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 重生之大明國公 作者:兵俑 (連載中)

rufh1234 2011-6-17 12:36:0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05 147846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7 17:36
第一卷 初臨貴地 第一百四十章 造化弄人
    「靈兒姐姐,你一個人坐在那裡,在想什麼?」映月的聲音打斷了駱靈兒的思緒。[}
    此刻,駱靈兒正坐在窗台邊,玉手拖著那小巧的下巴,一雙美目還在望著窗外,卻不是為了欣賞什麼美景,明顯是在思索著什麼,就連映月走到了她身邊都絲毫沒有察覺。
    被映月打斷思緒的駱靈兒微微有些吃驚,不過隨即,她臉上立刻現出了一絲紅暈,彷彿少女被人撞破了心中羞澀一般。
    「姐姐定是在想什麼好事情,切莫責怪妹妹打擾了姐姐啊!」映月看著駱靈兒的表情,微笑中帶著一絲調侃的微笑說道,「只是,妹妹不知姐姐再想些什麼,是不是和……」
    映月下面的話哪裡還能出口,已經臊的不行的駱靈兒像是被什麼蟄了一下,立刻從椅子上跳起來,摀住了映月的嘴巴,不讓她再繼續說下去。對於駱靈兒來說,她的人生雖然有過很多的波折,可是生活的方式卻很簡單。對於曾經的秦淮頭牌來說,閱人無數的駱靈兒本因不會有如今的這種表現,若是在旁人看來,她現在這樣子很是異常。可是再想想,她這樣子又在情理之中,對於如今的駱靈兒來說,這正是她的初戀。不管是以前的逢場作戲,還是那些偶爾有過的美好時光,對於駱靈兒來說,現在的生活,哪怕是這才不過一天的生活,也讓她感到無比的甜蜜。
    「好妹妹,不要說了。」駱靈兒的臉上越來越紅,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小,若不是就在映月耳邊說出來,映月哪裡能聽的清楚!
    「呵呵。」映月輕笑了兩聲,還是面帶曖昧地說道,「姐姐,這又有什麼說不出口的,兩情相卻本就應該如此,何況將來,姐姐和我也要同住一個屋簷下,有什麼可害羞的!」邊說,映月話語中吐露出的曖昧味道也越來越濃。
    駱靈兒卻是越聽映月的話,臉上那股明顯的羞澀也是越來越紅,不過這一次她沒有再摀住映月的嘴巴,而是坦然地接受了她的說法。其實在駱靈兒的心中又何嘗不是這種想法。
    不過駱靈兒還有一些別的顧慮,卻又無法說得出口,只得吱吱嗚嗚的「只是……」
    「姐姐想要說什麼?」映月聽著駱靈兒的話,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她要說什麼。
    「我是怕……」駱靈兒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開口說道,「我是怕他會嫌棄我,即使他現在說不會,可是將來……」
    「不會。」沒等駱靈兒把話說完,映月就開口打斷了她,「凡哥絕對不是那種人,若凡哥當真如此,妹妹也要幫著姐姐討個說法。」一番話說的堅決的很,映月十分反對駱靈兒的這種想法。
    「我也知道,可是……」聽到映月這麼說,駱靈兒心中算是放下了一件大事,可是最重要的那件事情卻不是說放就放的,「可是我以前……他現在不知道,可是將來總有一天會知道的。雖然日子很短,可是我……我已經離不開他了,若是到了那時候,他再說……再說不要我了,我可怎麼活得下去啊!」說著說著,映月的臉上漸漸有了淚痕,語氣雖然還是那麼的柔弱,可是其中透露出來的悲涼和那微微有些顫抖的身軀顯示著她內心的不安。
    「不會的,不會的。」映月見狀,趕緊上前將駱靈兒摟住,安慰起這個比她自己還要年長的脆弱女人。也許是同病相憐吧,映月的過往也曾有過駱靈兒的那種遭遇,只不過一個是丟了自己的清白之軀,一個是看著自己的姐姐受辱,而在姐姐的保護下,映月出了能保留住自己身子的清白,卻也丟失了很多東西。
    也許在五百年後,那些狗屁的磚家叫獸會告訴你「對於一個人來說,精神上的傷害遠比肉體上的傷害要大」這種言論,可是對於中國古代,對於那麼一個封建禮教被發展到極致的文化時代來說,身死護潔才是一個人應該做的。而映月恰巧又是那種開朗的女孩,很多傷心的往事會被她記在心裡,但是卻不會打擾她的生活;可是對於駱靈兒來說,對於駱靈兒這麼一個外表和內在都是同樣的柔弱、感性的這麼一個弱女子來說,以前的生活,特別是在劉山那裡被逼著做的那些事情,是對她最最打擊的事情。駱靈兒只有在這些日子,只有在被張凡接受的這幾日,特別是今天,她的心中除了戀愛的甜蜜以外就再也沒有其他的事情可是佔據她的心頭。然而正是如此,駱靈兒才無法想像,若是張凡拋棄了自己,那時的她除了要傷心之外還要整日被這種過往痛苦至極的回憶佔據心頭。駱靈兒想到這裡不禁渾身顫抖,她實在是無法想像那時的自己應該怎麼活下去。
    於是,駱靈兒不由得在心裡打定了主意,對於張凡她必然要百依百順,即使張凡讓她去死,她恐怕也不會有什麼怨言。因為對於駱靈兒來說,能為心上人失去生命,是她最幸福的事情。這,恐怕是一個女人的悲哀吧。
    駱靈兒好不容易止住了心中的悲傷,這才又和映月聊了起來。二女正聊的開心,映月突然聽到外面有些喧嘩,知道是張凡回來了。她趕忙拉著駱靈兒去打扮一番,將剛才她臉上的淚痕與悲哀一掃而空,將她最完美的姿態呈現出來。對於這,駱靈兒是由衷的感到高興,高興自己可以有個這麼貼心的姐妹。
    重新打扮好的駱靈兒見到張凡,高興之餘也帶著羞澀,只是她面對著張凡卻突然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
    正在猶豫著的駱靈兒卻哪裡能料到,張凡進屋之後,二話沒說,逕直走到她的面前,面帶關心和微笑地說道:「靈兒,今天過得可好。我方才有事在身,無法陪在你身邊,可莫要怪我。」
    駱靈兒又哪裡會責怪張凡,張凡能這麼在意她,她覺得如今的自己彷彿是浸在蜜罐中一樣,哪裡會有怨言。
    「凡……哥。」當著其他人的面,駱靈兒有些不好意思說出這個稱呼,後面那個字聲音小的很,可是因為她對張凡的感情,還說喊了出來,「靈兒怎麼會責怪凡哥,況且有映月妹妹陪著靈兒,我倆下午過的很開心。」
    「這樣就好。」張凡聽她這麼說,也就不再過問,只是他那一瞬間卻皺了皺眉頭,沒有讓別人看到,卻不知道是為了什麼,「我在外遇到了些煩心事,弄得我是煩惱不堪。」
    「有何事能讓凡哥煩惱?」駱靈兒很是關心地問道。
    「沒什麼大事。」張凡裝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或許是這天太熱了吧,人難免有些心浮氣躁,遇上一些不順心的事情,自然就煩得很。」
    駱靈兒畢竟是姐兒出身,天下的這麼許多男子她見過不知多少,對於男人的心思可以說是無比的瞭解。她自然不會去過問張凡遇到了什麼煩心事,更知道對於這個時候的張凡來說,能夠輕鬆愜意地放鬆才是最好的方法。
    「何必被那些俗世攪了大好的心情。」駱靈兒溫柔地說道,邊說邊將張凡像後面的廂房引去,「凡哥且隨我來,後面早就備好了冰鎮飲品。」
    「那再好不過。」張凡沒有拒絕駱靈兒的邀請,反而是笑瞇瞇地跟著她一同走去,口中還很是曖昧地說道,「可我心中彷彿有一把火一般,難受的很,靈兒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幫我『瀉瀉火』?」說著這些曖昧不清的話語,張凡的臉上還配上了一副急色的表情。
    駱靈兒聽到張凡的話,臉頓時紅了起來,卻沒有拒絕,反而在她的心中還有一絲歡喜的意思。張凡見她沒有拒絕的意思,哈哈一笑,也不顧此時正是白晝,右臂立刻將駱靈兒摟在了懷中,往後面廂房走去的腳步也快上了幾分。
    映月卻是沒有聽到張凡剛才的那一番污言穢語,她為了給駱靈兒創造機會,剛才沒有過來,現在也只是看到張凡摟著駱靈兒離開,眼裡不由得露出了一陣歡喜。
    心中正在為駱靈兒祝福的映月卻是看到王猛有些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王猛進了來,左右看了看,沒見到張凡,只看到映月,立刻走了過來,用有些小的聲音像映月問道:「月姑娘,大人他沒有生氣吧?」
    「生氣?生什麼氣?」映月有些莫名其妙地說道,「我看他啊,現在指不定多開心呢。」
    「開心?」王猛聽到映月的回答,有些納悶,「大人他沒對靈兒姑娘怎麼樣吧?」
    「能怎麼樣?」映月笑著反問,她顯然誤解了王猛的意思,面帶微笑地說道,「凡哥他現在對靈兒姐姐可好了。」
    王猛聽了他的話,表情更加的疑惑起來,突然,想到了什麼的他,臉上立刻透露出一股擔心的樣子,望著映月想要說些什麼,卻終究是沒有開口,長歎一口氣,轉身離去。
    看著離去的王猛,映月有些摸不著頭腦,只是她也沒有多想,也沒追上去問個究竟,只是以為張凡也許遇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只不過她沒有想到,自己的這次臆斷,將來會造成多麼大的後果。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7 17:36
第一卷 初臨貴地 第一百四十一章 悲哀之人
    周全被放了回去,再次在福州現身的周全回到家中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家裡的所有男女老少集合起來,好生地交代了一番。[~超~速~首~發]第二日,周全才一出現在外人的視線裡立刻就吸引了無數同僚的眼球,不管是明面上還是在暗地裡,周全彷彿一時之間成為了眾人追捧的偶像一般,所有官員都是積極主動地接近他,向他打聽這幾日無故失蹤的原因,這些人才不會相信之前的那番說辭。
    周全也是不知道怎麼回答,一開始總是不搭理這些人,結果他越是不搭理,這些人就越是覺得有隱情,向周全那裡跑的也就更多更勤了。周全沒辦法,只得見什麼人說什麼話,一時間,無數版本周全失蹤的原因就在整個福建官場上傳了開去,那些聽到風聲的人有開始緊張起來。之後,就是送禮和宴請不斷。周全也是來者不拒,全都收下,還信誓旦旦地告訴他們絕對沒有什麼大事,這才讓這些人稍稍安心一些。不過周全收下的那些東西,他可不敢動,全數報給了張凡的手下,還附上了姓名,由此可見人心叵測。
    如今的蘇浙閩三省,特別是福建,反腐行動在暗地裡如火如荼的展開。為何說是暗地裡,不光是因為這次行動並非通過朝廷頒發諭令執行的,為了不驚動某些人,自然要低調一些。錦衣衛的密探根據周全所提供的那些人名進行了重點查探,著實查到了不少東西。
    所以,這幾日,錦衣衛的密探們掌握了很多官員貪瀆的有力證據,若是現在就把這些東西公開作為呈堂證供,光是這福建一省立刻就要有無數的官員被摘去烏紗,人頭落地。只是張凡沒有這麼打算,現在查出來的再多還是沒有擊中要害,現在只會是治標不治本,而且還會得罪一批人。
    不過張凡也不打算把這件事追查到源頭,真正把朝中有關聯的人全都拉下馬,這樣對他、對朝廷也有些害處。只要能把這三省之地的問題徹底解決,給出上面一個訊息,讓那些人知道不論你下面佈置的再細緻,關係網拉的再大,我張凡也能把你的人全部都收拾乾淨,這樣就行了。
    不過這幾日,這些事情都是在暗地裡進行的,而明面上的張凡表現出來的則是一門心思全部都放在了駱靈兒身上,不管是人前人後,外出應酬,張凡定然會讓駱靈兒陪在自己身邊,而映月反而沒有了身影。
    張凡名義上是來福建視察海防的,可是暗地裡是為了來調查貪瀆官員一事的。這兩樣事情如今在福建的各個大小官員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然而正當這些人緊張兮兮的時候,卻發現張凡整日與一個絕色女子泡在一起,在他們大是羨慕張凡艷福的同時,也不禁讓他們是鬆了一口氣。
