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 重生之大明國公 作者:兵俑 (連載中)

rufh1234 2011-6-17 12:36:0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05 147861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7 20:19
初臨貴地 第二百零二章 急速轉變
    張凡和劉山從房中出來,二人當真是面如春風,都是高興的很。好像他們兩個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局,而事實也正是如此。有所不同的地方就是,劉山得到了他自己最想要的,但是到底能不能如他的心願,現在看起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了;而張凡也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只不過對於張凡來說,這些其實都已經不重要了,之所以他現在還沒有抓捕劉山歸案,其原因無非就是在於駱靈兒身上,張凡是為了想要賠償駱靈兒,哪怕只是一點點也好,起碼給她以後的美好生活一個新的開始。
    而如今看起來,這場虎牛共處的鬧劇應該結束了。
    「那麼,我的好妹夫,事情就這麼說定了。」出了門的劉山看到張凡的手下王猛正向這邊走來,語氣也變得親密了起來,「我今天高興的很,還要去多喝上兩杯。你若是有事儘管去做,不必去陪我。」這番話說來只是劉山藉故離開的借口罷了,不過現在的劉山倒是真想再去喝上幾杯,即使那裡有些人老是想要主動和他打招呼,擾的他不厭其煩,但是劉山今天的興致當真是好的很,也就顧不了那麼多了。
    「哥哥走好,小弟這裡有些事情,辦好了就馬上去陪哥哥一同飲酒。」張凡也是笑瞇瞇地說道。
    「好好,不過你這一遲到,到時候就得罰酒三杯啊!」劉山打趣說道。
    「瞧哥哥說的,到時候別說是三杯,就是三十杯,小弟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張凡符合到。畢竟現在還沒有到徹底決裂的時候,做戲自然就要做圈套嗎!
    「好,那你可要快些過來啊。」劉山說了這麼一句,笑著轉身離開了。
    看著劉山離去的背影,一直到他出了小院的門,轉了個彎消失不見。張凡的臉色也由剛才的高興變成了一種微笑的模樣,只不過這微笑之中還帶著一些不同尋常。
    「大人。」王猛來到張凡身邊拱手問禮,「這閹貨到現在還如此得意,不過量他也得意不了多久了。大人,剛才他和大人在房中所談的事情,卑職全部都聽到了,也全部都記了下來。如今可算是鐵證如山,就是現在就抓他歸案,他也無話可說。大人又何必在他面前好言無數,生生折了大人的面子。」
    「我這也不是沒辦法嗎。」張凡歎了口氣,頗有些無奈地說道,「陛下派我來這裡,原因我自己心裡面是清楚的很。要說這一次,抓貪官,抓多少貪官,那些都是其次。最主要的是,陛下要錢。宮中平日裡用度不菲,但是陛下又不想橫徵暴斂、勞民傷財,這種查抄貪官的髒銀是陛下最喜歡的,什麼都不用說就可以納入府庫。若是現在就把劉山抓起來,萬一找不到那幾本賬簿,不知道錢財的去向,到時候恐怕會有些不好向陛下交代。」
    「可是大人,這麼做也太憋屈了。屬下知道大人能忍,可是大人切莫忘了自己的身份。大人如今可是堂堂錦衣衛的都指揮使,怎麼能對一個太監如此低聲下氣。」王猛第一次說話在話語間帶上了這麼強烈的語氣,看來說錦衣衛和太監之間有矛盾,這絕對不是傳言,連王猛這樣的人都充滿了怨氣,「何況,大人現在又有二夫人為咱們指路。現在只要大人一聲令下,卑職等到這閹貨一出張家的大門,就立刻命令手下將他緝拿,再讓二夫人說出賬簿的下落,這不就萬事俱全了嗎!」
    「嗯……」聽了王猛的話,張凡也在心裡面思量了起來。的確,就如王猛所說的那樣,如今他們可算是掌握了劉山的所有罪證,雖然還沒有物證在手,但是張凡對此並不擔心,主要是他如今十分相信駱靈兒,相信她不會欺騙自己的。
    而且,事情也正是如王猛所說的那樣,以前張凡雖然對太監沒什麼歧義,但是總歸有點不舒服的感覺。如今,做了錦衣衛的他,這種感覺也越發強烈了。雖然跟他接觸的太監不是沒有,甚至有和他關係不錯的,就像馮寶。但是張凡越是接近馮寶,也就越明白。馮寶倒是的確在政治上有些見地,對於張居正那改革的心思也是同意的。但是馮寶說到底還是個太監,其他太監所有的毛病他也是一樣都不缺,權利的**十分巨大,金錢的**也是無法抵受,甚至於馮寶在幫助張居正完成他們共同的目的之時,他都不會忘記從張居正那裡撈上一些東西什麼的。
    這種心思本來早就存在於張凡的心裡了,雖然一直有著這種想法,但是由於時間和種種其他的原因,這種心思一直深埋在張凡的心底,並沒有讓他覺得特別強烈過。而如今,聽過了王猛的一番說辭,張凡心中的這種心思泛起,有些抑制不住了。
    「是啊,如今我已經掌握了劉山的罪證,只要現在把他抓住,在讓靈兒說出賬簿藏在什麼地方,這件事情不就算是結了嗎!我這裡也就不用再和一個死太監低聲下氣的了。」張凡在心裡面自己對自己說著。
    看著張凡的眼神逐漸的在變化,王猛知道自己剛才的那番話已經起效了,他心裡面不由得也高興起來。剛才他之所以說那些話,只不過是為了對張凡用上些激將法罷了。一來,王猛是的確看不爽自己的頂頭上司,大明錦衣衛的頭領,直接向皇帝負責的張凡要在他們的仇敵,太監面前低聲下氣的,若是將來被其他人知道,豈不是降了錦衣衛的名聲!
    二來,王猛這麼做也是想要刺激刺激張凡一番。王猛是從上一代錦衣衛指揮使朱希忠還在位的時候加入錦衣衛的,而朱希忠的這個指揮使做的是非常好的,這麼一來,王猛對於他們二人在心中自然就有了個比較。張凡雖是個讀書人出身,並不會舞刀弄劍,但是做這個位子絕對沒有問題。他有智慧,做過官,雖然做官的時間不長,但是對於官場上爾虞我詐的各種伎倆也是清楚的很,雖說還是缺乏一些經驗,但是這絕對不會妨礙張凡識破陰謀詭計的本事。
    然而,這並不是說張凡就能完全勝任這個位置,就王猛看來,張凡起碼有一點是比不上朱希忠的,而且是極為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不夠心狠手辣。話說張凡不是軟弱害怕,他上過戰場,面臨過數倍於己的敵人,也落到過快要身死的境地,而張凡都靠著自己那並不壯碩的軀體撐了過來,這說明他的心是堅強的。他看過錦衣衛對囚犯,甚至是那些還不能完全定罪的囚犯實行的酷刑,雖然一開始有些不適,但是誰又不是那樣呢,而張凡最後也習慣了那種場面。
    可是即便是這樣,張凡還是不夠心狠手辣,倒不是說他對於犯人都有什麼同情心,而是他做事不夠雷厲風行。而這一點正是錦衣衛最為忌諱的。錦衣衛辦案,力求迅速,不管是否有鐵證在手,只要是有一點風吹草動,那麼就先下手抓來再說。到時候即使抓錯了,那也無所謂,畢竟人無完人,誰能沒犯過點什麼錯事,在他們的強行拷打之下,肯定能問出來一點什麼,那樣一來,這罪狀就算是定下來了,而這也是錦衣衛到現在為止從來沒有「抓錯」過人的原因。
    可是你要是一猶豫,萬一對方真的有問題,而就是因為這一猶豫,讓他跑了,這個責任該誰負責?王猛這麼做,這樣子刺激張凡,說白了,他其實是在幫助張凡成長,實在袒護張凡,若是換了另外一個人,他才不會費這份心思呢。
    如今,看到張凡近在眼前的轉變,他又怎麼可能不高興。
    「好。」回過神來的張凡,大聲擊掌喝道,彷彿是想通了什麼事情,「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那我也就不必再這麼無意義地等下去了。王猛,你去叫些人來,咱們就在這裡把劉山綁起來。」
    「這裡?」王猛有些吃驚地問道,他是想要張凡雷厲風行,但是也不用這樣吧。
    「當然是這裡。」張凡理所當然地說道,「既然我現在已經決定了,不再準備和這劉山繼續耗下去了,那為何還要等到他出去再抓,在這裡綁起來不就了事了嗎!」
    「可是大人,今天是大人大喜之日,這麼做有些不妥吧。」這會倒是王猛猶豫了起來,「卑職的意思是,等劉山出門後再抓,這樣也不會影響大人,大人可以明日再去審他。要是現在就抓,讓大人的伯父和一眾賓客看到了,豈不是……」
    「哈哈,這你就不懂了吧。」張凡哈哈大笑,說道,「既然已經決定了,不再跟劉山耗下去,那自當是現在就要抓起來。而且,這麼做,他還能幫我一個忙,豈不是更好!」
    「幫大人一個忙?這閹貨能幫大人什麼忙不成?」王猛問道,表情也更加地疑惑。
    「大義滅親的好名聲啊!」張凡理所當然地說道。
    王猛聽了,不由得心頭一暗,不過隨之而來的就是高興,因為,在王猛的心裡面,這樣的張凡才是最棒的。
    張凡正在和王猛佈置如何抓捕劉山,這時候,梁超手中捏著一封信,快步走來。
    「大人。」梁超顯然是有些急促,顯然是走了不短的路,既要快些到張凡這裡,又要不驚動如今正在張家的那些賓客,他也著實費了一番功夫。
    「什麼事情?」張凡問道。
    「京中……東廠的馮……馮太監傳來書信和……一句口信……」梁超有些氣喘吁吁地說道,「他……他要大人一定要拿到……拿到劉山的賬簿,此事……萬萬不可……有失。」
    「死太監!」
    「死太監!」
    聽到梁超的這句話,張凡和王猛的心裡面同時冒出了這句話。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7 20:19
第二百零三章 太監相鬥
    「你說什麼!」張凡瞪大了雙眼,用一副不可思議的眼光看著還在自己面前喘著粗氣的梁超,彷彿根本不敢相信他剛才說了什麼。
    「大人,卑職是說……」梁超就著剛才張凡**的那一瞬間,已經喘過氣來,開口說道,「卑職是說,京城中傳來東廠馮太監的書信和口信,要打人在抓捕劉山之時,一定要確保能夠找到劉山的那本賬簿。」
    「怎麼會這樣!」張凡皺著眉頭低喝道,隨即一把抓過梁超手中拿著的書信,撕開封條就急不可耐地讀了起來。
    看到張凡正在看信,梁超也就只好等在一旁,沒有過去打擾。只是,就這麼會功夫,他往王猛那裡看去,卻是發現王猛正用著一副恨恨的目光看著自己。這不禁讓梁超嚇了一跳,他不知道王猛這是怎麼了。說實話,梁超剛進錦衣衛的時候,王猛就因為自己的功績被提升為百戶了,可是就因為王猛那種有些悶葫蘆的性格,錦衣衛裡的人雖然不會和他把關係鬧僵,但是也不會跟他多親近,就因為這個,王猛才一直升不上去。話說梁超所認識的王猛,不管是碰到再大的困難,哪怕是身受重傷,馬上就要死去的時候,他也是會不屈不撓地戰鬥下去,一直到自己倒下為止。可是梁超從來沒有見過王猛露出過這種表情,而且,似乎,好像王猛所生氣的對象還是自己,這讓梁超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時,心中也是害怕的很,這大夏天的,他身上都起了雞皮疙瘩。
