫不差講出了毒龍丸的功效神妙,但伽因的用意卻不在此,畢竟這毒龍丹聖藥之名三教皆知,便是隨便問上一個有些見聞的修士,他也都能講出此丹之效,算不得什麼隱秘奇聞.而對聖姑的用意,旁邊卻有一人看得最是分明,"

    于是便聽其開口道:"綠袍道友,今日你是收徒之喜,我及伽因道友在此同為見證,或多或少卻也都給這四小添了一點助益.

    現在就看你這個做師尊的了,新徒入門,不該給弟子們些許見面里嗎?"

    講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那豐神俊朗的枯竹老仙."就知道你們在這等著我呢!"綠袍再度苦笑,心中暗道.不過此時乃是三人暗戰,老祖不想迎敵也是不成.念一定,暗一咬牙,他卻將手一抬,三色寶光各異霞彩輝映的三枚寸許寶圈便已虛懸掌心.微微一笑,老祖道:"二位道友,且觀此物如何?將其三圈與些氏三姐弟一人一枚,看之可還合用?"

    頓時間,枯竹老仙面顯驚歎,對這天府異寶三才清甯圈直是運起慧目好生察觀了一番,而後自是點頭,欣然為三小得寶歡喜.也是頗是鄭重的與塹氏三小道明了寶圈的用途神妙,不其然間,他與綠袍卻反了過來,互為對方之寶物與三小解釋用途.

    伽因在一旁看著綠袍賜徒三才清甯圈,美目中也是異彩連泛.半日前她才網被此寶困住,自然知道寶圈之威能,故塹氏三小都能得這等天府奇珍賜下,上官紅這里,?連伽因那麼高的心性修為也都有些期待起來,畢竟無論怎麼看,上官紅的資質也耍比那塹氏三小更勝一籌.不知這老祖還要賜上官紅何等異寶?難道他還能把那紫青兜率神焰賜下不成?

    明眸泛彩,伽因默然不語,只是看著綠袍
patricklcw3 發表於 2010-12-29 09:58
卷三 10 返百蠻

    卜姑伽因站在那甲默然不語,只一雙妙目清冷似水的刮腎保他,待其舉動.一旁的枯竹也是同樣把目光投向了老祖,倒也要看他賜與上官紅什麼法寶?說到底,這兩位頂尖大能還是對被綠袍小占上風而不爽,便有意無意的配合著將起老祖的軍來.

    在兩人的注視之下,綠袍探手寶囊,先握住一物猶豫一下,拔出時卻換了一物,微笑道:"紅兒小這把玉尺就賜與你了,你且先把其收好.待回山後為師再傳你應用之法."這老祖也是存心,賜徒法寶卻不言其名,內中也有深意.

    上官紅不明其因,見那玉尺剔透晶瑩毫光四射,她的小心眼中便盡是歡喜,恭聲道了句:"謝謝師尊."便接過手中把玩起來.倒是一旁的伽因枯牛兩人心中明鏡,稍待上官紅把寶物把玩了片刻,伽因便淡淡道:"紅兒.把那玉尺拿給我看看."

    上官紅一愕,並未應聲把玉尺遞過.反是轉目去看老祖,眼中盡是求懇期盼.

    綠袍心中歡喜,暗道這女徒收的果然不錯,卻是個知禮有分才的.便欣然道:"無須看我,寶物即已賜下應用自是隨你,不必再顧及為師."

    "謝師尊."上官紅大喜,當家回過身雙手平捧玉尺送到伽因面前.含愧低聲道:"聖姑前蘋,玉尺在這,紅兒

    "無妨."伽因自是知道上官紅要說什麼,但這等事卻也怪不得小毛女,如此也正說明上官紅知禮尊師,又怎會怪她?便也難得一笑道:"不必講了,你做的不錯,我不會見怪."說著話便把那玉尺接了過來.

    上官紅歡喜的點點頭,便也再不因此事含愧.伽因接過玉尺在手.慧目中異彩連閃,卻已看出此寶來曆,心中又頗覺震動.這老祖還真是手段無窮,連此物他都拿得出來.真不知其到底有何神通福運,竟撥羅了如此多的奇珍異寶來?

    但聖姑到底是聖姑,心中雖是震動,面上仍舊寶相莊嚴,只是那雙泛彩的妙目顯出幾分異樣來.持住玉尺再運玄功一試,那玉尺仍無有反應,其心中便更是肯定,隨手將其遞于一旁的枯竹,沉靜道:"枯竹道友,你看這玉尺可是傳說中那廣成金仙的故物?"

    枯竹接了過來同樣運慧目細觀.再以上清禦寶之術試過無有反應,便點點頭道:"不會錯了,這應該就是那把傳說出自上古金仙廣成子之手的九天元陽尺,乃是元陽至寶.且除了此物.以你我之修為手段都無法催使的法寶此界不多,尺類僅只這一把而言."

    言罷他把玉尺還與伽因,心中也是同樣呀然.相比之清甯寶圈,九天元陽尺的分量明顯更重幾分.綠袍以此寶賜徒不但直顯大氣.且更占上風.畢竟那毒龍丹和青靈神符再是珍異,卻也都是多得之物.神符有三百六十五片,毒龍丹聖姑更是煉制了近千顆.三者雖各有其效.但很明顯,九天元陽尺和三才清甯圈才是不可複制之寶,孰重孰輕眾人心中各有都有數.

    當然說到底收徒的是綠袍,占便宜的是四故老祖身為師尊.賜徒法寶本是份內之事,伽因和枯竹贈寶卻是人情,兩者之間不可相提並論.此中關節老祖心中也清楚得很!故見得那兩位大能已都認出元陽尺.他便也沒有得便宜賣乖,站在旁邊聲色不動隱占些上風也就罷了!再沒有再多言給二仙添堵.

    見其如此,伽因與枯竹也都知老祖用意,覺其乖覺知趣的同時,對其惡感也就去了幾分.而後將玉尺遞還上官紅,伽因便再道;"上官紅.你這師尊雖是拜得有些勉強,但此時看來尚可,連上古金仙的至寶他也能賜你,來日也不致耽誤你的成就.更不枉我在依還嶺護你一回.待日後修煉有成機緣合適,你可再回幻波池來見我,其時自有你的好處."

    上官紅忙躬身接過玉尺,再向聖姑拜下道:"紅兒記下了,待隨師尊修煉有成後定會再回幻波池拜見聖姑前輩,只為再睹仙顏,好處卻是不敢領受了."

    "嗯!"伽因點點頭,也不與上官紅多言來日之事,轉過頭又看老祖,再問道:"綠袍,半日前你在依還嶺言及俞巒,我此來就是為她.據我所知,俞巒此時本該被困在云霧山火穴之口,不過適才我推算了一下.卻發現她已脫得災劫,現在身在南疆,莫不是她現在就在你那百蠻山上?"

    "正是."綠袍道:"聖姑所算不差,那俞巒道友數月前在鎮壓地火時被我撞上,便小予助力助她脫困而出,此時正在我百蠻山中替我調教我的幾名弟子."

    "原來如此."聖姑點點頭.再道:"俞巒是我摯友,其師潘六婆飛升前曾遺下了幾件法寶和一些丹藥在我那幻波池水宮池底,因有潘老前輩布下的禁制封印與水宮相連,就連我不撤宮中先天五遁也都取之不出,而我現在原身坐閉死關,外有許多大敵窺視,這先天五遁卻暫時撤之不得.她若要取寶,就需等到幻波池新主人到後,洞府重開之日.其時我在幻波池等她,故友還可再見一面.這些話還請綠袍你替我帶到,說與她知."

    "這個自然,聖姑放心."綠袍一口應下.

    伽因再點點頭,又看了一眼那小毛女.道了句:"上官紅,你好自為之."而後一團祥光閃處,人已攸的地不見,只余下上官紅望空依依不舍,她卻已經走了.

    伽因一走,枯竹也是一笑,同樣對塹氏三姐弟囑咐兩句,而後轉望老祖,含笑道:"綠袍道友,今日一晤領教了道友神通法力,確是見面勝過聞名,此後這塹氏三小就交給道友調教了,望道友還需多費心力.不要誤了他們難得的美資,枯竹也告辭了!"

    言罷再是一片清光過處,這老仙也都走了,頃刻間水洞之內只剩下綠袍師徒五人.而比之四悵然不舍不同,見這兩個大能一走,綠袍這心中卻頓松了口氣,總算是把他們打發走了,不然有這兩人在,他這心中便總是不穩,總覺得這收徒之事還有變故.略等了片刻,待那四小全都收拾心情,綠袍便和烈且"行了.兩個前輩凡老了"我們師徒也該辦我們的事情川六待替生兒姐弟取了那對面山谷中的藏珍,為師便帶你們回返百蠻,與你們那眾多同門一並修煉.

    四小自是點頭應下,還是那塹笙開口提醒道:"師傅,那對面山谷藏珍的地方,卻還有一個妖婦在那藏身呢!當初枯竹老仙早知道她在那卻也沒趕走除她,我們這麼過去"

    "無妨."綠袍笑道:"那妖婦我知她底細.若她識趣還好,若不識趣,為師今日就替聖姑除了這個小麻煩."

    說著話拂袖一甩,一片暗綠遁光起處,卻帶著四小穿過水簾直往對面十余里處的讓.谷飛去.

    距離塹氏三小所居的峽谷不遠十余里處,還有一座對立的危崖,在那危崖之下有一片松林,其中一株古松之下,就埋著那東極天蓬止靈嬌仙府赤枝真人所遺的幾件法寶.

    綠袍帶著四小由水洞禦遁飛了過來,在那三小的指引下尋到一株古拙粗壯的古松之下,抬手一指,一道流光溢彩的劍芒已直向那古松之下斬去,只聽得蓬的一聲悶響,又是金霞火點四散,乃是赤杖真人留下的禁制.不過到底是年深日久,經過老祖以冰魄寒羌仙劍刺斬了片刻,那禁制便也破了,化為金點消散.而後,劍芒揮處再把古松連根掘起,那地下便現出一個地穴來.寶光隱現.默運玄功使分光捉影之法一招.一圈旁有五孔的金花先就飛起.被老祖收在手中看去,是一枚上刻五孔和十二元辰的金錢,背面還剪有不少風云水火符篆,都是密層層疊在上面,雖然不明用法,但已看出是件異寶.

    然後又是幾道色呈古金的虹光飛出.還如原法一一收起,到手後共是六柄奇形斑駁的短戈故矛.刃鋒處正金光燦爛.最後,則是一個陶罐.罐大尺許,形式奇古,通體無口.拿在手上一搖,內有水聲,不知

    .

    將諸般寶物全都收妥,綠袍一時間也想不起其名其用,還要回去慢慢探尋,便也不在此地耽擱,轉頭向對面的危崖方向的空中掃了一眼,淡淡道了句:"算你識趣."言罷大袖一揮,綠光閃處師徒五人卻已在空中,虹光天際一閃,已直向百蠻山方向回返.