    其中有些人更是「見過」駱靈兒,知道她是劉山的人,所以對於張凡如今表現出的這種一門心思全都放在駱靈兒身上的樣子感到滿意,滿意的很。在他們看來,張凡不過就是另外一個好色而且一事無成的欽差罷了,就算他本來是有這份徹查的心思,現在估計也被駱靈兒這個繞指柔磨的再無一絲鋒芒了。
    不過這其中的門道能看的清楚的沒幾個,除了張凡自己以外只有跟著他時間最長的王猛能猜到一些。其他的人,包括身在核心的駱靈兒,以及映月,甚至是大致明白事情經過的梁超都不甚明白。特別是梁超,還以為張凡是受了什麼刺激才在突然之間轉了性子。
    說到這件事,也許是因為周全的那些話對張凡的刺激很深吧,張凡戲演的有些太過火,然而不論是他自己還是別人都沒有發現,都是以為張凡是對駱靈兒完全著迷了。唯一看出有些不對勁的自然就是映月,但是她卻從來沒有細想過,反而倒是替駱靈兒高興,覺得她的苦日子算是過到頭了吧。
    身在這整個事件核心的駱靈兒也是絲毫沒有感覺,不,若是以前的她肯定能發現問題,然而現在的她卻不能。這幾日,張凡對她的態度讓她覺得自己以前的幾十年都白活了。巨大的幸福感包容著她,再加上這幾日以來,張凡對她的愛戀行為已經達到了一種無以復加的地步。而且張凡對此可謂是煞費苦心,將一切考慮的都是十分周全,由於駱靈兒本就性子弱,再加上一股子若有若無的自卑感,她從來就不會去強求什麼,但這並不意味著她心裡沒有什麼要求,也許只是作為一個女人甚至可以說是一個少女的心思,但是駱靈兒從來沒有表達過。
    然而張凡彷彿是對駱靈兒極其的上心,而且他彷彿知道駱靈兒心中在想些什麼一般,只要駱靈兒一個眼神,張凡就能大致猜出她在想些什麼,並且很是主動地讓手下人,甚至是自己親自去辦好。
    而每每這樣,都能讓駱靈兒欣喜不已,而且在她高興的同時,內心還總是覺得張凡和自己十分合得來,甚至她心裡覺得自己和張凡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這種想法。殊不知,當一個男人帶著某些目的接近一個女人,什麼手段心思都是可以用得出來的。特別是一個本來就對自己予取予求,而且是有過悲慘的過去的女人,在這個封建社會,只需要一點點關心和愛就可以完全掌握住她。而張凡所加諸在駱靈兒身上的關心和愛可不是一點點可以形容的,那簡直就是無以復加了。
    所以,駱靈兒如今覺得自己就像整日生活在夢幻中一樣,可是在從初戀的這種讓她迷醉的情形中偶爾清醒過來之時,躺在張凡的懷抱中,看著窗外的月光,感受著懷抱著自己的張凡帶給自己的溫暖,她也會時常地想,她不知道張凡為什麼會這麼迷戀自己,可是這種感覺實在讓她無法自拔,倘若有一天失去了這種感覺,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面對接下來的人生。
    因此,哪怕張凡只是因為她的美貌,駱靈兒也是在所不惜,對於此,她不求過程,要的就是這個結果。現在的駱靈兒比以往任何時候的駱靈兒都更加在意自己的美貌,她花去了更多的時間來裝點打扮自己,為的就是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在張凡面前,讓她更加的迷戀自己。
    為此,她絲毫不在乎外人的眼光,哪怕就是現在就有個人當著她的面說她是狐狸精,不知廉恥的發騷勾引男人,她也毫不在意,對於她來說,禮義廉恥這種東西是一種奢求,她求的只不過是將來的幸福罷了。
    不過除了這些,駱靈兒心中還有些別的想法,自然就是關於她被劉山囚作威脅自己的弟弟和妹妹。她也曾經想過把這些告訴張凡,讓他替自己想想辦法,畢竟在駱靈兒的心目中,張凡是無所不能的,任何事情他都能辦到。可是她心中也有一些害怕,倒不是因為別的,她只是怕自己一旦提出這個要求,會讓張凡以為自己是帶著某種目的接近他的,從而疏遠自己,這才一直把這件事放下。而這,也是駱靈兒第一次把自己擺在了自己最疼愛的家人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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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過這些日子的調查,福建一省的各級官員都調查的差不多了,靠的自然就是周全提供的消息。只是周全畢竟是福建的官,對於江浙兩省的事情知道的不多。而張凡也沒有更多的時間繼續在這種遊戲上去耗,更何況,他也看出這幾日駱靈兒對自己的迷戀,知道火候已經差不多了。
    這日清晨醒來,駱靈兒看著身邊的人,腦海中忽然想起昨晚的瘋狂,陷入戀情的她第一次覺得那種事情實在是太美妙了。只不過起來後的駱靈兒發現今日的張凡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樣,不再像以往那樣圍著自己,而總是獨自坐在那裡唉聲歎氣,彷彿遇到了什麼煩心事一般。
    駱靈兒一開始沒有敢上前詢問,她知道最為女人不應該對男人的事情多加過問,只是很貼心地撫慰張凡而已。可是她發現,張凡的心思越來越重。在用過午飯後,駱靈兒發現張凡去見了什麼人,不過時間不長,只是回來之後的張凡是滿臉的黑氣,坐在那裡是大口的喘著粗氣,胸口不斷的起伏。
    駱靈兒見了,剛想上去說些什麼,哪知道張凡是一怒而起,將桌上的茶壺杯子統統摔了個粉碎。這一下可是把駱靈兒嚇了一大跳,張凡從沒有在她面前發過火,在駱靈兒的心目中,張凡永遠都是個溫文爾雅的貴公子,如今卻是這幅模樣,不用細想都知道他一定是受到了很大的憋屈。
    駱靈兒見狀,知道自己應該上前安撫安撫,隨即走到張凡面前,溫柔地拉過他的手,關心地問道:「凡哥,何事如此生氣。」
    「婦道人家,不要多問。」張凡有些不耐地說道,卻沒有推開她的手。
    駱靈兒自然知道張凡沒有推開自己,定是受了什麼委屈有不願在女子面前丟份,很是柔順地說道:「凡哥,何不說與靈兒聽聽,也好一抒心中鬱悶。」
    張凡一聽,知道自己的戲演成功了,臉上不由得發出了微笑。而駱靈兒看到張凡的笑容,心中也開心了起來。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7 17:37
第一卷 初臨貴地 第一百四十二章 真真假假
    ……「我雖是婦道人家,不能為凡哥排憂解難,但是想必凡哥將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憋在心裡也不好受。」駱靈兒很是柔順地道,絲毫不在意剛才張凡對自己發脾氣這件事,「將事情出來,心裡也能好受些不是。」駱靈兒這番話的倒是真心實意的,她的確沒有對剛才張凡衝自己發脾氣這件事放在心上,甚至心中還有些喜歡,對她來,這也許才是正常生活中應該發生的事情。
    「唉!」聽了她的話,張凡又是長歎一聲,面上又是一副為難的表情。只不過,張凡心中在高興駱靈兒中計之時,也是冷笑一陣,不由得想到:「狐狸尾巴露出來了,這麼急著想從我這打探什麼嗎?」殊不知,張凡似乎已經忘記了,當初駱靈兒剛剛被劉山送到他身邊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她是來幹什麼了。如今張凡對駱靈兒如此的反感,不過是因為愛之深、恨之切罷了。
    「我在外面遇到了麻煩事情。」張凡面露苦色,唉聲歎氣地道,「這些事情本是不用與你聽,可是憋在心中實在是難過的緊。然而告訴了別人卻是又怕被人傳了出去,惹出什麼禍事來。」
    「凡哥。」駱靈兒的聲音輕柔中帶著一絲安慰的味道,一雙玉手握住張凡的手掌,柔若無骨的手雖無力量,可是卻顯出無比的關心,「靈兒雖然不能將自己的清白之身交給凡哥,可是靈兒對凡哥是一心一意的。
    「靈兒跟在凡哥身邊的日子雖然不長,可是這些日子是靈兒從出生至今最為快樂的日子。是凡哥將這種快樂帶給了靈兒,而靈兒總是無以為報。如今或許可以一舒凡哥心中鬱悶,開心都來不及,又怎麼會做出那等事情來!」
    駱靈兒一番話的至情至理,面上表情溫柔中帶著堅定,若是尋常人見到定然是感動的不得了。只不過張凡見過了她的這副表情,心中突然疑惑起來了。
    自打張凡從周全那裡聽到了關於駱靈兒的事情,除了憤怒和覺得被人羞辱了之外,張凡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駱靈兒是劉山安插在自己身邊的眼線,而且這個眼線十分的「盡責」。
    然而今日的張凡聽了駱靈兒這番話,總是覺得她不像是故意為之,反倒是真情流露更加的多,這讓張凡開始疑惑起來了。他自然是有自知之明,不會認為自己當真如其他穿越中的主角一樣,王八之氣一抖,猛男俯首稱臣,美女追捧倒貼。深思熟慮一番,想到了駱靈兒那個悲慘的人生以及自從來到自己身邊之後,對自己是百般溫順,予取予求,張凡突然猜出了一種答案:「也許這駱靈兒是看到了留在我身邊比劉山那裡好多了,這是想要背叛劉山了。哼哼,果然是『婊子無情』,她今日能背叛劉山,他日也會背叛我。這種禍水只可利用之,又怎麼可能留在身邊。駱靈兒啊駱靈兒,你心裡面如意算盤打的啪啪響,可是恐怕要落空了。也罷,我可不能放著這麼好的機會不用,既然你想投靠我,自然要給我表示點誠意出來。」
    呵呵,世間之事就是如此離奇怪異,人人都只看向一個「利」字,只不過「利」在眾人心目中的標準不同而已。然而即使張凡並非一個完全的逐利之人,但是這世間將他的觀念也轉到了這上面,這不得不是一種諷刺。
    駱靈兒也有「利」,之前,她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家人,只要自己的家人能夠幸福的生活,駱靈兒可以毫無保留地奉獻出自己的一切,甚至是自己的生命。然而現在又不同了,駱靈兒與張凡從相遇到相知並沒有多久,甚至距離張凡真正接納駱靈兒的那日起到現在不過幾日的時間。然而就是這幾日,駱靈兒已經完全改變了自己的人生標準,她覺得自己剩下的人生位置就是應該留在張凡的身邊,使他開心,讓自己幸福。只不過有了一點點變化,現在若是讓她為張凡而死,她可以眉頭都不皺一下,因為她愛張凡。可是那時的她,雖然願意卻並不想,道理很簡單,現在的這種幸福是駱靈兒一輩子都沒有嘗到過的甜蜜,她不想這麼快地結束它,她還想更多地去感受它。
    於是就這樣,二人的想法雖然完全相反,可是所要表達的東西卻是一致的。
    「靈兒,我……我這次來這江南是為了什麼你知道嗎?」張凡開始了訴。
    「靈兒知道。」駱靈兒道,她絲毫沒有打算隱瞞什麼,「凡哥名義上是作為當今皇上的欽差,代天子巡遊江南。可是實際上是因為夏日歸海的商船到港,往年貪瀆太過嚴重,皇上派凡哥前來徹查此事的。」
    張凡聽了駱靈兒的答話,微微有些驚訝,本以為她會裝作不知道,沒想到她倒是開誠佈公地全都了出來。
    看到張凡有些驚訝的表情,駱靈兒低下了頭,可是沒過多久就抬起了頭,臉上的表情微微可以看出一絲堅決:「凡哥,事到如今靈兒也不瞞你了。靈兒之所以會在凡哥身邊,還這麼……這麼百般引誘凡哥,全都是受了那劉山的指示,想要讓我幫他打聽關於這件事的消息。」完了這些話,駱靈兒似乎是解脫了心中重枷一般,整顆心都舒暢了許多。可是沒過多久,駱靈兒又很是緊張地看著張凡,生怕自己出的真相會使張凡對自己產生厭惡,但是不不來,駱靈兒又覺得自己這麼一直瞞下去,遲早要出事情。
    張凡聽了她的答話又是一愣,他當真是沒有想到駱靈兒會是這麼全盤托出。可是轉眼間,張凡在心中又冷笑了起來,他把駱靈兒的這種方式看成了一種欲擒故縱的把戲,她的全盤托出只是為了麻痺自己、討好自己、獲得自己的信任。
    「這……這是真的嗎?」張凡的聲音有了些顫抖,臉上一副痛苦的表情。
    駱靈兒聽著張凡的話語,眼淚無聲地滑落,抓著張凡的雙手也更加用力。痛苦地點了點頭,駱靈兒開口道:「真的,靈兒之前也是這麼打算的。可是……可是這幾日,靈兒改變了想法。凡哥,靈兒沒有考慮那麼多,只是因為你,而且,我再也不想再過那種生活了。」是啊,那種生活沒有任何一個人想過,對於駱靈兒這個弱女子來,她能忍受到今日也不知受了多大的痛苦,「靈兒曾經打算幫著凡哥一些,可是卻又不知該從何處下手。」
