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 重生之大明國公 作者:兵俑 (連載中)

rufh1234 2011-6-17 12:36:0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05 147858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7 17:59
初臨貴地 第一百九十二章 熱鬧非凡
    這幾日,揚州城中可算是熱鬧非凡。
    今年算得上是風調雨順,再加上應天巡撫海瑞的大力徹查好強侵佔良田一事,很多本來只是雇農的人都有了自己的田地,雖然從現在開始,他們就要自己繳地租給衙門了,可是比起往年那種每年都要向地主上繳大量的地租來說,算得上是好的多了。今年的風調雨順,沒有旱澇之災,等到了秋天,這江南的魚米之鄉定然又要迎來一個好收成。這又怎麼能讓人不高興呢?當然,這件事雖然值得慶賀,可是畢竟那也是要到兩個月之後的事情了,現在來說有些太早了。
    還有一件事情,不光是揚州城裡的人在傳,這整個南直隸都在傳,甚至是一直往南走,走到福建都有百姓在說這件事情,而且一說起來都是眉飛色舞的。今年除了年初的時候,有小股的倭寇上岸搶劫之外,一直到現在,這三省的沿海各地都沒有傳來倭寇上岸搶劫的消息。據說是因為朝廷派來江南的欽差張凡張大人在福建下令朝廷的戰船出海巡邏,蘇、浙這兩地雖然沒有派出大批的海船出海,但是因為張凡有隆慶的聖旨在手,這兩地也只得照著張凡的話象徵性地排除幾艘戰船在沿岸巡邏。雖然這只不過是做做樣子,但是所收到的效果卻是顯著的。倭寇們平日裡所使用的不過是只能乘的下幾個人小船而已,隨度雖然不快,卻勝在靈活,為的就是能夠快速、而且隨時隨地地登岸搶劫,然後便於逃脫。只不過朝廷的戰船以出現在海面上,這些只能夠欺軟怕硬的倭寇一看到那比之自己所乘坐的小船要大上幾十、上百倍的大明戰艦,自然就只有望風而逃的份了。畢竟搶劫來錢財讓自己活的舒服點固然重要,但是自己的小命可只有這麼一條,那可是玩玩開不得玩笑的,自然要倍加珍惜了。
    然而,正是因為這樣,三省的沿海這兩個月裡面,本來應該是倭寇最為猖獗的時候,居然沒有發生一起倭寇上岸劫掠的事件。而唯一的一件事情,就是當初張凡在福建的時候,倭寇第一次在海上搶劫歸海的商船,並且擄走了幾個船主這件事情,因為張凡怕又會引起什麼新的恐慌,而並沒有讓福建方面向民間發出什麼消息,因此百姓們並不知道這件事情。所以,這麼一來,沒有什麼人想要造反起義、沒有旱澇之災、沒有倭寇登岸搶劫,百姓們自然會歡呼,畢竟對他們來說,能夠平平安安地過日子才是他們最嚮往的。這麼一來,張凡這個已經被推上前台的人就成了百姓們如今要感謝的對象,畢竟從頭到尾,從倭寇第一次出現開始,要冒著朝廷彈劾的風險派出戰船出海巡邏的是他,獨自向皇帝上書請求皇帝准許戰船出海的也是他。中國的老百姓們是比較容易順從號召的,如今這麼一位為他們的生活帶來幸福的人就這麼出現在自己的眼前,而且距離並不是遙不可及,再加上張凡本人雖然有些覺得這些百姓們似乎有些熱情過頭了,但是這件事情畢竟是他幹的這點沒錯,他雖然算得上是比較謙虛,但還沒有到要為了謙虛去說謊的地步,更何況這種成為「英雄」的感覺確實不錯,所以他也就這麼坦然接受了。這讓這三省中的有些官員覺得有些委屈,畢竟張凡所做的這件事情連一個月還沒到,而讓這兩個月裡都沒有什麼倭寇來登岸劫掠,那些部署今夏海防的官員才算得上是有功之人,不過好在他們也沒有計較什麼,畢竟朝廷嚴令戰船下海,張凡能有這樣的魄力,也算是他應得的。
    所以,這些日子以來,揚州張府的門前總是會有幾個陌生的身影,這些人大多是百姓,為了感謝張凡而來看望他的,而且他們也帶著非常強烈的誠意,不管是再窮再困難的人,都要帶上哪怕是幾個自己家養的母雞所下的雞蛋。而也有不少出海經商的商人前來,畢竟張凡所做的算是直接保護了他們的安全,雖然這些人壓根就沒有碰到倭寇劫船的事情,但是人就是這樣,只要你為他們付出了,不管他們到底有沒有得到什麼實惠,總是會在心底有一些感激之情的。這番景象著實讓張凡感動的很,但是他也實在是不想把本來這麼一件好端端的好事弄成一件「勞民傷財」的壞事,只好讓守在門前的侍衛向每一位前來張府看望自己的百姓交代,說是自己公務繁忙,不便接待他們,讓他們回去,當然百姓的東西張凡是一概不要的。誰曾想到,這不但沒讓這件事情漸漸平息下去,反而讓張凡在民間的名聲更是漲了幾分,都誇張凡是一位青天大老爺,這可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甚至於張玉方一家人,若是在街上被人認出來了,也會得到百姓們的歡迎和拜謝,這讓他們不好意思之餘,內心也是自得的很,畢竟張凡也是他們張家的人嗎。
    第三件值得讓揚州熱鬧起來的,還是和張凡有關係。最近坊間都在流傳,說是張凡要娶此地鎮守太監劉山的義妹駱靈兒為妾。本來說呢,娶妾雖然並不是什麼不被允許的事情,畢竟這是這個時代的走向,然而畢竟是娶妾,也沒有什麼必要大肆宣傳的。然而這件事情關係到張凡就不同了,先不說其他地方的人,單單是這揚州城裡面就有著不少不同的聲音。
    話說中國的老百姓算得上是最為奇怪的了,他們看問題總是要把事情和當事人聯繫起來,說到這張凡娶駱靈兒為妾的事情也是如此。若是這娶妾的人不少張凡,而是其他某個大戶人家的人,那他們頂多是當做一場熱鬧來看;而若是說是什麼官員娶妾,老百姓們雖然明面上不會說什麼,但是暗地裡一定會在紛紛議論這個官是不是有貪污了多少銀錢,浪費了多少財產什麼的。但是這件事情和張凡股溝,那麼情況就大大不同了,畢竟張凡才剛剛保住了他們的安寧生活,而且又是皇上欽點的欽差大臣,又怎麼會是貪贓枉法的人呢。張凡娶妾的這件事情被看作是風流才子的寫照,這在當時算得上是最頂尖的潮流評價了,算不得負面影響。
    不過這件事情傳到張凡的耳朵裡,實在是讓他有些哭笑不得。曾幾何時,張凡自己有過夢想,夢想自己會成為一個拯救世界的大英雄,受到萬民敬仰愛戴,但是他絕對沒有想過,自己娶個女子,還並非是妻子,只不過是娶妾而已,卻會引起真麼大的轟動。想來皇帝冊封妃子也無非就是朝廷大臣們上前慶賀一番罷了,自己這倒好,弄得是整個揚州城「朝野震驚」。苦笑無奈之際,他也曾戲虐地想過,也許自己這個算是得民心的一種表現吧。
    以上都是揚州城中看得見、摸得著的情況,但是對於張凡將要娶駱靈兒為妾這件事情,江南各地的官場上卻是眾說紛紜。畢竟他們中的很多人都是和劉山又關係的,知道這個駱靈兒的底細,有的人也是做過她的入幕之賓。想到曾經在自己胯下嬌喘呻吟的美嬌娘如今卻要嫁給當朝太子太傅做妾,變個法子來說就是,當朝從一品且前途無限的張凡這是在撿他們的破鞋,這讓這些人的自尊心無比的壯大。只不過這件事情如今可不是能夠隨便放在嘴邊吹噓的了,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他們不少人都打聽過張凡的消息,錦衣衛的名號就已經夠嚇人的了,他們哪裡敢去摸老虎屁股。甚至有人打聽出了張凡當初在京城朝中有過的一個外號「三腰牌」,那當真是嚇唬人,也別是嚇唬這些當官的絕佳法寶。
    不過雖說如此,這些人卻都是對這件事情抱著一種樂觀的態度。畢竟駱靈兒是劉山的人,而張凡現在要娶駱靈兒為妾,這些人絕對不會相信劉山在裡面只不過是牽個頭而已,他必然已經和張凡達成了某種協議,想來和他們在劉山手底下做的事情有關。這樣一來,他們可就放心了不少,畢竟自己原本做的可都是要掉腦袋的事情,而如今有了張凡這樣一棵大樹在朝中罩著他們,能讓他們放心大膽地行事,他們怎麼可能會不開心呢。
    所以,這不,明天才是張凡和駱靈兒拜天地的日子,而今日,揚州城中的,甚至於揚州周圍各州縣的官員就已經趕來揚州向張凡道賀了。這種家中整天都有品級不小的官員進進出出的景象,讓張玉方一家人自豪之餘,也疑惑的很。張凡不過是娶個妾室而已,怎麼如今弄的像是皇帝出巡到此,四方借來拜見一般的情景。
    這些就是這幾日揚州城中的景象了,然而這一系列事件的中心人物,被眾人認為享盡齊人之福的我們的主人公張凡卻在煩惱著,原因嗎,自然還是因為女人罷了。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7 18:00
初臨貴地 第一百九十三章 優良傳統
    今天的揚州城中可算是熱鬧極了。[}最為江南最為富有和繁華的幾個州縣之一,出了逢年過節之外,揚州城還就都沒有這麼熱鬧過的。
    今天是張凡大喜的日子,雖說娶妾而已,但是如今的情況擺在眼前,即使是張凡自己想要低調一點,看眼下的這種狀況是不行了。本來嘛,娶妾而已,又不必弄得如此隆重。對方把人送過來,拜了天地、喝過交杯酒、進了洞房就算是了事了。可是張凡這個倒好,不說是比哪戶人家明媒正娶結髮妻子弄得還要熱鬧,就是當初揚州本地出了個狀元,也沒有如此熱鬧過。
    這倒不是張凡或者劉山故意想要弄成這樣的。當初,他們兩人說定了日子之後,張凡回到張府之後也只是告訴了映月和伯父一家人,還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們切莫傳將出去,怕的就是會弄成這副模樣。而劉山也沒有故意向外說出這件事情,或者是非要搞得轟轟烈烈的,他只不過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幾個他們那個「圈子」裡的人,只不過他以為這件事情應當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他也就並沒有囑咐過那些人去外面宣傳什麼,想來一定是其中幾個口風不嚴,管不住自己嘴巴的人無意之間說出去的。甚至於,劉山都可以想得到,說出去的人定然是在向其他人宣揚駱靈兒的事情,想要好好吹噓一番。
    說到這裡,劉山當真是對這件事情被傳出去而憤怒無比,畢竟這天底下的怪人、怪事多了去了,但是他還就真沒有聽說過這天底下有哪個男人喜歡被別人說成是「撿破鞋的」,即使張凡再是喜歡駱靈兒,可是估計他聽到別人這麼議論自己,恐怕也高興不起來吧。若不是劉山實在是沒有那個本事去把把這個消息傳出去的人找出來,估計這兩天,揚州城中又要傳出來幾條官員無辜身亡的消息了。畢竟,如今的他算是正式和張凡結盟,投靠張凡了,他可不想才那麼短的時間裡就惹得張凡不高興了,畢竟如今的張凡是掌握著他的秘密的高位者,而高位者有許多不想讓下面人議論的人,其中一條就是自己的面子。雖然劉山明白,自己可以給張凡每年都提供一筆不菲的財富,但是想來,張凡比起金錢來,要更加在乎自己的面子才是。