    而他們師徒一去,那老祖適才留話的空中忽泛起淡淡紅霧,一個面容妖豔,肩掛葫蘆,腰佩寶劍的妖婦已在紅霧中現出身形,妖豔雙目遙望著綠袍師徒遠去的遁光,直是切齒低罵!此不是別人,正是那三小所言的危崖妖婦.

    此妖婦倒也精靈,此前在對面峽谷口綠袍破除枯竹老人設在谷口禁制時,她便已經察覺,便隱身在空中遙遙察看.而後枯竹趕至,聖姑現行,這兩位頂尖大能入那水洞之前,她在這邊也全都看在眼里,心中便生戒懼.

    她與聖姑早就結有深仇,之所以隱身此山也是為了時刻查探幻波池的動靜,尋機進去洞府尋仇並盜取寶物,自對于聖姑之能清楚的很.而枯竹老人的手段,她也領教過了,因想要逼塹氏三小拜己為師,此前她也多次想進那峽谷,但都被禁制擋回.故此得綠袍即能破枯竹禁法.又可在伽因枯竹面前收了三小為徒.自量之下其她便未敢招惹綠袍.就連此間那守了多時的赤杖真人遺寶被老祖取去,她也強忍著沒有現形,倒是乖覺的很.

    不說妖婦在那里切齒憤恨,綠袍攜著四小一路疾行,兩日後已回到了百蠻止上空.在陰風崖一掠而過,遁光直接降在後山精舍之前,那精舍中的眾人便早都迎了上來.

    "弟子等拜見師尊."由勝男姐弟為首.除唐石司徒平都在的五大弟子便齊齊恭聲拜見老祖.

    "罷了!"綠袍擺手讓眾弟子起身.便轉目向一旁含笑靜立俞巒看去,微笑招呼道:"俞道友,我不在山這幾日,山中無人前來攪鬧吧?"

    "無有,山中平靜無事."俞巒答道.然後舉目向那四小看去,慧目掃過又滿面驚訝道:"老祖.你身旁這四個小道友,不會又是你此次出去再收的弟子吧?"

    "道友神機,一說即中."綠袍道:"這四人,卻正是我此次出去收下的弟子,如何?道友看她們的資質可還過得去?"

    "豈止是過的去?"俞巒贊歎道:"似這般資質稟賦的美資,三教各派總共才有幾多,老祖神機鬼神莫測,不但法寶道書盡都有多,就連弟子也是薈萃英才,真個讓愈巒拜服."

    "拜服?"綠袍道:"或許是吧?為了收他們四人,我這里著實是費了一番力氣,與兩個大能明爭暗斗幾許.這四個徒弟,收得可並不輕松啊!"

    "哦?還和人爭斗就為收他們四人為徒?這我可要請老祖講講了."俞巒來了興趣,便又含笑問道.

    "自是要與道友說說,且此次回來,我還替人給道友帶了些話呢!我們進去再說."綠袍回道.然後令勝男招呼四小認識同門,他卻與俞巒二人進了精舍,在大廳內落座說話.

    好一會功夫,綠袍終把此行經過講完,也把那聖姑給俞巒的話帶到.那俞巒聽了起初神情連連震動.最後笑道:"這麼說老祖你為了收他們四人做弟子,費的氣力卻屬實不連三才清甯圈與九天元陽尺都賜了下去."

    "便是如此了."綠袍搖了搖頭.苦笑道:"不講虛言,原本收這四為徒我確是要存心造就.法寶之類自也要子之,但也不致這麼早.可被那伽因枯竹一逼.不但法寶當即就得賜下,且就連差點也不行.尤其是那上官紅,我這身上本還有一樣珍物玄陰簡,也曾想以之賜下.可被你那故交舊友一逼,連那等天府奇珍我都不敢拿出,都自覺稍欠珍異,只得換了九天元陽尺與她,真真正正是被逼上了梁山呀!"

    "呵呵"俞巒又是嫣然輕笑.銀鈴也似回蕩大廳,卻把那猶如割肉之痛的老祖笑得更覺肉疼
patricklcw3 發表於 2010-12-29 09:58
卷三 11 不患寡

    青全大廳點內,俞巒聽討綠袍此次收經討後,削銀鈴輕笑,把那老祖笑得直是做肉疼不已狀.自然這也是兩人說笑罷了!寶物既已賜下,老祖自也不致小氣到又去後悔的程度.

    兩人這里說笑間,那外間的勝男等人卻已同上官紅四小全都見過排過序齒,共是九名佳弟子同都行了進來,到廳中向老祖和俞巒恭聲招呼過罷!便分左右侍立在了殿下.

    見他們進來,綠袍頗是志滿得意打量著滿廳佳徒處,也自醒起自己這做師傅的還有許多事情要做.便招呼一聲道:"紅兒,塹笙,你們兩個到為師近前來."

    上官紅與丑女塹笙應聲上前,站到了老祖面前.

    神情一肅,綠袍道:"此次你們隨為師回山歸入百蠻一脈,日後當靜心修煉,多向諸位師姐師兄們悉心討教等等為師便不多加贅言了.倒是你二人形貌的這副異相需得去除,還你們本來面目,免得與同門相處日久為此事生出無謂掛礙.反倒影響功行

    上官紅與塹笙大喜,同都拜倒恭聲齊道:"多謝師尊為弟子二人勞心掛念,還請師尊妙法施為為弟子去除惡疾."

    綠袍一笑,轉臉對俞巒道:"講起此事我倒要背後言他人兩句不是.想區區複形小術在旁人看來或有難處,而我等之輩卻不過是舉手之勞.全不須如何費神.偏那聖姑與枯竹卻都是如此,己身一個豔絕天人一個豐神如玉,但就看著我這兩個女徒各頂著怪相滿山招搖,真個是己飽不知他人饑,也不知都怎麼想的?不過今日這兩名女徒即到我處,我這做師傅的卻不能任她們如此.總要還出兩個仙露明珠才是

    說著話抬手指了兩指,兩朵紫青輝映的神焰便再冉飄飛與二女頭上.啪啪兩聲輕爆,已化為兩片紫青焰光將上官紅和塹笙當頭罩下,遍及全身.刹時間,那二女便立覺奇熱難耐,但心知師尊不會害己,便都強自鎮定聲色不動.

    綠袍點點頭,隨即用手一招小就聞得一片奇臭難聞的味道頓充斥滿室.卻是那上官紅的周身綠色絨毛及笙簽頭臉背腿和胸前所附浮皮,全離身而起被神焰化為幾縷輕煙消滅.散發出奇臭.老祖袍袖一拂,那氣味立被揮出大廳,再無余味.

    而後,老祖看著那已去除惡疾的兩個女徒哈哈一笑,欣然道;"俞道友,你看我這兩個弟子的本來面目可還看得?"

    俞巒抬目看去,神情頓時一片驚訝贊歎之色,也頓覺怪不得老祖適才言語中盡是志滿得意,這兩個女徒確也值得其得意志滿.

    先看上官紅,周身綠毛一去現出本來面目,就見其不過十三四歲年紀,不特是仙根仙骨靈慧異常,並還美秀入骨,仿佛美玉明珠,自然流照,人和冰玉鑄成一般.便天上神仙,縱令道法多高,也未能有她這等美秀.

    再看小塹笙,年紀比上官紅看上去稍幼,但同樣是粉妝玉琢,稟賦奇厚,其秀美靈慧雖要比上官紅稍遜半籌,但較之其姐其弟卻更有過之.堪與眾弟子中原資質最佳之裘芷仙媲美.

    而見二女如此美秀靈慧,俞巒心中卻生出一個念頭,便轉頭對綠袍道:"老祖,俞巒這里有一不情之請,不知說著話她又在向那二女掃了一眼.

    見其如此,綠袍心中一動,已經明白其意,也自抬目掃了下面二女一眼,便點點頭笑道:"俞道友之意我心盡知,此事我答應了,道友盡管自選指定,我這里絕無異議

    "多謝老祖成全."俞巒當即離座起身肅然向老祖施了一禮,然後一指塹笙,含笑道:"就是這女娃吧!我對她卻頗是喜愛."

    "咦?.綠袍一愣,沒想到俞巒不選上官紅,反倒指定了塹笙,這卻頗出他的意料.但轉念一想,老祖也就明白了.畢竟這上官紅回複本來面目後,資質靈慧屬實太佳,任是一個心性稍正常些的修士見其卻無有不愛,無有不想收入門下的.但惟其如此,俞巒方才不選上官紅反定塹笙,因其也都明白,日後這上官紅卻定是要成為百蠻弟子中秀出同門的精英人物,似此等佳才又怎好讓其胡亂拜師,獨領師門秀出群英方是其的正途,這是大關節所在,容不得絲毫輕忽.

    且由此,老祖也更感受到俞巒寬厚而善解人意之性情,對其不由得更是敬重.當下,便如當日那芷仙再拜許飛娘一般,在老祖的安排下塹笙也都拜俞巒為再拜師尊,更是福緣再增.要知道那俞巒的道統雖是旁門,但也自有其神妙之處,否則那前輩女仙潘六婆也不能仗之飛升成就大道.

    而後,老祖又將塹氏三小叫到面前.令她們取出日前在水洞所賜的三才清甯圍,接過來運玄功抹去其內的元靈精氣重又遞與三人,正色道:"此寶本經為師以紫府元靈精氣聚煉數月已是心意相合,你們此寶時太急,其內蘊精與卻沒有抹去,如此你們便川汕茶煉應用,現為師把精氣抹去,此寶便成了無主之物,正便于你們以自身元靈祭煉.

    至于紅兒的元陽玉尺倒是不必如此,那寶物較之清甯圈更要難以應用.即便為師用時也不過是發揮了其六七層的威能而已,故等下為師把太清禦寶仙術傳與你們,你們日後運用此術長久祭煉便是,祭煉的越久.法寶運用就越是隨意合心,此中關節還要你們日後慢慢領悟,為師這里就不多說了."

    說著話老祖在囊中取出一只玉,簡,正是當初在黃山紫金隴用天心陽環與曉月禪師換取的太清煉寶印訣.共是九九八十一個印訣,具都以仙法刻印在玉簡之中,需用真氣催現影像.略一思量,老祖便把玉簡遞與一旁的米明娘,吩咐道:"明娘,這煉寶仙訣就先保存你處,你參悟透徹後,就傳與眾位同門吧".

    "弟子領命."米明娘接過玉簡.恭聲回道.

    綠袍點點頭.轉臉對俞巒道:"此術乃的得自黃山曉月禪師,乃是峨眉秘傳,眾弟子為我門下習之無妨,道友門中自有煉寶秘術未必差它許多,用它之處也是甚少,故這里就不與道友觀睹了,免得來日被峨眉曉得卻平白惹得他們對道友更是嫉恨,雖然因我之事道友的已被峨眉視為大敵了,但怎麼說這等無謂麻煩還是少一點是一點,卻不是綠袍敞帚自珍,防備道友."