    「原來是這麼回事。」張凡的話打斷了王猛對梁超的怒視,讓梁超是大喘了一口氣。
    「大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王猛趕緊問道。現在的他十分不爽,張凡第一次準備雷厲風行的辦事,這就被馮寶的一封書信給打斷了。他倒要聽聽馮寶到底用什麼事情做理由,打斷了張凡的動作,「莫非是那馮寶也攪和在這件事情裡面,想讓大人這麼做莫不是為了他自己不成!大人,切莫聽信這馮太監的話,這班閹人都是一路貨色。更何況這馮寶,以為他如今掌著東廠廠督的職位,還當真能管得了我們錦衣衛了不成!」
    「王猛,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這一次,我不得不按照馮寶說的做了。」張凡無奈地說道。
    「大人,這是為何?」王猛有些激動了,「莫非大人……」
    「王猛你誤會了,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樣。」明顯能看出王猛想到別的地方去了,張凡是趕緊出演阻止他。
    一旁的梁超看著二人這麼一副模樣,根本就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他當差這麼多年,再加上他家中幾代都在廠衛中供職而傳下來的經驗教訓,讓他明白了一件事情,不應該問的事情千萬不要問,不應該知道的事情也千萬不要知道,就是萬一有什麼以外知道了,也要裝作不知道,然後快些把它忘掉。
    「這馮寶來信要對我說的,你們也都知道了,不過你們不知道他的真正意圖。」張凡頗有些玩味地說道。
    「真正意圖?」聽到張凡話語的王猛和梁超二人都是有些莫名其妙起來。
    「馮寶對這個劉山並不怎麼關心,畢竟他們二人沒有什麼衝突,而且劉山對於馮寶來說,不過是一隻螻蟻罷了,他連手都不用動,說句話,這劉山就死定了。」張凡解釋道,「馮寶真正的意圖是,接著這件事情,他如今的司禮監掌印太監孟沖,他的這個老對頭給拉下馬。」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張凡自從查到了劉山就是這整件事情背後的主使,並且他還和宮中的孟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之後,他就將這件事情寫成密折上奏隆慶了,也好讓隆慶知道一些這裡的情況,畢竟他出來都這麼長的時間了。
    而這道折子是不經過司禮監,直接呈交給隆慶的,但是不知道怎麼的,讓馮寶給看見了。馮寶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心中那是非常感謝張凡的,畢竟張凡的折子上扯到了孟沖,這個取他掌印太監之位而代之的人,這個他最恨的人。那麼隆慶就很有可能將孟沖撤職查辦,到時候,這司禮監掌印太監之職就非他馮寶莫屬了。其實早在兩年前隆慶剛剛登基的時候,這個位置就應該是馮寶的了,只不過由於高拱的多方阻撓,這才沒有讓馮寶如願。而如今,馮寶的機會來了,只要孟衝下台,這位子非他莫屬。到時候就算是高拱再想要阻撓,恐怕她所推薦的人估計隆慶也不會答應,畢竟如今皇宮中其他的太監都沒有馮寶有資格坐這個位子了。而且,張居正和馮寶二人之間早就有了不少的協議,馮寶早一日得到更大的權利,那麼張居正手中的力量也就要多上兩分,所以到時候,張居正也一定會站出來幫著馮寶說話的。
    而當前,最主要的問題就是如何幫著馮寶將孟沖趕下台,而如今這個希望就在眼前,隆慶已經通過張凡遞上來的密折知道了孟沖的事情。只是,這馮寶是左等右等,而隆慶就是沒有什麼動作,這可把馮寶給急壞了。實在是忍不住的馮寶,旁敲側擊地問了問隆慶原因,而他所得到的答案是,證據不足。隆慶是相信張凡所說的,但是他也要考慮是否有人利用張凡將假消息傳給自己。他可不想犯當年曹操在赤壁犯下的錯誤,被他人利用,從而錯殺了自己手底下的好人
    馮寶一聽,也是沒有辦法了,畢竟隆慶這麼做是正確的,而且隆慶又不傻,他不相信憑著自己的三兩句的花言巧語就能讓隆慶改變主意。不過那時的馮寶也沒有太過擔心,畢竟張凡最後回來肯定會帶回最真實的證據,而他也相信,孟沖的確和劉山有著極為親密的聯繫。反正他馮寶已經等了兩年了,再多等兩個月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可就在這個時候,他所掌管的東廠手底下的探子報給他一條消息,說是孟沖不知道從哪裡也得知了這個消息。而且這個孟沖雖然感冒著天下之大不韙去幹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但是膽子卻小的很。他得知隆慶有可能知道了自己和劉山的事情之後,頓時是嚇的屁滾尿流,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高拱府上去詢問解決的辦法。
    結果高拱知道了孟沖的事情之後,立刻就想趕他出門,畢竟他高拱雖然極力排除異己,這段時間也是害了不少人,但是他是絕對不會明目張膽地去犯法的。先前他會和孟沖合作,也是看上了孟沖是個膽小的人,只是沒想到孟衝倒是一點都不怕事。
    孟沖見了高拱這幅態度,立馬是跪在高拱面前,好求歹求,說他自己並非江南貪瀆之事的締造者,只不過是看見裡面有油水撈,這才想辦法聯繫到劉山,想要份上一杯羹。本以為是天衣無縫的計劃,誰知道平地裡跑出來一個張凡。這段時間孟衝過的也可謂是提心吊膽的,如今知道自己前途不妙,哪裡還有不趕緊求救的道理。
    高拱也是看到孟沖可憐,再加上他這段時間一來也是的確在遞奏折這件事情上面幫過自己不少忙,於是也就答應了下來。到時候,若是張凡想隆慶報告事情與孟沖有關係的話,那麼高拱就會站出來,心平氣和地要張凡拿出證據說話。倘若張凡拿不出來,那就好辦了,高拱會立刻開始炮轟張凡,這麼一來,孟沖或許能逃過這一劫,而且還能徹底撇清和劉山之間的關係。而若是張凡當真拿出了什麼證據,那樣事情也好辦的很,高拱是絕對不會在這上面給自己惹麻煩的,只會默默地退到一邊去,任由孟沖自生自滅。
    聽起來,高拱給孟沖的這個承諾有些不怎麼靠譜,他完全沒有出任何力,一切只是看老天爺讓不讓張凡找到證據了。但是此時此刻的孟沖是毫無辦法,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謝過了高拱。
    但是孟沖這個膽小之人有怎麼能完全放心下來,若是一旦出事,到時候每日都要身在宮中的他是跑都沒法跑。他也想過了不少後路,但是最為保險的就是讓劉山毀了賬簿。為此,孟沖是派了人向揚州這邊來通知劉山這件事情。只不過馮寶手下的東廠探子可也不是吃素的,得知這個消息的馮寶也是派出了自己手下的大批番子去截殺孟沖派去的人。而孟沖毫無辦法之下,也只好繼續派出人前去通知劉山,而馮寶就繼續派人截殺。如此這般,京城裡如今已經是到了這種激烈非常的程度。
    所以,馮寶才來信,要張凡一定要把劉山的賬簿弄到手,用它來扳倒孟沖,取而代之。
    聽完了這些,王猛沉默了,他實在沒想到,一個雖然規模有些大的****集團,竟然會演變成如今這種狀況。
    「大人準備答應他?」王猛問道。
    「不錯,為何不呢?」張凡反問一句,「這馮寶雖然和其他太監沒什麼兩樣,也是要權愛錢的很,但是好歹也是有些政見的。如果這一次能幫到他,他定然會記住我這個人情。到時候不論是我錦衣衛要辦事,亦或是老師的事情,在他那裡都好說話。」
    「所以,大人的意思是……」梁超問道。
    「我的意思是,我們暫且按兵不動。」張凡接著他的話說道,「等到確定能拿到劉山的賬本之時,再動手。放心吧,這場仗我們現在已經算是贏了,我只不過要讓它贏的完美些罷了。」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7 20:20
初臨貴地初臨貴地 第二百零四章 有償幫助
    本來,劉山應該在今日,在張家的宴席上,當著眾人的面被張凡抓起來。那樣一來,張凡在這裡的任務就算是全部完成了,而且這件事情經過一系列的炒作,對,就是炒作,名字很現代,但是意思是一樣的。張凡或許還能落得一個好名聲什麼的。
    不過現在,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為馮寶從京中傳來的一封書信而改變了。自然,這麼一來,張凡做事的腳步就被拖慢了,他不得不暫時放過劉山,畢竟他還沒辦法百分之百地確定一定能把劉山那本記載著和孟沖有來往的賬簿弄到手。
    當然,他也可以不理會劉山,立馬就讓王猛派人把劉山當場抓起來,然後憑著駱靈兒的消息去劉府把賬簿招出來。但是張凡不覺得這麼做很保險,畢竟到目前為止,針對劉山的所有行動都太順利了。雖然張凡也曾經覺得有些不對頭,但是思來想去,始終是找不到什麼破綻,畢竟劉山如今也當真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
    可是張凡想來想去,他都覺得這麼做有些不可靠。畢竟那幾本賬簿可是劉山的命根子,怎麼可能不善加保護呢!也許當真是向映月說的那樣,劉山的確沒有防著她過,就連那幾本賬簿也隨她取閱,而且他也相信映月是不會對自己撒謊的,可是張凡還是不能放心。
    他不相信劉山會沒有什麼防護措施。當然,現實情況也許沒有那麼誇張,什麼機關暗器,若是遇到強硬打開就會自動銷毀什麼的,但是估計意思和這個差不多。張凡覺得事情應該沒有如今看起來的這麼簡單。
    況且,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張凡決定要幫馮寶這個忙。馮寶此人的毛病不少,愛權貪錢那是不在話下,比起其他的太監來,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可是馮寶也有他的過人之處,他幼時也讀過些書,如今一手書法寫的是漂亮的很,這就比當年的劉瑾要好上不少。而這書法雖然不是做人的標準,就像歷史上的那些個猛人,趙佶、蔡京之流,那一手字寫得叫一個絕,可是這人品就差了點。但是這書法一道,卻是官場上比較重要的一環,只有這樣的人,才有能力爬到高處,獲得巨大的權利。看看那些歷史上作亂的臣子,不外乎就是兩種人,有文化和沒文化的。而顯然,沒文化的人做起亂來,場面看起來大,卻是只在一時,一旦被壓制下去,立刻就能恢復過來;而那些有些學問的人,一旦做起亂來,那可就不得了了。別看一個個都是不聲不響的,像個悶葫蘆一樣,但是那後果絕對是禍國殃民,即使平息了,短時間裡面也恢復不到正常的狀態。
