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 攪亂三國 作者:孫一凡 (連載中)

 
rufh1234 2011-6-17 12:41:5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61 258486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7 20:19
本帖最後由 bib 於 2011-6-29 10:44 編輯

第二百零二章 名人計劃

    但王平馬上不願意了,他一直是土匪,和官府歷來勢不兩立,現在要我去投靠官府,人家怎肯既往不咎放過我。那李儒說,你要不願意投靠官府也行,咱們不如回去,乾脆投靠曹家兄弟,跟著曹操也好,曹智也罷,都比在這強。

    王平一聽更不願意了,我們被白繞冤枉是叛徒,那畢竟是冤枉的,公道自在人心,將來總歸有事實清楚的一天,但真去投靠了曹家兄弟,那就真是叛徒了,這種被人戳脊樑骨的事他做不出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李儒也火了,問王平想去哪?

    王平捎著頭皮想了半天,也說不出個去處。李儒一想自己手無縛雞之力,缺了王平在身邊,他一個人走不出冀州就被可能丟了性命。李儒還是需要王平的,接著只能好言開導,說動王平和他一起先離開冀州再說。

    繼續呆在冀州對他們來說太危險了,黑山軍要殺他們,冀州的官府要抓他們,在這裡他們沒生存的空間。

    李儒的這一決定或許說是正確的,也改變了他的一生,他如果沒有遇到譙縣這樁事,沒有碰到曹智,沒有沙裡狗那場大敗,他的命運或許就會和董卓抽上了關係,在這會兒就可能早已身首異處。曹智的出現,或者阻礙了李儒的發展,攪亂整個三國本來的軌跡,但同時也可能是救了李儒,孰是孰非已經說不清了。

    李儒那會兒只知道沒有錢的痛苦,他們入牢時,身上的東西早已被收刮乾淨,逃出來時已是身無分文。有時這一文錢也能憋死英雄漢,兩人一路走來差點就輪為乞丐。想著去搶劫吧,怕一露面,招惹了是非,引來官府和黑山軍的追殺。還好王平還有一身武藝,到了鬧市畫地買武,也能掙上幾個錢。李儒會算卦,憑著他三寸不爛之舌,能說會道也能騙得些錢財。

    兩人就這樣躲躲藏藏,有一頓沒一頓的逃出了東郡。過了黃河,李儒有計劃的帶著王平往南方跑,北方到處都有黃巾軍,那裡他們無法立足,那就去南方。

    南方有名的豪傑、霸主他也篩選了一遍,他首先想到袁術,袁術出身豪門,家世顯赫,少以俠氣聞,數與諸公子飛鷹走狗,後頗折節。舉孝廉,累遷至河南尹,虎賁中郎將。董卓入洛陽後,卓欲廢漢帝,表袁術為後將軍,袁術懼禍逃往南陽,遂有南陽之眾。孫堅殺南陽太守張咨,引兵從術。於是荊州刺史劉表薦袁術為南陽太守。袁術現在在南陽一帶非常有勢力,他們去了南陽,求見袁術。

    李儒和王平在黑山軍裡可能有些地位,但出了黑山軍的地盤就沒什麼名氣了,人家袁術聽都沒聽說過這兩號人物,所以連面也沒見,就把李儒、王平打發走了。後來李儒一打聽,他身邊已有孫堅等一幫優秀的正規人才,都是在東漢朝任過職的故吏,他和王平這種出身賊匪的軍師和頭目,人家自然不放在眼裡。

    王平很生氣袁術的高傲,李儒倒是不氣餒,先後在荊州、豫州、揚州,投奔了好些個太守、豪傑,卻是處處碰壁,大部分士族、豪傑都不拿正眼瞧他們。心好的送些盤纏打發他們走,不客氣的直接放狗追著他們咬。

    一路下來,李儒和王平可說是吃盡了苦頭,償盡了人間冷暖。李儒是個善於總結和尋找原因的人,他總結了自己處處碰壁的原因。他認為之所以他們不成功,很關間的一個原因,就是他和王平都沒有名氣。他和王平在黑山軍搏得的那點小名聲,只是在黑山軍內部流傳,外人更本不知道他李儒和王平的能耐。人家那些名士、強人為什麼會得到一些大豪傑,大勢力的禮遇,因為他們名聲在外。李儒決定自我包裝一番,學習當年姜太公待價而沽。

    他聽說廬江太守陸康理賢下士,很成功的治理著一方,他決定到廬江碰碰運氣。這回他不急著毛遂自薦了,而是和王平在皖城住下,先明查暗訪起陸康的為人來。

    接下來發生的事,差不多曹智也能想像出來,廬江和江夏蠻的戰事一度升級,李儒沒有讓王平直接去展視武藝,投奔陸康,而是選擇了讓王平潛伏市井,混入民夫的隊伍。以王平的本事李儒知道他遲早會一鳴驚人,到時陸康就會更賞識王平這種不自傲的人,並且這樣從民夫隊伍裡湧現出來的,老底也可洗的一乾二淨,李儒甚至還幫王平編織一個普通農夫出身的家庭背景。等王平在廬江站穩腳跟,在適當的時間,適當的機會,再把李儒引出來,這樣就水道渠成了。

    李儒設想的滿好,但沒想到曹智會來皖城,並且跑到東城和王平生死於共一番。這樣一來,這件事情的初衷沒有和他意願違背,但結果將是截然不同的。

    曹安說完看著曹智,曹智看看夏侯淵,意思:"你怎麼看?"

    夏侯淵摸著下巴沉思不語。

    曹智知道他這是在咀嚼這些事的可信度,曹智不打覺他,再問曹安:"現在王平呢?"

    曹安一對小眼正活絡的轉動,聽得曹智的問話,連忙回答道:"我來時王大哥告假回去了,他臨走時留了住址給您。"說著遞上一張紙條。

    曹智接過看了看,又遞給了夏侯淵。

    夏侯淵看了看,再看看曹智,道了句:"那就去看看這位狗頭軍師的能耐!"

    曹智求之不得,趕緊說正合心意,當下就要前往。還是夏侯淵心細,喚來了許諸、李典,再加上夏侯淵和曹安一同前往。

    李儒在皖城這段時日也沒閒著,他也有謀生手段——卜卦、說書。

    東漢時期還沒有茶館之類的地方,但李儒就開了個類似這種的場所,不過沒茶喝,倒是有些酒食可買,他自稱這個場所叫說書講古道場。

    此時江夏蠻和鄭寶圍城,城中家家關門閉戶。曹智等人七拐八彎的才找到李儒的蝸居,此時正處戰亂之時,李儒的道場早已經沒人去了。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7 20:20
本帖最後由 bib 於 2011-6-29 10:46 編輯

正文 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 弄巧成拙

    曹智在皖城這幾個月也早就風聞,在這皖城裡有個希奇古怪的講古的老夫子,能講諸般公案類的大書,凡是經由他口中說來,果是好聽。聽說這位老夫子不但能說書、講古,更能卜算吉凶禍福的興衰運數。偶爾給人算命,也一向都是陰陽有准,但從來不用四柱五行,更不須推演卜算,只須察言觀色,就能知道進退生死。不是因為曹智是個絕對的唯物論者,他可能也會去看看,可惜一直未成行。很多人問這老夫子從哪學來的這等本事,他卻只推說是博古方可通今,講古講得多了,自然能夠明白世間造物的興廢之理。

    這也是李儒的一種自我包裝手段,他想以這種方法吸引到像陸康這樣的伯樂來賞識他,不知是不是方法用錯了,陸康一次都沒來過他這個講古道場。不過李儒現在也算是名人,在這皖城一帶的諸多婦人、小姐心中是個不擇不扣的名人。

    李儒他們所經營的道場和住的地方其實是連在一起的幾間民房,現在兵荒馬亂的也是無人光顧,所以是鐵將軍鎖門,前門不得而入,眾人只好到李儒和王平的家裡去尋他們。

    一行人還好有王平留下的紙條做指引,轉街過巷,最後來到一座精潔雅致的小院跟前,上前叩開了門,便有一個童子出來詢問來意。

    曹智心想,這李儒窮歸窮,擺譜還是挺講究的,還有童子應門。曹智等人說明要找李儒老夫子講古,並通報了姓名。那童子倒是像知道曹智等人似的,遂即就引眾人來到堂中,眾人分職位高低在兩邊客位几案前依次落坐。