    江南仕人階層的議論並沒有傳到張凡的耳朵裡,不過就算是張凡知道了,估計他除了皺皺眉頭之外也就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了,光是城中百姓的那股子熱情勁兒就讓他有些吃不消了,更不要說今日正是自己和駱靈兒成親的日子,很多百姓都在張府門前轉悠著,若不是有王德照拍馬屁而掉過來的一群衙役攔著,這些並沒有什麼惡意的人恐怕都會擠進張家大院裡面來了。而將要在今天才算是正式享受齊人之福這種感覺的張凡,如今可是一點高興的勁頭都沒有,現在的他正穿著套新做的長袍,由於駱靈兒進門只是做妾,張凡並沒有穿成一個紅包的模樣,而是象徵性的在身上披上了幾條紅緞子。本來應該是高高興興的張凡,此刻的臉上卻是一片愁容。
    「映月,你是不是不高興?」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張凡問道。
    映月沒有要回答張凡的意思,依然是沒有停下手底下的活,她正在為張凡梳理頭髮。這本來是侍女該做的活,但是映月以自己的堅持而得來了這份工作,並且做得還十分認真。
    沒有得到映月的回答,張凡不由得在心裡面歎了一口氣,十分的無奈。他可以感覺到映月的手正在一絲不苟地為自己整理頭髮,但是不知道怎麼的,他總是感覺到如今的映月有些不同,雖然她還是平日裡的模樣,連神色都沒有過什麼變化,但是張凡就是能夠感覺到映月這幾天有些不一樣,但是真要叫他說出個所以然,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那日從劉山府上出來,張凡還是十分高興的。一來,畢竟自己總算是有了一個能夠補償駱靈兒的機會,雖然駱靈兒根本不知道張凡的心思在這前後的變化,但是若不這麼做,張凡自己心裡面總是覺得會有個疙瘩,雖然對於張凡來說,這麼做並不能彌補自己對駱靈兒所犯下的錯。二來嘛,自己總算是基本完成了這次江南之行的最終任務,如今自己已經完全掌握了證據。只要是張凡想快點結束這件事情,他在劉府門前就可以立即下令,讓王猛率人破門而入,把劉山綁出來,然後根據駱靈兒的指點找到那幾本能指正劉山拉黨結派、貪贓枉法的賬本。然後他就可以回京城向隆慶覆命去了,畢竟他還是非常想念京城中的家人的,自己的母親一定在盼望著自己早日回去,這一次自己出門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母親一定在為自己擔心;而當他想到自己的妻子茹雪,以及妻子腹中自己那還未出世的孩子的時候,張凡歸家的期望就十分強烈。
    不過如今諸事已定,就等待最後的攤牌機會了,更何況張凡是信心十足,雙方的底牌他都瞭然於胸,也就不用再擔心什麼了。這才讓張凡放下心來,想要好好地和劉山周旋周旋,看看這劉山最後到底能有什麼招數耍出來。
    他回到張府之後,第一時間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映月,想讓她和自己一同高興一番。只是張凡又哪裡想得到,映月在聽到自己所說的這個消息之後,一點點高興的意思都沒有,只是衝著張凡微微一笑就轉身離開。
    話說,映月那天離開時候露出的那個笑容並沒有什麼古怪之處,還是和她平常的時候一模一樣。但是張凡在她離開之後,心中總是不停地去往上面想。也許是人類多疑的天性作怪吧,張凡他越是想,心中就越是覺得映月的那個笑容中有什麼文章。
    張凡也不知道映月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就是自己在那裡胡亂猜測,完全沒個譜。他倒是寧願映月因為這件事情跟他大鬧一場,或者是面上能讓張凡很容易地看出來她在生氣,又或者是發發小姑娘的脾氣,幾天幾夜不理會張凡,鬧鬧彆扭什麼的。這麼一來,張凡起碼也好有個準備或者是想出個對策什麼的,只要對症下藥,遲早能讓映月和自己重歸於好。可是如今映月這樣無聲無息的,雖然她成天只要是見到自己還是笑瞇瞇的,可是這幾天的映月也沒怎麼和張凡說過什麼話。這讓張凡心裡頭很是異樣。
    而今天,正是所有事情將會發生的一天,張凡又怎麼能不緊張呢?看著面前銅鏡中所映出的景象,映月就這麼站在自己的身後,幫著自己梳理頭髮,認真之餘,面容中始終帶著微笑,彷彿在為什麼事情高興著一般。
    看到這裡,張凡實在是忍不住了,他不知道映月到底在想什麼,若是再這麼樣把話別在心裡,可能等到映月還沒發怒,張凡自己就被自己逼瘋了。
    「月兒……」張凡剛說了這兩個字就停住了,不知道應該怎麼往下面說。他的聲音有些顫抖,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害怕,當初他第一次面對上萬韃子騎兵的時候都沒有這種感覺。這讓張凡就是在這麼一瞬間,腦子裡還悟出了兩個道理:一是有人陪著你共同作戰的時候,哪怕是遇到必死的結局,心中也不會害怕;二是這女子,果然是猛於水火猛獸的存在啊,他現在總算是明白,為何不管是文采無雙有如房玄齡、陳季常這樣的文人墨客,還是指揮千軍萬馬、馳騁疆場有如劉備、又或是近在眼前的戚繼光這種人物卻都有懼內的習慣,如今他可算是理解了。就說自己,對戚繼光是敬仰非常的,卻是也沒有想到過這麼一位統領數萬官兵、沿海抵禦倭寇幾十載,戰功無數的名將卻是為「氣管炎」。當初張凡聽到這個消息還覺得只不過是某些人誤傳的,可是當那幾次去過戚繼光在薊州臨時的住處,見識了這位在戚家軍中都有名的悍婦,張凡算是服氣了。
    據說戚繼光的部下為此多有不平,慫恿戚繼光派人將其夫人接進軍營,帳中將士盔甲利刀,想要震住她,她卻毫無懼色,逕直來到戚繼光面前喝問:「喚我何事。」把戚繼光嚇的是當場小心翼翼地說:「特請夫人閱兵。」
    之後,他的部下還是極力慫恿,戚繼光總算是抵不住,提著寶劍衝入家中嚇唬一下正在午睡的妻子,來到妻子床前是大喝一聲。哪知他妻子醒過來是面無懼色,喝問道:「你拿著寶劍想要幹什麼?」戚繼光頓時是差點嚇破了膽,趕忙說道:「我想給夫人殺隻雞,所以才高聲叫喚。」戚夫人一聽,開口說道:「以後殺雞再不要大聲嚷嚷。」從此以後,戚繼光再也不敢提在自己老婆面前想要挺直腰板的心思。以戚繼光的身份和膽識,統兵幾十載從無敗績,卻在他夫人面前是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可見「懼內」二字並非在於男子膽小,而是在於女子。
    而如今的映月就隱隱有朝著這方面發展的趨勢,若是以後住在同一片屋簷下,雖然張凡敢肯定,映月絕對不會在母親和妻子的面前讓自己下不了台,膽識那種無聲無息的方式,還是讓張凡覺得自己的未來有些灰暗。
    「凡哥,可是有什麼事要和映月說?」
    張凡正在思考著,映月的聲音想起來了。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7 18:01
初臨貴地 第一百九十四章 月映在心
    「凡哥,可有什麼事要和映月說?」映月一邊幫張帆梳著頭,並沒有停下,一邊就這麼問道。〔>她剛才聽見張凡喚了自己一聲,之後就沒有下文了,不由得有些奇怪,好奇之下,她倒是先這麼問了出來。
    「我……這個……」張凡聽見映月開口,本來已經到了最邊上的話又被嚥了回去,吱吱嗚嗚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剛才是他先開口說出來的,本來他若是就這麼說出來,他自己也就算是安心了。可是如今,因為自己剛才的猶豫和分神,這麼一下子,映月卻是先開口了。映月這一開口不要緊,但是卻讓張凡覺得,主動權被她佔了過去,自己再開口說些什麼豈不是顯得有些服軟了嗎。
    這說來當真是好笑的很,明明是張凡心中覺得自己對映月有愧,並且也是他自己想要主動和映月說清楚,來挽回一些東西。然而就是因為這無聊的面子,還有心中那該死的大男子主義,竟然在這一瞬間,讓張凡覺得不想和映月說這些東西,實在是好笑的很。
    映月已經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而從銅鏡中,張凡可以看得見,自己身後的映月正在等待著自己的回答。思前想後,張凡還是打算把事情說清楚,他絕對不希望這件事情因為自己無聊的面子原因,在該解決的時候沒有解決,從而留下什麼隱患,以至於將來演變成什麼三流言情小說中的什麼劇情。
    「月兒,今天……」張凡在心中鼓起了勇氣,只是這話到嘴邊,就像是流水遇到了閘門一般,又再一次退了回去。張凡自己都想抽自己幾個嘴巴子,他自己實在是太沒有出息了。
    「撲哧……」看著銅鏡中映出的張凡的模樣,映月彷彿實在是忍不住,竟然笑出了聲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映月趕忙用手摀住嘴巴,只是她的面上一點都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樣子,還是保持著笑意。
    張凡看到她這個樣子,吃驚之餘,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了。他心裡實在是搞不明白,映月為什麼會發笑,她不是應該生氣才對嗎。
    「好了,凡哥,映月知道凡哥想要說些什麼。」映月實在是不忍心看著張凡這個樣子,只得開口說道,「凡哥是因為今天要娶靈兒姐姐,怕映月不高興,這才擔心的吧。看凡哥這幾日都有些魂不守舍的樣子,映月也向和凡哥說清楚,但是又怕駁了凡哥的臉面,所以就一直沒說出口,想不到凡哥自己倒是先提起來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嚇了我一跳。」張凡總算是放下了心來,突然,他想到了什麼,趕緊問道,「這麼說,月兒你從一開始就沒有生氣?」
    「生氣?映月為什麼要生氣啊?」映月有些奇怪地看著張凡,問道,「靈兒姐姐又不是什麼壞人,凡哥能娶到靈兒姐姐,那可是一件美事,映月又為何要生氣?」
    「可是,可是你就不怕……」張凡急忙說道,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滿腹經綸也找不到什麼方式來形容這件事情,既能把事情說清楚,又不讓映月聽著彆扭。
    「怕什麼?怕我會吃醋?」映月說道,「傻凡哥,映月怎麼會吃醋,特別是靈兒姐姐的醋!」