    這倒不是說馮寶會作亂,而是說名一個問題,腦子裡有知識、肚子裡有墨水還是非常重要的。到時候不論你是要榮華富貴,還是要坑蒙拐騙,總是會用得到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馮寶這個太監,在許多事情上面都有很有遠見。就好比張居正謀劃了多時的改革,這大明朝如今的官場上面,其實有很多人都不同意張居正的改革,大都是因為他們自己的利益會被波及到,即使有人同意,那也是看在如今張居正的面子身份上所說的違心話。而對張居正的想法保持樂觀的,除了張凡之外,就剩下一個馮寶了。
    當初張居正得知馮寶知道了自己的想法之後,曾經很擔心馮寶會不同意。果然不過幾日,馮寶就找到張居正的府上。然而讓張居正所沒有想到的是,馮寶帶來的不是斥責,反而是贊同。從這一點上面看,馮寶此人還是值得相交的。
    不過張凡同樣也明白,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再好的關係也總會有斷裂的一天,向張居正和徐階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嗎。而且馮寶貪財已經到了一種境界,即使是像張居正這樣清正廉潔、從不收受賄賂的人,馮寶也想從他那裡弄些好處來。因為馮寶略通音律,張居正光是古琴就已經送給馮寶七張有餘了。而且張凡也知道,一旦有讓馮寶覺得不高興的話,那麼馮寶的報復是來的稍晚,但是激烈無比。
    現在,張凡還不打算和馮寶鬧出什麼矛盾的,畢竟現在的馮寶還掌著東廠,而東廠的職責之一,就是監督百官、監督錦衣衛。若是馮寶要給自己使絆子,那實在是太容易了。
    所以,張凡這才決定幫助馮寶拿到賬簿,那麼一來,馮寶也就算是欠下張凡一個人情了。俗話說的好,這人情債是最難償還的了。
    如此一來,狀況又回到了原來的樣子。原本,現在應該已經一個成為階下囚、一個成為判官的兩個仇人,現在又坐在了同一張酒桌上,而且還在有說有笑地相互敬著酒,看起來是好不融洽,就像是一家人一樣。當然,從名義上來說,張凡和劉山現在也算得上是一家人了。
    時間在慢慢地流逝,卻從來沒有停歇過。太陽已經漸漸地偏西,雖然因為夏日晝長,天空如今還是亮堂的很,但是如今已經是酉時過半了。這麼看起來,午時的酒席當真是接上了晚宴。
    這酒水就一直沒有停過,而也正是因為如此,很多人早就已經是醉的不省人事,被自己家的假定扛回了馬車回家睡大覺去了。但是卻絲毫沒有人會擔心,走了這麼些人,晚宴會否冷清,因為第二輪的賓客們又上門了。當然,所帶來的情況和上午一樣,張府的前門是門庭若市,而後門也是挑夫們挑著擔子進進出出不停。
    話說,這張玉方當真也算是下足了本錢,買足了面子。這酒確實不錯,既醇香、卻又不烈,還不失了酒的滋味,即使是這些小有權勢的官員和腰纏萬貫的商賈們喝過了也都是點頭稱好。可是這東西再淡,它也畢竟是酒啊,喝多了總是要醉的。
    張凡自從中午到現在,除了下午和劉山相談的時候逃離了酒桌,喝了幾杯濃茶解酒之外,其他的時間都是一直把盛滿酒液的杯子拿在手裡,按理說早就應該醉了。不過他既然是今天的主角,又怎麼能如此收場。所以,張凡第一次的作弊就用在了這裡,每一杯的酒基本上要是有四分之一能喝到他的口中就算是不錯的了,其他的酒,自然是順著嘴角滑下去了。這個時候也顧不得這麼多了,即使衣服濕了有怎麼樣,總比失態要好吧。而且張凡還自我安慰,這樣一來,身上也能涼快些。也因為這樣,一個下午的時間,他已經換過兩套衣服了。
    然而即使是這樣,張凡還是覺得自己有些醉意朦朧的感覺,只是並不是太嚴重罷了。而如今,晚宴才剛剛開始,上一批醉倒的人走了,換了一批完全清醒的人來跟張凡繼續「作戰」,而且不喝又不行,這實在是有些讓他受不了。
    甚至於有時候,張凡會在心裡想,這只不過是他娶妾的日子罷了,卻讓他覺得比當初和茹雪成親的時候還要累,實在是越來越紅火了。不過這也從側面說明了張凡的身份也是今日不同往昔。
    晚宴上,自然又有不少的人來向張凡敬酒,為的不過就是示好,或者是在張凡面前露個臉罷了。可是張凡卻又哪裡能高興得起來,甚至心裡都想過,若是眼前的人不拿著酒杯來向自己問好的話,自己可能對他還有些好感。
    不過,隨著敬酒的人的數量的增加,張凡的這種心思也慢慢發生了改變。從討厭被敬酒、不想要喝醉的情況已經變成了現在,主動地找人去喝酒,喝完了杯子裡的還嫌不夠,還要再滿上一杯,再喝上一口的這麼一副場景。
    等到晚宴已經差不多的時候,張凡也算是差不多了。雖然還是能站起來,但是那一副耍著太極拳的模樣,旁邊的人是即擔心,卻又不敢上前去,怕被張凡誤傷了。最後,還是張玉方讓家丁喚來了王猛,這才算是把張凡扶住,再也掙脫不開了。
    劉山也是已經回去了。本來,他還想和張凡說上兩句話,但是看到她這個樣子,劉山是立即打消了主意。他知道,酒後吐真言,這句話沒錯,喝醉酒的人確實會亂說。但是他還知道一個道理,醉酒之人的承諾是最不能相信的。
    張家的下人們在庭院中收拾著東西。話說,這可算是張家最亂的一次了,且不說庭院中的那一副狼籍景象,還要幫著到來的賓客扶回馬車上。想像中,即使是當初張延成親的時候,也沒有這麼亂過,而張凡這一次不過是娶妾而已。可是忙歸忙、累歸累,但是這些下人們卻都是高興的很,畢竟張家是從來沒有這麼風光過。不管是達官貴人還是富商巨賈,來到這裡不僅帶著大批的禮品,而且全都是低聲下氣的,這讓他們這些做下人的也是自覺高人一等。
    不過現在的問題是,醉成這樣的張凡,應該怎麼洞房!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7 20:20
初臨貴地 第二百零五章 酒後真言
    「誰……誰老是拉著我的胳膊,快放開。」張凡有些口齒不清地叫喊著,彷彿是想用盡所有的力氣,結果聲音卻並不大。身體一直在扭動著,想要擺脫身後正架著自己的那個人,可是別說他現在正醉著酒,就是完全清醒的情況下,估計他也擺脫不了。
    「大人,大人,別亂動,馬上就到了。」王猛苦笑著,頗有些無奈地說道。只是他摟著張凡的手臂卻是一點都不敢放鬆,生怕他就這麼摔倒在地上,傷著自己。話說酒後現原形,不,說是現原形,倒不如說是酒能夠瓦解人們心中長期以來的禮教觀念,讓人們釋放出真正的自己。
    王猛當差這麼多年,雖然從未融入到官場之中過,但是因為他工作的特殊性,見過的人和事情實在是太多了。那些醉酒的傢伙,那個不是迷迷糊糊、口風不嚴,要麼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褲腰帶。相比較起來,張凡的這種情況算是好的了,他喝醉了之後,不想要說什麼秘密、也不想要殺人放火。張凡唯一想要做的是,是,這個王猛也不知道。不過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張凡喝醉了出了有些失態之外,倒還沒有想要做出什麼出格之事的舉動,這讓王猛也是大為放心。
    「呦,是王猛啊。怎麼樣,最近在我……我手底下干的還不錯吧……嗝……」剛說兩句,張凡就是一個嗝打出來,那股酒味著實能讓一般人趕緊撒手摀住鼻子。好在王猛可不是一般人,這種味道他是聞多了,雖然仍舊是不喜歡,但是已經能忍受了;而最重要的就是,他現在可不能撒手,若是那樣的話,張凡可就要直接躺倒地上去了,「你說你,在……在那個百戶的位置上干了快十……十年了,還是升……升不了。上面那群人都……都瞎了狗眼不成……成。
    「趕明兒,我就提你做鎮撫。雖然……雖然也是物品,可到底是個正五品。等再過過,就是僉事,再過過就是同知……
    「別當我是說……說胡話的,我張凡說到……做到。你可比現在那些個同知、僉事有……有本事多了,而且,做事還……還不偷懶,又不貪……貪財,也不好色。哈哈,要不是知道你又老婆,我還以為你……你是個……」
    說到這裡,張凡的話語聲是漸漸小了下去,看來似乎是睡著了。不過這也讓王猛鬆了口氣,這麼一來,自己拖著張凡也能省點力氣;而且最主要的是,張凡最後那個詞沒說出口,王猛實質不用想就知道張凡要說出來,而且即使王猛再怎麼冷靜,自己那股大男人的心思也是無法接受那種說法的。
    不過張凡剛才的那些話,倒真是讓王猛的心中有了些波動。是啊,自己在張凡當上錦衣衛都指揮使之前已經做了快十年的百戶了,而就是因為自己這種性格,沒人賞識才會一直這樣。而張凡當上自己的頭沒多久,自己就被提升了一級,不得不說是張凡慧眼識人。而且剛才張凡剛才所說的話,王猛覺得不會是張凡瞎說的,應該是他的真實想法。
    就算是王猛是一個內斂到極點的人,可是對於這種好事還是會感到高興的。而且對於王夢來說,職位的提升可不僅僅是為了自己掌握更大的權利,而是朝廷、上頭對於自己能力的一種認同。
    而王猛現在所要做的,就是繼續扶著張凡向他的洞房走去。說到這裡,王猛對於張凡能從新接受駱靈兒還是很高興的。他以前見過有著駱靈兒這種遭遇的女子,而且數量還不少。從最初的同情憐憫,到如今的司空見慣,王猛已經有些麻木了。但是即便是麻木,他還是會對這些女子產生一絲同情,畢竟她們所遭遇的生活並非是她們所嚮往的。在這個時代中,即使是一個男子面對著數倍於己的壓力,也無法坦然面對的堅持己見,有更何況是一個弱女子呢。因此,張凡答應要娶駱靈兒的那晚,當他從劉山府上走出來的一瞬間,王猛聽到他的話之後,看到他的眼神就已經明白張凡已經原諒了駱靈兒,這讓他非常高興。
    「咦,這不是老師嗎,這是怎麼了?」遠處,朱翊鈞的聲音傳了過來。
    正拖著張凡的王猛卻是無法想朱翊鈞施禮,只得開口說了一句:「殿下千歲。大人他這是喝醉了。」
    似乎是聽到二人的對話,張凡再一次醒過來了,看著面前的朱翊鈞,高興地說道:「鈞兒,這是……到那裡去了,怎麼現在才回來?嗝……」又是一個酒嗝打出。
    朱翊鈞趕緊一隻手摀住鼻子,一隻手在面前大力地揮舞扇動著,已經是被熏得說不出話來了。
    「凡哥,你怎麼喝了這麼多的酒!」後面跟上來的映月也是皺著眉頭問道,不過眼睛卻是看向王猛。
    王猛卻又怎麼好回答,只得是無奈地笑了笑。
    「我聽說醋中加上些生薑可以解酒。」後面跟過來的阮兒在一旁說道,表情冷冷的。
    「去,那些陳醋來。」映月對著一旁路過的一個張家下人說道。
    不一會,一壺在老遠就能聞見酸味的醋壺被映月提在了手中,映月也不管,就把壺嘴對著張凡的嘴裡送去。
    「這……映月姐姐,直接把醋灌下去的話……」阮兒似乎還想說什麼,不過看到映月不為所動地堅持那麼做,她也就不再說話了。而扶著張凡的王猛也不好阻止,只得苦笑。
    話說這醋勁十足的老陳醋被直接灌進嘴裡,量還是那麼大,若是一般人那是鐵定受不了的。但是此刻的張凡已經醉透了,口中有些麻木了,被這麼一激,頓時是清醒了過來。
