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唐農 作者:鬼屋夜遊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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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2011-5-2 18:30:3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24 348149
mk2257 發表於 2011-5-2 19:21
第五十二章 順水推舟

  李治的到但出乎我的意料。更出乎老妖精的意料,李道宗依然笑眯眯的。看來像是早就知道些什麼的樣子。

    「父皇已經下旨。將我許配充州都督、太穆室皇后族侄竇懷蔥。」李淑淡淡的解釋了一句。然後看看老妖精、李道宗和我:「至於與各位的合作,由為善全部接手。所以今日才帶為善來與各位見

    。

    原來如此,沒想到啊,沒想到,居然能與未來大名鼎鼎的唐高宗一起合夥做買賣。太榮幸了!

    長孫毒後一共就三個兒子,李承乾、李泰均已經提前下崗,雖然李大帝還沒宣佈立誰為太子,但就看長孫無忌、魏徵都已經在晉王府掛了官職,這李治的身價。還用我多說?

    不過看看現在的李治,似乎還沒有啥王霸之氣,但言談舉止,已經沉穩達練,絲毫不像個只有十一二歲的孩子。這自小就受精英教育的,果然跟普通孩子不一樣。

    賓分主次,擺開酒宴,啥事兒咱先吃點兒喝點兒再說。

    「好酒!」老妖精砸砸嘴,眯了眼睛享受著,像是第一回喝我這白酒一樣。切,鄙視他!

    李道宗品了一口後,也目露訝色,看看我,點頭稱讚道:「果然醇香凌烈,好酒!」

    李治淺淺抿了一口,然後臉都皺了一起:」好烈的酒!」

    「呵呵!」老妖精看看李治:「晉王殿下,這酒不比一般的酒,酒勁兒大,您還是長身體的時候,不宜多喝。要不給您換個淡一點兒的酒?」

    李道宗也笑笑:「盧公說的有理,晉王不宜多飲。還是換個別的吧。

    搖搖頭,李治笑笑:「江夏王叔、盧公,我就嘗嘗。絕不多喝,不妨事的。這酒是挺好喝,想來會合父皇口味。」

    這場面上,輪不到我說話,跟程福之兩個乖乖窩了一邊兒,規規矩矩坐著,只有兩個眼睛亂瞄。

    好容易,酒席慢慢進入正題。李治、李道宗、老妖精和我開始談及關於煤的話題。

    煤,最早記載於春秋末戰國初的《山海經五藏山經》:「女床之工。女幾之山多石涅。」這裡的石涅就是煤最早的叫法。最早開始用採煤,並將煤當燃料使用的,是西漢。《史記一外戚世家》中就有關於寰太后之弟室廣國為其主人入山採煤,並生岸塌事故的記載。

    北魏邸道元水經河水注引釋氏西域記中,有我國古代用煤冶鐵的最早記載:屈茨北二百里,有山人取此山石炭,冶此山鐵,恆充三十六國用。(股屈茨即龜茲)

    將煤的大概歷史說了說,然後我說道:「以蝶燒瓷,可提升瓷器品質。以煤取暖,效力高過現在使用的木炭。更重要的是,以煤冶鐵,可鍛出好鋼。龜茲鋼向來馳名於我大唐,其中重要一環即是以煤鍛鋼。所以這煤,雖不起眼,但可當國之重寶。」

    李治想了想說道:「既然媒如此重要,於國而言必當管制如鹽小吟·小·蕩&1t;說>的  「晉王殿下說的乃是正理,卻應如此。」我點點頭。

    李治樂了:「可若如此,樂休又以何生財呢?」

    看看李治、再看看老妖精和李道宗,我笑了:「晉王殿下說笑了,我可根本沒想靠賣蝶來生財。採煤不過為了取暖、燒瓷而已。其實這煤,若是不用,也不過就是塊石頭而已。晉王您說呢?」

    李治想了想,笑著點點頭。

    「其實與國而言。只要控制了採煤的數量,就等於控制了有關煤的所有問題。」我想了想說道:「朝廷只要派駐一個官員進入煤場,這改採數量當可一目瞭然。至於是否用煤來冶鐵製鋼,那就是朝廷說了算了。」

    「如此,我到可以做主,若這採煤場開起來,可保證供應各位取暖和燒瓷只用,但多餘的部分,就當由朝廷進行管制了。」李治緩緩道。

    「如此即可。」我笑著看看老妖精和李道宗:「樂休這裡有個。提議,不知老爺子和郡王可願一聽?」

    「但說無妨!」老妖精和李道宗笑笑。

    「不如這樣。在商定了規模的情況下,採煤場建立的費用和營運費用,由我三家均攤。而採煤運煤的人手,由晉王殿下負責提供,至於瓷窯規模,可在現在瓷窯的基礎上擴大兩倍,這分紅嘛。稍微變動,晉王殿下佔四成,王爺和老爺子各佔兩成半,小子出力最少,沾各位的光,佔一成如何?」

    其實這個提議我之前默算過,按照唐朝現在的人工支出和管理費用水平來看,我的收入基本會與目前瓷窯的分紅持平,而李治在解決了最關鍵的人手問題後。理應多分一點兒,更何況按情況看。他才是這個商盟的老大,給他捧舒服了,自然不會錯的。至於老妖精和江夏郡王基本上能比現在多賺一些,雖然不多,但勝在穩定,且這是對李治的一種變相投資,相信以老妖精和李道宗的眼光,不會看不出來。

    老妖精和李道宗均是略略思索了一下。

    「若晉王殿下覺得沒問題,我也沒問題。」李道宗很快笑著看看

    「呵呵,我也是這個說法!」老妖精也捋著鬍子笑道。

    李治考慮的時間相對就長了一點兒,手指頭在桌子上輕輕的點動,最後以一個「很隱蔽的動作看看李淑,李淑微微領。李治才拍板定案道:「樂休提議。甚合我心。我也同意。」

    於是關於瓷窯擴建和采蝶運蝶的項目,就這樣決定了下來。

    大家舉杯歡飲了一杯後,我拱拱手團團一揖說道:「晉王耐、王爺、老爺子。樂休辦有一個提案,不知可有興趣掩※

    「再休儘管講來!」李治似乎很高興的樣子,興致不錯。

    「你小子鬼點子到多,說來聽聽。」老妖精笑罵道。

    「樂休儘管直言。」李道宗看著我,似乎也很有興趣。

    「其尖 小子想商量的是這白酒的事。」我指指白酒瓶子。然後把以糧換酒,統一售價的想法說了出來。

    「按目前我莊子上酒坊的產量,若全力生產,一月可產白酒勸余斤(其實能產近旭多斤,少報了),耗糧約千餘斤(其實只有如到旭斤之間,這個。多報了。)小子莊子底子薄。沒有這麼多糧食,所以才想出這以酒換糧的方法。不知晉王殿下、王爺、老爺子三位的意向如何?」

    幾人一聽,興趣高漲,一通商量下來,我們回家又達成了協議。

    、李治、李道宗、老妖精每月按4三3的比例,總共提供給我一千斤糧食。同樣,產出的酒也按43的比例分配給三家。

    二、三家以糧換酒,不參與酒的釀造過程。

    三、提供給三家的白酒包裝改為壇裝,五斤一壇。包裝用的罈子統一由瓷窯免費給我燒製。

    四、酒的售價暫時統一為一貫一斤。根據市場情況可在回家都統一的情況下修改。

    五、其餘三家每月各出二十貫錢給我,作為酒坊的人工費用。(嘿嘿小賺一筆啊!)

    至此,回家瓷盟,邁出了走向回家商盟的第一步。

    酒足飯飽,每人送兩瓶白酒(連吃帶拿,這是傳統。),開開心心給幾位大神恭送了回去。

    臨走,李治和李道宗居然都約我有空去他們府上轉轉。嘴上滿嘴應承,心裡卻沒敢真聳一回事兒。

    今兒高興,喝的有點兒多,人開始興奮了,結了賬後,走路都開始覺得有點兒飄了。

    「少爺!」雙兒給我扶了回莊的馬車上,有點兒擔心的看著我。

    「沒事兒!」我笑呵呵的搖搖頭:「今兒少爺談成兩樁生意,開心!」

    「嗯!」雙兒點點頭,從車廂夾板裡掏出個茶壺,給裡面的水澆了手巾上,輕輕幫我把臉擦一遍。

    「雙兒!」看著溫柔乖巧的雙兒;我竟然一沖動,給雙兒的手握在手裡:「你真好!」

    「少爺!」雙兒輕輕抽了兩下手。沒抽走,耳根子都紅了,低著頭。輕輕叫了一聲。也不知是羞是惱。

    「雙兒!」我鬼使神差的就環腰給雙兒抱了懷裡,下巴搭在她肩膀上,聞著她身上一股屬於少女的清香:「我們一定會有好日過的,你和我都不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了,少爺保證。保證一定不會再讓你受苦受累了。」我輕輕在她耳邊喃喃說道。

    雙兒的身體有些顫抖,開始兩隻手頂了我胸口上,還有點兒用力,慢慢的,她的手沒有了力氣,緩緩放了下來。

    「少爺,雙兒信!」雙兒的聲音低低的,因為」她將頭埋進了我的胸口。

    馬車行進在道路上,車輪出「卡啦卡啦」的聲音,而車廂內,我和雙兒就這樣靜靜抱著,再沒有什麼言語,也沒有什麼動作,迷迷糊糊的。可心裡卻有種久違的安全感和踏實感。

    「少爺,醒醒,快到家了!」雙兒在搖我。

    「嗯?」頭有點兒暈,迷茫的張開眼,才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枕著雙兒的大腿睡在了車廂裡。

    記憶還停留在抱著雙兒的那時候,後面生點兒啥,想不起來了。

    車裡不知什麼時候點了盞小燈。  「啥時候了?」我還是覺得有點兒暈乎。

    「快亥時了,出城後,我讓車慢點兒走,好讓少爺歇歇,不然夫人看見了,說不定會不高興的。」

    「切,夫人的老爹醉的次數比我多多了!」我揮揮手笑笑:「沒事兒,讓我再睡會兒。」

    迷迷糊糊似乎有人給抬了什麼的方。想睜眼,但沒什麼力氣,算了。反正有雙兒在身邊,懶的管了。

    有人給脫了鞋和衣服,然後有人給洗腳擦臉,最後身上蓋了被子。動作很輕柔,感覺很舒服。

    嗯,滿足的翻個。身。過了一會兒。感覺有人鑽被子裡了?

    轉個身,卑手向摸摸,別是我的錯覺。

    隔著薄薄的衣服,摸上去軟軟的。舒服,我再摸摸。

    「一聲低低的呻吟。

    睜開眼,看見枕邊的尉遲紅一臉嬌羞的躺在那裡。雪白的枕頭上。紛散著她烏黑的青絲。嫣紅欲滴的嘴唇被一排潔白的細牙咬出了細細的印子。

    猛然像是腦子裡點著了什麼似的,炸了!

    本能的,我就吻上了那兩片紅唇。

    「唔」尉遲紅有些緊張,但在我的攻勢下,慢慢放鬆下來。

    「燈,燈還沒熄!」尉遲紅抓住我那雙在她身上遊走的祿山之爪。

    「沒那功夫!」我低低笑了一聲。抬享用被子將兩人蓋了下面。

    兩輩子加起來的第一次啊,可不敢浪費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5-2 19:22
第五十三章 帝王權術

早上站了院子裡,感覺連呼吸的空氣中,都還帶著尉遲紅身上的那種淡淡幽香。難怪有大神說過,閨女補元氣!還真是有道理。

    扭脖子轉腰,做兩個擴胸運動。來兩下踢腿。嗯,手臂有點兒酸,腿有點兒飄!以後要多鍛鍊。多運動,想來就不會再有這種現象生了吧?

    轉身進房,現尉遲紅已經起來了,正將一塊染著點點血跡的白帕小心收藏起來。

    「咳!,,那個,夫人你怎麼不再睡會兒,還早呢!」我有點兒心虛的問道。

    「不早了,要換了平時這會兒,我功夫都練完了。」尉遲紅到是落落大方。

    「哦!」我點點頭:「那我叫玲兒來向候了你洗漱!」

    「好!」尉遲紅點點頭:「夫君也洗漱吧。」

    見到雙兒和玲兒的時候。我難得的有些臉紅,可沒想到的是雙兒、玲兒的臉上一直都很平靜。沒有絲毫的訝異。就連整個府上的人都很平靜,很正常,似乎就像是所有的一切都理所當然一般,我跟尉遲紅搬到一間房裡,沒人任何人有什麼疑問或奇怪的表情。

    難道,是我自己太當回事兒了?

    老關叔理所應當的指揮雙兒、玲兒將我睡的房間給清理了。同時讓雙兒和玲兒也搬到一起住。說是方便伺候我和尉遲紅。

    至此,整個內院終於結束了東西分裂的局面,圓滿的完成了合併統一的工作。

    ,

    程福之的婚宴用酒,全部由老關叔親自送到了老妖精家。老關叔回來還樂呵呵的告訴我,老妖精高興壞了,笑聲隔了老遠都能聽見。同時老妖精關照我,十月初五。一定要早點兒去程府,參加程福之的婚

    反正就是後天了,趕緊好好養養精神,否則到時候,還真不一定能撐的下來不是。

    在種子田裡捌飭了一會兒。跟尉遲紅、雙兒、玲兒聊了一會兒,眼看就要吃晚飯了。老關叔風風火火的進來說道:「少爺,聖旨到!」

    哈?!這會兒來啥聖旨啊?