    「這是怎麼回事?」張凡有些奇怪地問道,他有許多事情都不知道。他知道映月在泉州的時候就和駱靈兒和好了,兩個人情同姐妹一般,但是他不明白是什麼原因促使她們和好的,因為在那之前,映月可是看著駱靈兒不順眼的很呢;他更加地不知道,映月為什麼會不生氣,不生氣明明自己認識張凡要遠遠早於駱靈兒,甚至她和張凡曾經是生死與共過,但是卻比這張凡才認識不到兩個月的駱靈兒要晚進張家的門。這些都是張凡最為想不通的。
    「因為靈兒姐姐的日子過得好苦啊。」映月歎了口氣,有些無奈地說道,「我知道靈兒姐姐的身世,是她自己告訴我的。她確實和我一樣,家人都是近在眼前,卻是無法相聚,還要時時刻刻地為他們擔心;從小就被人看做是工具,從來沒有感受過被人關懷的味道。
    「但是映月卻不會為靈兒姐姐先嫁給凡哥而有什麼別的心思,要有也只是希望凡哥能好好疼愛靈兒姐姐,希望靈兒姐姐能過的開心罷了。畢竟,我和靈兒姐姐並不相同。雖然我們都有著差不多的身世,但是靈兒姐姐並不像我,能挺得住。我從小看慣了姐姐被人欺負,他們還拿著我姐姐的性命來逼著我做事情,但是也正是因為這樣,我看到了許多東西,不管是人命還是親情,這些在自己的性命面前顯得是多麼的無力。冷眼旁觀之時,我也是自己在暗地裡發過誓,我絕對要堅強地活下去,因為這是姐姐所希望的。就算是如今,姐姐已經去世了,我再也見不到她了,可是我依然會聽姐姐的話,好好的、開心的活著。
    「然而靈兒姐姐,她雖然有著和我一樣的身世,卻是沒有我的這份堅強,這點我很容易就能看出來。她被自己的親生爹爹拋棄,而所為的就只不過是區區幾兩銀子罷了。她有這親人的牽掛,卻沒有一個長輩能夠鼓勵她、給她希望。曾經的靈兒姐姐之所以受盡了屈辱卻任然活著,只不過因為她的弟弟和妹妹罷了,甚至於她並不是為了她的弟弟妹妹能有個美好的未來,而只不過是在等待,等待有一天他們也離去了,那這世上就再也沒有什麼能留得住靈兒姐姐了。因為她知道,他們過得也不好,他們也不希望那樣的生活。
    「而如今,靈兒姐姐找到了她自己的希望,這正是凡哥你帶給她的。你不嫌棄她,雖然也曾被靈兒姐姐的美貌迷住過,卻從來沒有想到過要佔有她。在這世上,能有個凡哥這樣的身份地位,卻還十分在乎靈兒姐姐的人,實在是難找的很。
    「那天晚上,凡哥回來和我說起你要娶靈兒姐姐這件事之後,說實話,映月心裡面確實是有些不怎麼快活。可是映月一想到靈兒姐姐,一想到她,映月覺得自己實在是有些矯情。畢竟自己已經得到了凡哥的承諾,知道凡哥是絕不會拋棄我的,既然如此,我又何妨再等上這短短的幾日呢。
    「而靈兒姐姐,她受苦受累了十幾年,從小就從來沒有快樂過。如今有個這麼好的機會擺在眼前,我何不就這麼先成全了她呢。」
    聽到這裡,張凡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他這幾日是左想右想,卻是從來都沒有想到過會是這麼一種情況,從來都沒有想到過映月心裡面會是這麼想的。這當真讓他有點無地自容的感覺。
    「這麼說,靈兒的事情,月兒你都已經知道了?」張凡問道。
    映月沒有出聲回答,只是點了點頭,表示肯定。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張凡非常疑惑地問道。
    「我想以凡哥如今的身份,還有王千戶他們在為凡哥做事,凡哥應該很容易就弄清楚靈兒姐姐的身份才是。」映月說道,「畢竟這本來就不是什麼值得說出來的好事。而且,凡哥那時候不是十分地喜歡靈兒姐姐嗎?我本來還以為凡哥是因為知道了靈兒姐姐的過去,一開始才會不理會她,我還曾經在心裡面責怪過凡哥呢。可是看到凡哥你並沒有嫌棄靈兒姐姐什麼,反而是接受了她,而且又不像是虛情假意,映月高興還來不及呢,畢竟靈兒姐姐終於找到一個能關心她的人,我又怎麼會去說這些掃興的話呢!」
    張凡聽到這裡,當真是無地自容到了極點了。當初因為自己心頭在那一時之間升起的極端心思,錯怪了駱靈兒,以至於讓他打算用駱靈兒對自己的愛意,甚至於打算配上她的性命,去為自己做事情。現在想到駱靈兒因為自己的吩咐,中途回到劉山身邊,這豈不是等於她不在自己身邊的這段時間,每時每刻都有著性命之憂,若是劉山對她稍有懷疑,憑著劉山那副心狠手辣、毫不留情的性子,萬一出了什麼事情,張凡可就要後悔終生了。而駱靈兒可能到死都不會知道張凡曾經利用過自己,依然還會全心全意地愛著張凡。
    張凡站了起來,轉過身子一把抱住了映月,將她緊緊地摟進了自己懷中。
    「凡哥,這是怎麼了。馬上靈兒姐姐就要過來了,要快些準備才是。小心些,衣服別弄皺了……」不知道張凡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做,映月甚至還有些責怪張凡。
    「月兒,我的好月兒……」張凡打斷了映月的話語,把她摟的更緊了,「我做了許多後悔的事情,不過好在現在不就還來得及。謝謝你,月兒。」
    映月是完全不明白張凡在說些什麼,但是她並不想說話,她知道張凡定然是相通了什麼。她明白,不是每件事情都要問個一清二楚,有時候有些心中的小秘密還是要保存起來的。
    就在這時候,屋子裡面的兩人已經地聽到了張府外面傳過來的鑼鼓和鞭炮聲,房門也在這個時候敲響了,一個張家的婢女的聲音傳來過來:「凡少爺,時辰到了。」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7 18:01
初臨貴地 第一百九十五章 捕風捉影
    「張大人,恭喜恭喜啊。()」有幾位揚州本地的官員來到張家向張凡道賀,端的是滿臉喜慶,就和當初朝廷漠北大捷一樣。
    「呵呵,勞幾位大人受累了,張凡實在是過意不去啊。」張凡微笑著對著他們說著千篇一律對白,只不過,稍稍留點心思就能發現,張凡臉上面得笑容都已經有些僵硬了,彷彿他現在除了這個表情就再也沒辦法擺出別的表情了。不過說他心裡面倒也是高興的很,畢竟今天可是他的喜事。當然,也許等會,自己還要受到一個更加巨大的驚喜也說不定。
    話說今天是張凡娶駱靈兒的喜慶日子,不過駱靈兒畢竟是要嫁進張家做妾的,按理來說,今天的種種儀式或許是會被簡化了不少,但是倒也不會太過簡陋。雖然張凡很愛駱靈兒,也想讓她能在眾人的注目下,走向將來那近在眼前的幸福生活,但是因為駱靈兒以前的種種遭遇,張凡是絕對不希望太多的人過來觀看的。這一次,張凡可是打定了這個主意,硬是沒有跟官場上的任何一個人說過這件事情,也從來沒有寫過一封請柬出去。
    前兩日,知道了這件事情的不少官員都以為這又是一次接進張凡的大好機會,很多人更是早早就做好了準備,只等著張凡的人將請柬送上門來。然而左等右等,這揚州城裡倒是因為這件事情越來越熱鬧了,但是他們就是見不到請柬的影子。這種情況不禁讓他們的心裡隱隱有了些恐懼,畢竟前幾日,這些人都從劉山那裡得到消息,如今他們說來都算是投奔到張凡麾下了,而劉山也告訴他們,為了能讓張凡這一次的江南之行在他回到京城之後,能給隆慶有個圓滿的交代,所以劉山要挑上幾個平日裡不聽話的人,要張凡拉去頂缸。
    初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這些人心裡面都覺得張凡有些傻,畢竟對於他們來說,這一場交易最讓他們注目的就是張凡得到了駱靈兒,而且是永久的。他們雖然也眼饞於駱靈兒的美貌,但是畢竟他們還沒有那個資格去永遠地獲得駱靈兒。所以他們就開始在暗地裡嘲笑張凡,說他是為了駱靈兒這麼個破鞋,竟然會和劉山套上了關係,這簡直就是作繭自縛,誰知道將來劉山會帶給張凡什麼樣的麻煩,畢竟他們可算得上是深有體會。因此,他們這種對張凡的嘲笑大多都是一種來自於內心中嫉妒的心理罷了。這種吃不到葡萄,反倒說葡萄酸的心思傷害不了這麼人,最多只能讓這些人滿足一下自己那渺小的自尊心罷了。
    而現如今,已經可以確定和自己算是站在同一陣營的張凡,這一次卻沒有給自己請柬,這又怎麼能不讓他們擔心呢。這些人最近個個都是疑神疑鬼的,呆在懷疑是否是劉山準備挑上自己前去頂缸。其中有幾個忍不住的,叫來和自己有些關係的人,暗地裡提了這件事情,卻是驚愕地發現,別說是揚州以外的州縣了,就是在這揚州城中的官場上,也沒有一個人收到過張凡的請柬。
    這件事情立刻就在揚州城的上層圈子裡面傳開了,為此,這些人還特意搞了好幾次秘密集會。一開始,他們對於這件事情是完全沒有一點頭緒。按道理說,張凡成了自己這邊的人,而且張凡的責任就是為了這些人提供庇護,其身份儼然已經超過了曾經掌握著他們生殺大權的劉山,成為了他們的新首領。張凡會答應下來劉山的邀請,起碼就能說明張凡也是一個貪得無厭,為了錢財、美人,這些自身的慾望什麼都能幹得出來的人。如今不就是嗎,為了眼前能立馬到手的美人和巨大財富,以及劉山所許諾的,將來每年都會有一筆不菲的錢財進入張凡的腰包,張凡不就是立刻就同意了劉山要求庇護的要求嗎。
    而如今,正是一個張凡見見這些他以後的手下,以及再向他們所要些什麼東西的好時機。畢竟,就算是再愣的人都應該想得明白,張凡若是在這個時候伸手向他們要錢,那是絕對沒有人會拒絕他的這個要求的。而張凡竟然會一點動靜都沒有,這又怎麼能不讓他們覺得奇怪呢。
    這絕對不正常,不管是什麼人都不應該是這麼一副樣子。
    就在這幫人愁眉不展,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的時候,其中有個人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也許張凡不向他們派發請柬的原因並沒有什麼複雜的,其實反過來想應該很見到才對。畢竟張凡是少年得志,進入仕途才不到一年的時間,如今已經是高管侯爵,還得到了隆慶的大力賞識,並且下一任的皇帝,如今的太子更是視張凡如出了他的父皇、母妃和皇后之外,排在第四位的最為讓他敬重的人。人人都說早年努力工作,晚年安然享老。而張凡只用了一年的時間就已經做到了其他人需要幾十年甚至是一輩子的奮鬥才能勉強做得到的地方,而且張凡如今所在的位置絕對不會讓他呆上多長時間,到時候再稱呼他的時候,這「大人」二字的份量肯定又要重上幾分了。
    這麼一位少年得志,如今氣勢正是如日中天的人,驕傲自大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這在歷史上那可是多了去了,就像當年王安石在《臨川先生文集》中所寫到的那篇《傷仲永》一個模樣。雖然他們不知道張凡以後會否像王宰相所寫的那樣,少小聰明伶俐,長大就癡呆了,但是如今張凡這種對他們不理不睬的行為,被他們錯誤的認識了。他們以為張凡這麼做不過就是出於一種自傲的心理,張凡肯定是自傲的以為,如今自己已經儼然成為了他們的領頭之人,那麼這種屬下對於上司的道賀,難道還用得著上司去提醒他們不成嗎?
