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軍事] 惡奴 作者:傲骨鐵心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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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2011-6-5 02:56:1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54 216807
mk2257 發表於 2011-6-5 03:57
惡奴 第六十二章 任意享用

又往北行了一天后,趙強派在前面探路的四名騎兵帶回了一名胡旺派來報信的青壯。青壯叫孫平,已經餓了好幾天,眼眶都陷了下去,身上的衣服也被蒺藜劃得稀爛,走起路來直晃,一見趙強,什么話也沒說,就先要起吃的來。

“千總大人,有吃的沒,小…小的實在是…餓壞了!”

趙強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忙讓錢林取了一塊肉干給他,孫平一見肉干,兩眼跟見了金子似的直泛亮光,也顧不上什么禮節,抓了過來就狂啃,那副餓急的樣子讓趙強看得一陣心酸,知道胡旺他們肯定也是受大罪了。

孫平狼吞虎咽吃完肉干,又喝了半皮囊水后,才恢復了些精神。趙強又等了小半柱香時間,等他緩過氣來才問他有關胡旺他們的情況。

孫平告訴趙強,胡旺他們在北邊六十里處的一條河邊發現了羅剎人的堡壘。據偵察得知,這個堡壘中的羅剎人有四百到五百,另有一千多被擄掠的各族百姓,因趙強嚴令他們不得輕舉妄動,所以胡旺和齊壯領人藏在附近山林中,并沒有暴露形蹤,堡中的羅剎人對他們的跟蹤也是一無所知。但是箭營和步營已經斷糧三天了,那幾袋糧食在第一天就被眾人吃個精光,接下來的幾天全靠野果野菜果腹,為了防止被羅剎人發現,胡旺和齊壯兩個營官不讓青壯們四下去找食,如果趙強再不帶人接應他們,只怕再也撐不下去。說到這里,孫平一下激動起來,三尺漢子竟然放聲痛哭起來,看來斷糧情況真的太嚴重。

趙強忙勸慰了孫平幾句,告訴他軍中現在有很多糧食,只要趕過去,步營和箭營的弟兄們就不會再餓肚子。孫平聽后,稍稍平靜了些,趙強又問他: “堡中的羅剎人都是戰兵嗎?”

孫平道:“回千總,胡營官曾派人抓住一個替他們當苦力的索倫人,據他交待,堡中只有一個羅剎人的火槍隊,另外還有幾十名什么哥薩克騎兵,其他的都是普通羅剎人,還有一些佛郎機的傳教士,天天拿個十字架讓他們信仰什么上帝。”

“好,我知道了,你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趙強讓錢林領孫平下去在騾車上休息,然后招集吳四、郭飛他們議事,將孫平所說的情報簡短的告訴了眾人。

吳四聽說堡中只有一百多羅剎人戰兵,馬上變得很興奮,搓著手直嚷嚷:“總算知道這些羅剎人的據點了,一百多號人能頂什么用,大伙一涌而上,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他們淹死!事不宜遲,咱們趕緊出發和胡大哥他們會合,然后一鼓作氣打進去,娘的,老子就不信百十號羅剎人能擋住我們這么多弟兄!”

那可不定,俄國人可是用八百支鳥銃就頂住清軍兩萬人進攻了大半年的。不過小心歸小心,趙強可不想潑吳四冷水,打擊他的積極性,因為他對順利拿下那個俄國人的據點也很樂觀,只要不犯什么大錯誤,拿下這個據點只是時間問題。

“不錯,羅剎人兵少,咱們兵多,只要大伙齊心協力,一定能奪下這個堡子為我所用!”

錢林對拿下羅剎人這個據點并不擔心,倒是對胡旺他們的現狀很擔憂:“咱們還是快點趕路吧,不然步營和箭營的弟兄可真就受大罪了。”

“不錯,我們得加快步伐,箭步營的弟兄不能再等了。”

趙強吩咐眾人:“告訴弟兄們,加快行軍,羅剎人的據點就快到了!”

聽說羅剎人的據點快到了,銃營和輜重營的青壯忍不住歡呼起來,連日的趕路終于有了收獲。那些鄂倫春人卻是一點也沒有高興,冷眼旁觀這些漢人雀躍,一幅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你們以為你們跑得了嗎?趙強見了這些鄂倫春人的樣子,冷笑一聲,對保持沉默一天了的烏爾愣說:“怎么樣,羅剎人的情況我們已經摸清,現在族長還擔心嗎?”

烏爾愣沒有說話,只是低頭在想什么。趙強斜著看了一眼他,明白他在想什么,羅剎人的地盤快到了,也就意味著戰斗快要打響,他是在擔心趙強會拿他的族人當炮灰,讓他們充當第一批攻城的人肉盾牌。

“族長莫非以為我們這么多人拿不下一個小小的羅剎人據點?”

“不敢,屬下沒這么想過,千總大人不要誤會。”

不管愿不愿意,烏爾愣都要調整自己的心態,在表面上要做出已經融入趙強他們當中,因此稱呼各方面都做了改變。

“沒有誤會最好,趙某答應過你,事后之后會重謝于你,不過在此這前,還請族長能夠約束好你的族人,否則…”

烏爾愣沒有理會趙強的半威脅,淡淡的說了一句:“一切但憑千總大人吩咐就是。”

趙強微微一笑,也不理會他,打馬朝前跑了起來,后面的人見了,忙快步跟了上去。

有了動力,行軍速度便快得很多,往常需要大半天才能走完六十里,今天卻是只用了半天便趕到了地點。一到地方,就見百十多條漢子三個一倒,五個一歪的散落在樹林里,若不是偶有咳嗽聲,只怕會讓人產生錯覺,這些漢子都已經死了一般。

“千總,你們總算來了!”

齊壯好像國統區的老百姓見了解放軍一樣,上來一把抱住趙強,哽咽著說道:“弟兄們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把千總盼來了。”

趙強安慰了幾句齊壯,讓錢林趕快將食物分發下去。步營和箭營的青壯見到食物后跟孫平的反應一樣,霍的一下全爬了起來,差點沒把分發食物和肉干的青壯給擠趴到地上。

“給我一塊,快給我一塊!”

“你們總算來了,再不來,老子這身骨頭可要埋在這鬼地方了。”

“媽的,這肉干真他娘的好吃!”

“…...”

胡旺吃完東西后,臉上有了血色,感激的看著趙強:“千總,你再不來,我老胡可就要真的要餓死了。”

“辛苦你了,胡大哥!”

趙強握了握胡旺的手:“是兄弟我來遲了,讓弟兄們遭了這么大罪,還好,總算是及時趕到了。”頓了一頓問道:“堡中有什么動向的?”

胡旺身子往前靠了靠:“跟前兩日一樣,除了白天,一到晚上堡門就被羅剎人關了起來。白天羅剎人也不大出堡,只有那些被他們擄掠過來的奴隸出來打柴什么的。”

“那就是說奪堡只能白天,晚上不好得手是吧。”

“不錯,羅剎人的火器很厲害,如果堡門被關上,他們拼死頑抗,弟兄們沒有攻城的器械,只怕進不去。”

“對了,千總,那些人是?”

見胡旺指著烏爾愣他們,趙強便將情況說了一下。胡旺聽后點點頭,對趙強的想法表示贊同:“我們人手少,這些鄂倫春人是可以派上大用場,將來我們不妨也跟韃子學一學,讓這些人替咱們賣命。”

“胡大哥和我想到一塊去了,這事我有個計劃,等破了這個堡子之后我再和大家詳談。”

趙強又問了些俄國人據點的情況,胡旺一一告訴了他,之后趙強便起身站了起來,見眾人都恢復了精神,遂高聲叫道:“弟兄們,這幾天辛苦你們了!不過值!因為羅剎人的據點我們終于找到了!里面只有一百多號羅剎鬼子,只要消滅了他們,堡壘中的食物、錢財就全歸我們所有了,到時大家就有一個安身之地了!不用再擔心沒有吃的,被人追殺了!”

“大家再休息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后我們就動手奪堡!破堡之后,所有的羅剎女人歸弟兄們任意享用!
mk2257 發表於 2011-6-5 03:58
惡奴 第六十四章 錯一句,殺一人


“千總,人都抓回來了,一個都沒跑掉!”

郭飛負責將逃出堡外的那些羅剎婦女抓回來,對這個差事,郭飛很滿意,也辦得相當好。輜重營全體出動,愣是將已經跑出幾里的羅剎女人們一個不少的都給攆了回來。可能抓捕羅剎女人的過程相當精彩,所以郭飛表現得很是興奮,站在趙強面前笑得比陽光都燦爛,兩嘴合都合不攏,意猶未盡的在那嚷道:

“娘的,那些羅剎女人果然帶勁,咱們單個兄弟竟然都抱不住她們,要費好大力氣才能把她們扛起來!哈哈,這些羅剎女鬼子一身的騷腥味,那奶. 子摸上去別提多帶勁了,弟兄們可樂乎了…”

俄羅斯女人當然帶勁了,盛產美女嘛,后世不是有很多體操俄羅斯美女和什么女間諜嘛。聽了郭飛的話,趙強會心一笑,腦中一下閃現出某些限制級畫面,不過很快就止住了笑容,一臉正色道:“這事辦得不錯,不過,你得馬上回去,把羅剎女人全部集中在一起,專人看管,不得讓任何人碰她們。”

“這是為什么?”

郭飛一聽這個命令,本就合不攏的嘴巴張得更大了,十分不解的望著趙強:你不是說奪堡之后可以讓弟兄們任意享用羅剎女人的嗎?怎么現在卻又下了這個命令?

“我不是不將這些羅剎女人給弟兄們享用,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咱們剛進堡,還有一大灘子事情等著處理,要是弟兄們都光想著上女人,那誰來干事?”

見郭飛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趙強便耐心的解釋給他聽,最后語重心長道:“讓弟兄們再忍忍,等到了晚上,弟兄們盡可快活,我絕不會做惡人。”

“是,千總,我這就去安排。”

鴨子已經在鍋里了,難不成還能飛了不成?趙強說得道理,郭飛一聽就明白,嘿嘿一笑,心道到了晚上弟兄們可有得樂了。當下應了一聲便帶人下去執行命令,走時趙強特意又叮囑了一句,如果有人敢不聽命令,郭飛可以使用強制手段。郭飛聽了一愣,遂即重重點了點頭。

待郭飛走后,趙強又吩咐一邊的錢林和趙果:“那些被羅剎人擄掠過來的百姓,甭管是哪個部落的,統一看管起來,這事由你們倆負責,記住,不能跑了一個!”

“是,千總!”

錢林和趙果此時正沉浸在奪堡的喜悅之中,聽了趙強命令忙興奮的帶了兩隊人過去,趙強另外讓烏爾愣撥了一半人手給他們。各族百姓雖有千人之多,但趙強卻不怕他們鬧事,有百十號人看著,就足夠了。況且這些人多半以為趙強是來拯救他們的官軍,感激都來不及,哪還會有什么抗拒心理。

見魏季心不在焉的站在身后,無所事事的樣子,趙強便讓他帶人去統計下堡中羅剎人的物資,做個清單出來。這個活計以前是錢林干的,但現在他有事要辦,魏季也算半個文人,早年在吳軍之中便是負責糧草與公文的,這差事讓他做最是合適不過。

魏季這人單純的做一個翻譯有些大材小用,眼下人才缺乏,手下多是粗漢,難得有個半吊文人,還是放手讓他去做吧,將來再尋些人才補充進來。一支軍隊不可能光有武人而沒有文人的,趙強如此想道。

魏季自打那日替趙強翻譯了一回后,之后便沒什么表現地方,對烏爾愣這個懂漢語的鄂倫春老頭氣得要命,暗地罵了他祖宗多少代,這不是存心砸人飯碗嘛,你一番外老頭沒事學什么漢話!

