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 攪亂三國 作者:孫一凡 (連載中)

 
rufh1234 2011-6-17 12:41:5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61 258495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7 21:40
本帖最後由 bib 於 2011-6-29 19:18 編輯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 吃掉一撥

    李儒此行可說危險重重,即要防著被陸康的人發現此莊「通敵」之事,又要擔心李虎嗜殺,如果李虎根本是個凶殘的莽夫,根本不給李儒機會進言,李儒進門就是一刀的事。

    但李儒也同樣沒有選擇,這是曹智交託給他的第一個任務,他加入曹智這個小集團後,急切需要有機會表現自己,前些日子暈船已經錯過了好多機會。

    當謀士有時就是去當說客,去說動某人,促成某事。他如果連這份擔量都沒有的話,那他對曹智來說也就失去了價值。

    曹智送走李儒,走出臨時的行帳時,天際已吐白,他伸了個懶腰,做了個深呼吸,眼注著蘆葦尖上跳越的曙光,他的眼睛有些迷亂。他伸手揉了揉有些酸痛的雙眼,微微閉了會兒眼皮,理了理思路,再次睜開眼時,閃爍的只有堅定。

    等到第二天天剛破曉,就有探子回報,已經探得巢湖方向確有船隊開來。

    曹智立即著手部屬,準備先吃掉這波巢湖接應的水軍。

    這一天注定是濡須塢不平靜的一天,從巢湖出發的船隊,剛剛踏入濡須塢北邊的蘆葦蕩,就被從四面八方衝出的竹排圍了起來,竹排上密密麻麻站著各式服裝的人。

    巢湖方面領頭的將官還以為遇上了濡須塢的小股水賊,看都不細看來人,一撥戳上來的竹篙,趾高氣昂的大罵道:"那媽的,沒長眼啊,看清楚我們是誰,惹惱了大爺,挖了你們家的主墳。"

    "那你倒試試?"

    領頭的水軍將官隨之一愣,猛的看向發話處,一看說話之人他認識,是這濡須塢裡有點小名氣的水賊——蔣欽,他就納悶了,"誰借給這個小毛賊這麼大膽,敢頂撞大爺。"

    只見他戳著手指,一時語塞,不知罵些什麼。於是他剛想掠起衣袖上前好好教訓他一下,他只覺他的衣角被人拉了拉,他惱怒的回頭問拉他衣角之人:"幹嗎?"

    那將官的屬下指了指旁邊,他順勢看去,"喲!"今兒這些人都吃錯藥了,平時見了他們就夾緊尾逃竄的小毛賊今天好像都聚齊了。而且一個個都緊握兵刃,滿臉殺氣的瞪著他們,一副隨時準備撲殺之意,這名將官平時根本不把濡須塢的賊眾放在眼裡。這些不入流的小人物今天是怎麼了,他這才注意到情況不大對勁。

    他越看這些人虎視耽耽的看著他們,心裡越發毛,正待發問。

    突然只聽一聲喊,站前排的賊眾集體半蹲了下去,在他們身後戰著一排排衣著整齊,早已彎弓搭箭的兵士。

    那將官驚恐的瞪大了眼睛,手指著一切,喉嚨裡發出顫抖的聲音,"你們!你們!"

    "咻!"的一箭當先貫穿了他的喉嚨,隨後漫天白羽呼嘯而至,「啊……」淒厲的慘叫聲從隊伍中響起,中箭者身體外帶著半截雕翎箭桿紛紛栽倒下去,一陣箭雨過後,巢湖水軍傷亡過半。

    隨後積蓄了多年憤恨的蔣欽等人,在第一陣箭雨過後,就長嘯一聲撲了上去,齊刷刷的一聲大吼「殺!」,語落、刀落。

    「噗噗」、「卡嚓」聲不絕與耳,那是長矛、竹劍貫入人體的血肉之軀時發出的聲音和被巨力折斷的聲音,船上的士兵在慘叫,剛想拿起船板上的長矛、尖叉阻擊衝擊的敵兵時,為時已晚,他們甚至連兵器都沒拿穩,就已發出慘叫,人仰船翻,血花四濺。

    喊聲如雷,第一排剛撲上,第二排已經迅捷無比地到了,揚在空中的鮮血還未落地,他們的魚叉已將敵人的身體毫不留情地刺插在地上、船板上,沉悶地槍、戟、叉貫入人體發出的沉悶噗聲,和士兵絕望的慘呼聲。

    這是場不公平的戰鬥,鄭寶老巢留守了大約千人的部屬,這次出動接應的大約有六七百人,在一陣箭雨下,被射殺過半。現在又是蔣欽等積怨多年二千悍匪,他們的情須在此時得到喧洩,敵人的生命如同那蘆葦般被收割著。鄭寶的水軍甚至連投降的機會都沒有,就全部被斬殺在蘆葦蕩中。

    曹智在蔣欽撲殺上前時閃現過一絲阻止之心,但他很快忍住了。他立即傳令命自己的西營兵士後撤,把一千士氣高昂的皖城水軍派上了戰場,拿僅餘下不足幾百人的巢湖水寇練膽量,練士氣。

    這是一場在戰爭史上「最無恥」的戰鬥,基本上是七八個打一個的局面,有甚者是十幾個打一個,許多水寇是被活活毆打致死,即便如此,最後仍有二十多個奄奄一息,被打得遍體鱗傷的巢湖水軍活著,他們被濡須塢的水賊從船板上拖了下來,拉近蘆葦蕩中祭奠那些前幾年受鄭寶水軍迫害至死弟兄的亡魂。

    解決了接應鄭寶的巢湖水軍,曹智立即處理了戰利品。此役收穫頗豐,戰船、舢板、竹筏數百條,舟船上還有夠萬人吃三日的口糧,那些巢湖水軍身上的財物被濡須塢水賊、響馬洗劫一空。

    繳獲的船隻集中由蔣欽帶人管理,同時曹智要求他安排一條回皖城的水道路線,如果李儒說服李虎,這些將成為他們運載兵士的重要交通工具。

    繳獲的糧食在分發掉一部分後,也有曹安統一儲藏、分配,曹智的部隊糧草是不缺的,他們從郿塢運回的糧食,除運回歷陽一部分外,留存在譙縣一部分,所剩的都帶在了身邊,以備自己行軍路上的吃用,這次出征曹智也給每個士兵準備了一個月的口糧。但那些水盜、響馬在這大冬天裡已經好久沒見過這麼多小麥、米粟了,也好久沒吃過一頓像樣的飯食了,曹智慷慨的給他們發放了三天的口糧,把他們和自己的部屬同等待遇。同樣,陸康的水軍沒人也都到了,一份戰利品和糧食補給。

    巢湖水軍的軍事裝備同樣不能浪費,所謂古代的軍事裝備主要是指士兵身上的東西,鎧甲、兵器等物品,雖說那些都是死人身上的東西,但那些水盜、響馬毫不介意,紛紛爭搶著剝扒那些巢湖水軍身上的衣物,拾取他們身邊的兵刃,把自己武裝起來。雖然不可能人人有份,但至少曹智的這支臨時混合軍算是像模像樣了。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8 07:52
本帖最後由 bib 於 2011-6-29 19:20 編輯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三章 大戰在即

    同時,這天黃昏時分,李儒和李典各率著一支船隊離開濡須塢,李儒取道皖城,去展現他的外交才能,說動李虎與曹智合作。李典向東北方向,取道巢湖,並且是要攻佔鄭寶在巢湖的老巢。曹智要在李虎到來之前先到鄭寶的老家,看看巢湖裡到底有些什麼。

    三日後,廬江境內依然大雪紛飛,皖城西門外,鄭寶自起兵攻打皖城至今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焦慮過,師久無功也就算了,又逢四周暴雪不斷,眼看著就要斷了糧草補給,軍中人心已經出現慌亂的際像。務傑也不停的催問,渡湖的船隻什麼時候來,最近兩日對他說話的語氣也變了樣,大有一拍兩散之意。

    鄭寶不知咒罵了多少遍派回去那幾個屬下,同時卻日日派人去渡口守候,盼著巢湖來人。來時為了爭取時間,鄭寶走的是旱路,根本未備下船隻。

    可現在那些官道已被大雪徹底掩蓋,許多地方根本無路可走,唯一可容大軍通過的去處,只有濡須塢了。

    但巢湖的船不來,叫他怎麼走?再等了一日,鄭寶等不下去了,他命令大隊人馬偃旗息鼓,連虛張聲勢的叫罵、佯攻都剩下了,發動兵士利用附近一切可用的木材,連夜趕製木筏,以備大軍撤退之用。