    這種情況說來有些好笑,但是這並非沒有前例的,而且就在這大明朝之前的歲月中。一想到這,這些人又哪裡笑得出來,這讓他們想到了當初的那位爺——嚴嵩。嚴嵩自從弘治年間考中進士入了仕途之後,也是一番兢兢業業,滿懷抱負。果然,嚴嵩的全力付出獲得了回報,他得到了皇帝的信任,漸漸的大權在握。而正是因為這種大權在握,這種他從來沒有體會到過的權利感,讓嚴嵩是迅速地墮落,最終成為一代權奸,為禍這大明王朝幾十載,攪得朝野上下是不得安生。
    嚴嵩的貪心急劇地膨脹,甚至為了錢財,他敢於貪墨軍餉。額若是他家中有了什麼喜事需要慶賀的,那場面自然是浩大的很。只是嚴嵩也有個習慣,自己家中若是開了這種場面浩大的宴席,他是絕對不會去發帖子通知其他人過來的。據說他第一次這麼做的時候,他自己手下的黨羽們倒是來了不少,帶去了許多重禮。而那些沒有到場,或者是到場了,卻帶的禮薄了的人,接下來的日子必定會受到嚴嵩的報復。其下場更是讓人乍舌不已,被貶黜出京,那已經算是好的結果了,很多人就是被嚴嵩因為這個原因而找了個借口,罷官的罷官,抄家的抄家。
    這些人想到這,都是渾身寒顫不已,想到自己有可能面臨這種情況,他們又哪裡會不害怕。不過害怕之餘,卻也想到,若是張凡將來成為第二個嚴嵩,那自己也算是過上好日子了。畢竟這樣的人雖然對待敵人是凶狠至極的,但是對待順從自己的手下,那也是異常寬容的。而且張凡成功走向他們期望的機會很大,畢竟張凡的起點比之嚴嵩要高上太多了,嚴嵩在張凡如今這個年紀的時候,還正坐在翰林院編修的位子上苦讀書籍,增加自己的知識呢,而張凡已經算得上是成功了一大半了。
    這種心思讓他們打定了主意,既然張凡不發請柬邀請他們,那麼他們就更應該去了。甚至於他們覺得,自己前兩日準備的那份禮是不是有些薄了些。許多人更是立馬就站起來,回去繼續準備這給上司的第一份見面禮再加上些什麼,而且要求是保質保量。他們就沒有想過,張凡倘若真的像他們所想的那樣,成為了這大明朝第二個嚴嵩,這天下當真就不知道會亂成什麼樣子了。不過他們可顧不了這些事情,對於他們來說,心中的那份忠君報國的心思早就不知道被丟到哪裡去了,如今對他們來說,怎麼能發財,怎麼能讓自己過得更好,這才是他們最想要的。
    所以,現在的張府中就有了這麼一副模樣,揚州城裡的,甚至是各地的官員是紛紛湧進來,門庭若市已經無法形容了,倒有些像是小鎮中每月才能逢上這麼一次的趕集一般,周圍各州各縣所有的人好像都湧了過來一樣。
    當然,他們自然不會是空著手來的。雖然每個人進門的時候都是出了手中提著一些能拿得出手卻又不顯寒酸的賀禮之外,張府的後門,那是不斷的有各個官老爺的管家指揮著挑夫把一擔一擔貨真價實的大禮挑進張家,然後恭敬地雙手獻上禮單。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7 18:01
初臨貴地 第一百九十六章 影響之力
    「張員外,賀喜賀喜啊。」一個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個商賈模樣的人,來到張玉方面前道賀,那張臉都快笑成一朵花了,卻還想要更加燦爛些,「咱們認識也有十幾年的時間了,張員外可真不夠意思,張大人這麼顯貴的人居然是員外的侄子,而張員外也不告訴我們一聲,這要是當初衝撞了大人,那可怎麼是好!」
    「唉,哪裡的話,我張玉方可不是這樣的人。」張玉方也是笑著一張臉回答他的話,雖然這麼做有些違心,雖然明明知道眼前的人明明就是來套近乎的,但是今天畢竟是張凡的好日子,就算是要硬擺出一副笑臉,他也絕對會堅持下來,畢竟張凡如今可不是一般的身份了,他這個做大伯的是絕對不想在這上面丟人的,「只是我這位賢侄因為一些家事的原因,一直都在外,我也是毫不知情啊。不過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張某人也不能如此揭過。改日,改日由我張某人做東,宴請幾位同行,就算是我賠個不是。」
    「那好,張員外的這句話我可記在心裡了,到時候敬候佳音。」那人是趕忙應道,甚至是離開之前還在萬般叮囑張玉方千萬不要忘了宴請他的事情。
    類似這種情況,今天在張家發生了很多次。這些人大都是一些張玉方在生意上有些關係的朋友,甚至於很多人只不過是和張玉方在之前打過幾個照面罷了,根本連熟悉都算不上。而這些人不請自來,到這裡無非都是為了一個目的,那就是盡量的和張玉方搞好關係,那自己將來的生意豈不是就要好做不少了。甚至於,若是能夠和張凡說上兩句話,那自己在這揚州城中可就有了炫耀的資本了。
    話說這些個商人也同那些官員一樣,也是沒有一個人收到過什麼請柬之類的邀請,張玉方也從來沒有想過要請些什麼人來家中。原因還是那句話,畢竟張凡這一次是娶妾,按照約定俗成的規矩,這規模是不可以弄得太大的,而且他對於張凡娶駱靈兒也有些微詞。雖然他不知道駱靈兒的故事,而且上次見過駱靈兒的他也的確是覺得她的樣貌當真是美艷無雙,甚至連張玉方自己都有了些心思,畢竟是男人嗎。但是他同樣也知道,駱靈兒的年紀比起張凡要大上一些,這就是他在心底裡有些不太同意這件事情的原因。畢竟他是張凡的大伯,就算是娶妾這種事情,他自然也要為張凡好好想想。不過他最後還是同意了,可能是覺得張凡也是年紀太輕,只是注重於外表而已,過些日子自然會好的。再說這只是娶妾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若是張凡以後覺得厭了,休掉駱靈兒就是,一個妾室而已,不會引起什麼風言風語的。
    而張玉方是能夠完全明白這些個商賈,甚至還有不少蘇州府、應天府那邊與自己有些關係的人都跑來祝賀的原因的,張玉方自己就有過深切地體會。要說他們張家,自大洪武年間就在這揚州做這玉器的買賣,至今為止已經快有兩百年的歷史了,雖然張家如今也算得上是家大業大了,甚至順天府紫禁城中的皇族都專門找他們訂過玉器,但是由於張家的人是可遵循著祖訓,要規規矩矩的做生意,不管是天大的便宜,都不准占,這讓張家出了博得一個商界的美名之外,卻也讓很多做生意的人看不起。畢竟商人逐利嗎,若是有便宜都不佔,那還怎麼發財,而那些人都認為張家至今還在這樣緩慢穩步地發展,只不過是靠著他們張家兩百來年積累下來的良好聲譽罷了。不想想前段時間,就是因為張玉方不願意向王德照受賄,搞得生意做不成,幾個月都沒有一文銀子進賬,差點就要關門大吉了。
    然而張凡的到來讓這一切發生了根本的改變。張凡認祖歸宗,帶著父親和祖父的靈位擺放進張家供奉列祖列宗靈位的祠堂,這就表示著張凡這一輩子再也擺脫不了「張家人」這個身份了。而張凡如今的身份地位又擺在那裡,並且又深受當朝皇帝的寵信,以及當朝太子的敬重。這不,張凡來到揚州之後什麼都沒有為張玉方做過,甚至根本不知道張玉方的生意有問題,然而就是因為張凡的身份原因,這些問題彷彿在一瞬間就全部消失了。甚至不僅僅是消失這麼簡單,張家如今的生意好的不行,已經不是可以用火爆來形容的了。來張家買東西的人彷彿是去菜市場上買菜一般,一買就是一大堆東西,而且要求越貴越好。
    說實話,張玉方做生意也是老實的很,他是從來沒有想過要借助什麼其他力量來擴大張家的買賣,甚至於他在認了張凡這個侄子,知道了他的身份以後,他也從來沒有這份心思要求張凡為自己做些什麼。但是事實擺在眼前,張凡根本就什麼都不用做,甚至於張凡自己也從來沒有動過什麼在生意上幫助自己的大伯一把的心思,只是靠著他那無形的影響力就讓張家的買賣再一次等上了一個台階。而且張玉方,不,應該說是張家的人在這揚州城中的待遇也不一樣了。張玉方以前在商人圈子裡雖然算是比較有錢的,但是他是個不怎麼喜歡拋頭露面的人,其他人雖然也和他親近,但是交際是絕對不多的,而現在,所有的人對於張玉方都是如趨之若鶩一般,任何事情都要和他說兩句,還相容滿面的。張延和張婷也不同了,彷彿變成了這城中他們這個階層的領導者,若是張婷現在穿著一件樣式很不好看的衣服去見她的那些閨蜜,那是絕對不會有人說出一個丑字的,甚至於第二天會有不少城裡的大家閨秀穿成張婷那副模樣。這就是影響力。
    張玉方雖然也不想這樣,但是他總不能讓張凡去告訴別人,千萬不要因為他而照顧張家的生意吧。而且現在張凡還從來沒有說些什麼就已經這樣了,若是他當真這麼說了,恐怕其他人還以為他在說反話呢,那場面恐怕比之現在的樣子更加的熱鬧。到時候張玉方恐怕是給那些個雕琢玉器的師傅漲再多的工錢,他們也不會繼續幹下去了,現在的活就已經讓他們喘不過來氣了。所以,張玉方雖然有些無奈,但是他也只好接受了這個事實。
    甚至於,前段時間張玉方突然覺得自己明白了一些事情,為什麼祖上非要張家有個人能當官,而且要當大官。如今這情況不就是說明了一切嗎。要不然,一個做買賣的為的不就是賺錢嗎,卻立下祖訓,做買賣切不可坑蒙拐騙、切不可哄抬貨價、切不可賄賂官宦。要知道生意人的買賣歷程中總會碰到些特殊的狀況,賄賂官員那就成為了一種快速解決問題的方法。可是張家在這兩百年當中,不管是遇到了什麼樣的困難,都沒有這麼做。有好幾次,很多當時當家的都想要破壞了這個規矩,不過張家祖先在祖訓裡寫的是明明白白,誰要是敢破壞它定下來的規矩,那就要被趕出張家,死後連靈位都不得擺進張家祠堂。這樣的事情,張玉方小的時候不知道聽自己的父親、祖父說過多少,可是一直到兩個月前,張玉方就從來都沒有弄明白這裡面的原因。
    現在,張玉方算是明白過了,原來祖先的這兩項要求是相輔相成的,只要家中有人能入了仕途做了官,家中的所有問題都會迎刃而解。當然,要是做了大官,那就更好了,張家的生意想要發展擴大,更不就是不費吹灰之力,甚至連任何手段都不用動。想到這裡,張玉方不由得在心中大是向祖先懺悔自己的不敬。可是如今,事實就擺在眼前,事實就的確是他所想的這個樣子。不過懺悔歸懺悔,張玉方在心裡面還是有些覺得,祖先的這個想法實在是太小題大做了,畢竟當官除了想讓張家的子孫出人頭地之外,竟然只是想要讓家族的生意能好做些。
    今日,張家雖不是張燈結綵,也是喜慶非常了,只不過有些人不怎麼開心罷了。
    張婷,張凡的這位堂妹就不怎麼開心。畢竟這位她自己還沒有認多久的堂哥,所有的表現完全就是自己心目中最最嚮往的男子。可是他們的畢竟是父系一脈的堂兄妹,他們是沒有可能走到一起的。所以,張婷本就對於張凡這給就在自己眼前的夢想破滅了而有些悶悶不樂,如今看到張凡娶妾,而且見過駱靈兒的她知道張凡要娶個雖然比自己大,但是比自己要漂亮上許多的女子時,自然是開心不起來。以至於,今天的場上,哥哥張延都已經暗中提醒她要保持笑容好幾次了。
    這些就是所謂的****,在今天的這個場合中表現的可謂是淋漓盡致。不過張凡可不會主意到這麼多,因為他看到,劉山已經笑容滿面地穿過門庭向自己走來了。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7 18:02
初臨貴地 第一百九十七章 明目張膽
