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城君 作者:虎吼 (連載中)

toto1123 2011-3-26 18:23:2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61 125642
toto1123 發表於 2011-3-27 21:01
第二百四十三章


看著樂山帶領著手下離開,趙士從俯身下來,神色微微嚴肅的說道:“大將軍,您難道真的要培養那個巴圖嗎?恕屬下直言,這個巴圖天性魯鈍,行事沖動,即便嚴將軍再厲害也無法讓他學會領兵打仗,實在不是一個統領五萬人馬的大將之才啊!”

    “我讓他到嚴勇那里,並沒有想過讓他學兵法韜略,”段虎負手站立起來,走出亭子,說道:“我只是想要讓他學習嚴勇的忠義,此外我還想讓所有的鐵贊一族看到,我會重用一些什麼人,讓他們潛移默化的向那方面轉變。至于給巴圖的那五萬人馬,他們本族不是還能組建五萬守備軍嗎?干脆就讓他統領好了。”

    趙士從躬身贊道:“大將軍,深謀遠慮,非我等……”

    “少來這一套了!你們這些文人謀士就是喜歡拐彎抹角的說事情,如果你沒有想好對策不會跟我說的。”段虎轉過頭指了指趙士從,深意一笑,而後神色肅然的問道:“已經兩個多時辰了,那個李孝有消息了沒有?”

    趙士從微微皺著眉頭說道:“回大將軍還沒有,這人的骨頭實在夠硬,嘴巴也很嚴密,硬是痛昏了四五次都沒有吭一聲,如果是屬下的話,絕對撐不了這麼久。”

    段虎想了想,說道:“走,去看看!”

    連城寨的監牢設立在山腳西側的刑堂下面,通常都是關押一些在連城寨城街上小偷小摸的市井流氓,現在已經完全被段虎清空了,並且讓董斌派出重兵把守,自己也派出了兩名捍死親衛貼身看防,為的就是一個人。一個或多或少了解南齊大都督洪峰計劃的人。

    段虎在董斌地將領引領下,走入了地牢最深處,那名武將先行上前點燃過道上的火把,這時兩名捍死親衛從黑暗中走出來,向段虎行禮,並講述李孝現在的情況。說完便從牆上取下一根火把,領著段虎緩步走入了牢房之內,只見李孝被捆綁在牢門對面的牆壁上面。頭耷拉在下來。不時的發出一兩聲痛苦的呻吟,衣服雖然凌亂,但卻很奇怪的沒有施刑的痕跡。

    “哼!痛昏過去了!這倒不失是個緩解疼痛地好方法。”

    段虎冷冷一笑,走上前去。伸手從李孝地頸部取下一根銀針,然後退回來。吩咐道:“找桶水,潑醒他!”

    數十年來。李孝從來沒有受到過如此酷刑,也從未聽說過有如此酷刑,一根小小的銀針竟然能夠讓人猶如置身刀山煉獄一般,周身像是被無數的刀子反複切割似的,而且這種疼痛還蔓延到骨頭,到內髒,最終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痛。這種劇痛令他想要大叫,想要尋死,然而他地身體除了感覺還屬于他以外,其他的部分仿佛都不屬于他似地,不但身體不能動,就連說話的能力都失去了,就只能夠轉動一下眼球和眨眼睛,他不得不通過強制昏迷來逃避這種痛苦。

    就在李孝還在昏迷中時。一陣冰冷地涼意從頭到腳的將他洗刷了一遍,他被驚醒過來,然而令他感到以外的是,身體又仿佛重新屬于他似的可以控制各個部位做動作,而且一種從未有過的舒坦感覺令他不由自主的呻吟了一聲。很快這種異樣的情況,令他猛地抬頭向上看去,只見在微微的火光之中,那個足以令他恨得咬牙切齒的人正站在他的面前,面帶微笑,輕松自若的看著他。

    李孝無不嘲諷的說道:“段大將軍好有閑工夫呀!不在城中收束馬賊,布防兵力,竟然有空跑到這里來看望我這個老頭子,看來我這個糟老頭子還是蠻有吸引力的,哈哈!”

    “本將軍來這里只是想要問兩個問題。”段虎毫不在意李孝的嘲諷,面無表情的說道:“洪峰的計劃到底是什麼?潛入我大秦的奸細有哪些人?”

    “哼!”李孝冷哼一聲,將頭撇到一邊,沒有理會段虎的問話,只是一臉不屑的嘲諷道:“洪峰大都督智深入海,又豈是你這莽夫所能看透的。”

    對于李孝的冷嘲熱諷,段虎毫不為意,只是冷冷的看著李孝,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麼。趙士從則轉頭向身旁的武將問道:“李孝是否有親人在連城寨?”

    “李長史……呃,不李孝他從未娶妻,”那名武將發覺自己說錯了,連忙改口過來,繼續道:“也未有子,一直都是孤身一人,府上也只有有一個耳聾身殘的老管家,在李孝被抓的那天,那個老管家就自盡了。”

    “那麼好友呢?”趙士從繼續問道。

    武將如實說道:“他也從未結交私友,就連他的府門常年也是閉著的。”

    趙士從有些為難的皺了皺沒有,在段虎身後,小聲說道:“大將軍,看來這個李孝是早就做好了失手被抓的准備,而且他也可能為了防止現在這種情況,想到了一個可以令自己深度昏迷、忘卻疼痛的方法。”

    “嘿嘿!”段虎冷笑了兩聲,令人不寒而栗,並且語氣陰沉沉說道:“既然疼無法讓你開口,我就再讓你試試其他的感覺,本將軍有的是時間和花樣陪你玩。”

    說著,段虎身形急動,在李孝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之前,便將手中的銀針無比精准的插入李孝頸部右側,而後撤步退回,督個動作奇快無比,讓人只是感覺有一道風吹過似的。李孝在銀針插入頸部的時候,又發現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緊接著從最外側的皮膚上感到了有無數的螞蟻在爬,而且不斷的撕咬著皮膚,並且鑽入他的肉里面,進到他的骨頭和內髒,那種痛苦的感覺比起疼痛要難受千百倍。

    “段虎,你這個王八蛋,畜生!你殺了我吧!”由于段虎並沒有封住李孝的頭部,他雙眼充紅,面目猙獰的破口大罵,但求一死,以便從這種痛苦中解脫出來。

    “放聲的罵吧!我會讓你先行嘗嘗地獄的滋味,免得你下去了一時半會無法適應。”段虎陰狠的笑了笑,退出牢房,朝外面走去,並同時向兩名捍死親衛說道:“你們兩個都學過刑訊之法,有什麼招式全都使出來,只要他不死,你們可以盡情的用他來練習田七交給你們的逼供手法!”

    “屬下遵命!”兩名捍死親衛敬畏的回答段虎,送到門口時,一起跪下道:“屬下等躬送大將軍。”

    當段虎走出監牢的時候,一匹快馬從酒樓的方向疾馳而來,只見一名趙士從的手下翻身下馬,單膝跪在地上,恭敬的說道:“稟大將軍,赤狐、九真和十三堂這幾股馬賊勢力的當家人都已經來了,現在在客棧等著您。”

    段虎看了看已經逐漸陰暗下來的天色,冷笑道:“來了嗎?他們的譜還真大,竟然這麼晚才來。”說著又低頭吩咐道:“你回去跟那幾人說,讓他們站在那里等著,等本將軍辦完事,自然會見他們。”

    吩咐完,段虎便翻身上了監牢武將牽過來的馬,朝城外奔馳而去,趙士從也緊隨其後。

    對于這些馬賊,段虎沒有全部收降的打算,因為馬賊全部收降所起到的警世效果,反而沒有收降然後打擊一部分的效果那麼好。此外他也不想明日開始的馬賊大清剿中,沒有幾個合適的對手,這也是為了給自己麾下的這些將領一個協同作戰的練習。

    段虎離開監牢後,便直接去了嚴勇那里,跟嚴勇合計了一下明日清剿計劃的細節與各部軍隊之間的配合問題。跟著有跟他說了一下巴圖的事情,並讓他將自己的忠義思想教給巴圖,嚴勇很快明白的段虎的意思,點頭應承了下來。

    之後,段虎又去了樂山那里,檢閱了一下樂山麾下的一萬鐵贊騎兵。這支騎軍的確入樂山所說的那樣個個都精通騎射,體形彪悍,而且全都是一些渴望建功立業的熱血青年。這種人是丁喜教給段虎的識人之術中最容易控制的一群人,只要稍微一鼓動這些人就連北在什麼方向也搞不清了。于是段虎對著這群這群人,說了一大堆的鼓動話語,並施以小賄,當眾提拔了一百名頗有人望的異族青年擔任百騎長,這既剝奪了那些千騎長任用親信的機會,也在這支輕騎軍的中下層賺取了不少的人望。

    一切事情忙完,回到酒樓之時,天已經完全黑了,那名早先報信的人見到段虎回來,連忙上前通報了一下那些馬賊的情況。正如段虎所料的那樣,十三堂的當家人聽到段虎讓人帶過來的話後,勃然大怒,二話沒說,就氣沖沖的走了,現在只有赤狐和九真的兩位當家人還站在院門外,等著段虎回來。

    “草民參見大將軍!”當段虎走到自己院落的門口時,站在門口的兩個人立刻單膝跪地,恭敬的大聲說道。

    “二位起來吧!今日事忙,讓二位久等了!”段虎隨意的擺了擺手,示意兩人起來,而後推門走入院子,拍了拍迎上前來的虎王和乘風的頭,走到亭子內,坐了下來,這才回頭好好的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兩個赫赫有名的大馬賊。
toto1123 發表於 2011-3-27 21:02
第二百四十四章

   赤狐和九真兩大馬賊勢力當家人的樣貌的確很出乎段虎。

    赤狐的當家人是個干瘦陰沉的中年人,八字眉,酒糟鼻,下吊嘴,長得一副病怏怏丟份兒樣子,走在外面,別人只會當他是一個負債累累的酒鬼,很難相信他就是那個號稱狐過毛不留的赤狐當家人。段虎如果不是從他的呼吸和血脈的張馳,發覺他是個內家修為極為深厚的高手的話,段虎可能就會以為這是赤狐當家人派人來戲弄他。至于九真的當家人則截然相反,體形珠圓玉潤,身高膀粗,站在赤狐的旁邊,感覺就像是赤狐的家長似的,頗為有趣。

    “你們二位是赤狐和九真的當家人?”雖然段虎心中已經知道這兩人就是,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赤狐胡小娘。”赤狐當家人細聲細氣的說道。

    “九真云天壯。”而九真當家人的聲音則粗壯豪放。

    段虎忽然有種想要大笑的感覺,他強忍著笑意,問道:“你們兩個是夫妻?”

    聽到段虎的話,兩人面色一驚,又相互看了一眼,然後賭氣似的把臉撇到一遍,異口同聲的說道:“不是。”見對方說得和自己一樣,便又不滿的轉過頭,瞪著對方,又同時說道:“你干嘛學我說話!”

    見到這兩個活寶似的人物,段虎實在有點哭笑不得,于是故意面無表情,冷言道:“你們兩個是不是當我這里是梨園戲班,跑到這里來唱戲來了,如果沒有誠意投降的話,可以像十三堂那樣離開。我絕不阻難,等明日我們戰場上見。”

    說完,段虎就裝作准備起身離開的樣子,胡小娘和云天壯見到段虎一臉漠然的樣子,以為他已經生氣了,于是彼此狠狠的的瞪了一眼,一起上前一步單膝跪附到段虎面前,齊聲道:“大將軍息怒。草民知罪。望大將軍再給草民一次機會。”

    段虎看著眼前低著頭,跪附在地上,還要彼此推搡地兩個人,說道:“本將軍再問一遍。你們最好說實話,你們兩個是夫妻嗎?”