    鄭寶的人馬大都水賊出身,製造木筏自是駕輕就熟。務傑的廩君蠻雖說不是造船高手,但人多勢眾,還有的是力氣,拆完了西門附近的民房,就紛紛奔至就近的山裡閥木,再運回營地供鄭寶的人造木筏。

    如果不是時間緊湊,鄭寶的人造出船都可以,但現在不是貪圖舒適、美觀的時候,現在只要造出能裝載他們這麼多人的水路交通工具。鄭寶不準備再等下去了,他預感到他的巢湖大本營出事了,他要趕緊回去。

    三日後,通過緊張忙碌的工作,能入水的木筏終於建造完畢,鄭寶、務傑趁夜雪停之際匆匆撒兵。能打仗的士兵作為優先上木筏的對象,廩君蠻中裹夾的大量老弱婦孺不得不被遺棄,造的木筏有限,裝不下所有的人離開皖城。一時間皖城西門附近哭聲、哀求聲不斷,徹夜不絕。

    在鄭寶、務傑離開的第二日,精夫的外圍探馬在皖城三百里外遭遇不明身份部隊的襲擊,十人為一隊的五支騎兵探馬隊,只剩下兩個人活著回來。

    精夫和李虎得知這一消息後,立時陷入了一片震驚中,還沒等兩人緩過勁來,巡城的兵士帶回來更可怕的消息。一夜間,圍困西門的鄭寶和務傑的人馬憑空消失了。噩耗連連徹底打垮了兩人的意志,但反應卻決然不同;精夫立時分兵西門補上缺口,不能讓城內的陸康從西門潛出,殺他們個措手不及。同時開始籌劃突圍、撤軍部屬,李虎表面應承,出了精夫大帳後立時秘密召見了楊車、李黑從濡須塢帶回的「貴客」。

    第二日,李虎主動移兵五千,接替精夫的盤瓠蠻圍困皖城西門。同時,身在濡須塢的曹智也在隔日收到了李儒的密報。蔣欽立時被委命選派駕舟船的好手,操控著一艘艘舢板、竹排駛向皖城。這時濡須塢的人都知道一場大戰在即,人人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等待著最後時刻的到來。

    蔣欽率人駕船離開濡須塢的水道不久,行至第二日的夜晚,月黑風高,雪下的又密又急,湖面上更是風大浪急,舟船、竹排上的人根本辨不清方向。蔣欽恐太過急進,損了舟船、人馬,就命同來的聯合軍兵士操舟躲入就近的一處能避風的漁村。

    漁村早已是人去樓空,眾人一路上一直不敢生火,生怕遇上撤退的敵軍,吃的都是隨身的乾糧。今夜也不列外,雖說天氣很冷,但眾人也不敢生火取暖,只能捲縮在一些背風的高地後面,啃著乾糧。眾人稍事停當,正準備休息一下,待風雪小些再行趕路。

    忽然從遠處水面就聽得前面一陣陣人聲傳來,嘩啦啦的水面滑動之聲逐漸逼近,似是有大批船隻經過,蔣欽大吃一驚,立時帶著兩個同伴爬上附近的一塊高地上查看,只見湖面上數千支火把正在黑夜裡緩緩移動。

    蔣欽叫道:「不好,多半是鄭寶和江夏蠻敗退的賊軍。」蔣欽知道他們的厲害,自己人單勢薄被發現了肯定被全殲。以蔣欽對水賊的瞭解,鄭寶一定是不顧風大浪急,仗著屬下水軍對河道的熟悉,連夜趕路。蔣欽知道他們多半不會到這漁村來休息,但停在漁村外水面上的船隻很容易被發現,於是蔣欽召集同伴趁著夜黑,鄭寶的人移動緩慢,他們迅速出村,跳進冰冷的湖水裡把舟船打翻,竹排駛到一些岸邊的古木折斷後殘留下來的樹根裡隱藏,這些地方勉強可以隱藏住一部分竹排,如果駛近看,還是看得出來。但火光已近逐漸移近,人與人之間的對話已漸漸聽得清晰起來,岸邊已是待不得了,蔣欽等人急忙爬上岸伏在高地後偷眼觀瞧。

    眾人前腳踏上坡地,後腳鄭寶的水軍就開過來了,也許是蔣欽等人幸運,鄭寶和務傑都沒有停留的意思,直接駛過了漁村。又或許是天太黑了,在漁村岸邊若隱若現的竹排和舟船的船底,都無細心之人查看一番。

    數萬人的水面部隊整整用了二個時辰才完全通過漁村,等的蔣欽等人發急的冒汗。待確認敵軍已遠去,趴在一處土堆後偵察軍情的蔣欽不敢怠慢,急忙帶人拖回翻倒在水面上的排子,潛水翻轉快要沉沒的舟船。

    雖然蔣欽等人都熟識水性,但在這冰冷的冬季,忙完這一些,人人已是凍得嘴唇發紫,渾身發顫。蔣欽眼看大軍已經遠去,也管不了這麼多了上岸升起火堆,脫了濕透的衣物,烤火取暖,否則這一夜如何度過,不死人也要凍病幾個。蔣欽的幸運在繼續,在如此惡劣的天氣下,接下來的半夜時間再無任何船隻經過這裡,很多人都挨著火燙的篝火沉沉睡熟了。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8 07:52
本帖最後由 bib 於 2011-6-29 19:21 編輯

正文 第二百二十四章 序幕拉開

    第二日,旭日東昇,蔣欽等人都精神抖擻的載著舟船、竹排抄近道向皖城進發,既然碰上了鄭寶的大軍,他們就必須爭分奪秒了,盡快接到李虎的板楯蠻軍,那是曹智的大後援。

    鄭寶的船隊通過兩日的疾行,眼看快到濡須塢的蘆葦蕩了勝利就在眼前,曙光就在面前。

    濡須塢裡水路縱橫,覆著萬頃蘆葦,地廣人稀,歷來便是綠林中好漢出沒的所在,前臨錯中複雜的水道,背靠殺人沼澤,不知屈死過多少行人,所以蕩子裡陰氣極重,常年有霧,今日不知為何蘆葦蕩中常年凝聚霧氣開始散了。

    血染般的殘陽之下,只見一隊隊頭裹灰巾的鄭寶部屬和廩君族殘兵敗將拖拖拉拉的正朝濡須塢方向敗退,熬戰之後的軍卒,個個血染征衣,刀矛之上還有血跡碎肉未干,旗幟袍服上滿是煙火熏灼之痕,水面上逶迤而行的隊伍見頭見不到尾,長槍如林,刀劍似草,密麻麻遮蔽了湖水,大軍過處,波瀾壯闊,天地間都化做了一片濃重腥紅的血色。

    敵軍大隊人馬駕木筏浩浩蕩蕩而來,軍卒密密麻麻猶如螻蟻一般,隊伍鋪天蓋地,見頭不見到尾,數不清究竟有多少人馬。眼看敵軍就要進入蘆葦蕩了,閔廣和兩名水軍駕著一艘小舢板躲入蘆葦叢中,會合了埋伏在附近的兵士,退迴盪中。

    鄭寶和務傑的部眾已是連夜行軍數日,士卒疲憊鬆懈,務傑的廩君蠻軍行駛在隊伍的最前面,一跳上灘地,他們的腳步顯得有些蹣跚,這些人整整坐了三天的木筏,吃飯、睡覺、拉食都在那顛簸的木筏上,是個人也被顛暈乎了。鄭寶為了趕路,中途幾乎未作停留,現在終於踏上了平地,爭先恐後往上擠。雖然聽說竄過這段蘆葦,還要坐船,走一段水路才能到達巢湖。但能走一段是一段,他們廩君蠻的英勇善戰是指在陸地上,不是在這水裡,他們從事農業﹐長於狩獵,是不習慣坐這麼久的舟船,腿都有點軟了,能在這泥地上多踩幾下,無不歡呼雀躍。

    從堤上逶迤下行,廩君蠻的士兵已到了蘆葦蕩邊,隊伍已多不齊整,一步懶似一步,拂曉時就見那蕩子裡薄霧瀰漫,靜得出奇。

    鄭寶也算是久經沙場之人,熟識兵機,疑心也重,能夠通過占風望氣,來相形度勢,他雖然知道這濡須塢裡沒有成氣候的匪眾,更不可能有大隊官兵,這裡已經差不多快接近他的勢力範圍了,但到得近前,看出那蘆葦蕩裡似有似無的霧氣裡,隱隱有殺機浮現,料來此地險惡,一時未敢輕入,正要派出探子另覓道路。