    納悶沒用!趕緊開中門,擺香案,規規矩矩迎接聖旨,李大帝又鬧啥麼蛾子?

    宣旨的人認識,長孫無忌.

    陰陽頓挫,一道聖旨唸完,我傻了!

    舍掉前面囉哩吧嗦一堆。言簡意核的說,就是李大帝讓晉王李治遙領并州大都督,命李世績做了并州大都督府長史,代晉王李治掌管并州諸事。晉陞我為扶風縣侯、云麾將軍,授尉遲紅四品誥命夫人。賜服飾。命我受李世績節制,即日隨李世績前往并州。

    (比:并州乃山西太原的古稱。地方包括現在的太原市及太原市正南面很大一塊地方。)

    這算啥意思?

    等長孫無喜讀完,我抬頭看看長孫無忌,壯著膽子問了一句:「請問長孫大人,李逸身體贏弱。還需休養,不知能不能不接這聖旨?」

    長孫無忌衝我笑笑:「樂休。我來時,皇上曾明言:「若李逸抗旨,可立斬之!」你說你接不接?」

    接!立馬接,想不接也的有那個膽子不是。

    眼淚汪汪接了聖旨後。一把給長孫無忌袖子拉住:「趙公。這究竟怎麼一回事兒,還望能指點小迷津啊!」

    「呵呵,樂休莫急小保證是好事兒,反正皇上沒給你具體司職,這次隨英公去并州,你就當去散散心即可。我還需回去復旨,不能久留,咱們後會有期!」長孫無忌笑呵呵的衝我擠擠眼,然後施施然走了。

    我轉頭看看尉遲紅,現她的眼中也寫滿了問號。

    網想跟尉遲紅到內院商量商量呢,老關叔又來報告,門外來了一個傳令兵,要求立即見我。

    出了門,一個軍士看見我後,拱手行禮:「見過云麾將軍!傳并州大都督府長史軍令,命云麾將軍明日辰時一刻,在西門與大隊匯合,前去并州。」

    呼,嘆口氣,我點點頭。衝軍士拱拱手:「知道了。勞煩回覆并州大都督府長史,李逸接令。」

    看著軍士一騎絕塵而去。我真有種想哭的衝動。

    回了內院。尉遲紅已經坐著等我了。

    「皇上這旨下的不明不白的,讓人好生費解。」尉遲紅皺著眉毛說道。

    「可不是!好好的,給我扔并州去幹嗎啊!」我點點頭。突然,我眉毛一挑,想起來了,并州,李世績大敗薛延陀可不是就在并州附近的朔州?!難道給李世績派了并州是為了防範薛延陀?想起在李靖府上李靖的話,我一下驚出一身冷汗。這給我送了戰場上是啥意思啊?

    (防:朔州乃如今的山西朔縣及其周邊一帶地區。)

    「夫君難道想到了什麼?怎麼轉眼就滿頭大汗的!」尉遲紅拿了手巾給我額頭擦擦,關心的問道。

    我搖搖頭,這事兒不能跟尉遲紅說,不是不信任她。相反,是為了保護她!

    李靖的話,知道的只有李靖、李世績小我。如今李大帝先是讓李世績當了同中書門下三品。後又讓他領并州大都督府長史,代晉王李治掌管并州諸事,這明著是重用李世績,可也不乏試探李世績的意思。

    按了歷史的套路來的。要不是咱知道點兒歷史,這次這關可不好過啊。

    李世績肯定不會有問題的。跟了他身邊沒啥危險。可真正危險的是李大帝給我送了戰場上是啥意思。

    如果這麼不想明白,那可就真的是一去無回的

    強自讓自己鎮定下來,沖尉遲紅笑笑:「沒事,似乎想到了什麼,但總把握不住。」

    「我也是小要說皇上想重用夫君,封侯拜官的話,這何必只掛虛銜,不受實職?可要說皇上不想重用夫君,又幹嘛這麼不清不白的給夫君升了侯爵,還同英公一起被派了晉王手下。這到底算是想重用還是不重用呢?讓人百思不的其解啊!」

    尉遲紅說的對。李大帝既然存了試探李世績的心思。難保就不是連我一起試探了,可他究竟想試探出一個什麼結果呢?若準確把握了他的心思,那就是福氣。不說別的,至少今後很長一段時間裡,就能安心過日子了。否則,那當真就是一場彌天大禍了!

    照理說,我再怎麼說也是個文官,李大帝不該給我派了戰場上去。雖然目前除了我之外。沒幾個人能真正預樣到這場大戰。但李大帝就是這預料到的幾個人之一。難道李大帝知道李靖傳了兵法給我的事兒?不應該啊,這件事我可連雙兒都沒告訴,而以李靖、李世績的心思縝密,那是更不會把這件事透露出去的,否則到黴的就是我們三個人。

    還是說李大帝想測試一下我是否有帶兵從軍的心思?有可能,可他到底是希望我會帶兵呢?還是期望我不會帶兵?

    上眼,我揉揉眉心。給整件事仔細想了一遍,特別是長孫無忌的話:「反正皇上沒給你具體司職,這次隨英公去并州,你就當去散散心即可。」對了,就是這句,「反正沒有具體司職,當去散散心即

    我明白了小長孫無忌是在提醒我,這次去什麼都不要管,什麼都別摻和!只要做到了。就是大好事!否則,當真就是大禍事了。

    看來我前幾天的擔心不是空穴來風啊,李大帝到底還是對我有了戒心。雖然沒想明白,自己到底哪裡做的不好,讓李大帝有了測試我聯心思,可是還好咱朋友多。而且網網跟晉王李治攪合了一起做生意。否則以長孫無忌的性格。怎會提醒我?呵呵,長孫無忌看來也是把我刮進了***的。

    長孫無忌的心思很好猜,他就是要不惜一切代價,讓自己妹妹長孫皇后的兒子繼承李大帝的位子。

    可惜,長孫皇后三個兒子中的兩個都已經提前出局了。所以長孫小無忌絕不會讓晉王這最後的希望有一丁點兒閃失。不樣的圓讀體臉,請到甩盯加此凹

    可以說,李治是否能上台,代表的是關隴貴族的核心利益。而我,看來機緣巧合之下。終於邁入了這個***之中。

    李大帝的心裡怕也是要給李治的上台創造條件了,這次讓李治遙領并州大都督。就是開始在為李治掙政治資本了。而隨著李世績在李大帝一紙令下的被迫加盟,更讓李治的晉王府班底實力得到了再一次大幅加強。恐怕隨著李大帝的這一番動作。已經讓整個朝廷上下,知道了他的意思。這晉王聲望,恐怕要更上層樓了。

    把自己的思路理了一遍,越想越覺得自己沒有錯。呵呵,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咱還就不往這套子裡鑽,看你咋辦!

    「夫人,事已喜此。就莫想其他的了。既然接了這旨和這軍令,怕是福之的婚宴就去不成了。還望夫人到時,代我給福之送去以份額祝福吧。」

    「夫君說的有理。事以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尉遲紅還是眉頭緊鎖的說道。

    「我去之後,夫人要照顧好自己,也幫我照顧好雙兒、笨笨」說完又去給昨天晚上的兩份協議拿出來遞給尉遲紅,然後一一解釋清楚,最後才說道:「昨晚」忘了這事兒了。酒坊上的事兒由雙兒負責,可保萬無一失,其他的,還望夫人多費心了。」

    尉遲紅把協議看一遍後,細細收好:「夫君說的哪裡話,這是為妻應該做的。」

    給雙兒、玲兒、老關叔、鐵牛都找來,給他們講明了聖旨的內容。然後一一做了關照。雙兒眼淚汪汪的,想跟我去并州,但最後還是被我說服,留下來幫我照看酒坊。關照玲兒要好生照顧尉遲紅,同時自己也要注意身體。老關叔、鐵牛則更多的是關照他們莊子上的事兒。

    「鐵牛,新莊稼就交給你了,後年莊子上是否能全都有新莊稼種,就看你明年努力不努力了」。我拍怕鐵牛的肩膀。

    「東家,您放心!」鐵牛用袖子擦擦眼淚:「我一定種好!保證後年全莊都能種了新莊稼!東家你自己也要好好照顧自己,早點兒回來!」

    笑著點點頭,然後沖老關叔一拱手:「老關叔,莊子上的事,就拜託您老了!」

    「少爺說的哪裡話!這是我的本份!」老關叔抓著我的手說道:「只要老關我還活著一天。定然幫少爺把莊子上照顧周全
mk2257 發表於 2011-5-2 19:23
第五十四章 薛延陀

「并州。相傳禹治洪水。出,分域內為九州六據《周禮》必。伏地理志上》記載。并州為九州之一。其地約當今河北保定和山西太原、大同一帶地區。其都府為晉陽。

    跟李世績的隊伍一路風塵僕僕的趕了十來天的路。終於到達了并州都督有

    聳日長安城外送別的情景,至今還沒有忘記。尉遲紅、雙兒含淚揮手的樣子,依然如此清晰。

    「吃飽了睡。睡足了吃,浪蕩些日子就回來了。」這是老妖精的叮囑。

    「此去并州。凡事自有茂公處理,樂休自得清閒便是。」這是李靖的吩咐。

    川小子。別的啥都跟你沒關係,你的任務就是平平安安回來,不許讓我閨女等太久咯!」這是尉遲老黑的關照。

    「趁了這好工夫,出去轉轉,開開眼界是好事兒。真羨慕兄弟你,我也想出去,可惜,老爹、老娘不讓!」這是程福之一臉羨慕的

    話。

    侯君集沒來。但派人送了一柄鯊皮金絲鞘的短刀給我。還捎了四個字:「望君珍重!」

    本來尉遲紅要讓四個護衛跟著我的,後來被我拒絕了。不習慣這個。反正是抱著參加長期旅遊團的想法來的,一個人更方便。跟了李世績一路,保證不會有響馬惦記著。

    路上除了吃喝拉撒,其餘時間全都躺了車裡睡覺。啥也不問,啥也不管,話都不多說一句。

    進了并州都督府,李世績給我安排了一間單獨小院。然後衝我笑笑:「一路勞頓,樂休早些休息吧!」說完就走了。

    嘿嘿,正合我意,要的就是個漆靜。也沒說啥。給著自己的包袱就進屋休息了。

    別看這院子雖小,可東西挺全,甚至還有間書房,裡面書籍不少。不錯,能打一段時間了。

    每天看書、睡覺、吃飯,閒了就拿侯君集送的短刀在院子裡耍耍亂披風刀法。週而復始,渾然脫於世外,連日子都記不清楚了。別的沒長,肉長不少。

    直到有一天。李世績進了我的小院。

    李世績一臉嚴肅,一身甲冑的樣子,還真沒見過。「李伯伯這是何故?」我拱手見禮後,看看李世績身上的甲冑。

    「呼」李世績坐了椅子上,看看我:「薛延陀真珠可汗,命其子大度設同羅、僕骨、回訖、鞋鞘、霄等部兵馬。共二十萬人渡過沙漠進攻突厥俟利芯可汗。如今俟刮毖帥部眾退守朔州,派使向皇上告急。皇上已營州都督張儉帥兵逼進東偏,命我為朔州道行軍總管、李大亮為靈州道行軍總管、張士貴為慶州道行軍總管、李襲譽為涼州道行軍總管。分五路出擊薛延陀,救援突厥。」

    點點頭。該來的還是要來的。李大帝當初給李世績放了這并州,可不是就等了這一手呢。

    「皇上對你也有安排!」李世績看看我說道。

    「哦?不知是何安排?」我問道。

    「皇上命你隨我一起,趕赴朔州,收拾收拾東西,咱們這就起程了。」李世績起身拍拍我的肩膀:「你是我的行軍書記。」

    訝異的指指自名的鼻子:「我?您開玩笑吧!」

    「軍中無戲言,少穢嗦,趕緊的!」李世績抬手賞我一個五百。

    ,一,

    車猜猜馬蕭蕭,行人弓箭各在腰。

    坐了李世績大帳一角,看著外面延綿不絕的軍帳,穿梭軍十,感覺云裡索裡讀過兵書就等於會行軍打仗?屁!趙括的故事是個。人都知道,這丫算是熟讀兵書了吧。結果呢?馬緩,更有名吧,號稱諸葛亮的徒弟,結果呢?

    這些天光是看那些軍報,就看的我頭昏腦脹的。薛延陀那個什麼真珠可汗的,也真不是東西,你說你給人突厥俟利芯可汗趕跑了也就算了。居然追著打進大唐國境,這不是找抽麼?當然,這真珠可汗下面的馬仔數量是多了些。居然號稱來了二十萬。而參加這場自衛反擊戰的大唐軍隊,五路加起來也不過就十來萬的樣子。可打仗不是誰人多就行的,也不看看大唐的「雙花紅棍」有多少!

