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給狗洗澡是件很煩的事,而給比兩隻藏獒加起來還肥碩的狐狸洗澡那簡直就是對自己的一種摧殘,更關鍵的是她還甩了到處都是水,我跟金花加上火靈仨人都被狐仙大人給弄得濕身了,可這隻狐狸一點兒自覺都沒有,依舊玩水玩得不亦樂乎。
「你說她怎麼就不能自己洗澡?」我看著洗完澡正在陽光下曬毛兒的狐仙大人,心中極度不忿,我長這麼大都沒人給我洗過澡呢。
金花穿著我剛烤乾的衣服,一臉無所謂的說:「你跟一狐狸計較這個幹什麼?」
我摸了摸鼻子:「關鍵是這狐狸能變人,還能說話。我很不平衡。」
金花往牆角一靠,眯起眼睛曬太陽:「你就當佔了她便宜好了。」
我:「……佔一隻狗的便宜,我還真挺變態的。」
而說話間,火靈從屋子裡面走了出來,穿了一身嶄新的麻布衣服,一臉喜氣洋洋。天然的三十六e格外扎眼。
我伸過頭,悄悄問金花兒:「古代人吃的那麼差,怎麼還能長這麼大?」
金花睜開眼睛看了看火靈,看了看自己,輕蔑的說:「還不如我的。」
一聽這話,我哈哈一樂:「那是必然的,您可是哈里波霸,給你一個奶瓶兒,你能養活全世界百分之三十的嬰幼兒。」
金花伸出腳狠狠踹了我一下:「你缺德不缺德?連我你都要損上兩句?」
我摸了摸鼻子:「這不習慣了麼……」
說話間,火靈走到我們面前,也跟著坐到門口兒曬起了太陽:「娘娘,待下午金烏偏西時,我們就動身吧。」
我點了點頭,然後看看日頭兒,現快到中午了,就摸了摸鼻子怪不好意思的說:「中午吃什麼?」
火靈一愣:「天下間還有午間吃飯的事嗎?如果娘娘想用膳,我這就去準備。」
我連連擺手,早知道古代沒午餐,現在確定了也就不好意思不尊重別人的民族習慣了,所以我捅了捅狐仙大人的屁股。見她扭過頭看著我,我伸手指了指兩百米外的小山包:「去,給逮幾隻兔子來。」
狐仙聽完,嗖得一聲就跑了出去,奔跑的時候非常有流線效果。而且度奇快,沒兩秒的功夫兒就鑽進茂密的山林裡不見了。
金花瞄了我一眼:「你挺會使喚人啊。」
我半眯著眼睛:「那可不能讓我白給她燒水洗澡,反正她也挺空虛的,我這也算野生動物回歸大自然。」
金花哼了一聲沒說話,反倒是火靈兩眼冒星的看著我,特自豪的說:「娘娘的仙寵已然快位列仙班了,恭喜娘娘。」
我摸著胡茬子看著火靈的車頭燈道:「你這話可不能讓狐狸聽著,咬你啊。你怎麼知道她快登仙了?」
火靈站起身噌噌從屋子裡拿出一卷絲綢,小心翼翼的展開。我現上面寫滿了字還有好多鬼畫符的圖,一個都看不懂。
「娘娘您看,靈狐到了七條尾巴時,就已得道,而到九條尾巴時,就正式位列仙班。」火靈指著上面的字和圖給我看,我不能在姑娘面前丟人,只能裝著什麼都懂猛點頭。
我聽完火靈的話,長長的哦了一聲,偏過頭跟金花兒說:「看來那個仙班是跟西餐廳經理差不多的職稱。」
金花也點點頭:「可能還差點兒,沒工資。」
說話間,老遠看到一隻火紅的大狐狸正往這邊兒悠閒的小跑過來,嘴上叼著東西,尾巴上也捲著個東西,我眼睛不好,實在看不清楚。
一分多鐘之後,狐仙大人昂挺胸的走到我們面前,嘴上叼著一頭野豬,尾巴上也捲著一頭野豬,看這架勢是直接把這野豬一家子給端了。
看到狐仙大人把兩隻野豬扔在地上,趾高氣昂的用爪子踩著一個,就這麼擺著一副虎嘯山林的架勢,我愣是不明白她要幹什麼。
不過金花兒還是聰明,掏出沒有電的手機,裝模作樣的給狐仙大人照了張相,狐仙大人這才老老實實坐在一邊兒,繼續打起小盹。
「大傢伙啊,看來這大狗確實厲害了,平時只能逮兔子啊。」我邊料理其中一頭野豬邊誇獎著狐仙大人。
而狐仙大人則用一種很驕傲很牛逼的眼神看著自己的獵物。那眼神兒,絕對的**,要是碰著哪個受虐狂,一準兒就能被種眼神兒給俘虜身心了。
露天烤著野豬,還是全豬。我們幾個的身姿不斷吸引著這邊兒的鄉里鄉親,雖然火靈住的這邊兒比較偏僻,但是仍然有不少村子裡的人路過。
我們幾個則成了一條獨特的風景線,不過好像火靈不太跟人交流,她在這邊兒也就算個眼熟,完全沒有跟想像中的那樣,一個村子的七大姑八大姨亂七八糟的親戚一大堆。
而就在我們燒烤的正開心的時候,遠處傳來一陣陣奇怪的音樂,聽上去喜慶是喜慶,可顯得亂鬨哄的,聲音還明顯的在變大,而且明顯是衝著我們這個方向過來的。
我和金花還有狐仙大人都撐起脖子等待看熱鬧,可火靈聽到這個聲音就跟踩了屎一樣焦躁不安,臉上滿是為難的神色,顯得十分無措。