    卻在這時,忽見從蘆葦蕩裡逃出許多水鼠,就從身邊掠過,往著野地裡亂躥,而天地間又是疾風捲動,掃淨了蕩中霧氣,鄭寶和務傑看得明白。鄭寶這時已是吃下了一顆定心丸,他深知水鼠習性,水耗子懼人,見人就鑽洞,既然遍野逃竄,那蘆葦蕩裡肯定沒有伏兵,只是物性反了時令而已,再說霧塵消散,進去就不會擔心迷失道路,就算裡邊藏著些個毛賊草寇,量也不敢衝撞我大隊軍馬,除非他們活膩歪了。

    但他忽略了在這水道上不止他熟悉水耗子的特性,現在在這蘆葦蕩裡不知深藏著多少水路好手,這些他從來不原多看一眼的水寇比他更熟悉水耗子的習性,這些人在這濡須塢裡創蕩了大半輩子,要弄得水耗子的往荒地裡到處亂竄,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如此一來,所有的軍士也就大意了,連探路的前哨都不曾派遣,一隊接著一隊蜂擁而來,從鼠堤上進入了蘆葦叢深處,密密麻麻的軍卒猶如一條條長蛇,見頭見不到尾,鑽進濡須塢的蘆葦蕩,緩緩向東北方移動。

    前軍已經莫入蘆葦蕩中,鄭寶和務傑在中軍的簇擁下也已起步。後續部隊開始拖拉木筏上岸,在濡須塢有名的鼠堤和沼澤上滑行而過,這樣省時省力就能竄過這片蘆葦蕩。

    可隨著他們踏上岸堤就瞧見了一些奇形怪狀的石頭,散亂的擺放在灘頭、堤壩上,這些石頭後面還接著一些蘆葦桿。初時大家都以為這是某些調皮的孩子胡亂擺弄的,但走了一段發現這樣的東西在岸灘上還不少。終於有個托木筏的士兵忍不住好奇之下去翻看其中的一個圓形的石塊,「咦!」這還是連著的,那士兵播出蘆葦內的一截導火線,越看越好奇,竟順著蘆葦桿摸了過去,一丈、兩丈、三丈,這玩樣接的還真遠,不會連著什麼寶貝吧!

    就在此時,躲在蘆葦叢中的一名負責點燃這些引線的士兵,看得汗都快滴下來了。命令是等大部分木筏上岸時再引爆,但眼看就要被發現了,倉促之下,那士兵只好提前點燃了引線。

    「呲,呲」的火苗順著導火線一路直竄,已經捏著導火線摸索了半路的那名好奇士兵只覺手心一燙,他捏在手中的東西就化為了灰燼,火星未作停留,一路直竄,到達一個節點後呈扇形分別直竄出去。

    那士兵順著火星一路扭頭看著火星越來越接近那怪狀石頭,他在腦中隱隱預感到了不妙,但又不知那裡不對,他想呼喊同伴,在第一聲「唉!」叫出口時,「哄!」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率先震飛了他。隨後的短短幾秒鐘時間裡,哄哄之聲大作,震耳欲聾,接近蘆葦蕩子的灘頭上頓時硝煙瀰漫,血肉橫飛。渡湖用的木筏被炸飛、掀翻無數,從爆炸中急飛而出的鐵釘之類的彈片更是殺傷力極大,許多在岸邊的兵士被擊中倒地。

    在幫助拉木筏的廩君蠻士兵更是像被人踩著尾巴了似的,急跳起來,高喊著:「雷,雷神追來了!」慌亂的氣氛像瘟神一樣迅速傳遍整個灘頭,到處有人在奔跑急喊。

    巨大的爆炸衝擊波和疾駛的彈片飛過後,是嗆人的臭雞蛋味。這種令鄭寶的水軍和務傑的廩君蠻都深惡痛絕,又熟悉的怪味把還活著的人熏了個夠嗆,彎著腰尋找逃生之路的兩部兵士鼻涕水、眼淚水灑了一大把。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8 07:52
本帖最後由 bib 於 2011-6-29 19:23 編輯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五章 血戰蘆葦蕩

    鄭寶水軍和務傑的蠻軍猝不及防,做夢也想不到這就是他們聞風喪膽的地雷,這種爆炸物其實是他們非常熟悉的東西,無論是鄭寶的人還是務傑的蠻在皖城時可是吃了這完樣的大虧。只是不知道原來就長這樣,更沒想到這玩樣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被擺放在地面上。

    曹智也是不得已為之,蘆葦深處不能安放炸藥、地雷,第一,那裡太潮濕,許多炸藥、地雷放下去就受潮了。第二,火藥、地雷具有大規模殺傷力,但卻容易起火,蘆葦蕩一但燒起來,不光是鄭寶、務傑他們會死光光,曹智和他的人馬同樣會被波及,一個不好就都成了煮熟的鴨子。

    但為了保險起見,曹智還是根據風向,在主戰區命人砍割蘆葦,開出一道寬約六十米的防火帶,整個蘆葦蕩周圍也都設了大小不等的防火帶,以防萬一。

    鄭寶和務傑都身處中軍,正自行到蘆葦蕩深處,慌慌而走,突聽後方巨響,就道:「不好!」也就在此時突聽得蘆葦叢中一聲哨聲淒厲,長長的呼嘯聲,撕破了隱晦的天空,哨音未落,已從四面八方的蘆葦叢裡,冒出無數竹排,上面站立著無數兵勇,個個滿弓持箭,更有許多穿著不像正規士兵的人使用一些竹箭,朝著堤上毫無防備的鄭寶水軍和務傑的蠻軍攢射起來。

    蕩子裡能有伏兵,看情形絕不是小股人馬,蘆葦深處的雁排忽隱忽現,不知來了多少敵軍。曹智早已命各隊人馬分散到蘆葦蕩裡隱藏行跡,以哨聲為號,便一齊出來廝殺,這會兒也是不得已,提前出擊,如若能讓敵人的中軍在深入些,那自是更好了,但不知為何,灘頭上的爆炸提前響起。

    走在最前面的廩君蠻軍行軍時,擺出的是幾乎都是一字長蛇陣,突然被打到七寸上,不得不倉促應戰,各隊人馬之間,難以互相接應,首尾也不能相顧,兵卒心中多是惶恐,混亂之下突然接敵,在狹窄的水鼠堤上你擁我擠,根本輾轉不開,人撞人,自相踐踏,屍橫遍地,大隊人馬一亂,十把弓箭裡射不出一箭。

    但那「伏兵」早已埋伏準備了多時,正是一個在明一個在暗,一排箭矢射過去,敵軍就倒下一片屍體,眼見死的人多,一具具屍體不斷滾落水中,把湖水都染作了赤紅。

    這支圍攻皖城的廩君蠻軍,大多是被裹來的俘虜和亂民,十成之中,倒有七成多是烏合之眾,遇著惡戰一打就散,他們不知蕩子裡的深淺,前軍的五六千人馬見機得快,向一處空地奔去,都湧向沒有伏兵截殺的沼澤地,也有慌不擇路地紛紛跳水逃竄,帶隊的官長喝止無用,只好提刀砍了幾個逃兵,但此時兵敗如山倒,又哪裡遏止得住。

    濡須塢的水賊們備了許多丈許長的竹槍,這種竹槍又長又利,即使對方想欺身近戰也構不著,一排排攢刺過來也根本無法抵擋,水賊們見敵寇陣勢大亂,便從後趕殺過去,舉著竹槍到處亂刺,把落水的敵軍都刺死在水裡,其餘陷到沼澤裡的更是不計其數,死屍填滿了水面。

    鄭寶、務傑身邊的都是來自本部老營的精銳,而且這時他們也清楚,要是不能在蘆葦蕩子裡殺條血路衝出去,這支兵馬就會全軍覆沒,所以不顧死傷慘重,唯有衝出去,指揮著弓箭手放箭,人堆裡有沒自己倖存的兵卒也不管了,把那些中箭傷亡的同伴堆成掩體,抵擋住蘆葦叢中不斷射來的箭矢,再用弓箭還擊,就地死守不退。