    「映月啊。」張凡看了半天,才認出眼前的人是誰。
    「凡哥,你怎麼醉的這麼厲害,今天可是靈兒姐姐的好日子,你就打算這麼醉著進去?」映月厲聲問道。原來她是在氣這件事情。
    「嗯……嗯……」張凡也不知道到底是聽到了還是沒聽清楚,嗯嗯啊啊的又閉上了眼睛。
    「你……」看到張凡這副模樣,映月是氣不打一處來,卻又毫無辦法,小腳在地面上使勁跺了跺,轉身離開,似乎不再打算管張凡了。
    朱翊鈞是看著張凡,老氣橫秋地搖了搖頭,歎了口氣,也轉身離去。阮兒只是莫名其妙地看了看張凡,她不知道映月為何會生那麼大的氣,卻也不是她能管得了的,只得跟在朱翊鈞的身後一同離開。
    無奈之下,王猛只得繼續半拖半扶著張凡繼續前行。好不容易才來到房門前,王猛卻是為難了,現在的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駱靈兒是妾室,規矩沒有那麼多,所以今晚這洞房之中也並沒有服侍的丫鬟。而如今,靠在他身上的張凡卻是已經完全睡著了,甚至開始有了些呼嚕聲。王猛又不好扶著他進去,只得苦笑。
    最後,實在沒辦法的他值得敲了敲房門。
    駱靈兒中午來到這裡之後,心情就顯得十分的興奮,因為她即將要得到自己的幸福。當她和張凡牽著同一條紅綢帶拜堂的時候,那股劇烈的幸福感讓她的眼眶快速地水潤,淚水差點就奪眶而出。不過駱靈兒是明白,自己頭上可沒有大紅蓋頭幫自己遮擋著,淚水是強忍了回去。
    之後,她就這麼一個人孤單地等在房中,卻沒有一點心急的意思,因為她知道,自己的願望已經實現了。嫁給一個自己喜歡,也喜歡自己的男人,即使是做妾。不,不如說張凡能娶她做妾,已經是她最好的願望了。
    等了大半天,她知道張凡一定有許多的應酬,所以很是耐心。
    「咚咚咚。」敲門聲傳來,駱靈兒心中頓時激起無限的喜悅,那個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就要正式成為自己的丈夫了。
    眉開眼笑地打開房門,卻是看見張凡正醉的不省人事,由身後的王猛攙扶著,而且,好像已經睡著了。
    「快,快把相公他扶進來。」駱靈兒也顧不上別的,趕緊說道。
    得到了駱靈兒的允許,王猛方才扶著張凡走了進去。如今也顧不得張凡身上還冒著酒氣,直接將他放在了新床上。
    「二夫人,是不是要叫幾個丫鬟來幫大人收拾收拾?」王猛向駱靈兒問道。
    「不必了,這裡有我就行了。」駱靈兒拒絕了,她是想要親自照顧張凡。
    「那我就告辭了。」聽她這麼一說,王猛也不再說別的,退了房間並且關上了房門。
    打來一盆清水,將手巾擰乾,駱靈兒專心地為張凡擦淨臉龐。看著這個俊朗,且因為喝醉了酒而帶上了幾絲紅暈的臉龐,駱靈兒漸漸地癡了。這個男子就是自己的相公了,雖然他已經有了一個為他懷有身孕的妻子,以後還會有更多的女子從他身上將對自己的愛分走一些,但是駱靈兒卻感到異常的幸福。
    「靈兒,對不起。」這時候,張凡呢喃地說道。
    駱靈兒聽到他的話,卻是笑了,只不過笑容之中帶著淚花:「相公,不必自責,今日喝醉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靈兒已經是你的人了,相公不必對妾身道歉。」她以為張凡是因為喝醉了而沒法在自己的新婚之夜陪伴自己而道歉。
    「靈兒,對不起,我那時候不應該懷疑你……」張凡再一次呢喃地說道。
    而這一次,駱靈兒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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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臨貴地 第二百零六章 真切的愛(上)
    早上,還沒有睜開眼睛的張凡,耳中就聽到了窗外那高叫不休的蟬聲。已經恢復知覺的身體也感受到了空氣中的熱氣。開始清明的意識,漸漸能從鼻子裡嗅到的氣息中感受到意思香而不膩的味道,讓他覺得十分的舒適。
    慢慢地睜開雙眼,模糊的視線也在漸漸的重新聚焦。張凡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床上,環顧一看,紅色中帶著一些喜慶的味道,腦中馬上就想了起來,昨日是自己娶駱靈兒的日子。想到這裡,張凡有些驚訝,趕緊想要坐起身來。只不過,身子剛坐到一半,張凡卻是突然又感到酸軟無力,再一次躺倒在床上。
    「看來昨天晚上自己是喝高了,後面發生了什麼,怎麼一點都記不住!」張凡不由得在心中這麼想著。話說昨天那酒當真是不錯,張凡記得自己在還有意識的時候就已經喝了不少了,而喝醉以後,自己又喝了多少,張凡是一點頭緒都沒有,不過有一點他可以肯定,那就是自己肯定是醉了,醉的非常深。不過這個時候的張凡卻完全沒有頭痛的感覺,只不過有些四肢酸軟,口乾乏力罷了。這還要多感謝他的伯父張玉方,買來的都是好酒,若是稍差一點的酒,張凡現在恐怕要頭痛的厲害了。
    慢慢晃了晃頭,清醒了一番,張凡開始在四周打量起來,似乎想要找什麼人。現在的他是非常的後悔,後悔自己不應該喝那麼多酒,弄得自己是昏昏沉沉的,昨天晚上一點意識都沒有。
    掀開該在身上的薄被,張凡發現自己並沒有穿著昨天的衣服,顯然是有人幫他換過了。而那個人,張凡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駱靈兒。看來駱靈兒昨天晚上是相當辛苦了,獨自一人坐在房中等了大半日,這才終於把張凡盼來,哪知道那時候的張凡已經是醉的昏昏沉沉的了。
    張凡不用別人告訴他,腦子裡都能夠想像得到昨晚到底是什麼樣子。定然是駱靈兒幫自己清洗換衣。想來,駱靈兒昨兒個晚上定然是失望非常。大好的日子,卻是獨自一人在房中空等了一整天。好不容易,等到張凡回來,卻是個不省人事的最鬼,別說是和他共同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就連想要說上兩句貼心話也沒辦法。
    想到這,張凡心裡是充滿了對駱靈兒的抱歉。如今的他正滿屋子地尋找駱靈兒的身影,想要和她說聲「抱歉」。
    微微用酸軟的胳膊撐起身體,將自己靠在床沿上,張凡開始在房中尋找起來。只是這一打眼,他就看見那個自己愧對之人的身影正坐在窗前,雙手托著下巴,面向窗外不知道在看什麼。雖然只是從後面看過去,但是張凡任然能夠感到眼前的駱靈兒好像有些不對勁。
    「靈,咳咳……」張凡想要開口喚她,卻是因為喉嚨乾澀的很,剛說出一個字就咳嗽起來。
    這邊的響動立刻驚醒了駱靈兒,她用手在臉上抹了幾下就趕緊回過頭了。看到張凡坐了起來,駱靈兒立刻露出了開心的表情,邁著碎步走來,既不失優雅,速度也不慢。
    看到漸漸走近的駱靈兒那一臉高興的模樣,張凡的心裡是更加覺得抱歉。是啊,駱靈兒不管是什麼時候,那都是以他人為先,她自己總是擺在最後的。以前形勢比人強,被人逼迫的是如此;如今她已經跟心愛的人在一起了,卻還是如此。這真讓張凡有些心痛,再加上昨晚自己的確辜負了駱靈兒,張凡對她的抱歉再漲了三分。
    「相公,你醒過來了。」駱靈兒開口說道,聲音中透露出來的儘是開心,「相公昨晚酒喝的太多了,現在喉嚨定然不舒服,快些喝杯茶水潤潤喉嚨吧。」說著話,駱靈兒將一旁桌上一杯似乎早就準備還,還帶著熱氣的茶水端到了張凡面前。
    雖然是夏日,可是就是在這種時候,溫熱的茶水是最好的飲品,既能潤喉、還能降暑、甚至對於張凡這種剛起床的人來說,也是起到清醒的作用。
    一杯茶水入口,張凡立刻就感覺到不同,精神也好了些,嘴巴裡也不這麼幹了。
    「靈兒……」張凡再次開口,只是這一次,話是順利地說出來了,但是卻再一次打住,張凡實在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好。就是這麼嘴巴裡說出非常抱歉?駱靈兒一定會說沒有關係之類的話,然後留給張凡一個微笑。但是這又有什麼用處,張凡知道駱靈兒即使表現的再無所謂,或是自己說的再抱歉,她的心中肯定還會有些不甘心。
    駱靈兒聽到張凡說了自己的名字之後就停住了,正用那雙美妙的雙眼看著張凡,等待他繼續說下去,卻是半天都沒有再聽到什麼聲音。好奇之下,駱靈兒這才開始主意張凡的目光,立刻就發現了裡面透露出來的難言之隱。
    心思一動,駱靈兒就明白張凡想要說什麼了。但是她並不想要這樣,特別是張凡帶給了自己這麼多,駱靈兒只想要回報張凡而已。能讓張凡覺得高興、覺得滿足那就夠了。至於她自己,她並不需要那些,也許曾經的她會,但是現在的她不會,因為她已經得到了心中最為想要的,若是再多求些什麼,那就是貪心了。而駱靈兒偏偏就不是個貪心的人。
    迴避了張凡的目光,駱靈兒從一旁早已準備好的盆中拿起手巾擰乾,對張凡說道:「相公,讓妾身服侍相公梳洗。」說完了話,她卻是沒動,只是看著張凡,彷彿在等待著什麼。
    張凡被她這個反應弄得有點呆住了,不知道應該怎麼做的他只是順著身體的反應木然地點了點頭。
    等到張凡首肯的駱靈兒拿起手中的手巾放到張凡臉上,溫柔地為他擦拭。
    感受著那份溫柔與認真,張凡的心中卻沒有什麼舒服的感覺,反而更加自責起來。雙眼看向駱靈兒,還打算說什麼的張凡卻突然發現,駱靈兒的眼眶紅紅的。
    「靈兒,你哭了。」張凡說道,聲音雖不大,但是卻可以聽得出來裡面的肯定和疑問。
    「啊,沒……沒什麼……」聽了張凡的話,駱靈兒顯得很是慌張,趕緊想要把手縮回來,「這……這水……妾身去換一盆水,好給相公梳洗……」
    張凡又哪裡能就這麼放她離開,雖然手臂還酸軟無力,但是還是快速地抓住了駱靈兒即將要縮回去的手,同時也打斷了她哪蹩腳的謊言。
    感受著手中那青蔥般的玉指以及那細緻的肌膚,張凡微微有些失神。晃了晃頭,拋開腦中那紛亂的思想,張凡繼續問道:「靈兒,你不要打斷我。你哭了,告訴我,為什麼要哭,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問完這句話,張凡就覺得自己的話有些太*了。現在,駱靈兒有張凡護著,誰又能、又感欺負她。
    果然,駱靈兒只是搖了搖頭。但是那抿緊嘴巴的樣子,擺明了她不想說出來。
    張凡看著卻是越發覺得著急,詢問的聲音也再一次想起,而且比上次更加的急切。
    「相公,別問了。」駱靈兒閉上雙眼,搖了搖頭,卻是始終都不願意說出來原因。
    而張凡也是這樣,不得到答案就不放手。
    最後,眼淚再一次從駱靈兒緊閉著的眼角流了出來。
    「怎麼了靈兒,怎麼又哭了。」張凡很是關心地問道。