    李世績正低頭研究一張地圖。我也看過,但沒看懂,這一沒坐標,而沒比例的,我能看懂才怪。

    我只知道五路唐軍以半圓之勢迎頭堵住了薛延陀的軍隊,雙方已經幹了幾場,互有輸贏。但總體來說,還是唐軍整體素質佔優,便宜佔的大些。但薛延陀必經佔了人數優勢,所以戰事一時有些膠著。

    薛延陀與唐軍相比,優點是機動力強,運動範圍大。如果不是五路合圍,還真抓不住他們。但這些傢伙戰術配合差,打仗就靠了一股蠻勁橫衝直撞,幾乎沒有策略可言。

    低頭假裝看軍報。腦子裡其實在胡思亂想。

    如今已經十一月上旬了,天寒地凍,這大帳之中還有火盆取暖,可看看那些帳外搓手跺腳的軍士,真有些於心不忍。

    眼看要過年了,想個什麼招趕緊給這仗打完算了。

    薛延陀最大的依仗是騎兵,如果給他們的馬廢了」嘿嘿,有招

    。大帳中暫時沒有其他人,網好,咱跟李世績合計合計。

    「報告將軍。卑職有個想法,不知當謝不當講!」我湊了李世績跟前說道。

    這軍隊之中。不能喊李伯伯了啥的,否則李世績立馬翻臉。咱已經有過切膚之痛,所以一切還得按了軍隊上的規矩來。

    李世績抬頭著看我:「講!」

    「卑職這些日子看軍報,現薛延陀大軍補給全靠就地掠奪和牛羊肉食。如今天寒地凍。草料短缺,想來薛延陀大軍補給已成燃眉之急,將軍覺得呢?」我理理自己的思路說道。

    李世績沉吟了一下:「是又如何?」

    我笑笑:「薛延陀之所以現在能跟我軍對峙,全憑騎兵來去如風,機動靈活。若給薛延陀的馬廢了,將軍認為薛延陀還能支撐多

    「哦?」李世績的眼睛亮了:「計將安出?」

    我低聲在李世績耳邊一陣耳語,然後笑道:「如此,那薛延陀軍兵,安能不中計?」

    李世績看看我:「若此計成功,樂休當屬功!」

    「將軍錯了。卑職什麼都沒說,更遑論什麼計謀了!」我搖搖頭
mk2257 發表於 2011-5-2 19:24
第五十五章 一戰而定

實計策很簡單,就是針對薛延陀缺糧草的現狀來設計心

    接下來的幾天,李世績迅從并州等周邊地區調集了一批糧草,同時暗中準備了大量紅子仁(其實就是巴豆),二部分參雜在牛馬吃的草料中,一部分則煮汁摻和了麵粉裡做了乾糧。這邊兒在準備的同時,李世績開始針對薛延陀所有的糧草堆積地進行破壞,明的不行,就來暗的,反正怎麼狠怎麼來。一時間鬧的薛延陀雞飛狗跳,讓其本就不寬裕的糧草更顯得捉襟見肘。

    看看火候差不多了。薛延陀大軍開始瘋狂反撲,並著急上火的四處搶糧了。李世績故意示敵以弱,收縮部分防線,有意無意的把原本被保護在唐軍身後的突厥俟利芯可汗給晾出來了。

    用老李的話說就是:「俟利芯所部,只不過一時失勢。才躲了我大唐羽翼之下,存的就是保存實力,拿我大唐當擋箭牌的心思。這些人,若給了他喘息的機會,日後必成大患。只有在他傷筋動骨,芶延殘喘,沒了我大唐就活不下去的時候,才能一心一意為我大唐所用。想佔我大唐的便宜,做他的春秋大夢!」

    嘿嘿,老傢伙太狠了。薛延陀本來就窩了一肚子的火。這下可好,盯了俟利芯可汗窮追猛打。兩三天的功夫,就給俟利蔥所部宰了一半幾還多,急的俟利芯可汗一天十封求援書的朝李世績這兒送。

    老李冠冕堂皇的說敵人數量太多,為了保護你俟利毖可汗,大唐軍士已經犧牲多少多少,這會兒我這兒也快頂不住了。你先撐住,大唐的後續援軍短期內馬上就來。

    接著又很仗義的說,軍馬短時間是沒法增援你了,要不送你些糧草吧。然後給摻和了紅子仁的糧草大明大亮的給俟利毖部隊猛送。「』

    薛延陀本來就為了糧草急眼呢,看見唐軍居然給俟利毖部隊送糧,而且連遮掩都不帶遮掩的。立馬一窩蜂似的過來搶。俟利芯部隊當然不會眼看送給自己的軍糧被搶。也玩了命的趕過來保護。結果兩幫人紅著眼睛圍了這批糧草廝殺。李世績冷眼站了城頭上看,等時候差不多了,才命令唐軍出擊。唐軍一面匯合俟利越部隊殘部猛攻薛延陀部隊,一面又靠陣型攔住了俟利毖接應糧草。結果等薛延陀部隊如願以償的搶了糧草撤退後,唐軍才又銜尾急追,再次把俟利苞可汗軍馬給保護了起來。

    張一弛之間,計謀完成了,順帶幫俟利毖可汗清減了一次人口。戰後統計一下,這一連串的戰鬥結束後,俟利芯可汗軍馬直接縮水了將近四分之三,一下子從一個一流的強悍部落淪為了三等部落。沒個三五十年,根本別想緩過氣兒來。

    軍報看的心驚肉蹺,老李果然絕世名將啊!我不過針對薛延陀出了個點子,結果到了老李手裡稍稍變個花樣,直接成了一招一石二鳥的毒計。看這老傢伙指揮若定,不動如山的架勢,果然佔盡「穩、准、狠」三字要訣。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那就是要命的幹活。

    佩服,佩服到崇拜!這就是大唐名將的風采!這就是大唐名將的手段!

    想學都沒本事學。跟老李相比,咱還真不是玩這個料,暗自替那個啥真珠可汗默哀,這毒糧草吃完,老李就該出手幫他收屍了!

    第二天,果然有斥候稟報,薛延陀真珠可汗,向北方撤軍了。

    李世績當機立斷,挑選麾下及突厥俟利區精銳騎兵眩白跨越自剛道,抄近路堵截薛延陀部隊,同時下令全軍五路齊進,追擊薛延陀。

    路上,先走出現大量如水般的人馬糞便。後來路邊不時出現倒斃的薛延陀軍馬和士兵。當追擊持續至三天,倒斃的薛延陀軍丐和士兵更多了。

    第四天,斥候回報。江口精騎已經提前趕到青山(今內蒙古呼和浩特北大青山。)掐斷了薛延陀撤軍的要道。

    薛延陀在諾真水擺開戰陣,橫亙十里,欲做困獸之鬥,與唐軍被水一戰。

    李世績坐了馬上眯眼想了想,有些拿不定主意。

    雖然薛延陀中了毒糧計,但是人馬仍然眾多,若真拚死一搏,唐軍就算能打贏,也要件出不小的代價。可戰至今日,雙方都已經沒有了退步的餘地,若不趁此機會,一戰拿下薛延陀,若讓其成功突圍,恢復過元氣來,那將來這北方就真的沒有了安寧之日。

    「通令全軍,在距敵三十里處紮營。」李世績思慮片刻。雙眼一睜,一臉決然:「做好防禦後,就地休息,明日決戰!」

    時近傍晚,李世績去檢查各處安營紮寨以及防禦佈置的情況了,就留了我一個人在這大帳之中。難得有空,走出軍帳,在門口站站,沒敢亂走,軍中不比其他的方,萬一走迷路了,跑了啥禁區裡,哭都沒地方哭去。

    看看周圍忙忙碌碌的大唐兵士,這都是我的同胞啊,也不知明日一場大戰下來,有多少人就會長眠於此。一想到有多少父母會失去自己的兒子,有多少妻子會失去了自己的丈夫,有多少兒女會失去了自己的父親,我這心裡就不由的堵得慌。

    將功成萬骨枯!難道一個人的功業,真的必須由千萬人的屍骨鑄

    ?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那些失去了兒子;失去了丈夫;失去了父親的家庭。又該是怎樣的一番悲涼呢?

    可如今的我,又能為他們做些什麼呢?

    陣北風吹過,冷的我一哆嗦,被這冷風一吹,跟小刀子在臉上舌

    。

    嘆口氣,抬頭著看天,夕陽四週一圈朱紅彩霞如同錦帶一般,頗有點兒綵帶當風的味道。

    等等,朝霞晴,晚霞雨。這大冬天的,照理不會有雨啊?'小'吟蕩的分割'說'趕緊在帳篷四周看看,現地下的螞蟻密密麻麻的忙著在蟻洞口四周築土。

    又用食指沾了點兒口水豎了空中,北風大,西風弱!

    綜合來看,這似乎是大雪將至的預兆啊!

    低頭,努力回想關於歷史中關於薛延陀的記載,眼珠子一轉。有了想法。

    轉身回帳,到李世績案子前看地圖,大致明白個意思後,站了邊兒上,開始閉眼考慮如何勸說李世績。

    「樂休,可是有何想法?」李世績的聲音猛乍乍在耳邊響起,直接嚇我一哆嗦。

    「將軍,你巡營明來啦!」我撓撓頭:「嚇我一跳。」

    「嗯!小,李世績點點頭,坐了下來,指指地圖:「樂休有何想

    「卑職確有所思,至於成不成,還請將軍定奪。」我回答道。

    「講來聽聽」小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李世績眼睛裡居然有一絲好奇和一點點期待。

    「如此,卑職踰越了我湊了跟前指指地圖道:「如今被我軍團團包圍,回退之路已絕,雖已是強弩之末,但其不甘心被滅,所以才被水決死一戰。若我軍真的採用硬攻的方式,隨必勝,然損失亦大,非我等所願見

    李世績點點頭。看看我說道:「話雖不錯,可此時想善了也是不可能的。」

    我笑笑:「這個自然,不過若我軍鬆開此處,放出一個缺口,將軍認為薛延陀上下還會有拚死一戰之決心麼?」我手指向西北處的沙漠輕輕一點。」李世績看看我搖搖頭說道:「我也想過,可是當初薛延陀就是渡了沙漠突襲俟利芯人馬的。若真開了這個缺口,薛延陀必能逃出大半軍馬。此後我大唐北疆必無安寧之日矣

    我看看李世績說道:「將軍所想,確有道理。但此時非彼時。當日薛延陀渡沙而來之時,糧草尚足,兵馬亦壯。而此時其軍無糧。其人馬更是虛弱疲憊。更重要是我網才觀測天象,料定三日內必有大雪,試想以此時的薛延陀兵馬。又有幾人能安然渡沙而去?」

    「三日內必有大雪?」李世績眉叉一挑:「樂休可知軍中無戲言?」

    「這是當然!」雖然不想說這話的,但不說行麼?

    「好!就信了你」。李世績啪的一拍案子:「來人!」

    貞觀十五東十二月二十七。

    十二萬唐軍與二十萬薛延陀軍在諾真河畔展開決戰。

    李世績命令俟利芯可汗帥本部剩餘人馬為先鋒,率先攻擊薛延陀軍。嘿嘿,老傢伙到現在也沒想著放過這些倒霉孩子,太壞了!

    形勢比人強,由不得俟利芯可汗不從,於是俟利芯可汗率領本部殘餘兵馬約萬人。開始衝擊薛延陀軍陣。薛延陀軍並未立即出戰,而是萬箭齊,直接射的俟利芯軍馬潰不成軍,撤兵而回。

    「這下,這些突厥人就再也跳彈不起來了!」李世績冷眼看看敗退而回的俟利藍部隊。嘴角輕輕一挑。看的旁邊的我膽寒不已。

    「盾陣!持槊而進!」李世績大聲下令。令旗官立即揮旗,戰鼓陣陣中。妾萬大唐士兵,分列五個方陣,一手持盾,一手持槊,從東、南兩面列陣而進!

    「殺!小,五個薛延陀萬人隊,也鼓起最後的勇氣縱馬而出,衝向大唐軍陣。

    「立盾!」唐軍陣中有人喝道。

    只見大唐士兵立即把手中盾牌用力往地上一插,然後給長槊斜架在盾牌上面,人則死死抵住盾牌。立刻大唐軍陣變成了渾身刺蝟的鋼鐵長城。

    「殺!小,兩軍接陣之際,大唐軍陣中爆出一聲震天吶喊,氣勢之雄渾,直令天地變色!

    十萬男兒。在延綿十里的戰線上擠了一起廝殺是一種什麼樣的場面?

    這種震撼。是來自靈魂深處的,這股熱血,是來自肺腑的!就連我都有一種心馳神往的感覺,恨不得就衝了出去搏命疆場。還好,知道自己的斤兩,沖上去就是送死的貨!所以死死抓了馬韁繩,激動的渾身

    。'小'吟蕩的分割'說'李世績久經戰陣,端坐馬上,身後左右,分別是「唐。字大旗與「李」字帥旗。此時看去,只覺得殺氣橫溢,威風八面。

    薛延陀最後的血性被大唐軍的鐵壁槍林生生磨盡,當第一個逃兵開始出現後,一而十、十而百、百而千、千而萬的士兵開始潰退!

    「真珠可汗與大度設往西北跑了!」不知是何時,薛延陀後軍中此起彼伏的傳出這呼喝聲,一時間,薛延陀整個軍陣都亂了!