    「靈兒,我明白你的心思。」張凡道,「唉,皇上是派我前來徹查此事,你卻不知道,皇上是讓我立下了軍令狀,若是不能辦好這件事,我恐怕也是性命難保。」張凡到這裡,臉副愁容。
    駱靈兒聽到了也是驚異的很,她以前聽劉山過張凡很得隆慶的寵愛,卻沒有想到會是如此。不過在她看來此事也是正常的,君臣之間本就應該如此。只是她又哪裡弄的明白張凡只不過在誆騙於她。
    「眼看日子一天一天的過,這些小人物倒是抓到了不少,可是這三省之間的領頭之人不僅抓不到一個,就連是誰都不知道。」張凡道,「靈兒,我也是為你著想,你帶著這筆錢遠走高飛吧,若是繼續留在我身邊,到時候連累你也慘遭橫禍,我這心裡可怎麼好受。」很是痛苦地著這些話,張凡從懷中掏出一沓銀票擺在駱靈兒面前,全都是萬兩一張的巨額銀票。
    駱靈兒卻是看都不看,深情地看著張凡道:「凡哥,靈兒心中早就決定,此生定要伴在凡哥左右,若是凡哥身死,靈兒又怎麼能獨活於世上!況且,凡哥也不必太過早的下定論,靈兒雖是女流之輩,或許有辦法可以解凡哥的煩惱。」
    駱靈兒剛才若是解過銀票,答應張凡的要求,那張凡也決定放她一條生路。可是張凡也料定她不會接過銀票,這被張凡看成了貪得無厭的表現,只是:「既然如此,那你可就要好好替我辦事了。」張凡心中如是想到,隨即臉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駱靈兒繼續道:「其實凡哥要找的人就是劉山。這劉山自從上任揚州鎮守太監之後便接手了這三省的這些事物。」
    「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會知道?」張凡很是驚訝地問道,「這劉山既然能做出這種事情,難道卻對外人一點都不防著點?」
    駱靈兒聽了張凡的話,慘笑一聲,開口道:「也許,在他的心目中,我根本就算不得一個人。對他來,我只不過是一件工具,一件能讓他拉攏其他官員的工具而已。在他的心中,我除了這身皮囊之外是一無是處的。」
    駱靈兒這番話的自怨自艾,甚至現在對她抱有極大成見的張凡也不由得有些感慨。
    駱靈兒並沒有太過悲傷,繼續道:「也正是因為如此,劉山才不怎麼防著我。平日裡不論是清點賬目還是和那些人商量計策,他從來不會讓我迴避。靈兒知道他有兩本賬本,一本記載著每年貪瀆來的銀錢數目,而另外一本正是凡哥需要的,上面記載著所有和他有關係的官員姓名。靈兒……可以幫著凡哥把它們偷出來。」
    也許有人要問,為何這些人總是喜歡記載這些可能招來殺生之禍的東西。然而這是必須的,就像劉山,若不記載下來,他如很能分辨清楚到底那些人是和自己關係好的,而那些人只不過是虛言奉承有他們把柄的自己罷了。
    「可是,這實在是太危險了。」張凡心中很是高興,臉上卻是裝出一副不捨的模樣,「若是你萬一被劉山發現了,他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
    「不,凡哥。」駱靈兒一臉堅決地道,「我想要幫凡哥,這是我唯一能為凡哥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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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7 17:37
一卷 初臨貴地 第一百四十三章 倭寇來襲
    ……「凡哥,怎麼靈兒姐姐走的這麼匆忙?這是去哪兒,要幹什麼啊?」映月一大早就找到了張凡問話。
    「她家中有些事情,卻是不肯向我細。」張凡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向映月解釋道,「我本來是想問問清楚,只是她卻怎麼也不肯跟我。我也是沒有辦法,再加上這裡的事情忙得很,只好讓人送她回去,也好路上護他周全。」
    「這樣啊。」映月聽了張凡的這番解釋,這才釋然。
    張凡看了看對於駱靈兒離開有些失望的映月,心中思緒良多。他之所以沒有向映月明這件事情的始末皆是因為前幾日他看到映月與駱靈兒之間的關係那是極好。記得映月從亦集乃和自己回來之後,並沒有過什麼朋友。在家中,映月對於張凡母親趙氏和茹雪是有著一股遷就討好的意思,而和昭雪兩個人這是一天到晚的鬥嘴。
    在這裡,張凡終於能看到映月能有個相互傾吐的閨中密友,張凡覺得即使駱靈兒和映月能如此融洽也只是為了接近自己。他還記得映月一開始的時候十分地反感駱靈兒,在他心裡,駱靈兒和映月能如此融洽地成為朋友定是因為駱靈兒使了什麼詭計才會如此。
    只是即使駱靈兒在張凡心中一驚變成了一個十分低賤的人,他卻是為了映月而不打算告訴她,一是不想讓映月傷心,二是張凡再也不像見到駱靈兒了。
    然而張凡的這個想法,也讓這整件事情失去了第二次化解危機的機會。
    「那凡哥,靈兒姐姐要何時才會回來啊?」映月哪裡知道張凡心裡在想些什麼,看到張凡這副深思的表情,以為他也是在擔心駱靈兒。
    「哦,這個啊。」張凡有些走神,聽到映月的話才回過神,「什麼時候我也不知道,她只是家裡有事,又不肯告訴我出了什麼事情。我也問她何時回來,她也不告訴我。」完,張凡裝作很是苦惱的樣子。
    「定是靈兒姐姐家中有了什麼要事。」映月想當然地道,「不過既然凡哥派了人保護靈兒姐姐,那我也就放心了。嘻嘻,凡哥這麼喜歡靈兒姐姐,一定不會讓她出事的。」到這,映月這小丫頭很是古靈精怪地看著張凡眼中帶著曖昧。
    張凡自然能看得出來她眼中的意味,但是他實在是不想再談論關於駱靈兒的事情了。看了看房間中就自己和映月兩人,張凡很是大膽地一把將映月拉到自己懷中坐下,一雙色手在她身上的敏感部位不停地遊走著,嘴巴還湊到映月的耳旁沉聲問道:「小丫頭,你現在想不想讓我也『喜歡喜歡』你啊!」
    映月著實沒有想到張凡會如此孟浪,要知道她雖然平日裡隨便得很,但是對於這種事情卻不是,若是現在進來一個人,她可真有點無地自容了。只是事不從人願,張凡的愛撫讓她渾身顫抖起來,特別是她感到自己的耳朵被熱氣一哈,變得敏感無比。然而張凡又哪裡打算放過她,張口含住了映月那如玉的耳珠,他甚至可以很明顯地再感到映月身體的顫抖。
    從一開始的害羞和抗拒,就這麼一會的功夫,映月就不再抵抗張凡的所作所為,感受著心愛之人對自己的愛戀。映月坐在張凡懷中的身體也開始不老實起來,坐在張凡大腿上的翹臀也開始左右擺動。她這麼一下不要緊,張凡可是感覺要了親命了,這簡直就是逼人嗎!本來張凡只是想「調戲」一番,結果好像他自己做過火了,真的把火挑了起來。
    映月又怎麼會沒有感覺,見張凡如此,她立刻停了下來。她突然想到,張凡曾經對自己過要等到自己真正嫁給他的那一日才會……對此,映月十分感激張凡,雖然她跟著張凡也有些日子了,更是曾經同床共枕,可是張凡卻沒有越過那條底線,映月至今任然保留著處子之身。
    可是突然間,映月又想到了什麼,坐在張凡話中的身體又不安分了起來,她是想看看張凡到底能不能忍得住,對於她來,這只不過是個小小的惡作劇而已。
    剛才映月停下了動作,實話,張凡很是在心裡舒了一口氣,要是映月真的這麼不安分下去,張凡心中當真不知道能不能控制的了自己。可是這口氣還沒有呼出來,張凡就感到懷中的玉人似乎又開始了刺激自己的動作。
    「月兒,可不要玩火啊!」張凡鼻中喘著粗氣,沉聲在映月耳旁道,「最要緊的是不要讓我違背誓言啊!」
    「嘻嘻。」映月惡作劇得逞一般地笑了笑,臉上也是一片潮紅,「那就要看凡哥自己的嘍!」完,身子更是變本加厲地動了起來。
    「小狐狸精,當真以為我治不了你嗎!」張凡著,一雙色手就像映月上身攀去。
    眼看就要登頂成功,就在這時,一陣敲門聲給二人的熱情潑了一盆涼水,雖是夏日,二人卻對這種涼意毫無感謝,張凡甚至差點就要開始破口大罵起來了。
    「誰啊!」張凡有些惱怒地喊道。
    外面那人聽到了張凡這種帶著一絲怒氣的聲音,突然之間沒有再出聲。不過這樣一來,張凡也就大致能猜得到是誰了。如果是朱翊鈞來,這個小太子絕對不會敲門,肯定是直接推門而入,所以外面那人肯定不會是他。那麼剩下的就是王猛和梁超兩人了,若是王猛這個直性子的肯定不會在意張凡的語氣,那麼剩下的就只有梁超了。
    想到這裡,張凡卻沒有聽到外面離去的腳步聲,知道梁超必然有要緊的事情來找自己。他趕忙向映月示意。映月施施然地起身,整理好自己的儀容,安靜地坐在一旁。望向張凡的眼神帶著些好笑的意味,心中卻莫名其妙地有了一股失望的感覺。至於張凡,剩下的就只有失望了。
    張凡平復了一下心情,這才開口道:「是梁超嗎,進來吧。」
    門分左右,進來一人,果然是梁超。
    「大人,月姑娘。」梁超進門後立刻向二人施禮,目光卻是一直看著地下,沒有抬頭。
    「吧,有什麼事情。」張凡問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要緊的事,是關於那夥人的動靜嗎?」
    「稟告大人,確實發生了大事,卻與那些人無關。」梁超回答道。
    「哦?究竟是什麼事情?」張凡頓時起了些興趣。
    「今日港口歸來三艘海船,只是歸來的船隻破破爛爛,船主也失蹤了。聽船上的人,是在過小琉球的時候被倭寇給劫了。」梁超道,平穩的聲音出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大事。
    「什麼!」果然,張凡聽到了這個消息驚訝的很,「竟然是倭寇!到底是怎麼回事,詳細的情況和我清楚。」
    原來自從出海遠洋的商船歸來開始到今天,歸來的船隻是越來越少,已經不是像前幾日那般整日都有無數海船進港,就是這泉州如此大的港口,如今也不是整日都有海船進港,最多也就是三兩艘罷了。
    今日清晨,泉州港老遠就看到海平面上有幾個小黑點,知道又是有商船要進港了,港口的人立刻開始做準備接船。直過了兩個時辰,海船的樣子才在眾人眼中漸漸清晰,只是這樣子確實讓眾人嚇了一跳。
    歸來的船隻雖然在行駛,可樣子實在讓人不敢恭維,雖然不上千瘡百孔,可是也夠危險地。據船上的人,其中一艘船的船底的隔艙已經有兩個進滿了水,還是靠著另外兩艘樣子好看些的船隻拖著回來的。
    港口的小吏知道了這個消息,立刻讓手下去稟報。正在泉州的溫如春和何寬聞訊,也是大吃了一驚,立刻趕了過去。到了現場一問,這才知道,原來這三艘海船在歸來之時碰到了亂流和風暴,船員沒有敢冒著危險航行,就在一個偏僻的無人小島停靠了一些日子,正是因為這,他們才回來遲了。然而等到風暴過去,海面平靜的時候,這幾艘船在過小琉球的時候,卻是被從四面八方圍過來的倭寇小船給圍住了。
    船上的人立時大驚,幾個船主雖是個商人,倒也不是個貪生怕死之輩,他們仗著自己的船大,想要命令船員加速行駛,即使不能擺脫這些倭寇,也可以防止他們登船劫掠,弄不好還能撞翻幾艘倭寇的小船。只是他們那裡想得到,倭寇們早就防著這一招,他們早就派人潛水下去,在幾艘船的船底上鑿了個洞。他們也是知道,大明的這種船隻鑿上幾個洞是沉不了的,要不然船沉了,他們什麼也得不到。
    幾艘不能快行的船只得等著倭寇的劫掠,然而船上的人在倭寇登船之時也是做過抵抗,這就是幾艘船船身破破爛爛的原因。
    「最後,倭寇劫走了一些並不是太大又比較值錢的東西,還抓住了幾個船主,就這麼離開了!」梁超最後道。
    張凡聽了,眉頭深深皺起。他來的時候也是看過一些關於沿海倭寇的記錄,原本這幾年都沒有什麼大事,有的也不過是一些小股倭寇的滋擾而已。沒想到如今倭寇已經發展成為海盜了,竟然在海上公然劫船。更要命的事,朝廷嚴令,出海的商船不得佩戴兵刃,這就讓海船一旦遭受了倭寇襲擊就毫無還手之力。