奪堡之戰也沒魏季什么事,戰前布置沒他份,戰后分派差事更是沒人想到他,正有些索性時,卻被趙強授予了這個任務,魏季是喜不自勝,容光煥發,精神為之抖擻,“蹭”的一下像變了一人似的,興高采烈的,就差走路連蹦帶跳了。趙強被他的樣子搞得很郁悶:難道這廝想中飽私囊,借著統計的份先肥了自己腰包不成?

除了投降的俄軍火槍手,堡中還有百十個俄國平民,這些人是被從若干個屋子里搜出來的。青壯們攻進堡時,他們正在躲避哥薩克人的攻擊,直到胡旺帶步營挨屋搜查時,這些人才明白據點已經被清國人占領。面對著清國人明晃晃的刀劍,再看到自己的火槍隊已經投降,這些俄國人只好一個個愁眉苦臉的從屋子里舉手出來,最后被趕到那些火槍手中間,與他們關押在一起由銃營嚴密看管。

所謂的俄國平民在趙強眼中,無非就是沒有拿武器的強盜,正兒八經的良民可不會萬里迢迢跑遠東來的。對于這些“平民”,趙強已有打算,等一切安定下來,便要來收拾他們。

二十多名哥薩克騎兵被單獨關押在另一邊,本來吳四是要將他們與那些羅剎銃手關在一起的,可是剛將人趕進去,雙方就開始拳打腳踢起來,看樣子雙方的仇恨心理并沒有因為外敵而減輕。吳四給了幾個打得最兇的羅剎人一通老拳后,將這些哥薩克人單獨關在另一邊,派了一隊銃手監視他們,如有妄動,立即格殺。

對于俄軍火銃手和哥薩克騎兵內訌一事,趙強非常好奇,很想知道他們中間發生了什么事,可是無奈他不懂俄語,所以無法和這些俄國人交流。

如果不是俄國人內訌,這么個石頭堡壘還真是不好拿下,趙強是發自肺腑對俄國人內訌表示感激,因此特想知道他們是為什么掐起來。

胡旺領人仔細搜遍堡內的每一個角落,確定再無一個漏網之魚后,這才向趙強匯報。正說話時,卻見步營隊正馬龍跑了過來,大嗓門叫道:

“千總,我們發現一個會說漢話的羅剎人,他嚷嚷著要見大人。”

馬龍的傷已經好了大半,除了齊壯帶著的那幾個騎馬死士,他是第一批到達的,也是他親手射殺了咆哮著要過來拼命的斯潘諾夫。方才他帶人將那些傳教士趕到一塊時,卻意外發現一個會說漢語的,在對方的極力要求下,馬龍答應替他向千總大人請示。

“嗯?會說漢話的羅剎人?”

正是磕睡送個忱頭來,趙強聞言大喜,快步走到馬龍面前,讓他趕緊把人帶過來。

馬龍搞不懂千總大人為什么這么高興,不過還是很快將那會說漢話的羅剎人帶了過來。

不等馬龍他們走近,趙強便知道這個羅剎人應該不是俄國人,因為他一身很典型的天主教士的打扮,年紀大約在四十歲左右,高鼻子大眼的與趙強見過的老外沒什么區別,只不過這人眼睛珠子好像很靈活,賊溜溜的瞄來瞄去,好像小偷在踩點一樣,怎么看也不像是一個傳教之人。

“你是哪國人,叫什么名字,怎么會在這里的?”

那天主教士走近之后,趙強連珠炮似的問了三個問題。

那教士本來以為趙強身邊的胡旺才是這支韃靼人的最高長官,不想首先問話的卻是面前這個年輕一些的家伙,見他問話時,周圍那些韃靼軍官都沒有吱聲,教士心中有了數,忙恭敬的說道:“回稟尊敬的將軍閣下,我叫鄧肯,西班牙人,是一名奉上帝之命專門勸導那些迷路羔羊信仰上帝的教士。”說完指了指被關押著的那些哥薩克人,一臉鄙視道:“我和他們不一樣,他們是強盜,吃人不吐骨頭的強盜,不肯接受上帝洗禮的野蠻人。所以我在此請求將軍閣下能夠釋放我及我的同伴,讓我們離開此處。”

“釋放你們?”

趙強曬然一笑:“據我所知,西班牙人好像是信仰天主教的,而俄國人的宗教卻是東正教,我想問問你,你一個天主教的教士怎么遠隔千山萬水跑這里來的,又怎么與信仰東正教的俄國人呆在一起的?”

“呃...”

聽到對方說出天主與東正這兩個教派名稱時,鄧肯的臉一下綠了,該死的韃靼人,他怎么知道這些的?

鄧肯與同伴來到這個苦寒之地當然是有目的,但是這個目的絕對不是來勸導迷路的羔羊,也絕對不能告訴眼前這個韃靼人,否則貪婪的韃靼人必將吞下那塊寶地。

該怎么告訴這個精明的韃靼軍官呢?鄧肯猶豫起來,直說是肯定不行的,一定要找個合適的借口才行。半響方道:“回稟將軍閣下,正如我的身份所代表一樣,我來到這里只是為了傳播上帝的福音,讓更多的人能夠接受上帝的存在。嗯,是的,就是這樣。”

“就這樣?”趙強冷冷的掃了一眼鄧肯:“你最好說實話,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噢,對了,我忘記告訴閣下我們是怎么來的。”

鄧肯一點也沒有畏懼趙強森冷的目光,自顧自的說道:“我們從西班牙坐船到了澳門,又從澳門出發到了日本,然后到了這里。我們的足跡取決于哪里需要,在我們教士眼中,上帝的子民是普世的,沒有任何種族之分,所以我們最后來到了這里,并在這里勸導世人相信上帝。”

“既然如此,那好吧。”

趙強忽然朝鄧肯友善的笑了一下,扭頭對胡旺低聲說了幾句,胡旺聽后一點頭,當即帶人下去。

這家伙在干嘛?鄧肯正疑惑時,卻見方才那黑壯的韃靼人帶人將他的同伴都押了過來。

“將軍閣下,你這是要做什么?”

趙強聳聳肩膀,無所謂道:“沒什么,我只是想讓你說實話而已。因為我覺得你在說謊,方才你的謊話讓我很生氣,所以我決定殺掉你的一個同伴。之后你每說一句話,如果我認為我是在被欺騙,那么與之對應的就是你一個同伴的腦袋。”說完猛的一扭頭,厲聲喝道:“砍了!”

“是!”

早得到胡旺吩咐的青壯二話不說,按住一個還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傳教士,大刀一舉,就砍斷了他的脖子。

“噢!不!”

“波里!”

“天哪,魔鬼!”
mk2257 發表於 2011-6-5 03:59
惡奴 第六十五章 尼布楚銀礦

“我再問你一遍,你們為何會在這里!”

傳教士們的驚呼還沒散去,趙強就再次逼問鄧肯起來,這些披著傳教士外皮的歐洲強盜真的讓他很厭惡,他才不在乎這些歐洲人能給自己提供多少先進的科學技術。他只想知道這些傳教士們不遠萬里跑來遠東做什么,那些欺騙無知婦孺的鬼話可不是他想聽的。

“我…我們…”

魔鬼,屠夫,可惡的韃靼人!鄧肯在心中用最惡毒的語言詛咒著趙強,波里的死讓他憤怒異常,恨不得掐死這個兇惡的韃靼軍官。許是波里的腦袋讓他震驚萬分,一時之間鄧肯竟然無法開口連貫的說話。

“媽的,吱吱唔唔的,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趙強看也不看鄧肯,也不去理會那些被同伴死嚇呆的傳教士們,扭頭叫道:“下一個!”

“噢,不!”

在傳教士們的再一次驚呼中,又一個年輕教士的腦袋被砍了下來,無頭的尸首在地上不斷的痙攣著,他那英俊的臉蛋在好像皮球一樣的腦袋上扭曲異常。

“上帝會懲罰你的!”

一個年紀最大的傳教士瘋了似的要沖上前去撕打趙強,卻被身邊的青壯死死按住,刀背如暴雨般向他身上砸去。其他人卻是面無人色,呆若木雞,他們難以想象這個韃靼軍官竟然可以這樣對待上帝的使者。主啊,萬能的主啊,快來救救您忠誠的信徒吧!

上帝啊,我們才是受難的世人,我們才是迷途的羔羊啊!

趙強根本不為身邊的事情所動,只冷冷的看著鄧肯,吐出了一個字:“說!”

趙強此時的心態很奇怪,兩條人命被他下令殺死,可是他卻沒有感覺有什么不對,或者是心里有什么不安,反而覺得這沒什么,太正常不過了。

何時我變得如此冷血了呢?也許,是時代改變了我吧。趙強相信,如果鄧肯再不說實話,他絕對會把余下的傳教士全殺光!

鄧肯已經絕望了,可是他仍然抱有一絲希望,歇斯底里的叫了起來,他想讓自己的表演騙過這個可惡的韃靼將軍。

“我說過,我們是來傳播上帝福音的!將軍閣下,請你不要再殺害我的同伴了!”

話音未落,卻見對方背轉了過去,耳畔傳來簡短而殘酷的兩個字“再殺!”,瞬間,鄧肯的心冰涼透底。

那些傳教士們雖然聽不懂趙強的話,可是對他的動作和神情卻是看得明白,知道他是在下令繼續殺人。

連著兩個同伴的死讓他們意識到這個年輕的韃靼軍官絕不是善人,他說的話就是上帝來了也無法改變,在這個堡壘中,魔鬼才是上帝!

崩潰,看到兩邊的韃靼軍人又要上來時,傳教士們徹底崩潰了。

“鄧肯,告訴他吧,快告訴這個魔鬼,不然他會把我們殺光的!”

“告訴他吧,失去生命,我們就什么都沒有了!”

“這個萬惡的魔鬼,上帝會懲罰他的,但是現在,還是挽救我們的生命要緊,鄧肯,不要猶豫了!”

“波里和彼德已經死了,難道你還要我們跟著死去嗎,為了那個銀礦,這不值得,鄧肯,我們還要回到歐洲去,絕對不能死在這里!”

同伴的話讓鄧肯心亂如麻,大腦一片空白,千辛萬苦從家鄉來到東方,九死一生從日本跑到這片土地,本以為巨大的財富唾手可得,沒想到最終的結果竟然是這樣。

不甘心,真的不甘心,上帝啊,為什么你要這么對待我!這些比哥薩克野蠻人還要野蠻的韃靼人為什么被你創造出來啊,上帝!

當看到韃靼軍人再次舉起手中大刀時,鄧肯身子一軟,癱坐在地上,他終于承受不住,再也無法忍受同伴的死去了。

“住手,將軍閣下,快讓你的士兵住手,我告訴你,我把一切都告訴你!”

“早點說,你的同伴就不會白白死去了。”

走到有氣無力的鄧肯面前,趙強很有意思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上帝有告訴過你,生命是寶貴的嗎?在生命面前,名利財富都是虛妄的,知道嗎。你要記住,不是我殺了你的同伴,而是你殺了他們!”

“……”

魔鬼!鄧肯的眼中滿是仇恨的火焰,如果仇恨的火焰可以燒死對方的話,那鄧肯寧可自己被火焰反噬,也要把這個地獄里出來的魔鬼融化掉!