    埋伏在蘆葦蕩四周的士兵、水賊、響馬子,殺散了大隊蠻軍之後,發現整個蘆葦蕩裡就剩下鼠堤中斷一帶還在激戰,便以哨子相互聯絡,各隊人馬從四面八方圍攻過來,水賊、響馬子及皖城水軍雖然驍勇善戰,但遇到鄭寶和務傑的精銳之部,也難輕易佔到上風,雙方兵對兵,將對將,展開了一場你死我活的血戰,只見刀槍並舉,劍戟縱橫,迎著刀,連肩搭背,逢著槍,頭斷身開,擋著劍,喉穿氣絕,中著戟,腹破流紅,直殺得屍積如山,血流成河。

    曹智在皖城,在譙縣,在洛陽,在雞隴山多次經歷過戰陣廝殺,都無眼前這般慘烈,眼見自已西營裡的弟兄們死傷無數,也不禁咬牙切齒,兩眼通紅。但他必須強制自己不可莽撞,全軍都需要他的指揮調度。

    正在兩軍難分上下之時,眾人遠遠地見敵軍陣中,有一個身材魁梧之人,相貌堂堂,四十歲上下的年紀,騎著高頭大馬,穿了一身錦袍,外披銀狐斗篷,腰上配著寶劍,指揮若定,周圍有數十名軍士舉著盾牌將他護衛其中,看他那裝束氣魄皆是不凡,這人就是鄭寶無疑了。

    閔廣以前久和鄭寶水軍作戰,能識得他們的服色,自然識得鄭寶,只見他一點手指道:「此賊就是巢湖太守鄭寶。」

    一旁王平聽罷挽開大弓,搭上雁翎箭,開弓好似滿月,箭去猶如流星,口裡叫個「著」字,「嗖」地的枝冷箭射出,正好穿過盾牌縫隙,把那鄭寶射得翻身落馬,摔倒在地。巢湖水軍頓時一陣大亂,知道主帥陣亡,再也無心戀戰了,紛紛奔逃。

    王平七十二枝雁翎箭,向來是箭不虛發,發必應弦,這會兒一直侍衛曹智左右,充當「狙擊手」站在一鼠堤高處,抽冷子射殺敵軍。

    曹智見敵軍首腦中箭落馬,道了聲:"好!"也知道時機已到,揮手讓曹安發令,鳴鳴吹動哨子,那是衝鋒的信號。混和軍兵士們聽得號令,都拔出利刃在手,蜂擁著衝上前去,翻過堆成山丘般的屍體,捨身撞入人群裡揮刀亂剁。

    許褚現在所用的「彎刀」,就是曹智在皖城給他的隨身配刀"波斯彎刀",刀身長柄短,背厚刃薄,最適合陣前斬削,在近戰之中尤其能發揮長處,只見凡是彎刀揮過之處,就是一顆顆人頭落地,整腔整腔的鮮血噴濺,真可謂當者披靡。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8 07:53
本帖最後由 bib 於 2011-6-29 19:24 編輯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六章 代價

    閔光早已是殺紅了眼,在人叢中一眼瞥見那鄭寶中箭帶傷,倒在地上掙扎著想要起身,就掄著朴刀上前,殺散了持盾護衛的敵軍,打算一刀削下那鄭寶的人頭。

    閔廣不知鄭寶身邊還有個務傑久未露面,他生得尖嘴候腮,穿上龍袍也不像皇帝,所以並未引起曹智、閔廣等人的注意。那廝一直跟在鄭寶身邊,他知道在這水道裡他才是行家,在鄭寶中箭造成的混亂時也跟著倒地裝死。

    這會兒見閔廣欺近,趁其不備,朝他身上一劍刺去。閔廣雖是武功嫻熟,臨陣廝殺的經驗卻不老道,他貪功心切,只顧著要斬殺鄭寶,不曾提防別個,猛然間只覺後心一涼,已被利刃穿胸而過,當場血如泉湧,竟教那務傑壞了性命。

    許褚恰好在旁邊看個滿眼,但亂軍之中事發突然,想去救人已經來不及了,他閔廣這段日子相處的不錯,已經稱兄道弟了。許褚也是個極重感情的人,兄弟死如斷手足,不由得怒火攻心,眼前一陣陣發黑,斷喝聲中抬起手來,把彎刀劈將過去,只一刀就剁翻了務傑的頭顱,抬腳踢開屍體,又待再去剁那為首的鄭寶。

    卻不料那鄭寶雖然帶箭負傷,卻是悍勇出眾,仍要作困獸之鬥,他倒在死人堆裡,還握了柄短劍在手不放,看見有人過來就一劍揮出,不偏不倚,恰好打在許褚頭上,立時鮮血飛濺,許褚翻身栽倒,躲過他後續跟進的幾劍。

    許褚也當真悍勇,不顧自已臉上血肉模糊,側地後翻身便起,發狂了一般,挺著波斯彎刀合身撲上,一把揪住那鄭寶披散的頭髮,硬生生從地上拎起來,夾在服下勒住頸項,在陣前將其生擒活捉。

    其餘的敵軍見大勢已去,頓時四散潰退,丟盔棄甲,爭相逃命,走不及的紛紛棄械投降,聯合軍兵士殺順了手,根本不肯留俘,追趕上去逐一剿殺,掄著刀,看見活的就砍,撞見動的就殺,敵軍見投降都不成,也都犯了狠勁,紛紛揮刀搏殺。這場惡戰,直打到黃昏薄暮才停,蕩子裡的水都被鮮血染紅了,不是曹智等主將出面阻止這無休止的亂殺,敵我雙方死傷將更為慘烈。

    敵軍主將被殺或被俘,但身處淺灘的後軍,趁中軍與敵廝殺之際,紛紛跳上未被燒燬的木筏,向來路逃竄,竟叫他走脫了五六千人。但可惜的是,木筏未行出濡須塢半里就遇上了李虎的板楯蠻軍,一場水上大戰即刻展開。板楯蠻雖說也長於狩獵,但在蔣欽等引路水賊的幫助下調船圍逼,人數和心理佔絕大優勢的板楯蠻軍迅速擊敗敗逃的敵軍。他們在水上未大開殺戒,俘獲了最後的三四千敵軍,駕船駛入濡須塢蘆葦蕩,與曹智等人會師。

    至此巢湖鄭寶和廩君蠻務傑這兩路人馬徹底被曹智等人殲滅,曹智聯合軍與鄭寶、務傑聯軍在蘆葦蕩裡一場惡戰,真殺得「人頭滾滾如瓜落,屍積重重似阜山」,最為慘烈,李虎的板楯蠻及時趕到,使戰役畫上了圓滿的句號,至此濡須塢戰役勝利結束。

    但同樣曹智也付出了一定的代價,閔廣壞了性命,讓曹智心痛不已。許褚在混戰之中直取敵首鄭寶,不料中了冷劍,饒是他反應過人,躲避的極快,奈何離得太近,竟被鄭寶的利劍在那黑臉上劃了一道兩三寸長的口子,倘若再偏個半毫一厘,恐怕就得當場被劍鋒劃破了眼珠。

    曹智在旁,看見身受重傷的許褚,與橫屍就地的閔廣,當時就想要嚎啕痛哭一場,卻怎麼也流不出淚來,心裡邊冰涼的。曹智本因是征戰多年之人,見得多了,心也木了,直到此刻真正折損了身邊的將領,方才知道生離死別之苦,一場仗打下來,原本好端端的大活人,說沒就沒了,心裡如何能是滋味?

    曹安為許褚裹紮了傷口,許褚滿面都是鮮血,也來不及擦拭,二人就過來勸解曹智,畢竟打仗沒有不死人的,而且人死不能復生,但是經過今日一戰,咱們弟兄必定名揚天下,這些兄弟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至於談到鄭寶許褚恨得牙癢癢的道:「大哥與其獻此賊邀功,不如就此將那賊酋開膛摘心,祭奠陣亡兄弟們的在天之靈。」

    曹智略有些心神恍惚,點頭道:「你作主吧!」

    這時暮色低垂,蘆葦蕩裡淒風凜冽,籠罩著愁雲慘霧,「聯合軍」的一眾弟兄們,他們早已把屍骸收攏掩埋,墳前草草地設了靈棚牌位,許褚命手下人,將那被俘的鄭寶,捆成五花大綁,帶到靈位跟前。

    那鄭寶肩上中的箭簇尚未拔出,傷口處的鮮血不斷滴落,跪倒在許褚面前,側著臉對許褚身後的曹智道:「曹智,你不能殺我,你我都是朝廷命官。」

    曹智這時也被其叫醒,起身走至近鄭寶身前,道:「你認識我?」

    鄭寶一看曹智願與其說話,還道有一線生機,跪在地上向前挪了兩步,點頭道:「我早知道你在皖城,我在皖城亦有眼線,只是後來戰事緊急,失了聯絡,不知你竟到了這?」

    曹智若有所思的輕笑兩聲,並未答話。鄭寶不及出神,急忙跟進乞命道:「曹智,你我都是當世英雄,你和你大哥在洛陽刺殺董卓時,我就關注你了,饒我性命吧?只要你繞我性命,我巢湖大營內藏有無數珍寶、糧草,統統可歸於你。」

    曹智看著一臉期盼的鄭寶又笑了,這次笑的很詭異,最後於許諸、王平等屬下對看了一眼,竟變成了哈哈大笑,鄭寶左右盼顧著,不明白他們這是什麼意思?