    不多時那李儒、王平陸續出來相見,只見這位李儒,身穿白色棉襟長袍,不過四十來歲,這一兩年不見,皺紋明顯比錢多了,頷下留著短鬚,面皮倒是比以前白淨多了,只是體態較以前更削瘦了,肯定是壞腦筋動多了。要不怎麼說動腦子的容易瘦了,總體來說李儒的打扮還有那麼點仙風道骨般高人的意思。

    大家現在其實都心知肚明彼此的來意,互相寒暄一番們也就分別落座。李儒倒是挺客氣,命童子擺上酒食,請曹智等人吃用。王平這會兒見了曹智等人,倒是顯得拘謹起來,蒙著頭不太言語。

    這時整個堂中氣氛倒是和諧,曹智首先犯了難,設極軍機密事和曹智個人秘密的,自不能輕易洩露,並且和李儒等人接觸不深。那就難辦了,該怎麼說好呢?不管怎樣,曹智想要請人家幫自己,總歸得他先開口,於是便拱手道:「李先生,智于先生一別數年,對先生真是想念的緊,能和先生在這皖城相遇,也屬一種緣分,咱們這幾日的兵凶戰危相信先生已有所耳聞。」

    李儒聞言只是微微頷首、欠身,臉上沒多大變化。

    曹智說完故意看了一眼王平,王平心虛的低下了頭,他那麼早請假回家,不就是要把碰見曹智的事情事先跟李儒交待一番嗎?曹智也不怪他,繼續道:「我等早知先生不是個平庸之輩,自幼熟讀經典,諸子百家,天文地理,無一不通,無一不精,眼下智自感勢單力薄,對於此次征戰,鈍利究竟如何也是心中沒底,不知先生能否賜教曹智一二,如果先生覺得曹智將來還能成些氣候,還想請先生出山相助曹智。」

    這話曹智說的極為誠懇,誰知那李儒一聽曹智所言,竟然故作吃了一驚的樣子,當堂怔了半晌,臉上更是變了顏色,道聲:「失禮了,在下萬不敢在列位官長太爺面前賣弄見識。」說罷就要端酒送客。

    許諸是土匪響馬子的脾氣,點火就著,哪受得住一介市井講古之人的如此怠慢,聞言勃然大怒,「啪」地拍案而起,拽出刀來罵道:「恁般不識抬舉?你這廝雖不長進,卻也是有兩個耳朵的人,難道就沒聽說過咱們都尉的赫赫大名?且看爺爺割了你這兩隻沒用的耳朵!」
    聽得許諸大罵,那李儒卻絲毫不為所動。其實李儒他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加以王平在軍中的所見所聞,李儒還真猜出點陸康事來。他得知今日曹智要來,也算做過準備,想來個一鳴驚人,計振群豪。但他也是個極倔的性子,被許諸一罵,神色傲然,「嘿」的一聲冷笑,只道:「自家從來不肯說虛妄之語,但曹都尉的事情非同一般,說不得,不敢說,說不好害了諸位性命,也可能給自家惹來無妄之災,眼下倘若用強相逼,那麼是殺是剮悉聽尊便,死得倒還俐落些。」

    李典也聽得不耐煩了,從位上站起身來,對曹智說:「大哥,這廝言語不知進退,怕不是個良善之人,休要與他一般見識,咱們回營去了。」

    曹智心裡同樣是不怎麼痛快,不過他知道,李儒這種人挾才自傲,就愛擺擺架子,裝清高,那樣才能顯示出他們的與眾不同,顯示出他們的價值。古代好多名士、高才都喜歡來這套,弄得神神叨叨的方顯出他們的本事。後來諸葛亮也不是弄過這套東西,害的劉備弄出個三顧茅廬。

    曹智也不在乎他裝腔作勢,但也不能讓他拿腔拿調成了習慣,以後還怎麼駕御此人。於是他也準備來點李儒看不懂的,曹智像是自已解嘲似的道:「各位莫急,且聽我說,曹智以前在電視……不,以前見過位老道師傅,就是在江湖上賣卜算命多年的金點大行家,你這些招搖撞騙的門道兒,瞞得了旁人,卻瞞不了我。常言講得好,有卦口,沒糧鬥,若信卜,賣了屋。」說罷哈哈一笑,起身邁步就走。

    其實李儒早已從王平那裡知曉曹智有意招攬於他,只是未曾直言道破,本想把曹智的胃口調調高,但現在又有點弄巧成拙了,他這人生來又是心高氣傲,就這麼這讓他低了頭,他心有不甘。

    一旁的王平也有點急了,這時抬起了頭,漲紅了臉,正想起身攔著曹智等人,準備要說些什麼。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7 20:20
本帖最後由 bib 於 2011-6-29 10:49 編輯

正文 第二百零四章 借古喻今

    此時李儒見曹智真的灑脫起身,準備離去,心生懊悔的同時,暗想:「若是讓他們如此走了,他的本事豈不真要被人視為江湖伎倆?」於是叫道:「且慢,還望諸位軍爺息怒,既然來了,不妨先聽在下講段罕聞的舊事,消遣了再走不遲。」

    若論起李儒的才華來,就當世孔融之流他也不曾放在眼裡,今天沒想到碰上了曹智這麼個不著調的人,也和該他倒霉。李儒就這麼會兒功夫,已經自賤身價,變成了「消遣」。

    曹智嗯了聲,對著也已跟著曹智起身的夏侯淵等人揮手隨意說道:「現在還早,既然正事沒辦成,大家就當圖個酒後的消遣也不錯。」

    曹智本就是來招攬李儒、王平的,現在看那李儒言語客氣下來,又放下了身段,曹智知道也不能太過分。便裝作像是消了無名之火,回轉身重新落座,其餘眾人自是跟從。

    曹安那小機靈更是給王平打了個眼色,讓他放心。其實自打進屋之後,曹安和王平就沒少眉來眼去。曹智和夏侯淵都有看到,但都沒說破。曹智更是從早上曹安的言談中聽出,這小子現在是把王平當成了崇拜的偶像,想極力促成曹智招攬王平、李儒之事,他也沒少替王平說好話。

    許褚可能趁別人講話時,已不知喝了多少碗,現在更是興致勃勃,咧著大嘴笑道:「不知李夫子要給咱們講哪段大書?俺最喜歡聽那些好漢的事蹟。」

    曹安則說:「那些短打的聽來總不盡興,倒不如說些長的,打得熱鬧更好。」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亂點,正不知要聽些什麼,卻聽那李儒開言道:「列位軍爺,咱今日既不講史書,也不講奇案短打,只伺候列位爺台一段民間流傳下來的奇異傳說。」

    曹智敲著幾面,微笑著說道:"我等願聞其詳。」

    只見那李儒整整衣襟,清清嗓音,「啪」地一拍几案,教聽者收斂了心神,才將這民間的傳說娓娓道來,抑揚頓挫,張弛合度,講起來有疾有徐,果是引人入勝。

    話說在早些年前,我國朝初年,就在這大江畔,曾有一戶貧苦人家,當家的漢子,同妻子兩個,養著全家的爺娘子女,開了間磨豆的磨坊,起早貪黑,辛苦經營,勉強地度日,家中從不曾有隔夜之糧,吃了上頓發愁下頓。

    夫妻兩個每日哀歎,求天求地地禱告,不知這苦日子還要挨到幾時,要不要家裡上邊有老,下邊有小,真打算手挽著手,一同投到江裡尋個了斷才休。

    有這麼一天,當家漢子在磨坊裡給人家磨了一袋豆子,那坊中沒有拉磨的驢子,只能用人力推磨,當家漢子出了滿身汗水,累個半死,收工時天色已經晚了,正待要關門回家,卻見不知從哪裡來了一位老客。