“說吧。”

趙強微微探下身子,對鄧肯的仇恨視之不見:“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呼!”

鄧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了看同伴,又看了看趙強,強打起精神,緩緩開口道:“將軍閣下,實不相瞞,我們是為了銀礦而來。”

“銀礦?”

趙強眼睛一亮,一點也不掩飾他的貪婪,迫不及待問道:“在哪里?”

“尼布潮河的西岸,那里有巨大的銀礦,遍地都是,只不過俄國人在那建立了一座城池,我們來的時候那里還沒有被俄國人發現,可惜...”

鄧肯說到這里,臉上竟然浮現出一絲遺憾,趙強見了這幅表情,沒來由的鄙視了他一番。

尼布潮河?這是什么河,怎么我沒聽說過?

遠東礦藏豐富,這一點趙強是知道的,控制一個產量巨大的銀礦意味著什么,趙強也十分清楚。他相信鄧肯這次說得是真的,沒有財富的吸引,他們怎么可能跑到這苦寒之地來。

尼布潮?聽著很耳熟啊,莫非是尼布楚?!

趙強靈光一閃,心中一個激靈,猛的一把揪住鄧肯,質問道:“俄國人的城池叫什么?”

鄧肯被揪得有些氣喘,失聲道:“涅...涅爾琴斯克,俄國...俄國人一年前剛剛修筑了那座城,他們在那里設立了完整的管治機構。”

“把他們帶下去。”

涅爾琴斯克是俄國人對尼布楚的稱呼,確認明白后,趙強揮手讓馬龍將那幾個傳教士帶下去,只留下鄧肯。他還要鄧肯替他與那些俄國人翻譯,至于尼布楚的事情,得先放一放。

謝天謝地,這個韃靼魔鬼終于不再殺人了。鄧肯暗松一口氣,性命是保住了,可是財富卻失去了,這讓他很是肉疼。

在趙強的威逼下,鄧肯滿心不情愿的替他充當了翻譯,從俄軍火槍隊長華伯斯基的嘴中,趙強終于搞清楚他們內訌的原因。

原來伏里科夫死在松山堡后,斯潘諾夫便向堡內指揮官庫柏請求為兄長報仇,可是庫柏根本沒有將伏里科夫的死放在心中,無意替他去報仇。新任的總督大人即將到來,他要趕著去見總督大人,接受新的職務安排,哪有時間帶兵去替一個哥薩克野蠻人報仇。

但奈不過斯潘諾夫的復仇心急,也為了安撫他手下的那些哥薩克騎兵,庫柏便讓華伯斯基帶一隊火銃手與他一起去,但是卻再三交待,絕不可和清國人打硬仗,更不能將人手損失。因此華伯斯基在見到趙強他們抵抗頑強,斯潘諾夫折損大半人馬時沒有選擇上前幫忙,而是選擇撤退。

斯潘諾夫的理由很充足,清國人雖然只有十幾個能戰的戰士,但要將他們殺光,也不是一件容易事,更何況殺光他們,堡內還有很多清國人,哥薩克人已經被打殘了,靠著手下七八十名火銃手就要占下上千人的清國人據點,華伯斯基自認不可能做到。他可不希望回來之后被庫柏剝奪隊長之職。至于斯潘諾夫的憤怒卻不是華伯斯基所擔心的,憑著他那殘余的十來個人,難道還敢對自己統領一個整隊火銃手的隊長動手嗎?更何況自己有庫柏的撐腰,某種程度上,自己這么做完全是庫柏的指示!

斯潘諾夫知道自己無法收拾華伯斯基,只好強忍住心中的怒火,想回到據點請求庫柏對華伯斯基進行懲治,沒想回來之后,庫柏卻帶著堡內另外一百名火槍手去見新來總督去了。找不到可以懲治華伯斯基的人,又被俄國人的火銃手屢次嘲笑,斯潘諾夫氣急之下,忍耐兩天后終于決定要找華伯斯基算帳。本來只是言語沖突,但不知哪個火銃手失手打響了火銃,于是雙方便在堡內來了一場內斗。內斗的結果就是據點被清國人占領。

一切都搞清楚了,巧合,趙強對此事最終下了巧合的定性,或許也可以說是天意。如果不是自己殺了伏里科夫,那么后面的一切就不會發生了。最后,華伯斯基說了一個很讓趙強感興趣的情報,那就是庫柏帶領一百名火銃手前往的那座城就是尼布楚城。

“千總,這些羅剎人怎么辦?”

胡旺還沒能接受趙強與鄧肯所說的俄國人一詞,羅剎人這個稱呼還是最適合這些紅毛綠眼鬼的。見事情問得差不多了,便詢問趙強如何處置這些羅剎人。

“全部殺光。”

趙強掃了一眼不遠處的烏爾愣,吩咐胡旺:“分一半讓鄂倫春人動手殺,你們在后壓陣,不能出差錯。”

“明白,我這就去準備。”

胡旺沒有任何異議,這些羅剎人本就該殺,再者留他們下來也是隱患。當下便要去安排,走了兩步卻停了下來,問趙強:“那些人呢?”

胡旺指的是被關在另一邊的哥薩克騎兵。趙強想了一下:“這些人留下,我有用處。”

胡旺聽后點了點頭,迅速喚來手下幾名隊正,準備屠殺羅剎人事誼。
mk2257 發表於 2011-6-5 04:00
惡奴 第六十六章 殺俘

如果記載歷史的人沒有胡說八道,那趙強可以肯定現在整個遠東地區及黑龍江流域的俄國人不會超過五千人,在這當中還包括一半的所謂移民。也就是說有武裝的俄軍總人數當在三千以下,這就意味著少一個俄軍或者俄國人,趙強所面對的俄軍實力就會弱上一分,而且還無法得到補充。因此,無論從現實角度出發,還是著眼于民族感情,趙強都沒有理由善待這些俄國俘虜,要知道糧食是寶貴的,浪費是非常可恥的,他可沒興趣在手下搞一支俄國人的反戰同盟出來,更不指望這些俄國人能夠掉轉槍口,參與對同胞的作戰之中。因為這些強盜、流氓、冒險主義者、殺人放火者根本不值得相信!

當然,趙強也不是沒想過通過這俘虜換取自己急需的火槍和彈藥以及其他物資,但是一想到這些俘虜只要被釋放回去,馬上就會拿起武器成為下次交戰的對象,趙強就十分理智的放棄了這個念頭。他現在只需要做一件事便可,那就是消滅俄軍的一切有生力量,并最終讓自己的軍隊成為這片地區最大的強者,并行使對這片土地的管理權,將所有的資源與人口財富轉換成一支可以南下作戰的大軍。

任何人都不可以阻礙我的目標,誰阻擋,我就殺誰!

烏爾愣接到胡旺殺俘的命令時,在那愣了足有半柱香時間,他知道這是漢人要將他們綁上戰船,手中沾了羅剎人的鮮血,就意味著必須要和這些漢人戰斗在一起了,否則羅剎人不會放過他們的。

烏爾愣和族人之前并沒有和羅剎人接觸過,只是聽其他雅發哈鄂倫春族人提起過,說那是來自北方的惡魔,他們無惡不作,所到之地全部洗劫一空。沒有任何一個部落能夠抵抗得了他們,一些蒙古人的小部落更是被他們整個族滅,大清朝的官軍見了他們也是遠遠就望風而逃。

一直以來,烏爾愣對這些傳言非常相信,不斷的告誡自己的族人,千萬不要和惡魔發生沖突,并且將以前族人們打獵的傳統范圍慢慢縮小了很多,目的就是不要讓羅剎人發現他們的存在,以免部落被他們所害。沒想到這些傳說中的惡魔竟然如此不堪一擊,當那些羅剎人放下手中武器時,烏爾愣的思想發生了巨大轉變,羅剎人,不過如此。他偷偷的在堡壘中看過,正如那個漢人千總所言,羅剎人的財富的確是富足的,堆積如山的糧食,擺滿整個屋子的金銀,還有那數不清的布匹瓷器……

誘惑,深深的誘惑,烏爾愣就跟當年跟隨正紅旗初入中原漢人土地時一樣,內心波瀾一片,那個漢人千總說過,他要重謝我的族人的,他要重謝我的族人的…在胡旺沒有找到他之前,烏爾愣一直在反復念叨著這句話。

殺,只要殺了這些羅剎人,族人們將得到巨大的財富。烏爾愣的反應很快,在胡旺臉色有些不豫,顯得不耐煩時,他果斷的答應了此事,并迅速派麻勒吉帶領六十名最勇敢的族人隨同胡旺行動,并反復叮囑麻勒吉:漢人讓你們怎么做,你們就怎么做,千萬不要有其他念頭,那些該死的羅剎人不值得我們得罪漢人。

一百多俄國人被銃營驅趕著走向城外,身上的衣衫都被剝下,僅留下一條遮羞布。俄國人初始對這些清國人的行為很是不理解,不明白為什么要把他們扒光,可是等看到堡外已經在河邊列隊的箭手后,他們才明白將要發生什么事。

反抗,俄國人反抗了,華伯斯基雖然膽小,雖然自私,雖然好色,但顯然,他怕死。在他的帶領下,俄國人吼叫著沖向四周的清國人,結果卻是被早有準備的銃營排銃放到三十人。余下的人在黑煙沒有散盡時,就被步營的長矛頂著一步步往河邊退,有不從者,立即被長矛剌穿。

余下的羅剎人被長矛手逼往河邊后,胡旺將事情交給了鄂倫春人,他沒有對那個年輕的鄂倫春人說一句話,鐵青著臉毫無表情的帶人列陣在一邊。在他們的身后,站著兩百名被挑選出來的各族百姓,他們將親眼目堵這些欺凌他們的羅剎人如何被屠殺。

“準備!”

看到那些鄂倫春人揚起手中弓箭時,俄國人絕望了。身后的布爾斯河雖然只有四十多米寬,可是,河中央最深處足以吞沒他們。

不過淹死河中的恐懼顯然比馬上被射死要淡一些,一百多俄國人在隊長華伯斯基的帶領下,開始瘋狂的朝河中間跑。

奔跑的過程中,不時有同伴被奪命的箭枝射中,摔倒在河水中。在最前頭的人游到河中間時,身后能跟上的俄國人只有不到二十人。倒霉的火槍隊長華伯斯基尸體正漂浮在離岸不到兩米的地方。

“射!”

鄂倫春人不愧是天生的獵人,他們的箭術讓箭隊的青壯們自愧不如,帶隊的麻勒吉更是箭無虛發,三箭就是三條人命。

中箭的俄國人如喪家犬般在河水中無力的揮動雙手,他們想高聲叫喊,想哭泣,想在臨死前發出最后的吶喊,可是急流的河水卻無情剝奪了他們的權利,將他們帶向無盡的深淵。

又一輪箭雨,活著的俄國人只剩最后一個。他驚恐的發現身邊沒有一個活著的同伴,寬闊的河面上只有他一個人還在那拼命游動。后悔的眼淚從他恐懼的雙眼慢慢滴落下來,為什么我要來這個該死的鬼地方,為什么!