    曹智大笑三聲後,冷冷的對地上的鄭寶道:「不需要了,你的大本營在一日前,已被我一個叫李典的兄弟攻佔了,你的大營已完全在我控制之下,要拿什麼我已經不需要再問你了。」說完曹智轉身朝許褚微微點頭,就起步走開了,他不願再去看那血腥一幕。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8 07:53
本帖最後由 bib 於 2011-6-29 19:26 編輯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 擴充兵馬

    許褚拔了彎刀在手,冷冷地指著一排排靈位道:「饒你這廝性命不難,你只須讓我這許多兄弟點頭應允。」說罷手起刀落,一點清風過處,鄭寶一顆人頭落地,滿腔的鮮血沖天,許褚又讓在旁站立聽命的兩個刀斧手,上前挖出人心,就於那靈棚下祭食了。

    聯合軍中的陣亡之人,多是濡須塢的**和各處響馬,他們父兄子弟,設靈之時哭聲震天,有妻子哭丈夫的,有老娘哭兒子的,也有那兄弟哭手足的,暮色下一片淒慘之聲。

    眾人在一片悠悠鳴動的哨子聲中,焚化發送了靈位,當夜就在蕩子裡宿了營。雖說叫宿營,其實都沒閒著,處理完鄭寶後,全體軍士稍作休息,曹智又命令兵士對蘆葦蕩進行了全面搜索,至戰鬥開始到結束,其實並沒有完全殺滅敵軍,那些自一開始就到處亂竄的,頭腦活絡的都躲了起來,真正殺滅的也就是中軍的精銳部隊。

    這蘆葦蕩外四處是水,這些躲藏之人逃是逃不掉的。但還是必須要把他們招出來,曹智他們興許還要在濡須塢待上幾日,不把這些人找出來,曹智等人睡覺都是不安穩的。如果趁他們熟睡之時來個偷營什麼的,曹智就得不償失了,再則就是對蔣欽等濡須塢水賊家屬,也會造成安全隱患。

    在祭殺了鄭寶之後,一隊隊聯合軍兵士邊啃著乾糧邊展開了搜索,搜索的隊伍還被付以勸降的職責。

    "巢湖的弟兄和廩君蠻的弟兄聽了,都出來吧!我們憂待俘虜!"

    "藏在蘆葦蕩的兄弟們聽好了,我們曹都尉不殺俘虜,原意留下的還可投軍,我們曹都尉出了名的禮賢下士……"

    勸降的效果是明顯的,首先從蘆葦蕩走出來的是那些廩君蠻,他們大部分本就是流民、俘虜或是些老弱病殘,他們只要保住命,有飯吃就行了,跟誰都是一樣的。

    當然,忠心的、頑固的、冥頑不靈的總是有的,在夜幕下的搜索進程中還是發生了些零星的戰鬥。曹智的兵士之間有哨聲傳遞信息,這頭發生了戰鬥,哨聲一響,左右的部隊相互一夾擊。無論是鄭寶的水軍,還是務傑的廩君蠻都對這片蘆葦蕩不夠熟悉,不要說在夜晚對曹智的部隊進行反撲了,就是安安穩穩的走路都很困難,到處是沼澤、水溝,在這漆黑冰冷的夜晚,沒有船隻、竹排作為交通工具,在這蘆葦蕩裡寸步難行。所以那些試圖頑抗到底的敵軍士兵,很快就在這蘆葦蕩中一一被斬殺殆盡。

    搜索行動在午夜結束,雖未能對蘆葦蕩全部清洗一遍,因為這蘆葦蕩太大了,但各處交通要道、潛灘及其蔣欽等家屬聚集區都安排了兵士值守,剩下的些許敵兵也構不成多大威脅。

    轉天接到李虎的先頭部隊,同時,也在這天清晨,忍饑挨凍了一夜的逃竄敵軍士兵,好多都受不了,自己走了出來,接受投降。

    曹智也言而有信,不殺一個俘虜,無論是自己投降的,還是被俘獲的一律不准打罵。集中看管後,先給他們來頓熱的食物添胞肚子。

    這會兒,曹智才徹底瞭解到圍困皖城的鄭寶和江夏蠻早已真正陷入一場危機中。以鄭寶的水軍和務傑的蠻軍身上的口糧儲備情況看,他們是到了彈盡糧絕的境地,有些蠻軍的士兵更是早已斷了糧,已經兩天沒吃上飯了。怪不得,鄭寶要這麼急撤兵了,他的巢湖水軍不像務傑的蠻軍皮厚命賤,是受不了這挨餓的滋味。

    曹智在瞭解了他們離開皖城時的戰況後,還是以照慣例對這些俘兵進行了一番開導、誘降,那些降兵大都願意留下來,請求曹智收留他們。經過一番調查瞭解,曹智知道這些人大都是窮苦家庭出身,從軍不是為謀生餬口就是被迫抓來的。故而曹智傳令:「願意留下來的可以留下,但必須遵守軍紀法規,刻苦操練習武;願意走的,送給銀兩、銅錢,解甲歸田。」

    當然,這其中一部分人是老弱殘兵,有些根本打不了仗。被俘的廩君蠻中這種情況最為嚴重,蠻軍當初為了虛張聲勢,是個人就被充入部隊,小孩、婦女、老人比比皆是,雖說在皖城撤退時已經捨棄了一部分,但現在所留的為數還少。

    這些人不能跟著軍團到處征戰,會嚴重拖累軍隊的行軍速度,現在只能先找地方安置他們。曹智現在還沒有一個固定的地盤可以安置他們,但這濡須塢是個好地方,曹智也不想打完仗就放棄了對這塊區域的控制,可以把這些老弱殘兵先安置在這,和蔣欽等家屬共同生活在這,這片蘆葦蕩這麼大,多裝下這些人應該不成問題,只要給他們足夠的糧草,在這裡繁衍生息都可以。

    這樣即可繼續霸佔著這塊區域,又可給這些人找個安身之所,最起碼可為巢湖起到個前哨的作用,巢湖現在可是也已在曹智的控制之下了。

    原意留下加入曹智部隊,根據所長,馬上被分配到各個編隊,曹智在這方面已非常有經驗,他把原先成伙結隊的這些人分拆開來。哥哥在甲隊,弟弟就被分配到已隊,這樣第一是為了便於管理,第二也是為了人心的控制。一個部隊要團結,就要防止他們搞小集體,拉幫結派。

    曹智經此一役在兵員,武器裝備上都得到了充分的補充,原先還沒有趁手兵刃和鎧甲的濡須塢水賊、響馬也被分配到了不錯的武器裝備。當然這只是臨時行為,曹智答應回到皖城後會發放給他們統一的服飾鎧甲,也會有更好的兵刃給他們選擇。

    那些前來助戰的水賊和各路響馬,都在戰場上的死人堆裡剝取了許多財帛,有的人得著錢物,就辭別了自行回去,更有不少野心大的響馬水寇,不把生死當做一回事情,只想趁著戰亂接著發財,便投奔到曹智軍中充為兵士。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8 07:54
本帖最後由 bib 於 2011-6-29 19:27 編輯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 巢湖水城

    如此一來,曹智部屬出皖城時不過近二千人的隊伍,經濡須塢一戰又折損了許多弟兄,但收兵的時候倒反多了一倍有餘,快接近五千人了,於是他就地展開了整編工作。

    曹智等人在濡須塢這一天,可忙了,瞭解皖城戰事的同時,整頓一下該有的軍紀,沒規距不成方圓,這些新加入的水賊、蠻軍紀律散漫早已成了習慣。雖說這麼短的時間也不一定有什麼效果,但讓他們先有這麼個概念,再慢慢習慣起來就比較容易。

    李虎見到曹智顯得很客氣,他帶著五千先頭部隊到達濡須塢後也看到了,曹智基本自己就料理了鄭寶和務傑,他幾乎沒出什麼力,就在蘆葦蕩外攔截了敗退的一些殘存敵軍,差不多就是來坐享其成。所以上岸後把俘獲的敵軍交給曹智後,也沒好意思急著提去巢湖的事。