    那老客個子不高,小鼻子小眼,水桶般的身材,穿著一件白色的湖綢長袍,裝束詭異非常,在黑夜裡煞是顯眼,他逕自來到磨房的門前,滿臉堆著笑,與當家漢子深深打了一個問尋。

    當家漢子回了一禮:「不知遠客到此有何見教?」那老客道:「正要有事相求,故此討擾貴人。」原來他帶了一船貨物回鄉,行至江裡,遇到了大風浪,滿船的舟子和幫工,都被捲入了水中,這老客僥倖保住了船隻貨物,奈何沒了舟夫水手,船擱在淺灘上進退不得,此地又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故此想請磨房的當家漢子幫個忙,替他看守一夜船隻貨物,等他到城裡雇來幫手,早上再行啟航,當然也不能讓漢子白忙活,屆時願以一成貨物相謝。

    那當家漢子雖然窮困,卻是個急公好義的男子,見不得別個有難,何況還有好處可分,當下應允了:「這等小事,何難之有,遠客只管自去,晚生在此替你看管貨物,絕無閃失。」

    那老客再三稱謝,叮囑磨房的當家漢子萬別使貨物丟失,即便我轉天不能回來,我家人早晚也會來取,然後匆匆離開,連夜趕往城中僱傭幫工去了。那磨房當家漢子就連家也不回了,獨自忍著饑餓勞累,到江畔攏了堆火,坐在地上守著船隻。

    到了後半夜,家中妻子放心不下,提著燈籠來尋,磨房的當家漢子與她說明原由,妻子也說:「這是急人之難,行善的事,豈可疏忽。」當下兩人輪流看守。

    不料接連守了三天三夜,仍不見那老客回來,那夫婦雖然不肯失信,又到城裡去找,四處打聽遍了,都沒有得到下落。

    於是當家漢子同妻子一商量,說不定那位老客倒楣走背字兒,遇到哪路強人害掉了性命,只是這船貨物如何處置?既然其中有咱們的一成,何不到船艙裡看看究竟是些什麼,然後再做計較。

    夫妻二人打定主意進了船艙,一看滿艙都是黃豆,不下千斤,而且顆粒飽滿,夫婦倆經營了數年磨坊,從未見過這種上好的豆子,當下拿出大秤,自取了一百餘斤,回到坊間磨了豆漿,沒想到這些豆子做成的豆漿,飄香四溢,口感醇厚,喝了一回想二回,在市上口耳相傳,很快就賣個精光。

    夫妻兩個把生意做得順手了看又過了數日,還是不見那老客蹤影,就決定再從船艙裡取些豆子,大不了日後主家尋來,連本帶利一併償還給他,如此一來二去,還不出兩個月,就把船裡的千斤黃豆取了一空。

    這夫婦倆藉此發了一筆外財,真應了一順百順那句古話,手中有了本錢周轉經營,自此趕趁時運,不出幾年就把家業賺得偌大,置辦了廣廈良田,家中奴僕成群,一日比一日興旺。

    可惜好景不常,到了第五個年頭上,當家漢子只要晚上一閉眼,就會夢到有人砸門,開門看時,見一夥凶神惡煞般的人直闖進來,這夥人個個相貌醜陋猙獰,皆是身穿白袍,頭戴古冠,對著當家漢子連罵帶打毫不客氣,口口聲聲說他家欠了他家老太爺一大筆錢。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7 20:21
本帖最後由 bib 於 2011-6-29 10:51 編輯

文 第二百零五章 李儒度勢

    那些凶神惡煞之人並且拿出一個帳簿來,一行行指給當家漢子看,那帳簿上寫得清清楚楚,某年某月某日,他家用老太爺船上的豆子賺了多少多少錢,又在某年某月某日,用這筆錢做了什麼什麼生意,賺了多少多少利潤,你這傢伙悶聲發大財,還以為天大的便宜都教你佔了,如今還帳的時候到了,快快連本帶利地還回來。

    原來那老客是江中鬼物所變,想利用那對夫婦的利益之心,假意前來點化於你,騙那夫婦拿了水府中的東西,現在連本帶利都得還回去,那五通五顯多是山妖水怪,從來不會有善心感應,既有所施,必有所取,個古宿債相償。

    此後沒過多久,江水氾濫成災,吞沒了這家夫婦所在的村鎮,可歎這對夫婦不肯守命自安,雖得了幾年富貴,卻賠上了滿門性命,真教「憑君縱有千鈞力,命裡安排動不得。」

    李儒一襲話,說的眾人云裡霧裡,許褚、李典、曹安均沒聽明白,許褚更是罵罵咧咧的說李儒講得不好聽。曹智和夏侯淵對視一眼,聽出了些許味道。

    曹智低頭微笑著,心下卻冷汗淋漓,坐立不安,李儒對他的郿鄔之行知道多少,為什麼會點中曹智的要害。曹智心轉如電,甚至連殺人滅口的事都想到了,最後還是強自鎮定,輕笑一聲,輕彈了一下身前的酒碗,道:「要知古往今來事,須問高明遠見人,李先生講得好,所謂書不在厚,有味則馨;言不在多,有理則重,許褚你想明白李先生講的這個理是什麼道理嗎?」

    許褚這會更是被曹智問的摸不著頭腦,道了聲:「想!」

    曹智環顧一圈,緩緩而道:「從來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隨你小子現在使盡英雄,早晚有一天宿債相償,凶神惡鬼必定會找上門來,到時候再後悔可來不及了,李先生之意只為勸那些怨天恨命之輩,休要眼光淺、口頭輕,指天叫地地胡言亂語,更不可貪圖非分得來之物,須知道,富貴只是五更春夢,功名好似一片浮雲,到頭來萬事皆空。」

    這話一出口,李典立時一驚,他再木訥也聽出曹智的意思,這李儒怎麼會知道他們郿鄔之事。他馬上警覺,手摁劍柄,只待曹智一聲令下,他就結果了這胡言亂語的狗頭軍師。

    許褚、曹安、王平還是雲裡霧裡的聽不明白。這時,李儒突然拍案而起,激動的高聲道:「高見,都尉高見啊!」

    李儒的突然反應,嚇了眾人一跳。李典更是從坐席上彈了起來,把隨身兵刃也抽出了一半。但接下來的一幕,卻又讓人費解。

    李儒不知怎麼回事,高興地從自己的坐席上站起,走下几案,快步走到曹智所處的几案前,俯身拉起曹智的手,高亢的叫道:「知音難覓,知音難覓啊!都尉一語就道破李儒所想,真是……」

    曹智立時阻止了李典的行動,心道:「我怎麼就知道你所想了,難道他另有所指。」曹智也有點被李儒繞糊塗了。

    李儒又不是神仙,哪能知道曹智等人的郿鄔之事,他只是想弄個典故來說明當前敵軍內部的一些事。直咕隆通講出來顯示不出他的本事,剛才又弄巧成拙,他又不好意思直接拉著曹智侃侃而談,所以繞了這麼個大圈。憑著他三寸不爛舌,稱出世上深與淺,醉翁之意不在酒,只盼點醒夢中人,這回曹智果然指中了他的要害。他不知道他這麼做,差點把他的性命都搭了進去。

    不過,不管怎樣,他的目的達成了,李儒心下還暗暗感激曹智拎得清,總算讓他找著台階往下繼續說,也好一展他的才華了,弄得他現在激動不已。

    曹智可能想到了李儒故弄玄虛,正巧合隱射到了曹智的秘密。但依然不放心的試探道:「不知李先生講的這對貪懵的夫婦和曹智是否有相同之處。」

    李儒搖頭、擺手道:「唉!這種貪懵之輩哪能和曹公相提並論,我這故事指的正是鄭寶、蠻人之流。」

    曹智一聽連對他的稱呼都變成「曹公」了,不由心中暗歎這些「讀書人何必如此惺惺作態呢?」,臉上卻是配合的故作驚奇道:「哦!李軍師不出店堂,就能知曉牆外敵軍之事,真是秀才不出門全知天下事,厲害,厲害!還望軍師不吝賜教。」