    俞巒一笑,答道:"老祖無須解釋,我都明白老祖好意,畢竟就連合沙奇書現都在我處,這區區一門煉寶之法,還能珍異過合沙仙籍不成?.

    四目一對,相視一笑.老祖再與俞巒和眾弟子在這夫廳中說了些許閑話,便自行回轉洞府去了.至于四自然是留在精舍中與眾弟

    洞府靜室之內.綠袍閉目盤膝五心向天坐于玉榻之上,深呼徐吸處體內真氣遍行周身,渺渺冥冥直行了九個大周天後,恢複了數日來斗法禦遁的精氣,便又睜開雙眼收了靜功,心中暗自尋思.

    此次依還嶺之行,雖是連與兩個大能相爭,但收獲卻是不不但四小小收歸門下,就連法寶仙丹那四小也從聖姑枯竹身上所得不菲.略盤點一下,那上官紅現有聖姑所傳的道書兩頁,一塊仗之能施展先天乙木仙遁的玉符,毒龍丹三顆,九天元陽尺一把,太乙青靈神符一片.算算身家已是不比之許多苦修百年的修道人更要豐厚.

    塹氏三小呢!更是了得.同樣是毒龍丹三顆,三才清甯圈一人一枚.太乙青靈神符一片,赤技真人所遺短戈金矛六柄,異寶金錢一枚,符篆古罐一個.雖然赤杖真人的遺寶還要慢慢摸索其用,但其三姐弟身家卻也不在上官紅之下,甚至更有過之.

    而這四小還異是才網入門,便已隱隱後來居上,回思自己從前那七大弟子,老祖已明顯漸覺有些不妥.

    常言道不患等而患不均,眼下在自己所看重的十一名弟子之中.這不均之像已是隱隱顯露.再接著回思.老祖開始盤點起這十一名弟子的身家來.

    大弟子勝男,二弟子阿莽.乃是自己真正親身所收的首次二徒,而論身家,這姐弟倆卻僅比六徒司徒平七徒商風子稍強,比余人都差.勝男手中有一套自己所賜的百毒碧火針,是她僅有的法寶.阿莽在同樣一套百毒碧火針之外,還多了一件千年蛛絲所結成的網兜,算是比其姐稍強.不過身為眾同門首次二人,這點微不足道的身家卻讓她姐弟如何服眾?故首先在她姐弟身上這不均的問題便比較嚴重.

    接下來是三徒唐石,他倒好些.雖自己只賜其一件法寶,但那五色琉璃穹廬畢竟是耗數十年苦功所凝練的魔道異寶,論威能也屬一流,一件頂得多件,想其也不會有什麼不滿.

    四徒明娘五徒芷仙更都不是問題.明娘身上有青蜃瓶和三陽一氣神劍.這兩件紫府異寶已足支撐她早期在此界立足.芷仙也有太乙五煙羅這防身至寶,更有許飛娘的混元道真等著傳下,問題更是不大.盡管這一寶一書名義上全非自己所予,但以芷仙的聰慧仁厚,時間久了自然就會明白其中關節.

    六徒司徒平,七徒商風子,這兩徒卻就是問題所在了.比之其余眾徒,這兩徒的身家更是點滴皆無.雖然兩徒入門時間都比較短,但一寶沒有一物不予,與其余眾弟子比起來也都說不過去,更顯得自己這位做師尊的處事不公.

    故此,接下來急需要做的,便是要給勝男阿莽,司徒商風四徒尋些合用的法寶應用次賜下,否則時日久了眾弟子間卻難免要因此事生出心結,內部不穩.
patricklcw3 發表於 2010-12-30 11:02
卷三 12 護師門

    洞府靜室點豐,綠袍靜自我點過眾弟午情形,定下要與.阿莽.司徒商風等四人尋些合用的寶物賜下,再思量片刻,心中已有決斷.

    尋寶之事也急不得,司徒平與商風子倒還好說,約再過年余就有一個得寶的機會,到時不但司徒平商風子要去,連其余眾弟子也得一並前往.那可是對修士來說千載難逢的一次大機緣,且自己也欠人一個承諾要借此次機會踐行.可勝男和阿莽,這首次二徒預要尋求合用之寶恐怕就有點難度了.實在不行,就只有自己親自與這姐弟專門煉制了.所幸煉寶之材倒也是現成,當初埋在喬山聖陵那峽谷之中的藏物,卻正是合用之物.

    于是心中再把此中諸事一一想定.定下來日將行之步驟.綠袍便又閉目調息,提聚起丹田真氣入定修煉,不覺間又是六七日過去.這一日,老祖正在借胸前太乙元精凝結的石犀呐吐木行真氣,忽靈覺一動.隱隱中一股來自萬里之外的警兆卻把其從定中驚醒.狹長細目緩緩睜開,碧幽眸光如線一閃,他已知道發生了何事.

    當即離開洞府來到後山,到精舍中尋到俞巒與眾弟子交代幾句,綠光一閃處,一道暗綠長虹也攸地向東方天際劃去,直往東海.

    而就在綠袍心生警兆,匆匆離山禦遁光直往東海疾飛的同時,在那距離百蠻山足有十數萬里之遙的東海深處一座礁島之上,卻正有老少道俗男女五六位仙人正在一洞府之前說話.

    先說這島,這島位于無盡東海深處,距中土腹地也有萬里,全是礁石所凝,約有十余畝大高出海面數十丈.在島心,一座鍾靈挺拔的礁峰之上,從上到下還亥了"釣鱉礬"三字大篆,礁峰底部更是一座洞府,不算大大也有百丈方圓口洞府前是一潭清澈見底的碧湖,湖畔錯落有致的生長了許多奇花異草珍奇花木,湖中數十股清泉由內直湧,高出湖面好幾丈化為好些水柱,向上噴射不止,似數十株玉樹瓊林.森列湖心.下面珠飛玉滾,翠浪奔騰,上面靈雨飄空,銀花四射,飛舞

    .

    此不是別處,正是峨眉一代弟子之首.東海三仙之一玄真子開辟百多年的海外仙府釣鱉島.而此時站在島上說話的男女眾仙,也正是剛剛從中土與秦家姐妹禦彌塵幡趕到此地的司徒平三人,與原早在此處的玄真子師徒,乙休三人,共是老少六仙.

    小魔頭,看樣子你在那百蠻綠袍老魔處待得倒也不錯,連雪魂珠這等寶物那老魔都肯借你帶出,想是對你卻異常之寵愛信任了?"一個身形高大但脊背微駭,滿面紅光容貌奇偉的道裝老者利目中射出兩道尺許多長宛如實質的精光,直直望著司徒平手中一顆銀輝燦燦,毫光四射的寶珠不無調侃洪聲說道.其聲更是有如洪鍾大呂,震徹四外.

    暫先不答,也不理會那乙休雙目所射之精光,司徒平只管小心的把手中網剛應對方要求,卻不過情面取出來的雪魂珠收入一小小絲囊之內.再把絲囊掛回脖頸垂至胸前,珠體正貼著胸前檀中重穴.而後微微躬身,肅然對乙休道:"乙休前輩,您老人家份高輩尊,當初對晚輩又有多次指點之恩,任如何稱呼晚輩也都無妨,也都應當.但晚輩恩師乃是百蠻山一教之祖,論身份與前輩您也屬相當,故還請前輩您出口慎重,口下留德,不要當著晚輩之面一口一個老魔,如此卻令晚輩實難以自處,實難以做若無其事."

    "呦喝?數月不見,司徒平你脾氣見長啊!竟都敢和駝子我這麼講話了?"乙休濃眉一揚,頗覺意外的看著面前的子,提聲說道.

    "晚輩原是不敢,但事關恩師.便再是膽怯也都由不得晚輩退縮.無奈之下只得懇請前輩體諒,容晚輩的以自處."司徒平再度躬身,眉宇間一派堅毅說道.

    "嗯!說的倒似頗見誠懇,但意思還是那個意思,還是在指責駐子我稱呼你師傅不恭了?"乙休唇邊一撇,微顯不屑說道.

    "晚輩不敢."司徒平清聲答道.身形微微前躬,持住施禮之狀.但面上的神情卻是絲毫不變,全然一派鎮定從容.    如是,這老少二人便同都默然不語,一個目**光灼灼逼視,一咋.微微前躬從容鎮定,不其然間卻僵持了近一刻鍾之久,氣氛都壓抑異常.

    隨著氣氛逐漸壓抑沉凝.旁邊的秦家二女便也都心急起來,就連她們也都沒有想到,這司徒平上得百蠻數月,性情忽就變得如此執倔?不但全無當初那小心謹慎的畏縮之狀,反倒僅因為乙休對綠袍的一句稱呼.就與神駐僵持起來.

    如此,可真是令得二女又喜又急.喜的這司徒平連在乙休面前都敢如此樓頸,比之從前卻何止多了百倍的男兒之氣?令得本對其便多有好感的二女更是平添兩份心動.氣的是這冤孽男兒之氣用的不是時候,也不分分對誰就敢一味硬頂.要知道這乙休是什麼人?那可是在峨眉三仙之外,神通猶在二老之上的旁門散仙第一人,與他硬頂,又有何人能討得好來?

    于是,心急之下秦紫玲上前一步.微微含笑便想出言替司徒平解圍求情.不想沒等她開口,那乙休忽就一陣暢然大笑,目中精光一斂,看著司徒平欣然洪聲說道:"不錯.屬實不錯,你這小子上得百蠻止.這幾個月來,倒是頗有些因禍得福的意思.不再是當日那個畏畏縮縮全無男兒豪氣的後生小子了.虧得我當初還為你不平,直想撿些個旁人不要的苦孩兒幫上兩把.不過如今見你這氣宇修為,卻是再不用我替你操持了.那綠袍"對你還真造就的不錯,倒是也有幾分手段.哈哈!"

    聽得乙休如此一說,司徒平心中一熱,俊臉便也是微紅,再不複此前的從容鎮定,而是神情含愧的深向乙休行了一禮,愧聲道:

    幾識輩丹的負恩,不該如此與前輩您講話,當初若不是前番指點.恐晚輩也難有今日,此時晚輩我"

    "罷了罷了!"乙休擺手一笑,欣然道:"誰讓我自尋多事,當初偏就看的你這小子心軟,與你結下這份機緣呢!罷了!不提此事,既然你一意維護師門,雖然你那師門與我道不相同,但以我之身份與你這後生晚輩爭鋒也是無益,就依你,不稱老魔只喚綠袍便是,如此你該無有話說了吧?"

    謝前輩體諒,晚輩拜謝."說著話司徒平再是深躬一禮,乙休一笑擺手,此事便算揭過不提.

    見他們二人不再僵持,那一旁的秦家二女便都松了口氣,姐妹倆不約而同的嗔怪的瞪了司徒平一眼,兩雙美目中的眸光卻都是又喜又嗔,明顯比從前更多了幾分親近.而那仙風道骨的玄真子與其徒豐朗如玉的諸葛警我,心中卻同的歎了口氣,師徒有志一同的齊都思量起那百蠻綠袍的手段來.怎明明一個難成大器的苦孩到他門下數月,竟就被他調教的如此判若兩人?