河水已經被鮮血染紅,尸體不斷的向下游飄去,站在堡壘上看著這一幕的趙強,卻不知為何眼角也掛滿了淚水。

俄國人被趕到河邊時,趙強腦海中突然涌現出相似的一幕,不過受害的一方卻倒了個,并且規模更大,可謂是聳人聽聞!自己現在做的與俄國人在百年之后所做的比較起來,完全是小兒科。

到達上布拉格維申斯克(即海蘭泡)時,東方天空一片赤紅,照得黑龍江水宛若血流。手持刺刀的俄軍將人群團團圍住,把河岸那邊空開,不斷地壓縮包圍圈。軍官們手揮戰刀,瘋狂喊叫:“不聽命令者,立即槍斃!”人群開始象雪崩一樣被壓落入黑龍江的濁流中去。人群發狂一樣喊叫,聲震藍天,有的想拼命撥開人流,鉆出羅網;有的踐踏著被擠倒的婦女和嬰兒,企圖逃走。這些人或者被騎兵的馬蹄蹶到半空,或者被騎兵的刺刀捅翻在地。隨即,俄國兵一齊開槍射擊。喊聲、哭聲、槍聲、怒罵聲混成一片,凄慘之情無法形容,簡直是一幅地獄的景象。

清掃現場的工作,緊跟在一場血腥的屠殺之后立即開始進行。那堆積如山的尸體,大部分是氣息未絕的活人,周身肝腦迸濺,血肉狼藉。不管是死是活,被一古腦兒地投入江流。清掃過后,黑龍江水浮著半死的人們象筏子似的滾滾流去,殘留在江岸大片血泊中的只是些散亂丟棄鞋、帽和包袱之類。就是連這些遺物,也都被蹂躪得一無完形。遙望彼岸,俄軍驅無數華僑圈圍江邊,喧聲震野。細瞥俄兵各持刀斧,東砍西劈,斷尸粉骨,音震酸鼻,傷重者斃岸,傷輕者死江,未受傷者皆投水溺亡,骸骨漂溢,蔽滿江洋。

這不是在黑龍江岸邊發生的、有組織的交戰雙方的一場武裝較量,這是一場對手無寸鐵的全體居民的冷血屠殺以及對其家園的系統毀滅!

六十四屯今猶在,何日光復大江東!

這是晚清一個有識官員發出的吶喊,可是直到前世趙強讀大學時,六十四屯連同相當于大半個中國的領土還堂而皇之的被俄國人占領著,那個時代的中國人對此除了和那個晚清有識官官一樣憤慨之外,便只能在夢中遙想唐努蘇梁海了。

穿越,就是要改變一切!遠東,在我來了之后,將見不到一個活著的俄國人!

男人殺完了,剩下來的就是女人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6-5 04:01
惡奴 第六十七章 羅剎女人


飄浮在河里的俄國人尸體被各族百姓從河里撈了起來,這條河是附近唯一的水源,自然不能被污染。但一些尸體已經飄得太遠,無法再打撈,最終只撈上來八十多具。最后這些尸體被掩埋在遠處的一個樹林里,化作了自然的肥料,算是死后做了些貢獻。

按照趙強的事先吩咐,尸體掩埋結束后,郭飛和錢林開始對那些各族百姓訓話。

“羅剎人燒光你們的村落,搶光你們的糧食,殺死你們的親人,玩弄你們的女人,現在,更是將你們當成奴隸!”

“如果不是我們,你們將永遠這樣活下去!”

“我們拯救了你們,你們同樣需要做出一些報答。我們不需要你們為奴,只要你們中的男人勇敢站出來,與我們一起并肩作戰。你們都看到了,羅剎人沒什么可怕的,只要你們鼓起勇氣來,你們就可以親手殺死那些罪惡的羅剎人,為你們死去的親人報仇!”

“婦女和老人孩子,我們會妥善安排,但是你們必須要在這里呆滿三年,三年之后,我們就讓你們回家。親人都被殺光的,可以永久居住在這里,如果你們愿意,還可以與我們的士兵成親。”

“現在,所有的男人全部給我出列,從今天開始,你們將接受操練,直到成為真正的士兵!”

堡壘中的各族百姓來源很復雜,有達斡爾人、赫哲人、鄂溫克人、喀爾喀蒙古人,衛拉特人,杜爾伯特等七八個民族的人,好在這些民族平時交流比較密集,很多人都懂兩三個民族的語言,內中甚至有幾人不僅會漢話,連俄語都懂一些。有他們在,溝通起來就方便多了。為此,趙強特意吩咐錢林,事后將那幾個懂各族語言的抽調出來,專門成立一個翻譯隊,將來有機會,通過他們在各族百姓中強制推廣漢話。

錢林統計過,被擄掠過來的各族百姓一共有一千三百人,其中女人占了一半,將近六百多,另有一百多老弱婦孺,可以征用的青壯男子不到四百人。如何整編他們,趙強暫時沒想到,反正堡中俄國人留下的武器很多,戰馬也有數十匹,不愁沒有武器裝備他們。先讓他們接受簡單的戰術操練,習慣身份的轉變再說。

各族的女人們對于留在堡中三年的命令感到不可思議,因為她們到現在還以為趙強他們是朝廷派來的官兵,除了一些親人死光的婦女外,大多數人難以接受官兵要她們繼續呆在這里的要求。不過,她們的不滿并沒有得到對方的回應,在得到“再敢喧嘩就處死”的威脅下,女人們選擇了服從。三年,其實也并不長。

男人們倒是對于要求他們從軍的命令感到欣喜,正如郭飛他們所說,羅剎人殺了他們的親人,奪了他們的女人,將他們變為奴隸,這等血海深仇,身為男人如何能不報!以前是沒機會,現在有了機會,如果再不把握,那就真不是男人了!

因此,男人們的表現與女人們普遍不滿形成了鮮明對比,他們懷著激動與新奇的心態成為了一名什么預備役士兵。長官說了,只要他們達到戰士的訓練條件,就可以擁有自己的武器,與羅剎人戰斗,一旦立下軍功,就可以得到金銀的賞賜或者晉級為軍官。甚至還可以和堡內的這些婦女們成親,重新組建他們的新家庭。

這些各族男人們現在什么都沒有,部落、親人、老婆孩子都沒有了,如果放他們回去,這些人也不知道應該去哪里,聽了漢人長官們描繪的將來,他們動心了,少數有些猶豫的人也放下心來,或許參加這支不怕羅剎人的軍隊是最好的選擇。

處理完各族百姓后,天色已黑了下來,那二十多名哥薩克騎兵被關到一所大石屋子里,在他們的隔壁,住著鄧肯與剩下的六名傳教士。

火把打起的時候,除了鄂倫春人外,青壯們全部激動起來,淫.蕩的笑聲和豪爽的哈哈聲彼此起伏。與之成對比的是那些臉色慘白,渾身顫抖的羅剎女人。她們被分成十隊,關押在不同的屋子里,每個屋子都被貼上了對應的號牌。

這些羅剎女人其實大都也不是良家,很多都是俄國的妓女,與那些來遠東的俄國男人們一樣,她們也是揣著發財的夢想來到這里的,因為那些俄國男人的錢財只有在她們的肚皮上才能盡情銷霍。同樣都是為了錢,各取所需而已,對于那些被殺的俄國男人,她們可不關心,也不會心痛,只是,如今要被那些低劣的清國男人睡,這讓她們很是不適應,而且看情況,這些可惡的清國人是準備將她們當成長期發泄對象了,并且沒有任何報酬。

當然,其中也不乏一些軍官的太太和他們的家人。其中,身份最高的一位便是庫柏的妻子林娜,按照千年傳承下來的等級制度,她早已經被送到了趙強的屋子中。

為了讓青壯們既能痛快享受,又不致出現安全問題,大意失荊州,趙強勉為其難的充當了一回龜公。按照他的安排,步營是第一批挑選羅剎女人,其后是銃營,再次是箭隊,最后是輜重營。至于鄂倫春人,他們暫時還沒有這個資格,只能享受旁觀者的樂趣。

胡旺、吳四、齊壯、郭飛四名營官各領一隊人把守堡壘,鄂倫春人因為沒有資格享用羅剎女人,所以被劃分為四隊,歸于四大營官的統領,負責守衛和巡邏工作。參與巡邏和守衛的青壯們不必擔心自己沒有女人可以享用,因為屬于他們的羅剎女人已經被挑選出來,等到換崗時便可以享用。

次序,安全,是趙強為這次集體泄.欲行動定下的基調,并且嚴格要求。

說出來的話就要做到,趙強不覺得自己這個安排有什么羞恥的,勝利者就是有權享用戰敗者的女人。不過,過了今晚,關于女人的事情還是要正規化處理。

鄧肯曾告訴趙強,尼布楚城離此地有七天行程,庫柏是兩天前出發,那樣算來,他現在還在去尼布楚的路上,等他見完那個什么新來的總督,再帶人回來,最起碼也得要半個月。所以趙強不擔心庫柏會帶人殺回來,反而很是期待他早點回來。因為他要拿他那一百火銃手做一次實戰演練,鍛煉手下幾個營頭的戰斗力。

近期的戰斗安排,趙強是準備通過一些小規模的戰斗,以絕對優勢來消滅俄軍,打擊他們的有生力量。絕不與俄軍進行大規模交戰,也不進行攻堅戰,只尋找那些俄軍小股部隊與守衛不怎么嚴密的小據點,軟刀子割肉。遠東的道路還處在原始狀態,在這個沒有電話和手機的年代,趙強相信,俄軍必會在他的打擊下徹底崩潰,拱手讓出這片土地的統治權。

一切就緒后,狂歡開始。

早已等得口干舌燥的青壯們在聽到“動手”的命令后,如下山猛虎般撲到各自號牌對應的屋子里,從中拖出那些尖叫的羅剎女人,或扛或背或抱或拖,將她們拖了出來,帶到早已指定好的地點。

整個堡壘的上家充滿了女人的尖叫聲,事實證明,語言溝通障礙并不妨礙男女做那種事,很快,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響徹起來。

讓趙強有些意外的是,想象中出現的俄國女人拼命反抗的事情并沒有出現,尖叫聲過后,他便看到很多俄國女人自解衣裳,風情萬種的迎合起青壯們。與大多數青壯們習慣下體位有所不同,那些羅剎女人們紛紛采用上體位來讓身下的男人獲得快感,并且讓屁.股飛快的扭動起來迅速解決身下的男人。

呃,這也算是一種自我保護手段吧。趙強被那些俄國女人的表現看得目瞪口呆,看著那些匆匆交槍的青壯,不由想罵他們一通,真他娘的丟老子人。

唯一讓趙強眼前一亮的是馬龍,只見他一巴掌將那個要求上體位的羅剎女人打趴在地,粗魯的一把掀起她的裙子,拽起一條大腿便往肩上一扛,“叭叭叭”的對著白白屁.股連扇幾下后,大吼一聲剌了進去,也不管是否干巴巴,連吼帶叫的就做起了運動。他身下的羅剎女人眉毛都皺到一塊去了,一臉的無助和痛苦,無奈何還要發出“啊呀呀”的聲音,好讓身后的男人快點結束。不過馬龍確是大漲國人威風,任憑她怎么叫喚,怎么扭動配合,卻始終不泄,趙強直愣愣的看了半個時辰,才看到馬龍心滿意足的拔槍下陣,褲子也不提,就那么大咧咧的齜牙傻笑著找地方歇息去了。

噢,上帝,這個該死的清國男人,他怎么可以這樣沒有風度呢,他怎么可以這樣野蠻呢。那個羅剎女人一邊委屈的替自己穿好衣服,一邊極盡哀怨的看著馬龍的背影,下.身卻沒來由的一陣滾熱,卻是遲到的高.潮到了...