    「大人,事情我就只知道這麼多,溫如春和何寬二位大人還在港口等著您呢。」梁超道。
    看了看映月,張凡歎了口氣,看來自己必須要去了,畢竟自己名義上是來檢查福建海防的,出了這種事情又怎麼能夠不到場呢!更重要的是,他的確想去管管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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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7 17:37
第第一卷 初臨貴地 第一百四十四章 撲朔迷離
    兩輛馬車快速死駛向了泉州港口,在一大群護衛的開道下,街上的人紛紛避讓之餘倒也沒有造成什麼傷害。
    馬車中,張凡正在和同坐在馬車中的朱翊鈞著話。
    「老師,為何那兩個你的什麼……洋鬼子,一定要跟著一同前去?」朱翊鈞有些不明白。
    在眾人出發之前,朱翊鈞也是聽到了這個消息。自他懂事的那天起,即使身在如今的隆慶皇上,當時的裕王府中那種幾乎完全封閉的情況下,也總是會聽到沿海時常被倭寇侵擾的消息,如今聽了海船被劫的事情,他自然要去。
    而讓朱翊鈞有些想不通的,自然是那來自葡萄牙的理查德和喬安娜兩人。這二人聽到了這個消息,似乎比他這個大明太子還要著急著去。
    「這兩人倒並非無的放矢或是有什麼好奇。」張凡道,「他們的國家也是有大量的海船出海遠洋,自然會飽受海盜的騷擾。而這次他們要隨著我們來泉州也是因為聽了我要來此檢查海防,如今出了事情,自然要來看個究竟。」
    「這麼他們是來看笑話的不成?」未曾深思的朱翊鈞擅自作出了這種推理,顯得有些憤怒。
    「這倒也不是。」張凡趕緊道,「這二人如今與我大明也沒有什麼衝突,而且同為一個有海船出海遠洋並要時時刻刻擔心被海盜搶劫的國家,恐怕也有些感同身受吧。不過他們這次主要還是要來看看我大明的軍隊的。」
    「原來如此。」朱翊鈞聽了張凡的解釋,這才釋然,「那麼,老師,可萬萬不要輸了我大明的名聲,免得讓他們以為我們好欺負。」
    「這是當然的。」張凡早有打算。臨走之前他已經讓梁超派人去通知何寬一聲,讓他吧手下最好的人馬戰船給拿出來拜樣子,還要他虛張聲勢一番。
    來也是奇怪,也許對於不甚熟知歷史的張凡來並沒有什麼不同,然而對於後世的人來便十分奇怪了。
    葡萄牙本來應該在十幾年前,準確地是公園一五五七年開始租借澳門,並且開始了對澳門長達四百四十三年的統治,然而這並沒有發生。當初張凡在見到了理查德和喬安娜之後便讓人去查探了一番,發現澳門並沒有租借給葡萄牙人,那裡只不過有些葡萄牙人在那裡定居傳教,並沒有葡萄牙的軍隊在那裡駐守。他那時還以為時間並沒有到,所以也就放心下來,卻是不知道,自己所處的這個歷史中,有些東西已經被改變了。可是恐怕張凡清楚,也不會明白到底是因為什麼。他穿越過來的日子比之要靠後,而之前根本沒有他能夠影響的東西居然已經改變了。
    泉州港口早就被何寬手下的士兵封鎖住了,普通百姓在外面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卻無法進入。張凡等人的馬車在哨卡處停下,表明了身份這才被放行。
    馬車駛進港口後停下,下車的張凡第一時間就注意到那三艘停靠在碼頭上的船隻。特別是其中的一艘,當真是千瘡百孔,船身上多有破裂,只不過因為造船的木材十分厚實,床上只是造成了破洞而並沒有讓船身散架的危險。不過這艘船如今的情況已經是岌岌可危了,就連現在停靠在港口也在不停地晃蕩著,彷彿隨時都有可能沉下去。
    看到張凡的到來,溫如春和何寬趕忙上前來問候。何寬還是多留了一個心眼,將張凡拉到一邊耳語起來。
    「大人。」何寬看著在遠處正在看著海船的理查德和喬安娜二人,小聲地對張凡道,「下官按照大人的吩咐,將下官手下最好的人馬都帶了來。」何寬本是個極為清廉正直的官員,當初他剛剛聽到梁超的人傳給自己的消息的時候,頗為有些不屑。第一,何況治軍倒也嚴謹的很,且不這沿海的狀況這麼多年來是因為戚繼光的原因才平穩了許多,若是毀在自己手裡,何寬也是不願意的。再有,何寬覺得張凡也有些虛榮的很,這又不是陛下親臨,你張凡在這裡就是最大的了,如今你來了,還要白這種排場,給誰看啊。可是何寬在聽了來人詳細訴原因之後,就立刻改變了想法,在外國人面前壯我國威軍威是每個官員心中都會有的想法,更不用提何寬這種人了。不過他自始至終都對自己帶的兵非常有信心,並沒有再讓其他隊伍更換,而是讓手下人通知他們,要拿出精神,拿出最好的一面展現出來。
    張凡看了看周圍的兵,雖然此時並非什麼戰事來臨之際,可是這些兵俑們個個也是精神抖擻的很,而且也有不少手持火槍的兵種。在整個大明,除了京城的神機營以外,能夠手持火槍的就是戚繼光手下的戚家軍了。其他軍隊雖然也有些,但是很多充其量只不過是裝裝門面,作秀大於實際。而何寬手下的卻不是,也許是受了戚繼光的關照或者朝廷對於開關的重視,這裡手持火槍的兵俑數目倒也不少,雖然沒有什麼動作,但是從他們肅穆的表情上面看去,也都很是讓人滿意。
    「何大人有心了。」張凡恭維了一句,「這兩人當初硬要隨著本官前來,也就是存了這麼一份心思。如今有了機會,自然是要讓他們見識一番我大明的威名,萬萬不能讓他們小瞧了去,以為我大明好欺負。」
    何寬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張凡又道:「何大人,不瞞你,他們的國家已經盯上了我大明南面的印度,準備派兵侵佔那裡,若是如今見了我大明軍威不行,再加上我大明每年都向他們那裡販運他們很需要的東西,更讓他們覺得我大明有油水可撈。我大明雖然不懼與侵入的外族開戰,可是戰爭一道畢竟勞民傷財,就算最後得勝,苦的還是百姓。能夠以這種方式避免戰事,本官覺得划算的很。」
    何寬聽著張凡的話,大點其頭,道:「大人想的是,這幫夷狄野心不小,我等也要注意了。」完,何寬還狠狠看了幾眼站在遠處的理查德和喬安娜兩人。
    二人完了這些話,有重新回到了眾人跟前。
    「大人。」溫如春道,「如大人所見,中間那艘船眼看著就要不行了,三艘船上的任何貨物如今都已經被運了下來。除了在倭寇襲擊之時有幾人身亡,以及幾位船主被擄走以外,並沒有其他人有性命之憂。」
    「幾個船主被擄走了,這些倭寇是想要幹什麼?」張凡皺著眉頭,彷彿自言自語般地道,「莫非這些倭寇想要綁架勒索不成!」
    「大人。」何寬聽了張凡的話道,「這種事情之前很少碰到。以前的倭寇只不過是上岸劫掠,那時他們也不曾綁了什麼人去要挾,最多也是女子被擄走供他們侮辱,而男子被擄之事卻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甚至是倭寇在海上搶劫海船之事也是開關之後才有的,而且次數可謂少之又少。」
    張凡聽了,眉頭皺的更加厲害了。這幫倭寇是亡命之徒,求財至於也是只求眼前立刻可以到手的財富,卻從來沒有聽過綁票的。一來綁票的風險很大,萬一被明軍藉著這個機會將他們盡,他們可就得不償失了。二來,綁票得錢不是那麼容易,即使被綁之人的家人急於贖回他們,帶著這麼多銀錢上路也是不容易的。
    「而且,還有一點很重要。」何寬道,「若是綁票求財,那些倭寇必然會讓留在船上的人將這個消息帶回來。可是船上的人絲毫沒有一點這方面的消息,實在是讓人懷疑的很。」何寬這句話道出了重點。
    張凡一想也是啊,你不告訴別人你的要求,綁了人去又有什麼用處。這整件事實在是怪異的很。若不是綁票求財,那麼倭寇們必然是帶著目的的,可是到底是什麼目的呢?張凡沒有絲毫頭緒。
    「那些被綁之人的家屬可有什麼消息?」張凡問道。
    溫如春和何寬二人都是搖頭。溫如春道:「大人,幾個被綁船主的家人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都是悲傷痛苦,下官也是詢問過,但是他們絲毫沒有消息。」
    「怎麼會這樣!」張凡心中不由得想道。這整件事發生的完全沒有道理。
    正在張凡苦惱之際,一旁的何寬發話了:「大人,下官倒是有些看法。」
    「哦?快快來。」張凡聽了趕緊道。
    「聽歸來的船員們,倭寇們好像是認識幾個船主。」何寬道,「這些倭寇雖然大都不通我大明語言,卻也有幾個會的。然而聽歸來的船員,這幫倭寇登船之後,除了搶劫財物以外,卻是問也不問他人,便將躲在人群中的幾個船主認了出來,直接綁走。」
    「會不會是因為幾個船主的穿著與普通船員不同?」張凡問道。
    「不,這點下官也問過。」何寬道,「幾個船主雖然有錢的很,但是在海上航行,穿著那些衣服反而是累贅,幾人穿的與普通船員一般,並無二樣,而倭寇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們,這實在是讓人懷疑的很。」
    張凡聽到何寬的話,心中的疑惑反而解開了。這明倭寇們在搶劫這三艘船之前就已經知道了這些船上的情況。可是張凡不知道他們是靠著自己調查出來的還是有其他人通風報信,若是後一種,張凡還要考慮是一些小人被人收買,還是有什麼官員為非作歹。而且張凡實在是想不通,不管是什麼人,綁架這幾個船主到底是為了什麼。起碼現在為止,張凡看不出這事的任何一點端倪。
    不過張凡也並非毫無線索。三艘海船遠洋大半年,不管是什麼人通風報信,也不可能跟著它們大半年的時間。而就算在船上也有他們的眼線,消息也只可能從一個地方傳出去。自然就是這三艘船會泉州港之前最後停留的地方雞籠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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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7 17:40
第一卷 初臨貴地 第一百四十五章 應對方案
    台灣自從三國之時,東吳孫權派了一萬人登上此地,稱其為夷洲,這裡有文字記載的歷史便開始了。至隋唐時期,此台灣被稱為琉球。再到宋元時期,漢人開始開拓澎湖,開始向台灣發展,並帶去先進的生產技術。至公元十二世紀,宋長將澎湖劃歸福建泉州晉江縣管轄,並且派兵戌守。一直到明朝,朝廷開始在澎湖設立巡查死,負責巡邏、查緝罪犯,並兼辦鹽課。這就是台灣直到張凡現在為止的歷史。
    如今被稱為小琉球的台灣依然屬於福建布政司管轄,而雞籠最為其最北端的港口,這個新興的城鎮並沒有多少時間的歷史。
    「大人的意思是,消息是在雞籠被人走漏出去的?」溫如春問道,額上的眉頭深深皺起。
    張凡並沒有出聲回答他,而是鄭重地點了點頭。溫如春和何寬看了,低下頭去思考起來。的確,張凡所的非常有道理。這三艘海船是今年年初下海出航的,前去的目的地雖然不多可是也無法把握,畢竟對於幾個船主來,他們是商人,追求的是更大的利益,哪裡能給出好的價錢才是他們所關心的。所以,若是倭寇們一開始就盯上了他們,並且一直等到他們回航之時再去襲擊,時在是不過去。茫茫大海之中,憑著倭寇們的那幾艘小船,別是追不上三艘巨大的海船,就是遇到風浪安然無恙都是不太可能的,更別提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上準確地找到這三艘海船了。
    張凡之所以會懷疑雞籠,正是因為那裡是離大陸最近的外海港口,也是歸航船隻幾乎都要停靠的地方。那裡顯然就是倭寇們打探消息最好的地方。