    要知道作為一個修士,先天稟賦自然是不可或缺的一項基本條件,可心性氣宇,卻同樣關系到其人日後的成就大可說是入道之後又一不亞于稟賦的重要因素,而此際的司徒平,那一身道基修為雖純 但也難入玄真子師徒之言,反倒是其的心性氣度,更是這兩師徒磋談惋惜;惋惜一個好端端的佳才美資卻被百蠻老魔收去,而與峨眉失之交臂.

    當然便是心中再是磋歎,但面上這師徒二人也絕不會表現出來,玄真子上前一步,微微一笑接口道:"行了,既然神駝與司徒小道友已敘過舊事,那我們現在就言歸正題,說說這寶相夫人三日後度劫一事."    眾人神情全都一正,再不涉及雜事,都聽這玄真子講起度劫之事來.尤其是秦家二女.更是全神貫注不敢有半點疏忽.

    玄真子對她們點點頭,便從容解釋道:"寶相道友此番度劫,乃是其從前所造惡孽太重,故天降魔劫阻其成道.此番天劫共有三重,一是乾天純陽之火,二是巽地風雷,三是諸天天魔,此物最狠"

    當下,玄真子便把那:重天劫的厲害關節全都講了一遍,又道自己已在數十里外天狐度劫之島布下玄門大陣,令司徒平與二女三人其時照他的布置如何應對等等.這一席話直講了僅一個時辰才罷!其間他也並非針對司徒平的雪魂珠多說什麼.只是交代幾句到時讓司徒平放出寶珠也就罷了!

    清

    待眾人全都清楚了度劫需注意的關節後,玄真子便也沒讓司徒平三人在釣鱉島多留,而是直接把三人打發去了天狐度劫之島,讓三人先去見寶相夫人.,司徒平與二女自無異議,辭別大方真人與玄真子師徒.彌塵幡起處,頃刻間便已落在離釣鱉島數十里外的一座礁島之上.

    這礁島與釣鱉島自是不能相比,不特只有畝許大且到處是礁石林立鋸齒如牙,一片陰暗潮濕之地,貼著南面礁岸盤有一岩洞,便是天狐寶相夫人的閉關二十載之地.    秦家二女帶著司徒平來到岩洞之前.雙雙盈盈拜倒,對著那全都封閉只余下一碗口大小的岩洞哀聲道:"娘,女兒帶助您度劫的司徒道友來了."

    "哦?鈴兒彎兒,快請司徒小道友到洞口來,讓娘看看他."岩洞內傳出一個柔細清婉,但又說不出好聽的聲音道.

    二女應是,便轉身請司徒平行至那碗大岩洞之前.司徒平一躬到地.肅然恭聲道:"晚輩司徒平,拜見寶相前輩.

    "司徒小道友快快請起,快快請起.你干冒奇險助貧道度劫,該是貧道謝你才是,怎又當得起恩人對我施禮?快快請起."天狐又說道.

    "不敢當前輩恩人之說,晚輩與前輩二女交誼,助前輩度劫也屬應當,份內之事不敢當謝."司徒平回了一句,然後挺身站起,任那洞中的寶相夫人細觀.

    "也好,大恩不言謝,貧道這里就不多言那些虛詞客氣了.司徒小小道友,聽鈴兒她們說,你數月前已拜入那百蠻山綠袍老祖的門下了?"天狐問道.

    "不錯."司徒平應道.

    "哦?這便令貧道不解了,我觀小道友你道基純厚神先內宣,所學卻似玄門正宗,難道你那師尊綠袍老祖他也兼修道家玄功嗎?"天狐更是疑惑的問道.

    "正是."司徒平神情更顯肅整.回道:"家師博學多修,對道門玄功也是多有精通,我這一身修為正是依家師所傳習得,所學不及家師百分之一."    "嗯!很好."寶相夫人似有深意的說道:"那貧道後日度劫之事.就麻煩小小道友你多多費心了."

    "自當效力."司徒平見對方意盡,便回了一句退到了稍遠處.留出地方讓其與兩個女兒說話.

    她們母女三人這一交談,又是用了近一個時辰,而後秦家二女方才回轉這邊.也未與司徒平多說什麼.只是都不時的看其一言,美目流盼間似比從前再多了幾分羞澀與異樣,直令司徒平頗是不解,更被兩雙妙目看得心中也飄搖不定.

    不說司徒平在這里不解二女神情異變,但說在那寶相夫人坐關的岩洞之內,黑沉沉少有光線的丈許空間中,一團紫氣擁護著一個尺許高的嬰兒,也正在那里心中暗思:"極樂,玄真,你們算計的倒是不錯,逼我兵解毀我修為是你們,護我度劫助我成道還是你們,有戾有惠翻云覆雨,即清理了門戶維護了名聲,卻還要示恩于我讓我領情.哼!這般手段要的卻是純熟.現在更看的我兩個女兒資質頗佳,便連人帶寶都要收入門去,卻哪有這等便宜之事?"

    不期然間,這周身俱有白色輕煙圍繞只露出頭足在外的尺許嬰兒,一雙小眼卻放出碧熒熒的精光來
patricklcw3 發表於 2010-12-30 11:02
卷三 13 度天劫,老祖力,長眉遺劄

    小海礁洞之內.天狐見過了二個女兒及被她們帶來的司困居在洞內暗恨極樂與玄真子,心中滿是積怨.

    要知道作為一咋.異類成道的寶相夫人,她當初能夠脫形異體顯化人身,直不知是經過了多少年的苦苦修持,多少載的辛苦采補,方得以異類之身成就人道,其間艱辛處卻也不足與外人道之.

    可就因為一朝傾心于極樂真人的弟子,奢想與其共享仙福成刻,大道.卻沒等美夢成真便被極樂真人尋上門來.一番看似指點明路的意正之言,卻令得天狐夫婦離燕紛飛,一個回云南雄獅嶺長春岩無優洞前兵解.一咋.去東海釣鱉島兵解.一個轉世重修一個元神困守,這等家破人亡之事讓天狐對那極樂玄真又如何感激得起來?

    固然,或許極樂說的也有道理,這天狐夫婦彼此相戀太深,一個失了真陰一咋小失了元陽,或這般下去也永無飛升之日,令他夫婦兵解也是為其飛升成道著想.也是一番成全之意.可是.孤苦一人飛升上界就一定比在此界做散仙地仙好嗎?又不是肉身成道舉家飛升,只一人元嬰舉霞,真到了上界又有何意味?

    此中道理一想即明,全不需何等細致思慮.飛升固然是好.但那也需上界有人,身邊有家人良朋,如此飛升才是成就大道得大自在.就如極樂.他功行早至為何不去飛升?名義上說是為弟子所累推遲飛升.但事實上,怕其還是在等他的兩位妻子一並舉霞才是主因.連他都知道耍舉家同往夫妻成道,可輪到天狐夫婦時為何就變了?為何就厚此薄彼?

    故此,若說因為極樂玄真此後二十年間.多番安排助天狐成就嬰兒預渡天劫便想讓寶相夫人對他們心懷感激?那卻是也想別想.誰不知肉身成道方是真個成道,而元嬰飛升這所謂的成道之法",也不用盡述了.

    更何況他們所言的所謂天狐大劫,卻也不過是修士全要必經的一種考驗罷了!不但是異類成道的天狐有,便是人身修煉的三教修士也無人能躲,全都要過.若天狐肉身尚在,以她的手段神通即便無有外人相助.這度劫一事怕也難不住她.而如今,區區一尊元嬰對上天劫自是無抵抗之力了.

    此巾因果局內之人自明.原本出于無奈.面對兩個女兒時天狐便也只能順著那極樂玄真給她們灌輸之言往下講.做出一副極是感激對方之意,免得兩嚇,女兒年幼藏不住心事被對方察覺另起變故.可現在,自從數月前女兒前來探望時講到那司徒平之事,進而涉及百蠻綠袍,這天狐心中便生異感,便默自演算起天機來.

    這一算,雖是大勢還是應在峨眉,但百蠻一脈短期間內也不顯衰敗之像.雖尚看不出什麼異軍突起之兆.但起碼以天狐所算短短二三十年內卻是不致有甚大變.尤其今日天狐更見得這司徒平在百蠻數月中便是道基大厚神光內宣,她這心中便開始盤算一股別種算計了.

    于是,就在天狐百般思慮中.不覺間兩日夜已過,已是第三日清晨.天光微亮.那大方真人神駐乙休便與諸葛警我一並來到島上.取出六枝泛閃精光的旗門行法布置起來.

    一面布陣,一變又將陣中機密收用之法.生死兩門用途,如何將死戶倒轉生門,生門變成死戶,怎樣置之死地以求生,一一詳為解說,傳與司徒平牢牢緊記.等到行法完比.業已已初時分.

    司徒平忙往陣中舜門地位上澄息靜念,盤膝坐定,先將玄功運轉,以待寶相夫人入陣.諸葛警我仍去釣鼇礬上了望.紫玲姊妹分立岩洞左右.先將劍光飛起,一持彌塵幡,一持彩霓鏈,靜待接弓.

    而那玄真子.卻借言分不開身沒有過來.甚至早已離了釣鱉島不知去往何方.此間只余下乙休在此主持.也不知那玄真子到底有何急事?不過這大方真人倒是嚇,真性情之人,雖不知他到底清不清楚那天狐與極樂玄真的此中心結,但玄真子即把此事托付于他,又有秦家二女對其尊崇期盼,這神駐便就真個盡心,在布置妥當玄真子的陣旗之後.他便升空隱去,隱在空中防備,以防有天狐仇敵或邪魔外道前來侵犯.

    于是隨著時間逐漸流逝,不覺間,已是已未午初,度劫之時已然瀕至.忽聽岩洞以上嘩的六響.一團紫氣擁護著一個尺許高的嬰兒,身上淡淡一層白霧如輕絹霧毅.離頭七八尺高下.懸著碧熒熒一點豆大嚨,華.晶光射目,已飛出岩洞之外被紫玲姐妹用彌塵幡護住送到司徒平懷中抱定

    按著事先安排,應寶相夫人要求,司徒平端坐死門抱定嬰兒,再把天狐元神吞入口中以身護住,紫玲姐妹左右分列三人元靈相連,便靜待起天劫來.

    他們這里網剛准備妥當.就聽得呼呼隆隆風雷之聲大做,西北天角一團紅影卻狹帶風雷滾滾而來.悠忽到了礁島上空定下,就見那是一片畝許大小的紅云.中心實質不到一丈,通紅透明光彩耀眼,徐徐沉沉便向陣中司徒平三人壓了下里.

    眼見就要落到陣中,離地七八爽高下,忽見陣里冒起無數股彩煙,將那團火光擋住.相持起來.