    “以前是。現在不是了!”兩人皆遲疑了一下,齊聲說道。

    “說來聽聽。”段虎端坐在石墩上。雙手抱胸,看著眼前的兩人,一副等著聽好戲的樣子。

    胡小娘似乎不願意提及往事,沒有說話,而云天壯則只是稍微遲疑了一下,便將事情的經過娓娓敘述了一遍。原來他們二人出生在豫州的兩個武學世家之中,從小青梅竹馬,感情極好,長大後,也順理成章的結為夫婦,還生養了一對雙胞胎。

    然而云天壯天性外向,任俠好斗,不時外出以武會友,或是應同道之邀四處追殺江湖敗類和江洋大盜,而胡小娘的性格則正好相反喜歡舞文弄墨,對武學之事情趣缺缺,若不是祖訓規定,他或許連家傳的內家氣功和精妙武學也不願意修煉。

    原本他們生活地極其美滿,可有一天兩人出外訪友,小孩則留在家中,由家中仆人代看。可是等他們回來之後,卻見到家中大門四敝,門口家丁地尸體縱橫相臥,沖進去一看,家中老小,仆人護院全都被殺,他的一對雙胞胎兒子則被人用繩索掛在屋頂,身上的皮被人硬生生的剝下來,從小孩臉上地痛苦表情可以看出,他們都是活活痛死的。

    由于這些手法和云天壯正在追捕地一個江洋大盜作案的手法一樣,他當時理所當然地認為這是云天壯把那些人引到家里來,從而造成了眼前這處家破人亡的慘劇,于是當時就用自己的血寫了一封修書,扔給云天壯,而後沖出家門。後來兩人為了尋找仇家遇到過幾次,不過都是以大打出手兩敗俱傷收場,裂痕也就越來越大,最後云天壯通過好友的關系查到令自己家破人亡的仇家根本不是自己追捕的那個江洋大盜,反而是云天壯早年在西靖州大草原上打傷的一個馬賊。

    云天壯于是去找胡小娘理論,開始胡小娘還不信,後來云天壯拿出了確實的證據後,胡小娘這才明白自己才是罪魁禍首,懷著對云天壯和家人的愧疚他不加抵擋的接了云天壯含怒的一掌,被擊成重傷,雖然最後醫治好了,也落下了現在這樣一副病怏怏的樣子。

    由于他們的仇家已經是草原上一股極大的馬賊勢力,絕不是他們單槍匹馬可以對付的,就連官府也無法將其殲滅,于是他們兩人便走偏門,糾集勢力,自組一支馬賊。不過他們因為彼此心存芥蒂,再加上過往的恩恩怨怨,無法一起合作,從而分開行事,建立了赤狐和九真兩股馬賊勢力,直到他們的勢力強大到足以完全摧毀他們的仇家,兩人這才合作行事。

    他們的仇家死後,兩人也曾想過解散馬賊,但是他們又想到如果解散了馬賊,這些無所依靠的馬賊們勢必會為禍一方,如此一來倒不如繼續掌握這兩股馬賊,直到朝廷招安為止。就這樣赤狐和九真的勢力越來越大,最終成為了西靖州大草原幾大馬賊勢力之一,隨著他們的勢力越來越大,他們因為理念、做事手法和手下的紛爭等等原因,使得彼此之間的關系越來越疏遠,之間過去產生的裂痕也越來越大,雖然還會因為對方有危險而跑去救援,但過後總是少不了爭吵一番,直到聽說段虎在連城寨招安馬賊,才商量著一起前來投誠。

    “看來你們的經曆還蠻坎坷的。”段虎看著胡小娘和云天壯兩人隨著往事的娓娓道出而情緒起伏,感到兩人的確是一對性情中人,而且他們的遭遇也引起了自己的共鳴,而且這兩人的武學修為也不必黑熊弱多少,于是決定將這對歡喜冤家收為自己親隨將領。他閉目想了片刻,說道:“你們之間的恩怨本將軍不想過問。你們既然前來投誠,接受招安,那麼你們也就是我庶下地將領,你們就必須完全聽從我的將令,無法再像以前那樣無法無天了,這點你們可曾想過?”

    “這點草民二人都想過了,”胡小娘點頭答道:“原本我二人都以為會將這種辱沒家門的行當干到死為止,現在大將軍招安馬賊。無疑是給我們一個重生的機會。讓我們能夠有機會為國殺敵,即便是戰死沙場,我等也可葬入祖墳之中。等落入九泉之下,見到我等先祖也能夠堂堂正正的跟他們說。不肖子孫沒有辱沒家門,我是為國盡忠而死的。所以大將軍無疑是我等的再生父母。大將軍的將令我等絕對會像父母之命一樣遵從,絕無違抗之理由。”

    “很好!”段虎見云天壯也對胡小娘地話點頭贊同。于是哈哈一笑,將兩人扶起,讓兩人坐在自己對面地石墩上,淡然問道:“你二人麾下的軍隊有多少?”

    胡小娘回答道:“屬下的後勤步卒兩千人,輕騎六千,重騎三千。”

    見胡小娘以屬下自居,云天壯也跟著說道:“屬下擁有步卒三千,輕騎五千,重騎兩千。”

    段虎聽後思考了片刻,吩咐道:“原本我准備將你們麾下的馬賊和其他地馬賊勢力一樣,打亂現有編制,重新調派任命,而現在對你們兩個,我決定不那麼做,你們可以從自己的親信里面挑選有能力地人,擔任你們以後所領軍隊的軍官,此外你們各自麾下地輕騎還是由你們統領,至于其他部隊則按照規矩打亂編制,調派到其他部隊去。”

    “那大將軍我們的軍職是什麼?”云天壯知道還能夠帶領自己的人馬感到非常高興,又想到自己將會成為一個女將軍而興奮不已,于是問道。

    “你們兩個暫時擔任我的親隨部將,沒有軍職。”段虎微笑著說道:“等你們各自立下軍功之後,我會按照你們的功績,任命你們正式軍職的。”

    “一切聽從大將軍的安排,屬下一定奮勇殺敵,一報將軍的再生之恩。”兩人躬身答道。

    此刻董斌夫婦兩人正處在城主府的正廳內,關山月也坐在一側的座席上,董斌的親信正在站在中央彙報這一天城內外發生的事情。不過這些東西只有關月和關山月兩兄妹在聽,董斌則在大廳走來走去,反複看著周圍牆壁上掛著的名家字畫。這些字畫是他多年收集得來的,他極為仰慕中原文化,對于中原各個時期的名家字畫更是無比喜愛,每年不惜重金派人到中原各地收集這些字畫。可他知道等這次戰爭過後,他就再也看不到這些字畫了,因為他將會回到北疆草原生活,那里絕對不適合保存這些字畫,與其被毀倒不如做個順水人情,將它們交給段虎,為這些字畫找一個好的歸宿。

    “看來段虎這次有麻煩了!”關月聽到十三堂的當家人負氣離開和火熊當家人未曾出現時,冷笑道:“十三堂和火熊能夠成為縱橫西靖州大草原上的馬賊勢力之一,自然有一套應付官兵的方法,段虎想要收拾他們只怕也不容易。”

    “這有何麻煩!這些人不過是些看不清形勢的跳梁小丑罷了,”關山月毫不客氣的反駁自己妹妹的話,說道:“不用大將軍出手,就算是我也可以輕易的將他們捏死。”

    “哥,你……”關月沒想到一向愛護自己的兄長會如此對她,一時間不知說什麼才好。

    “小月,你兄長說得很對,這些人都是些跳梁小丑。”董斌不想關月尷尬,走到她的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現在段虎完全控制西靖州大草原已經是大勢所趨了,大草原周邊已經被他布防成了一個鐵桶,而那些不想投降的馬賊不過是鐵桶里面的螃蟹罷了,對于段虎來說,吃掉他們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他現在考慮的是如何一個吃法,他想要把這些螃蟹吃得天下震驚。”

    關山月對董斌的分析非常贊同,微微的點了點頭,而後又神色嚴肅的朝關月說道:“小妹,雖然我不知道你和大將軍有什麼過節,但是在提親的事情上的確是我們欺騙了大將軍,現在他不計較我們已經是萬幸了。我和爹的看法都一致,認為現在應該和大將軍搞好關系,以使我隴西關家成為一方諸侯,所以你以後和大將軍說話的時候小心一點,不要觸怒了他。”

    關月很不喜歡聽其兄長的這番教訓,剛想要反駁他,便被董斌制止,而董斌則微笑著說道:“未來的大舅子,你的忠告小月會聽的,但是我也有一句忠告,希望你也能聽聽。如果你們關家想要成為一方諸侯,就最好主動放棄關家在靖州的基業,因為段虎對靖州是勢在必得,你們若不放棄的話,最終會成為他的擋路石,被他踢開。”

    “不會的,大將軍答應過我,會讓關家成為靖州的唯一勢力。”關山月皺了皺眉頭,猛地站了起來,瞪著董斌說道:“董斌,你在挑撥離間!”

    “是不是挑撥離間你心里清楚?”面對關山月的指責,董斌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說道:“靖州和定州一樣多鐵礦,大秦朝廷幾個重要的兵工作坊都設立在這里,此外這里還產戰馬,任何一個想要做一番大事業的人都會對此地垂涎三尺。而段虎是我見過的人中最看不透的一個人,但是從他以往的事情不難看出,他絕對不會屈居人下,就連我提出用連城寨換取一個北疆王的稱號,如此大事,他也不奏報大秦朝廷就擅自答應下來,由此可見他的野心絕對不小。這樣一個充滿野心的實權人物花費這麼多功夫將西靖州大草原清理乾淨,難道為的就是幫你關家掌控靖州而做的事先打掃嗎?這點不用我說,你也應該想清楚吧!”

    “難道大將軍真的沒有讓我們關家成為唯一勢力的意思?”關山月聽了董斌的話後,無法反駁,頹然的坐在椅子上,喃喃說道。

    “我想段虎應該會讓你們成為唯一的靖州勢力,但卻是沒有實權的那種。”董斌見到關山月已經相信了自己的話後,臉上閃過一絲得意之色,跟著繼續說道:“大舅子,我建議你最好事先提出將靖州讓給段虎,這樣一來他便會對你關家心生感激,然後你再提出要其他任命,他必然會答應下來。”

    “其他任命?”關山月顯然沒有想過,茫然的看著董斌。

    董斌道出自己的真實想法,道:“當北疆被段虎收服之後,他一定會在北疆設立一個北疆都護府處理北疆軍政和各族事務,到時大舅子便可要求出任都護府節度使一職,做個實實在在的北疆王,豈不比在靖州要逍遙快活。”

    關山月聽到董斌的話後,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劇變,猛地站起來,狠狠的盯著董斌,呵斥道:“董斌,原來你說了這麼多,都是為了你自己將來可以更好的控制北疆而做准備,你的心機實在有夠深沉。關某今日看在我們即將結親的份上,不做計較,如果還有下次,關某便不客氣了。”

    說完,關山月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要不要我去和哥解釋一下?免得他去段虎那里亂說。”

    見到兄長和自己的丈夫鬧翻了,關月很是不安,擔心的問道。

    董斌自信的笑了笑說道:“他不會去段虎那里說的,因為他也是個有野心的人。”
toto1123 發表於 2011-3-27 21:03
第二百四十五章

對于連城寨的居民來說,今天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日子,因為西靖州大草原的局勢將會從今日開始完全轉變,由最開始的群雄四起、混亂不堪,變成一家獨大、四方一統。他們並不知道這樣的時局改變會對自己有什麼影響,但是能夠成為一段曆史的見證者畢竟是一件樂事,即便昨日的事情讓他們受了不少的驚嚇,可是一大早起來,他們還是全都集中到了連城寨的南門出口,等待著段虎大軍出發的那一刻。

    當他們到達南門之時,已經被眼前的情景給驚呆了,在南門之前的大草坪上黑壓壓的擠滿了衣著統一的士兵,他們全都是騎兵沒有一個步兵,而且個個身材彪悍,殺氣騰騰,一看就是群經常殺人的主,有人粗略的算了一下所有人加起來足足有十多萬。那些稍微有些行軍常識的人可以從各個騎兵方陣的主旗隊身上所背的旌旗,看出整個隊伍共分九個方陣,最大那個方陣的騎手身上則多出了一根帥旗,由此可以推斷那個方陣應該就是軍陣中心的所在,雖然在軍陣中輕騎兵占大多數,但是重甲騎兵也不少,除了關山月的鱗甲軍以外,位于軍陣中間的三萬重騎兵全都歸屬嚴勇麾下。說起來,也不知道那些牧場主是不是被嚇唬住了,昨晚各個馬場的老板連夜送來了一大批上等的戰馬,在段虎的分配下,嚴勇的騎兵補充到了八萬人,從安城送過來的重甲也都劃給了他,而紀維謙在段虎授意下組建的紀家軍也補充滿員,全部都是輕騎,至于高巍他們四人則剛剛好每人湊了六千輕騎。吳興武和張年大清早也領著自己麾下的一萬騎兵趕了過來。與大軍會合,聽候調遣。

    由于都是一群常年騎在馬背上討生活地馬賊,所以他們的騎射功夫比起高巍他們也毫不遜色,馬術方面有些還略勝一籌,戰力絕對無庸置疑的,而且每個人戰意昂昂。那些沒有被編入騎軍的馬賊們則被趙炎連夜派人接去了位于連城寨防護范圍外的廢棄城寨,按照段虎的意思,趙炎不會參與這次這次清剿計劃。他的任務則是在這段時間將那數萬馬賊們操練得像個合格的士兵。以備將來所需。

    關山月抬頭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城牆和草地上密密麻麻地人頭,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頭,吩咐冷鋒、高莽二人約束好隊伍。自己則策馬朝中軍將旗方向策馬而去。他到了中軍之後,見到董斌也在那里。愣了一愣,而後朝嚴勇問道:“嚴將軍。

    不知道大將軍什麼時候出來誓師出發?再等下去,只怕……“

    “只怕什麼?”嚴勇轉過頭淡然地看著關山月,冷哼道:“有某家自此還有人膽敢鬧事不成!”