    聽到張凡的話,駱靈兒似乎是再也忍受不住,撲入張凡的懷中哭起來。雖然沒有發出什麼聲音,但是張凡卻是知道駱靈兒哭的很厲害,因為他已經能感覺到駱靈兒的眼淚了。
    雙手扶住懷中駱靈兒那有些顫抖的雙肩,張凡輕柔地將她扶起,看著她的雙眼,關心地問道:「靈兒,快些告訴我,到底怎麼了。」
    「妾身……妾身,沒什麼,只是……」駱靈兒抽泣著,斷斷續續地說道,「……妾身只是……只是太高興了。」
    「高興?」張凡聽她這麼一說,反而糊塗了出來。喜極而泣他不是沒聽過、沒見過,但是駱靈兒若是要有這種反應的快,當初在劉山府上,自己說要娶她之時,就應該表現出來了,而且那時候的駱靈兒也的確是流淚了。可是現在,現在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張凡是一點頭緒都沒有了。
    「靈兒莫哭。」張凡也不再逼迫什麼,只是溫柔地將駱靈兒摟在懷中,右手輕柔地抹去她眼角的淚水。
    駱靈兒似乎也是很喜歡這種感覺,緊緊地靠在張凡懷中,也不說話,飯辜負是在感受著什麼。漸漸的,張凡感覺到她的肩膀不再顫抖了,他甚至能感受得到,懷中的駱靈兒平靜了下來,在心中。
    下巴抵在駱靈兒的香肩上,鼻中嗅著那股讓自己迷醉的清香,張凡用臉頰撕磨她的髮絲,溫柔地問道:「告訴我,靈兒,到底怎麼了。放心吧,相公不會怪你的。」
    再一次聽到張凡的問話,這一次駱靈兒卻沒有逃避。短暫的暫停似乎讓她相通了什麼,輕柔地說道:「妾身高興都是因為相公啊,多謝相公你原諒了妾身。」
    「原諒?」張凡聽了有些詫異,但是這一瞬間,他也曾想過,會否自己曾經對靈兒所作的被她知道了。不過轉眼間,他有放棄了這個想法,他覺得那件事情駱靈兒是絕對不會知道的。
    「相公最晚喝醉了酒,全都告訴了妾身。」駱靈兒開口說道。
    聽到她的話,張凡完全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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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臨貴地 第二百零七章 真切的愛(下)
    「靈兒,你說什麼……」半天才回過神來的張凡,用著有些顫抖的聲音問道。
    駱靈兒沒有說話,靠在張凡懷中的身體卻是再一次開始了顫抖,似乎默認了張凡的話。
    「我……這……」張凡斷斷續續地說著,卻始終說不出什麼東西。
    「相公,你不要說了。」半晌,駱靈兒似乎鼓足了勇氣一般,說了這麼一句,只是那聲音小的向蚊蟲一般,彷彿是在害怕著什麼,「我知道,我知道自己的身世將來總會有一天被相公知道的。但是我沒有想過會這麼快。
    「妾身不是想要欺瞞什麼,才不把妾身的身世告訴相公的。妾身不怕別人會看不起我,甚至是相公你,妾身也不在乎你會不會看不起妾身。但是妾身怕……妾身怕相公知道了過以後,會……會不要妾身了……」說到這裡,駱靈兒似乎是觸動了自己心中的什麼痛處,再一次哭起來,而這一次不再是落雨無聲了,當真是掩面大哭。
    張凡抱著她,看不到她的面容,卻能感覺得到,懷中的這個表面上成熟美艷、幾經風雨的女子,這個曾經為了自己敢於將她自己放在危險邊緣的女子,現在確實柔弱痛苦到了極點,彷彿一朵嬌艷到極點的花朵,卻是完全受不得一點風吹雨打,否則就要立刻灰飛煙滅一般。
    面對著此時的駱靈兒,張凡完全失去了主張,根本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怎麼做。而他現在唯一想得到的,就是緊緊將駱靈兒擁在懷中,似乎想讓她透過自己的身體,感受自己對她的歉意。這種方法是他現在唯一能想得出來,也是他現在唯一能夠做得到的。
    似乎感受到了張凡的心思,駱靈兒漸漸的再一次止住了哭泣。張凡的懷抱讓她在這一刻覺得格外的安心。即使以前,她再被張凡擁抱入懷的時候,也有過這種感覺。可是這一刻,駱靈兒覺得是最強烈的。這種幸福感,讓她敢於將心中的話語說出來。
    「昨天晚上,相公回來之後,已經是醉倒了。本來,妾身在這裡等了一整天,雖然孤單,可是只要一想到昨天是什麼日子;只要一想到,從今天開始,妾身就能一直伴在相公左右,永不分離,妾身就不會覺得孤單了。」駱靈兒沒有去管臉上的淚痕,繼續用她那柔美的聲音說道,「說實話,昨天晚上,妾身聽到敲門聲的那一剎那,心中別提有多開心了。可是一打開門,卻是發現相公已經醉倒,被人扶著過來的。說句心裡話,那時候妾身的心裡面確實有些不快,甚至有些埋怨相公。但是妾身並沒有太過固執於此,畢竟妾身早已經將自己交給了相公。妾身那時候已經打定了主要,以後定然要全心全意地服侍相公。不管相公在外遇到了何事,順心還是不順心,妾身要讓相公……起碼是相公在妾身身邊的時候,開開心心的,不會有煩惱。」駱靈兒的這番話完全就是她心中的寫照,沒有一絲弄虛作假,也沒有一絲隱瞞,她將自己心裡面所想的全部都說了出來。
    張凡只是這麼靜靜地聽著,他完全說不出什麼,駱靈兒的這番話,說的讓他有些心酸。
    「可是昨晚,妾身在幫相公梳洗之時,相公突然間說起夢話來,把那些事情全都說了出來。包括相公早就知道了妾身的身世,還有相公是想如何利用妾身在劉山的身邊查探消息,甚至是相公絲毫不關心妾身的死活。」駱靈兒說到這裡之時,語氣並沒有什麼改變,若是張凡能看到她的面容的話,甚至可以發現,她正在笑,只不過是苦笑而已,「當時,妾身覺得好絕望。雖然也知道這一切的一切一點都怪不得相公,問題全都是處在妾身的身上。可是相公,被心中最愛的人這麼說,心實在是好痛。那一瞬間,妾身彷彿覺得再也沒有活在世上的意義了,還不如就這樣一死了之。」
    聽到這番話,張凡心中一緊。他相信駱靈兒所說的,而且就算是猜,他也能才出來,那個時候的駱靈兒,心中必然充滿了絕望。了無生趣的念頭雖然很難升起來,但是一旦有了,就很難把它消除了。現在,他還能抱著活生生的駱靈兒,而不是一具冰冷的身軀,這讓張凡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卻是再也不想放手了。
    「可是相公之後,又說了那些話。」駱靈兒並不知道張凡在想些什麼,但是他可以感受到張凡的動作所表達的心意,這讓她的心中也安心了些,「聽到相公那日在劉府中,原諒了妾身,妾身實在是太高興了。妾身的遭遇雖非自願,卻也是劣跡斑斑、無臉見人。可是即使如此,相公還是原諒了妾身。妾身知道,原本只是嫁給相公做妾,不應該弄成這樣,可是相公還是願意與妾身拜堂。那一刻,妾身心中又再一次升起了希望,想來相公應該是接受我了。」
    張凡聽到這裡,也算是知道了個大概。不過這一時,他心中又疑惑了起來。駱靈兒既然已經想開了,為何剛才還在哭泣,為何剛才還那麼悲傷。
    「只是這麼想著,妾身就覺得自己不應該留在相公的身邊。」駱靈兒繼續說道,聲音又開始顫抖了起來,「相公是這大明朝的名人,將來更是要名揚天下的。而有著妾身這樣過去的女人又怎麼能留在相公的身邊,壞了相公的名聲。昨天妾身進府的時候,雖然是極力逃避,但還是看到那些個人看著相公和妾身的眼神中充滿了戲謔。妾身不想因為自己而讓相公有什麼不妥。
    「妾身本來打算昨兒個晚上就離開這裡的,也許找個偏僻的地方獨自過下去;也許在那庵中削髮為尼,從此青燈古佛伴在身邊。也好過給相公丟人。但是相公畢竟剛剛納妾身為妾,妾身若是就這麼走了,相公面子上定然會不好看。何況妾身還沒有幫助相公將那劉山的罪證找出來,不能就這麼輕易離開。」
    駱靈兒的這番話聽著像是自我誇耀一般,但是張凡心裡卻是明白的很,駱靈兒絕對不是那個意思。現在的駱靈兒其實什麼要求都沒有,只是想把心裡面的話全都說出來,只是想讓張凡明白她自己的心思。
    但是即便是如此,張凡還是被駱靈兒的話感動了,不,他怎麼會不被感動呢。自從駱靈兒愛上張凡之後,自始至終,她都是為了張凡在著想。不管是要她去劉山那裡冒著生命危險打聽消息,亦或是為了張凡在世人面前的名聲,可以毫不猶豫地犧牲她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忍受著心中的痛苦。
    這樣的女子,不論她以前做過什麼,都是可以被原諒的,更何況那些還都是她被別人逼著做的;這樣的駱靈兒,又怎麼能不讓張凡喜歡。而張凡,又怎麼捨得讓這樣的駱靈兒離開自己。
    駱靈兒說到這裡,卻是不再開口了,但是用擺著她的張凡卻始終覺得她還有些話沒有說出來。等了半天,駱靈兒還是沒有再開口,張凡卻是忍不住了。
    「靈兒,你在想什麼?」張凡說道,「我知道,你是在想,先留在我的身邊,好讓我留住面子,畢竟剛納不久的一個小妾就這麼獨自跑掉,說出去太丟人了。所以你準備先在我身邊呆著,等到人們對你的新鮮勁一過去,你就準備離開我,是不是這樣。」
    駱靈兒聽了張凡的話,呆住了。這是她沒有對張凡所說過的話,但是卻正是她心中所想的,張凡一點都沒有猜錯。可是她又怎麼能留在張凡身邊呢,現在來說也許還好,可是將來呢。現在不會有人為了打擊張凡而拿駱靈兒說事,可是將來就不一定了。她在劉山身邊也算是有些日子了,官場上的事情見的也是不少,自然是明白,人們為了打擊政敵,毀壞他人的名聲,那可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而她就是張凡的軟肋,留在他身邊遲早是要給他添麻煩的。
    搖了搖頭,剛想說話的駱靈兒就被張凡止住了。
    「不要否認,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張凡似乎已經猜到了她的心思,搶先說道,「可是我要告訴你,靈兒,我愛你,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駱靈兒呆住了,半天的時間,口中只說了一個字:「愛?」
    「不錯,我愛你。」張凡堅定地說出了這個時代即使是夫妻間也難以啟齒的話語,「你以為愛是什麼,是一見鍾情?是生死相許?還是日久生情?這些雖然都是愛,但是相比起來,這些都太淺薄了。
    「愛一個人,那就意味著時時刻刻地為對方著想,為了對方,自己可以做出任何事情,哪怕是以自己的性命為代價,也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相公。」駱靈兒再一次癡了。
    「靈兒,你為了我,不顧自己的性命,也不顧自己將要承受那比起死還要難過的未來。你是如此愛我,但是你想過,你若是離開了我,我會多麼難過。」張凡說道,「我要再說一遍,我愛你。那時候我想要如此對你,雖然現在說起來,混蛋的很。但也正是因為我太愛你了,才會如此。
    「我想要補償你,不管你有沒有因為我受到過傷害,我都要補償我對你所做過的那些錯事。我要用我的這一輩子來補償你,答應我,給我一個這麼做的機會。」