    「下令!全軍突擊!」李世績眼光毒辣,一眼看出薛延陀軍陣開始鬆散,直接一揮手!趁你病,要你命!老李出手,果然又狠又準。

    漫山遍野的唐軍齊聲吶喊的殺聲,成了徹底壓垮駱鴕的最後一根稻草,薛延陀兵敗如山倒,陣型沒有了,旗幟混亂了,人人都哭爹喊娘的向西北方的沙漠裡亡命狂奔。唐軍就像趕牲口一樣,追在薛延陀軍隊的後面。一面收割生命,一面迎接這場戰鬥的勝利。

    諾真河一役。唐軍共格殺薛延陀軍兵口餘人。俘虜四余人,繳獲馬匹近萬匹,兵器不計其數。

    貞觀十五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傍晚。

    場鵝毛大雪如期而至,天地間籠罩在一片蒼茫之中,一夜積雪厚達一尺。

    據事後斥候回報,薛延陀敗軍以老弱之人為食。妄圖再次橫渡沙漠,結果風雪之下。凍斃者十之**,十幾萬將士能生而返回者不足萬人。

    至此,薛延陀主力一戰而滅,再無南侵之力。

    戰報傳至長安,滿朝歡騰。

    李大帝下旨搞賞三軍,所有軍官皆有封賞。

    李世績更是賞賜豐厚,親旨嘉獎,成為一時間謂膾炙人口的風雲人物。

    而我則被李大帝以勤勉忠諫的名義,賞錢五十萬錢,錦百匹,緞百匹,特賜重修府邸。

    呵呵,不錯。養了一身膘,居然還掙了一筆錢,順帶連房子都有人給重修了!

    跟李世績交了兵符後,重新返回了并州都督府。這前前後後,七七八八的折騰下來。年都沒過好。趁了還有工夫兒。再好好歇一段時間吧。

    口氣睡了兩天,給跟了行軍時候缺的覺都補回來!「』

    唉李大帝你啥時候才能讓我回長安啊!
mk2257 發表於 2011-5-2 19:25
第五十六章 無心之舉

  袖春三月,草長鶯飛。在徵得李世績的同意後,我搬到了并州大都督府下面的田莊裡,種地是我的愛好,自己莊子上的地種不到,種別人家的地也開心。

    李世績親自給我送了小紛莊上,莊子上的管事兒叫崔正遠,一個五十來歲的老漢。

    「這是扶風侯李逸,以後就住了莊子上,只要不離開莊子,愛幹啥讓他幹啥。」李世績關照老崔道:「另外,這小子不識道兒,到哪兒都能走丟了,你可給我照顧好了。」

    怪丟人的,挺大個人,就是不認路。唉,認命了。

    小汾莊臨近汾河,農田灌溉不成問題,莊子上光天字號地就有近萬五千畝,一千來戶人家,莊子的規模比我的小李莊足足大三倍不止,簡直可以比得上一個小鎮了。

    雖然崔管事兒整天李侯爺、李侯爺的叫,可我自己一點兒也沒有當侯爺的覺悟,整天鑽了田間地頭上,開始大家對我還有點兒畏懼感,可一個多月住下來,就跟莊子上的莊戶混的爛熟。連崔管事兒都沒了開始的那份小心謹慎。'小'吟蕩的分割'說'「老崔,你看,如今莊匕的地都已經播種完了,趁了現在還有時間,咱給莊子西面那塊荒地也耕了算了。」蹲了地頭上,指指莊子西面,我向蹲了身邊上的崔正遠說道。

    別的地方不知道,可這小紛莊的農具,清一色的都是我明的新農具。(名字挺別緻,叫唐犁、唐髏,本來按了我的姓氏應該叫李氏犁了啥的,但是為了避諱李大帝的李字,所以前改唐了。)先進的生產工具,帶動的是生產力,加上莊子上人多,牛多,所以開耕度驚人。

    「想是想,但是那片地是鹹土,拾掇出來也種不了東西,就能長雜草。」老崔一臉惋惜的說道。

    哦,鹽鹼地啊!有意思,去著看。

    帶了老崔一路走到這塊荒的。現辦允勢明顯有些低窪,地面上亂糟糟的長滿了雜草。

    用鐵鍬深深鏟了一鐵鍬土,拈了指頭上,現土壤裡水分還是有的。掐了一些嘴裡嘗嘗,有點澀嘴。「這一片有七八千畝的地,都是鹹土,可惜了!」老崔嘆息道。

    給嘴裡的泥巴吐出來,擦擦嘴:「帶我走一圈兒去看看。」我揮揮手。

    這片地呈長條型,東西長。南北窄,就在汾河邊兒上,看地勢地形,加上土壤鹽鹼化程度看。之所以成為鹽鹼地,肯定是因為臨近汾河,河水側滲而使地下水位抬高,造成土壤礦化度大積鹽,從而形成

    。

    要是放了現代,肯定能改造,但是如今而言,有困難。必經很多化學性改良劑沒地方找去。

    看看這塊地,真有點兒可惜了。難道真沒什麼好辦法了麼?

    回了莊子上,一宿沒睡好,總覺得似乎有什麼方法能改良這塊鹽鹼地,但偏偏想不出來究竟該用什麼方法。

    鹽鹼土形成的根本原因在於水分狀況不良,所以在改良初期。重點應放在改善土壤的水分狀況上面。一般分幾步進行,先排鹽、洗鹽、降低土壤鹽分含量;再種植耐鹽鹼的植物,培肥土壤;最後種植作物。現代通用的改良措施是:排水,灌溉洗鹽,放淤改良,種植水稻,培肥改良,平整土地和化學改良。

    若是這片地有個三五萬畝。這一系列措施到可以考慮。可這才七八千畝地,相比起所費的功夫,似乎就有點兒得不償失了。

    唉,要是有向日蔡種子就好了,這東西耐鹽鹼,可惜,如今這東西咱大唐沒有。

    春播完了,又清閒了下來。時不時莊子上溜躂溜躂,看看絢爛春花,瞧瞧吐丫新苗,日子到也過的有滋有味。

    這天,一早看見老崔扛了根魚竿準備出去,上前給他叫住:「老崔,這是準備幹啥去?」

    「李侯爺,這不難得有閒工夫,準備去釣兩條魚,晚上多個小下酒的菜。」老崔笑著揚揚手裡的魚竿。

    「釣魚,我也喜歡,帶上我咋樣?」我一臉嚮往。好久沒釣魚了,都快忘了還有這項消遣活動呢。

    沒啥說的,老崔一看就是好這口的,直接轉身屋裡又扛一根魚竿出來,兩個人一人一根魚竿扛著就直奔汾河邊兒去了。

    小船隨風輕蕩,一壺燒酒。幾樣小菜,一老一少兩個人,愜意的一左一右垂桿洱上。看兩岸楊柳垂枝,紅花綠草。意境不錯。

    「有了!」老崔竿子擺動幾下後,用力一提,拎出一條草魚來。個頭挺大,能有六七斤重的樣子。

    羨慕,也就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這老傢伙已經釣了四五條魚了,而我一還一條都沒有呢。

    「呵呵,今兒運氣不錯。」老崔笑眯眯的給魚從勾上褪下來。扔了掛在船舷的魚簍裡。

    瞧他那一臉的得意勁兒。鄙視他,釣上來的魚最大的才十來斤也敢顯擺?咱要麼不釣,要釣就釣個大個的給你瞧瞧!沒個小三五十斤的那也叫魚?

    攥了魚竿用勁兒,兩個眼睛盯了鵝毛漂子上,心裡默念:「來條大魚,來條大魚,來條大魚。」

    等半晌,鵝毛漂子突然動了,先是輕輕顫動,然後又不動了。

    嘿,有門,這說明魚在試探呢!凝神、運氣、一動不動、緊盯漂子,就等了魚兒上鉤。

    啪,鵝毛漂子猛的下沉了,哈哈,就等你這一下子呢。

    用力一提,沒提動,感覺好沉!

    「老崔,過來幫忙,上來個夫個的!」我興奮的叫道。

    「真的?!」老崔給自己的魚竿掛了船舷上,兩步趕到我身

    「嚯!是個大傢伙!」老崔也來致了。

    兩個人用力拽住了竿子,幾次都沒給魚提上來。這魚在水裡開始亂竄了。

    啦住、拉住!」老崔大叫。

    魚竿已經被拉的筆直,倆人開始跟這魚拔河!小船都被這魚拉著在河裡亂竄。

    「再用力提一次!」我大聲道。

    兩人同時力,猛的一提,魚竿子一下彎的像是要斷了的感覺。

    略!一條巨大的魚躍出水面,猛乍乍嚇我倆一跳。

    魚體長形,頭部平扁,尾部側扁。口裂小,下穎突出。齒間細,彎帶狀魚齒小眼,兩條鬍子般的長長魚須。媽呀!好大一條鰓魚。

    這條大鰓魚能有七八十斤重的樣子,魚身比我大腿都粗,身長肯定過一米。扁頭長鬚,魚齒外露,樣子要多醜有多醜,要多凶悍有多凶悍。

    「媽呀!」老崔嚇的手一鬆,害我差點兒被這條大魚拖到河裡去。

    「抓住!快抓住!」我一腳抵住船舷,身子後仰,死死拉住魚竿:「老崔。你許是幫忙拉啊!」

    「侯爺,這恐怕是個精怪,咱招惹不起啊!」老崔聲音都抖了。

    泥的精怪!」我大吼道:「你倒是幫忙啊!」

    「是!」老崔顫巍巍的伸手拉住魚竿,我倆再次開始跟這條大鰓魚拔河。

    一通折騰。好幾次差點兒就被這大傢伙掙脫了,但咱也不含糊,愣是死死給這條大鰓魚拽住了。最後沒招了,給大鰓魚拉近,抽出侯君集送的短刀。一刀捅了大蛤魚頭上用力一擰。

    結果大鰓魚全力以翻,差點兒就給我們的船掀翻咯。

    頭上插著我的短刀,大鰓魚還是翻騰了良久,流出來的血給河水都染紅了,最後才慢慢失去了生機,翻起了白肚。

    拼了吃奶的勁兒,給這條死了的大鰓魚拖到船邊兒上,嚯,好傢伙,連頭帶尾的。差不多要有這條船長短了口抽出短刀,用船上的麻繩給這條魚綁了船舷上。這才一屁股坐了船上,長出一口氣。

    兩個膀子都酸了,手心火掛辣的疼,翻手一看,皮都磨破了。

    網才還抖抖索索的老崔,盯著這條大輪魚看半天,兩個眼睛開始放光:「李侯爺,好大一條鬚子魚!」

    鄙視的看他一眼,切,這會兒興奮了,網才咋怕的兩條腿打哆嗦呢。

    「今兒算豐收了,走回莊子!」我擺擺手:「夠府上大吃一頓

    「好咧!」也不知道老崔哪兒來這麼大精神頭,搖著船就走。

    到了莊子邊兒上,兩人下船,也顧不上髒了不髒的,一頭一尾,兩個人合夥抗了這條大鰓魚往莊子裡走。

    「嘩好大一條鬚子魚!」一會兒的功夫,周圍多了黑壓壓一片看稀奇的莊戶。

    「李侯爺。這是你宰的?」有大膽的問。

    「啊!廢好大勁才宰的!」我這會兒也不覺的累了,得意洋洋的像是打了勝仗的將軍。

    「這魚咬人不?」這是好奇的問的。

    狡人!」沒等我說話,老崔大聲回答道:「要不是李侯爺眼疾手快,一刀捅了這貨的頭上,今兒我倆就被這傢伙吃了!」

    圃!雖說這鰓魚是肉食性魚類,可也沒聽說吃人的啊!

    「嘩一片驚呼之聲。

    「這魚怕是都成精了,還好被李侯爺宰了,不然,將來肯定是個禍害!」老崔這嘴上開始不把門了,一路走,一路云山霧罩的就開始講述我倆如何現這魚精,又如何大義凌然的決定為民除害,如何與這魚精在紛河裡大戰三百回合,最後兩人精闢力盡,差點兒就葬身魚腹。關鍵時刻,如何是他拖住魚尾,我搶著拔刀捅入魚頭,終於結果了這凶悍無比的魚精等等等等。

    過程之驚險曲折,簡直可以寫成一部玄幻小說了。

    隨著老崔的描述,四周人群不住出「啊?嘩!哇」驚嘆聲。看向我倆的眼神兒裡充滿了崇拜。

    我開始是不好意思,羞臊的不成,聽到後來,對老崔講故事的本領簡直就是崇拜了,這老崔也太能吹了,簡直天才啊!

    好容易到了府裡,老崔硬是要給這大鰓魚留著做紀念。

    「這魚放不了,今兒吃,明兒就臭了!」我看看這條大鰓魚,好容易釣上來的。不吃多可惜啊!

    「李侯爺放心。用鹽腦了,曬乾,保證臭不了!」老崔信誓旦旦的拍著胸脯:「就是花一缸鹽,也值!」

    看看明顯已經開始飄了的老崔,我無語了!