    而這紅云一經大陣彩煙抵住,起初看似還沒有什麼厲害,只是放出無盡火光仿佛曉日初出扶桑,海波幻影,無數金光跳動,時上時下,在陣地上空往來飛舞,光華出沒彩煙之中,幻起千萬層云霞麗影,五光十色.甚是美觀.火

    但片刻後,待把陣中升騰起的彩煙全都抵消,忽砰的一聲大震.紅云便倏地中心爆散開來,化成千百個碗大火球,隕星墜雨一般直往陣中三人頭頂砸下,直奔三人頭頂那因元靈相合顯化出的三顆青星和一團紫氣.

    不過既然司徒平三人與天狐決定要以此法度劫,按理說這抵擋乾天真火之法便也只有以元神去抵去擋.合四人元神顯化的青星紫氣一舉把那乾天真火撞散,那麼這第一重火劫便也就過了.雖然其後四人元神未免都耍受些傷損消耗,但那也是避免不了之事,也有別法補救.

    不料,正當司徒平懷里的天狐要以自己元神所化紫氣,裹住司徒平元神所化主星帶同二女青星一並上撞時.忽聽得一個低沉又顯肅然的聲音傳音道:"司徒道友,天劫真火了得.還不放出雪魂珠更待何時?"

    說話的,卻是那原本已歸釣鱉島膘望.但卻又在劫云落下時禦遁先,回返劫云范圍之外的諸葛警我.

    此言一出,這空中島上卻有兩人頓是愕然大驚.愕然的是那隱跡空中的大方真人乙休.聽得諸葛警我此言,乙休先是一愕.隨即轉目淡淡掃了那不遠處的諸葛警我一眼,卻也沒有多話,只是神情頗顯不已為然.

    大驚的則是天狐,聞聲頓時失色,岡想張口說些什麼,可是已然不及.但司徒平不明此中玄妙.當時只聽得師尊與二女都道雪魂珠可破純陽真火.便也沒有想過其他.此時一聽諸葛警我之言立時便把胸前寶珠放出,只見得一團燦爛銀光驟然升起空中.化為一顆斗大明珠銀輝耀目便向落下的劫火直是迎去,蓬的一聲轟然綻爆間,一團較大的劫火火球已被寶珠撞碎,化為火雨星飛,立剪消散.

    不過,雪魂珠撞碎那墜落的火球後,銀輝也是一閃,雖不見黯淡但也是顯見損耗.更要命的是雪魂珠一出.天空那多達萬千的火球立時便如屑鐵遇磁石,飛蛾投***般萬千彙聚,直向雪魂珠蜂擁群至,正是天地生克之理自生感應.

    司徒平臉色大變心神大震.知道自己這一下恐是冒失了,再想運功收寶也是不敢,因這雪魂珠只要一收,怕那萬千火球便會緊隨墜下,到時不要說雪魂珠同樣保不住,就連自己四人也立是身死魂消之危.

    貢奈之下,他便只得運足牙,靈真氣控制寶珠硬行抵擋,以求竭力抵擋天火.而此時那天狐也都看出情形危急,顧不得驚怒直是運轉元神.一團紫氣裹住三顆青星卻也往劫火之中撞去,意圖助雪魂珠抵擋劫火.不過那上面的劫火火球疾如電射,蜂擁群至直取寶珠,便是天狐反應再快.但紫氣青星去時也都趕之不及.

    眼見那萬古奇珍雪精奇寶便要被這無盡劫火迸爆損毀,百蠻山將失一至寶,忽空中又傳來一陣響徹行云的清聲大笑,一個司徒平極是熟悉的聲音笑道:"徒兒莫急,乾天真火可是好東西,浪費不得."

    隨即就見一片綠光閃處.綠袍老祖那熟悉的身形已然現身空中.虛空一站也不見如何動作.那被劫火包圍的雪魂珠便驟從斗大化為茶杯大仍舊是晶瑩朗慧但銀光已自收斂.如一顆銀星般在那空中攸地向東突兀西撞.飄忽不定漫天盤旋,卻引得那萬千劫火火球隨其追逐不定.

    且這寶珠飛旋沖撞間,也專尋稍小一些的劫火去撞,一撞之下劫火立散,化為漫天火星未等消散,便已一片五色奇光卷住,點點星星裹回那老祖手中一只古樸玉瓶之中.然後再是如此反複,寶珠及奇光兩者配合處,約半剪鍾當空劫云已盡被化解,仍複海碧天青,這第一重的乾天火劫已是過了.

    收回雪魂珠,任寶珠在頭頂虛虛空懸.灑點片片銀輝輝映己身.再看時那下面的司徒平等人卻已都騰出收來.

    "師尊"劫云一散,陣中的司徒平睜眼看到空中的綠袍,便語含愧意招呼了一聲.

    向其點點頭,綠袍溫言安撫道:"無事.平兒你只管靜心助寶相夫人度劫,余事不用多想."

    "是!"司徒平低聲回了一句,便再度閉上雙眼,默運玄功再不多言多說.

    但他不多言,其懷中的天狐及紫玲姐妹卻不能當做無事,天狐牙嬰便遙遙向老祖點點頭,柔婉細聲道:"道友便是百蠻教祖吧!貧道寶相.這里身困不便卻不好與道友見禮,只能以虛詞多謝道友相助之恩了."

    "寶相夫人客氣了.我之小徒與夫人二女交好.綠袍盡些微力也屬應當.夫人無須在意.此時夫人度劫正急,便也不用與我多說了,還請專意度劫,日後有機緣再做傾談即可."綠袍含笑回道.

    "多謝道友體諒,寶相這里不故作矯情了,失禮了."天狐又細聲回了一句,那元嬰便再閉雙目.元神自與司徒平相合.紫玲姐妹也都隨之感激的看了看老祖.同是不敢怠慢閉上眼睛再運玄功.

    而他們四人再都入定,空中的綠袍目光一轉,盯住前方虛空無人處.便清聲道:"大方真人.隱跡如此是在考究綠袍嗎?"

    "你這老魔倒也厲害,連駝子我的隱身之術都瞞你不得,看來你這揚名數百年的百蠻教祖,倒也是有些門道."洪鍾大呂般的洪亮話語中,一片金光須臾燦如大日,簇擁顯出神駝乙休的高大身形來.

    從容一笑.綠袍道:"彼此彼此,我也是早訃…二消子你的威名,同樣也是如雷貫耳呢!""駝子?你敢叫我駐子?"乙休臉色一變,奇偉的面容頓顯凜然之色.一雙利目中神光灼灼直直逼視老祖.

    "叫你駝子如何?你也不稱我為老魔嗎?"綠袍狹目微眯,眼中同樣也碧芒幽幽,分毫不讓的迎上對方,針鋒相對道.

    "哈哈"見綠袍如此.乙休忽又是宏聲大笑,抬手指著綠袍道:"老魔頭是個有膽量的,卻是嚇不住你.罷了!今日是天狐度劫.也不是你我爭鋒之地,待日後有了機會.駐子我定要領教領教你百蠻神通,看看你到底依仗何等門道有如此底氣."

    "隨時恭候."綠袍也再一笑回道.

    言罷兩人都不再多說,同都轉目往東南角天際看去.至于那百丈開外的諸葛警我,這兩人卻誰也沒有理會.誰也沒望一眼.而順著兩人目光方向看去,就見在那東南天際之遙,一片黑云夾帶風雷轟鳴之聲似若奔馬直往礁島飛來,那云影中更見有數十道細如游絲的金光亂閃亂竄,卻是巽地風雷來了,天劫的第二重.

    這風雷同樣是畝許一團黑云,到了礁島上空便如先時火云一般也往下壓.

    霹靂轟雷震耳間,這礁島方圓數十里海面之上卻頓是飆風大作,卷起海浪千重.澎湃呼號之聲駭目驚神,難以形容.

    頃方間,更有無數風柱形成小礁島上的灰沙林木全被吸起.一根根高約百丈,粗有數畝,直向陣中四人撞去.

    見其聲勢如此之大,那空中的諸葛警我便取出一個朱紅葫蘆望空一揚,內中便有三重雷火沖天而起小迎上那些風柱轟然震爆,把那風柱稍微阻擋了片刻.不過風柱隨散隨起.功夫不大已盡將雷火消融.

    見此,綠袍暗自一歎,將手一指頭頂雪魂珠再度飛出,至司徒平四人頭頂之上化為畝許大一片銀光小已盡將四人護住.而更令其郁悶的卻是見他出手,那諸葛警我與乙休便都再無動作,雙雙懸立空中若無其事的在那旁觀.這助天狐度劫卻如同只成了老祖師徒之事.但事已至此,還能半途收手嗎?于是老祖索性盡出手段,那雪魂珠所化銀光燦燦輝映,便已把四外的風柱盡都吸引過來,任它們散而複合,越聚越多.根根灰色,飆輪電轉.倏地千百根飛柱好似蓄怒發威.同時往那團畝許大小的銀光擁撞上.

    須臾,銀光忽地大綻,脹大約有十倍.那風似有知覺,疾若電飛,齊往中心撞去.誰知銀光收得更快,並且比前愈大只丈許.這千百根風柱上得太猛,伺時擠住不動,幾乎合成了一根,只聽摩擦之聲,軋軋不已.正在這時,銀光突又強盛脹大起來.那風被這絕大脹力一震,叭的一聲,緊接著噓噓連響,所有風柱全都爆裂,化成縷縷輕煙四散.不一會.便風止云開,清光大來.天劫二重又借老祖之力一舉渡過.

    而後老祖也不收銀光,只把其複歸寶珠形態往那陣中四人頭頂空中一指,茶杯大小的雪魂珠便晶瑩朗慧高懸空中,間有節奏的灑下點點銀輝.落下那四人身上,令他們頓感通體清亮.心甯神靜.

    那第三重的天魔之劫乃是有音無相,旁觀的乙休綠袍諸葛警我三人卻只能從外間動靜中察觀天劫可至?天劫可過?但卻具體插手不得.幸好還有一顆雪魂珠可助其等凝神靜氣,抵禦魔劫.

    如是,約半盞茶後,就忽聽四外怪聲大作,時如蟲鳴,時如鳥語,時如兒啼,時如鬼嘯,時如最切近的人在喚自己的名字.其聲時遠時近.萬籍雜呈,低昂不一,入耳異常清脆.而那陣中四人更是神情連變,忽喜忽輩忽驚忽怒,尤其司徒平,神情更都是須臾百變.老祖忙再運玄功,雪魂珠光灑落更急.助弟子抵禦天魔,如此直再過了約一咋.時辰.那四人方才緩緩睜開雙眼,目光全有喜色,卻是此劫也過.

    至此,天狐三劫全都渡過.此次度劫正是有驚無險.而不等天狐向老祖道謝,忽東南天際一片金光閃處,一道接天金虹有如虹橋攸地延伸在礁島之上,虹橋之端站有仙風道骨的三個人,一個清瘦高挑的道者.一咋,滿面慈悲的頭陀,還有一個仙風道骨的星冠羽士,卻不正是那東海三仙玄真子,苦行頭陀,及峨眉掌教妙一真人還有誰來?