直到下半夜換崗時,確認沒有任何危險發生后,趙強才有些疲憊的回到了自己屋中。他知道,屋子里有一個羅剎女人等候自己,據鄧肯說,這個叫林娜的女人是堡壘指揮官庫柏的妻子,她的家族可是伯爵。

貴族女人的滋味如何呢?見了這么多肉搏場面,趙強的心早就蠢蠢欲動,前世沒真刀實槍干過,本就是生平一大憾事,這會可是不能再做偽君子了,無論如何也要一嘗俄國女人的味道。

進屋后,趙強便看到和小兔子般的林娜。這個女人果然有風韻,看上去有三十出頭了,雖然沒有少女般清純,不過周身散發的成熟婦女迷人的味道讓趙強悶熱異常,喉嚨一咽,便脫去了上衣。他要在這個女人身上一嘗男人的滋味!

“你、你要干什么?”

最擔心的事情終于來了,林娜在據點被攻破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會有什么下場。她有想過自殺,捍衛貞節,可是卻是始終下不了手。被送到這個屋子里后,她便一直在想到底會是什么樣的清國男人玷污自己,甚至幻想如果自己求饒,對方會不會放過自己。可是沒想到,這個清國人卻什么機會也不留給她,進屋就要玷污自己,林娜當即嚇得花容失色,美目睜大,驚恐地望著趙強螓首連搖:“別、別過來!”

“這女人在叫什么?”趙強哂然一笑伸手解開身上地腰帶,敞開胸襟,露出里面虬結地胸肌來,他可不管林娜在想些什么,說些什么,伸手就去抱她。

林娜急忙伸手去推,不料被趙強扯住衣袖,只聽嘶地一聲,身上地衣裳已被趙強生生剝去,霎時露出白晃晃的一對玉.乳,僅有幾縷絲絳系于玉頸以及纖腰之上,舍此再無別地衣物,大片大片瑩白如玉地肌膚頓時暴露出趙強灼熱地眼皮底下。

“啊,不要!”

林娜尖叫一聲,急忙用雙手掩住胸襟,雙腿亦緊緊曲起,誘人地嬌軀更是縮成一團,堪堪掩住外泄地春光。見了這幅光景,趙強哪里再忍耐得住,某部位早已堅挺,一把握住林娜地小腿輕輕一扯,林娜嬌呼一聲,曲線玲瓏地嬌軀便不可抗拒地舒展開來。趙強再順勢一帶,林娜瑩白如玉、凝滑如脂地嬌軀便整個翻轉過來,臉朝下趴在了柔軟地錦褥之上。未等她掙扎過來,一個非常熟悉的物件便擠進了身體當中...

趙強已是欲火焚身,心道這俄國女人又不是少女,不必憐香惜玉,因此動作相當粗暴,瘋狂的沖剌著,沒想到他這般蹂躪,不但未讓林娜感到一絲痛楚,竟然還令她感到一絲絲地享受,這可真是令人大跌眼睛,這嬌滴滴地貴族婦女似乎很享受這種粗暴、野蠻地蹂躪。

趙強畢竟是第一次,雖然竭力想讓自己堅持得再強久些,終是在七八分鐘后投降,泄出的那刻,真是說不出來的痛快。

完事之后,趙強才仔細打量起身下的這個俄國女人,林娜見身后的男人停止了抽動,身體里滾燙一片,自是知道這男人已經出來。忙扭頭看他,想穿起衣服,不想這男人正看著自己,頓時羞得粉臉通紅,直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藏起來,可她再害羞,也無法欺騙自己地感受,因為這個男人的表現比他的丈夫庫柏強多了。要知道庫柏很多次只是剛放進去就軟了。

嗯?一見林娜這樣,趙強欲火又燃,這次我可以更久一些,二話不說,又趴到了林娜身上,兩手緊抓她的豐乳,再次沖剌起來,這次果然持久,約摸做了一刻鐘。

連著兩次大戰,趙強真的困了,一把摟住這個俄國女人,將她推到床上,竟然就這樣忱著她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一絲戒備都沒有。

……………………..

作者注:關外沒有漢人,所以在大多數西方人眼中,生活在東北以及更北的清國人及軍隊都為韃靼人。韃靼人本指蒙古部落,后泛指滿人。
mk2257 發表於 2011-6-5 04:02
惡奴 第六十八章 護衛

一覺醒來,天已大亮,陽光透過窗戶直射到床塌上。揉了揉迷糊的雙眼后,趙強掙扎著坐了起來,定了一會,腦袋清醒之后便要起身穿衣,不想觸手之處卻是軟綿綿的,扭頭一看,卻是昨夜被自己征戰兩次的俄國女人林娜。

該死,下次可不能這樣了。望著還沒醒的林娜,趙強搖了搖頭,要是這女人是個貞烈之女,恐怕小命就要喪在她手上了,幸好她沒那么做。微微探頭朝林娜側過去的臉蛋上瞧了瞧,卻見她睡得很是香甜,渾然沒有正常女人被強暴后的凄楚。

這俄國娘們長得還真不錯,到底是貴族女人,遺傳基因著實不賴。趙強有些慶幸林娜沒有趁自己熟睡下手要了他的小命,又有些高興,因為林娜的身體讓他品嘗到了男人的快樂,若不是太陽已高高升起,望著眼前一絲不掛的林娜,恐怕趙強又要忍不住提槍上陣了。

穿好衣服后,趙強沒有叫醒林娜,徑直推開房門,今天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可不能再浪費時間在女人身上了。

“千總,你起來了。”

&21018;出屋門,趙強便見四個身強力壯的青壯恭敬的守在外面,見他出來,四人忙向他行禮。

“你們?”

趙強不解的望著這四人,不明白他們在自己屋外做什么。

為首一個子高高,年紀二十五六的青壯忙道:“稟千總,我們四個是胡營官抽調過來給千總當護衛的。屬下陳偉。”說完又指了指另外三人,分別道:“嚴錢、賀滿川、許平。”

胡旺這大老粗心越來越細了,都能想到給我安排護衛了。聽完陳偉的話,趙強失聲一笑,對于這個安排他沒什么不滿,畢竟身份不同了,自己可再也不是以前護衛別人的侍衛,而是堡內幾百吳軍的主心骨,安全問題自然要多加注意。有了護衛,權威性也能提高一些,辦事也方便得多,當下笑著點了點頭,示意四人起身。

“聽你口音,不像是老營的人嘛。”

聽陳偉說話,趙強有種后世聽廣東人說普通話的味道,猜想這人應該是廣東一帶的人。果然,陳偉隨后的回答證實了趙強的猜測。

“回千總,屬下是廣東人,以前在平南王軍中當差,王爺被害之后,屬下便也被發到了關外來,有幸與千總一起到了永陵,之后更是隨千總到了松山堡。”

說到這里,陳偉很是感激的看了一眼趙強:“若不是千總,屬下恐怕現在還在松山堡中不人不鬼的活著,如何有現在這般境地。今得胡營官看重,能出任千總的護衛,屬下不勝榮幸。大人但有驅使,屬下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平南王指的是尚可喜,不過他在康熙十五年就死在廣州了,趙強當然明白陳偉說的王爺是尚可喜的長子尚之信。對于尚之信這個倒霉蛋,趙強可是相當了解的。世人常說三藩之亂、三藩之亂,實際卻只是吳三桂一人獨抗清軍。另外兩藩的尚之信是個騎墻中間派,精神上是大力支持,行動上卻是屁影沒有,直到吳三桂病死,他都沒出廣東一步,盡在自己的那一分三畝地里晃悠了。

福建的耿精忠倒是有覺悟,一心想反清,也祭了旗誓師北伐,無奈臺灣鄭經吃了火藥似的跟他較上,一昧的在福建拖他后腿。耿精忠前頭要抗擊清軍,后面要應付鄭經,兵力本就最弱,顧得了頭顧不了尾,以致于清廷根本不將他放在眼中,只讓浙江的幾千綠營兵應付他。鄭經卻比清廷更加重視耿精忠,手下數萬大軍齊赴福建,最終的結果是耿精忠被臺灣的“大明軍隊”活生生拖垮。

&27599;當看到這段史料,趙強都有一種錯覺,這鄭經莫非是清廷的內應不成,要不然何以不顧大局,愣是不打清軍,而專打反清的耿精忠呢?當時他若是派水師北上,學父親鄭成功在南京搗蛋也好,北上天津也好,隨便他怎么做,都有可能是壓死滿清的最后一根稻草。可惜,此人見識太少,對于這個實在讓人想不通的歷史事實,趙強只能將原因歸結于鄭家海盜基因的影響。

海盜嘛,只顧自己小團體利益,不顧大局,當年鄭成功不也是窩里斗,跟鄭彩拼個你死我活,最后被清軍撿個便宜,無可奈何才想到從荷蘭人手中搶過臺灣作為立足之地嘛;其后更是將海盜保存實力的性格發揚光大,在長江上演了一場活鬧劇,讓原本江南可以全部重歸大明治下的局面徹底斷送,更是對李定國、張煌言等反清勢力不予援手,只顧自家利益,最終致各路反清勢力全部失敗。父親有先例,兒子自然也不會不效仿,真是可悲可嘆,死后卻是名垂千古,若是李定國九泉有知,當笑世人不知史。

陳偉是尚之信的部下,據趙強所知,尚之信在康熙十五年廣州危急之時發兵圍困其父尚可喜的府邸,之后響應吳三桂起事。不過他的反正之心不堅決,沒幾個月又后悔,重新歸附清廷。時康熙正被吳三桂搞得焦頭額,對于遠在廣東的尚之信也是沒轍,便當其先前響應吳三桂的舉動沒有發生,讓其襲了尚可喜的王位,繼續鎮守廣東。康熙十七年時,因前線戰事吃緊,清軍有點難以招架,康熙便詔命尚之信出兵往救宜章、郴州、永興,從背后打擊吳三桂。不過尚之信也算講義氣,雖然沒起兵隨吳三桂一起北上,但讓他捅吳三桂刀子自然也不干。找了一大堆理由托詞不赴,采取觀望態度,誰勝他就跟誰混。不過這種騎墻中間派顯然是不為康熙所容的,平了吳軍之后,康熙便下令將尚之信縛送北京。尚之信不是傻子,當然明白康熙要他到北京干什么。無奈廣東的軍政官員鐵了心的要拿他腦袋請功了,大勢已去,尚之信只好乖乖的到了北京,隨即就被賜死,結束了他倒霉的墻頭草生涯。將其列為三藩之亂之一,倒真是太抬舉他了,怕是康熙為了顯示自己英明神武,才授意史官將尚之信也作為一大亂軍給列了進去吧。

三藩之亂聽上去肯定要比一藩、兩藩嚇人得多。

因吳軍普遍對尚之信的人馬沒有好感,所以趙強一直也沒有將同在關外為奴的尚藩人馬放在心中,對于一同當苦力的尚之信的部下也沒怎么仔細觀察過。當下心中一動,應該摸摸底了,跟自己北上的除了吳軍人馬,還有多少尚可信的部下,又有沒有耿精忠的人馬。將來或許可以靠他們染指福建、廣東,都是地頭蛇嘛...