    「早知道,就把你魚簍子裡的魚帶回來了!」我撇撇嘴:「至少晚上還有的吃不是。」

    嗯?魚」吃」哈哈哈哈哈,我咋就沒想到呢,給這鹽鹼地開出幾個大魚塘來。咱可以養魚啊!而且靠魚塘的引、排水,不就解決了洗地的難題麼?過幾年後,保證這荒地就不荒了啊!
mk2257 發表於 2011-5-2 19:26
第五十七章 一片相思

想好了套二夭就找老崔商「養魚?」老崔有點兒訝異的看看我:「要吃魚河裡釣就行,幹嘛還要專門養?而且咱們這兒的人也不好吃這個啊。」

    嗯,這個是習慣問題,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楚小得慢慢的靠潛移默化來改變:「養魚是副業,還可以養蓮菜!上面養蓮菜,下面養魚,魚糞可以肥了塘泥,等冬天清出來的搪泥再壓了旁邊的咸地上,然後深翻一遍,我估摸著有兩三年的功夫,這七八千畝地就能改造成肥地了。到時後又有了蓮菜。又有了魚,還淨賺幾千畝肥地,這有啥不好?」

    等我說完,老崔嘴張的老大:「真的?!侯爺您不是開玩笑?」

    「廢話,幾千畝的地,誰敢拿來開玩笑?」我看看老崔:「咋樣?趁了現在莊子上就挖,早挖早實惠!」

    「您老稍等,老漢我這就去官府上報備去,下午就成!」老崔果然實幹派,三五聲吆喝,一面下令給讓莊子上的勞力帶好幹活的傢伙,下午莊子西面的鹹的集合,一面煙塵滾滾的朝官府去了。

    人多力量大。這成果然有道理。

    將近三千的壯勞力,分成五組,一組負責挖引水渠,一組負責挖排水渠,一組負責挖池塘,一組負責運土,一組負責加築水堤小汾莊轟轟烈烈的咸地改造工程在老崔一聲令下算是拉開了序幕。

    「這兒,再墊高點兒,將來排水的時候,能順了引水渠給周邊的鹹土都洗一遍。」作為客串的工程總規劃,師,我也興致勃勃的拿著自己畫的規哉圖,在一邊兒指揮。本來想一起下地干活的,但老崔死活不讓。擰不過他,只好站了邊兒上看。

    按了我的規劃。順了汾河流向及周邊地勢,在這片東西長,南北窄的鹽鹼地裡一共挖十個魚塘,每個佔地約2畝,長方形,與紛河呈,字型相鄰,每個魚塘間隔約一百五十米,這樣即能保證十個魚塘引水排水時的洗地效果,又能保證將來耕種時的土地面積。魚塘不用挖很深,大約兩米半三米的深度,一個一個的挖,算上引水渠和排水渠的工程量,我估計靠這將近三千人,半年內應該能完工。要是快一點兒四五個。月大概就差不多了。

    「不行,這樣太慢,得再召集人手!」老崔咬牙切齒的看著正開挖的魚塘和水渠:「最多兩個月就得給它修完,不然就誤了今年引蓮菜進來了。」

    「人手?莊子上的人手都來了,你看,除了男的,連女的都來了,還到哪兒找人手去!」對於老崔的這個急脾氣,我也無奈了。

    「這事兒包了我身上!」老崔眼珠子轉了轉:「侯爺您的規,圖,借我用用?」

    疑惑的看看老崔。將規戎,圖遞給他,對這老傢伙準備怎麼解決人手問題,很好奇!

    老崔看看規劃圖。豎豎拇指:「光看這規利圖,侯爺的本事果然不是吹的,規整的詳細,連我這種外行,都一看就能懂。」

    「行了,您老別誇了,沒看我這兒臉都紅了!您老打算向附近莊子召集人來幫工?」我好奇的問道。

    「幫工?憑啥我莊子上的錢要讓他們掙去?」老漢一瞪眼:「美得他們!」汗一個先,就知道這老傢伙是屬鐵公雞的。

    算了,咱也不問了,管你找誰來幹呢,咱要的就是結果。只要能給這魚塘啥的修好,哪怕你有本事找天兵天將來都行。

    傍晚回府,晚飯過後,美美洗個澡,哼著小曲兒往院子裡的躺椅上一躺,這個舒坦。美的不得了。

    望著遠處夕陽。不知不覺,想家了。不知道家裡怎麼樣了,尉遲紅、雙兒都還好不好。笨笨也快三歲了,想來應該更壯實了吧。

    「侯爺。」一個下人恭恭敬敬的站了院子門口時我。

    「啥事兒?」看看他,懶的起身,招招手:「進來說話。」

    「是!」那個下人進來遞給我三封信:「網才大都督府送過來的,說是您的信。」

    「啊?!我的信?」我一愣。忘了這茬了,大唐的驛站可是遍及天下啊,這沒有電報沒有陀的時代,寫信可不是最好的聯繫方式麼?懊惱的拍拍腦袋。咋連這個都沒想起來呢。

    賞了這個下人十文錢,下人歡歡喜喜的出去了。我卻看著這三封信呆,頭一回,覺得信這個東西,是這麼令人感動、這麼讓人望之情卻的。

    小心翼翼給第一封信拆開,是尉遲紅的寫的。

    字體網勁大氣。一點兒也不像是個小姑娘的字。呵呵,到是符合她大氣網小強的性子。

    信裡說家裡一切安好,春播已經結束了,新糧種也種了,老關叔和鐵牛照看的細心。皇上已經給家裡重新修了房子,很豪華。長孫娘娘也時常派人到家裡慰問,讓我不要記掛家裡,自己照顧好自己小天熱防暑,天冷防寒,家裡人都等著我回去。

    信雖不長,情卻深濃,一個字一個字的看完,鼻子酸了,眼淚淤了眼眶了好險就沒掉下來。趕緊深吸兩口氣。結果還是沒忍住,眼淚掉下來了。

    仔仔細細給信疊好放回信封,平復有一下情緒,「景開第二封兒寫的,挺厚卜姑娘的字方川壘勢延綿,但轉折、收尾處強鋒銳利,挺拔之姿立現。字如其人,外柔內

    。

    小丫頭的信寫的有意思,先寫笨笨如何不聽話,如何頑皮,不是給蜂窩掏了,就是耍脾氣爬樹上不下來,要我回去好好教刮它,又寫家裡的房子重新修過來,屋子太大,冷清的很,沒有以前的味道。再寫到我的種子田小鐵牛每天都有細心照看,她還種了兩種野菜在裡面。小丫頭覺得,野菜能吃。長了野地裡才叫野菜,要是種了家裡的地裡,說不定就成家菜了。呵呵小丫頭有點兒意思。這家菜可不是一步步從野菜馴化而來的。接著又寫,莊子上的酒坊如今等了買酒的人,排隊能排到莊子外面,好多人帶著被子鋪蓋的來等了拿酒。夫人看這些人可憐,給他們修了兩間大棚,才算給他們安置了。還有,晉王、老程家和江夏郡王府上送來換酒的糧食已經堆都堆不下了,酒坊如今連軸轉,都忙不過來,希望我早點兒回去,看看是不是給酒坊規模擴大一些。最後小丫頭才弱弱的說了一句:「少爺,您什麼時候能回來啊,雙兒想你了。」

    鬱悶,網縮回去的眼淚又流下來了。重頭到尾給信看了三遍,還是有點兒意猶未盡的味道。

    最後一封信居然是程福之寫的,拆看一看,差點兒笑噴了。

    這貨居然滿紙辛酸的說自打當了駙馬,有多麼多麼不自由,穿衣服要管,說話要管。就連吃飯走路都管,總之就是被李敬管頭管腳,差點兒就逼的他上房揭瓦了。然後程福之滿懷滄桑的感慨,讓我千萬別回家。外面多玩一段時間,不然像他這樣,簡直是生不如死!程福之居然羨慕的問我跟薛延陀打仗痛快不?希望我能想個辦法給他也弄出來,讓他也重新體會一下獨身一人的快活。最後抱怨說我的酒坊太小、了,害他家喝了上頓還的惦記下頓,還說喝了我的白酒,再喝別的酒根本沒什麼滋味兒。讓我趕緊給酒坊規模擴大,加緊生產,要不根本不夠用的。

    看完信,擦眼淚。這回是笑的。福之還是這麼有意思,呵呵,他姊家裡管的不自在,可不知道,我想回家被人管都求不來呢。

    唉,同人不同命,這差別咋就這麼大呢。

    回書房,點了燈,提筆準備寫回信。

    程福之的回信好寫。滿嘴胡謅,啥好玩寫啥,羨慕不死他。最後說其實到了外面才知道家裡好,托他讓老妖精問問,我到底要熬到啥時候才能回了長安。

    給雙兒的信,沉吟了一下,也很快寫燈了,一是誇獎她酒坊管的好,要她根據如今的酒坊情況,自行決定是不是要擴大規模。只是提醒她,酒坊就算擴大規模。也不能擴太大,畢竟物依稀為貴。而且對糧食的消耗要控制,否則肯定得不償失。二是鼓勵她種野菜的想法,告訴她找點兒野韭菜啥的種種試試;三是叮囑她要給笨笨看好,不乖了就的罰,不能寵著,否則小傢伙玩兒野了就收拾不住了。最後告訴她,少爺也想她了小讓她自己要保重身體,等少爺我回去,要是看見她變瘦了,一定打她屁股。

    最難寫的是給尉遲紅的信,幾次提筆,卻不知道怎麼寫,心中雖有千言萬語,卻無從下筆。

    如同流水賬一樣。把自己離家後的一路經歷寫一遍。從埋窮經到從軍出征,最後寫道種的小小汾莊。

    自己看一遍,都覺得雖然寫的詳盡,但跟本表達不出我想說的那種對家、對她的思念。不行,要感動,要深情,要讓人看了就有望斷天涯,柔腸寸斷的感覺。

    咬咬牙,情信不會寫。情詩情詞拿手,感動不了你尉遲紅,枉我穿越這一千年!

    「佇倚小威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皂,無言誰會憑闌意?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檻菊愁煙蘭泣露,羅幕輕寒,燕子雙飛去。明月不諳離恨苦,斜光到曉穿朱戶。

    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欲寄彩箋兼尺素,山長水闊知何處。」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曉鏡但愁云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慇勤為探看。

    一口氣給自己熟悉的三經典情詩剩一遍,然後信尾打個標註:「離家數月,思極念極,舉目天涯」惶惶有度日如年之感。宵夜寒風,柔腸寸斷小揮筆成墨,寫盡相思,問君可感同身受否?」

    看看窗外,已是月上中天。息了燈,一片月光入戶,洗惚間,不知今夕何夕矣!
mk2257 發表於 2011-5-2 19:27
第五十八章 晴天霹靂

等了院子門口看著送信的人離開。我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日子還是要過,相信不久就能回家了。

    「老崔。走,去工地上看看!」回頭招呼老崔,這信送完了,該挖搪還得挖搪,該修渠還得修渠不是。

    「今兒不去了。」老崔衝我笑笑:「州府的軍隊借那塊地演練,估計得有十來天。」

    「啊?!啥時候的事兒?」我愣了愣:「沒事兒跑這兒演練啥?」

    「呵呵,昨晚知會咱們的。太晚了。沒敢打攪侯爺休息。」老崔捋捋鬍子笑著說:「網好,休息幾天,這忙活好幾天了,我這把老骨頭都要散架了。」

    「哦!」我點點頭。這昨天還著急上尖的說要兩個月給這魚塘修完,趕了引蓮菜呢。今兒就休息了?

    「你給大都督府送信了?」我看看老崔。

    「嘿嘿!」老頭笑笑沒說話。

    明白了。晉王可是名義上的并州大都督,小紛莊可是并州大都督府的產業。這李世績身為并州大都督府的長吏,肯定得出力不是。

    至於啥府軍演練,嘿嘿,挖搪可是正兒八經的力氣活,鍛鍊身體的好差事。憑老李長吏的職權,大部隊動不了,這州縣府兵還是指揮的了的。

    感慨啊。這位高權重的就是好,平常人家忙活半年的事兒,到了他們手裡。也就一冉話的事兒。

    休息就休息,咱還就叫樂休,樂得休息。

    轉身回房,咱補覺去了,昨天呆的晚,正瞌睡呢。

    四月的太陽照的暖洋洋的,曬曬補鈣,躺了院子裡的躺床上,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覺有人一邊兒推,一邊兒叫我:「侯爺,侯爺!」

    「嗯。啥事兒?吃中飯了?」我眯瞪著眼,打著哈欠問拜

    「不是。大都督府來人了,說有要緊事兒,趕著接您回去呢。」

    「啊?」清醒了,看見老崔一臉焦急的站了邊兒上。

    「這接人的馬車都準備好了,侯爺趕緊動身吧。」老崔看看我說道。

    「哦。好!」站起身就走。還真沒啥要帶的東西。

    趕車的是個軍士,問啥都是不知道,就知道長吏大人吩咐,立刻給我接了府裡去。

    走就走吧,網鑽進車,就聽趕車的軍士一聲吆喝,兩匹拉車的馬一聲嘶鳴,車就奔出去了。

    咕咚,還沒坐穩的我直接一頭栽了車裡。

    「要死啊!投胎都沒這麼急的」。我摸著頭上的撞出來的包罵道。

    并州大都督府門口。

    幾個守門的兵士一臉可憐的看著我,而我正捂著腦袋趴了馬車門口狂吐。

    要了命了,碰上個玩兒極品飛車的把式。這車趕起來跟過山車一個。架勢。待了車裡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就沒一刻消停。早上吃的那點小兒東西早都噴出來了,這會兒沒的噴。就噴黃痘水了。

    「你」你丫不是」嘔」不是小」嘔」不是我,我對頭」嘔 ,派,派,來玩」嘔」我的吧!」一句話沒說完,嘔了五回。

    趕車的軍士撓著頭傻笑,要不是渾身上下沒力氣,就一腳踹了他身上了。

    「樂休這是」李世績帶了幾個穿著官服的人走了門口,皺著眉頭看我。

    「沒」嘔」沒啥」暈」嘔 ,暈車!」堅持著爬下車,趕車的軍士趕緊扶我。結果被我連噴兩口,噴了他一身,嗯,報仇了,小樣。看你下次再玩兒極品飛車。

    「趕緊給扶風侯扶進府裡,快叫大夫來!」李世績揮手吩咐道。

    立刻又來倆護衛換了那個被我吐一身的軍士,給我架了這并州大都督府裡。

    」

    喝完醫生配的所謂暈車藥,休息了一下午,直到傍晚才緩過勁兒來,爬起來喝了些粥,定定神,才讓人帶著去見李世績了。這人要有眼色。李世績這麼急給我找來,肯定有事兒。咱還沒尊貴到躺了床上等李世績來找我的地步。再怎麼說,咱這李世績行軍書記的官職還背了身上不是。