    此時嚴勇穿著一套覆蓋全身的黑鐵重甲,頭戴獅子盔,手持丈八大關刀,濃眉鳳眼,長須飄飄,威武非常,特別是那淡漠的眼神像是可以把人看透似的,讓人在其面前有種坐立不安地感覺。由于事先段虎任命嚴勇為軍中副帥,所以在段虎不在的時候,嚴勇是全軍最高將領,他負責全軍地調度,即便與其平級的關山月也只能聽其命令行事。

    關山月微微皺了皺眉頭,解釋道:“末將只是怕大軍等得太久,影響了士氣。”

    “關將軍,這點不用你來操心!”嚴勇冷傲地瞥了關山月一眼,說道:“大軍何事出發大將軍自有他的打算和安排,這等事不是你我所要操心的,你我只需管束好自己的軍隊就可以了。”說著轉頭朝董斌說道:“董城主也是一樣,大軍何時出征乃是軍機要密,豈是你等外人可以窺探。這次某家就不說什麼了,但是某家不希望董城主還有下次,否此休怪某家的軍法無情!”

    董斌的臉色微微一變,又立刻恢複正常,面帶微笑,拱手說道:“是董某多事了,還望嚴將軍恕罪,那麼董某就此告辭!”

    說完,便帶領著手下,策馬朝城內揚長而去。

    等董斌走後,嚴勇叫住關山月,然後拿著他,策馬行到一邊,臉色緩和很多,淡笑說道:“剛才某家在言語上多有得罪,還望關將軍不要見怪。”

    見到嚴勇的語氣忽然軟化,關山月感到有點不解,但還是拱手說道:“關某不是個小心眼的人,這等小事關某不會放在心上的,而且嚴將軍也說得對,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的確是關某多事了。”

    “看來關將軍,還是在生某家的氣,其實那番話並非說給關將軍聽的,而是……”嚴勇沒有明說,將頭朝董斌離開的方向抬了抬,見關山月露出恍然之色後,又繼續說道:“關將軍龍城鐵壁的大名,某家在京師的時候,也常有耳聞,能夠用八百人和一個小城寨抵擋邊山族四萬人馬的強攻,並且讓其損員上萬,此等戰績天下又能有幾人,關將軍被列為當世英傑之一也是實至名歸的。”

    “嚴將軍過講了!關某愧受。”聽到現在軍中最高將領說起自己的得意戰績,並推崇備至,關山月感到剛才所受的氣全都消了,而且有種輕飄飄的感覺,臉色也不再陰沉,露出淡淡笑容,謙虛道:“那次守城戰並非只有關某的功勞,若沒有我那八百子弟兵,只怕關某也不可能抵擋住邊山族的進攻。”

    “關將軍謙虛了!”嚴勇淡然一笑,而後又神色肅然的說道:“關將軍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順昌逆亡的道理。”

    “嚴將軍這話是什麼意思?”關山月臉色又冷了下來。

    “關將軍既然不明白,那麼某家就直說好了!”嚴勇輕輕撫長須,冷然道:“不知關將軍對昨夜董城主所說的話有何感想?”

    “什麼?”關山月臉色一驚,雙眉緊鎖,說道:“大將軍在監視我!”

    嚴勇歎了口氣,又搖了搖頭。說道:“看來你真的不了解大將軍,如果大將軍對一個人有懷疑或者完全不信任這個人,那麼他只會將其絞殺,連監視之類的事情都不會做,也不會給你任何解釋的機會。像是監視這類的事情,主要由右軍師大人掌握,監視你地命令也是由他所下的,大將軍毫不知情!”

    關山月臉色一驚。喃喃說道:“右軍師?莫非是人稱算無遺漏的丁喜丁大人。”

    “不錯!”嚴勇點點頭。繼續道:“其實右軍師大人之所以會下這樣的命令,也是處于好心,他怕你選擇了錯誤的道路,自毀前程。”

    “關某不明白嚴將軍話中之意。”關山月神色微微一緊。

    底氣不足的說道:“難道關某現在不是在為大將軍效力嗎?”

    “關將軍,現在難道不擔心大將軍會毀約了嗎?”嚴勇盯著關山月的眼睛。冷然道:“還是關將軍決定按照董城主的方法行事?”

    “這……”面對嚴勇地質問和逼視,關山月感到了一種莫名地壓力。不知如何作答。

    嚴勇見到關山月的樣子,已經不言而喻,轉過頭去,指著自己麾下的八萬大軍,像是在自言自語道:“還是在半個月前,某家還不過是太子東宮的一個左衛將軍,在朝廷官職之中屬于編外五品地散官,手中領著不過數百人。某家第一次見到大將軍時,還因為太子殿下的原因,與大將軍發生了沖突,最後大大出手,以命相搏,大將軍不但饒了某家一命,還以某家為條件,答應了太子殿下一個極為苛刻地要求。此後太子殿下要某家用苦肉計換取大將軍信任,以做為他在大將軍身邊的內應,可如此膚淺地計謀,又豈能瞞過大將軍,大將軍在知道了以後,不但沒有趕走某家,還繼續委以重任,破格提升某家的軍職,讓某家可以成為領兵十萬的大將。”

    聽著嚴勇的自敘,關山月極為羨慕的看著他,歎了口氣,神色略微萎靡的說道:“嚴將軍,跟關某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關將軍還不明白嗎?”嚴勇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著關山月,說道:“大將軍連某家這個懷有異心的人也都可以委以重任,就足以證明他是個心懷遠大的人,如此人物又豈會毀約,而且你認為一個小小的靖州能夠容納得下大將軍嗎?今晨,右軍師大人又傳來消息,大將軍已經命令柳夫人讓其著手清除靖州的多余勢力,以便你關家將來可以更加容易的掌握靖州。”

    “什麼?竟然有此等事情!”關山月神色激動,又有點茫然,說道:“大將軍真的已經開始為我關家鋪路了?”

    “相信過幾天就會有消息了!”嚴勇微微一笑,說道:“只需要你這次能夠在北征中立下戰功,那麼大將軍便可以名正言順的向朝廷建議升你父親關馳大都督為靖州節度使。”

    關山月此刻已經完全被嚴勇說動了,自信的拍著胸脯道:“這點大將軍放心,我關山月定然追隨在大將軍左右,奮勇殺敵,大將軍所指之處便是我關山月鐵騎戰戟所指方向。”

    “很好!關將軍,請你牢記今日你說的這番話,莫要忘記了!”嚴勇點頭大笑,而後又正色道:“此外右軍師大人還讓某家提醒關將軍,不要與董斌接觸過密,否則被其殃及,那便不好了!”

    關山月看著嚴勇,略微緊張的問道:“莫非大將軍想要……”

    嚴勇搖了搖頭,解釋道:“董斌在大將軍眼里不過是個跳梁小丑罷了,大將軍此刻的心放在整個西北大局上面,沒有多余的心思管這些事,是右軍師大人覺得董斌這人野心頗大,怕其壞我北征大計,所以不得不做出一些應對策略。”

    關山月看著嚴勇,說道:“嚴將軍將這樣機密的事情告訴關某,是否有些……”

    嚴勇微笑這說道:“關將軍既然已經願意歸于大將軍麾下,我們也就自己人,沒有什麼不可說的。”

    這時一匹快馬從城里疾馳出來,大軍的防禦哨見馬上之人手中握有虎賁大將軍的令旗,便所未加阻攔,那匹快馬直奔嚴勇而來,到了他的跟前,馬上之人翻身下馬,單膝跪地,從懷里取出一封信件,高高舉起,急聲道:“大將軍將令,命虎翼將軍嚴勇親拆。”

    嚴勇急忙俯身取過信件,拆開看了看,臉上露出了一絲莫名的笑容,看完之後,他將信件收入懷中,朝不遠處的親衛,高聲吩咐道:“傳令下去,各部大軍解散回營,但兵不下馬,將不解甲,此外各部大軍的統領整頓好軍隊後,都到中軍大營來議事,不得有誤!”
toto1123 發表於 2011-3-27 21:30
第二百四十六章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在中軍大帳,吳興武一臉惱怒的走了進來,見到營帳內已經坐了一些人,便摘下頭盔,走到正坐當中的嚴勇面前,行了一個軍禮,而後怒聲質問道:“嚴將軍,為什麼你下令解散大軍,各自回營?你知不知道這樣對大軍士氣有多大影響,而且現在整個連城寨的人都在看我們的笑話,剛在我一路走過來,就聽到那些民眾說我們虎頭蛇尾,清剿馬賊的計劃會不了了之!”

    嚴勇淡然一笑,說道:“這些話你不是第一個提了,”說著指了指在座的紀維謙、高巍等人,說道:“你來之前紀將軍他們都已經說過來,我告訴你,大軍解散回營是大將軍的決定。”

    這時跟在吳興武身後的張年則嘟嘟囔囔的說道:“大將軍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大軍未戰士氣已失,此乃兵家大忌,難道他連這點常識都不知道嗎?”

    中軍營帳不大,加上十分安靜,雖然張年的聲音很小,但卻依然清晰可聞。眾人聽後,目光都像是在看白癡似的看著張年,就連吳興武也讓了讓身子,和他拉開距離,這時嚴勇怒聲呵斥道:“張年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大將軍豈能容你如此侮辱,你可知以下犯上是何罪?”

    “末將知錯,”張年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跪附在地,求饒道:“望嚴將軍網開一面,饒恕末將這次吧!”

    眾將這時也都站起來,紛紛為其求情,紀維謙走到嚴勇面前,拱手說道:“嚴將軍。若按照軍法處置的話,張年將軍就要受刑六十軍棍。前日張年將軍才被大將軍打過,傷還沒有好利索,如今再傷上加傷的話,只怕未等出征我大軍便會折損一員大將,如此一來就太不吉利了!”

    嚴勇想了想,點頭道:“張年,既然諸位同僚為你求情。

    某家就饒你這一次。如果下次再敢對大將軍不敬,兩罪並罰,絕不輕饒。“

    “末將多謝嚴將軍法外開恩!”張年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長舒口氣。坐到一旁,不敢再放肆多言。

    張年坐下之後。營帳內變得極為安靜,沒有人再敢多言。

    都各自在心中猜測著發生了什麼事情。直到最後一員統兵將領關山月到了之後,嚴勇這才神色肅然的說道:“諸位本將軍要告訴給你們一個消息,大將軍已經不在連城寨了,今日開始清剿大軍由某家全權指揮,直到與大將軍會合為止。”

    說著,從懷里取出段虎事先交給他的任命將令,遞給身旁地紀維謙,命其看完之後傳下去。

    “什麼?”眾人對這個消息皆驚訝萬分,紛紛起身擠到紀維謙身旁,爭相看著他手中的任命將令。看完之後,眾人無不嫉妒和羨慕的看著嚴勇,紛紛坐回到座墊上,不約而同的拱手,齊聲道:“末將等,謹尊大將軍令。”

    見眾人已經無異議,嚴勇便開始逐一分配他們各個統兵將領的任務和行軍路線,然後交給他們每個人一個錦囊,然後說道:“這是你們的出發時間,你們回營之後自行拆開,看過之後立刻燒毀,之後按照錦囊內的時間領兵離開,不得有誤!”

    “諾!”眾將將錦囊收入懷中,起身離開。

    當紀維謙走到帳口的時候,忽然回頭向嚴勇問道:“嚴將軍,你知道大將軍此時在哪里嗎?”