    而且之所以不在船隻剛出航的時候去襲擊,道理也十分簡單。不管這伙倭寇的目的是什麼,也不管他們是受了什麼人的指示,倭寇畢竟是倭寇,他們所求的主要還是錢財,而那些商人們運去做買賣的貨物對於他們來並沒有什麼價值,甚至有可能因為變賣它們而暴露了自己。而毫無疑問的,歸航的船隻上一定裝有巨大的錢財,能在完成綁架幾個人的基礎上撈些錢財,這自然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溫如春和何寬二人順著張凡的這條線索一想,隨即也就完全明白過來了,認同張凡的同時,二人也是佩服張凡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裡做出這麼一番合情合理的推理。
    只不過張凡並不感到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他即使猜測的再準確,哪怕事情就是按照他所的那樣一絲不差地進行,對於現在的情況也是於事無補。張凡真正所想知道的是,那群綁架了幾個船主的倭寇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不,應該在這些倭寇背後指使他們的人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
    「莫非是東邊那個島國上的某個大名或者什麼集團的首領出的主意?」張凡想到了這種可能,畢竟那邊如今正處在戰國時期,多方諸侯混戰的情況下出現這種事情也不是不可能。不過張凡也只是想了想,並不覺得事情會是這樣。道理很簡單,對於那些人來,這幾個商人完全是無關痛癢,對他們沒什麼作用。或許這三個人每一個所擁有的財富身價都要比那些被稱為大名的諸侯都要深厚,可是單單綁走他們也沒什麼作用,甚至於倭寇襲擊之時,連船上現成的錢財都沒有一搶而空,只是帶走了他們能帶得動的最值錢的東西。照這種情況來看,顯然不是島國上的某人指示的。
    「那麼剩下的……」張凡想到這,事情也稍微明瞭了一些,和這件事有關係的就只剩下張凡所站著的這片土地上的人了。不過想到這裡,張凡又開始深深地擔心起來,畢竟內鬥的再凶,那也不過是自己家的事情,可是如今這裡的人已經上升到勾結倭寇的程度,這就實在太過火了。
    當然,即使如此,事情還是可以分開兩面。或許,對方只是與這三個船主有仇,這才勾結倭寇去綁架他們,這樣一來即使有什麼意外也查不到他們頭上。可是張凡並不看好這個可能。若當真是如此,那些倭寇又何必將這三人綁走,劫船之時就應該直截了當地殺了他們一了百了,還能造成一副意外的場景。把他們綁走,不僅會拖累他們,萬一有了什麼意外,豈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而若是其他人這麼做的,那麼這整件事的背後到底藏著什麼樣的陰謀,張凡可就難以猜測了,不過即使猜不出,也能感覺到一股驚天陰謀的味道。
    「大人,那三個被綁之人的家人如今也是到了,只是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一直痛苦個不停。」溫如春在一旁道。
    「溫大人,勞煩你派人安撫一下,待到他們平靜下來,讓人問問他們,被綁之人可有什麼仇家。」張凡看了看在遠處幾個抱頭痛哭的人,對溫如春道。
    「大人是懷疑那伙倭寇是他們的仇家派去的?」何寬在一旁問道。
    「唉,若當真是這樣,事情就沒什麼大不了的。」歎了口氣,張凡道。的確,事到如今,他根本不會把那幾個人的性命放在心上。張凡是抱著能救就救,救不了也不會太去追究這件事的心思。
    溫如春和何寬二人也不是不知道,只是對於這種情況,二人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不管這件事是因為什麼,如今當務之急是保證後面歸來的船只能夠安全回來。」張凡道,「大批的歸海船隻已經進港,剩下還未回來的船隻也沒有多少,然而就是如此,才會讓他們形成孤零零的情況,很容易在落單之時被倭寇襲擊。」
    「這……大人覺得此事應道如何是好?」這件事就要何寬出力了,他也不是沒有想過,可是一直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如今張凡提出來了,何寬以為他有了什麼計策,趕緊問道。
    「還請何大人派出福建的戰船在海船歸來之時會行走的航道上巡邏,萬一遇到了倭寇襲擊海船之事,也好援助一二。」張凡道,「還有,分出一半的戰船派往雞籠,也好讓兩邊都有個接應。」
    「大人,這……」何寬聽到了張凡的話,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不是下官不願,也並非下官調不動戰船,而是朝廷有嚴令,不得戰船隨意出航啊!」
    的確,何寬並非故意刁難。自從朱元璋下令閉關之後,大明的海上疆域更是片木不得如海,而直到隆慶開關才允許。可是大明從來都是有戰船的,但是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朝廷嚴令,除了平日裡訓練之外,戰船嚴禁出海。東部沿海各省的巡撫或者總兵雖然有權利調動戰船,但若是私自下令戰船出海而且未向朝廷稟報,將來是要被治欺君之罪的。何寬雖然正直的很,但是還沒有到這種不顧自己腦袋的地步。
    「何大人還請放心,張某並非讓何大人故意違抗朝廷嚴令。」張凡立刻道,「一來,如今事態的發展已經於往日裡有所不同了,倭寇在海上作案,我大明空有軍隊卻無法包圍商賈和船上那些身為百姓的船員,實在是不過去。二來,張凡又此物在手上。」張凡著,示意一旁的王猛將尚方寶劍拿了過來。
    溫如春和何寬並非不識貨的人,自然認得此劍。不過二人並不認為這是張凡故意拿著它來壓自己。畢竟見此劍猶如見皇帝親臨,張凡現在的話就代表著大明朝最高權力統治者,二人絲毫沒有拒絕的理由和可能。而且就何寬來,他也不是沒有想過派戰船去巡邏,如今張凡給了他一個絕好的理由。更何況,現在要是萬一出了什麼事情,朝廷絕對不會找他二人,而是去問張凡了。但是……
    「大人為民之心只得讚揚。」何寬恭維了一句,道,「可是這樣一來,若是被大人的對頭知道,定然會參上大人一本,仗著陛下信任,私自調動戰船,違反朝廷族制。」何寬也是在替張凡著想。
    「多謝何大人關心。」張凡謝了一句,道,「何大人所言我早有計較。待今日回到住處只是,我便會立即向皇上上奏,奏明此地情況,並且請皇上同意派戰船前去護衛。」
    「這樣恐怕不妥吧。」溫如春聽了張凡的話,有些疑問,「上奏折要通過司禮監批紅,當今司禮監掌印太監猛衝聽與內閣首輔高拱關係部一般,而高拱也與大人有些過節,若是……」
    「唉,溫大人這就是多慮了。」何寬在一旁阻止溫如春繼續下去,「你莫非忘了大人的身份不成。」
    聽何寬這麼一,溫如春立時恍然大悟。張凡現在是什麼身份,錦衣衛都指揮使,錦衣衛是皇帝親衛,指揮使上奏從來都是直接放在皇帝的龍書案上的,哪裡輪得到司禮監那幫閹人觀看。想到這,溫如春不由得有些羨慕起張凡的這種「特權」起來。他們這些做官的每年都要有數不清的折子要上奏,可是萬一有什麼言辭不當或者要彈劾某人的折子被司禮監事先看到了,倒打一耙,御前惡人先告狀,那可就是把自己搭進去了。正因為如此,很過本是正直清明的官員也都漸漸的不問「閒事」起來。
    想到這裡,溫如春不由得又看了看張凡。這個年輕的錦衣衛指揮使不同以往,絲毫沒有以前那些人的囂張跋扈。溫如春和張凡站在一起,絲毫沒有壓力,甚至就如剛才那樣,自己都險些忘記了張凡的身份。「也許,陛下讓他掌管錦衣衛,正是因為他的這種個性吧。平日裡能夠不溫不火,關鍵時刻要當機立斷。」溫如春心中這麼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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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7 17:40
第一卷 初臨貴地 第一百四十六章 御書房中(上)
    順天府,大明朝的都城,紫禁城中。剩下的季節讓這地處北地的城中也感受到了極度的炎熱。這段時間裡算得上是用冰的高峰期,特別是對於紫禁城這個無比龐大的地方,還有這京城裡住著大批的達官貴人來。由於古代可沒有什麼製冷技術,儲存冰塊也不過是在陰涼的地下室中存放著。這時候,一塊冰的價格實在是讓尋常人家望塵莫及,然而對於達官貴人、王宮顯貴來,這些東西不過是一種生活必需品罷了,再大的價值也比不過讓自己覺得舒服來的好。
    紫禁城中,上朝完畢的隆慶又開始了自己的一天較為悠閒的生活。隆慶雖然驕奢淫逸,但是與他的錢糧任大明皇帝有所不同。
    明武宗正德一生絕對是貪玩的緊,從小就喜歡玩鬧嬉戲,甚至當上皇帝之後,居然自穿戲袍上台「獻藝」,起頑劣的性子由此可見一斑。成年的正德皇帝為了自己的享受,專門修建了在後世頗有些臭名昭著的豹房,白了就是他圈養女人和動物供他享樂的地方,對女人圈養二字或許有些不妥,但是絕對就是這個性質。朱厚照最後甚至就死在那裡。
    再到隆慶的前一位,就是隆慶他老子,鼎鼎大名的嘉靖皇帝。武宗朱厚照由於並無子嗣,死後便留下遺詔,有和其同輩的興獻王長子朱厚熜繼承皇位。這對於其他人來件天大的好事,然而對於生性多疑的朱厚熜來,這可成了他的一塊心病。整日整夜地恐懼,唯恐有人覬覦自己的皇位,朝都不上,弄得朝廷上下、皇族內外是人人自危,最典型的受害者就是嘉靖自己的兒子,朱載垕。
    朱載垕被自己老子這種無形的精神壓力折磨了這麼多年,當上皇帝的他除了喜歡揮霍度日之外,就剩下另外一個發洩自己的辦法,那自然就是女人。要到了什麼程度,從徐階為何會不顧君臣禮儀還當著面指正他就可以看得出來。但是偏偏朱載垕還有著那份做明君的心思,因此即使這皇城中再熱,他也還堅持上朝,沒有躲到什麼避暑山莊,或者專門給自己修建個娛樂場所什麼的。這,也許就是朱載垕不同於其他皇帝的地方吧,竟然很自然的將享樂與勤政這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因素完美地結合在自己身上,讓那些想挑刺的官員和御史大夫們還真沒有什麼好理由來指責他。
    這幾日,朱載垕的生活可算是安穩舒服的很。天下看似太平,但終究沾了太平二字,沒有煩心事。俺答已經與朝廷議和,邊疆之地也沒有煩惱。總是要自己以身作則的兒子不在,沒有人來煩自己而且還不能還口。自己的皇后體弱多病,每日只需要去看看就可以了。而最主要的是李貴妃如今一顆心思全都撲在自己新出生的兒子朱翊鏐身上,哪裡有空來管自己昨夜在哪座宮中留宿,實在是快活的很,隆慶甚至覺得,這才是一個皇帝應該享受的生活。
    當然,除了一個張凡不在身邊。想到張凡,隆慶也覺得開心些。要張凡剛一入仕的時候,隆慶不知道怎麼的,一看見這個年輕人就很喜歡,隨即也是有心提拔栽培他,要不是徐階從中作梗,張凡現在估計都可以在每日早朝之時,站在一個隆慶能清楚看見他樣貌的地方了。
    不過實在的,隆慶也並不在意徐階促成的這種情況,甚至還有些感謝他。若是當時徐階沒有出來阻止,張凡現在充其量也不過是個三品朝臣,當然,這對於剛入仕途的人來,能在一年之內升到這個位置,那簡直是皇恩浩蕩的無以復加了。然而隆慶卻不想這麼慢,那時候張凡無法再在那些站班的隊伍中混了,隆慶所幸將他調入了錦衣衛。除了彌補張凡以外,也是做給徐階看的,你徐階不是不喜歡看到張凡平步青雲嗎,我是大明皇帝,對於皇帝來,辦法有的是,這條路不行換一條就是了。
    而且,張凡畢竟是個進士出身,又是狀元,讓他去當錦衣衛本就是委屈了他。只是如此一來,隆慶想要賞賜給張凡什麼東西也就理所當然起來。就像張凡去北地與俺答談判一事,雖然功勞不小,不僅促成了談判的成功,還免去了大明與韃靼的兵災之禍,甚至暗地裡還為隆慶辦了不少「私事」。歸來之後的張凡更是被隆慶提了指揮使的位置,甚至加了太子太傅這麼榮耀的稱謂在他頭上。按理,張凡功勞雖大,卻還不應該到如此地步。然而朝臣們雖然多有不滿,可是終究也沒有幾個站出來些什麼。想想也是,當年這些人也都是跟著徐階起哄的,你們把人家有著大好前程的官給弄下了檯面,去做在你們眼中那種見不得人的勾當了,還不許皇帝補償一二?