    「卑職拜見將軍,不知將軍傳卑職所謂何事?。書房裡,恭恭敬敬先行禮。

    「此處不是軍營,無需用軍禮,樂休無官職在身,咱們還是平常的樣子就行。」李世績從成堆的文書中抬頭看看我:「身體怎麼樣了?」 「呵呵。謝謝李伯伯關心,好多了!」我笑笑,看架勢沒什麼大事,心裡一下輕鬆不少。

    「嗯!」李世績點點頭,給手上的文書合了。站起身走兩步:「找你來是告訴你三件事。」

    就喜歡李世績這脾氣,沒廢話,簡單撫要。

    「李伯伯請講。」我點點頭。表示自己已

    「第一、薛延陀殘部已經上表稱臣,求皇上饒恕其族犯邊之罪,稱此次之戰,完全是他們對突厥俟利芯可汗復仇心切所造成的誤會。並請求與皇上和親。」

    哦,這似乎是中國古代史上所有戰敗國的統一求和方式。都吃準了我們是禮儀之邦,只要上表稱臣,就肯定能休養生息,運氣好還能得不少實惠。等部族強大了,再來侵略,屢試不爽,次次有效。

    撇撇嘴,沒說話。這事兒輪不到我插嘴。雖然鄙視,但無力改變,所以乾脆沉默。

    李世績看看我:「皇上正徵詢各大臣的意見,並特旨命我陳述己見。不知樂休作為我的行軍書記有何看法?」

    「這個」猶豫著該不該說。

    「但說無妨,你說你的看法,聽不聽在我。」李世績直接說道。

    「是。」我點點頭:小子斗膽,想問李伯伯三個問題。」

    「哦?!你問。」李世績挑挑眉。

    「第一,薛延陀稱臣。我大唐除了名聲上錦上添花,可有何實質性好處?」

    「這個李世績皺眉思慮片刻:「似乎沒有 小。

    「第二、以薛延陀目前的狀況,其周邊之敵必乘機痛打落水狗,若我大唐納了薛延陀的稱臣表。對其幫是不幫?幫了又可有好處?」

    李世績的眉毛皺的更深了,來回踱了半晌:「若納了這稱臣表,比不能看其被他族所滅,到時我大唐必定要出兵相幫。就如同此次突厥俟利芯可汗一般。至於好處」還是沒有。」

    「在說第三點之前,李伯伯可否聽我講一個故事?」我整理一下思路,問道。

    」

    李世績認真的看看我。

    「有一個農夫,心腸很好,很善良。適逢三九寒冬,農夫在路邊看見一條被凍僵的蛇」《農夫與蛇》的故事,記巾深刻,講的流利:「後來,農夫被自己用身體溫暖過來的蛇一口咬在身上,中毒而死。直到死去。這個農夫都想不明白為何這條被自己救了性命的蛇會咬死自己。李伯伯是否覺的可悲可笑?」嘆了口氣,我繼續道:「縱觀幾代,這番邦稱臣者不計其數,可真有哪個是一心依附朝廷的?其兵強馬壯之時便視我中原沃土為揚鞭之地,其芶延殘喘之際,便稱臣求和以圖休養。難道我炎黃子孫真的要代復一代的為番邦所擾?這便是我要說的第三點。還是那句老話,稱臣求親,所圖者休養之財與養息之時而已。」

    李世績沉吟了很久,看看我。緩緩說道:「樂休所言,與我之意小不謀而合。只是,」李世績欲言又止。 「呵呵,謀事在人,成事在頭  夫君子者,佃求行事無愧於心而已。言所必言,至於成與不成,只看天命了。當了李伯伯的面,我才敢說這話。」我看著李世績笑了笑:「樂休胡言亂語,李伯伯聽過算過。」

    李世績點點頭:「找你來的第二件事,正月裡皇上下旨,赦各州府判定死罪的犯人,改徙至西州(今新疆吐魯番附近),充實邊地,判流徙之人充衛戍,各以罪行輕重為年限。如今并州并州死囚二十八人,這次要統一送至西州。

    點點頭,這就是唐朝的戍邊贖罪。這西州乃是對抗吐蕃的邊塞重地,看來李大帝還是對吐蕃不放心啊。嗯,知道就行了,反正跟我沒關

    。

    「第三件事。」李世績看看我:「西突厥乙 咄6可汗擊滅吐火羅,拘留我大唐使臣,侵掠西域,西域諸國不穩。據安西都護郭孝恪軍報,如今乙 咄6似乎對我大唐虎視眈眈,皇上讓我派人護送你去安西都護府,出任安西都護府行軍長吏,即日起程。」

    咕咚,我一頭就栽抖在地上。

    不是吧,從長安被趕到并州已經很鬱悶了,這下可好,一下就被趕到西域去了。安西都護府,當初侯君集滅高昌以後,大唐在西域設立的最高權力機構,所轄安西四鎮。範圍曾包括天山南北,並至蔥嶺以西至達波斯。那是多遙遠的地方啊!我的待遇比起戍邊贖罪的死囚也差不了多少了。

    李世績蹲下身子,拍拍我的肩膀,安慰我道:「安西都護郭孝恪乃是我的舊部,我會修書一封,讓他好生照顧你的。」

    兩眼無神的看看李世績:「不去行不行?」
mk2257 發表於 2011-5-2 19:28
第五十九章 何人解惑

  李世績算是給面子的,讓我多留了三天,用了一天的時間安排,然後用兩天的時間寫了對小汾莊未來五年的農業規劃,及魚塘養殖要點兩份。

    第四天一早,將兩份東西交給老崔:「老崔,這是我對小汾莊未來幾年裡的規劃,你看看,合用的就試試,不合用的就扔了。反正我今兒就走了,咱啥時候能再碰頭也沒個准數,算是留個念想吧。」

    「侯爺,您此去一路小心。」老崔眼淚汪汪的接過兩份文稿。看著我依依不捨的說道:「老天有眼,一定會保佑您的。」

    呵呵,笑笑沒說話,拍拍老崔的肩膀,翻身上馬,與來接人的幾個,軍士一起,揮手而去。

    最怕離別的場景了,鼻子酸的,還是瀟灑點兒好。

    莊子外面,一隊約二百來人的騎兵已經準備停當,就等了我呢。跟領頭的校尉碰了頭,寒暄兩句。這就一路向安西都護府出了。

    當行經小紛莊西側的山頭時。一眼看見老崔領著眾多莊戶揮手灑淚向送時,眼淚還是沒忍住,順著臉龐跌落在路邊塵埃之中。

    有句老話叫「爬的高,摔的疼」如今我就是屬於這個情形,一個初到長安的毛頭小夥子,兩年的功夫就一路結識高官權貴,連科考都沒中,就莫名其妙當了啥侯啥將軍的,這在一般人看來,簡直不可思議。其實別說一般人,就是我自己有時候想想,也覺得跟作夢似的。如今呢?先被踢出長安,又被送至西域(安西都護府管的就是西域諸國。)這落差太大。一下有點兒難以接受了。

    都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這話有道理,太平日子過慣了,這猛的一下,還真不習慣。還好上輩子顛沛流離、四處飄蕩的日子咱還算有經驗。否則真就傻眼了。

    負責護送將領是李世績帳下奮勇校尉,姓陳。名字不知道,關中人,善用一柄大刀,所以軍中都叫他陳大刀。年紀大約三十七八,正值壯年。身材壯碩,屬於評書裡胳膊上跑馬,拳頭上站人的那種,國字臉,絡腮鬍,雙刀眉,銅鈴眼,牛嘴一咧,一口閃光白牙,放了後世,做牙膏廣告的好材料。

    經過幾天的接觸,現這傢伙居然從十二歲就當兵了。不僅參加過當年李世民滅王世充、竇建德的洛陽、虎竿之戰,敗劉黑閣的銘水之戰和下博之戰,後來也參加了李建成滅劉黑閣的諸般戰事。屬於看著唐王朝建立的老兵了。本來照理這貨怎麼的都得混個將軍噹噹,但就是由於這貨屬於戰陣上勇猛,戰陣下傻憨的莽撞實心眼兒,所以才只當了個奮勇校尉。

    可是這陳大刀自己還挺知足,認為自己一個大字不識的鄉下老粗,能混了如今的地步,也算對的起列祖列宗了。

    「都說俺缺心眼兒,比俺聰明的、陞官快的多了去了,可幾年下來被砍腦袋抄家的也多了去了。反倒是俺還想喝酒喝酒,想吃肉吃肉,活的好好的,還有啥不知足的?」陳大刀咧嘴衝我笑笑:「侯爺您說是不?」

    「是!」我點點頭,知足者常樂,這就是寫照:「說你缺心眼兒的人才真的缺心眼兒呢。」 一路西行,過洛陽,經隴西達到了俺大唐朝的老家金城(今蘭州)。

    金城啊,照理這是李逸的老家。熟人應該不少吧,可是咱不認識啊,唯一知道的也就是那個當初給了李逸一封推薦信的「平之」了,可惜還不知道人家長啥樣。你說萬一要是碰上了,會不會很尷尬啊?

    算了,不管了,一路上風吹雨淋睡野地的,沒道理過這麼大個城不歇歇。到時候萬一真碰上啥事兒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大刀,在到了金城咱們歇再天行不?我這騎馬騎得腰都耍折了!」遠遠望見金城城牆,我沖陳大刀吆喝道。

    「行!」陳大刀拍拍身上,激起一陣灰塵:「咱們一路趕的快,時間充裕著呢,侯爺您說歇幾天就歇幾天。」

    所有兵士都轟然叫好,看來大家也都巴望著歇歇腳呢。

    派了一個快馬斥候去金城報信。畢竟兩百來人的隊伍呢,這吃喝開銷的。得讓城裡有個準備才行。

    放慢腳步,等快馬回來再進城。網好能趕上吃晚飯。

    「侯爺,金城是您老家吧?」陳大刀湊了跟前兒問道。

    「是啊,可惜沒什麼家人了。」我笑笑,有點兒淒涼。

    「您這也算是衣錦還鄉了,您的父母看了您今日的成就,肯定也安心了。」陳大刀咧嘴笑笑:「到時候您多給他們燒上兩柱香,保證他們開心。」

    呵呵,我點點頭,忽然又想到一個問題:「這李逸的父母埋在哪裡啊?我到哪兒燒香去?」

    「侯爺、大人」一騎快馬少時飛奔而回,馬上的軍士衝我和陳大刀拱拱手:「金城縣令馬成馬平之已經在城門口準備迎接侯爺和大人

    行,動作挺快!我笑笑:「辛苦你了!」

    「行了,回隊。準備進城。」陳大刀揮揮手,又扭頭大聲沖隊伍喊道:「都給老子精神點兒,別丟了咱關中精銳的面子!」

    「是!」眾軍士興高采烈的轟然應道。

    報信的軍士行個軍禮,回隊伍去了。

    我們一行二百騎,一路向金城奔去。

    「馬成馬平之?不會就是那個寫信的「平之。吧?」我心裡暗自嘀咕,想來很有可能啊,在京城裡有關係的肯定不是普通人,而且李逸家在金城裡也算小有名氣的樣子,怎麼說也算是個小地主階級,認識個縣令啥的也說的過去。如果真是那個「平之」我該如何應對呢?

    快馬一路趕至城門。

    一眼看見一個身著官服的三十來歲青年男子帶著十來個人在城門外列隊恭迎。

    看見我們的馬隊到前,那個青年男子恭恭敬敬的拱手施禮道:「金城縣令馬成恭迎扶風侯、安西都護府行軍長吏、云麾將軍一行。」

    看這青年男子的神情,我總覺得他像是認識我,沒有依據,只是直

    。

    要不。先試探試探?