    這三仙一上礁島,卻看也不看綠袍,只由妙一真人手持一封玉劄遞到寶相夫人面前道:"我三人奉了先師遺敕,閉洞開看玉笈,修煉法寶.笈中附有這封仙劄,吩咐你持此劄去往峨眉前山解脫庵舊址的旁邊,那里有嚇,洞襖.直通金頂,可在里面照劄中仙示修煉.直到三次峨眉斗劍"方許出面.事完之後.功行便自圓滿,飛升仙閉.積修外功,由你二女代為.千萬不可離開,自誤功課.

    此番你母女多年未見,方得重逢,又要久違,也可同到峨眉聚上三二日.再照仙劄修為便了."

    一席話講的倒是溫文和氣.偏其言辭之中,卻盡把天狐母女三人他日都安排妥當.

    看著微微含笑的妙一,以及其左右那同是生就慈顏的玄真苦行.不知怎的?天狐心中郁結之氣更甚從前,暫未接玉劄默然片刻,忽就聽她毅然道:"綠袍道友,寶相這里有一事相托,不知道友肯允否?"
patricklcw3 發表於 2010-12-30 11:02
卷三 14 前世姻,今何解,撕破臉皮

    綠袍道友,寶相眾里有事相托,道友肯允否.,便公代 紋毅然決然的一句話,頓就把滿島眾仙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尤其那峨眉三仙更是同覺此事不妙.

    不過眼下眾仙群聚,那劊日夫人到底預請托綠袍何事還未講明,一時間這三仙卻也不便開口,只得靜觀其變再尋對策了.

    那綠袍在旁看了半天,心中對峨眉的行事作風更是不免腹誹.即便你峨眉再是正統,再是正宗,對敵人時強橫霸道些卻也無妨,但對于如天狐這等無若是由一旁眉真人敕遺的玉劄,對那天狐母女用意本都不壞,都是為她們來日成就考慮.偏偏就是這行事作風,說頤指氣使倒還是客氣的,再明白點說深圳近乎于強橫霸道.

    無怪那日後許多原們並不是峨眉的對手,但若不是因為長眉真人一脈傳承下來的這等霸道作風,那峨眉派的二代小輩們又豈敢在那麼多修道前輩面前張狂放肆,惹來大敵無數.

    因而聽得天狐之語,這老祖便從容一笑道:"寶相道友有話請講,若是綠袍能效力處,自當竭力而為."

    "好.那寶相這里便先行謝過道友大恩了那只有元嬰之體的天狐向綠袍點點頭,欣然道:"寶相拜請道友不是別事,正是我這兩介.女兒.今日當著諸位道友之前,寶相卻想厚顏求情綠袍道友收我兩個女兒為徒."

    三仙心中一沉.事情果然要脫出了己等的掌握,這天狐不知出于何種心態?竟真欲把女兒送到百蠻門下.卻是對于眼前發生的忽然變故,妙一真人及其兩個師兄事前也並非毫無所察.畢竟峨眉派的太清神術三教聞名,尤其今日天狐度劫更是玄真子一手籌劃安排,若說他們事前對今日天狐度劫沒有推算,恐怕此間在場眾仙都是無人能信.

    事實也是如此,對于今日天狐度劫以及其後綠袍現身礁島,甚至天狐指女另投之種種諸事,那妙一真人及兩位師兄卻早都推算過數次,也對事態發展大致有了幾分掌握.無奈太清神術便再是了得,但在這天狐綠袍二人身上還是有些失效,有些不盡其詳.只能算出事態的大致發展,具體詳情卻不能如以往對敵時事事盡曉.

    所以如此,一是因為人心難斷,准確點說就是天狐之心難斷.常言道狐性狡詐瞬息百變,更何況是已成就嬰兒修成神通的通靈天狐寶相夫人,其心機靈動百變處又豈是區區一個太清神術便可以詳細算盡的?

    二則還在綠袍是穿越客的根子上.雖隨著融入此界時間日久,綠袍已逐漸被接納到此界規則之內,但沒有個兩三年的時間,卻也並不能完全的溶進其中,故任何等神通無邊之人,現時若想把綠袍的一舉一動全都推算清楚也還是無有可能.

    更何況那天狐猶還罷了!其困居多年一心度劫,便是心性再過靈動但一時間也因種種顧忌不敢反制.但老祖卻就不同,以其逼近三仙的道力神通,真若有人詳加推算其的行蹤舉止,其靈覺又豈不會發出警兆?到時也自有反制之策,例如那顛倒五行混沌法陣,就是一般防止敵人推算的最佳手段.

    故此今日三仙所以能事前算到綠袍會至礁島,會助天狐度劫,主要還是得力于太清神術針對的是那天狐,綠袍只是借而衍生推算其靈覺方未生感應.否則,這老祖抵至礁島後會不會把那顛倒混沌法陣設在礁島之上尚不好說呢!

    也正因為如此,那三仙方才明知老祖會至礁島,但一時間也拿不出什麼具體手段對付于他.連其行蹤舉止都推算不准,還想對付這神通大進兼身具第二元神之術的百蠻老魔又豈能輕舉妄動?若再是一擊不中勞而無功,傳揚出去怕峨眉派就更成了對方揚名的墊腳石了.以三仙之心智的深沉決斷,他們又豈會犯這等如天蠶嶺同樣的錯誤?

    不過一時之間對付不了老魔也不要緊,此事需日後詳細籌劃,三仙也不急于一時.但借助度劫之事給其找些小麻煩試探一二,卻是無甚不可之事.

    基于此種考慮,諸葛警我才會遵照玄真子所囑,趁綠袍沒有現身時出言誤導司徒平用雪魂珠力抗天火.不錯,雪魂珠確是天火的克星,但反過來說,天火又何嘗不是雪魂珠的對頭?若寶珠在綠袍之手,那什麼話都不用說,以其那等逼近三仙的道力功行,借寶珠之力克制天火自是無有問題.

    但若寶珠是由司徒平這月網築定道基的初級修士使用,那以他的修為對上天火,寶珠卻定會被天火反向壓制崩裂損毀不可.如是,此謀能成最好,不成也無礙三仙峨眉,故行之一試又有何妨?

    按理說三仙這般思量倒也不錯,可他們偏偏沒有想到,那天狐原本早就對極樂玄真就異常不滿,此時大劫網過卻又來了一封長眉真人的遺劄,這一來,可就真把那寶相夫人激得更是心火大起了.

    川呀!集是極樂酒只兵解,再是玄真困盧岩洞,然後度你們還要借機生事,不顧自己處境正危卻只顧著算計損毀別人的寶珠,"

    當然,天狐這心中是不知,更大的可能是故作不知,對于她度天劫之事,那三仙也都早有謀劃"就算適才司徒平真把雪魂珠毀了,但三仙同樣還有手段讓她無礙度劫,畢竟這事情是極樂真人所托,三仙便再是如何也不敢怠慢.

    但天狐此時心中正怒,出于一種故作不知的心態,卻把個三仙算計司徒平寶珠一事也都怪罪上了.心中只是一味暗怒:"極樂玄真固是可恨,可沒想到好不容易僥天之幸度過天劫脫得大難,卻連那飛升上界的長眉也來算計自己.

    竟把自己母女三人的來日都給安排妥當了.兩個女兒要連人帶寶收入峨眉不說,連自己也欲困在峨眉前山就近看管,還道什麼無事不得外出?怕是影響功課?簡直是欺人太甚,直把自己母女當成砧板之肉任意切割了."

    真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天狐也是心高性傲之人,又怎由得自己被人這樣如牽線傀儡般扯來拽去?當下心中一定,便就向綠袍提出要送女拜師的要求來.

    而她這請托一講,不等綠袍回話那旁邊的玄真子便已是沉不住氣了,當然面上還是從容有度,清聲便道:"寶相夫人,此事有些不妥吧?"

    "哦?有何不妥?"天狐元嬰立時回道.雖因其現在是元嬰形態看不出神情,但那回話的聲音語氣聽在眾仙耳中卻頗覺異樣.似挪移,又似含諷,總之不再是以往對那玄真子的誠敬恭順的語氣,頗顯怪異,連一旁的紫玲姐妹聽了都疑惑的轉目看向了母親,不知母親為何如此?

    且這等語氣玄真子聽在耳中,更是令一向習慣了天狐對己恭敬的他極不習慣,連其數百年精修苦練下來的沉靜心態也都忍不住暗生微怒.但這老道畢竟功行精深,這點小怒還不足以讓其失態,何況紫玲姐妹又關系到峨眉日後對付許飛娘的大計,故其還是強壓了怒氣,持住風度平靜回道:"有何不妥寶相道友又豈能不知?要知紫玲姐妹之父可是極樂真人門下高徒,尚是真人徒孫.而我受極樂前輩二十年前相托,答應要幫道友你度劫並照看她們姐妹,偏此時道友竟欲讓她們姐妹拜入百蠻魔教門下,日後此事被極樂前輩得知,怕此中"

    他沒有把話講完,用意卻是異常明顯,無非就是借極樂真人來嚇阻天狐,且此言更不只是針對天狐一人,連綠袍也要考慮考慮.畢竟這兩人一個早年間是被極樂逼得自行兵解,另一個在慈云寺前若非有俞巒相助恐怕下場比之天狐也好不到哪去.故此.玄真子卻不信他們對極樂無有顧忌.

    不料,此言若是放在一年前來講,這綠袍與天狐確都得思量思量其中輕重.但在此時玄真子拋出極樂來嚇阻二人,這番的話的效果就沒有他想象中那麼有用了.

    天狐是天劫已過功行大進,雖還少了一副軀體,但真個施展其神通來,怕這玄真子也是阻其不住.至于極樂真人他還能把天狐如何?天劫一過天狐已近元嬰成道,就算是極樂也不敢無由滅除此際的天狐,真要那般做了,不要說遲懈數百年飛升,就是再給他極樂一千幾百年的時間他也休想舉霞,得將用無盡善功彌補誤人飛升滅人元嬰的大孽.    綠袍更是不懼,不說其百蠻山上尚有俞巒這尊大佛,就是單憑他自己的三尸元神,打不過還跑不過?連伽因枯竹都敢戰而會之虎口拔牙,區區一個極樂真人也還嚇不住他.

    于是,清冷一聲淡笑,就聽得天狐又道:"玄真子道友此言倒也有三分道理,不過我之女兒若不投入百蠻門下,卻有一樁難題要請玄真道友替我想個辦法解決了.否則,兩害相權取其輕,我的女兒怕還得拜入百蠻門下

    "哦?是何難題,寶相道友不妨說來聽聽,試看貧道可能相助."玄真子鎮定回道.