    李儒一聽喜上眉梢,他也立時聽到了曹智對他稱呼的改變,「軍師」這意思也是要找我做他的軍師,雖說一時沒聽明白那句「秀才不出門全知天下事」什麼意思,但可以肯定那是在誇他。於是李儒心下暗定,接下來定要好好表現一番。

    李儒臉色一正,隨之說道:「那裡,曹公過謙,其實我想曹公也早已看出江夏蠻和那鄭寶之間的間隙,他們之間定是有著一些利益的交易,才會走到一起。鄭寶這種人正是不知天命之輩,妄想拉攏蠻族,利用蠻人以逞一時之凶,走上仕途大道。但現在事未成功,已在爾虞我詐,相互拆台了,他不知蠻人也不是傻瓜。這些人遲早狗咬狗,烏合之眾不足為慮,李儒倒是為曹公擔心!」

    曹智早已示意李典、夏侯淵等平安無事的手勢,李典的不正常舉動被李儒更誇張的舉動所掩蓋,沒有人注意到他,現在他早已嬉笑著從新落座,假裝什麼事也沒發生。

    這時,曹智等人聽到李儒說道為曹智擔心,都來了興趣,人人豎起耳朵。許褚聽聞自家主公不妥,第一個朗叫道:「俺大哥有什麼好讓你擔心的?」

    李儒這時又賣起了關子,左右瞧了瞧,在看著曹智,意思當著這麼多人說方便嗎?

    曹智略略點頭,道:「李軍師但講無妨,這裡在座的都是曹智兄弟、家將,曹智也很想知道曹智未來的禍福。」

    李儒自嘲的一笑,鋝著短鬚,在堂中踱了兩步,略作沉吟後,回身面對曹智非常嚴肅道:「曹公不覺得陸康有些問題嗎?」

    曹智為之動容,道:「軍師此言怎講?」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7 20:21
本帖最後由 bib 於 2011-6-29 10:54 編輯

正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 不謀而合

    李儒肅然地說道:「曹公你看,陸康把如此多的敵人引致皖城,要說這皖城牆高兵廣,能擋住這些敵軍一時,但也是經不起長年累月敵軍的圍困,要是敵軍堅持數月,數年不退,城中糧草、兵源、士氣都是經不起的,他陸康如此篤定,他的取勝之道又在哪裡?退敵之策又是如何呢?」

    李儒這話可說是說到點子上了,這也是曹智等人心中堆積的疑惑,曹智點著頭,催促李儒:「軍師繼續,繼續。」

    李儒也明顯進入了狀態,也不管什麼儀態了,一屁股與曹智坐在了一個几案下,對著眾人,口沫橫飛道:「以李儒的愚見,陸康必有厲害的後招,他不光是想守住皖城這麼簡單,我想他是想全殲這些敵軍,徹底解決困擾他多年的廬江隱患。」

    到此時,曹智和夏侯淵等人不得不從新審視李儒,這個人不只會亂擺譜和惺惺作態,這人確實有幾分本事。他只憑王平在軍中的所見所聞,再加上一些零星的小道消息和傳聞,就能推算出陸康的意圖,不能說他一定正確,但這最起碼說明此人的分析能力超強。而作為一個智者,所要具備的先決條件就是善於綜合各種信息,提出自己的見解。

    曹智和夏侯淵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們也曾經對陸康有過類似猜測,李儒的想法可以說是與他們不謀而合了。曹智、夏侯淵等人一直也想找出陸康退敵的方法,但陸康那個冷冰冰的傢伙喜歡把什麼東西都藏在肚子裡,著實讓人難以琢磨。

    這回久違了的夏侯淵忍不住開口了:「那照軍師所言,他陸康會有什麼後招呢?」夏侯淵隨著曹智等人進到李儒的居所後,就一直很少開口,他為人老誠,也喜歡在一旁默默地揣度別人。現在李儒終於說到了他對這整件事關鍵處,他再也忍耐不住開口詢問。

    李儒抬頭環視一周,享受了一下被注目的感覺,然後擲地有聲的說道:"陸康想來個中心開花!"

    曹智腦袋翁的一下,"74師,張靈甫",但馬上曹智也馬上恢復了正常,他不斷提醒自己,這是三國時代,只是湊巧,李儒也說出了相同的話。

    就在曹智胡思亂想的這一秒,夏侯淵已破不急待的追問道:"怎麼個中心開花法?"

    李儒一清嗓子道:"陸康現在把這些個廬江隱幻通通吸引在皖城周圍,陸康只要堅持一定時間,再損耗些敵軍兵力,只要在外圍有支奇兵突至,把這些個江夏蠻、鄭寶的叛軍一圍,江夏蠻和鄭寶不用打就自行潰散,到時只要陸康心狠一狠,全奸這些判匪不是什麼大問題。"

    李儒的話不無道理,用兵貴在奇,陸康用這招"中心開花"不是沒有可能,張靈甫沒成功的,不一定陸康不能成功。古代不比解放戰爭時期,通信不發達,消息傳遞緩慢,陸康完全可以吸引住這些敵軍,讓外圍兵馬緩慢推進,但這皖城外圍那來這些個援軍呢?

    夏侯淵也追問了李儒,李儒也啞然,他畢竟是身處整個事件外,能憑一些有限的信息,猜測出陸康意圖,已實屬不異。

    曹智這會兒卻陷入了沉思,據他所知陸康散落在廬江各縣的兵馬大概還有萬餘,就算全部調過來圍奸這批敵軍,也不一定夠。還有陳溫可以出兵幫助陸康平亂,這倒是合情合理的,廬江畢竟隸屬揚州,陳溫作為揚州刺史,出兵平定自己轄區內判亂,理所應當。但自己這個揚州都尉不是已經在這了嗎?陳溫有多少家當他是清楚的,現在厲陽州府除了棗坻的三千人馬就無兵可調了,怎麼幫著陸康平亂呢?

    不過回過來想想,這只是李儒的猜測,陸康是不是真這樣設計也不得而知。反正呆會兒還要去見陸康,此事不急,先搞定李儒、王平的事再說。

    於是曹智讓李儒他們也別想了,結束了這裡的生意,跟他走吧。曹智正式憑請李儒做他的謀士,王平做了他的親衛隊長。現在曹智官也不大,但要多養兩個幕僚還是可以的,也無須通過誰。

    李儒、王平這回沒做什麼掙扎,就欣然同意了。之前畢竟是一種相互的試探和較量,李儒可不想以僕卦、講古度日。李儒沒什麼意見,王平更沒問題了,他本就是個血性漢子,曹智本就對他有恩,他這種人講求的是滴水之恩,當已湧泉相報。至於黑山軍的白繞,他只能來身在報答他的恩情了。

    李儒顯然意猶未盡,他肚子裡藏著好些東西,都想一股腦兒拋出。但曹智看現在天色不早了,自己和陸康還有約,不想耽擱,就告訴李儒以後他們要相處的時間長了,也不急在一時。

    李儒想想也對,但依然挑重要的說了一條。他說:「曹公啊!我聽王平說你有一種能發出火光的利器,在這次守城之戰中屢建奇功,殺敵無數。」

    曹智說:「是,那叫炸藥,是我老家的一個老農叫我配置的,你問這個幹什麼?」

    李儒大有深意的道:「曹公,此等犀利之物,對任何一個有野心的人來說都無異於重寶,曹公要小心,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相信不用李儒多說,曹公能也會明白。」

    曹智和夏侯淵立時驚覺,他們咀嚼著李儒的提醒,暗自思量;「這倒是他們忽略的,只顧著擊退敵軍,就沒多想,現在細細一想,對當今這紛亂的時代來說,誰掌握這種高端的武器,無異於能叱吒一方,以後倒是該小心些。」

    曹智更是想到了,在這皖城中能幹這「殺人奪寶」之事的也就陸康,李儒隱射的也是陸康,不過還好,他通過東南兩城的消耗,身邊所存的炸藥已經不多了。再說這配方自有自己這邊的人掌握著,別人相偷學,自己配置都是很難做到的事。

