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書中怪物
我拿出一根牛尾毛，隨手一揮，書架上的一本書便飛到了空中。我一看就樂了，這是一本《中國神話傳說詞典》。
這東西好哇！因為這里面有著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
我隨手點動牛尾毛，這書就自己翻起頁來，在我意識的驅動下，那些翻開書頁中的小怪物們就蹦到了空中。
有豬頭牛角的東西，有犬身人面的家伙。還有白身子，黑腦袋，長著翅膀的狗。又有個鳥身人面，踩著兩條小龍的不知什么玩兒。最逗的家伙是一個豬身子，沒有頭卻長了六只腳，還長了四對兒小翅膀，一直掙在空中瞎扑騰。
我喜歡怪物，就象某些人喜歡寵物。可如果我要是帶著這些東西上街的話，哈！我估么著，既使是整天看不見一個人的鬼地方，也會在個把小時內引帶出人山人海的狂亂。
天人老丹顯然也喜歡這些東西。笑看著這混亂的場景直搖頭。
搖什么頭哇！我又沒讓它們嚇唬誰，伴隨那根牛尾毛在手中抖了又抖。嘻嘻！一下又多出來了好几個小怪物——有雙頭人首蛇身的家伙，有四眼兒六足的魚，還有只六腳狗和一只獨角牛。
看來這些長著六只腳的玩意兒在遠古特別的多，要么就都是一個人想出來的。
天人說這些東西大部分都是從《山海經》里跑出來的玩意兒。那六足狗叫從從，沒有頭六腳長了四對兒小翅膀的就叫混沌，別的他也記不清都是什么東西了。
四眼兒魚游在空中，如同游在水中煞是好看。長翅膀的家伙們扑棱扑棱的也很有趣。六腳狗和獨角牛卻都落在了地面，看著我和老丹也不遠跑，就臥在那里，顯得特別的老實。
唯有雙頭人首蛇身，還有鳥身人面踩著兩只小龍的兩個家伙。分別盤據在了樓梯口欄杆的橫板上，嘻咪嘻咪的跟我們聊起天來。
那鳥身人面說：“上古神仙周布法陣可聚天地靈氣，今天的人連個起碼的風水都不懂。”
我問：“你從哪里看出來的？”
那鳥身人面說：“你看這里白牆，硬地，方方正正見楞見角的，一點兒都不自然。座椅桌子更是奇怪，也不可愛。還就牆上的那幅畫兒尚能看看，蒼蒼茫茫的，撩無痕跡。”
鳥身人面所說的畫，也就是天人老丹在他家邊牆上挂的一幅小畫，黑框淡黃宣紙上用墨筆刷出來的山水，似山又非山，似水又無水。
我無意道：“噢！連這怪物都懂畫，我怎么就看不出這幅畫好在哪里呀？”
老丹一瞪我：“你的確需要好好學習一下了。”
那雙頭蛇身上的一只人首張嘴說：“如果連氣息和神逸都無法感覺，那你的認知水平也就太有限了，你又是怎么能把我們給招出來的呢？”
我端詳著那幅畫，就沒時間再搭理他們了，心里想著那怪物嘴里所說的什么氣息和神逸。說來也是呵！這幅畫并沒覺得怎樣，可經這仔細一看后，竟然恍惚間都立了起來。
可這是怎么說的呢？也就是那畫中的景色和那墨線都拱立了起來，沖出了畫幅，豁然是一片非常深遠而離亂的曠野空間。
眼見著浮在空中，沒有頭六只腳，扑棱著兩對兒小翅膀的混沌，掙蹦几下就鑽了進去，竟然找了個地方做起窩來。
天人老丹的每幅畫都是一個不同的世界，我終于可以進一步得到了這樣的感受，心中也形容不出到底那是怎樣的一種喜愛。
“原來竟是這樣！”我下意識的向老丹瞇眼道：“到今天，您可也沒有送我一幅畫呢！”
老丹笑問：“我欠你的？”
我一楞：“您不欠呀！”
老丹：“那我憑什么要送你一幅畫呀？”
我嘻瞇道：“那不是因為您畫畫得太好了么！別人又看不懂，好不容易遇到我這么一個可以欣賞的知音，”
那雙頭蛇身上的兩只人首同時張嘴說：“我們也是知音呢！”
還有那鳥身人面也說：“我也是，我也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