    曹智也是以禮相待,先撥給李虎一批糧草,以解燃眉之急,曹智是知道他們的困難。但俘虜還是照單全收,以曹智現在的財力,可不怕養不起過多的部隊。為此曹智又在蘆葦蕩耽誤了一天,收編戰俘,安置人員,調配糧草。這一圈下來,雖說辛苦,但曹智那個暗樂啊!這一趟下來,七拼八湊,他現在已經有七八千人馬了。

    皖城戰事也在如陸康設想那般,順利推進中。後來趕到的李虎後續部隊報告說,他們撤走的前夕也著遇了陸康部隊的出城襲擊,後續部隊未能及時上船渡湖,在短兵相接中損失不小。

    這還是其次的,關間是陸康弄清了他們撤走方向,已調撥船隻派兵追來。李虎聽了大為著急,再也忍不住,主動向曹智提出退守巢湖。

    曹智聽了他的提意和順利完成任務而回的李濡對了對眼,兩人的目中同時閃過幾須絞詐的光芒,當即曹智同意李虎所請,他們一起退守巢湖。

    曹智和李濡在引李虎來濡須塢時就一直找不到招安或者降服他的辦法,當時感覺自己事單力薄,需要援兵和分化敵軍內部。但此役下來,情況發生了極巨變化,曹智現在實力大增,已經可與任何一股蠻軍單打獨鬥。

    曹智最擅恩威並撫、軟硬兼施,能拉的拉,不能拉地打,當然吃掉李虎這股人"打"已經是下下策,現在不用打的機會不是來了嗎!

    去巢湖的計劃擬定過後,李濡干的第一件事就留住了本來要向皖城發送的濡須塢捷報。大軍遂即前往巢湖,接受鄭寶在巢湖的老巢。

    巢湖地域遼闊,水鄉居多,鄭寶在這裡可說是經營多年,也是卓有成效的。居住水鄉之地著受水患是必不可免的事情,鄭寶在巢湖修圍治湖,建造了一條堅固的堤壩將湖岸圍住,並在湖岸邊建造了一座巨大的城池,使巢湖這麼多年免受了湖水的氾濫而產生的災害後果。所以其它地區在別人顆粒無收之時,巢湖的莊稼長勢良好,當這場雪災使廬江民眾忍饑挨餓之時,巢湖卻有足夠的存糧度過寒冬。

    拋棄鄭寶對廬江的野心不說,他在巢湖的多年經營是成績斐然的,他把巢湖治理的很是富饒,由於這幾年免受了自然災害的侵蝕,在巢湖的老百姓也較其他地方日子好過,今年的收成也不錯。

    鄭寶急急地想跑回自己的根據地是有原因的,這裡有鄭寶太多割捨不下的東西,鄭寶雖說有大志,但他卻是個標準的「宅男」出了門老不放心家裡,這也是他多年來在擴張地域上沒有建樹的原因,鄭寶每每出門用不了幾天就老想著老窩是不是會被別人侵佔,屬下會不會反叛,嬌妻會不會被人霸佔。

    其實鄭寶把巢湖的城池修建的牆高壁厚,依托巢湖臨水的自然天險,巢湖可以用固若金湯來形容。並且鄭寶的這座水城建造的非常有特色,它是環水而建,但城內還有一個環內城的水庫,而防禦壕溝不是建造在城外的,而是設在城內,壕深丈許,壕壁垂直,壕底又埋有許多竹片,削得尖銳鋒利,人從上摔下去,就是不刺中也不容易站立起來。

    也就是說巢湖邊的這座城池擁有水陸兩塊陣地,你要想進攻這座城池可以從水路,也可以從陸路,但你就算攻進了水陸兩處城門,你還得要面對內城的水陸兩重防禦工事,可以說進得來不一定出的去。

    當曹智看到這獨具匠心的城防工事,也不由大冒冷汗,這要是真要讓鄭寶退守回巢湖,曹智不要說拿他沒辦法,真要攻佔,不知要死傷多少兵馬,也不一定拿得下來。怪不得像陸康這樣強權的人也只能對轄區內的鄭寶睜隻眼閉只眼,這麼多年也未成拔掉這隻眼中釘。

    蔣欽和其他一些賊人在數年前濡須塢還算鼎盛之時,就聯合過數千賊眾,妄圖打巢湖的主意,但都被鄭寶堅固的城防和出眾的水軍給打的大敗。

    巢湖地域可謂是戒備森嚴,但那也是往昔了,鄭寶終因貪慾過大,走了他不該走的路。皖城兵敗最終使巢湖空虛,給了曹智有機可趁,李典率領不足一千兵士來到巢湖時,這裡幾乎已是一座沒有防守的城池,李典輕鬆地佔領了巢湖和這座水城。

    現在曹智和李虎的大軍來了,李典帶領左右奔向瞭望台時,只見東南方向煙塵滾滾,馬蹄聲轟轟作響,湖面上更是有千條舟船、竹排緩緩而來。由於李儒、蔣欽的安排妥當,也因為得了巢湖接應部隊的船隻,曹智有足夠的船隻接應李虎的板楯蠻軍,不光帶人,連戰馬也一同運來了不少。蠻軍不習慣水路,曹智就安排他們隨著他們的船隻沿岸而行,所以曹智率領進駐巢湖的大軍是兵分兩路的。如果巢湖現在還在鄭寶手中,見了眼前的大軍,也要為他的聲勢浩大而震驚。

    二萬多兵士陸續開進水城,老百姓立時感受到了恐慌,從服飾上看這其中還有相當一部分蠻軍。雖說李典早已按照曹智的吩咐,進駐巢湖後就發佈過安民告示,但數萬大軍的開到,依然是震懾人心的。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8 07:55
本帖最後由 bib 於 2011-6-29 19:31 編輯

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李虎你什麼時投降與我

    同時一些支持鄭寶的商賈、鄉紳也徹底斷絕了鄭寶「翻盤」的希望,他們只有祈求新政府不要追究他們的過去,依然讓他們過太平日子。

    曹智在到達水城的下午即發佈了榜文,說明他們的身份:他們是代表揚州州政府來接受此地的,曹智作為此行的最高軍職人員,暫且代理巢湖一切事物。城內百信只要安分守己,恪守本分,不管以前和鄭寶走的多進,一概既往不咎。

    同時,也簡要闡明了鄭寶和蠻人勾結企圖顛覆廬江的野心及罪行,通告民眾鄭寶已在叛亂中伏誅。

    其實說白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現在怎麼說鄭寶的罪行都可以了,畢竟他輸了。定性一場戰役的正義與否,歷來都是勝利者的權利,如果現在是鄭寶贏了,或許就是另一套說詞了。

    當天,曹智順利接手全城水陸防務,除了王平外,他把所有的將領都帶到了巢湖。李典、許諸負責陸地和城內的防務,閔廣已死,曹智讓蔣欽暫代其職,統領新舊水軍,負責水城內外的水面防務。

    蔣欽在完成接引李虎大軍的任務後,曹智舊事重提,再次邀請他加盟。蔣欽的確掙扎了一番,在他家人的勸說下,最終下定決心跟曹智出來幹一番事業。

    李虎一沒水軍,二對此戰出力不多,沒有過多的發言權,水城防務更是想都不要想,現在他基本是個客人,暫時依附在曹智身側,以觀皖城戰事的進展。

    當夜,巢湖水城鄭寶的一間庫房裡,進駐巢湖的各路將領齊集一堂,曹智、李儒、許諸、李典、蔣欽、曹安,板楯族各部首領也受邀出席李虎﹑杜濩﹑樸胡﹑袁約﹑楊車﹑李黑,以決定分配此戰最大戰利品——鄭寶寶庫。

    鄭寶在巢湖苦心經營多年,在任期內掠奪的大批財寶,曹智走到半人高的沙堆前,火光映上去,金光閃閃。他用勻稱的呼吸,優雅的彎下腰抓起一把金沙,然後放鬆手指。讓它從指縫中水一般傾瀉而下,然後舉目四顧:一人高的珊瑚樹,各種各樣的玉器,純金鑄就的盤子、杯子、碟子,紅寶石、藍寶石、祖母綠、貓兒眼、翡翠,還有龍眼大的晶瑩剔透的珍球摻雜在一堆項鏈、手鐲當中,亂七八糟地堆在一口口箱子裡,發出五彩斑斕的誘人光芒。