    當然曹智不忘謝過李儒,曹智還很仗義,王平這次在東門守城戰中立下了軍功,曹智也準備抬舉抬舉王平,帶著他一同去見陸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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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 陸康計劃

    曹智和李儒等一起走出李儒的講古道場已是傍晚時分,曹智說:「我們既然在李儒處喝過了酒,我也不是很餓,我就不回去了,直接去陸康哪了。」

    曹智這麼說大家自是遵從,曹智讓夏侯淵帶著李典、許褚、曹安、李儒先回軍營,自己帶著王平去趟陸康的廬江郡府。

    來到郡府時,府中依然忙碌,人來人往的,都是一副急匆匆的樣子,看來軍情依然繁忙。郡府下人、僕役已對曹智非常捻熟,自有人為曹智通傳。不一會,那僕役就回轉,說:"太守請大人書房相見。"

    這幾日,陸康主要出現在郡府的兩個地方就是議事廳和他的書房,這兩個地方差不多就是陸康飲食起居及辦公的主要場所。

    曹智同王平稍稍整頓衣衫,便隨著帶路僕役一同進去拜見太守大人,江夏蠻同鄭寶的大軍潰退後,在接下來這段時間內,就再也沒有組織大規模進攻,只是不停的派小股部隊進行騷擾。大隊人馬在幾十里外收攏兵甲,此時仍然緊緊圍困著皖城,陸康和他的手下也沒敢歇著一直忙著清點傷亡,以及向各處部署調遣兵勇,聽聞曹智來了,急忙傳他們進來。

    曹智等走到陸康的書房門口時,突然聽到書房裡傳出很大的說話聲,聽聲音像是陸康和陸俊的聲音。這父子倆像是為了什麼事在爭吵。

    曹智倒不是有意偷聽別人的私語,但這時已是走的近了,兩人的話語又說的大聲,曹智想避開也來不急了。

    只聽像是陸俊大聲說道:"父親這怎麼可以?人家遠來是客,我們怎麼可以讓人家冒此奇險,還是讓孩兒去吧!"

    接著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為父自有決斷,休要你來多嘴,去,回你的防區去。"

    那是陸康的聲音,曹智一下就能聽出。接著陸俊可能還審辯了些什麼,最終像是惹惱了陸康,只聽陸康咆哮了一句:"出去!"

    不一會兒就見陸俊吱呀的拉開書房的門,鐵青著臉從書房裡走出來,抬頭正好看見曹智,兩人尷尬的一笑。陸俊拱手道了聲:「曹都尉!」

    曹智、王平也同時回禮道:「陸司馬!」

    陸俊好像有什麼話要對曹智說,但想了想,眼角不自覺的朝後的書房方向瞟了一眼,朝曹智點了點頭,還是沒說什麼,遂即拱手作別,然後匆匆走了。

    曹智也沒多想,和王平互看了一眼,相視一笑,也就起步行向書房。

    「揚州都尉曹智攜王平拜會太守大人。」

    「哦!曹都尉來了,快快請進。」

    隨著話音,本來就虛掩著的書房門再次被打開,一名管家站出門口,伸手請曹智二人進去。

    曹智和王平進屋向陸康施過了禮後,抬頭看陸康正襟危坐在一副書後,臉色不怎麼好看,可能是還沒從剛才父子的爭執中恢復過來。

    但現在見了曹智還是大為客氣,可能是曹智為保皖城不失盡心盡責,使陸康對曹智的觀感大為改善的原因。陸康請二人入座後,曹智先介紹了王平,並把王平在東城上及時挺身而出,幫助曹智和守城軍士擊退鄭寶一事簡要說了一遍,他知道這皖城大小之事是瞞不過陸康的,也不加隱瞞,經過多是如實說了,並把王平的出身及來到皖城的來龍去脈按照李儒的編詞向陸康闡明,最後告之陸康他已收王平作親衛隊長。

    陸康顯得喜出望外,他撫掌稱快,對王平更是另眼相看,他又告訴曹智說是山外有山,天外有天,海水難以斗量,人不可貌相,須知:「韓侯、蒙正這些古代的大人物,早先也有困頓不遇的時節,英雄不問出處。囑咐曹智以後要重用王平,莫浪費了此等人才。

    曹智本來以為陸康多少會有些不高興,這王平現在至少是屬陸康治下的人,但是非但沒有,陸康還好像挺為曹智得了個人才而感到高興。曹智就不明白自己收了個親衛,陸康這麼高興幹嘛?但表面上還是連連稱是。

    陸康接著說王平深藏不露,果然是有些真本事的,一直委身在那民夫之中,又藉機稱讚曹智是彗眼識英雄,能夠廣辨天下奇人異士,選拔人材更是不拘一格,令他也望塵莫及,今天又是大破鄭寶,為皖城軍民立了一大功,實在可喜可賀,讓他的上司陳溫聞知後將來必然重用,並說曹智飛黃騰達之期已是指日可待。

    陸康當下再嘉勉了王平一番,賞了許多錢物,看他手上有傷,就讓他暫且回去好好歇息。王平終於在人前顯了些本事,雖還算不上揚眉吐氣,仍不免暗自得意。

    說著話這就來到了書房門前,雖然已是後入夜,但敵寇圍城甚緊,全城戒備森嚴,郡府是外鬆內緊,夜裡根本睡不安穩,陸康吩咐讓僕役先送王平出去,卻留下曹智,說是還有事也與他相商,並遣退僕役自己領著曹智往後堂而去。

    兩人踏著一路小徑積雪,行至一處庭院,陸康止步,指著天上還在不停飄落的雪花,問曹智:「都尉看著雪下的如何?」

    曹智一時沒明白陸康這麼問什麼意思,只是照實回說:「自大戰開始後,好像這雪就未停過,不知再下下去會不會積雪成災。」

    「會,一定會!」陸康很肯定的回答道。

    曹智看陸康說「會」時的神采,好像一點都不擔心這雪成了災,還挺盼著這雪快些成災的樣子,難道這雪成災後不是他廬江軍民第一個倒霉嗎?

    曹智奇道:「太守何以如此肯定?」

    陸康轉首看了一眼曹智,道:「今年夏天江夏遭了雨災,而廬江境內無事,我後來問過很多懂農事的老人,照以往的經驗,到了冬季,廬江必會有場雪災。」

    陸康說完看著曹智一臉不解的樣子,微笑著繼續道:「這些天來降雪不斷,出入江夏附近的幾處山口都會慢慢被積雪封住,倒時不要說蠻人,就是本地人要尋到去江夏的路都很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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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八章 忍痛割愛

    曹智聽到陸康提到江夏蠻,立時一驚,也了然了陸康計劃的一部分。曹智眼珠子一轉,接著陸康話語繼續說道:「太守計劃就是要利用這場雪,困住江夏蠻,再一舉圍殲?」

    陸康聽著曹智的話語,在雪地上踱開了幾步,扶著一株松枝,道:「哈哈……都尉不愧少年才俊,一點就通,是,本太守雖是本郡的太守,但現在還真正在官府手中控制的地盤非常有限,蠻人、鄭寶之流都是廬江隱患,你看看皖城周圍各處多被蠻人攻陷過,我不能眼見賊勢之盛難以遏制,而坐視不理。這次機會來了,天憐我廬江軍民,終於真的天降暴雪,使得圍困皖城的數萬敵寇失了後援,加上糧草供給不上,不必等到雪停之際,必定會暫時放棄攻城,等他們流竄到別處大肆劫掠一番,補充足了糧草兵源,才會再次捲土重來。」

    陸康在院落的雪地上轉了一圈,仰天長舒出一口白氣,像是已經融入自己偉大的計謀中,神情專注的緩緩而道:「我不會給他們有從來的機會,此次我要徹底解決廬江隱痛,精夫、鄭寶等鼠輩統統都要死!」