    率先跳下馬,一把給中年男子扶住:「馬大人,您不認識我啦?」嘿嘿,不管這馬縣令認不認識我,這話都不失禮。

    若是認識,那最好!若不認識,反正李逸是金城出去的,這話也能兜回來。

    「樂休!真的是你,心…為烹了!」馬成一把拉住我的手。說話眼淚就出來了止

    果然!這馬成馬平之就應該是那個寫信的「平之」而且關係跟李逸還不一般。

    「末將奮勇校尉陳大刀,參見馬大人。這是我等的通關文書,還請馬大人過目。」陳大刀也下馬行了個軍禮。

    馬成趕緊給眼淚擦擦,拱手還禮道:「陳將軍一路辛苦。」然後階過文書看了一遍,還給陳大刀:「文書我已驗畢,沒有問題。城裡驛站已安排好酒菜。給各位洗塵。還請快快進城歇息。」

    「多謝馬大人!」陳大刀收回文書後還禮完畢,衝我擠擠眼,然後才帶隊開始入城。

    「走,樂休。先跟我回府,好好把這兩年的經再給哥哥我講講。」馬成拉著我的手說道。

    「大哥有命。豈敢不從?」我笑笑,硬著頭皮說道:「我也有好多話要跟大哥講呢!」

    洗完澡,跟馬成倆人開了一席,邊吃邊講,把自己這兩年的經歷原原本本詳細給馬成講一遍。不知為何,雖然我是第一次見馬成,可潛意識裡總覺的跟這個馬成很親,感覺就像是見了能說心裡話的人,也許是這李逸的身體在做怪吧。

    「樂休際遇之奇,實在令人歎為觀止。」馬成看看我說道:「如此看來,此次入安西都護府倒是件大好事。」

    我眼睛一亮。這自打離開長安後,身邊就沒個。商量的人了,有想不明白的事也不敢跟人家亂講。李世績拿我當明白人,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若說這官場上的事兒,我還真是個地地道道的糊塗蛋。

    「大哥此話怎講?」我看著馬成問道。

    馬成笑著給我斟了一杯酒說道:「樂休還是老樣子,看著精明,實際糊塗。」

    知心人啊。我撓著頭笑了。

    「樂休雖然在長安大出風頭,愕以高位,但畢竟卻無實際歷練經歷,難免會有人對你有想法。將你下方至地方鍛鍊,這是必然之舉。如今并州一役。樂休表現自然讓人無話可說,若此行安西都護府亦能有所作為。還怕將來沒有立足朝堂的資本麼?至於樂休所苦,怕是因為害怕皇上會」馬成抬手做個砍的動作:「對否?」

    我點點頭:「果然什麼都瞞不過大哥。」這馬成連這種話都敢說,果然是李逸的知心朋友。

    「樂休多慮了!」馬成衝我抬手舉樓

    感情深,一口悶,吱溜一口給杯子裡的酒喝完,看著馬成等他的下

    。

    「你可有實權?」

    「沒有。 「你可有深厚背景?」

    「沒有。」

    「你家中富可敵國?」

    「沒有。」

    「你可有對朝廷不滿?」

    「沒有。」

    「你可有結黨為私?」

    「沒有。」

    「你可有欺君罔上?」

    「沒有。」

    「你能指揮兵馬?」

    直接搖頭。沒有倆字都說累了。

    「就憑你燒點兒瓷,釀點兒酒,閒來種種地,吟吟詩的,前後又都是好名聲,你說殺你何用?」

    「沒用!」

    「這不就對了!」馬成笑著拍拍我的肩膀:「殺了你,弊大於利;留著你,利大於弊。你說以皇上的英明神武,是會留你,還是會殺

    呼 對呀!殺我何用?

    哈哈哈哈哈哈,心結打開了啊!還是那句話,我這要啥沒啥的,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的,殺我何用?

    人啊,還真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兒,否則就容易鑽了牛角尖裡,自己嚇自己。時間久了不是精神分裂就是偏執狂。

    我一沒根基、二沒權勢、三沒家財、四沒野心的平頭老百姓,留著還能為國出力。殺我幹嗎?

    畢竟比我名聲大,比我根基深,比我有財勢,比我有本事的人數不勝數,如果連我這樣的都得殺,那滿大唐該殺的人多了去了。他李大帝殺的過來麼?要他真的這麼開殺戒,這大唐朝也就算完蛋了不是?哪兒還會有後世裡那個煌煌大唐啊!再說了,莫名其妙的哪兒來這麼多心機暗算,電視劇看多了鬧的。不是古人太簡單,而是現代人太複雜了。三兩句能說明白的事兒,到了現代人嘴裡就變成不得了的複雜心思,猜這猜那。浮想聯翩,活的也太累了。

    躬身給丐成行個禮:「其實樂休就想太太平平過日子,沒啥大志向,這冒冒然的當了官兒,心裡一直不踏實,才會有了這荒唐想法。大哥一語點醒夢中人,樂休受教了!」

    「其實越是聰明的人,想法就越多,擔心的事兒也就越多,這是人之常理。有時候跳出這個局,反而就看的明白了。」馬成笑笑:「樂休的脾性我豈能不知。好了,喝酒。」說完馬成又給我倒了杯酒。

    喝完,馬成自嘲的笑笑說道:「當年如果不是我家門不幸,我又怎會去讀這書考這科舉,唉 若不是如今有這家中負累,我早就辭官去修道了。畢竟。那才是我所嚮往的。」

    呃一這話沒法接口,以前啥事兒我都不知道,想說都沒法說。

    馬成估計有點兒酒上頭,看看我說道:「樂休能有今日之成就,雖說是機緣巧合。可又何嘗不是違背本心呢?當年你我之所以志同道合,其緣由就是大家都視功名如累贅,可如今你我二人卻深陷其中,難以自拔,可悲,可悲啊!」說完一口悶了一壺。

    喝完抬頭望天道:「天意弄人,天意弄人啊!還不完的俗世債,講不盡的恩怨,說不清的責任,道不明的緣分,我是何人?何人是我?究竟如何才能脫出這千丈紅塵,跳出這無盡煩惱啊!」
mk2257 發表於 2011-5-2 19:29
第六十章 玉門關

    在金城休整了二天,在馬成的帶領下去給李逸的父母燒紙、供了香。算是還了李逸一個心願。然後拜別馬成,就跟著陳大刀一行向西去了。

    貞觀十六年,七月底,我們一路通過河西走廊的武威、張掖、酒泉、敦煌四郡,到達玉門關。

    「過了玉門關,再往西到達樓蘭後,轉向北行,就是安西都護府了。」陳大刀舔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在玉門關歇歇,補充了乾糧水袋,這出了玉門關,一路過去,就沒啥好地方了。」

    玉門關,一個有著特殊地理位置的地方。雖然這裡在大唐版圖中並不是邊關,可是在人們心裡,這裡就算是中原疆界的邊關了。西出玉、門,那就算進入胡人的地界了,漢人與胡人間的數量比,跟在中原的時候,直接就翻轉了過來。

    「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道不盡的邊塞淒涼,說不完的壯士血淚。

    進入玉門關,放眼看去。亂糟糟的一片,一群群的牛羊牲口跟胡服毛臉的胡人,甚至還有背了大量商品的駐隊混雜其間。一股腥臊之氣,撲面而來。

    「李侯爺關內而來,怕是還要適應一段時間帶路的玉門關守將看我皺眉掩鼻的樣子,笑了笑:「這還算有序的,等到了安西都護府,那比咱們這兒還不如呢。」

    想想也是,按照我從李世績那兒看來的資料,管轄整個西域各國的安西都護府(武則天還沒滅西突厥,另一個都護府還是沒影兒的事兒呢。)常駐兵力不過五萬左右,加上零零總總的其他各類人員和行腳走商的漢人。說能有個十萬那就偷笑了。而這片區域裡有胡人大國家近三十來個,胡人少說過八十萬,這比例比起玉門關裡胡漢三比一的比例又高了許多。

    算了。入鄉隨俗,到了哪兒,就得適應哪兒,從來都是人去適應環境。沒聽過環境會來主動適應人的。

    「讓吳將軍見笑了,第一次來,還真有點兒不適應!」我自嘲的笑笑。說完指指那些胡商:「他們都做什麼買賣?。

    「那花樣可多了。」姓吳的守將(名字挺拗口,沒記住)一下有了精神:「亂七八糟什麼都有,貴重點兒的有黃金、珠寶、玉石、瑪瑙啥的。中等檔次的有皮裘、香料、珍珠啥的,低檔次的數不勝數,牛、羊、馬匹、駱駐、毯子啥的都有,西域諸國的商人還好點兒,那些更西邊兒來的鬍子,一個比一個精滑,侯爺要是想買點兒啥的話,可得注意些,沒場子裡的熟人指引的話,保不準兒就上了他們的惡當

    「哦。原來還有這麼些講究,在下受教了我沖吳守將拱拱手:「到底還是吳將軍見多識廣。」說完轉身從自己的褡褳裡掏出一瓶白酒。當初去并州的時候,雙兒給我準備了一批,陸陸續續喝掉的加送掉的。如今手邊兒上還剩十來瓶,從并州出的時候,已經寫信讓雙兒再給我送一批來,也不知道啥時候能送到。今兒特地準備了一瓶準備送人的。笑著遞給吳守將:「一路來的匆忙,沒帶啥好東西,這瓶酒就送吳將軍,算是個見面禮,還望吳將軍不要嫌棄

    吳守將笑呵呵的接過酒瓶一瞄,居然驚叫一聲:「白酒!」

    好端端的驚啥,嚇我一跳:「啊,是白酒。怎麼了?」

    「侯爺這禮物可貴重,要知道這白酒如今名聲大的沒邊兒啊,據說是長安一個跟您同姓的侯爺釀造的,產量本來就不高,偶有幾瓶被商人販運至此。價格高的離譜,如今在咱這玉門關,一瓶能賣到五兩金,就這樣還都有價無市。我慕名已久,卻從來都沒嘗過。」吳守將舔舔嘴唇:「聽說這酒香飄十里,清如水,烈如火,飲之唇齒三日留香,說是天下第一酒也不為過。」

    哈?這傳的有點兒離譜了吧。這酒啥時候這麼神奇了?乖乖,一瓶五兩金。老妖精一天就得喝一瓶,算算。要是給他喝的那些酒賣成金子,估計能鑄一個跟他一樣大小的金人了。

    「這個,呵呵,一點兒小小心意。吳將軍喜歡就好我咧咧嘴,也沒說自己就是那個釀酒的侯爺,只是給場面話說到位。

    吳守將笑呵呵的給這瓶酒揣了懷裡,走了段路,還是沒忍住小心翼翼的給瓶塞子「啵」的一聲拔開,還沒等往瓶口湊呢,一陣酒香就先飄出來了。

    「吸 !」吳守將眯著眼,貪戀的深深吸了一口氣:「香,就是香!」說完,給瓶子湊嘴唇邊兒上,小小到了一口,「咕」的嚥了下。

    「咕一。周圍幾十個兵士一起嚥了一口吐沫。

    「將軍。味道咋樣?」一個膽兒大的湊了跟前問拜

    吳守將瞄他一眼,先給瓶塞子有摁回去,給酒揣了懷裡,然後才陶醉的湊那個兵跟前呼了一口酒氣。

    「香吧」。吳守將得意洋洋的說:「一口下去,先是一溜冰涼順了喉嚨滑進肚子裡,然後一把火就從肚子裡順著喉嚨又燒回來,這感覺,那叫個快活!我就喝了這一口,這渾身的勁就跟使不完一樣。鬍子們都管這就叫冰火酒,還真不是蓋的

    那個當兵的也沒出息,一口酒氣聞半天,一臉羨慕的看看吳守將:「真這麼神啊!將軍真是好福氣。您喝這一口,頂我半年餉錢了。」

    呵呵。我笑笑,沒想到這酒還真有銷路啊。

    在驛站美美洗個澡,出來現陳大刀居然站了院子裡抓耳撓腮的。

    「大刀。咋了,上躥下跳的?」好奇的問問。

    「那啥...侯爺...您的白酒,那個...名聲聽好久了...也不知道滋味咋樣?」陳大刀尷尬的笑笑:「那個兄弟們都想嘗嘗」

    「我當啥事兒呢,行啊,侯爺我還剩十二瓶,你去開一半吧!」想到兩百個弟兄每人估計也就一口的份量,我解釋道:「不是侯爺我氣,實在是身邊沒多少了,還得留著給送郭都護兩瓶。這次思意思吧,你把泣回跟來的兄弟們名字記好等候禎乳每人送兩瓶,絕不食言。」

    陳大刀一下嘴就咧到耳根子上了:「侯爺的情誼,我大刀代兄弟們謝過了。」說完就衝我拱手。

    「悄悄的分,別讓當地的軍士看見,否則閒話不好聽。」我笑笑,叮嚀道:「順便再送一瓶給這驛站的官員,讓他們快點兒給咱們的補給準備足。相信這個你在行。」

    「是!」陳大刀回個軍禮給我,然後咧著嘴撤腿就的奔出去了。

    著看天色,離吃晚飯還有一段時間,算了,出去轉轉吧。

    叫來管驛站的小官,請他給我找個集市裡混的熟的,咱去集市看看新鮮。

    正跟小官說話呢,就聽外院裡一陣轟然叫好的聲音。呵呵,想來陳大刀已經出去跟一眾軍士顯擺了。

    小官員挺好說話,麻利的就給我找來一個三十來歲的胡人漢子。

    「侯爺,這是集市上的巡管,叫他阿伊提剛孜,您就叫他剛孜就行。官話、突厥話、吐蕃話甚至連多食、大宛話都能說順溜了。場子裡他最熟悉。您要買什麼,找他準沒錯。小官員指指剛孜,衝我笑道。

    「見過侯爺!」一身腱子肉的剛孜衝我拱拱手,官話說的流利。

    沒想到啊,在這犄角旮旯的地方,居然還有這種外語人才!沖剛孜拱拱手:「如此,就麻煩剛孜了。」

    網放咧嘴笑笑:「談不上麻煩,就是吃這行飯的,不知道侯爺打算買點兒啥東西?」

    「其實我自己都還沒啥主意呢,打算轉轉了看。」我笑著說道。回手塞給幫我找人的小官員一個小銀鎳子。小官員笑的更是燦爛。連聲囑咐剛孜要給我照顧好了。

    跟剛孜倆剛晃出院子,就看見陳大刀帶了五個軍士抱了一摞碗往軍士住的院子走。

    「侯爺這是要出去?」陳大刀看我出來,連忙把懷裡的碗塞了別人手裡過來。

    「嗯,出去轉轉。看看集市上有啥好東西,這不,還讓驛站的官員給我介紹了一個嚮導。」我點點頭。

    「那我帶幾個人陪您一塊兒去吧小心點兒總沒錯的。」陳大刀看看剛孜,然後衝我說道。

    「也好,那就叫幾個人,一起逛還好了。」我笑笑。陳大刀說的沒錯,這出門在外。人生地不熟的小心點兒總沒錯。

    「您等等!」陳大刀奔回軍士住的院子叫了兩聲,然後帶著四個軍士出來跟著我。

    「侯爺,這集市上分塊兒的,東面是西域諸國的場子,西面是吐蕃人的場子,南面是大宛(費爾幹那)、安息(古代波斯帕提亞王國)、身毒(印度)諸國的場子,北面是大唐商隊的聚集地。您打算先去哪兒轉轉?」一行七人。來到玉門關外集市,嚯,好大一片場子,全是帳篷連帳篷,再遠一點兒的地方一個簡易櫥欄裡,圍的全是牛羊馬匹等牲口,網放大致指指整片場子說道。