嚴錢、賀滿川、許平三人在趙強的一一詢問下,都簡短的說了下自己的情況。嚴錢是廣西人,其父在廣西從事海商事誼,吳三桂起兵后,其父抱定投機心態,認為吳三桂當會取天下,因此便將好勇斗狠,總想做番事業出來的三子嚴錢給送到了吳軍之中,不想投機失敗,兒子給發到了關外當奴隸,嚴家更是就此破落。

賀滿川原先在吳軍之中卻是個不大不小的軍官——馬步營的校尉,人送外號“賀三炮”,好在他并沒有不服趙強的意思。賀滿川和以前的胡旺,現在的齊壯差不多,都是粗人一個,只服比自己狠的,自打見趙強為了同屋漢子性命甘愿被黨務禮剝皮后,他便在腦海中留下了趙強好漢子的印象。其后更是見其為了救那些婦女和羅剎人血戰,內心佩服不已。本來他也是報名參加防衛隊的,無奈趙強卻是事先有過要求,原在吳軍當中擔任過軍官的一概不要,所以賀滿川便沒能進防衛隊。不過該他和趙強有緣,趙強在松山堡對著他們說了那番話后,他便是第一個走到趙強身后的。此后跟著一路北上,奪堡之前報名參加死士,隨齊壯一齊騎馬奪了堡門。許平卻是一普通士卒,云南人,關寧軍后代,刀術極好。

胡旺和吳四、齊壯商量給趙強配備護衛之時,約定四人手下各出一人,最后的結果便是陳偉、嚴錢、賀滿川、許平四人成了趙強護衛。與其他三人勇猛不同,陳偉武藝卻是平常,但是卻被胡旺派了過來,原因在于這人比較玲瓏,趙強用起來必會很順手,有時候也可以幫忙處理一些私人事情。

對四名護衛說了幾句勸勉的話后,趙強便讓他們分頭去通知幾個營官還有魏季,讓他們到俄國人的議事廳見自己,他要開始整編和管治工作的安排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6-5 04:03
惡奴 第六十九章 關寧軍舊制

“步營現有士卒一百人,銃營也有一百人,箭隊人數最少,只有六十人,輜重營有一百五十七人,總兵力是三百一十七人!”

“除了老弟兄外,另有鄂倫春人一百零六名,各族壯丁三百九十人,算起來,咱們的可用兵力就有八百一十三人。人手多了,隊伍勢必就要動一動,各營編制也要改一改,今天召集大家來,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對現有人馬進行整編。”

“千總準備如何個改法?”

整編隊伍,胡旺、吳四等人是沒有意見的,地盤有了,人手有了,當然要重新調整,沒什么不對的。他們巴不得將來有無數次機會可以整編隊伍,因為整編意味著可用兵力越來越多,實力也越來越強。

齊壯來的時候將烏爾愣也拉了過來,聽趙強將他的族人也算了進去,怔了一下,但沒有什么不滿,只將身體微微抬了抬。

“不急,我們先聽魏季說說咱們從羅剎人手里都得了哪些好東西。”

趙強示意吳四坐下,朝站在胡旺旁邊的魏季看了一眼,笑著道:“你給幾位營官說說吧,讓他們也高興高興。”

魏季自打得到通知到議事廳議事,心里就樂開了花,進來之后卻是表現得十分拘謹,連設在那的座位都不敢坐。唯恐自己哪里應對失當,讓趙強和幾個營官對自己有什么不好的看法。

“千總,幾位營官!”

魏季小心的往前走了一步,抬手朝眾人行了一禮:“堡內羅剎人的東西著實不少,小的帶了十來人連夜清點,今早方大致點算明白,這就報給千總和幾位營官知曉。”說完翻開手中的帳薄輕聲念道:“計有米面三百八十石,雜糧一百多石,馬六十六匹,牛羊等大牲口六百多頭,另新得羅剎火器一百九十桿,火藥彈子充足,除此之外還有馬刀八十把。”

念到這里,魏季有些興奮的看了趙強一眼,續道:“人參藥材不計其數,各種上等皮毛七百多張,金一千多兩,銀六千兩,另外一些金銀制的器具百多件,一時無法估量。小的盤算過,如果將這些東西折成糧食,可夠咱們食用十多年。”

吳四吐了吐舌頭:“好家伙,沒想到這么個小堡子,竟然藏了這么多東西”

胡旺笑道:“沒什么稀奇的,羅剎人就是一群強盜,他們搶了那么多年,屠了那么多部落,手中的東西能少了么。這還是個小據點,要是大一點的城池更不得了。”

齊壯嘿嘿直樂:“奶奶的,要是咱們兵強馬壯,這挨個搶羅剎人一遍,豈不是富可敵國了。”

“呵呵,可不是…”

趙強輕咳一聲,讓眾人安靜下來,說道:“眼下糧食和武器是我們生存的命根子,金銀那些東西沒什么用處,我準備拿這些金銀到各個部落采購馬匹和糧食,另外再招些兵來,擴充我們的實力。”

胡旺聞言點頭:“千總考慮得甚是,這些金銀用來招兵買馬最好不過,不然弟兄們看著也是眼花。”

吳四也深以為然:“金銀之物最喪斗志,千總能如此安排,最好不過了。”

齊壯和郭飛對趙強這個安排也欣然贊同。見他們贊同自己的安排,趙強有些欣慰,當時聽了魏季報出的數字后,他也是有些吃驚,遂擔心吳四、齊壯他們會產生分了金銀的念頭,現在看來,自己是多慮了,這些人還是有些見識的。

統一各人意見后,趙強便開始說出自己已經想好的擴軍及分配各營人員的方案。

按趙強的設想,將現有人馬整編為四個營頭,即銃營、騎兵營、守衛營、輜重營。各營軍官恢復原關寧軍軍制,營官為百戶,隊正為總旗,伍長為小旗,他這個千總也改稱千戶。每營滿員兵額為三百人,即百戶下設兩總旗,總旗下設十小旗,每小旗兵員十五人。

銃營百戶繼續由吳四擔任,兩總旗由林家風、趙果擔任,各小旗由原先防衛隊表現杰出者擔任。因為有了俄國火槍隊及庫藏的火銃,銃營兵員和武器達到滿員。原步營和箭隊全部歸入銃營,不足者由輜重營調入。

騎兵營百戶由齊壯擔任,兩總旗由馬龍、伍楓秋擔任,兵員除了吳軍中懂騎術的,還從鄂倫春人、各族壯丁中抽選一部分,缺額甚大,擬日后從招來的人手中補充進去。

守衛營百戶由胡旺擔任,兩總旗由左銘南、錢林擔任,兵員由鄂倫春人和各族壯丁充任,實現了滿員全裝。

輜重營營官由郭飛擔任,因只余三十多青壯可供郭飛指揮,所以總旗人選未定,只任命了三個小旗,也擬在日后補充。

因堡中有數百各族婦女,另外還有一塊北上的吳軍家屬,趙強便讓魏季擔任民政官,由他在這些人當中挑選助手,負責這些人的管理工作。

魏季得了這個任命,欣喜若狂,當即跪了下去磕了三響頭,直說自己必不辜負千戶期望。趙強不太習慣別人動不動就下跪的,不過見魏季執意如此,也由得他磕了三個頭,之后親手扶他起來,說了幾句讓其好好干的話。

魏季起來后,卻是給趙強個建議,那就是給這座羅剎人的堡壘起個名稱,趙強想了想,將此堡壘定名為“首義城”。

吳三桂的軍隊原先就是大明朝的關寧軍,所以胡旺、吳四他們對于恢復關寧軍軍制沒什么意見,倒是郭飛說道為什么不直接舉出大周軍的軍號,對此,趙強給出的解釋是目前實力還比較弱小,主要的敵人是羅剎人,待將來地盤大了,兵強馬壯準備南下對付清軍時再亮大周旗號,那時可起意想不到的效果,至少可以讓關外幾萬吳軍青壯們人心思動,踴躍響應。

郭飛也只是隨口一說,見趙強這樣說,當下表示同意,眾人便按趙強的分配去重組人馬。

魏季要走時,趙強卻叫了他一下,囑咐其盡快將那些羅剎女人集中起來,不能再使她們在原先住所居住,并口授了一番軍妓制度給他。魏季聽后,心領神會,興高采烈的便下去執行。

等人都走后,趙強才走到正在發呆的烏爾愣面前,輕聲說道:“族長可曾聽過塞翁失馬,焉知禍福這句話。”

烏爾愣悶聲道:“千戶大人的意思是?”

趙強沒經自己同意就把族人強行分配到他新建的營頭中,這讓烏爾愣很是不滿,奈何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面對強勢的趙強,烏爾愣根本沒辦法出來反對此事。又聽五個營頭中自己連個總旗都撈不到,不由更是大為失落,暗自盤算著如何去跟族人們說道此事。

“我曾答應過族長,奪堡之后,便給你的族人重謝。”

趙強慢悠悠的坐到烏爾愣身邊,食指輕叩:“趙某說過的話是算數的,所以我決定給族長一百兩金子,三百兩銀子,另外在給你們糧食五十石,牛羊五十頭,人參藥材之類的也給些,不知族長是否滿意。”

牛羊糧食藥材且先不說,單一百兩金子和三百兩銀子而言,就是一筆可觀的財富了,烏爾愣沒想到趙強會這么大方,愣了足有一會,才清醒過來,一下站了起來,激動的說道:“多謝千戶大人。”

“哎,這是你們應得的,何須謝我。”

趙強臉上笑容不變,他很滿意烏爾愣的反應,人嘛,只要知道他喜歡什么,就不難對付。

話鋒一轉卻道:“不過族長也看到了,眼下我新編五營人馬,卻是兵力不足,說是招兵買馬,但我等皆是漢人,此地人生地不熟,想打交道也不知如何個打法。所以這招兵買馬一事還是困難重重啊,萬一羅剎人大舉反撲,而我無足夠兵力應對,后果實是不敢想象,唉...”

如果羅剎人真的大舉來攻,而趙強他們又守不住,參與屠殺羅剎人的鄂倫春人會是個什么下場,烏爾愣自然明白,臉色一變,失聲道:“這可如何是好?”

趙強緩緩掃了一眼烏爾愣,沉聲道:“辦法也不是沒有,眼下我就有一件大富貴要送給族長,就不知族長有沒有那個膽量去做!”

烏爾慮不假思索道:“千戶大人請說!但是屬下能做到,必為千戶辦妥!”

“我聽說散落在關外的鄂倫春人很多,單雅發哈鄂倫春就有八個佐領,另外還有許多被編入八旗的鄂倫春人,總數當有數萬人之多。所以我便想請族長能夠前往各部,為我說服各佐領,讓他們舉族北上到我首義城來,如果他們不愿意舉族來投,族長也可用金銀之物說動他們中的青壯男人,或者雇傭,或者收買,無論何種手段,只要能給我招來人就行。”

“這...”

烏爾愣沒想到趙強會讓他去說服其他佐領鄂倫春人,下意識的就將腦袋搖了起來:“此事萬萬不可,各佐領皆受大清管治,讓他們北投,怕是萬難做到。屬下若是去了,搞不好會被他們綁了送官...”

“族長無須擔心,你也看到了,羅剎人根本不堪一擊,讓他們來只有發財的份,你只要將實情告訴他們,再許以重金,這些人不會不來的。”

趙強可不管烏爾愣是否有危險,帶些誘惑道:“族長每拉一個鄂倫春人來,我就給族長二兩銀子的報酬,拉十人來,額外再得一兩金子,若是舉族來投,再賞金十兩、銀百兩、牛羊五十頭、糧食三十石,羅剎女人十名,當然,族長不要羅剎女人,堡中那些各族女人族長可自行挑選。”

“千戶大人此言當真!”

聽了趙強的重賞,烏爾愣心動了,他活了一把年紀,可從未見過如此多的財富,牛羊、女人、黃金、銀子,烏爾愣的心跳動不已,這些只要自己膽子夠大就行,那些族人們是乎也不見得不來投吧。

“當然當真!”

見了趙強斬釘截鐵的樣子,烏爾愣猶豫數秒,咬牙道:“屬下愿意為千戶效勞,明日就南下為千戶大人招攬人手!”