    曹智和他的部屬早已見過更震撼的郿塢行宮寶庫,眼界早已大大提高,這些在他們眼裡算得了什麼。李虎他們出身貧苦,雖說他們都是各部大小不等的一族首領,但他們常年都是在為溫飽而努力奮鬥,那裡見過如此多的財寶,一雙雙貪懵的雙眸照射出無限**。

    曹智看了一眼自己的屬下,都已環立四周,都帶著譏笑的眼神看著李虎等人,有點像城裡人看鄉下人的感覺。李虎、杜濩等人早已在不知不覺中走近到那些財寶周圍,貪懵的摸著、看著。

    曹智左邊嘴角輕輕上揚,朝外踱開幾步,背負雙手,臉對著寶庫的入口歎聲道:「李虎,你什麼時候投降與我?」

    曹智的話語,聲音不是很響,但在這寂靜的寶庫中人人聽得卻分外清晰。

    李虎首先變色,「噌」一把抽出佩劍,轉首看著背對著自己的曹智,其屬下杜濩﹑樸胡﹑袁約﹑楊車﹑李黑等首領也紛紛亮出了兵刃,怒目而視。但曹智這邊的人卻異常的冷靜,就連最易衝動的許褚也只是手按刀柄,冷冷的注視著他們,並沒有動手的意思。

    李虎擺手約束手下稍安勿躁,朝著曹智跨前一步,依然保持風度的問:「不知曹公之言何意?」

    曹智緩緩轉身對著李虎神秘莫測的笑著,同樣朝前移動一步,反問李虎:「李首領認為以目前的形式還有其他選擇嗎?」

    話音剛落,李儒越眾而出,進一步解釋道:「李首領,各位部族首領,眼下情形對各位很不利,我家主公也非常犯難,今早我們剛接獲廬江太守陸康的緊急軍報;陸康這次齊集了揚州州府、廬江郡、九江郡、長沙郡,還有我家主公的兄長奮武將軍曹操等數萬兵馬,已合圍皖城外江夏蠻軍多日,精夫已是獨木難支,要不了幾天就會棄戰投降。鄭寶、務傑之流亦被我等打散、收繳,但李首領的板楯蠻的動向卻被陸康獲知,他已急信告知我家主公圍追堵截李首領諸部,務必把李首領等部困死在濡須塢與巢湖一帶,他正在調集船隻,尾隨而來,明早先頭部隊大概會到濡須塢,與我方留守濡須塢的王平,王將軍接上頭。」

    李儒一口氣說到這已是有點接不上氣,頓了頓的他,查看了李虎等人的臉色。

    李虎聞言,已是臉色數變,他和幾個部屬不是沒商量過眼前的形勢,也知道與曹智合作的危險程度,沒想到皖城戰事發展的這麼快。

    李虎等人心轉如電,思量出路時,曹智已再接口道:「出皖城時,陸康曾對我親言,此戰勢要殺滅江夏蠻軍,以絕後患,他追上來是不會放過你們的,你現在唯有投降與我,我才好保全你和你的部下。」

    「投降與你,陸康依然不肯放過我們怎麼辦?你說的是句空話,大首領萬萬不能相信此人,大不了我們拼了。」說話的正是李虎的軍師杜濩。

    此人長得和楊車一樣略顯矮小,穿著打扮和中原的儒生一般無二,三十幾歲,也已留起了小短鬚,說此話時慷慨激昂,氣勢奪人。

    曹智冷哼出口的同時,李儒接口道:「拼!不知杜先生要拿什麼拼,陸康本身就有二三萬兵馬(故意誇張的,加上其他各郡的援軍,不下五萬之眾,雖說不一定傾巢而出,但要來個兩三萬,你拚得過嗎?杜先生你再看看板楯蠻在此役中損兵折將,現下還有不到八千人,又無水軍,在這水城之中你連我家主公現有的兵馬都拼不過,怎麼和陸康的數萬大軍相抗衡?現在我家主公肯收留你們已是夠仁義的了,這樣你們才能避免被滅族的慘劇。」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8 07:55
本帖最後由 bib 於 2011-6-29 19:33 編輯

正文 第二百三十章 勸降

    杜濩被李儒一陣搶白,頓時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手指著李儒「你,你。……」你了半天也無言駁斥,最後只得漲紅了臉,高叫道:「這是一場陰謀,一個圈套,大首領他們早知道陸康的計劃,但他們……」

    李虎的屬下已在這時騷動起來,罵聲不絕,除了楊車和李黑裝模作樣的叫喚幾聲外,其餘之人都義憤填膺,大有與曹智等人立即一決生死之意。

    「不要再說了!」李虎一聲大喝,打斷了杜濩的話語和屬下的叫罵,現在誰不明白他們中了曹智的圈套,他的人馬已在巢湖水城,但卻等於進入了一座死城,所有的城防都在曹智手裡,他的人只是被安頓了下來。現在和曹智翻臉,殺出城去,正像李儒說的他們在皖城損兵折將士氣低落,又無水軍,在這到處是水的地方打,能有多少勝算,再說曹智還有那令人頭痛的火器相助,他的部屬對這玩樣可說已到了談虎色變的地步。如果讓他的士兵知道曹智就是製造出「雷火」的傢伙,可能連兵刃都提不起來,直接跪地膜拜了。目前他們已是前無去路,後有追兵,他們已別無選擇。

    其實,李虎不知道,曹智的炸藥和地雷早已在皖城和濡須塢的戰鬥中消耗殆盡,現在真要打起來曹智也拿不出這「雷神」之物了,就算有在這水城之中也不適合使用。

    寶庫內一時氣氛緊張,李虎的人已是劍拔弩張,隨時準備兵戎相見。曹智的人卻顯得相當沉著,這使李虎更相信曹智早有準備。

    李虎已經氣得臉紅脖子粗,指著曹智問:「曹公我只想問你一句,你是不是早有預謀?」

    「是!」曹智也很乾脆,他的確早有準備,寶庫外早已埋伏下刀斧手三百名,都是精兵強將,李虎要是執意不肯投降,那就只有殺!同樣,板楯蠻的各處駐地都是經過事先精心安排的,板楯蠻一但在這水城兵變,全殲李虎的板楯蠻或許不可能,但絕對控制是完全可以做到。

    曹智乾脆的表態倒是震住了李虎、杜濩等人,沒想到這人連抵賴都不抵賴。曹智並不停息,繼續道:「我的確看中的是你的精兵強將,數萬之眾,想為我所用。同時也是希望能最大避免傷亡的情況下,保全住你的族人,你希望看到你的族人血流成河嗎?我們同樣厭倦殺戮,我們不是嗜血成性之輩。歸順於我吧,我會像對漢族士兵一樣善待你的兵士,你還想著回江夏,就算你能走出這裡,踏著冰雪返回江夏,你會發現那裡你已不能再立足,剩餘的盤瓠蠻、廩君蠻會指責你是叛徒,黃祖會乘機併吞你們,留下來是你現在最好的選擇。我是個有理想的人,我相信你也一樣,我們可以在揚州這片富饒的土地上共同一展抱負,我們一起幹一番事業,到時我們共榮華同富貴,我保證只要我有的,絕少不了你和你的兄弟。」

    曹智一番話說的蕩氣迴腸,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大為緩解,換來的是無盡的沉思。李儒趁機進言:「是啊,諸位首領,我和王平本是黑山軍部屬,曾經也和曹主公為敵,王平還差點射殺了曹主公,但他不計前嫌,依然收容了我們,待我們如親兄弟。這位許褚也是山寨出身,在曹公這已官居司馬,曹公待人接物大家有目共睹,不要說李首領等回江夏前途漫漫,回去了也是忍饑挨餓,著受白眼,不如留下隨曹公幹一番事業。」

    許褚等人也趁勢紛紛出聲附和,闡述自己跟隨曹智的經過,聽得李虎的手下都大為心動,樸胡﹑袁約﹑楊車﹑李黑等人都沒李虎、杜濩那麼有心機,屬於血性漢子,被曹智、李儒等人一慫恿,投誠的意志暗流湧動。

    李虎面對曹智的直白和真摯之意,心底也是被撼動了幾分,但他畢竟是一族大首領,讓他躲避在別人的羽翼之下,他心又不甘。自己何去何從的嚴峻事實,一時亂了方寸,頹廢的坐在一邊,久久不發一語。就連剛才叫囂的最凶的杜濩也是長吁短歎,拿不出個好主意來。