    「先到南面看看。」我興致勃勃的說道。要看當然從最遠國家來的看起。

    「好!」網孜點點頭:「南邊兒場子裡最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異域風情。絕對的異域風情。走進南邊兒場子一看,一股異域風情撲面而來,珍禽異獸、珠寶香料、甚至還有玻璃器皿,看的人眼花繚亂。

    幾個滿臉鬍子的外國商人。看見網救都熱情的打招呼,然後圍上來向我,介紹自己的商品。可惜他們嘰裡呱啦說的賣力,我卻茫茫然一句沒聽懂。

    網孜哇啦哇啦的講了幾句,這些商人才點點頭回了自己的攤子跟前,但看著我的眼光,還是滿眼熱切。

    拿起一個所謂的玻璃瓶子,皺皺眉毛,這也叫玻璃?灰中帶綠不說,裡面還有不少雜質汽包了啥的。垃圾!搖搖頭,給瓶子放回去。

    嗯,這個黃黃粉末狀東西看著眼熟,湊頭過去聞了聞,哦一 咖纏。轉頭看看攤主,果然是把頭包的跟粽子似的印度阿三。倒胃口,沒興趣。

    東轉轉,西看看,現代的好東西看多了,這裡這些東西,居然沒有一件上眼的。

    「侯爺,一看您就是行家。」網孜眼睛裡流露出一絲敬佩的神色:「要不我帶您到薩拉曼尼的帳篷去看看吧,他是這一片兒裡最大的商人,要說真有什麼好東西,肯定在他手上。」

    哦,懂了。想想也是。商家面對的客戶不同,賣的商品自然不一樣,大商人基本上不會這樣小打小鬧的擺擺零攤,因為人家面對的是高消費的貴族群體。同理。想在小商品市場上淘到寶貝精品,其概率估計跟中五百萬也差不多了。

    「行,那就去看看!」我點點頭,想來我現在在網孜眼裡,也是高消費的貴族群體中的一員。所以他才會這麼說吧。

    帶著陳大刀他們。一路走到這片區域的核心位置,一個比一般帳篷大三四倍的豪華帳篷出現在眼前。

    帳篷門口還有十來個包頭蒙面,腰掛彎刀的護衛。

    剛孜上前跟一個護衛說了兩句,那個護衛看看我,躬身行了個禮,然後進去稟報了。

    很快,一個大腹便便、錦衣華服,十個指頭上帶滿寶石戒指的外國胖子就出現在我眼前。
mk2257 發表於 2011-5-2 19:30
「尊貴的大人,歡仰您的到來。您的朋友薩拉曼尼願意您服務!」大胖子離開我三尺距離就鞠躬行禮,一口官話說的到是流利。

    呵呵,這胖子挺有意思。

    「你好!」我笑著拱拱手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什麼尊貴的大人?。

    「呵呵,大人您說笑了。」大胖子薩拉曼尼一臉的笑容:「您的幾位隨從,身上的裝備比整個玉門關的唐國軍人都好,而且您的嚮導居然是剛孜大人,這還不能說明您的身份麼?如果我連這點兒眼力都沒有,那就真的算是瞎了眼睛了。」

    看看這個大胖子,人粗心眼兒細,果然有點兒門道。

    旁邊剛孜沖薩拉曼尼抱抱拳,指指我說道:「這位是從長安來的扶風侯爺,想買點兒好東西,看在我跟薩老闆多年的交情上,我才請侯爺來你這兒看看,薩老闆你要盡心招待哦。」

    「原來是黃金之城(西域諸國及外國蕃子對當時長安的稱呼)尊貴的侯爵大人,快裡面請!」薩拉曼尼神情更是謙卑。

    身份放在這兒。再唧唧歪歪的客氣就矯情了。我笑笑舉步邁進這胖子的豪華帳篷。

    進去一看,嚯。果然奢華。

    地上鋪的是純手工的華麗地毯,踩在上面像是踩進棉花堆裡的柔軟感覺。掛毯、矮桌、金銀壺樣樣都是豪華配置。

    有點兒邁不開腿的感覺,光這帳篷裡東西的價值,估計能修我家三個宅子,死胖子生意做的果然夠大。

    胖子親自伺候了我坐在貴賓坐的軟墊上,然後才自己坐下來。

    「啪、啪」胖子拍拍手,立馬進來幾個衣著暴露的妙齡外國女子,扭著雪白小腰款款走來。手上端著銀色托盤,上面擺著吃的喝的,人沒到一股濃烈的香氣繚繞而至。

    還好咱是現代熏陶過的,否則就這幾個妖精就能給魂兒勾了去。沒見剛孜和陳大刀他們幾個眼珠子都瞪直了。

    今兒這事兒有點兒過了,本來就想瞎轉轉的,沒想到剛孜居然給我帶了這裡來。照了以前的經驗,進這種豪華精品店,沒個千萬身價,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但轉念想想,在我大唐的地界裡,我就算到時真的拍拍屁股走人,他還敢留我不成。大不了就是丟了面子而已,再說了,實在不行,我還有幾瓶白酒呢,到時候真要看中點兒啥,估計也能以物易物的換換。

    「不知道薩老闆有什麼好東西讓我開開眼?」我沒理幾個。扭腰擺臀、媚眼亂飄的妖精。身上那股人工弄出來的味道太濃,勾的我鼻子癢癢,直想打噴嚏。揮揮手,讓在眼前亂轉的一個妖精離遠點兒,我直接沖薩拉曼尼問道。

    薩拉曼尼眼裡有一絲讚許,點點頭:「不知侯爵大人想看什麼樣的東西?」說完又拍拍手,幾個妖精下去了。

    嗯,眼門前清靜不少。

    「不知道薩老闆有點兒什麼?」我反問道,其實薩胖子問的問題挺刁鑽,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看點兒啥。

    「我這裡有最好的香料,最珍貴的寶石,最漂亮的女奴,最健壯的男奴,最華麗的皮裘,最精緻的器皿,最鋒利的刀劍,最堅固的鎧甲,只要西方有的。我都能幫侯爵大人找來。」

    「其實你說的這些我都不感興趣,我喜歡收集稀奇古怪的植物,你有麼?」我搖搖頭。

    「稀奇古怪的植物?」薩胖子有點兒訝異。

    「是啊!」我笑笑:「我喜歡種植物,看著自己種的植物慢慢茁壯成長,開花結果,是我最開心的事。所以。我最喜歡四處找稀奇古怪的植物種。」

    薩胖子笑了:「每個尊貴的客人都有自己的愛好,作為商人,滿足您們的愛好,是我最大的成就。不過侯爵大人的愛好有些與眾不同,我需要些時間為您準備。」

    「我大唐有的就算了。我自己能弄到。」我笑著拿起桌子上的銀壺給自己到了杯酒,沒想到居然是紅紅的葡萄酒。嘗了一口。皺皺眉毛,不咋樣。

    「當然!以您的身份。相信貴國已經沒什麼會讓您覺的稀奇的植物了。」胖子居然深以為然:「請大人您給我些時間,我會馬上從西方諸國給您找些有意思的植物來。」然後胖子衝我笑笑:「這是西域最好的葡萄酒,大人您覺得怎麼樣?」

    「呵呵,頭一次喝,是有點兒喝不慣!」我笑著敷衍道,哼哼,還怎麼樣呢?明顯酵不到位,想來這九蒸九釀之法,還沒有明出來,改明兒我就找些葡苟回去種,到時候釀葡萄酒出來搶你生意。

    「我不會再這裡待太久,不如這樣,要是薩老闆找到什麼稀奇古怪的植物,就送到我在長安得住處去怎樣?」

    薩胖子笑笑:「當然可以,不過這價格嘛?」

    「如果有我看中的,每樣植物,我用白酒十瓶來換。如果沒有我看中的,當然也不能讓薩老闆白辛苦,我每次提供五瓶白酒,作為薩老闆的辛苦費,您看怎麼樣?」我笑笑說道。

    想從我小李莊上賺錢?門都沒有!反正白酒似乎在這裡挺值錢,用白酒換。我可不吃虧,相反,要是真找到些好東西,我就賺大了。

    「白酒?」薩胖子眼睛一下瞪圓了。連坐在旁邊不說話的網放都一臉驚訝。

    「侯爵大人您有白酒?」薩胖子問道。

    「當然!」我點點頭。

    「這個」薩胖子眼珠子轉了轉:「不知侯爵大人可有樣品?我想確認一下。您說的白酒,是否就是我知道的那種白酒。必經這生意有些特殊,還請您不要介意。」

    「沒問題!」我點點叉:「既然是生意,自然講究誠信無欺。」說完我沖陳大刀說道:「大刀,安排一個人趕回去,送一瓶白酒來」

    「是!」陳大刀點點頭,跟身邊一個軍士說了兩句,那個軍士轉身出去了。

    「這白酒珍貴無比,據說連貴國之內,都是有價無貨,不知侯爵大人您是如何弄到的?」薩胖子笑眯眯的探我的話。

    在長安城,我釀白酒的事兒算不上秘密,這胖子真要是派人去打聽一下,估計肯定能打聽到,不如自己告訴他。還能顯得坦誠點兒。

    「其實。這白酒就是我釀的!」我笑著指指自己的鼻子。

    「您就是那位李侯爵?」薩胖子這回真的大吃一驚。

    「不錯,就是我!」給桌子上擺的羊肉割一塊扔了嘴裡:「薩老闆聽說過我?。

    「侯爵大人的名氣,只要不是聾子,都應該聽說過!」薩胖子估計還用不來成語,只能這樣讚歎。

    說完薩胖子轉頭哇啦哇啦說了兩句,立馬五六個侍女進來給桌子上的東西都撤了。然後又有五六個侍女緊跟著就重新送上一批器皿酒食。

    哇光看這套酒具就不得了,通體黃金,無論壺上還是杯子上都鑲滿了寶石,這胖子他還真捨得。

    「尊貴的侯爵大人。」薩胖子臉上肥肉堆了一起,笑得眼睛都沒了:「不知道您的白酒是否可以賣給我?」

    死胖子,哪兒能這麼便宜你。我搖搖頭:「薩老闆。我的酒如今光是供應給長安城的那些公爵、侯爵都不夠,所以賣是不會賣的。要不是我愛好那些稀奇古怪的植物,我根本不會用白酒來跟你換。畢竟這白酒的釀造也是非常複雜,非常花費功夫的。」我指指自己又指指薩胖子:「我和你一樣,都不缺錢。所以,你從我這裡得到白酒的途徑只有一個,就是用稀奇古怪的植物來換。我這麼說,你明白麼?」

    「如您所願!」薩胖子點點頭:「但是,這尋找和運送植物並不容易,所花費更不是小數字,而且還要您看的中才行。所以,我認為,這交換的數量上,對我很不利!」

    我想了想,覺得薩胖子說的似乎有道理,這收集和運送植物的花費,其實真的很驚人。

    「那你認為怎樣的交換比例是你所能接受的?」我問道。

    「侯爵大人您果然如同傳聞中一樣慷慨公正。」薩胖子笑眯眯的套我一頂高帽子:「每樣您看中的植物。換您三十瓶白酒。每次運送,無論您是否看中,也提供給我三十瓶白酒,您看怎麼樣?」

    其實吧。我覺得就算按他說的,我也不虧。但雖然咱沒做過生意,也知道生意講究個討價還價,這胖子的開價肯定是高的,我也應該要還還價不是。何況,我身邊還有這方面的高手呢。

    看看剛孜,我問道:「剛孜,你覺得薩老闆的開價如何?」

    「侯爺。薩老闆的開價過高了。」剛孜搖搖頭說道。

    我看看依然一臉笑容的薩胖子,招招手讓剛孜靠近。然後湊他耳邊小聲說道:「我的心理價位是每樣看中的植物換二十瓶白酒,每次運送,無論是否看中,提供他二十五瓶白酒。你去幫我談,如果能低於這個數字。多餘的,我送給你!」

    剛孜一臉驚喜的看看我小聲道:「侯爺,您不是開玩笑?」

    「呵呵,當然」。我笑笑:「我會記錄每次的交易量,然後派人送酒給你。你也每次交易都派人跟著薩胖子的人,交易完就把酒提走!或者你有更好的方式也成,只要你能搞定那個胖子!」

    「侯爺放心,我定然盡心盡力!」剛孜身上的氣勢一下子就跟點著了一樣。

    「薩老闆!」我指指網救:「這樣,交換的數量我讓剛孜跟您細談,你們談好了,咱們立馬簽文書,您看怎樣?」

    「可以」。薩胖子點點頭。

    不理會戰意高昂的兩個人在一邊嘰裡呱啦的爭論,我一個。人悠然的喝喝小酒。吃吃肉,開心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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