    話說今日是張凡娶駱靈兒的日子,但是畢竟是娶妾,儀式正規歸正規,卻並沒有弄得十分隆重。{)就像現在的張凡,一身華麗的絲質黑袍,只是在上面帶了些紅色的綢緞,就這樣來表示。為此,他還覺得有些對不起駱靈兒呢,畢竟自己曾經那樣子對她。
    可是當他看見迎面走來的劉山之時,張凡覺得自己這身打扮實在是太寒磣了。只見劉山毫無一點自己身為一個鎮守太監的覺悟,雖說他如今只是個太監,但是好歹也是一江南繁華大州城的鎮守,雖然品級算不得多高,但是其權利可是大得很,不論是軍事、行政,那都是能插上一手的。按理說,做太監的,都比較在意他人的眼光,畢竟他們是有所缺憾的,總是怕其他人嘲笑鄙視他們,因此很多的太監在稍稍有了些權勢之後,那可是卯足了勁擺譜,時時刻刻注重自己的形象,生怕自己做了什麼不顧禮儀的事情而被別人看輕了。
    可是這劉山倒好,穿了件大袍子,顏色那是鮮艷的很,渾身上下讓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被打扮好的綵燈一樣,就差再在他頭上頂上兩根蠟燭了。好像今天的新郎官不是張凡而是他一樣,嗯,不過嘛,這太監娶妾,雖然不是沒有,但是能弄成這樣的嗎……值得商榷,值得商榷。
    劉山的這種出場讓那些來到張家的人看的是目瞪口呆,畢竟揚州城大歸大,可是這劉山的名氣卻又是何等的響亮,豈是這小小的揚州城能夠困得住的,包括在場的那些商賈們,那當真是沒有一個不認識劉山的。而如今,劉山以這種形象亮相出場,這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吃了一驚,瞠目結舌地看著還是泰然自若在那裡笑嘻嘻的劉山,差點把下巴給弄脫臼了。而劉山本人對於這些是視而不見,依然是笑嘻嘻的,彷彿那些只是過眼雲煙一般。不過他也沒什麼好擔心的,畢竟別說是揚州城了,就是放在整個江蘇,又有哪個人敢對他不敬。所以,怎麼說呢,現在的劉山似乎有些肆無忌憚了。
    「劉公公,怎的這般高興?」面對著劉山半天,張凡無言以對,他是有些被劉山的這幅模樣給嚇住了,半天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不,剛一開口,說出來的話明顯就是腦子短路的表現。
    「你……你沒事吧。」果然,劉山聽到張凡的話,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一番張凡,還用手摸了摸張凡的額頭,看他是不是受了風寒什麼的,「不熱啊,再說這天還這麼熱,莫非是中暑了?」
    張凡聽著他的話,有些犯暈。
    「今天不是你大喜的日子嗎,怎麼還問我為什麼這麼高興,我的好妹夫。」劉山大笑著拍了拍張凡的肩膀,提醒張凡和他現在的關係。
    「是是是,大哥說的是,是小弟一時不察,疏忽了,疏忽了。」張凡趕忙給劉山賠了個不是,不過他心裡當真是汗顏無比。
    「唉,這又有何大不了的,妹夫你定然是高興的很,一時有些過頭,疏忽了。」劉山哪裡會在意這些事,還一個勁地幫著張凡打圓場,彷彿自己和張凡真的就成了一家人一樣,「不說這些了,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這不,我可是親自把我的這個寶貝妹妹給送來了,你以後可要好好待她,若是欺負了她,可別怪我這個做大舅子的無情了。」看來劉山今日當真是高興的很,連平日裡那個能體現自己身份的稱呼都不用了,直接「我」了起來。
    「是是是,大哥說的是,小弟一定謹記於心。」張凡趕忙應到,他現在聽劉山的話是越聽越覺得不對勁,畢竟這場婚事裡面還有很多隱情。雖然他很愛駱靈兒,但是對於這個便宜大舅子,遲早是要送他上刑場的。而且張凡打從心裡面就十分討厭劉山,如今劉山表現的和他如此親近,他還真有些不自在,只想早些結束和劉山的對話,「大哥,你看,如今時辰也已經不早了,還是快些……」
    「呦,咱們的新郎官兒著急了。」劉山嗤笑了一聲,興高采烈地說道,「別慌別慌,再急,這禮數也得弄得周全了,難不成現在就洞房不成。而且這嫁妝也得先抬進來。」說到「嫁妝」這兩個字的時候,劉山是特意加強了語氣,暗示著裡面內有乾坤。
    張凡又怎麼能聽不出來劉山的意思,頓時,眼睛也是亮了起來。他知道,劉山開始行動了,而且是明目張膽的。
    劉山看到張凡這副模樣,以為自己的行動達到了目的,頓時也是高興了起來,不過他顯然是會意錯了張凡的意思。劉山立刻朝著門外喊道:「快快,把嫁妝都給我抬進來。耽誤了我妹妹的喜事,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立刻,門外就有好些個纏著紅緞帶的挑夫挑著大大小小十餘箱被裝點得喜氣洋洋的「嫁妝」向張家的院子裡走來。
    周圍的人,特別是在場的眾多官員看到這一幕,也是明白了劉山的意思,這是在給張凡從頭一份的「分紅」,而且把這些東西偽裝成嫁妝,這一招實在是太高明了,若是不知道其中有隱情的人,那是決計看不出任何別的東西的。張凡看著這些不斷被抬進來的箱子,由內而外地發出了笑聲,這些東西都可以算是劉山的罪證了。等到他抓捕劉山歸案之時,到時候抬到隆慶面前的箱子越多,那隆慶肯定就會越高興,隆慶一高興,那自己距離自己的夢想也就越是近了一步。
    當然,這些東西若是張凡想要私自留下來,估計也沒有什麼人會知道。但是他並不打算這麼做,雖然他以後有的是地方用錢,特別是那個他在見過理查德和喬安娜之後就在心裡面構建的海外計劃,肯定是特別花錢的。但是張凡卻不打算在這上面動什麼心思,畢竟隆慶承諾過,查抄的贓款中有自己的四成。當初隆慶這麼說的時候,張凡也只是吃驚於這個比率而已,但是當他知道了這裡的規模和所涉案的金額之後,張凡可是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好長一段時間。他倒不是不敢相信有這麼多的髒銀,而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得到四成之多,那將會是一個多麼龐大的數字啊!這不就是說,張凡如果當真答應了劉山合作的要求,而且提供他們一個保護傘的話,那麼張凡每年都能得到一筆不菲的巨額收入,而且有了張凡的保護之後,劉山和他手底下的人將會做更長的時間,而且規模肯定會越來越大,那麼張凡的收入也就會越來越多。按道理說,這才是張凡應該選擇的最優利益的方式。可是張凡是絕對不會去這麼做的,他雖然不迷信,但是還是相信有因果報應的,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後世的那位和?
,多會貪,雖然和?
的大部分錢都是他自己做生意賺來的,但是和?
貪污還是歷史上絕無僅有的。和?
靠的是什麼,聰明才智?會耍手段心眼?都不是,靠的就是乾隆皇帝對他的寵信。但是你看看和?
的結局怎麼樣,還不是照樣落個抄家問罪、鋃鐺入獄,最後更是被嘉慶皇帝賜死於獄中。張凡不覺得如果自己也這麼做的話,將來的下場會比和?
好到哪裡去,他是很有覺悟的。
    不過現在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這一箱一箱的東西往裡面送著,很多人看到了不同的東西。在場的官員們看到的不過是張凡從劉山那裡得了很多好處,他們雖然羨慕,但是並不嫉妒。這麼多年混跡官場讓他們明白了一個道理,自己有多大的本事,才有資格享受多大的財富,若是超出了自己的能力,那麼財富帶來的將會變成禍事。而張凡在他們眼裡明顯是有這個能力的,況且在場的官員幾乎都是劉山的那些個「手下」,看到張凡收錢自然會高興了,畢竟這就意味著他們這些人從此以後有了一個可以直達天聽的保護傘護著他們,那他們以後想要撈錢豈不是可以更加肆無忌憚一些了。
    而在場的那些商賈們對於這種情況已經是見怪不怪了,而且常年的這種見識使他們一點都沒有看不起或者鄙視張凡的意思,畢竟在他們眼裡,耍了什麼手段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到底能夠得到多少銀子。而張凡能夠得到這麼,在他們眼裡,不但沒有一絲親眼看著朝廷命官他贓枉法的不爽,反而在他們心裡面產生了一種對張凡深深佩服的心理。不過這種心理隨著時間的慢慢度過,以及眼前那還沒有停下來的挑夫的身影,漸漸地變成了吃驚。這劉山當真是好大的手筆,看那些挑夫累的氣喘吁吁的模樣,每個箱子裡估計都裝滿了東西,而且他們都明白這裡面的乾坤,劉山送的絕對不光是真金白銀,肯定還包括了些特值錢的物件。
    當然,也有人對眼前的這件事情持保留態度的,那自然就是並不知道張凡打算的張玉方。張玉方畢竟是張凡大伯,他雖然和張凡相認沒有多久,但是張凡的成就為張家帶來了很多東西,張玉方也是很喜歡張凡的。他知道做了官的人在清正廉潔也免不了這些,要不然怎麼往上爬。當然,除非向海瑞那樣,弄得「叫好不叫座」,即使皇帝再喜歡這樣的官,其他的大臣都反對,那他也是升不上去的。而他如今看到這幅場景,且張凡沒有絲毫拒絕的意思,反而還是滿面笑容的模樣,這讓他有些擔心。不過還沒等張玉方考慮好怎麼和張凡說說這件事情的時候,他就被打斷了,因為就要拜天地了,駱靈兒已經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7 18:02
初臨貴地 第一百九十八章 萬眾矚目
    妾,是一個很特殊的名詞,其所代表的也是一個很特殊的意思。說它特殊,但是這種特殊卻在人類漫長的歷史中存在了絕大部分的時間,甚至於張凡知道,五百年後,在那樣一個社會人文高度發達,並且還在快速壯大的時代中,這種特殊也都沒有消失過。
    倘若是當真要追溯到古時候,可能自從人類擺脫了母系社會,並且進入父系社會的那一刻起,這種特殊的存在就開始了。不過隨著時代的遷移,到了今時今日,它所代表的含義也已經完全改變了。
    一開始,一夫多妻不過是為了一個單純的目的,想要添加人口,壯大部落了。不過這並非是隨便制定的,那些有很多妾室為其生兒育女的人往往都是部落中的某個勇士,畢竟若是部族中能多上很多勇猛的人,那麼部族的壯大豈不就是指日可待了嘛!甚至於,到了如今張凡所處的這個時代裡,那些生活在草原上被中原子民稱為蠻夷、韃子的那些人,似乎還保留著這個習俗,部族中的勇士往往會擁有很多的女人。
    而隨著時代的變遷,社會文明以及科技的發展,這種情況漸漸的改變了。男人們想要自己的身邊有著更多的女子,似乎已經不只是為了傳宗接代的這個問題了。人們這麼做的原因已經發生了改變,有的則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慾望,而有的則只是為了在他人面前顯擺些什麼,或者有的人是想要二者兼而得之。
    有的時候,張凡甚至覺得,雖然自己沒有資格評價這種特殊,甚至於作為一個男子,作為一個如今在古代是有權有勢的男子,他心中也是很喜歡、享受這種特殊。但是他有時候不得不承認,同樣的情況,中原的人就是沒有被他們成為蠻夷、韃子的人們做的好,雖然他們有的東西還是原始的很,但是那才是物競天擇的選擇,是人們最為原始的需求。不過如今,這些人也改變了,可能這也算是個時代趨勢吧。