    嚴勇見紀維謙詢問,愣了一下,而後微笑著說道:“一個我們都想不到地地方。”

    地確如嚴勇所說的那樣,就在嚴勇等將領在中軍議事的時候,段虎正領著他的親隨大軍,出現在連城寨東北方向大約兩百多里地一個頗高的山丘之上。此刻木華正站在段虎身旁指著靠近恒連山脈外圍大森林地一座小山介紹情況,樂山等三人也旁邊在聽著,而在他們身後的山谷中則靜立了數萬大軍。

    段虎在深夜便獨自出城,將樂山、胡小娘和云天壯三路人馬召集在一起,和自己地捍死鐵騎一道趕去與木華會合。當三名段虎的親隨將領見到架勢堂當家人木華領著五千多輕騎,等候在連城寨五十里以外的地方時,全都愣住了,因為按照傳言木華應該已經段虎殺了才對,沒想到他不但沒死,還投靠了段虎,著實讓人感到驚訝。而同樣讓木華感到驚訝的是,那個讓他吃虧了不少次的九真當家人竟然是個女的,特別是看到云天壯那身比自己還粗壯的身材,露出那一臉目瞪口呆的樣子讓云天壯忍不住想要上前抽他兩個耳光子。

    木華的引領下,三萬多人馬在一夜的急行軍過後,趕到了他事先探察到的火熊駐紮點。

    段虎清楚每個馬賊勢力在連城寨都有自己的密探,如果按照正常的規矩,誓師出發的話,只怕等他們到了這里這些馬賊早就已經逃入恒連山脈大森林里面。到那時再想圍剿他們就麻煩很多了,不但要進入自己並不熟悉的山林作戰,無法發揮大軍優勢,還要不時地方那些對所有外來者都不友好的邊山族偷襲,所花費的時間與人員怕就會要以數倍計了。

    “這里有一條小路,可以通往後山,算是是他們的逃生之路。”木華指著地上他臨時畫出來的草圖,說道:“火熊的山寨大致情況就是這樣了,不過火熊的頭目拖莽似乎與邊山族結盟了,邊山族派遣了一支精于防守之道的五千人馬協助火熊對抗我們。”

    “如果邊山族真的派出了軍隊參戰的話,這對我們極為不利。”樂山皺了皺眉頭,說道:“邊山族攻城守城都有一套自己獨特的辦法,很難應付。”

    “邊山族算起來也是我們中原人,”讀過史書的胡小娘上前一步,站在段虎身側說道:“前朝立國之時,開國皇帝大殺功臣,當時一名善于守城攻城的大將預先得知了消息,連夜領著他的族人逃到北方,進入恒連山脈大森領之內避禍,這一避就是數百年,他們也逐漸形成了一個獨特的民族。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這句話在任何一個朝代都是適用的。”

    云天壯皺了皺眉頭,疑惑道:“邊山族向來對異族人很反感,很少會和異族人接觸,更加不會出兵幫助北疆異族人,他們心中對北疆異族人的恨意不會比大秦差多少,畢竟就是他們的原因使得前朝滅亡的。不過這次他們為什麼會派出五千人,如此多的人馬協助火熊守城呢?

    如果說他們對火熊這幫馬賊有好感,我可不會相信。“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應該跟今年的頗長的嚴冬和幾場大雪有關,”樂山想了想,猜測道:“今年的冬天比往年都長,很多部族都沒有准備充足的過冬糧食,而且中間還下了幾場暴風雪,凍死的牲畜和人不計其數,我們部族也死上了很多人,我想在恒連山脈大森林里靠打獵為生的邊山族應該傷亡更多。如果這個時候火熊派人與其協商用糧食來交換邊山族精兵的話,做為族長我也一定會答應的,畢竟生存比信念更加重要。”

    聽到樂山最後一句話,胡小娘拱手欽佩道:“看來樂山兄這個族長當得,已經深得個中三味了。”

    “胡兄,過講了!”樂山謙虛道。

    段虎一直都在看著火熊的山寨,似乎沒有聽到他們說的話似的,過了片刻,卻忽然轉頭詢問道:“樂山,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你們靖州鐵贊一族好像也是居住在恒連山脈大森林一帶,對嗎?”

    “是的!”樂山點了點頭應道:“我們和邊山族打過一些交道,每年都會用糧食去換取在恒連山脈大森林狩獵的許可,以免與其發生沖突。”

    “他們還真把恒連山脈大森林當成他家的後院了”段虎冷笑了一聲,而後又向樂山,詢問道:“那麼你知不知道邊山族的營地在哪里?”

    “這個樂山不知道。”樂山搖搖頭,說道:“與邊山族聯系,向來是族中長老負責,他們應該知道邊山族營地的位置所在。”

    “又是你們族中長老?”段虎不悅的皺了皺眉頭,沉思了片刻說道:“等靖州的戰事完結之後,你讓你們的族中長老知會邊山族的人一聲,我想要見他們管事的,地點由他們選擇。”

    “是,大將軍!”樂山低頭應道。

    段虎隨後轉頭朝周圍的將領,吩咐道:“全軍原地修整,半個時辰後攻打火熊城寨,胡小娘和云天壯負責封鎖後山道路,木華封鎖前山道路,任何由此通過的火熊馬賊格殺無論,樂山一部隨我攻城拔寨。”

    “諾!”眾將齊聲道。

    與此同時,有十多個異族人從連城寨出發,且每人都帶上兩匹上好的馬匹,朝並州方向疾馳而去。在異族人離開沒有多久,又有數十騎從連城寨沖了出去,尾隨那些異族人身後,向並州行進。此外兩批人馬都離開了以後,一名捍死親衛不緊不慢的走上城頭,將一張紙條綁在信隼的腳上,將其放飛,而這信隼飛行的方向也是並州。
toto1123 發表於 2011-3-27 21:31
第二百四十七章


身為火熊斥候隊長的木拔今天已經是第十五次被命令巡視城寨周圍了,一整隊士兵展開呈扇形,無精打采的策馬向前走著,一雙眼睛沉甸甸的有點不想張開,清晨的寒冷令他們不得不拉高點衣領,免得冷氣吹進去,就算有陽光也讓他們感覺不到溫暖。

    “那個邊山族的的人還真討厭,如果不是他,或許現在我可能還在溫暖的被窩里面,說不定還能夠從那些搶來的妞里面弄一個暖暖被窩。”木拔腦子里編織著香豔的美夢,身上隨之升起的一股邪火竟然讓他感到了一絲溫暖。

    不過隨後帽沿滴落的一滴露水又把他拉回到了現實,看著周圍一群黑著眼圈的大老爺們,不禁又歎了口氣,心中想道:“自從昨天那群邊山族的人到了城寨以後,寨子里的兄弟就沒有消停過,不但每個人都要起來干活,加固城寨的防禦工事,讓兩支斥候部隊交替巡視城寨周邊,還在外圍布防了三十多個暗哨。一直從昨天晚上巡視到現在都我們不許休息,他不是已經知道我們在連城寨布了暗線嗎?只要那個段虎的大軍一出發,我們這里就能收到消息,到時在做准備也不遲。這家伙分明是在借機折磨我們,想要報我以前搶奪他們村子的仇恨,難怪六個斥候隊誰都不點,就點了我木拔兩兄弟的部隊。***等木拔大爺回去之後,要你們好看。”

    就在木拔胡思亂想的時候,在他身旁地一個親信,靠了過來,詢問道:“頭,為什麼當家的不同意那個邊山族的提議,放棄城寨,進入恒連山脈大森林里面。如此一來。我們不就什麼都不要擔心了嗎?有邊山族的存在,想必那些秦國的官兵怎麼不敢攻入森林吧!”

    “你知道個屁!如果我們進入森林了,那我們就真的不可能安甯啦!”木拔沒好氣的給了親信一個巴掌,聲音響亮得周圍所有人都聽得非常清楚。做為最早追隨拖莽的人之一。木拔既是拖莽地同族,又是表兄弟。腦子並不太好使地拖莽有什麼事情必然會著他們這些親信來商量一番,所以他們知道的東西比其他人要稍微多一些。像這個留守城寨的決定他也有份參與,自然也不喜歡有人說叨這個決定。

    轉頭瞪著一臉委屈的親信,他心中又想道:“我又何嘗希望過這種提心吊膽地日子,不過當家的是絕對不會進入森林地,且不說進入森林後就會有被邊山族襲擊的危險。就算沒有危險,他也不可能在一兩天里撤入森林,因為東側懸崖地那個藏寶洞里,還藏了寨子里這麼多年搶來的金銀財寶,寨子里的兄弟是絕對不會願意放棄這麼多財寶離開的。就算要搬運,也需要一到兩天的時間才行,到那時段虎的大軍早就攻打過來了,他們又怎麼能逃走呢?現在當家的怕是想要借助邊山族的守城之術,將段虎的軍隊抵擋到聖族大軍攻打連城寨的那一刻,如此一來,城寨自然可以保住,我們也有時間處理那些財寶了。”

    “頭,你聽聽有聲音!”忽然一個手下勒住胯下的馬匹,高聲提醒道。

    木拔立刻舉手示意手下停下來,豎起耳朵,聚精會神的聽了起來,不過在周圍除了馬匹不安的打響鼻和踢地面的聲音以外,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了。他不禁皺了皺眉頭,扭頭朝那名手下,罵道:“你這個兔崽子,是想死嗎?吃飽了飯沒事干,想要嚇唬我們……”

    還沒等木拔罵完一整句話,就聽見他們前方不遠處傳來了一陣整齊的弓弦聲,隨後就有無數“嗖嗖”的箭嘯聲鑽入他的耳朵。他一臉驚慌,舉起手中的鐵盾,面朝斜上,護住了周身,並大聲的叫道:“敵襲!舉盾,防守。”

    那些警覺的馬賊聽到弓弦聲便已經舉起了手中的盾牌,其他一些遲鈍的等到木拔下令才意識到要舉盾牌,可是還沒等他們抬起手來,如同狂風驟雨一般的箭矢斜下激射下來,密密麻麻的覆蓋了他們周圍十余丈的地方。那些來不及舉盾防衛的人身上立刻插入了十多支箭矢,座下的戰馬也中箭倒地,即便是那些舉起了盾牌的人也因為馬匹受驚、盾牌不結實等等原因被流箭射中,落馬身亡。

    一陣箭雨過後,木拔看了看身旁剩下的幾名手下,聽到前方如同轟雷一般的馬蹄聲,心中明白已經沒有希望逃走了,眼中立刻露出了絕望之色。

    “吹響號角,示警敵襲!”已經明白自己必死無疑的木拔想要死前讓城寨警覺,高聲下令,身手取下腰間的號角,放在嘴邊,准備吹響起來。然而就在這時,虛空中幾乎同時閃過數道銀光,緊跟著便看到一支箭矢像是穿越了空間的距離陡然出現在他的眼前,還沒等他明白怎麼回事,就覺得身體隨之一震,箭矢便已經刺穿了他胸口的護心鏡,從他的身體射穿了過去。

    木拔此刻只聞到了一股燒焦的味道從胸前的傷口傳了出來,傷口的劇痛蔓延至全身,呼吸也越來越急促,意識慢慢變得模糊起來,別說吹響號角了,就連舉起號角的力氣也逐漸消失。

    他的那些手下比起他要幸運多了,全都是一箭穿頭,立刻斃命,不需要感受那麼多痛苦,不需要感受生命從身體里面一點點流失的那種惶恐。

    就當木拔眼睛模糊到幾乎看不清的時候,前方出現一團火紅色的光芒疾速的靠近,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他忽然變得清醒起來,視力也變得從所未有的好。只見前面那團光芒原來是一名身披火紅鱗甲、胯騎從云神獸地將軍。他的鞍座左右各掛一柄蓋世神兵,手中握著一把精鋼強弓,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莫名光芒和滔天殺氣甚至將他身後幾萬大軍的氣息都給掩蓋住了,讓人心生怯意,不敢直視。

    “該死,這殺神怎麼在這里?”木拔忍不住用盡力氣,說出最後一句話,跟著一股勁風從他身邊擦身而過。他便感到天旋地轉。跟著失去了任何意識,留在他眼睛里面的景象只有一具無頭的尸體和一個手持滴血強弓、身披血色披風的火紅色背影。

    段虎一路上憑借自己的超常五感解決了不少地暗哨,剛才也預先知道火熊斥候隊地位置,事先設下埋伏。在他們還沒有發出示警之前,將他們全部射殺。他並不認為自己的大軍真的可以無聲無息的靠近敵人城寨。而不被發現,他現在所作地只是推遲了敵人發現已經被襲擊的時間。可以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令他們地防禦工事出現漏洞,以減少傷亡。

    隨著大軍越來越靠近火熊的城寨,段虎伸手朝兩旁一指,胡小娘和云天壯立刻明白了他地意思,領著自己麾下的輕騎,從隊伍里脫離出來,分別向左右移動,朝那座小山的後面包抄過去。跟著段虎由高高舉起,向後一擺,木華也心領神會的讓手下放慢了行軍速度,與段虎的中軍拉開距離。

    快要接近小山的時候,段虎忽然從身後抽出四支弩箭,飛快的上箭開弓朝小山前四個略微突出的山坡射去,無比精准的射殺了四名潛伏在那里的暗哨。隨後他將天誅弓扣在身後箭匣的活扣上,雙手活動了一下,感到手臂肌肉的傷勢已經完全好了,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笑容,從鞍座上取下兩柄神兵,在空中揮動了一下,跟著大聲下令道:“重騎持兵,輕騎上箭,准備迎敵。”