    "也非什麼大事."天狐說道:"只是此言也是那極樂真人親口所囑,道是我這兩斤.女兒來日若要成道,卻非要完成一樁前生注定姻緣不可

    一聽此言,不等天狐把話講完,那三仙心中卻都是心中一沉眉頭微皺,暗稱不妙.他們又怎會不知此事?此事卻果然是極樂真人親口所講,如今天狐以其人之言針鋒相還,一時間這三仙還真就想不出什麼破解之法.

    他們眉宇微皺,天狐卻懶得理會他們,又繼續說道:"而與我兩介,女兒的有著前生注定姻緣的不是別人,正是應在適才這助我度劫的司徒小道友身上

    "呀?.旁邊許久不語是司徒平不由得滿面驚訝,轉目去看身旁的紫玲二女,直是又驚又喜.紫玲姐妹卻是早知此事,只是女兒家面薄,聽得母親當著這許多眾仙之面把話講出,便雙雙嫣紅粉臉低下頭去,甚至那寒善還羞中含喜的嗔瞪了司徒平一言,把其瞪得更是心神蕩漾.

    "如此,司徒小道友現正在百蠻山隨綠袍道友修煉,故玄真道友不叭女不適合拜入百蠻門下.那就請道友替我解惑,她億址孫舊的這前生姻緣要如何解決?除非,司徒小道友也能脫離百蠻,此事方才有解."天狐總結說道.她最後那一句話,也並不是針對綠袍司徒平師徒二人去的,只是在難為峨眉三仙罷了!

    不想,天狐最後這無意一語,把個玄真子卻聽得眼前一亮,原來早在當初苦孩在那許飛娘門下時,多與餐霞門下的周輕云等交好,那時玄真子就聽說此人心慕正教屢次欲投峨眉.只是那時一是時機未到,二也是峨眉正教欲顯入門不易,以增苦孩兒對師門的尊崇便沒有急著收他.

    卻沒料到這世間多出了綠袍這一變數,一個照顧不到苦孩兒竟被其收到了百蠻門下.故此聽得天狐一說,那玄真子卻又動了策反之念.

    畢竟這等把戲也是他們峨眉一向最擅長的,尤其是對司徒平這等心慕正教之輩,更是屢試不爽.

    且不只是他,便旁邊的苦行頭陀與妙一真人也都同生此念,師兄弟三人卻同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司徒平,他們倒也沒有不顧顏面到當著綠袍的面就直言引誘的地步,但那三雙慈目中的目光,卻盡顯藹和鼓勵之色.相信只要司徒平稍稍有心,便定能看出己等之意.改邪歸正投身正教.

    但盡管他們三仙口中未說,可其目光中的含義卻又瞞得過誰來?旁觀眾仙見得如此.心中便也各有所感.天狐是微微一曬,更不屑峨眉這等無所不用其極的手段.綠袍則是微微一笑,心中也絲毫不懼.久未言語的乙休更是目光一閃,更是不以為然.連那諸葛警我與紫玲姐妹也都各有所思.

    只有那處于群仙矚目的司徒平,卻是從容不迫的上前一步,先轉身向那綠袍老祖深施一禮,而後回過頭來面對眾仙,長身玉立肅然回道:"寶相前輩,雖晚輩知道您是無心之言,也不是真要我司徒平脫離師門.但此類言語日後還是要請前輩慎言,司徒平深受我綠袍恩師宏恩,卻是招架不住這等大逆不道的叛師之語.晚輩既已投入百蠻,那就是我家恩師的弟子,不說深受師門大恩猶未能回報,便是不受師恩,但那等隨意叛出師門之徒又有誰會看重?此論再也休提,司徒平誓死不叛百蠻."

    一席話講得清清朗朗光光明明,對那三仙投來的目光是看也未看應也不應,直令得那旁邊的乙休都不由得心中暗贊,覺得這小子確是被綠袍那老魔頭調教了出來,確實不錯.

    峨眉三仙更不用說,猶如被人打臉一般,滋味煞是難堪.幸好他們此前沒有出言相邀,不然今天這臉就丟得大了.

    且見三仙默然不語,天狐便也抓住時機笑道:"玄真道友,這司徒小道友的話你聽到了吧?不是寶相我欲令女兒投身魔門,而是兩害相權取其輕,不得不為.若是道友再無異議,我可就令女兒非師了."

    玄真子面沉如水微微點頭,沉聲道:"寶相道友此言差矣,玄真只是為極樂前輩所托考慮才請道友三思.此匆道友即一意孤行,我這里還有何話講?又何由來阻止道友?道友盡管令女兒拜師無妨,我等便即告辭,請道友好自為之吧!"

    言罷其一轉身,面向那空中的大方真人道:"乙休道友,我等要歸凝碧崖操持開府之事,道友可有興致同往一聚?"

    乙休自是點頭應下.休看其適才與綠袍笑語爭鋒頗顯相惜,但說到底卻也比不過于峨眉的數百載較厚,真到了那要命的關節,這職子同樣也會對百蠻大打出手,毫不容情.

    于是玄真子大袖一拂,接天金虹再延天際,東海三仙外加神鴕,還有一個諸葛警我,一行無人已悠忽遠去.瞬息不見蹤影.卻是頗顯決斷,見事不可為轉身就走,連那長眉真人的遺劄之事也絕不糾纏.

    這一下,顯然天狐與峨眉是把臉皮都撕破了.

    而見他們離去,礁島上余下的寶相母女綠袍師徒卻也都沒有在意,事已至此,誰還在乎峨眉怎麼想?兵來將擋便是.

    于是綠袍微微一笑,邀請道:"寶相道友,拜師一事我答應了,能得道友兩位佳兒拜我門下,我這心中正頗覺歡喜.不過此島荒蕪,又距那玄真子的釣鱉島太近,故匆匆在此島拜師也是不便.正巧今日欣逢道友度劫成道,為道友賀,也為綠袍收徒賀,若道友無事,就請隨我去百蠻一游如何,其時正可由道友親自主持二女拜師之事,如何?"

    "也好."天狐思量片刻,當即便點點頭道:"那寶相這里就冒昧打擾道友幾日了!"    "仙賓臨降,百蠻之喜.寶相道友請

    "綠袍道友請

    互致謙讓兩句,兩道長虹拔地而起,工色卓暗綠,一色呈五彩,直投往南疆百蠻去了

    被  …"

    互致謙讓兩句,兩道長虹拔地而起,一色呈暗綠,一色呈五彩,卻直投往南疆百蠻去了
patricklcw3 發表於 2010-12-30 11:03
卷三 15 戒二女,授真經,降魔寶杵

    多午秦紫玲(秦寒莫)拜丑綠袍師尊,此後身列百蠻"叭畏艱辛服役師門,勤求正果回報師恩,若有差池,願永墮沉淪."

    秦家二女雙雙拜倒在百蠻山大殿之中,向正中上座的綠袍老祖行三拜大齊匕.而在老祖左右還有兩張尊位,上坐著周身白霧繚繞的寶相夫人及稿衣如雪的道姑俞巒.殿下.以勝男為首的老祖近段時間收來的十大弟子序站左列.右列,則是以唐石為首的十二名較為出眾的原百蠻弟子,一座大殿之內氣氛肅整沉凝中,直有三十多人同在觀禮.

    待二女莊肅行過大禮,清脆的誓詞落下.老祖也是神情一派肅然沉聲道:"紫玲,寒等,現今師徒大禮已畢,從此時起你二人就是我百蠻弟子,排序分列十二,十三,左手邊那些同門便是你們的師兄師姐.

    右手邊除為首的唐石是你們三師兄外,余者全都是你們的師弟."

    "弟子記下了."紫玲姐妹恭聲回了一句口然後又向左右分別施禮,道是具過諸個師姐師兄師弟.眾弟子也都欠身還禮,分由勝男唐石代表回話見過二女,這一堂同門便算是見過了.

    待他們全都見過,老祖微微點頭,神情莊肅不去,又繼續向二女道:"你二人今日入門,當著你們母親寶相道著觀禮之下,為師卻有幾句要交待你們."

    "弟子二人恭聆師尊刮示."紫玲知禮,便代姐妹倆出聲回道.

    微微一笑,綠袍道:"刮字無有,示卻正然,你二人初入師門 今日之言姑且就算是為師對你們之來日略加指引吧!先說姐姐,紫玲,你因有父母前車之鑒在前,故滿心不想涉及燕婉之私只求天仙大道.便是那注定夙姻的司徒平都不想與其多有糾葛,只想做個名義夫妻擺脫塵緣求取正果,所以你表面看上去嫻靜溫和,但實則相比之寒菩的爭強好勝更是性傲.如何?為師對你這番剖析可曾說錯?"

    紫玲驚愕.滿殿眾仙也都呀然,直不知老祖對這兩個初入門下的女徒,卻怎會把話講的這般通透明白?甚至近乎于誅心,不知用意何在?其中受到震動最大的.自然是那話中所指的當事人秦紫玲,還有她的骨肉至親其母天狐寶相其妹秦寒獸.

    不過天狐寶相夫人到底是功行精深的異類散仙,雖不明老祖真正用意,但也知道其不會無由如此,便也聲色不動的坐在一旁靜觀.秦寒等更不用說,有母親姐姐在,更有新拜師尊上座,她便再是好勝驕縱也不敢胡亂插嘴,也都站在一旁傾聽.

    只有那秦紫玲驚愕過後,便恢複了滿面的嫻靜,肅然恭聲回道:"師尊道法無邊,對弟子所評一字不差,弟子卻果如師尊所言,心中正做如此打算."

    此言一出,左列的司徒平不由的心頭一沉,心中黯然,滿懷因日前東海礁島上聽天狐談起夙姻之事而起的欣然歡喜.卻盡都冰消瓦解,猶如被一盆冷水當頭澆下,通體盡是涼透.但當著滿殿尊長一眾同門之前.他自也不能顯露異狀,只得微微低頭強持平靜,但心中已是波瀾翻湧.    微微轉目,綠袍細目淡淡掃過司徒平一喜.然後再望紫玲道:"紫玲,你即坦認,為師這下面的話就好講了.之所以談及你之所思,不是為師要顯露什麼事事洞悉之術小而只是身為你之師尊,對你來日自要指點一二以盡師責,以免他日你走上歧路到時怪我這做師尊的不盡師責."

    "弟子明白,請師尊刮示."秦紫玲恭聲再道.

    "嗯!"綠袍點點頭,接著道:"天仙大道固然是好,但日夕戰掛暗中防閑,僅能以身自免盡棄親朋一人舉霞.即便成就天仙成果.但真到了上界喜憂怕其中也需好生思量一二.我等修士常言一句話,叫世無不忠不孝之神仙.不孝,其意自是意指父母.而不忠,所指卻就是親人友朋.故此為師今日講這席話就是要告訴你,神仙雖好,但也需親友同在,否則真個舉霞飛升,到了上界後未來千萬載歲月中孤苦一人,怕那等日子也是難捱.