    說的遠了,回到正題。其實說這麼多,無非就是想要說明一點,妾到了如今,只不過是為了滿足男子慾望和體現男子身份的工具罷了,她們是毫無身份地位的。這點也正是張玉方答應張凡娶駱靈兒的一個原因,若是將來張凡不喜歡駱靈兒了,乾脆一紙休書,那樣是絕對不會有人跳出來為一個妾室打抱不平的。
    而如今這種妾的低賤在這裡體現無疑。駱靈兒出現在大家的面前,倒也是引起眾人的一陣驚艷感覺。她一身紅袍,當真是喜慶的很。不過因為有一點,妾室就是要給人展現出一種「色」的感覺,所以她的這身袍子做的那是相當的合身,裁縫的手工做的那也絕對是相當的好,裁剪合體的衣袍將駱靈兒那姣好的曲線表露無疑,引得在場的許多雄性都是大嚥唾沫。這樣除了要展示駱靈兒的姣好身段之外,也是在為張凡無形之中太高了身份,起碼讓人覺得,張凡能有資格娶到如此的美色為妾,這與張凡的身份是符合的。倘若這身衣服是個嫁進某家的正妻大婦所穿著的話,定然會招來一片閒話,要麼是這女子背夫偷漢,要麼就是這家男子滿足不了她,總之,會引起許多非議。而駱靈兒這個即將做妾的穿起來,那就是為張凡帶來了一片讚揚。
    再往上看,駱靈兒的面容異常美艷,顯然是被精心打扮過的。不過似乎裝扮的太過艷麗,但是因為駱靈兒的天生麗質,這種濃妝不但沒有破壞她的美貌,反而增添了一種妖艷的味道,讓人覺得看了之後有種無法自拔的感覺。一頭長髮也是綰了起來,盤成一個婦人平常的髻,由於她妾室的身份,並沒有帶上鳳冠,只是在盤起來的頭髮上插著些珠釵,這讓在場的這些混跡花叢的官員以及那些在商場上打滾多年的商賈們都能看出來都是名貴貨色。特別是那些個不知道其中詳情的商賈們,都不由得感歎劉山當真是下了一番心思結交張凡,花了這麼大的本錢不過就是換來一個妾室的身份。
    不知各位看官們可覺得有些不同尋常的地方,不錯,為何眾人能看的清楚駱靈兒的面容呢。答案自然也是再簡單不過了,妾室身份低微,這儀式雖然正規,卻是簡陋的很。而駱靈兒自然也不會披上紅蓋頭的,所謂「娶妻要娶才,娶妾要娶色」,若是披上了紅蓋頭,那有怎麼能向眾人展示駱靈兒的美貌呢!而這,就是妾室身份低賤和悲哀的體現,她們無法想那些被娶為妻子的女子一般,能有一個從小就嚮往、夢想過的婚禮。不過有些好笑的是,往往家中男子寵愛的往往是這些妾室們,畢竟她們定然要比男子的原配要美貌許多,要不然男子怎麼會娶她們為妾呢!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這些妾室們常常要遭到家中大婦的不喜,特別是大戶人家,而那所帶來的就是種種勾心鬥角的陰謀詭計和報復行動。所以,總體來說,古代的妾室的命運還是要淒慘許多的。
    不過駱靈兒並不這麼認為。她所遭遇過的種種淒慘往事讓她曾經放棄了自己的未來期望和夢想,放棄了人生,讓她感到絕望,甚至於那個夢想對於許多人來說不過是平凡到平庸的生活而已。但是如今,她可以穿著象徵著喜慶的紅色衣袍,眼前注視著自己最為心愛的男子,並且她自己即將能夠來到那個男子的身邊,這有怎麼不讓她高興呢。她高興的都快要流出淚來,但是卻被她強忍住了,因為如今的她一舉一動都要關係到張凡,她是絕對不會讓張凡有什麼尷尬是因為自己的原因的。
    駱靈兒一步一步地走向張凡,如今的她眼中也只有張凡一個,再也容不下別的東西。她知道,在場的很多官員,在她出現的那一刻就用這一種淫褻的目光注視著自己,可是她毫不在意,她甚至不會去看、哪怕是用眼角的餘光去瞟上他們一眼,如今的她只是看著張凡。
    客廳中的幾個人雖然沒有人會注意他們,不過他們幾個的表情也當真是精彩的很。張玉方是看著慢慢由門外走來的駱靈兒,眼睛是一眨都不眨,他的確是有些動心了,不過好在張玉方混跡商界幾十年,幾分修養還是有的,他那當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並且在他身邊他的夫人就要發現他的異狀之前回過了神,還在心裡告罪了半天。而此時此刻的他心裡面一點點怪罪張凡的意思都沒有,什麼駱靈兒比張凡年紀大,那些純粹都是扯淡,要是有個駱靈兒這樣美貌的女子,管她是比自己大,還是跟自己多麼不合適,作為一個男子絕對應該把這樣的女子弄到手。不過這些話只是在張玉方自己的心裡面這麼想想,他是絕對不敢說出來的。看了看邊上自己的妻子王氏,張玉方暗自嚥了口口水,看來張凡的這位伯父也是個懼內的主。
    旁邊的張延可是瞪得眼珠子都快調出來了,他看著駱靈兒的神情可比他老子專心多了,半天都沒回過神來。好在他妻子韓式因為要帶著兩歲的孩子,卻又怕他胡鬧攪了場面,並沒有來,要不然,張延今天晚上可就慘了。
    邊上的張婷卻是撅著嘴巴一聲不吭地看著駱靈兒,頗有一番不爽的味道。畢竟原本她就見過駱靈兒,知道她的美貌比之自己那是要高上不少,而如今駱靈兒的這副打扮,絕對是吸引了這裡所有人的目光,這是讓張婷這小丫頭最為不爽的原因。雖然她已經認清了自己和張凡是絕對沒有可能的這個事實,但是看到駱靈兒她即使不會去想什麼餿主意要給她抹什麼黑,但是她還是在心裡不由自主地罵上她兩句狐狸精什麼的。
    看到站在一旁的哥哥張延那副色迷心竅的模樣,張婷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右手兩根青蔥般的玉指掐住張延的肋下就是那麼一扭。這夏天裡,本就是熱,雖然今天有些特殊,眾人也是穿戴整齊,但是衣衫畢竟單薄的很,這一扭張婷又似乎是用上了所有的力道,那股痛徹心扉的感覺差點沒讓張延當場叫出來,不過還好他忍住了,要不然可就丟人丟大了。
    有些疑惑地看著身旁自己的妹妹,不知她為何這麼做,張延記得自己這個妹妹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這麼做過了,上一次的時候,她不過還是個孩子。不過當張延看著妹妹那股氣憤非常的模樣,他也是立刻就明白了原因。張婷也是眼神向去向內院的走廊瞟了一眼,擺明了是在說:「你要是再看,我就去告訴嫂子說去,看她怎麼罰你。」這立刻引來了張延的恐慌,趕緊以眼神向妹妹告罪,甚至在不經意間,他已經許下了妹妹不少東西的好處。
    「張大人。」劉山待駱靈兒走到張凡面前,微笑著說道,他也許是唯一一個不受駱靈兒影響的人了,不知道是該說他幸還是不幸,「這人已經到了,該拜堂了吧。」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7 18:02
初臨貴地 第一百九十九章 宴席途中
    話說今天張凡娶駱靈兒為妾,很多人都是高興的很。而現在,這拜堂就要開始了。
    還是那句話,今天所有的儀式簡陋歸簡陋,卻絕對是一點都不寒磣,該有的都有了,也算得上是面面俱到。
    張凡和駱靈兒並肩走進張家大堂,堂上已經坐好了人。張凡的母親趙氏不再,不過張玉方這個做大伯的自然能夠勝任高堂這個職務。而女方那裡,自然就是劉山當然不讓地坐在了堂上。
    還好,張凡是娶駱靈兒為妾的。因為中國的地方太大了,雖然要是娶妻的話,形式都有些千篇一律,但是總歸是要跪拜高堂的。不過這娶妾嗎,倒是不一定,許多地方的風俗雖然都有些不同。張凡也只是攜著駱靈兒向伯父和劉山鞠了個躬也就算了事了。要不然讓張凡他給劉山這麼一個太監下跪,即使是他有著再好的定力,估計也得當場發飆不可。
    雖說是娶妾,這禮數什麼的倒是一點都不含糊。司儀高喊送入洞房之後,駱靈兒就要開始漫長的等待了。而張凡的責任重大,自然要到餐桌上去被人灌酒。雖然已張凡如今的身份,這裡沒有一個有資格灌他酒,不過他今天當真是高興的很,這人一高興,喝上兩杯的性質自然就升起來了。而且張凡的出現也著實讓那些正在廳中用餐的人是喜出望外,只不過這些人所想的並不是一回事。那些商賈們所想的無非就是能和張凡說上兩句話、喝上一杯酒,漲漲自己的面子罷了。而那些個官員們可就想到別處了,他們想當然地認為,張凡這個時候來這裡,那一定是有什麼話要和劉山談談了。
    話說今日張凡納妾,本來他是一封請柬都沒有派出去過。可是張玉方是什麼人,幾十年的經驗之談讓他早就預料到了這種場面。雖然說若是他什麼水酒、菜餚都不準備,今天來的這些人看在張凡的面子上肯定連個屁都不敢放。但是張玉方好歹也是個要面子的人,這種一毛不拔的事情他是怎麼都做不出來的。這不,在張家的後院中早就準備好了豐盛的酒席。這張家的院子也是相當大的,可是如今卻被這十幾桌酒席是佈置的滿滿噹噹的,而就這也是差一點就不夠用。張玉方看著眼前的場景,心裡是暗叫僥倖,這酒席的座位是剛剛好,若是少了一桌,那可就要有十餘人沒有位子坐了,那可就不妙了。
    張凡是今日的主角,主位上自然是坐著張玉方,而張凡自然就挨著他坐下,並且,他旁邊自然就坐著劉山了。這個佈置絕對不是有意的,起碼這樣並不適合談什麼「機密」的事情,畢竟這裡如今是人多眼雜,若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而被什麼人無意之間聽了過去,對誰都沒有好處。張凡自然是不必說,劉山卻也是個老油條了,怎麼能夠不知道這其中的道理。二人席間自然是有說有笑,暢所欲言,只不過談的都是些家常話,或是說些普通人並不怎麼知曉的官場趣聞而已。至少,這一桌子旁邊還坐著許多張凡的家人,他們雖然也是大戶人家的子弟,但是有些事情卻也是聞所未聞的,他們聽的也是津津有味。
    「凡哥,你是說,當時你被幾萬韃子兵前後堵截,而且朝廷的援軍又不知道何時才會來救援?」不知怎麼的,張凡說著說著就說到自己年初去韃靼的事情。在場的這些人聽說書的說戰事倒是聽過不少,可是卻又哪裡有張凡這個親歷生死的人親自說來更加生動。這不,張婷聽到緊張的地方,彷彿有些不敢相信張凡所說的,不由自主的就開口問道。
    「不錯。」張凡絲毫沒有責怪她打斷自己的意思,說道,「當時隨我們前去亦集乃的除了那些商賈等毫無戰鬥力的人之外,只有戚繼光戚大將軍派來在路上護衛我們的一千戚家軍而已。我也是好說歹說,才說服俺答帶著他的一萬人馬護衛我們回來。不過哪裡想到,那些叛亂的韃子貴族那麼狠,在我們前方就有兩個部族首領摔著兩萬人馬前來堵截,後面還有一個部族的一萬人馬在追擊。等到他們追到我們的時候,我們正好被堵在了一條河邊上,當真進退不得。」
    「那……那後來呢?凡哥你當時就不害怕嗎?」張婷聽到這裡,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趕緊問道。其他的人也是想急於知道張凡等人是如何脫困的。
    「說實話,當時的我倒真是不怎麼怕。」張凡笑了笑說道,「若是說之前在亦集乃中的時候,是可擔心著韃子貴族來襲,不知道何時會身首異處,那時候卻是有些怕。可是一旦這危急到了眼前,眼看著自己就要死了,卻是不怎麼怕了。畢竟後退是必死無疑,而前進和他們拚殺一番,雖說死的幾率還是大些,但並不是毫無生機。這恐怕就是所謂的置之死地而後生吧。」