    “諾!”眾將士齊聲應道。

    緊跟在段虎身後的重騎兵從腰間抽出兩把馬刀,放低身子,盡量增加鐵甲的覆蓋面,雙眼冷漠的看著前方,呼吸悠長,隨時准備與敵接觸之時,發起致命一擊。在後面由樂山所統領的輕騎雙手全部離開了缰繩,並將利箭搭在弦上,靠著雙腿控制馬匹移動的方向,將他們精湛的騎術發揮的淋漓盡致。

    段虎的大軍毫無阻攔的沖上了前山的山道,這條山道也算寬敝,可以供六匹馬並行,山道兩旁都是一些矮灌木和雜草叢。大軍沖上山道之後,木華停在了山前,並且按照段虎的意思將派人占據了各個制高點,封鎖了山道的入口,而段虎身後的騎軍則四馬一列,跟在或者也可以說躲在了段虎的身後,向山上沖去。

    “灌木叢中有人,輕騎左右散射。”快要接近半山腰的時候,段虎忽然高聲下令道。

    聽到段虎的命令那些早已准備好的輕騎們,分成兩列,向左右兩邊的灌木叢中自有散射,不斷的有慘叫聲從灌木叢中傳出來,跟著又有一些零星的箭矢從灌木叢中反射過來。一些處在外圍的輕騎隨之中箭落馬,然而那些射出箭矢的地方立刻也被數十支利箭所覆蓋,那些被射成刺猬一般的人站了起來,垂死掙紮了一下,又立刻倒了下去,與此同時半山腰吹響了火熊的戰斗號角。

    段虎從一開始就知道兩邊的灌木叢和雜草叢中有人,但是卻沒有立刻示警,就怕打草驚蛇,讓自己人平白受到不必要的傷亡。當大軍特別是輕騎已經完全將那些埋伏者納入射程,而那些埋伏者也正准備偷襲之時,這才下令進攻,打得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重騎准備迎敵,輕騎舉盾防禦。”當兩側的埋伏者被消滅乾淨之後,段虎又大聲的下令道。
toto1123 發表於 2011-3-27 21:32
第二百四十八章


當大軍沖到半山腰時,只見在上山的大路中箭一字排開六七層用大原木制成的拒馬,將道路堵得死死的,找不到任何可以繞過去的地方,而且在每個拒馬都插滿了小件的刺矛,每層拒馬後面還有為數眾多的弓箭兵把守,放眼望去,至少有四千多人。段虎發現在那些弓箭兵的中間,大概有一百多名身著獸皮卻是一副中原人長相的熱病,心道:“看來他們就是邊山族的援軍之一了。”

    就在段虎大聲下令的同時,那些馬賊的弓箭兵在一名邊山族人的命令下,整齊劃一的開弓朝段虎後面的輕騎射去,而那一百邊山族的弓箭兵則都從身側取出一把強弩,瞄准到了段虎和其身後的捍死鐵騎,一百多只利箭離弦而出,直奔段虎他們而去。

    箭雨落下之時,後軍的輕騎兵已經全都舉起了手中自制的皮盾,無數箭矢墜擊在皮盾上面,那些偷工減料的皮盾根本無法抵擋如此勢大力沉的箭矢,立刻便被其刺穿。一名名輕騎從馬上跌落下來,就連慘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來,便立刻淹沒在後面的馬群之中,活下來的人也沒有心思為其感到悲哀,全都將身體縮在盾牌後面,盡量減少裸露出來的地方,全神貫注的躲避著滿天的箭矢。

    比起這些輕騎,前面的捍死鐵騎就幸運多了,不但有段虎在前面為他們格擋弩箭,還有精鋼所制的鐵甲護身,而且那些強弩顯然也是力道不足的,從段虎防守中遺漏過來的弩箭刺在他們的鐵甲上,只不過留下了一點輕微的劃痕便全部彈開了,沒有對他們造成任何地傷害。

    在最前面的段虎一邊雙臂聚力。刀戟翻飛,化作一團光影,將周身近兩丈的范圍護得密不透風,將那些弩箭擋在了外面,另一邊則夾了夾虎王的肚腹,示意其加快速度,准備沖撞前面的拒馬。

    虎王在接到段虎命令後,立刻加快了奔跑速度。與後面的捍死鐵騎拉開了一段距離。碩大的獸頭略微放低,頭盔上的一排直刺對准了前面地拒馬,一雙獸目也變得凶狠與瘋狂。

    那些拒馬後面地馬賊們顯然沒有想到有人會如此瘋狂,竟然就這樣直接沖撞用三人合抱的大原木所制成拒馬。何況拒馬上面還有一根根尖利的木矛,這種行為在他們眼中無疑是一種以卵擊石的瘋狂行為。這一刻段虎在他們眼中已經不單單只是凶殘暴戾,更多人認為瘋狂更加適合形容他。

    當虎王地奔跑速度提升到了極至。化作一團黑影撞上拒馬的時候,在那些馬賊腦海里地亂刺紮身、骨折身碎的場景並沒有發生,反而他們面前看似堅固地拒馬被撞得粉碎。緊接著一股如同烈火一般炙熱的殺氣從他們身邊滑過,兩邊沒有被破壞的拒馬一個個都飛到了半空中,落在了道路旁邊的草地上,段虎一人一獸化成了一輛勢不可擋的沖車,以肉眼無法追上的速度將擋住其去路的拒馬一一破壞挑開,那些原木拒馬對于他們來說就像是紙紮的一樣。

    當段虎破壞了最後一排拒馬沖入後面的邊山族守軍之中時,被拉開距離的捍死鐵騎們已經沖到了第一層拒馬工事前面,那些被眼前情景驚呆了的火熊馬賊立刻反應過來,紛紛抽出兵器奮起抵擋捍死鐵騎。然而令他們想不到的是,那些靠近段虎並且被那股炙熱殺氣穿身而過的馬賊們全都不由自主的噴出血來,跟著濃濃的鮮血從他們的腹部和胸部猶如泉水一般湧出來,他們的身體也全都不由自主滑落到了地上,而他們的雙腿卻依然屹立在他們的眼前。

    眼前的情景令其他的馬賊愣了一愣,就是這愣住的一瞬間,捍死鐵騎手中的長刀已經劃過了他們的脖子,一顆顆人頭飛在了半空中,噴出的鮮血在空中形成一層朦朧的血霧。在捍死鐵騎身後的輕騎們也不失時機的取下弓箭,朝那些站立著的馬賊們亂射過去,一報剛才的箭襲之仇,很快那些沒有盾牌和遮擋物的火熊馬賊們便倒在了這麼密集的箭雨和鋒利的長刀之中,每人不是死無全尸就是身上插了數十根利箭,慘不忍睹。

    段虎在清理了拒馬障礙之後,沒有做任何停歇,沖入邊山族人中間,毫不理會對方攻過來的刀劍,雙手舞動著兩柄神兵,將沖過來或者是擋住其去路的邊山族人絞入其攻勢之中,從那一百多邊山族的人群沖過去後,只留下了一條看不到完整尸體的血路和一群已經被殺滅了戰意的邊山族人。沖過敵人的防禦工事之後,他並沒有轉身襲殺回去,而是准備直接朝山上的正門沖了過去,身後的這些馬賊雖然還有兩千多人,但已是驚弓之鳥,不足為懼,交給後面的捍死鐵騎和鐵贊輕騎就足夠了,前面那些嚴陣以待的馬賊們才是他想要對付的。

    “鐵贊輕騎原地清剿馬賊,捍死鐵騎立刻跟上來。”段虎頭也不回的朝身後高聲吩咐了一聲,便轉身沖入了上山的林間小道。

    “遵命!”那些捍死鐵騎用十騎一組的沖陣,收割敵人的性命,並在大聲回應後,也沖上了山道。聽到段虎的命令,樂山覺得對付眼前的馬賊沒有必要將自己的輕騎全部留下,于是留下五千人馬繼續清剿馬賊,自己則帶領著剩下的輕騎跟在捍死鐵騎身後朝山上沖去。

    段虎沖向城寨正門的這一路上,遇上了不少的陷阱,他憑借自己超常的五感和虎王敏銳的動物直覺,將邊山族設在路上的一連串陷阱破壞得一干二淨,為捍死鐵騎上山清掃道路。雖然現在的捍死鐵騎才不過五千人,而且也沒有多少實戰經驗,但是他們都是按照騎兵武官的規格來訓練的,會在不久的將來他們將會成為段虎所組建的捍死鐵騎軍的中下級將領,段虎不希望他們在這種清剿馬賊的小戰役中有過大的傷亡,所以才會像保護小雞似的保護著他們。

    在破壞了最後一個陷阱之後,段虎從那條林間小道沖了出去,眼前豁然開闊了很多,一面猶如一面天然的城牆的陡峭山壁豎立在他的面前,一直延伸到兩邊的懸崖邊上,在山壁中間有一條像是被巨大的斧頭劈開的縫隙,直接通往山頂,而在入口處則有一扇用硬木建造而成的大門。

    雖然段虎可以感覺到這個山門是火熊的最後一道防線,再往里面就是火熊的駐紮營地了,但是他也感覺到了眼前的山壁上幾乎聚集了火熊大部分的馬賊,各種防禦用的滾木雷石也准備得非常充足。看著從山壁上冒起來的青煙,段虎不用超常五感也可以猜到他們燒了幾大鍋滾油,准備等會兒用來對付他的大軍,此外他還從門上的縫隙看到大門已經被一堆沙土包給封死了。難怪火熊拖莽會采取堅守城寨的方法來抵擋段虎的大軍,還十分肯定他一定能夠抵擋到異族進攻連城寨,若光憑這樣險要的天險和齊備的人員,在加上充足的防禦器械和糧食水,遇到一般的強兵的確可以抵擋到彈盡糧絕為止,不過能不能抵擋得住怪物一般的段虎就不得而知了。

    出了山林之後,段虎便示意虎王停了下來,抬頭看了看眼前數丈高的山壁,隨後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超常的五感迅速蔓延開來,將整個城寨囊括其中,一張注明了所有布防要點及其人員配置的城寨圖浮現在他的腦海里面。段虎感覺到自己又像是回到了監獄里面似的,腦子全速運轉起來計算著各種利害得失和進攻方案,此刻他所要思考的不是能不能攻破城寨,而是如何攻破才能減小傷亡,因為接下來靖州會有一連串的戰事,他不想在這里折損太多的人。

    捍死鐵騎這時已經跟上來,沖出了林間小道,見段虎矗立在空地上,便向兩邊散開,形成一個矩形方陣,並取下背在背上的盾牌護在身前。隨後而來的鐵贊輕騎在樂山的命令下,也向兩邊散開,並且翻身下馬,取下馬鞍上所有的箭矢,躲在了捍死鐵騎的後面,隨時准備協助捍死鐵騎進攻,而樂山則策馬走到了段虎身邊。

    “一點聲響都沒有,他們在搞什麼鬼!”樂山見山壁上面除了幾道青煙飄然升起以外,沒有見到一個人影,不禁皺了皺眉頭,疑惑道。

    “敵不動,我不動。敵一動,我先動!看來這個協助拖莽守城的邊山族人也懂得些兵法之道。”段虎冷冷一笑,睜開眼睛扭頭朝樂山看了一眼,笑道:“你想要聽聲響是嗎?本將軍滿足你的要求。”

    說著,段虎將兵器掛在鞍座兩邊,隨手取下天誅弓,抽出四支箭頭比其他箭矢要大上兩三倍的利箭,幾乎沒有瞄准,抬手開弓便射,看似隨意的向兩邊山壁的上空射出四箭,隨著四支箭矢達到頂點後向下疾速墜落後,一連串淒厲的慘叫聲從山壁上響起。原來段虎的那四箭對准的都是支撐四個油鍋的橫杆,所用的箭矢也是用來遠射和釣射的重頭箭,即便那根橫杆如臂一般粗,也無法抵擋,掉落的油鍋將滾油傾瀉而出,飛濺在了周圍的馬賊身上,身受如此貼身劇痛又怎麼可能不慘叫呢?
toto1123 發表於 2011-3-27 21:32
第二百四十九章


  叫個熊啊!壞了老子的士氣,全都給老子補上一刀,幫他們解脫。”在那些馬賊慘叫聲響起後,一個極為粗魯的聲音暴喝起來,跟著那些慘叫聲一個個都滅了,又就聽見那個聲音大聲命令道:“把老子的旗子和人馬全都亮出來,老子輸人不輸陣,別被人家看扁了,以為咱們是軟柿子,什麼人都可以捏!”