“好!”

趙強聞言大喜,他不乎什么金銀財富,也不在乎女人糧食,他在乎的只是兵馬,有了兵馬,那些東西隨時都可以從俄國人手中再搶。

“那我就敬候族長佳音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6-5 04:04
惡奴 第七十章 拉人頭來有重賞


對于烏爾愣能夠招攬多少鄂倫春人來投,趙強不抱太大希望,估摸著能招來一千人就算不錯了,畢竟多數鄂倫春人還處在清軍的有效監控范圍內,那些被編入八旗的鄂倫春人更是不大可能來投。所以他不準備將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里,遠東這么大,可供拉人頭的部落可不止鄂倫春一個。因此在烏爾愣走后,趙強便將陳偉叫了過來,對其交待一番,很快陳偉便根據趙強的要求,從各營之中分別挑選五六名不同民族的壯丁帶到了趙強面前。

同樣的,趙強對這些各族壯丁進行了一番利誘,只不過價碼卻比給烏爾愣的低了一半,但仍是一筆可觀的財富。壯丁們聽說只要自己可以拉人來投,就可以獲得金銀、糧食、女人的賞賜后,一個個眼睛賊亮,摩拳擦掌的,心熱不已。

為了防止這些人拿了錢財不辦事,所以趙強只給了他們一些路上食用的干糧,另外給了些碎銀子,便讓他們立即動身,承諾的賞賜只有等見到人才可以發給。對于這個條件,壯丁們倒是也默認了,先交貨再收錢,天經地義。

壯丁們以前都是各部落里的苦哈哈,何時有過暴富的機會,現在一下子擺了這么條黃金大道在他們面前,而且還沒有任何危險,只要動些口舌就可,如此發財捷徑自然趨之若騖了。他們這會滿腦子想的都是拉人之后的賞賜,因此一個個興高采烈的,對于路上可能碰見羅剎人的危險也置之腦后了。甚至有同族之內的還相互提防著,想著哪里還有躲避羅剎人的族人生活,好比對方提前一步到那里。

本來趙強想派人潛到尚陽堡、寧古塔一帶,鼓動一些刑犯和沒有被看管的吳軍舊部來投,但想到要是事泄,必會引起清廷警覺,萬一發兵來剿,那就得不償失了,便沒敢動這個念頭。

讓趙強意外的是,那些壯丁們往各個方向而去后,卻有一喀爾喀蒙古人站在那沒動,只盯著趙強看。

“怎么?你不愿意?”

望著這個看上去有些憨厚的蒙古男人,趙強有些好奇,這人神情之中好似對許諾的重賞不屑一顧。

不愛錢財的人,想必有圖謀吧,趙強如此想道,因此并沒因這蒙古人只是個壯丁而小瞧他。一旁的陳偉低聲告訴趙強,這蒙古人叫巴根,會說漢話。

噢會說漢話,很好。

趙強不著聲色的坐了下去:“你既然聽懂我說什么,那就直說吧,你留在這不走是不愿意替本千戶招攬部下還是另有目的?”

巴根盯著趙強看了數秒,突然往前跨了一大步,一旁的陳偉見狀忙要喝止他,剛要開口卻見他停了下來,紅著臉大著膽子對趙強道:“千戶大人,我叫巴根,我是喀爾喀蒙古人,我和我的族人到明安克探訪親友時被羅剎人抓了過來,他們處死了我的族人,所以我要為他們報仇!因此我不要你的金子,也不要你的女人和糧食,只要能殺羅剎人就行......我可以為你拉來很多勇敢的蒙古人!”

“不要金子也不要女人,那你要什么?”

巴根的話讓趙強興趣大發,尤其是他的最后一句——我可以為你拉來很多勇敢的蒙古人.

巴根平復了下有些激動的心情,讓自己鎮定下來,扭頭看了一眼虎視眈眈的陳偉,沉聲道:“千戶大人,我知道你不是大清的軍隊,因為關外沒有漢人的軍隊。”

說到這里,巴根打住了,微微低頭看趙強的反應。

趙強卻是眉頭一挑,似笑非笑道:“說,繼續說啊,本千戶聽著呢。”

見趙強讓自己繼續說,巴根微一沉吟,續道:“巴根不在乎千戶大人是不是朝廷的人,巴根只想殺羅剎人為爹娘報仇。我想問千戶大人,如果我可以為你拉來五百名騎馬的勇士,我是不是可以成為他們的首領,也就是…”

一時巴根想不起那應該是個什么官,半響才一拍腦袋:“百戶!”

“五百人?!”

趙強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巴根怎么看也不像是蒙古人中的貴族,他憑什么可以拉五百蒙古人過來?難道這家伙是真人不露相,隱藏身份瞞過俄國人不成?

有些疑惑的瞥了一眼巴根:“你確信你能拉得過來?”

巴根見趙強不太相信自己,急道:“這是我的事情,我只想問大人,人拉過來后,我是不是可以成為百戶,隨同大人一起殺羅剎人?”

“可以!”

只要巴根真能拉五百蒙古人過來,別說是百戶了,就是給他個蒙古千戶又有何難。

趙強知道喀爾喀蒙古大概位于現在的外蒙古,北部與俄國人接壤,這是一個親近滿清的蒙古部落,巴根說要拉五百喀爾喀蒙古人來投自己,這實在讓他有些不敢相信。不過相信他也沒什么損失,大不了白歡喜一場而已,喀爾喀蒙古最近的勢力離這也有幾百里,讓他們跨過俄國人來攻打自己,有點天方夜譚了。

“巴根,你如果一心想隨本千戶殺羅剎人,為你死去的親人報仇,那本千戶可以明白無誤的告訴你,你如果能拉五百蒙古人來投,這五百蒙古人便是你的部下,你就是百戶,如果有一千人,你就是千戶!”

趙強差點說溜嘴,如果有萬人,你就是萬戶,幸好自己反應快,及時打住,真要來一萬蒙古人,自己可得給巴根打工了。

“巴根相信你,因為你的人敢殺羅剎人!”

得到趙強的確認后,巴根松了一口氣,臉上露出笑容,朝趙強重重的一彎腰,便要返身出發。

“等一下!”

在巴根就要踏出去的時候,趙強叫住了他,對陳偉耳語了幾語。很快陳偉便取了數塊金錠送到巴根面前:“千戶大人給你路上用的。”

巴根遲疑了一下,伸手接過那幾塊金錠,揣在懷中,再次朝趙強彎腰行禮:“多謝千戶大人!”

趙強緩緩走到巴根面前,揮手招來侍衛在門外的賀滿川,對巴根道:“我派一名侍衛隨你一起去,路上好有個照應。你放心,即使你拉不來人,這些金錠也屬于你,本千戶只要你一份赤誠之心即可。”

巴根看了看賀滿川,又看了看趙強,凝聲道:“千戶大人放心,巴根是成吉思汗的后人,我們蒙古人說到做到,巴根一定可以為千戶招來五百名敢戰的勇士!”

“嗯,我相信你。”

趙強對賀滿川囑咐了幾句,讓他路上小心,如果有什么危險,就立即退回來。賀滿川一一應了,趙強又調了兩匹馬給他們,最后在趙強的目送下,賀滿川與巴根往西北方向快速駛去。

“千戶,萬一這巴根是個騙子怎么辦?”

陳偉對巴根有些懷疑,總認為這個給羅剎人當苦力的蒙古人在吹牛,他要是有這個本事,何以淪落到給羅剎人當奴隸的份。

趙強聽了,微微一笑:“我也不知道怎么辦,如果這巴根真的在說謊,那就當那幾塊金錠打水飄了唄。不過如果有收獲,那可是大大劃算。世事無絕對,或許這巴根對咱們真是一個寶貝也說不定。對了,你馬上通知各營官列隊,我有重要事情要宣布。”

“重要事情?”

陳偉一怔:“千戶大人有何事要宣布?是出兵打羅剎人嗎?”

趙強搖搖頭,指了指陳偉腦后:“你不覺得咱們腦后這根辮子該剪了嗎?
mk2257 發表於 2011-6-5 04:05
惡奴 第七十一章 留辮不留頭

腦袋后面的這條金錢鼠尾辮是該割去了,當各營集合完畢,聽到趙強下割辮命令后,漢軍士卒們對割辮沒有任何心理抗拒,因為在十年前,他們已經割過一次辮子了,現在這條辮子是兩年前剛剛長起來的。

當年吳三桂率三軍拜謁永歷帝陵誓師北伐,事先,他召集諸將說:“拜別已故君主,應當穿故君時的衣服見他。”指著自己的頭問諸將:“我先朝曾有此帽子嗎?”又指指自己身上的衣服問諸將:“我先朝曾有此衣服嗎?我這老臣將易服祭故君,你們自己考慮該不該易服。”

滿清自關外建國伊始,就確立一項政策,凡從明朝俘獲或投降過來的漢族百姓,漢官漢將都必須剃發易服,改穿滿族服飾。否則,就是不遵國體,對清朝不忠,視為大逆不道,罪不容誅。在明朝看來,凡已剃發易服的漢人,就是叛逆,視為敵人。吳三桂帶頭去滿裝,改穿漢服,重新蓄發,吳軍上下自然效仿,趙強自己也曾在北上的前幾天親手割掉過腦后那條辮子。

不過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吳三桂改服之后,便到永歷帝陵前哭祭起來,并且聲嘶力竭,極盡哀色。趙強不否認吳三桂反清壯舉,但對于他的這一行為卻是非常不恥,要知道永歷帝是吳三桂擒獲,又是他親自下令秘密.處死,十余年后他卻又拜倒在永歷陵前,痛哭流涕,他悲從何來?哭的又是哪門子?

與其說吳三桂哭永歷帝,倒不如說哭他自己更符合實際。為清朝奮斗了大半生,換取了一頂王冠,獲得一方土地,希圖永鎮,世享福貴。誰想康熙一山不容二虎,執意要讓他一貧如洗的回到關外去,回到關外就意味著吳三桂將失去所得到的一切,了此殘生。而且,到那時,命運如何,誰又能敢保他及子孫平安無事呢?也許,在永歷帝陵前,吳三桂流露出的那行熱淚中包含了他自己的憤激、不平和悲嘆、后悔的情緒吧!

當時的吳三桂哭得過于悲痛,悲聲牽動了三軍的民族情感,吳軍上下包括之前的趙強只想到朝廷不守信義,剝奪了他們已得到的東西,對朝廷的憤恨 —滿人壓制漢人,占據了他們的心頭,誰還去想永歷帝死于誰手?偶爾想到,自然得歸罪于滿人的清朝。所以,吳三桂一哭,三軍同哭,上下一心,誓與滿清不共戴天!

當然,趙強要部下割辮與當年吳軍上下割辮不能比的,那時是十幾萬大軍齊割辮,現在卻是數百人而已。不過聲勢比不上昔日,這性質卻是要強于昔日,趙強要割的不僅僅是辮子,更是決裂,與滿清的徹底決裂!讓這些異族知道,從今天開始,他們不再是滿清治下的奴才,而是趙強部下的鐵血之士!

任何三心二意,意志不堅定,有忠誠于滿清思想的人都要被清洗!

漢軍士卒們手腳很麻利的就相互幫忙割掉了辮子,鄂倫春人和各族壯丁們卻是惶恐萬分。人人臉上露出懼怕之色,他們不明白為什么這些漢人要他們割掉辮子,萬一被清軍發現,那可是要族誅的大罪啊!

一些壯丁們腦中不約而同的閃過一個念頭:這些人到底是不是朝廷的軍隊?