    當然.人各有志仙各有求,為師這麼講也不是一定要你涉及兒女之私,只是供你參詳罷了!若你真個心志不改只求正果,單就修道人而言也是件好事,道心堅定大道更易有成,真個到舉霞飛升後,或許那上界也可得神仙之大自在,畢竟為師也從未飛升舉霞過,對仙神之事也是不知其詳,此一席話只是為盡師責,具體決斷還要你自己考慮."

    老祖這一席話畢,那滿殿眾人卻都陷入了沉思.畢竟此間眾人比之老祖不同,這些人自幼生于此界,自打接觸修行後所求的終極目標就是舉霞飛升,比之老祖來自另一世界,看多了諸般書籍中對仙魔之道的剖的結論卻又不同.

    飛升,應該只是一種手段.終極目的應是求大自在.而何謂大自在,除跳出天地規則求取無盡性命外.是否還應有別些訴求?例如親友佳朋";小家同此問題以前未必沒有人想過,但絕少收出你協袍這般毫無顧忌的直指核心坦誠之言,究其原因,不外乎是怕被同道指責道心不堅罷了!

    而老祖不同,他本是穿越之客,對于所謂的舉霞紫府根本毫無顧忌,想到疑處便直言講出,比其那些張口飛升,閉口正果的諸多修士,此言此語更是格外引人深思.

    一時間不只是紫玲陷入沉思小便是余下的滿殿眾仙,也都心中開始默思量起來,思量自身這般苦苦修持,除了是為求長生不死無盡性命之外,內中是否還應有些別的訴求?日後若功行到時,也真個要如老祖所言,一人孤苦獨自舉霞不成?到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中去,真個就是成就了正果?尤其寶相夫人,她已近乎于元嬰成道,飛升不遠,對此中種種自是格外深思.

    良久!終是寶相夫人最先回過神來,轉臉看了那座上從容穩坐的綠袍,眼中頗含敬佩的向老祖點點頭.便轉面向那仍舊失神的女兒清喝一聲道:"玲兒"

    "女兒在紫玲被其一喝回神,便望著母親回道.

    天狐點點頭,徐徐道:"鈴兒,你師尊之言格外引人深思,不只是你,便是為娘我,也都要好生思量一二.而能拜在這等師尊座前.正是你姐妹的福緣,暴然你師說過任你自行決斷,但我這里卻要你好生看看為娘這眼前的前車之鑒,看看為娘這所謂的元嬰成道舉霞飛升.究竟是福是禍.自然,母親和你師尊一樣,也不是定要你涉及兒女之私.也只是提供你個參詳,任你自斷罷了!"    "女兒明白,這里拜謝師尊及母親對紫玲的悉心教導."紫玲肅然的道,又向老祖拜了一拜.

    天狐與綠袍自是雙雙點又.而後天狐再不多語,綠袍卻轉向寒菩,又正色道:"寒等

    "弟子在見得母親姐姐被師尊一席講的如此肅然,寒等自也不敢例外,上前一步也恭聲答道.

    點點頭,老祖道:"適才我對你姐姐的話你也聽到了."

    "是!"寒總答道.

    "比之你姐姐紫玲,寒獸你之性情卻又不同.她是心中自傲但待人嫻靜平和.而你呢!則是天真爛漫但爭勝心重老祖再說道.

    .是!"寒獸再答.但面上卻顯微異.

    老祖何等眼力,又看不出出來.便一笑道:"你是心中不服呀!不服不要緊,此後時日久了自會驗證為師之言.寒獸,為師之要做此說卻是要告訴你,爭強好勝可以,那是出于天性無可厚非,但若因爭勝不成而暗起妒心,那便不但會壞了同門情誼,還要耽誤你自己道基.況且,真若有遭一日因你傷了百蠻弟子情誼,為師卻也不能饒你,記得了嗎?"

    "弟子謹記寒等盡管心中不服,但面對老祖的灼灼目光.也只得恭聲應下.

    綠袍點點頭,也不再與其多說,轉過頭對那寶相夫人含笑道:"當著道友之面綠袍教徒,若有不妥還請道友不要見笑,直言指出無妨.

    .哪里哪里!"天狐回以欣然語氣道:"能得老祖這般明師授女,寶相這里正是喜不自勝,哪敢道什麼不妥,老祖這金玉良言不但她們二女受益,便是寶相自己在旁聆聽,也都是收獲良多呢!"

    .如此便好,綠袍就不虛詞客氣了."綠袍點頭回了一句.然後不再多說,卻把目光再度投向門下眾弟子.

    其實他今天之所以當著寶相夫人及在場眾人之面如此對那紫玲姐妹指點記示,用意卻也無非是在敲打這兩名新入門的女徒.畢竟這老祖心中清楚的很,比之自己從前所收之徒,這紫玲姐妹卻有許多不同之處.

    首先這紫玲姐妹自幼便得庭,那寶相夫人的一身神通道法無有巨細全都傳于二女,再加上天狐更給了兩個女兒諸多旁門異寶,這二女除了道基暫時不純外,論起修為神通法寶奇珍卻全都在此前眾徒之上,就連米明娘依仗多年修為終南異寶也不過勉強與二女比肩,恐還稍有不如.

    如此一來問題就出來了.二女入門太晚,序齒直排列到了十二,十三之列.連些氏三小都在其上,若不想些辦法把她們的性情壓一壓真個不理不管,怕她們一入門百蠻弟子中門就要平空多事.且相比之看上去爭強好勝的寒獸,老祖更擔心的則是那內里實是心高性傲秦紫玲.

    寒等固是好爭強奪勝,但其全是出于天性爛漫天真,真個與誰不和,鬧過之後也便罷了!頂多是再不理睬少些交往,也都無關大局.而紫玲呢!表面上看去是溫柔嫻靜大度得體.實則其心性高傲清冷的很.若按其本來運命.此界無有老祖橫插一手.這女子一入峨眉就應立成了堪與峨眉二代弟子中頂尖人物齊靈云比肩之輩,但看日後那峨眉那麼多二代弟子,奉命去紫云宮主持開府的獨就有秦紫玲一席之地,便可知其日後的成就如何.

    對干紫玲.老祖確不能不加以在紫玲固是未甘燃吼不可老祖收其為徒的目的可不是為了培養一位可成就天仙大道的門徒.收這姐妹倆為徒是要她們日後為百蠻出力的.而紫玲要命之處就在與其為了成就正果大道.連自己的骨肉胞妹和名義上的丈夫都能冷淡放棄.性情冷漠到了極點.若真個待其得了白陽真解築定道基,短時間內功行在眾弟子之上,搞不好受其影響那眾弟子都要學會她那種冷漠無視,只求正果的心態作風.

    所以,老祖才會當著眾弟子面前對她姐妹講了那麼一席話,用意很明顯,就連寶相夫人在旁邊都看得明白清楚.且如此,老祖猶還覺得不足.便又轉向眾弟子安排起來.

    "唐石."綠袍招呼道.

    "弟子在."唐石上前一步.

    把手一揚,老祖手中多一部隱泛精芒的黑色仙籍,冉冉拋飛至唐石面前道:"唐石,這是為師的當年初練魔功時所修百毒真經,上面記載了包括百毒七寶在內的諸多修煉法門.如今當著你兩位師叔與眾多同門之前.此書就傳與你了.此後我百蠻原有修習百毒魔功的眾弟子便由你統領,在其中傳承百毒一脈.與你勝男師姐她們雙脈並立齊頭並進,你可明白為師的用意了."

    "弟子明白,恭令師命."著石何等聰明,大喜之下便應聲回道.

    "嗯!明白就好,你退下吧!"老祖點點頭,令唐石回隊站下.

    之所以把百毒真經傳與唐石.主因還是因老祖不想在百蠻原弟子身上多耗心力,故真經傳下,那些弟子在唐石的統領下會不會有所成就其便也無興致去管了.

    唐石這邊安排妥當,老祖又轉向勝男,喚其出列道:"勝男,除了本門原有弟子之外.你與阿莽是入為師門下最久的.而入門這麼久以來.為師除了傳你姐弟一部白陽圖解賜下了兩套碧火針,此外便再少為你姐弟操持,心中沒有怪為師忽視你們吧!呵呵!"

    "勝男不敢,恩師救我姐弟于荒山絕谷之中,對弟子姐弟實有天高地厚之宏恩,弟子等怎敢忘恩負義反怪師尊?"勝男當即咕咚一聲拜倒在地回道.

    且連旁邊的阿莽也都同站出來跪在一旁.與其姐同聲誓語道.

    "快起來快起來."綠袍愕然,頓想起這兩姐弟全都質樸敦厚的性子,自己那本意是略帶玩笑的一問,卻怎令他們把持得住?忙抬手虛扶一股無形大力將其姐弟扶起,苦笑道:"你們姐弟倆呀!這性子也未免太過淳樸了

    不過他也不敢再對這兩個徒兒亂開玩笑.便不等其回話又道:"之所以把你們姐弟叫出來,是因為近段時間為師再無有什麼大事,可騰出手來為你們操持一二.故我現在問你們兩個,你們都喜歡什麼樣的法寶?是刀,是劍,還是斧錢鉤叉?告訴為師,為師替你們專意煉制兩件."

    "法寶?"

    老祖這一問,真把個兩姐弟真給難住了.畢竟他們自幼也少有接觸修士,除來到百蠻後見過幾次米明娘在後崖演練飛劍外,余下便少有見過什麼道法.故此,一時間姐弟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四雙大眼對視間皺眉苦思.

    綠袍也都不急.就在座上靜靜等著他們決斷.忽然,阿莽眼前一亮.轉頭對其姐小聲道:"阿姐.你還記得我們沒遇師尊之前,在那古廟中那泥塑韋陀所持之物嗎?"

    "降魔金剛杵?阿弟,你是說韋陀用的降魔金剛杵?"勝男也都反應極快.當即回問道.

    "是呀!我就覺得那金網杵威風,不如我們就請師尊給我們煉那個如何?"阿莽還是小聲說道.

    "好呀!那就請師尊給我們煉這個吧!"勝導回道.    當下,姐弟倆商量妥當.便又轉過頭來欲請座上的師尊替自己煉寶.可是兩人抬頭向座上看去,就見那老祖正是一臉哭笑不得的神情看著自己二人,那旁邊的俞師叔更都抿嘴輕笑,同是望著自己姐弟滿面嫣然.

    至于那寶相夫人形容被白霧籠罩,雖是看不出神情如何但那豆大碧眼之中,也都含有笑意.直把個姐弟二人看得直是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師尊師叔他們的神情為何這般古怪,兩姐弟期期諾諾卻沒敢開口.

    還是綠袍無奈.看著這兩個心性固然靈慧,但由于少經世事卻異常質樸敦厚的徒兒苦笑道:"降魔金網杵是吧!那好,就是降魔金剛杵,為師答應了,等為師安排好你們眾同門之事.就出去收集材質給你們煉制這降魔金網杵."

    "撲畢!"

    那殿下有人一聲輕笑,頓把個滿殿弟子全都了得低笑一片.除了那腦筋有點慢的商風子外,余下眾人已都明白了為何座上的師尊是一臉苦笑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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