    隨著那人的話音剛落,一面面大旗在山壁上豎立了起來,一排排的弓箭手也站了起來,手中的弓箭都對准了段虎他們,而且在城門上還架設了兩台床弩,鋒利且巨大的箭頭對准了段虎,也頗為有些氣勢。

    “人言虎煞殺神,殘忍好殺,嗜血如命,而且力大無窮,可以一敵萬,只要握有烈焰冷月兩柄神兵,天下便沒有人是其一合之敵!”這時一個中原人模樣的中年漢子站到了山壁的邊緣,手中拿著兩根箭矢,向段虎大聲說道:“依照在下來看,恐怕還要加上一條,那就是段大將軍的箭術通神,難怪在下去查看那些樹立在大草原上的尸體之時,他們有很大一部分是被人用弓箭射殺的,而且幾乎都是一箭數人,想必那個善射者就是大將軍您吧!”

    “你研究過本將軍!”段虎皺了皺眉頭,抬頭看著那個身披厚甲的精壯漢子,眼睛微微一眯,冷道:“還未請教尊姓大名?”

    “邊山族司馬琅铘!”那人拱手微笑著說道:“並非在下刻意研究大將軍,只不過大將軍將會成為靖州的主宰者了,我等靖州子民自然要多了解一點大將軍的習性和本事,方可思索對策。須知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句名言在任何時候都是有用的。”

    “跟他那麼多廢話干嘛?你難道還想要和他結親嗎?”之前發號施令的那人站了出來。只見這人長著一副馬賊的標准樣貌,虯髯大須,亂草似地頭發用根繩子綁起來,身體魁梧壯碩,手中握有一根狼牙棒,雖然身上穿著一件精致的西域板甲,但卻一點也看不出威武之色,反而有點滑稽。

    “大將軍。這人就是火熊拖莽!”樂山在段虎身後提醒說道:“傳言此人天生神力。可赤手搏熊,頗具勇武,而且此人戰斗的時候,猶若瘋漢。一根狼牙棒使開了的話,就連狼盜的頭狼紮布爾也要退避三舍。”

    “天生神力嗎?”段虎不屑的冷冷一笑。輕蔑的看看這那小丑一般的人,輕蔑地說道:“不過是井底之蛙罷了!”

    這時拖莽舉起手中地狼牙棒。指著段虎大聲喝道:“段虎,別人都怕你,但老子大勒氏的拖莽不怕你,老子的這幫兄弟也不怕你!你在連城寨說什麼要清剿靖州馬賊,要所有的馬賊全都向你投降,全都是他奶奶地屁話,只有那些軟手軟腳的腦中地孬種才會被你嚇唬住,老子就是要在世人面前讓你把自己放出來的屁吞回去,兄弟們,你們說是嗎?”

    “是!”“當家地,說得對!”山壁上的馬賊們全都吆喝了起來,齊聲應喝,剛才被段虎那四箭射退下去的士氣有提升了起來。

    樂山微微皺了皺眉頭,道:“看來傳言也不可全信,此人粗中有細,三言兩語便挽回了頹勢,看來他能在西靖州大草原上占據一席之地,絕非偶然。”

    “他的確有些急智,但是他不該拿本將軍來說事!”只見段虎臉色陰沉的瞪著山壁上的兩人,冷道:“既然有膽子激怒本將軍,就要有能力承受本將軍的怒火!”

    說著,段虎飛快的從後面的箭匣里,取出兩支穿甲箭,抬手便將兩箭滿弓激射而出,直奔山壁上的那兩人的咽喉要害。

    見到段虎又朝山壁上面射箭,在城門上的兩台床弩立刻扣下活扣,將兩根小孩手臂般粗細的箭矢射向段虎。然而段虎連抵擋的意思都沒有,只是微微皺著眉頭看著山壁上面,就當那兩支床弩箭矢就要射到段虎身上的時候,從他身後飛快的沖出兩騎捍死鐵騎,極快的出刀劈砍在弩箭的薄弱處,借用弩箭本身的力量將其劈成兩截,掉落地上,而後兩騎像是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神色淡然的撤回到了段虎身後的隊列之中。

    此刻在山壁之上馬賊們已經鬧翻了,之前當段虎抬手取箭的時候,山壁上的兩人便察覺到了段虎的意圖,身子向後退了幾步,躲到了山壁的後面,段虎看不見的地方,持盾護在身前。

    雖然拖莽言語上極為藐視段虎,但是對他那神射之術,還是十分敬畏的,沒有膽量不做任何防備來借段虎的箭矢。忽然在兩人前面斜下的一處岩石之中,鑽出兩支利箭在眾人眼中一閃而過,直刺兩人的心髒和咽喉,在如此強勁和銳利的箭矢面前兩人的盾牌就像是紙做的一般沒有絲毫作用。

    在這生死一線之時,拖莽身體的本能做出了反應,令他不由自主的將頭稍微移動了一下,那根箭矢擦著他的眼睛飛了過去,而司馬琅铘卻沒有那麼幸運直接被箭矢刺在了胸膛之上,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整個人倒在地上沒有絲毫反應。雖然拖莽躲過了段虎的穿甲箭,但是穿甲箭疾速劃過空氣而引起的強壓,硬生生的在擦過拖莽眼睛的時候,將他的眼球給壓爆了,劇烈的疼痛令他忍不住哀嚎起來,所有人都被他吸引住了,沒有人注意連邊山族是什麼時候上來人將司馬琅铘的尸體抬走,更加也沒有人注意司馬琅铘在抬走的時候,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輕蔑的笑容。

    “射!給老子射死他們!”從疼痛中緩過勁來的拖莽撕下了一塊布,臉上因為疼痛和憤怒而變得猙獰起來,他將傷眼綁上,向周圍的手下高聲下令,還回頭看了看被邊山族人抬下去的司馬琅铘,輕蔑的說道:“還他***守城名將之後,整個一廢物,還沒正式開戰便被抬下去了!”說著,又轉頭朝手下們大聲的吼道:“拿出你們的絕活出來,別他***藏著掖著,把他們往死里射,他們不死,我們就要死!”

    在拖莽瘋狂的吼叫聲中,火熊馬賊們使出了渾身解數,開弓朝山壁下馬的騎兵方陣散射過去,一時間在弓弦的震動聲和箭矢的穿梭聲響徹了整個城寨。雖然箭矢如雨,但是捍死鐵騎早已做好了准備,一身重甲和手中的盾牌輕易的抵擋住射來的箭矢,披掛在戰馬身上的輕鱗甲也很好的保護了戰馬,樂山已經退到了捍死鐵騎中間被數人保護著。那些躲避在捍死鐵騎身下的鐵贊輕騎也不閑著,開弓上箭回射了過去,形成了一個怪異的弓箭對射局面,雖然火熊馬賊居高臨下,但他們卻沒有占到絲毫的便宜,由于沒有捍死鐵騎那樣嚴密的防護陣列,他們不少人被回射過來的箭矢射傷或者射死,而鐵贊輕騎的死傷就少很多。

    面對這樣密集的箭雨,段虎連躲避或格擋的一絲都沒有,在他看來這些箭矢力道弱小,別說穿透火鱗甲的防護了,就連他本身那層堅韌的變異皮膚也不可能被其傷害。

    “好狡猾的司馬琅铘!你想要趁火打劫,沒關系你怎麼吃進去的,就要你怎麼吐出來!”段虎忽然冒出了這樣一句莫明其妙的話語,隨後臉上露出了陰森的笑容,隨後取出箭矢,開弓還擊。他先用了六箭,將對他最具威脅的兩台床弩給破壞了,然後逐一射殺山壁上那些馬賊的小頭目們,配合鐵贊輕騎的反擊,將對方的攻勢給壓了回去,也使得那些馬賊頭目不敢在冒頭出來,只能縮在後面下令進攻。

    相互對射了將近半個時辰,鐵贊輕騎雙方的力量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射出的箭矢也變得輕飄飄的,很多箭矢都在離對方很遠的地方便無力的掉落了下來。段虎見對方的頭目們已經射殺得差不多了,自己身上的箭矢已經所剩無幾,並且對方的士氣和力氣也降下了不少,而自己這邊的捍死鐵騎依然保持著旺盛的斗志和士氣,他感到是時候進攻了。

    于是他將天誅弓重新扣在箭匣上面的活扣上,取下兵器,大聲吩咐道:“等會兒我把城寨門打開後,捍死鐵騎跟著我進攻,鐵贊輕騎後撤修整過後再跟上來。”

    “諾!”眾人齊聲應道。

    隨後虎王在段虎的示意下,使出全身的的力氣,一瞬間將它的速度提升到了頂點,化作一道看不清形體的黑影朝城門沖了過去,段虎則舉起手中的烈焰破天戟,調動全身的力量聚集于手臂,在虎王快要撞上寨門的時候,一招及其普通的突刺,直接擊在了寨門的正中央。
toto1123 發表於 2011-3-27 21:33
第二百五十章

段虎的行為看在山壁上的那些馬賊眼中,無異于白癡一般的行為,只要長著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出寨門已經被封死了,即便是用沖車也不一定能夠撞開寨門,就算關于段虎的傳言如何神奇,在場也沒有人會認為他這一記突刺會有作用,除了那些對段虎崇拜到了骨子里的捍死鐵騎。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幕讓所有人都傻眼了,段虎的戟尖刺到了寨門之後,硬木建造的寨門以破天戟為中心丈許的范圍似乎被一股巨大而又無形的力量沖擊了一般朝里凹陷了下去,緊接著包裹在戰戟周圍的空氣,仿佛被戟身疾刺所產生的力量壓縮了一般,順著戟尖向前沖去,並且發出旱雷一般的氣爆聲。

    這股無法匹敵的強大力量不但將寨門碾壓的粉碎,還將門後的沙土包沖撞且撕裂開來,卷起滿天的沙土形成一條狂暴的土龍張牙舞爪的沖入了事先被安排在門後的馬賊群中,被卷入其中的馬賊身上被反差極大的壓力碾碎了內腑,身上也被蘊含強勁力道的沙子打得跟個篩子似的千瘡百孔,慘不忍睹。

    這條強橫的力量沖出去數丈遠才減弱下來,並消散在空中,只留下依然滿天飛舞的塵土和地上血肉模糊的尸體,可以證明他剛才確實存在過。段虎此刻也被從戟身上傳過來的巨大反震力,連人帶獸震得連連後退了十幾步,才穩下身形。他站定之後,立刻揮動了一下持戟的手臂,沒有感到有什麼不適,便立刻高聲下令道:“鐵贊輕騎弓箭掩護,捍死鐵騎隨本將軍殺進去!”

    說完。段虎高舉手中的神兵,與虎王身形合一,穿過破開的缺口,化成一團暴風沖入那些還沒緩過神來的馬賊中間,那些捍死鐵騎也五人為列,組成一個個小巧的鋒矢沖陣,緊隨段虎身後,沖殺進去。

    “還愣著干什麼?等著抱崽子嗎?還不拿起你們手里地弓箭。為大將軍箭陣掩護!”樂山很快回過神來。看著身後還沉浸在段虎神威的鐵贊輕騎,不禁感到了自己手下輕騎和捍死鐵騎之間的差距,粗俗得大聲喝道。

    在樂山的粗吼中,鐵贊輕騎清醒過來。同時士氣也提升到了極點,身上的疲勞似乎消失不見了。雙臂也充滿了力量,紛紛舉起手中強弓。從身後抽出一支支利箭射向山壁頂上。

    段虎和捍死鐵騎在沖入敵陣之中後,並沒有遇到什麼像樣的抵抗,已然喪失斗志的馬賊們稍微抵抗了一下,便全都轉身沿著通道朝山上跑去,深怕跑墁一步,被卷入身後的鐵騎洪流之中。

    拖莽看著段虎領著捍死鐵騎沖入山壁縫隙,雖然被那些通道中地馬賊絆住了腳,但行進地速度也很快,一眨眼就已經到了中間部位了,而山上的這些手下卻還依然沉浸在段虎那一擊的威力之中,絲毫沒有阻擋的意思。他氣急敗壞沖到負責扔滾木雷石地頭目身邊,抬起一腳將他踢下了山壁,大聲吼道:“你***,全都想死嗎?被那個殺神沖到了山上,我們就全完了,還不給老子往死里砸!”