    接著張凡將後面的故事說了出來,不過他倒是略去了映月捨生相救的部分。一來是怕張玉方怪罪自己,畢竟映月對自己有救命之恩,而如今自己卻是先娶了駱靈兒,不提映月是為了以免張玉方有什麼想法。二來,映月今天並沒有出現,而且別說她不知道,就是她知道了張凡沒有提起她,她也絲毫不會怪罪張凡的,畢竟對她來說,這些事情都算不得什麼大事。
    故事的結局自然是美好的,在座的眾人聽到這個美好的結局,也是覺得暢快無比。倒是張玉方說了句:「這蠻夷就是蠻夷,竟然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殺害同族,怪不得當年會被太祖皇帝趕回草原去。」
    這番話說的眾人是大點其頭,紛紛表示認同。只有張凡和劉山兩人相視一笑,雖然沒有說什麼話,但是意思已經很明顯了。玩內鬥,這五千年來一直是中國人的拿手好戲,其血腥程度更是比之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張凡倒是覺得張玉方能這樣覺得倒也不錯,畢竟對於普通百姓來說,這天下平平安安的才是最為讓他們幸福的根本。
    「我這個妹夫那可是不得了,這不,那次回京之後就被皇上奉了忠勇伯的爵位,不是明明白白地說明了其忠君勇敢嗎!」劉山在一旁是添油加醋了一番,「不過今日是張凡大喜的日子,別說什麼打打殺殺、見紅見血的事情了,不吉利,說些喜慶的事情。」
    果然,眾人也不再提起這些,開始閒話起來,場面一時之間有熱鬧了起來。
    張凡一邊應酬著,一邊在想心思,想著該怎麼對付劉山才不枉費自己的這番表演。正想著,王猛是來到他身邊向他耳語幾句,不過是匯報一番朱翊鈞的近況。
    話說今天除了映月沒有到場之外,還有不少人都沒有出現,朱翊鈞、努爾哈赤、阮兒、理查德以及喬安娜。前幾位是因為朱翊鈞不想露面,倒不是他對張凡娶駱靈兒為妾有什麼異議,在他眼裡,張凡無所不能,娶幾個妾室又有什麼大不了的,特別是對於有隆慶這麼一個老子來說的他,在宮中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這不,今天一大早就拉著幾人出門遊玩去了,就連映月也是剛剛為張凡梳洗打扮好,就被朱翊鈞一同交出去了。而理查德和喬安娜兩人也不怎麼想要參加這場宴席,不,應該說理查德倒是對此頗有興趣,他畢竟是個外交大臣,對於其他各國的禮儀有所熟悉也是應該的。可是喬安娜這幾天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是滿臉的不痛快,問她她也不說。這不,今天一大早,喬安娜的這種不痛快更是達到了頂峰,理查德也不像讓她參加宴席,萬一在席上出了什麼事情,他可丟不起這個臉,畢竟他們這次是代表葡萄牙皇室前來大明的。所以他只好用他那極度彆扭,彆扭到不行的漢話向朱翊鈞請求能夠和他們一同出門遊玩。朱翊鈞倒是沒有什麼猶豫,很痛快的就答應了下來。畢竟出遊嗎,要人多才會有意思,就這朱翊鈞還嫌去的人少了。當然,那些跟在他們後面暗中保護他的人是不算在裡面的。
    聽完王猛的匯報,張凡也就放下心來。自然,王猛所說的除了朱翊鈞的情況之外,大部分都是關於那個阮兒的。這也是張凡的要求,每天他都要聽到一次這種匯報,不論他是在做什麼,王猛都必須打擾他,匯報給他聽。而這個阮兒到目前為止,也並沒有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只是聽說朱翊鈞開了個小私塾,整天給她和努爾哈赤上課,交他們習文認字什麼的,還做的頗有興趣。而且朱翊鈞也並沒有因為有了阮兒而對張凡有何疏遠,他還是很尊敬張凡,一旦有什麼不明白的事情也會立即找張凡解答,這讓張凡也是放心了不少。
    不過這個匯報消息的事情,當初應該是梁超的差事,畢竟張凡當初是指定梁超去辦這件事的。不過梁超可不傻,萬一張凡在做什麼不方便的事情,自己這麼冒然打擾豈不是不妥,所以這個任務只好落在了王猛身上。而王猛,這個冷靜非常的人如今也是覺得自己上了梁超的當了,起碼他現在就尷尬的很。
    酒席過半,不過這只不過是指張凡一個人罷了,看如今這個陣勢,這頓本就吃的比較遲的午宴估計要耗費很長時間了,恐怕是要一直持續到和晚宴一起進行了。不過張凡並不擔心這些,他現在有些事情要和劉山談談。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7 18:03
初臨貴地 第二百章 何謂名聲
    「聽說了嗎,今天城中張員外家的侄子娶妾。」揚州城中,幾個乞丐聚在一起,窮極無聊地聊起了這個話題。
    「娶個妾而已,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上會城裡面王老爺子的兒子成親,那景象才叫壯觀呢。」旁邊一個乞丐很是不屑地說道。
    「一邊去,你懂什麼。」說話的那人很是不滿地回了他一句,隨即又是一臉嚮往的模樣說道,「我今兒一早可是親自去看了。那場面,我從小長那麼大可是沒見過。那什麼王老爺子的兒子成親,那場面跟著可沒法比。」
    「沒見過世面,你還不是跟我一樣,是個花子,好歹我當年也算是有些錢財,可就算是那樣,我也沒聽說過那家娶妾會弄得比王老爺子的兒子成親那次場面還大。」這個乞丐看起來當年也風光過。
    「不信就算了。」先前那個人看到還有很多人等著自己敘述現場的情況,哪裡還有時間跟他扯皮,「我雖然從小就是個花子,可是這天下當真要屬我這樣的人最有見識了。若是哪家成親,這大院我是進不去,頂多在門前看看能否見到幾文喜錢,要麼就是在後門等著吃剩的東西。可是這接親送親的隊伍可騙不了人,這要看這個就知道這家的婚事辦的怎麼樣了。」
    「哎,我說小五子,別跟張大頭囉嗦了,快點說說,到底怎麼回事!」一旁有人等不及了,趕緊催促道。
    「那我就開始說了。」這個小五子估計是說書的聽多了,也是吊足了其他人的胃口。特別是先前那個和自己抬槓的張大頭那種又像知道,結果被自己發現了又趕緊撇過頭去的那副神情,他是滿足極了,「要說這張員外的侄子,那可是不得了,他可是當今皇上新封的朝廷忠勇伯、另加太子太傅銜。」
    「太子太傅是什麼頭銜?」一旁有不懂的人問道。
    「這個我聽說過。」旁邊趕緊有人獻寶,「聽說這太傅就是先生,教書的,太子太傅不就是給太子教書的先生嗎!」
    「不會吧!」
    「不可能!」
    「這張員外才多大歲數,他侄子就給太子當教書先生了?」
    「就是就是,聽說那給太子教書的都是什麼……什麼大學士,都是一頭花白的老傢伙。」
    「你們還別不信,我是聽一個差大爺說的,這張員外的侄子叫張凡,聽說是去年的科舉第一名,是個狀元郎,這學問自然是沒問題了!而且我還聽說他是什麼連中三元。」小五子學者私塾裡的先生,搖頭晃腦地說道,雖然他也不知道這「連中三元」是什麼意思,但是狀元郎代表著什麼,他可是知道的。
    「真的!」旁邊馬上就有人問道。畢竟狀元這個詞他們以往只在說書先生的口中聽說過,如今雖然也是聽別人說的,可是這要真實精彩的多。
    「那當然,我小五子可從不說假話,除非那位差大爺騙我。不過我想他說的都是真的,這天下誰敢拿狀元郎開玩笑啊!」小五子理所當然地說道,神情中那是十分自得。
    「那這個狀元老爺娶得是哪家小娘子呀?長的怎麼樣?」又有人趕緊問道。果然這個是他們最感興趣的話題。
    「聽說是城中鎮守太監劉山劉公公的妹子。」小五子說道。
    「這太監還有妹子?」一旁立刻有人問到。
    「放屁。」小五子敲了他的頭一下,用一副看傻瓜的眼神看著他,「太監是沒兒子,誰規定太監不能有妹子的。」
    看到眾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小五子的自信心再一次膨脹起來,繼續說道,「今天我在張員外家門口候著,雖然知道這娶妾不會灑喜錢的,但是聽說這劉公公的妹子那叫一個水靈,特意去看看的。」
    「那你看到了沒有?」
    「看到了,那模樣、那臉蛋,可比那麗春院的頭牌春月姑娘還要漂亮。」小五子說著,眼神有些失焦,腦子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那春月姑娘咱哥幾個可都是見過的,當真還有人比她還漂亮?」下面立刻就有人不信。
    「那是自然,用那話來說,就是……就是什麼魚落雁,什麼月羞花。」小五子驕傲地說道。
    「當真?」下面立刻有人再次問道。
    小五子沒有說話,只是顧著點頭表示確定。
    「放屁,那成親的女子都是蓋著紅蓋頭的,你從哪裡看見的。」那張大頭聽到這裡,似乎有些不服氣似的,立刻反擊道。
    「是啊。小五子,你不是在騙我們吧?」下面立刻也有人跟著附和道。
    「你才放屁。」小五子似乎是被侮辱了一般,指著張大頭,滿臉氣憤地說道,「都說了是張員外的侄子娶妾的,這做妾的進門哪裡有該紅蓋頭的。」
    聽他這麼一說,那張大頭不再說話了,而旁邊的人也露出了原來如此的表情。
    看到眾人的表情,小五子的心裡可都樂開了花,似乎是在慶祝自己的又一次大出風頭。可是當他再要說什麼的時候,一個小花子跑來打斷了他。
    「小狗子,沒看到我在告訴這些人張家的婚事,你個小兔崽子跑來搗什麼亂!」被打斷的小五子似乎十分地憤怒。
    「不是的,小五哥。」被稱為小狗子的小花子跑的有些氣喘吁吁的,還顧不得順口氣,就趕緊說道,「那張員外家在發吃的,聽說還有肉,好像過會還有錢拿。」
    「真的!」
    「小狗子,你要是敢騙我,等會就來揍你。」一個人邊跑著還邊跟小狗子說道,其他的人哪裡還有功夫說話,都是往張家的方向跑去。
    看到本來為著自己的人如今都不在了,小五子有些被拋棄的感覺,就連那個先前對自己極為不屑的張大頭聽到有吃的、有肉又有錢,也是立刻跑去張家了,連找個嘲笑他的人都沒有。不過下一刻,小五子就反應過來了,畢竟自己的面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填飽自己的肚子。
    這就是如今正在揚州城中各個地方發生的事情,情況也大都差不多。不過他們都有個共同的目的,那就是張家大門口。
    這件事情也是當初張凡讓張玉方辦的,據說連錢都是張凡出的,當然,那些錢自然是從劉山和其他那些官員那裡來的。張玉方當初還不是很明白張凡這麼做的原因,若只是想要施捨,什麼時候不行,非得等到這個時候。他也問過張凡原因,不過張凡並沒有告訴他。他之所以這麼做,其實也是要演一場戲給劉山看。
    如今,張家庭院中的宴席還在繼續著。話說如今已經是申時過半了,而這些人倒還是性質好的很。這菜餚做的當真是細緻,還是張玉方專門讓揚州城裡一等一的大廚準備的,花了不少銀子,可是並沒有人吃多少,大多都是逮著酒往肚子裡灌。這酒張玉方準備的也是上好的貨色,他就是知道會有這種場面,買來的酒都是比較清淡的,要不是這酒當真不錯,下面早就有人不願意了。可就是這樣,還是有人醉倒了被扶到客房去休息。而張玉方準備的兩大車酒幾乎都快見底了,卻還要考慮晚上的。這不,他又吩咐兒子張延再去多買些來。