    說這些話時,陸康是那麼的堅決和無情,並且顯得信心滿滿。曹智不得不暗自欽佩李儒度勢之準,要是沒有先前李儒一席話墊底,這時曹智大概會驚呀的張大了嘴。同時,曹智心中也隱隱作痛,陸康到現在只想著自己的偉業,他從來沒有考慮過他廬江的那些窮苦百姓,在這場雪災中的生死。

    曹智胡思亂想之際,突然順口道了句:「「這次災害,大雪會無形的殺死很多賊人,但那些受災的百姓呢?同樣也會死傷不計其數吧?」

    陸康呆了呆,他沒想到曹智會這麼說,陸康表面看起來文縐縐的,滿口仁義道德,其實心狠手辣,作為一個封建統治者,他想的只是建功立業,何來那些窮苦百姓的生死。

    他哈哈一笑,臉孔立時像冷卻的麵條,掛了下來,道:「都尉宅心仁厚,陸康也同樣心繫百姓,同樣想救那些現在正處飢寒交迫的百姓,但都尉你看看這整個廬江的百姓,他們常年遭受江夏蠻的掠奪,日無寧日,要想讓更多的百姓過上太平日子,現在只有硬起心腸,畢竟眼前之事更重大,這關乎到千千萬萬百姓今後的生活,有時忍痛割愛也是迫不得已。」

    曹智其實也明白壯士斷臂的道理,自是沒陸康講的那麼慷慨激昂罷了。

    陸康面對面無表情的曹智,心下還以為曹智為自己的至理名言說動了,他得意的繼續說道:「不滿都尉,我早已聯絡了揚州各部,刺史陳溫、九江太守喬玄在皖城被圍半月後,都會開始調動兵馬從外圍向皖城靠攏圍殲敵軍,我故意留在廬江各縣的兵馬自皖城戰事一開,就已經悄悄移至潛山附近,只等援軍一到,就可發動總攻,到時本太守將在這廬江郡府製造一場神話。」

    曹智一聽到州府也有參與時,立時疑問道:「州府加九江郡兵馬能有多少,怎可能圍殲這數萬大軍?」

    陸康連聲數「哼!」道:「都尉還是太年輕了,現在還有那郡那州在恪守兵制人數,你為陳溫拿下丹陽就是為了周昕。在這一年裡,他光從丹陽就招募了萬餘人馬,現在州府兵力不下二萬,和你離去時已是天差地別了。」

    曹智臉色一連數變,不由感歎:「是啊!曹操不是在丹陽就招了好些兵馬,陳溫自己還未吃飽怎麼可能便宜別人,還有自己送的糧草、軍餉又是恰在前段時日送達,正可應了陳溫只需,怪不得陳溫會那麼大力的褒獎與他,曹智派人送回那批東西時,大概正好解了陳溫燃眉之急,唉!陸康你這中心開花計劃真要成功了,我曹智對你的幫助可就大了!當然,這事是不能和陸康說明的,只有他和陳溫心知肚明了。」

    陸康一直在暗中觀察曹智的反應,看曹智臉色數變後,跟著說道:「其實都尉也不要見怪,陳刺史和我把諸多事宜一直瞞著你,不是信不過你,而是未到時候,我前段時日一直很少過問郡務,就是在忙這些聯絡、佈置。」

    曹智自嘲著輕笑一聲,道:「怪不得皖城傳捨如此忙碌,太守又經常神龍見首不見尾,曹智明白此事茲事體大,在方案未得到實施之前,太守和刺史等加強保密是應該的。」

    陸康「嗯!」了聲,咪咪笑著說:「都尉能識得大體,陳刺史和我都感欣慰,但現在整個計劃有了點小問題!」

    曹智眉頭一皺,「哦!」了聲,心道:「正題總算來了,陸康平白無辜跟我講這麼多,肯定是有事要用到我,否則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曹智「哦!」完後,欠身道:「不知太守如此精妙之計還有什麼問題?」

    陸康道:「看情形過兩天的暴雪會小上一兩日,我察形觀勢,擔心鄭寶會由他的水賊在水路接應,提前逃竄。眼下四周的道路都被積雪破壞,如果想走倒是還有水路可行,南方的江河歷來是不冰封的,但這麼多賊軍想後撤,只能經過東北邊的濡須塢,鄭寶才能逃回巢湖。本來我有一司馬,也就是你接防東城的余司馬,他本是水寇出身,手下有一幫人極是驍勇善戰,衝鋒陷陣,恬不懼死,由他帶隊執行伏擊鄭寶,本是最合適不過,但瓦罐不離井上破,將軍難免陣前亡,他在前天守城禦敵的血戰中,被敵寇箭矢貫腦而亡,所以現在一時找不到合適人選代替,找都尉來就是為了此事。」

    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夠明顯不過的了,陸康是要曹智代替那個余司馬帶隊出城伏擊可能流竄的敵寇餘孽。聯想起剛才陸康和陸俊的爭執,大概說的就是這件事。陸康自然不會把如此危險的任務,讓自己的兒子去。

    曹智上前一步,道:「太守抬愛,是不是想讓曹智前往?」曹智又不是三歲毛孩,哪能一口就答應了陸康。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7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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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 狡猾的年輕人

    陸康看曹智能接口,依然很高興,他轉過身來,上前幾步,與曹智面對面站在院中,陸康伸手拍摁住曹智的肩膀,慎重道:「正是,我也知道此行風險極大,但都尉藝高膽大,我想不出在這皖城中還有第二人選比都尉更合適。」

    看著曹智低頭沉思,陸康繼續道:「當然,鄭寶也不一定會溜竄出逃,這只是我個人猜想,但只要都尉肯率部前往,陸康在這裡保證,今後在刺史面前一定會大力為都尉進言。」

    曹智聞言只是嘴角一翹,並沒有接話。陸康開始不安起來,他神情專注著曹智的雙眼,對曹智道:「聽說都尉在歷陽處處受那別駕鄧艾的排擠,哼,那鄧艾在陸某眼裡又算得了什麼,只等此處戰事一完,陸康馬上表書陳刺史,推舉曹都尉就任丹陽太守。」

    曹智先是一愣,沒想到陸康也會來這套利誘。曹智遂即裝出一副市井小民般的市儈樣,口水欲滴的看著陸康道:"太守真願意保舉曹智出任丹陽太守之職?"

    陸康很滿意曹智的表現,這就是他想要的。同時對曹智也多了一份輕視之意,曹嵩的兒子不過如此,他看死曹智這種人成不了大氣候,面對這麼一點好處,就一副垂延欲滴的饞像,將來就算與廬江彼鄰而居,讓他當上丹陽太守又能如何。當下便說道:"沒錯,都尉放心陸某從來說話算數,以我和陳刺史的關係,不是陸某誇口,只要陸某出面保舉與你,這太守之位非你莫屬。都尉可要把握機會啊!鄧艾在你不在揚州的年餘的時間裡一直留守丹陽,為治理丹陽對陳刺史獻計獻策,他還不是對這丹陽太守之位垂銜。"

    陸康想像著曹智肯定的回答,他甚至已經憂雅的轉身,背過身去,背負著雙手,慢悠悠的踱開幾步,等著背後曹智那誓死出戰的激昂聲調響起。

    曹智是開口了,他說:"那真是太好了,曹智個人是原為太守效全馬之勞的。但是,家父曾在曹智出門時提點過曹智,說曹智做事易衝動,所以每每出行時,總遣一兩位兄長隨行,現在曹智軍營中就有一位表兄為智把關,曹智先行回去,與家人、部屬商量一二,再來答覆太守。"

    這回是陸康呆了呆,失聲道:"你還有兄長隨行軍中?"

    "對,他叫夏侯淵!"

