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看著樂山帶領著手下離開,趙士從俯身下來,神色微微嚴肅的說道:“大將軍,您難道真的要培養那個巴圖嗎?恕屬下直言,這個巴圖天性魯鈍,行事沖動,即便嚴將軍再厲害也無法讓他學會領兵打仗,實在不是一個統領五萬人馬的大將之才啊!”
“我讓他到嚴勇那里,並沒有想過讓他學兵法韜略,”段虎負手站立起來,走出亭子,說道:“我只是想要讓他學習嚴勇的忠義,此外我還想讓所有的鐵贊一族看到,我會重用一些什麼人,讓他們潛移默化的向那方面轉變。至于給巴圖的那五萬人馬,他們本族不是還能組建五萬守備軍嗎?干脆就讓他統領好了。”
趙士從躬身贊道:“大將軍,深謀遠慮,非我等……”
“少來這一套了!你們這些文人謀士就是喜歡拐彎抹角的說事情,如果你沒有想好對策不會跟我說的。”段虎轉過頭指了指趙士從,深意一笑,而後神色肅然的問道:“已經兩個多時辰了,那個李孝有消息了沒有?”
趙士從微微皺著眉頭說道:“回大將軍還沒有,這人的骨頭實在夠硬,嘴巴也很嚴密,硬是痛昏了四五次都沒有吭一聲,如果是屬下的話,絕對撐不了這麼久。”
段虎想了想,說道:“走,去看看!”
連城寨的監牢設立在山腳西側的刑堂下面,通常都是關押一些在連城寨城街上小偷小摸的市井流氓,現在已經完全被段虎清空了,並且讓董斌派出重兵把守,自己也派出了兩名捍死親衛貼身看防,為的就是一個人。一個或多或少了解南齊大都督洪峰計劃的人。
段虎在董斌地將領引領下,走入了地牢最深處,那名武將先行上前點燃過道上的火把,這時兩名捍死親衛從黑暗中走出來,向段虎行禮,並講述李孝現在的情況。說完便從牆上取下一根火把,領著段虎緩步走入了牢房之內,只見李孝被捆綁在牢門對面的牆壁上面。頭耷拉在下來。不時的發出一兩聲痛苦的呻吟,衣服雖然凌亂,但卻很奇怪的沒有施刑的痕跡。
“哼!痛昏過去了!這倒不失是個緩解疼痛地好方法。”
段虎冷冷一笑,走上前去。伸手從李孝地頸部取下一根銀針,然後退回來。吩咐道:“找桶水,潑醒他!”
數十年來。李孝從來沒有受到過如此酷刑,也從未聽說過有如此酷刑,一根小小的銀針竟然能夠讓人猶如置身刀山煉獄一般,周身像是被無數的刀子反複切割似的,而且這種疼痛還蔓延到骨頭,到內髒,最終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痛。這種劇痛令他想要大叫,想要尋死,然而他地身體除了感覺還屬于他以外,其他的部分仿佛都不屬于他似地,不但身體不能動,就連說話的能力都失去了,就只能夠轉動一下眼球和眨眼睛,他不得不通過強制昏迷來逃避這種痛苦。
就在李孝還在昏迷中時。一陣冰冷地涼意從頭到腳的將他洗刷了一遍,他被驚醒過來,然而令他感到以外的是,身體又仿佛重新屬于他似的可以控制各個部位做動作,而且一種從未有過的舒坦感覺令他不由自主的呻吟了一聲。很快這種異樣的情況,令他猛地抬頭向上看去,只見在微微的火光之中,那個足以令他恨得咬牙切齒的人正站在他的面前,面帶微笑,輕松自若的看著他。
李孝無不嘲諷的說道:“段大將軍好有閑工夫呀!不在城中收束馬賊,布防兵力,竟然有空跑到這里來看望我這個老頭子,看來我這個糟老頭子還是蠻有吸引力的,哈哈!”
“本將軍來這里只是想要問兩個問題。”段虎毫不在意李孝的嘲諷,面無表情的說道:“洪峰的計劃到底是什麼?潛入我大秦的奸細有哪些人?”
“哼!”李孝冷哼一聲,將頭撇到一邊,沒有理會段虎的問話,只是一臉不屑的嘲諷道:“洪峰大都督智深入海,又豈是你這莽夫所能看透的。”
對于李孝的冷嘲熱諷,段虎毫不為意,只是冷冷的看著李孝,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麼。趙士從則轉頭向身旁的武將問道:“李孝是否有親人在連城寨?”