    想到這,隆慶心中還微微有些得意起來,走起步伐來也輕快了些。來到御書房,坐在龍椅上,隆慶還沒端起茶杯抿上一口茶水,就發現自己的書案上孤零零地放著一份折子。看到這,隆慶自然明瞭,司禮監可沒有這麼早遞折子的傳統,這份折子只有可能是來自直屬自己的錦衣衛或者東廠的。
    隆慶拿起折子翻開一看,果然是張凡上的。看到這,隆慶心中不由得有些歡喜起來,心自己剛才還在想著關於張凡的事情,他的折子馬上就到了。不過,隆慶面上的喜色也隨著目光在折子上的移動而不斷變化,待到看完折子之後,隆慶的臉色已經完全變了。那並非是憤怒,而是嚴峻的神色。
    「來人啊!」隆慶用有些低沉的聲音道。
    門外當值的小太監聽到他的呼喚,立馬走了進來跪在隆慶面前,恭敬地道:「奴婢在,請陛下吩咐。」
    「你去,讓人把幾個內閣大臣給我叫來,還有兵部尚書趙炳然也給朕叫來。」隆慶吩咐道。
    小太監聽了他的話卻沒有立即去辦,而是回話道:「啟稟陛下,兵部尚書趙炳然趙大人雖然已經養病歸來,可是尚在回京途中。」
    「唔,是朕忘了,如今兵部應該還是兵部左侍郎譚綸代為管著,你去把譚綸給朕叫來。」隆慶吩咐道。
    「遵旨。」小太監回了一聲,立刻轉身去了。
    待到幾人全部到齊,隆慶在御書房中其實並沒有等多少時間,去喊人的小太監倒也會察言觀色,知道隆慶一定是有要事,所以沒敢耽擱。可就是如此,隆慶已經五六杯茶水下肚了,顯然是他內心煩躁的很。
    幾人一同進了御書房,立即就拜了下去,山呼道:「微臣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
    還沒有完,隆慶就打斷了他們:「行了行了,整日裡,朕的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來了,起來吧,朕今日叫你們來可不是聽你們拍馬屁的。」
    幾個人有些面面相覷,不過他們就是再傻,哪個在官場上不是打混多日,怎麼能看不出隆慶心中正煩著,自然也就無人來觸這個霉頭了,只好趕緊起來,齊聲道:「謝陛下。」
    作為內閣首輔,高拱自然是要第一個話的:「不知陛下此時喚臣等前來有何要事?」是啊,經歷了一個早朝,如今已經快到午時了,若沒有要事,隆慶肯定不會急著叫他們前來的。
    實話,在場的無人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等到了宮中,發現,四個內閣大臣居然都在,眾人立刻就知道定是出了什麼大事了,可是究竟是什麼事情,他們是一點眉頭都沒有。高拱自然就是和郭璞二人擠眉弄眼地「神交」起來;李春芳則還是如老僧入定一般的站在那裡,彷彿已經進入了佛家最高的無我境界一般;而張居正也還是如平常一樣,在心裡面思考著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不過隨即四人發現,內閣四人都到了,卻不讓他們進去,定是隆慶還叫了其他人。眾人立刻知道,隆慶喚他們所來是為了什麼,定能從他或者他們身上看出端倪。
    果然,沒過多久,一個身影向他們走來。
    「呦,眾位大人好啊!」譚綸很是客氣地向幾人打招呼,只不過譚綸心裡對與隆慶為何會招他前來也沒有底。如今他看到四位內閣居然全部在場,心中也不由得微微吃了一驚,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眾人回禮之時,心中也不禁開始猜想。這譚綸如今暫代兵部尚書一職,莫非隆慶讓他們來是最近有出了什麼兵事不成?不過眾人又隨即否決,最近也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他們以為隆慶定是請了其他人,或者是六部尚書都到也不定。
    正這麼想著,宮中的太監過來了,看到幾人趕緊道:「呦,幾位大人到了,趕緊隨咱家進去吧,陛下還等著呢!」
    眾人聽人齊了,不由得有些驚訝。高拱更是耐不住性子,直接上前問道:「公公,陛下就叫了臣等五人前來,沒有其他人了不成?」
    太監聽了也是據實回答:「高大人,陛下的確就讓五位大人前來,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眾人聽了,面上更加疑惑,不過心中也稍微好受了些。起碼現在可以肯定,此事必然與兵事有關。雖然不是什麼好事,不過這也就明,這件事不管如何,與自己應該是沒有什麼關係了。只不過唯一有些擔心的就是譚綸了,畢竟他現在還長著兵部尚書。譚綸心中不由得有些開始責怪趙炳然起來,心:「回家養病就罷了,如今已經要回來了,卻還是出了什麼事情,趙炳然啊趙炳然,你就不能早點回來嗎!」
    高拱放下心來,不過他還是有些好奇,繼續問道:「公公可知陛下喚我等前來所為何事啊?」
    這個太監雖與高拱不熟,卻也知道他與猛衝的關係不錯,並不想得罪,回答道:「何事咱家可不知道,不過聽陛下是看了一道折子才這麼的。」
    「折子?」高拱聽了有些疑惑,「是昨日的折子嗎?」
    太監搖了搖頭,道:「昨日的折子陛下昨兒個就批完發回去了,這道折子是今兒個一早呈上來的。」
    聽到這裡,高拱也就不再過問了。司禮監的掌印太監猛衝和自己關係匪淺,高拱對於司禮監的運作算得清二楚,絕不可能在這麼早上折子給隆慶的。那麼剩下的只有東廠和錦衣衛,不過他們倒不會猶豫,一下子就想到了錦衣衛,目光也一下子聚集到了張居正的身上。
    張居正看了看,沒有話,心想:「我的好學生,你倒是會找麻煩的很,這次不知道又出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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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7 17:40
第一卷 初臨貴地 第一百四十七章 御書房中(中)
    「不知陛下喚臣等前來有何事?」高拱作為內閣首輔,首先開口問道。
    隆慶灌了好些茶水下肚,這才覺得好了些,也不知剛才是因為天氣熱還是因為看了張凡的折子,反正心裡就是不舒服。如今高拱問話之時,隆慶的心緒也稍微平定了一些。
    「來了。」隆慶的聲音沒有任何情緒在裡面,讓面前的無人絲毫猜不出有什麼端倪,「猜猜,朕讓你們過來時為了什麼。你們五個人裡,四個是內閣大臣,還有一個是兵部的左侍郎,都是絕頂聰明的人物,猜猜,猜錯了不罰,當然了,猜對了也沒什麼賞賜。」也許是為了澆滅剛才還剩下一點的心火,隆慶突然跟幾人打起了啞謎。
    眾人聽了,皆是面面相覷。他們能爬到如今的位置,自然就是像隆慶說的那樣,是絕頂聰明的人物,最拿手的就是察言觀色。不過四人即使看出了隆慶的話中戲言居多,可還是沒有哪個人敢先上前開口說話。
    「怎麼了,怎麼沒人開口啊?」隆慶微閉著雙眼瞥了幾人一眼,用著微微帶些嘲諷的語氣說道,「平日裡在朝堂上個個像是開經筵一般的口若懸河、據理力爭,哪怕一個再小的詞都能抓著不放說個半天,怎麼現在全都一聲不響的了!」
    五個人聽了隆慶的話,更是連旁邊的人看也不看,全都低著頭。這不是廢話嗎,在朝堂上的時候,人多,膽子也壯的很,就算說錯了什麼,皇帝未必會怪罪。而這個時候,就這麼五個人面對著皇帝,萬一說錯了什麼,皇帝可是聽的一清二楚。而最主要的是,幾人雖然在心理面都有個大概,卻也不敢肯定,萬一說錯了什麼,或者說到了什麼隆慶不想聽的,那可就糟糕了。畢竟皇帝也是人,而正所謂人心難測,萬一猜錯了,呵呵,伴君如伴虎,後果自個兒猜去吧。
    「還是沒人願意說?」隆慶看著已然低頭不語的五人,臉上甚至有了些笑意,「既然五人願意自告奮勇,那麼朕就點了。」說罷,隆慶伸出手指,在五人身上來來回回。
    高拱、郭璞和譚綸三人頓時就緊張了起來,每次隆慶的手指指向他們中的一人之時,那人都是緊張無比。唯獨張居正和李春芳二人,絲毫不為所動,張居正還是那副來者不拒的模樣,至於李春芳嗎,呵呵,他那股無慾無求的樣子看著就像快要飛昇的仙人了。
    隆慶看著幾個人不同的表情,心裡覺得有趣極了,像這種戲耍朝廷大臣的機會雖然不少,可是能玩的這麼有興致的機會還是不多的。隆慶看了看張居正和李春芳二人沒有表情的面孔,覺得有些無趣,隨即就放過了二人,視線轉向了餘下的三人。
    郭璞完全就是高拱的跟屁蟲,也許以前還有些主見,可是自從高拱當上內閣首輔之後,這個郭璞就完全不聲不響了,只知道跟在高拱後面。
    譚綸呢,這人倒也是有些雄才大略,在東邊也曾多次擊退倭寇,堪與戚繼光同名,時稱二人為「譚戚」。如今,譚綸以兵部左侍郎兼右僉事御史,總督薊、遼、保定軍務,與戚繼光共同負責練兵。這次要不是兵部尚書趙炳然歸家養病,估計現在還在北疆戌守。剛才譚綸害怕隆慶點到自己倒也不是因為心中有鬼什麼的,只是他自從入仕一來,一直在外為官,在京中的時間少得很。如今暫代兵部尚書之位也沒有多少時日,不太知道該怎麼和皇帝說話罷了。
    那麼最後,只剩下高拱了。高拱性格是豪爽的很,可是如今已經被徐階培養的奸猾了起來。倒不是說是徐階將他的奸猾培養出來,高拱怎麼說也是讀書人出身,文官能做到內閣大臣本就說明有兩把刷子,徐階只不過是將他的內在性格挑了起來而已。
    隨著隆慶的手指以及其他四人的目光都投在身上,高拱如今可算是最直接地體會到什麼叫做目光如刺了,這簡直比真的針紮在身上還要難受。高拱眼看著局勢是非自己出來說話不可了,也不等隆慶開口,就主動站了出去。
    「陛下,臣身為內閣首輔大臣,當為百官之首,還是由臣來猜猜吧。」高拱微笑著說道,只不過任誰都能看得出來他的笑容中帶著的無奈。
    隆慶聽他這麼一說也樂了,本來就是該他說話了,跑也跑不掉,這個高拱卻倒打一耙,主動挺身而出反客為主了。
    隆慶也不點破,開口說道:「既然高愛卿毛遂自薦,朕也就成*人之美,准了愛卿猜上一猜。」
    「謝陛下恩准,還請陛下恕臣大膽。」高拱也不含糊,「如今正是剛剛下朝,又是已近午時,陛下此刻喚臣等前來,必然是有要事,想必是陛下剛才得到了什麼消息。」
    隆慶聽了,不禁點了點頭。不過下面的其他四人,甚至和高拱穿一條褲子的郭璞也不由得向高拱投去了鄙視的眼光。「這個消息明明是剛才那個領路的太監告訴你的,你居然拿出來耍寶!」眾人心中都不約而同地想到。