    說著,他便舉起身旁地一塊大石頭,朝山縫下面扔了下去。大石頭直墜而下,正好砸在了一名捍死鐵騎的後背,砸得他後背地盾牌凹陷了下去,人也被石頭上的力量砸的噴出了一口鮮血,雖然身子無力的趴在了馬背上面,但是心中的斗志未失,手臂依然用力揮舞著,砍殺一個個擋住其去路的馬賊。

    見到小頭目被踢下山崖,聽到他發出的慘叫聲,山壁上面的馬賊們立刻想起來的拖莽的凶殘,全都清醒了過來,也不管山縫里面是不是還有他們的同伴,一個個奮力將身旁的滾木雷石扔入了山壁的縫隙之中。然而扔了幾塊大石頭後,他們的動作立刻便被鐵贊輕騎的箭陣給阻擋住了,數千支箭矢如同雨水一般傾瀉而下,將那些把盾牌扔到一邊只顧著搬石頭的馬賊們釘在了地上,變成了一個個刺猬,而那些機靈的人則只能躲在盾牌和遮擋物後面,防禦如此密集的箭陣,沒有辦法再往山縫里面扔石頭了。

    “他***!這就是鼎鼎大名的邊山族守城工事,連個當箭雨的也方都沒有,真他奶……”

    拖莽躲在一個大石頭後,看了看下面幾乎已經攻過通道的段虎,又看了看滿天的箭雨和絕望的手下們,心中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寨門竟然這麼快就被攻破了,不禁苦苦一笑,忍不住連聲咒罵起來。當他想要找出一個邊山族人出氣的時候,卻發現無論是山壁上面還是下面都沒有一個邊山族人,此刻他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用力一拳擊打再旁邊的石頭上面,臉上充滿了怨毒之色,咬牙切齒的怒吼道:“司馬琅铘,你這個王八蛋,**你祖宗十八代!只要老子今天能夠逃過一劫,老子要讓你邊山族滅族!”

    這時拖莽的一名親信舉著盾牌,連滾帶爬的沖到了它的面前,臉色蒼白的說道:“當家的,那個殺神已經沖到城寨里面了!我們該怎麼辦呀?”

    “怎麼辦?還能怎麼辦?跟他們拼了!”拖莽面露凶光,一張鮮血橫流的臉愈發顯得猙獰起來。

    這時樂山見到捍死鐵騎已經差不多都通過了山縫通道,而且他的部下們也從興奮的狀態恢複過來,手臂都有點脫力了。

    于是他便下令停止散射,所有輕騎後撤到樹林邊緣,翻身上馬,稍事修整,並向後面的人馬發出了聚集信號,等後面的輕騎趕上來後,再一起沖進去。

    拖莽見到箭雨已經消失,便從大石頭後面站了起來,看著山壁內側已經亂成一片的城寨,又看著在城寨中橫沖直撞的捍死鐵騎,臉上決絕之色,于是高聲鼓氣道:“兄弟們!現在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一刻,你們也都知道,這個虎煞殺神他是帶著必殺之心來的,他就是要拿我們來立威的,不管我們投不投降他都不會放過我們,現在唯一能夠做得就是和他拼命,贏了我們就活,輸了我們就死!我拖莽在這里對著長生天起誓,只要我們渡過了這道難關,我就將火熊多年來的積蓄全部分發給兄弟們,絕不食言!兄弟們,還等什麼,舉起你們手中的兵器,像個男子漢一樣殺吧!”

    金錢的魅力是很大的,有時候可以和生命相提並論,恐懼也會隨之消失,當數額大到難以想象的時候,那麼生命就不值一提了,恐懼這個名詞也會從他們的腦海里面消失了。在聽到拖莽的誓言,山壁上還幸存下來的六七千馬群眼睛都開始冒綠光了,紛紛抽出身上的兵器,發出野獸一般的吼叫聲,從搭建在內側山壁上的木板走道沖了下去。

    段虎從通道沖出來之後,便尾隨那些從通道里逃出來的馬賊們,朝城寨里面沖了進去,那種畫面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人在追殺數百人似的,雖然這的確是事實,但看起來卻顯得非常怪異。

    拖莽的確為這座城寨花費了不少的功夫,里面的房舍錯落有致,各個房屋也全都是用硬木建造,上面覆蓋了一層防火的河泥,房舍間都設有埋伏點,而且間隔幾個房屋便有一個防禦用的箭台。若不是段虎用這樣霸道的方法將寨門撞開,他們也不會沒有組織好城寨內的防禦工事,被其殺了個措手不及,否則按照正常情況,可能捍死鐵騎或多或少會受到點損失。不過那些馬賊們很快就意識到了這樣散亂下去,會肯定會被滅掉的,于是在一名頗有威望的馬賊頭目招呼下,城寨內的五千多名馬賊們逐漸向房舍里面移動,集結成陣,以抵擋捍死鐵騎的沖擊,而拖莽也帶著人沖下了山壁,對段虎的軍隊形成了夾擊之勢。

    段虎隨手一刀,讓眼前幾名沖過來阻擋他的馬賊身首異處後,然後任由虎王馱著他四處撕咬敵人,他則看了看周圍的形勢,心中飛快的算計了一下,高聲下令道:“所有捍死鐵騎以二十人的戰斗小隊組成鋒矢沖陣,分開作戰,人停馬不停,一定不能讓敵人集結成陣。”

    “諾!”五千捍死鐵騎立刻分開成為兩股,以二十人結成沖陣,呈圓環狀,朝前後兩邊的馬賊沖殺過去。

    段虎親自領著一隊人馬沖向那群已經被金錢刺激的忘記了死亡的馬賊們,快要接近馬賊群的時候,任由幾柄飛旋過來的斧頭劈砍在身上,手臂卻猶如大鵬展翅般伸開,加上手中的兩柄神兵,長度達到了兩丈多。虎王也微微低下腦袋,將頭盔上的尖刺對准前面,像是一頭狂牛似的將擋住它去路的人全部頂得腸穿肚爛,沖勢之猛讓後面的馬賊都被嚇得向兩邊躲開。雖然這些人躲開了虎王的沖頂,卻躲不開段虎的神兵,他幾乎不需要做多少動作或花費多少力氣,光憑著虎王前沖的力量就足以讓在他攻擊范圍之內的敵人身死命喪。

    緊隨其後的捍死鐵騎更是在那些驚魂未定的馬賊們還沒有恢複過來之前,便將他們卷入鐵蹄之下,雖然還是有一些鐵騎被馬賊們打落馬下,但整體攻勢卻還是一面倒的向著段虎,大局已然在握,火熊馬賊被消滅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toto1123 發表於 2011-3-27 21:33
第二百五十一章

捍死鐵騎強大的沖擊力此刻已經淋漓盡致施展了出來,身披重甲的戰馬和騎士、鋒利無比的精鋼長刀及其密集整齊的沖陣等等一切,無一不在展示著他們的強大,無人能夠抵擋這種猶如海潮一般的攻勢。兩路鐵騎來回不過沖殺了三四圈,馬賊們剛剛集結的陣勢便潰散開來,面對襲來的鐵蹄和刀刃,他們不得不四散逃入城寨的房舍之中,以求能夠活的時間能夠長一點。

    從山壁上沖下來的馬賊們現在已經無法再用金錢來掩蓋自己對死亡的恐懼,剛才還活生生的同伴一排排死在了他們的面前,慘烈的死狀和鮮血染紅的土地令他們的膽子徹底的破裂了。

    不知是誰帶頭,那些馬賊們全都不約而同的轉身朝山縫通道逃了過去,想要逃出這個甕一般的城寨,趁亂逃入外面的小山林,尋找機會逃生,然而他們才跑進去幾步路,便被一陣密集的箭矢射了回來。

    只見負責守衛前山通道的木華一馬當先,率領著他的人馬從山縫中沖了出來,很快追上了那些逃回來的馬賊,將他們包圍起來,手中的弓箭不斷射出強勁的箭矢,將這些馬賊們圍殺在其中。緊跟木華身後的是樂山一系的人馬,經過稍微修整之後,他們已經恢複了一些力氣,進入城寨之後,便分成了若干的騎兵隊伍紛擾襲殺那些漏網之魚和驚弓之鳥。此刻胡小娘和云天壯也率領部下從後山沖了上來,駐紮在後山的馬賊和一隊想要從後山逃走的馬賊都被消滅了,不過他們的傷亡也不少,看樣子是被後山小道上的那些陷阱給害得,幾乎個個都帶了點傷。

    見到各部人馬正在有序的清剿城寨中地馬賊,段虎不再沖殺。將兩柄神兵重新掛在鞍座上面,驅使殺得意猶未盡的虎王朝城寨中心的議事堂走去。

    “段虎,你給老子站住!”這時拖莽從一隊馬賊群中蹦了出來,身上的鐵甲也裂開了十幾道口子,鮮血從傷口冒了出來,渾身血淋淋的,端是嚇人。他上前幾步,將手中的狼牙棒舉起來對著段虎。狂妄的大聲說道:“這次老子敗了。但是敗得冤枉,並不是老子的守不住這個城寨,而是被邊山族那幫雜種陷害了,才會敗得如此之快。老子知道今天是死定了。但是老子不想死在那些無名之輩手里,老子大勒氏地拖莽要和你決斗。死在你虎煞殺神地手里,才不會降了老子的身份!”

    聽到拖莽的話。眾人心中都不由得覺得這家伙的腦子里是不是少了一根筋,好像說話從來不用經過大腦似地就脫口而出,這個時候說話還這麼狂妄,實在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段虎沒有停下來,也沒有回頭,只是用冰冷地語氣,輕蔑的說道:“你是個什麼東西?不過是賤人一個罷了,有何資格跟本大將軍決斗!”

    聽到段虎蔑視到極點地話,拖莽氣得臉色鐵青,大叫一聲,提起手中的狼牙棒就朝段虎沖了過去,妄圖逼迫段虎與其決斗。然而在段虎周圍擔任護衛的捍死鐵騎豈會容這樣的莽漢打攪他們心目中的神,從騎隊中沖出五人來,呈雁行陣襲殺上去,最外圍的兩人使用厚背重刀,側著馬身雙手斜上朝拖莽劈了過去。由于馬身刀勢的配合將拖莽的退路和攻勢全都擋住了,令他不得不舉起狼牙棒格擋上去,然而戰馬的沖勢和刀身本來的力道合而為一,差點將他的狼牙棒劈飛出去,他的身體也被劈的連連後退。

    拖莽手臂的酸麻感還沒有消退,被劈得抬起來的手臂也沒有放下來,第二隊鐵騎便已經從他的身邊擦過了,鋒利的長刀以無比精湛的技巧,劈開他的肌肉,從他肩膀的關節處將他的手臂卸下來,整個過程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拖莽只覺得手臂一痛,然後身體便輕松了很多,狼牙棒似乎也沒有那麼重了,整個人像是可以飄起來似的,還沒等他明白是怎麼回事,就看到最後一名鐵騎沖了上來,手中的刀刃直指他的脖子。他想要將那根連同手臂一起掉落在身後的狼牙棒來擋住對方的攻擊,然而直到他的頭顱飛了起來他才明白為什麼沒有擋住對方的刀鋒,因為他這時才看到了自己光禿禿的雙肩和地上的手臂。

    城寨里面的清剿行動已經接近尾聲了,外面的馬賊已經全部消滅乾淨了,現在所要做的就是逐一清查各個房舍,解決掉那些躲藏在其中的零星馬賊們。各部人馬的統領見大局已定,沒有必要再親自完成收尾工作,于是向手下吩咐了一聲,便不約而同的走到了議事堂內。

    段虎此刻端坐在大堂正面的虎皮大椅上,閉眼假寐,扣著天誅弓的箭匣放在一旁,虎王靜靜的趴在他的腳下,一名捍死鐵騎正在為其清理身上及其盔甲上的血汙。眾人進來後,朝段虎行了個禮,便分列兩邊,垂手而立,微微低下頭,等待著段虎的命令。

    過了良久,段虎才緩緩張開眼睛,朝胡小娘和吩咐道:“你現在馬上派人去右側懸崖上的洞穴,看看火熊這些年搶掠來的財物還剩下多少,全部取出來,點清入庫,另外派人去連城寨給嚴勇送個信,就說我這里的事情已經解決,他可以開始了!”

    “是,大將軍!”胡小娘躬身退了出去。

    段虎接下來又吩咐道:“你們幾個現在都出去把各部人馬的傷亡都統計出來,每個死者和傷者的籍貫、姓名都要登記入冊,等戰事結束之後,會按照大秦正規軍的規格發放撫恤金的。”

    “屬下等,替那些死難的將士們謝過大將軍了!”眾人齊聲贊道。大秦發給傷亡將士的撫恤金極高,基本上可以讓一個四口之家,購置幾畝田地,過上安穩之日了,而且那些士兵的子女也可以免費入當地的蒙學讀書,所以大秦招募軍隊要比南齊容易得多。

    就當眾人准備退下去的時候,大堂外面忽然傳來了一陣喧鬧聲,眾人都愕然的看著外面,停下了腳步,段虎皺了皺眉頭,高聲喊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話音剛剛落下,一名守衛在外面的捍死鐵騎快步走了進來,在段虎面前,單膝跪下道:“回稟大將軍,是木華統領和云統領的人馬起了爭執,並且聚集在城寨的廣場上似乎想要大打出手!”