    "咳咳!也好,如此我靜侯佳音,但都尉要快喔!都尉也無須但心自己的部屬在此行中損耗過度,我已經讓一批熟悉廬江水系的兵將待命,隨時可跟隨都尉出征。"

    "喔!"說了半天,陸康這老狐狸還有這手,這意思是曹智就算答應了此戰之請,也不可以帶自己的部屬隨行,而是要用陸康的人。陸康多疑的本性在這時都到充份體現,他會在每一個問題,每一個角落都留有對自己有利的後手。

    曹智反過來想想,要是自己以後遇上這種事也應如此安排。陸康這麼做其實是有道理的,你想如果讓曹智帶著自己的兵馬出城去伏擊你的敵人,曹智拍拍屁股溜了怎麼辦?如果碰到用心險惡者,直接把陸康的計劃出買給鄭寶或江夏蠻,來個反水,讓他們雙方鬥個你死我活,曹智再在雙方兩敗具傷之時,奇兵突出,坐收魚翁之利,那陸康可就死的慘了。

    現在也不是曹智跟陸康討價還價的時候,曹智道了聲:"知道了。"就告辭,轉身走了。

    陸康孤立在飄揚的雪花中看著曹智的背影消失,搖著頭感歎現在年輕人的狡猾。

    曹智回到北城時,夏侯淵、許褚、李典、李儒、王平都在一間士兵吃飯的大通房裡等他。北城營房設施簡陋,沒有為將官專設的議事廳。

    曹智靠近北城兵營時,就看見風雪的黑影中有一個人影在北城樓洞口晃來晃去。曹智縱馬走進一看,原來是曹安在等他,因為太冷,他只有來回跺著步保持身體的溫暖。

    曹安看見曹智非常高興,他把曹智直接帶到了大通房的飯堂。

    曹智一步跨入掛著門簾子的飯堂,迎面一股熱氣撲來,飯堂裡面燒著兩個大火盆,使屋內溫暖如春,和外面風雪形成了顯明的對比。

    曹智邊脫著披風大熬,邊笑著說道:"都在哪!"

    眾人一見曹智回來了,紛紛上前見禮。曹安接過曹智的披風,曹智走上前對眾人擺手道:"都免了,正好都在,我也有要事和諸位商議……"

    夏侯淵等人等到現在,無非是為了曹智從陸康處帶回來的消息。

    曹智簡要的說了遍陸康所請,眾人或許是驚訝,飯堂中一時陷入沉寂。

    曹智這會兒倒是不急,端起面前的水碗飲了一口,像眾人掃視了一遍,各人的表情顯然都在消化曹智帶回來的意外消息。

    當曹智的目光停留到夏侯淵臉上時,只見其眉頭擠成了個川字,他率先開口:"不行,決不能去冒此等奇險,這點功業我們不在乎。準備逃竄的賊寇最是凶悍,你擋了他們的生路,他們還不跟你拚命,通常幹這差事的將官都討不得好處,全軍覆滅都有可能。出來時我答應過你大哥,好生照看你,如落你裹屍而回,我還有何臉面見你大哥,明日我們就去回決了陸康,讓他另選能臣悍將去幹此事。"

    夏侯淵一直有很強的責任感,就是保證曹智的平安。古代人是很忠誠的,對於做出的成諾,如果完不成,就覺得無顏以對,有甚者自殺的都有。

    夏侯淵說完,李典也接茬道:"就是,大哥咱們不能替陸康這樣買命,他陸康捨不得讓自己兒子去,就要大哥當炮灰,那有這樣便宜的事。"

    李典話音剛落,引來一片贊同聲。曹安、許褚、王平紛紛附和。

    王平回想起他和曹智撞見的陸康和陸俊的吵架,現在在他看來那都是在演戲,他甚至說到了那是一個騙局,目的要引曹智入套,客意安排的這場父子間隙。

    許褚更是衝動的喊打喊殺,曹智要不攔著他,許褚現在就要提著大刀去郡府大鬧一場。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7 20:23
本帖最後由 bib 於 2011-6-29 11:03 編輯

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 不同見解

    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著,曹智左右一看,他發現到現在為止只有李儒至始至終沒說過一句話。

    曹智雙手虛按兩下,示意眾人靜一靜,等眾人稍逝安靜,再轉首對李儒道:"李先生,曹智在這裡先謝過先生的提點,先生高才,整個事情大都在先生所料之中,曹智非常的佩服,能請到先生真是曹智之福。"

    李儒聽得曹智誇讚於他,非常高興,但他這種人和陸康一樣非常會把握自己的情緒,只略展喜色,馬上起身恭謹道:「主公過講,李儒也只是運氣好,一時猜準,但依然未料到陸太守會找主公辦如此艱險之事。」

    曹智點了點頭,道:「那李先生對此事如何看待?」

    李儒顯得有些躊躇,欲言又止之樣,曹智立時安慰道:「李先生放心,但講無妨,在座的都是自己兄弟,就算說錯了也無人會責怪與你。」

    有了曹智之言,就像是對在座的將官下了一道命令,李儒畢竟初入曹智這一團體,本不敢妄言,但有了曹智的定心丸,他也大膽起來。只見他鋝著短鬚,緩緩道:「其實主公能有機會跳出皖城,也未必不是件壞事!」

    此言一出,即驚四座,看到夏侯淵等不削模樣,李儒笑道:「難怪諸位不解,自少以來,我的想法很多都不同與別人。」

    曹智這時也已放下此莊煩心之事,好奇心大起,道:「李先生何不說來聽聽?」

    李儒一口把碗中的涼水喝掉,正容道:「我認為主公答應陸太守出戰濡須塢的理由有三:其一,陸康現居廬江太守,但其家世顯赫,在整個江東威望之高,無人望其項背,主公即在揚州任職,這處理好人脈關係對今後尤為重要。這其二,軍中最講論資排輩,沒有一點戰功、履歷,想將來統領千軍萬馬打仗,又想讓屬下折服,真是提也休提。今次陸康不願自己兒子身犯奇險,才迫不得已想讓主公出來,這或許是主公的機會。主公還年輕,初來揚州時日也不長,作戰經驗的多少直接決定今後的發展,一味充當別人的先鋒士卒,並沒有真正自己獨立領軍的機會,就算作戰再多,何時才能成就一世抱負,所以我才主張主公應命前往,好多試試獨立領軍的滋味,亦可熟習水軍作戰的方式,用鄭寶的水賊把主公的劍磨利。」

    李儒說到這裡頓了頓,查看了一下眾人的反應,慢慢站起身,踱至曹智等人中間,接著壓低聲音道:「其三,當年趙武靈王闢地千里,把林胡人盡畫入疆界之內,之後精於騎射的林胡人也充當了趙國的騎兵,頓使實力大增。難道主公沒有這種想法,在揚州多湖泊、水系,主公如能擁有一支自己的水軍,對將來肯定會有莫大的好處。這叫一石二鳥,即可跳出這皖城這陷入焦灼的守城戰,又可借阻擊鄭寶之際,擴充自己的實力,對方既然是賊眾,我們只要允以仁義、好處,相信不難收服。主公,在當今之世一日不手握重兵,何言位高權重?」

    曹智恍然道:「原來你要我出征濡須塢,是要傚法武靈王當年霸業,開創局面。」

    秦以前的趙國的武靈王,曾經也一度弱小,他也是利用了與林胡人交戰的機會,學習了林胡人精妙的騎術、射術,在短時間內建起了一支強大的騎兵,不但橫掃胡人,還披靡中原,所向無敵,名將輩出。

    在這期間,武靈王不理國內大臣什麼「變古之道,逆人之心」的種種食古不化的反對大道理,毅然接受胡服騎射的變革,並且接納胡人加入他的軍隊。使本居無定所,生活清苦,但卻具有很強掠奪性的胡人,成為他軍隊的一員。武靈王利用胡人騎兵行動迅速的優勢,採取游擊戰略,敵退我進,敵進我退,披靡中原,曾一度所向無敵,不但使趙國成為諸強之一,也使天下改變了戰爭的方式,有了騎兵一說。