見她這樣子,我挺好奇的,難道是看到人家娶媳婦兒她心裡不平衡了?要知道在這個年代,二十三四還沒嫁人的姑娘那已經是級老姑娘了,得虧火靈沒爹沒媽,不然非得為她急得頭破血流不可。
沒過多久,一堆人就來到了火靈門口這條路上停了下來,一個個都是精神抖擻的彪形大漢,吵吵鬧鬧吹吹打打的就這麼停了下來。
正當我詫異的時候,從人群裡走出來一個人,衣衫華貴,個頭兒不是很高,大概只有一米七出點頭,長得不算是很性感,看上去也不是很猥瑣,算個普通人,只是臉上一臉的痞,子氣,估計是跟家庭環境有關係,看他這樣兒就知道在這邊他也是個富二代級別的,跟火靈這種見天受欺負的中下貧農階級完全不同。
這時那個大眾臉走了上前,挺奇怪的看了我們幾個一眼,然後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火靈:「靈,你今日若不嫁與我,我定要將你綁回去!」
火靈則抬起頭迎著大眾臉的目光,眼神裡透著堅定,盈盈拜了一下:「胡雷,你苦等我十餘載,這份恩情火靈永不會忘,可自我幼時被玄女娘娘救後,我早已決意傾盡一生侍奉娘娘,絕不敢有二心。」說著用手一指正在烤乳豬的我。
而隨著她的一指,那個大眾臉和他身後的迎親隊伍加上金花兒都不約而同的盯上了我,感覺我突然之間在最繁華的路段當街洗澡一樣。
於是我摸了摸鼻子,伸手拍掉試圖想用舌頭舔烤野豬的狐仙大人,衝他們招了招手:「你們繼續,我就是一廚子。」
聽完我的話金花拿著鞋墊兒就拍了我腦袋一下,站起身攔在大眾臉和火靈之間,用鞋墊指著大眾臉道:「你這叫不尊重女性懂麼?你還想綁人?狐狸上!」金花說著,一指狐仙大人。
狐仙大人應聲尾巴一散,根根漂浮起來,弓腰低頭,嘴裡嗚嗚作響,身上的七色火光流轉,四條腿也點上了熊熊狐火。
而大眾臉看到一臉兇殘暴戾的狐仙大人明顯被嚇了一跳,估計是完全沒想到這個比犛牛還大的狐狸說要咬人就要咬人。
不過他咬了咬牙,一指火靈衝他身後的幾十個壯漢喊道:「給我搶回去!」
我嘿嘿一笑,把金花和火靈拽到身邊,然後拍了拍狐仙大人的屁股:「讓他搶。」
接著狐仙大人如同虎入羊群,七根尾巴舞得如同大風車吱悠悠悠悠的轉,轉都趕上直升機了。
霎時間,噼啪聲連成了一美妙動聽的歌曲,節奏都快趕上世博會的非洲打擊樂了,狐仙大人的藝術潛能在這一刻被激到了極致。那一條條似快還慢但是又讓人避無可避的尾巴,打出了手機三十六和弦。
壯漢們的痛呼聲就好像給狐仙大人的打擊樂加的和聲,由高到底由淺入深,漸入佳境。
我繼續烤著野豬,邊扭頭跟金花兒說:「狐狸不敢下重手兒,光抽不咬。」
金花點點頭:「她就窩裡橫的出息。」
而說話間,我看到火靈一臉糾結的樣子,兩隻手扭在背後,看出來了她也挺不忍心的。
我咳嗽一聲:「火靈啊,你要真喜歡他就跟他去了吧。」
火靈聽到我的話一臉不忿的說道:「娘娘,他並不是火靈的如意郎君,火靈的如意郎君總有一天會駕著七色云彩來迎娶火靈。」
我:「……」
金花走上前摟著火靈的肩膀:「你多大了?」
「火靈二十有四了。」
金花嘆了口氣:「二十四了就別這麼天真了,我都二十七了,都沒人踩云彩娶我。」
我:「……真來個踩云彩的,您能受得了這刺激麼?」
金花踢了我一腳:「那也沒見開奔馳的啊。」說著頓了一下,打量了我一圈:「就一阿童木。」
我:「……」
說話間,狐仙大人那邊兒也解決戰鬥了,她牛逼哄哄的走了過來,做豪邁狀咬了一大口我手上的烤野豬,然後被滾燙的豬油燙得用臉蹭牆。
狐仙大人蹭完牆,流著眼淚就到一邊兒吃肉去了,而被她揍翻的一眾壯漢,臉上身上青一條兒紫一條兒的紛紛站了起來,特別是那個大眾臉,臉上被抽得跟鐘樓怪人似的,衣服也被抽破了,整體看上去像洪七公。
他氣喘吁吁一步一晃悠的走到火靈的面前,噗通就坐地上了:「嫁……嫁……」話還沒說完,就昏倒在地。
我摸了摸鼻子,沖火靈說道:「我覺得他跟你真挺合適的。」
金花也連連點頭道:「這麼執著的男人,你放棄了你以後得後悔。」
而火靈則堅定的搖搖頭:「我的夫君定是要天下無雙。」
金花嘆了口氣,指著我說:「那你只能嫁他了。」
我指著天邊大喊一聲:「看,奧特曼!」
金花馬上回頭在天上仔細找了一圈,接著撲上來掐住我脖子狠狠道:「再敢騙我試試?」
雖然被揍,但是好歹沒讓金花虐待我的精神,在此我感謝偉大的奧特曼,為他的同行阿童木躲開了一劫,我讚美你,奧特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