    張府內外都是熱鬧的很,可是所謂的相輔相成,這裡自然有安靜的地方。張家大院裡較為偏遠的一處廂房中,這裡雖然還能夠隱約聽到一些外面的熱鬧景象,不過已經算得上是比較安靜了。
    房中,張凡和劉山相對而坐,都在那裡喝著茶水。對,不是品,就是單純的喝。剛才兩人雖然都知道控制,不要喝太多的酒,但是任然有許多人上來敬酒,雖然有些人二人都不怎麼想回應,但是因為今天的特殊情況,不得不笑著舉杯暢飲。這不,如今兩人跑來這裡躲著,大口地喝著濃茶驅散酒意。當然,二人坐在這裡可不僅僅就是為了喝茶,而是有許多事情要談談。
    「張大人,不對,現在得改叫妹夫了。但是不知怎麼的,咱家這叫著可真不對勁,還是用大人稱呼吧。」劉山這麼說明顯是在擺低姿態,告訴張凡如今自己可算是他的手下了,想要取得張凡的認同。
    「劉公公說的是,不是張凡矯情,也不是這聲大舅子喊不出口,實在是彆扭。」張凡也隨著他這麼說道,「以後咱倆私下裡就這麼稱呼了。」
    「好。」劉山並沒有什麼為難的地方,直接答應了下來,接著說道,「張大人今兒個可是新郎官,怎地不去陪賓客,把咱家拉到這裡來?」
    「劉公公,咱們是名人不說暗話,張凡請你過來,想說什麼,相比公公心裡清楚的很吧。」張凡又喝了一口茶水,語氣有些理所當然,而眼睛卻只是盯著茶碗中飄著的一片茶葉。
    「倒是咱家矯情了。」劉公公告罪道,「聽說今天,張員外在向城中的叫花子佈施,想必這也是張大人的意思吧。」
    「不錯。」張凡沒有意思由於地說道,「我張凡想要不擇手段地往上爬,想必這也是劉公公想要看到的。而這往上爬,除了要立功、還要有陛下的賞識,若是能再有些好名聲,劉公公不覺得這樣更好嗎?」
    「好好。」劉山笑著說道。劉山的心裡面當真是高興的很,所謂出名,這虛名也是名氣,故意做出來的名聲也是好名聲。只要能有個好名聲,誰還管你是不是故意弄出來的。而這樣的張凡,也正是劉山所需要的。
    「不談這些了。」張凡放下手中的茶碗,看著劉山說道,「張凡有些正事要和公公好好談談。」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7 20:17
初臨貴地 第二百零一章 能拿多少
    「張凡有些正事要和公公好好談談。」張凡看著劉山,鄭重其事地說道。
    「咱家清楚,今天是張大人的喜日,房中可是有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在等著,卻是跑來把咱家這個公公拉來共處一室,自然是有事情要說的。」劉山理所當然地說道。他絲毫不在意拿自己那特殊的身體來開玩笑,當然,這也只是他自己這麼能說自己,若是別人,即便對方也是太監,那他是鐵定不會高興的。
    張凡聽著他的話,倒是也覺得有些意思。看來之前讓伯父張玉方在今日佈施,再和劉山說自己這麼做是為了賺取名聲的招數十分有用,如今劉山和自己的關係也算是比之前要親近不少。這不,剛才他那樣子那自己的身份開玩笑,那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不過說實話,張凡聽了劉山剛才那番話,心裡還是覺得有些噁心,特別是那「共處一室」這四個字說出來的時候,張凡覺得自己差點就忍不住吐出來了。
    「劉公公,咱們閒言少敘,說正事,正事要緊。」張凡說道,「之前,劉公公向我保證過,說是我這一次即使不用抓捕此案幕後之人歸案,也能完成陛下的吩咐。這還要請教劉公公,這件事情是否辦妥了。」
    「張大人既然這麼問了,那咱家就據實相告。畢竟咱家如今和張大人您是站在一道的,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咱家也絕不會拿那些好聽的瞎話來對付大人,畢竟這件事情可是直接關係著咱家的身價性命呢。」劉山雖然說的嚴重,但是語氣卻是優哉游哉的,絲毫沒有什麼性命攸關的味道,「這件事情有進展,但是並不快。張大人要知道,咱家這可是說服這十幾個人去京城裡投案自首,甚至是送死啊!若是不能和他們交代好了,萬一這幾個傢伙受不住刑招了什麼出來,不管是對咱家還是對張大人,可都沒有什麼好處啊。」
    「哼,這個道理我自然是明白的。」張凡微微表露出一些不滿,卻也沒有太過,「不過劉公公可得加把勁了,這件事情事關重大。若是日子到了,劉公公還是弄不定那些人,可就不要怪我張凡心狠手辣、翻臉不認人了,畢竟這件事情也關係到陛下對我的信任。雖然我張凡也很是喜歡著黃白之物,但是比起陛下的信任,這些東西不過是狗屁,一文不值的東西。這孰輕孰重,我還是能看得清楚的。」張凡這番話說的好像是一點餘地都沒有,彷彿他絲毫不怕自己的這番話會激起劉山的什麼過度反應一般。
    果然,劉山聽到張凡這樣說,臉上非但沒有露出什麼擔憂的神情,反而是再一次露出了微笑。張凡能這麼說,那才是說明他當真有考慮過和劉山合作的意思,以及種種的可能性。倘若張凡是什麼都不問,就這麼答應了劉山的條件,那才是怪事呢,劉山也會因此而警惕起來。畢竟,這一次的合作應該算是劉山首先找上張凡的,並且拋出各種各樣的誘餌來引誘張凡。說起來劉山這麼做也是冒著很大的風險的,他對張凡的種種看法也不過是來自於自己的猜測罷了,沒有什麼真憑實據,但是那時候的情況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他向張凡拋出請求,要麼是劉山會被張凡當場命令手下抓起來,押解回京問罪;要麼就是張凡接受了他的請求,那麼他就可以永遠地不受朝廷的干涉,以後就算是出了什麼事情,上面也有張凡罩著自己。這看起來很公平,一個馬上就得死,一個卻能快樂地活著。但是這幾率只不過是五五開,劉山是實在無法保證張凡是怎麼想的。
    但是還有另外一種可能的存在,那就是劉山什麼也不說。憑著自己將自己手下的這個集團的秘密掩飾的如此的好,張凡估計也查不出來什麼東西。但是到時候他必然會抓幾個人回去被黑鍋。這蘇、浙、閩三地有**成的官員都和劉山又牽涉,劉山可不會覺得自己幸運到張凡所抓的人都是剩下那一兩成裡面的人。那麼到時候,京中會審,刑法以上,自己的名字是鐵定會被供出來的。等到那個時候,劉山可就是一點活路都沒有了。至於逃跑這種想法,劉山連想都沒有想過,他雖然不在東廠裡供職過,但是身為太監的他怎麼可能沒聽說過東廠和錦衣衛的大名,尤其是張凡手底下的錦衣衛。
    大明朝自從開國到現在,快有兩百年的歷史了,自從錦衣衛建立之後,能逃過他們追緝的人,這天下出了一個建文帝就別無他人了。而劉山再傻也不會去和一個當過皇帝的人比,當年建文帝即使再窩囊,再沒有膽識,好歹身邊也是有著一大群的人在幫著他。而劉山自己呢,除了錢財之外,那些平日裡聽自己話得人不過是因為自己有他們的把柄罷了。若真是到了那種時候,他們估計都自顧不暇了,哪裡還有時間來管他劉山的死活。
    所以劉山是別無他法,他只有來請求張凡的合作。而且照如今的狀況來看,劉山覺得自己是成功的。可是即便是如此,他還是不能夠完全放心。就像張凡剛才所說的那樣,他隨時可以反悔,將劉山抓捕歸案,所以劉山不得不仔細地試探他一番,以防有變。不過就目前的情況看來,眼前的情況和張凡的表現都沒有問題。
    當然,劉山還是不會現在就抖出自己的老底的,尤其是那幾本關係到自己性命的賬簿,那可是他的護身符。到時候萬一真的有什麼變化,只要張凡找不到這些東西,他就不一定會死。畢竟隆慶那窮奢極侈的生活方式他也是知道的,只要還沒有找到錢,那他劉山就沒有性命之憂。即使會受些刑罰,但是總比把自己的小命都丟了要強的多,對於劉山來說,他覺得自己已經受過這世上最殘酷的刑罰了。
    「張大人還請放心。」劉山又說了這句話,不過態度也更加地好了,「就像咱家剛才說的那樣,這事可關係到咱家的身家性命啊,咱家可是不會拿它來開玩笑。而且,就像張大人所說的那樣,如今咱家可是身在張大人的漁網之中,若是張大人一旦有什麼不滿的,儘管那咱家開刀就是,咱家那是躲都沒處躲。」
    「好,劉公公果然夠爽快。」張凡也很是高興地說道,「我就喜歡和劉公公這樣的人做交朋友,把好處壞處都說出來,這樣才能以理服人。切莫弄虛作假,那可就成了偽君子了。我可是寧為真小人,不做偽君子。」
    「好一句『寧為真小人,不錯偽君子』。」劉山大聲說道,舉起茶壺為張凡和自己倒滿茶水,舉起茶碗對著張凡說道,「咱家就以茶代酒,敬張大人一杯,以表敬意。」
    「好。」張凡也是叫了聲好,用雙手端起面前的茶碗向劉山示意,然後仰頭喝下。
    二人看著對方手中空空如也的茶碗,相視而笑,卻是不知道在這笑容中又包含了多少的虛偽。
    「既然大事都已經談完了,劉公公是否能和張凡談談這綵頭。」張凡說道,「從劉公公送來的這些東西,想必是價值不菲。但是這也可能是劉公公積累下來,想要給張凡一個開門紅。張凡想知道,以後每年我到底能拿到多少。」
    劉山聽了張凡的話,在心中思量了一番,覺得就算是把這個告訴張凡估計也沒什麼,隨即開口說道:「張大人誤會了。咱家是前年上任這揚州鎮守一職,而前年由於咱家還不太熟悉這其中的運作,白白讓下面那些人私吞去了不少數目,還要花費一些安撫一下人心,表示咱家這新上任的沒什麼私心。總的算來,前年基本上就沒有剩下多少。
    「而去年,咱家是熟悉了這裡面的所有東西,包括其中有的貓膩。張大人是不知道啊,這夥人貪著呢,即使咱家手中有著他們的把斌,可是他們是照樣趕在咱家手底下耍花樣。所以去年的數目是豐厚的很,上繳朝廷的是一千二百多萬兩,而我們這裡收下來的跟這個數目差不了多少。要知道,只要稍稍使些手段就能讓那幫商賈們無法把船上的貨運下來,到時候,他們稅還得照樣交,東西卻有可能被沒收,那樣他們在海上大半年可就算是白忙活了,還得自己搭上一大筆稅銀。所以他們大都願意花錢消災,而且即使是讓他們付兩倍的稅銀,對他們來說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而且他們還都給的心甘情願。」
    張凡一聽也是在心中倒抽一口冷氣,這幫人竟然向商人們多收稅銀一倍的錢財,這對於那些商人們當真是沒有什麼,可是對於那些官員們,可就不是一般的豐厚了。要知道,大明的官,即使是向張居正這種等級的,若是沒有皇帝的額外賞賜,每年的純收入不過一百多兩紋銀罷了。
    看到張凡臉上有些吃驚的表情,劉山很是得意,繼續說道:「咱家下面那幫傢伙合計過了,以後張大人算是最有功勞的,理應多分些。每年,這些錢裡面,有兩成是給張大人準備的。」說完了這句話,劉山微笑著看著更加吃驚的張凡。他對張凡現在的這個表情非常滿意。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rufh1234

LV:7 大臣

追蹤
  • 51

    主題

  • 7456

    回文

  • 1

    粉絲

.*:★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