“李長史……呃,不李孝他從未娶妻,”那名武將發覺自己說錯了,連忙改口過來,繼續道:“也未有子,一直都是孤身一人,府上也只有有一個耳聾身殘的老管家,在李孝被抓的那天,那個老管家就自盡了。”
“那麼好友呢?”趙士從繼續問道。
武將如實說道:“他也從未結交私友,就連他的府門常年也是閉著的。”
趙士從有些為難的皺了皺沒有,在段虎身後,小聲說道:“大將軍,看來這個李孝是早就做好了失手被抓的准備,而且他也可能為了防止現在這種情況,想到了一個可以令自己深度昏迷、忘卻疼痛的方法。”
“嘿嘿!”段虎冷笑了兩聲,令人不寒而栗,並且語氣陰沉沉說道:“既然疼無法讓你開口,我就再讓你試試其他的感覺,本將軍有的是時間和花樣陪你玩。”
說著,段虎身形急動,在李孝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之前,便將手中的銀針無比精准的插入李孝頸部右側,而後撤步退回,督個動作奇快無比,讓人只是感覺有一道風吹過似的。李孝在銀針插入頸部的時候,又發現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緊接著從最外側的皮膚上感到了有無數的螞蟻在爬,而且不斷的撕咬著皮膚,並且鑽入他的肉里面,進到他的骨頭和內髒,那種痛苦的感覺比起疼痛要難受千百倍。
“段虎,你這個王八蛋,畜生!你殺了我吧!”由于段虎並沒有封住李孝的頭部,他雙眼充紅,面目猙獰的破口大罵,但求一死,以便從這種痛苦中解脫出來。
“放聲的罵吧!我會讓你先行嘗嘗地獄的滋味,免得你下去了一時半會無法適應。”段虎陰狠的笑了笑,退出牢房,朝外面走去,並同時向兩名捍死親衛說道:“你們兩個都學過刑訊之法,有什麼招式全都使出來,只要他不死,你們可以盡情的用他來練習田七交給你們的逼供手法!”
“屬下遵命!”兩名捍死親衛敬畏的回答段虎,送到門口時,一起跪下道:“屬下等躬送大將軍。”
當段虎走出監牢的時候,一匹快馬從酒樓的方向疾馳而來,只見一名趙士從的手下翻身下馬,單膝跪在地上,恭敬的說道:“稟大將軍,赤狐、九真和十三堂這幾股馬賊勢力的當家人都已經來了,現在在客棧等著您。”
段虎看了看已經逐漸陰暗下來的天色,冷笑道:“來了嗎?他們的譜還真大,竟然這麼晚才來。”說著又低頭吩咐道:“你回去跟那幾人說,讓他們站在那里等著,等本將軍辦完事,自然會見他們。”
吩咐完,段虎便翻身上了監牢武將牽過來的馬,朝城外奔馳而去,趙士從也緊隨其後。
對于這些馬賊,段虎沒有全部收降的打算,因為馬賊全部收降所起到的警世效果,反而沒有收降然後打擊一部分的效果那麼好。此外他也不想明日開始的馬賊大清剿中,沒有幾個合適的對手,這也是為了給自己麾下的這些將領一個協同作戰的練習。
段虎離開監牢後,便直接去了嚴勇那里,跟嚴勇合計了一下明日清剿計劃的細節與各部軍隊之間的配合問題。跟著有跟他說了一下巴圖的事情,並讓他將自己的忠義思想教給巴圖,嚴勇很快明白的段虎的意思,點頭應承了下來。
之後,段虎又去了樂山那里,檢閱了一下樂山麾下的一萬鐵贊騎兵。這支騎軍的確入樂山所說的那樣個個都精通騎射,體形彪悍,而且全都是一些渴望建功立業的熱血青年。這種人是丁喜教給段虎的識人之術中最容易控制的一群人,只要稍微一鼓動這些人就連北在什麼方向也搞不清了。于是段虎對著這群這群人,說了一大堆的鼓動話語,並施以小賄,當眾提拔了一百名頗有人望的異族青年擔任百騎長,這既剝奪了那些千騎長任用親信的機會,也在這支輕騎軍的中下層賺取了不少的人望。
一切事情忙完,回到酒樓之時,天已經完全黑了,那名早先報信的人見到段虎回來,連忙上前通報了一下那些馬賊的情況。正如段虎所料的那樣,十三堂的當家人聽到段虎讓人帶過來的話後,勃然大怒,二話沒說,就氣沖沖的走了,現在只有赤狐和九真的兩位當家人還站在院門外,等著段虎回來。
“草民參見大將軍!”當段虎走到自己院落的門口時,站在門口的兩個人立刻單膝跪地,恭敬的大聲說道。
“二位起來吧!今日事忙,讓二位久等了!”段虎隨意的擺了擺手,示意兩人起來,而後推門走入院子,拍了拍迎上前來的虎王和乘風的頭,走到亭子內,坐了下來,這才回頭好好的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兩個赫赫有名的大馬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