    「相公。」驚訝地轉過頭,駱靈兒看著張凡,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卻是看著張凡那期望的眼神,心中那份期盼著幸福的心思再一次讓她點了點頭。
    雙唇相接,房中一片安寧。這一刻,沒有**,也沒有甜言蜜語,有的,只是默默的承諾和堅定的心。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7 20:22
初臨貴地 第二百零八章 新的一日
    良久,唇分。駱靈兒一雙含淚美目看著近在咫尺的愛郎,心中感動之餘,卻再也無法說出任何話語。
    「相公……」半天,駱靈兒才開口說話。只是這句話剛說出口,就被張凡制止住了。
    「靈兒,什麼都不要說。」再一次將駱靈兒緊摟在懷中,張凡彷彿要將她身上和心中所有的不幸全都驅走,只留下溫暖和幸福。而這一次,奏效了,張凡能夠感受到,自己懷中的駱靈兒不再顫抖、不再恐懼、也不再擔心,現在的她所留下的就只有滿心的歡喜。
    「靈兒,我剛才說過了,我要補償你,用這一輩子的時間來補償你。」張凡再一次在駱靈兒的耳邊呢喃著說道。
    即使是剛才才聽過一遍的話語,可是只要是從張凡口中說出來的,駱靈兒就覺得那聲音如同仙音一般好聽。更何況,張凡所說的還是這麼一番話語,這麼一番曾經出現在她夢中,她最想聽到的,卻也是最讓她覺得不可能的話語,如今,這夢想實現了。
    然而現在也有了些不同,曾經的駱靈兒夢想著有個男子能向她說出這番話,不論對方是誰、不論對方是富是貧、不論對方高矮美醜,她所要的只是這麼一句發自真心的話語。但是曾經的駱靈兒也是明白,遇上自己的男子,大都只是因為自己的美貌,對自己所說的都只不過使一些違心之語罷了。而那些有權有勢的人,卻又只是把她當成一個玩物,絲毫沒有一絲憐惜,有怎麼會在乎她的感受。
    而如今,這句讓駱靈兒感動一生的話語,其他人再向她說來恐怕是再無什麼用處,她現在在意的,就只有一個張凡而已。
    似乎感覺現在的氣氛有些太過沉重了,張凡想要說些什麼來打破這種沉重,微笑著說道:「告訴我,靈兒,昨天晚上是不是特別難受。我竟然因為喝多了,而攪了你的新婚之夜,心裡面是不是特別恨我?」
    「哪裡有,妾身怎麼會去恨相公。雖然昨夜,妾身心中確實有些不快,但是妾身知道,外面有些事情,相公必須要去應酬一番,喝醉酒定是常有的事情。」駱靈兒聽到張凡的話,趕緊辯解道,顯得很是慌亂,但是話語中卻沒有一點要隱藏什麼的意思,原原本本地將自己心中所想的說了出來。只是,這一陣慌張過後,駱靈兒再看張凡的面容之時,卻發現上面充滿了笑意,頓時,她就明白了過來,張凡只不過是在和她開玩笑而已,隨即也展開了笑顏,順著張凡的心思開口說道,「不過,既然相公都認錯了,那妾身也就接受了相公的道歉。只是,相公打算怎麼補償妾身呢?」
    看著此時於剛才簡直判若兩人的駱靈兒,張凡呆住了。駱靈兒本就美貌非常,只是平日裡她總是冷冰冰的,即使打扮的再妖艷,卻從來沒有真心笑過,所露出的只是故意討人歡心的笑容。然而這一刻,這發自內心的喜悅,讓她自然而然地展現出了最真切完美的笑容。雖然這只不過是單純的笑,但是在張凡看來,眼前的美景簡直是他這輩子見過最為美麗的風景。
    看到張凡呆住的模樣,駱靈兒十分的高興。雖然張凡就像以前那些人見到她笑容之時的那種癡心模樣,但是駱靈兒的心中卻並不覺得討厭,只是覺得開心,異常的開心。只是因為他是張凡,自己所愛之人。
    再一次回過神來的張凡也再一次抱住了駱靈兒,只不過這一次,他的舉動中帶上了慾望,無盡的慾望。
    駱靈兒自然能分辨得出來,此時的張凡身上所帶著的不同。而且若是張凡喜歡,她也希望能用任何方式來滿足張凡的需求,但是,卻不是現在。
    「相……相公,現在……現在不行……」駱靈兒一邊開口阻止張凡的動作,身體也在微微地抗拒著。但是,即便是這麼短的時間裡面,她也覺得張凡的愛撫讓自己有些動情了。
    聽見了駱靈兒的話,張凡停下了動作,稍稍放開駱靈兒,疑惑地看著她,開口問道:「怎麼了靈兒,剛才還好好的。我不是說過要補償你嗎?莫非靈兒你不喜歡?」說到這裡,張凡的臉上卻是露出了一絲壞笑,身體又開始動作起來,那酸軟的四肢也似乎一下子來了力氣。
    聽到張凡要用這種方式來「補償」自己,駱靈兒是羞紅了雙頰。雖然她也很希望得到張凡的疼愛,但是,現在的時辰可不對。
    「不是的,相公,靈兒喜歡的很。」說出這句話,讓她雙頰的紅色更濃了三分,「但是,現在大白天的……」
    「大白天的又怎麼了?」張凡不知道是裝傻充愣,還是明知故問。
    這句話再一次讓駱靈兒害羞地地下了頭去。說起來,張凡說的倒是不錯。此時雖然是大明朝,是封建社會,是封建禮教佔據主導地位的時刻,很多不雅之事都被人大力批判。但是明人對於夫妻之間卻是沒有如此多的規矩,算得上是比較開放了。當年高拱在嘉靖朝當職的時候,因為他膝下無子,便三天兩頭的「翹班」,回到家中去和新納的小妾造人去了。等到徐階揭發此事的時候,卻只是說他擅離職守,卻從來沒有拿有傷風化說事。由此可見明人在某種程度上的開放。
    所以說起來,張凡剛才就算是真的慾望難消,這麼做也是沒什麼的。
    可是駱靈兒不同意也是有原因的。昨天是張凡將駱靈兒娶進門的日子,而且駱靈兒又是一個作為妾室的身份,而今天算是駱靈兒正式進入張家的第一天。可若是這對於駱靈兒來說的第一日,要是就這麼開始的話,還是讓人難以接受。做妾室的第一天便將男子留在床第上白日宣淫,而且現在都已經快到午時了。
    駱靈兒是在擔心,若是被張凡的家人知道了,那自己將是多麼的尷尬啊。到時候肯定會有不少人說她是狐媚子,故意引誘張凡,讓他樂不思蜀,疏離正事。雖然這些名聲對於駱靈兒來說,她並不在乎這些,可是她還是要替張凡考慮的。新虧茹雪不在這裡,要不然的話,駱靈兒可真不知道這位沒見過面的夫人會對自己有什麼看法,她可不想讓張凡因為自己而與他的妻子鬧出什麼矛盾出來,這對張凡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可是,現在的羅琳個卻是制止不了張凡,不管是在身體上還是在心理上。她是女子,力氣自然是沒有張凡大,即使現在張凡也並沒有用什麼力氣,但是被他挑起一絲情慾的駱靈兒也是無力反抗的。而駱靈兒的心中雖然不想這樣,但是誰又知道她心底真正所想的有不適這些呢。
    所有的原因加在一起,最後駱靈兒終於不再抵抗,轉而開始迎合起張凡。身陷情慾漩渦的她所感受到的不僅僅是身體上所感受到的快感,還有心中的滿足於幸福。對,就是幸福,於心愛之人在一起的幸福感覺,終於能與自己所愛之人長相廝守的滿足,即使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卑微的妾而已。她的心願卻已經達成了。
    反正又不是成親,又不用一大早的去給長輩見禮,那些讓人覺得煩惱的事情都暫且放在一邊吧。夏日的蟬鳴聲還在不斷的散發出噪聲,擾的人有些厭煩。而房中的二人卻盡情地沉浸在二人世界之中,心中沒有任何被打擾到的跡象。遲來的洞房花燭,雖然是白天,雖然沒有珠光相伴,卻依然讓駱靈兒覺得滿足。
    那邊廂是滿室皆春,而這邊,映月的房間中,卻是顯得有些沉悶。
    映月獨自一人坐在房中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是看起來卻像是有些在生氣,至於她到底在生誰的氣,呵呵,答案那自然是不言自喻。
    映月在生張凡的氣,可是似乎有些沒有道理。張凡和她之間最近又沒有鬧什麼彆扭,而且就算是娶駱靈兒這件事情上面,映月也都是贊同的很。畢竟知道了駱靈兒的事情之後,映月對她所產生的就是無盡的同情,而希望她得到幸福的心思也佔據了映月的腦海。
    就像在昨天晚上,看到張凡醉的不省人事的映月,還發了一通脾氣,似乎是在責怪張凡不知節制,盡然因為那幾杯黃湯而把駱靈兒的新婚之夜給弄泡湯了。
    不錯,映月就是在這件事情上面生張凡的氣。可是當真是如此嗎?
    也許就連映月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即使有著對駱靈兒的同情和憐憫,但是對於張凡要比娶自己還早的娶駱靈兒,她心裡面始終是有些不快活的。但是這件事情卻說不出口,不,是映月她自己都沒有發覺到。
    而昨天晚上,張凡喝醉了只不過是個導火索而已。映月也算是借題發揮,心中那股隱藏的怨氣加上對張凡那一時刻的不滿,讓她生起氣來。
    不過,乾坐著這裡想了半天,映月又覺得自己實在是有些太小題大做了。她知道,駱靈兒是肯定不會對張凡有什麼不滿的。這也讓她在心裡面暗自警告張凡,千萬不要去欺負駱靈兒。
    女人,就是這樣的感性。前一刻還有些煩惱的事情,下一刻反而成為了喜歡的東西。
    雖然已經是快到午時的時辰了,但是對於許多人來說,這一天才剛剛開始而已。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7 20:22
初臨貴地 第二百零九章 事有異常
    漏*點之後,駱靈兒顯然特別的開心,特別是心裡面。看到張凡那副滿足的模樣,駱靈兒就覺得自己能為他帶來快樂感到高興。這種高興就是如此的簡單,甚至聽起來有些低俗、有些太過重於慾望,但是對於駱靈兒來說,這些都只是她能夠想得到的。她又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有著美貌、讓人心動的美貌,但是也只是如此而已。她沒有什麼聰明才智,還有著羞於向人提及的過去。現在總算有一個男子願意對她敞開心扉。再知道了她的過去之後,雖然彷徨過、恨過,但是最終還是接納了她。駱靈兒最感激的就是張凡從來沒有原諒過自己,因為張凡覺得她沒有做錯過任何事情,力所不及之事,又何需原諒。
    駱靈兒只能用這種簡單,甚至是充滿**的方式來報答張凡,讓他覺得舒心,其他的她不會。
    看著因為興奮而滿面通紅,甚至那細膩的肌膚上都泛著紅暈的駱靈兒,張凡也很高興。想到剛才駱靈兒露出的那副欲拒還迎的媚態,他突然覺得很滿足。這正是世上每一個男子都有的一種大男子主義心態,張凡又不是什麼聖賢之人,他也不想做那種人。
    駱靈兒躺在張凡的懷抱中,二人之間沒有意思阻隔,就這麼貼在一起。她將臉頰緊貼在張凡的胸膛上,聽著那因為剛才的劇烈運動還在急速跳動的心跳神漸漸的變得平緩,想到剛才的自己那種不知羞的模樣,她再一次覺得羞澀的很。說來,這應該是她第一次有個美滿結局的愛情,也將會是她的最後一次。她再一次在心中下定決心,無論發生什麼事情,自己都絕不會放手,絕不會離開張凡,哪怕是死亡的威脅近在咫尺,她也不會。
    二人就這麼躺著,時間在慢慢地流逝,漸漸的已經快到午時了。
    「糟了,相公,快些起床。」突然發現時辰已近偏近午時了,駱靈兒大驚之下對張凡催促道,未著寸縷而緊貼著張凡的身子也企圖做起來。