    曹智再次背負雙手,對著那些金沙、財寶道:「不管如何,我言而有信,這巢湖的所得盡歸你所有,我除了要帶走些糧草、軍械外,其他什麼都不要,如果你願意留下,我可以把這座水城交與你,你和你的族人可以在這裡安居樂業,你如果實在不願留下,我也不強求,你們明天就快走,或許還能衝出陸康的合圍圈,尋找到回江夏的路。」

    話說到這份上,曹智他們再呆這兒也沒什麼意思,話完,曹智就帶領屬下魚貫而出,留下一堆彷徨的人,在一堆寶物裡沉思、討論了一夜。

    曹智出了門李儒、李典等就問曹智,是不是太抬舉李虎等人了,給的承諾似乎太重了,曹智笑而不答,回去睡覺去了。

    他不表態不要緊,可忙壞了李儒等人,商量了半宿,決定還是按照原計劃,先看牢了李虎和他的部眾,一有風吹草動還是遵循先下手為強的原則。

    時光易逝,一夜轉眼即過,曹智大概是今夜唯一一個睡的最香的人。他不擔心李虎會走,雖說李儒說得有些誇張,什麼陸康糾集了五六萬兵馬圍殲江夏蠻,已率部親來等等。整個揚州把所有郡的兵馬都加起來或許有這麼多,但不要說陸康沒這本事,就算是官居揚州刺史的陳溫也沒這個本事。

    陸康此次頂多能糾集起三萬多兵馬,而且也不可能親來濡須塢或是巢湖,頂多是他兒子陸俊前來追擊竄逃的蠻軍,皖城戰事一時還完不了,陸康也必須在皖城坐鎮。但現在就算陸康分出數千兵馬也夠任何一支江夏蠻扛受的,他們原先三蠻聯合在一起或許還有一拼的實力,但現在都已大難臨頭各自飛,三蠻分開了就成不了氣候。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8 07:55
本帖最後由 bib 於 2011-6-29 19:35 編輯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一章 第二樣戰利品

    曹智起初引李虎來濡須塢或許也沒想很多,他當時的確實力不夠,老想著李儒說的趙武靈王收服林胡人歸為己用,成就一世英名的事,所以也就想在這場混亂中為自己多撈點好處。說白了,最初的出發點就是貪圖李虎這點兵馬,想和他一起收拾了鄭寶、務傑,再想辦法留下他們,歸為己用。

    但這招無心之失對現在的李虎來說是太毒的,這等於變相離間了江夏蠻,這或許是曹智本來也沒預料到的,這件事在一定程度上幫助陸康打贏這場戰鬥的同時,也把李虎等人徹底陷入了不義的境地。

    蠻人也是相當重義氣的,務傑不用說,在皖城時就已站在鄭寶這邊,精夫早已把他定性為不仁不義,而且他也在後來的戰鬥中死了,廩君蠻盡數被曹智收編。但李虎不一樣,他一直表面上是那麼忠實地站在精夫一邊的,罵務傑投向鄭寶一邊也是罵的最凶的。但現在呢?發現外圍軍團已合圍他們後的一天,李虎率部失蹤,把精夫和他的盤瓠蠻單獨留在了敵人的包圍圈中。

    李虎知道現在的精夫一定在大罵李虎忘恩負義,臨陣脫逃,現在見了他準保是兵戎相見,有你沒我的事兒,所以說他還能回江夏嗎?只要有一個盤瓠蠻活著回到江夏,他們的罪行就會被所有的蠻人知道,他們回去後只有被唾棄的份,所以曹智認定李虎會留下來,哪怕是為了眼前的利益。

    鄭寶是個會享受的人,他的臥室夠豪華、舒適,那張軟榻比曹智娶妻時的那張床榻還要舒服,還要大。真不知鄭寶這傢伙要這麼大的軟榻幹嘛?

    等第二天曹智有空接受鄭寶的第二樣戰利品時才知道,原來如此!

    鄭寶這傢伙怪不得這麼戀家了,這傢伙原來還是個收集美人的狂熱分子,妻妾、美婢不計其數,環肥燕瘦什麼品種都有,怪不得他要這麼大的軟榻了!

    進行這一工作是在李虎等一早就來投誠後,也許是李儒為了活躍氣氛,才提議接受鄭寶家眷的,大家邊吃著早飯,邊欣賞著美女,都在感慨生活真美好!許褚、李典、曹安、楊車、李黑、樸胡﹑袁約都是標準的猛男,見了女人是標準的「豬哥」,他們這會兒早已把塞進嘴裡粗茶淡飯當成了山珍海味,都頂著黑眼圈胡亂往嘴裡塞著吃食,口水還不停的流著。

    李儒、杜濩、蔣欽顧及身份,或已有家室,不像許褚他們如狼似虎直勾勾的看人,但依然順便偷瞄兩眼,巢湖水鄉特定的生活環境孕育出無數水靈、鮮活、嬌嫩的美少女,較之許褚他們一直常見的北國胭脂是另一種風韻,美的東西誰人不愛,特別是可以任你擺弄的「戰利品」。

    曹智、李虎可能都不是第一次接受這種「戰利品」心態保持的比較平和。曹智更是早已金屋藏嬌三國史上第一美女——貂蟬,也許現在呂布藏得那個才是,但曹智始終認為他的任紅昌才是貂蟬第一人選,後來王允給呂布找的那個挺多是**第一人選。所以曹智面對這些庸脂俗粉,基本上提不起他的什麼「性趣」。

    他和李虎商討著各種接下來工作的細節,曹智一下子膨脹了一萬多兵馬,接下來如何調配、收編這些人馬,知人善用,還要如何面對突然有如此多的蠻人入住巢湖,可能會發生的種種民族矛盾?還有可能馬上要面臨的陸康、陳溫追問?如何安置李虎等這些受降將領?如何把巢湖「交給」李虎?如何保住巢湖、濡須塢這塊寶地?等等,事情千頭萬緒,要想的事太多,要做的事也太多了。

    也就在第二日,陸俊帶著五千精兵趕到濡須塢,見到了鎮守濡須塢的王平。王平卻告訴他一個喜訊,曹智他們在前日不但消滅了鄭寶、務傑之流,昨日乘勝追擊在巢湖圍逼李虎部投降,正要向陸太守報捷,沒想到陸俊,陸司馬來的這麼快。

    陸俊、陸康一直把注意力過多的放在皖城戰事上,並沒有多派探子、斥候注意濡須塢的戰事。陸康的本意就是讓曹智能擋住幾個是幾個,曹智是死是活也不太放在心上,他要等到皖城這邊能騰出手來,才能派兵馳援。

    但他終於等到陳溫他們的援軍,「中心開花」計劃正式打響時,他才發現留在皖城的敵軍還剩餘精夫的盤瓠蠻一支,剩下的兩蠻就遺留了一些老弱婦孺、傷兵殘將,都逃了,而且從種種跡象表明他們走的都是水路。

    陸康立時覺察到了問題的所在,兩支逃跑的蠻軍竟都從水路走脫。他倒是沒想到曹智在這些事中起的作用,聯想到的可能是鄭寶利用什麼手段說動了那兩支蠻軍,跟他跑回了巢湖。

    另一個疑惑又隨之產生,鄭寶派出如此多的船隻來接應自己和蠻軍,就必須通過濡須塢,曹智為什麼一點戰報都沒來過?最起碼有個告急什麼的?難道曹智已經全軍覆沒,戰死在濡須塢裡?所以陸康在皖城戰事未完的情況下,就遣兒子陸俊帶兵五千急速趕往濡須塢。

    沒想到陸俊上岸後得到的第一份戰報竟是如此大的喜訊,他一時懵了。濡須塢看起來是有戰鬥過的痕跡,那些炸出的大坑,那些燒燬的木筏,陸俊也看到了一些傷兵,但給他的感覺此地的戰鬥絕不是前日結束的。同時,更令他疑惑的是,他不知道這位「曹大哥」到底還有多少他不知道的本事,竟用區區二千之眾消滅了兩股敵軍,受降了一股。

    陸俊不能完全相信王平的話,他堅持要和王平去巢湖看看。陸俊也就在許褚、李黑等人消受完第二樣戰利品的清晨接到了陸俊、王平。

    當陸俊的小船駛入巢湖內城時,他再次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巢湖完好無損,那裡像進行過激戰的樣子,水上、城門都有衣甲鮮明的士兵在巡邏,從服飾上看哪個部隊的都有;有曹智身著黑甲的揚州兵衛,也有鄭寶身穿灰衫的巢湖水軍,甚至還看到了身穿雜服的江夏蠻軍在搬運糧草,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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