    李儒充滿信心地微微一笑道:「卑職以為這是將來勢在必行之事,難道主公想一輩子寄人籬下?」

    曹智此時亦被李儒的說詞,弄得熱血沸騰,他也站起身來,走至一處火盆邊,背負雙手,獨自沉思起來:真正謀士就是能體現出不同,曹智身邊的武將就不說了,曹智以往身邊真正具有謀士角色的就屬禰衡,但禰衡還年輕,不夠成熟,而且禰衡為人輕狂,再說現在也不在曹智身邊。再有就是夏侯淵了,夏侯淵算是有點謀略,為人老成,但那只局限於愛護曹智生命和維護曹家利益為出發點,並不能把情勢看高到一定高度,相反還有一定局限性。現在和李儒的一比較就顯出差距來,李儒閱歷豐富,站得高,看得遠。在之前曹智、曹操身邊的這些人也的確沒有人跟曹智或曹操提過開創自己霸業的說法,雖說曹智心下是知道曹操將來肯定是要成就一番事業的,但兄弟倆從來沒在外人面前這麼大膽、直白的提出過。

    縱觀歷史,率先提出這種想法的往往是謀士、文臣,曹智不認為現在是他們兄弟開創霸業的好時機,但從現在起續累力量,不是什麼壞事。再說收編賊軍在三國這段歷史上太普遍了,曹操、曹智已經做過,不怕再做一次。陳溫、陸康等各方大諸侯也都在做,曹智就算收編了些賊軍,陸康、陳溫應也不會多說什麼。

    曹智回身時,只看見眾人看著李儒都呆掉了,夏侯淵、許褚等人顯然被李儒的反革命言語給嚇住了,在座的大都不是什麼忠君愛國人士,但也沒人這麼直白的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語。這還是在以保皇黨出名的陸康的軍營裡,這要是讓陸康知道一言片語,還不直接把曹智一桿人等統統綁了。

    夏侯淵更是來不及提出反對意見,先左盼右顧的向門窗看去,然後還示意曹安、許褚出去巡查一遍。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7 20:28
本帖最後由 bib 於 2011-6-29 11:06 編輯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一章 一同前往

    這軍營裡莫說現在駐紮的都是曹智的兵士,就算有幾十個廬江兵士,這天寒地凍的深夜裡有誰會不鑽在暖烘烘的被窩裡睡覺,而跑到這用飯的大通房來偷聽。不一會兒,在曹安、許褚回轉,確認外面沒人後,夏侯淵才算鬆了一口氣。

    這時,曹智已走至李儒身側,伸手搭上他肩頭,心悅誠服地道:「李先生果是非常之人,竟可由一般人視為苦差的事裡,想出這麼多好處來,異日大業,必由你的金玉良言開創出來。」

    李儒剛才說完自己的高論,心下也是忐忑不安,畢竟才當了曹智的謀士才一天,這出的第一個主意,就是如此大膽、反動。但剛才曹智肯定的話語,也是他首次遇上不說他是蠢材、呆子、豎子的,他知道他成功了,他投效了一個胸中有宏圖偉業之想的明主。李儒激動的舉手抓著曹智的手臂,感激地道:「主公才是非常之人,他日……」

    曹智打斷他道:「遠的先別說,我們先議眼前的,陸康不許我帶自己的兵馬,帶著陸康的部屬肯定難以指揮,不用陸康的水軍,我帶來的部隊又不識水性,對廬江水系也不熟,去了也只是任人宰割,先生以為該如何?」

    李儒略作沉吟,道:「陸康的水軍主公要用,主公自己的兵馬也要帶,主公可以與陸太守協商,雙方各出一半。」

    「好主意,我決定明日向陸康回復,接受此次任務。」說這番話時,曹智義正言辭,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夏侯淵一陣黯然,心道:「這兄弟兩一個德行,總是喜歡身犯奇險!」

    李儒卻是兩眼一紅,誠懇地道:「主公明鑒,今次出征之舉,凶險萬分,說不定……嘿!主公要是不嫌棄李儒一介無用書生,李儒願隨主公一同前往。」

    曹智知道這是謀士慣用的表達忠心的計量,多數主公感動之餘是不會讓手無縛雞之力的謀士跟著自己去犯險、打仗的。但曹智受過了太多的現代電視劇裡表決心戲份的熏陶,毅然答應了李儒所請,弄得李儒三天沒想通。

    曹智的想法很簡單主意是你出的,人就跟著去吧!呆在自己身邊也多個出點子的人,這就是不著調的曹智,做他屬下不容易,永遠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

    竟管夏侯淵一再保留自己的意見,再三提醒曹智要三思而行,但曹智心意已決,夏侯淵怎麼說也是無用的了。

    其實說心裡話,夏侯淵也為李儒的話心動,但他作為曹智兄長還是打心眼裡不主張曹智以身犯險。最後沒辦法的夏侯淵一定要求與曹智同行,招到曹智和其餘一桿將領的一致反對。

    誰都明白,曹智手下的這些將官不可能都隨曹智出征,總要有人留守皖城。但許褚、李典、王平甚至曹安都不願輪上自己成為那留守之人,這群小伙子都不是安分守己之人,甚至於可以說這些人都極其好動,有那麼熱鬧的仗打,他們怎肯留守。

    最終夏侯淵成為他們的聯合犧牲品,在眾口一詞下,夏侯淵被定為留守皖城的不二人選。

    接下來眾人又商討了些細則,到四更天時方才各自散去。

    第二日,曹智就答覆了陸康願意出戰的事。陸康很高興,曹智藉機不忘李儒教授的說詞,什麼與廬江兵士不熟,難以配合默契等理由,與陸康討價還價一番,最後陸康不得不妥協曹智所請,帶自己本部一半人馬和陸康為他配備的一千水軍,共同組成聯軍,去濡須塢伏擊可能竄逃的鄭寶水賊。

    時間定在了十日後,應曹智要求在此期間曹智要和那一千廬江水軍同吃同住,互增感情,方便以後行動。

    陸康對這不過分的要求欣然同意,當日就把本來準備的二千水軍分撥一千,入住到曹智的北城。

    這一千水軍之中皆為「水賊、盜匪」出身,也就是以搶劫為生的「土匪」,在廬江東北方有好大一片蘆葦叢生的沼澤地,被稱為「濡須塢」,水草茂密無邊,不知覆著多少裡數,這裡是通往巢湖的必經之路。這部分水軍大都來之那裡,對那裡的地理環境是熟之又熟。

    這部分人入駐曹智的軍營後,曹智先對他們進行了一番瞭解。在東漢末年的亂世中,當土匪也不容易。照曹智的想像,當土匪的天是王大,當賊的就是王二,管你什麼官軍、士族大夫還是江夏蠻子,只要膽敢進得他們的地盤,便也就隨著土匪爺的性子,一發殺個痛快。他們本是如此逍遙自在,為什麼還要給官府賣命。

    有道是「耕牛無宿草,倉鼠有餘糧」,拉犁耕田的黃牛一生辛勤勞苦,卻連果腹的草料都未必夠吃,臨到老更要受一刀之苦,還不如那些竊糧搬倉的鼠類,吃著精糧,養得肥胖安逸。

    在東漢末年世道之中,卻不是如此,賊戶們依靠藏身在蘆葦蕩裡,劫殺過往的商旅過活,做些替天行道,殺富濟貧的勾當,也算是綠林響馬中的一路。

    雖然他們出生入死,也只勉強餬口,又要常被官府圍捕絞殺,趕上戰事頻發歲月,那來客商行旅路過,賊眾們更是衣不遮體、食不果腹。

    後來這夥人都被陸康招了安,都被編為廬江水軍,雖說成了官軍遠不如在濡須塢裡殺人越貨來得痛快,但卻有糧有餉,不是從前那般有了上頓沒下頓。

    曹智瞭解他們的情況後,就著手和他們增進感情。曹智在現代時就見慣了那些見什麼人說什麼話的領導,現在又得李儒、許褚、王平等悍匪出身的行家指點,知道這撥人之中多是草莽之輩,便在第一日的晚飯之前和他們聊一聊,他抱拳拱手,直接就問幾名隊長:「諸位好漢,以前可都是嘯聚山林的響馬?」

    這路水軍的將官聞言吃了一驚,他們如今是受了朝廷招安的兵士,官家早就表示對以前的所作所為既往不咎,不知這新長官又提這話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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