    「怎麼了這是,慌慌張張的。」張凡疑惑地問道,一時不察,懷中的玉人已經做起了身子。
    「時辰……時辰太晚了。」坐起身來之後的駱靈兒只說了這麼一句。但是之後,她卻沒有聽到張凡的話語,好奇之下,她不由得向張凡看去,發現她正緊盯著自己,目光絲毫沒有偏移。
    好奇之下,駱靈兒隨著張凡的目光看去,卻是看到了自己胸膛上,那一對毫無遮攔、宛如白玉一般的玉兔正驕傲地地挺立在空中,絲毫不肯低下頭去,兩朵嫣紅如梅的花朵絲毫不顧此時正是夏日,卻依然綻放著。隨著駱靈兒變得漸漸有些粗重的呼吸,它們也在不住地顫動著,彷彿正在大力地展現著自己的魅力。
    知道張凡正看著自己這麼一副樣子,駱靈兒大羞之下就要拉過一旁的薄被遮住外洩的春光。只是這一瞬間,她看到張凡的臉上居然有些失望的神情,手中的動作也就停了下來,就這麼將自己最為私密的身體毫無遮掩地裸露在張凡面前,任由他隨意地觀賞。雖然臉上的羞意更盛,但是那種被愛人欣賞的喜悅,卻讓她鼓足了勇氣。
    「時辰?什麼時辰?」過了差不多半柱香的時間,張凡才回過神來,只是沒頭沒腦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駱靈兒倒也不容易,保持著這個姿勢這麼長的時間早就有些腰酸了,若是張凡還不動的話,她就要堅持不住了。張凡這一開口,她也是在心裡面鬆了一口氣。身子略略前傾,雙手扶著床面,頓時讓駱靈兒覺得舒服了不少。只是正顧著說話的她絲毫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姿勢,反而讓張凡最為著迷的那對玉兔更加顯得突出。
    「時辰啊,相公,現在已經快到午時了,再不起身的話,既要趕不上午飯的時間。要是到了那時候,可真要鬧笑話了。」絲毫不知此時自己的姿勢讓她更加顯得誘人的駱靈兒催促著張凡快些起床。
    再一次看到張凡失神,只不過這一次駱靈兒不用再低下頭去查看,就知道現在的自己是怎麼樣一副模樣。這一次,駱靈兒沒有再讓張凡飽眼福,拉過絲被裹住自己姣好的身軀。果然,她的這個動作讓張凡的臉上充滿了失望,卻也讓他立刻清醒了過來。
    「午飯啊。」張凡說著這個詞,有些不情不願地坐了起來,「只是靈兒呀,現在起來跟再過些時候起來都是一樣的,他們肯定已經知道了。」說到這裡,張凡的臉上再一次露出了壞笑。
    看著張凡那張充滿不懷好意的笑容的面容,駱靈兒羞怯之餘卻是沒有再想說什麼,而是直接從旁邊拿過衣物穿戴起來,「這可不是光為了吃飯,相公也得為妾身想想啊,若是連午飯都錯過了,妾身不知道得引來多少閒話呢。」
    聽到這裡,張凡也不和她開玩笑了,畢竟雖然自己愛駱靈兒愛的極深,但是他不能自私地只顧著自己。他知道,若是家中有什麼人說閒話的話,責任必然全都會怪在駱靈兒的頭上,而自己這個始作俑者卻是沒有什麼責任的。
    「而且,相公不是還有正事要辦嗎?」正在穿戴衣物的駱靈兒又加了這麼一句。
    就是這麼一句話,張凡突然想起來了很多事情。關於劉山的,關於這次江南之行的,還有關於他自己昨天收到的來自馮寶的那封書信。想到這些,張凡又重新靠在了床沿上。
    「相公,又怎麼了?」看到張凡坐回去,駱靈兒有些莫名其妙地問道。
    「靈兒,我有些事情要問問你。」張凡正色說道。
    看到張凡嚴肅的神情,駱靈兒知道他一定是有什麼正事要問自己,也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仔細地聽著。
    「關於劉山的那些賬簿,你知道多少?」張凡開口問道。
    「那些賬簿,妾身所知道的全都告訴相公了啊。」駱靈兒有些不明白張凡到底要問什麼,「之前妾身在劉山那裡的時候,他就從未曾防著妾身這些事情,那些賬簿即使是劉山不再,妾身也可以隨時取閱。只不過漲不上記載的東西實在太多了,妾身既不能把它們帶出來,又不能摘抄下來,只能記得一些名字。那些名字也全都告訴相公的人了。」說到這裡,駱靈兒倒是顯得有些愧疚,好像在責怪自己沒能幫到張凡似的。
    「靈兒,你不必如此,你做的很好,幫我省下了很多事情。」張凡看出了駱靈兒的心思,立刻出言安慰道,「只是,我還有些疑問。不是我不相信靈兒你,只是劉山當真那麼信任你?將那些關係到他身家性命的賬簿也對你毫無遮掩?」
    「嗯,這件事情倒是有些奇怪。」被張凡這麼一說,駱靈兒也是皺起了眉頭,「妾身還記得,那是在妾身被劉山贖身之後,差不多兩個月的時間。有一日妾身去書房為劉山送茶,是在無意間看到劉山從牆上的一個暗格之中拿著幾本書在看著。當時妾身就知道那一定是什麼重要的東西,怕他會懲罰妾身,立刻向他道歉。
    「本來以為劉山會很生氣,甚至還有可能打妾身。哪知道劉山見妾身看見了,絲毫沒有閃躲的意思,還好言對妾身說出那些到底是什麼。當時,妾身聽到之後是驚訝非常,但是之後就害怕的很,以為自己知道了劉山的秘密,他必然會對妾身下毒手,這才會對妾身好言好語。但是劉山並沒有這麼做,反而還說,以後若是妾身想看的話,便可自行取閱,他還交給了妾身如何開啟暗格的方法。」
    張凡聽著駱靈兒的話語,心中更加地疑惑起來。心思縝密、心狠手辣的劉山為何會這麼做?為什麼是駱靈兒?這裡面是否有什麼玄機?一時之間,這些個問題出現在張凡的心中,而他卻是毫無頭緒。
    「說起來,妾身倒是想起了一些東西。」駱靈兒突然間說道,只是面上有些發紅,「妾身被劉山逼著去做……去做那些事情,正是在妾身發現了劉山的賬簿之後沒幾天。」
    「你說什麼!」張凡緊張地問道。
    「妾身……妾身……」駱靈兒以為張凡又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有些不敢開口了。
    而張凡根本不是在在乎那些事情,緊張地問道:「剛才你說劉山逼迫你是在這之後?到底是怎麼回事,詳細說來。」
    雖然不知道張凡想到了什麼,駱靈兒還是聽話地說道:「妾身剛被劉山贖身的時候,他待妾身是極好的。當妾身知道他是個太監之後,也是不解他為何會為妾身贖身。
    「自從發生了那件事情之後,劉山似乎還是對妾身如往常一樣。直到有一日,劉山找來妾身,直言不諱地要妾身去……去……妾身自然是不願,他就拿出了妾身的弟弟妹妹威脅妾身。以前妾身是從來沒想過,被相公這麼一說,妾身也是覺得這裡面似乎有什麼事情。」
    聽著駱靈兒的話,張凡沉思了起來。這裡面看來的確有什麼故事,只是到底是什麼,是不是和張凡能否順利得到劉山的賬簿有關,張凡現在還沒有頭緒。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7 20:22
初臨貴地 第二百一十章 疑問無解
    「大人。」王猛向著張凡見禮,說道。
    時間已經是下午了,而張凡這時候才是剛剛出現。一大早就在這裡等著張凡,有事情要和他商量的王猛其實心中非常鬱悶,這倒不是他在責怪張凡什麼,而是因為一些別的事情。
    話說張凡昨晚醉酒醉的不省人事,今天一大早和駱靈兒互訴衷腸之餘,又顛鸞倒鳳了一番,這時辰嗎,那就自然是晚上了許多。
    本來這件事情對於王猛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十餘年在錦衣衛中的當差歷程,王猛他什麼樣的情況沒有見過。再加上他對於張凡的映像也是好的很,有學問、有智謀、危機時刻能夠當機立斷、面對死局也能夠不慌不亂,對於王猛來說,作為他自己的上官的張凡已經非常不錯了。他可不會覺得非要能上陣殺敵的好漢才有作為,有智慧、而且有膽色的人才是人才。在加上平日裡都和張凡在一起的他也知道,張凡對於大明朝,對於大明皇室也是忠心的。有了這些個條件,王猛就已經對張凡很是佩服了。
    就像今天的這種情況,王猛當然知道張遲遲為起身的原因,他也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在他看來,張凡並非這樣輕易就會沉淪於慾望的人,定是因為昨天醉酒才會這樣的。而且本來在昨天就能將所有事情結束的張凡,卻是因為馮寶來的一封書信而停住了腳步。王猛曾在軍中效力,自然是碰到過這種情況,這種將要大動卻被突然止住,而且還不得不停下的事情,任誰也是不會喜歡的。王猛他都覺得一肚子怨氣,那麼為此事勞力費心的張凡,其鬱悶就可想而知了。
    所以,王猛覺得張凡在這個時候偶爾放縱一下,並沒有什麼不好的。
    但是,有些人可不知道其中的這麼多隱情,而這也就是王猛鬱悶的原因了。
    張家雖不是什麼富商巨賈,但是這近兩百年的積累早就已經算得上一個有些世家的大戶人家了。張家的庭園算不得大,但是張家的下人加起來也有一二十人,算不得少。而凡是大戶人家的下人,除了伺候人之外,窮極無聊的這些人是最為八卦的,最喜歡亂嚼舌頭了。這種「傳統」古來有之,現在亦有,將來也不會消失。
    今天早上,本來是早早起身,早早就會出現的張凡卻是沒有了身影,再加上昨天的事情更是讓這些張家的下人們記憶猶新,他們自然會發揮那無盡的想像力,胡亂猜測起來。而且他們還猜對了。
    本來嘛,這種事情他們也就說說,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畢竟張凡對他們來說,雖然也是主子,但是相識的實在是晚了些。而且他們只不過是在同行之間傳論罷了,可不敢讓主子知曉。
    只不過總有一些例外。
    話說王猛的身份張家的眾人雖然不十分明白,但是這麼長的時間以來,也能夠知道個大概。
    而今天,看到王猛獨自一人等在這裡,不用去想也知道他是在等張凡。
    於是乎,有些路過的下人,特別是那些個侍女們,走過王猛身邊之時,忍不住發起笑來。
    起初,王猛是被這些個侍女們笑的有些莫名其妙。他也暗中檢查過自己的衣物穿戴是否有什麼不得體的地方,也是毫無結果。他也不會自大到以為自己風流倜儻的能引起這些女子的這種反應,要不然為什麼是現在,以前就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
    好奇之下,王猛也是想要弄明白原因。雖然他不會冒冒失失失的隨便拉著一個人去問個明白,不過他還是從路過他的那些個侍女口中的小聲交談之之中聽到了些支言片語。
    知道了這些個侍女在為什麼發笑的王猛卻還是不太明白,要知道她們談論的可是張凡,與他王猛有何關係!
    但是還是不斷有路過他的侍女一看見他就發笑,王猛仔細觀察過,那笑容擺明了就是衝著他來的。
    疑惑的心思泛起,他稍微這麼一想也是明白了原因。
    想來也是,自己在這裡莊嚴肅穆地等著人,明顯是有正事要和他所等待的人商量,而他所等著的人卻是在房中和美人風流快活。再加上他已經在這裡站了快有一個時辰了,這種情形又怎麼能不讓那些個路過的八卦侍女們發笑!