    高拱自然看到其他人的目光以及其中所包含的意思,不過他倒是臉皮厚的很,毫不在意,繼續說道:「臣本來也不知道陛下讓我等前來是為了什麼,特別是看到其他四位閣臣一同前來,微臣心中除了知道出了大事以外,其他的則是毫無頭緒。一直到譚大人到了,微臣這才看出一點端倪。」
    隆慶聽的很感興趣,不由得催促道:「繼續。」
    「臣當時就想,譚大人是兵部左侍郎,如今兵部尚書趙炳然趙大人還未歸任,那麼譚大人也是代掌兵部。既然譚大人來了,想必陛下尋臣等前來所為之事,定然與戰事有關。」高拱一番高談闊論,其實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在場的人心裡也都明白的很。這倒也不是高拱資質平庸、猜不出什麼特別的,而是有些東西「特別」的很,高拱也不過是在心裡面想想就立刻忘記,生怕做夢的時候會說出來。
    不過隆慶哪裡知道這些,聽到高拱的話還高興了一陣,起碼高拱倒是猜了個**不離十。
    可是隆慶還沒高興一會,就看見高拱臉上湧現出為難地表情,不由得大是疑惑:「高愛卿,怎麼了這是?」
    「陛下,臣心中疑惑的很。」高拱說道,「臣雖然剛才說的好似在理,可是卻完全不對。如今天下太平,在皇上的英明之下,大明萬里江山又哪裡會有刀兵之禍。就說北疆元蒙殘黨,如今也不是與我大明封貢互市了嗎!」
    一旁的四人聽到高拱的話,投向他的鄙視目光更加地嚴重,甚至是郭璞都是一副「我不認識他,要和他劃清界限」的表情。就連隆慶聽了也是一副吃了蒼蠅一般的表情,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不過隨即隆慶就笑了起來:「你這個高拱,如今也學會油嘴滑舌了。也罷,朕也不再和你們逗悶子了。朕叫你們來確實是因為有些兵事上面的事情要和你們幾個商量商量。」
    幾人聽了隆慶的話,又互相看了看,雖然他們早就猜了個**不離十,可是隆慶如此明瞭地說出來,還是讓你人有些不明白該怎麼說。
    譚綸身為兵部代尚書,又是總督北疆一地,自然就想到了那邊去:「陛下,是否因為北方的韃子不守信用,又想起兵犯我邊疆不成!」只不過譚綸心中也有疑惑,他如今雖然身在京中,卻一直未曾放鬆對北疆的事情,時常與部下有書信往來,最近的通信,他也未曾看到北方有什麼動向。
    「譚愛卿總督北疆三地,心繫於此,令朕大慰啊。」隆慶稍稍讚揚了一下譚綸,隨即說道,「不過此事與北方無關,如今互市已開,一切都平穩的很。這事正如剛才高愛卿所說的那樣,並非我大明內裡之事,而是關於外族。說來這事也小的很,不過朕卻不這麼看。這是張凡給朕遞來的折子,你們自己拿去看看吧。」說著,隆慶指了指書案上的一本折子。
    眾人聽了,除了李春芳之外的幾人目光又向張居正望了望,張居正這事全當沒有看見。高拱見看不出什麼端倪,走向前去拿起折子回來,細細看了起來。
    折子上沒多少字,幾人很快就看完了。只不過有的人表情還是和之前一樣,毫無變化;有的人則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彷彿絲毫不把此事放在眼裡;而有的人則是由謝激動了起來。
    譚綸就是那個有些激動的,他將折子放回隆慶的書案上,站回去之後,還有些無法平靜下來。
    看了看譚綸,隆慶開口問道:「眾愛卿有何感想啊?」
    這回倒是張居正首先站了出來:「回陛下,張凡受陛下之名,身為欽差巡查江南,卻擅自前往福建。此舉實屬對陛下不敬,還請陛下責罰。」
    旁邊的幾人看了看張居正,心中同時想到:「這就開始彈劾自己的學生了,想要撇清干係嗎!」
    隆慶倒是毫不在意:「朕雖說讓張凡巡查江南,卻也沒說他只得呆在江南,寸步不得離開那裡。更何況張凡此舉也是為我大明百姓的安危著想,張愛卿,你就不要吹毛求疵了,說正事吧。」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7 17:41
第一卷 初臨貴地 第一百四十八章 御書房中(下)
    張居正聽到隆慶並不打算追究張凡什麼責任,也就不在這件事上面多做什麼功夫了。
    其他幾人也是,甚至是高拱因為徐階的事情,雖然那件事現在看起來是高拱贏了,朝廷最近已經開始了對徐階的調查,可是高拱還是有些開始討厭張凡起來了,剛剛他就覺得這是一個彈劾張凡的好機會。可是隆慶這麼一,他立刻就放棄了。很明顯,隆慶會這麼定然是已經原諒了張凡的這種行為,甚至是張凡的這種行為就是得到隆慶允許的。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大事當前,還是要關心正事才是。
    「陛下,從張大人所遞上來的折子上看,這件事情實在是可大可小。」畢竟張凡上折子的主旨就是要朝廷同意派遣戰船出海保護歸航的商船,譚綸自然要先發言,「若是往小了看,這件事情只不過是倭寇作亂而已,雖然微臣身為朝廷命官,可是還不禁要,傷亡實在是太小了。唯一不同的就是倭寇這一次並非駕船登岸劫掠,而是直接襲擊在海上孤零零又無依無靠的商船,有些防不慎防罷了。倘若這只是倭寇一時興起而施為的話,讓朝廷出動戰船未免有些太過了。
    「只是,這事要是往大了,那可就不一般了。倘若這是倭寇因為我大明開關允許商船出海遠洋而想出來的新的劫掠辦法,這件事就必須要注意了。若是不加防範,難免又會出現如汪直之亂一般的場面。」
    譚綸這番話的倒是在情在理,然而在場的幾人包括隆慶在內聽了卻都是眉頭緊鎖。
    汪直之亂過去差不多就只有十年,而那些日子是眾人都不遠回憶的。
    想那汪直在嘉靖十九年之時就在廣東和幾個同夥打造海船,不顧朝廷嚴令閉關,依然販運硝黃絲綿等違禁物品前往日本暹羅以及西洋諸國牟取暴利。
    朝廷為此是多次討伐汪直等人,只不過卻每每無法抓住他。等到汪直的同伴全都落網之後,汪直卻絲毫沒有害怕的意思,而是另起爐灶、自立為船主。招納亡命之徒、甚至是倭寇為其手下,自造巨艦,成為當時很大的武裝海商集團首領,並且以日本薩摩州的松浦津圍基地。
    之後汪直的勢力越來越大,膽量也越來越大,只要是涉及到海洋的事情,他沒有不敢做的。朝廷多次下令清剿不得,事情甚至是驚動朝野上下,連一隻都不怎麼過問國事,只知道守著自己皇位的嘉靖皇帝都知道了。
    最後,還是當時的浙江巡按御史胡宗憲使計策誘捕汪直,這才擒下了這個縱橫海上幾十載的海盜之王。而胡宗憲更是憑著這一功績升到了左僉都御使,從正七品一下子提到了正三品,可見汪直所產生的能量到底有多大。
    如今汪直之亂過去不過十年,留在眾人腦海中的記憶還清楚的很,譚綸一提這個名字,包括隆慶在內的幾人神色立刻肅穆起來,腦海中也立刻想像了起來。
    「譚大人心繫天下安危,果然是堪稱表率,不過譚大人是否有些過於危言聳聽了。」高拱回過神來,第一個開口道,「當年汪直之亂能有如此之大的影響,最主要的還是靠汪直此人。他又財力,腦子倒也靈活的很,最重要的是他有扶桑島上的某些管家幫著。可是如今作亂的不過是一些三五成群的倭寇而已,他們不過鬧,卻是成不了什麼氣候。
    「微臣還記得自從汪直伏法之後,倭寇們沒有了首領,倭患有嚴重起來,不過他們只不過鬧,很快便被戚大人平定了下去。如今這些倭寇又沒有什麼領軍的人物,想必是難成氣候,譚大人有何必如此驚慌。」
    高拱也不是沒想過譚綸所的那種情況,可是也不知道怎麼了,他就是不想同意這種觀點,也許是因為張凡上折子請戰的原因吧。
    譚綸聽了高拱的話,心中很是不爽:「你高拱打擊政敵我不反對,可是居然在這種事情上做文章,這實在有些太過了吧!」想到後果,譚綸是深恨高拱誤國,不過譚綸清正歸清正,卻也不是那種莽漢,知道萬一得罪了高拱,他一定會給自己使絆子,他對自己的名聲和官位倒是沒有什麼過多的執著,可是那樣的話,自己的滿腔抱負就會無處施展。想到了這些,譚綸不打算與高拱理論什麼,只是開口道:「高大人的是,下官只是將此事的可能出來供陛下參考,並無其他意思,還望陛下見諒。」
    隆慶聽了二人的對話,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他並非一個傳世明君一般的皇帝,若是那樣,他自己早就做了決定,哪裡用得著叫上這些人來商量。所以他適才聽二人的話,覺得二人都有些道理。
    剛才聽到譚綸提到汪直二字之時,隆慶的確是嚇了一跳。汪直當年之事他可是一清二楚,他坐上皇位之後甚至還專門查了查當年關於汪直的事情,知道的自然比譚綸清楚的多。汪直的事情最讓隆慶驚訝的是,他的父親嘉靖皇帝因為汪直的事情竟然放下了那堅持不懈地對自己的監視,這讓隆慶怎麼不會驚訝。他剛才聽了譚綸的話以後,甚至想馬上下旨派出戰艦掃清一切海上的威脅。
    可是緊跟在譚綸後面的高拱的話又讓隆慶改變了主意。是啊,這件事正如高拱所的那樣,其實不過是一件小事而已,又何必如此認真對待,隆慶逼近也是個皇帝,若是僅僅因為幾個倭寇作亂就興師動眾的,未免也太顯得小家子氣了。
    隆慶猶豫了半天也無法打定主意,開口問道:「譚愛卿,你也是在福建做過參政的,那裡的情況你應該熟悉的很,來給朕聽聽。」
    「陛下,若論起零散的倭寇劫掠,福建一地遭受的最重。倭寇並無大船,所乘的不過小艇而已,正因為此福建受災最重。」譚綸聽了隆慶的吩咐,立刻開口道,「福建距離小琉球最近,很多倭寇大都來自琉球,在小琉球稍作停歇便來福建沿海一地劫掠,原因就是因為距離近,就連旁邊的廣東和浙江也是如此。
    「而其他的地方,如江蘇和山東一地,零散的倭寇少得很,有的多是眾多倭寇乘坐大船上岸劫掠,雖然造成的損失頗大,可是剿滅起來也方便。反倒是像福建一地的這種零散倭寇不厭其煩,難以清剿。」
    譚綸的話剛落下,隆慶還沒有來得及好好思考,張居正倒是先站了出來:「陛下,臣以為,此事應該派戰艦出海為商船護航。」
    高拱哪裡容得張居正話,立刻出來道:「張大人這是何意,竟然也要因為此等小事弄得興師動眾!」
    「並非興師動眾,而是如今我朝百姓有難,加之倭寇又在海上直接襲擊海船,防不勝防啊。」張居正並未針對高拱些什麼,只是闡述事實而已。
    「百姓?」高拱似乎對這二字有些嗤之以鼻,「這都是那些逐利商賈自找的。士農工商,商人本就排在末尾,逐利而無信,如今這些人更是連性命也不要了,只顧要錢,除了事情還不是他們自找的嗎!要是不去出海,又怎麼會碰到這麼孤立無援的情況!」
    「高大人此言差矣。」張居正立刻反駁道,「不錯,士農工商,商人卻是排在末尾,然而高大人似乎忘了,這些人在剛出生之時,還沒有成為商人之前就已經是我大明的子民了。如今百姓有難,朝廷卻不為其做主,這還談何民之事!」