“你們割不割!”

趙強連吼了三次,人群卻是沒有半點動搖,壯丁們和鄂倫春人只是驚恐的望著他,沒有一個人識趣的主動站出來,讓趙強買馬骨的希望落空。

沉寂,沉寂,首義城中一片安靜,就連那些聽不懂的羅剎女人也十分安靜的望著眼前這不可思議的一幕,沒有人敢吱聲,她們知道,這個堡壘中的最高指揮官在生氣。

“割了,都給我割了!”

在趙強的示意下,吳四帶了幾人按住三個鄂倫春人,不由分說就將他們的辮子用刀割了下來。

“辮子,辮子!”

三個鄂倫春人瘋了般抓住自己的辮子,哭叫著相擁而泣,說不出來的傷心。那幅神情讓趙強感覺像是到了1911,當年中國上下開展轟轟烈烈的割辮子運動,在這場全國性的運動中,很多滿清的遺老遺少被激進的革命黨人或者進步學生青年給強行剪掉了辮子。在辮子被剪后,他們的模樣就跟眼前這些各族壯丁一樣,失魂而落魄,痛苦而悲憤。

割,必須要割!

三個鄂倫春人的舉動讓趙強更加堅定割掉他們辮子的想法,唯有如此,才能讓他們死心踏地的跟隨自己,否則,有朝一日面對清軍時,這些人將會是最先動搖的力量以及最不安全的隱患。

“不割辮,就割頭!”

“留頭不留辮,留辮不留頭!”

一道道殺意十足的命令被漢軍士卒們傳了下去,被鎖在石屋中的鄧肯和那些傳教士們面面相睽,他們不明白為什么這些韃靼軍人要割去他們民族的象征——辮子,難道他們不知道割了辮子是要殺頭的嗎?

瘋子,全是瘋子!

望著遠處人群前咆哮連連的趙強,鄧肯想到的是這個人瘋了,如果他大腦清醒的話,他不會做出這么瘋狂的舉動的,如果被上官知道了,這些人都將被處死。

“你們到底割不割!”

各族壯丁和鄂倫春人鐵了心不愿割辮,殺意十足的命令竟然震懾不了他們,趙強怒了,他真的火了,對付瞑頑不化者,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知道對抗的后果是什么。

趙強讓許平找來烏爾愣,命令他在一柱香之內讓族人全部割辮,否則就將他們全部殺光。

烏爾愣從沒見趙強如此震怒,他還沉浸在財富的美夢當中,不明白為什么趙強突然要他的族人割辮。猶豫的看了一眼也正看著自己的族人,見族人們眼神俱是請求之意,烏爾愣知道他們想對自己說什么。在心中略一思慮,便要開口請趙強能否稍晚些再割辮,容他和族人們商量商量,不想嘴巴剛動,腦后卻被猛的被人一揪,還不等他扭過頭來,自己的辮子卻被甩落在地上。定睛一看,腦袋后面還架著一把閃著寒意的大刀,持刀人卻是趙強的護衛嚴錢。

“千戶大人的命令,你必須馬上去執行,否則,第一個死的就是你!”

嚴錢毫不掩飾他的殺意,只要趙強一句話,哪怕一個眼神,他都會將烏爾愣斬于刀下。

“千戶大人,我這就去讓族人們割辮,我這就去!”

眼前的架勢再明白不過,如果自己再猶豫,恐怕怒火中燒的趙強絕不會在意拿他祭刀,殺雞給猴看。烏爾愣是聰明人,他的聰明當年在中原救了他的命,現在,他必須再聰明的救一次自己,為了一條辮子不至于犧牲全族男人的性命,更不至于讓自己的發財美夢為之破滅。

在烏爾愣的嚴令下,鄂倫春人雖然不愿意,但也只能服從族長的命令。朝廷對他們而言,是個遙遠的存在,族長才是最現實的首領,雖然他們想忠于朝廷,可是族長的命令他們不能不聽。帶著不滿和憤怒,鄂倫春人一個接一個顫抖著割去了自己的辮子。

“你們割不割?”

吳四帶著一隊人走到還在觀望的各族壯丁面前,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后,他伸手指了幾個人:“你、你、你!出來!”

如此氣勢洶洶加殺意十足的陣勢,被點到名的幾個壯丁自然明白讓他們出去意味著什么,害怕的往后面退了起來,卻是被漢軍士卒們拉了出來。

“再問一次,割還是不割?”

一個壯丁近乎求饒似的叫了起來:“百戶大人,割了辮子,朝廷就會視我們為反叛,會殺了我們的!”

“大人,不能割啊!”

拉出來的幾個壯丁連哭帶叫,希望吳四能放他們回去。

吳四鐵青著臉,厭惡的看了一眼幾個,右手一揮:“砍了!”

瞬間,數把馬刀舉了起來,不等那些青壯再次求饒,也不等他們后悔,就朝他們脖子上砍了下去。

“噗哧”

隨著鮮血的噴濺,四顆腦袋齊致滾落到地上。

人群一陣騷動,卻是沒有人敢驚叫,更沒有人敢亂動,因為在他們四周,那些火銃、長矛、弓箭已經對準了他們。

“留辮不留頭,留頭不留辮!
mk2257 發表於 2011-6-5 04:06
惡奴 第七十二章 萬事開頭難

在死亡面前,各族壯丁們選擇了屈服。趙強不管他們是否心甘情愿,也不管他們心中有多么憤恨自己,因為這些人對于他而言,只是開拓地盤的炮灰,他們的價值只存在于俄國人的存在。如果俄國人在這片土地消失,那他們也就失去任何利用價值。聽上去這是一個十分冷血而無情的決定,沒有一絲人性理念在其中,甚至會讓人唾罵憎惡,但趙強不得不這么做,因為他沒有其他選擇。

各族壯丁加上鄂倫春人,總人數已經壓倒漢軍士卒,未來還會有一批被金銀財富吸引過來的異族,在沒有得到大規模漢人補充之前,趙強手中的這支軍隊將是以異族為主,而漢軍士卒的數量在很長時間內,都會處于絕對弱勢。這樣的軍隊,無疑是一支畸形的軍隊,而畸形的軍隊也就意味著動亂、叛變、反噬,所以在一開始,就必須通過一種有效手段將一切隱患抹殺在萌芽狀態。

趙強不是圣人,他想不到可以通過什么仁義感化手段將這些異族真正改造成聽命于自己的軍隊,因此,他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消耗。通過俄國人來消耗這些壯丁,再通過這些壯丁來消耗俄國人,前面的死光,就由后面的補上,一輪接一輪,直至俄國人被徹底擊垮。

但凡腦后有辮子的,其對于滿清便有一定的認同,這種認同是趙強必須要抹去的,否則就會有內亂的危險。在趙強的計劃中,最理想的兵源其實是生活在西伯西亞的土著。這些人不知道什么滿清,也從未受過滿清統治,他們甚至不知道鄰近的朝鮮在哪,入侵的俄國人又到底是從哪里來的。

單純、原始生活習性、野人般的悍勇,這些都是一個優秀士兵所具有的特征。趙強相信,只要自己開出足夠的價碼誘惑這些土著,讓他們拿起武器與俄國人、滿洲人戰斗便不是難事。只有當這些土著軍隊取代被滿清管治過的各族壯丁,隱患才能被真正消除。當然,趙強的終極目標是漢軍再取代這些土著軍隊,不過前提必須是這些土著軍隊替自己打下足夠大的地盤,尤其是必須取得出海口,否則大規模的移民便不可能。當然,如果這些土著軍隊強大到可以正面應戰關外的清軍八旗,那趙強自然也樂意帶領他們南下,上演一場“以夷制夷”的戰爭好戲。屆時若大獲全勝,那關外那幾萬吳軍舊部便可以號召起來了,那可是經過訓練的士兵,只不過現在沒了勇氣和血性而已。

挾大勝之兵威亮想在吳軍舊部眼前,若這些人還不知道起來反抗清廷,那他們可真是成奴才了,不要也罷。

店大欺客,客大同樣欺店。計劃是計劃,現階段的目標只能是依靠各族壯丁和拉攏來的異族去對付俄國人,從他們手中搶得城池和物資,支持下一階段的目標。因此鐵血震懾過后,便需懷柔安撫了。

大棒通常是要和胡蘿卜一起砸下的,剛極易折,各族壯丁割完辮子后,趙強讓魏季按每人一兩銀、一斤肉的標準,給這些壯丁分發賞賜。并告知,過幾天就將和羅剎人戰斗,砍下一個羅剎人首級就可以得到一名羅剎女人,砍下兩顆則額外再獲得金銀賞賜,累計斬首五級者,可晉為小旗,以此類推。

同伴血淋淋的腦袋還留在地上,望著手中的銀子和肉塊,聽那很是誘人的賞賜,割去辮子的怨氣慢慢從壯丁們中消散。見火候差不多了,趙強便令各營解散,讓百戶們將人帶到各營的訓練場進行操練,以應付即將到來的戰斗。

俄國人的堡壘雖然不大,但堡四周的空地多的是,錢林已得吩咐,在四周為各營劃分好了訓練場地。各營到達之后,遂即投入訓練。

銃營是全裝滿員的漢軍營,也是趙強所有的希望,因此對于銃營的操練他格外上心。盡可能將自己所知道的有關火銃射擊的知識傳授給百戶吳四和手下的總旗小旗們。俄國人在這座據點中儲存的火藥很充足,可供銃營進行三到五次百人以上的戰斗。因此趙強一點也不心疼火藥的消耗,盡量讓銃手們每人能有五到八次的實彈發射。

以戰養戰是趙強制定的方針,火藥、糧食、金銀都要通過戰斗從俄國人手中搶得,只有實力充實到方圓百里沒有敵手的時候,他才能考慮后勤生產,開礦事誼。

誰都想一切物資都可以自己解決,不致有彈盡糧絕之危,不過目前趙強沒法子辦到,便也不強求。事情得一步步來,一口如何能吃成個胖子。

穿越者雖然有超前的知識與見識,但絕對不是萬能的,因為穿越者也是普通人。手下有十個人和有百人、千人完全不同,兵力的增加,地盤的擴大都意味著主事者肩上的擔子加重,考慮的事情更多,處理的事情更煩。

趙強前世只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現在卻一下統領這么多人,處理這么多事,操心這,操心那,很是有些心力憔悴,腦瓜一刻不停的轉動著,生怕自己有什么遺漏而鑄成大錯。

巡視堡中各族婦女和那些羅剎女人,對魏季又下了幾條強化命令后,趙強特意到銃營開了個簡單的會議,參加者除百戶、總旗外,還有十個小旗。在會上,趙強告戒眾人,大伙能不能在這塊土地立足,能不能打敗羅剎人,可全要看銃營的表現了,因此銃營上到百戶,下到士卒,每個人都要責任心,有敢死決心,不要怕操練辛苦單調,只有勤練,上了戰場方能保命打敗敵人。否則,大家便死無葬身之地。

軍官們都是老軍伍,軍齡最長的有十八年,眼下眾人都已適應身份的回歸,當年軍中之事歷歷在目,自然知道趙強所說的話有何等重要,因此在散會之后,各自便忙著督促士卒勤練。

齊壯的騎兵營現在只有七十二匹馬,會騎術的漢軍士卒只有四十三人,余下的二十九人有十五人是鄂倫春人,另外十四人是各族的壯丁。趙強從銃營出來后,便趕到堡東的騎兵營訓練場地,看了他們的一次沖鋒演練后,他有些失望,搖了搖頭讓陳偉將那些哥薩克騎兵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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