    好在後來,路過的張玉方似乎也發現了這個問題,特意過來請王猛去喝茶。本來,喝茶這種事情基本上是於王猛無緣的,特別是對方又是張凡,自己上官的伯父。但是像這樣站在那裡,王猛已經有些頂不住了。那些路過的侍女們甚至已經越來越大膽起來,即使是當著張玉方,這位家主的面,面上仍然是帶著笑意地看著王猛。王猛終於是同意了張玉方的請求,跟著他逃離了這裡。張玉方雖然也是知道一些原因的,卻也不好去發什麼火,畢竟在他看來,張凡這麼做也確實有些過火了。不過他卻是將責任全都怪在了駱靈兒的頭上。
    「嗯。」不知道自己讓王猛陷入了巨大尷尬的張凡還心情愉快地向王猛回應了一聲,只是當他看到王猛那張比之以往更加顯得冷沉的面容之時,毫不知情的張凡甚至還關心地問道,「王猛,你這是怎麼了,怎麼這副表情,是不是有什麼人惹到你了!」
    看著張凡那副即使是在關心屬下之時,卻還帶著那擋不住的笑容的面容,王猛一肚子的悶氣一時之間卻失去了發洩的地方。「還不是因為大人你,弄得卑職是尷尬無比,還請大人以後要多多注意,為屬下著想的好。」王猛多想當著張凡的面說出這句話來,但是他可不會孟浪到這種地步,這些也只能在心理面想想了。
    看到王猛不打算回答自己的問題,張凡顯得有些悻悻然,也就不再多問了。王猛若是想要對他說,不管什麼都不會隱瞞的。同樣,若是王猛不想說,那麼任你是如何施為,他也不會對你吐露半個字的。
    一路上,二人一個一臉臭臭的表情,一個是疑惑中帶著春風得意。二人來到一間清靜的廂房中,有些事情要談。
    「大人,關於那劉山的事情,大人可有什麼定計了?」拋開心中那些亂七八糟的紛亂想法,王猛開始說起正事來。
    聽到王猛的話語,張凡也不再滿臉美滋滋的了,眉頭深皺,也開始頭疼了起來:「這件事情現在有些麻煩了。」隨即,張凡將從駱靈兒那裡得來的消息說了出來,甚至於張凡為了能夠快速解決這件事情,連駱靈兒在劉山出悲慘遭遇的開始那一段都沒有漏下,全都說了出來。他這麼做也是相信王猛不會說出去,話說也只有王猛了,若是換了一個人,張凡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甚至連梁超都不會告訴他。
    王猛靜靜地聽著張凡的訴說,途中並沒有開口插話。等到張凡把所知道的全部都說出來,王猛也是眉頭深深皺起。
    「大人,這件事情看起來很是怪異啊。」王猛也對張凡所說之事表現出來疑惑,「劉山看到二夫人發現了他最為私密的事情,不但沒有厲聲喝止,甚至對於二夫人仍然是好言好語,還讓二夫人以後可以隨時取悅那些關係到劉山身家性命的賬簿,這完全就是不合常理。劉山心裡面清楚的很,一旦那些賬簿被公諸於世,他立刻就得人頭落地。這世上沒有什麼人會拿自己的姓名開玩笑,更何況是劉山這種心思縝密又兼之心狠手辣的人。
    「而之後,據大人所說,劉山讓二夫人去做……那種事情,也恰恰是在二夫人發現了劉山的賬簿之後。這點卑職倒是可以理解,劉山很可能是因為二夫人發現了他的秘密,從而對二夫人施行報復,再加上這麼做還可以為他籠絡很多人。
    「可是聯繫到上面的情況,他這麼做就顯得有些不合常理了。二夫人依然知道了劉山的秘密,只要二夫人還活著,她就有可能將賬簿的事情透露出去,劉山每時每刻都會陷在一個危險的境地之中,他這麼做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大人,請恕卑職說句不該說的話。照理來說,劉山應該直接殺了二夫人,只有這麼做,他才能夠保守住秘密,斬除一切可能的意外。而他卻沒有這麼做,這其中必定有什麼原因。」
    對於王猛所說的,張凡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或是有什麼話冒犯了駱靈兒。王猛所說的一切全都是實情,劉山沒有當場傻掉發現賬簿的駱靈兒的確是一件怪事。這件事情自從他剛才從駱靈兒那裡挺過來的時候,腦子裡就不停地在想著,想要找出這其中的原因來。但是他思前想後這麼長時間,確實一點頭緒都沒有。
    「也許……」王猛突然說道,之時話語間十分的不確定,「也許劉山這麼做的原因就是,他十分自信,二夫人是絕對不會把賬簿的事情說出去的。」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7 20:28
初臨貴地 第二百一十一章 再次迷路
    「你說什麼!」張凡聽到了王猛的話,大聲說道,彷彿是聽到了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
    「呃……卑職的意思是,那劉山之所以不殺二夫人,可能是他極有自信,自信二夫人是覺得不會把賬簿的事情說出去的。」王猛再一次把自己剛才所說的話又說了一遍。他對張凡的反應很好奇,自己也是把自己的話翻來覆去地考慮了很多遍,卻是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不錯,對,就是這麼回事。」張凡卻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自己在那裡自顧自地小聲說道。
    王猛看到張凡這樣,以為他是想到了什麼,雖然他自己也很想知道張凡到底想到了什麼,卻是保持住了耐心,沒有去打擾張凡的思考。
    半晌,張凡重新回過神來。再次看向王猛的眼神卻是神采奕奕。
    「大人想到了什麼?」王猛立刻問道,他也是急於想知道其中的原因。
    「呵呵,我是想到了一些,還要多虧了王猛你剛才的提醒。」張凡並不急著把自己所想的說出來,反而是打了個啞謎。
    「多虧了卑職?」王猛對張凡的話有些迷惑,「是不是卑職剛才所說的,劉山有自信二夫人絕對不會把賬簿的事情說出去?」
    張凡點了點頭。
    「可是說這句話的時候,卑職自己都不怎麼自信。」王猛看到張凡認同,更加地大惑不解了,「再者說,卑職剛才之所以這麼說,也是因為這件事情實在是怪異無比,劉山這麼做完全沒有道理啊。而事實也正是如此,二夫人如今不是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大人了嗎。不管劉山他自己對於大人結盟這件事情的看法,可能二夫人前一段時間頻繁地取悅那些賬簿,劉山必定是知道一些風聲的。這樣一來,劉山可能已經知道二夫人那段時間是受人指使才去那麼做的。可是他依然是不管不顧,任由二夫人取悅賬簿。而且,只要是知道這前前後後事情的人,恐怕都能夠看出來,讓二夫人那麼做的必定是大人您。可是劉山在知道了這些事情之後,依然不曾對二夫人起什麼歹心,這……這……卑職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件事情了,總之,這裡面的一切都不合常理。」
    「王猛,你分析的不錯。」張凡點頭肯定了王猛的話,說道,「不過我也不是想不到這些,照這樣看來,劉山是絕對不會把自信寄托在一個女子身上的。而我之所以覺得自己想明白了這件事情的原因,卻也是因為你說的這句話,他讓我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
    「另外一種可能?」王猛仔細咀嚼著張凡的這句話,頓時就明白了,一定是剛才自己所說的讓張凡想到了別的東西,他趕緊問道,「大人到底想到了什麼。」
    「剛才你說過那句話之後,我就一直在想,劉山是如此的謹慎小心,絕對是不會把自己的自信加在一個女子身上的。」張凡解釋道,「而他所需要的就是,萬萬不能讓賬簿的事情傳出去,至於怎麼去做到這件事情,我想劉山並不關心,甚至他會不擇手段來做到這件事情。那麼,要麼就一直抱住賬簿的秘密,不被任何人知道,不過這一點,他顯然不怎麼在意;要麼就除掉一切可能知道賬簿消息的人,只有他一個人把秘密埋在心底,這跟上一點是一樣的,而劉山顯然也沒有這麼做,靈兒發現了他的秘密,他也絲毫沒有讓靈兒閉嘴的意思。
    「那麼這麼一來,只有一種可能讓劉山有自信,自信賬簿的秘密根本不會被傳出去。他根本就不怕會出現這種情況。」
    「劉山根本不怕賬簿的事情被傳出去!這怎麼可能!」王猛聽了張凡的話,大是詫異。是啊,這根本就不可能嗎,劉山怎麼會不怕賬簿的事情傳出去呢,那可是他的小名啊!
    「不,這當然有可能。」張凡微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他要麼自信知道的人不會說,但是前段時間裡面,靈兒她頻繁取悅賬簿的消息必然已經被劉山知道了,他卻絲毫不關心這件事情。畢竟那時候,他還不知道我會不會同意和他之間的結盟,他這麼放任是不是有些太過冒險了?那麼剩下的情況也就只有一種了,他根本不怕我知道賬簿的事情。」
    「他不怕大人知道賬簿的事情?這也太過……」王猛聽了張凡的話,正要說不可能,心中卻是突然冒出了一個心思打斷了他的話,他似乎也想到了什麼,「除非,那本被二夫人取悅的漲不上根本就沒有什麼值得劉山所關心的;除非,那本賬簿是假的!」王猛想出了這種可能。
    「不錯。」張凡微笑著點頭認同。
    是啊,這種情況雖然一開始,張凡等人沒有想到過。可是如今,種種怪異的情況全都出現了,張凡思來想去,卻也是想到了這種可能。而這也是最可能的可能。只要那本被劉山放在明處的賬簿是假的,那麼劉山就根本不會怕駱靈兒知道這件事情,更加不會怕她將這件事情傳出去而給自己惹來什麼禍事。
    這樣說起來,一切事情都可以說得通了。劉山並非絲毫不關心那本賬簿,而是極度的關心。更是放了一本假的在外面充作門面。這麼一來,即使被發現了,對於劉山來說,那是一點危險都沒有的。
    張凡可以肯定,若是現在就帶著人去劉山府上,並且按照駱靈兒的提示去找那幾本賬簿的話,那是絕對會有所收穫的。可是張凡同時也敢肯定,若是按照找到的那幾本賬簿上面所記載的東西需查的話,估計是查不到什麼的。上面可能記載著一些有用的東西,但絕對不實際。劉山很有可能把那些跟自己毫無關係,甚至於和自己有間隙的人的名字記載在上面,好讓張凡得知了之後去找他們的麻煩。至於說上面記載的貪贓銀子的數量以及存放的地點,肯定也全部都是子虛烏有的,若是張凡想要根據這個去追查髒銀,恐怕一文銀子也追不回來。
    想到這些,張凡的臉色突然間也變得難看起來。剛才的他還在為自己看破了事情的真相而感到高興。現在再看起來,實在是沒有什麼值得高興的,畢竟若是張凡的這個假設成立,那就意味著,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現在他依然能夠靠著一些人證的口供去抓捕劉山歸案,但若是沒有贓款追回來,那麼張凡回到京城,回到隆慶面前也是無法交代的。
    而且對於張凡來說,他自己所猜測到的這個情況更加讓他懊悔不已,而他所懊悔的還是關於駱靈兒的那件事情。雖說現在他和駱靈兒已經完全摒棄了所有的疑慮,真心真意地在一起了,但是張凡心中總是會是不是地想到自己先前對她所做的那些事情。那畢竟是陷駱靈兒於危地,若是張凡此刻的猜測不對的話,那麼劉山很有可能就會在發現駱靈兒頻繁取悅賬簿之時,對她下毒手,這麼一來,張凡可就要後悔終身了。甚至於,張凡雖然覺得現在的情況很不爽,但是心裡面也是有一些慶幸,慶幸駱靈兒所發現的那些個賬簿是假的,讓她免遭殺身之禍。
    但是他心中又想到了別的事情。之前,他總是會想:「雖然自己曾陷靈兒於危地,但是好歹總算是知道了劉山的秘密。」張凡總是會以這個想法來麻痺自己,讓自己對於錯對駱靈兒那件事情而讓他的心裡能好過些。可是現在,他也再也沒有理由來安慰自己了,心中的那股愧疚和不安再一次泛上心頭。
    王猛卻是並沒有露出什麼煩惱的表情,彷彿他對於張凡的思路再一次陷入窘境絲毫也不關心。不過說起來,事實也的確如此,他就是不關心這些事情。當初,他的意思就是讓張凡別管這麼多,直接抓了劉山了事大吉,這麼一來張凡如今也就不會有這麼多煩惱了。
    「要我說,大人,您這是在自尋煩惱。」王猛最後還是忍不住,把他心中所想的說了出來。
    「哦?這是什麼意思?」不明白他的意思的張凡,詫異地看著王猛,彷彿在想這個平日裡有些木訥,凡事都是按照自己的吩咐去做的王猛怎麼突然之間如此自信起來,莫非當真是有了什麼良方妙藥不成。
    「依著卑職的意思,大人根本就不用去管劉山的那些賬簿是真是假。」王猛中氣十足地說道,「只要大人一聲令下,卑職立馬就帶人去劉山府上把他綁回來見大人。那幾本不管是真是假的賬簿也一併帶回來,到時候大人有的是時間慢慢查證。若是那些當真是假的,憑著咱們廠衛的手段,卑職不相信那劉山會不開口。到時候大人自然能夠達成心願。」
    看來王猛還是想著速戰速決那件事情。而張凡再一次聽到他的這個提議,卻是不能像昨天一樣立刻就點頭答應了。現在事情的狀況已經發生了很多的變化,不再是能夠這麼簡單就解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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