    張居正一番話的聲音並不大,然而卻是句句在理,再加上高拱本來就是因為一時意氣,如今卻是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了。
    看到隆慶還有些不決的模樣,張居正決定加把火:「何況這些商人每年上繳給朝廷的稅銀都是他們用自己的性命換來的,而戶部每年報出來的稅收,他們即使繳的再多,也不會有他們的名字在上面。如今他們有難,朝廷難道就如此冷眼旁觀,不問其事嗎!」
    這番話算是抓住了隆慶的弱點,正所謂有其父必有其子,其實反過來也差不多,朱翊鈞如此愛財,隆慶也不差。隆慶雖然喜好女色,但是也離不開奢華享受,而這一切,都是需要銀子的。剛登基的時候,隆慶就發現大明朝的稅收實在是太少了,再加上各地豪強兼併土地嚴重,而且大明自開國以來就不曾收過商人的稅。隆慶靠著自己的內庫是無法太過奢侈的,而他有不好意思開口向國庫要錢,只好想了個開關並且收稅的法子。別,開關之後的第一年,隆慶就為自己的這個決定欣喜了一陣,那麼多的錢可算是夠自己用的了。
    想到了這點,隆慶不再猶豫:「朕意已決,准許福建的戰船出海為歸海的商船護航。」看到高拱還想些什麼,隆慶又加了一句:「此事就這麼辦,不必再議。」完就轉身離開了。
    看到隆慶離去,有些惱羞成怒的高拱狠狠地瞪了張居正一眼,轉身就走,郭璞也是跟在他後面離開。
    譚綸則是頗有好感地看了看張居正,只有李春芳望著張居正的眼神中有些意味深長,卻始終都沒有什麼。
    張居正則是無奈地看了看天空,心中想到:「凡兒,無論你到底要做什麼,為師相信你,你也要好自為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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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7 17:41
第一卷 初臨貴地 第一百四十九章 幕間過場
    隆慶已經打定主意,准了張凡的折子,允許戰船出海,以護衛歸海商船為主,若途中遇到倭寇襲擊商船,立即前往護衛商船,驅趕清剿倭寇。
    皇上既然發話了,這事就成了一大半。本來那些御史們還想要抗議一番,大意就是大明自開國以來就沒有幾次派遣戰船出海,而且這次還是為了護衛商人的船隻之類的。不過無論是跟在高拱身後的,還是向張居正看起的御史們卻發現,這次內閣之中出奇的團結一致,沒有一個人出來唱反調的。就連高拱和張居正這兩個明顯不對眼的人也沒有爭論什麼,一致同意隆慶的決議。
    如此一來,他們也就不再多。畢竟嗎,什麼祖制之類的,想要堅持是沒錯,但是最重要的還是要順著皇帝。要不然觸怒了聖顏,丟了烏紗,什麼都是空的。
    不管怎麼,這道諭令是順利地發了下去,雖然並非什麼緊急戰事,沒有在上面印著八百里加急,不過速度是絲毫不慢。只不過再怎麼快,這個時代還是要靠人騎著馬跑著送去。
    張凡等到隆慶聖旨的時候距離他上折子已經有好幾日了,他在上的折子裡並沒有寫上關於由船主被劫之事,也是再擔心朝中的人胡亂猜測,萬一朝廷對於這件事情做了什麼批示,驚動了幕後之人,事情可就不好辦了。這幾天裡,又有三次倭寇襲擊商船的事情發生。還好張凡是利用自己的一點權力命何寬不必等待諭令便派戰船出海,除了第一次因為時間倉促而沒有來得及救援以外,後兩次的倭寇襲擊都被朝廷的戰船擊退,有幾艘倭寇的船隻還被戰船上的火炮炸成了碎片,上面的倭寇也是葬身大海。
    何寬因為提前於聖旨到來之前就派出戰船,雖然張凡和他過,要是出了事情由他擔著,可是何寬還是有些提心吊膽的,最怕的就是隆慶或者朝廷不同意這麼做。如今聖旨在手,何寬也終於放心了。
    有了朝廷戰船的護衛,商船的處境頓時好了很多。福建一省的戰船數量有限,不可能做到跟著每一隊歸海的商船一同航行,張凡為此還特意想到了一個辦法。他仿照後世的救援手段,每艘商船在停靠雞籠港之時都會讓他們帶上一些煙花什麼的。商船在海上一旦遇到倭寇而附近又沒有朝廷的戰船之時,商船上的人就會點燃煙花。煙花在空中綻放之後,百餘里之外皆可看得見,那時在海上巡邏的戰船便會趕去救援。
    張凡當初剛剛出這個辦法的時候,其他人都是用一種匪夷所思的眼光看著他,彷彿他做了什麼驚世駭俗的舉動一般,弄的張凡很不好意思。不過之後,眾人就是一大串的贊言湧出來,全部放在張凡的頭上,這一下頓時讓張凡有些摸不著北了。只不過謙虛之下又不好明這是自己剽竊後人的方法,於是,本來是贊言的語句聽在張凡耳中就顯得格外地刺耳了。可是久而久之,聽多了這些話的張凡又有些飄飄然起來,甚至差點以為這就是他自己想出的辦法了。
    這只不過是個小插曲而已,不過次從用了這個辦法,歸海商船的安全那是大大增加。從雞籠到泉州本就沒有多遠,一旦有戰船照顧不到的地方,船上的煙花一放,戰船也能立刻趕過去。這裡的倭寇們雖然不少,可是他們大都是分散開來,而且劫掠商船之時,也不過幾艘小船,往往一個地方出事,一艘戰船前去解圍也就夠了。再加上,戰船上的明君們得了號令,讓他們自己決定是否對倭寇還以攻擊,這讓這些以前只是整日對著口氣訓練開炮的士兵們更是歡喜的很,每次前去解救商船,只要不會對自己這方的船隻和人員有危害,大明的水兵那是鼓足了勁,狠勁地打,那模樣可比在旱地上抵禦倭寇要幹勁十足。倭寇們似乎也被明軍的這股子狠勁給嚇著了,這一片海域的倭寇行動立時小了很多,雖然時不時還有發生,不過比起前段時間那可是好多了。
    至於那些水兵們更是卯足了勁頭,如今倭寇行蹤難明,他們倒也急了起來。以前是在海上漂著等待信號,如今卻是滿世界地跑著主動去尋找倭寇的蹤跡,這倒是有些讓人可笑不得。
    最有意思的就是那些出海航行的商人們。他們一開始對於朝廷派戰船護航這件事情並沒有報什麼好感,以為這只不過是衙門變著法子來向他們要錢罷了。不過經過這段時間倭寇的劫掠,再加上大明水軍的勇猛表現,商人們頓時改變了看法,開始擁戴起來,更有甚者已經達到了歌功頌德的地步。等那些晚些回來的商人上岸一看,又是另外一幅景象,以往那些不暗地裡塞些銀子就看也不看你一眼的官員,如今是個個熱情似火,還分文不收,弄得商人們個個是摸不著頭腦。不過他們也不會去想太多,不收錢就不收錢,好事擺在眼前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再了,若是以後這些官員們變本加厲起來,受害的又不是一個兩個,他們有什麼好怕的。
    只不過不明就裡商人們也覺得似乎應該對於當前的這種狀況,找個方式發洩一番。於是乎,榮譽都加在了朝廷的身上,什麼「大明江山永垂不朽」、「陛下聖明萬年安康」之類的話語是比比皆是。福建衙門自然是受到讚譽最多的,商人們甚至自發做了萬民傘之類的東西送到衙門口,還募集了一筆不小的銀子捐給衙門。對於民間的捐銀,朝廷並沒有明文規定不許收,而且很多官員還把這當成是一種榮譽。
    何寬作為一省巡撫,與排除戰船會為這件事情息息相關,商人們自然是把錢捐到了他這裡。何寬一開始是什麼也不願意收下,商人們見他不收,就換了個法,著錢是給那些不辭辛苦護衛他們平安歸來的將士們的。如此一來,何寬也是沒有辦法,只得收下。不過他又怕這些錢再給自己鬧出什麼事情來,對於如何處理這些錢,何寬是沒有一點辦法。倒是張凡給他出了個主意,他讓人在衙門口貼上一大副紅紙,紙上清楚地表明了是那些人捐的錢財,共有多少,以後若是有什麼用度,上面也會寫的清清楚楚。而且為了避免某些捐的少的商人們羞愧,上面只標注了姓名,卻未寫個人所捐的數目。這一舉動讓福建一省的百姓們是紛紛叫好,而那些正準備看何寬笑話,甚至打算在暗地裡參上何寬一本的其他官員也只得乾瞪眼。
    這一系列事情傳到京城裡,隆慶聽了那當真是龍顏大悅,心裡想自己這件事果然是沒做錯。就連上朝的時候,隆慶都是美滋滋的,他本就想做個明君,如今終於有件事情是可以拿得出手的了,當然要大肆吹噓一番,卻又不方便在群臣面前對自己歌功頌德,於是把這些榮譽全都劃在了張凡的名下,當然,他也沒有忘了讓他人知道,張凡這棵好苗子是自己發現的。於是乎,又是一大堆的賞賜進了張府。
    雖然如此,不過這個情況總算是讓那些還有些不同意隆慶之前決斷的官員,特別是那些愛找茬的御史們閉上了嘴巴,只不過他們對張凡的心思也不知是羨慕還是嫉妒,反正不是好事情。高拱也是,如今事情已然是向好的方向發展,他也不可能在隆慶面前什麼掃興的話,只不過心裡對張凡的討厭又更上了幾分。而且高拱也盤算那件事情,看來也要早日發難了。
    平日裡,張凡暗地裡是命令手下加緊查處貪瀆之事,明面上,張凡這還是一副無所事事的表現。由於天氣太熱,也不願意出門,整日在家中閒著,偶爾和理查德與喬安娜二人聊聊天什麼的,不過張凡偶爾間的言論總是會讓二人大吃一驚,很多看似普通的白話卻彷彿深藏著許多哲理,這讓二人在高看張凡的同時,也對大明朝有了些更「深刻」地認識,二人是越發覺得這個龐大的帝國雖然幾易其主,但是血脈卻可以流傳至今並非是偶然的了。
    而喬安娜對於張凡的好感也是越發深了,雖然張凡這個她眼中的東方貴族與西方的那些貴族老爺們差不多,事業有成,情人也有不少,可是喬安娜卻不討厭。特別是當她知道張凡的女人都是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的時候,她也越發覺得張凡是個可以托付終身的男人。不過她卻無法向他表白,畢竟這裡不是她的祖國,而在那邊的自己家族只剩下自己這麼一個繼承人了,她無法讓自己的家族在那個祖先付出良多的地方斷了香火,而更加不願意那可能的將來,自己要和自己的孩子分割東西萬里。所以,喬安娜只把這當成是一種情懷來看待,就像那些中的女主角,總是被無法和自己所愛之人守護終身的悲情所包圍一樣。
    剩下朱翊鈞,這段時間,這位太子殿下可算是最開心的了,也許是因為他這段時間終於習慣了這裡炎熱的天氣,畢竟這裡熱歸熱,卻不像京城那樣的乾熱,空氣濕潤的很。習慣了這種天氣的朱翊鈞逐漸開始釋放自己那被憋屈了十年之久的鬱悶,每日天剛亮就出門,不到晚飯的時間絕不會回來。張凡催次也是沒有辦法,只得多派了些人主意他的安全。
    最後一件事情,還是映月提起來的,而且也是張凡所關心的,那就是關於揚州府,或者是關於駱靈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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