    木華和云天壯對視了一眼,臉色一驚,慌忙跪下,異口同聲的說道:“大將軍恕罪,屬下立刻去制止他們。”

    “站住!”段虎雙眉已經皺得緊緊的,狠狠的瞪了兩人一眼,陰沉著臉繼續問道:“為什麼他們要這樣自相攻伐?”

    “兩位統領的人馬同時發現了一個地牢,里面躲避了那些馬賊的家眷和一些被馬賊綁來的肉票,”那名捍死鐵騎不帶任何感情的說道:“木華統領的人說這些人都是他們的戰利品,應當歸屬他們,而云統領的人不願意,再加上他們似乎有些舊仇,兩股人馬就對峙了起來。”

    段虎雙眼冒火,臉上露出了陰寒的冷笑,連聲說道:“好,很好!你們實在太好了!”

    這三聲好說得跪在地上的兩人身體不由得打了幾個冷顫,兩人額頭上都冒出了冷汗,連忙跪附在地上,連聲道知罪,站在一旁的樂山也跪在了地上,為兩人求情。剛剛出去的胡小娘在外面見到了這種情況,感到事情不妙,也回到了議事堂內,見三人跪在地上,立刻明白過來,也跪在地上連連求情。

    段虎深吸口氣,看著眼前幾名惶恐的手下好一會兒,陰沉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下來,才冷然說道:“這次我就算了,因為你們投入本將軍麾下時日尚短,並沒有受到過多少正規軍隊的訓練,出這樣的事情不能全部都怪你們。”

    “屬下,謝大將軍不罪之恩!”眾人長舒了口氣,齊聲道。

    “既然如此,我就在這里重申一下本將軍麾下軍隊最基本的紀律,”段虎的語氣依然淡漠,道:“首先無論那一部人馬發現的任何財物、兵器和人畜等戰利品,都屬于大軍公有,全都要記錄在冊,然後按照軍功分發下去,沒有什麼屬于一部人馬的戰利品。其二我莊下的各部人馬就好像兄弟一樣,我決不允許有任何將刀劍指向兄弟人馬的事情發生在我的軍隊中間,即便你有委屈,你也可以戰後向我和軍法處訴說,由我們來決斷是非功過。再不行你們可以戰後扔了兵器,赤手空拳,較量一番,但是不准有任何拿著刀劍等兵器指向其他兄弟人馬的事情發生,特別是戰場上。最後,你們麾下的軍隊要不都是馬賊,要不就有一部分人做過馬賊,但是你們都要記住,自從你們投入我麾下之後,你們就都是大秦的正規軍了,本將軍不喜歡你們把馬賊那種**擄掠等等壞習性帶入軍中,如果讓我知道你們的人馬背著我干壞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屬下等絕對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四人的喉嚨不約而同的干咽了一下,說道。
toto1123 發表於 2011-3-27 21:39
第二百五十二章

對于自相殘殺這類事情,段虎是極其反感的,特別是還在戰斗的時候,兩股人馬就為了一點小小的利益,更是軍中大忌,這要是發生在真正的大戰中,就有可能直接導致全軍覆沒,功敗垂成。若是按照段虎以往的意思,將那些為首的人拖出來殺了了事,以儆效尤,不過他忽然想到了丁喜曾經對他說過的禦下之道,心中的決定也隨之改變。

    記得丁喜曾經對段虎說,人道禦下,以德服人,勸導善誘,然而短期之內很難有所效果,若是遇到了奸邪之輩,只不過是對牛彈琴罷了。霸道禦下,以殺為主,立威生懼,收效甚快,但不能持久,而且操作時機和手法不合適的話,會起到反效果。王道禦下才是正途,張馳有序,節度得法,既然不放棄霸道的殺人立威,也不放棄人道的德律服人,只需把握時機略微施展,便可做到德服威震,令部下敬畏有加,甘心臣服。

    “鐵騎校尉白山,”段虎思考了片刻,向跪在大堂中間的那名捍死鐵騎的統領校尉,吩咐道:“你現在帶領你的部下和木華、云天壯兩位統領下去,把挑動兩部對峙的鬧事之人,全部抓起來,每人按照軍法重打二十大板,”說著忽然語氣一變,說道:“但是他們膽敢反抗,一律格殺無論。”

    “末將遵命!”白山面無表情的應道。

    “大將軍,屬下還有一個疑問!”木華起來准備離開議事堂的時候,忽然又開口問道:“那個地牢里面的馬賊家眷和那些肉票怎麼辦?”

    “你說該怎麼辦?”段虎微微閉上眼睛,冷冷的反問道。

    “按照屬下的意思應該斬草除根,”木華神色冷酷地說道:“那些馬賊的家眷應該全部坑殺,至于那些馬賊綁來的肉票先行登記入冊。等大戰過後,再行處理。”

    “辦法的確很好,穩妥安全,而且沒有後顧之憂!”段虎淡然一笑,然後猛地張開眼睛瞪著木華,又看了看周圍的人,沉聲道:“但是本將軍並不是屠夫,更加不是禽獸。坑殺一批毫無反抗的老人、女人和小孩這樣的事情本將軍做不出來。”

    神色有稍事一緩。道:“如果這些人中間將來有一天真的有能力打倒我地話,那只能說明我變弱了,淘汰弱者是物競天擇、天理循環地常事,怨不得人。現在我們要是使出斬草除根等這類手法來清除障礙。只能向別人證明了,我們是一群連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者都懼怕的懦夫罷了!”

    “大將軍心胸如海。屬下等望塵莫及!”聽到段虎的一番肺腑之言,眾人全都單膝跪地。低下頭,真心崇敬道。

    “少拍馬屁了!這些心胸如海之類地話語,對我來說不過是些屁話,聽多了我惡心。”段虎擺了擺手,隨後神色肅然的吩咐道:“你等將這些人分開看守,那些家眷中老人、女人和小孩全都編輯入冊,問明籍貫姓名,其中應該有不少人是被這些馬賊掠上山地無辜百姓,看看是否能夠找到他們的家人,至于其中地青壯年只要當過馬賊的就全部處死,一個都不能放過。那些肉票也編輯入冊,等大戰過後,連同這些馬賊家眷一同交給當地官府處理,任何人不得騷擾他們,特別是那些女人,誰要是管不住下邊,我可以代勞命人幫他清了,讓他以後都清清靜靜,聽清楚了沒有?”

    “屬下,清楚了!”眾人齊聲道。

    段虎點了點頭,揮手讓大堂內的人全都退下,然後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椅子上,思考將來該如何行事,虎王則靠在他的腳下,不時的用脖子磨蹭他的小腿。在大堂外,那些忽然從馬賊變成了正規軍的人一時之間還沒有將自己的角色轉換過來,見到東西很自然的會想到要搶,見到女人很自然的想到要發泄,他們豈不知這些跟了他們十幾年的惡習會要了他們的命。

    木華、云天壯和白山等一行人來到雙方的爭執現場後,只見雙方已經開始動起手來了,但都是些小嘍羅,那些小頭目們一個都沒有見到。捍死鐵騎和樂山的人馬還沒等這些人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就立刻被包圍住了,眾人都停住了手腳不解的看著各自面色鐵青的統領,這樣的事情在他們看來不過是些許小事,雙方以前也有過和其他馬賊勢力因為爭奪戰利品而大打出手,只要沒有動刀子,頭頭們就不會過問,更不會像現在這樣興師動眾。

    這些人被圍住以後,有些人還看不清形勢,仗著有他們的統領在場,對捍死鐵騎出言不遜,然而那些出言不遜的人立刻嘗到了苦果,被幾個捍死鐵騎的人一頓拳打腳踢,打得臥地不起。其他人見到這種情形,以為是捍死鐵騎欺負他們,激起了一股子凶氣,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擁而上,就是為了爭口氣。木華和云天壯等人不知道心中是有何目的,或許是為了想要見識一下捍死鐵騎的身手,又或許是想要借用段虎的手清楚馬賊中的不安分子,他們都沒有上前制止這種直接導致他們喪命的行為,只是出言讓那些擋在外圍的部下們不要亂動,更加不准出手。

    雖然兩邊的人馬都遠遠多余中間的十幾名捍死鐵騎,但是他們動起手來,卻都處在下風,因為他們和捍死鐵騎的差距不是用人數可以彌補的。這五千捍死鐵騎全都是當初補充捍死親衛時被刷下來的人,他們全都通過了捍死親衛那如同地獄般的訓練,論到身手他們絕不會比捍死親衛差,從他們隨便走出五人便將拖莽給輕易解決這件事情上可以看出他們身手的強悍,之所以被淘汰,只不過因為他們的實戰經驗和各自的技能比不上那些由江洋大盜和老兵油子所組成的捍死親衛們。

    這十幾名捍死鐵騎分成三組,相互配合,下手沒有半點情面,施展的招式都是段虎親授的殺招,瞄准的都是人體的致命點,一擊之下絕無活命的可能。不過是一盞茶的時間,除了那些機靈的和收到各自統領暗示的人以外,那一百七八十名動手的人全都倒在了地上,不是脖子完全扭曲到了身後,就是捂住胸口雙眼突出,像是呼吸不了空氣似的,沒有一個人還活著,而那十幾名捍死鐵騎卻沒有絲毫損傷,看他們的狀態再來一百多人也沒問題。

    白山見那些反抗的人已經完全處理乾淨,便讓木華和云天壯兩人宣布段虎的處罰決定,隨後便讓他的部下執行軍法。那種傷皮傷肉不傷骨的軍棍所帶來的痛楚,要比其他軍棍疼痛數倍,不是意志堅定的人根本無法承受那種痛楚,那些受刑人全都挨上兩三棍之後,便昏迷了過去,接著被人用水潑醒,繼續行刑,就這樣暈倒、潑醒反複行刑,二十軍棍硬是用了一柱香的時間才完成,那些受刑人也差不多只剩下半條命了。

    經曆過此事之後,這幾股人馬中沒有人再敢違反段虎的軍紀,對于段虎的命令更加不敢有絲毫懈怠,相對的他們身上的馬賊習性也逐漸減弱消退,越來越有正規軍的樣子了。此外捍死鐵騎在他們中間的威望也變得非常的高,所有人都對捍死鐵騎也是敬畏有加,捍死鐵騎強悍的戰力和無情的手段從他們口中傳了出去,再經過一些演染,他們的形象很快便被定位成了嗜血無情,他們也有了另外一個絕殺軍的稱號,並且與捍死玄甲軍並稱為大秦步騎第一強兵,這也間接使得以後那些遭遇捍死鐵騎的敵人,不是拼死反抗,戰斗到無一活口,就是跪地投降,不敢有絲毫反抗。

    城寨之內那些零星的抵抗一直到晌午時分才完全結束,那些躲藏在房舍和山上岩洞里的馬賊在知道自己的死路一條後,全都拼死反抗,不惜以命搏命,使得人員傷亡增多了起來,最後不得已才使用火攻,這才令這種不必要的傷亡減少了很多,但隨之而來的麻煩就是將自己的位置給暴露了。根據木華等對此地熟悉的人所知,在附近還有幾個不算太小的馬賊勢力,他們都沒有去連城寨投降,眼下見到火熊的城寨著火了,肯定會逃之夭夭,或許逃入森林,或許往更遠的草原逃,總之是增加了不少的麻煩。

    胡小娘按照段虎的吩咐把火熊收集的財物全部從藏洞里取出來,並且統計入冊,交給段虎查驗,根據他的計算這些財物光金銀就有將近四十萬兩,這還不帶那些貴重的字畫、古玩,此外他還查驗過有人事先已經取走了將近一半左右的財物。

    與此同時,這次戰斗的人員傷亡已經統計出來了,捍死鐵騎沒有死亡,大多數都是過山縫通道時收了傷,最嚴重的傷也不過是手腳折斷,這樣的傷只要稍加調養便可痊愈。其他各部人員的傷亡總計死三千四百九十八人,大部分的傷亡都是來自樂山的鐵贊輕騎,其次便是木華的人馬,另外還有兩千六百四十人受傷,以後完全不能戰斗的人就有九百多人,至于火熊所有馬賊加起來有兩萬三千多人,全軍覆沒,俘虜家眷兩千多人。

    這個戰斗還算合格,其中還有不少的傷亡是可以避免的比如鐵贊一部若是有一些好的防具盾甲,傷亡也不會那麼重,若是一開始就用火攻,木華一部也不會有那麼多人與那些絕望的馬賦同歸于盡。算起來從戰斗中獲益最大應該是段虎和捍死鐵騎,他們都從戰斗中獲得了不少的實戰經驗,這將會有利于他們面對接下來更為殘酷的戰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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